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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一十四     重生之十福晋txt下载     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四十四章 玩暗的(中)

    太和殿上的午宴是怎么端进来的,基本上就是怎么端出去的。

    禅位,这个传说中的壮举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让大家一时半会儿都没法消化,哪还有肚子去装吃食,都是凡夫俗子啊…

    连老十都只动了一筷子,想不明白啊,他那颇有些视权如命的老爹怎么突然想当伟人了?这牺牲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见大家都非常的食无味,康熙也就没为难众人,——说老实话,康熙也没胃口,谁见过领导欢天喜地的庆祝自己退休的?——因此,午宴早早的就宣告结束,让如小蜜蜂一般飞进飞出的九阿哥连筷子都没时间拿起就眼睁睁的看着美味佳肴从自己鼻子底下端走了——九阿哥应该是最有胃口的一个人,可不想却没机会表演大快朵颐,没当成另类,有点遗憾…

    而康熙一宣布午宴到此结束,老十跟九阿哥连招呼都没打,就赶紧追在康熙屁股后面跑了,一副小人嘴脸…

    但九阿哥却不以为然,脸上继续洋溢着十个城墙也挡不住的喜悦,又转而继续忙乎收尾工作,至于肚子饿,完全没感觉到…俗话说有情喝水饱,可搁九阿哥这,就变成了老十登基,他不喝水也饱,连水都节约了,彻彻底底的低碳了…

    弘暄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工作有人管好不好?…

    于是弘暄便强行拉走了九阿哥,一个贝子去和管事太监抢活,传出去像什么话啊…

    九阿哥却是一脸的不满,觉得弘暄简直是没将老十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开始批评了:“弘暄,你阿玛大喜的日子,你不动,还不兴我帮着张罗一二?”

    弘暄很无语,小声道:“九伯,事出突然,还有许多大事要您帮着张罗呢,您就别在小事上分心了。”

    弘暄真不明白,怎么九阿哥今儿尽去管芝麻,不理西瓜啊…

    不过,弘暄却还得继续冲九阿哥赔笑着:“九伯,京师各个要害衙门,皇玛法都换成了他用了一辈子的老人,出不了什么事,我在兵部办差,呆会儿瞅个机会向皇玛法请个旨,看能不能去西山火器营走一遭,不过,有皇玛法压阵,应该出不了乱子,我担心几个伯伯们心里不痛快,若大过年的闹出些幺蛾子,那就不好了…皇玛法毕竟年纪大了,万一给气出什么好歹来…”

    九阿哥笑着冲弘暄摇摇头,“和九伯还打诳语,不就是怕出什么乱子,影响你阿玛登基嘛…你放心…”

    弘暄正色道:“九伯,皇玛法都已经下诏禅位了,就算有人闹事,那也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再说了,阿玛别的本事我不知道,可要带一队人马打打攻防战,京里的众叔伯们怕没人比得过他;几个伯伯若脑门一热,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来,我敢打赌,阿玛还是会如期登基,不过,届时,皇玛法和阿玛心里怕都不会好受,就是九伯,怕也会难过的…”

    九阿哥盯着弘暄看了几秒钟,见弘暄神色不似作伪,暗想,这小子虽然被皇阿玛教了好几年,但毕竟还是十弟的种,看来没那么薄情寡义,当下便打了个哈哈,道:“没事,我和你八伯隔壁两邻居,翻个墙就到了,有我盯着,出不了事。”

    九阿哥虽然话说的轻松,但走的却很匆忙,懊恼啊,真是高兴的昏了头了,九阿哥突然发现,康熙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喜欢一个人的…

    不过,因四阿哥和八阿哥走得早,也走得急,所以,即便九阿哥一路上快马加鞭,但却楞是没追上他们。

    九阿哥在八阿哥府门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邸,这时节,拉着八阿哥不论说什么宽慰的话都无异于一边看笑话一边朝人伤口上撒盐,恢复了精明的九阿哥自然不会那么鲁莽,看来得迂回啊…

    但怎么弄呢?九阿哥一边进府门,一边思索着,怎么才能让心情不爽的几个兄长冷静冷静…

    九阿哥要求也不高,只要能拖过今天就行,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再气急攻心,有了一个晚上的缓冲,脑袋好歹也会恢复点清明,那么自己再出马当当说客,便能事半功倍了…

    九阿哥府的管家,一见九阿哥回来了,就急忙迎上来,“爷,这么早就回来了,福晋的娘家侄儿来拜年,刚进门,大阿哥派人…”

    正思索的九阿哥不耐烦打断道:“今儿谁拜年爷都不见。”说到这,九阿哥停住脚,顿了顿,眼睛一亮,突兀道:“将府里的阿哥格格全给我叫到书房来。”

    管家迟疑了一下,道:“那二阿哥他们…”

    九阿哥恼道:“全都给爷叫来,听不懂爷说话啊?他们走不动,叫人抬也给爷抬过来”

    于是乎,不一会儿功夫,九阿哥屋里就聚集了十个孩子,其中三个两岁左右,一个才满月没多久,剩下六个大的中,四个男丁还互相搀扶着,被九阿哥打的。

    九阿哥有些懊恼,一是懊恼自己生少了,二是懊恼生晚了,三是懊恼打孩子的时机不对。

    审视着这批妇幼和伤员,九阿哥恨不得自己能缩小了站到队伍里去。

    当然,九阿哥也恼管家不会办事,将那些小不点叫来干嘛?完全忘了是他发话要所有阿哥格格都到书房的。

    挥手将抱着四个小不点的嬷嬷们打发了下去的九阿哥是不太甘心,觉得自己府里怎么可能就这几个孩子呢…便问着管家道:“所有大的阿哥格格都在这了?”

    管家忙道:“大阿哥一早就出门了,他身边的小厮很早就回来说,大阿哥遇到了太子家的大格格和三个小阿哥,跟着他们一起去庄子上给庄户发红包了,请爷不必担心。”

    九阿哥听得一惊,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心想,刚在门口不是被你给打断了嘛,不过想起自己没将此事列为汇报的第一条,便沉默的接受了批评,当然了,心里却将九福晋的侄儿给埋怨上了,心想,你早不拜年晚不拜年,干嘛赶在爷回来的前一秒来…

    九阿哥想起自己昨晚给弘政的交代,再一想安安和三胞胎是在朝城外跑,这一联想,便有些心慌了,心想这帮孩子可千万别在这时节捅篓子啊…

    不过,九阿哥再急也没三头六臂,只好加快步伐解决眼前的问题,人数不够,就先往近处跑,于是,便急忙下达了指示,对孩子们说:“你们几个,立即去你们四伯和八伯府里拜年,给爷记住了,一个一个的去,非得见着你们的四伯和八伯才行,只要他们一露面,就给爷缠好了,缠上半个时辰,等下一个人去接替。”

    大家一听全傻眼了,面面相觑,这大过年的,自己老爹是发的哪门子疯啊?

    但九阿哥却没一点癫狂的迹象,而是郑重其事道:“所以,第一批去的两个人尤为关键,你们谁去?”

    大伙互相看了一眼,没人踊跃报名,毕竟去拜年见不着一家之主是很正常的,九阿哥的要求难度太大…

    九阿哥咳嗽了一声,道:“爷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皇上今儿宣布禅位于你们的十叔了。”

    大家都是一惊,这消息果然震撼,让几个阿哥觉得屁股都不怎么疼了。

    九阿哥道:“我和你们十叔的关系你们想必都是知道的,所以,这第一批去的两人只要完成了任务,爷届时就为他们请封去,怎么也请封个贝子给你们当当,或者和硕公主,还嫁京里。”

    几个阿哥顾不得屁股疼,立马跳了出来,纷纷表示自己愿意效劳,两个大格格却羞红了脸,低头不敢出声。

    九阿哥还觉得奖品不够,继续道:“后面的人也很重要,你们给爷上车轮战,甭管去拜了几次年,总之给爷记住了,不到大晚上,不准回来,咱们这几家离得这么近,不用担心宵禁,听到没?这事若办得好,爷赏你们每人一座二十倾的庄子,给你们当私房用。”

    四个屁股上伤疤还没好全的阿哥立马将胸脯拍得巴巴响,表示一定努力完成任务,有一个还激动的跺了跺脚,立马给疼得呲牙咧嘴的…

    九阿哥对四个阿哥的表态很满意,告诉他们要拿出逛窑子的精神和厚脸皮来,别怕丢人…

    对不积极的两闺女,九阿哥也没进行批评教育,而是鼓励她们拿出实际行动来证明——谁说女子不如男的

    开完动员大会后,九阿哥对一直在屋里旁听的管家交代,一定要搞好阿哥、格格们的后勤工作,他们想走大门,就在大门处准备好热茶点心,他们想走后门,就将服务队伍搬到后门去,他们觉得翻墙方便,就赶紧去搭梯子,尤其是几个阿哥屁股不方便,这服务工作一定要跟上…

    三下五除二的安排完后,九阿哥便立马又飞奔出了府,朝什刹海冲去,还不忘叫人去宫里知会弘暄赶紧出来在宫门等着他。

    九阿哥到了老十老宅后,门也没进,直接吆喝着特木尔快出来。

    特木尔出来后,还没见礼,九阿哥就凑到他耳边吩咐他,立马去三阿哥府,不管寻什么由头,只管缠住三阿哥,能缠多久缠多久,说完就上了马,准备疾驰。

    特木尔急忙抓住九阿哥的缰绳,用生硬的汉语道:“九贝子,我没听懂。”

    九阿哥作势空扇了自己一耳光,低声冲特木尔道:“你再附耳过来。”这次换成了蒙古语。

    交代完后,九阿哥问道:“别问为什么,你只告诉我你听明白没?”

    特木尔点点头,“听明白了。”

    九阿哥便道:“那就照着做”说完便一抖缰绳,跑了,留下特木尔一脸的茫然…

    而宫门外的弘暄也是一脸的不解,九阿哥才出宫半个时辰不到,怎么就找自己了,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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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 玩暗的(下)

    第五百四十五章玩暗的(下)

    太和殿午宴结束后,弘暄便先去乾清宫转悠了一圈,在得知康熙和老十在关起门说悄悄话后,便没去打扰,出得乾清宫大院,本来弘暄是想回毓庆宫的,一来给其木格汇报汇报详情,二来带着三胞胎出宫去拜年。

    不想,刚出了乾清宫大院,就遇到了弘皙。

    弘暄虽然不认为自己抢了弘皙的位置,但人家的爹毕竟曾在高位上待过,加之弘皙又年长许多,因此,弘暄对弘皙颇为彬彬有礼。

    希望的肥皂泡彻底破灭了的弘皙表现的很有风度,没红着眼冲弘暄挥舞拳头,开玩笑,人家好歹也是打小就跟着康熙混的,虽然有些沉不住气,但论表演功力,那还是能评上国家一级演员的。

    所以,康熙言传身教出来的两个孙子便你来我往的玩了一会儿太极。

    论功力,其实弘皙还略胜弘暄一筹,但无奈两人所仪仗的后台有着太大的天壤之别,因此,最终仗着老十的势、有那么点胜之不武的弘暄大获全胜,拉着本来要来叨扰康熙的弘皙一起去咸安宫给废太子拜年去了。

    今儿是大年初一,弘皙是得了旨意可以进去的,但弘暄没旨意却只能在宫外磕头,所以,弘皙和弘暄又在咸安宫门口磨叽了一会儿,等弘暄目送弘皙走进咸安宫时,时间又耽搁了不少。

    这么一耽搁,弘暄尚未来得及和其木格碰面,便收到了九阿哥的消息,所以,当弘暄和九阿哥在宫门外碰头时,是完全不知道自家弟弟妹妹的动向。

    九阿哥见弘暄一脸的惊愕,不由急道:“你不知道?”

    弘暄点点头。

    九阿哥更急了,“那你阿玛知道吗?不会是你额娘自己的主意吧?”

    弘暄也拿不准,昨儿大家的定论是管他的,该乐就乐,很有点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气概,今儿一早弘暄又是和芳茹一起去给老十两口子说的新年好,起晚的老十不想父子俩一起迟到,叫弘暄先去康熙那排队,所以,弘暄今天还没机会和老十私下交流…

    所以,弘暄也没法给九阿哥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但弘暄有点倾向于是其木格的私下行动———因为他已经在第一时间派人将好消息通知给了其木格,按理,安安他们此时也该回来了…

    安安他们这么久还未回转,那么只能有一个可能,消息传递的某个环节上出了差错…

    虽然康熙对老十很不屑,但弘暄对老十还是很推崇的,所以,弘暄认为,若此事是老十安排的,那么绝对不会出这等低级错误…

    所以,弘暄只好请九阿哥稍安勿躁,自己则急急忙忙去找其木格。

    其木格一听,倒没怎么急,因为安排安安他们去的是最远的一处农庄,这往返还是需要点时间的,叫弘暄不用过于担心。

    当弘暄知道了安安他们身边的护卫名单后,也放心了,这些人不仅忠心耿耿,而且绝和蠢不搭边,有他们在,应该出不了问题。

    因此,在宫门外等候的九阿哥便见到了一脸轻松的弘暄。

    了解了情况后,九阿哥也稍微心安了些,便说他到城门去迎迎,眼下人手不够,得叫他们赶紧投入战斗,不能拖拖拉拉的在路上庆祝

    说到这,九阿哥瞅了眼弘暄,心想,自己还真是急糊涂了,这不还有一生力军嘛,于是,便叫弘暄即刻去给三阿哥拜年,他担心特木尔完成不了任务。

    弘暄听了九阿哥的拖延计划后,不知是该对九阿哥心生仰慕,还是该对九阿哥无语,想出这样的法子,真是,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弘暄毕竟一直走的是睿智路线,突然要去玩一回无厘头,弘暄面子上还真拉不下来,不过,目前貌似也没其他更好的法子。

    所以,弘暄是无比的想念弘历啊,和九阿哥告别时,还再三请九阿哥待会儿见了安安他们,一定要将弘历派过来支援,至于弘参和弘丰,他就不和堂弟们抢了…

    九阿哥叫弘暄放心,他一定会将最猛的火力用到最需要的地方…

    不过,九阿哥没想到的是,他在城门溜达了一个时辰,还没听到弘历扯着大嗓门叫九伯。

    九阿哥无法淡定了,留下一人继续盯城门,派了一人去三阿哥府知会弘暄,然后便领着剩下的护卫打马出了城…

    九阿哥急啊,千万不要是有叛徒渗透进了老十的核心安保队伍,那可真是得出大事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弘政是坚持认为来报信的人叛变了…

    安安一行人早就架起了篝火,将打来的野兔给褪了毛,也没放盐,就那么架上去烤了。

    东茁的箭术实在拿不出手,折腾了半天,连麻雀也没逮着一只,很是有些懊恼。

    安安倒觉得很正常的,怎么能奢望一个被小混混打成猪头的人能百步穿杨呢?

    所以,认为东茁是正常发挥的安安并没鄙视他,人家就那水平啊。

    见东茁躲在角落里羞于见人,安安反而还安慰他:“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不必妄自菲薄。”让东茁很是感动。

    其实安安是担心,伤心的东茁没胃口吃东西,万一届时需要给食物下点药呢———弘政已经证实,护院手里有所以,安安是在为待会儿劝东茁吃东西做铺垫呢…

    野兔快烤好时,留守在庄子里的护院便跟着送信人跟着沿途的标记找上来了,情绪是分外的激动。

    不过,当他们看到有两外人在时,便没大声嚷嚷,而是将安安请到一边,兴奋的通知安安,康熙今天宣布禅位了。

    安安随两护院走到一边时,弘政便自动的跟了上去,弘参一看,便也跑去了,弘参一掺和,弘丰也不淡定了,自然也跟了去,于是,非要亲手杀野鸡的弘历便将褪了一半毛的野鸡扔在地上,也跑了去。

    所以,老十家和九阿哥家野炊的孩子同一时间一起获知了康熙禅位的消息,大家全楞了…

    半响,弘参才轻声道:“皇玛法必定名垂青史…”

    弘丰也满是钦佩的说:“皇玛法真正是让人望尘莫及…”

    弘历楞了半天,则道:“就为了日后的史书能提上一笔,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本来听了这个消息就半信半疑的弘政听了弘历的发言,更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了,不住的拿眼打量送信的两人。

    安安倒是对这些人很放心的,若不可靠,也不会给派来执行这等重任,再说了,就算是有人叛变了,要骗他们回去,还不如直接说老十没获罪呢,编康熙禅位,这也太扯了…

    在安安看来,能想到这个谎言的,那都是非人类。

    所以,虽然安安很是震惊,但却不认为侍卫有问题。

    但弘政却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很是警惕的问:“你听谁说的?”

    来报信的人道:“太子妃亲口说的,奴才一家都是太子救的,如今能在安居岛好好的过活,全仗太子恩德,奴才做不出卖主求荣的事来。”脸上一副受侮辱的表情。

    不知道内情的三胞胎觉得这对话有些奇怪,但弘参和弘丰没吱声,只是静静的观察着,而弘历则一脸的不在乎,直接问道:“怎么还扯上卖主求荣了?弘政大哥,陈鱼不是那种人…”

    叫陈鱼的侍卫真想跪在弘历脚下舔舔弘历的脚趾头,这时节,信任可就代表了一切啊…

    不想,弘历又接着来了句,“他编这瞎话能得什么好处啊?”

    陈鱼只好哭丧着脸道:“奴才真没编瞎话。”

    而此时,除了一个侍卫在那盯着大嘴巴傅清和东茁外,其余的也都围拢了过来。

    大家都是亲密战友,自然是信任陈鱼的,可这消息吧,又的确太诡异了,大家也不敢打什么包票,除了面面相觑,便只能盯着安安,看安安怎么指示。

    弘参和弘丰神色都带了点紧张,瞧这架势,许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而且好像还是不妙的消息…

    弘历也意识到了不妥,刚要张嘴发问却被弘参给捂住了嘴巴。

    安安想了想,拉过弘政,小声道:“应该不会有问题,若陈鱼真出卖了我们,大军肯定跟在后面来了,不会只叫他一个人来传话骗我们回去的。”

    弘政却不赞同,“你怎么知道皇玛法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你怎么知道大军没在山下埋伏着?关键时刻,多留个心眼绝没错,你想啊,禅位,这可是上古才有的事,想青史留名的帝王多了,可大伙怎么都不学学上古的圣人啊?因为大伙都不是圣人”说到这,弘政再次压低了声音,凑到安安耳边道:“你觉得皇玛法是圣人?”

    安安觉得弘政说得有道理,想了想,便叫弘政带着三胞胎继续朝前走,她回京打探消息。

    弘政则说若真有危险,安安回去了就出不来,不如他回去走一遭。

    安安心想也对,若真出了事,弘政肯定压不住三胞胎,便叫弘政跟陈鱼回去打探。

    谁知弘政却坚决不信任陈鱼,“他若有歹心,我打不过他。”

    安安叫他换一个人,弘政也不干,“将陈鱼留在你们身边,我也不放心。”

    安安瞅了瞅在远处继续烤着烤兔的傅清和东茁,眼珠一转,有了主意,“你带陈鱼和他们俩一起回京,总能互相牵扯一下。”

    弘政想了想,表示接受,他对自己忽悠的本事还是很有自信的,只要不是一下山就看到大军,那么陈鱼肯定是翻不起浪,傅清的功夫还是可以信赖一下的…

    于是,弘政便嘱咐安安赶紧变换路线,他会尽量拖延时间的…

    安安道:“不了,我们就在这等消息,你该怎么拖时间就怎么拖,他们肯定以为我们朝天津跑了,待在这儿反而安全。”

    弘政点点头,“如果天黑前我没来,那就是肯定出事了。”

    于是乎,弘政便带着迷糊的东茁和傅清,和一脸愤愤的陈鱼开始在山里胡乱转悠了…

    等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方才带着三人下山,一瞧没大军,稍微放心了下,惹得陈鱼好一阵白眼。

    路经老十的庄子,也没发现异状,心又放了些,陈鱼已经在用鼻子哼了。

    过了老十的庄子没多久,弘政便发现,不对,有情况,前面怎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弘政恼怒的瞪了眼陈鱼,打算一定要在人马没走近前,让傅清杀了这该死的叛逃

    不想,却发现来者是自己的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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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计划实施

    第五百四十六章计划实施

    康熙六十年的大年初一对许多人来讲,都是充满意外的一天。

    四阿哥和八阿哥在被晴天霹雳给炸得七魂丢了六魂半后,仅剩的半缕魂魄又被九阿哥家的孩子给再次气掉了四分之三,七分之零点五乘以四分之一,两皇子体内也就只有五十六分之一的精气神了,形象点说,浑身器官全罢工了,也就剩下鼻子还勉为其难的喘着气。

    四阿哥和八阿哥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康熙为了名竟然什么事都能干,禅位?亏他想得出来

    两人晕乎着回到府,刚将幕僚召集起来,刚将形势介绍了一遍,幕僚们还在消化,自己就被破事给缠住了。

    四阿哥是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四阿哥一向自认为治府严谨,当下是怒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气冲冲的踹开了书房大门,——如果他有先知先觉,那么打死他,他也不会去踹那一脚的…

    露了手脚法的四阿哥黑着脸走到廊檐下,还没吱声,就傻眼了,弘蟑竟然和弘历弘昼扭成了一团,管家在一旁无助的哭丧着脸,嘴里不停的念叨,“几位爷,别闹了…”

    一见四阿哥露面了,三个孩子立马停了手,都有些讪讪的上前见礼。

    四阿哥冷声道:“弘历怎么回事?”

    弘历急忙汇报,说弘蟑非要往书房冲,奴才们不敢拦,他和弘昼只好亲自上阵了。

    四阿哥虽然和九阿哥住得近,但因性子一向冷清,加之两人又不对盘,所以,弘蟑对四阿哥完全没一点亲热劲儿,相反还有点怕怕的…

    因此,一见四阿哥挑眉,弘蟑便不由小了声音,怯怯道:“侄儿是来给四伯拜年的,祝四伯大吉大利…”

    四阿哥忍住气,也不想追究,等弘蟑行完大礼后,便道:“嗯,进去见你四婶吧。”

    说完便扭头想走进书房,弘蟑见状,心一下就凉了半截,要知道,能来打头阵,那可是经过抽签凭着好运气得来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贝子离自己远去,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能白白任其溜走…

    于是,弘蟑一急,便凄厉的叫了声,“四伯”

    这声音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里响起,那铁定吓死一群人,如今虽然是大白天,但可是新年头一天啊,四阿哥已经觉得够背了,再一听弘蟑这声索命鬼叫,四阿哥的心一瞬间便沉到了谷底,这是什么破兆头啊,赶紧轻道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才道:“还有什么事?”

    弘蟑张口结舌的看着四阿哥,半天没说下文,在四阿哥耐性即将消失殆尽时,终于憋了句,“四伯,您得给侄儿做主啊”

    四阿哥将已经冲上脑门的气给硬压了下去,道:“弘历,弘昼,你们还不给弘蟑认错?爷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冲弘蟑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不知道弘蟑身上的伤还没好吗?”

    弘历弘昼很郁闷,但还是扭过身子打算给弘蟑道个歉,不想,弘蟑却给跪下了,抽泣道:“四伯,不关弟弟们的事,是阿玛…”

    四阿哥奇怪的反问道:“你阿玛?”

    弘蟑委屈的点点头,大着胆子胡诌道:“阿玛要杀了我,四伯,您得给侄儿做主啊”

    见四阿哥楞在那没反应,弘蟑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砰砰磕了两头,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的泪痕,“四伯,您救救我吧,人命关天啊。”

    既然扯到人命关天了,四阿哥又怎能袖手旁观,只好按捺住性子,走到弘蟑面前,拉起弘蟑,道:“你先跟弘历弘昼去见你四婶,到时爷送你回府。”

    弘蟑一见,四阿哥还是在将自己朝内宅推,便索性拉住四阿哥的衣袖,嚎了起来,“四伯,侄儿委屈啊…”

    四阿哥怒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有什么好哭的也不嫌丢脸”

    弘蟑满脑子都是贝子,哪还顾得上什么丢脸不丢脸,只顾拉紧了四阿哥,继续哭着,心想,我今儿就是哭也要哭够一个时辰

    在弘蟑坚强的决心下,为了面子的四阿哥只好将弘蟑带进了旁边的一小厅,不能让人说自己凉薄啊…

    弘昼本想跟着进去的,却被弘历给拉住了,“咱们去请大额娘。”弘历觉得事情透着古怪,别的不说,弘蟑若要喊救命,也该出了门左拐去找八阿哥啊,何况刚进门的时候明明是说拜年,脸上没一点戚色…

    最后,四福晋是赶来了,但四阿哥也没走成,因为弘蟑一直死拉着他的衣袖痛说自己的血泪史,四阿哥没法拂袖而去,期间,管家来了几趟,趟趟都是四阿哥府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但弘蟑楞是装作没听见,就是不松手,气得四阿哥恨不得帮九阿哥直接结果了他

    所以,当听说弘鼎来的时候,四阿哥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他没注意到,弘蟑也偷偷的松了好几口气…

    弘鼎本来是想请教佛学的,可刚进院子就听到弘蟑一边哭一边说九阿哥是如何的心狠,如何的偏心,如何的要将他朝死里整,进屋再一看,合着弘蟑的手还拉着四阿哥的衣袖,于是,立马改主意了,直接跪到四阿哥面前,抱住四阿哥大腿,跟着嚎开了…能不伤心嘛,抽签时手气差,丢了个贝子啊…

    弘蟑见自己可以交接力棒了,便松了手,也不哭了,站在一旁养精蓄锐,这形势,不好走啊,只能希望弘相那边能机灵点,等不到支援部队,能强撑下去…

    而同样抽到好签的弘相也期望弘蟑这边能随机应变,因为当弘旷来接他班时,他也不好走,因为,拜年大会也给演变成了对九阿哥的控诉大会,这年头没人愿意做一个时辰听吉祥话,只能另辟奇径了…

    虽然弘相他们和八阿哥挺亲的,但他们的难度一点也不比弘蟑分队小,因为大家熟啊,八阿哥和八福晋说起话来就没什么顾忌,人家可直接说了,“你八伯忙,有委屈给八婶说,八婶给你讨公道去”“弘相,别缠着你八伯,你八伯有正事呢”

    而尚未出门拜年的弘旺还直接去掰弘相的手…

    所以,论难度,弘相这边其实还更难些,人家四阿哥家至少说得含蓄啊…

    最后,八福晋还立马就叫人去请九福晋了,两家熟啊,也不怕得罪谁…

    而四福晋则是在弘鼎跑来抱着四阿哥大腿接着哭时,才派人去请九福晋…而九福晋此时已经在八阿哥和八福晋面前抹了好一阵眼泪了。

    九福晋初接到八福晋口信时,那简直是心急火燎啊,不知道弘相发了什么疯,急冲冲就要朝八阿哥府里赶,好在见着了管家不住的打眼色,才稍微缓了缓脚步。

    九阿哥回府后没和九福晋打照面,而九福晋又在一心接待娘家人,所以管家也没来得及给她汇报此事,听管家说了前因后果,九福晋又是惊讶—惊讶康熙会禅位,又是激动——自己竟然能见证一把活生生的禅位,又是嫉妒—其木格真是好命啊,又是无语—九阿哥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又起了点小心思———虽然四格格没去打头阵,但冲九阿哥和老十的铁关系,加上自己和其木格也算是知心朋友,四格格给封公主也许不可能,但嫁给京里那肯定是板上钉钉了,若自己这厢也出点力,没准老十还会栽培栽培额驸当个一品大员什么的…

    于是,九福晋发话了,叫四格格和五格格就不用出马了,八福晋叫人来传话可是说弘相在那嚎啕大哭,闺女怎么能去丢那脸但还是叫弘旷继续做好热身活动,按计划行事…

    然后,九福晋便叫人拿了点生姜汁来,将眼睛弄得红红的,亲自上阵了…

    于是乎,八阿哥和八福晋更闹心了,主动召来一大号的流泪人…

    八阿哥回府后也没时间和八福晋交流,而八阿哥的随从没八福晋的召唤,也不会主动去报告禅位这个重大消息,所以八福晋也不知道康熙发了人来疯。

    当八阿哥冲弘相说他还有事,叫他拉着八福晋哭时,八福晋还在责怪八阿哥,说大年初一,瞎忙什么,后来还是见八阿哥一脸的急躁,情知八阿哥是真有急事,才和八阿哥站在了一起,叫弘相别缠八阿哥…

    所以,当九福晋红着眼进来时,八福晋没想到会有诈,九福晋想立弘相为世子,八福晋是知道的,所以,便以为九福晋也是在为弘相抱不平…

    八阿哥是没想到,没想到一向人模人样的九阿哥会使出这不入流的招数,所以也只认为九阿哥果真是没将后院打整好…

    但是,当四阿哥府的人辗转跑来寻九福晋时,八阿哥便明白,这是九阿哥出的损招了,气得牙痒痒,冲弘旺道:“进宫找你十叔,让他好好劝劝你九叔”八阿哥本想叫弘旺直接去找康熙的,但转眼一想,宫里就没什么事能瞒得住康熙,还是去通知老十走个弯路比较好,这样一来,虽然康熙收拾九阿哥的时间会稍微晚点,但自己这厢也不会被视为蓄意的…

    九福晋和弘相他们都没拦,反而还隐隐希望老十能来亲眼见证其实会更好…

    而三阿哥倒没那么郁闷,虽然也郁闷,但是,比起被人拉着袖子,抱着大腿不住哭的四阿哥和八阿哥,三阿哥算是好的了。

    因是特木尔上门拜访,三阿哥虽然对老十心中很是不忿,但一个月后,老十可就得成新皇了,所以还是勉为其难的出面接待了一下,当然了,说了两句话后便端茶送客,可特木尔这个蛮子不懂礼节,任凭三阿哥不住的端茶,就是不起身告辞,在那叽里呱啦的自顾自的说着。

    三阿哥学识还不错,蒙古语造诣也挺好的,所以特木尔特意带来的蒙古翻译便没派上用场,让特木尔也很郁闷,因为这就意味着他找话题的时间少了…

    还好,不一会儿,弘暄就赶来了,三阿哥和特木尔都松了口气。

    不过,真正松了口气的只有特木尔,而三阿哥则是要给气炸了,因为弘暄这个话痨比特木尔还聒噪

    三阿哥若没急事,其实倒是愿意和弘暄天南海北的闲扯的,可今天不是情况特殊嘛

    更让三阿哥恼怒的是,弘暄对自己频频端茶也是视而不见…

    还好一个多时辰后,有人来找弘暄了,三阿哥觉得终于可以送走瘟神了,不想,脸上的笑意还没浮起,特木尔就红着脸说他还要继续请教…让三阿哥愤怒得差点就不能自己…

    而老十是心情最好的,天上的馅饼还真是喜欢自己啊…

    所以在乾清宫里,老十对康熙那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几乎想将一辈子的拍马屁的话全倒完,反正日后也没什么机会去拍人马屁了…

    而康熙貌似心情也不错,将老十送的高帽子全笑纳了,还说了许多勉励的话,让老十在康熙面前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自己的皇阿玛多好啊,自己竟然还那么龌龊的想他…

    父子俩在乾清宫将感情加深得差不多了,便携手一起出门准备去祖宗牌位前表表红心,不想,却发现十四阿哥家的弘春和八阿哥家的弘旺在乾清宫院子外探头探脑的。

    招来一问,弘春却说他只是路过,弘旺则是抿嘴不吱声,这套说辞老十都不信,何况康熙

    于是,康熙便招来那边的侍卫,问弘春和弘旺刚说了什么,侍卫自然如实禀告,“弘春和弘旺阿哥问太子是否在乾清宫,进去多久了,是不是快出来了…”

    康熙得了答案便拿眼瞅老十,老十则冲侄儿们笑道,“找我啊,什么事?你十婶压岁钱发少了?”

    弘春摇摇头,见康熙脸色有点寒,便支吾道:“不是…”

    康熙忍不住道:“到底怎么回事?嗯?”

    弘旺顿了顿,道:“九伯要杀弘蟑他们…”

    康熙和老十都是一惊,老十急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弘春便接着说,他带着弟弟们去四阿哥府拜年,正好撞见哭得昏天黑地的弘鼎,和不住抹眼泪的弘蟑…

    老十楞住了,“他们在你四伯府里哭?不是在你八伯府里?”

    弘旺忙说弘相他们和九福晋在他家哭,他阿玛和额娘安抚不住,只好叫他进宫找老十去劝九阿哥,不想,他出门就遇到了为同样一件事朝宫里赶的弘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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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五百四十七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康熙六十年的第一天,自诩有着一颗玲珑心的九阿哥光荣的攀登到了乐极生悲榜的榜首。

    本来九阿哥是在竭尽所能的嘲讽着弘政,——当然了,东茁和大嘴巴傅清都被打发走了,九阿哥还是很好面子的,不会当着外人训子——所以弘政是非常的怀念有东茁和傅清在的好时辰。

    在去接安安和三胞胎的路上,九阿哥就一直在损弘政,这嘴就没停过,接到了安安和三胞胎后,九阿哥的讥讽更是上了一层楼,将弘政诋毁得一无是处,还不住的发动群众斗弘政,因弘历保持了清醒的判断,所以未能得逞。

    因九阿哥担心弘暄和特木尔火力不够,所以虽然在一个劲儿的过嘴瘾,但手也没停,在不住的甩着马鞭,因此很快就与急急赶来的弘暄汇合了。

    弘暄跑出三阿哥府,便直奔出城门,朝庄子冲来,并不知道其他内情,见安安和三胞胎安然无恙,很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而九阿哥见了弘暄,更是心急火燎了,认定三阿哥处铁定失守,于是弘政又被冠上了N个“蠢货”帽子…

    直到进了城门后,九阿哥才止住了谩骂,吩咐弘暄带着弘历直杀三阿哥府,弘政带着弘参去四阿哥府支援,弘丰和安安去八阿哥府帮忙…

    九阿哥话音刚落,弘政就打马率先冲了出去,耳朵实在受不了了…

    九阿哥觉得自己被撂了脸,正闷闷的气着呢,却听弘历在一旁叹气道:“九伯还真是唠叨,怪不得弘政大哥喜欢到我家来玩…”

    九阿哥觉得更没脸了,扭过头去,正想训弘历两句,却见弘历也两腿一夹马,跑了…

    弘暄嘿嘿冲九阿哥笑了两声,也急忙溜之大吉。

    弘参和弘丰动作稍微慢了点,被九阿哥拿眼神给盯得死死的,“爷骂错了吗?”

    弘参一边抖动缰绳,一边笑道:“九伯,您问四弟吧。”

    弘丰甩了甩马鞭,补充道:“四弟最喜欢说大实话。”

    九阿哥还想再问一句,两人已经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于是,九阿哥便盯着安安道:“安安,你给九伯说实话,弘政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安笑道:“九伯,弘政挺谨慎的。”

    九阿哥哼了声,“谨慎,谨慎也得看时候,他这样,叫疑心重”

    安安窃以为谨慎和疑心重其实不怎么好划分,很多时候都是靠结果来定义的,如果陈鱼真的是叛徒,那么弘政这次其实就是谨慎了…

    所以安安微微笑了笑,道:“九伯,弘政对这些侍卫不熟…”

    九阿哥啧啧摇了摇头,正想和安安深入探讨一下,却见府里一护院急冲冲的跑来,道:“爷,皇上有旨,宣爷进宫见驾。”

    九阿哥和安安都是一怔。

    九阿哥道:“所为何事?”

    护院道:“不知道,管家只派奴才们四处找爷,说宫里催得急。”

    安安见状,忙请九阿哥相信弘丰的能耐,“三弟一定能撑好一会儿,九伯,我先陪你进宫,万一有什么事,我也好报信。”

    九阿哥想想,也对,万一需要弘暄来救场呢,那就得叫安安去换弘暄了,所以便怀着满腔的忐忑和安安一起打马朝紫禁城走去。

    还好,到了宫门口,老十派的人已经早早的候在那里,九阿哥觉得心稍微安了点,不至于当无头苍蝇了啊。

    不过,当听了事情的原委后,九阿哥觉得其实当无头苍蝇也挺好的…

    安安则对九阿哥充满了无限的同情,事情怎么朝这方向发展了呢,本来九阿哥就不是个好丈夫,得,如今还被冤枉成了恶爹,没准还真在野史里遗臭万年了…

    负心汉有陈世美当代表,没准九阿哥就成了恶爹的代名词了…

    安安心想,看样子,后世的折子戏里十之**会多一出以九阿哥为大反派的、具有警示教育意义的名段了…

    于是,觉得非常对不住九阿哥的安安怀着沉重的心情自作主张的朝三阿哥府走去。

    而九阿哥则是磨磨蹭蹭的到了乾清宫,却被告知,老十陪着康熙去御花园散步去了,九阿哥心想,那自己就在这候着吧,何苦巴巴的追过去挨骂,不想,太监却说,康熙留言了,叫九阿哥来了就去御花园寻他们…

    于是,九阿哥又磨磨蹭蹭的朝御花园挪,到了御花园,又被告知,康熙和老十去慈宁宫缅怀太后去了…

    于是九阿哥又朝慈宁宫走,到了慈宁宫,又被告知,康熙和老十去养心殿了,到了养心殿,说康熙和老十去较场了,到了较场,说康熙和老十去上书房找回忆去了,到了上书房,说康熙和老十去南三所慰问小阿哥们去了,到了南三所,却听说,康熙去了东五所了,到了东五所,却说康熙又去御花园了,到了御花园,又说…

    总之,九阿哥兜兜转转了好几圈,眼看日头就要西斜了,才在乾清宫追到了康熙和老十…

    拖着疲惫的双腿,九阿哥无语问天,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转到乾清宫来了,幸好不知道啊,否则铁定给怄死…

    不过,进了乾清宫后,九阿哥第一眼对上的便是老十那不忍的眼神,九阿哥没多想,只认为老十是在为自己的名声操心,是啊,无缘无故成了恶爹,是值得同情…

    不想,给康熙下跪后,康熙竟然没训他,只是问道:“来了?”

    九阿哥只好含糊的道了声“嗯。”

    然后,康熙就鼻子一哼,“管好府里的事”

    九阿哥忙道:“是”

    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一下,表示一切其实只是个误会,却不想就听到康熙叫他跪安。

    九阿哥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康熙,康熙很泰然,瞧不出什么名堂,便将视线移向老十,期望老十能给些暗示。

    谁知老十却不住的冲他点头,九阿哥想了想,便按老十的指示给康熙告别。

    而康熙真的没在九阿哥踏出乾清宫时叫住他,九阿哥不解啊,觉得自己的皇阿玛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老十等九阿哥走后,做了个忧国忧民的表情,对康熙道:“皇阿玛,九哥其实也为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好,再说了,九哥肯定不会自污其身的,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您就别和他置气了…”

    康熙道:“朕什么时候和他置气了?朕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十嘀咕道:“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而康熙似乎还担心老十去给九阿哥解惑,一直将老十留到宫门快下锁才挥手叫老十跪安,末了还道:“朕就是要叫九阿哥想不明白,让他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老十很无语,“皇阿玛,九哥可是聪明人,您那么明显的在整他,他怎么会想不明白?不过一晚上睡不着倒是有可能,因此不知道您下一招要干嘛…”

    康熙冷哼一声,道:“他能想得明白才怪”

    老十瘪瘪嘴,表示不和康熙争这个低智商的问题。

    康熙见状,忍不住问道:“你四哥和八哥聪明吧?”

    老十点点头。

    康熙没好气道:“那怎么还被糊弄了那么久?要不是九福晋那个蠢妇跑去八阿哥府哭,朕告诉你,他两人肯定到现在都不知道被九阿哥算计了”

    老十不相信道:“怎么可能…”

    康熙冷静的说道:“朕告诉你,只要你四哥和八哥不知道弘蟑他们分别在他们两家哭,他们就一定想不到”

    老十很是不赞同的摇摇头,但因为想回家了,便懒得和康熙掰扯。

    不想,康熙却来句,“你肯定不信,因为你比他们笨,你都想得到,他们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老十看在康熙禅位的份上,决定不和康熙计较,只是小声争辩了一下,“儿子哪儿笨了”

    康熙再次发了个鼻音,道:“朕告诉你原因…”

    老十没什么兴致,但见康熙谈兴很高,便捧了个场,“请皇阿玛明示。”

    康熙幽幽道:“因为你九哥也是个聪明人…”

    老十想了想,道:“也是,九哥就不像干这种事的人,四哥和八哥一时半会儿想不到那儿去…”

    康熙点点头,补充道:“如果是弘参他们去,他们立马就能猜到。”

    老十不干了,自己也是很有计谋的,怎么会玩这种不怎么入流的把戏?

    哪知康熙又加了句,“若今儿是你召见胤禟,他第一次去慈宁宫没见着你,就会知道他被耍了…”

    康熙笃定,九阿哥就算脑子里闪过自己在故意整他的这个念头,也会马上给否定了,然后继续拼命找其他原因,因为在他眼里,自己会做不合常理的事,但绝不会有这么幼稚的举动…

    脑子里少了些弯弯绕绕的老十也很笃定:“九哥肯定知道皇阿玛是故意整他的。”

    康熙笑眯眯的看着老十,道:“那打不打个赌啊?”

    老十一拍胸脯,“赌”老十对九阿哥的智商那可不是一般的信任,再说了,这事也太明了,九阿哥可是在紫禁城里绕了好多圈…

    康熙笑得更欢了,“你若赢了,朕任随你提一个要求。”

    老十豪气冲天道:“好”

    不想康熙却接着道:“但你若输了,你可得从今年的秀女中挑一个,嗯,贵妃就算了,就封妃吧…”

    老十张大了嘴,结巴了一下,道:“皇阿玛,朝廷官员是禁止赌博的,咱们不能带头坏规矩不是…”

    康熙冷冷的看着老十,老十强笑道:“得以身作则,以身作则…”

    康熙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老十骂道:“你还真想后宫就一个皇后?”

    老十嘿嘿笑道:“皇后本来就只有一个…”

    见康熙拿眼瞪他,忙改口道:“儿子还有三个妾呢。”

    康熙问道:“那些勋贵之家怎么拉拢?”

    老十义正言辞道:“皇阿玛,不管怎么拉拢,儿子决不卖身。”

    于是,一个月后即将登基的老十便被康熙打出了乾清宫…更惨的是,刚落荒而逃跑出了乾清宫,宫门就下锁了…

    而紫禁城外,弘暄、安安和三胞胎也眼睁睁的看着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宫门缓缓关上…

    弘暄将自己的几个伯伯暗骂了一声,准备带着大伙儿回老宅,不想却听弘历道:“反正都回不了宫了,那我们就继续去拜年吧…”

    弘暄顿时对弘历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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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五百四十八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康熙六十年大年初一,对于几个皇子来说,注定是个无眠夜,无他,搬起石头却不曾想又砸到了自己的脚。

    四阿哥和八阿哥察觉到了九阿哥的胡搅蛮缠招后,醒悟了,唆使人到康熙面前给九阿哥上了眼药后,便开始做样子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啊,用屁股想都知道九阿哥为什么要这么干,所以,这脑袋立马就转为向他们尊敬的皇阿玛证明,他们没背地使坏的心思———反正幕僚们已经知道了禅位这个消息,自己就算不在场,他们也会将分析研讨会开得有声有色的…

    既然要证明,那自然就得有证人,于是乎,这下掉了个个了,九阿哥家的孩子想走都走不了了,四阿哥和八阿哥将他们视如己出啊,怎么能瞧着孩子们受委屈…

    九阿哥的几个儿子一门心思的只管缠人,没去注意风向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于是乎,九阿哥身上的污水是被泼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一脏人了而且,那些跑来给四阿哥和八阿哥拜年的皇孙们也都没再挪窝,活生生的血泪史啊,太令人那个,那个惊悚了…

    因此,当弘政、弘参和弘丰杀过去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弘政能说什么?他就是家中最大的一个不和谐因素,除了遭受堂兄弟们的白眼,什么都不能做。

    弘参和弘丰倒是想插话,九阿哥府的小阿哥们也想将舞台让出来,可四阿哥和八阿哥不同意啊,所以,弘参和弘丰也只能被迫当起了听众,插个科打个诨还要遭到家伙的嘘声,谁不知道他们和弘政关系好啊…

    等弘蟑他们意识到事情闹大发了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就算他们憋着嘴不出声,四阿哥和八阿哥也会引导屋里的一堆侄儿继续讨论…

    弘参和弘丰好容易盼到可以结束的时辰,可四阿哥和八阿哥却将其他侄儿放走了,独独又将他们留下,摆明了就没安好心,故意让他们不能回家联欢去…

    而三阿哥等弘暄走后,对着说蒙古语的特木尔那叫一个郁闷,郁闷后,三阿哥也开始动脑了,但还真没朝缠人这方面想,以为老十是来摆个姿态,拉拢拉拢他这个当哥哥的,以便登基后,能在大伙面前演演兄弟情深,谁叫老十家的男丁少啊,当然只得拉特木尔来充数了,不过,看在弘暄跑来坐了一会儿的份上,三阿哥决定大肚点,不和老十计较。

    直到管家凑到他耳边悄悄说九阿哥的四个儿子闹大发了后,三阿哥才回过味来,气得够呛,怪不得自己这府里后面就没侄儿们来拜年了呢,同样是闹事,自己这怎么就来了个特木尔,连点人气都没有,当然了,三阿哥最郁闷的是没法获得第一手资料去给九阿哥的伤口上撒撒盐…

    因此,当弘暄和弘历匆匆赶到时,那简直就是撞枪口上了,三阿哥是绞尽脑汁的要弘历揭发九阿哥的罪状,实在不行,透**老十的丑行也凑合…

    哪知弘历得了一大堆的额外奖赏后,说来说去,说的还是自己当娃娃元帅的趣事…

    为什么弘历会得到一堆的赏钱呢,因为弘历担心自己一行人的举动会惹恼了伯伯们,万一遇到小气的,将压岁钱给克扣点那可不亏大了,他可是盼着用压岁钱来多还点债的,而且反正有弘暄在,他也不担心,见了三阿哥后,就主动要求去见三福晋——一般压岁钱都由婶子来发,三阿哥当然不准,弘历也不好明说,只好趁弘暄和三阿哥说话时,悄悄问特木尔,三阿哥给压岁钱没,不想被三阿哥给听到了,弘历欠债的事,三阿哥想不知道都难,因此,立马决定拿金钱腐蚀弘历…

    所以,弘历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如果弘暄此时走,三阿哥是巴不得的,可弘暄不放心啊,见弘历看着金瓜子、银裸子那脸笑得都瞅不见五官在那了,弘暄是十分的担心,怕弘历高兴过了头,万一说漏了点嘴,那可麻烦大了,要知道,自己阿玛和额娘的私房话有许多可是够得上砍头的…

    不过,当安安来换班时,弘暄想走了,三阿哥却不让了,为什么啊?

    因为三阿哥认为,自己这边没人气,那就得要一个有分量的来压场,反正弘暄在一旁坐着还是坐着,又不耽搁他诱供弘历,所以,康熙眼前的大红人弘暄便被硬留下了…

    不过,被留得晚到不是三阿哥故意的,而是不知不觉的,钱都花了,总想看他起个泡吧…

    因此,弘暄四人晚归,真不怪三阿哥…

    不过,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老十家的孩子全被锁在宫门外了,还是特木儿好,什刹海那边虽然不是他的家,可那边的大门可是常打开,开放怀抱等着他呢…

    而在大家汇合时,弘历知道弘参和弘丰是被人恶意给拦下的,而且还两手空空,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对于九阿哥的名声问题,弘历不怎么在意,因为书上说了,谣言止于智者…

    所以,当发现的确回不了家后,弘历便坚决要求继续拜年,要把堂子找回来…

    于是乎,悲催的四阿哥刚听幕僚汇报了一小节,就听管家说,弘历来拜年了…

    四阿哥吸取了下午的教训,直接叫管家将弘历拎到后院去,还叫加派人手、势必要将书房给围个水泄不通,让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不想,没一会儿,四福晋就派人来找四阿哥了,说弘历在说,“四伯怎么大年初一晚上还在忙,比皇玛法都还忙啊,到底在忙什么啊?是朝廷出大事了,还是府里出大事了…”

    气得四阿哥当着幕僚的面扔了个茶杯,扔完后,还得平息一下情绪去见弘历,免得这小子明天在康熙面前乱说一气…

    见了弘历,四阿哥就知道自己惨了,因为弘历说他进不了宫,要和四阿哥一家一起欢度新年的第一个晚上…

    而八阿哥处去的是弘丰,虽然弘丰下午就去的八阿哥府,但弘丰认为,他熟悉情况,去了才能有的放矢,反正八阿哥又认不出他来,报弘参的名号就是…

    八阿哥自然也不见,但弘丰却对八福晋说,他听说大年初一来拜年,如果没见到家主,那家主这一年都会走背运,而且还一本正经的说是得道的喇嘛说的…

    妇人对鬼神都是很敬畏的,于是,赶紧叫人将八阿哥请过来,八阿哥气得告诉小厮,“给福晋说,喇嘛不过春节”

    但是,没一会儿功夫,八福晋又派人来了,说“弘参”哪是拜年啊,嘴里说的全是让人忌讳的话,叫八阿哥赶紧出来见见,将人打发了要紧…

    不想,八阿哥出来后,却被“弘参”拉着请求对他来年的学业计划加以详细指证,这一指证就没完没了…

    弘参本来想去四阿哥府的,但弘历说他在三阿哥处得了太多银子了,不好意思再去第二回,执意要去四阿哥处,所以弘参只好让贤了,不过,弘参在三阿哥处倒没费什么功夫,因为三阿哥的幕僚告诉三阿哥大势已去,顺应形势吧…

    所以弘参一到,就受到了三阿哥的亲切接见,让弘丰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不过,三阿哥也想让弘参赶紧走,虽然分析结果出来了,但总得给他时间消化接受啊,哪知弘参就象屁股给粘在板凳上似的,弄得三阿哥不得不强颜欢笑,虽然心里滴的血已经够接一大盆了…

    而弘暄和安安则去了九阿哥府,一来,九阿哥需要安慰,二来,也担心弘蟑他们再挨板子。

    弘暄和安安赶到时,九阿哥府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的太异常了,弄得弘暄和安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赶到正厅一看,九阿哥坐在上位,脸上是悲怒难辨,九福晋站在下手,不住的擦眼睛,弘政领头带着四个小阿哥跪在地上,全耷拉着脑袋…

    弘暄心想,弘政你低头干嘛啊,这可不是你分担罪过的时候,得赶紧劝啊…

    因弘政不给力,所以弘暄和安安对望一眼,也给九阿哥跪下了,弘暄道:“九伯,弟弟们也是出于无奈,您别怪他们了,说来这些事该我和弘参他们去办的,九伯,您就当是我们说错了话,要罚就罚我们吧。”

    安安也道:“九伯,光说吉祥话,还真说不了多久,您就体谅一二…”

    九阿哥悲催道:“你们俩起来,别理这群狗崽子,有这么说自家阿玛的嘛?如今爷可比后爹还后爹…”

    弘暄和安安自然没起,依旧跪着,因不知道弘蟑他们具体是怎么污蔑九阿哥的,所以也不好从这方面下手进行宽慰,只好转了个话题,弘暄问道:“九伯,皇玛法怎么说?”

    听弘暄提起康熙,九阿哥立马觉得两脚生疼,打起泡了啊,回家又没脱靴子…

    九阿哥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都起来吧。”

    大伙这才全站了起来,安安立即走到九福晋身边,拉住九福晋的胳膊,以示安慰。

    九阿哥看着弘暄,道:“你来的正好,帮爷想想,这事该怎么了,你皇玛法那,怕是不好交差…”

    于是乎,大家便知道了九阿哥在紫禁城很是锻炼了一回脚力…

    安安当即关心道:“九伯,需要泡泡脚不?”

    那体贴劲儿让九阿哥后悔啊,怎么不让四格格和五格格一起来正厅呢,不过转眼又一想,若自己闺女不问这话呢?算了,还是留个念想吧,至少还可以认为自己也是有闺女疼的…

    于是,九阿哥在轻言细语的告诉安安不必后,方追问弘暄,依照弘暄对康熙的了解,康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弘暄也没想明白,康熙每做一件事那可都是有深意的,于是九阿哥全家都开始想了,康熙到底要怎样的一个结果…

    弘蟑他们很忐忑,也很沮丧,毕竟子不言父过,他们若被冠以不孝的罪名,那以后还怎么混啊…本来是冲着爵位和庄子去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自己全家的名声都给毁了…

    九阿哥也很郁闷,不管承认不承认,自己的名声肯定得臭大街,所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将孩子们给摘出来,看着一脸沮丧的四个小儿子,九阿哥郁闷的想,若是弘参他们,肯定不会闹出这等鸟事来,唉…

    想到这,九阿哥才想起来,怎么没见到三胞胎呢,便问:“弘历他们呢?”

    当听说弘历他们又自告奋勇的在继续执行任务后,九阿哥有些虚脱的问道,“弘参和弘丰,爷不担心,可弘历会不会说错什么啊?”

    九阿哥认为,若老十今晚也坏了名声,那自己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弘暄笑道:“应该不会,在三伯那,一下午都是他在说,没说错什么,银子倒拿了不少。”

    九阿哥更郁闷了,差距啊…

    但差距再大,弘蟑他们也是自己的儿子啊,所以,九阿哥便道:“弘暄,好好帮爷想想,怎样才能让这几个蠢货有惊无险…”

    弘蟑他们听得那叫一个激动,原来在阿玛眼里,自己还是值得被保护的啊…

    但瞧着弘蟑他们感动的模样,九阿哥更气了,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自己还比不过老虎?…

    而老十此时也很郁闷,按说宫门下锁了,康熙给个手旨就行,可谁知,康熙压根不管,太监隔着紧闭的大门告诉老十,康熙已经自顾自的熄灯睡觉了,无奈,老十只好和侍卫一起给康熙站岗放哨…这大冷的天,老十怎么想怎么觉得凄凉…

    关键是老十认为自己没错啊,凭什么要受冷风吹呢…自愿去ji院找姑娘那叫嫖客,被逼伺候女人的,那叫男ji,但人家好歹伺候的也是武则天啊…

    老十觉得改天抽时间还得给康熙好好念叨念叨,于是便在寒风中想了一夜的说辞,楞是连个喷嚏都没打…

    而其木格也是一夜未成眠,怎么一个个的都没回家呢?老十就算被康熙留下秉烛夜谈了,但孩子们呢?不是说安安在宫门口晃了一下的嘛,那就是说回城了,可回城后怎么不回家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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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将功补过”

    第五百四十九章“将功补过”

    康熙六十年大年初二一大早,不住打哈欠的老十听着匆匆杀进宫来的弘暄的汇报,张大嘴巴,暗呼幸亏自己英明啊…

    弘暄有些着急,所以没注意到老十变幻的表情,犹在给老十一二三四五的陈述着他和九阿哥一家花了一夜功夫想出的对策。

    老十是越听越悬乎,嘴是越张越大,连哈欠都没功夫打了…

    不明就里的其木格还在一旁干着急,不住的问老十,“爷,你觉得哪个法子好?”

    见老十没反应,还抱怨道:“你该不会一点都猜不出来吧?你昨儿可一直跟着皇阿玛的,皇阿玛说过什么高深的话没?你仔细想想啊…”

    弘暄也开始催促了,不一会儿皇子们可就要鱼贯进宫了啊…

    老十见状,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告诉你九伯,以不变应万变。”

    弘暄和其木格对看一眼,有些拿不准。

    老十摇摇头,道:“爷总算明白了圣心难测…”

    其木格和弘暄都是一惊,齐齐问道:“圣心难测?”

    老十没好气的瞅了他们一眼,道:“…是怎么来的听爷说完行不行”

    其木格和弘暄再次一同发生,“怎么来的?”

    老十瘪瘪嘴,“对付聪明人就用简单的法子,对老实人就用复杂的套路…”

    其木格怔了怔,道:“爷,你还要一个月才登基呢,现在琢磨这个是不是早了点,九哥那…”

    老十斩钉截铁道:“听爷的,没错”隐隐还露出了点王八之气。

    于是乎,弘暄便急忙奔出了宫,在半道上截住了九阿哥,说老十建议,按兵不动。

    九阿哥略微思索了片刻,有点不放心,但又不好太驳老十的面子,毕竟老十马上就要是皇上了啊,所以,九阿哥便折中了一下,叫拉着四个儿子的马车在宫门附近慢慢溜达,随时准备着进宫请罪。

    进宫后,在乾清宫的院子里,九阿哥冲同样精神有些萎靡的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冷哼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兔子眼,琢磨着趁康熙还没露面,是不是去找点浓茶再灌进去…

    九阿哥刚找了个太监,还没提出要求,康熙就叫大伙进屋了,九阿哥赶紧大大的打了哈欠,捏了捏脸颊,振作起精神,跟着大部队走了进去。

    还别说,康熙还真没提九阿哥的破事,只是对几个红眼睛阿哥微微皱了皱眉,但并没关心一二,只是当没瞅见老十时,才将不悦的心情给淋漓尽致的释放了出来,大声问道:“太子呢?”

    九阿哥本以为老十借着地利应该先进屋陪康熙吃早点了,不想原来老十竟然没来,这心里就埋怨上了,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翘尾巴呢?

    还好,康熙话音刚落,就听老十在门槛处气喘吁吁道:“儿臣在。”

    康熙没好气骂道:“今天看戏是你安排的,你不早到不说,还迟来,成何体统”

    老十心想,今天看戏是按例好不好,怎么成我安排的了,但嘴里却说,“弘参他们昨儿去给哥哥们拜年,被哥哥们拉着说了一夜的话,今儿实在犯困,没法去上书房,儿子刚去给他们先生告假去了,免得他们胡乱报给皇阿玛,惹皇阿玛生气…”

    老十此话一出,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全冲老十怒目相视,倒打一钉耙也瞅瞅对象好不好?

    老十两眼全看康熙去了,完全没注意到两边冲他杀过来的眼神。

    康熙哼了声,道:“离开戏还有些时候,咱们先去上书房看看吧,别因为是大年初二,一个个都磨皮擦痒的坐不住”

    于是乎,大伙便跟着康熙去上书房慰问了,不过,因康熙是冲着逮错去的,所以没叫太监扯着嗓子喊,一群人悄悄的在几间教室的门口掀开门帘观察了一下。

    这一通观察下来,康熙的脸色便非常的不好看了,因为每间教室都有人在趴着睡大觉

    于是,历来重视子孙教育的康熙便怒了,将一帮皇孙全拽到操场上去训话

    等大伙全站齐了,康熙便冷冷的叫刚才上课打瞌睡的人出列,结果三阿哥家、四阿哥家和八阿哥家的适龄学子全站出来了,还有九阿哥家的弘政,倒霉催的弘政今年刚满十五,每天还得上半天课…

    康熙冷冷问道:“昨儿当贼去了?”

    孩子们立马跪下了,一群孩子中,就弘旺是独子,在家里最是受宠,因此胆子也稍微要大点,便头一个告诉康熙,弘参昨儿在他家过年,说了一宿的话,自己一晚上都在作陪,所以便有些犯困。

    弘旺说的时候,八阿哥还扬起了脸,特意将自己的黑眼圈展现在清晨的阳光下…

    有了弘旺带头,四阿哥家的弘历便接着告诉康熙,老十家的弘历昨夜也在他家折腾了一晚;三阿哥家的最后告的弘丰的状…

    弘政则没啃声,康熙仿佛也没看到他,只是问道:“弘参、弘丰、弘历他们人呢?”

    只听老十道:“皇阿玛,他们刚回宫,现在怕才沾着枕头睡着…儿子刚才特意过来给师傅们请了假的,刚刚儿子还没来得及跟您仔细说…”

    老十解释完后,大伙便等着康熙冲老十来个雷霆怒火,九阿哥则是百感交集,认为老十这是在用牺牲自己的方法来转移康熙的视线,心中那叫一个感动…

    不想,康熙是发火了,但却不是冲着老十,而是冲着那群打瞌睡的孩子:“合着你们带困来上课,朕还该表扬了?啊你们要是坐得笔直,将师傅说的话听的一字不落,朕一定表扬你们,可瞧瞧你们,啊,来是来了,却趴在桌上睡大觉,还要不要其他人学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瞧瞧弘参他们,啊,人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撑不住,所以就知道递假条,你看看你们,在干什么?啊,不就是想挣点虚名嘛,可朕告诉你们,这虚名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皇孙们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们也想请假啊,可谁给他们搞假条啊,弘参他们回家一说,老十这个二十四孝阿玛就急忙亲自找先生了,说康熙那,他去说,不劳烦先生大驾…

    要知道上书房学生的请假条可不是说家长写了就算数,那是得要证据的,最差也得附上一张病例证明,没证明,上书房的先生就不会接,报到康熙那就会显示为无故旷课…

    见康熙如此赤lu裸的偏心,三阿哥们给气得够呛,合着始作俑者回家睡觉有理,受害者挣扎着来应卯反而还错了?…

    老十也觉得有点瓜,没好意思去看几个哥哥的脸色。

    九阿哥倒对康熙祸水东引表示赞赏,这明明就是在借孩子敲打老子嘛…至于弘政,九阿哥认为他只是受了点牵连而已,无所谓了…

    九阿哥正高兴着呢,却听康熙道:“弘蟑他们呢?”

    九阿哥一凛,忙道:“太医说他们要卧床静养些日子,所以没…”声音中透着一丝紧张。

    康熙哼了声,道:“隔壁邻居家都能去得,就上书房来不得?”

    九阿哥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了想,只好道:“儿子这就叫人去通知他们…”

    然后,大伙便都等着康熙发作九阿哥,毕竟昨天的事太丢人了些,哪知康熙再次哼了声,一扭屁股,朝太极殿和长春宫中间的戏台走去了…

    大伙楞了楞,急忙跟上,只能认为康熙的脾气是越发的古怪了…

    老十悄悄走到九阿哥身边,小声安慰道:“没事,九哥,真的…”

    虽然老十如此说,但九阿哥还是很忐忑。

    不过,康熙到了戏园后,好似真的立马就忘了先前的不快,再也没提过这些令人不高兴的事,而是兴致盎然的招呼着那些早就到了的宗室王爷和朝中重臣,气氛很和谐…九阿哥觉得,也许老十真的是对的。

    因是娱乐活动,所以,所有来看戏的观众都有座位,不过,因老十太尊贵了,位置得紧挨着康熙,所以,排行老九、顶着个贝子衔的九阿哥离老十很远,没法进行深度交流,倒是挨了八阿哥不少白眼…

    九阿哥虽然怕康熙,但却不怵八阿哥,八阿哥给他的白眼,他硬是双倍还了回去,九阿哥心里气啊,明明大势已定,可自己就是磨破了嘴皮子,八阿哥还是要闷着脑袋撞南墙,一般的南墙撞了,也就死心了,可皇位这堵墙撞了后,不仅得死心,还得死人啊…得,自己死命拉八阿哥吧,他不仅不领情,还煽风点火的在一旁闹自己的笑话…

    九阿哥正在这为自己不值呢,却见一小太监跑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康熙有请。

    九阿哥一下就蔫了,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挪到康熙身边,俯身道:“皇阿玛,您寻儿子?”

    康熙继续盯着咿咿呀呀唱得热闹的舞台,头也没回道:“你说,朕是办你还是办弘蟑他们?还是将你们一起办了?”

    九阿哥低声道:“都是儿子的错,请皇阿玛责罚儿子。”

    康熙瘪瘪嘴,心想,要是老十,肯定是问,能不能都不办…

    鄙视完九阿哥后,康熙叹了口气,道:“你的苦心,朕知道…”

    九阿哥一听,立马热泪盈眶,这年头能得到康熙的理解可真不容易啊…

    不想康熙又接着个但是,“但是,事情闹这么大,朕不能什么也不说啊…”

    九阿哥激动道:“皇阿玛的难处,儿子知道,任凭什么处罚,儿子绝无怨言。”

    康熙再次憋了憋嘴,道:“这样吧,朕给你个机会立立功,让你好将功补过…”

    九阿哥更激动了,真没想到啊,自己的皇阿玛也有这么慈祥的一天,看来对权力不眷恋了,就看重起亲情来了…

    于是,九阿哥就哽咽道:“谢皇阿玛。”

    康熙继续盯着戏台,还应景的派了派巴掌,然后还是头也不回的冲九阿哥道:“太子登基后,后宫太凋零了些,正好今年又是选秀年…”

    九阿哥楞了楞,道:“皇阿玛,您的意思是?”

    康熙没理九阿哥了,大手一挥,高声对一旁伺候的太监道:“赏”

    于是,戏台上唱得正欢的戏子们立马停了下来,全冲康熙跪下磕头谢恩了,四周的看客也纷纷笑呵呵的叫人跟着打赏…

    只有老十趁场面有点乱,隔空给九阿哥来了段唇语,问道:“没事吧?”

    九阿哥猜到了老十的问题,苦笑的看着老十,用唇语道:“我要没事,你就得有事,但我即便有事,你还得有事。皇阿玛是不会放过你的,反正你的事没我的事大,干脆还是你有事吧…”

    老十看了半天,没看明白,心想,九哥平日提炼个中心思想挺在行的,怎么眼下不知道浓缩一下啊,有谁用唇语来传递这么一长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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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都不得罪

    第五百五十章都不得罪

    康熙六十年大年初三,康熙移驾畅春园。

    老十一家不分男女老少全跟了去,因此,安安未能去什刹海老宅找傅清报仇,不过,瞧她的神情,似乎一点也不急躁,倒让其木格放心不少,看来情窦初开这个词目前安安还用不上。

    不过,其木格也更揪心了,女婿到底在哪儿呢?

    不想,其木格这厢还没揪心完,在下午的贵妇茶话会上,其木格便成闹心了。

    下午的茶话会规模有点大,所以栋鄂家的老夫人、少夫人、格格们也都来了。

    然后,其木格便发现,安安竟然大半的时间都在和栋鄂家的格格聊天,而且还是东茁家的格格…

    其木格稳了稳神,仔细观察了一下,的确,安安和人聊天带着些刻意…

    于是,其木格便有些急了。

    东茁便是那天的笨“贵人”,老十和其木格已经从安安嘴里知晓了。

    当时一听到这消息,其木格第一反应就是,“从他家那种门第出来的人会这么天真?”

    连其木格都觉得蹊跷,何况老十,所以两口子一讨论,便得一结论,东茁肯定是认识安安,所以才故意在安安面前作秀…

    虽然俩人都不知道东茁是在什么场合见过安安,但是,都一致对东茁没什么好印象。

    老十认为,你刻意挣表现没什么错,但是也得有点脑子啊…

    而其木格则是觉得,东茁挣表现不是为了安安,而是为了太子的格格,太功利了些…

    因此,当发现安安的苗头有点不对时,其木格便开始担心了,茶话会一结束,其木格便旁敲侧击的问安安,东茁那小子到底怎么样,不想安安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乎,其木格便有些上火了,但也没敢直接对安安说那小子没安好心,害怕安安起逆反心理…

    所以,当晚上老十回屋后,其木格便赶紧向老十汇报了安安的新动向,然后郁闷道,“如今我倒宁愿安安看上个侍卫或护院,唉,至少有日积月累的真感情,就算他们私奔了我也没这么担心…”

    老十郁闷的闭了闭眼,放眼天下,自己老婆应该是希望女儿和人私奔的第一人了,当下就没好气道:“爷马上就要登基了,你就要成皇后了,有点皇后样行不行?瞧你说的什么话以后注意点”

    其木格楞了楞,没料到老十会用这种语气,瞅了瞅老十,好像老十真的在生气,不过,届于老十这几天特别忙,所以其木格没去计较,还是笑了笑,道:“我这就是在打比方,比喻我的心情有多么焦急,我真怕安安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老十不耐烦道:“有你这么乱打比方的嘛,真是的,说出去都丢爷的人”老十的语气还是很重。

    不对头,完全不对头,老十的情绪太不对头了,其木格怔怔的看着老十,试探道:“爷,今儿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老十立马摇头,“没有。”

    其木格顿了顿,道:“没有?没有,那你冲我发什么无名火?”其木格可是软化了一下语气的,因此,听到老十耳朵里,倒不像是质问,而像是在诉说委屈。

    老十摸了摸额头,强笑了笑,道:“爷也在烦安安的婚事。”

    老十这话,其木格可不怎么信,但老十立马就转移了话题,道:“对了,今儿你还好吧?身子好些了没?”

    其木格也没继续追问老十到底在烦什么,而是倒在老十身上,撒娇道:“还是不舒服,唉,从没这么难受过。”

    老十摸了摸其木格的肚子,道:“爷晚上帮你捂捂。”

    其木格开心的点点头。

    老十一边摸着其木格的肚子,一边道:“要不叫个太医来看看?”

    其木格摇摇头,“大过年的,看什么太医啊,反正也快好了…”

    老十轻声道:“那过了十五再找个太医来瞧瞧,顺便让他给你调理调理身体,怎么这几年,你就没怀上呢?”

    其木格好笑道:“爷,我们有五个孩子了呢,你还嫌少啊?”其木格可是一点也不想再生了,一想起大着肚子蹒跚的模样,其木格就头疼,再说了,如今年纪也大了,生完孩子,那身材还不知成什么样了呢…

    其木格认为,自己已经生了五个孩子,其中还有四个儿子,已经足够了,就算在大清,也不算生得少的,所以,自从三胞胎出生后,其木格还真没再为怀孕操心过…

    哪知老十却道:“爷天天和你在一起,按说你也该有动静才对啊,十三屋里那么多人,他媳妇还怀了五胎呢…”

    后世一直都说十三和十三福晋感情好,就是因为十三福晋生了一堆孩子,这一点,其木格早就知道,听老十如此说,便笑道,“我虽然只怀了两胎,可生的不比十三弟妹少,所以啊,我不眼红,再说了,我认为咱们俩的感情好过十三两口子,所以我也不嫉妒,呵呵。”

    老十扯嘴笑了笑,“谁和你感情好了…”

    其木格乐道:“你啊,爱新觉罗胤誐啊,呵呵,我其实也经常在想,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就嫁给你了呢,呵呵…”

    老十理了理其木格两鬓的头发,道:“就没后悔过?”

    其木格笑道,“我还要后悔那可就是没天理了啊…”

    见其木格笑得没心没肺的,老十一时间有些恍惚…

    正得瑟的其木格觉察到了不对,坐正了身子,看着老十明显不是喜悦的脸,联想起老十突然说自己没皇后的样,想着老十突然的生子言论,心中不由一紧,迟疑道:“爷…”可随后的话,其木格实在问不出口,生怕一问,便惊走了幸福…

    老十见状,笑道:“你怎么这神情?想什么呢?”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在想什么?”

    老十挤了个笑脸,道:“爷在想,等你满头白发了,爷要让你当着满堂儿孙说,‘我要后悔那可就没天理了啊…’”说到后来,还学了学老妪战战巍巍的腔调…

    其木格心中不由一松,笑问道,“爷后悔不?”

    老十故作深沉的想了想,道:“爷能说其他答案不…”

    见其木格拿眼瞪他,老十呵呵笑道,“爷后悔…才怪。”

    其木格捶了捶老十肩膀,道:“瞧你得瑟的。”

    老十将其木格拉入怀中,道:“在自己老婆面前,爷想怎么得瑟就怎么得瑟。”

    其木格还是没忍住,终于还是问道:“爷,是不是皇阿玛说我担不起皇后的重责,要给你指个能干的来帮着处理宫务?”

    有弘暄在,其木格倒不认为康熙会剥夺自己皇后的头衔,但是难保康熙不安插个皇贵妃、贵妃之类的来夺权。

    老十立马否决道:“怎么可能?”说完又凑到其木格耳边,轻声道:“你再老实,能老实过太后去?”

    其木格扑哧一笑,是啊,有先前的太后垫底呢…

    老十见其木格开心了,赶紧将话题朝安安的婚事上引…

    而第二天,当九阿哥问老十,考虑好没有,到底是要得罪兄弟还是得罪老婆,老十便翻了个白眼,道:“我干嘛非得得罪一个,我有病啊…”

    九阿哥气结,指着老十,颤抖着声音道:“瞧皇阿玛那意思,你要不答应,不光九哥我,你那四个侄儿也全得遭殃…”

    老十叹了口气,道:“九哥,这话你昨儿就给我说了。”

    九阿哥气道,“是啊,我昨儿说这话的时候,你是一脸的沉重,可今儿呢,你怎么瞧怎么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啊,你就给我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你别给我说十弟妹是清白的”

    老十忙喊冤,但却是在帮其木格喊,“九哥,其木格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她还在愁安安的婚事呢…”

    九阿哥嘲讽道:“那你是一回去见了十弟妹,那心就酥了?十弟妹还真是仙女下凡呢”

    老十忙澄清道:“哪儿啊,我昨儿回去见了其木格就烦她…”

    九阿哥斜瞄着老十,鼻子哼了声,一脸的不信。

    老十忙道:“你可别不信,真的,我真烦她,怎么不在这节骨眼上怀上个孩子呢?她要怀了孩子,不一切都好办了,就说她脾气不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添人什么的全都得往后拖拖…”

    九阿哥打断道:“你就告诉我,十弟妹到底是怀上了还是没怀上?”

    老十郁闷的摇摇头,九阿哥冷哼道:“那你还说那么多如果干什么…,皇阿玛给了我三天时间,三天,今天已经过去一天了,还有两天,今天我不逼你,明天你给我个准信。”

    老十道:“九哥,你别钻牛角尖啊,皇阿玛让你二选一,你就二选一,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

    见老十要开口,九阿哥立马抢话道:“别给我说想两全其美的法子,你把那‘想’字去掉,我就听”

    老十皱着眉道:“九哥,你为什么就不信能想出其他法子呢?这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啊…”

    九阿哥气冲冲道:“那你赶紧想吧,我不说了嘛,明天才等你回音”说完又补充道:“叫你娶新媳妇,弄得好像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老十被九阿哥哽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郁闷道:“我就是想说,得罪九哥…”

    见九阿哥瞪圆了眼珠子,老十气道:“听我说完再鼓眼睛好不好,得罪你,我就成了天下最大的混账,得罪其木格,我就成了天下最大的负心汉,所以,你们俩,我都不得罪,你帮我想法子”

    九阿哥再次瞪圆了眼珠子,恼怒啊…

    却听老十道:“九哥,你别将这事当你自己的事,你当成我的事来想,一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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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烦心的人不少

    第五百五十一章烦心的人不少

    虽然老十冲着九阿哥耍了回无赖,但一转身,老十还是没了九阿哥面前的轻松劲,想了想,咬牙去了康熙的住所。

    康熙刚接见完庄亲王和简亲王,聊了些宗室里的八卦,心情正好,见老十时,脸上还带着笑…

    不过,这笑脸转瞬即逝了,不是康熙吝啬给老十一个笑脸,而是老十直接给康熙跪下了,而且跪下后就没起来…

    老十这姿态,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康熙笑得出来才怪…

    于是,被打扰了好心情的康熙便冷冷的盯着老十,一句话也没问。

    而老十就那么匍着身子,一句话也没说。

    屋里的太监一个个面面相窥,不知道是不是该悄悄退出去,最后还是总管太监轻轻点了点头,大家便提着嗓子鱼贯而出,总管太监溜在最后,还不忘将门给掩上…

    太监们撤退后,屋里更清静了,康熙扑哧扑哧的呼吸声显得分外刺耳。

    老十还是跪着没动。

    康熙依旧不问话,爷俩好似憋着一股劲儿在比耐力。

    良久,老十退缩了,终于开腔道,“皇阿玛,儿子,儿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康熙胜了一局,心情略微好了点,但语气还是很冲,“那就不必多说,跪安吧。”

    老十顿了顿,道:“可有些话儿子不吐,心中不快。”

    康熙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你吐了,你痛快了,但朕却会不痛快是吧?如果是这样,你就给朕住嘴,大过年的,朕不想发火。”

    哪知老十却道:“皇阿玛,如果儿子措辞得当,您不会不痛快的…”

    康熙扬了扬眉,道:“那朕就洗耳恭听。”

    谁知老十很为难的冒了句,“可儿子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康熙的火一下就旺了,“朕还没当太上皇呢,你就敢来消遣朕?”

    老十忙道:“儿子哪敢啊,还不是您给的时间太紧了,儿子没工夫好好想该怎么说话嘛…”

    康熙冷笑连连,“朕没时间和你磨叽,跪安吧。”

    老十见状,索性直接道:“皇阿玛,您就信儿子一回吧…”

    康熙冷冷的看着老十,道:“朕再说一遍,大过年的,朕不想发火。”

    老十道:“儿子也不想惹皇阿玛发火,但皇阿玛,这事能不能惹您发火其实全在您一念之间…”

    康熙幽幽问道:“你的意思是,朕要发火也是自找的?”

    老十忙摇头,“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请皇阿玛能平心静气的听儿子将话说完,您也知道,儿子不会说什么好听的,但儿子真没冒犯皇阿玛的意思。”

    康熙不接这话,只是冷冷道:“跪安吧。”

    老十坚持着说,“皇阿玛,您…”

    康熙加重了语气,“朕还没当太上皇呢,您就敢抗朕的旨了?”声音中还带着那么一点阴森。

    老十忙说不敢,郁闷的爬起来,准备后撤,但嘴里却说道:“弘历昨儿来园子的时候,很是兴高采烈,他对儿子说,‘阿玛,你一个月后登基,我可高兴了…’”

    康熙嘲讽的来了句,“那当然,更没人敢和他抢元帅当了…”

    老十叹了口气,“弘历跟儿子说,我登基的时候,您还在,真是太好了,我这个阿玛成了皇帝,但您这个皇玛法依旧在…”

    是啊,登基意味着一代新君正式走上历史舞台,但同时也意味着老皇帝的陨落…

    康熙心中一暖,道:“皇孙中也就属他最率真了。”

    老十忙趁机道:“儿子听了他的话后,也是百感交集,一想到皇阿玛亲手将江山交给我,一想到皇阿玛亲手给我戴上皇冠,我就激动得不能自己。”

    康熙没好气道:“那你还变着法的来气朕”

    老十忙道:“儿子再不是人,也不会诚心气您啊。”

    康熙接道:“不诚心的也不行”

    已经站起来的老十忙肃手道:“是,可皇阿玛,您能听儿子几句心里话吗?”

    康熙思忖了片刻道:“除了后宫之事,其他的,你就说吧。”

    老十抬眼瞅了瞅康熙,道:“儿子只想说一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康熙默默的没做声,老十忙再接再厉道:“俗话说,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皇阿玛,您先瞅我溜几圈再下决断行嘛?您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哪怕就让我溜一圈也行…”

    康熙还是没做声,老十急了,“半圈也行,您总不能让我还没出圈就断定我是骡子啊…”

    康熙想了想,幽幽道,“不管是马还是骡子,在三天的时间里,肯定溜了上百圈了…”

    老十被哽得差点背过气去,那自己是匹比较笨的马行不行…“有的马其实…”

    对着康熙别有深意的目光,老十硬生生的将后半句话给吞了回去,实在没脸说…

    于是老十便垂头丧气的走了…

    刚出院子,就碰到了脸色不怎么佳的四阿哥。

    要说这段时间烦的人还真不少,四阿哥便是其中的一个倒霉鬼。

    本来康熙冷不丁的禅位,四阿哥心里就烦着呢,不想,康熙却下了一道旨意,叫他领衔内务府,负责筹备禅位暨登基大典…

    四阿哥领了旨后,郁闷不已,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尽摊上这等破差事,禅位暨登基大典,强调哪头啊?禅位着墨多了,老十肯定不爽,登基色彩重了,康熙肯定要翻脸,让禅位和登基平分秋色?得,那就是将两边都给得罪了…

    幕僚们不管怎么分析,结论都一样,老十登基已经板上钉钉了,在这一个月内,想让一心挣个贤名的康熙改主意,那无异于痴人说梦,那么想扭转乾坤,就只能是武力夺权了,或者将盛京的老王爷们给联合起来…

    武力夺权?这事摊老十身上还有点胜算,老十毕竟在军队混过,四阿哥可是从未涉足过兵部事务,想造反,基本上就只能当光杆司令了…

    而拉拢盛京的老王爷?四阿哥知道,自己只要有那么一点点苗头,康熙就会活劈了他…

    所以,若非意外,老十就是未来大老板了,因此,老十是不能得罪的,可康熙是现任大老板啊,也不能得罪,于是,四阿哥烦啊…

    四阿哥是为被指派了这破差事烦,八阿哥则是为没摊上差事烦…

    不管八阿哥情愿不情愿,委屈不委屈,在冷静下来后,八阿哥也知道,自己如今只能俯首称臣的份了,就是算心有不甘,也得潜心蛰伏下来,然后再谋求伺机而动,毕竟老十性格有些冲动,届时得罪一大堆陈旧势力是极其有可能的,因此,日后逼宫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虽然可能性很小…

    但眼下却是关键的蛰伏期,那就得好好挣点表现,表现好了,才能迷惑迷惑老十,所以,八阿哥是打算装顺民了,因此便想干点实事来表表自己的姿态,无奈,康熙却不给他机会,而将机会给了四阿哥…

    思量再三后,八阿哥找到了九阿哥,请九阿哥向老十转达自己的立场,并说,如果老十心中还有什么不痛快,还要劳烦九阿哥多帮着回旋一二。

    九阿哥知道八阿哥是迫于形势做的此番选择,但心中还是很宽慰,至少短时间内,大家和谐了…

    拜托了九阿哥后,八阿哥回头还叫八福晋去搞搞夫人外交,毕竟八福晋也算是京里鲜少能和其木格说得上话的人之一。

    而弘暄也很烦,老十马上就登基了,自己应该会被立为太子的,可自己到如今还没个子嗣,好似说不过去啊…

    但和芳茹生孩子?弘暄还没准备好…

    弘历也很郁闷,因为在畅春园,他见到了雅朗,因庄亲王有意的阻拦,弘历和雅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过了,这次两人刚见面,庄亲王就像防狼似的,赶紧将雅朗与弘历拉开了距离,让弘历很不是滋味…

    这还不是让弘历郁闷的,郁闷的是,游园活动接近尾声时,一太监悄悄递来了雅朗的纸条,请弘历帮忙阻止他去盛京…

    弘历连雅朗为什么去盛京都不知道,怎么阻止啊,而且找谁去阻止啊,大人都忙着呢…

    而其木格也很烦,本来家里的事就一大堆等着自己去烦了,可偏偏外头的人还不住的来添堵…

    这不,八福晋借着宗室贵妇大拜年的机会,拉着其木格说了一大堆八阿哥的好话。

    作为一个在21世纪生活了30年的人来说,其木格对康熙儿子们的能力其实还是有着很客观的见解,承认他们一个个都是精英,在各自的领域皆能独挡一面,不过,其木格自己也知道,自己在政治上的考量基本上是属于幼儿园还没毕业,历史上能人多了,但怀才不遇的也不少,无他,上位者的取舍罢了…

    因此,任凭八福晋将八阿哥夸成了一朵花,其木格也只是点头微笑着,没接一句话,不想,八福晋夸完自己老公,九福晋又来了,九阿哥是不用夸的,九福晋来是为了未来女婿,言语中透露着那么点意思,叫其木格给老十多吹吹枕边风,日后给她女婿多点机会。

    其木格很无语,女婿在哪儿都没个谱呢,怎么就开始走后门了?…

    九福晋还没拜托完,庄亲王福晋又来了,说娘家侄儿很是能干云云…

    其木格只能庆幸,还好自己没有朋友遍天下啊…

    这章写出来和想的不一样,唉,请大家将就一下,对不住

第五百五十二章 无心插柳

    第五百五十二章无心插柳

    老十很悲催的认识到,原来九阿哥就是一骡子。

    当然,老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一骡子,而且还是最笨的那种。

    康熙给的最后期限将至,两骡子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于是,最后老十很没面子的跑去找弘暄支招。

    弘暄乍一听闻,很是无语,没想到康熙也这么不着调,说出去,谁信啊…

    弘暄苦着脸思索了半天,也没个主意,老十郁闷了,没想到,弘暄竟然是隐藏最深、伪装最好的一头骡子,看来康熙是看走眼了啊…

    于是,老十便拖着备受打击的身心去找其木格了,没办法,自己今天晚上若不松口,明儿,九阿哥父子可得受罚了。

    但老十这口实在不好松,于是,便卑鄙决定将球踢给其木格,当然,在其木格进行选择前,老十会声泪俱下的将九阿哥的丰功伟绩好好念叨一遍…

    不想,其木格正在会客,十三福晋带着女儿来了。

    老十对怀了五胎的十三福晋更不爽了,太讨厌了,怎么这时候跑来碍眼…

    于是,老十便在书房呆了会儿,不打算和这讨厌的女人打照面。

    可不想,过了两刻钟后,十三福晋还没走,老十坐不住了,要知道,面对自己抛出的选择题,其木格可得做个艰难的决定,那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搞定的,而且,等其木格大义一把后,自己还得表决心,这都是耽搁时间的事,而康熙自打来了园子后,这晚上就寝的时间就没晚过,所以,时间紧迫啊…

    就老十所知,十三福晋和其木格的接触其实并不多,因此,老十起先并没叫人去通知其木格,说自己回来了,因为他以为其木格和十三福晋说不了两句话就会端茶送客。

    如今,见情况出乎自己的预料,老十只好叫人去给其木格送信。

    其木格还算是以夫为纲,听说老十回来后,便草草结束了与十三福晋的会谈,送完客人后,亲自去了书房找老十。

    为了便于其木格在思考的时候能尽情的释放情绪,老十不打算在书房让其木格做选择题,而是拉着其木格去了卧室——至少其木格悲愤的时候,还可以趴在床上痛哭一场…

    老十还是很讲究谈话艺术的,没一上来就给其木格一晴天霹雳,而是关心了几句其木格今天的生活状态,于是,两口子便自然而然的说起了来拜访的十三福晋。

    原来十三昨儿接了旨意,康熙将他的大格格指给了正白旗的精奇哩氏萨克慎,十三的大格格是侧福晋瓜尔佳氏生的,昨儿瓜尔佳氏可是高兴得都语无伦次了,本以为女儿会远嫁蒙古,不想却指给了旗人,虽然萨克慎老宅在关外盛京,可他本人却是在宫里当侍卫,大格格嫁过去后,暂时不用离京,而且,日后就算回盛京,离京城也不远,即使萨克慎日后外放去了偏远之地,总有时间限制,不会一辈子陷在贫瘠之地,因此,当娘的怎会不高兴…

    十三自然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十三福晋见了,便想起自己生的二格格了,于是,今儿便带着二格格来拜见其木格,期望拉拉关系,日后也能将二格格指给旗人…

    老十没好气道:“宗室女本来就该抚蒙古的,若人人都像十三弟妹那样,得陇望蜀,想将府里的格格全留在京,那蒙古谁去,岂有此理”

    其木格好笑道:“就许你心疼安安,不许旁人心疼自家闺女?”

    老十眼一横,道:“爷就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怎么了?”

    其木格噌怪道:“皇阿玛还会时不时的心疼一下孙女呢,你这个当伯伯的,怎么能这样,那也是你侄女好不好?”

    老十瘪嘴道:“十三弟妹也真是的,有什么等不急的,就不能等咱们回宫后再找你?今天还巴巴的跑到园子里来,也不怕皇阿玛怪罪…”

    其木格无奈的笑了声,“爷,十三弟这次也一起跟着皇阿玛来了畅春园,你应该知道的啊,真是的,什么记性…”

    老十楞了楞,“十三弟也来畅春园了?”

    其木格点点头,“是啊,皇阿玛也许是年纪大了,人也更宽厚了,对十三弟的心结也没那么重了…”

    老十顿了顿,道:“他家大格格是昨儿指婚的?”

    其木格嗯了声,“嗯,是昨儿晚上下的旨。”

    老十再次确认道:“指给了正白旗的那个精奇哩氏,是宫里的侍卫?”

    其木格再次点点头。

    老十摸了摸脑门,脑中灵光一闪…立马转身跑了,吓了其木格一大跳,赶紧跑出去追上老十,道:“爷,怎么了?”

    老十急匆匆道:“没事,爷突然想起有点事没办。”边说还边在朝前冲。

    其木格忙拉住老十,疑惑道:“爷,该不是指婚有什么问题吧?难道你也瞧上了精奇哩氏?”

    老十失声笑道,“爷真服了你了,这也能想得出来。”说完便甩开了其木格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弄得其木格一头雾水…

    而老十则一路疾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康熙的住所,中气十足的告诉太监,赶紧去通报。

    康熙很快就召见了老十,不过一见老十就指着桌子上的几幅画,说:“这里是三个秀女的画像,上次选秀朕特意给你留的,你来看看,将名分给定了吧。”

    老十心里一下就特不爽了,“不是说指一个吗,怎么成三个了?”

    康熙听老十如此说,立马板起脸,道:“按说指五个都不为多,你九哥和你那四个侄儿不刚好五个人嘛,朕还是特意体恤你,才给你挑了这三个,来看看吧。”

    看着得寸进尺的康熙,老十平息了一下汹涌的气息,道:“皇阿玛,这事不急,儿子找您是为其他事…”

    康熙哼了一声,道:“喔,原来你还没想好啊,没关系,朕不急,反正你也没多久可以犹豫了…”

    老十点点头,“皇阿玛说的是。”

    康熙没好气道:“废话少说,找朕有什么事?”

    老十忙道:“皇阿玛,等正月十五后,儿子想去郑家庄看看…”

    康熙一震,疑惑的看着老十。

    老十心想,你就装吧,但脸上却憨笑道:“郑家庄是给二哥修的,儿子自然应该去看看,免得奴才们想的不周,委屈了二哥。”

    康熙顿了顿,“这事内务府应该有分寸,你不用操心了…”但声音中却有那么一丝犹豫。

    老十笑了笑,“儿子虽然和九哥感情最好,可二哥也是我的手足,该操心的还是得操心,其实我觉得也许该让二哥去吕宋逛一圈,没准他还会喜欢那呢,呵呵,我就喜欢那,都是兄弟,没准二哥和我喜好差不多…”

    康熙彻底怔住了,想当初康熙可是提过将废太子给安置在安居岛的,而老十是一口拒绝了…

    老十见着康熙的表情,心中佩服不已,演戏就需要康熙这种敬业的演员,于是也很配合的问道:“皇阿玛,您觉得呢?”

    康熙看着老十,思量着…

    老十虽然觉得父子俩还是坦陈相见的比较好,但既然康熙喜欢这调调,那自己这个当儿子好歹也得配合配合,所以,又来了句,“爪哇岛那边一直没什么进展,儿子本来还想请九哥去坐镇个一两年的,呵呵,如果二哥能适应那边的气候,九哥倒省事了…”

    康熙更吃惊了,老十这让步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听着这意思,好像是要给废太子某种程度的自由和权限…

    老十见康熙还不接招,咬咬牙道:“皇阿玛,安居岛那地,我真喜欢,那里的府邸我可舍不得给二哥,所以,二哥也只能去那散散心,不过,若二哥愿意自己花钱在爪哇岛修别院,大家倒可以研究研究…”

    老十没将话说死,毕竟不可能真的放废太子完全的自由…

    因此,见康熙还是没说话,老十也不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等着,等着康熙伸手说成交。

    良久,康熙终于轻声道:“你看着办吧…”

    老十忙欢天喜地的道了谢,然后又故意指了指桌上的画像,道:“皇阿玛,这秀女…”

    康熙叹了口气,“你也看着办吧…”

    老十咳嗽了一声,又道:“九哥那儿…”

    康熙摆摆手,“你还是看着办吧…”

    老十这才兴高采烈的谢了恩,扬着头告辞了,自己好歹还是匹马啊…

    而老十走后,康熙则立马招了一侍卫,“去查查太子这两天的去处…”

    康熙想过老十千万种可能采取的对策,但独独没想到这招,所以,康熙想知道,到底是谁想的法子…

    是夜,接了侍卫报告的康熙很是哭笑不得,看来应该是十三福晋的拜访给了老十灵感,康熙有点郁闷,自己这算不算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而九阿哥晚上并没见着老十,只是得了一口信,说一切搞定,让九阿哥心里直痒痒,不知道老十到底生出了什么法子…

    而本来以为老十和其木格会愁云惨雾的弘暄则是完全楞住了,心中感叹啊,谁说帝王无情的,瞧瞧康熙,为了废太子,这弯绕的…

第五百五十三章 老十的计划

    第五百五十三章老十的计划

    红颜祸水,这四个字如今成了九阿哥对其木格的评价。

    本来老十是想从九阿哥处得一表扬的,结果却听九阿哥给他讲了一大堆类似“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弄得老十落荒而逃。

    老十想不过味,回头便找其木格评理,问其木格,九阿哥是不是有点不可理喻…

    其木格这时才知道,自己的家庭保卫战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起了回硝烟了,心中是什么滋味都有,当然,对康熙的憎恨那是不言而喻,自然,也越发觉得老十是超级好丈夫了,别说在清朝了,就是在21世纪,像老十这种有权、有钱、三十多岁的、还不丑的男人基本上也没几个会如此卖力的主动捍卫婚姻…

    老十没成为琼瑶UU小说深情款款的男主角还真是糟蹋了…

    于是,心中暖暖的其木格便舔着脸问老十,“爷,怎么对我这么好?”

    老十扯着嘴角道:“哪儿啊,爷就是不想淘神。”

    其木格笑着拍了拍老十的肩膀,“爷,你就说喜欢我喜欢到心坎上了,又怎么了?瞧你不好意思的。”

    老十很不给面子的回道:“就你那点颜色?切,爷只是觉得你这容貌放在爷身边正好,带出去也勉强不丢人,想以色魅君更是没辙,爷想不成为万世敬仰的圣君都难…”

    其木格气道:“九哥不是夸我是红颜祸水嘛?”

    老十忙拱手道:“爷服了你,这是夸啊?”

    其木格扬扬头,得瑟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红颜祸水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当的,得讲姿色、讲计谋,还得讲运气…”

    老十失声笑道:“得,我说祸水啊,你是不是认为九哥这么叽歪没错啊?”

    其木格作势想了想,老实说,“不知道,不过,爷,皇阿玛怎么会那么在意二哥,两立两废可是皇阿玛自愿搞的,没人逼他…”

    老十听其木格问及此,默默的叹了口气,道:“二哥若晚生个十年,就没这些事了…”

    其木格不知怎的,想起了自己以前曾在某本书上看过的一小截故事,心理学大师荣格的母亲告诉荣格,他的父亲为他及时的死去了…再想想废太子,当他羽翼即将丰满时,康熙并没适时老去,那么倒霉的自然只能是嫩稚的废太子了…

    当康熙未能成为短命君王时,便注定了废太子的悲剧,也许这点,废太子知道,康熙更是知晓,那么康熙如今转而开始关心废太子的下半辈子,似乎也就有点合情合理了…

    不过,其木格没想明白,就算康熙对废太子感情最深,但怎么就一点也不担心四阿哥和八阿哥这两个夺嫡的主力军呢?

    听了其木格的疑问,老十翻了个白眼,“哥哥们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爷都在南边呢,和爷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爷再看他们不顺眼,了不起就是降降他们的爵位,还能怎的?”

    其木格楞了楞,想起来了,老十是突然杀出的一匹黑马,和这两派人虽然斗争不断,但因为时间尚短,所以矛盾虽然很多,但尚未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而废太子就不一样了,不管是谁上位,曾当过四十年储君的太子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无他,政治使然,所以这该死的康熙活得长了,废太子就注定得当阶下囚,这两父子大概八字不怎么合…

    其木格想明白了这点,对老十向康熙做出如此大的让步更是仰慕了,“爷,你真决定让二哥去爪哇岛?万一他自立为王,招兵买马杀回来怎么办?”

    其木格其实一直就没明白过,为什么西方的殖民者四处涂炭了一方生灵后,再远都是搜刮了钱财回家,还口口声声宣称效忠本国君主;而中国人哪怕离故土再近,只要朝廷的势力不及,一般都喜欢扯个大旗,挑个黄道吉日,吹吹打打的自己当皇帝…其木格敢打赌,不说远了,就在大洋洲举例,如果大清跑到澳大利亚殖民当地的土著人,派去的总督没几年一多半都会宣布脱离朝廷…

    也许这就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吧…

    所以同为中国式思维的其木格也觉得老十胆子稍微大了些,总觉得这么一来,有放虎归山之嫌。

    哪知老十来了句,“没想到你和九哥还能就某事达成共识,难得,难得…”

    其木格吐了吐舌头,“爷,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十还没成皇帝呢,其木格便发觉其实自己也有点奸妃的潜质,错,奸后的潜质…

    老十道:“说深了你不懂,简单说吧,咱大清一向只盯着北方,但其实东面也不是咱们想得那么安枕无忧,那海是大,但洋人实在有些诡异,就喜欢离乡背井,四处跑,真不知他们一年四季都在不着家有什么意思,爷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但不能不防着…”

    其木格心情有些澎湃了,只想挥个小旗,高呼,老十威武…

    而老十还在继续着,“所以,爷不打算要爪哇岛那块地,也想学学洋人,只管将好东西给运回来就是,但搜刮民脂民膏也得派人去啊,本来打算等弘历大了,叫他去试试,反正这小子喜欢闹腾,如今有二哥去打头阵也不错,他只管搜刮,不管民生,土著人会服他才怪,他一日搜刮的少了,爷就免了他,让无法去蛊惑人心,他想纠结人打回来,下辈子也不可能,只能和克里蒂丝的阿玛一样,乖乖的当爪哇岛的总督,调令一下,就得乖乖收拾行囊回京…”

    其木格已经想高呼老十万万万…无限万岁了,真是个好学生啊,看来在吕宋的经历还真是让老十受益匪浅,连殖民这玩意儿都学会了…

    而老十犹在继续,“如今咱们在吕宋也有落脚的地,如果再占了爪哇岛,和洋人的冲突只怕会更多了…”

    其木格担心老十因为嫌外交纠纷麻烦而改了主要,忙道:“咱们可以好好和洋人谈,求同存异,求同存异,共同开发…”

    老十鄙视了其木格一眼,道:“好好谈?凭什么?那地方离咱大清近还是离洋人国近啊?要好好谈,那也该洋人说”

    其木格张口结舌,心想,这不能怪自己啊,说起来还是得怪爱新觉罗家那些不争气的子孙,楞是弄得咱泱泱大国当了一百多年的夹尾巴狗,害得自己这个21世纪的人听得最多的就是韬光养晦,想耍横就耍横的也见过,可那都是美国干的…

    见其木格那有点痴呆的傻样,老十会错了意,嘲笑道:“放心,爷不是穷兵黩武之人,只是和洋人小纠纷也没什么,一来,可以知己知彼,二来,战场又不在咱大清国内,除了当兵的,百姓不会有一点影响…”

    其木格已经想哭了,真不知历史上那个康熙的脑袋怎么生锈了,竟然没发现老十这颗明珠,瞧瞧,人老十已经盘算着在东南亚和西方开战了,非要传给冷面王雍正,得,结果便是让日俄两帝国主义在咱东北开战…

    为了鼓励老十,其木格忙道“其实国内百姓并不是不会受影响…”

    老十再次会错意,忙打断道:“以战养战,既然咱八旗入关前能一直这么干,那么入关后在南洋也就能这么干”

    其木格本想说战争会带动经济的,听老十这么一说,便知道老十想左了,不过,也不想再多做解释,让老十自己去领悟吧…

    不过,其木格却是对老十的爪哇岛政策大加赞赏,鼓励老十一定要顶住九阿哥的压力,坚定不移的让二阿哥去爪哇岛当总督,当然,如果九阿哥愿意将二阿哥的差事给揽过来,那又另说…

    老十听了其木格的话后,笑道:“知道你是想烟草种植园早点有大收益,好让你母亲家哥哥们九哥的主意啊,九哥哪能离得了京城…”

    雍正上台,鞠躬尽瘁的是十三阿哥,而老十继位,死而后已的大概便成了九阿哥,其木格思及此,不由暗暗为九阿哥掬了一把同情泪…

    为九阿哥默哀完后,其木格才对老十说,“种植园赚不赚钱,赚多少钱,我倒不怎么在意,哥哥们的日子都还过得去,他们也不会特别心急。”

    老十笑道:“对了,阿巴亥部虽然有驿站,但毕竟比较少,等朝廷邸报送过去,怕得耽搁些时日,要不咱们派人送送信?”

    其木格笑着摇头,“不用,就算八百里加急,哥哥们也赶不过来参加爷的登基典礼,没必要。”

    老十乐道:“但可以参加你的皇后大典啊…”

    其木格忙问道:“什么时候封我当皇后啊?”神情中透着一股欢喜。

    老十道:“等爷登基了,最快也得一个月,如果咱们派快马送信,阿巴亥派来的人应该能赶上。”

    其木格想了想,道:“还是算了…”

    老十笑道:“你就不想在娘家人面前显摆显摆?”

    其木格笑道:“想啊,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不着急。”

    老十想了想,也没再多说,默许了其木格的意见,却听其木格又道:“爷,你登基后,千万别对阿巴亥特意照顾…”

    老十扬扬眉,“这不像你啊,其木格,你可一直很顾阿巴亥的。”

    其木格叹了口气,“正因为我顾娘家,所以才不要你特别照顾,任何事都是过犹不及,反正有你在,也没人敢欺负阿巴亥…”

    老十楞了楞,摇头笑道,“真该让九哥来听听,有这样的祸水嘛?”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爪哇岛日后会作用,所以想了半天,还是写了这章,就当铺垫了,呵呵

第五百五十四章 福薄福厚

    第五百五十四章福薄福厚

    康熙六十年二月初一

    一场亘古罕遇的禅位大典在紫禁城太和殿如期上演。

    虽然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时间稍微仓促了些,但是据说,康熙头天亲自视察场地的时候很是满意,而老十回家后,也是笑得合不拢嘴,看来四阿哥应该是尽了全力了…

    可惜,本该见证这恢弘庆典的其木格却只能站在离太和殿咫尺之遥的毓庆宫侧着耳朵听前方隐隐传来的鼓乐声,谁叫她是一女儿身呢,虽然是贵妇,但却还不如那被选来参加庆典的60个平民老头…

    说起那60个老头,其木格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老十尚未即位,就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弘暄不是当太子的命,唉都是这60个老头惹的祸啊…

    元宵节的时候,康熙如愿以偿的来了个与民同乐,带着一帮皇子皇孙和老百姓一起玩了会猜灯谜,赢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花灯,也许是觉得抢了老百姓的风头,康熙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便给了点补偿,当众宣布,要挑选出60位和他同龄的老者参加大清国头一遭的禅位大典,还特别强调,不分满汉,只要是良民一律可以报名,为了防止官员作弊,还要求直系亲属中有人官职高于四品的,也不得参加…而且为了显示公正,还说要亲自给报名箱封上封条,衙门的人只能往里塞东西,不能往外拿…报名时间持续到正月二十,二十一那天由康熙亲自抓阄抓六十个人出来…

    听说康熙宣布完后,立马就有人跑到京城的顺天府和九门提督衙门前去排队了,那些凌晨带着棉被去的抢到的位置已经离衙门有两三个胡同远了…

    有些老者为了担心衙门不接受代报名,还亲自上阵,如此一来,立马就有人跟风了,于是乎,大半夜的,负责宵禁的士兵便看见一个接一个的老者在家人的搀扶下一路狂奔着…

    士兵也不好管,一嘛,既然上头默许了衙门前的长队,那么他们这些小喽啰也就不怎么好坚持原则了,二嘛,自家长辈也在积极参与,因此,于情于理,负责宵禁的士兵都只能视而不见…

    于是乎,已经回宫歇下的老十便被骚扰了,虽然相关消息是汇报给康熙的,但人家康熙马上就要卸任了,自然不会再去操这些小事的心,直接转给老十了。

    老十听了信,怔了半天,道:“瞧皇阿玛这事惹的”

    正在帮老十穿衣的其木格则道:“爷,你就别埋怨了,赶紧叫老年人回家吧,让年轻的带着户籍帮着报名就是,这大冷的天,那些老头真要在外熬上一晚上,没准明儿京里一多半的人家都得办丧事…”

    老十一边穿鞋一边道:“真是些刁民,都说了有五天报名时间了,急什么啊,真是的”

    其木格又给老十批了件貂皮大衣,道:“爷,别生气,别生气,对了,记得叫衙门熬点姜汤,让排队的人也去去寒气…”

    老十用鼻子发了一个音,道:“还美的他呢”

    其木格拍了一下老十的背,道:“想想大伙都是为了给你捧场,就别去计较你大半夜的从热被窝里爬起来了…”

    老十还是一副很不痛快的样子走了。

    老十先去的是九门提督衙门,当看到那长得仿似没个尽头的队伍时,老十脑子里只有两个字,震撼因九门提督是管旗人事务的,所以,老十直接发话,叫排队的全回家,朝廷会直接叫各旗旗主清点名册…

    哪知旗民们都不动,全当起了聋子,气得老十再次大声嚷嚷了一遍,说各旗旗主那都有名册,短不了大家的…大伙还是不动,于是,大冷的天,老十给气得背心发汗,正咬牙呢,九门提督小声对老十道:“太子,这些人不亲眼看见写着名字的条子投进箱子里去,怕是睡不着觉的…”

    老十不由摇摇头,看来得好好整顿一下八旗和官场了,瞧这个公信力

    无奈,老十只好叫老年人回家歇着去,说允许代报,只要拿着户籍册子就行。

    可是没想到,老年人也不动,一个个都说身体好着呢,无碍…

    老十瞧着那些将棉被裹在身上的老头,心想,算了,反正冷不死他们,便也没再多劝,憋了憋气后,还是叫人去熬姜汤…

    接着,老十还叫人找了个箱子出来,点了几个排队的来见证,证明果真是空箱子后便让人给锁上了,然后亲自写了封条,将箱子给封严实,最后叫人找了把斧头,在箱盖上砍了一个小洞,然后,老十便当众宣布,箱子他代康熙封了,衙门提前办公,请大家遵守次序…

    不想,却有人请老十多封几个箱子,万一一个箱子装不下,再去找老十或康熙也麻烦…

    老十想也没想,就将封箱的权利交给了地方行政长官,说他会给康熙汇报的,不用担心逾越…

    九门提督衙门这弄完后,老十便赶紧去了顺天府也如法炮制了一番,最后还叮嘱顺天府府尹,一定要维持好次序…

    然后,老十便去九阿哥家准备接着睡大觉,因阿茹娜住在什刹海老宅,老十觉得瓜田李下,得避避嫌,所以便跑去半夜敲九阿哥家的大门,没想到,九阿哥这个风流的竟然住在外宅,于是,老十只好怏怏的返回九门提督衙门,趴在办公室眯了一宿。

    早上醒来后,老十却发现外面的队伍排的越发长了…好在次序还井然,老十便懒得多管,脸也没洗,准备直接去上朝。

    经过衙门前的那十多个办公桌时,老十无意瞄了一眼,发现,笔贴士们在审核完资料后,并没在户籍本上做个记号或盖个章,老十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如果有人全家老少齐出动,亲戚朋友也全来帮忙,隔个三五百米排一人,隔个三五百人站一位,先头报完了,又继续到后面排队去,那可热闹了…想到这,老十不由摇摇头,有心提点九门提督两句,但看了看即将上场的第二个箱子,老十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

    因此,老十便撒手不管了,只是晚上回家的时候给其木格念叨了两句,说万一老百姓没这些坏心眼呢,那不是折腾人嘛,而三胞胎立马跳了起来,说明天要去搞个实地调研,看看有没有人动这歪脑子…

    弘暄则问顺天府是怎么个情况,老十说他早上没去,不知道详情。

    弘暄告诉老十,九门提督是康熙为了维稳,新调来的,手下的幕僚除了搞军事计划的专家,其他领域的怕都没带来,毕竟大家心知肚明,他也就是一过渡,所以,九门提督衙门犯此类错误尚情有可原,但顺天府府尹却没换人,如果也犯这等疏漏,那可就太不称职了…

    老十嘲笑道:“你小子操的心还真多,也不怕未老先衰。”

    弘暄笑道:“阿玛,你不出言提醒,该不是真的以为没人搞鬼吧?”

    老十瘪瘪嘴,道:“就算有人耍花枪,也无伤大雅,不就是让笔贴士们多累累嘛,爷还不信了,你皇玛法还能将同一个人的名号给抓两次出来…”

    结果,在正月二十一那天,一叫席特库的名字竟然真的出现了两次…

    康熙是在乾清宫抓的阄,没找公证人,大家可以怀疑官吏,但谁敢怀疑康熙啊…

    不过,康熙亲自抓阄,虽然不用公证人,但得有记录官和观众啊,所以几个宗室王爷、大学士和一干皇子便适时的出现在了乾清宫,弘皙和弘暄这两个地位超然的皇孙也在。

    见着抬上来的十多个大箱子,康熙不由楞了楞,但以为是消息传得太快,京城附近的人全赶来了…

    因此,楞完后,康熙也没说什么,还笑呵呵的随手抓了两个名字出来,不过,康熙的兴致很快就没了,便叫在场的众人一起来抓阄,大家却都一致推举老十来代劳…

    康熙本来就是随便客气一下,也没多劝,便叫老十去接着抓阄,老十笑呵呵的抓了大约10多个的时候,三胞胎来了,说是他们被同学推举为代表,特意来找康熙请示一点事情,事关禅位大典。

    康熙亲切的接见了他们,还认真倾听了他们的要求,得知是皇孙们都想亲眼目睹盛况空前的禅位大典后,康熙很和蔼的应允了,扭头叫四阿哥记得下发通知,进学的皇孙全有资格列席…

    三胞胎很乖巧的代表大家谢过了康熙,还冲四阿哥道了声辛苦,然后才好奇的瞅了瞅乾清宫里的这许多大箱子,康熙见状,便叫他们也去帮着抓阄。

    不等弘参和弘丰推辞,弘历就兴高采烈的同意了,跑到老十身边,咧着嘴伸手在纸海里那么一搅,抓了一个出来,打开后,念道:“席特库,正蓝旗。”

    担当书记官的张廷玉楞了楞,问道:“小阿哥,可否将纸条拿来一观。”

    弘历笑嘻嘻的递上纸条,道:“这三个字都挺好写的,张大人,你该不会是不会写吧?”其实弘历以为张廷玉认为他是白字先生,所以才非要亲自看看纸条,心中不大爽,故意来了句讽刺。

    老十笑道:“弘历,不准没大没小的。”然后才问道:“张大人,怎么了?”

    张廷玉扯了个笑脸,知道率先抓阄的小阿哥是弘历了,便道:“四阿哥点的这个人和皇上点的第一个人同名…”

    弘历一下就来了精神,“不是吧?这么巧?”凑近脑袋仔细看着…

    弘参和弘丰也顾不得抓阄了,忙跑到张廷玉身边,仔细对比着两个纸条,不光同名,还同籍、同父、同祖父、同一住址…明明就是一个人嘛…

    真不知道是席特库运气太好,还是康熙和弘历的手太神…

    康熙愣愣的,弘历则没心没肺的笑着,“太巧了,哈哈…”

    弘参和弘丰也觉得稀奇,不过见大家都没庆祝的意思,忙敛了笑意,拉了拉弘历。

    弘暄见康熙在发愣,大伙又是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知道大家想多了,便笑道:“四弟你手气这么好,我晚上可得要告诉额娘和妹妹,叫她们不和你打叶子牌…”

    哪知弘历却来了句,“我们兄弟四个打就行了,哈哈,我肯定将你们打的落花流水…”

    老十和弘暄还能干嘛,只能摸摸额头,冲康熙讪讪的笑两声…

    但是,当天晚上京城中就流言四起,纷纷说别看弘暄机灵,可大概是个福薄的,没准没那个命…别看弘历是直肠子,可人运气好啊,简直就是老十的翻版…

    至于弘历还有两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大伙都直接给忽视了,弘暄都是福薄的了,那两个怕更是夭折的命…

    老十那叫一个后悔啊,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提点提点九门提督了,不就一句话嘛,唉…

    其木格则在算着概率,可惜因为是文科生,没算明白,但也知道,这几率大概和买一注大乐透中个一千万差不多…这年头怎么就没彩票行业呢…

    而后知后觉的弘历则气鼓鼓的游说老十登基后将那天在乾清宫的人全狠狠的给收拾一遍,没他们传话,怎么会有这些流言…

    弘参和弘丰则不住的摇头,说早给弘历讲过的,叫他在康熙面前不仅要讷于言还要慎于行,不听吧,惹出麻烦来了吧…

    弘历不怕麻烦,可听外头的意思,好像因为自己运气特好,所以三个哥哥都得早死,这让他受不了,因此听了两个哥哥的责怪,眼眶便红了,让大伙吓了一大跳,弘暄没好气的瞪了眼弘参和弘丰,不过,在他开口安慰弘历前,弘历便开腔了,“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可都好好的,你们要早死了,谁来提点我啊…”

    老十翻了个白眼,“弘历,你以为你还能童言无忌啊,这大过年的,你说什么死啊死的?”

    其木格则笑道,“弘历本来还小,自然是童言无忌,好了,弘历,别想这事了,日后你监督三个哥哥好好锻炼身体就是。”

    弘历将眼泪给憋了回去,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弘暄摸了摸弘历的头,笑道:“瞧你这委屈样,丢不丢人啊…”

    让其木格气愤的是,自己一家人完全没事,可外头却没一点消停的意思,唉,烦啊…连九阿哥都跟着添乱,问老十要不要找个喇嘛算算…气得老十拂袖而去

    因此,没能亲眼见证禅位大典的其木格一边遗憾没电视转播,一边希望大典能顺利结束,就算要出乱子,也别扯上自己的四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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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分家(上)

    第五百五十五章分家(上)

    还好,康熙禅位暨老十登基大典无惊无险的完成了,康熙六十年成功的改为敦庆元年。

    只是弘历很是朝那60位抓阄抓出来的运气超好的老人堆里瞅了两眼,大概是想看看谁象席特库——这个运气好过头、却让自己遭受无妄之冤的家伙。

    席特库并没被取消参与资格,康熙和老十知道此事肯定是会传出去的,但如果他们没动静,那么一切便只能被定义为传言,而且老十也认为,难得有人运气这么好,何必去给人泼冷水…

    所以在大伙感叹老十尚未登基,新一场夺嫡大戏又即将上演的时刻,康熙和老十都很冷静,皆没采取任何举措,几个孩子也没故意在人前表演一翻兄弟情深,让等着看好戏的人大失所望。

    不过,大伙彻底死心还是在大典结束后,因为,典礼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中途既没出什么疏漏,也没人抢了主角的风头,——没什么红云飘到弘历头上。所以,整个大典下来,给大伙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康熙的光辉形象、和老十的意气风发,什么弘暄,什么弘历皆成了浮云…

    因此,康熙对此次典礼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称之为胜利的大典、团结的大典、继往开来的大典…

    老十也很是真心的夸了夸负责人—四阿哥,勉励他要再接再厉,继续为大清的繁荣昌盛做贡献…

    而其木格的心总算是落地了,踏实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其木格便忙了个脚朝天,因为宫里开始大搬家了。

    虽然康熙自愿要将乾清宫让出来给老十,但老十却坚持不受,选了养心殿当办公室,至于康熙的一大堆妃子,老十则很委婉的告诉康熙,其实他是一千万个,一万万个不愿意折腾娘娘们搬家的,自己后院人少,只需两个院子就可以搞定,而且西六宫中的储秀宫如今没人住,其木格可以直接搬进去,但是,总不能让母妃和自己的女眷混居在一起啊?所以,老十便建议,请西六宫的娘娘们委屈一下,搬到东六宫去…

    康熙倒没生气,因为老十的话在理啊,老十天天和宫里的几个主位打照面倒没什么,可自己还有一大帮娇滴滴的贵人呢,瓜田李下,是得好好避避嫌…

    而且西边就一个惠妃,其他的位份都很低,折腾她们倒也算妥当,加之东为尊,康熙的老婆住那,也让人挑不出理来,因此,康熙便批准了老十的方案。

    虽然老十的方案是最合理的,但真要搬起家来,那工程量还不是一般的大,因此,依旧折腾了好几天。

    大阿哥被圈进了,惠妃这些年一直是当着隐形人,只是不时的拿出自己的体己贴补大阿哥的儿子们,瞧着倒让人好不心酸,而且这次又偏偏叫她搬家,总给人一种欺负落难人的感觉,因此,其木格在搬家前、搬家后便领着安安和芳茹不停的往惠妃处跑,但也不好给她解释,总不能说康熙当初给她安排的宫殿没安排好,让她成了少数派,如今只能牺牲她的利益来成全大多数了?

    因此,其木格只能不住的赔着笑脸,叮嘱太监宫女们仔细了…

    因一直和惠妃没什么交集,在正式搬家那天,其木格还特意邀请来了八福晋一起陪惠妃,毕竟八阿哥是养在惠妃名下的,八福晋和惠妃挺熟的…

    去惠妃处多了,对其他娘娘自然就会有些怠慢,但就是连宜妃都没露出一丝不满来,是啊,康熙在,她们靠康熙过活,康熙死后,她们就得靠各自的儿子了,一个个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倒头来都逃不过这一遭——为了亲生儿子看新皇的脸色,可叹的是老十的额娘又去的早,宫里没个太后,她们日后想找老十讨点情面便只剩下了其木格这座桥梁,而其木格却和大家都没什么交情…

    因此,对其木格的这番举动,她们不仅没抱怨,反而还是非常欢迎的,不管其木格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只要她愿意做面子活,愿意表面上尊重一个没势的太妃,那么一切便有的商量…

    其木格这番作为自然是落在了康熙眼里,于是,在其木格刚搬进储秀宫,东西还没收拾好,康熙这个太上皇的旨意就下了,正事册封其木格为大清皇后,让其木格好不开心。

    老十也挺高兴的,本来以为自己过段时间去请旨时,肯定还得被康熙奚落两句,没想到自己这厢还没行动,康熙的旨意就发下来了…

    高兴的老十咧着嘴赶紧叫钦天监挑个黄道吉日,好给其木格举行盛大的封后大典,还特意请九阿哥筹备一切事宜,很豪迈的叫九阿哥不用搞预算,超过了先例,他自己掏钱给补上…听得九阿哥一脸的黑线。

    不过九阿哥还是很好心的提醒老十,府里的生意该交出来了,不管是交给弘暄几兄弟还是给安安,或者给内务府,总之得早做打算…

    老十一听,自己倒还真忘了这碴,这几天光顾着搬家了,西六宫给腾出来了,其木格和安安得往储秀宫搬,嫣红她们三个得往长春宫搬,弘暄他们得收拾东西朝毓庆宫搬,三胞胎得往阿哥所搬…忙啊,怎么可能记起作坊铺子改名的这等小事…

    不过,老十倒不认为此事需要多想,全落到安安名下就是,简单…

    九阿哥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真的全给安安?”

    老十奇怪的看了眼九阿哥,“有什么好奇怪的,又不是第一次这么说。”

    九阿哥楞了楞,道:“万一日后皇上又添了小格格呢?”

    老十想了想,道:“再给她置办就是,总归有十多年功夫来预备…”

    九阿哥实在忍不住,问道:“那小阿哥们呢?皇上还真不管他们啊?”

    老十道:“他们大了自然会给分府银子的,亏不了他们。”

    九阿哥皱着眉头道:“那点银子哪够啊?”

    老十指了指九阿哥,又指了指自己,“我们兄弟不都这样过过来的,什么时候手紧过了?”

    九阿哥心想,你没手紧过?那是谁从我这借银子的?可惜如今身份差别有些大,九阿哥没好说出来,摇摇头,很不赞同的走了,形势逼人强,虽然认为无才无貌的其木格配不上老十,但九阿哥还是只能违心的为皇后册封大典奔忙…

    等九阿哥走后,老十便跑回储秀宫,表功去了。

    其木格一听,觉得太奢侈了不大好吧,虽然自己是很想高调的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当皇后了,可如今毕竟还有个太上皇呢,而且舆论压力也得考虑啊…

    听其木格说了顾虑,老十轻声道:“没事,到时爷就往满蒙亲善上说…”——老十在其木格面前没改口称朕,其木格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弘暄、弘参、弘丰和安安则是懒得说,弘历则是压根没注意到,所以,老十一点改的意识都没有——其木格听得很开心,少数民族就是好啊,呵呵,不过,其木格还是劝老十不要太浪费了,“也不说节俭,按例就行。”

    老十笑道:“爷还以为你要说节俭呢,哈哈…”

    其木格乐道:“过于节俭了,不是让咱大清丢了脸面嘛,该撑肿脸的时候就得撑塞,对了,爷,你日后还是得给我和孩子们继续画画像,而且还得给我做好多首诗歌来赞美我,让后世的人好好羡慕羡慕…”

    老十见其木格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笑道:“瞧你得瑟的,哪有母仪天下的样子…”

    其木格摇头晃脑道:“反正外人又不知道,怕什么…”

    老十看着其木格没说话,其木格得意了一会儿后,有点不安的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老十摇摇头。

    其木格不信,问道:“但你怎么一副沉思的样子?”

    老十叹了口气,道:“我是在为九哥叹息啊,别看他府里府外莺莺燕燕一大堆,肯定没人在他面前理直气壮的表达着自己的虚荣心…一天到晚都听些假话,真惨。”

    其木格打了老十一下,噌怪道:“我哪虚荣了,就不准我欣喜若狂一下啊,我又不是圣人…”

    老十闷笑道:“是,是,你是有七情八欲的小人…”

    其木格掐了老十一把,道:“不许诋毁我。”

    老十笑着搂过其木格,道:“说正事,等这阵子忙过了,就将作坊铺子全交给安安吧,免得到时哪个死脑袋御史来个死谏,劝说咱们别与民夺利…”

    其木格道:“还是给弘参他们留点银子吧。”

    老十再次重申,弘参他们日后会有开府银子的。

    其木格道:“爷,你将身外之物悉数给了安安,日后这江山肯定是给弘暄的,给弘参他们的只是开府银子,这太不公平了吧?”

    其木格顿了顿,道:“如果爷还是郡王,我肯定没二话,因为郡王爵,孩子们通过努力是可以挣回来的,一门出四个郡王虽然很少,但并不是不可能,可皇位却是万万不能让他们去争的,他们注定要受些委屈,既然如此,咱们做父母的便得让他们知道,咱们为他们打算的并不少…也许弘参他们并不稀罕咱们留给他们的银子,但是,他们稀罕不稀罕,和咱们给不给是两码事…”

    老十想了想,半响才道:“那就提前分家吧,你拟个方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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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分家(下)

    第五百五十六章分家(下)

    老十说完分家后就意识到没对,自己和其木格都不老,现在就将家分了,那以后出生的孩子怎么办?不是一样不公平嘛。

    因此,老十便叫其木格暂缓分家,从长计宜。

    谁知其木格却道:“爷,分家可以缓,但铺子作坊怎么办?还是得挂到孩子们名下啊,所以咱们还是得尽快拟定个章程出来。”

    老十一想,是这么回事,便道,“那你慢慢拟吧,唉,爷这才继位几天啊,竟然觉得皇阿玛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其木格深有同感,是啊,又不能将大清给平分了。

    老十重重的叹了口气,耍无赖道:“干脆叫几个小的去抢西洋人地盘去”

    其木格笑道:“就算他们抢到了,孙子们呢?又继续抢?等地盘全抢完了,又怎么办?你就不能说点靠谱的啊。”

    老十无奈的摇摇头,“所以啊,这家业大了,也麻烦…”

    其木格心有戚戚焉的跟着点了点头,在标榜自由公平的英国,但不也有皇位第一继承人、第二继承人之说嘛,唉,只要扯到皇家,不管到哪个世纪,就没绝对的公平…

    因此,其木格能做的,也就是尽量公平的帮孩子们盘算了。

    所以,其木格便将主意打向了信托基金,可惜,其木格对信托基金的了解也只局限于知道有的富豪给子女建立了信托基金,规定他们成年后领一大笔钱或每月领些生活费,至于基金怎么成立,怎么运作,其木格是一无所知…

    因此,其木格想了几天后,也只能不大确定的告诉老十,她打算将钟表作坊给安安当嫁妆,其他的诸如玻璃作坊、蒙古商队等等都移交给内务府,但是,只是关系挂在内务府名下,运作并不要内务府插手,暂时交给安安管理,每年收益的一半交给皇家慈善会,百分之四十平分给孩子们,是的,弘暄也有权分得一杯羹,剩下的百分之十作为储备金,用以支付一些突发事件的开支,如果没突发事件,这百分之十过些年积累到一定程度,再由孩子们商议怎么处分。

    “当然,不能让安安白打理,请个掌柜的还得付人薪水呢,所以,暂时每年给安安2000两银子作为酬劳,如果安安管的不好,孩子们可将她给罢免了,另请高明,日后交给谁来管,由孩子们自行商议决定。等咱们百年后也这样,他们百年后,他们的儿女又接着分他们那一份…”

    老十听后,别的没问,只是问道:“不是说弘参他们委屈嘛,怎么还要将收益的一半给慈善会?”

    其木格解释说:“一嘛,这钱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让孩子们没了斗志,二嘛,慈善会打的是皇家的名号,不论是谁当皇帝,只要不是太昏庸,都会希望慈善会越办越好的,那么自然也会希望慈善会的捐款越多越好,如此一来,自然也会希望咱们这几个作坊越办越好,这样就不怕作坊被人给打压的破产了,这样咱们的后代便也能有个长久的入息…”

    老十想了想,道:“说你心眼少吧,有时候你想得还满多的,也好,如此一来,就算子孙不肖,只能当个闲散宗室,也不至于囊中羞涩,巴巴的等着宗人府救济…”

    其木格见老十基本同意了这个方案,又接着道:“咱们手上的黄金和白银就暂时别动,日后新添了闺女也好给她置办嫁妆。”

    老十瘪瘪嘴,道:“那点银子怎么够?”

    其木格道:“咱们就算再添五个闺女都够,真的是,也不看看家里的账册。”

    老十诧异道:“啊?真的,假的?咱家哪来那么多银子?”

    其木格没好气道:“我抢来的,行了吧?”

    老十讪讪的笑了笑,道:“没想到你还这么持家有方啊,呵呵…”

    其木格道:“你才知道啊,真是的。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找时间和孩子一起商量一下详细的章程。”

    老十点点头,“行。”

    然后其木格又道:“皇家慈善会的账册是不是让安安交给芳茹?毕竟这慈善会日后得弘暄承头,安安老这么管下去,也不是个事。”

    老十想了想,“交给弘政吧,这也算朝政,内宅妇人还是别插手的好。”

    其木格瘪瘪嘴,“安安就不是内宅妇人了?”

    老十道:“那本来就是安安和弘暄搞起来的,能一样嘛。”

    其木格耸耸肩,没再做声。

    不想,当孩子们知道其木格的分家方案后,竟然没一人赞成。

    安安表示自己不能多拿,钟表作坊也得归公,不过,对每年2000两白银的年薪却没推辞,还说如果干得好,她还会要求涨工资的…

    弘暄则说,既然早就放过话,家里的铺子全是安安的嫁妆,那么就得言而有信,他和弟弟们会互相扶持的,弘暄因尚未被立为太子,所以,说得很含蓄,没说他会罩着三胞胎,而用了互相扶持四个字。

    三胞胎则很震惊,他们可是打小就被灌输要自主创业的,怎么突然要给他们分钱了?

    弘参和弘丰脑袋瓜子转得快,知道这是爹娘在给他们弄家底,便说,他们有本事糊口,叫其木格不要担心,还说“若我们有本事,要这些家产就没什么意思,我们若不成器,拿着这些家产也就只能是败家而已,给不给都一样,何苦呢…”

    安安立马反驳道:“说得就像我没本事糊口似的,哎,你们别说我会被欺负,欺负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弘暄忙笑道:“你儿子女儿不能姓爱新觉罗了,亏大了,所以你该得。”

    气得安安直跺脚。

    弘历则没想那么多,只是说:“虽然我现在欠着账,但又不是利滚利,没几年就能还完。还是都给姐姐吧,我才不要听人说,我为了还债跑来抢姐姐的钱。”

    其木格很是郁闷,想21世纪的豪门,有几个没打过遗产官司的?怎么到自己这就变了呢?其木格看着几个孩子,明白了,这些家伙是不当家不知盐米贵,满脑子都还充满着单纯美好的理想,真等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时,肯定不会再做如是想了,因此,其木格便道:“行了,这事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是让你们来拟定章程的。你们真有本事了,到时将自己的所得捐给慈善会就是,没人会拦着你们,不过,这些份子必须得一辈辈传下去,子孙们有本事,就接着捐,没本事就自己留着用,就这么定了。”

    见弘暄还想争论,其木格便道:“知道你们几个感情好,可你瞧瞧裕亲王那一支,那些爵位低的还不是照样过得紧巴巴的?你皇玛法和老裕亲王感情也好得很,难道你皇玛法就不想多照拂一二?但那也得能照拂得过来啊人人都有不得已,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额娘这样分配,只要日后当皇帝的不起歪心思,咱们这一支的子孙就算没爵位,也能过上宽裕日子,你们一个个不要目光那么短浅,多为后代子孙想想。”

    弘暄一听,觉得其木格说得也在理,换谁当皇帝也不可能给所有侄儿亲王爵吧?因此,便没再拦,只是小声道:“皇额娘,您该自称皇额娘了。”

    其木格翻了个白眼,“皇额娘我慢慢改口,不行啊?”

    安安忙笑道:“皇额娘,将钟表作坊也一并归公吧,这样至少能让没用的儿孙今后也能多分点,本来女儿家就不该分家产的,我已经占便宜了…”

    其木格摆手道:“咱们家儿女平等,还有嫁妆是嫁妆,你别弄混在一起。”

    安安道:“日后若我有了妹妹,她的嫁妆呢?”

    其木格道:“不用你操心,府里还有黄金白银呢,好了,你和弘暄赶紧商议个详细的章程出来,记住了,得防着日后的皇帝起歪心,一条一款给我弄仔细了,不能给人可趁之机。”

    弘暄和安安最后起草的文书,堪比最缜密的法律文件了,让其木格很满意,这两儿女真是人才啊,感叹完后,立马呈给了老十,老十瞅了两眼,提笔写了个批语,文言文的,其木格看不大懂,反正意思就是叫历代帝王都得遵守这个章程,还特意拿着玉玺盖了上去,表示这是他这个祖宗立的规矩。

    这章程自然也被呈给了康熙,让康熙腻歪了很久。是啊,老十他们这样一弄,只要不出大乱子,他这一支的日后可都能享受老十这个祖宗的余荫了…

    再看看如今依旧住在阿哥所里的儿子们,再想想年前宗人府宗令简亲王报上的需要年底送温暖的宗室低保户们,康熙觉得面子上很挂不住,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弄得老十比自己还英明似的。

    事到如今,康熙却是不好再从内务府拿出些银子来,给子孙们谋福利了,毕竟名义上,内库如今已经成了老十的,而且,关键是,内库也没什么银子,否则住在阿哥所的几个儿子,康熙早将他们分出去了,也不至于拖延到老十登基了,这帮人还在阿哥所里挤着。

    于是,觉得被老十比下去了的康熙很是不爽了几后,便的提醒老十,阿哥所里还住着他的一大堆兄弟呢。

    不用康熙提醒,老十也记得,之所以没在人前人后提这事,还不是因为内库没银子嘛…

    阿哥所的弟弟们封爵还好说,给个贝子就成,户部承受不了多少压力,可分府那花费可就大了,一家就得40多万,如今里面住着6个成年弟弟,总共就得240多万的银子啊,还别说咸安宫的那个废太子,叫人家搬家,也得给点搬家钱吧?可内库的钱也就够宫里嚼用大半年的…

    老十真没弄明白,吕宋那边的黄金运回来的可不少,一多半都入了内库,钱都花哪儿去了?但老十又不好查账,那不是摆明了对康熙不敬嘛,只能暗自埋怨康熙太不会理财了真该跟其木格好好学学

    为钱发愁的老十便冲其木格嘀咕,说干脆先找九阿哥借钱算了。

    其木格听得很无语,叫老十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哪个生意人家里放那么多现银,建议老十不如打户部的主意。

    老十却说:“爷是最反感亏空的,怎么能带头从户部借银子?”

    其木格道:“户部本来就要给内库拨银子的,怎么能说借?本来就该给好不好?不就是由每月给换成一年给一次了嘛…”

    不想,老十却道,户部也没多少。

    其木格奇怪道:“朝廷这么穷啊?两百多万两都拿不出来?”

    老十叹气道:“户部结余本来就不多,西北那边又在用兵,所以户部也不富裕。”

    于是,其木格想也没想,就道,“爷,发国债吧。”

    老十不大懂,问其木格,什么是国债。

    其木格解释道:“就是朝廷发债券,叫民间认购,定个一年期或三年期的,朝廷给利息银子,利息比钱庄给得高,但却比放贷的利息低,毕竟私自放贷是要存风险的,因此,买的人肯定还是多,而且有朝廷做后台,大家也不怕收不回银子。”

    反正后世的国债好像是不怎么愁销路的。

    老十想了想,觉得不大好,朝廷发债,那朝廷的颜面何存啊…

    其木格见状,便没多劝,毕竟古代人顾忌的东西太多了,其木格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什么该顾忌,什么不该顾忌…

    不过,心中不爽的康熙却在天天提醒老十得关心住在阿哥所的兄弟们,让老十很是无奈,只好说内库没钱,得缓缓,不想康熙却来了句:“有钱办奢华的封后大典,就没钱给兄弟们分府?”

    老十还能干嘛,只好找到九阿哥,和九阿哥商议国债是否可行。

    九阿哥听了后,很是发了一阵的楞,以前老十借钱就理直气壮的,难怪如今会想出国债这个主意来,不奇怪,但朝廷朝民间借债,不大好吧?

    于是九阿哥便建议,不如朝廷成立一个钱庄算了,这样收钱也快,利息也不用给几个。

    老十一听,对啊,回头就去朝其木格显摆去了,其木格却不怎么高兴,朝廷开钱庄了,那私人开的钱庄还有谁去存钱?人家是信朝廷还是信私人?九阿哥这个钱庄老板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瞧这雷锋当的…

    但其木格可不想打击大清本来就薄弱的商业,她还巴巴的等着资本主义萌芽呢,因此,其木格便告诉老十,朝廷怎么好意思去与民夺利?那不是叫人戳朝廷的脊梁骨嘛…

    于是,回到自家钱庄就开始后悔的九阿哥便听到老十说,重想个不与民夺利的主意,而且要能快速回笼资金的…

    九阿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只好说不如就试试国债吧,由他来提,若阻力太大,就算了,朝廷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自己的名声更坏一点而已…

    老十看着九阿哥,很是感动…

    老十这厢感动着,其木格却是在叹着气,因为第一批来参加她封后大典的蒙古人抵京了,不过不是阿巴亥部的,而是科尔沁,随行名单中有给太后守完三年孝的娜仁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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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康熙的罪过

    第五百五十七章康熙的罪过

    看着娜仁吉娜的请安折子,其木格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科尔沁这般作为,难道就不怕惹怒了康熙?

    虽然老十登基了,但是人人都清楚,老十也就是一儿皇帝,任何重大决策还得康熙点头才行,好在老十心态也很好,没对自己成了傀儡有什么怨言。

    最开始,其木格还怕老十埋怨康熙不放权,和康熙起冲突,委婉的开导过老十一次,不想,老十还没听其木格说完,就直接告诉其木格,“爷不是那拎不清的人,皇阿玛是禅位了,但只要皇阿玛在一天,我就不能自专。不用你说,我懂。”

    其木格轻声道:“我是怕爷心里不痛快。”

    老十道:“有什么不痛快的,总比当太子强啊…”

    也正因为老十没得陇望蜀,没盘算着一步登天,所以,老十当皇帝这些天来,姿态一直摆得很正,但凡大事,一定去请示康熙,小事偶尔也拣那么一两个给康熙提一提,如果康熙有兴致就详细说,没兴趣就打住,因此和康熙处得还不错,虽然时间不长,但毕竟开了个好头。

    其木格窃以为,科尔沁亲王不至于那么弱智啊,康熙是成太上皇了,但太上皇和先帝可是两个性质迥然不同的概念啊,怎么这么突兀的将娜仁吉娜带进京了?

    康熙会不会收拾科尔沁,其木格不关心,但其木格却有些担心康熙一怒之下,随便给娜仁吉娜找个老公,小姑娘的终身已经被误了一次了,再给误一次,这人生岂不是太悲惨了?那死去的太后还不得天天给自己托梦啊…

    而安安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弘政交接皇家慈善会的账册,先前因老十出征,为了未雨绸缪,防止掌管户部的四阿哥使坏,皇家慈善会便交给九阿哥打理,等老十回京后,九阿哥的重心便转向了其他地方,无暇再过问慈善会的事宜,而弘暄的事也不少,所以安安又接着开始在幕后操持,说起来,对整个慈善会最了解的也就是安安了。

    如今弘政每天上半天课,实习半天。

    弘政的堂兄弟们一般都是跟在自己的阿玛身边学习公务,可九阿哥一个衙门也没挂靠,所以,弘政起初还琢磨着是不是打个申请,跟着弘暄去兵部,不想申请报告还没提交,老十的任命就下来了,叫他去皇家慈善会当头,虽然慈善会的头没个正式称呼,也不是朝廷编制,但谁不知道皇家慈善会是老十家一手发展起来的,能负责慈善会的,那肯定得被老十一家视为自己人才行。而且弘政虽然在慈善会干过,可毕竟只是个小项目的负责人,并且还与弘暄的妻兄成了同事,如今弘暄的妻兄没挪窝,他却成了高层一把手,这一对比,皇恩朝哪儿偏,就不用明说了塞…

    因此,弘政的任命很是羡煞了他的一群亲兄弟和堂兄弟。

    所以,弘政是非常珍惜老十给他的这个机会,这几天是一下了上书房,就过来找安安,卯足了劲的想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安安处学到最多的经验和教训,为此还特意告诫三胞胎下午放学后不许过来打扰,对于其木格不时派人送点心的行径也委婉的给予了拒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冲刺年度最勤奋青年称号呢。

    可今天,一听说娜仁吉娜来了,弘政也没了心思干正事了,问安安,要不他先去问问娜仁吉娜怎么出这个昏招…

    不过,安安却拦住了弘政,“人都来了,现在去问也没的意思,反而更容易闹得沸沸扬扬的,反正明儿就要见着她了,不急这一晚。”

    弘政虽然接受了安安的意见,但却没法再集中精神继续请教了,安安也是扔过了账册,不住的叹气。

    弘政因这事便不由的开始感怀起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娶回克里蒂丝,于是,便将话题扯远了,叫安安一定要帮他…

    安安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怎么就有两个婚事不顺呢,娜仁吉娜已经被棒打鸳鸯了,克里蒂丝的鸳鸯正在被打着,如此说来,自己还算是幸运的了…

    自觉幸运的安安打算等弘暄下班后,好好问问弘暄的心思。

    不想,晚上弘暄没到储秀宫请安,叫人带了个话,说忙。

    其木格瞅了瞅安安,不解道:“他躲咱们干嘛?咱们又没逼他非要干什么”

    安安叹气道:“也许就是想一个人待着。”

    其木格瘪瘪嘴,小声道:“真是够龟毛的。”

    安安没听清,追问其木格说的是什么,其木格只好道:“你说芳茹应该知道了吧?”

    安安点点头,“许是该知道了。”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口气,其木格还是认为芳茹是好人,当然了,弘暄也是个优秀的青年,但感情的事并不是说两个优秀的人或两个好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的,所以,其木格除了怪康熙,谁也怪不着…

    等老十回来时,其木格和安安更担心了,因为,听科尔沁亲王透露的意思,科尔沁已经给娜仁吉娜相中了一婆家,娜仁吉娜这次是以死相逼跟来的。

    其木格和安安都有些担心娜仁吉娜走极端。

    其木格担心之余也很是奇怪,“科尔沁怎么想着给娜仁吉娜说婆家了?”按其木格的理解,科尔沁不是在等康熙死去嘛,难道自己理解错了?

    老十摇摇头,“爷没细问。”

    于是,其木格和安安便只能揣着疑问等着和娜仁吉娜碰面。

    娜仁吉娜已经褪去了青涩模样,有点那么,怎么说呢,弱不禁风的味道,要不是骨架大,怕真是一阵风就能给吹跑…

    不等娜仁吉娜见完礼,其木格就很是心疼的拉起娜仁吉娜,道:“你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娜仁吉娜笑道:“前些日子病了一场,如今已经无碍了,过两天就会长肉的。”

    其木格关切的问:“什么病啊?怎么这么严重,瞧你瘦的,简直就是皮包着骨头了。”

    安安心想,肯定是相思病啊,当下便插话道:“你也是,病才好,又巴巴的赶路,也不知道缓两天。”

    娜仁吉娜道:“想亲自给娘娘道喜,便任性了一回。”

    其木格拍拍娜仁吉娜的手,道:“讲这些虚礼干什么。”

    几人还没正式聊天,芳茹就来了,其木格明显感觉到娜仁吉娜听说芳茹来的时候手抖了那么一下。

    安安为两人做了介绍,两情敌终于头回碰面了,相互打了个招呼,都表现得很得体,不过,芳茹笑得比较自然,娜仁吉娜则笑得有些勉强…是啊,好歹芳茹也算是胜利者,虽然日子过得也不怎么痛快。

    其木格不好赶芳茹走,便叫安安带娜仁吉娜下去玩。

    安安领着娜仁吉娜到了自己屋,屏退了众人后,便直奔主题,“你怎么现在来京?听说要给你议亲了,到底怎么回事?”

    娜仁吉娜扯了个笑脸,“到了年纪自然该说亲了,成亲后想来京怕是更不容易了,所以便硬跟着来了。”

    安安道:“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生了什么变故?”

    娜仁吉娜沉默了片刻,方幽幽道:“没什么变故。”

    安安有点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瞒我?”

    娜仁吉娜强笑道,“真没事,只是听说弘政为了逃婚私自去了青海,欧乌格和阿布就说爱新觉罗家从老一辈人起就喜欢出情种…”说到这,娜仁吉娜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没了声音。

    安安有些明白了,这几年其木格每年都差人给娜仁吉娜送了礼物,说是表彰她对太后的那份孝心,但是,弘暄却没跟着给娜仁吉娜捎过一回东西,三年守孝期满后,弘暄也没偷偷的给过什么表示,许是科尔沁亲王们开始直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这个残酷现实了,加之太后又已过世,宫里也没了助力,再拖下去,除了惹康熙讨嫌外,怕也没其他益处,所以便打算改主意了。

    安安此时却不好说什么,没法说啊,因为这几年,弘暄好像真的没对娜仁吉娜表现出丝毫的情深意重…

    于是,安安便陪着娜仁吉娜沉默,过了一会儿,却听娜仁吉娜苦笑了一声,“但我还是想再问问他,是不是很傻?”

    安安叹了口气,良久方道:“我帮你安排见面。”

    娜仁吉娜点点头,道了谢,却道:“能等到娘娘的封后大典结束后吗?多几天念想总好…”

    虽然娜仁吉娜低着头,但安安却清清楚楚的瞧见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娜仁吉娜眼角滑落…

    很是唏嘘的安安拍拍娜仁吉娜的手,轻声道:“晓得了。”

    安安心里不怎么好受,其木格心里也很难过。

    芳茹虽然在娜仁吉娜面前很淡定,但毕竟道行还不够深,向其木格回事的时候,口误不时发生,其木格想了想,终于还是主动提起了娜仁吉娜,最后道:“你是太上皇亲自指的,是弘暄的嫡妻,谁也越不过你去。”说到这,其木格突然想扇自己两耳光,自己怎么也堕落到说这话了?想当初太后冲自己说类似的话时,自己可是鄙视了又鄙视的。

    不过,芳茹却有点激动,道:“额娘对我好,媳妇记着呢。”

    其木格突然回过味来,自己当初叫嚣着非娜仁吉娜不要,加之自己也是蒙古人,芳茹自然会担心自己从中使坏,于是乎,其木格立马觉得自己和那些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叫儿媳、孙媳大度的接纳小妾的封建老太婆不一样,自己这可是在剔除芳茹的思想负担…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和芳茹交心了,叫她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努力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其木格宽慰完芳茹后,想起自己昨儿晚上还在给老十念叨,说满人干嘛就不能同化一次汉人,让汉人接受和离再嫁,就不由一阵头疼:要是在满人刚入关的时候该多好啊,弘暄和芳茹和离了就是,男再娶,女再嫁,自己这个当娘的也不用这么左右为难…

    于是,在其木格的心里,康熙的罪过又多了一条,你推崇汉学是没错,但怎么就不知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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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八章 馊主意(上)

    第五百五十八章馊主意(上)

    其木格留了娜仁吉娜吃了午饭,才派人将她送出宫去,自然,还附带送了许多礼物。

    等人走后,安安给其木格说了娜仁吉娜的要求。

    其木格幽幽道:“也好,这几天先看看弘暄是怎么个意思吧,唉,没准到时候两人相见不如怀念…”

    安安张大嘴巴,不知道自己额娘什么时候没打草稿就能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词,看来成了皇后,这能力也跟着蹭蹭往上涨啊…

    看着安安的表情,其木格想起安安八字还没一撇的婚事,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想,希望三个小的婚事别让人这么操心了…

    而弘暄却好似无事人一般,只是每天都很忙,带了有色眼镜去瞧的其木格总觉得弘暄忙的有些夸张,还给老十感叹了半天。

    哪知老十却觉得其木格想多了,“弘暄本来就忙。他要对娜仁吉娜有意思,这几年会不闻不问?十四弟变着法的给阿茹娜送了多少年的宝贝了?”

    一提十四和阿茹娜,其木格又是一阵头疼,十四今年送给老十的礼物中夹杂了给阿茹娜带的私货,因此,便是其木格亲自转交的,阿茹娜接过后,只是淡淡的,没一丝欣喜,也没一点激动,让人摸不清。

    反是弘历第二天就问其木格:“特木尔说十四叔每年都给他们捎了礼物的,问十四叔和姨夫是不是安答?额娘,不是,皇额娘,十四叔和姨夫在热河结拜了嘛?”然后不等其木格回应,又自顾自的说,“特木尔没听说小姨给十四婶回礼的,往年没留意,可今年特木尔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肯定没朝十四叔处送过礼,特木尔问,咱满人是不是有这讲究,遗孀不用回礼的?我只好骗他说好像有这么个规矩,额,皇额娘,你提点小姨一句吧,这样真的很失礼的。”

    弘历说完后便站在那等其木格表扬,其木格只好赞了弘历两句,然后嘱咐他:“这么失礼的事,咱们自家知道就行了,你别四处嚷嚷了。”

    弘历有点不满,道:“我又不是长舌妇。”

    于是,其木格又赶紧再次送了弘历一顶高帽子,才将弘历打发了,然后便将阿茹娜叫进宫来,将事情告诉了她,“特木尔那你想法解释一下吧。若他真以为就是这么个规矩,没准会不经意间说出去。”

    阿茹娜听了后,没发表任何感想,只是说等其木格封后大典结束后,她就带着特木尔回蒙古。

    其木格忙道:“我知道家是自己的好,可如今那两个大的都在军营,你回去干嘛啊?别给我说你舍不得儿媳妇,就在这多陪陪我吧。还有,特木尔是不是也该在京里谋个侍卫当当?难道你还叫他日后也去军营历练一番?如果特木尔留在京里,你一个人回去干嘛…”

    虽然老十当皇帝了,但其木格并没去吹枕边风,怂恿老十将车臣汗部的继承权交给阿茹娜的儿子,当然了,并不是说其木格有多高尚,而是其木格明白,这些事得看机缘,强求不得,若车臣汗的世子不是东西,不用其木格说,老十就会办了他,若人家忠心耿耿,老十找碴发落人家,只会引起外蒙古的强烈反弹…

    阿茹娜笑道,“特木尔不想当侍卫,他想去西边投军呢。”

    其木格也跟着笑道:“等他大了,那边的战事早没了。”

    阿茹娜道:“我再问问他,就算他改了主意,有姐姐在,留他一人在京,我也放心得很。”

    其木格无奈,只好将话说开了,“阿茹娜,躲不是个办法,不管你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我觉得你还是和十四叔好好聊聊…”

    阿茹娜思索了良久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因此,今儿听老十提起十四,其木格的头更疼了,问老十:“十四叔什么时候抵京?”

    老十道:“爷叫他回来给皇阿玛祝寿,你的喜事是赶不上了。”

    说起康熙的万寿节,老十就开始头疼了,三月初,其木格封后,三月中下旬,康熙过生日,花钱的三月啊…

    因此,老十便哀嚎一声,“内务府要有座花不完的金山该多好啊。”

    一听老十提起了钱,其木格也不好再和老十去说自己儿子、妹妹的儿女情长,只能建议老十先节节流。

    老十没好气道:“怎么节流?封后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当然得隆重,皇阿玛的万寿节是他禅位后的第一个寿辰,自然也得隆重,缩减宫里用度?咱们家可以节衣缩食,但能短了太妃的吗?总不能叫人说皇阿玛还在呢,爷就克扣太妃了”

    其木格只好旧事重提,问道:“国债真的一点也不可行?”

    老十郁闷的说,“爷不是给你说了嘛,九哥前儿试探的提了提,那帮御史简直是恨不得吃了他,回头还被皇阿玛好一顿训。”

    因一帮弟弟的安家银子还没着落,老十没好立即封九阿哥当亲王,于是乎,和老十关系最铁的九阿哥在老十登基后,一分好处还没捞着,就挨了一顿批,老十一想到这,心里就烦得不行。

    其木格叹息道:“这么好面子干嘛啊。”

    老十道:“是啊,爷真想叫那帮御史给爷筹银子去”

    虽然老十如此之郁闷,但其木格却也没法子去开导,没那点石成金的本事啊。

    不过,其木格没郁闷很久,心情很快就好了起来,不是帮老十想到了筹钱的法子,而是其木格的大哥巴特玛衮楚克抵京了。

    兄妹俩说来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因此,一接到消息,其木格就激动起来,嘴里却对正巧在宫里的阿茹娜抱怨道:“大哥也是的,怎么也不提前来个信,我好叫弘暄出城迎迎啊,对了,不知道理藩院安排好住处没…”

    阿茹娜笑道:“姐姐,不是我说你,虽然阿巴亥离京有点远,但大哥接了朝廷抵报后快马加鞭也是有可能赶得上封后典礼的,理藩院不会不做准备。”

    其木格失声笑道:“也是这个理,不过,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帮着安排一下,等弘参他们放了学,我就叫他们赶过去,弘暄这段时间有点忙,回了怕宫门就要下锁了,我叫他明儿再去给大哥请安…”

    阿茹娜笑着告辞了,其木格则在屋里兴奋的来回不停走动。

    晚上老十一回家,其木格就向老十报告了这个好消息,不想,老十却没什么兴致,淡淡的道:“爷知道了,理藩院下午递折子过来了。”

    其木格见老十不怎么高兴,楞了楞,问道:“爷,大哥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老十摇头道:“没,一切都按规矩来的,请安折子也上了,爷已经叫人去通知了,明儿就见。”

    其木格追问道:“那爷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老十没好气道:“爷心里烦,御史今儿又弹劾九哥了,非要逼着爷拿九哥问罪。”

    其木格惊讶之余,不由问道:“爷,怎么又提这事了?你该不会迫于压力…”

    老十不耐烦道:“爷说明儿再议”

    其木格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能将老十逼得推到明天再说,那场面不知道有多火爆,“不会是满朝文武都逼爷吧?”

    老十恨恨的点点头,“差不多。”

    其木格小心问道,“张廷玉那帮大学士也一起逼爷?”

    老十气恼的砸了一下桌子,“他们倒没逼,但言里言外的意思却是认为九阿哥该罚。”

    其木格又问道:“那庄亲王?”

    老十叹了口气,“庄亲王倒帮着说了两句话,但也说九哥考虑不周的…”

    其木格不甘心的又问道:“那八哥呢?”

    老十咬牙道:“就是他煽动的,你还想他出来挽场子?”

    其木格楞了半响,“爷,会不会弄错了?八哥到现在还不死心?”

    老十气愤道:“你以为呢?为什么过了几天,国债的事又旧事重提?还不是他在下面倒捣鼓的”

    其木格很是愧疚:“爷,都怪我出的馊主意。”

    老十摇摇头,“不怨你,是爷大意了。”

    见老十一直眉头紧锁,其木格便道:“爷,你躺躺,我帮你按按头。”

    其木格不知道穴位在哪,只知道按太阳穴,或者照后世洗头的按法,在头上胡乱轻压,好在老十一向都能凑合,所以,按头倒成了其木格的保留项目了。

    不过,这次老十似乎没一点享受的感觉,眉头依旧不展。

    其木格边按边问道:“弘暄呢?”

    老十良久才回道:“去皇阿玛那了。”

    其木格想了想,道:“爷,我倒有个馊主意…”

    老十一下瞪大了眼,腾的坐了起来,道:“快说来听听”

    其木格忙摆手,“都说了是馊主意,爷,你别寄太大希望。”

    老十叹气道:“再馊他也是主意啊,说来听听,爷知道斟酌。”

    其木格有点迟疑道:“爷,如今你只有九哥帮你,不如再找点助力?”

    老十情绪很低落道:“爷这些哥哥不使坏就谢天谢地了,还到哪儿去找人啊?你不知道,爷今儿瞧着三哥都突然觉得他顺眼了许多,在一旁看笑话,总比坏爷事强啊。”

    其木格问道:“五哥和七哥呢?”

    老十摇摇头,“爷敢打赌,他们明儿就告病。”

    其木格顿了顿,方道:“那,不如找找十三弟?”

    老十猛的看向其木格…

    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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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清穿,满喜欢老十的,可老十为主角的作品太少了,找得多了,干脆自己写一篇…重生之十福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十福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十福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