第31章、人心复杂！
李志凡非常尴尬的坐在化妆台前，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好意思过去催。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了。
不等里面人说话，外面人就推开了门。
文艺频道总监高睿和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看到李志凡一个人坐着，不禁蹙眉，对那些化妆师斥责道，“怎么还不给嘉宾化妆？”
“哦，马上就来！”
其中一个懒洋洋的站起身，踱步到李志凡身后，散漫的拿出化妆用具，开始了工作。
别说李志凡，就是高睿看了也没辙，他知道下面人因为今天临时的节目录制而心有怨气，这个时候他要再煽风点火骂上几句，说不定会激起群愤。
要批评还是得等节目录制结束后再说。
不过高睿也没走，抱着膀子站在后面看着。
同时，跟他进来的那名年轻男人上来递给了李志凡一份合同，“李先生，您请核对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们就签合约吧！”
“嗯！”李志凡接过手，趁着化妆的功夫看起来。
年轻男子接着说道：“根据市场定价，加上台里的政策，我们一年给您一万元的授权费，一次性签六年，也就是六万元，这笔钱会直接打到您的卡上，待会儿还请您提供一下个人银行账号和身份证复印件！”
一年一万？
多吗？不多，对于那些大牌音乐人来说，这笔钱连零头都不够。
但是对李志凡来说，已经算可以了，而且就像高睿昨天说的，其实这也是电视台给他的音乐做了推广，互相收益的事情。
合约密密麻麻十几张，李志凡就是逐条去看，也有些专业术语和名词看不他懂，更别说里面有什么陷阱了。
于是拿出手机拨了梁田的电话，“喂，梁队，您来一趟化妆间吧！我找您有些事儿！”
“你等会儿啊！”
梁田答应过后，便往过走。
一进门看到高睿也在，再瞅瞅正化妆的李志凡，不禁问道，“啥事儿啊？”
“梁队！”
李志凡把合同递给他，“您帮我看看吧，我看不太懂！”
“这是什么？”
梁田狐疑的接过合同，看到是授权转让合同，不禁一愣，抬头看了一眼高睿，“高总监，这是您开的合同？”
高睿眼神闪烁，“呃，是啊！昨天跟志凡已经谈好了！”
“呵呵！”梁田摇头笑道：“授权可以，转让不行！”
“嗯？”
李志凡一愣，他还没注意到这个，不禁向梁田问道，“梁队，什么情况？”
“这合同不能签！”梁田说：“转让的话你那首音乐的版权就归电视台了，但我们只能授权给他们使用！”
李志凡从镜子里看向高睿：“高总监，怎么回事儿？”
“呃，咳咳，疏忽，疏忽！”
高睿急忙摆手，然后朝那名年轻男人怒道，“小刘，怎么回事儿？”
这个叫小刘的一脸委屈，憋了好久才说道：“那什么，不好意思啊，我直接从台里合同库里下载的，因为时间太赶，就没注意！”
这种鬼话谁会相信？
八成是这年轻人是在给高睿背锅。
不过既然有人替罪，李志凡也愿把这事儿扯开了翻脸，转而向高睿问道，“高总监，这事儿怎么办？”
“好说，好说！”高睿笑呵呵道，“我立即改合约！”
说完，急忙对那年轻人打眼色，年轻人接收到命令，急匆匆的离开了化妆间。
高睿则留下安慰俩人，“梁队，志凡！你们不要介意哈，工作失误，这不是赶上五一放假嘛，大家做事也粗心了！”
李志凡和梁田倒没说什么，但给跟前的化妆师却哼的冷笑了一声，虽然没说话，但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高睿转头怒目而视，但化妆师却一点儿都不吃他这一套，搞定李志凡的妆容后，一边收拾工具，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向高睿问道，“哎呀，高总监，我们这工作也结束了，什么时候给我们放假啊？”
“现在，现在你们就能走了！”
高睿巴不得他们早点滚蛋，别再坏事儿！
“哈哈，那可就谢谢高总监了！”
这化妆师立即兴高采烈，其他化妆师也一样，听到这话蹭的一下都站了起来收拾东西。
临走时，一个化妆师还不忘向李志凡挥手，“拜拜，小兄弟，谢了！遇事儿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别人的外表所蒙蔽！”
虽然没说破，但等于全说了。
高睿一张脸黑的可怕，但对着梁田和李志凡，却又得强颜欢笑，再留下也只有尴尬，于是说道，“那什么，梁队，我那边还有事儿，先走了，合同咱可以录制结束后再签，不着急！”
“嗯！”
梁田淡淡道点了点头，等高睿走了，才急吼吼的看着李志凡，“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你一个人能搞定吗？被骗了有你后悔的！再说，你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啊？”
“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嘛！”
李志凡苦笑，“原先说了是下午签，谁知道他大早上就准备好合同了！”
“行了，以后长点儿心吧！”
梁田又问道，“他们给你多少钱？”
“说是一年一万，签六年的授权！”
“那可不行！”
梁田立即说道，“如果你将来成名成腕了，这作品可是要增值的，他们就是看你刚入行，才开这么低的价，六万太少，我去给你谈，你安心做节目吧！”
“唉！梁队，我觉得可以了！”
李志凡却说，“狮子大开口，是不是有点不好啊？再说我还想着依靠电视平台推广这首音乐呢！”
“没什么不好的，再说咱也不是狮子大开口，只是得到自己应得的利益！”
梁田语重心长的解释，“他们电视台就算播出了这段音乐，也不会给你署名的，钱拿得少可以，但他们必须在任何节目使用这首作品时，标署你的名字！反正你别管了，我保证绝对给你个公道！”
“那……行吧！”
李志凡一摊手，“您去谈！”
“好嘞，看我的，你赶紧去准备录节目吧！”
梁田拍拍胸口，信心十足的走了。
李志凡对着镜子摇摇头，一脸的无奈，这个社会套路太深了，人心也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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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我滴个天呐！
李志凡录制的这档节目，是文艺频道唯一的一档访谈类节目，采访的都是跟艺术有关的人士。
这次是cy区艺术团采访专题，受邀来的除了李志凡外，都是团里的精英。
正式开始录制后，主持人先介绍了团里的情况，又介绍了团长汪昆的艺术成就，以及团里走出去的知名演员。
这个知名，其实也就是在京津冀这个范围内，再扩大就没什么人知道了。
录制的流程先是群访，但每一句回答谁来说，都是事先排练好的。
李志凡在这个环节没有分到回答，只因为他来晚了！
此外还有几个不太爱说的，也没有参与。
群访结束后，主持人开始依次向每个人单独询问。
李志凡这次是第一个，原因更简单，几个老油条都不想排在前面，所以只能让李志凡这个新人打头阵。
主持人先开口道，“五一晚会我也看了，给我印象最大的就是其中的一首钢琴独奏，但据我所知，这位叫李志凡的演员目前在团里还是实习生，之前也只是在后勤办工作，怎么突然就加入了表演队伍呢？”
后面这句话，是向李志凡提问的。
按照编导给的稿子，李志凡照本宣科：“还是因为热爱吧，本身我进这个团就是想更近一步的学习音乐，虽然我只是个实习生，但我更想成为这个团表演队伍中的一份子！”
不过这话跟李志凡的经历压根是风牛马不相及，他只是因为爸妈托关系才来到团里后勤办的，跟音乐完全不搭嘎，能上台纯属意外。
但上节目了，就得这么说，这也让李志凡深刻体会到了其中的虚假。
主持接下来的几个问题，不外乎就是第一次上台紧不紧张，在师哥师姐们面前会不会怯场，这首《夜的钢琴曲》是怎么创作出来的等等等等。
整个录制一直进行到十二点半，用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但后期一剪辑，也就不到一小时，所以节目说太多话未必见得好，人家一刀就给你剪了，你说了什么只有现场的人知道，观众是没办法知道的。
中午在电视台的餐厅吃饭时，梁田和高睿来了，那个小刘这次没跟来。
李志凡和，三人直接在他面前落座。
“志凡，可以签了！”
梁田得意洋洋道，“你再看一下，有什么意见可以再提！”
一旁，高睿面露苦涩，强颜欢笑，“志凡，不用有什么顾虑，钱的方面我们也和梁队商量好了，一年涨到了一万五，这个价格算是台里买音乐版权较高的了，你放心吧！”
周围那些团员听到这话，全都翘头观望。
李志凡那首钢琴曲授权给京城台了？
虽然钱不多，但他们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这一授权，未来就有了无限可能。
然而李志凡却不紧不慢，只是低头看合同不说话。
高睿见状又补充道，“合约后面还增加了一条，京城电视台将会免费为你制作这首音乐作品，并联系专业的音乐公司合作发行与推广，今后这首歌的所有收益，音乐公司方面会和你双方分成，京城电视台不参与。”
这下，周围的团员们更加吃惊了，连那个上午暗讽过李志凡的，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有自己的作品发行，那可是所有音乐从业者的梦想，别看他们是团里精英，但这却是他们一直无法跨出的一步。
就是孙霞那种有自己原创作品的，也没有机会发行啊！
然而李志凡算上在后勤办的日子也才入团多久？竟然就能比他们还先跨一步？
一个实习生，一个新人，这是要打破团里多少记录啊！
虽然自己去录音棚录一首也就几百块，但绝对没有电视台的设备好，制作出来的质量更不能比。
虽然一些网络音乐平台也能发行，但远没有专业音乐公司的推广渠道多，而且有公司运营，更能加速这首音乐成名的时间。
高睿把笔递了过来，“志凡，要是没意见，就签了吧，下午咱就录制这首作品，我开台里最好的录音间给你使用！”
“行！”
李志凡干脆利落的答应，拿起笔就签了字。
合同看过后，比之前那份要清晰明了许多，在加上有梁田把关，他也信得过。
吃完午饭，就开始了录音。
高睿果然给他开了全台最好的录音间，那些号称高规格的录音棚跟这里比起来，压根不在一个档次。
录音师放假不在，梁田亲自上阵，他是央音出来的，在团里又泡了十几年，这种事儿对他来说还是小意思。
只是录制完的后期工程，就没办法做了，只能等台里的录音工程师们回来上班后才能开始。
反复录制了三个版本，经过梁田鬼斧神工般的剪辑拼贴，一首半成品算是出来了，保存文件后，李志凡自己拷贝了一份在手机里，打算拿回去自己听。
从电视台出来，梁田回了团里，而李志凡则回了家。
明天休息一天，今儿回去可以住一晚。
到家后是老妈给他开的门，而老爸正在阳台上喂金鱼。
不过李志凡进屋后，老妈却迟迟不关门，而是一直向外瞅，还竖着耳朵听动静。
李志凡不禁奇怪：“妈，您这是干吗？”
老妈回头问：“就你一个人回来啊？”
“是啊！”李志凡莫名其妙，“那还能有谁？”
“你女朋友呢？”老妈顺口问道。
李志凡无语，“我哪有什么女朋友啊？”
“没有吗？”老妈再次确认。
“没有啊！”李志凡苦笑。
老妈一脸索然，“那你得抓紧了，搞定了记得带家里来吃顿饭，提前通知我！”
“什么跟什么啊？”
李志凡越来越摸不着头脑，老妈这话让他啼笑皆非。
然而，还不止老妈，老爸从阳台上进屋后，第一句居然也是：“你女朋友呢？”
“我哪有女朋友！”
李志凡奇怪的看着老爸，又看看老妈，“爸，妈！你俩今儿这是怎么了？我不就上了回电视吗？那能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
“唉！”老爸叹息一声，挨着李志凡在沙发上坐下，“来，老爸教你几招，对待女人呐，就得温柔体贴，有机会就得抓紧咯……”
李志凡眼皮一翻，我滴个天呐！
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33章、擦出爱火！
下午五点多。
“爷爷，您的电话响了！爷爷，快接电话吧……”
正在补觉的李志凡，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在枕头边摸索到手机，眯瞪着扫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
不过第二声起，那号码后缀就变成了：大风快递（897人标注）！
李志凡立即坐起身，接起电话，“喂！”
“哎，李先生吗？有您的快递！”
“你在哪儿？”李志凡记得自己好像写的是团里的地址。
果然，快递员说：“我在cy区艺术团2号楼下，是给你送上去，还是你自己下来取？”
“等会儿吧，我让人下去拿！”
李志凡挂了电话，急忙给张尧打电话。
结果那头老半天都没人接。
再打还是一样！
没辙，李志凡打给了周珂，结果刚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喂？”周珂俏皮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李志凡急问道：“你在团里吗？”
“在啊！”周珂疑惑道：“什么事儿这么急？”
“那你帮我取一下快递吧！人就在2号楼下！”
“好！你不在团里？”
那边同时传来周珂下地穿鞋的声音。
“我在家！”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
“哦……”
……
门外。
老爸老妈正竖着耳朵在偷听。
虽然只能听到一些关键词，但还是忍不住互相打眼色偷笑。
“哼哼，臭小子，还说没找女朋友！”
老爸用口型无声的说着。
老妈点点头，以同样的方式回应，“我一会儿好好跟他聊聊！”
老爸眼珠一转，“吃晚饭的时候吧，我给你打辅助！”
老妈比了个ok的手势，二老继续偷听着。
……
团里宿舍楼。
周珂坐在床上，捧着刚刚拿回来的快递一直打量。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好奇心很重，捏了半天，里面好像是书之类的。
“要不要偷偷拆开看看？”
不过又一想，这是李志凡的**，她随随便便拆了，会不会被对方责怪？
黄静怡看周珂拿着一封快递捏来捏去，不禁好奇道，“里面装的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周珂摇头，“这是李志凡的快递，他在家，我帮他拿一下！”
“呦呦呦！”黄静怡笑道，“这还八字没一撇，就帮人家拿快递了！”
“那有什么！”周珂说，“就算是朋友，帮个忙也是应该的啊！”
“你呀！就自己骗自己吧！”
黄静怡撇嘴，“他不主动你主动啊？”
“我主动了啊！”周珂嘟嘴说道，“昨晚不是主动了吗，谁知道他酒量不行，喝的那么醉！”
“那是你酒量太好，不要怪人家！”
黄静怡惋惜，“也幸亏你酒量好，要不然这么俊的小脸，还不知道要遭多少骗呢！”
“我这是第一次和男生单独喝酒！”
周珂托着下巴愁眉苦脸道，“哪里知道该注意什么啊！”
“这不就知道了吗？”黄静怡循循善诱，“你要真喜欢他，就再叫他一起出去吃顿饭，不过这次你可不能让他喝那么多了，而且呀，你要学会装醉！明白了吗？”
“装醉？”周珂脸一红，“哎呀，谁像你说的这么迫不及待，现在就是想确认一下，至于那方面的什么……我根本没想过！”
“嗨，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黄静怡给她支招，“这是一次测试，你装醉然后看他怎么办，他要是带你去酒店，你及时睁开眼给他一巴掌，这就是渣男！如果他要是送你回来，嘿，那他就是君子，可以放心大胆的好好相处！”
听到黄静怡的话，周珂却说：“我不想这么做，不管他是渣男还是君子，我都想……”
“你傻呀！”黄静怡打断周珂的话，“唉，你呀，没救了！”
……
家里。
晚饭时间到了。
老爸老妈张罗了一桌子，敲了半天门才把李志凡给喊出来。
一落座，老爸就对老妈打眼色。
老妈暗暗点头，然后一本正经道，“志凡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眼瞅着就大四毕业，毕业出来工作稳定了就得找个女孩结婚生孩子，我和你爸也就不用为你操心了，是不是！”
“妈！”
李志凡无奈道，“我这大四还没毕业呢，学士服还没穿呢！再说我在团里还是实习生，具体能不能稳定还不知道！”
“这不是说呢嘛，凡事要往远看！”
老妈蹙眉道，“我不管啊！你要是自己不找，我改天给你介绍个，你给我相亲去！”
李志凡刚喝了口汤，差点喷出来，“妈？你也没这么迫不及待吧？怎么说着说着，还扯上相亲了？都什么年代了，我结婚还早着呢！”
“这不是要先相处嘛，相处个两三年培养起感情基础，到时候你也二十六七，正好结婚！”
老妈埋怨道，“你自己不找，还不让我们催你啊？”
“行行行，找找找！”
李志凡算是服了，只得口头上先答应下来。
谁知，一直不说话的老爸突然蹦出一句：“我觉得那个叫周珂的女孩就不错！”
“咳咳……”
李志凡脑子里瞬间“嗡”的一下，惊讶的看着老爸，他怎么知道的？
“什么，什么？”李志凡警惕的问道，“爸，你刚才说什么？”
“周珂啊！”
老爸却是很自然道，“你走了以后我用你电脑上网了，结果你的coco在电脑上自动登陆，我就看到了你们聊天记录，不过事先申明，我是无意间看到的！”
怪不得！
李志凡瞬间汗毛直立，怪不得老爸老妈一进门就问他结婚的事儿，原来是因为这个……
看着老爸老妈的眼神，一个平淡如水，一个满含兴奋，李志凡匆匆吃了几口就站起身，“我吃饱了！爸，妈，你们吃吧！”
“哎，再吃点啊？”
老爸急忙向老妈示意，再打听打听啊？
但老妈却笑道，“别喊了，他饿了自然会出来找吃的，不过我相信咱们这一说，肯定会让他对那姑娘有所行动的！”
“哼，这可是我儿子，我猜啊！八成已经到手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紧张！”
“去去去，你能不能想的纯洁一些？”
“这有什么，年轻男女在一起，擦出爱火很正常嘛！”
“……”
第34章、抢到《吉他技能》！
假期结束后。
团里一切秩序恢复常态，团员们各有各的演出任务。
李志凡也接到了交流团的指令，并且向团办递交了护照，但鉴于他只是随团观摩，没有表演或交流任务，所以去不去集训都行。
这样，无形中相当于又给他放了假，而他每天除了在梁田的办公室喝茶，就是在琴房逗留，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期间出去演了几场，也是给别人伴奏，并没得到单独展现自己的机会。
数着盼着，赴日交流的时刻终于来了。
团里给所有交流的成员统一办理了签证，李志凡也首次拥有了“文化从业者”的身份，逼格在整个团里明显又提高了几分。
出发当天，交流团二十余人穿了统一的文化衫，在办公楼前集合。
李志凡来的稍晚一些，竟发现张尧也在队伍里。
而他看到李志凡，却兴奋又疑惑，“你也去？我怎么没看到你集训啊？”
“那什么，我只是随团观摩！”
李志凡实话实说，也不觉得尴尬，“你什么项目？敲架子鼓？”
“不是个人项目，也是给别人伴奏！”张尧无奈的呵呵，转而说道，“这次我们乐队的全来了，给你介绍介绍。”
和他站一排的几位，都是跟他一个乐队的，上次已经熟悉的键盘手严涛，不用张尧做介绍，他主动和李志凡聊上了，“志凡，又见面了！”
“你的手怎么样？”李志凡问道。
“好了，已经可以弹琴了！”
严涛在他面前活动了一下双手，表示自己没问题。
还有两位吉他手——徐明和郁少冬，也很热情的跟李志凡聊天。
另外这支乐队负责二胡的唯一女成员——叶蓓，互相介绍过后，只是很温婉的微微一笑，低声说了句“你好”，话不是很多。
从张尧的介绍中得知，叶蓓不仅会二胡，同时也会小提琴和中提琴，当乐队需要用到这两种乐器的时候，都是由她负责。
反而是这支乐队负责黑管和长笛的王敬德，对李志凡不是太感冒，甚至张尧给两人介绍，这王敬德也是用鼻子嗯了一声，便扭过头看也不看。
张尧尴尬的一笑：“呵呵，他这人就这样，你别介意啊！”
“不介意！”李志凡无所谓，自己又不是人民币，这个团里不喜欢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少他一个。
再说这支乐队的平均年龄，就是被这个王敬德拉高了，大家都二十郎当岁，就他快奔四了，和年轻人不合群也是有可能的。
乘坐大巴来到机场，当大家整好队，陶季平才从一辆小车里下来，分发了机票，指挥所有人前往t3国际出发e口。
这不是李志凡第一次搭乘飞机出国，之前上大学跟家人、跟同学去过几次某东南亚小国，但却是第一次去11区，这个让所有国人咬牙切齿的国度。
顺利来到国际出发区域，排队办理登机手续，拿了登机牌通过安检，找到登机口，陶季平安排交流团成员找座位等待。
李志凡刚准备找位置，张尧站了过来，“走，去麦克基坐会儿，我请客！”
看看手机时间，距离登机还有四十分钟，见不少交流团成员都自觉的前往周边各个餐厅，于是点头，“好吧！”
严涛、徐明、郁少冬、刘赫扬和叶蓓也一起前往，只有王敬德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拒绝了张尧的邀请。
进了麦克基快餐店，张尧和严涛买了两份套餐，一人一杯热饮。
刚落座，陶季平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手里拿着一杯红茶，笑呵呵道，“呦，都吃上了！”
“陶书记！”
李志凡站起身，“一块儿坐吧！”
“不了，我跟几位老师一起的，你们吃吧，一会儿听到广播立即集合，别误了时间！”陶季平嘱咐道。
张尧眼疾手快，那了个汉堡窜起来，略带拍马嫌疑的笑道，“陶书记！拿一个吃吧，我们也吃不完！”
“不了，不了！”
陶季平摆手，“我吃不管这些东西！”
“陶书记……”
“好了，好了！”陶季平连躲带闪，“你们吃吧！”
他一走，几人立即就此展开了话题，徐明比较话多，滔滔不绝的向大家宣传陶季平过往的光辉历史。
聊天过程中，严涛一直左顾右盼，突然看到墙角的一架钢琴，立即来了兴致，站起身道，“嘿，这里居然有钢琴？我给你们弹一曲！”
“好！”
大家纷纷鼓掌，目送严涛跑到钢琴边，向服务生询问了几句，便坐下开始弹奏。
这是一首这个世界的古典钢琴曲，活泼欢快，严涛的技术也很强，惹得不少顾客伸着脖子去看，还有人拿出手机拍摄视频。
李志凡也掏出了手机，正准备打开拍摄，却发现阅信群有新消息。
“提醒：【明星聊天群】有新成员加入！”
新成员？
李志凡打开群聊，一直滑到最顶，结果看到两条入群信息：
“朱茵加入群聊，改群名片为：ana朱！”
“黄贯中加入群聊，改群名片为：阿paul！”
看到这两条信息，李志凡在脑中快速从华仔的记忆里提取二人的相关信息，同时也在看着下面的聊天记录。
不少明星纷纷出来表示欢迎这对夫妻的加入，很多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幽默和睿智，更有段子手上阵，整个聊天语录令人不禁捧腹。
后面，阿paul实在招架不住，连连告饶，“放过我们，我给大家发红包！”
一看到“红包”二字，李志凡忍不住双眼冒光。
哇咔咔，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有人发红包了，立即摆出抢红包的手势屏息等待。
心里更是不停默念：beyond的阿paul，发几首beyond的歌啊？
瞬息之间，红包发出来了。
李志凡不假思索的点击，开启！
“恭喜你，抢到了阿paul的《吉他技能》！”
why？
李志凡大跌眼镜，和自己心中所想有些差别，但转念一想，没关系，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这一技能是自己没有的！
点开背包，找到格子里的《吉他技能》并点开。
一道金光快速从手机屏流出，沿着手掌钻入了体内……
第35章、《致爱丽丝》！
当金光消失，李志凡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一幅幅在舞台上弹吉他的画面。
有电吉他，有木吉他，有快速玩solo的，有抱着木架他缓缓扫弦的……
当李志凡缓过神来，那边的严涛已经弹完了一首曲子，全场都是喝彩鼓掌声，尤其是一些老外，叫喊着听不懂各国语言。
看着这一幕，李志凡感觉自己刚才就想从梦境中走过一样，但又感觉像是体验了一段不同的人生。
“志凡，你也来弹一曲啊！”
就在李志凡发呆的时候，严涛下来了，并且摇醒了他。
“嗯？弹吉……几首？”李志凡差点说成“弹吉他吗？”
话到嘴边才发现不对，于是急忙改了口！
“嗯？”严涛一愣，转而笑道，“你想弹几首都行啊？”
“那好吧！”
此刻的李志凡，脑袋里还是那些吉他的事儿，整个人也在全方位的接收着《吉他技能》带来的全部信息，现在突然让他弹钢琴，还有些转不过来。
结果，坐在钢琴前，下意识的弹了几个音，居然出错了！
“吁……”
客人瞬间起哄，嘘声一片，连陶季平的诧异起来。
张尧几人更是表情一变，比李志凡自己还尴尬。
叶蓓咬咬下嘴唇，小声问道，“他怎么了？刚才坐这儿就一直发呆！”
“不知道啊？”
徐明皱起眉头，“是状态不好吗？”
一时的出错和现场的嘘声，让李志凡一下子清醒过来。
低头看看琴键，再看看自己的手型，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一直想着弹吉他的事儿，结果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不知不觉捏在了一起，竟然在钢琴上胡乱扫了一下。
恢复镇定的李志凡，当下调整好自己，坐直了身子，来了一首《夜的钢琴曲》。
对他已经翻斜眼的顾客们，当听到这段音乐时，突然一怔。
咦？
这小伙子弹的还不错嘛！
而且这么动听的音乐，怎么以前没听过呢？
顾客中不乏有钢琴曲爱好者，常年在各大网站搜刮各种钢琴曲，但这一首悦耳的钢琴曲，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
当下便有人向张尧他们询问了，“小伙子，你们这个朋友，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张尧略微得意道，“是他自己的原创，叫《夜的钢琴曲》？”
“《夜的钢琴曲》？”
一听是原创，有的人并不信，于是拿手机在网上搜索，但能搜到的信息只有一处，那就是在版权中心网站上，有公开的记录和音频文件。
这个音频是最原始版本的，但是因为网站技术原因，导致无法下载，所以更别提有人传播了，除非翻录。
“太好听了！”
“是啊，你拍下视频来了吗？”
“拍了，拍了！”
“待会儿登机前传到快博上，我也分享一把！”
“好！”
那些之前对李志凡搔之以鼻的，现在也后悔了，看来结论不能下的太早！
陶季平也松了口气，脸上挂起了微笑，并向几位同行的带队老师介绍，“这位就是李志凡，你们在五一晚会上应该见过，我很看好啊！不错的苗子！”
几位老师纷纷点头，并不是拍陶季平的马屁，而是真心觉得不错。
一曲结束，掌声四起。
张尧趁机大喊一声，“再来一首！”
有他点火，立即不少顾客跟着扇风，纷纷要求李志凡再来一首。
李志凡含笑起身，并不打算再弹。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白皮肤，如洋娃娃一般可爱的小女童，一颠一颠的走了过来。
她伸出手双手，垫着脚，用标准的中文说道，“抱抱我！”
“嗯？”
李志凡一愣，自己只是小露一手，就这么受欢迎啊？连小孩子都被吸引了！
他没有拒绝小女孩的要求，蹲低身子将她抱了起来。
刚站起身，小女孩竟突然偷袭——在李志凡的脸颊亲吻一口，“叔叔，你弹的太好了！”
叔叔？
李志凡眼前一黑，再加突如其来的一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再看向她的父母，那是一对外国夫妇，俩人却是乐不可支，尤其是她父亲，笑的十分夸张。
李志凡不禁汗颜，这是亲生的吗？
小女孩紧紧搂着李志凡的脖子，还比出手势，给大家拍照，拍完照还不肯下来，嘟着小嘴央求，“叔叔，你能再弹一首吗？”
“能啊！”
李志凡捏捏她粉红的小脸蛋，“不过你得叫我哥哥，不能叫叔叔！”
“得得！”
小女孩的发音很不标准，口齿不清，而且让她叫哥哥，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李志凡也不勉强，抱着她走到钢琴边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并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爱丽丝-金斯利！”
小女孩说自己的名字时，却变成了英语，而且极为流利。
“爱丽丝？”
李志凡想了想，说，“好！那我就送你一首曲子，这首就叫《for-elise》！”
“好噢！”
小女孩高兴的拍手。
李志凡将她放在身边琴凳上，开始弹奏起这首另一个世界的钢琴名曲。
这是贝多芬赠给女学生特蕾泽的小曲，乐谱一直留在特雷莎那里，贝多芬没有自留底稿。
直到德国音乐家诺尔为贝多芬写传记，在特雷莎的遗物中发现了这首乐曲的手稿，并在出版时，诺尔把原名《致特蕾莎》错写成《致爱丽丝》。
时空斗转，这个世界，李志凡使这首作品现世，并且b让名字成为了真正的“致爱丽丝”。
美妙的琴音穿过流动的空气，进入每一个听者的耳朵，身边的小女孩用手托着脑袋，听的极为认真。
她的父母则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太好听了！
而且又是一首没有听过的钢琴曲！
小女孩的父亲一脸认真，忍不住站起身缓步走到李志凡身后。
端着托盘的服务员停下了脚步，痴痴的看着！
陶季平脸上浮出享受的神色，此刻他对李志凡已经不只是满意、欣赏，至于是什么，一时半会儿他自己也说不清。
张尧强忍着激动，双手微微颤抖！
严涛叹息着，自愧不如！
顾客们一直拍摄，忘了时间，忘了尖叫，忘了之前他们曾发出过的嘘声……
第36章、交流开始！
短短的三分多钟内，所有人对李志凡的态度再次升级。
一曲结束，掌声热烈响起。
小女孩的爸爸走上来，“年轻人，谢谢你为我女儿作的这首音乐，是你现场创作的吗？”
“不是！”李志凡站起身，违心的干笑道，“写了很久，今天终于写完了，并且有了它的名字！”
“天才！”小女孩的爸爸竖起大拇指，“我叫麦克，目前在一家金融投资公司工作，我们留个电话吧！有机会请你来我家做客！”
李志凡没有拒绝，和对方交换了电话。
这边刚完，又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小伙子，我在798艺术区有家咖啡馆，你愿不愿来弹琴？按小时计费，你可以提出自己理想的薪酬！”
李志凡摆手笑笑，“不了，我还要赶飞机，以后有机会聊！”
“哎……”
男子刚要挽留，却见李志凡转头叫了张尧几人就走，临走还不忘拿上自己没喝完的饮料。
出了门，张尧紧追上来：“哎，多好的机会啊？干嘛不答应他？”
李志凡看了他一眼：“你说那个咖啡馆老板？”
“是啊！”张尧说道，“给自己找份兼职多好，而且人家都说了，薪资让你自己提！”
“没兴趣！”
李志凡摇头，有了明星红包群后，他盼的就是能抢到歌曲、影视之类的作品，近一步踏入娱乐圈，卖脸圈粉登上娱乐巅峰。
……
东京都，羽田机场。
乘坐了几个小时的航班，所有交流团成员又困又累。
李志凡也一样，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赶快去酒店睡一觉。
但事与愿违，入境审查台排起了长龙，而日方工作人员看起来点头哈腰，好像很友善的样子，但实际上行动缓慢，检查细到令人发指，不仅多次重复询问来rb的原因，甚至每一台手机都要详细问清楚品牌和购买时间！
尤其是针对华夏人，通过审查台，领完行李出机场前，还有一轮单独的海关检查程序，而那些高鼻梁的白皮猪，则完全不需要，直接过关。
足足审查了一个多小时，交流团的成员才全部审查完毕，但身后还有其他华夏人，依旧在等着接受漫长的审查。
出了机场，一眼看到接机大巴和“欢迎华夏潮阳艺术交流团成员来日”的横幅，陶季平带头上前，对刚才海关的审查，免不了向对方的接机代表抱怨几句。
“哈，请陶桑和团员们不要介意，审查制度一向都是这样的，我们在外面也没办法，等的很着急啊！”
面前的日方代表笑的脸像是朵菊-花似得，但中文挺标准，“陶桑，快安排团员们上车吧！现在出发，预计四十分钟达到横滨，酒店我们已经定好了，大家稍作休息，晚上为大家举行接风宴！”
“嗯！”
陶季平转过身，指挥全员上车。
到达酒店，李志凡和徐明分在了一个房间。
俩人都一样，躺在床上就懒得动弹，不久便陷入沉睡。
一直到下午四点，李志凡才睡醒过来，起床洗了把脸，到隔壁屋发现徐明还在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
走回到客厅，看到门口有个冷藏柜，里面放了饮料和酒类，扫了眼价格，虽然除了数字外，日文他一个都看不懂，不过单位是日元，换成人民币也没几个钱，于是打开随便挑了瓶儿饮料。
正要关门，发现下面有一层还摆放了香烟和tt。
这酒店倒是挺人性化，可惜那tt自己用不上，至于香烟嘛……rb烟什么味道？
李志凡心里痒痒，看着标价挑了一盒中等价位的香烟，然后坐到沙发上，拆封点了一根，美滋滋喝着饮料，浑身那叫一个舒坦。
正无聊的时候，扫到了徐明的行李，尤其是他那把吉他，不禁想试试手，看看这阿paul的吉他技能到底如何。
掐灭烟头，起身打开琴包，里面是一把电吉他。
什么牌子李志凡也不认识，但造型看起来挺威风，不是那种市面上常见的风格。
右手摸索着琴弦，左手下意识的按出几个和弦，几乎不用脑子思考。
而他脑子里只要想一段儿旋律，手上就不由自主的弹了出来。
只是这电吉他不接音响声音极低，弹得什么音，他也只能稍微听到一点儿。
李志凡没贪恋，确定了该技能可以使用后，便将吉他放回原处。
……
次日一早。
交流团成员乘车前往藤野大学，和该校艺术团进行第一天的交流。
在校体育馆下车后，有不少本校的学生在旁围观，还对他们指指点点。
而他们嘴里说的，也是完全听不懂的日语。
虽然李志凡没有任何演出任务，但气质还是要好好保持，既然出了国，就不能给华夏人丢脸，于是挺直腰板，器宇轩昂，几步路走的矫健有力。
藤野校艺术团的成员们早已入场等候，他们人也不多，而且也不全都是在读的学生，该文艺团对外也是一个演出组织，但年纪再大也是该校的毕业生。
“哗哗哗！”
掌声一片，日方人员全都站起身，用生硬的中文喊道：“热烈欢迎！”
中方交流团成员列队站好，大家也没提前排练准备，只有统一鼓掌。
“陶先生！”
一个中文非常流利的女人走上来，“您好，欢迎大家的到来，我叫白琳婕，是藤野大学中文专业的老师，这次由我担任翻译！”
陶季平伸出手，“白老师您好！”
白琳婕连忙回握，接着介绍她身边的几位，“这位是中区山下町议员铃木隼先生，这位是藤野校艺术团的指导老师濑户昌教授，以及团组织部长、学生会会长黑泽明介。”
陶季平面含微笑，腰背笔直，颇有派头和这几位握手，搞得像两国领导人见面似得。
一番见面礼进行完，中方被安排落座，双方首先展开了交流会谈——就是双方负责领导站出来说话，和背稿子一样，都是什么促进文化，发展双方关系，友好和平共处，加强今后文化交流来往等中规中矩的言论。
李志凡坐在最后一排，眼睛瞪的老大，就怕自己被这么无聊的会谈折磨困了。
第37章、我们怕过谁？
座谈会进行了一个上午。
真正的交流环节，到了下午才开始进行。
这些项目都是预定好的，双方都是一个类别，你弹我也弹，你跳我也跳，你吹我也吹……
双方都带来了不同风格的表演，虽然没有明确说是比拼，但竞争的意味还是很浓的。
其他项目李志凡都没什么可期待的，到了钢琴交流环节，李志凡才来了兴致，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中方这边派上场的，竟然是孙霞！
虽然自己能进入二队，并登上五一晚会，和孙霞离不开关系，但实际上两人并不认识，也从未打过照面，就连这次行程中，俩人都没有过交集，他甚至都不知道孙霞也在交流团里。
或许以前只是李志凡单方面的听说过孙霞，不过自从晚会事件后，孙霞也记住了李志凡这个名字。
原本她是不打算跟团来rb交流的，但受了李志凡的刺激，所以报了名。
也正是因为她的加入，导致李志凡成了坐冷板凳的存在。
不过这些事李志凡本人并不知情，若是了解，定然不会跟来，怎么说他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日方弹钢琴的叫中居优斗，穿着、打扮、发型、外貌……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人物一样。
他先弹奏了一首古典名曲，是这个世界17世纪著名音乐家、作曲家、钢琴家路德维希-斯菲尔德的《a小调圆舞曲》。
这家伙弹琴的感觉给人非常做作，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弹的真不错，至少以他的水平和技法来讲，孙霞是远远不如的。
所以孙霞只能走另外一条路来巧胜，就是用自己的原创——那首传说中的《夜》。
孙霞创作的《夜》这首曲子，听过的人不多，这也是李志凡第一次听到。
和他的《夜的钢琴曲》比起来，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不过这毕竟是个人原创，虽然不及李志凡，但还是很受团里重视。
再加上孙霞入团多年，人脉比较广，跟很多老师合作过，大家帮她说几句话，就轻易的将本属于李志凡的位置抢了过去。
一曲结束，孙霞站起身，接受着大家的掌声，高傲的看着中居优斗。
中居优斗本身也不是什么好鸟，虽然鼓着掌，但唇角抽了抽，嘴里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中方成员听不懂的日文。
场边，中方观众席。
前排的白琳婕向陶季平解释道：“中居优斗说，没想到孙霞带来的居然是原创，希望有机会可以切磋原创，他也有自己的作品！”
然后身边的中方成员听到了，开始向后传播——
“中居优斗不服，说孙霞用原创耍赖！”
“小rb说孙霞耍赖，他要比原创！”
“那个小rb想要和孙霞比原创！”
“小rb说孙霞的原创作品不如他……”
到了后排，这话的原意已经彻底变了，成了：“中居优斗要现场创作，打败孙霞！”
不管原话到底是什么，但歪曲出来的意思，无疑给中居优斗增添了嚣张的意味，再配上他那带有不屑意味的眼神，让几个中方的交流团成员忍不住大喊：“跟他比！战胜他！”
日方也一样！
当中居优斗的话说出口，对方成员之间就开始窃窃私语了。
“优斗君看来是不服气，估计台上两者还有一战！”
“战斗吧，我们不怕！”
“那个华夏女生的技巧不行，比不过优斗君，如果拼原创，实力也不一定是优斗君的对手！”
当他们听到中方成员的喊声后，立即全都站起身，举着拳头高喊：“战！战！战！”
中方这边。
“他们说什么？”
“呃……听不懂！”
“他们喊的是战斗的意思！”
“我靠，那我们也喊啊？谁怕谁？”
“大家都站起来，一起喊！”
“……”
双方一下子打破了和谐局面，陶季平忍不住站起身，对身后的团员们喝道，“都坐下，干什么呢？这是什么地方？”
“陶书记，不能缩啊？人家都瞧不起咱们了！”
一个男生急的直跺脚。
“谁缩了？人家是那意思吗？”陶季平沉声道，“都给我坐下！”
然而，他刚说完，日方的指导老师濑户昌教授便站起身，朝着中方这边走来，直接站在了陶季平身边，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
白琳婕急忙翻译，“陶先生，濑户教授希望您和您的成员能够同意台上的中方成员，再交流一轮！”
交流？
陶季平挺直腰板，眼睛一眯，说是交流，但实际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能不懂？
输人不输阵，直接道：“我没意见，不知台上二位是什么意思！”
濑户昌又笑呵呵的说了几句，白琳婕翻译道，“濑户教授说，希望贵方不要有压力，这只是一次友好交流而已！”
呸！这话也能说得出口？
后面的中方成员全都怒了，这个濑户昌太假了！
谁有压力了？我们怕过谁啊？
陶季平也在笑，但语气坚定，“我们不惧压力，白老师，您帮我跟台上的日方选手说吧，让他拿出自己最好的表现来！”
白琳婕只能苦笑，她作为一个华夏人，只是在藤野代课而已，现在夹在两方中间，也挺尴尬的。
另一边，濑户昌也说话了，不过这次白琳婕没有翻译，而是直接走到场中，把孙霞和中居优斗叫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
中居优斗一脸微笑淡定，只是偶尔点点头，似乎没什么异议。
但孙霞可就不同了，一脸的纠结，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陶季平，似乎在求救。
中方成员全都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孙霞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儿。
等到孙霞走过来，大家才知道，原来刚才双方制定了规则，是比原创不假，但是要即兴的，而且还需要陶季平和濑户昌共同制定商议，制定一个主题，围绕整个主题来创作。
这可就难了，而且还是难上加难。
陶季平沉思片后问道，“你还有原创作品吗？是什么主题的？”
孙霞点头道，“有，至于主题……比较安宁、平静一些，类似我刚才弹奏的那首《夜》！”
“嗯！”
陶季平说，“我懂了，你安心的上吧，我争取一下！”
第38章、谁说华夏人不行？
几分钟后。
双方商议结果出炉。
陶季平微皱着眉头走了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小孙，可能得需要你自己即兴了！”
孙霞听到这话，一颗心咚的沉了下来。
其他人也瞬间安静，全都盯着孙霞。
一位随行的老师忍不住问道：“陶书记，没有谈成吗？定了什么结果？”
“也不算完全没有！”
陶季平摇头道，“但大家各让一步，虽然对方同意以夜色为主题，但他们提出必须是奏鸣曲，而且作品结构上必须表现出自由、即兴，可以不遵循古典音乐的传统模式，但至少得有慢板和快板出现！”
“啊？”
孙霞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那些曲子，只是流行钢琴曲而已。
古典音乐她演奏了不少，但让她自己创作类似作品，完全是不可能。
狭义不表，单讲广义上的古典音乐，是指在主流文化背景下创作的、具有复杂多样的创作技术和厚重内涵的音乐，区别于流行音乐和民间音乐。
现代创作的古典流派的音乐，常见于电影、歌剧中，包括一些气势恢宏的大型交响乐。
即使古代的古典音乐，也有很多冲破格式和拘束的作品，只要是按严肃音乐套路创作出的音乐作品，就可以归为古典音乐流派。
一直以来，古典音乐带给人庄重、严肃的感觉，能发人思考，而不是为了消遣娱乐，这和即兴创作的流行音乐有很大区别。
而临时创作？根本是天方夜谭！
或许是双方都考虑到这个问题，才补充了“可以不遵循古典音乐的传统模式”。
奏鸣曲是古典音乐的一种，rb的音乐人向来以创作奏鸣曲产量高、经典多享誉世界音乐圈，甚至只要是轻音乐，就喜欢冠个奏鸣曲的头衔，这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可对于孙霞而言，让她临时胡编几段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要符合要求，那可就难了，这完全是她个人无法做到的，但现在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出场。
当孙霞和中居优斗再次出现在场中，双方成员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濑户昌笑眯眯的看着俩人，自信满满，而陶季平却挺悲观的，只能暗暗给孙霞加油，希望她即使糊弄也要完整的即兴弹奏出一首曲子来。
顺序依照上一场，中居优斗率先弹奏。
他还是那副倨傲的气质，连琴键都不看，仰着头闭着眼，一副“我很沉醉”的状态。
孙霞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谈得是什么，正在构思，如何将自己之前创作的那些流行钢琴曲，做些许改编或结合，套入奏鸣曲的三部曲式原理。
然而，她还没想通透，中居优斗就起身了。
中居优斗这首曲子不过两分多钟而已，说不上很好听，而且三段都很简单，不过非常严肃，整个曲式也十分严谨。
若真是他自己的创作，不管是即兴创作，还是早就写好的，都非常值得称赞。
反观孙霞，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镇定，双手颤抖的放在琴键上，弹下第一个音后就断了。
她非常尴尬的瞄了一眼台下，然后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再次开始弹奏。
一旁，中居优斗将双手插进兜里，显然已经完全放松，在他看来，孙霞的表现绝不可能比他好。
场边。
“志凡，看出来了吗？孙霞紧张了！”
徐明满腹纠结的说道。
“嗯！”李志凡点点头，他怎么能看不出来？
恐怕现在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虽然他对孙霞没什么好感，但是无论民族主-义，还是团队精神，他都希望孙霞能赢，没有人希望自己这边的人输。
然而，孙霞第一乐段只弹奏了几个小节，便失控了。
不仅是拍子乱了，还弹错不少音符，左手的和弦更是跟右手弹出的旋律完全不符。
如果站在她面前，可以明显的看到，她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孙霞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倔强的继续弹着，虽然刚才乱了，但后面又圆了回来。
可见她的水平不低，今天发挥失常，完全是没有准备的原因。
往后的一分钟里，失误再次频频出现，连陶季平都皱起眉头，不禁重重叹息一声，他已经不求孙霞能够弹的完整，只求少出点儿错，赶快结束算了。
日方那边，濑户昌脸颊抽搐，强忍着笑出声来，而他身边的几个老师也在忍，但显然没有濑户昌的定力强，在孙霞第n次弹错的一瞬间，其中一个老师终于控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安静的场馆突然出现这么一声“噗嗤”，搞的中方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包括白琳婕，都忍不住蹙眉瞪了过去。
孙霞也听到了，不禁红了眼圈，委屈的泪珠肆意而出，滴答在琴键上。
但她硬是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哭声发出。
议员铃木隼皱了皱眉，扭头看向那个日方老师，眼神带着批评。
“喂！”
突然，台上的中居优斗阴阳怪气的出声，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如果不行，就下去！”
他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不仅击溃了孙霞的精神，更刺穿了所有中方成员的心。
陶季平忍不住站起身来向日方那边大声质问，“他说什么？”
濑户昌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显得很无辜的样子。
台上的中居优斗看向陶季平，轻笑的说了几句日文，陶季平不禁疑惑的看向白琳婕。
白琳婕脸色煞白，几次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如何翻译。
“他刚才又说了什么？”陶季平出声问道。
白琳婕小声道，“他说……台上那位的能力不行！”
“嗯？”陶季平半信半疑，却对这句话无法反驳，一口气憋在心底，吐都吐不出来。
然而，中居优斗却再次说道，“白老师，你翻译的不对！”
“啊？”白琳婕惊愕的看向中居优斗，愣了一秒后赶紧摇头，并说了几句日文。
可中居优斗压根没理会他，直接对着中方成员们，用蹩脚的中文大声说道：“我刚才说的是，你们华夏人不行！”
哄！
这句话瞬间让中方这边彻底炸了！
“靠，你说谁呢？”
“谁不行，你丫小rb才不行！”
“孙子，别以为孙霞输给你我们就没辙，后面我们全要赢回来！”
“……”
大家打着嘴炮，但气势并不高，只是愤怒而已。
忽然，后排传来一个富有磁性，宛若洪钟的声音：“谁说华夏人不行？”
第39章、《月光奏鸣曲》！
所有人的目光，都寻着声音看去。
中方交流团的成员们集体扭头，因为后面窗户造成的逆光，使他们第一眼只看到光辉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当逐渐适应光线后，才看清那张脸——李志凡！
不少人都知道李志凡这次跟着出来只是观摩，并没有交流和表演的机会。
然而，此时他们看到李志凡，心中却瞬间燃起了一团火，仿佛看到了希望。
对于李志凡那首原创作品，他们都知道，而他在机场麦克基里的一首《致爱丽丝》，也已经在交流团内部传遍，拍下来的视频也在内部几经传阅。
包括陶季平在内的不少人都拍着额头，怎么把他给忘了？
李志凡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到了前面，在陶季平的身边，他停了下来，“陶老师，让我上吧！”
“你？”陶季平清醒过来，赶忙问道，“你能行吗？”
“没问题！”
李志凡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朝着场中走去。
来到中居优斗面前，俯视着这个比自己低了一个头的家伙，李志凡淡然一笑，“不介意我代表中方来一曲吧？”
中居优斗一愣，很快笑道，“不介意，但你……必须遵守规则！”
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非常吃力，看来只是个中文初学者。
“没有问题，跟夜色相关的奏鸣曲嘛！绝对是原创！”
李志凡摆了摆手，一副“这很简单，我很轻松”的表情。
中居优斗这下听不懂了，转头看向白琳婕，而白琳婕也尽职尽责的翻译给他听。
听完后，他连连点头：“hi，hi！”
几个团员把孙霞劝下了场，空出钢琴给李志凡。
钢琴上还有未干的泪渍，他也没管，就这么弹了起来。
柔和的琴声响起，李志凡闭着眼，后仰着身躯，双手像是跳舞似得拂过琴键。
他要弹奏的这首钢琴曲，是贝多芬的经典名作：《月光奏鸣曲》！
在另一个世界，很多人都学过一篇课文：在银色的月光下，贝多芬听到钢琴声从简陋的茅房中传来，原来是他的乐迷，一个贫穷的自女在弹奏，他深受感动，于是为自女创作了此曲。
然而这首曲子的名字并非贝多芬所取，他只是在曲谱上标注了“幻想曲风格”，“月光”这个名字是贝多芬去世多年后，诗人路德维希·莱尔斯塔勃在音乐的激发下灵感迸发，于月色中为乐曲起了这个名字。
严格来讲，这并不是一首贴合“夜色”主题的作品，因为它是贝多芬在耳疾和失恋的情绪下，创作出的音乐。
但现场所有人都因题目而先入为主，再加上曲调悠扬婉转，所以很自然的接受了这是一首“夜色”主题的作品，并且在其中找寻每一个属于夜晚的元素。
《月光奏鸣曲》总共三个部分，李志凡弹奏的是第一乐章。
伴随着李志凡的弹奏，所有融入其中的人都跟着遨游在音乐之中。
连中居优斗都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去聆听着美妙的旋律。
这段旋律像是梦一般的即兴，不断流出的三连音，构造了无边的幻想。
第一主题在中音区淡淡的徘徊，细致而沉静，略带忧郁。
一分多钟后，第二主题出现，三连音曲折有致的走向高音区，音调逐步提升，让人逐渐感觉到了紧张，呈现出急躁不安的情绪。
一些人因徒然变化的音乐睁开了眼，但更多人却随着音乐调动了情绪，依然沉醉，他们仿佛看到了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也看到了一望无际的黑暗，听到了晚风，也听到了吞没世界的恐惧。
濑户昌属于睁开眼的那一部分，但他不仅是因为音乐的变化，更多是对李志凡这首曲子表示震惊。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了，他甚至有些不相信，这会是现场创作出来的，不！肯定不是！
但他又十分无奈，即使是提前创作好的音乐，可那又怎么样？
这样的音乐就算拿到国际上，都能肆意吊打任何一首奏鸣曲，不论古代还是现代！
他看了看表，计算了一下时间——两分钟了！
李志凡的演奏已经超过了两分钟，无论是音乐上，还是时间上，都胜过了中居优斗，而且胜的太多太多，这就像是一龙一猪，恍然间有种错觉，仿佛看到一个大师级坐在钢琴前，而一旁站立的中居优斗，连幼儿园孩子都算不上。
音乐渐渐进入了第三主题，这一段是将第一主题平静地再现，第二主题以升c小调的面目再现，然后以低音继续奏出基础动机的尾奏，慢慢地消失而结束，似乎于淡淡的月色下悄然结束了全曲。
音乐停了，可是无人惊醒，大家意犹未尽，仍沉浸在刚才美妙的氛围中。
李志凡收手，长长的喘了口气，这才站起身。
刚才弹奏的时候，他和场下所有人一样，也沉浸其中，但他的脑海里却不是只有夜色，而是孤寂的夜晚，一个失意的人在悲鸣低诉，只有像是黑夜一样无尽的痛苦。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他从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中脱离而出，下意识的痛快呼吸。
然而扫视全场，除了濑户昌和几个日方成员微张着嘴，吃惊的盯着他，其他人都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李志凡走到中居优斗面前：“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嗯？”
中居优斗猛然清醒过来，同时，其他人也被这句话拉回到现实，睁开眼看着场中。
李志凡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中居优斗，正色直言：“现在，你总该为刚才所说的话道歉了吧？”
“道歉？”
中居优斗十分疑惑，他只能听懂这个词，但不明白是谁向谁道歉。
于是看向了台下的白琳婕。
白琳婕虽然也是刚刚回过神，但却听清了李志凡的话，于是原原本本的翻译给了中居优斗。
听完后，中居优斗不假思索的用中文说道：“我道歉，对不起！”
如此变化，是李志凡也没想到的，不过他却皱眉：“不是对我，是对所有的华夏人！”
然而，中居优斗却没了刚才的气度，直接摇头：“这不可能！”
第40章、走红网络！
【加更一章，为感谢大家的打赏！】
——
“嗯？”
李志凡双眼一眯，“为什么？”
“虽然你比我强，但是她不行！”
中居优斗用有限的中文词汇啃啃巴巴的说着，同时指向了孙霞。
李志凡呵呵道：“那你不如我，是不是我也可以说一句，你们rb人不行？”
白琳婕迅速将这句话原原本本的翻译给了中居优斗。
“呃……”
中居优斗顿时语塞，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濑户昌急忙起身走了过来，语气严厉的对中居优斗说了几句，然后又对白琳婕说了几句。
白琳婕翻译道：“濑户教授说，你是一位可敬的华夏人，他们愿意道歉，也希望大家不要因为优斗刚才的妄语，而破坏这次友好交流活动。”
“先道歉再说！”
李志凡没二话，若不是因为中居优斗那句污蔑华夏人的言论，他也不会站出来，而他站出来，就必须听到对方的道歉！
濑户昌转过身，对着中方成员深深鞠躬，“对不起，请接受我们的道歉！”
中居优斗惊讶的看着濑户昌，又看了一眼李志凡，一咬牙转向中方成员，直接九十度弯腰，“对不起，我为刚才的言论，向所有华夏人道歉！对不起！”
陶季平一扫心中阴霾，此时格外的开心。
在别人的地盘，按着别人的脑袋让人道歉，他一个带队负责人也做不到。
但是，李志凡做到了！
面对濑户昌和中居优斗的道歉，陶季平挺直了腰杆，缓步上前，“濑户教授，这个道歉我收下了，既然是友好交流，希望不会再有类似事件发生！”
濑户昌笑脸皱成菊-花，“哈！一定，一定！”
一场闹剧到此结束，李志凡回到座位，刚一落座，徐明和张尧便一左一右的溜须拍马。
“太赞了！刚才濑户昌那卑躬屈膝的样子，真是好笑！”
“哈哈，还有那个什么油豆，这要是在咱的地盘，我能直接下去抽他！”
“别吹了吧！你刚才怎么不挺身而出啊？看人家志凡，说得少做得多！”
“嘿，我要会弹钢琴，我怎么着也得下去会会他啊！”
“……”
下午的交流活动结束后，中方交流团所有成员坐大巴返回酒店。
大巴们一关上，陶季平就从前面站起身，高兴道，“各位，今天我们中产生了一位英雄，他让我们整个交流团不辱使命，更让我们底气十足的走出会场，大家一起为李志凡鼓掌！”
“哗哗哗！”
突如其来的恭喜、吹捧，让李志凡受宠若惊，不禁笑着摆手，“这没什么，大家都看不过，只不过是我站出来了而已！相信换了其他项目，我们还是会有人站出来跟这帮小rb正面刚的！”
“对！没错！”
“要是小提琴，我肯定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很高。
反观坐在最前面的孙霞，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红肿的眼眶里，还满含泪光。
……
同一时间，国内。
这个世界最大的异性同性双性社交平台——快博上，一段段视频正在疯传着。
各种各样的标题也是总结的特别玄乎：
“牛人小哥机场弹琴惹围观！”
“钢琴师机场手痒炫技震撼全场！”
“传疯了！绝对震撼的音乐！”
“华夏小哥送给一个外国小女孩的原创钢琴曲，太牛了！”
“潮阳文艺团钢琴小哥机场麦克基大秀琴技！”
“火爆了！你还没听过《夜的钢琴曲》和《给爱丽丝》吗？”
“……”
视频拍摄者都不是同一人，但都是拍的李志凡，只是角度不同而已。
当然，也有人拍摄了全过程，包括前面的严涛的演奏和李志凡弹错的那一段，也有人只拍了后半部分。
虽然不是火爆头条，但也引起了不少关注，连带cy区文艺团和京城文艺频道的五一晚会，都跟着露了脸。
敏感度最高的还是那些影视公司，纷纷打电话找到团里，求这两首音乐的授权。
这可忙坏了梁田，打到团里的电话基本都转到了他这儿，但他也没权做主，只能先留下对联系方式，等着李志凡回来再说。
其实求音乐授权的电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五一晚会结束的第二天，就开始陆续有人联系，而密集爆发，就是李志凡跟交流团赴日的当天下午。
团里一开始是懵的，看了快博上那些视频后才恍然大悟，趁机找新京报、京华时报等当地媒体，在他们的官微上连带文艺团一起宣传了一通。
远在横滨的李志凡对一开始并不知情，他从不玩快博，也没有注册过账号。
直到陶季平接到国内电话，转告他以后，才得知这些事儿。
“志凡，找上门的合作方太多了，现在梁队那边大部分时间都在忙你这事儿，你看要不要发个传真文件回去，直接授权给团里处理，万一回去后这帮合作方已经偃旗息鼓，对你来说可是非常大的损失啊！”
陶季平也是好意，想到这么一个辙，毕竟在rb的交流还有一个星期，那快博上的热度很有时效性，不趁着现在捞一把，以后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李志凡也乐得接受这个建议，但他并不愿授权给团里，万一出什么猫腻，将来哭都来不及。
当下对陶季平说：“陶书记，谢谢您的提醒，让我想想吧！”
“好吧！”陶季平也不为难他，“这事儿确实得想清楚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这话一语双关，表示不管是否授权给团里处理运作这两首曲子，李志凡都不必担心。
陶季平走后，李志凡回到自己屋里，打了个国际长途，给远在京城的老爸。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老爸乐呵呵道：“喂？儿子，在rb什么情况？网上可都是你的新闻，系里很多老师都知道了！”
“爸，我想跟您聊的正是这事儿！”
“你说！”
“我估计一个星期后才能回国，您去团里走一趟，那两首曲子的授权工作，就交个您了，我待会儿发个传真到您办公室，拿着这个授权找梁队就可以，他的电话是……”
纵然团里有梁田，但难保会有其他人作祟。
李志凡觉得，还是交给自己老爸处理这事比较放心一些。
第41章、横滨录制！
潮阳文艺团。
梁田的办公室里。
“各位，我也没办法，这事就得等李志凡回来亲自授权，现在音乐版权监管这么严格，他不在我可不能随意签字！”
这已经是梁田第n次说这种话了，面前的这几位，都来自各个影视、综艺节目制作公司，还有直接从剧组跑来的制片人。
无一例外，他们都是想使用《夜的钢琴曲》或《给爱丽丝》，跑来求授权的。
梁田一个头两个大，这些人中不乏通过各种关系找来的，甚至有跟他关系也不错的，但也只能暂时婉拒。
他这次真的做不了主啊！
“咚咚咚！”
办公室的房门敲响了。
门外站着一个颇有文化气质与涵养的中年人，开口就问：“您是梁田梁队长吧！”
看到他，梁田以为又是来求授权的，于是点头，“我是，您也是为那两首钢琴曲来的？”
“是啊！”中年男子踏步走进来，“我给你打电话，结果你关机了！”
“哦！”梁田指了指屋里其他求授权的人，“就因为这两首曲子，找我的人实在太多，我就给关机了，唉，甭管您是谁，哪个影视公司的，来的真不凑巧，现在原曲主人不在，没办法授权给您，请回吧！”
“呵呵！”中年人笑道，“我跟他们不一样！”
“嗯？”梁田意外，“那您找我什么事儿？”
“我是李志凡的父亲！”李立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扬了扬，“这是我儿子从rb寄回来的授权书，现在他那两首钢琴曲的事儿，我可以全权负责！”
“啊？”
梁田喜上眉梢，拿过李立仁的授权书看了又看，确定这是真事儿后，不禁长喘一口，转而紧握着李立仁的手，“太好了，您来的太及时了，这两天我可忙坏了，就为了志凡那两首钢琴曲，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每天要接十几通电话，见好几多人，啊！现在总算是可以轻松了！”
那些来求授权的人们，一听到李立仁和梁田的对话，全都围了上来。
“这位……李先生，现在是不是和您谈就可以了？”
“啊，太好了，终于等来了！”
“哎呦，我们的电视剧过一个礼拜后期就做完了，但愿今天能赶上。”
不过，李立仁却并未直接和他们签授权合同，而是摆摆手，“各位，我今天来就是和梁队长说一声，我儿子既然把授权给了我，那我就得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完成这件事，今天我既没带律师，也没带钢琴曲的录音原件，所以咱们明天上午签约，至于地方嘛……”
“团里就可以！”梁田急忙说，“我们团里有会议室，可以给各位使用！”
李立仁没意见，说了声行，又问其他人，“各位呢？”
这帮人互相看看，面面相觑，一咬牙答应道，“可以！”
送走了这些人，梁田却疑惑的向李立仁问道，“李先生，您为什么不今天就跟他们签约呢？”
“确实是因为我手里没有这两首钢琴曲的录音文件！”
李立仁一摊手，“志凡现在正在rb录制，等录制好后，会第一时间发回来！对了，他让我跟您说一声，想让您帮忙找京城电视台的高总监问问，能不能把制作好的《夜的钢琴曲》正式版发一个过来，省的他在rb录制了。”
梁田说：“行，我这就打电话，不过我之前也听高总监说了，后期已经完工，估计也就这几天，将会在各大音乐平台上线！”
李立仁直接往沙发上一坐，等着梁田打电话。
京城电视台那边直接联系了高睿，这事儿还是很好搞定的，制作完的成品很快发到了梁田的邮箱里。
李立仁也转而发邮件给李志凡，表示《夜5》的事儿已经搞定，让他专心录制《给爱丽丝》。
rb横滨。
这个国度到处都能找到录音棚，而且录一首钢琴曲远比录制人声演唱歌曲的成本要低很多。
所有费用都是李志凡自掏腰包，当然，也没人会为他买单，这笔钱还是从之前电视台给的授权费里出的。
录制的价格也就七千日元，后期工程制作是大头，而且李志凡赶着要，所以价格贵了一倍，花了两万多日元，但算下来，总共折合人民币也不过两千。
凌晨，瘫在椅子上睡着的李志凡，被录音棚的工作人员叫醒了。
对方说了几句日语，直接递给他一张优盘，里面除了制作完工的无损格式成品、通用压缩音频文件，还有之前他录制好未处理的原版，以及一些工程原件，这些原件的费用算进了制作费里，价格也不菲，而来录歌的人不管需不需要，他们都会打包进来。
之后，工作人员又给了他一副耳机，这耳机可以直接插u盘听歌，里面第一首就是无损格式的成品。
《给爱丽丝》这首钢琴小品是古典风格的音乐，后期除了音效上润色外，还增添了背景音效，一阵阵轻柔的海浪声，沙沙声，听起来格外安逸，就像是睡前音乐或是胎教音乐一样。
整体听下来还不错，只不过日方的技术可以，但设备没法和京城电视台比，跟之前《夜的钢琴曲》录制版比起来，勉强打个平手。
摘下耳机，李志凡连说了两声“think-you！”
而那工作人员笑眯眯的说了几句日文，李志凡也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夸他音乐做的不错吧！
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却又不好意思，只能继续说几句“think-you！”
实际上对方的意思，是推荐他如果有时间，可以把这首音乐做成合奏音乐，配以小提琴之类的乐器，效果会更好，可惜李志凡听不懂。
回到酒店，李志凡便将u盘连上了房间里的电脑，将无损格式和压缩音频文件都发到了老爸的邮箱里。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东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李志凡将音乐又转存进自己的手机后，戴上耳机一边听着，一边上床睡觉。
在钢琴声中，沉沉睡去。
第42章、改编名曲！
一周的时间眨眼而过，转头便到了交流期的最后一天。
当天，中日双方交流成员准备联合举行一场晚会，从上午便进入了彩排。
因为之前出色的救场表现，临时为李志凡安排了节目，独奏《月光奏鸣曲》，同时，中居优斗特意邀请，想和李志凡来一曲双钢琴演奏。
双钢琴演奏为一种钢琴艺术表演形式，通常在舞台上对着放两架钢琴，由两位钢琴师共同演奏一首曲目。
这本是一个考验默契的表演，但要说这俩人能有默契，谁也不会相信！
不过李志凡也没拒绝，既然对方邀请，咱也不会退缩，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并透过《钢琴技能》搜寻到双钢琴演奏的要领和技法。
俩人要合奏的是这个世界18世纪欧洲著名古典音乐家莱森特谱写的一首名叫《斗争》的双钢琴演奏曲，也是这个世界最著名的一首双钢琴演奏曲。
后世演绎最精彩的，是21世纪初，法国著名钢琴家本沙明和奥地利女钢琴家梅赛德斯合奏的版本，其中有一段两架钢琴运用同和声不同华彩的旋律，被表现的淋漓尽致，充分体现了《斗争》这一主题。
同时最后一部分斗争后的和平，被他俩演绎出了战后男女旷世情缘的感觉，缠绵悱恻中又不缺两性之间的公平对话等等。
相关解读很多很多，但李志凡若是和中居优斗合奏这首曲子，定然不会是纯翻奏这个版本，定然要做大量改编。
不知道中居优斗是什么态度，李志凡这边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其中。
《钢琴技能》带给李志凡不少宝贵的技术财富，看几遍谱，听几遍前人的合奏版，就能将整首乐段拿下来，但要想做出不一样的改编，还得钻研，而这个是《钢琴技能》暂时无法带给他的。
戴着耳机听了好几遍，李志凡也理不出个头绪。
忽然，他想到了从郎大师的红包里抢到的《钢琴曲100首》！
是不是能从这些钢琴曲里找到一些灵感？
瘫靠在椅子上，李志凡闭上眼在这100首钢琴曲里找寻合适的参考对象。
半个多小时后，陶季平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藤野大学的钢琴房，临时申请给李志凡练琴用的，但看到他一副睡着的样子，陶季平不禁走上前推着他的肩膀，企图叫醒他。
“志凡！别睡了，时间不多了，这曲子你能拿下来吗？”
然而，他并没叫醒李志凡。
此时恰好濑户昌带着中居优斗和白琳婕也走了进来。
看到李志凡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濑户昌不禁奇怪道，“咦？他这是怎么了？”
通过白琳婕的翻译，陶季平不禁尴尬道，“可能是昨晚太累了，没有休息好，我再叫叫他！”
濑户昌听后，不禁嘀咕了几句，陶季平看向白琳婕，等着她翻译。
而白琳婕却一脸尴尬，看她这副表情，陶季平也明白了几分，但他并没有怨在李志凡头上，而是对白琳婕说：“告诉濑户教授，这个节目我们一定会表现的很精彩！”
“拭目以待！”
濑户昌听完白琳婕的翻译后，笑着说了声，还是用不怎么标准的中文。
两人再没对话，就这么互相盯着。
这时，李志凡突然一咕噜从椅子上做起来，也没看旁边站着人，抬手就在琴键上弹了起来。
而他弹得正是要跟中居优斗合奏的《斗争》。
这首钢琴曲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曲风压抑，矛盾重重，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而在李志凡的演奏中，压迫的气氛更为明显，几个和弦换了低八度，更令人压抑、不痛快。
濑户昌收起刚才的情绪，一脸漠然的认真听着。
中居优斗抱起的胳膊放了下来，插在兜里，以往他只有在最轻松的状态下才这么做，但此刻却不同，因为他从李志凡的弹奏中听出了压迫感，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紧张，胸口一阵憋闷，再听两句，控制不住的转身走出门外，想要透透气。
第一部分虽然节奏缓慢，但是这种缓慢不是风轻云淡、祥和安逸，和《月光奏鸣曲》那种让人放松的舒缓不同，而到了第二部分，节奏突然加快加急，音调也猛然加重。
陶季平几人恍惚间看到了一副激烈斗争的场面，像是冲锋号吹响一般。
濑户昌拍了拍胸口，额头渗出了汗珠。
白琳婕嘴唇发白，退后几步跌坐在墙边的长椅上。
而陶季平却是心情激荡，一股很久未有过的热血在胸腔沸腾，他想到了看过的那些战争电影，尤其是描绘二战抗日时期的影片，一幕幕都在脑海中划过。
转瞬间，在几个高音的渲染下，结束了第二部分，进入了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是在第一部分的基础上进行的变奏，同样是缓慢的，有的钢琴家融入了自身的真情实感，像恋爱中的离别又重逢，有的融入了社会责任感，表现出战后思考和沉痛。
李志凡这一版稍作了改编，在和弦上运用了华夏特色的五声调式，气势上有种奋发图强，朝气昂扬之态，更接近华夏民族在战后百废待兴，却有宏图大志，建设完美社会的决心。
最后一个音符在延音中渐渐弱去，全曲终结。
收手后，李志凡对自己刚才的弹奏颇为满意，这首《战斗》的改编，他可是从多首钢琴曲中吸取了精华，包括贝多芬的《命运》、《悲怆》，还有肖邦的《离别练习曲》，以及《黄河协奏曲》和具有华夏民族特色的《海上生明月》等。
当天站起身，发现陶季平和濑户昌竟然站在他身后，白琳婕则坐在长椅上，三人的共同特征是——都在出神。
“陶老师！”
李志凡叫了一声，伸手在陶季平眼前晃了晃。
结果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不是陶季平，而是濑户昌。
他看着李志凡，眼神却有些闪躲，说了句听不懂的日语后，转身就走。
稍后，陶季平才回过神来：“刚才你弹的，真是《斗争》？”
“是啊！”李志凡点头，“怎么了，陶老师？”
“没事儿！”
陶季平笑了，“好，就这么弹，其他我也说不上，但这个改编，非常大胆，而且非常不错！”
第43章、红包出现了！
下午。
晚会开场前五个小时。
李志凡和中居优斗进行第一次的配合。
上午听了一半李志凡弹奏的《斗争》，再加上濑户昌听完全曲后的告诫，中居优斗显然没有了原来的自信。
这首《斗争》是他在十岁时，拿下横滨钢琴大赛少年组冠军的曲目，当时他也是因为将这首双钢琴曲改变成独奏曲而获得评委老师的一致青睐，对中居优斗来说，已经烂熟到了骨子里，可他被摧毁的自信，正来源于李志凡的大胆改编，甚至一度产生抵触心理。
两人分坐在两架钢琴前，李志凡全身心投入，听到中居优斗那边下了第一组和弦，这边也开始了弹奏。
中居优斗的表现中规中矩，完全是按照既定套路在弹，没有突破，他甚至战战兢兢的不让自己出错。
李志凡这边相比刚才在琴房里的表现，要更出色更纯熟一些，只要是长着耳朵的，都能听出谁更胜一筹。
尤其是到了第二部分，李志凡改编后的乐段如激烈的战争场面，中居优斗则一路被碾压，到了这一段有点像是战败方无力的反击。
中居优斗的钢琴技术在藤野艺术团算是高水平，他自然能发现其中的问题，但越是着急越心慌，越心慌越压抑着自己生怕弹错，结果导致整首钢琴曲下来，他这一方显得极为狼狈。
第一次排练结束后，中居优斗一下场就朝卫生间跑，对着小便池努力了半天，一滴都没挤出来。
刚才紧张的想要尿裤子，结果现在却什么屁都没有，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小小年纪就在这方面出了问题？
而另一边，李志凡下台后便被交流团的成员围了起来。
刚才的《斗争》让他们再一次大开眼界，没想到李志凡不禁钢琴弹得好，能自己创作，还能改编？
一首在大家印象里已经固定的乐曲，在李志凡的演奏中，居然出现崭新的一面，那沉闷到爆的低压，那激昂到撕裂的高-潮，最后那充满希望和朝气蓬勃的回旋，无不在说明一个事实——李志凡真是太有才了！
傍晚时分。
藤野大学的老师、学生们，愿意观看演出的都来了，甚至还有校外的年轻人，或是其他学校溜达过来的学生。
除此之外，议员铃木隼也带了他的家人坐在观众席前排，同时还有一些校方或地方上的重要人物前来，陶季平因此忙的不可开交。
正是开始表演，已经是晚上七点过半。
李志凡的节目排在很后面，跟中居优斗的双钢琴演奏完接着就是他的个人独奏，所以即使开场他也没什么可操心的，一个人瘫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玩手机。
明星聊天群里有人在聊天，但没人发红包。
他们聊得内容跟李志凡跨越了一个时空，八竿子打不着，所以他并不关心，但这么久没人发红包这事儿，确实挺让人着急。
刚退出阅信，屏幕上放忽然弹出一条入群提醒。
李志凡打开群聊一看，入群的叫张一山，而他随后便把id改成了“一山”，并且发了条信息：“大家好！我终于挤进来了！”
他一来，刚才那些慢条斯理聊天的群友们倒是活跃起来。
薛知谦：“欢迎欢迎，小二来了！”
钢琴郎大师：“欢迎一山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大黑牛：“欢迎欢迎欢迎！”
一山：“各位老师好！”
丹丹：“儿子，你来了！”
一山：“妈，您也在啊？”
丹丹：“在啊，咱家除了小雨，你是倒数第二个进来的！”
杨紫：“新人是不是该缴点儿税啊？”
一山：“嘿，你到是进来的早，啥意思啊？”
丹丹：“让你发红包呢，没关系，妈帮你发！”
一看有红包，李志凡瞬间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来，眼巴巴的盯着屏幕，就等着红包出现。
而丹丹说了发红包，一票潜水者立即冒头了。
国际范儿：“还没发呢吧？我没来晚吧？”
小刚导演：“没呢，我也等着呢！”
国立老师：“大家都在呢，老高呢？”
高亚林：“在呢！”
丹丹：“我晕，你们都什么人呐？一说发红包都冒泡了，哼！我不发了！”
一看这话，李志凡那叫个气啊！
不禁手机放在面前，双手合十祈祷，快发红包！快发红包！快发……
果然还是有靠谱的人，杨紫发话道：“妈，我替您发吧！”
“不用！”
而丹丹刚打出这两个字，杨紫那边的红包就发出来了。
李志凡急忙伸手去点，结果是：“手慢了，红包被抢完了！”
“我晕！”
李志凡点开详情一看，不禁只拍脑门，这帮人都什么手速啊！
也忒快了点儿吧？
就在他失望懊恼的时候，突然又一个红包一声不吭的发了出来。
这次是高亚林的红包，李志凡再次去抢，结果好家伙，中间一个圆圈转了半天，直到手机上屏幕显示红包被抢光的信息，他这边还没打开！
“这到底连得是什么网？太破了！”
看了看详情，高亚林发了五个包，就这也没他的份，运气也太背了吧！
接连两个包，群里出来一堆冒泡的。
小刚导演：“错亿啊！”
丹丹：“薛知谦，你为什么不抢？”
薛知谦：“我看你们抢就好了！”
大黑牛：“哈哈，两个都抢到了！”
一山：“那晨哥给回发一个啊！”
大黑牛：“行啊，我发一个你发一个，来不来？”
一山：“来就来，200元十个包，不准耍赖哈！”
俩人正商讨着，突然又一个红包再次一声不吭的出来了。
李志凡下意识的伸手指戳了一下屏幕，这次网速倒是提高了不少，但依旧是没抢到。
看着那句给抢包失败者的提示，李志凡一脸生无可恋的瘫在沙发上。
不过当他看到这包是丹丹发的，再一想，还有大黑牛和一山俩人的包，心劲儿有上来了。
我还就不信邪了，一个都抢不到？
难道是rb的磁场有问题？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了，交流团一个负责老师推门进来：“李志凡，快轮你上场了，准备一下！”
这么快？
李志凡看时间马上九点，起身准备出门。
这时候，屏幕上忽然一闪！
红包出现了！
第44章、抚人心安！
“恭喜你，抢到大黑牛的《力量buff》，已收入背包，可提取使用！”
李志凡定睛一看，力量增益？
华仔的记忆里，这个大黑牛不是个参与一些综艺真人秀的演员么？
怎么从他身上抢到的是这玩意？
难道说……他连个拿得出手的影视作品都没有？
“不不不！”
李志凡摇摇头，不能这么诋毁人家，他已经从明星们手上抢到太多的技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一部作品啊！
这个《力量buff》，还是先收着好了，万一以后用得着。
下一秒，一山的红包接着就来了。
李志凡快速点击屏幕，脚步也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红包打开！
“恭喜你，抢到了一山的《演员技能书》，已收入背包，可提取使用！”
演员技能书？
对这个，李志凡稍微还心里宽慰些。
虽然也是技能，可有了演技，好歹能去片场走走，说不定就能红了呢？
还有就是唱功歌技，这些可都比《力量buff》看起来要强多了啊！
都是混娱乐圈必须该有的职业技能，没有是不行的！
“李志凡！”
前面的带队老师回过头，看到李志凡还杵在门口看手机，并没跟上来，不禁急道，“你还发什么呆啊？赶快补补妆，换身衣服，马上就到你上场了！”
“哦！好，知道了！”
李志凡急忙收起手机，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今天只是这次文艺交流最后的一个小型表演而已，什么化妆，什么服饰其实都不重要，而且条件也有限，简单的涂点儿粉底，穿的干净利索一点就行。
拖了十分钟搞定行头，李志凡刚出门就看到中居优斗朝这边走了过来。
“志凡君！”
中居优斗用中文喊道：“一起走？”
“哦，行！”
李志凡嗯了一声，再打量中居优斗，这丫换了一声礼服，看剪裁观质地应该价格不菲，胸前口袋里还别了朵白色的玫瑰，发型更是打理的跟偶像剧男主角似得。
毕竟李志凡一米八的个头，长得又帅气，而中居优斗身高刚够一米七，长得也普普通通，硬件本身已经很缺憾了，如果软件上再不给力，怕是比哪一点都会败给李志凡！
距离他俩上台双钢琴演奏还有两个节目，中方这边的交流团成员都是淡然处之的状态，而日方那边却一个个急急忙忙，生怕有一点弄错。
尤其是中居优斗，这站过来没二分钟的时间，已经看了四回手表，也不知道他是紧张的原因，还是有什么事儿赶时间。
十分钟后，终于轮到了两人的节目。
在日方报幕员的介绍下，随着观众的掌声，李志凡和中居优斗走上台，先站成一排朝台下鞠了个躬，两人各自走到一架钢琴前落座。
按照彩排，先弹奏的还是中居优斗，他弹了一个柱式和弦后，李志凡那边也以琶音的方式跟了进来。
两个人的声部不同，弹出来的是重奏效果，不过李志凡这边明显要更加沉闷，也弹得更稳。
而中居优斗虽然不能跟李志凡比，却比下午彩排时候要好很多，只是依然很勉强的在配合，甚至有些地方他可以淡化，突出了李志凡的部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忽然开窍的，但要说两人有默契，根本是不可能的。
台下。
铃木隼手捂着胸口，掏出一瓶儿喷雾对着嘴喷了一股。
身旁的妻子关怀的问道，“怎么，不舒服？”
“嗯！”铃木隼点点头，“这段音乐太闷了，让我心慌！”
“我听过很多不同版本的《斗争》，但今天这一版实在太压抑太黑暗了，真不知道弹琴的那个华夏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妻子摇头道，在她看来，音乐改编成这样，李志凡的内心肯定也是黑暗的，不由得有些不喜。
但她刚产生这个年头，音乐突然进了第二部分，铿锵激烈，勇猛无比，另一边的中居优斗，却有些像是受一样，挣扎着反抗，但实力悬殊只能被碾压。
这首《斗争》在创作之初，就是因为莱特森经历了当时故土上发生的一场战争所写，前面第一部分是他真是心境，第二部分是他见证和经历的那些场面，最后第三部分则是他的幻想。
这样一首钢琴曲，其实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演绎都不可能轻松愉快。
即使是最后第三部分的幻想，也带有一丝悲天悯人的态度，只是李志凡改编的第三部分，更象征了如今的华夏——这个曾经被rb欺压，如今站在了世界前端的国家！
所以他才大量运用了属于华夏特色的五声调式。
而在rb虽然也有五声调式的音乐，但常见的还是那种不和谐音程下透露着唯美的音乐，即使听起来有些凄凉感，却也是这个民族的特色。
到了第三部分，中居优斗居然也大胆做出了改编，右手编排出现了大量不和谐的音程，和李志凡这边弹出的效果相结合，呈现出另一种感觉。
濑户昌露出一脸欣慰，虽然中居优斗不如李志凡，但好歹没有全盘皆输，这一改编也让人看到了他在音乐上的学习能力、探索能力和未来的可塑性。
若是中居优斗原原本本按照教科书版本弹下来，没有做一点改编，那么这次交流对他个人来说，是完全失败的！
陶季平却心中咯噔一响，脸色也有些变化，他很担心中居优斗突然来这么一手，让李志凡分心，并出现什么错误，不禁开始提心吊胆起来。
而李志凡也没想到中居优斗会临时改编，但他靠《钢琴技能》维护心境，不徐不疾，得心应手，从容自然的弹奏着属于自己的乐段，没有因为中居优斗的改变而出现一丝紊乱。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陶季平不由得松了口气，露出一脸欣慰，跟着观众鼓起掌来。
好惊险，好刺激，总算不用担心了！
台上。
李志凡和中居优斗站起身，一起向观众鞠了一躬，而后中居优斗一个人下了台，经过报幕员的介绍，李志凡再次回到钢琴前落座，开始弹奏起了《月光奏鸣曲》。
在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这首钢琴曲，包括铃木隼的妻子，她也是因为丈夫极力推荐这首曲子，她才跟着来的。
一开始，听到节奏缓慢的音乐，以为又是跟刚才《斗争》的第一部分一样，沉重压抑！
然而，他们想错了，这竟然是一首极为优美，能抚人心安的钢琴曲！
第45章、版权认证风波！
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
东京羽田机场，中方交流团结束了一周的交流任务，将要搭乘航班回国。
藤野大学艺术团派出十余位代表欢送，包括濑户昌教授和议员铃木隼也一起到场。
中居优斗单独找到李志凡，依旧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志凡君，非常希望能在今年hongkong举办的亚洲钢琴公开赛上见到你，并真正和你一较高下！”
虽然这句话被他说的有些拗口，李志凡听的也是稀里糊涂，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弄明白，不禁淡笑一声，“我看时间把，有空我就参加！”
“非常期待！”
中居优斗退后一步，双手贴着裤缝站直，严肃的来了个四十五度鞠躬。
虽然时间不长，但李志凡已经习惯了他们的这种态度。
等他走后，李志凡拿出手机上网搜了一下中居优斗说的比赛——这是在香江举行的亚洲钢琴公开赛，先在全亚洲十几个国家参加分赛，拿到晋级资格后，再到奥门参加十强赛，最后才是在香江的总决赛。
整个赛程从五月下旬开始接受报名，一直到九月份结束，具体流程网上都有详细介绍，而这个比赛今年已经是第二十三届，历届冠军目前大都是全亚洲乃至全世界都非常活跃的钢琴家，还有几个进入官衙吃皇粮的。
要不要参与，李志凡心里并没个准数，而且时间太紧，若是参加的话，回国就得进行准备，他倒是不怕来不及，有《钢琴技能》弹奏这个世界的名曲不成问题，有《钢琴曲100首》原创也不是问题，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回国已经是下午，所有人带回团里后，陶季平当即宣布原地解散，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上班报道。
所有人都十分乐意，这几天实在太累了，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一下。
张尧第一跑来，叫李志凡一起出去搓一顿，好好享受一下地道的华夏美食，这几天在横滨可是吃够了饭团寿司，都快吐了
但李志凡拒绝了张尧的邀请，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给爱丽丝》和《月光奏鸣曲》的版权登记，他没有经纪公司，也没有经纪人帮忙，这些事儿都得亲力亲为。
当天晚上，李志凡花了三百元在一家录音棚把《月光奏鸣曲》录制出炉，连后期工程都没精制，只是消了消杂音，处理了一下平衡。
《给爱丽丝》用的是在横滨录制的版本，质量比起《月光奏鸣曲》来要高出好几个等级。
在版权中心网上，李志凡之前已经成功认证了音乐人的身份，而随着《夜的钢琴曲》在网络火爆，试听量已经超过三万人次，他的音乐人等级也从v2变成了v3，下面评论区还有一堆可爱的粉丝前来留言。
看着那些赞美和鼓励的话，李志凡满心欢喜，又看到求上传《给爱丽丝》的留言，他才想起正事儿，急忙打开后台，开始上传。
然而，让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月光奏鸣曲》很快上传成功，并且通过了认证，但《给爱丽丝》却没有认证成功，上传后一直躺在草稿箱里。
李志凡以为是团里网速不好，隔几分钟后再次上传申请，依然显示无法通过的驳回提示，不禁心急如焚。
在版权中心网上搜了一圈儿，也没看到有类似标题或者同旋律音乐的曲子，这就排除了有人抢注的可能，但为什么不通过呢？
李志凡拿出手机，第一个电话打给老爸。
那头，老爸李立仁接起来，率先乐呵呵道，“儿子，回国了吗？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啊？”
“那个，明天我抽时间吧！”
李志凡焦急的说，“爸，我那首《给爱丽丝》，您授权了多少出去？有没有注册版权之类的？”
“呃，版权没注册，我也不太懂啊！”
老爸那边无辜的说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啊？”
“唉！”李志凡惋叹一声，“我这边正在网上注册，结果无法认证通过！”
“那会不会是有人抢注了啊？我听说版权侵权挺严重的，要不我给那些合作方挨个儿打电话问问？”
“先不着急！”
李志凡想了想，“这样吧，我明天去趟版权局，问问具体情况，不要误会了人家，对了，你还没说授权了多少？”
“这首《给爱丽丝》一共授权了七家，包括两家电视台，京城卫视和东方卫视，两首钢琴曲加起来，总收益已经超过五十万了，哈哈！你放心，老爸可是看人下菜，价高者得！”老爸得意的说道。
五十万？
李志凡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么短时间，靠这两首音乐的授权，就赚了五十万？
真得感谢国家对版权的重视与保护，要不然别说那些影视剧、综艺节目盗用，就是电视台一用好多年不给钱，也没处去说理啊！
和老爸结束了通话，李志凡又打给了梁田。
主要是想请他答疑解惑，了解一下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至于团里敢自作主张把他的版权抢注，那是不可能的事儿，这要真的，他一纸诉状可以告的团里赔个底朝天。
而电话那边的梁田，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说几句也没精打采的，李志凡追问了好几次，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但梁田一直说：“没事儿，你不用担心，后天回来好好工作！”
“真没事儿？”
李志凡不确信，“梁队，听你的语气，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我只是有些困了，你也不看看表几点了！”
梁田说着，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行了，后天上班再说吧，我先挂了！”
“哎……”
李志凡一句话还没说完，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看了一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才刚刚八点四十，这么早就困了？
除非梁田几天几夜没睡觉，要是正常作息，不可能这样的。
这通电话让他心里更加烦躁，《给爱丽丝》的版权不通过，梁田又是这种状态，这让他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跟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