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老十回京
第四百九十九章老十回京
康熙五十九年九月。青海西南的木鲁乌苏营帐内。
弘政咧着嘴角笑得可欢了,“十叔,十四叔又有捷报传来了?”
早在三个月前,老十便命十四率领南路大军一万三千人率先开打。
南路大军按理说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应该是年羹尧,因为这班底基本上都是四川的驻军,但老十起了个心眼,不乐意四阿哥的姻亲抢了头功,便借口年羹尧筹备粮草事务繁重,将年羹尧留在了四川,把十四给派了过去。
当然了,老十只派了十四一人过去,没给安插多的宗室,还特意交代十四:“四川护军统领噶尔弼经验丰富,你凡事和他商量着来,别胡乱指手画脚,真论起带兵,不光是你,就连我也都是纸上谈兵,要让我知道你为了意气之争坏了大事,我头一个饶不了你!”
让老十万万没想到的是南路大军的战斗力如此惊人,短期内就拿下了打箭炉、里塘等战略要地。杀散藏兵总共约100第一险”的三巴桥,若此桥被破坏了,南路大军只能安上翅膀飞了…接下来更是所向披靡,八月二十二日强渡拉萨河,八月二十三日,十四将全军分为三队,令西藏第巴达克咱领路,开进了拉萨城…
老十看着战报,心中微微有些遗憾,世人都想当元帅,其实元帅哪有冲在前方的将军过瘾,要不是他被封了太子,老十早就将十四留在大营居中调停,自己带兵去畅快淋漓的干一架了…
迫于身份,老十只能举着皇帝专用的正黄色旗帜、跑到青海塔尔寺,代表康熙封噶桑嘉措为弘法觉众第六世喇嘛,然后安排中路大军护送新进藏,当然了,名义上是老十护送的,但实际负责人却是正蓝旗满洲都统、平逆将军延信…
连跟着中路大军出发都没戏的老十只能羡慕的提笔给南路大军的一干将领请功,顺便也暗暗夸夸自己有先见之名,若不是将十四派了去,年羹尧的功劳可大大的了,当然,老十也承认,年羹尧的确是个人才。四川驻军的骁勇善战和年羹尧平时的管理完全没法分割,所以,老十还是很客观的在请功折上添上了年羹尧的名字…
折子刚写完,就见弘政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弘政在七月的时候便风尘仆仆的站到了老十面前,低着头等着挨批。
老十早早就接到了弘暄和九阿哥的密信,所以没一丝诧异,只是打趣道:“是不是觉得十叔在吕宋打仗一切就完美了?”将弘政闹了个大红脸。
弘政本来以为老十怎么都会劈头盖脸训他一顿,完全没想到老十竟然开起了他的玩笑,心中一暖,眼眶一下就湿了…“给十叔添麻烦了…”
老十笑道:“我倒不麻烦,麻烦的是你阿玛,又得做出继续找的样子,又得让你顺利逃脱,你阿玛肯定头发都给愁白了几根,哈哈,瞧你阿玛以后还好不好意思说弘暄他们淘气,哈哈…”
弘政这才知道,他前脚刚离开京城,弘暄就知会了九阿哥,在获知他没人身危险后,九阿哥便和弘暄成了一丘之貉。赶紧调整了追捕策略,既要大张旗鼓,还得不经意间留那么一两个空子让弘政钻,九阿哥这个当爹的也不容易啊…
感受到九阿哥是自己亲爹的弘政便在大帐里安心呆了下来,本想去前线的,但却被老十安排去给搞后勤的人打下手,“沙棘酒、沙棘水都是他们管,你不去那还能去哪儿?”
因此,老十如今见着弘政的头一句话就是:“怎么,沙棘水不够了?”
弘政瘪瘪嘴巴,“十叔,南路、北路和中路大军的沙棘水早都配备够了,就咱们营帐这点人,沙棘水还闹饥荒,我有脸来见你吗?”
老十笑道:“那你跑来干嘛,又不是饭点?”
弘政笑道:“十叔,听说咱们占了拉萨了?大军不久就会得胜还朝了吧?”
老十笑道:“咱们已经对大策凌敦多卜形成了东西夹击之势,但愿能将他给活捉了…”
弘政道:“如果他逃了的话,咱们是不是还要乘胜追击?”
老十摇摇头,没做声,因为他也不知道康熙的安排。
按他的本意,他倒是想一劳永逸,将大策凌敦多卜的老巢给端了,但如今四阿哥和八阿哥隐隐有了联手之势,老十真担心到时被端老巢的是自己。
但决策权都在康熙手上,老十除了等康熙发来最高指示,也别无他法…
十月十六日,喇嘛噶桑嘉措入布达拉宫,登上了喇嘛的法座。,由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老十威名远震。康熙还下令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
喜悦的老十终于还等来了康熙的一纸调令,康熙命老十将军权交给十四,先行回京。
十四很高兴,自己终于当主帅了,而且还要运筹帷幄计划攻打准格尔的老巢,大大的有用武之地啊…在老十的欢送宴上,十四眼睛一直是笑眯眯的,气得老十诅咒他多添几根眼角纹!
当然了,老十也不是好相与的,权力交接完后,上马起程的时候才通知十四,“你小子就安心打仗吧,熄了那些歪心思,爷昨儿已经派人去接阿茹娜进京了…”
十四笑不出来了,本来还想找机会将阿茹娜骗来呢,要知道阿茹娜的两个儿子可都跟在自己身边立了大功,十四笃定,就算阿茹娜知道被骗了,肯定也不好翻脸,自己好歹也算是她儿子们的伯乐啊…
没想到却被老十给破坏了。气得十四差点想当众翻脸,十四能不郁闷嘛,进入拉萨后,他可是在布达拉宫拜了又拜的,看来藏人的菩萨有民族歧视,没搭理自己…
老十带着遗憾离了营帐,京里还有硬仗等着他打,倒也容不得他惆怅。
弘政心里则惴惴的,不知道回京后是否就会接到康熙的指婚折子。
不想,到了陕西境内,老十却将他给留下了。“这次进藏的大军其实总共也就5万多人,说来筹集粮草什么的应该不费事,但甘陕一带的百姓还是苦不堪言,你摸摸情况,看看问题出在哪里,反正这里也有慈善会,你找他们帮忙好了。”
见弘政发楞,老十解释道:“想让你皇玛法改主意,就得拿出东西来,在大帐里混的功劳,你皇玛法绝不会认的。”
弘政不解道:“我要是特能干,皇玛法不是就更不会同意我和克里蒂丝的婚事了吗?”
见弘政认为康熙会奉行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十笑了,“咱们得说服你皇玛法去打洋人的主意,你要没点能耐,怎么让你皇玛法相信,你能祸害到洋人?别到时候你皇玛法同意和西班牙人联姻了,却换了新郎,看不哭死你!”
领悟了老十精神的弘政一下就来了干劲,这可还是老十头次松口说要帮他和克里蒂丝呢,于是,再三拜托老十一定要想法将他的指婚朝后拖的弘政便开开心心的留在了陕西,害得在城门外迎接老十一行人的九阿哥在伸长了脖子都没发现弘政影踪后,还以为弘政给牺牲了呢…
因前来欢迎老十胜利凯旋的官员很多,九阿哥没机会去问老十,想找老十的随行人员吧,偏偏九阿哥的级别又挺高的,没法放慢脚步去和随行人员走一起,只好按捺住心中的忐忑,强笑着应付场面话。
而老十也忐忑着,因为没在欢迎队伍中瞅见弘暄。
按说这种场合,于公于私,弘暄都该出城来挥舞小旗冲老十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的…
而且三胞胎也不在场,完全不象三胞胎的风格啊,按老十对他们的了解,敢不让他们来。那肯定会将紫禁城闹得人仰马翻的…
老十左思右想,除了其木格出事,再也不会有其他原因了…
于是,老十和九阿哥便在人群中不做声色的想挤到一块儿去,奈何老十风头太盛,围着他说赞美词的人太多,老十楞是没能挤出包围圈…
好容易捱到宫门口,欢迎的队伍终于止住了脚步,老十才和九阿哥凑到一起,两人同时发问:“弘政怎么了?”“其木格怎么了?”
两人皆楞了一下,老十率先说,“我将弘政留在陕西了,其木格出事了?”
心中石头落地的九阿哥这才反问道:“你怎么这么问?太子妃好端端的啊…”
老十道:“那怎么弘暄他们没出城来接我?”
九阿哥失声笑道:“太子,你还真是会联想啊,呵呵。”
老十奇怪道:“其木格没出事,那是怎么回事?”
九阿哥笑道:“太子妃发威,将你儿子女儿全关禁闭了…”
老十更诧异了,“他们惹什么事了?”
九阿哥瘪瘪嘴,“太子妃是在给你儿媳妇出气呢…”
老十黑脸了,“皇阿玛没说什么?”
九阿哥笑道:“算着日子你就快到京了,皇阿玛自然乐得看热闹,便没管…”
老十喃喃道:“弘暄娶的什么媳妇,搞得个家宅不宁的…”
九阿哥乐道:“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娶妻不贤呢…”
见老十拿眼瞪他,九阿哥忙笑道:“你赶紧去乾清宫见驾吧,我去给我额娘问安去,总不能送你送到这儿,我又折出宫吧…”
老十很偏心,立马在心里给弘暄的媳妇打了个差评…
今天终于问了编辑,找到在哪儿可以修改了,惭愧啊
时间改过来了,谢谢提醒
第五百章 其木格告状
第五百章其木格告状
乾清宫里康熙很是勉励了老十几句。表扬他这次干得漂亮,要知道冲锋陷阵的固然英勇,但居中调度的更是居功至伟。
老十虽然没上前线,但却肩负着协调三路大军、沟通后方粮草供应,以及拉拢打压青海蒙古各部的重任,没一样是轻松的。
而从实际情况来看,老十的确干得不错,康熙很欣慰,要知道一国之君骑马杀敌的机会并不多,但基本上天天都在平衡着各方势力,所以老十的表现让康熙觉得自己赌对了。
因此,与其说康熙在慷慨的夸老十,倒不如说他是在赞自己眼光独到,能透过老十大咧咧的外表看到老十严谨细腻的内在…
老十可是头次听康熙这么坦率的表扬,开心啊,呵呵,全忘了自家儿子女儿被老婆关禁闭这闹心事了,而康熙大概也因为太高兴了忘了这碴…
所以直到辞别康熙,走到毓庆宫门口,老十才想起家里还有闹心的事等着他呢。
其木格早早的就带着老十的三小妾和儿媳妇在二门处迎着了,见了老十。那是笑得一个灿烂,不管老十这太子坐得稳不稳,有了这战功,后世再想说老十是草包怕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因此,其木格方圆一里附近的人都能感受到其木格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喜气…
见了其木格的笑脸,老十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突然觉得众人都是没长眼睛的,其木格笑得这么好看,怎么楞说其木格不漂亮呢…这次青海蒙古的王爷们算是将老十得罪惨了,侮辱老十最多让老十记恨一时,可侮辱其木格,老十怕得记一辈子…
老十笑眯眯的扶起了穿着盛装、踩着花盆底,优雅的行着蹲礼的其木格,越发觉得其木格是拿得出手的,瞧这通身的气派,谁比得了啊…
老十扶起其木格后,淡淡的叫众人起身,扫了眼同样盛装的嫣红三人,觉得嫣红她们的气质赶其木格差远了,自己冷落她们是有道理的…
扫完小妾后,老十才注意到其木格身边站的一装扮的旗装女子,想来应该是弘暄的老婆了,老十向老天保证,他真对儿媳妇没成见,但一回家就听到消息说儿子女儿全因为儿媳妇被罚了,想没点成见也难啊…
当下老十便敛了笑脸。看了其木格一眼。
其木格见老十拿眼问她,便笑着介绍道:“这是喜塔腊氏,性子可好了。”
芳茹忙上前再次给老十行了大礼,“喜塔腊氏芳茹见过阿玛,阿玛辛苦了。”
老十淡淡的叫了起,声音中没带什么情绪,不过眼睛却抓紧打量了一下芳茹,觉得这儿媳妇要模样没模样,要气质没气质,弘暄亏大了。
不过,老十还是等进屋后才问其木格,“弘暄他们呢?”但眼睛却在扫着芳茹,只见芳茹肩膀微微颤了颤,老十瘪了瘪嘴。
其木格笑着让众人退了场,才冲老十叹了口气,“爷,孩子们太气人了…”
老十白了其木格一眼:“怎么回事?爷离家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拘着孩子们不让爷见?给喜塔腊氏撑腰也不至于这样啊…”
其木格一边给老十换衣服,一边道:“爷,先洗洗不?”
老十还是不怎么爱干净,摇头道。“在城外的驿站专门沐浴更衣了的,你别转移话题,到底怎么回事?”
其木格笑问道,“九哥没添油加醋的告诉你?”
老十摇头道:“没时间,九哥只简单的说你为了儿媳妇将爷的儿子闺女全关禁闭了,到底怎么回事?弘暄他们可是有分寸的人,要真做了什么,肯定是喜塔腊氏的不对。”
其木格叹了口气,“爷,你先听明白了情况再偏心行不行?”
老十换好便装,坐到椅子上,将其木格拉坐在腿上,圈着其木格,道:“那你说啊,爷慢慢听。”
其木格靠在老十身上,唉声叹气道:“弘暄要不是我儿子,我真一棒子给他打过去了…”
弘暄在八月便举行了大婚,婚礼很排场也很热闹,当时南路大军先期获胜的消息也传回了京城,康熙是龙颜大悦,硬是亲自出席了婚宴,给人添了不少乱,搞得有点人仰马翻的味道。
风光的婚礼结束后没多久,其木格就笑不出来了,一向和睦的家庭传统在弘暄小两口那受到了挑战。
其木格冲老十抱怨道:“新婚那一个月,小两口瞧着还行,虽然说不上如胶似漆,但好歹两人也有些互动,可没想到第二个月。两人就有些不对盘,我问了弘暄,弘暄说芳茹心眼太多…”
说到这,其木格对老十道:“弘暄心眼就不少,找个老婆心眼多,不正好嘛,唉,真是的…”
老十将头埋在其木格颈脖处,低声道:“两人看不对眼就算了,你别硬去将人朝一块儿拧。”
其木格郁闷了,表示自己还是很有分寸的,两人处不拢,她除了叹气也没去插手什么,“弘暄收了一丫头,我也没啃声呢!”
老十闷笑道:“那怎么将他们关起来了?”
在其木格看来,芳茹其实真的挺不错的,别说其木格当年了,就是现在,其木格也没芳茹会处事,对其木格这个婆婆是竭力的讨着欢心,对安安也是友爱得不得了,对三胞胎也是特有耐性,更别说对弘暄天天的嘘寒问暖了…
而且芳茹理家也是一把好理得井井有条,典型的贤内助啊…
但弘暄就是不喜欢,其木格除了说两人无缘,也没傻乎乎的强迫弘暄去喜欢芳茹,只是对无法离婚的芳茹越发的亲切起来,人家小姑娘没了爱情,总得给人一点亲情吧…
没想到,孩子们竟然连亲情都吝啬的不给芳茹,不给就算了,还跑去欺负人!
弘历这家伙自从芳菲在乾清宫帮了他后,便记住这小姑娘了。还随口问了芳茹几句芳菲的近况,芳茹为了和弘历搞好关系,便经常将芳菲接进宫来玩。
三胞胎如今早恢复了武学课,武学课下课后,一般还会和同窗一起再玩一会儿,然后才回宫写作业,写完了作业,基本上也就没什么空闲时间了,所以虽然芳菲经常进宫,但却没机会和三胞胎打照面,芳茹也算是做了无用功了。
其木格本来想帮忙将芳菲留在宫里住几天的,后来一想,还是算了,倒不是嫌芳菲的额娘身份太低,等三胞胎长大了,老十肯定已经登基了,不管谁和芳菲成青梅竹马了,都能终成眷属,但其木格却担心日后发生什么兄弟争妻这伤感情的一幕,所以权衡一下后不仅没帮忙,还提醒芳茹,和小叔子们搞好关系其实也是有很多方法的,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其木格这个直肠子说话再委婉,也委婉不到哪儿去,再加上芳茹是个精明的,所以很快,芳菲便不再进宫了。
但事情就有那么巧,芳菲不进宫了,前几天三胞胎却跟着弘暄去西山火器营考察去了,参观完后,先行回京了,留下弘暄办正事。
三胞胎回京后见天色尚早,便开始在大街上转悠,弘历这时想起来了,自己如今兜里有月钱了,该给人芳菲买个礼物了,毕竟芳菲帮的是自己的忙。送她弘暄的玉佩或叫其木格送小玩意儿都显得自己好像不那么诚心,所以大方的要将这个月剩下的月钱全拿出来给小姑娘买零食,弘参和弘丰一看,好像小姑娘也帮了他们的忙,便每人都出了余钱的一半,见到街上的点心铺子就往里钻,大盒小盒买了许多——没办法,头花首饰他们看不明白,而且就那点钱也买不了什么好的,所以干脆全一骨脑的将银子换成零食了…
买好礼物后,三胞胎便登门拜访喜塔腊家了,走到门口,弘参才赶紧分了几盒点心出来说是给喜塔腊家老夫人和老夫人的礼物,弘历瞅了瞅,还给换了一盒,因为弘参拿的一盒中有他品尝后觉得最好吃的,弘历觉得应该介绍给芳菲品尝…
三胞胎自然受到了喜塔腊家的热烈欢迎,不过见着芳菲时候弘历很不高兴,因为小姑娘竟然是红着眼睛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弘历立马就拿看狼的眼神去瞅喜塔腊夫人,才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硬要接芳菲进宫,说其木格想芳菲了,还不忘将带去的点心盒子拿走…
弄得弘参和弘丰很是尴尬…
在回宫的路上,弘历还将小姑娘的嬷嬷给赶下了车,自己跳了上去,弘参和弘丰一看,只好跟着上了马车,得杜绝绯闻啊,老十如今可是太子了呢,三人在马车里不一会儿功夫就将情况给问出来了。
原来,自从芳菲多次无功而返后,喜塔腊夫人就骂芳菲是个没福的,连带芳菲的亲娘也都遭受了不少白眼,原本对她们态度好起来的下人们也都变了脸色,还嘲笑芳菲命薄还想攀高枝,三胞胎来拜访前,府里的管家婆子正在院子里指桑骂槐的说芳菲的亲娘拿乔,没生出个凤凰来,还尽摆谱,芳菲亲娘便搂着芳菲哭…
弘历倒是气呼呼的说喜塔腊夫人坏心眼,弘参和弘丰便一下想明白了喜塔腊家打的主意,瞅了瞅弘历,当场没说话。
可回宫后,两人便告诉弘历,你小子被人算计了,芳菲就是特意派来勾引你的,没准芳茹就是那计划制定者和实施者…
弘历一听就炸了,很是恼怒,怎么算计也光算计自己啊?!
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毛毛躁躁的傻小子,弘历没跑去冲芳茹嚷嚷,而是偷偷弄了条蟒蛇放到芳茹的床上,楞是将芳茹给吓晕了…
其木格还能姑息嘛,肯定不行啊,当场拿了板子就开打…
打完弘历后,其木格也只是再罚他抄书而已,说来体罚也不重,不想昨儿弘暄回来后听说了此事,没去训弘历,却跑进芳茹屋里将芳茹很是嘲讽了一番,楞是将芳茹又给骂晕了过去…
而安安、弘参和弘丰知道后,竟然都悄悄冲弘暄竖大拇指,弘暄也很理直气壮,“谁知道她心眼那么小,我一句脏话都没说,她都能一口气上不来,怎么能怪我?”
气得其木格将他们一顿好骂,“爷,我本来打算骂了他们就算了,知道你今儿要回来了,也不想搞些事出来惹你烦,所以骂完后就叫弘暄去给人赔个不是,让安安他们几个给送点补品去,结果,你猜这帮家伙怎么干的?”
老十应景的问了句:“怎么干的?”
其木格叹气道:“我不放心随后赶去的时候,弘暄嘴巴里正不停的冒刻薄的话,芳茹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剩下的几个家伙都在屋里好端端的坐着品茶看戏…”
于是,其木格火了,将事情上升到人品的高度,将自己生的五个家伙全给关禁闭了!
昨天那章的时间写错了,该是康熙五十九年的,谢谢提醒
第五百零一章 老十享天伦
第五百零一章老十享天伦
见其木格一副要老十给她做主的样子。老十假笑了两声,道:“弘暄他们几兄弟是做得太不像话了,但安安也没干嘛啊,也许她劝的时候你没听见,这样,你先将孩子们放出来。”说完,老十又补充了一句,“再怎么你也该让他们来接我的…”
其木格嘀咕道:“我都没出城接你呢…”
老十楞了一下,大笑道:“敢情是吃孩子的醋啊,哈哈…”
其木格白了老十一眼,不大情愿的让人将几个混账家伙给放出来。
三胞胎跑得最快,率先冲进房间,扑到老十跟前,大叫道:“阿玛,阿玛…”一副想念极了的模样。当然,他们都挤在老十的左边和前面,和老十亲热着,因为老十的右边站的是其木格。
老十也乐呵呵的,笑着拍了一下他们的头,“又冒高了不少。”
弘暄和安安这时才一起进来,笑着给老十见了礼。没大没小的三胞胎这才赶紧离了老十,后退两步,给老十打了个千。
刚打完千,弘历就又冲到老十身边抢占了有利位置,还指着老十的右侧道:“我就站这,姐姐站那边。”
安安笑着鄙视了弘历一眼,道:“我才不和你抢阿玛呢。”
老十佯装生气的看了眼安安,安安笑着走到弘历身边,冷不丁的一下将弘历挤开,对老十道:“因为不抢,阿玛也是我的。”
弘参和弘丰这时已经挤在了老十面前,弘历没了位置,瞅了瞅弘暄,道:“大哥,帮我。”
弘暄只是笑着,道:“我要是你就站的远远的,呆会儿阿玛踢人才跑得快。”
弘历一听,觉得弘暄英明啊,怪不得弘暄没朝前挤,赶紧退到弘暄身边,警惕的看着老十。
老十没理他,而是和安安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大言不惭的夸安安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乃大清第一美女,然后又问了问弘参和弘丰的功课,乐呵呵的听着弘参和弘丰显摆了一回他们受到师傅表扬的大作,这才冲弘历招了招手。“过来。”
弘历这回不去了,拉住弘暄的手,道:“阿玛,师傅也表扬了我的,我会背好多书了,就站在给你背…”
老十摇摇头,“光听背书多没意思…”
弘历有点惭愧的说,“我的作业师傅没表扬…”
老十眯眼笑道:“那你就给阿玛说说那条蟒蛇是怎么捉来的?”
弘历不做声了,朝门口退了两步,摸了摸脑袋,看了眼其木格,“额娘已经罚我了!”
老十没去逮弘历,而是伸手朝跟前的弘参和弘丰的屁股一人打了一巴掌,“我让你们尽出馊主意!”
弘参和弘丰一下就跳了起来,气急败坏的说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弘历没和他们商量!
老十眼一棱,“是谁挑唆弘历的?”
弘参和弘丰不说话了,也赶紧跑到门口站好,还不忘一脸哀怨的揉揉屁股。
弘历的一只脚则已经迈过门槛了。
哪知老十却依旧笑着冲弘历招招手,“过来,这主意真是你自己想的?”
弘历没过去。但还是点了点头。
老十笑着道:“有长劲,知道自己动脑子了。”
弘历高兴了,忙自夸起了,说自己当时是如何的气愤,但是又是如何的按捺住了性子,然后又是如何的筹划,如何的叫太监从畅春园搞了条蟒蛇进来,如何悄悄的溜进了芳茹的屋子,如何躲在房顶上等着看好戏…
听得其木格更郁闷了,而老十却还在夸着,“知道派人办事了?不错,不错…”
弘历更高兴了,还显摆了一下,他只打赏了那太监一两银子…
老十点点头,夸奖弘历会过日子。
弘历更得瑟了,手舞足蹈的说着细节,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十跟前。
弘暄、弘参和弘丰都屏住呼吸,等着听弘历嚎叫,不想老十竟然没开打,还关切的问弘历,其木格打他哪儿了,现在还疼嘛?
弘历将屁股扭到老十跟前,委屈道:“额娘拿戒尺打的我屁股,二哥说都打红了,现在还生疼生疼的呢…”
老十点点头,“你额娘真是的,怎么拿戒尺打也才打红啊?”弘历刚反应过来,就被老十按在腿上,屁股上狠是挨了好几下。“阿玛骗人!”
其木格笑得可欢了,弘暄几兄弟也捂嘴笑着,安安笑道:“四弟,谁让你那么得意忘形的,我冲你使了那么多的眼色你楞是当没瞧见…”
老十打了掌也就停了下来,“傻小子…”
本来一直在挣扎的弘历一下就哭了起来,让老十楞住了,这小子不至于反应这么迟钝吧?现在才感觉到疼?但不对啊,自己又没怎么用力…
老十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弘历哭道:“我不是傻小子…”
其木格忙将弘历从老十的腿上拉起来,不住的安慰道:“弘历不是傻小子,你阿玛胡说呢…”
安安则赶紧凑到老十耳朵边说,“阿玛,四弟最忌讳别人说他是傻小子…”
弘暄三兄弟也不站门边了,都围到弘历身边,不住的说,“阿玛乱说的…”
老十郁闷了,傻小子是贬义词嘛?这明明是亲切的昵称嘛…
郁闷的老十朝其木格瞪了一眼,埋怨道:“爷才离家多久啊,你怎么将弘历养成个闺女了?”
其木格回瞪了老十一眼,对弘历道:“你皇玛法也经常说你阿玛是傻小子呢,不信你问你阿玛。”
弘历摸了摸眼泪,翘着嘴看向老十。老十没接其木格的话,而是冲弘历招招手,道:“你给我过来!”声音中透着一丝严厉。
弘暄和安安忙想出言缓和一下气氛,却被老十给挡回去了,“都给我闭嘴!”还警告性的瞅了眼其木格。
其木格有些着急,孩子的身心健康可是至关重要的,老十可别给弘历幼小的心灵蒙上一层阴影啊…因此也回瞪了老十一眼,表示如果老十太过分了,她可是会护犊子的。
弘历见老十变了脸色,本来就觉得委屈,这下更委屈了。虽然没嚎了,但却开始抽泣起来。
老十道:“为什么哭?”
弘历哽咽道:“我不是傻小子!”
老十虽然不知道详情,但也猜到弘历大概被人当傻小子嘲笑过了,这心里便敏感上了…
于是拎过弘历又给了他屁股一巴掌,“看你就是个傻的!别人说你傻,你就真傻了啊?!”
弘历还是强调道:“我不傻,为什么都要说我傻?”
老十抬手又给他一巴掌,“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他说什么?!这种话都听不得,再有更刺耳的,你是不是就该去抹脖子了?”
弘历气冲冲道:“我才不呢,谁敢骂我,我会骂回去的!”
老十道:“那别人说你傻,你怎么不知道骂回去?你哭,你哭一下,别人就不说你傻了?蠢货!这么点事还要隔在心里忌讳,真真是蠢货!要不要爷给你胸前挂个大牌子证明你不傻啊?”
弘历楞了楞,突然来了句:“阿玛才是傻小子!”
见弘历如此这般的现学现用,其木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十给气得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一根筋!
老十觉得头有些疼,便放话给其木格:“好好教育这帮臭小子!”然后又说今晚要和康熙一起吃饭,叫其木格不用管他,便招呼着弘暄去书房问话,当然,还不忘给安安说,他给安安带了礼物的,叫安安别早歇息,等他回来瞅礼物。
其木格郁闷的问了句,“有我的礼物没?”
老十瘪瘪嘴,“爷都站你跟前了,还要什么礼物啊…”将其木格给气得半死…
弘参则问老十他们有没有礼物,老十翻了个白眼,率先出了屋子。
三胞胎想了想,觉得老十这表情应该是带了的吧…
弘历则对其木格道:“额娘,别生气,如果阿玛没给我带礼物。晚上我就帮你抢姐姐的…”
让其木格更郁闷了,合着弘历这家伙也靠不住。
弘丰则赶紧笑着卖乖,“额娘,如果阿玛给我们带了礼物,你喜欢什么,拿去就是…”其木格决定以后一定要对弘丰多偏偏心才行…哪知弘丰又对弘历道:“学学我是怎么说话的,阿玛给咱们的肯定不外乎就是刀啊剑啊什么的,额娘肯定不喜欢,最后还得去抢姐姐的,如果阿玛没给我们带,更是只能抢姐姐的了,但经我这么一说,额娘就笑了,是吧?…”教育完弘历后,弘丰还冲其木格来了句,“额娘,我说得对吧?”将其木格气得脸一阵一阵的发白,安安和弘参都给笑得前俯后仰…
弘丰还不怕死的来了句,“我这不是在教四弟嘛…”
屋里即刻又传来一阵笑声…
而前院书房里,气氛却有些凝重,虽然是在紧闭的房间里,但老十还是压低声音问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弘暄的表情也很严重,“阿玛,一个多月前我奉旨去咸安宫探疾去了,咸安宫里一片凄风惨雨,虽然二伯得意的时候我还小,没什么印象,但只是和其他叔伯的境况一比较,我还是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
老十扬扬眉,沉默了片刻道:“这和你骂晕你媳妇有什么关系?”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零二章 弘暄减压
第五百零二章弘暄减压
听老十这么问起。弘暄抬眼小心的看了眼老十,见老十的神情并不十分的恼怒,方道:“喜塔腊氏心眼太多,我不大喜欢…”
老十扬扬眉,道:“真不知谁说你聪明的!”
弘暄忙解释道:“虽然我不大喜欢,但也想着要好好过日子,真的,阿玛。”
老十道:“那怎么又闹了这一出?”
弘暄叹了口气,说:“我起初只是想给她敲敲警钟,让她将那些有的没的心思都收起来,眼下府里还轮不到她来耍心眼,所以便刻意对她淡淡的…”
结果,如此一来,弘暄对芳茹没什么好感的传言便传出了宫去,本来弘暄还想做做面子活,赶紧拉着芳茹在人前秀秀恩爱,可这边的作秀工程还没开始实施,弘暄便发觉大伙将视线转移到他的后院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他身上的压力不知不觉的少了些,也许大伙认为连后院都管不好的人不足为惧…
“四伯和八伯虽然还是紧盯着我,下的绊子也不少。但毕竟分了些精力去搜集内宅的事,公事上便不如以前逼得那么紧了…”虽然没能让他如释重负,但压力少一分是一分啊,弘暄说完头埋的低低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没出息…
老十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弘暄,轻轻叹了口气,弘暄再怎么早慧,毕竟还不到17岁,虽然京里有九阿哥全力扶持着,但毕竟许多事最终还是得由他自己去面对,能撑了这么久也实属不易,偶然间发现芳茹可以拿来利用,便赶紧用上好让自己喘口气也在情理之中…
老十歪着头想了想,自己16岁的时候在干嘛?好像才刚和其木格成婚不久,连差事都没领,一天到晚的跟在九阿哥屁股后面晃悠,还不时闹点意气之争…
老十将自己和弘暄一对比,觉得有些惭愧了,再说了,弘暄如今身上的担子本该由自己来承担的,因此,老十没训弘暄糊涂,而是拍了拍弘暄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玛回京了,兵部的事你就暂时先放放,过几天去庄子上小住几天。散散心吧。”
弘暄摇摇头,告诉老十,四阿哥和八阿哥真的连手了,这个时节,他必须要站在老十身边,多少总能帮上些忙,“我不想咱们家最终落得和二伯家一样的下场。”
老十眼一瞪,“离了你,咱府里就没法活了是吧?臭小子,让你去玩你就好好的玩去…”
弘暄不情愿的点点头,想了想,又对老十道:“我不是故意瞒着额娘的,一来,额娘若知道了实情,这神色间难免会馅,八婶经常进宫来的,二来,额娘心里本来就不踏实,许是被二伯的前车之鉴给吓着了,我觉得额娘心里一直吊着一根弦,弟弟们的功课她一般都没怎么过问的。但却天天都会问他们的武学课,就算弟弟们被罚停了武学,每天她都会找碴罚弟弟们在院子里跑好几圈,还叮嘱我每天抽一刻钟和侍卫们过过招,所以我也不想让额娘知道外头的事…”
老十赞赏的点点头,认为弘暄做得对,“你额娘胆小,你这么做是对的…”
弘暄苦着脸道:“但我没想到额娘一下就将事情弄得这么大,将我们全给关起来了…”
老十瘪了瘪嘴,“合着还是你额娘错了?”
弘暄赶紧摇头,“我没这意思。”顿了顿,还是不服气的补充道:“本来四伯和八伯还得多搜集些情况才能弹劾阿玛治家不严的,如今可好,没准今儿晚宴上他们就会发难了,额娘也真是的,发火也不挑个时候…”
老十气愤的瞪了眼弘暄,“知道爷要回来了,也知道你额娘护着喜塔腊氏,你偏偏还要挑这个时候去干这档子事,爷还没说你,你倒怪起你额娘来了?”
弘暄忙道,自己没怪其木格,只是发发牢骚…
老十瞪了他一眼,“弘历也是你指使的?”
弘暄忙摇头,“我也问了弘参,这事是弘历自己干的,他什么都弄好了,才拉着弘参和弘丰爬上屋顶去看戏…”
老十叹了口气,“这小子…”当然。在心底深处,老十还是认为弘历有创意,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过这么去吓吓十三呢?
而且,老十也没批评弘暄火上浇油,毕竟那时自己已经离京很近了,各方势力怕都异常的活跃,弘暄应该是急需搞大此事来转移一下身上的压力,但老十却很关注的问了芳菲的事情。
弘暄解释说,喜塔腊家应该有让芳菲给弘历做妾的打算,这也正是弘暄越发不喜芳茹的原因,“阿玛,我娶了喜塔腊氏,不管喜不喜欢她,只要她不过分,正妻的位置是坐得稳的,但如果因为她们家的筹划,让以后四弟内宅不宁,我铁定休了她!”
弘暄觉得,弘历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如果真和芳菲有感情了,肯定宠妾灭妻!至于娶芳菲为正妻,弘暄可没想过,芳菲身份太低了。真这么指婚,还不知外头的人怎么说弘历不受待见呢…
老十楞了楞,除了满人进关初期,上流社会曾搞过和离,但进关后,咱们可都成了文明人了啊,这么些年来,听过谁家媳妇死得不明不白的,但却还从未听过哪家休妻的,看来弘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于是,老十喝斥了。“胡闹!能随便休妻吗?”
弘暄道:“正因为休妻麻烦,所以我才特意敲打她的,妹妹也觉得休妻闹得动静太大,赞同我先冷她一段时间,让她不去耍什么小聪明,没想到,她还是将她妹妹给拉了进来,更让人火大了,还好额娘敲打了她两句,将人送回去了,只是没想到后面又闹出这等事…”
老十摇头道:“她爹瞧着是个稳当的,我还以为这门亲凑合着还行呢,真是的,地皮子都没踩热…”说着老十便将康熙埋怨上了,什么眼神啊…
不过,老十对弘暄能将人骂晕还是很仰慕,自己的口才好像就是欠缺了那么一点,谁知弘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警告喜塔腊氏,说以母见女,她额娘对庶女如此苛刻,她想来德行也不怎么的,为了让自己的子孙有个幸福的家庭,弘暄认为,喜塔腊氏没儿子傍身是最佳方案…
虽然弘暄说得非常非常含蓄,但他娶的媳妇是聪明人啊,闻歌知雅意,错,应该是听声知恶意,一见弘暄要将她后半辈子的希望都给扼杀了,立马就气急攻心了,华丽丽的晕倒了…
老十瞅了瞅弘暄,道:“你这好像也是直肠子吧?”
弘暄委屈道:“外头都够费心了,我真没心思去想什么计策来对付内宅了…”
老十更觉得对不起弘暄了,自己当初大婚后多省心啊,“你瞧上哪家闺女就告诉阿玛,对了。你收的通房丫头要是瞧着好,就抬个位份吧…”
弘暄瘪瘪嘴,“喜塔腊氏的陪房丫头…”
老十明白了,是儿媳妇故作大度,而弘暄只是顺势笑纳而已,想了想,道:“家宅不宁总不是什么好事,以后你也注意点,只要没什么大毛病,就敬着吧…”
弘暄忙表示自己也是逼急了才出此下策的,今后会努力树立一个夫妻和睦的形象的…
过问完了家事,老十才接着问弘暄,去探访废太子除了感慨还有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
弘暄忙道:“阿玛,我去探望二伯的时候,二伯特意提了他送我的玉佩…”当时前太子头次被废,老十和弘暄被康熙派去探视,弘暄得了一块玉佩,好像是前太子额娘留下的。
老十喔了声,道:“他还说了什么?”
弘暄道:“奇怪就奇怪在这,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了,只是没头没脑的问我那玉佩还留着没?”
老十也觉得奇怪,一块玉佩而已,废太子不至于小家子气的特意提醒一下弘暄,我给你礼物了的,你得领我的情…
老十皱了皱眉,“也许只是想提醒你皇玛法想起元后来,懒得管他了,反正盯好弘皙就是。”废太子身边肯定全是康熙的人,老十觉得废太子应该只是想让人传话给康熙,提醒康熙思念一下赫舍里氏,然后念在结发妻子的情面上给子孙留个体面…
听老十提起弘皙,弘暄忙又汇报说,“弘皙也很活跃,不过,他却妄想一家独大,连四伯和八伯都知道联独斗着,真不知该说他什么…”
老十瞪了眼弘暄,“他若真找人联手,你还要对他惺惺相惜了不成?”
弘暄嘿嘿笑了两声,摸了摸脑袋,然后才正色将各府的情况一一给老十做了详细的汇报,但事情太多了,在康熙的接风宴开始前只说了一大半,不过,弘暄却轻松了不少,顶梁柱回来了啊…
而三胞胎也穿戴一新,早早的在毓庆宫门口等着老十和弘暄,兴高采烈的说:“皇玛法派人来传旨了,让我们也去。”
老十和弘暄对望一眼,觉得康熙简直就是故意的,肯定生怕旁人想不起弘历的恶行来…
于是,三胞胎便得了告诫,在宴会上嘴巴只能用来吃,其他的什么也不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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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反常
第五百零三章反常
康熙设的接风宴其实是个爱新觉罗家的家庭聚会。除了皇子和有地位的皇孙—弘皙、弘暄和三胞胎,其余的便是宗室王爷了。
老十父子几人赶到的时候,宗室王爷早都到齐了,弘皙也已经在场了,皇子们除了九阿哥便是八阿哥还没赶到,当然了,康熙这个大老板铁定是最后出场的。
众人齐齐给老十见了礼,如今老十是储君了嘛。
但老十很是客气,见谁都抱拳。
弘暄领着三胞胎跟在老十屁股后面见人就打千,很是恭敬,而且姿态都很低。
老十本来一直在笑着打哈哈,但见晚到的九阿哥和八阿哥一起进来,而且八阿哥笑眯眯的,而九阿哥的脸色却不大好时,老十心中便打起了小鼓…
知道八阿哥和四阿哥联手后,要说老十不着急上火那是不可能的,但急完后,老十也算是想明白了,八阿哥应该是铁了心的要放手一搏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怕也没法让他改主意,因此。老十便不打算再花什么力气去拉拢八阿哥了,还是集中精力做大伙称职的对手吧…
老十透露过这个意思给九阿哥,所以老十并不认为九阿哥此时会专门去做八阿哥的工作…
但众目睽睽之下,老十也没机会去问九阿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按捺住性子,冲众人哈哈大笑着。
康熙以晚到一刻钟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地位,不过,到场后,康熙还是很亲民的,亲切问候了几个宗室王爷,对儿子们也挺和颜悦色的,当然了,冲老十更是笑得温馨,还拉着老十的手一起入的席,让老十特别特别的受宠若惊,当然也打翻了其他皇子心里的醋缸子…
不过,开席后,几个到场的皇孙却没入席的资格,因为他们全被康熙安排去给大伙执酒了。
弘暄守着自己的本分,示意比自己年长的弘皙先请,等弘皙去给康熙斟酒后,才走到老十身边,给老十倒了一杯。
弘参和弘丰去了宗室王爷处,而弘历则跑到九阿哥身边,给九阿哥斟了满满的一杯,打定主意,就在九阿哥附近转悠了。反正大伙也分不清他们三兄弟谁是谁…
等给九阿哥斟满了,弘历才发现九阿哥笑得很勉强,大伙好像都盯着他瞧,弘历傻眼了,这桌自己好像应该先从三阿哥敬起的…
四阿哥和八阿哥都乐了,正愁该怎么不经意的将话题转到老十家孩子身上去呢,没想到弘历却帮了他们的忙…
庄亲王笑道:“这应该是弘历吧,呵呵,生怕大伙不知道他和九贝子亲似的,呵呵…”
庄亲王出面解围了,老十忙接过话,道:“弘历,这是什么场合,胡闹什么?要黏你九伯下来再说。”
弘历忙跑到三阿哥身边,道:“三伯,侄儿给您斟酒。”
三阿哥破天荒的没冒杂音,让康熙都不觉诧异的多盯了三阿哥两眼。
弘暄此时也过来了,接着给四阿哥斟酒,示意弘历跟在自己身边就好。
不想一向不怎么出声的四阿哥却出声了,不仅教导了弘历两句,叫他小小年纪要谨记尊敬长者。还叮嘱弘暄,要和自家媳妇相亲相爱,别尽闹笑话被外人小瞧了去,四阿哥很会说话,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找碴,但却挑不出一丝刺来,因为四阿哥一没讽刺,二没讥笑,完全是正儿八经的教训子侄该有的态度…
三阿哥微微笑了笑,他最近找到了个得力的幕僚,人家说了,自己争位势力不够,没必要出头当炮灰,总有那心急的跳出来,果然,一向寡言少语的四阿哥坐不住了…
三阿哥很满意,自己总算当了回渔人了…
没人去注意三阿哥的表情,大伙都盯着弘暄和弘历,还不时瞄一眼老十。
弘暄自然是恭敬的应了,表示受教,还谢过了四阿哥的关心,此外还叫弘历也上前谢过四阿哥的教诲,而老十则神色未变,继续品尝着佳肴…
四阿哥见状,点点头,有点那么欣慰的感觉,让人觉得他好像就是真的出于关心。
但此时十七阿哥却出声了,“咦,你们不是被太子妃给关起来了吗?怎么太子一回来就将你们放出来了?难道太子妃在做戏给大伙看啊?”
老十这时才放下筷子。笑了笑,“十七弟,这话哥哥我怎么听不懂啊?”
十七阿哥也笑道:“难道太子还不知道?”然后不待老十出声就将弘历吓晕嫂子、弘暄接着骂晕媳妇,然后一大家子都跑去坐着听弘暄继续开骂等等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然后道:“太子妃将他们全关起来了,虽然是想堵悠悠众口,但做戏也得做象啊,关了一晚上,没打没罚的,就这么放出来了,以后怕没闺女敢嫁到咱爱新觉罗家来了,对了,太子,大格格可也跟着起哄了呢,如此一来,真不知太子得搭上多少陪嫁才有人家愿意委屈啊…”
老十看着十七阿哥,眼神中有丝凌厉,早知道十七阿哥心中是有怨气的,但没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时机、这样的场合跳出来发难,看来应该是经过周密筹划的,十之应该也加入四阿哥和八阿哥一伙了。
老十本来是想等八阿哥发言完毕后再站出来做番姿态的,但十七阿哥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老十是没办法拖到八阿哥出声了。只好站了起来,给康熙跪了下去,“儿子治家不严,请皇阿玛降罪。”
弘暄和三胞胎也赶紧跪下了,“皇玛法,孙儿知错了,请皇玛法责罚。”
老十一家没狡辩,直接认罪的态度有些出乎人们的意料,康熙也有一丝意外,他本以为老十会气势汹汹的叫大伙各扫门前雪,三胞胎会理直气壮的说弘历在和嫂子开玩笑…
其实老十倒是想闹的。但无奈其木格已经给定下了基调,老十现在拍桌子给孩子们撑腰那不是变相的告诉大伙,其木格做错了嘛?
老十只是一门心思的维护其木格的权威,没想到自己却又让康熙和兄弟们抓狂了…
康熙还没给出反应,八阿哥说话了,“皇阿玛,依儿子看,这事就算了,反正太子妃已经将他们关了一晚上了,太子刚刚凯旋归来,看在他最护犊子的份上,您就饶了侄儿侄女们吧。”
八阿哥这话很有讲究,明着是帮着求情,实则是提醒大伙,老十可是最护短的,康熙若不想让场面太难看,就将此事略过不提吧,而且更可气的是,他还扯上了没在场的安安,提醒大家,别忘了老十最心爱的闺女也是从犯呢…
康熙变了变脸色,九阿哥想出声支援,但却不知怎的,硬是给忍住了,虽然双手握成了拳头。
弘暄很是自责,若自己愿意费费心,哪会让老十一回来就面对这等尴尬场景…
所以弘暄给康熙磕了个头,再次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请康熙重重责罚,三胞胎也跟着学舌了一番。
老十也没因为八阿哥牵扯进安安而发火,而对康熙道:“孩子们都有错,今儿将这四个混账小子领来,就是想给皇阿玛请罪的,本想等散席了再说,没想到还是败了皇阿玛的胃口。”
九阿哥有丝欣慰,老十如今会说话了许多啊…
四阿哥等人则微微变了变脸,这不是说他们不想让康熙好好吃顿饭嘛…
康熙没吱声。他今儿专门将三胞胎叫来,就是想趁此机会将事情摊开了说,再无关痛痒的责罚一下,也就免得御史去弹劾老十了,没想到,事情却失了控,原本该出来当主力的三阿哥却没了声音,一向低调的四阿哥却挑起了头,十七阿哥更是大摇大摆的量出了身份,八阿哥更是来了个随后呼应,而老十的最佳援军九阿哥却熄火了…
康熙皱起眉头,看来儿子们都急不可耐了啊,但九阿哥到底是怎么了,当然老十这番表态也透着几分古怪…
康熙还在思考呢,老十就将处罚方案给说出来了,自己罚俸两年,夺弘暄的爵位,打弘历十大板,停三胞胎一年的武学课,至于安安,老十也没落下,说她劝解不力,建议罚安安抄写一个月的经书…
八阿哥楞了楞,笑道:“太子深明大义,令人佩服,却不知侄儿们服不服气?”
十七阿哥忙冲跪着的三胞胎道:“弘历,你可认罚?”
弘历翻了个白眼,又是问自己,真是让人抓狂,便懒得没做声。
弘参则代答道:“我认罚,别说打十板子了,就是打二十大板,我也认罚,我宁愿当个傻小子,也不做惹是生非的混账小子。”
真正的弘历郁闷了,自己两样都不想当好不好…
八阿哥和十七阿哥也郁闷了,难道不知道认错认得太痛快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吗?
四阿哥冲十七阿哥使了个眼色,十七阿哥忙出声问弘暄,为什么不喜欢喜塔腊氏,那可是康熙亲自挑的人,想来品行应该是上好的,莫非弘暄还在念着娜仁吉娜?
弘暄忙道,芳茹其实挺好的,只是毕竟成亲的日子短,他自然心是偏向弟弟们的,见弟弟们因自家媳妇受了责罚,便迁怒了,与其他不相关的…
庄亲王忙道,弘暄说得合乎情理,是真话…
但十七阿哥却煞有其事的问道:“不对啊,听说你对你媳妇一直就淡淡的?”
老十不客气的问十七阿哥,“你是不是爬到屋顶上去偷看了?要不怎么信誓旦旦的说弘暄两口子感情不好?他们若在人前卿卿我我的,是不是有些败坏风气啊?当叔叔的,竟然过问起侄儿的闺房之事,真不知这些年你在上书房到底干嘛了!”
十七阿哥给闹了个大红脸,怏怏的住了口。
老十这才继续请康熙下旨降罪,说,儿子们再淘气他也不介意,但没了分寸却是万万不行的…
老十一家的认错态度太好了,好得让人没了一点胃口,四阿哥和八阿哥也不好意思再痛打落水狗,做人不能太没风度啊…
更让大家气闷的是,康熙趁机借着老十的话往下说了,叫大家都谨记自己的分寸,别想着去逾越,唠唠叨叨的教训完一通后,才下旨说,弘暄因爱弟心切可以原谅,头口警告两句就好,弘历已经在傻小子和混账小子中间做出了选择,所以板子就免了,和三胞胎一起只罚停武学课,当然,只停了一个月,至于老十和安安,则完全准了老十的意见,让老十好不郁闷…
更让老十郁闷的是,九阿哥从头到尾就没出过声,就象是吃了哑药似的,太反常了…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五百零四章 把柄
第五百零四章把柄
虽然老十一家子除了其木格都被罚了。喔,还有新嫁进门的儿媳妇幸免于难,但上至康熙,下至皇子皇孙,没一个高兴的。
康熙生气的是儿子们越来越坐不住了,皇子们郁闷的是这么一个大好的打击老十的机会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被老十四两拨千斤了…
老十心里也不痛快,虽然早就知道八阿哥的选择,但这却还是头次和八阿哥这么锣敲锣,鼓对鼓的唱对手戏,老十心里甭提多腻歪了。
弘暄则是为自己连累了老十而有几分羞愧,三胞胎又被停了武学,也没法高兴起来,何况回家后才发现,老十竟然真的没给他们带礼物,三胞胎郁闷中又添了几分哀怨。
弘历本想去将安安的礼物抢过来献给其木格的,但因为芳茹也在,弘历觉得有外人在场,便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准备明天找机会再说。
其实,礼物老十是带了的,但总不能前一秒才教训了儿子。下一秒就派发礼物吧,所以,老十干脆将这环节给省略了。
当然,老十在给安安显摆了礼物后,还坐在正位上,接受了弘暄夫妻的大礼参拜,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不过在给见面礼的时候出了点纰漏,老十以为其木格应该是准备了的,训完话后便扭头示意其木格将礼物拿出来,其木格却一脸的茫然,因为老十的见面礼在弘暄大婚的第二天,其木格就一并代表老十给了的,所以没想到老十还设计了这个环节,夫妻两离别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心中的那点灵犀好像给堵上了…
无奈,老十只好抹下自己拇指上的扳指给了弘暄,又褪下其木格手上的玉手镯给了芳茹,反正,芳茹一直低着头,瞧不见这小动作,当然,老十还是很严肃的瞪了眼想笑又不敢笑的弘暄和三胞胎。
当屋里只剩下老十两口子时,其木格立即红着脸承认了自己的失误,老十倒没去纠结这事,而是推给了其木格五个大包裹,一脸的得瑟。
其木格打开包裹的时候本来是想应景的做出惊喜的表情。不想,却真的给震撼住了,五个包裹里全是纯白色的皮毛,就其木格这个非专业人事的眼光来看,任何一件皮毛都是天价货。
见其木格张大了嘴巴,老十很骚包的抱住其木格,夸耀道:“怎么样?这些狐狸皮还喜欢吧?”
其木格早忘了这碴事了,没想到老十却还记着他的许诺,其木格感动了,有什么比被自己老公放在心上更窝心的呢?
因此,什么野生动物保护之类的东西全被其木格抛到了脑后,真心真意的激动去了…
第二天一早,尚留有几分激动余味的其木格在早饭时分很是小家子气的将白狐狸皮拿出来显摆了一番,安安作势要抢其木格的狐狸皮,其木格则夸张的要将狐狸皮给藏起来,娘俩好一阵闹腾,让老十笑得非常非常的得意,当然,让三胞胎更郁闷了,这下好了,没法借其木格的手为自己讨回公平了…
不过。也许是其木格太高兴了,反正安安觉得其木格有点不正常,因为老十父子走后,其木格便叫人去弘暄处将废太子送的玉佩给拿了过来,对着光线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儿后还不时的敲上那么一敲,然后又让人端了冷水、热水,饶有兴致的朝里扔…
这还不算,将玉佩给水淹了一阵后,又喃喃的打算用火攻,吓得安安连忙叫其木格罢手,“额娘,你干嘛呢?”
其木格皱着眉头,告诉安安,这个玉佩也许有猫腻,说的时候还一副思索的模样。
安安乐了,真没见过这么找猫腻的,“额娘,阿玛回来了,你也不至于高兴得这么反常吧?”
其木格没拿眼去横安安,在这资讯闭塞的年代,安安想不到这些情有可原,但其木格又没办法告诉安安,电视上都这么演的,要想找到秘密,就得用上水和火这两大利器,最后还得舍得将宝物给砸烂,只好将玉佩递给安安,“这是你二伯送弘暄的。你瞅瞅,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秘密,你二伯前些日子可特意提醒弘暄,他送了这玉佩的!”
安安这下也觉得奇怪了,接过玉佩仔细的瞧端倪,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便跟着其木格一起疯了…
其木格母女俩在一起疯的时候,老十则正色的和九阿哥进行着严肃的谈话。
九阿哥对老十只是笑却什么实情也不肯透露,但粗心的老十还是发觉九阿哥的笑中带着几分苦涩。
老十叹了口气,“九哥,我还是那句话,你遇着什么难事一定得告诉我,别一个人抗着。”
九阿哥笑着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老十见问不出什么话来,有些沮丧,加上自己才回来,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便无奈的起身告辞,临走时,老十对九阿哥道:“我昨儿给其木格说,没准八哥手里有什么东西拿捏住了九哥…”九阿哥身子微微颤了那么一下,老十却没注意到,还在自顾自的说。“其木格给我说,不管九哥有什么把柄被八哥拿住了,我都得和九哥站一起,不能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就寒了九哥的心,九哥,我如今虽然没将位置做稳,但想将我拉下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别为了保住我的位置什么东西都一个人受着。”
九阿哥有些震动,但却还是笑着告诉老十,老十多心了。
不过,等老十走后。在房里静坐了一刻钟的九阿哥终于还是咬牙进宫了。
九阿哥先去了上书房,将独自一人霸占一先生的弘历拎了出来,说是自己那到手了一匹好马,要带弘历去瞅瞅。
弘历自然是兴高采烈,但九阿哥却没拉着他直接出宫,而是说要先去毓庆宫亲自帮弘历请个假。
所以,正和安安商量是否需要走最后一步,将玉佩给砸开的其木格便见到了笑得有些牵强的九阿哥和在那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飞出宫去的弘历。
听九阿哥说明了来意,其木格的第一反应是九阿哥太小题大做了,第二反应才是九阿哥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其木格忙叫安安带着弘历到门口玩去。
不想,九阿哥坐在那,却迟迟不开口,看来事情真有些棘手。
其木格笑着道:“九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要不你让九嫂给我带话也行,九哥的话我一定是听的。”
九阿哥看了眼其木格,道:“太子妃…”
其木格笑着打断道:“九哥,这里又没旁人,你还是叫我十弟妹吧。”
九阿哥笑了笑,道:“十弟妹…”
九阿哥喊了声十弟妹后,却又迟迟没了下文,面上的神色却非常非常的为难。
其木格只觉得十分的怪异,只好试探的问道:“九哥,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阿巴亥那边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九阿哥想了想,道:“十弟今儿来找我了,说你说的,不管发生什么,让十弟都得和我站一起…”
其木格忙道:“是的,九哥,你是不是真有什么把柄在八哥手上?”
九阿哥看着其木格,道:“十弟妹,是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让十弟和我站在一起?”
其木格很郁闷,不会真的要拉老十一起去赴死吧?但嘴里却还是道:“九哥,你和我们爷的交情以前的我不知道,但自打我嫁过来。九哥是怎么对我们爷的,我心里都有数,九哥有什么为难的事,我们爷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也不会不知轻重的去拦着。”
九阿哥站了起来,冲其木格行了一礼,“十弟妹,哥哥我给你赔不是了。”
其木格吓了一跳,忙跳起来,道:“九哥,你这是干什么?”
九阿哥正色的看着其木格,“十弟妹,还记得你被诬陷拿我的生辰八字去害我一事吗?”
其木格楞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九阿哥,“九哥,是你干的?”其木格觉得这些皇子还真他的没一个好东西,老十简直是奇葩了!
九阿哥摇摇头,“但却和我脱不了干系。”
其木格睁大眼,看着九阿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怎么脱不了干系?”其木格想到了宜妃,但却没好说出口。
九阿哥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八哥说他手上有证据,这事是索卓罗氏请示了我额娘的。额娘那我还没去问过。”
其木格没想到九阿哥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巴巴的跑来赔罪,失声笑了笑,“九哥,我和娘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娘娘怎么会掺和这事,也许是八哥胡乱诓你的,你别太当一回事了,而且你也该向娘娘求证一下,别听一面之词。”
九阿哥笑了笑,没接这话,他没告诉其木格,他是没那胆子去求证,自己额娘是什么手腕,九阿哥心里那是清清楚楚,当初其木格对八福晋和九福晋都淡淡的,在宫里请安时也没怎么和宜妃多亲热,在府里也没高抬嫣红,保不齐宜妃真想过给老十换媳妇…
所以九阿哥只是固执的请其木格原谅,弄得其木格好不郁闷的表示自己是很大度的,绝不会为这事对宜妃对九阿哥心生埋怨。
九阿哥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十弟那我说不出口,还请十弟妹代为转告一声。”便领着弘历走了。
九阿哥走后,其木格既没兴致去继续研究玉佩,也没功夫去怨恨宜妃,而是为自己一家人的前途担忧起来,看来敌人强大啊,八阿哥竟然想出这一招来分化九阿哥和老十两兄弟,还不知道下边会出什么招呢…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零五章 白热化(上)
第五百零五章白热化(上)
牵扯到旧案,便扯出了阿灵阿,扯出了阿灵阿,便让其木格联想起了老十的舅家。
虽然对阿灵阿的下场有些唏嘘,但其木格却没法否认,如今老十低调的四舅舅殷德倒委实让老十省心不少,虽然好像没怎么成为助力。
其木格这厢才这么想了一下,晚上老十便说如今的果毅公夫人,老十的四舅母的娘家侄儿今天被人给弹劾了,说是贪墨。
本来外面的事老十一般是不会专门告诉其木格的,主要是这次一起被弹劾的还有丁成,阿朵的老公。
当初阿朵给丁成当了小老婆后,其木格为了让自己贴身侍女有个稍微光明的未来,便没怎么和她联系,——因为其木格当初以为老十最好的下场就是远遁海外,万万没料到老十竟然成了匹黑马,扑哧扑哧的当上了太子———,当然了,另一方面,作为大老婆,其木格也不希望让丁成的糟糠无形中有什么压力,不过,虽然其木格刻意有些疏远阿朵,但阿朵却没少礼数,请安频率与其他出嫁的丫鬟基本一样。
而老十起初也没怎么去帮扶丁成,主要是老十也没那实力能让丁成青云直上,所以便干脆扔在一边没管了,不过当程家义一家虐待嫣红侍女的儿子一事被揭露后,老十便对丁成上了心,其木格可是护短的人,若阿朵有个什么闪失,老十窃以为其木格不给气死,至少也会给气个半死,所以,为了其木格的健康着想,老十便知会了九阿哥,关照一下丁成。
本来丁成的官运就不错,这朝中一有了人,更是亨通了,如今已经成了封疆大吏的候选人,算得上老十一系中混得比较好的了,没想到,任命通知还没发出,御史的弹劾折子便来了,罪名一样,说丁成贪污受贿。
其木格一听,没去关心阿朵,而是担忧的问老十,“爷,你没事吧?”
老十苦笑了一下,“该来的总要来,幸好爷回来了,也亏得他们现在才准备齐全资料,否则弘暄还真应付不来。”
其木格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道:“刘贵那不会有事吧?”刘贵如今已经混成了从二品副将,不过并不在京里任职,老十真要发动兵变也用不上他,但好歹他也算是老十嫡系中的佼佼者,所以其木格便给记住了。
老十笑道,“也许过两天就该轮到他了。”
其木格探究的看向老十,道:“爷,该不会所有和咱们有关的人都得被弹劾一遭吧?”
老十皱皱眉头,“十之会这样。”见其木格一脸的忧虑,老十笑道:“一起弹劾正好,驳一群比驳一个也费不了多少事。”
虽然老十说的轻松,但其木格还是握住老十的手,很郑重的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老十笑了笑,“你只需安心的在家呆着就好,外面一切有爷呢。”
其木格想了想,还是将宜妃可能涉嫌陷害自己一事告诉了老十,“爷,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和九哥闹生分,你明儿找机会宽宽九哥的心吧。”
老十听了郁闷了好一会儿,半响才对其木格道:“其木格,如果宜妃娘娘真参合了这事情…”
其木格忙打断道:“爷,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何必再去旧事重提呢?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冲九哥的面子,这事就别再提了。”
老十重重的点点头,但还是道:“宜妃娘娘应该不会拿九哥去做筏子,可能是被诬陷的,明儿我就劝九哥去问清楚,免得九哥心里别扭。”
没想到,第二日,老十压根就没时间和九阿哥交流,没那功夫啊,因为四阿哥和八阿哥在朝堂上公然发难,要康熙将安安嫁给青海王公厄鲁特首领罗卜藏丹津,以加强朝廷对青海的控制。
这事是十七阿哥承的头,四阿哥率先附和,而八爷党的一帮狗腿子也随即全数站了出来,齐声要求安安为大清的繁荣稳定做出应有的贡献。
弘皙瞅了瞅康熙,暂时没做声,准备找准时机再跳进去捅老十一刀,三阿哥想了想,准备按幕僚所说的进行韬光养晦,以收渔人之利,因此也没做声,其余阿哥都低下头,装作没听见这事,而九阿哥则是实实在在的没来上朝,让老十一来就掉了一臂膀。
康熙眯着眼也没吭声。
弘暄抿紧了嘴,打定主意,如果老十不发飙,那自己就跳出来唱黑脸,这婚事要成了,自己将爱新觉罗四个字倒过来写!
而老十则看着出列跪求的官员—占了上朝人数的一半,默然没做声,不过,那黑黑的脸色却还是透露出了他内心的怒火。
老十的四舅舅,果毅公殷德站了出来,说罗卜藏丹津已经四十多了,年龄稍微大了些,而且就算人家的原配死了,但安安的身份也不宜做继室。
弘暄的老丈人也站出来了,说安安不仅是太子的嫡女,而且还是太子唯一的女儿,婚事应从长计宜。
庄亲王也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说罗卜藏丹津不是良配,因为康熙五十五年清朝廷就令罗卜藏丹津与右翼贝勒察罕丹津、达颜等,同领青海和硕特蒙古右翼,以平衡青海蒙古各派势力,肯定对朝廷心怀不满的罗布藏丹津眼下其实在青海的影响力正在减弱,配不上安安…而且也没那资本要朝廷花血本去拉拢…
没想到八阿哥立即对庄亲王投了一赞成票,不过,随后八阿哥就来了个大转折,说自从拉藏汗被杀后,总揽西藏地方政府大权的第司人选一直都没确定,这不利于当地的长治久安,不如尽快确定第司人选,然后将安安嫁给第司,岂不是两全其美?当然,八阿哥说这些话的时候,还适时的流露出了几分为难的神情。
八阿哥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半数人的拥护,还有那不怕死的竟然公然叫老十体会八阿哥的良苦用心,你想啊,如今是让安安嫁给第司,而第司人选还没定,不是给老十留下了足够的择婿空间吗?老十若不感恩岂不是太过分了…
弘暄已经回过味来了,这帮人并不是要拿安安的婚事恶心老十,而是要借此惹老十发狂,老十一发狂,那破绽自然是百出了,而且,经此一役,老十定会为安安的婚事操心去,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关注了一头,那么另一头必然会疏于防范…
于是,弘暄立马做出了决定,不仅不能让老十发飙,而且自己也不能明着发火,于是,迈了一步,站了出来,准备玩一下迂回。
不想,老十比弘暄的动作还快,抢在弘暄前头开口了,而且一张口就直冲八阿哥而去:“我说八哥…”
不好意思,更晚了,今天精力有些不济,很是犯困,更得不多,小声道歉
第五百零六章 白热化(下)
第五百零六章白热化(下)
老十幽幽开了口。嘴角带着笑,但眼里却是一片冷意,“八哥,你小小年纪就出来办差,是皇阿玛倚重的皇子,朝中大臣没人不佩服你的能力的,弟弟我一直也以八哥为榜样,想实打实的为朝廷做点事…”
八阿哥静静的看着老十,没老孔雀的去谦虚,等着老十说但是。
老十没用“但是”,而是选择了“不过”,“不过,八哥,不知是你退步了,还是我长进了,怎么今天我听你说起来,显得那么没水平呢?真不知这些年你是怎么在吏部混了个无功无过?”
八阿哥不动声色道:“请太子赐教。”
老十蔑视的扫了眼八阿哥,道:“八哥,我八旗健儿血洒西藏,为的就是给和硕特蒙古管理西藏扫清障碍?在你眼里,我八旗健儿的血就这么不值钱?”
说完不等八阿哥回应。就对康熙道:“皇阿玛,儿子以为,如今西藏不宜再设立什么司第,不如多设几个噶伦,让他们共管事务,这样也便于朝廷管理,只是尚未物色好合适的人选,所以便没给皇阿玛上折子,不过,儿子回京前已经交代了十四弟,叫他多多留意,儿子的意思是设四个噶伦,这人数是否合适,还请皇阿玛定夺。”
康熙淡淡的道:“嗯,倒是知道从长远来看问题了,不枉费朕放你出去历练,你先上折子吧,至于人数,暂时就定为四个吧,至于人选,不着急。”
康熙此话一出,八阿哥脸一下就红了,这不是变相说八阿哥目光短浅吗…
老十应了声,又冲四阿哥道:“四哥,十七弟不懂事,你这个办差阿哥该懂啊,就算你只懂追亏空。不懂什么军政大事,那也该给十四弟去封信,请教一二再说话吧?”说完老十便扭头对康熙道:“就儿子看来,罗卜藏丹津迟早必反。我大清如果已经到了要用女子去赢得区区几年时间的地步,别说安安了,就是让我去给老母猪当上门女婿,我也绝不说个不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说完,老十便问到四阿哥,“四哥,官员到底亏空了多少,让你觉得我大清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四阿哥铁青着脸,说:“太子还请慎言,我只是不希望再动干戈,好战必亡这个道理想来太子也是懂的。”
老十笑道:“四哥,别看你说起禅经来一套一套的,这学问嘛,还真不咋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好战必亡啊?”
三阿哥还是按捺不住,跳了出来,“那就请太子给大家解释一番吧。”
老十看了眼满朝问都不错,不过武将嘛也许理解力就差了点,得,我也就不往深奥了说,就举个浅显的例子吧,我家弘历没事就去打四哥家的弘历,好战必亡就能勉强用到我家弘历身上,不过如今的情况是,四哥家的弘历要警告我家的弘历,再打他就武力伺候,四哥却给喝止了,说是好战必亡,叫他家的弘历将心爱的玩意儿送给我家的弘历,以讨得我家弘历手下留情…”
虽然老十一口一口我家的弘历,四哥家的弘历绕得大家有些晕,但大伙却还是听明白了,一帮武将绷着脸想笑却不敢笑,一干文臣虽然觉得老十说的有些牵强,但却也找不出好的论点来反驳,只好勉强闭嘴没反驳。
老十说完后还挑衅的横了四阿哥一眼,道:“我终于知道皇阿玛为什么立我为太子了,因为四哥只知道伸长脖子让人打,八哥只知道墨守陈规,我好歹还知道展现一下咱大清的雄风。”
弘暄立马跪下了,高呼:“皇玛法英明。”
当然,大伙也敷衍的歌颂了一下康熙。
歌颂完后,十七阿哥小声嘀咕了一句,“谁不知道这太子之位是自荐来的…”
老十嘿嘿冲十七阿哥笑道:“你自荐一个试试?”
十七阿哥赶紧又跪下了,忙着对康熙表白:“儿子断无不臣之心。请皇阿玛明鉴。”
是了,如今老十已经是太子了,君臣名分已定,这时再自荐,和造反有什么两样?
康熙沉默了一会儿,出声了,叫四阿哥和八阿哥要与时俱进,别不懂装懂,让人笑话,至于十七阿哥,也许是太不起眼了,康熙压根就没训他,完全当他是空气,倒让十七阿哥更郁闷了。
安安的婚事刚告一段落,弹劾老十的折子便蜂拥而上,是的,这次是直接弹劾老十,说老十在青海耀武扬威,天天变着法的扰民,奸yin掳掠无所不为,简直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御史并不是无的放矢,人家将时间、地点、事件、人物这几个要素说得是头头是道,听得老十都以为自己真干了这等龌龊事。
不过。老十却没动怒,让安安嫁给罗卜藏丹津老十都没跳起来,何况给老十泼污水,所以老十只是淡淡的请康熙将弹劾他的御史派到青海去实地调查一番,“免得张口说瞎话。”
…
随后整个早朝基本上成了攻击老十的聚会,虽然对手的阴谋诡计都遭到了挫败,但却越挫越勇,最后连老十惧内都给搬上了台面,让弘暄都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对于惧内一说,老十真火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那时可没新好男人,爱妻模范之说,堂堂男子汉怕老婆那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的事。
老十眉毛一挑,向弹劾他的家伙勾了勾手指,“你一天骂你媳妇几顿?”
弹劾之人忙说,他可是读了圣贤书的,不知道脏话两字咋写。
老十又问:“那你一天打你媳妇几顿?”
弹劾之人忙摇头,说他可是谦谦君子。
老十想了想,又问:“喔,那你几天给你媳妇一碗饭?”
弹劾之人忙说他是有能力让自己媳妇过上温饱生活的。
老十皱了皱眉,表示不解,“你没打你媳妇,我也没打,你给你媳妇提供一日三餐,我也一样,你没骂你媳妇,我还骂了的,怎么反而是我惧内了?”
弹劾之人气急败坏的说其木格是个妒妇,老十迫于其yin威没敢纳妾,这就是惧内的明证,然后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他家有四个小妾,庶子庶女都不缺。
老十笑得很开心,指了指八阿哥,道:“这事你找廉郡王说去,谁是妒妇皇阿玛在康熙四十七年可就说得清清楚楚了,要不要爷再给你转述一次?”
…
于是,最后整个朝议在八阿哥的红脸和老十的嚣张气焰中画上了句号。
不过,老十没嚣张多久,因为散朝后,刚走出宫门没多远,就被康熙拎到了乾清宫,关起门来好一顿臭骂。
老十是很不服气的,自己今天的表现怎么也算是可圈可点吧,怎么没表扬却挨骂呢,老十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话来气康熙,但不满的神色却是丝毫没加一点掩饰。
康熙气呼呼的道:“朕要是你。早买块豆腐去撞死了,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在那得瑟!”
老十翻了个白眼,抱定主意骂不还口,倒不是想给康熙留个好印象,而是想早点结束康熙的训话,他要处理的事多着呢。
哪知康熙却觉得光骂不过瘾,非要触及老十的灵魂深处,“你自己说说,当太子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儿有几个人在帮你?”
老十一听,郁闷了,这境地是谁造成的啊?自己班底还没建起来,就被派去打仗了,虽然是自己打的申请,但批准人是谁啊?为了让谁安心,自己才打的调职报告啊?
于是,郁闷的老十便顶了一句,说自己忙于平叛,还没时间去找帮手。
康熙直接扔了杆狼毫下来,“你今年都多大了?以前干嘛去了?一点人气都没有,也亏得你敢自荐!”
老十心想,人气高的也不是没有,你不选啊,那我还敢人气高吗?再说了,自己主要都是在军中混,今天武将的表现也瞧出来了,人家如今可中立着呢,都在等着自己伸橄榄枝,但问题是自己敢吗?纠结一帮武将的下场铁定比圈禁还惨!
于是,老十只好拿文臣说事,“那些迂腐的都认为二哥是正统,再不济,这江山给弘皙,也不该给我,那些没眼色的,觉得在贤王手下才能一展雄才,和我这粗人说不拢…”最后老十表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请康熙给他点时间…
不想康熙却道:“你怎么不说你才学服不了人,才落得今天这地步?”
康熙这话其实还真说在了点子了,武将隐约偏向老十那是因为老十和他们是一个系统的,回顾历史,老十曾给他们带来了福利,展望未来,在好武的老十工,封妻荫子的机会肯定是大大的,但对文臣来说,老十却是没一处拿得出手的,小时候读书不专心,大了也没见有什么长处,办的差事就没一样是平稳完结的,不闹得惊天动地绝不罢休,在这么个主的带领下,大伙实在没法想象大清会走向何方…
更关键的是,大伙心中不平啊,论能力,老十不如废太子,论才,不如三阿哥,论严谨不如四阿哥,论宽厚,比不上五阿哥和七阿哥,论贤,不如八阿哥,论聪明,不如九阿哥,这些年长的哥哥都比老十强,老十凭什么就能当太子了啊,要说起贵,老十和四阿哥可是半斤八两,要知道老十的额娘可是后来才被追封为皇后的,四阿哥的养母可是戴着皇后桂冠死去的…
若说老十样样都平庸吧,大伙也就咬牙认了,好歹符合守成之君的标准,但问题是老十哪天不惹点事啊?就算弘暄是个好苗子,但谁能保证老十能平稳的将江山交给弘暄,当初谁能料到废太子会被废啊?退一万步来说,弘暄继位了,但届时大清的美好河山被老十蹂躏的还能瞧出点轮廓来吗?
再说了,四十年的太子都能被废了,老十这个半路出家的也不是铁定的继承人,也许康熙回过味来,就会着手纠错了…
所以颇有文人风骨的文官们都对老十来了个避而远之,大伙都瞧不起凭运气而不是实力的人…
老十其实也明白自己找帮手为什么那么困难,但被康熙这么一说,老十脸上挂不住了,坚决不承认这倒霉催的事实,而是将责任推给了康熙,“皇阿玛,我只是太子,去拉拢人象什么话?朝廷官员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皇阿玛,关于这点,儿子可牢记着呢!”
康熙一听,得,老十是在指责自己容不得儿子拉帮结派,便冷笑将砚台扔向了老十,道:“你少在朕面前装什么莲花!朕告诉你,明天若朕再接到弹劾你的折子,你自己递辞呈吧!”
老十傻眼了,废立太子可是大事,怎么到了康熙手里竟成儿戏了?
不过,老十很快回过神来,告诉康熙,时间太紧迫,没法完成串联,要求宽限几日,老十要求的非常理直气壮,一点也没被废的紧迫感,气得康熙干脆将戏言当了真,坚决不松口,老十磨叽了一会儿,认清了形势,只好无奈告退,嘴里还小声抱怨道:“兄弟们联合起外人整我就算了,皇阿玛也来落进下石,这不是添乱嘛。”
康熙自然听到了,心想,你不是说我落进下石吗,得,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添乱。
康熙瞬间便决定拿散朝后、自己刚回乾清宫坐好时暗卫的汇报做文章。
于是,想集中精力打好明天那一场艰难战役的老十成功的被康熙分心了。
康熙在老十双脚都要迈出乾清宫的时候叫住了老十,“胤礽给弘暄的玉佩怎么听说被你媳妇拿去了?”
老十暗骂了一声暗卫的娘,笑道:“长长见识。”
康熙淡然道:“告诉你媳妇,将玉佩还给弘暄,别弄坏了。”
老十一听,打了个激灵,好像其木格说的是实在不行,就将玉佩给砸开来看看,于是,赶紧朝家跑去…
见老十瞬间没了影踪,康熙微微扬起嘴角,觉得今天早朝的闷气总算出了些了,提笔准备批几个折子,却发现笔砚都给扔在地上了,便扭头问道:“太子妃的确将玉佩给砸了?”
康熙话音刚落,本来空无一人的乾清宫瞬间便闪出一人来,“回主子,千真万确。”
康熙想了想,“去毓庆宫瞧瞧,将太子的反应瞧仔细了…”
不过,康熙还是觉得亏了,自己的狼毫和砚台啊,于是在下一秒又扬声叫守在门外的太监进来,吩咐一太监去毓庆宫拿玉佩…
今天将昨天欠的字数补上了呵呵,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五百零七章 添乱?帮忙?
第五百零七章添乱?帮忙?
若问老十这一辈子哪一天他最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是康熙扬言要他递交辞呈的头一天。
老十先急冲冲跑回毓庆宫,其木格和安安正一人拿着半截玉佩站在院子里冲着阳光仔细的打量着,而院子里还放了一个小炉子,这娘俩大概以为玉佩是铁做的,还琢磨着回炉提炼一下…
欲哭无泪的老十冲其木格吼的第一句话就是,“瞧你将安安带成什么样了!”是啊,在老十心中,安安那可是天下最最聪明的女儿,怎么能被其木格给祸害了呢?
老十哪知道他生的女儿好奇心胜过猫,一听其木格胡诌的武林辛秘,立马跳的比其木格还积极,是啊,想安安从小到大,上到皇帝,下到庄户,什么人没接触过啊?算来算去就只有没见过武林中人了,既然一时半会儿没法去亲眼见识一下江湖各大门派,那么顺着他们的思路去找找秘密也是非常吸引人的,因此兴冲冲的安安一时激动便忘了赫舍里皇后好像离江湖更远…
安安正待给老十解释一番,顺便吸引老十一起来攻关,就见老十捂住额头。冲其木格又咋呼道:“赶紧收起来,藏好了,千万别在人面前现…”
老十话音未落,乾清宫的太监就来了,奉命要拿玉佩回去,这下不光老十,其木格和安安也都傻了,怔怔的看着手上的半截玉佩,面色很是尴尬。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问老十,“皇阿玛只是说要看玉佩,没说是要看好的,还是坏的,应该没问题吧?”这让老十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其木格要开动脑筋没问题,但能不能分分场合啊?
就在这时候,偶尔失足了那么一下的安安恢复了正常水平,“阿玛,将弟弟找来吧…”
老十一听,这法子好,赶紧冲太监说,他不知道玉佩是哪块,即刻就叫弘暄去找,一定在最短时间内给康熙送去…
太监不知道里面的那么多弯弯绕绕,爽快的走了,当然,随后就被康熙打发去打扫茅厕去了,康熙虽然不喜欢奴才太聪明了。但太笨的他也不待见…
而这厢老十则急忙从妻女手上抓过两半截玉佩,狂冲了出去,还不忘嘱咐道:“我去找弘暄,你们赶紧去御花园找个地方藏着,别让皇阿玛的人找到你们…”
等老十气喘吁吁的在兵部找到弘暄,叫弘暄赶紧去应付康熙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于是,老十便就近在兵部和人打起了哈哈。
不想,老十这刚开始工作,不多时,弘暄就一头雾水的回来了,说康熙压根没见他,只是叫太监传话,让转告老十,甭费事了,直接拿笔墨纸张写吧,明天早朝直接交上来…
听了弘暄的转述,老十血直往上涌,但冲人笑得更和蔼了,这太子虽然是自荐来的,老十可不打算自请离去。怎么也得奋力一搏啊…
于是,老十赶紧将弘暄拉到角落处,叫他跑步去翰林院去向满嘴之乎者也的饱学之士求教,限定弘暄今天之内一定要投几个老学究的缘,弄得弘暄莫名其妙;
当然,同样莫名其妙的还有九阿哥,因为老十给他送信了,叫他今天之内一定要将八阿哥门下的人全给策反了,实在顽固不化的,就给人茶里下巴豆,务必不能让他们明天出现在朝会上…
老十无暇去解释一二,因为他一整天都在各个衙门转悠着,努力的拉拢中立派,尽力向骑墙派示好,当然,对于那些顽固分子,老十也没费时间,直接请他们喝茶了事…
对于宗室王爷,因时间有限,老十只去拜会了庄亲王,请他出面去当说客,老十也不为难人,知道宗室的忌讳,不求支持,但求中立!
老十忙得脚不沾地,当晚在宫门下锁前都没来得及赶回宫,只好打算歇在老宅里。
既然要歇在老宅了,老十也就不慌了,干脆去找九阿哥问战况。毕竟弹劾老十的主力是响当当的八爷党。
九阿哥在接了老十的信后,立马派人去打探早朝发生了什么,了解情况后,自以为很了解的认为老十是着急了,想一夜之间让朝堂的官员全成为十爷党,所以对老十的吩咐一笑置之,当然还是去会见了几个与他交好的八爷党,给人伸了个橄榄枝,有些事得徐徐图之嘛。
可想而知,当老十知晓后是如何的抓狂,九阿哥问清了原委后,也瓜了,不可置信的问道:“皇阿玛是说笑的吧?”
老十跺着脚道:“九哥,你怎么糊涂了,皇阿玛想说笑就说笑,想当真就当真,我们瞎猜有个屁用。”
九阿哥也急了,赶紧写了十几个名单,交给老十,“你去这几家,剩下的我去跑,抓紧时间。”
和老十分手时还不忘叮嘱,“下巴豆的时候仔细了。别被人当场逮着…”
于是,当夜,九阿哥和老十便揣着巴豆马不停地的四处下药…终于在凌晨时分,大功告成。
但九阿哥和老十也没闲着,又凑到一起,商量着明日早朝该如何行事,至于宜妃涉嫌陷害其木格一事,早叫这两兄弟给忘到了爪哇国…
当朝阳冉冉升起时,九阿哥和老十总算准备好了,红着眼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太和殿打算来个背水一战…
如果说老十这辈子最瓜的是哪天,那么老十铁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大家。就是这倒霉催的今天!
当老十和九阿哥在宫门外瞅着八爷党的那些死忠分子果然未出现时,心里那个爽啊,看来今天应该能捱过了…
因此,当宫门打开时,老十很是神清气爽的,九阿哥的丹凤眼也透着喜悦。
不想,一干人在太和殿站了一会儿,没等来康熙,却听到一太监说,康熙身体违和,今日早朝取消。
听了太监的通知后,职位低的官员便开始朝外走,职位高的便推荐出了几个代表,向太监递话,要去给康熙问安,皇子们也不约而同的抬脚朝乾清宫走,这时候不表演一下孝道那不是傻子吗?
弘暄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刚动了动身子,就发现老十傻乎乎的站在那没动,九阿哥恨恨的看着老十,脸上表情很丰富…
老十也恨啊,自己怎么就那么傻乎乎的被康熙给玩了呢?
因此,老十无畏的看向九阿哥,表示自己也气愤着呢!
弘暄见九阿哥和老十在那比赛谁的眼神更愤怒,只好无奈的轻轻走到老十身边,小声提醒道:“阿玛,皇玛法身子不舒服…”
弘暄不说这话还罢,一提到身体不舒服,九阿哥和老十脸色一下就变了,不约而同的握住肚子,表情很痛苦的飞一般的冲出去找马桶,当然老十还不忘告诉弘暄,去给康熙请个病假,说要耽搁一会儿…
既然太子还好好的当着,老十和九阿哥自然就想到还有事等着他们善后呢,几十个官员集体拉肚子。那可不是小事,轻轻松松的一查就能发现和老十以及九阿哥脱不了干系,兄弟俩肚子再舒服也只能装出痛苦万分的样子来了,怎么也得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不过,毕竟老十是太子,因此,老十装着去茅厕跑了两趟后便留下九阿哥继续表演,赶紧去乾清宫问疾了。
老十享受到了与兄弟们不同的待遇,因为其他兄弟都只获准在院子里磕头,而老十则被恩准进了屋,一进去就发现被派去告病假的弘暄也在,看来自己家的地位是不一样啊,老十心里踏实了。
康熙看上去精神挺好的,将老十叫起后,还笑问道:“腿拉软了没?”
老十立即很虚弱的表示,自己身体好了许多,感谢康熙的关心,当然,如果能下旨整顿一下茶叶安全问题就更好了…
听着老十欲盖弥彰的建议,康熙扬扬眉,道:“整顿茶叶?你确定?”
老十本来想重重的点头的,见了康熙如此的表情,不确定了,飞快的想着茶叶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没?难道其木格开始做茶叶生意了?
因此,老十忙改口了,说大概是京城的水质受到了污染…
康熙淡淡的问道:“是不是那羊毛作坊惹的祸?”
老十立即将头摇得更响了,羊毛作坊早改了地点,被其木格直接搬到了天津,一劳永逸的去祸害大海了,而且就这样,还没开始正式投入生产,尚处在试营业阶段,不为别的,不想再惹什么事端,以便老十专心奔事业。
康熙道:“没准是以前种下的祸根呢?”
老十郁闷了,忙说肯定是茶叶的问题!
康熙笑了,笑得很开心,告诉老十,整顿茶叶这个重任就交给老十负责了。
老十爽快的立下了军令状,虎虎生威的走了,一点也不象拉得虚脱的人。
当然,老十没得意多久便迎来了九阿哥的咆哮声,“你是不是嫌银子多了?啊!二哥当了四十年的太子,在江南收刮了多少钱财,啊?可够用了吗?啊,够用了吗?你倒好,自己断自己的财路,你真以为不给点真金白银的,下面的人就凭点君臣大义,会死心塌地的给你卖命啊?!”
老十茫然道:“没听其木格说她在做茶叶生意啊,再说了,我不是为了保住羊毛生意嘛,羊毛可是大头…”
九阿哥要给气疯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看这,看看这,在你想你媳妇的时候,抽点空,想想你可怜的九哥!”
老十拍了一下九阿哥,笑道:“九哥,你放心,我决不拿你开刀!”
九阿哥没好气道:“整个京城的茶叶生意都在我手里,你不拿我开刀?难道你冲人卖大米的开刀去?”
老十彻底傻眼了…
而乾清宫内,弘暄欲言又止,康熙淡淡的笑了笑,道:“弘暄,你记住了,要想兄弟一世交好,不是给他泼天富贵,而是别让他冒尖,让他安安稳稳的享受荣华就好…”
弘暄想了想,有几分明白,九阿哥手里握着的生意太多了,总有一天会和老十起利益冲突,等老十下手断九阿哥财路时,两人的兄弟情怕也就只剩场面话了,如今由康熙下手,倒避免了老十届时伤心费神了…
不过,弘暄还是不明白,如今形势对老十非常的不利,这时去削减九阿哥的生意是不是时机太不对了点?
康熙却没继续给弘暄解惑,而是叫弘暄将那两个半块的玉佩呈上来…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五百零八章 点评(上)
第五百零八章点评(上)
毓庆宫里弘暄看着煞有其事在那商议的老十和其木格,心中想起康熙早先在乾清宫的点评,下意识的想,是不是趁此机会下注赌一把,看看康熙的评语是否真有那么神…
老十没和其木格说别的,扯的议题就是围绕着茶叶。
本来是弘暄早回家的,正想和其木格说说玉佩的事,可刚起了个头,其木格和安安刚问了句康熙发火没,老十就回来了,一脸的郁闷。
这下康熙的情绪自然就没人管了,大家全去关心老十去了。
老十在享受了家庭关怀后,终于开口细说了原委,然后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全京城的茶叶生意都被九阿哥给控制了,他如今是非常非常的愧疚,若不是他拽着九阿哥四处给人下巴豆,康熙哪会想到去查茶叶的质量安全问题啊,归根到底,事情还是自己惹出来的…
了解了情况后,其木格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便开始琢磨了,怎么样才能既给康熙一个满意的交代,又能让九阿哥荷包不受损…
其木格从来都是生急智的,还别说,这次也不例外,还真让她给想到主意了,自己出钱将九阿哥名下的茶庄买下几个不就行了…
其木格立马和大家分享了自己的思路,还很煽情的对老十说:“就算拿咱们自己开刀,也不能拿九哥当鸡杀啊…”
老十一听,兴奋了,拍了一下大腿,感谢上苍赐予了他这么一个伟大聪慧的老婆后,便急急的要其木格将家里的存款盘盘存,能筹多少银子就筹多少…
于是,弘暄和安安便瞠目结舌了,其木格不懂事就算了,老十怎么也跟着瞎起哄呢…
一向善于给人震撼的老十对儿子女儿的表情觉得很是奇怪,眼珠一转,很快便自以为察觉到自己错在哪儿了,家里的财产可全是给安安预备的嫁妆,自己要动用好像应该先征得安安同意的,于是,老十便和安安打起了商量,说能不能暂时将银子先挪用一下,今天挪用多少,改日一定双倍填上…
安安吐了吐舌头,对弘暄道:“弟弟,瞧阿玛的意思,咱家所有的东西还真全归我了,那等我嫁人了,咱全家似乎只能喝西北风了,阿玛好像养的不是闺女,养的是蝗虫。”
其木格笑着对安安道:“你少在那贫了。”然后才转向老十,“爷,别让安安太得瑟了,咱们是说过家里的收益都给她当嫁妆,但做生意本来就是有亏有赚的,咱们眼下该咋亏就咋亏,反正她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嫁妆单子都没起头呢…”
老十听后对安安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接其木格的话。
而其木格自然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得整治多少家茶叶行才能交差,爷,你得给我一个数,还有,既然九哥已经知道你领命整顿茶叶市场了,所以,咱们还得找人出面去买,时间紧着呢…”
说得老十那是频频点头。
其木格还很聪明的说,“咱们要好好计划一下,不仅不能让九阿哥知道茶庄是咱们盘下的,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样,九哥和咱们家才能都没事…”
老十又是一轮点头,再次夸其木格高见…然后便和其木格热火朝天的开始琢磨哪些人适合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充当冤大头…
老十和其木格这厢开始深入讨论了,安安忍不住了,开口了,但却是冲弘暄来的,“弟弟,你说这事妥当不?”
弘暄摇摇头,“皇玛法怕不好糊弄。”说完见老十和其木格都没理他,又将此话说了一遍,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干扰到老十两口子。
老十和其木格不得不停止了讨论,其木格有些不悦,还敲了敲桌子,道:“我们这不是正在想法怎么将这事尽善尽美嘛,你们不帮忙,还泼什么冷水?”
安安道:“额娘,你仔细想想,皇玛法摆明了就是想找九伯的麻烦,怎么可能糊弄得过去,弟弟,你说是不是啊?”
其木格气愤道:“事在人为,你不知道啊?那你说怎么办?你九伯没事就给你阿玛善后,如今叫你阿玛怎么办?你九伯又没欺行霸市弄得天怒人怨…”其木格认为九阿哥这最多就叫垄断,根子其实还在康熙身上,谁让你制定政策的决策者不出台法律法规来制约的,如今托拉斯已经形成了,就将老十推出来举刀,怎么看康熙都有挑拨离间的嫌疑…
面对其木格的质问,安安没回答,而是将弘暄推了出来,“弟弟,朝廷上的事你懂得多,你来说!”
弘暄却没说朝廷上的事,而是莫名其妙来了句,“我继续说玉佩的事吧…”
其木格有点火大,“弘暄,你小子怎么了,你九伯对你可不薄…”
弘暄道:“我知道,额娘,先听我说完啊,阿玛,皇玛法今儿将两半截玉佩拿着看了…”
老十面色稍微紧张了一下,但旋即就放松了,“瞧你的样子,你皇玛法应该是没发火。”
弘暄点点头,“皇玛法没发火,但却感叹良多。”
其木格急道:“那是元后的玉佩,你皇玛法感叹也正常,咱们还是想想…”
弘暄笑道:“额娘,你别急啊,先听我将这事说完行不?”
其木格怏怏的住了嘴,安安不服气道:“要我这么说,额娘肯定跳起八丈高,偏心的额娘…”
弘暄冲安安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想让我说偏心的阿玛嘛…”
安安笑道:“聪明,不过我现在想先听皇玛法都感叹了些什么…”
弘暄冲安安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皇玛法将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很久…然后很突然的冒了一句,说额娘行事虽然看着杂乱不堪,没个章法,但细细想来,好像总透着那么点大智若愚的味道…”
老十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安安也张大嘴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连主角其木格也讶然不已,康熙这话其实应该是表扬的,但问题是表扬的这事不大合适,自己砸玉佩到底智慧在哪儿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呢?
于是,其木格便开口了,“我怎么个大智若愚法啊?”
回家了,不敢熬夜,对不住,明天争取多码字
第五百零九章 点评(下)
第五百零九章点评(下)
其木格不知道自己智在哪儿。安安也是迷茫得很,基本上至始至终,自己都参与了整个事件,怎么就没能和康熙有同一个体会呢?
因此,安安也非常急切的要求弘暄赶快揭开谜底。
弘暄笑道:“我们是不是都在猜这个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大伙忙不迭的点点头,弘暄慢悠悠的道:“既然猜不到,砸了倒是最省事的。”
其木格听得要晕了,康熙这是什么逻辑?大清在他的治理下没出乱子还真是上天保佑啊…
安安也很无语,康熙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崩塌,“弟弟,额娘砸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一点…”
其木格没去瞪安安,因为安安说的是事实,再说了,在自己一家人面前,其木格也不认为有什么必要非得弄个故弄玄虚,不过,其木格嘴上却说道:“那我是不是该顺势认了啊,将自己弄得高深莫测点?”
要知道在后世,一个成名作家的大作,连里面描写的一棵树都会被后人解读为有着非凡的涵义,虽然没准该作家当时就是为了凑字数而已…
所以。其木格一直以为,圣人、哲人以及伟人之所以伟大得足以登上神坛,其实全是后世子孙无穷无尽智慧的共同结晶,那么自己是否也可借康熙的手,光荣的在史书上留下一扮猪吃老虎的光辉形象?反正如今又没打假斗士,自己完全不必担心包装成功后被人揭短…
不想,其木格刚起了出名的念头,老十就闷笑起来,“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还是省省吧…”
然后老十便接着问弘暄,康熙是否知道那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含义…
弘暄摇摇头,表示康熙也知道的不确切,“皇玛法说索额图早先帮二伯筹划甚多,他只知道索额图问罪后,江南流失的银子和查核的对不上号,想来应该是被藏匿起来了,这么些年,也没找出什么头绪,也许这个玉佩应该是动用那笔银钱的信物…”
其木格立马反驳道:“如果是这样,你二伯怎么可能在一废的时候就将玉佩送你?肯定不对…”
弘暄没回答其木格,而是看向老十。
老十沉吟了片刻,冲弘暄微微摇头,“你二伯绝不可能在那时就知道我会成为太子,你皇玛法那时绝无此意,所以就算你二伯要示好,要留条后路,也不会如此行事。”
但弘暄接下来的话却让老十惊诧不已。“皇玛法说,如果阿玛这么想,可请旨去探望一下二伯…”
其木格灵光一闪,皱眉道:“二哥这么做该不会就是想和你见一面吧?而且好像皇阿玛也希望你们见上一面似的…”
老十不啃声了,弘暄却睁大了眼睛,吃惊道:“额娘,也许你还真说准了呢…”
老十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可行性挺大的,便道,“那我明天就去请旨…”
于是,一家人便开始给老十七嘴八舌的出主意了,叫老十见了废太子,一定要把握好态度,别趾高气昂,但也别伏低做小,而且什么话也别说死,模棱两可最好…最后弄得老十生气了,“当爷三岁小孩啊!”
弘暄忙笑道,“哪会啊,皇玛法可说了…”
不待老十发问,其木格就抢先道:“你皇玛法还说了你阿玛的?”
弘暄重重的点点头。“嗯,皇玛法说额娘大智若愚,阿玛是大巧若拙…”
老十笑了,笑得很得意,觉得自己的确是担得起这个评价的,不过,弘暄下面的话却让老十分外的别扭起来。
因为,弘暄说,康熙的原话是,“别瞧你阿玛成天大呼小叫的,但心眼多着呢,要不你九伯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被他弄得团团转?”
老十有些愤怒道,“你就由着你皇玛法说?”
弘暄郁闷的翻了个白眼,“阿玛,我当然是辩解了的,我就是不护你,也得护好额娘啊…”
老十一听,更别扭了,弘暄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笑道:“阿玛,一家人关起门来说话,我要瞎说你还不更生气?”
老十哽了哽,没好气道:“幸亏爷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弘暄摸了摸脑袋,“阿玛,弟弟们好像也不喜欢说假话,你可别逼他们撒谎啊…”
老十气急败坏道:“你少在那贫,先说说你怎么给你皇玛法说的,要是应对不得当,看我不撕你的皮!”
弘暄呵呵笑道:“我自然告诉皇玛法。说额娘心思简单,做事其实都是直来直往的,从来了就不会朝深远了想,有时候可能凑巧得了好结果,但真的是凑巧而已,阿玛虽然有勇有谋,但从来都是用在正道上的,对九伯更是从没耍过什么心眼…”
安安忙道:“皇玛法又怎么说?”
弘暄道:“皇玛法说,一个人可能一时运气好,但想回回运气好,没点本事,就是天王老子怕也是万万不能的,所以,皇玛法认定额娘就是有着一颗玲珑心,证据就是咱家虽然不声不响的,但其实没比九伯少挣多少…”
安安眨了眨眼睛,“那怎么说阿玛呢?”
弘暄退后了两步,离老十稍微远了点,道:“九伯傻乎乎的冲在阿玛前面了,阿玛自然懒得耍心眼了…”
老十翻了个白眼,“说得你九伯真那么傻似的…”
弘暄笑着补充道:“皇玛法说,别看九伯一脸的精明,其实最傻的就是他。被阿玛卖了,还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阿玛将他卖少了…”
老十郁闷极了,自己好端端的兄弟情,手足爱竟然被康熙说成了这样,老十真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什么词来评价康熙,而且这话若被九阿哥知道了,不闹别扭才怪…
弘暄瞧了瞧老十的神情,再次朝门边后退了一步,道:“所以,阿玛额娘兴致勃勃的商议将九伯手里的茶行偷偷买下来时,我就在想。皇玛法的点评是不是真的靠谱…”
其木格幽幽道:“那你认为呢?”
弘暄道:“得结果出来了才知道啊。”
其木格瞪了眼弘暄,“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生的?”
弘暄很无辜的道:“我不是想不明白嘛,额娘不懂外面的事,有这主意不奇怪,但阿玛怎么会附和呢?连安安都知道皇玛法摆明就是要拿九伯开刀,阿玛怎么会不知道?难道真如皇玛法所说,阿玛一直在将九伯当枪使?但是,就我对阿玛的了解,就算九伯自愿被利用,阿玛也不会这么对九伯啊,所以,我不是奇怪嘛…”
老十重重的吐了吐粗气,道:“那你说,我就该大刀阔斧的将你九伯的财路给斩断了?我们这么做,至少有一线转机啊,你懂不懂,我们将茶行悄悄买了,你皇玛法最多就是不高兴,申饬我两句,难道还能明晃晃的逼我拿刀去砍你九伯?”
弘暄想了想,道:“阿玛,皇玛法的意思是如果想让九伯一世富贵,就别让他富贵滔天,凡事都是盈满为亏,我觉得皇玛法的话有些道理。”
其木格心思开始转动了,很多时候都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也许真的是时候考虑如何和九阿哥和谐共处了?于是,其木格忙看向老十…
老十朝弘暄招招手,弘暄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挪近到老十身边,老十这次没抬脚踢他,而是将安安也拉到面前,道:“弘暄,虽然你对弘参他们三个也很好,但我知道,你其实和安安感情最深。你告诉阿玛,你日后会如何对待安安?安安的嫁妆可不少,怎么,是不是要阿玛将她嫁给一个平庸的人,好保得她一世安康?”
弘暄忙摇头,“我希望我的妹婿是个盖世大英雄,就算我信不过妹婿,但却信得过妹妹。”
老十又对安安道:“安安,日后你会让弘暄为难吗?”
安安想了想,“小事上可能会,但大事上一定不会的。”
老十扭头看向弘暄,“这个答案你满意嘛?”
弘暄点点头,“等阿玛额娘百年后,妹妹除了为难我,还能为难谁?”
老十正色道:“弘暄,你和你九伯就如同你和安安,日后你九伯肯定会有事让阿玛难做,但绝对是无伤大雅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九伯的营生威胁到朝廷了,不用我说,他自己就会处理好一切…所以,眼下我不用去筹谋这事。”
其木格有些明白了,的确,有些事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自己提出来,和对方提出来的效果就是大大的不同,也许人家九阿哥已经想好要将生意分一些出来,但如果这话由老十主动说起,九阿哥心里肯定极其不舒服…”
老十拍拍弘暄的肩膀,道,“你皇玛法八岁登基,十六岁亲政,这一辈子,就算他想信谁也不敢,但我不一样,我就敢信你九伯,而你九伯,也敢信我,所以,这事阿玛得尽力不让你九伯蒙受损失,不管是什么方法,阿玛都会去试试,就算最后没好结果,但阿玛尽力了,见着你九伯,阿玛就能理直气壮的赔礼道歉…”
弘暄回味了一会儿老十的话,道:“我明白了,不是九伯傻得甘愿为阿玛奔前跑后,而是因为他知道,不论什么时候,阿玛都不会防他、害他…也不是阿玛将九伯推到前台后就懒得操心了,而是因为你将事情交给九伯后,是一百个放心,所以便没必要再浪费精力…”
老十点点头,“孺子可教…”
弘暄笑了笑,冷不丁冒了句,“我好想知道结果会怎样,因为这主意可是额娘提出来的,我真的想知道好运会不会一直在…”
老十冲其木格来了句,“这小子是典型的大愚若智,满脑子就没个正经事,将皇阿玛都给骗了…”
本来想大年三十来个,以祝大家春节愉快的,唉,可是这几天没时间码字,所以只好延后了
但对大家的祝福心情是不变的,希望大家兔年吉祥!
假期间人情往来太多,所以只能尽量争取两天一更,请大家见谅
第五百一十章 商贾规矩(上)
第五百一十章商贾规矩(上)
流年不利,这是老十最真切的感叹。
出头鸟不好当。老十对此也有了更深的体验。
当然,如此一来,老十对废太子的敬佩之情便油然而生,虽然只滋生了那么一点点。
可惜,老十没时间去拜会废太子,虽然,心中疑团很甚,虽然康熙大概也不会横加阻拦,但是,老十却没能如愿和废太子来个亲切会晤,因为老十真的没时间。
老十这天上完朝后,被康熙叫到乾清宫协助处理政务,这一忙就忙了一上午,老十就这点好,公私分明,所以,没在工作时间给康熙打探监申请,刚忙完,正想休息一下,而且觉得下午好像比较空闲,便打算顺便将这事向康熙提一下。不想,就被康熙打发走了。
老十猜测大概是康熙得了什么关于自己的重要情报,需要自己回避——因为上午时分,来了两拨人给康熙低语了半天,而康熙一边听一边拿眼瞄自己——,但是,老十走得非常坦然,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好怕的…
一身凛然正气的老十刚踱着方步走出乾清宫,就被一太监拦住了,说九阿哥派人捎信了,老十家的营生遇到烦了…
老十听着太监的通风报信,本来是没放在心上的,大概九阿哥也猜到了这点,所以特意嘱咐送信人告诉老十,后果很严重,如果老十不上心,安安的嫁妆没准可就全成浮云了。
其实九阿哥原意是想说安安的嫁妆没准就只能比一般富户多一点了,但思及老十对自己身家从来没个正确的认识,便故意来了个夸大其词。
果然,老十着急了,如风般的冲到了九阿哥面前,而九阿哥正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出一股衰败之气,眼神很是空洞…
老十更急了,自己的九哥虽然没泰山压顶不皱眉的气概。但却很有胆色敢藐视一下半个泰山的,到底出了多大的事,竟然让自己九哥的丹凤眼都无神了?
老十叫了两声,九阿哥仿似没听到,于是,老十便走到屋外,招手叫来九阿哥的贴身太监,核实了一下到底是谁家的生意遇到了烦,然后才再次走到九阿哥身边,道:“九哥,就算我的生意全赔了,也该我心疼啊,你就别这样了,先缓缓气,你得缓好了气劝我。”
九阿哥的眼珠子这才动了那么一下,“十弟,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声音很是低沉。
老十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九哥,生意本来就有赚有赔,没事,大不了让安安先嫁。过两年再补嫁妆。”
老十这个苦主在没核实自家损失前便想开了,转而安慰起了九阿哥。
九阿哥望着老十,只觉得无地自容,怔怔的望着老十半天,突然从墙上取下一把佩剑,递给老十,“十弟,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随你,我绝无半句怨言。”
老十郁闷了,“九哥,你这是唱哪出啊?”
九阿哥懊恼的将佩剑塞到老十手里,气呼呼的道:“总之这事是我对不起你…”
老十忙道:“打住,从头说行不?”
九阿哥张了张口,道:“我实在没脸说。”
老十见状,便道:“得,那我去问问小英子,,作坊出事了,怎么那奴才竟然没给我回报?!”
九阿哥忙拦下老十,鼓足勇气道:“算了,还是我说吧。”
原来,今儿一大早,市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大批的各色钟表,有拿去让人显摆的奢侈品,也有实用的小闹钟,售价都比老十的铺子便宜两成,奢侈品的样式也多有革新,有很高雅的。也有特爆发富的,平价钟表在外观设计上也多了几分奇思妙想…
这还不算,平价玻璃也出来了,虽然杂质很多,瞧着不算很白,有点花玻璃的感觉,但人价格便宜啊,还不到老十家铺子的三十分之一,基本上一般富户是足以承受得起将家里的窗户全换上玻璃了…
九阿哥知道后,急了,老十家最来钱的可就这两样,如今被人来这么恶意竞争一下,老十还赚个神马钱啊,于是,一边派人去找老十,一边派人去打探老十的竞争对手是谁,自己则亲自去了市场搞调研…
不想,刚去了一家玻璃铺子,里面的掌柜一见九阿哥就急急的跑出来请安,九阿哥定睛一看,自己不认识,应该是来攀龙附凤的,刚想冷哼一声。却听掌柜的说:“九爷,你亲自来巡店啊?”
九阿哥傻眼了,巡店?
还没来得及确认,掌柜的又说了,“三阿哥和舅老爷和姥太爷刚来过,现在应该朝钟表作坊去了…”
九阿哥忍不住问道:“哪个三阿哥?”
掌柜的赔着笑脸,道:“府里的三阿哥…”
九阿哥运了运气,咬牙问这铺子到底是谁开的,听了答案后,九阿哥只希望自己直接死了算了,二东家是他舅舅。三东家是他岳父,至于大东家嘛,自然是他自己了…
没死成的九阿哥踉踉跄跄的上了马车,杀到人山人海的钟表作坊,黑着脸将他的两长辈盘问了一下,更想死了,自己舅舅是宜妃出面的,自己岳丈则是自己老婆牵的线,而自己则被家里的老三,不到十岁的弘相代表了…
九阿哥没冲进宫质问宜妃,也没杀回府去休妻,而是耷拉着脑袋回了钱庄,整个人如虚脱了般…
“弘相还小,没什么主意,应该是他额娘兆佳氏和董鄂氏勾搭的…”说完情况后,九阿哥略微解释了一下,“我还没细问,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出了,十弟,要杀要剐随你…”
老十听后,心里也不舒服,被熟人给捅了一刀,怪难受的,“我对宜妃娘娘挺好的啊,对九嫂也不赖,其木格对九嫂也不错啊…”
九阿哥更觉得没脸了,“十弟,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老十叹了口气,“九哥,你别气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银子被你赚了也挺好的,我先回去看看其木格,她肯定心疼死了…”
九阿哥强撑着站了起来,“我也去…”
老十自然拦着不让去。自己咋一听,心里都不怎么舒服,何况爱财如命的其木格,别到时冲九阿哥说些不好听的,那更麻烦了…
但九阿哥却坚持要去,老十无奈只好一路上给九阿哥打预防针,说其木格说话能哽得死人,他早习惯了,所以便没让其木格改,待会儿九阿哥可千万别介意云云…
九阿哥则告诉老十,他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叫老十将悬着的心收回去…
果然,到了毓庆宫,小英子,其木格和安安正一脸严肃的在内院开着会,老十便想拖延,被九阿哥逼着派人将其木格叫了出来。
不想,见了九阿哥,其木格并没摆脸色,听了九阿哥赔罪的话,其木格还很中肯的说,“九哥,在商言商,没人规定钟表和玻璃只能我家来做,所以,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九哥就快别说了…”
老十很欣慰,觉得其木格给自己长脸了,笑道:“九哥,你瞧,我就说其木格不是那小气的人吧,哈哈,不过,这事也真稀奇,怎么倒了个个,成了我和其木格来安慰你了,呵呵…”
九阿哥却以为其木格说的是客套话,正色道:“十弟妹,你宽限我几日,这两个铺子我一定交到你手上…”
其木格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听院子里传来三胞胎大呼小叫的声音,“额娘,额娘,听说弘相开铺子了,将咱们家的铺子给打得落花流水…”
九阿哥的脸更黑了,老十站到门口吼了声,“嚎什么嚎,有没有规矩?”
弘历瞪大眼睛,道:“阿玛,你知不知道…”
老十接话道:“我知不知道,管你屁事!”
弘历哈哈大笑,冲弘参和弘丰道:“阿玛这是恼羞成怒,对吧?这词我用对地方了呢…”
其木格忙走出屋子,道:“九伯在呢,快来给九伯请安。”
三胞胎楞了一下,忙蹬蹬的跑进屋,整齐划一的给九阿哥行了礼,然后,弘历便发言了,“九伯,弘相三哥是不是有你在背后帮忙啊?”
九阿哥忙摆手,冲老十道:“我真是今天才知道…”
弘参道:“那弘相三哥可真厉害…”
弘丰也点点头,“是啊,太厉害了…”
九阿哥只觉得句句都是讽刺,红着脸道:“十弟妹,弘相这小子我一定会好好严加管教的…”
其木格还没说话,弘历就问道:“为什么?弘相三哥不该奖嘛?”
九阿哥摸着弘历的脑袋,艰难的说:“说来他也不小了,我们两府的关系,他怎么会不知道,竟然还敢做这事,当然应该被重重的惩罚…”
弘历歪着脑袋,“我们两家关系好,就不能做同一门生意嘛?”说完还困惑的看向弘参,“二哥,有这规矩吗?”
弘参摇摇头,“我不懂商贾规矩。”
其木格扑哧笑道:“九哥,俗话说童言无忌,弘历的话没问错,你书读得多,历朝历代可有这么一条规矩?”
老十也附和道:“我书也读得不少,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九阿哥道:“话不能这么说…”
其木格忙道:“九哥,你开了洋货铺子,我不也照样开了?抢你的生意也不少,我们爷冲你赔罪没?”
弘历插话道:“干嘛抢啊,合起来做不就行了?”
其木格拍了一下弘历的脑袋,“九哥,生意上的事,咱们日后慢慢说,你先和爷聊你们的…”说完便将三胞胎拉走了。
当屋里只剩下老十和九阿哥两人后,老十冲九阿哥行了一礼,“九哥,我先给你陪个不是,刚才我也认为宜妃娘娘和九嫂不地道,这见识还不如弘历了…”
九阿哥叹了口气,“十弟…”
老十忙道:“日后生意该怎么做,我才懒得管,你也别去操心,眼下,你赶紧去忙正事,看看背后八哥插手了多少…”
九阿哥走时,老十还叮嘱他千万别为难九福晋和弘相…
这几天都没腾出时间来,主要是我一走便三缺一,唉,所以只到今天才得空码字,对不起
祝大家假期吃好,玩好!
第五百一十一章 商贾规矩(下)
第五百一十一章商贾规矩(下)
九阿哥走后,老十没急躁躁的跑出宫去四处活动。而是进了内院,特意夸了弘历两句,说这小子心性淳朴,有乃父之风。
不过,老十和其木格的基因好似只遗传给了弘历,因为弘参和弘丰都想得比较复杂,表示不大相信九阿哥丝毫不知情,连安安都一脸担忧的提醒老十,千万别成了“我本将心向九哥,奈何九哥照沟渠”…,更别提还没回家报到的弘暄了,用屁股想也能想到弘暄绝不会泰然的认为这一切其实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老十也没欣慰多久,因为弘历很快就自毁形象了,摩拳擦掌的出着主意,唆使着其木格和安安赶紧出得个落花流水,还跳着表示如果有炸碉堡之类的危险行动,千万不能忘了他…一看就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老十郁闷了,可弘历有理啊,竞争嘛。当然得各显身手,既然没规定说不能两兄弟同做一门生意,但也没规矩说当弟弟的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啊,不仅要还手,而且用弘历的原话就是,“一定要还得精彩,否则那多么意思!”
老十郁闷了,弘历的思维怎么直的压根就不像皇家的子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小子一直活在世外桃源呢!
所以,老十头次很认真的交代弘参和弘丰,“你们藏着一肚子的坏水不教给弘历,等留着发臭啊?!”
其木格也没拦,毕竟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黑白两色,很多事也不是真的就能按道理、按规矩来的,别说中国这个人情社会了,就是以契约精神著称的西方社会也没能完全剔除掉人情因素…
所以,其木格不仅没拦,还笑着叫弘历去拜弘参和弘丰为师,毕竟弘历的身份是皇孙,太单纯了,肯定吃亏…
安安见时间还早,而老十好似没再出门的意思,便猜父母肯定要说私房话了,便借其木格的话笑着拉三胞胎一起退出去,却被其木格叫住了。“虽然在额娘心里,你还小,但在大伙眼里,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有些事你也多听听吧,对日后总是好的…”
于是,三胞胎也不走了,弘参还表示,如果实在不放心,他可以负责将弘历赶走…
弘历能赶走嘛,当然不行,何况,其木格原本接下来的话就是要挽留三胞胎的,所以,弘历也很光荣的旁听了。
老十更郁闷了,因为他真的有事要给其木格商量,拉一屋子的孩子,这叫什么事啊,所以,便冲其木格眨了眨眼睛,示意别闹了。这事可不是损失银子那么简单…
其木格没看老十,而是一边认真组织着词汇,一边对孩子们说道:“做生意,有竞争不可怕,没竞争那才是最可怕的,你们想啊,如果什么东西都被一家把持了,谁还吃饱了撑的去开发新产品啊?咱们的钟表作坊和玻璃作坊为什么这次会被打的措手不及?归根到底就是没竞争,咱们不必推陈出新,一样赚大钱,所以这几年,咱们也真的没出什么新产品,不管是对咱们卖家还是对市井的买家其实都不是好事,所以,你们一定要记住了,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其它,切忌固步自封…”
弘历道:“我知道,我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其木格抚掌道:“对,就是这句话,所以,这事不光额娘要吸取教训,你们也得记在心里…”其木格是临时起意要说番大道理的,但脑子里虽然堆满了想法,可说到这却卡了壳,有点不清楚该往哪条上说…
老十忙总结道:“你们额娘说的对,记住她的话。好了,好了,都走了,爷要歇歇了,累了一天了,得好好躺躺…”
安安和弘参、弘丰忙拉着弘历走了,弄得其木格有些郁闷,多给点时间不行啊…
要说这次的事其木格不恼,那是不可能的,但毕竟其木格如今是太子妃了,得为老十的事业着想。
所以,得到消息后,其木格头一个想的就是,如果九阿哥叛变了,那么一定得想方设法将九阿哥改造过来,因此,向九阿哥发飙那是断然不行的,必须得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当然,其木格没料到九阿哥会亲自来一趟,原本是打算说给九福晋听的。
在想社交说辞的时候,其木格也在想该怎么劝老十,毕竟被九阿哥捅一刀。老十肯定是最难受的,想劝老十,那词肯定得更有思想才行,于是,其木格在动了好久的脑筋后,总算想到了那么一条———正好借此事给大清的商人做个表率,告诉大伙,除了朝廷明令官营的生意,大家想涉足什么行业就涉足什么行业,这才有利于商业繁荣,商业繁荣了。朝廷的税收就多了,朝廷有钱了,什么教育啊,医疗啊,都能改善了…到时就围绕着这点宽慰老十吧…
所以,小英子基本上前段时间都是在和安安商议铺子的事,其木格则处在神游状态,弄得安安和小英子都揪着一颗心…
而见了九阿哥后,其木格则不怎么操心政事了,也不担心老十受伤了,看来九阿哥还是和老十穿一条裤子的,老十并没少了一助力,多了一劲敌,那么一切都还照旧啊,由着老十继续打好防守反击吧,反正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其木格便开始接着想如何将这件坏事变成好事了,反正整个锦绣江山不日就将是自己家的了,其木格觉得自己应该自觉的站在国母的位置上思考问题,都成国母了,还在乎一两个作坊的得失,那真的是将中国三百年后的脸都给丢光了…
所以,打算为自己争点光的其木格便开始深想了,这么一想,还真给她想到了,好像历史书上说过,明末的资本主义萌芽其实已经长得不错了,如果不是满人入关,中国没准会率先进入资本主义,到时候谁殖民谁可就还真说不准了,那么借此机会开始给中国的资本主义萌芽创造条件貌似不错…
如果说其木格以前一直在为远走他乡做准备,那么,当老十当了太子后,其木格基本上除了担心老十是否能顺利继位外,就没什么远大目标了,想干政,一嘛。老十不会买账,二嘛,其木格自己也没那治国平天下的雄才大略,所以,当发现自己找到了一辈子的奋斗目标时,其木格的心情是一下豁然开朗…
其木格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立马就行动,所以,方才便想给老十和孩子们先上上课,虽然没什么准备,但自己好歹也在市场经济中混了好些年,一些基本的原理还是能随口说来的,只是语言组织啊,句子的前后逻辑啊大概会欠缺些而已…但是,老十和孩子们能接受一点是一点啊…不想,老十好似没什么兴趣。
虽然其木格有些意犹未尽,但看见老十苦着脸,立马就忘了自己的大计,开始心疼老十了,这太子还真不好当啊,“爷,既然累了,就先眯一会儿吧,外头的事明天再说…”
老十摇头道:“无碍的,其木格,这两个作坊的手艺若是偷师会用多久?”
其木格想了想,“说不准…”顿了顿后,其木格又道:“爷,我已经知会小英子了,让他先从师傅查起,但也不排除人家是自己琢磨的,毕竟咱们能琢磨出来,人家也能…这些事你就别多想了,等明天消息传回来,咱们再好好商议吧,你先歇歇,就是闭目养养神也好…”
老十还是径直问道:“八嫂和九嫂就没透露过一点风声?”
其木格摇摇头,起身给老十按太阳穴,想了想,方道:“爷,我觉得吧,这事应该是很早以前他们三家就筹划好了,毕竟如今你是太子了,他们没人会傻到和咱们铺子打擂台…”
老十幽幽道:“其木格,商贾有商贾的规矩,那么你告诉爷,有哪个商贾会在爷面前依这个规矩?”
其木格叹了口气,是啊,就算他们铺子一切准备就绪,老十去年可就是太子了,这帮人怎么能这么干?
其木格担心的问道:“爷,你打算怎么做?”
老十道:“这事爷自有主张,你就别管了,爷给你说点事…”
其木格忙停下头部按摩服务,坐好,洗耳恭听。
不想,老十却是告诉其木格,他打算将奶粉作坊上交给内务府,而且连正在试加工的羊毛作坊也一并交出去,“奶粉如今也渐渐能卖出去了,得防着这帮人拿这个做文章,若他们花钱在蒙古四处收购奶粉子,指不定会拉拢多少人,所以这生意必须得内务府独营,酸奶作坊交给慈善会独营…”
其木格自然没二话,内务府,过两年不就是自己的了嘛,无所谓了,一点也不心疼,而且还提醒老十,还有奶糖生意也得一起交,补充完后,其木格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事关蒙古,四哥八哥他们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老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皇阿玛年纪大了,看来哥哥们心急了,这行事自然就透着几分疯狂,哼,你不觉得这段时间,他们有点狗急跳墙的味道嘛?”
其木格笑了笑,“爷,他们急了,咱们可得稳着点。”
老十点头表示赞许,不过,刚点完头,老十便稳不起了,冲向了乾清宫,火速求见,生怕市面上又出现了另一品牌的奶粉。
康熙听完老十的提议后,心里也激荡了,看来当初老十没冲在前面去争位还真是万幸啊,他能这么预防,就表示他有那胆子那么干!
当然,康熙顺便也鄙视了一把那些跳着想上位的儿子们,有那胆子撕破脸,却没那胆子挑战自己的极限,都是些什么人啊,若换了老十,铁定今天满大街不管卖什么的小贩都在叫着买一送一,不管买什么,全送奶粉子…
不过,康熙还是接受了老十的建议,但进行了改动,所有与蒙古羊相关的生意全交给内务府独营,叫老十明天早朝正式上个折子…
老十给康熙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提,并不是他没想到这点,而是不愿这么说,因为如此以来,自己势必得得罪一大批蒙古王爷。
因此,听康熙如此说,老十的怨气都快将胸给气炸了,干嘛又叫自己去得罪人?但如今四处都是强敌,老十只好忍气应了,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康熙吵架啊…
更让老十愤怒的是,自己都走到门口了,又被康熙叫了回去,问他安安的嫁妆还剩几何…
而晚上回到毓庆宫的弘暄则破天荒的发现,老十竟然在和其木格、安安一起商议内务府特许经营权,连三胞胎都在一旁坐着。
原来,当愤怒的老十回来抱怨时,其木格便立即开动起了脑筋,别说,还真给她想到了特许经营权这个东西,老十一听,好像可行,于是,其木格便赶紧将安安和三胞胎叫来了,得利用各种机会让他们耳濡目染,多听听商贾之事…
见了弘暄后,其木格更开心了,倒不是欢迎弘暄下班,而是高兴不用另外找时间给弘暄上课了…
其木格不否认自己是存了私心的,但其木格窃以为民众宁愿拿钱养个皇室,一定也不愿被八国联军羞辱,既然自己为后世子孙做了点贡献,那么要求点回报似乎也是合理的…再说了,有个皇室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八卦新闻只会多不会少啊,届时威廉王子铁定也得靠边站呢…
于是,讶然的弘暄连安都没请完,就被其木格拉到桌前去献计献策了…
看着老十和儿子女儿在那认真的讨论着,其木格咧嘴笑得很开心,资本主义发展起来了,君主立宪了…想到这,其木格突然打了个寒颤,君主立宪好像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法国大可是杀了国王王后呢…
让子孙主动放弃手里的权力?其木格看了看老十,再瞅了瞅弘暄,自己说服这爷俩都没一丝成功的希望,更别说留书劝慰素未蒙面的重n代孙子了…
于是,其木格纠结了…
第五百一十二章 郁闷
第五百一十二章郁闷
其木格发觉自己就一操心的命,而且还尽为后代去杞人忧天了。
可俗话不是说,“人无近忧必有远虑嘛”,那么反之亦然,是不是应该是“人有远虑定无近忧?”
但是,好像这道理反推并不成立——虽然老十上折子时详细解说了内务府特许经营权,康熙也应允了,还叫内务府主管依照老十的提议再结合实际,拟定出一个可操作的方案来;虽然钟表作坊和玻璃作坊的紧急营销措施也出来了;虽然老十不动声色的将安亲王府的一旁支国公给收拾了——可是,其木格还来不及庆幸,就很悲催的接到消息,弘历那小子被康熙拎进乾清宫了,在他之前被康熙传唤的是庄亲王的老儿子雅朗,如果光是这样,其木格倒不至于大惊小怪,让其木格悲催的是,庄亲王并没进宫,人家并不是不关心独苗苗,而是被一群家长给围住了,脱不开身。
想庄亲王是谁啊,一般的人敢围堵他?由此可见,闹事者身份都不怎么低,而位高者一般都是见面笑呵呵,转身再发把暗器的,这么闹哄哄的朝庄亲王讨要说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雅朗惹的事肯定不小…
雅朗前脚去了乾清宫,后脚,康熙就传唤弘历,说明什么?说明这事弘历肯定脱不了干系…
不过,弘历进了乾清宫后,老十并没被情绪激动的家长们给拦下来…
这里就得稍微解释一下了,为什么没老十的事啊?倒不是大家怕“太子”这两个字,而是因为老十去西山火器营视察了,由于十四给大清军工自主研发打了个坚实的基础,所以,西山火器营隔上三五个月总会上报点新成绩,一来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二来顺便为来年的科研经费和奖金申请打个伏笔,如此一来,虽然大清的武器并没突飞猛进,一夜实现现代化,但勉强也能算得上与世界同行了。
老十前天告诉其木格,火器营研发出了一种火枪,需要验证一下实战效果,自己奉旨前往负责验收,大概会耽搁好几天,当时,其木格还很高兴,如果按这个形式发展下去,历史铁定会翻开新的一页,所以,其木格当时很是兴高采烈的让老十想在西山火器营住多久就住多久,公事重要…
于是,其木格如今便将肠子给悔青了,倒不是遗憾老十没被大伙群情激奋的围着进行声讨,而是因为,弘暄被人给堵截了,长兄如父啊,老十不在,大伙便冲弘暄去了…
老十可以当着众人面将弘历打个半死,最终还会得个治家严谨的歪名声,而弘暄呢?将弘历骂重了,一定会被指责不爱护幼弟,骂轻了,那些头顶都给气得冒烟的家长又怎会善罢甘休?…所以,其木格能不悔嘛…
因此,其木格来不及了解案情,赶紧让人去找九阿哥,请他务必将弘暄解救出来,然后才是询问原委…
报信的人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家长们愤怒的嚷嚷着说弘历唆使雅朗不仅哄了他们孩子的银子,还叫他们尊贵的儿子们敲锣打鼓的跑到大街上沿街叫卖…至于具体的,报信人也不清楚…
安安讶然道:“四弟来真的啊?”
其木格忙看向安安,已经没力气开口相问了。
安安忙说,弘历这几天老怂恿安安给弘相一点厉害瞧瞧,弘参和弘丰便很是尽责的教导弘历,说因为和九阿哥的亲密关系,所以不能这么钉是钉、卯是卯的对着干,就算要竞争,也得拐弯抹角的来,而且还告诉他,别人打你一拳,你还别人一掌,这种反击若由皇孙来干,太掉价了,作为皇孙,做什么都得要讲究一下技巧…
弘历觉得很不服气,弘相都能直接来搞价格战,为什么轮到自己这方出招了,就得考虑诸多因素,就算九阿哥事先不知道,但他们也完全可以事先瞒着老十啊,而且弘历还认为,简单粗暴的办法其实真的挺好的,多省事啊,干嘛放着简单的事不做,偏偏要去费神呢…
弘参和弘丰花了好几天时间给弘历讲了许多道理,但弘历就是不接受,还是坚持,“这次咱们若赢不了的话,九伯还有好几个儿子呢,其他叔伯们儿子也不少,保不齐他们也会有样学样,瞒了大人来和咱家打擂台,难道咱们家都得生生受着不还手?咱们这次若不还手,以后还怎么还手啊?”
弘参和弘丰没说服弘历,却被弘历给说服了,于是便说一起想想拐弯抹角的法子吧…
弘历也不是那死脑筋,见这两人改了主意,便也妥协了,同意拐弯抹角的去竞争…
第二天刚起床,还没洗脸的弘历就将弘参和弘丰拉到自己屋里,告诉两个小哥哥,他夜里想出了一个法子,能拐弯抹角的帮自家作坊赢回场子且不得罪九阿哥…
弘参和弘丰自然饶有兴致的问弘历有了什么好主意,毕竟没谁希望自家是失败者,弘历便将自己的计谋大概说了一遍,说是将弘相的产品买过来,然后和自家的产品摆在一起,当众将弘相的产品给贬得一无是处…
弘参翻了个白眼,“你这叫拐弯抹角?”
弘历忙道:“我还没说完,我不出面,我找人去做啊。”
弘丰则叹了口气,“弘相的钟表不比咱家的差,他的玻璃虽然差很多,但人家价钱在那摆着,你再贬低有什么用?”
弘历有些沮丧,瘪嘴道:“要贬低一样东西那还不简单…”
弘参哥俩皆摇头懒得再理他,各自回屋洗脸了,受了打击的弘历也不灰心,晚上又跑去给安安和弘暄说了…
安安给其木格道:“我和弟弟都只当笑话听了听,没怎么在意,一来四弟若在上书房找帮手,二弟三弟肯定知道,二来,四弟要动他攒下的月钱,我和额娘也会知情,所以,便没说什么重话,只是照弘丰的说辞又冲他说了一遍,没想到,他竟然找雅朗去了,平日没见他们有什么交情啊?一个在上书房,一个在宗学的,谁能想得到啊…”
其木格听后,头更大了,上午小英子就来报告,说市场上出现了捧高自己产品,贬低弘相产出的一幕幕闹剧,而且他亲自发现了参与者里有他认识的宗室小阿哥,其木格忙叫小英子去寻九阿哥,叫查查谁是幕后黑手,没想到竟然是弘历这小子,而自己不仅叫九阿哥去查,还派人去找九阿哥给弘暄解围,这都叫什么事啊…
而头比其木格更大的则是庄亲王,面对着一群宗室,一向端着架子的庄亲王赔笑脸都赔得脸部肌肉连酸痛都感觉不到了,而宗室还不罢休…
也是,雅朗这事办得的确太不地道了,不仅将宗学里同年级的给组织起来了,还将低年级的校友给糊弄了,也不知是不是雅朗口才太好,还是他的那帮同窗太笨,反正,这帮和雅朗有着血缘关系的同龄人或弟弟们有百分之五十的人都将所有的积蓄全贡献出来了,还有百分之十的人回家哭闹着向亲娘伸手要了许多银子,说是要去做件有意义的事,还有百分之五的人偷偷拿了府里的东西去典当,据说,当铺还是雅朗帮着找的…
雅朗收了人家的银子后,便全贡献给弘相的钟表铺子和其木格的钟表专卖店了,若光是这样,庄亲王掏些银子倒也罢了,可雅朗买完东西后,竟然将出钱的人分成了十组,每组都拿着一堆货物去京城的闹市口摆地摊,因为对钟表技术完全不懂,他们并没去就钟表本身发表评论,而是来了个买一送一,其木格家的是商品,弘相的是赠品…
于是,在雅朗的安排下,百分六十五的宗学中低年级学子今天便光荣逃课了,跑到市场里中气十足的大声吆喝着买卖,面对买主,他们都解释了的,说他们是偷偷的将家里的东西拿出来卖的,还叫买主千万别对人说是在他们手里买的货,至于为什么要买一送一,这帮人全很茫然的说:“老字号的值钱啊,新作坊的不咋的,反正我们家买回去后都随手赏下人了,难道这新作坊的也能卖银子?”…
你说庄亲王的头能不大嘛,九阿哥和老十怎么掐那是他哥俩的事,雅朗屁颠屁颠的去掺和什么啊?
庄亲王起初既是郁闷又是纳闷,反正就是离不开一个闷字,得到消息便立马朝事发地点赶,不想却比康熙慢了一步,所有人逃课去当小商贩者全被康熙派人带走了,而雅朗还获得了康熙的亲自接见,庄亲王心里急啊,立马就朝紫禁城跑,半道上便被宗学的许多家长给拦下了…
当得知弘历又被叫进乾清宫后,虽然围攻庄亲王的人立马少了一半,但庄亲王更是怎一个闷字了得了,看样子,此事和弘历脱不了干系,问题是雅朗什么时候和弘历成朋友了?更关键的是,弘历可是老十家最像老十的孩子,庄亲王可不想雅朗成为第二个九阿哥…
庄亲王够郁闷的了,可没跑去找弘暄要说法的人还是不依不饶的,让庄亲王气恼得不得了,雅朗说什么那帮蠢材就做什么,怪谁啊?!但是,因此这次得罪的宗室实在太多,庄亲王也不好直接翻脸,所以更郁闷了…
而弘暄更是郁闷无比,事关自家作坊,街上的消息他自然是非常留意的,听说是宗室的一帮小子在闹腾,弘暄立马开始琢磨是不是掌管宗人府的简亲王得了八阿哥的授意这么干的,当得知雅朗面圣时,弘暄还感叹,如今的人怎么都喜欢瞒着老子煽动小子啊…却不想,最终揪出的人却是弘历。
弘暄这才想起弘历的确是说过这个主意的,但什么时候弘历和雅朗勾搭上了?弘暄也没时间去想什么头绪了,赶紧放下差事朝乾清宫赶,不想半路上就被包围了…郁闷的弘暄只得挤出一分笑意、三分歉意和六分诚恳,不住的赔罪,心中更郁闷了…
弘参和弘丰也郁闷,弘历怎么没通个气呢?再说了,弘历什么时候和雅朗成好朋友了,怎么没听弘历说起过啊…而且两人更郁闷的是,太监来传旨的时候,没说康熙有请,而是叫武学师傅冷不丁的吆喝说有人找弘历,弘历下意识来了句,“谁找我?”便被认出来了…弘参两兄弟想换人都不成…
而乾清宫里的弘历也很郁闷,早知道雅朗是个软骨头,才不会找他呢…
雅朗更郁闷了,他没招供,只是被康熙骗了,但有谁会信啊…
更晚了,小声道歉
祝大家都休息好了,精神十足的去上班,呵呵
第五百一十三章 智慧?昏智?
第五百一十三章智慧?昏智?
看着跪在下面的弘历和雅朗,康熙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老了,老得都跟不上时代潮流了,竟然不知道如今流行交笔友…
根据雅朗的供词,他和弘历原本没什么交情,虽然他很想让弘历教他骑马,但是因为庄亲王以泪相逼,只得作罢,所以即使随后偶然遇到,也没主动上前攀谈,当然,主要是弘历没怎么注意他,他不好意思凑上前去。
雅朗原本以为和弘历的友谊之花连花骨朵都没结成就注定得夭折,不想前两天却接到弘历的手书,只有四个字“能否帮忙”,雅朗也没去辨真假,就立即给弘历回了信,也是四个字“全力以赴”…
于是,又轮到弘历写信了,这次字多了,主要内容就是请雅朗找几个好友买了弘相的钟表到大街上坏人名声去…
这下雅朗为难了,倒不是因为要去招惹九阿哥的儿子弘相,而是因为自己一直被阿玛额娘圈养着,宗学都是自己抗争了许久才入的学,但每次下课铃刚响,护院就来接人了,生怕自己和同学出去疯,不小心丢了性命,所以,雅朗并没什么时间去交朋友,更别说结识几个铁哥们了,但总不能直说自己没朋友吧,那多没面子,于是,经过半刻钟的思考后才给弘历回了信,说他可以发动同学一起干这事,人多力量大啊,总比几个人强…
当然,弘历很快就给回音了,批准了雅朗的提议,但特别强调一定要保密,绝不能在准备阶段就让人给嚷嚷了出去,当然,弘历还很不好意思的问了问雅朗手上的积蓄,因为如果参加者比较多的话,弘历的积蓄肯定是不够用的…
庄亲王虽然恨不得让雅朗长在真空里,但毕竟雅朗日后得袭爵的,不可能不涉俗世,所以,等雅朗给庄亲王生了好多个孙儿后,庄亲王还是打算要将雅朗放出来摔打的,因此,虽然娇纵这个老儿子,但庄亲王在思想道德建设上却是丝毫没有松懈,在银钱上也卡得很紧,他苦苦求来的儿子可是要延续家业的,而不是来败家的…
因此,雅朗也不是个有钱人,只好告诉弘历,他可以偷拿了东西去当铺…于是乎,弘历便告诉他,众人拾柴火焰高,多多号召群众嘛,至于怎么号召,弘历可不就管了,他只认一条,不能泄密…
于是乎,雅朗便开始忽悠了,利用课间短暂的休息时间故做深高莫测的放了点风声出去,说他正在琢磨着干一件有意义的大事,其轰动效应若说排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宗学里的人便好奇了,全仔细盯上了雅朗,不想雅朗第二天下课铃刚响,就主动朝平日一特巴结他的同窗走去,这下大伙谁也不出去做游戏了,全坐在座位上旁观,更让人咋舌的是,雅朗竟然羞涩的朝那人开口借银子,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告诉家长,他可是要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当然,雅朗还很凶巴巴的威胁教室里的人,谁若敢说出去,他就拿刀划破自己的小手指头到自己阿玛面前去告黑状…
谁乐意日后为莫须有的罪名和庄亲王结下梁子啊,再说了,这和朝局也没什么关系,所以,还真的没人去向家长打小报告,再者,因有弘相发财的前车之鉴,大家都以为雅朗这是要向弘相学习了,于是乎,大伙都憋足了劲,想跟着雅朗做出点成绩来,为自己在父母面前加点分,因此,许多人便迅速向雅朗靠拢,积极申请加入…
本来雅朗的计划是将他们班的同学拉上就行了,一见大家竟然这么好忽悠,心便大了,教唆着大伙去低年级搞串联,当然了,不管怎么去宣传,但自己玩自残嫁祸于人的威胁言论不得删减…
期间,雅朗还和弘历通了次信,说是为了保密大计,最好给同窗们指定一家定点当铺,不知弘历是否有什么好推荐…
弘历哪知道啊,便告诉雅朗,第一,找一家与九阿哥无瓜葛的当铺,最好找雅朗自己家入股的,第二,叫大家都拿些不打眼的去,这样,掌柜的才能受雅朗的胁迫不去向庄亲王汇报…
当资金收拢后,雅朗便打发人分别去老十家和九阿哥家的钟表作坊低调采购去了,然后便将行动定在了今日,告诉大家,宗学的假由他请,大家出门后全到前门集合…
今天一聚首,雅朗就说了,这是对同窗们的一个考察,谁叫卖的最卖劲,届时一有好处,他就推荐谁,然后才开始布置任务。
当然,乍一听这荒唐的任务,也有人质疑,这样会不会和九阿哥结仇,雅朗拍着胸脯说,“一切有我担着,我是那不着调的人嘛?”
大伙心想,也是,雅朗平日虽然和大家接触的少,但从各种有限的接触中,雅朗好像挺谦谦君子的,不是个莽夫,所以,这么干一定有深意…
于是,大伙没异议了,而京城市场上便突然多出了一群衣着光鲜、中气十足的小贩…
而弘历的供词和雅朗的供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解释,为什么找上雅朗…
原因很简单,他和雅朗平日没交集,大家不会联想到他身上去,所以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雅朗取得了联系…
康熙很无语,问雅朗:“你怎么就没想过,书信可能是假冒的呢?”
雅朗很干脆的说,干事就得有冒险精神,怕什么啊,大不了就说自己被蒙骗了呗,丢个面子而已,又不少两肉…
不待康熙发问,弘历就抢说道:“是我的太监去传的书信,我自然知道是真的。”
康熙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雅朗不卖了你、将你的计划告诉庄亲王?”
弘历双手一摊,“我不认账就行了塞…”
康熙觉得头有些疼…“那你现在怎么认账了?”
弘历扫了雅朗一眼,“雅朗虽然不仗义将我供了出来,但好歹总是将事情办了的,我自然不能不讲义气推得一干二净。”
雅朗忙道:“我没供你,是说着说着,说漏嘴了。”雅朗没敢说自己是被诱供的。
弘历一听,释怀了,人笨点没关系,总比没担当强,“皇玛法那么厉害,我也经常说漏嘴,大哥不说二哥,我们一样的。”
康熙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知是该发火还是发气,真当自己不存在啊,弘历就算了,打小就分不清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属于无可救药的一类人,可雅朗怎么也这样?庄亲王那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怎么着也该遗传点给儿子吧…
想到这,康熙突然明白了,雅朗可不是庄亲王福晋亲生的,是抱在嫡母名下养的,生母可是如假包换的蒙古人,而且还是阿巴亥部的,根子肯定出在这…
康熙更笃定自己的后宫政策是明智的,瞧瞧,蒙古人的基因有多强大…
康熙这厢郁闷着,而跪在下面的弘历和雅朗却开始饶有兴致的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交换着各自所掌握的语言技巧,完全没去操心呆会儿大概可能会有什么处罚等着他们,真不知他们是太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的就是两二傻子…
康熙实在忍不住了,拍了一下御桌,“你们可知罪?”
弘历缩了锁脖子,道:“皇玛法,孙儿是胡闹了点,但这说来也是商贾小事,应该无大碍吧?”
康熙愤怒道:“商贾小事?那么多宗室子弟逃课去叫卖,那么多王爷、贝勒在外群情激愤,这叫商贾小事?”
弘历抬头看了眼康熙,怔了怔,道:“皇玛法,雅朗头次办事,肯定会想得不周全,下次一定会先去宗学请假的!”说完还拉了拉雅朗。
雅朗也楞了下,被弘历瞪了眼,方急忙跟上,“皇上,我真的是想去宗学请假的,可我阿玛派给我的护院都太厉害了,我使了浑身解数才能在上学半道上朝大前门跑去,所以就忘了这一碴了,下次一定改…”
康熙有些同情庄亲王了,怪不得要将雅朗拘在府里,合着这小子心眼就没长齐…
于是,康熙也不和这两浑人纠缠了,直接命太监去传庄亲王和弘暄进宫见驾。
庄亲王和弘暄这才挣脱了重重包围,虚弱的跪到了康熙面前。
康熙没对庄亲王说重话,这老头已经家门不幸了,而且康熙还觉得没准雅朗本该投胎到老十家的,也许是投胎途中跑去玩了,只好和弘历当起了宗亲,于是康熙的恻隐之心顿起,说到底自家占便宜了啊,所以便不打算重重处罚庄亲王了,反而还宽慰了庄亲王两句,说儿子不行没关系,只要能生孙子就行…
庄亲王特委屈,心想,雅朗平日虽然淘气些,但却没惹过什么大的祸事,规矩着呢,还不是被你孙子带坏的,但这话庄亲王却没法说出口,只好低头不语,反倒让康熙以为自己说中了庄亲王的心中事,更是起了怜悯之心,也不公布处罚措施了,只叫庄亲王将雅朗领回家好好管教,当然了,宗室那边务必得安抚好,“跟着雅朗胡闹的宗室子弟都在院子里跪着呢,你一并领出宫去…”
等庄亲王领着雅朗走后,康熙这才指着弘历对弘暄说:“回去告诉你阿玛,弘历这小子欠揍!”
弘暄忙陪笑解释说,其实弘历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正在想法提高自身能力,这次的事件其实只是弘历提升自我过程中的一个不和谐的小插曲,并且还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弘历给我说过这主意的,我没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让他再多想想,没说这主意不行,所以,弘历肯定以为没错才这么干的…”
康熙哼了一声,将弘历保证雅朗下次会提前去学校请假一事告诉了弘暄,“瞧瞧这成什么样子,就是木鱼脑袋也不会这么回话!”
弘暄也头疼了,弘历怎么这样啊,但脸上还得带着笑意,说:“皇玛法,孙儿一定让额娘重重处罚他。”
康熙再次哼了一声,幽幽道:“揍他就交给你阿玛了,罚他嘛,还是朕来吧,武学停三个月,这次宗室赔的银子也全由弘历来出…”
于是,弘历不干了,告诉康熙,自己先前那么保证是插科打诨,想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件事闹那么大,我又不傻,当然知道让宗室子弟逃课肯定不是最主要的大错啊,可我要老实认错,那得挨多少板子啊,我这么一说,皇玛法不是就没再盘问我们了嘛,我这是计策,计策,不是傻得不成样,不是木鱼脑袋,真的,皇玛法,你不能为这罚我…”
见弘历口无遮拦的为自己叫屈,康熙楞了片刻,不由莞尔:“那你后来和雅朗说悄悄话也是计策?”
弘历忙点头,“是啊,皇玛法没说话,我们要再不说话,那屋里不是太,太冷清了嘛…”
原来弘历是认为无声的沉默让他压力很大,康熙点点头表示明了,“那你们是特意谈的说话技巧?”
弘历摇摇头,“我和雅朗没打过几次交道,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顺着前头的话往下接了…”
康熙笑了,笑得很和煦,弘历也跟着傻笑了两声,“皇玛法,我脑子够用,真的,别为我乱保证就将我罚得那么重。”
康熙嘿嘿笑了笑,“的确,言之有理。”
弘历刚要咧嘴谢恩,就见康熙变了脸色,“敢对朕耍心眼,你胆子够大的啊!停武学一年!给宗室双倍赔款!至于这次纠集宗室闹事,交由宗人府查办!”
弘历要哭了,望向弘暄,弘暄则仰头看着屋檐,这叫脑子够用?还不如不够用呢…
于是,其木格便见到了哭丧着脸的弘历和表情怪异的弘暄。
弘参和弘丰早就回家等消息了,见状,忙冲上前问处罚措施。
听弘暄说完后,大家都稍微松了口气,安安捂住胸口,不住的说着万幸。
弘暄将跑来献关心的方茹打发去了小厨房,然后便恨铁不成钢的将弘历在康熙面前干的蠢事说了一遍,然后道:“额娘,当听到四弟说他脑子不笨时,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于是,弘历便遭到了大家的声讨,弘丰道:“你乱做主张、瞒着我们就算了,怎么我们平日的交代你都没记住一点啊,不是告诉你在皇玛法面前说一个字、两个字就行了,你说那么多干嘛?”
弘历不依道:“什么叫我瞒着你们,我给你们说了的啊,找朗雅家的当铺还是二哥的主意呢…”
弘参气恼道:“你是说你有这么个想法,没说你会这么干啊,而且你也没说你已经找上雅朗了啊,我以为你在那瞎琢磨呢!”
弘历生气了,“你们不是要我学什么是拐弯抹角嘛,不是说让我多多体会什么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嘛,是你们叫我时时牢记不可松懈,叫我要从身边的小事做起,从对待身边的人和物改起,我照做的,又成了我的错,还讲不讲理了?!”
弘暄众兄妹听得面面相觑,其木格听了,半响也不知该说什么,弘历则气呼呼的歪着脑袋使劲翻着白眼“再说了,皇玛法问话,一个字、两个字我能说得清楚嘛,后面说错了,也是因为我前面说得好,一时忘形才说错了,和话多话少没关系…”
弘历在毓庆宫发着飙,九阿哥也在延禧宫发着火,“额娘,这事和太子妃没关系,就是弘历瞎胡闹,你别有事没事就扯上太子妃!”
九阿哥实在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自己亲娘和老婆联合儿子背着自己给老十的作坊捅了一刀,还没给老十一个交代呢,为了弘历干的这点破事,宜妃又卯上了,简直没法叫人活了!
“太子一家还在安居岛住着时,您就开始琢磨钟表作坊和玻璃作坊了,在上面是既花了时间又花了银子,所以你不许我关门,还特意找了太子解释,太子信了,说不在意,可额娘,太子是不在意你开作坊,但他在意你开作坊的时间啊,怎么挑这个节骨眼?是,开业时间是我岳丈订的,我岳丈没脑子,但您会事先不知道吗?别以为我不清楚,前段时间表妹到你这来得有多勤,她肯定是说,这么做对太子没什么影响,反而可以令太子明白,太子妃的水平也不过尔尔…”
见宜妃想插话,九阿哥摆摆手,道:“您别以为太子不知道,我告诉您,千万别以为太子好惹,您瞧着,安亲王府还得有人出事…”
宜妃神色微变道,“太子宅心仁厚…”
九阿哥打断道:“额娘,您要不信邪,您尽管折腾去,太子瞧在儿子的面上,不会拿您怎样,但舅舅们甭想有好日子过,保不齐还会拿五哥和侄儿们开刀,您要不信我,非要听表妹胡诌,您就尽管去,我只再多说一句,弘暄都娶媳妇了,太子妃还能专宠几年?舅舅家、表舅家、姨妈家、表姨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女儿孙女重孙女重重孙女有的是机会进宫争宠,您要没那耐心,非要现在将太子妃拉下马,就等着舅舅和阿灵阿一样的下场吧…”
宜妃怏怏的小声道:“额娘还不是为了你和你五哥好,宫里若没个助力,你们在外面也难不是?”
九阿哥哭丧着道:“额娘,弄巧成拙您该听说过吧?”
宜妃道:“我着急,还不是想趁我还在宫里,能帮衬一二…”
九阿哥毫不客气道:“那您帮到嫣红没?别给我说什么嫣红年老色衰,额娘,有些事,时候没到,急是急不来的…”
宜妃道:“我就是不服这口气。”
九阿哥无语道:“额娘,您才进宫啊?”
这话九阿哥倒问错了,正因为宜妃在后宫掌权了几十年才有那心气不服气的嘛…
宜妃不出声了,九阿哥稍微松了口气,自己额娘精明了一辈子,按理说人越老越精,真不知自己额娘的脑袋怎么反而锈逗了,真正的利令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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