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选定
第五百七十四章选定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原来大伙都在为儿女的婚事烦恼着。
与九阿哥有点同病相怜的其木格便好心给九阿哥了一个建议,当然,是针对未来的。
“九哥,我觉得富察家的傅恒还不错,这小孩看着就是个有出息的,你府里有小格格,倒可以考虑考虑。”
九阿哥楞了楞,“哪个富察家?”
其木格道:“李荣保的小儿子,和十二弟妹是亲戚。”
九阿哥想起来了,当时好像其木格是叫十二福晋将富察家的闺女儿子带进了宫的,传说是想将富察家的闺女说给自家侄儿,不过却好似是一场误会。
于是,九阿哥便谢过了其木格的推荐,也没放在心上,小女儿还小,可四格格却已经大了,事得有个轻重缓急不是?
其木格则继续道:“九哥有没有问过四格格,她到底喜欢哪一类型的人,别到时候咱们千辛万苦的将人选好了,孩子们却不喜欢…”
经其木格这么一提醒,九阿哥便意识到自己和九福晋在选婿问题上犯了个错误,竟然压根没问四格格喜欢哪样的,没准会弄巧成拙,瞧瞧安安,明显她喜欢的就不对老十两口子的胃口…
所以,九阿哥一出紫禁城,便叫人回府去通知九福晋,叫她问问四格格喜欢什么样的…
不过等晚上九阿哥从京郊庄子调研回来时,九福晋却告诉他,四格格没什么主张,一切但凭父母做主,这让九阿哥很是不爽,狠狠的瞪了眼九福晋,径直走到四格格的院子去亲自探问。
果然,非常害羞的四格格还是那句话,九阿哥和九福晋说了算。
九阿哥很郁闷,道:“你总得说你喜欢哪样的,我们才好比着葫芦画瓢吧。”
四格格依旧红着脸不说话。
九阿哥气道:“爷掏心掏肺的为你筹划,竟然还得不到你一句真心话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四格格涨红了脸,但却还是没做声。
跟来的九福晋急忙打着圆场,“闺女是真的不清楚,不是有意瞒咱们。”
九阿哥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你是喜欢风流倜傥的,还是喜欢长得粗狂的,你是稀罕才子,还是中意武夫,你是喜欢心思细密的,还是直肠子的?”
九福晋忙道:“应该是喜欢风流倜傥的…”
九阿哥气道,“你闭嘴,又不是你嫁”
九福晋怏怏的住了嘴,看向四格格。
四格格还是低头不语。
火大的九阿哥只得放弃,“那就依你额娘的意思了,日后不满意,少回娘家来哭”然后又扭头对九福晋道:“行了,明儿你就去向皇后请旨,就那姓赵的吧。”
九福晋还没应,却听四格格怯生生的道:“阿玛…”
九阿哥和九福晋都楞住了,还是九阿哥反应的快,“你说,你说。”
四格格想了想,红着脸道:“我觉得直肠子好…”
九阿哥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有意中人了?”
九福晋急忙否认,“爷,她哪有什么意中人,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九福晋有些着急,这可关系到妇德操守啊。
九阿哥不耐烦的一把将九福晋推出门外,“别在这碍事。”
然后方对脸色有些发白的四格格轻声道:“别管你额娘,给阿玛好好说。”
四格格白着脸,支吾了半天,才道:“阿玛,我没不守妇德,额娘将我教的很好,我没见过什么外人。”
九阿哥皱着眉使劲的点点头,“阿玛信你,这守妇德并不是说不准你去想你未来的夫婿是怎样的。”想了想,九阿哥又补充了句,“也不是说不许你喜欢上在大街上偶然遇着的一个人,是吧?”
但四格格却坚持道:“我真没喜欢的人。”
九阿哥只好道,“阿玛知道,知道,对了,你为什么觉得直肠子好?”
四格格闷了半天才道:“十叔就是直肠子,十婶就挺有福气的。”
九阿哥一听,完全给懵了,没想到老十竟然成了自家闺女的偶像,这让九阿哥稍稍有点失落。
不过,九阿哥还是问道:“那就是说,你偏好习武的人了?”
四格格摇头道:“不管是学文还是学武,都行。”
九阿哥顿了顿,道:“有人选没?阿玛再给你说一遍,这和妇德没关系。”
四格格站在那有些恼怒,“真没有。”
九阿哥忙摆手,“阿玛知道了,阿玛知道了,除了直肠子,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四格格想了想,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道:“没通房,也没妾室…”说到后来,声音是越来越小,有如蚊子叫。
九阿哥楞了楞,“他现在没妾室,不代表日后也没有啊,你瞧你八嫂,不也在养着庶子庶女?”
四格格道:“安安说,日后纳不纳妾,就得看我们的本事了…”
九阿哥不大赞同道:“你别听安安的,天底下没几个男的会像你十叔…”说到这,九阿哥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四格格要选直肠子的,便补充了句,“直肠子和纳不纳妾,那是两回事,你瞧,安安不就不喜欢直肠子嘛。”
四格格小声道:“安安是公主,她不怕。”
九阿哥顿了顿,道:“阿玛日后也给你出头”
四格格露了个笑脸,害羞道:“谢阿玛。”
九阿哥苦笑的摇摇头,本来是想劝四格格别钻这个牛角尖的,怎么反成了自己帮她当妒妇啊,叹了一会儿的气后,九阿哥才循循善诱道:“没通房、没纳妾,还得直肠子,这人还真不怎么好找,要不咱们去掉一两项?”
四格格笑着轻声道:“其实是不是直肠子也无所谓…”
九阿哥总算明白,什么性子啊之类的全是浮云,没通房、没纳妾才是正道…
九阿哥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然后便不再耽搁,起身走人,不过,走到门口的九阿哥实在想不过,又扭头道:“爷要不继续问下去,直接给你找个有一堆妾室的直肠子,你有地哭没?”
四格格红着脸道:“阿玛,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九阿哥出了屋子后,恶狠狠的瞪了眼有些焦急的九福晋,“自家闺女想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当额娘的”
虽然九阿哥没想明白四格格怎么会有妒妇的潜质,但第二天,还是跑去找老十了,向老十要候选人名单,因为符合这条件的青年才俊们,老十那应该都有备档。
哪知老十却两手空空道,“九哥,我都是找你要的,除了东茁就是保宁,要不看看蒙古那边?”
九阿哥忙摆手,“蒙古就算了。”想了想,九阿哥又道:“皇上,你们不是瞧不上东茁嘛,不如…”
老十忙道:“我们瞧不上不管用啊,安安觉得行啊,九哥,这可不能让,要不,你再帮我找个好的,那我就将东茁让给你。”
老十和九阿哥都没将保宁列入考察对象,这家伙可是将妾室给打发了的,懵不了人。
九阿哥气急,如今有了更好的,自己不知道留着啊
老十见九阿哥一脸的不耐,忙道:“要不,你看看富察家的傅清,如今在西北大营,阿茹娜的两儿子对他的评价不错,不过,他出身有些低,也不通文墨,你找十四弟打探打探?”
九阿哥喃喃道:“哪个富察家?”
老十道:“李保荣家的老2。”
九阿哥突然有点明白,当初其木格见人家的嫡子嫡女肯定是为了查人家的底细,“皇上,您见过傅清没?觉得这人怎么样?”
老十坦率的说:“朕没瞧上他,就一粗人。”
九阿哥想了想,道:“他总有点过人之处吧,要不皇上怎么还记得他?”
老十道:“朕在西北大营将所有青年将官都梳理了一遍,基本上就他没纳人,自然会盯着他了,不过,这人有些莽撞,傻乎乎的,朕不喜欢,就作罢,不想,年前他和安安竟然给遇上了,还起了争执,朕想不记得他都难,喔,他是丫头生的,九哥,这你可得想好。”
听老十讲了安安和傅清的争执原委后,九阿哥觉得按四格格的三个条件,这个傅清倒还满合格的,可这人也太大不咧咧的了吧,谁知道日后还会莫名其妙得罪什么人啊?而且还是个庶的不能再庶的儿子,一句话,九阿哥也和老十一样,没瞧上,决定将傅清屏蔽,睁大眼满世界再仔细找找…
而老十回去就给其木格讲了,“九哥如今可是巴巴的望着东茁呢,咱们还是赶紧给个准话吧,咱们若实在瞧不上东茁,九哥也就不用再费神了。”
其木格叹气道,“爷,要不你发一道圣旨,不满18岁的男丁不准纳妾…”
老十翻了个白眼,“爷吃饱了没事做啊?给他人做嫁衣,凭什么啊?”
其木格道:“也许日后咱们还会有小格格呢?”
老十道:“爷就弄个童养婿来”
于是,第二日,其木格便叫三福晋带东茁进宫,开始正式相女婿。
安安则躲在屏风后偷窥。
东茁的玛法鹏春听说皇后要见东茁,那心里可是美极,但只草草的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叫东茁早点休息,免得第二日顶个黑眼圈见驾就不好了。
所以,其木格见到的便是一神清气爽的小伙子,五官是比傅清好看许多,应答举止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等人走后,其木格便对安安总结道:“没特色。”
安安笑道:“皇额娘,我是找人过日子,又不是选怪才偏才。”
其木格还能怎么办,只好告诉老十,“没什么大毛病,但也没什么突出的优点,你拿主意吧。”
于是,老十隔日又抽空叫鹏春带着东茁去了趟养心殿。
然后,老十又再次征求了一下安安的意见,最后对其木格道:“就他吧,反正安安也不图找个盖世英雄。”
当然了,这事自然要给康熙汇报一下的。
康熙知道后,很是嗤笑了老十一顿,“朕还以为你千挑万选的,会选出个只有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什么高人呢…没想到,你选出来的人,也不过尔尔嘛。”
老十很尴尬,“实在不好选。”
康熙哼了声,“你那么多姊妹,朕给他们选的夫婿哪个差了?像你这么折腾了嘛?你幸亏只得一个闺女”
的确,虽然康熙的女儿全抚了蒙古,但选的女婿都还不错,是人才的都给康熙用心守着一方疆土,为康熙皮甲上阵的也不在少数,是庸才的,人家却不蠢,由着公主们去打理部落,看上去也是其乐融融…不过,这些人的小妾都不少,虽然公主下嫁是不准额附纳妾的,但因这些公主皆是远嫁去了蒙古,所以,这规矩是形同虚设,否则蒙古王公不闹翻天才怪。
但老十又不好说东茁之所以胜出是因为他是光杆司令,只好讪讪的说:“前几年将这事给忽略了…”
康熙还是用鼻子发了个音,“哼,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不两日,栋鄂家便接到圣旨,东茁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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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选婿的标准
第五百七十五章选婿的标准
安安的婚事倒没引起什么骚动,虽然东茁如今没职没爵,但人门第在那摆着呢,高门大户的,倒也勉强算是有资格当公主额附。
只是九福晋的嫂子心里很是不舒坦了好几天,按理自家儿子身份地位和东茁不相上下,但相貌却要出众得多,实在没想到会在与东茁的竞争中落败,因此便冲九福晋的哥哥很是念叨了几句,无外乎就是九福晋没使劲。
九福晋的哥哥心中也很是失望,但却要懂分寸得多,不仅不准他老婆不满,还叫他老婆好生和九福晋打好关系,选秀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想给保宁找个好媳妇,还得依仗自己这个妹妹出力,而且自家闺女今年也要参加选秀,能不能指给弘暄,也得靠自己这个妹妹呢…
而鹏春虽然是心里乐开了花,但人家也知道关了门咧着嘴巴偷偷乐,还叮嘱儿子、孙子们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所以并没做出什么让人憎恨的事来…
所以,针对这门婚事,京城中流传出什么非议。
这让其木格渐渐有点趋于相信,也许这门婚事并没错。
其木格其实一直很郁闷,弘暄的婚姻已经那样了,而安安的夫婿也选得那么那么的让人不情愿,这双儿女的婚姻怎么都透着让人心焦呢?
其实,在清代,公主额附并不是只能当个闲职,只要有能力,朝廷是不吝封赏的,当然,这也与公主基本上都嫁给了蒙古人有莫大的关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习俗是传下去了的,反正其木格就知道,乾隆的时候,傅恒的几个儿子都是额附,而且都还掌握了实权的…
不过,就冲东茁搞的那乌龙事,其木格对他的事业前途就不敢抱什么希望…
而当老十问安安,将东茁安排到哪个衙门历练比较好时,其木格又给急了一把。
要知道,虽然指了婚,但筹备婚礼怎么也得花个一年时间,而东茁在这一年中是肯定会被封个爵位的,这样他才能配得上安安啊。
但是,老十可是将安安当眼珠子来疼的,自然不可能只给东茁一个虚爵,肯定是要创造一切条件,让东茁成材的,所以便打算给东茁安排实习的地方了。
而安安想了想,却建议让东茁跟着弘政研究沙棘罐头。
老十和其木格都有些发愣,东茁去给弘政当副手也行,但怎么只是沙棘罐头项目的副手呢?好歹也该是整个慈善会的副手吧…
哪知安安却道:“东茁从来就没办过差,冒然让他大的工程,那不是帮他而是害他,再说了,慈善会可不光咱们家朝里投了银子,全国有钱人朝咂银子的可不少,慈善会的人事安排可得谨慎,否则一个不好,咱们家可就臭大街了,所以,就是沙棘罐头,也不能让他当副手,他就跟着人学就好了。”
其木格道:“为什么让他进慈善会啊?”
安安笑道:“难道我直接让他去经商?”
其木格一听,忙正色道:“安安,东茁的理想是什么,你打探过嘛?怎么能自作主张的?”
安安吐了吐舌头,笑道:“皇额娘,反正他不喜欢习武,那就不可能从军了啊,那么就只能从文了,可他脑子反应又不够快,真要入朝为官,皇阿玛、弟弟都得为他捏一把汗,何必呢,我觉得他做生意就挺好的,至少我能帮上忙,日后我们还能坐着海里去西洋逛逛,多好。”
其木格很严肃的对安安道:“安安,你打小就被宠着,你阿玛舍不得说你一句重话,弘暄也处处让着你,三个小的也是你说什么就应什么,但是,这不表示东茁也会这么对你,你想去西洋逍遥,你阿玛大概会说,‘好,爷给你派兵’,弘暄大概会说,‘行,我给你打点一切’,弘参他们大概会说,‘好,我们跟着你一起去。’但是,安安,东茁也许会说,‘不,我不想去。’”
安安笑道:“皇额娘,所以我才说让他先去弄沙棘罐头,等沙棘罐头弄出来,自然而然会说到海船,然后…”
其木格叹气道:“安安,我没说你迂回得不对,但问题是,如果你的大方向错了,你再怎么讲究策略都是无用的,如今的问题是,东茁他想干嘛什么。”
安安叹气道:“可我真不认为他适合当官。”
其木格道:“那也得他自己意识到这点才行”
安安想了想,道:“还是让他先弄沙棘吧,进可攻、退可守。”
其木格一想,也是,若东茁做得好,那么想从政,也很容易,于是便没再反对,但却给安安讲了一大堆夫妻相处之道,叫安安少耍小性子,夫妻之间更多的是要妥协,而不是一味的压人一头…
安安只是笑着,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让其木格更心焦了。
而老十却不怎么在意,“安安又不刁蛮,东茁没什么能耐,喔,还敢脾气不好,爷头一个就宰了他”
其木格气急,“你到底是想让安安当寡妇啊,还是想让她夫妻恩爱好好过一辈子啊”
安安一顿狂笑。
老十敲了一下安安的头,笑道:“其木格,安安处世比你圆滑,你都和爷好好的,她还能差到哪去。”
安安猛一阵点头。
其木格急道:“可爷在外面的事,我管过吗?”
老十耸耸肩,“其木格,这话咱们私下里说,安安,你记住了,这话可不能传到外面去,其木格,当初是谁劝爷定居安居岛的?”
其木格被哽得无语,道“那我也是在和你商量啊…”
老十点点头,“是啊,换了你,你是开门见山的和人商量,安安不过是转了个弯,先将人引上那条道,你怎么知道接下来她不会和东茁商量?”
安安闷笑道,“自然会商量的。”
其木格脸有点红,好像当初自己也是绕了一大圈,铺垫了一大堆后,才向老十提出在安居岛建立根据地的…
而老十却认为其木格是羞愤了,忙安慰道:“安安会处事,你也不差,真的,别吃咱闺女的醋了…”
安安也忙一阵撒娇,于是,这事基本上就这么定了。
等晚上歇息时,其木格才问老十,为什么会同意东茁经商?
哪知老十却道:“安安看中他,怕就是因为容易将他拐到商道去。”说到这,老十叹了口气,“安安喜欢经商就随她吧,九哥不也过得挺好的,不过,东茁也许好糊弄,可鹏春却是个硬角色,安安这条路,没她想的那么好走,所以啊,咱们就别给安安添乱了,这样她才能集中全力对付鹏春去。”
于是,因为有了老十这么个宠女儿的爹,东茁便去慈善会上班了,没安排职位,只是一办事员…
但是,朝中也没人说什么,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到东茁会连升N级的…
不想,两个多月过去了,东茁竟然还待在办事员的位置上,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而大伙都没注意的是,傅清的职位已然有了很大的调整,没升职,但部门却变了。
原来,九阿哥四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最后便给四格格说,干脆他派人将那些侧室通房给结果了,吓得四格格忙摆手,告诉九阿哥这可不利于夫妻和睦。
于是,九阿哥只好仔细研究傅清了,然后将傅清的情况给四格格简单介绍了一遍,哪知四格格觉得还行,虽然出身低点,但如果能挣个军功什么的,也能弥补啊…
于是,九阿哥便给老十说了,说是给傅清一个立功的机会。
于是,老十便给十四去函,叫他将傅清派到先锋营去,有什么恶战、硬仗就让他上,为什么让他打恶战、硬仗呢?因为这不仅容易立功,还容易获罪,如果大胜,自然皆大欢喜,如果大败,老十收拾他也师出有名,因为老十和九阿哥都担心傅清没立功,四格格也愿意嫁,因为四格格想一夫一妻都有点魔障了…
嫁给一个又没出身、又没军功的人九阿哥不好拦,但嫁一个罪人,不用九阿哥反对,四格格自己肯定就不干了…
所以,老十两兄弟就合起来设计人家无辜的傅清了。
而五月,十四便移师甘州,在朝廷的部署下,准备直捣策旺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四格格知道消息后,便开始关注起朝廷抵报来,连见了安安都会探听点消息。
四格格挑中傅清这事,安安并不知晓,不过,见四格格如此关心西北战报,自然会问上两句,本来就没什么闺蜜的四格格早想给安安说了,主要是想拉个同盟军,以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安安一听,就觉得太可惜了,四格格这朵娇嫩的鲜花怎么能插在大嘴巴那朵牛粪上呢?但听了四格格的初衷,安安也没说什么,这年头,哪个男的不是十三、十四岁就有通房了?
但是,安安突然想到,傅清克人啊
四格格一听,也给吓住了,眼眶一下就红了,哀叹自己命苦,“阿玛好容易才选了他出来,怎么又是这么个命硬的啊…”
安安想了想,“实在不行,就找年纪小点的,反正你如今才16,找个小三岁的,应该没问题”
四格格想了想,摇摇头,“如果找个比我小三岁的,阿玛肯定会在嫡子嫡孙里挑,日后长辈们肯定会塞人的,总不能回回都请阿玛出面吧。”
安安道:“那就挑庶子呢?你将这顾虑给九伯说,他肯定会专挑庶子的。”
四格格有些犹豫,“万一没挑到呢,这不光要挑庶子,还得挑直肠子呢。”
安安道,“其实直肠子也不见得就没花花肠子。”
四格格说:“可如今我知道的,就只有直肠子才一心一意对自家媳妇好。”
于是,安安只好道:“要不试试吧,也许十三、十四岁中也有人既是庶子又是直肠子呢?”
四格格很是焦虑道:“怎么给阿玛说啊?不能说傅清克人,否则,就算没找到其他合适的,阿玛肯定也不会将我许给他的。”
安安有点郁闷,“他克人你还要嫁啊?”
四格格低声道:“我宁愿被克死,也不愿象额娘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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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有想法的儿女们
第五百七十六章有想法的儿女们
见着四格格情绪很低落,安安重重的叹了叹气,想了想,道:“这样,咱们先想法将傅清的八字弄出来,找人合合你们的八字,如果合适的话,就不费劲了,如果真相克,咱们再想法子,你是康熙爷的孙女,按说应该能压得住傅清的。”
四格格忙不迭的点头,还不忘问道:“还有谁知道傅清克人啊?”
安安道:“皇阿玛和皇额娘,不过,他们大概都给忘了,咱们也不用费神提醒他们保密,否则反倒是提醒他们了,他们一想起来,肯定要告诉九伯和九婶的。”
四格格立马应了,还再三叮嘱安安千万别说漏了嘴,然后又开始发愁怎么搞到傅清的八字,安安派着胸脯道:“弘丰不在西北军中嘛,找他就是了。”
四格格想了想,又苦着脸道:“若相克呢?真的再去找比我小三岁的啊,我真怕找不到合适的。”
安安想了想,“若相克,咱们就找得道高僧去化解一下,得道高僧一定能行的我负责帮你找得道高僧。”
于是,四格格高兴了,急忙催安安给弘丰去信。
见着四格格如此紧张的模样,安安有些忧虑道:“咱们日后还是多拜拜菩萨吧,祈祷千万只生儿子,别生女儿…”
而这厢,其木格也正在给弘丰写着家书,叮嘱弘丰万事小心,一定要紧跟好十四,寸步不离,当然,其木格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保护好你十四叔,别叫他涉险。”
虽然不怎么了解历史,但其木格还是知道,策旺阿拉布坦的势力好像是被乾隆给彻底消灭的,而且雍正上台后没多久,青海的蒙古王爷又叛乱了,所以年羹尧才会混得那么的如日中天,因此,其木格便告诉老十,一定要提防青海啊,别到时腹背受敌。
但其木格没敢说将弘丰召回来的话,这年头,大家其实都还是挺讲究脸面的,此时若将弘丰叫回京,那弘丰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而且,其木格也知道,就算自己说了,老十也不会答应,就算老十答应了,弘丰也不会听,所以只好给老十献计献策。
老十听后,只觉得好笑,“爷在西北的时候,你也这么关心国家大事?”
其木格没理老十的调侃,而是很严肃道:“爷,你别当笑话听,真的要提防青海…”
老十笑道:“你一深宫妇人都知道,兵部的人会不知道?真当朝廷的银子养了一群傻蛋啊…”
所以,其木格所能做的便只有嘱咐弘丰注意人身安全了。
弘丰那边马上要开打,而弘暄和弘历那边则已经打起来了。
清军已在台湾鹿耳门登岸,与朱一贵扯起的队伍展开了激战,谁胜谁败毫无悬念,不过,让其木格焦心的是,弘暄和弘历也跟着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一起上了指挥船,参加了此次军事行动。
其木格要求老十严惩这两个不听话的孩子,怎么能抗旨呢?
老十却很是无所谓,道:“总不能让两儿子藏头藏尾的躲在福建吧?”
于是,其木格便告诉老十,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老十是君父了,他们那两个小兔崽子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的,一定要严惩不贷,才能以儆效尤
老十翻翻白眼,“爷可没下过旨,勒令他们只能待在福建。”
其木格急道:“爷,你如今可是金口玉言,私下说的话那也是圣旨呢”
老十瘪瘪嘴,“哪个皇帝私下像爷这样啊?别的不说,哪个皇帝将皇后的寝宫当自己的寝宫的?”
老十自打登基以来,除了那晚在阿哥所混了一晚,其他时候那是一下班就回储秀宫,楞是没在养心殿住过一宿,很是让许多人不舒服,可还不好弹劾老十,其木格是皇后啊,帝后和谐可是国家兴旺之兆,因此既不能用狐媚惑主来状告其木格,也不能进言老十少去储秀宫,挑唆帝后不合,那可是大罪
因此,大伙儿只能很委婉的告诉老十,其实皇帝除了要将国家治理好,还肩负着开枝散叶的重任的…
老十很从善如流,立马召了两号称妇科圣手的太医去给其木格调理身体,不能让皇后辜负全国人民的期望啊。
大伙还能说啥,只能等选秀了,一个个都憋足了劲,一定要让老十纳新人,开玩笑,后宫佳丽三千,怎么能到老十这就成佳丽四个了,况且那三个还是摆设万一某天天庭给历任皇帝办个聚会,旁人身后都跟着一大群莺莺燕燕,那老十这脸朝哪儿搁啊…所以,为了老十的面子,大伙儿皆决定一定要在即将到来的选秀中将老十的面子给找回来。
老十也察觉到了朝臣们的异样,还打趣的告诉其木格,“选秀可是你主持的,你得顶住了…”
如今老十提起这碴,其木格不觉有些愤怒,“这是一回事嘛?”
老十忙道:“两回事,一个你高兴,一个你不高兴。”
见其木格拿眼瞪他,老十又笑道:“爷得好好问问,哪个皇后私下敢当面瞪皇帝的?”
其木格气呼呼道:“爷,海战可比陆战危险,你怎么能由着那两个臭小子胡来?”
老十乐道:“是嘛,这么说就对了,就说你担心这两小子的安全嘛,干嘛拿金口玉言说事啊,爷要私下也摆个皇帝的谱,你不头一个闹翻天才怪。”
其木格楞了楞,“你怎么不说我会哭死啊?”
老十顿了顿,懊恼道:“合着你就只是哭一下啊,嗨,爷还以为你会闹个天翻地覆呢,亏了,亏了…”
其木格没好气的掐了老十一把,“贼心不死啊…”
老十顺势拉过其木格,乐道:“是贼心嘛?爷以为摆在明面上了呢,哈哈…”
而第二天,其木格自然起晚了,但却没耽搁对安安的教育工作。
自打安安的指婚旨意下了后,其木格每天都会给安安讲讲为妻之道,孜孜不倦的告诉安安,让老公对自己让步这个想法是没错的,但是,一定要做到,老公对自己的让步并不是出于怕自己,而是疼自己…
而今天,其木格讲的议题是,要善于让步,这样才比较有利于家庭和谐…举的例子就是,自己不就放弃了重罚弘暄和弘历的想法了嘛,因为老十不同意啊…
安安听得很专心,让其木格总算有那么一点欣慰。
而且安安还要求去见见几个在京的大喇嘛,请他们给自己的婚姻撒点祝福,其木格自然不会反对,不管怎么说,安安的态度很好,至少是想将小日子过好不是,因此,其木格急忙就找人安排去了…
而同样让其木格感到欣慰的还有弘参,因为弘参并没被战争吸引,乖乖的去了吕宋和安居岛,总算有一儿子在和平地界上了,其木格能不欣慰嘛…
当然了,老十对弘参则是一点也不欣慰的。
弘参传回来的第一封家书,就叫其木格转达弘政,他已经派人去马尼拉找新任总督打探克里蒂丝老家的情况了,还叫弘政有什么要捎带的,赶紧派人送来,他好叫西班牙商业协会的人给带到西班牙去…
因弘参出京很突然,所以当弘政接到信时,弘参早走得老远了,因此,弘政没来得及请托弘参办私事,因此,当听到其木格的传话时,弘政那欣喜样就别提了,然后便开始期盼着弘参的第二封信能带来与克里蒂丝更相关的内容。
对第一封信,老十没什么不满,只是叮嘱其木格,不能将信的内容泄露到九阿哥耳朵里。
不想,弘参的第二封信却直接飞鸽传书给了老十,建议老十可以考虑先在南洋试点发行国债…
而对于弘参的提议,老十那是非常非常的嗤之以鼻,虽然弘参附上了一个比较详细的前期调查报告,但是,老十不看报告也知道,南洋汉人中的富豪并不多,而且他们在吕宋和安居岛也就是建了个别院,能买几个国债啊,总不至于卖给洋人吧。
不过,这毕竟是自己儿子的提案,老十虽然没费功夫仔细看,但却转给了九阿哥和十三,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九阿哥和十三看看,弘参的调查报告里有没有他们能借鉴的,万一能借鉴个一点半点的,也算弘参的功劳不是…
而九阿哥和十三看了弘参的建议后,很是面面相觑,弘参在报告的结尾处,竟然建议卖国债给洋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认为弘参太过于超前的九阿哥便急忙伙同十三去养心殿见老十,他们都担心,老十宠儿子没了边,会准了这荒唐的建议。
老十这才知道弘参的真实意图,只好讪讪的说,“你们按既定思路办,不用管这个。”
于是,其木格便听见老十抱怨了,“这小子,比弘历还不靠谱,朕还以为他办事要牢靠点呢,你瞧他的馊主意,将国债卖给洋人,就算出了事,也是朝廷和洋人打官司,咱大清百姓不会受到一点祸害…”
说完,老十还道:“你不知道,吓得九哥和十三弟竟然一起跑到养心殿了,他们一起办差这么久,还是头次联名见朕。”
其木格也觉得弘参的想法有些过,在南洋的洋商那可都是追求暴利的,谁没事参与国债这种稳妥投资啊,但却还是问道:“九哥和十三弟为什么反对啊?”
老十道:“他们说,如果搞砸了,朝廷的颜面可就丢到西洋去了,太没脸了。”
其木格有些无语,干嘛这么好面子啊,虽然其木格也认为弘参的法子不怎么可行,但是,两位大清的皇兄皇弟能不能不以面子为反对的理由呢?
不过,其木格并没将腹议表现出来,而是笑道:“爷,你换个理由给弘参说,如果只是说朝廷面子,弘参肯定要反驳的。”
老十没好气道:“爷才懒得搭理他呢,爷已经给他批示了,告诉他,有本事,他就向洋人卖去别拿几十两、几百两来说事,要卖,就给爷卖上个一百万两”
其木格更无语了,哪有这么当爹的啊,而老十还在嘀咕道:“他怎么就不想想,洋人傻啊,会来买咱们的国债蠢货”
其木格想了想,问道:“爷,若洋人要买,你会卖吗?”
老十奇怪道:“为什么不卖?爷巴不得卖给洋人呢,丢脸丢到西洋,谁认识爷啊?总比在咱大清搞砸了好。”
其木格对老十佩服得五体投地,瞧这思维,多么的不循规蹈矩啊…
于是,其木格便建议老十,“那不如派人去帮弘参…”
老十没好气道:“朝廷忙着呢,爷没那闲工夫做这无用功…”
其木格仔细想了想,这事是太荒诞了点,便也没再说什么。
而畅春园的康熙知道后,则很是嘲笑了老十一顿,还问:“你确信去吕宋的是弘参不是弘历?”
老十无语道:“皇阿玛,台湾那在平叛,弘历怎么可能会和弘参互换?”
康熙瘪瘪嘴,“朕还以为弘参是个把稳的,结果还是和你一样,冷不丁的就冒点傻话出来吓人,唉,朕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呢?”
老十郁闷了,这样自己都能挨飞刀…
而回到乾清宫后,弘历的飞鸽传书也到了,算着日子,应该是刚到台湾的时候发出来的。
老十看着弘历的信件,很是糊涂,不是该弘暄写嘛,怎么成弘历代笔了?
弘暄在去台湾前发了封福建的民意调查报告回来,说福建人都不支持朱一贵,而且都很担心朝廷会因此再度禁海云云。当时弘历也跟着写了封信,问候了康熙、老十、其木格和安安后,就说自己很好,然后就署名了,一看就很懒。
因此,单独收到弘历的信函,这让老十很奇怪,打开一看,老十便有些晕,弘历还是很懒,给一行人请完安后,信函里就剩下三句问话加一个结束语,问句是,为什么台湾知府王珍能随便叫他儿子去代行凤山县知县的职权?为什么他儿子能随便横征暴敛?朝廷早干嘛去了?结束语是,摊上这么乱搞的官,换我我也造反
老十摸摸额头,心想,弘暄在干嘛,怎么让弘历将这等信给发出来了?而且还走的是官方的飞鸽渠道,这下可好,畅春园那边肯定也知道了。
老十不知道的是,当弘历跟着弘暄调完研回到驻地后,弘暄便进房间写记录,为随后的报告做准备,而气呼呼的弘历则回房飞快的用笔写下自己的质问和不满,然后出了门就让亲兵拿去发了,压根就没知会弘暄…
而畅春园的康熙看着弘历的誊抄稿后,心想,弘历这小愤青还真一针见血啊…
偶只是担心后面让大伙失望,呵呵,想在大伙还比较满意的时候结尾,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七十七章 针锋相对
第五百七十七章针锋相对
虽然其木格很是牵挂出门在外的几个儿子,但却没功夫去做望儿石,因为敦庆元年的选秀已经拉开了帷幕。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其木格只觉得秀女们一个个都是久经斗争的宫斗高手,而宫中的娘娘们则是凭着心情和喜好肆意的掌握着这帮青春少女一辈子的幸福;后来到了大清,每次选秀其木格都提心吊胆的,也没心情去八卦选秀的各类小道消息。
因此,头次真正开始接触选秀就当起了负责人的其木格对秀女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奇,憋着劲儿的想看她们怎么个斗法…
结果,秀女刚进宫,其木格还没来得及去接见这帮长着玲珑心的祖国的花朵,说情的人便接踵而至,九福晋是头一个,一是为了弘政的媳妇,一是为了她娘家的侄女,对于弘政的媳妇人选,反正九阿哥是选定了的,所以九福晋倒是没怎么念叨,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她侄女的身上,变着法的向其木格推销,希望其木格能将其指给弘暄当侧福晋,然后又请其木格多留意一下,她的侄儿保宁今年年纪也不小了,该找媳妇了;
然后便是庄亲王福晋来了,也是为了亲戚,庄亲王福晋倒没想和其木格结亲,人是来请其木格给她亲戚的儿子指门好婚事的;
接着,八福晋也请旨见驾—因八阿哥被除了爵位,所以八福晋如今要进宫手续很麻烦,但八福晋还是不怕麻烦的进宫了,说弘旺虽然满13了,但指嫡福晋还早了点,希望其木格能先给弘旺指个温顺的小老婆,当然,顺便也请其木格给郭洛罗氏家的几个闺女指门好姻缘,她哥哥的儿子也要娶亲了,得给她娘家指个好闺女过去;
然后,其木格的其他妯娌也进宫了,一个个都拐弯抹角的、含蓄的请其木格对她们的男女亲戚多多关照;
最后,一帮太妃也出面了,她们虽然跟着康熙在畅春园,但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派人给其木格带了话…
如果大清流行写条子打招呼的话,这段时间其木格收到的条子垒在一起至少有三米高…
听着四遭的请托声,其木格突然发现,原来大清的皇后还有一兼职——媒婆,而且没准还是大清业务量最大的媒婆…
当媒婆难,当个兼职媒婆更难,当个必须要在错综复杂的环境里牵好红线的兼职媒婆那更是难上加难…
就在其木格想闭着眼睛抓阄配对的时候,老十塞了张图表进来,满族各大家族谱系。
在这个表上,有姓氏画红圈的,也有画黑圈的,老十口头解释了,黑圈表示是要打压的对象,红圈表示是要给点浩荡皇恩的,其余的,则按正常办…
其木格头更大了,这红圈黑圈画得太复杂了,光一个大家族里面就红黑得乱七八糟的,稍一不注意就能给弄混了。
其木格这厢还没理顺,老十又塞给她一张表,里面是各大家族的关系列表,然后也做了标示,哪几家这次是不能互相联姻,哪几家这次最好能结为亲家,宗室里哪些人不能和哪几个家族联姻,等等…
其木格总算明白,什么瞧哪个秀女不顺眼就给撂牌子,瞧哪个秀女可气就给他指个老头,瞧哪个秀女不错,就弄来当女官给自己儿子留着等等全是浮云啊…
整个选秀必须得以爱新觉罗家的利益为核心,难啊…
于是,老十每每下班后,其木格还在苦着脸加班。
老十很是心疼,但却没帮忙,因为老十说了,“选秀三年一次呢,第一年难点,后面就好了,总不能让爷一直帮你吧…”
再说了,以前皇帝可是没给选秀负责人那两个关系列表的,那些绕来绕去的关系除了其木格,人人都能在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过一遍,所以以前的皇帝只需要含蓄的提那么一下,其木格之前的历任选秀总管就能心领神会,因此,老十其实已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向其木格伸出了援手。
而其木格虽然很不耐烦这工作,但也知道,既然吃上了这碗饭,该承担的责任就得担起来,不可能事事扔给老十。
于是,当大清皇帝都美美的睡了,其木格还在挑灯夜战,皇后比皇帝还辛苦,但每月的生活费却没老十高,好像不怎么公平…
不过,付出就有收获,最开始,其木格连哪些家族是红带子都说不上来,如今却是一提某个小青年的父兄是干嘛的,其木格不用看那两列表,就能将这家人的姻亲和社会关系说上个七七八八…
其木格进步大的让老十都有些不敢相信…
老十窃以为如果自己的老丈人当初给其木格请个博学的先生,其木格没准能成为史上知识最渊博的皇后,不说别的,光那刻苦劲和超强的记忆力,那还真得有些人赶,因此,老十开始怀疑,弘历不喜欢读书其实真的只继承了自己的基因…
其木格自然很得瑟,开玩笑,自己可是被应试教育折磨过的人呢,别的不说,速背的本领那可是实打实的。
虽然选秀弄得其木格一夜之间瘦了两三斤,但其木格还是没忘记问嫣红和海棠要不要递条子,果然,两人的亲戚还真不少…环儿的爹娘虽然都脱了奴籍,但哪会有亲戚有资格选秀啊,所以,其木格便没去问环儿,何苦去提醒环儿的出身呢…
不过,嫣红和海棠竟然都没试图拉两个进宫给她们帮忙,倒叫其木格有些吃惊。
其木格当然会将自己做的这贤惠事告诉老十,还道:“好歹让她们的娘家知道,咱们该给她们的体面一点也没少…”
老十自然是夸其木格“贤后,难得的贤后。”
其木格没去理老十对自己的夸奖是真心还是假意,而是虚心的向老十请教,为什么这两家没人再打老十的主意了?其木格可不相信这两家是被自己的yin威给威慑住了。
人家八福晋可专门提醒了的,叫其木格打起精神来,别看现在地位稳如泰山,卫子夫能想到她临了临了会栽到钩弋夫人手上?所以,给老十充实后宫的时候,别去挑什么小白兔不小白兔的,那些都是假的,靠不住,只能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只管挑丑的。
大清第一妒妇都没再告诉其木格不准老十纳新人,可想而知,整个大清就没人认为这次选秀老十不挑点新人。
那些打老十算盘的、亡其木格之心不死的人对这次选秀自然会寄予了莫大的期望,所以,其木格对嫣红和海棠两家的举措很是不解…
老十听后想了想,道:“可能这几个姿色不咋样。”
其木格觉得老十说得在理,便问道:“朝臣没去找皇阿玛吧?”
老十笑道:“皇阿玛那你不用担心,还是想想你的名声吧。”
其木格满不在乎道:“谁敢当面说我是悍后,看我不骂得他狗血淋头。”
老十摇摇头,觉得其木格太简单了,朝中大臣会那么蠢的去当面骂其木格?人家是玩手腕的好不好,搞的是拉拢腐化,如今可没人劝老十挑个贵妃什么的,人家一步步来,叫老十先挑几个汉女,封个答应什么的…
其木格一听,咬牙道:“将劝你纳汉人的那些家伙的名字给我。”
老十怔了怔,“干嘛?”
其木格恶狠狠道:“我选些宫女赐给他们家,他们若年纪大了,我赐给他们儿子、孙子,哼,他们若不将这些人给我好好供起来,看我怎么找他们的麻烦”
老十呵呵笑道:“其木格,你玩针锋相对好像挺在行的啊…”
不过老十却觉得该针锋相对的时候就得针锋相对,不能让人认为自己好欺负啊,于是,在老十的授意下,九阿哥派九福晋将其木格的报复措施给广为散布出去了。
那帮想慢慢腐蚀老十的大臣虽然给气得牙痒痒,但谁也没敢闹腾,生怕蒙古皇后真的这么干,谁家愿养个地位超然的小妾啊,自己纳妾回家那是当大爷的,谁愿给妾当孙子…
不过,这帮人还是没放弃,改道去找康熙了,希望太上皇能瞧不过眼,出来说句公道话。
哪知,康熙谁也不见,人要专心钓鱼…
脑子反应快的人很快就对康熙的闭关政策有了新的理解,人康熙是不愿意给老十纳妾搭梯子啊,不乐意瞧老十半推半就的坐拥美女还一副委屈样说自己是被逼的…
于是,想明白了这点后,大伙更不去冲老十念叨了,等着看又想偷腥却又要装自己情深义重的老十到时如何下不来台得给老十一个教训啊,这样老十日后才会尊重给他搭梯子的人…
所以,老十耳朵也清净了,直夸其木格的话有杀伤力。
不过,福无双至,虽然老十的私事算是没什么**烦了,但公事却遇到了困难。
十四发来急件,说是据可靠消息,罗刹人进了准噶尔,看样子是去帮忙的。
老十顿时勃然大怒,策妄阿拉布坦前两年还在抗击罗刹人呢,今儿倒好,竟和罗刹人联手了,也不怕引狼入室
老十真的是一直没想明白,罗刹人的国都离蒙古是那么那么的遥远,他们怎么没事就喜欢和蒙古人搅在一起呢,不是打蒙古人,就是唆使蒙古人反对朝廷,典型的吃饱了没事干…
多年前,其木格就曾问过,“为什么老是罗刹人来骚扰我们,咱们大清就不能去他的地界骚扰骚扰?”
老十如今知道了,为什么大清不去骚扰罗刹人,谁乐意花钱去骚扰那片白茫茫之地啊?大清又不傻,要骚扰那也骚扰南洋啊…
不过,接了十四的急件后,老十又开始琢磨了,为什么罗刹人老占着那片荒芜之地呢?难道那一片荒芜之地真的也有黄金?或者是罗刹人知道漠北蒙古有黄金,所以虽然隔得天远地远的,但却还是执着的垂涎着漠北?
一想到黄金,老十不能淡定了,也不顾是上班时间,便匆匆回了储秀宫,问其木格,蒙古有没有关于黄金的传说?
其木格自然是没听到过,就其木格所知,蒙古好像产稀土,不过这玩意儿大清如今用不上。
老十郁闷了,真不知道洋人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其木格见状,自然问了两句,知道原委后,却也没法给老十解惑,殖民者的思路,作为21世纪的现代人,其木格也不怎么了解,只能问老十,“爷,那十四弟能应付嘛?咱们如今的大炮也不错,对付罗刹人应该能绰绰有余吧?”关键是弘丰还在军营呢。
哪知,老十却告知,十四没带几门大炮去。
其木格有些急了,“爷,你将大炮留在西山火器营等着下崽啊?”
老十道:“大炮多得是,可炮手不够,西山火器营是守护京畿的,不能调离。”
其木格不解道:“打大炮应该不难吧?”
老十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打大炮可挑人了,笨头笨脑的打不准。”
并不知道炮兵需要一定的文化水平的其木格只好建议老十赶紧多开几个培训班,并抓紧时间给十四再送几门大炮去。
但老十的思路却不在上面,因为培训班一直开着呢,但炮兵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得出来的,这得花时间。
所以老便没接其木格的碴,而是继续愤怒着,为什么罗刹人老惹大清不痛快?我大清瞧着像那么好欺负的吗?
其木格没好气道:“你实在不服气就召集几个亡命之徒去挑衅呗,在吕宋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老十一听,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走了,留下其木格在那不住的跺脚为弘丰担忧。
而老十回到养心殿后,便火速下达了命令,叫甘肃、四川的驻军一级战备,随时准备开赴前线,然后又给漠北蒙古的一干首领发了几张奖状,勉励了几句后,便嘱咐他们要为朝廷站好每一班岗,接着又从西山火器营调了一堆炸药给十四,虽然炮兵没法再给了,但只要威力十足的炸药不缺货,十四应该能应付得了。
当然,老十也不忘给户部下命令,叫户部赶紧想法子再捞钱。
最后,老十叫来了九阿哥,附耳给九阿哥说了半天,九阿哥是连连摆手…
但是,和老十的争执,九阿哥哪回赢过啊?所以,最后,虽然很不情愿,但九阿哥还是按老十的旨意去了趟被兵丁层层围起的大阿哥府…
然后没两天,大阿哥府的守卫就悄悄换防了,换上了紫禁城里的一班侍卫,虽然换防是无声无息的进行的,但明眼人还是发现了,看来老十要收拾大阿哥了…
不想,换完防还没一天,大阿哥竟然就成功策反了这帮侍卫,跑了,而且策反还很彻底,因为连带这些侍卫也跟着大阿哥一起逃了…
于是,舆论一下哗然,顿时抢去了选秀的风头,连弘政也暂时搁下和九阿哥的争议,急忙跑去兵部找一帮堂兄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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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其实是冲动
第五百七十八章其实是冲动
舆论哗然不是因为大阿哥逃跑,而是老十设的这个套太龊劣了,太没水平了,简直是侮辱人的智商,只要是人,但凡他不是傻子,都被老十侮辱了。
不过,毕竟这涉及到皇家事,而大阿哥又是康熙给圈的,所以,大伙不好借给大阿哥主持公道来声讨老十的猪脑袋,只能含沙射影的讥讽老十,反正后宫现在又没佳丽,那就多花点时间读读老祖宗留下的智慧结晶吧,觉得老祖宗的知识遗产太多了,脑袋里装不下,那就将孙子兵法翻来覆去的背熟了也行啊…
当然,大臣们再含沙射影也不敢这么说老十——大伙不外乎就是问问老十需不需在养心殿附近放几个老顾问,康熙爷的师傅以前就在乾清宫附近随时侯旨呢,所以,建议老十是不是继承一下康熙这个光荣的传统,或者在朝堂上拐弯抹角的将孙子兵法的里的计策拿出来分析解释一番,——上述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老十给其木格唠嗑时自己提炼的,当然了,老十还很鄙视的感叹了句:“其木格,朝廷怎么养了这帮蠢材啊…”
因里面牵扯到大内侍卫,大内侍卫都是些勋贵子弟,所以,大伙也曾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怀疑,猜测老十是要拿权贵开刀,反正依照老十的性子,极有可能不承认是他指使大内侍卫如此行事的,但问题是,这牵扯面也太大了不是?五十多个大内侍卫呢?难道老十想将五十多家人一锅给端了?所以,大伙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那些家中有孩子跟着大阿哥跑了的人家也没人着急,更没人给老十上折子请罪,大伙倒是都心有灵犀的一起跑到畅春园去求见康熙去了,没人关心老十怎么派人追,怎么派人堵,大伙关心的是,在老十这么个水平的领导的带领下,大清能繁荣昌盛吗?大伙真不是去给康熙告状,实在是不放心。
康熙虽然住在园子里,但耳目却一个也没撤回来,所以,大阿哥前脚刚逃跑,后脚康熙就得到了消息,康熙当时是气得立马叫人准备车驾,他要回宫废了老十这个混账
在准备车驾的过程中,康熙稍微冷静了一下,发现如今还不能撤老十,弘暄还在台湾呢,好歹得等到弘暄回来再说。
于是,康熙也不管什么君无戏言了,反正自己如今是太上皇,改主意那太正常了,所以,康熙便又摆摆手,叫那些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准备好出园子的随从们散了。
当然了,康熙的气肯定还是不顺的,便拿着报告在那慢慢看,准备到时废老十的理由都在这份报告中挑,太可气了
看着看着,康熙瞧出了点不对,怎么跟大阿哥跑的侍卫全是庶子呢?五十多个庶子,这也太巧了吧?
于是,康熙彻底冷静了,开始了认真思考,但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康熙是无比的思念弘暄。
虽然康熙很想解惑,但却没马上叫人宣老十,反正隔个四五天老十就要去园子里请一趟安,康熙能等。
当那些想冲康熙告状的人赶到畅春园时,康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所以,大伙又再次碰了壁,灰溜溜的回了城,因为康熙还在忙着钓鱼。
康熙冷静了,但却有人很不冷静,这不,八福晋就来找其木格要说法了,一会儿质问老十为什么要拿大阿哥开刀,一会儿含泪说惠妃娘娘若知道了,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在大阿哥逃跑前,其木格就知道了这事,因为老十叫其木格立马叫奶粉子作坊加急朝东北送一大批奶粉子去。
不过,整个过程其木格也是断断续续的知道的,因为老十又不会给其木格汇报工作,只是喜欢和其木格闲聊而已,这闲聊嘛,当然就是想到哪聊到哪了。
所以,整个事件其木格是经过整理后才理出了个大概来。
老十一来是气不过,想给罗刹人找点不痛快,二来是想在东北牵制住罗刹人,免得他们肆无忌惮的去支援西北。
所以,老十便想起了曾与罗刹人干过仗的大哥,在没怎么深思熟虑的情况下,就叫九阿哥去当说客了。
大阿哥自然是不肯,怀疑老十居心叵测,所以九阿哥的游说工作并没成功,本来九阿哥就不怎么赞成此事,所以也没多费唇舌,请示了老十后,直接将大阿哥乔装了一下,给带到养心殿去了。
虽然大阿哥被圈了十多年,人也显得很颓废了,但脑子并没给关傻,上来就问老十,“凭什么信你?”
老十也很直接,“你就两个选择,一,继续回去被圈,好好的给爱新觉罗开枝散叶,不过,最好多生女儿,好歹能抚个蒙古,当当主子,儿子可就惨了,只能从宗人府受人白眼领救济银,二嘛,就赌一把。”
大阿哥想了想,又问道:“为什么找我?”
老十笑道:“你和二哥有仇,和朕又没有,有机会干嘛不给你?”
大阿哥一听,没错,自己是争位了,但是和老2争啊,没和老十结仇,于是,大阿哥也没怎么深想,便决定赌一场,但却要求:“若我死在罗刹,还请皇上给我正名,我不是逃跑的,免得再殃及我的子孙。”
老十乐道:“放心,朕绝不会亲口说你逃跑了,想正名那还不容易。”
当大阿哥答应了之后,老十这厢才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一面派人挑选合适的侍卫,庶子是首要条件,为什么专找庶子呢?因为庶子一般都得靠自己挣爵位,所以,愿意冒大风险去挣份功名,而且此行任务其实很艰难,有几人能活着回京,没人敢打保票,庶子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家长们也稍微容易接受些,老十这边的压力没那么大,因为这个任务本身对大清有何重大意义,老实说,老十也懵懵懂懂的,所以,得提防着被家长们问得哑口无言,老十可不想发罪己诏,说自己喜欢搞意气之争。
当然,老十并不是没提防大阿哥,老十也给了侍卫头子一道秘旨,说是只要大阿哥不叛国投敌,一切皆听从大阿哥指挥,一旦大阿哥起了歪心思,立斩之…
此外,老十还给黑龙江将军发去秘旨,叫他准备300人和700匹马以及必要的弹药供给在边境上等着大阿哥一行人,50多人太少了,老十窃以为,怎么也得有个上百人才象个土匪队伍吧,所以很慷慨的又给大阿哥拨了300士兵。
最后,在大阿哥临行前,老十又接见了大阿哥一回,告诉大阿哥,潜入罗刹境内后,一切便宜行事,但是,一定要记住此行任务的目标是长期骚扰,老十强调,长期这两个字很关键,所以,一定要注意保存实力,人若全牺牲了,还能骚扰个什么啊?因此,老十同意大阿哥在局面打不开的情况下,先在边界一带扎营,这样黑龙江将军才好进行支援,当然,老十也说了,骚扰范围不限,想骚扰哪就骚扰哪,只要是罗刹的地盘就行。
康熙的儿子都牛,大阿哥听了后,就问了一句,“若骚扰到罗刹的都城,皇上却不信怎么办?毕竟人数少,不可能占了人都城。”
老十笑道:“放心,朕会知道的,至于是什么渠道,你届时就知道了。”
如此,大阿哥便踏上了骚扰罗刹的征程。
而随后,老十又知会了北边的所有边防哨所,命令他们一个月后一起宣布,与罗刹的贸易中断,并且命令理藩院派人去关闭漠北蒙古的对外交易集市,理由是罗刹收容叛逃的大阿哥,并且还叫黑龙江将军时不时去交涉一番,要罗刹交人。
至于大清的边防线同时宣布这项政策会不会让罗刹人起疑,老十就不管了。
听说要关集市,其木格便有点着急,“爷,真不和罗刹人做生意了?”
老十耸耸肩膀,“罗刹人想做,那就来谈啊,如今和他们签的条约只说了他们的商队三年来次北京,只说了在漠北蒙古开个集市,让罗刹人去交易,咱大清商人什么时候去罗刹,他罗刹拿哪个地方开集市,通通都没有,凭什么啊?就算咱大清商人都不去罗刹地界,朕也要派内务府弄个商队去,朕非要将罗刹人的老底给探出来不可”
其木格一听,立马给老十唱起了赞歌,还道:“就是,这次咱们派人去罗刹的都城谈判,干嘛每次都在咱大清的地界上签条约啊咱们专门派那种斤斤计较的去,千万别派老学究,他们好面子,不好谈条件。”
老十也立马给其木格鼓掌,夸其木格想到点子上去了。
因此,当大阿哥逃跑后,老十并没派人去假惺惺的追,反正罗刹人离得远,好糊弄;而朝中的人大多又傻乎乎的,只知道拿异样的眼神瞅老十,没人敢正面站出来让朝廷对此事件给个说法,因此,老十也没去费功夫想什么措辞,因此,当八福晋质问其木格时,老十早已经在开始琢磨怎么选厚脸皮的谈判人才了,依老十的计算,重启谈判再快也得一年后了,所以,老十认为挑选的范围可以扩大到全国,没必要局限在理藩院…
老十能心无旁鹜的琢磨他的国家大事,但其木格在选秀**时却不得不应付八福晋。
不过,其木格虽然没接受过保密培训,但也清楚有些话不能说,因此只能反复给八福晋说:“八嫂,外面的事我不知道,你怎么不信呢?”
八福晋自然不依,非要叫其木格去问老十,其木格没好气道:“八嫂,我没对不起你吧?你干嘛这么害我?后宫干政,这可是大罪名。”
八福晋叹了口气道:“但总得想想法子啊,我们爷好歹也是养在惠太妃名下的。”
见八福晋提起了八阿哥,其木格便道:“八哥怎么说?”
八福晋摇头:“什么也没说。”
其木格想了想,道:“八哥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八福晋道:“我不是担心惠太妃嘛,如今我又不方便进园子…”
其木格道:“等皇上去园子里给皇阿玛请安时,我差人去探视一下惠太妃。”
八福晋想了想,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你叫人告诉惠太妃,再不济,侄儿们如今也都大了,劝她想开些,还有,有什么消息,派人给我送个信,若大哥没了,再怎么没脸,我和我们爷也得递个折子去给惠太妃请安,对了,皇上什么时候去请安啊?”
除了八福晋期盼着老十赶紧去给康熙请安外,一帮大臣们也在翘首期盼着。
这这样,在大伙的殷切期盼下,老十在某天中午朝畅春园出发了。
不过,康熙和老十都没意识到他们此次的会面被赋予了诸多深意,两人都没点肃穆样。
康熙一见老十就吼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不知会朕一声?”
老十则笑道:“不敢耽误皇阿玛钓鱼。”
听了老十如此的回答,康熙连说了三声好,然后便大踏步的带着老十朝水池走,指着那碧绿碧绿的池水咬牙道:“今儿你不给朕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就改喂鱼。”
老十有点摸不着头脑,觉得康熙是钓鱼和喂鱼关系都不大吧?
见老十没点悟性,康熙突然有点怀疑,没准老十真的就只是想除了大阿哥而已,虽然康熙不明白为什么老十非要置大阿哥于死地,但弘暄不是说了嘛,不能太有深意的去猜老十的意思,于是,康熙咬牙道:“朕就将你剁了喂鱼”
老十总算明白了原来康熙喂鱼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忙笑道:“皇阿玛,十四弟来信了,说罗刹人去了准格尔…”
康熙打断了老十的解释,叫老十直接说重点。
老十忙将事情细细的给康熙叙述了一番,然后很讨好的对康熙道:“皇阿玛,儿子是想,二哥您都那么心疼,不至于就会不管大哥,许是怕儿子为难,才没对儿子提大哥的事,所以,儿子就自作主张了,不过,大哥可不会让他去南边占岛,他带兵打仗可是一把好手,他得留在京里。”
其实老十当时压根就没这么想,他没事先和康熙通气是担心康熙不同意,事后他其实也有点小后悔,找人扮土匪还不容易,实在不行,叫黑龙江将军上也成啊,干嘛去找大哥呢?老十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有点头脑发热,没仔细思考,所以还给九阿哥说了,请九阿哥最好能以魏征为榜样,当个千古铮臣,得了九阿哥好大的一个白眼…
不过此时老十却不敢实话实说,只能编个瞎话来糊弄糊弄,若被康熙知道自己是头脑发热,哪没准今儿还真被喂鱼了。
听老十如此说后,康熙看向老十的眼神便有些怪异,老十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点?不过想起老十对大阿哥的防范,康熙便没怎么评论。
大阿哥小小年纪就在东北军营帮康熙守边防了,康熙自然对大阿哥还是有点父子情的,但是,康熙对大阿哥的确也非常生气,若说太子落得今天这个地步,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那么在康熙看来,大阿哥则完全是咎由自取,是,就算自己有意扶持大阿哥以给太子某种压力,但是,自己却没授意大阿哥那么无情的对待自己的兄弟呀,因此康熙认为,大阿哥今天的下场,自己至多只需要负10%的责任,再算多点,充其量也就20%,所以,康熙对大阿哥并不怎么愧疚…
不过,听老十如此说,康熙也只好认了,慈父总比恶父好吧,这事除了胡闹点,倒也不怎么影响大局…
不过,康熙还是讽了老十一句,“弘参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真不是他的错…”
其实写到弘政结婚也很长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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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九章 “添堵”(上)
第五百七十九章“添堵”(上)
因突然生出了个大阿哥事件,其木格负责操办的选秀便没受到预期所想的那么强烈的关注,大伙儿的精力毕竟都有限啊,光琢磨康熙那高深莫测的钓鱼,大伙的脑细胞就死得差不多了,哪还有富余的细胞来死盯着选秀呢…
因此,直到选秀徐徐落下了帷幕,大伙才惊觉,只有四个留牌子的适龄秀女没指婚了,而老十的后宫依旧没吸收一点点新鲜血液,连弘暄居住的毓庆宫也没指人。
大伙赶紧研究了一下这四个秀女的资料,有的身份高,有的身份低,据说有以闭月羞花闻名的,也有依靠气质得分的,总之,大伙没找出一条适用于这四个秀女的统一标准来,但大伙都猜测,这四人应该被老十和弘暄瓜分了才对。
可这厢,大伙刚自以为想到点子上去了,那边就有人爆料,其中一个没指婚的是纳喇氏盛安的闺女,人家是九阿哥早就给弘政相看好的…
于是,虽然大伙没打探到剩下三个秀女是那些勋贵为哪些对幸福有不同理解的儿子们提前预定了的,但大伙还是不由怀疑,这三个秀女老十和弘暄都无法染指,没准善妒的蒙古皇后不仅要打造个惧内的老公,还要培养个“妻奴”儿子…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齐齐转向了畅春园,大伙这次学聪明了,没去递牌子求见醉心于钓鱼的康熙了,都改远眺了。
而康熙还是安心垂钓着,看来是打算改行当渔翁了,就是不知道披蓑衣、带斗笠没…
这倒不是康熙真的有那么淡定,因为老十一早就将剩下的三个秀女报给康熙了,说是给弘暄预备的,但是,因为琢磨不出弘暄的喜好,所以暂时不给指婚,等弘暄回京后,看了画像再做打算…当然,老十给康熙说了,这么做不是为了让大清少几个怨妇,而是为了让弘暄心情愉悦,毕竟毓庆宫地方就那么大,如果一口气将这三人都指给了弘暄,万一弘暄都不喜欢,那他回家后还不郁闷死啊,转来转去全是令人厌恶的面孔…
康熙简单的看了看三个候选人的资料后,发现其木格倒没生什么小心眼,挑的人有一个挺漂亮的,反正从画面上看,只比倾国倾城差那么一点点,大概想让弘暄享受一回秀色可餐,有一个相貌一般,但却有些书卷气,而且眉宇间挺有亲和力的,大概是想让弘暄回家后能有个聊天的对象,还有一个属于乖巧型的,大概是想让弘暄感受一番小鸟依人…而且这三个人没一个蒙古籍的,要知道这次选秀,蒙古那边的秀女可不少,其木格想挑个家势一般的、看着无害的蒙古姑娘那是易如反掌…
因此,康熙对其木格比较高的政治觉悟有那么一丝欣慰,便没勾去那个特漂亮的,反正若那女子想以妩媚来惑弘暄,自己到时再出手就是…
所以,康熙对这届选秀的评价是尚可,自然就不会露面插手。
当然了,老十则是对本届选秀工作给予了高度赞扬,还舔着脸请康熙下旨表扬一下其木格,被康熙给严词拒绝了,“什么时候皇后贤惠了,你再来找朕说这事。”虽然康熙和老十暗地拿二阿哥做了交易,但心里依旧不怎么痛快。
老十见状,也发觉自己有些冒进了,急忙转了个话题,很突兀的说道:“皇阿玛,儿子是这么想的,九哥吧打小给您添的堵可不少,您看,是不是也该给他添添堵啊?”康熙拿眼斜睨了一下老十,不耻道:“你放心大胆给他添堵好了,朕不拦你。”
老十给哽住了,自己要能随随便便给九哥添堵那就好了…
郁闷的老十想了想,还是小心求证道:“随便怎么给九哥添堵都行?”
而康熙却漫不经心道:“那是,不过记住了,别给朕添堵,朕不喜欢洋孙媳妇。”
老十苦着脸,不知道该给弘政怎么说,再怎么拖,拖到弘暄回京时,弘政也该指婚了啊…
老十觉得自己今天出了个臭招,本来光九阿哥一人施压自己就不怎么顶得住,如今倒好,生生的让康熙明明白白的又表了一回态,得,看架势,弘政到时只能哭了…
没辙的老十只好打算先撤退,不想,在老十打算告退前,康熙又开口了,“听说弘历又给你写信了?你还没给九阿哥添成堵,弘历又给你添什么堵了?”
老十红着脸,道:“弘历那小子只是爱问罢了,算不得添堵。再说了,这封信弘暄先看过的。”
康熙没好气道:“弘历就是你儿子,弘暄就是捡来的啊?”
老十心想,这是哪跟哪儿,只好皱着眉头道:“皇阿玛,我的意思是,弘历这不算胡闹,他要胡闹了,弘暄那一关就过不了。”
康熙听后,心情才稍微好了些,慢慢敲着桌子,沉吟片刻道:“你怎么看?”
原来弘历到了台湾后,虽然很生气知府的胡闹,但鉴于他一直以来所受的封建主义教育,所以对于平叛运动一点也不抵触,很是积极的要求深入前线。
弘暄被缠得没法,便问弘历,是为自己这个哥哥分忧重要还是打仗重要,弘历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勉为其难的选择了为弘暄分忧,然后,弘暄便很开心的让弘历去调查此次民变的起因。
弘历一听,就咋呼了,说弘暄在愚弄他,民变的原因大伙全知道了啊,还查什么查,还抱怨弘暄找借口都不上心。
弘暄很是正色道:“大伙都知道的原因那是明面上的,你得好好挖掘深层次的缘由,这样才能防范于未然。”
弘历还是不乐意,“大哥,我不会。”
弘暄道:“不会就学,日后不见得有仗让你打…”
弘历忙抢话道:“那我就在军营带兵”
弘暄道:“你知道怎么带兵吗?怎么带好兵嘛?你以为你天天抓训练,不克扣军饷就行了?军营哗变理由千奇百怪,有时候没准一碗水就能惹出好大的一场风波来,那时你也不去找深层次的原因,直接叫人给军营抬几千桶水去?”
弘历一听,这才意识到查找问题、分析问题的能力对于八旗兵丁建设也是有着重要意义的,立马就不抵触了,开始积极的投入到了查找问题、分析问题的活动中去,当然也希望自己能赶紧完成这项任务,以便能赶上平叛的末班车。
弘历在京对于官场的事从来就没上心过,天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打仗玩,所以对于整个官场的运作是完全没个概念,加之在老十家的那种氛围下,很是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为荣,因此,弘历便不耻下问了,只有他想不到的,就没他不敢问的…这里的“敢”不是指有多么的大逆不道,而是指不论问题有多么的简单,不论他眼前是官员还是老百姓,只要在这个时刻弘历不懂这个问题,那么他是逮谁问谁…
弘暄在外面忙了一天后,找了个空闲叫弘历简单汇报一下一天的所得,听着听着,弘暄就有点坐不住了,开始检讨了,说自己思量不周,该给弘历配一个秘书的,弘暄可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在外人眼里成了“傻小子”的代名词。
弘历完全不知道弘暄的担忧,心想有个秘书也好,便笑纳了。
可第二天,弘历还是张嘴四处乱问,急得秘书不得了,不住的提醒弘历,自己可是高级秘书呢…
弘历则振振有词的说自己这是集思广益…让秘书听得想撞墙,真想当场坐下来给弘历解释解释“集思广益”这四个字到底该用到哪里…
弘暄知道后,无奈只好很直白的告诉弘历,“有什么不懂的,悄悄问就是,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容易名声受损。”
弘历无所谓道:“我本来就不是神童。”
弘暄后悔了,开始琢磨也许该让弘历去见习平叛的后勤工作?
没想到,弘历却不干了,“我都还没调查完呢,大哥,你干嘛认为我不行,要将我调开?”
面对着弘历瞪圆的眼珠子,弘暄能干嘛,只能百忙之中去大力宣传弘历亲民了,至于问题为什么那么简单?那是因为弘历有着一颗体谅的心,问深了,你们能答得上来嘛…
康熙得了线报后,只叹服了一下弘暄的无赖精神,便该干嘛干嘛去了,没想到,过了二十多天,“傻小子“弘历竟然问到老十头上来了…
弘历问老十,“皇阿玛,为什么知府、知县都是自己掏钱请师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师爷心里头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自己的金主,怎么可能还会想到朝廷,怎么可能心系黎民?而且师爷的钱比当官俸禄都高,哈哈,奇怪吧?我查了的,朝廷不是给养廉银子了嘛,这些师爷的钱基本上都是朝廷养廉银子里给的,说到底,师爷的薪水其实也是皇阿玛你给的,可是,人家师爷却不是为你办差,皇阿玛,你知不知道你吃了多大的亏啊?还有一部分是靠官员收刮民脂民膏,皇阿玛,横征暴敛会导致民变,朝廷又得花钱平叛,皇阿玛,你亏大了不过,既然师爷比官员有头脑,为什么朝廷不直接录用师爷当官?”
而弘历的信函的确是经过弘暄把关的,因为弘暄在弘历的信函上添了几笔,告诉老十,地方总督巡抚也都花了大价钱请师爷,长此以往,弊大于利…
见康熙问起此事,老十只好叹了口气,道:“皇阿玛,徐徐图之吧…”
康熙点点头,道:“嗯,是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弘历的信别传出去了。”
老十忙点头应了,却不想康熙又问道:“弘参和弘丰最近信里说了些什么?”
老十一听,头大了…
第五百八十章 “添堵”(中)
第五百八十章“添堵”(中)
听得康熙问起弘参和弘丰,老十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当下摸了摸脑袋,对康熙道:“皇阿玛,儿子好像忘了一件特重要的事了,那啥,我先去处理一下,回头再聊…”
康熙哼了声,道:“处理什么?大清国债,还是…”
老十见逃不脱,只好怏怏道:“皇阿玛,这两孩子其实见解都不差,能力也还凑合,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国之栋梁,呵呵,光耀门庭,嘿嘿,当然,咱爱新觉罗家的门庭一直就熠熠生辉,他们会让咱们的门庭更亮…”
康熙再次哼了声,道:“你就惯吧,朕倒要看看你会惯出什么样的栋梁来”
老十小声道:“他们只是涉世未深,欠缺了点经验而已,不是说瑕不掩瑜嘛…”
康熙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没做声。
老十见状,又小心翼翼道:“皇阿玛,儿子盯着那两小子的,出不了大事…”
康熙淡淡道:“广东福建都闹腾起来了,还不叫大事?”
老十忙叫道:“哪个王八羔子在皇阿玛跟前乱嚼舌头,什么叫闹腾起来了?哪闹腾了”
康熙淡淡的扫了老十一眼,没做声。
老十艾艾道:“皇阿玛,真的是小事,真的,九哥明日就起程去广东,没什么事…”
康熙无语道:“九阿哥都得疾驰广东了,这还叫没什么事?有你这么惯孩子的嘛?”
老十道:“皇阿玛,这换谁也料不到这个结果啊,弘参可是没一点错处…”
康熙运了一会儿气,没好气道:“你就护吧,日后还有你添堵的时候,你就天天等着给他们擦屁股吧。”
老十陪笑道:“不是说儿女都是债嘛,我不帮他们擦屁股,谁帮他们啊,嘿嘿…不过,这回真不是帮他们擦屁股…”
康熙楞了楞,但下一秒立马就道:“算了,你爱擦就擦吧,朕到现在都还在给你擦屁股呢”
老十自然赶紧拍了拍康熙马屁,将康熙赞成了大清第一好的爹,自己只能屈居第二。
也许是戴了高帽子后,康熙心情比较愉悦,反正,康熙接下来没再纠缠弘参和弘丰的问题,只是告诉老十,“弘参那已经闹出事了,弘丰那一定要压住,不能让他贸然行事,还有,等这些事了结后,让他们将得失体会写成折子,交给朕,想要朕不计较他们给朕添堵,那就得让朕知道,他们值不值得朕不计较”
老十一听,康熙的要求挺合理的,闯了祸不要紧,关键是得学到经验教训啊,喔,老闯祸、却不长进,那不成了败家子了嘛,于是,立马对康熙的决定表示拥护。
康熙摇摇头,叹气道:“唉,朕不光得为儿子们擦屁股,还得为孙子们擦屁股啊…”
老十顿了顿,还是很快又送给康熙一顶大清第一好的爷爷的高帽子,等晚上回到家后,老十见了其木格头一句话就是咬牙道:“为了这几个臭小子,爷都成谄媚小人了”
而在安居岛海关衙门的弘参虽然并不知道老十的感受,但却依旧皱着眉头,对蒋先生道:“先生,这下惨了,皇阿玛本来就忙,光西北、台湾就一大堆事等着皇阿玛处理,我这又来给他添堵,还不知道皇阿玛给气得怎么在养心殿直跺脚呢…”
蒋先生不好评论什么,只是道:“二阿哥也是好心为皇上分忧…”
弘参叹气道:“光有好心不行啊…”
原来,当弘参接到老十的回信后,虽然蒋先生一再强调,老十叫弘参卖一两百万国债只是戏言,当不得真,但弘参却干劲十足的将两百万国债的营销业绩定为了短期目标,憋足了劲儿要将大清国债卖给洋人,于是,便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大清国债推广宣传会,还打算亲自奔赴马尼拉,给西班牙总督和商业协会会长发帖子,当然了,如果西班牙人能安排几场洋商见面会那是更好…
蒋先生对国债一事不怎么上心,一嘛,源自根深蒂固的观念,蒋先生认为国债有点丢朝廷的脸,二嘛,老十是叫他来协助弘参调查南洋汉人情况的,主要任务是探查南洋是否依然或有潜力继续成为反清复明的基地,因此,蒋先生便没怎么掺和,由着弘参去折腾。
没想到,消息传出去后,最先跑到海关衙门打探消息的并不是洋人,而是安居岛的商人。
两百万的国债可不是小数目,洋人不见得能消化得了,有汉人愿意买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弘参却知道,国债不能随便卖给汉人,否则的话,自己的九伯和十三叔哪还用得着天天愁眉苦脸的费脑子啊,所以,弘参只能忍痛叫衙门发通知,说国债不卖给汉人,只卖给洋人,老天可以作证,当弘参宣布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真的是在滴血啊,那血可不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而是一滩一滩的往外流啊,可心疼了…
但是,因汉人来询问了,弘参也得想好章程给洋人说啊,洋人又不傻,为什么国债只卖给洋人不卖给汉人?虽然洋人不怎么开化,但既然他们都会做生意,那么肯定也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因此,弘参便开始认真琢磨了,想来想去,只能搬出老十这杆大旗来,说老十特重视远洋贸易,想和海外番夷加深经贸往来,让洋人买大清国债就是拿根绳子将双方给捆绑在一起,虽然绳子太细了,但好歹也是个姿态不是…
光这么说,自然信服力还是不够,远洋贸易可不是只有洋人在做,自打老十到南洋晃悠了一圈后,福建广东的帆船商人那可是又活跃起来了,虽然还是没冲出亚洲,但在南洋一带那可是风头正劲,假以时日,冲出亚洲那是毋庸置疑的,为什么不卖给他们呢?
所以,弘参又说了,自己只是大清国债海外放行的代理人,没捞到国内发行人,毕竟国内太大了,老十也不敢将后门开得太大…
因如今吕宋与广东福建联系紧密,因此,弘参的说法很快就传回了国内,福建和广东的大商人起初本都是打算观望的,实在不行,到时就象征性的买点交差,谁知道朝廷是想怎么个敛财呢…那些中等富裕之家也不怎么上心,利率再高,能高得过高利贷?再说了,谁知道朝廷会不会还钱啊…
只有那些小康之家,手里有个一、二十两的存款,倒愿意拿个几两出来试试,他们琢磨着,朝廷再耍赖,应该也不至于好意思不还自己这几两银子吧,当然,一想到老十好意思到处找人给朝廷当债权人,大伙又都迟疑了,这个皇帝好是好,但好似不怎么注重脸面…
因此,总的来说,虽然广东福建的民众心里有那么一点抵触情绪,但却没起什么波澜,大伙该干嘛还干嘛,反正国债还没开始国内发行呢…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眼见那些在广东的洋商大部分都赶去了安居岛,听说连澳门的洋人都走了一大半,大伙便奇怪了,因为广东福建还没消息。
于是,有些人便没忍住,跑去衙门打探了,哪知衙门却道,没听说要发行国债…
有那消息灵通的,也查探到江南一带也没听说什么国债…
于是,便有人想,朝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只卖给洋人呢?渐渐的便有人往深处琢磨了,台湾不是在反清复明了嘛,听说大阿哥和四阿哥都给派去台湾了,看来朝廷对此事挺重视的…
广东福建的人本来对台湾的事态就持不支持态度,毕竟这几年大家日子过得都还不错,在不远的将来,日子看似还会越过越红火,因此,大伙对朝廷还是挺拥护的,所以当时这两地的乡绅都给朝廷表了忠心的,生怕朝廷迁怒。
可如今将国债一事这么一联系,大伙便断言,小心眼的朝廷还是迁怒了,肯定是想再度禁海了,当然了,也有人问,那干嘛还卖洋人国债?
立马就有人提醒,第一,朝廷有个内务府,第二,与当今皇上有着过命交情的九阿哥可是专门做生意的,人家没准是要搞垄断了…
这个推论一出,广州福建的商人不论大小全坐不住了,不带这么玩的,就算皇上和九阿哥得大头,好歹也得给平头老百姓留点汤喝吧?
于是,本来没打算支持国债的商人们便天天的朝衙门跑,请求朝廷赶紧开卖国债,他们可都等着呢。
那些沿海村子的村民们也在关注着,虽然他们没钱买国债,但却也一有空就去衙门,说可以以工代劳,用服劳役的方法折算国债,不为别的,大伙都担心啊,万一再来个内迁,那日子可怎么活啊,再说了,这几年,嫁到吕宋和安居岛的闺女可不少呢…
而地方政府的回答还是一层不变,没接到通知…
而吕宋水师驻地和安居岛的人也不淡定了,朝廷若禁海,他们可怎么办?好容易才有朝廷庇护,难道又要成为流民?
因此,也是天天的去找当地政府,询问什么时候能给他们卖国债,有的则到处想法,想将户籍迁回本土去…
而且,吕宋水师驻地和安居岛的民众便推举了一代表去见弘参,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给弘参讲了一大堆封建迷信,大意就是说,吕宋和安居岛可是老十的福地啊,不能丢了…听到些风声的弘参自然是不住的安抚大伙,表示朝廷的政策没变,大家少安毋躁,但收效甚微。
弘参只好给老十去信了,检讨自己一不小心好像给老十惹麻烦了…
老十的回信很快就经特快专递送到了弘参手中,叫弘参竭力做好安抚工作,但是,国债一事暂缓,听朝廷随后的指令。
但如今已经有一些洋商到了安居岛,弘参头都大了,这下只能拖了。
弘参还没想好怎么将国债海外版推广宣传会朝后拖,广东福建商人的十个代表竟然也跑到安居岛给弘参递了张拜帖。
弘参自然得见,得做好安抚工作啊,因此,弘参很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上从朝廷政策的延续性,下到自己一家与南边人民的深厚感情,说了一大通,代表们很认真的听了,然后便小心翼翼的给弘参说,为了巩固南边人民与老十家的感情,他们愿意无条件的支持老十做任何事,因此,弘参不用费心搞什么推广宣传,两百万两国债他们全包了,他们这些商人可是一直视朝廷的事为自己的事的…
弘参一听,只能说,他会上奏朝廷…
于是,广东福建的商人代表便在安居岛住下了,人也不去骚扰弘参,而是去做洋人的思想工作,告诉他们有银子还是做生意划算,投国债收益率太低。
对于广东福建那些纷纷扰扰的想法,洋人也略知一二,毕竟很多人都是从南边赶过来的,所以,洋商的回答也很直接,“大家都是商人,你们既然都认为国债划算,那自然就是划算的…”
是啊,对他们来讲,最关键的问题是能做生意,其次才是能和谁做生意,孰重孰轻,大伙心里都明亮着呢…
而老十这边也早叫广东福建两地的地方官做好安抚工作,宣传一下朝廷的海贸政策没变,但似乎收效也不佳,因为福建和广东的密探给老十发回的密报,一封比一封说的严重,到最后已经告诉老十,老百姓心里发慌已经快到临界点了,请朝廷赶紧采取措施稳定民心,否则没准会出大乱…
于是,本来就一大堆事的老十更堵心了,这都叫什么事啊,但老十还是坚持认为,弘参没什么错,错的是那帮不知道怎么想的老百姓…
其木格知道后,倒很淡定,这有什么啊,想在后世,谁又能想到日本核泄漏会引起中国抢盐呢?大国嘛,不光地大、人多,这奇怪的事自然也得多…
老十比较认同其木格对大国的定义,对那些没眼色的、想弹劾弘参的御史道:“国家大了,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一惊一乍的干嘛啊”
当然,老十也将广东和福建两省的民意给扭曲了,在朝堂上叫嚣着,“不是说国债不能发嘛?瞧瞧,瞧瞧咱老百姓多淳朴,人家可是哭着喊着要求买国债,一心的想为朝廷分忧,你们一个个拿着朝廷俸禄,还没老百姓明事理”
虽然老十在公开场合如此表态,但在私下却还是很担心的交代赶去当钦差的九阿哥,“九哥,国债的事别急,慢慢来,尽量将发行后可能会引发的问题都想到吧,唉,这些人也太能想了…”
九阿哥也心有戚戚焉,自己广东铺子的掌柜也报信了,说广东人已经将自己等同于了大奸人,说老十禁海就是自己怂恿的…
九阿哥得了信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禁海这两个字压根就没在朝堂上出现过好不好?这些人怎么说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昨天打了草稿有些晚了,所以拖到现在,还好上午抽了空闲出来改,呵呵,不过,写了4000多字呢,希望能弥补一下自己的失言,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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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章 “添堵”(下)
第五百八十一章“添堵”(下)
弘参在南边一脸的沮丧,而西北的弘丰则是一脸的跃跃欲试,让十四不住的颤着他的心肺,本以为老十家就只有弘历是最不让人省心的,没想到弘丰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三胞胎中,弘历最直也最淘气,因此被视为最象老十的衣钵传人,自然得到了众多的关注,想不关注都难啊,因为他基本上每天都要闹点事出来,而弘参则以冷静聪明见长,与弘暄一起成为了老十家的另类代表,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眼球,与弘参和弘历相比,弘丰就略显得有些平庸,论聪明,比弘参差点,论淘气,又比不过弘历,所以,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大伙一般都知道老十家有三胞胎,但基本上都将其中的弘参给遗忘了…
因此,十四当初听说弘丰要跟着他一起去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纳闷,没听说弘丰好武啊?仔细想了想,记忆中只知道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娃,反应快的是弘参,容易上当的是弘历,剩下的便是弘丰了…
于是十四便专门问了自家的几个小子,问弘丰的特点是什么,十四家的几个孩子拍着脑袋想了想,皆摇头曰:“不知道”,于是,十四便有些明白了,没特点就是弘丰的特点,心中不由对弘丰还起了点怜悯之心,瞧这可怜的孩子,上有弘暄这颗耀眼的新星给压着,中有锋芒微露的弘参给比着,下还有特会吸引眼球的弘历给抢着风头,就是想有特点也难啊…
所以,想当然的认为弘丰在老十家受到冷落的十四一来就对弘丰给予了亲切的关怀,以表示自己这个当叔叔的不歧视平庸的侄儿。
在返回营地的途中,弘丰果然很不打眼,放在队伍里很快就能让人将他给遗忘了,要不是弘丰每晚都要给十四道个晚安,十四都不会想起,自己这个侄儿还跟着自己一起呢…
到了营地后,十四给弘丰安排的工作就是给自己当跟班,一来是为了弘丰的安全,二嘛也好让弘丰向老十汇报自己没什么二心,三嘛弘丰也没要求要下基层,所以十四觉得自己真的很省心,对老十这个让人省心的儿子的好感那更是大大的了…
而弘丰在下班后则是和他的两表哥打成了一片,跟着两亲戚厮混。
对此,十四并没阻拦,当然也没放松警惕,还是派了几个亲兵贴身跟着弘丰,虽然弘丰身边也有侍卫,但十四还是毫不犹豫的塞进了自己的人,万一祸事非要来找弘丰呢?自己总得第一个知道吧…
说来十四真的非常具有忧患意识,所以当后来出事时,十四委屈极了,在给九阿哥的信中诉苦道:“在弘丰那么规矩的情况下,我都还派人跟着他了的,谁能料得到啊…”当然了,这都是后话。
反正随后的十几天内,十四接到的报告是下班后,弘丰很乖,真的就是跟在宝力德和呼楞斯身边,一起吃饭,一起休闲,从没有过私下行动,也没做过什么扰兵的事…
所以,十四还想班师回京后一定要奏请老十给弘丰颁一个最听话奖,给弘丰打点名气,免得大伙儿即使眼里见到的是三胞胎,但脑子里也只想到两个…
后来十四按朝廷的旨意开始挥师朝策旺阿拉布坦的老巢伊利开进时,便给弘丰交代了句,说大军拔营了,路上很辛苦,下班后早早休息,弘丰也真的乖乖的减少了去找宝力德和呼楞斯的次数,等到两军交上了火,十四便要求弘丰只能呆在中军营地,不得跑到前锋营去,弘丰也乖乖的听了,再后来,在前线打得很激烈的时候,弘丰要求去后勤班看看,十四没怎么想也就同意了,但也派了自己的亲兵跟着,以免弘丰偷偷跑到前线去,不想,弘丰人家真的就老实的在后勤战线上实习着,让十四不由对老十肃然起敬,老十能生出弘历那么淘气的孩子很容易,能生出弘暄和弘参那么聪明的孩子也不难,——毕竟老十的爷爷姥爷那可都是人精,老十的爹就不用说了,娘嘛,在不怎么受宠的情况下还能生下两孩子—老十还有个早夭的妹妹,其实也不简单,别的不说,能让天天喜欢上房揭瓦的老十在宫里没病没灾的长大那就不容易,所以老十的弘暄和弘参隔代遗传其实挺正常的,——但要生个真的很听话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不笨,那可就太难了…
要知道京里各府听话的孩子都不少,但基本上都是阳奉阴违,当面老实、背后捣鬼的…
因此,有些羡慕老十会生孩子的十四完全没想到,一直以来都非常乖巧的弘丰会平地一声雷给他来个措手不及…这大尾巴狼伪装的太好了
十四真的没想到,在大军即将挺进伊利、也许立刻就要和罗刹人交上手的情况下,弘丰竟然突然撕下了他一直披在身上的羊皮,呲牙告诉十四,“嘿嘿,我其实是头狼…”
而看着十四那受伤的眼神,弘丰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自己什么时候骗人了,一直就是这样的好不好?
本来也是,在三胞胎这个小团体中,弘参一向是负责提供点子,弘历则在理解了政策的情况下,一贯扮演着横冲直撞的计划执行者的角色,而具体的计划编制工作则是由弘丰来完成,要制定一项可行的计划,自然需要多看多听多问啊,因此,弘丰是三胞胎中最喜欢观察,也观察最仔细的人。
十四这个统帅身边是能获取最大信息量的地方,虽然在十四身边见到的都是些宏观的东西,接触到的都是中层干部,但弘丰对军队的运作似懂非懂,自然乐意在十四身边好好学习一下,毕竟宏观的东西和中上层将领也应该了解啊…
当然了,既然是要了解整个军队的情况,那么下层将领和士兵也得了解,虽然宝力德和呼楞斯都算是贵族,但在军队里也就是佩戴的下层军衔,所以下班后,弘丰自然就跟着他们混了,偶尔还能去接触一下底层士兵…
弘丰不是弘历,不懂的非要问出来,弘丰是脑子里有了疑惑后,喜欢自己观察,慢慢找答案,如果实在想不出,便再开口请教,前面也说了,弘丰不笨,只比弘参差那么一点,所以,他开口问的问题肯定就不多,而且自然也是注意了方式方法的,知道迂回一下,因此,十四并不知道弘丰随口问的问题隐含了什么居心…
因此,当弘丰观察够了后,问题就出来了,虽然如今弘参和弘历都不在,一没人提供点子,二没人去执行,但总不能就白观察了嘛…
老十家的儿子可不喜欢做无用功,于是,弘丰便开始了一条龙服务,将整个流程一肩挑了起来…
说来吧,弘参那惹的风波也是因为弘丰和弘历不在的缘故,本来嘛,按惯例,弘参想了个主意,弘丰便开始制定计划,然后,弘参从中挑问题,几个回合下来,计划合理了,便准备开干,这时再把弘历叫来,交代任务,弘历虽然不喜欢深度思考,但却也不愿意当个白痴打手,所有一般都会将整个计划从头到尾问个遍,觉得认可了,便开始甩手干了…
因此,若三胞胎都在安居岛,那么计划肯定会制定得非常周密,许多没考虑到的影响一定也会纳进去,当然了,大伙肯定认为弘历没用处,其实错了,弘历其实比弘参更适合站出来稳定民心,因为他对一切都有信心啊,那自信可是会感染人的,试想一下,弘历往那一坐,瞪着眼珠子摇头说代表们有病,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那效果肯定比弘参给大伙细细分析强…
不过,可惜,三胞胎给分开了,不大适应的他们三人都没意识到自己单兵作战和团体作战有什么不同,还是一如既往的挽起袖子就开干,于是问题自然就出来…
弘丰一个人观察够了,自然会发现军营里的一些弊端,最严重的便是兵籍制了,在八旗方面,虽然全体满族男子都是预备役人员,但并不是所有满族男丁都是士兵,很多人连军训都没参加过,如果要打仗了,朝廷便开始突击征兵,给各旗分派征兵指标,然后等人数凑够了,也没时间训练,直接拉着人就上战场,这也是为什么一打仗,朝廷的军费开支就大得吓人,这年头毕竟没普遍使用火器,补充弹药所花的银子没多少,那些刀啊、盾啊这些冷兵器需要补充的不多,战场上随便找,能找到一大堆,因此,耗费大的便是粮草,因为以前军队没养那么多兵啊,要知道这些人当兵后,朝廷每月依旧得给他们照发生活费,但却还需要额外负担这帮人的吃喝拉撒睡…
而绿营的问题也不小,搞的是世袭制,士兵们等混到五十多岁了,便找个由头退休,然后家里的孩子们又继续接替,反正他们都是军籍,除了当兵,也不能干别的,所以便形成了一个怪圈,成了铁打的士兵流水的官,能力弱点的官还真那那些地头蛇兵油子没一点办法…
蒙古八旗的问题也不少,因为那些兵丁更是由蒙古王公养着的,朝廷要打仗了,直接给各个旗发个通知,叫他们出多少人多少马,因此,蒙古王公想造反很容易,兵都养在自己王府名下啊,另外,这样其实也挺容易误事的,信息不明啊,万一这些蒙古王公为了省钱,没准养了200人给朝廷报个2000人,在紧要时刻,那可是得误大事的…
所以,弘丰便给老十写了封信,请老十正视军队体制问题…
如果弘丰只做到这一步,那么一切都是毛毛雨,老十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但当老十要求弘丰先别管这些事的加急快件离京没两天,十四的一份十万火急的报告就八百里加急抵京了,而这时,刚离康熙指示老十一定要压住弘丰才仅仅过去了一天时间…
弘丰将一队后勤兵给赶了,确切的说,弘丰将一队负责后期的绿营兵给就地开除了军籍,而这时,侦查兵来报,说发现了罗刹人的踪影…
当然,十四这一年多的统帅也不是白当的,很快就采取了雷霆手段将事态给平息了,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但是,十四却实在伤不起了,只好请求老十,“十哥哎,赶紧将弘丰召回去吧…”
老十这次真的是气炸了,如果是弘历这么干,老十还有点思想准备,可这个人是弘丰啊,怎么能这么没脑子呢?轻重缓急都分不清?
如果弘丰就在跟前,老十铁定要按住弘丰一顿好揍,但如今老十却得为弘丰的未来着想,不能简单的发封加急快件将弘丰召回来,闹那么大的事,前线肯定早传开了,想瞒都瞒不住,而且,弘丰是没权限开除人军籍的,还不知道御史会怎么弹劾呢,得给弘丰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啊,…但继续将弘丰留在军营,老十也担心再出点什么事,几万大军呢,可闪失不得…
老十心里甭提多堵得慌了…
但心里再堵,老十也得想法子啊,谁叫他是弘丰的爹呢…
于是,老十便在养心殿加班了…
其木格久等不见老十回储秀宫吃饭,便叫人去养心殿问缘由,一般情况下,老十若不回家吃饭是会派人知会一声的…
而焦头烂额的老十正在提笔给弘丰写信,没辙,还是先将弘丰给撤回去毕竟妥当…听说其木格派人过来了,这火一下就冲着其木格去了,瞧其木格将孩子们惯成什么样了
于是,一心想发泄发泄心中火气的老十便扔下笔,气呼呼的朝储秀宫奔去,一见其木格就将其木格劈头盖脸好一顿指责,弄得其木格很是莫名其妙…
其木格虽然心里也很生气,觉得老十有些过分,但念在老十工作压力大的份上,其木格忍了,没拍着桌子和老十对吵,而是在老十停下喝茶的间隙,抓紧时间问老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哪个孩子惹祸了?”
一旁的安安也一脸的担忧,虽然老十爱咋呼,但这次好像是真的非常非常生气了,看来某个弟弟真的捅了大娄子了…
老十喝了口水,润了润喉,才将弘丰干的蠢事气愤的说了一遍,然后又开始指责其木格宠溺孩子,惯得孩子们不知道天高地厚,好似他没一点责任似的…
其木格知道了大概情况后,也是一惊,难怪老十这么火大,弘丰这么干的确太冒失了,万一引起军队哗变那可怎么办?
于是,乱发脾气的老十在其木格眼里变没那么无理取闹了,天知道老十心里有多冒火…
等老十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后,其木格才叹气道:“爷,那就还是将弘丰叫回来吧…”
老十点点头,告诉其木格,他也是这个打算。
安安则道:“皇阿玛,这不像三弟做的事,也许有什么误会,不如先问问三弟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十道:“你十四叔没冤枉他…”因为在老十收到十四的折子没多久,军中的密探发给老十的折子也到了,和十四说的一样。
安安道:“皇阿玛,那就再等两天吧,三弟的信按理也该到了,还是听听三弟怎么说吧,反正十四叔如今肯定也盯紧了三弟,他也惹不出什么大祸来了,不急这一两天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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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二章 关我什么事?
第五百八十二章关我什么事?
储秀宫里其木格翻看着内务府送来的报表,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安安皱着眉头,小声劝道:“皇额娘…”
其木格再次叹气道:“我晓得,一口吃不了个大胖子,只是有些憋闷罢了,你阿玛天天为银子愁,下面这些人却昧着良心贪钱,唉…”
安安劝道:“皇额娘,这些日子为了弟弟们的事,皇阿玛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这点小事还是先瞒着他吧,反正如今也不能有什么大动作,除了让皇阿玛更窝火外,也没别的益处。”
其木格道:“我知道,你皇阿玛登基没多久,不适宜立马动内务府,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知道。”
安安放了心,但却还是笑道:“皇额娘,你可别说漏嘴了啊。”
安安觉得其木格好似不怎么藏得住话,其木格则瘪瘪嘴,心想,我嘴还不严?切,那早被当妖怪给烧死了…
不过,虽然如今不是大力整顿内务府的时机,但其木格却也不打算让内务府那帮人贪钱贪得太容易了,想了想,便将十四福晋给请了过来。
虽然十四和老十关系还不错,但其木格与十四福晋却没什么接触,要知道八福晋和九福晋当初可是热脸贴的其木格的冷屁股,三人间的友谊才渐渐开花…
因此,得到召唤的十四福晋便有些拘谨…
不过,其木格却很亲切,关心的问十四福晋有没有什么困难,到会谈快结束时才对十四福晋说道:“内务府如今在准备你们开府的事宜,皇上国事繁重,没精力事无巨细的过问,我这边也要操心安安的婚事,所以,难免会有看顾不周的地方…”
十四福晋急忙表白,说老十两口子对自己一家已经很是看顾了…
其木格摆摆手,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叫十四福晋亲自过问他们开府的事,“府邸是早就选好了的,你就只需要定定哪些地方需要修缮、屋里需要哪些家具、园子该怎么修整就是,也挺简单的,你不方便出宫,就叫弘明出面好了。”
十四福晋有点疑惑的看向其木格,其木格想了想,又点了一句,“你们若觉得内务府的工匠不称心,换了就是,我和皇上不会说什么的,十四弟在外为国操劳,为他破点例也是应该的。”
话说到这份上,十四福晋自然明白了其木格的用意,因为开府是有预算资金的,除去房子的费用,田庄的费用,不管剩下多少也都会交给开府对象,算做他们运转府务的第一笔资金,田庄的价格都是明的,没多少猫腻,但房屋修缮的水分可就大了,如果能将这一块把好关,那么搬家时得的现银可会增加不少…
不过,十四福晋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对于内务府的弯弯绕绕那是门清,因此,便不怎么想当出头鸟,连敢得罪老十母舅的其木格都不想去招惹的内务府怎会是好惹的?
但是,毕竟其木格是皇后,十四福晋也不好拒绝,只好勉强点了点头,至于该怎么当监工,十四福晋预备去畅春园请教请教德妃。
见十四福晋的表情没一丝欣喜,其木格便知道她有很大的顾虑,但其木格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节约归己,你爱干不干…
等十四福晋走了后,其木格却有点出神,因为想起好像小说中都是说十四福晋在十四圈禁期间逝世了的,那么如果阿茹娜真的跟了十四,也许没几年就可以扶正?但是其木格随即又想到,没准日后阿茹娜身上会被泼好大一滩污水,无缘无故被弘明视为杀母仇人…唉,麻烦啊…
见其木格又再叹气,刚进屋的安安便问道:“皇额娘,十四婶若不答应也没什么…”
其木格微微笑了笑,道:“她乐意自己的银子流入他人荷包,关我什么事…”
其木格如今真的只是想让内务府的人能少贪污点就少贪污点,的确没打算花大力气整治内务府,不过,过了两天,当德妃含蓄的给康熙提了提后,康熙却立即将此事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度…
内务府的猫腻康熙并不是不知道,但是,那是能轻易动的地方嘛?别说如今形势不允许,就是允许了,康熙也绝对不同意由其木格来负责整治,本来就是人仰马翻的事,怎么可能再弄一个无事都能搅起三分浪的负责人…
因此,康熙便紧急召见老十,告诉老十,儿子们离得远,管不住倒还情有可原,老婆可就在跟前呢,赶紧吼两嗓子去…
老十起初也是一惊,然后略一思索,便赶紧否认,说绝对没这回事,其木格在大事上可是从来都要请示自己的,自己至今都没听其木格口头报告过。
康熙只好语重心长的道:“也许皇后觉得这是小事啊…”
这下老十也拿不准了,急忙马不停蹄的赶回宫,找其木格核实情况。
其木格只能委屈的给老十解释了一下,“不就是想让十四弟开府的时候手头能富裕点嘛…”
老十一听,满意了,但是在冲其木格批评了十四福晋狗咬吕洞宾后,还是叮嘱其木格,“内务府千万别动,等时候到了,爷会知会你的,千万别急啊…”
其木格心想,我这还叫急啊?够有耐性的了,别的不说,自打进宫伊始,自己可就想废除太监这个惨无人道的制度了,但是不是提也没提这话题嘛,而且还做好了将这一艰巨任务留给后来人的打算…
不过,其木格此时没竭力为自己辩护,而是关心的问道:“爷,弘丰的信到了没?”与内务府的贪腐比起来,其木格更关心自己的儿子。
老十摇摇头,有气无力道:“还没,但弘历的到了。”
见老十这般模样,其木格好生奇怪,“弘历又怎么了?”
老十闭上眼睛,非常虚弱的说道:“他叫朕下旨,宣布民告官无罪,而且还叫朕让百姓用驿站免费递匿名状纸…”
也不知是哪个朝廷定的规矩,民告官,不管对错,先打板子,而且就算最后告赢了,平民原告也得流放,因这条规矩对统治阶级是大大的好,所以,虽然历经了无数的朝代变迁,这规矩楞是原汁原味的给保留了下来…
其木格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不好,不往平等上扯,单就监督角度来看,废除这个明显不平等的条款对国家管理是大有裨益啊…
听了其木格的疑惑,老十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道:“爷算知道根子在哪儿了,唉,弘历干嘛要象你啊…”
见其木格很不服气,老十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要是老百姓可以随意控告官员的话,那不乱套了嘛,这国家还怎么管…”
其木格还真没看出来,民可以告官怎么就会导致国家无法管理了…就算后世曾发生过花八分钱邮票让人恶心老半天的事例,但毕竟是少数啊…
老十没好气道:“衙门一天到晚都将官员叫来问话,还做不做正事了”
其木格道:“他们少欺负点人不就能干正事了。”
老十无语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一大半的是诬告?弘历那小子也真敢想,竟然叫驿站免费送匿名状纸”
其木格想了想,道:“那还不简单,就来一条,匿名状纸不受理,而且如果查实是诬告,就重重处罚刁民呗…”
是啊,说起来是很简单,可问题是执行起来难啊,“那十有**都会被判诬告,你信不信?”老十继续揉了揉太阳穴。
其木格一听,也是,官官相护,这天平自然是偏向着同类的,如今又没舆论监督,是挺难的,只好转而问道:“弘历怎么想起这事了?”
原来,弘历在调查过程中问了,“你们既然知道知府胡作非为,为什么不去告他呢?”
弘历是知道民告官的规矩的,但是,在弘历看来,不就流放嘛,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府人,应该很崇高的啊,怎么就没人愿意出头干干这有意义的事呢…
被问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老半天后,只能小声给弘历说,不是没勇敢的人,但是没谁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都得提防着自己一家的老老少少被报复啊…
弘历不大明白,“造反可是灭九族的罪?怎么大伙又不怕了?”
这时一老者说出了大伙儿的真实想法,“去告官,得去福建找巡抚,光筹盘缠就不容易,还有,打官司也要钱啊,而且当官的自然都袒护当官的,十之**告不赢,至于造反,那都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横竖都是死,那就只能想着‘杀一个不赔本,杀两个赚一个’了…”
弘历还是想不通,问大伙,知道附近有谁去告过官没?
大伙皆摇头,周围没人试过…
弘历很生气,“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当官的会徇私啊?”
然后,弘历就很有脾气的不管了,你们都懒得试,我着什么急啊
不过,随着调查的深入,弘历发现,那个混账知府每次收税时,都直截了当的在砝码外另加一铜块,叫做戥头,乡民每年都被侵蚀多收,竟然都生生忍了…
弘历对乡民们简直是怒其不争,更是一甩袖子,连问都懒得问了。
不过,晚上一见弘暄,弘历还是忍不住叽里呱啦的将不满全发泄出来了,弘暄的看法却不同,认为这样胆小怕事的老百姓其实是非常便于朝廷管理的…
但弘历却不这么认为:“逼急了兔子还咬人呢朝廷为平这次叛花了多少银子?还有,能将所有参与者全杀了嘛?还不是只杀头目,剩下的要安抚,多的事都出来了…”
弘暄一想,是这么回事,大伙一开始都是选择忍,等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就直接爆发了,但真要取消民告官的限制,那问题也很多,只能在两者中间找个平衡点了,也许应该增加御史每年到地方不定期巡查的次数…
但弘历却不认同,“这些人都怕被报复呢,谁敢去告,真是的,该胆大的时候偏偏胆小,该胆小的时候却偏偏都成了莽大胆…”
弘暄想了想,认为这问题是得从长计议,便叫弘历稍安勿躁,说等回京后请老十叫朝臣们好好商议商议,要想主意好,不就得集思广益嘛…
弘历气呼呼道:“我才不着急呢,关我什么事啊…”
弘暄笑道:“浑说什么,你若处在那境地,不见得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见弘历要反驳,弘暄笑道,“一句话,只要你惹事,咱们全家都得被流放到乌里雅苏台去,你还有胆子惹事嘛?”
弘历吞了吞唾沫,没法反驳,很是郁闷。
弘暄笑着拍了拍弘历的脑袋,道:“是人就有顾虑…”
于是,想了一晚上的弘历第二天一早就想通了,然后便羞愧了,觉得自己怎么能坐壁上观呢,太没品了,然后便开始积极的献计献策,不是说了要集思广益嘛…
写好建议后,弘历还是给弘暄过目了的,弘暄虽然认为弘历的提案有些过激,但一来这东西并不是明折,是私信,流传出去的可能性比较小,引不起什么大*澜来,二嘛,弘暄觉得不能打击弘历的积极性,三嘛,弘暄认为如果让弘历从头参与此事,当最后的提案成形时,那么弘历对于自己的提案为什么不被采纳一定会有更深的认识,比现在简单的否决要好,有助于弘历未来的成长,于是,弘暄便叫弘历给老十发了,还叮嘱弘历,要关注此事的进展…
当然了,弘暄光考虑弘历的成长去了,便忽视了老十的心情,这也是因为弘暄并不知道弘丰在西北惹事了,因怕弘暄分心,大家都没知会弘暄此事,而弘丰也许久没发信函过来,所以,弘暄只知道福建广东大伙闹着要朝廷发行国债…
弘暄为此还给老十去过信,问需不需要自己去广东处理此事,但老十却回信叫弘暄干好自己的差事就行,因此,弘暄认为大概朝廷已经对国债想好了对策,毕竟自己的九伯和十三叔都不是吃素的,再说了,广东福建民众的行为也算爱国,只要引导得当,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老十便接到了弘历这封有点离经叛道的信,不知该做何表情…
老十真的想知道,自己能不能不管这帮臭小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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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放心,不会突兀结尾的
刚琢磨了一下,让弘政抱得美人归大概还会写一个月呢,呵呵,所以,该交代的都会交代完
第五百八十三章 傻
第五百八十三章傻
老十这厢已经不想管三胞胎了,恨不得将他们推出去自生自灭才好,而那厢弘政已经跑到储秀宫去找其木格了。
不为别的,还是为婚事。
弘政琢磨着,是不是该趁自己老爹不在京的时候赶紧溜,虽然父子俩都朝南走,但能碰上的几率并不大,但是,因为早就拜托了老十两口子,而且老十还将慈善会交给他打理,所以,弘政觉得这么贸然跑了很不够意思,更关键的是,要跑到那不知在何处的西班牙,没了老十两口子的支持,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既然要迎亲,好歹得有艘迎亲船吧?聘礼怎么也得装满半船吧?光想完成这两样,凭弘政一己之力,那就不知得拖到什么时候…
当然了,弘政倒不介意孤身一人搭个顺风船去西班牙,摘朵野花朝克里蒂丝头上一插,然后请天地作证,简简单单就把婚礼搞定了,但怎么能保证克里蒂丝不介意呢?就算克里蒂丝不介意,她爹妈能乐意嘛?
所以,弘政便来找其木格了。
其木格听了弘政的话,很无语,觉得九阿哥怎么生了个傻子呢?如今弘参还在安居岛呢,若弘政若偷偷跑到了安居岛,还会搞不到一艘船?真的起锚远航了,老十会不派兵船跟上?要知道马六甲海峡还在荷兰人手里呢…
可弘政这傻小子倒好,偏偏要来找自己商量,自己就算再支持他,好歹也算他的长辈好不好?有长辈支持晚辈私奔的吗?再说了,自己如今可是皇后呢,能做这么有**份的事?就算支持,也只能是很含蓄的好不好…
而且其木格并不是特别赞成弘政开溜,其木格虽然认为弘政的爱情很可贵,但却觉得了解西方更难得,所以,非常的期望能借弘政去西班牙求婚之事,派一个考察团跟着去,让大清的权贵们知道,蛮夷也有许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最好是返程的时候除了接回美丽的新娘子,还有西方近代科学的启蒙思想…
但是,要达成这样的目标,必然需要老十的支持,得官方出面啊…
既然要官方出面,那么九阿哥这一关是不得不过的,老十要大张旗鼓的给弘政提供后勤支援,总得顾忌一下九阿哥的感受吧?
虽然自己和九阿哥达成了一致意见,只要到弘政到了安居岛,自己到时就一定会给弘政出人出力,但真到了那一步,老十夹在中间肯定特为难。
所以,其木格更倾向于再努力试试,试着做做九阿哥的思想工作,如果实在不行了,在指婚旨意要下的头一天,弘政再跑也不迟啊,反正如今指婚旨意由自己和老十下,时间是绝对不会搞错的…
弘政哪知道其木格打的小算盘,还巴巴的眨巴着眼睛等着其木格点头,弄得其木格很想将弘政的脑子掰开来看看,瞧瞧里面是不是装的豆腐脑。
无奈,其木格只好看了眼安安,冲安安使了个眼色,叫安安去给弘政洗洗脑。
哪知安安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和弘政打起了商量:“弘政,不能晚点吗?我想跟着去啊…”
弘政为难道:“等你大婚得到明年呢,等到明年,我没准也大婚了…”
安安却道:“那你就在安居岛先躲起来,反正准备聘礼也得花时间啊,如今我皇阿玛又没钱…”安安认为,既然九阿哥不同意这门婚事,那么是铁定不会掏钱给弘政办聘礼的,只能老十往外掏银子了…
弘政想了想,点点头,“那我就先去安居岛…”
其木格只好咳嗽了一声,道:“弘政,这不大好吧?”
弘政忙求助道:“婶娘,那怎么办?”
其木格怎么可能有办法,只好道:“反正偷跑不好…”
安安却道:“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啊…”
其木格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女儿也是属猪的,有将自己老娘拖下水当从犯的嘛…
还好,阿茹娜及时来了,其木格赶紧抽身跑了,对阿茹娜抱怨道:“这两孩子也不怕我被九哥给生吃了…”
阿茹娜笑道:“那是和你贴心…”
其木格摇摇头,“那也得讲究点策略吧…”
阿茹娜吃吃笑道:“说出去谁会信啊,皇后竟然嫌人没策略…”
其木格瞪了阿茹娜一眼,道:“懒得和你说,你得信没?”
因迟迟未收到弘丰的信,其木格便想起了阿茹娜这还有个渠道呢,没准宝力德和呼楞斯的信还先到了…
阿茹娜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收到书信。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弘丰这小子到底在干嘛啊…”
阿茹娜只好劝道:“应该无事的。”
见阿茹娜欲言又止,其木格心中一紧,道:“出了什么事,千万别瞒我。”
阿茹娜笑了笑,道:“和弘丰无关的,是关于安安的。”见其木格依旧一副着急的模样,便急忙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听特木尔说,安安和九阿哥家的四格格去白塔寺找喇嘛算八字去了…”
特木尔最终还是在宫里当了名侍卫,任务是负责保护弘历,本来是要跟着弘历一起出差的,但其木格给拦住了,倒不是怕特木尔水土不服,也不是怕特木尔和弘历结成淘气二人组—特木尔其实挺乖的,而是不愿阿茹娜太寂寞…
特木尔虽然有些遗憾,但因为其木格许诺,日后一定让他上战场,便没闹,还装作很是高兴的样子留了下来。
因弘历走了,老十本想安排他去养心殿值班的,其木格又给挡了,说还是将他暂时编入安安出行的护卫队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所以,特木尔对安安的行踪那是了如指掌…
其木格听阿茹娜打小报告,楞了楞,道:“算八字?”
阿茹娜点点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安安和栋ω]APO鄂氏家的小子是合过八字的,是不是安安觉得有什么不妥啊?”
其木格摇摇头,钦天监可是将两八字夸了又夸的,也许是夸得太好了,反倒让安安生疑了。
于是,其木格便将正和弘政商量最佳逃跑方案的安安给叫了过来,安安没抵赖,承认的很痛快,“那个喇嘛就是当初献沙棘的那个,弟弟在路上碰到的,他佛法很高的,算得很准的…”
其木格也想知道换一个人算的结果,便道:“喇嘛怎么说?”
喇嘛说了,那个大嘴巴傅清真的命中带煞,好在四格格的八字也硬,但是,虽然克不死四格格,但却能让四格格病病怏怏的,好在能化解,做个符让四格格大婚那日带上就行,不过,做这个符得花些时间,所以得过些日子才能交货
但安安怎么会给其木格说实话,只是笑道:“说挺好的,对了,皇额娘,那小喇嘛也挺有灵气的,特好玩,若不是不方便,我都想请他进宫呢…”
一听安安觉得一小喇嘛不错,其木格脑袋闪过的便是五个字“高阳和辩机”,当即就变了脸色,断然否决:“不行”
安安翘了翘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虽然其木格没听清,但还是很有气势的道:“找你阿玛也不行”
安安有些无语道:“我不是说了嘛,只是想而已,又没说非要请他来,真是的…”
不想,其木格却又道:“今后也不许去白塔寺”
其木格不介意安安找个喇嘛,但是,能不能在指婚前啊?婚都指了,这时候若放任安安去与别人培养真爱,别说喇嘛了,就是威廉王子那也不行
安安对其木格的过激反应有些不大理解,不过念在这几天父母的烦心事都多,所以安安很乖的点了点头,没去继续争取,反正到时候四格格一个人去拿符也没什么。
见安安分外乖巧,其木格有些担心反常即妖,暗暗决定一定不能让安安随意出宫了,完全没去管安安是和四格格一起去算的命…
安安见其木格没别的交代了,便打算返回去和弘政继续商量,其木格叫住她道:“你告诉弘政,先别急,从长计议…”
其木格打算晚上问问老十的意见,看看等九阿哥回来后,弘政还有没有机会跑,不想,其木格还没来得及给老十说弘政的事,老十就告知,接到关于弘丰的最新消息了,为什么说是关于呢?因为弘丰的信还是没到,是老十的暗探发的初步调查报告。
其木格才不管是谁提供的信息,立马直奔主题,“弘丰为什么要这么干?”
老十叹气道:“帮额驸策棱扎场子…”
其木格张大嘴巴:“那个和祖母在京居住了很多年的策棱?”
老十点点头,其木格觉得不对啊,据穿越小说记载,策棱是员猛将啊,早逝的公主还是托他的福,品级才一升再升的,怎么还会有人欺负他?自己当初可是想过将安安给这个牛人做儿媳妇的,可惜,人家儿子对安安没什么兴趣…
不过,其木格还是问道:“弘丰干嘛为策棱出头?他们没什么交情啊…”
老十责怪的看了眼其木格,“瞧你是什么记性,他儿子成衮札布救过安安的,你忘了?我还以为说起策棱,你头一个想起的应该是这事呢…”
说到这,其木格还真给忘了,光想着人家儿子对安安不热情了,其木格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忙道:“这事一定是弘暄给三个小的说的,嘿嘿,弘丰倒挺不错的…”说到这,其木格觉得有些不对,忙又道:“不过,弘丰好像也不该这么蛮干哈,太鲁莽了些…”说到这,其木格觉得好像也不怎么对,便又改口问道:“成衮札布和巴尔思都是安安的救命恩人,咱们这些年不好贸然去照拂人家,可如今情况不同了,应该好好报答一下人家的…”
老十点点头,道:“嗯,朕会给他们机会好好历练的,不过弘丰这次也太鲁莽了,本以为只有弘历才会这么傻呢,没想到弘丰也没好到哪儿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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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说漏嘴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说漏嘴了
策棱虽然在康熙三十一年就投到康熙羽翼之下,但直到康熙五十四年才开始真正的为康熙征战沙场,到了康熙五十九年,策棱还未能独当一面,依旧在振武将军傅尔丹帐下效力。
当十四挥师杀向伊犁的时候,傅尔丹率领的大军便担任左路军。
而弘丰则是在十四的中军帐里,与策棱并没机会见面,此时又没直升飞机,前线高级军事将领大会并不容易召开,信息传递都只是靠通信兵不分昼夜的在马上狂奔…
而且各路粮草供给也是由中央统一调配,各有各的补救渠道,傅尔丹的左路军是由蒙古各部负责他的物资补给,十四的中路军和另一路南路军则由四川甘肃两地负责,所以,按理说来,弘丰和策棱是完全不会打照面的。
但是,不是罗刹人跑来掺和了嘛,虽然老十采取了一系列举动去骚扰罗刹人的后方,连在高墙里望了十多年四方天的大阿哥都给搬出来了,但是,鉴于信息传递方式的极度落后性,其所产生的影响一时半会儿的西征大军还体会不到,进入准格尔的罗刹人也还牛哄哄的给策妄阿拉布坦讨价还价,说后援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给什么好处呢?
傅尔丹和准格尔交手次数挺多的,虽然没能耐一鼓作气将准格尔打残,——这不能怪傅尔丹没本事,准格尔自康熙二十七年开始四处骚扰,康熙这个千古一帝亲征了两次,也不过是将人赶回老巢而已,——但是,傅尔丹对准格尔却是不怵的,当然,作为自尊心特膨胀的大清子民,傅尔丹也没将罗刹人放在眼里…
十四虽然也自大,但因为曾想走老十走过的路,所以对雅克萨之战也是好好研究过的,对于罗刹人的战斗力是一点也不敢小窥,因此,才会十万火急的给老十报信,老十便赶紧从军中加急调了一大批火药上前线。
傅尔丹虽然没将罗刹人放在心上,但能多得些火药自然也是非常欢喜的…
得了火药后,傅尔丹便开始琢磨了,是不是能多搞门大炮呢?不管谁打仗,自然都是先进武器多多益善啊…
于是,便派策棱去中军找十四,如今策楞虽然还没什么威望,但人好歹是公主额驸,还是赛音诺颜部的台吉,又在京里呆了那么多年,和十四能说得上话…
当然了,傅尔丹是不会为这点小算盘贻误军机的,他给策棱分配了一迂回突袭任务,迂回路线正好离十四的中军大营挺近的,当然了,既然是突袭,那么自然是轻装上阵,有马有刀有奶粉子有羊肉干就行了,去讨要大炮只是顺便,能要到自然好,没成功,也不误事…
所以,策棱便顺道来找十四了,虽然策棱在京时间久,但因年龄差距,和十四没什么交情,反倒是和四阿哥接触得多些,因此,十四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自己这个姐夫,十四心想,冲自己和当今皇上的交情也就只搞到这么几门大炮,还分给你一门,那我的交情也太不值钱了吧…
不过,毕竟沾亲带故的,十四虽然没给大炮,但还是宣布要给策棱补充物资,自然,这物资不是白给的,策棱的突袭任务又加重了…
听说策棱来营了,弘丰并没欢天喜地的扑上去冲人道感谢,只是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以便为日后老十提拔策棱提供点第一手资料,弘丰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老爹肯定是要报恩的,既然如此,这个报恩总得求个双赢才行,要想双赢,那必须得好好了解策棱啊…
因此,弘丰只是在策棱见十四时与人打了个招呼,表情也淡淡的,没人知道弘丰对策棱的关注。
当大家知道弘丰对策棱不仅关注,而且还很关注时,事情已经闹大了。
原来,策棱叫人拿着十四签字的物资调拨单去找后勤兵拿物资,搬回来一看,这火一下就上来,竟然给的是馊羊肉干
策棱不好为这点小事去找十四,便亲自拿着馊羊肉干去了后勤部。
后勤官的级别也就是今天的班长,或者连长之类的,但人家是绿营兵,策棱管不到他,所以,虽然没直接和策棱顶撞,但语气中却也是充满了阴阳怪气,弄得策棱很没面子…
于是,一直默默关注着策棱的弘丰便出面了,黑着脸问后勤官怎么回事…
后勤官见过弘丰两遭,但却不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弘丰和蒙古两小子关系好,至于和十四的交情,后勤官级别太低,没法知道,因此,后勤官也没给弘丰好脸,指着那些馊羊肉干说是策棱他们自己捂馊了的…而且还讥讽策棱手下的兵,连当面开封检查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
策棱没去找十四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如今见弘丰出面了,便打算息事宁人,虽然十四额外增加了任务,但出发时带的东西也能应付…
弘丰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正打仗呢,和谐为主,所以便忍了,告诉后勤官,坏物资的责任就不追究了,赶紧清理了,免得贻误战事,然后便叫后勤官再给策棱照单子拨一份物资出来,弘丰认为自己这事处理得挺有理有节的。
哪知后勤官却没一点眼色,竟然不同意,叫弘丰再去拿十四的条子来。
弘丰还是很好脾气的告诉后勤官,别闹得太过了,免得到时不好收场。
谁想后勤官却脖子一梗,告诉弘丰,他家世世代代为兵,好收场的很。
弘丰本来就对绿营兵里的兵痞子就不感冒,打算唆使老十下狠手收拾一番,如今见这后勤官如此油盐不进,这火自然就忍不住了,冷笑道:“是不是以为如今小爷我不敢收拾你?”
后勤官也来了句,“你想怎么收拾尽管放马过来就是。”
弘丰脸一沉,手一挥,便招呼身边的侍卫进仓库检查物资,后勤官自然不准,弘丰立马就叫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下,守仓库的兵丁自然也全围了上来,见这架势,策棱自然要上了,弘丰的护卫自然更是迅速拔刀,十四安排的人除了一个跑去报信,其余的也全留下帮着打即将发生的群架。
弘丰还是有几分头脑的,知道这时候发生军营械斗,那影响可就不知道负到哪一面去了,急忙将自己官二代的身份亮出来了,指着仓库的一干守卫大喝道:“你们要造反不成?真当我皇阿玛不存在啊?”
一听“皇阿玛”三个字,仓库守卫全傻了,敢情面前这位是皇子啊?
大伙心里都开始骂娘,这满人怎么竟喜欢让皇子领兵啊?看来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是多了就贱…
虽然心里骂娘,但大伙儿还是赶紧将兵器给放下了,给弘丰跪下来,说自己等人有眼不识泰山。
事情闹到这一步,弘丰没法虎头蛇尾了,总不能给老十掉价啊,因此,弘丰便一挥手,继续强硬的叫人进仓库搜,不一会儿就搬出一大堆坏了的物资,损耗比例挺大的…
弘丰问这多坏物资,为什么没上报,后勤官却小声说,也不算很多,没必要上报。
弘丰火了,非要叫后勤官告诉他,到底要损坏多少才算多。
后勤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弘丰也不想再耗下去,便宣布,将该后勤官先打20大板,然后再交由十四处分。
若事情到此结束也没什么问题,但坏就坏在,弘丰气不过,又来了句,“就冲你这样的,一定要除籍才行。”
弘丰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瞅着这些损耗品,脑子里自然而然想的是这帮绿营兵胆子这么大瞒下此事,归根结底都是绿营体制造成的,于是,“除籍”两字便脱口而出。
一听弘丰说出“除籍”两字,绿营兵不干了,要除籍,好啊,巴不得呢,不就是没田没地嘛,但只要有条命在,总能凭力气吃到饭,总比提着脑袋玩命强啊,但是,要除籍那就现在除吧,别等我们给你爹卖完命再来折腾,于是,大伙便齐声请弘丰将他们全除籍得了。
策棱一见不妙,急忙给弘丰支招,冲弘丰比了个“杀”的手势
弘丰毕竟才十二岁,叫他杀人,他还真没法硬起心肠来痛下杀手,毕竟这事是自己的疏漏造成的,因此,弘丰便没采纳策棱的意见,只是说,要犯错才能被除籍。
于是,大伙便开始自我招供了…
而军营不是真空,加之绿营军都是一家一家的在里面当兵,就象以前的国营大厂一样,随便指一工人,身后就有一大堆亲戚分布在各个车间,因此,很快,仓库周围就聚集了一大堆绿营兵…
而倒霉催的十四不巧去视察前沿阵地去了,因此等赶回来的时候,只见得弘丰一伙人被绿营兵给团团围住,几个当官的在扯着嗓子吆喝大伙散去,而八旗兵也有两队赶到了,但却不知该如何行事,士兵只好在外看热闹,当官的则卖力协助绿营军官一起做着劝说工作…
十四只知道两方人马要打架,并不知道有“除籍”一说,了解了情况之后,十四当即就抓狂了,军营里可以打板子、杀脑袋,但怎么说起除籍呢?你以为军籍是香馍馍啊,没听汉人说过,好男不当兵啊…
于是,十四果断的杀了一批人,用血腥手段镇住了军心,然后才将弘丰单独拎到一边训话。
弘丰也很内疚,但在承认完错误后,却又道:“十四叔,这说明军籍改革一事势在必行,你瞧,那些绿营军官完全管不住那些当兵的…”
十四很头疼,现在在打仗好不好,你能不能有点轻重缓急之分啊…
弘丰忙澄清,说他没说现在就改,等打完仗再说,接下来的时间他会继续深入调研,为日后朝廷的决策提供更有用的参考资料…
十四一听,急了,忙道:“别,你到时再一说漏嘴,那麻烦可就大了…”
弘丰很羞愧,告诉十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说漏嘴…
十四心想,你连你自己都不了解,那我更是不了解了,谁知你还会惹什么祸啊,惹祸不要紧,关键是谁知道你会惹什么大祸啊?…于是,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弘丰送回去,坚决不能让弘丰在军营里继续搞什么深入调查,所以便给老十去信了,语焉不详的说弘丰将一队绿营兵给除籍了,惹出了乱子…
而老十的探子发回的第一消息也是“因弘丰提及除籍,所以军中差点哗变”…
的确,都没冤枉弘丰,但在无形中,弘丰的罪过却让人有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而弘丰为什么没给老十去信呢?那是因为觉得有些丢人,自己竟然能不经大脑脱口而出不该说的话…
做着自我检讨的弘丰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比弘历好到哪儿去,对这一新认知,弘丰有点难以接受,原来自己也够憨的,只是因为有弘历这个参照物,所以自己的毛病大伙才没发现,别说大伙了,连自己都不知道…
然后,弘丰便觉得太对不住弘历了,合着这些年自己该遭受的责备全被自己的四弟给无私的挡了,于是,弘丰觉得应该为弘历做点什么,弘历不是喜欢打仗嘛,那好啊,自己就好好观察观察排兵布阵,观察观察带兵手段,观察观察一路行来的地形地貌,回京后让弘历参考去…
因此,当发现弘丰开始喜欢观看士兵操练时,十四的心更紧了,无奈只好命令弘丰不论白天黑夜都不得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弄得弘丰很郁闷,白天就算了,晚上和十四住一个帐篷,太不舒服了,十四的呼噜声那简直是震天响,严重影响睡眠质量…
而十四也很郁闷,自己要熬夜吧,弘丰要早睡,看着睡得很香的弘丰,十四的瞌睡那是赶也赶不走,弄得十四恨不得拿锥子刺自己了,等着自己要早睡吧,嗨,弘丰这小子却要挑灯写心得了,那灯光弄得十四又老半天睡不着…
十四只好给弘丰提意见,说弘丰应该在作息时间上配合一下自己的,哪知弘丰却道:“十四叔,和你一起睡你的呼噜声太大了,我睡不着,我只能提前睡,或者等很犯困了睡才行,要不我还是回自己的帐篷睡吧…”
十四还能干嘛,忙表示自己可以克服,然后便天天的盼着老十召回弘丰的加急快件,简直不想和老十的孩子再多打一秒的交道…
而弘丰虽然没给老十去信,但却给弘参写了一封信,将最新认识到的自己的不足告诉了弘参,请弘参共勉之,弘丰担心啊,万一弘参也只是比弘历稍微嘴严那么一点点呢…
而此时匆匆赶到广东的九阿哥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身尘土,就在会馆里跺脚骂开了,“真该将弘参的嘴巴给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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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 报不了仇的九阿哥
第五百八十五章报不了仇的九阿哥
九阿哥是无比的郁闷,弘参就不能闭紧嘴巴不说话嘛…
九阿哥风尘仆仆的赶到广州,还没下船呢,就觉得有点怪,因为码头上只有广州巡抚杨宗仁,自己铺子里的王掌柜竟然没露面,而且也没打发一个小厮来解释解释…
广东巡抚杨宗仁是康熙五十七年从广西按察使的位置上给提上来的,当时康熙还给了杨宗仁八个字的好评“廉洁如冰,耿介如石”,见了九阿哥后,那是严肃得不得了,好似露一个笑脸,就显得他不像石头了似的。
虽然九阿哥是皇兄,但如今爵位没恢复,因此,也没敢托大,只好不计较杨宗仁的马脸,客气的和杨宗仁说了两句辛苦。
杨宗仁则催着九阿哥赶紧上轿。
等到了目的地,九阿哥一瞅,才发现竟然不是巡抚衙门,而是驿馆。
九阿哥这下更奇怪了,虽然按惯例出京办差的钦差是住驿馆,但地方官怎么也会假意客气一下,请钦差住自己府里,这杨宗仁怎么如此行事,直接就将自己拉到驿馆了?好似自己没和杨宗仁有过结啊?于是,九阿哥只能佩服康熙,竟然能给这么个刻板的人那么高的评价…
因此,一进驿馆的上房,不等下人上茶,九阿哥就直接道:“杨大人,公事明日再谈吧,爷今儿有些累了。”
九阿哥心想,你既然不会做人,我又何必再和你多寒暄。
杨宗仁却没立马就走,而是看了看九阿哥的腰间,道:“九阿哥,这几日还是别戴黄带子的好,虽然广州民众许多人都不知道黄带子的含义,但广州毕竟还是有些有见识的人,没准会被认出来。”
九阿哥想也不想就道:“认出来又怎样?”说到这,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光凭个黄带子就能认出爷来,是不是杨大人无法安抚住民心,只好大肆宣扬爷要来广州?”
杨宗仁摇摇头道:“民众并不知道九阿哥要来,只是若此时此刻有黄带子出现在广州,大伙儿多半会往九阿哥身上猜。”
九阿哥哼了声,道“皇上身边人才济济,不见得只会派爷来,这次这差事,可是爷花了大力气才争来的。”九阿哥想左了,认为民众是以为老十找不出其他经济高手,所以便帮老十打肿脸充胖子了。
哪知杨宗仁却很鄙视的看了九阿哥一眼,真的,九阿哥真的察觉到杨宗仁很鄙视的瞅了眼自己,虽然是一闪而过,但九阿哥笃定自己的感觉没错,心中便有些恼,道:“难道杨大人不赞同爷所说的?”
杨宗仁冲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道:“皇上身边人才济济,九阿哥所说没错,不过,九阿哥,这挣钱的方法多了,有些路不见得应该走。”
九阿哥扬扬眉,道:“怎么,杨大人也认为爷想和洋人做独门生意,唆使皇上禁海?”
杨宗仁忙道:“不敢,臣相信不管禁海与否,皇上的考量绝不会是为了让九阿哥有独门生意做。”
九阿哥心想,那你还唧唧歪歪个哈,当下便没再做声。
而杨宗仁好像也不想和九阿哥再多聊,便起身请九阿哥好生休息,说明日再来。
得,接风宴这三个字是提也没提,九阿哥很生气,这个杨宗仁到底是什么意思?
九阿哥并不想参加什么接风宴,但问题是,杨宗仁怎么能不给自己一个拒绝的机会呢?
但九阿哥忍了,毕竟接下来的工作需要这个杨迂腐配合,所以,九阿哥便没发作,只微微点了点头。
杨宗仁告辞时还对九阿哥道:“九阿哥,驿馆的人并不知道九阿哥的身份,所以九阿哥想打听什么都方便,到了一处也该了解了解民情嘛,九阿哥你说是吧?”
然后又问了问九阿哥需不需要额外的安保力量,在被拒绝后,杨宗仁方告辞。
等杨宗仁一走,九阿哥便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暗暗决定回京后一定要给老十告这个杨宗仁的状,什么人啊
翻完白眼后,九阿哥便叫人去找铺子的王掌柜,自己到广州了,王掌柜不露面,怎么也不打发个人来呢?不合常理啊,九阿哥一定要搞清楚原因。
打发出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王掌柜说,请九阿哥稍等片刻,他得好好绕点路才能去驿馆,否则容易暴露九阿哥的行踪。
九阿哥越发觉得奇怪,自己的行踪有什么不能暴露的?
虽然驿馆的洗澡水已经烧好了,但九阿哥却没了洗澡的心情,而是将驿馆的小厮给叫了进来,打听广州城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还特意点明了,与九阿哥相关的新鲜事。
不想,小厮竟然嘴很严,说着夹生的官话道:“小的不知道。”
九阿哥放了一锭银子,没做声。
小厮咽了咽唾沫,道:“大人是京里来的吧?您和您的随从都说着一口好听的京腔呢,这银子,小的不敢拿。”
九阿哥对这小厮倒上了心,能想到京官会将话传到自己耳里,倒不是个笨的,便笑道:“那你说,到哪儿能打听得仔细了?”
小厮笑道:“满大街都行。”
九阿哥嗤笑了一声,道:“银子你拿去吧,爷才懒得打听呢,不就是说九阿哥唆使皇上禁海嘛,好方便和洋人做独门生意嘛…”
小厮拿过银子后,讨好的笑道:“大人,这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您想知道最新的消息,还是叫人出去打听打听比较好…”
九阿哥一听,就有些晕,这才几天功夫啊,怎么就成几百年前的事了?那这些人又给自己按了什么罪名啊?看来这罪名还挺大的,弄得人小厮都不敢嚼舌。
想到这,九阿哥不能淡定了,急忙带了两个人去逛大街。
无奈,九阿哥不懂广东话,带的随从中也没人懂,所以,跑到大街上手机看O后,才发现,竟然什么也听不懂,只好找了一间大铺子走进去。
因这个铺子里小厮的官话实在是太不敢恭维了,九阿哥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只觉得这小厮好像提了什么卖儿子…
九阿哥心想,自己想混到卖儿子的份上怕比登天还难吧,因此只能断定是小厮词不达意…
想了想九阿哥决定还是返回驿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等王掌柜吧。
不想,九阿哥回到驿馆后,却发现王掌柜已经到了,见了九阿哥就急忙请罪,然后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没去接九阿哥呢?那是因为他最近太出名了,当然,以前他也出名,但只局限于商界而已,认得他的多半都是商贾,但无奈朝廷对南洋的政策牵动着数以万计的沿海民众的心,因此,最近这些日子里,不光他负责的铺子,就是老十的铺子里也是人头攒动,大伙儿纷纷跑去想打听点小道消息,据说,前山寨老十的别院外也是人来人往的,来庄子走亲戚的那叫一个络绎不绝,那些有孩子去京里当差的人家更是门槛都被人给踩破了…
因此,为了不暴露九阿哥的行踪,王掌柜只好没规矩的没前往码头迎接九阿哥,而且因为铺子里的小厮也被大伙认了个脸熟,所以也没敢派他们去码头打听消息,“奴才知道,只要主子到了广州,一定会叫人来知会奴才的,所以便没妄动,以免徒惹事端,刚才得了信后,奴才便急忙去了皇上的铺子里,从那边的后门悄悄溜了出来,戴了个斗笠在街上溜达了几圈,见的确没人注意奴才,才绕进驿馆的…”
王掌柜说了半天,只解释了他为什么没去迎接九阿哥,但却没说到九阿哥的行踪为什么不能暴露,因此,九阿哥便有些火大,直问深层次的原因。
王掌柜如河水一下被断了流,不再滔滔不绝,而是支吾起来,“主子,最近有些传言…传言不大好听…”
九阿哥冷冷道:“说”
王掌柜咽了咽口水,一口气说道:“传言说主子为了和洋人做独门生意,要将大阿哥送给洋人当女婿…”说完便将头给低了下去,不敢看九阿哥的脸色。
九阿哥黑着脸,联想起“卖儿子”,恼怒道:“是不是说爷为了挣钱不择手段,连儿子也卖?”
王掌柜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九阿哥凛笑了一声,道:“从哪传出来的?”声音中透着一股阴森。
王掌柜小声道:“从安居岛那边传过来的…”
九阿哥一听,郁闷了,安居岛,那不是和弘参有关?看来这仇是没法报
九阿哥相信,弘参肯定只是透露了弘政想娶洋人的消息,“卖儿子”这三个字则是那些对自己有敌意的人杜撰出来的,但是,弘参就不该说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消息啊…
非常非常气恼的九阿哥没法吼弘参,只能指着王掌柜,气愤道:“你怎么不知道辟谣?”
王掌柜委屈道:“奴才的话没人信…”
九阿哥喘着粗气道:“明儿召集广州城里的大商家,爷要见他们。”
王掌柜没立马应下来,而是道:“主子,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九阿哥这才想起来,杨宗仁和王掌柜都竭力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但问题是,就算弘政要娶洋人,这帮民众还敢吃了自己不成?…
五一快乐
第五百八十六章 运气背
第五百八十六章运气背
蒋先生匆匆赶到海边,见弘参的侍卫远远的站在椰树下,而弘参则在海边暴晒着,怔怔的望着浩瀚的大海,一动不动,仿佛完全不知海浪打湿了他的脚。
蒋先生心中不由一紧,赶紧朝弘参跑去,也顾不得礼仪,边跑边大喊着:“二阿哥,二阿哥…”
最近发生的事都太出乎意料了些,一向顺当惯了的弘参受的打击可不小,蒋先生生怕弘参给抑郁得想不开,跳进海里去找龙王,因此便有些失态。
听到蒋先生的大呼小叫,弘参仰天长叹了一声,方扭过头,等满头大汗的蒋先生跑近后,朝蒋先生拱了拱手—蒋先生是老十的幕僚,得尊敬人家,而且在安居岛还给三胞胎当过代课老师,所以,弘参得对人有礼貌才行,——问道:“蒋先生,可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蒋先生忙摇头,“没,没发生什么事。”
弘参心中有点不爽,心想,没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还嫌我心跳不够快啊,但弘参只是轻松喔了声,然后便扭过头,继续看海。
蒋先生平息了一下气息,以头遮额,道:“二阿哥,这日头毒,别中暑了,还是去椰树下遮遮阴吧。”
弘参头也没回,道:“没事,我喜欢嗮太阳。”
蒋先生小心翼翼道:“二阿哥,日头嗮多了也不好,再说了,万一一个浪头打过来,那可就不妙了。”
弘参失笑道:“蒋先生,我也算是在海边长大的,一个浪头还淹不死我。”
哪知蒋先生还是固执的劝弘参到椰树底下去避暑。
弘参到海边来本来是想让自己静一静的,没想到一向稳重的蒋先生会跑来聒噪,弄得弘参心中别提多腻歪了。
不过,谁叫弘参不能吼蒋先生呢,所以,弘参最后只好跟着蒋先生找了棵椰树,也不讲究,在树荫下找了块不烫的地,请蒋先生先坐,见蒋先生要很讲礼的推辞,弘参便道:“我坐这。”边说朝旁边的一块地随便坐了下去,屁股刚挨着地,弘参便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呲牙揉了揉屁股,心想,得,这下成猴屁股了…
蒋先生屁股还没挨着地,这下立马又站了起来,紧张道:“二阿哥,没事吧?”
弘参郁闷道:“没事,蒋先生你先坐,我再找块地。”
终于坐下后,弘参又继续眼望大海,没心情唠嗑。
蒋先生跟着沉默了片刻,还是率先开了口:“二阿哥,在想什么?”
弘参楞了一下,道:“我在想怎么脚走在沙滩上不觉得烫,屁股却受不了呢?”
蒋先生没想到弘参会提出这个问题,怔了怔,方道:“脚上的皮厚。”
弘参侧着脑袋想了想,道:“如果一直用屁股走路,屁股上的肉应该比脚上的肉厚吧?”
蒋先生皱着眉,心想,明面上就四阿哥最不靠谱,旁人哪知道其他三个阿哥经常也会冒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来,皇上真够难的,同情完老十后,才道:“按理应该如此。”
弘参并没去深究蒋先生的内心活动,而是在想着,得告诉哥哥弟弟还有姐姐,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是只脚,没想到却是个屁股,唉…
蒋先生见弘参又在沉思,便试探道:“二阿哥在为那些传言恼?”
弘参点点头,“我出来办回差,不仅害得九伯名誉受损,怕还会连累弘政大哥的婚事,真是没脸去见九伯和弘政大哥了。”
原来,虽然弘参宣布了大清国债海外发行会要延期举行,但因信息传递手段的落后,还是陆续有洋人继续抵达安居岛,加上先期抵达的客人,人数也不少,本来这些洋人对国债也是没兴趣的,人家是要去追逐高额利润的,谁瞧得上那点利息啊,但因为大伙儿都想在大清市场上拿到更多的份额,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的决定给弘参捧捧场,得和高层搞好关系不是,但是,洋人起初都只是想探探风声,并不打算朝里砸钱。
不想,大清商人却冷不丁的开始疯狂的争夺这笔国债的购买权,就是一头老母猪,只要有人抢,大伙也会觉得它和貂蝉是亲戚,因此,洋人突然也积极起来,等后来弄明白了大清商人着急的缘由,洋人更是卯足了劲的要将大清国债买到手,若大清真的要禁海,那么大清国债没准就是与九阿哥和内务府打交道的入场券…
所以,洋人便开始不住的追着弘参,要求弘参赶紧开会,宣布国债的详细条款,而大清商人代表们也请天天找弘参…
虽然老十叫弘参暂时按兵不动,但弘参却没法不动,别的不说,只要醒着,弘参的嘴皮子就没闲过一秒钟,弄得弘参最后都想装病在屋里歇着了。
最后弘参给弄烦了,干脆弄了个大清国债认购单,叫有意认购大清国债的人自己去海关衙门领,具体规则是,交认购单的时候一并按认购额的20%交诚意金,如果国债最终问世,朝廷就按大伙的认购数卖给各家,诚意金则如数退回,如果大家最后说买不了那么多国债,对不起,诚意金就收归大清朝廷了,当然了,如果没发行,那认购单就是废纸一张,诚意金照旧如数退回,给大伙儿的筹备时间为一个月,一个月后认购单拒收。
此外,为了避免出现安居岛居民去蜂抢认购单,还规定一份认购单十两银子…
蒋先生对弘参的这个举措是持支持态度的,一来是担心这帮人光嘴上嚷嚷的厉害,将朝廷误导了后,真要掏真金白银时一个个又当起了缩头乌龟,那玩笑可就大了,二嘛,蒋先生也是知道这伙人都没带许多钱来,出台这么个政策,也是想让大家忙起来,免得来去烦弘参。
果然,弘参的新规矩一出,大家全忙起来了,不过,洋人还是跑来烦弘参了,要求弘参延长认购单的提交截止期限,一是大伙儿的基地离安居岛都有些距离,二嘛,大伙儿还得回去筹银子,这都需要时间…
弘参很好说话,马上就将一月为期改为两月为期。
大伙儿满意了,皆回头准备起航筹钱去。
弘参也觉得挺满意的,终于可以清净清净了。
不想,大清商人不满意了,凭什么照顾洋人啊,但大家却不好去找弘参理论,而是冲洋人叽歪起来。
大伙儿都有通译,于是便在码头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踩了起来。
磨了一会儿嘴皮功夫后,一好容易插上话的西班牙人得意洋洋的说道:“大清九皇兄的大公子正在追求我们前任总督的小姐呢,当然要照顾我们一点了…”说完还很讨打的晃了晃脑袋。
千真万确,弘参事后进行了再三调查,但真的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么一句话提到了弘政和克里蒂丝,但是,就这么一句话,没想到,转了几道弯后,最后却发展成了九阿哥“卖子求钱”…
弘参真的不得不佩服人民的智慧啊,真是无穷得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卖子求钱”一夜之间竟然传遍了广东福建两省,听说,连广西都受到了波及。
民众生气了,九阿哥怎么能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呢?于是,便有好事者开始鼓动了,说只要在码头发现弘政的迎亲船,大伙儿就去堵去绝不能让弘政去娶洋人,他爹不要脸,咱大清还要脸呢…
听着这些谣言,弘参简直是欲哭无泪,自己真没做错什么啊,怎么结果就成这样了呢,而且更倒霉催的是,遭殃的还不是自己,而是自己亲爱的九伯和弘政大哥…
弘参真的想不通啊…
听弘参说没脸见九阿哥父子,蒋先生忙小心翼翼道:“二阿哥,这事你可一定要想开些。”
弘参恨声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唉”弘参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运气太差,还是九阿哥父子两太背。
蒋先生心中一紧,忙道:“二阿哥,人这一辈子总要遇到些挫折…”蒋先生准备给弘参讲些励志故事了,生怕弘参钻牛角尖去抹脖子。
哪知弘参却插话道:“唉,没出京前,我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哪知倒头来却发现,自己…”弘参顿了顿本想说比屁股都不如的,觉得太不雅了,只好道:“连根葱都不是。”
蒋先生忙准备继续开解一二,却听弘参道:“幸好皇阿玛派我出来办差了,否则啊,我还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历练两字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蒋先生心中一松,笑道:“二阿哥能这么想就好,凡事经过一阵历练就好了。”
弘参扭头看向蒋先生,突然笑道:“蒋先生刚才可是怕我跳海?”
蒋先生尴尬了那么一下,忙矢口否认。
弘参笑了笑,“蒋先生,皇额娘以前就说过,我们兄弟四个,她最不担心的其实是四弟。”
蒋先生惊讶了一下,皇后的想法还真和一般人不一样啊。
弘参乐道:“当时我也挺奇怪的,不过,皇额娘说,除了四弟,我们基本上都是被夸大的,日后若遇到挫败,定然没四弟应对的坦然,但人这一辈子又怎么会一直顺风顺水呢。”
见蒋先生没做声,弘参笑道:“不过,皇额娘也不担心我们日后会想不开寻短见,呵呵,因为我们几个脸皮都厚,哈哈…”
蒋先生不由莞尔。
弘参笑道:“所以啊,虽然觉得挺没脸的,但我见了九伯和弘政大哥也不会躲,笑着请他们骂我出气就是,只是…”
蒋先生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下文,转脸一看,却发现弘参又好似陷入了沉思,便问道:“只是什么?”
弘参幽幽道:“只是得想个法子补救一下才好。”
蒋先生顿了顿,“二阿哥,如今不宜贸然行动。”
弘参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想一个人静一静。”
弘参在安居岛想独自静一静,九阿哥在广州则静不下来,因为王掌柜告诉他,鉴于民愤太大,杨大人特意叮嘱的,为了不让事态失控,请九阿哥千万别暴露行踪。
九阿哥火大极了,吼道:“杨宗仁这么给你说的?爷就不信了,爷上街亮亮身份会招来一堆烂菜叶子”
而在台湾的弘历也听到了这些传言,问弘暄道:“九伯应该很生气吧?”
弘暄点点头。
弘历又问:“那九伯会不会一上街就人人喊打啊?”
弘暄又再次沉痛的点点头。
弘历嘀咕道:“应该不会吧,九伯是属猪的,又不属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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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代沟
第五百八十七章代沟
大清一没电话,二没电视,三没网络,其木格是打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流言蜚语能以超光速传播呢?
老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朝廷的一个政令那可是花了银子请人敲锣打鼓的到处宣传的,结果呢,知道的人也不过十之一二,这流言蜚语倒好,整个的见风跑。
唉声叹气的老十两口子相对无言,各自郁闷着,半响,老十才道:“干脆咱们放话出去,说是让弘参去娶个洋媳妇,不是弘政,样矛头就不会冲着九哥了吧?”
可怜的九阿哥到了广州后,楞是隐姓埋名的没敢亮出身份,取下腰间的黄带子后,对外只宣称朝廷钦差,至于钦差姓甚名谁,并不是屁民没敢打听,而是高高在上的九阿哥没敢说。
虽然当初误传老十命丧大海时,九阿哥和十四护送其木格一行人回京,在码头那是露过脸的,但毕竟十多年过去了,大伙儿也记不真切,所以,倒还真没人将钦差大人和九阿哥联系起来。
不过,老十得了消息后,心里可内疚了,自己的九哥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可弘参的反省信函也及时到了,老十从头到尾仔细看了许多遍,不是他偏心,的的确确弘参也是属于躺着也中招的…
因此,老十也不好冲弘参大发雷霆,弘参也够衰的了。
但九阿哥貌似更衰些,因为广东巡抚竟然又上折子弹劾可怜的九阿哥。
为什么呢?要知道九阿哥在此种情形下,可是还在忍辱负重的默默为朝廷办着差事,完全没计较个人荣辱得失,不顾杨宗仁的白眼,天天在广州搞着市场调查。
但是,问题就出在调查上,九阿哥没做国债调查,而在调查什么行当最赚钱,赚钱周期最短。
话说九阿哥亮出了钦差大人的身份后,就叫巡抚衙门贴了个告示,说朝廷目前没意向禁海,国债发行和禁海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大家这么瞎闹下去,保不齐朝廷一怒之下会变主意,朝廷可是最最不喜欢受威胁的,然后又说只要大伙儿安守本分,他一定会如实将大伙的意见上报给朝廷,到底是要让朝廷高高兴兴的顺应民意还是恼怒的反威胁,那可全在大家伙的一念之间…
因此,告示张贴出来后,广州便没怎么嚷嚷着要请愿不准朝廷禁海了,九阿哥和杨巡抚也就不再担心发生民乱了,虽然社会生活还没恢复和谐,——因为大伙还在大街小巷里骂九阿哥利益熏心,连亲儿子都卖,死后阎王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判,因为下十八层地狱都太轻了。
但是,九阿哥却没继续为自己洗白,而是抓紧时间开始做干正事了,而九阿哥的正事就是找赚钱的商机,这个发现让杨宗仁对九阿哥鄙视得不能再鄙视了。
本来杨宗仁已经叫人知会广州城的大商家了,叫他们时刻准备着与钦差大人搞座谈会,就国债一事好好的向朝廷表表决心,哪知九阿哥压根就不管国债,直接去找赚钱的法子去了,这让杨宗仁如何不恼,于是,老十便又收到了广东巡抚弹劾九阿哥的折子,还是明发,让九阿哥在朝堂的名声又臭了一回。
虽然老十说了,因为弘参已经在安居岛发了认购单,因此,九阿哥此时不再搞什么国债发行本底调查是免得重复浪费朝廷的人力物力,但是朝臣们并不买账,就算不搞调查,也不该去找赚钱良方啊?这不摆明了九阿哥是在为自己找商机嘛,太不像话了,九阿哥可是钦差啊怎么能因私忘公
老十也不懂九阿哥干嘛在这个节骨眼上犯傻,因此便没袒护到点子上,御史们对老十的辩护词很不买账,弄得老十火大急了,眼见老十要天子一怒,十三站出来了,透露说,因为国债不仅是要还的,而且还是要付利息的,所以朝廷未来面临的压力不小,典型的寅吃卯粮啊,所以,九阿哥一直在想能不能在税收之外再为朝廷增添些进项,所以,十三猜测,九阿哥此时是在想怎么为朝廷赚钱,而不是为了自己的腰包。
老十从来没觉得十三这么可爱过,立马附和说十三说得对,九阿哥曾经给他也提过。
但朝臣们却反问道:“难道朝廷还要出面做生意不成?”
十三早先一直没做声,就是因为他也反对以朝廷的名义做生意,不论是拿户部的钱,还是拿卖国债的钱,所以,当初九阿哥提的时候,十三就掰着手指,循环往复的给九阿哥数出了二十多条反对的理由,因此,九阿哥便没再和十三讨论过此事,所以,十三也不能百分百笃定,只能猜测九阿哥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毕竟九阿哥近期名声平白受损归根结底根子还是在老十儿子身上,所以,十三也担心九阿哥是在消极怠工,以示不满,因此,便没第一时间站出来说出心中的猜测。不过,见老十不知道理由还在一味的给九阿哥圆场子,十三这才迈步帮着说话。
但是,听了朝臣们的反问,十三也不好接话,毕竟他也是反对这个事情的。
最后老十发话了,管他朝廷能不能做生意,反正九阿哥是在为朝廷殚精竭力就是了,众大臣得多多学习九阿哥这种精神,然后便火速结束了早朝,溜得飞快,当然,在朝臣眼里,老十是怒气冲冲绝尘而去…
不管大臣们学不学习九阿哥的精神,反正老十是对九阿哥由衷的敬佩,如此的不计较个人得失,太难得了。
越是敬佩九阿哥,对九阿哥的愧疚就越多,因此,老十便开始想歪主意了,想拿弘参来换泼在九阿哥身上的脏水。
其木格听了老十的馊主意后,白了他一眼,道:“爷,正经点。”
老十叹气道:“你以为爷不想正经啊?这不是给逼的嘛。”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这场风波过个几年也就没什么人能记住了,到时候你叫史官将九哥大夸更新A]рo特夸,九哥必定流芳百世…”
老十苦着脸道:“其木格,你知不知道《明史》是咱大清修的?”
当初修《明史》的时候,可是大改特改,还删了许多资料,得为大清统治者服务啊。
虽然老十没明说大清干了这没品的事,但其木格不是傻子,听老十这么一提,也就明白了,这里的胜利者时间跨度有点大,得寄望于民国了,有些不靠谱,谁知道民国那帮人想捧谁贬谁啊,于是,便顿了顿,道:“那咱们就花钱请人写野史。”
老十歪着脑袋,道:“其木格,文人都是有风骨的。”
来自21世纪的其木格对风骨的理解是,只有在诱惑不足够大时,这骨头才有风度。
而土生土长的老十却告诉其木格,为了理想而献身的文人不少,别不了解情况就乱出主意,“连皇阿玛对江南士子都只能安抚为上呢。”
于是,其木格只好道:“那咱们就自己编戏,演着演着大伙儿也就当真了。”
老十无语道:“九哥还活着呢”
其木格无所谓道:“咱们往好了夸九哥,九哥不会出言反对的。”
想当初拍电影《女王》的导演不就被英国皇室给发了奖章嘛,在21世纪,大家都希望借助媒体宣扬自己的正面形象,如今没电影,那就用戏剧呗,虽然如今是昆曲,但只要有初稿,相信当京剧形成的时候,九阿哥的后人也会愿意花大钱将稿子的昆曲版改成京剧版的。
但老十显然不是顾虑这个,看着其木格,怔怔道:“哪有演活人的啊?”
代沟啊,300多年的代沟啊…
其木格奇怪道:“那有什么,以前没有,不代表如今没有,不信,你去问皇阿玛,看他反不反对你搞个《康熙大帝》来歌颂他的功德。”
老十无语道:“谁敢扮演皇阿玛,那是要掉脑袋的”
其木格耸耸肩,“虽然不可操作,但皇阿玛心里肯定是愿意的。”
你别说,老十还真去畅春园试探了那么一下,虽然康熙暴跳如雷,但老十能感觉得出来,康熙发火的时候,夹杂了那么一丝喜悦和一丝遗憾,而且发完火后,破天荒的没出言讥讽老十。
于是,老十拿定了主意,过个几年,就搞那么一出戏,为九阿哥正名为什么要过几年呢,因此如今康熙在啊,哪能不歌颂自己的爹,而去歌颂自己的哥哥呢?老十可不想将康熙活生生的给气死,如今老十算是体会到康熙当初的难处了,这爹不好当啊。
老十相信,朝廷的许多弊端康熙那是心知肚明,但是牵一而动全局,想变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不敢激进,但自己当时却是巴不得今天发现问题,明天就全一骨脑的全解决了,就和如今的三胞胎一样…
不过,老十虽然体谅了康熙,但对康熙的做法却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能好好谈呢?干嘛就知道骂和打压呀。
所以,老十决定,等三胞胎回京后,要和他们推心置腹的好好谈谈,告诉他们为什么自己不能准了他们的建议,算着时间,弘暄和弘历应该最先返京,老十决定,就先和弘历谈,弘暄要沉稳的多,在一旁旁听就行了,不用额外给他开课。
老十这边还想着先给弘历上上课呢,却不知道弘历已经离开了台湾,抵达了广州。
原来,弘暄和弘历接到了弘参自诩为屁股的信函,弘历很是不解,觉得弘参脑袋有点秀逗了,而弘暄却是体会出了弘参的意思,然后一琢磨,是啊,自己自打进了上书房就一直跟在皇玛法身边,看得多,听得多,慢慢的倒也默默看出了些门道,但弟弟们却没这样的机会,他们从没旁听过议政,因此,一出来办差就显得有点沉不住气,看来回京后,得建议弟弟们放学后也去养心殿做作业了,耳濡目染的,总有好处。
而弘历则还在纠结着“屁股”两字,告诉弘暄,要不他先去安居岛看看弘参,“二哥肯定已经给气糊涂了”
弘暄一想,也同意了,但叫弘历先去广州见九阿哥。
弘历一听就摇头,“外面都传成那样了,我才不敢见九伯呢,算了,我还是继续呆在台湾吧,反正我的折子还没写完。”
为了防止弘历屁颠屁颠的跟着跑去杀匪,弘暄等弘历调查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又给弘历布置了一项新任务,说是就调查结果,写一份改良计划书来。
弘历抗争了的,说自己不会,弘暄鼓励道:“你不是说要叫驿站帮着送状纸嘛,这个想法就很好嘛,怎么会说你不会呢?”
于是,弘历只好开始做枯燥的文案工作,然后就冲弘暄嚷嚷没思路。
弘暄便指点他,想不出来就到外面逛逛,逛多了,总会有想法的。
因此,渐渐的,弘历虽然不喜欢这项工作,但却没再闹无聊,不过,从他想跑去安居岛可以看出,他对这工作还是不怎么喜爱。
不过,在九阿哥和这份工作之间,弘历却没选九阿哥,可见外面的流言传得有多离谱,多夸张,多伤害九阿哥。
听了弘历的选择,弘暄之是问道:“九伯是不是最喜欢你?弘参是不是最疼你?弘政是不是对你最好?”
弘历嘀咕道:“大家对我都好,干嘛要加个最啊。”
弘暄顿了顿,“九伯就是最最喜欢你难道这时候你不该去劝劝他,就算他冲你发火,你难道不该让他消消气?”
于是,弘历妥协了,决定等台湾的事办完后就去,希望那时九阿哥的气已经消了很多。
哪知道弘暄却叫他立即出发,弘历头一次开始奉公守法,“大哥,我可是奉旨和你出京办差的,怎么能中途跑了啊,好歹要等皇阿玛发个旨意来吧?”
弘暄郁闷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弘历很开心道:“我一向就很听话。”
弘暄来了句,“出了事我担着,你明儿就去广州。”
弘历很郁闷,“为什么啊?大哥,你干嘛要支我离开啊,你是不是要跟着大军去剿匪?我要去剿匪”
弘暄道:“朱一贵前两天都押送进京了,还有什么匪好剿的?”
弘历奇怪道:“那为什么要支我走啊?”
哪知弘暄幽幽道:“四弟,其实我该让你跟着大军一起的,毕竟这是你喜欢的。”
弘历张大嘴,很奇怪,觉得弘暄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弘暄笑了笑,道:“我在用我以为好的方法约束着你,其实不见得就能真的对你好,二弟和三弟都是自己跌倒自己琢磨,所以才会深刻反省到自身的不足,同样都是出了趟门,不能让你收获最少。”
弘历摇摇头,表示不明白,“我学得挺多的啊。”
弘暄笑道,“跟在九伯身边,你会学得更多,因为他盯不住你,唉,就算我如今想明白了,但只要你跟在我身边,我对你的约束也只会紧,不会松到合适的程度,你还是不会闯什么大祸。”
弘历郁闷了,合着自己在台湾没闯大祸也是罪过,于是,也不再争了,收拾包袱撅着嘴朝广州赶去,自己的哥哥们一个莫名其妙说占了自己的便宜,一个说他是屁股,一个嫌自己没闯祸,怎么都变得神叨叨的呢…
因此,当老十还在盘算着弘历会回京后的教育问题时,弘历已经在广州码头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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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八章 就是要胡闹(上)
九阿哥正在一洋货铺子里看货,却发现街上一阵骚动,不由轻轻使了个眼色,叫随从到街上去打听打听,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因九阿哥身边的人都不懂广东话,所以杨宗仁便给九阿哥派了个懂官话的当地衙役做向导,因此,随从得了九阿哥的眼神后,立马拉着这个衙役出了铺子。
只一会儿功夫,随从就惊诧莫名的跑了回来,支吾道:“爷,说是弘政阿哥来了…”
“啊?”九阿哥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不会吧?
随从忙道:“奴才叫张大海继续问问,免得弄错了,怕爷着急,所以先回来禀告一声。”张大海就是那个衙役向导。
九阿哥点点头,道:“那你再出去看看。”
也就片刻功夫,随从和衙役就一起回来了,“爷,千真万确。”
震惊的九阿哥急忙放下手中的货物,快步出了铺子,站在路阶上一看,喝,大街上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全甩开步子没头没脑的狂奔着,那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赶着去抢金子呢…
看着有些疯狂的人群,九阿哥在震惊之余,还是保留了几分理智,这消息不大可信,民众认定的弘政肯定是假的,一是老十没提,那么就是说弘政不会是出公差,二嘛,如果不是出公差,那么弘政就是私跑,既然是私跑,那么就应该不会那么傻乎乎的在广州亮身份,那不是摆明了叫自己去逮他嘛…
所以,九阿哥认为大概是一小搓人想聚众闹事,故意找的这么一个由头,于是,九阿哥立即非常严肃的吩咐道:“赶紧去报巡抚大人,叫他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别上歹人钻了空子还有,知会广州将军,叫他点齐人马,以防万一。”
交代完后,九阿哥还是加入了朝前涌动的人群,太好奇了,一定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冒充自己的儿子
虽然九阿哥对广州城不怎么熟,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天天都在街上转悠,所以大方向还是分得清的,跟着人流走了一会儿,九阿哥就发现,大伙的目的地大概是码头,九阿哥觉得码头并不是什么特危险的地方,便继续跟着人流朝前走,但是,旱鸭子九阿哥打算先在外围和官方维稳人员汇合了再说,万一挤得太近了,被人挤进河里,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因此,到了码头附近后,九阿哥便没再继续朝前涌,而是奋力挤到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下,等着官方大部队的到来,九阿哥刚站稳没多久,就发现一群衙役匆匆赶到了,看来衙门的消息也不闭塞。
不过,据九阿哥目测,码头上至少已经聚集了上万人,这几个衙役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只能等广州将军调兵了。
果然,不论衙役怎么扯着嗓子喊,人群还是该干嘛干嘛,一点用也没有。
瞧着这失控的场面,九阿哥深深皱起了眉头,会是什么人煽动的呢?和台湾的朱一贵是不是一伙的?
就在九阿哥认真思索的时候,广东巡抚和广州将军领着兵丁也赶到了,可是,这百十号兵丁瞬间也被淹没进了人海,连泡都没起一个,错,还是起了泡的,至少将后面赶来的人群给拦住了,但码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官方还是没法获得第一手资料。
九阿哥见状,便在随从的帮助下,拼命向两个官员靠拢,还好,九阿哥的随从好歹还有些蛮力,因此九阿哥在衣冠尚整的情况下与两高级地方官成功汇合了,杨巡抚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人别急,弘政阿哥不见得就有危险。”当然,杨巡抚的声音中也透着一丝不满,认为九阿哥一家人太会惹事了,而广东将军依旧是管源忠,管源忠也有些不快,但还是告诉九阿哥,看样子得再调几队人马来才能控制得了局势,并表态,八旗兵一定会尽力快速营救弘政阿哥。
九阿哥没好气的道:“被围着那人就算是个鬼,也不可能是弘政,所以少管里面人的安危,赶紧驱散人群。”
见九阿哥不象是在说气话,杨宗仁和管源忠神情一下就紧张起来,那就是有人蓄意闹事了,于是管源忠立马表示,他要调门大炮来,瞧这架势,怕只有大炮才能震住人。
九阿哥一瞧这架势,也只能如此了,因此并没去阻拦,不过心里却在想着,看来得给老十上个折子,就算火枪不好用,也该给各兵营配一点,好歹声响大啊,能吸引注意力。
果然,大炮就是大炮,就算没发射炮弹,那威慑力也不容小觑,当大炮刚一拉到场,而外围的群众就慌了神,有的开始往回跑,有的开始朝后挤,为了防止发生踩踏事故,衙役们又只好敲锣打鼓的叫大伙镇定,怎一个乱字了得。
几个当官则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后管源忠便叫人推着大炮去开道。
巴巴朝前挤的民众当发现有东西在后面挤自己时,第一个反应是生气,第二个反应是回头骂人,第三个反应则是立马闪得飞快,谁敢和大炮争地盘啊,而八旗兵则赶紧持刀在大炮推开的口子上站好,拿着长枪组成一隔离墙,如此这般,终于在人群中开出了一条隔离带。
为了显示当官的威严,以九阿哥为首的三人丢没跟着大炮移动,他们在等着官兵将冒充弘政的家伙给逮到面前来。
因大炮的威胁,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场面看来是得到了控制,而此时,九阿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恼怒道:“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当小爷好欺负是吧当我们爱新觉罗家没人了是吧”
九阿哥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心想,莫非是幻听?
而一直在关注九阿哥的杨宗仁和管源忠都轻轻摇了摇头,这么纯正的京片子,这么嚣张的语气,十之**应该是九阿哥的儿子弘政了,这父子俩怎么尽跑到广州来惹事呢…
而这个嚣张的家伙还在继续咋呼着,“你,就是你挑头闹事的,别以为小爷没瞅见你,你给小爷站出来”
而这时一个兵丁也跑到管源忠身边,悄声禀告道:“大人,是个黄带子小阿哥,奴才们不敢自作主张。”
管源忠看了眼九阿哥,征求着意见,“钦差大人,你看?”
九阿哥甩了甩头,苦着脸,迈步朝祸事起源地走去。
还没走近,就见弘历瞪圆了眼珠子,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人群很有气势的发着脾气,还好,毫发无损,连辫子都没怎么乱,不过围在弘历四周的侍卫却一个个都披头散发的,有的衣服还被扯下了半拉袖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九阿哥叹了口气,叫道:“弘历,干嘛呢?”
正在指证闹事者的弘历一见九阿哥,就象看到了大救星一样,急忙叫道:“九伯,就这家伙吼得最凶”
跟在九阿哥身后的杨宗仁和管源忠本来听到九阿哥喊“弘历”就是一惊,老十护短那可是出了名的,这下可好,宝贝小儿子刚登上码头就被人围住了,老十还不知会怎么报复呢,两人对弘历堂兄弟都不怎么了解—康熙的孙子实在太多了,因老十成了皇帝,所以弘历四兄弟的大名才被各级地方官员所熟知,因此,杨宗仁和管源忠并不知道弘历这个名字是有重名的,那是一点侥幸心理都没有,两人还没惊完,立马又跟着惊了一回,因为弘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喊出了“九伯”,两人这时只好侥幸了,希望民众千万别反应过来。
民众真没反应过来,因为绝大部分民众听不懂官话,有那少数听得懂的,又害怕朝他开炮,所以也没敢高声喧哗,所以场面依旧很安静。
弘历并不知道两位地方官悬着一颗心,乖乖的给九阿哥打完千行完了礼,道:“九伯,二哥在安居岛走不开,我先代他给您赔罪了,有什么气,您就朝我来,千万别憋出病来。”
九阿哥微微点了点头,依旧苦着脸,指了指身后的两位大人,“弘历,见过杨大人和管大人。”
两位大人自然是侧身避过了,弘历做完礼节上的事后,方问道:“两位大人,广州城归你们管?”
杨宗仁道:“老朽广东巡抚,负责广东境内民事。”
弘历挑着眉毛道:“你就这么治理的?没听见市井怎么乱嚼舍根子?别给我说你听不懂他们的话,你听不懂,你手下可听得懂。”
杨宗仁笑道:“小阿哥一路辛苦,还请回衙门好生歇歇,有什么事,回衙门再说可好?”说完又问道九阿哥,“大人,你说呢?”
九阿哥自然也不想再在码头多待,“弘历,不准没规矩,先回衙门。”
哪知弘历却将脖子一歪,“九伯,我哪不规矩了?我是说怎么流言没一点消停的意思,合着是地方官不给力啊?你怎么能容忍呢?”
九阿哥很郁闷,只好厉声道:“弘历,不准胡闹!”
弘历顿了顿,道:“大哥就是说我在台湾没胡闹,很是遗憾,所以才特意将我送到广州来的…”
九阿哥听得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哭一场,杨宗仁和管源忠则听得嘴直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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