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未雨绸缪
第四百六十九章未雨绸缪
虽然其木格如今是典型的清朝深宅妇人。前世也不是研究清史的,但好歹也读了几本清穿小说,因此,当年羹尧的任命下来后,便问老十,“年羹尧可是四哥的人,大军的粮草归他筹集,四哥又管着户部,弘暄又被调走了,他们想做手脚太容易了,爷,你想好章程没?”
老十也对康熙的安排很是不满,再提防自己,也不该把两个关键职位都交给四阿哥把持吧?
不过,老十却安慰其木格,表示暗箭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应该不会太离谱,毕竟若出了大篓子,谁都跑不了。
其木格还是忍不住道:“爷,你是太子,皇阿玛年事已高。你怎么能轻离京城?”
虽然老十是太子,但若人不在京,紫禁城里难保不会上演改良版的玄武门之变,牛哄哄的康熙为什么处置废太子,不就是怕太子逼宫,他不得善终嘛,当了几十年皇帝的康熙都觉得位置不稳,仅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的老十届时想千里迢迢的回来顺利继位怕无异于痴人说梦,因此其木格有些着急。
老十叹了口气:“其木格,这话你可千万别再提了,爷不是那只想着捞功劳,却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爷知道日后想亲征也容易得很,犯不着现在去和十四弟抢功劳,但我必须得作出姿态来,让皇阿玛安心,我没时时等着接位,该干嘛还在干嘛。”
其木格明白了,老十将选择权给了康熙,而康熙却来了个损人不利己,其木格还能说什么,只好叮嘱老十多加小心,凡事多长两心眼。
老十见其木格絮絮叨叨的,便笑着转移了话题,道,“其木格,交给你去办件事。”
其木格一下来了精神。以为自己会被为委以什么重任,不想老十却是让其木格去做安安的思想工作,让她将皇家慈善会的管理权暂时移交给九阿哥。“官舱已经烂到根子里去了,若真有什么意外,只能打慈善会粮仓的主意,可慈善会这些年虽然也开到了四川甘肃一带,但规模都太小了,我想让九哥光明正大的在四川甘肃囤积一些粮草,就只能借助慈善会的名头,所以需要九哥让慈善会在这两省迅速扩张。”
其木格有些担心,“会不会犯皇阿玛忌?”这个康熙可是没事都会怀疑半天的。
老十道:“自然得按慈善会的章程来,每个分会也不多屯,做样子给四哥看罢了,提醒他别以为捏住了我的命门,有些事还是适可而止毕竟好。只要囤粮总数不太多,皇阿玛就算不喜,也不会发作的。”
其木格觉得老十说得在理,但却很奇怪为什么他不自己去给安安说,“安安肯定会答应的。”
老十道:“安安没事就喜欢琢磨慈善会的事,我怎么好意思给她夺了,记住啊。你给她说的时候,就说是你的主意,啊,不对,你想不到这点,就说是你听弘暄提过,弘暄那我去说。”
其木格无语,倒不是因为老十低估了她的智商,而是一想到没准到时老十还会假意表示不赞许,说自己这个老婆胡闹,就觉得荒唐,这叫什么爹啊…
应承了老十滑稽要求的其木格很奇怪为什么不让弘暄负责,反正大清从来就是将童工当正式工来用的。
不想老十却道:“兵部的事本来就多,加之弘暄还得负责和洋人谈判,他哪有那么多精力。”
对于老十的安排,其木格觉得很有前瞻性,不出意外,弘暄这个皇位第三顺位继承人总有一天应该能登上大宝,多和洋人打打交道,树立点正确的世界观,对大清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弘暄是不是应该再涉足一下京城防卫?
当老十听了其木格的建议后,立马紧张的叫其木格打住,真当康熙是死人啊!
其木格道:“隆科多可是四哥的人,九门提督啊,京里全被他把持着,爷…真出个什么事,弘暄若手里没人,也只能任人宰割!”历史上十四的儿子不也在京里嘛。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办差。
老十无所谓的道:“隆科多和四哥没什么交情,倒和八哥走得近些,不过认的主子应该只是皇阿玛一人,否则皇阿玛也不会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
其木格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历史上的十四会惨败了,“爷,九门提督可是要职啊,谨慎些没错,粮草捏在四哥手里,就算慈善会能供应上粮草,但回京的交通要道可在年羹尧掌握之中,如果京里发生什么事,你想领兵杀回来怕还得苦战一番,不知会耽搁多少时间,再说了,大军能干嘛?从上到下全是些八旗子弟,家人都在京里待着,你就是想带他们杀回京,怕也没几人响应。”
而且好像盛传的粘竿处也不是吃素的,因此,其木格声音中便多了几分焦急,“四哥背地里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咱们都不知道,爷。至少咱们得先将明面上的解决了吧…”
老十叹了口气,“说你不懂吧,你还急,年羹尧虽然和四哥有姻亲,还是四哥的门人,但却投在了八哥门下的,给八哥送的礼比给四哥重,不见得会听四哥的,防四哥倒不如防八哥。
其木格更急了:“你总不会认为四哥真的寄情于禅经礼佛吧?”
老十很奇怪,为什么其木格会将四阿哥视为最有威胁的竞争者,应该是八阿哥好不好…
其木格才不管什么四阿哥或八阿哥。反正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老十的位置就是了,所以,强烈要求老十走之前一定要制定出突发事件预案。
老十点头同意了,但当离大军出发只有两日时,弘暄除了在兵部挂职,依旧还是只兼了个外事办谈判团团长这么个工作。
所以,其木格也不管了,在老十吃早饭的时候,屏退了闲杂人等,赶走了前来请安的孩子们,然后压低声音对老十放下狠话,“年羹尧那你管不了,我不为难你,但京里你若不做出安排,就甭想带兵出城,到时我就带着孩子们到大街上拦去!”
老十觉得其木格有些不可理喻,生气了,甩了袖子,准备出门。
其木格拦住他,道:“我告诉你,你想在宫里吵架我奉陪到底,就是打架,我也不怕,别以为如今我身边没蒙古人,我就憷了你!”说到后面,其木格的声音陡的高了起来,一副立马就要大闹一场的架势。
老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听其木格这么一说,火一下就上来了,眼睛一瞪,手指着其木格的鼻子,吼道:“真以为爷不敢抽你是不是?”声音也不小。
见威胁不到老十,其木格也不顾丢脸了,带着哭腔小声说,“爷,你就信我吧,真的。你总不能让我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吧,又要担心你,又要担心家,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见其木格软了下来,老十这才气呼呼的重新落座,瞪着其木格,咬牙切低声齿道:“爷怕你担心才不告诉你,你可倒好,竟然冲爷耍泼!真以为爷怕你啊!”
其木格一听,立马激动的拉着老十问到底安排了些什么。
老十一扭头,道:“你闹啊,你吵啊。”
其木格忙伏低做小,“爷,我错了,我真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赶紧告诉我。”
老十沉默了一会儿,方凑到其木格耳旁轻声道:“西山火器营。”
其木格一听,放心不少,那里可有改良后的大炮,就是一百个隆科多也能给他炸翻了!
听后,其木格小声噌怪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真是的,不就是武力夺权嘛,我才不怕呢。”说完又追问道:“全安排好了?”
老十点点头,“具体的你就别问了,说了你也不懂。”
其木格这下听话了,反正只要老十有准备就行,忙狗腿子般的请老十再喝一口粥,不能空着肚子上班啊。
老十很有脾气的哼了声,“气饱了!”扔下其木格就出门了,站到院子里见四下无人,对其木格的能力倒多了几分认识,虽然还没拿捏住嬷嬷们,至少将身边的人搞定了啊,也不错。
不想出得院子却见安安亲自守在门口,而不远处弘暄还在放哨,三胞胎好像在四处巡逻,老十无语了,看来其木格还得多历练啊,算了,晚上还是告诉她如果只有得罪人才能行事,那就得罪吧,谁让她没其他委婉的法子呢,说实在的,其实老十也没什么好主意。
不过,老十对阿灵阿更不愧疚了,武断的认为当初其木格若事先知道李音那奴才是阿灵阿的人,肯定不会发作的…
对其木格的人品存在着极大误解的老十当天又再三叮嘱弘暄,不准告诉其木格全盘计划,免得吓到她。
原来,老十的安排是一旦康熙身体出了问题,弘暄立即矫诏接管禁军,而九阿哥则拿着假圣旨夺去隆科多的兵权,带兵将所有兄弟的府邸全给围住了,而西山火器营则由弘政去传旨,等城里的信号。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威胁性,但关键是怎么矫诏?弘暄便成了关键人物。
老十相信,如果其木格知道这关键的一环得由弘暄来完成,没准会立马吓得晕了过去…
而不知道详情的其木格心情却很好,担忧没了,还收到了阿茹娜的来信,能不高兴嘛。
在信里,阿茹娜先是恭喜了其木格,然后问如果朝廷要派大军平叛,她的庶长子想参军,不知道能不能想想办法,按说如果朝廷要发兵,车臣汗部大概也会出人的,但因王妃极力阻止阿茹娜这一系参与部落的政务和军务,所以只好找其木格走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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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正义的小孩
第四百七十章正义的小孩
兵部衙门里弘暄忙得团团转。虽然老十才率领大军离京十天,战斗尚未正式打响,但兵部的文案工作却提前多了起来。
和数字地图打了一整天的交道,弘暄的脑袋似乎都停止了运转,眼睛已经拒绝朝大脑传送信息了,所以此时弘暄只知道他在看文件,但文件到底说了什么,他不知道…
弘暄揉了揉眼睛,准备到院子里放松一下,却见弘政笑呵呵的跑了进来,“大哥,瞧我淘到了什么好宝贝?”
弘暄笑道:“九伯真由着你随意提银子啊?”
弘政道:“我又没用在邪门歪道上,阿玛才不管呢,快瞧瞧,这东西弘历会喜欢吧?”
弘暄按了按太阳穴,打量了一下弘政小心翼翼拿出来的一尊金灿灿的关羽像,不由莞尔,“看来你真是给逼疯了,连这东西都想出来了。”
弘政有些失望,“弘历真不会喜欢?”
弘暄翻了个白眼,“第一。别看弘历将钱袋子捂得紧,但他压根就不知道黄金到底有多贵,第二,他现在不喜欢关羽了,改喜欢张飞了,昨儿还在御花园的亭子上又是吼又是跺脚的,打算将池子里的水给喝断开来。”
弘政长长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这事情还得从老十出征那一日说起。
老十出征的场景想来肯定是非常的令人震撼,可惜,其木格无福见识,谁让她搬到紫禁城去了呢?
其实这方不方便跟住哪没关系,关键在于是否有话语权。
没话语权的其木格只能龟缩在毓庆宫里,但又不想错过自己老公那么威风的一刻,于是便全力支持孩子们去瞧热闹。
弘暄如今总被康熙带在身边出席重大场合,因此,老十向康熙辞行的宏大场面便交给了弘暄负责录播,安安和三胞胎没资格旁观老十向康熙辞行,但却有实力在大街上抢占最有利的位置,因此外景就交给了安安负责,三胞胎和克里蒂丝协办。
弘暄他们自然没让其木格失望,当天便绘声绘色的将他们亲眼所见的激动人心的一刻手舞足蹈的给其木格比划了一番。
虽然弘暄说得很生动,但其木格对辞行的动人场面没什么感觉,电视里看多了,完全没新鲜感。
但是其木格对安安形容的飒爽英姿的老十却很有些神往,电视演员再帅,也不是老十啊!
因此。其木格便拉着安安不停的问,看那架势大约还想将老十坐骑的状态也问出来。
而此时,弘历很不高兴的出声了,“额娘,你怎么老问这些啊,该问的却不问!”
其木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弘历好像从回来就没开过腔,难道在外面和大伙闹别扭了?
几个小孩子在一起,再相亲相爱,也有起争执的时候,三胞胎没少内讧,但从来都是前一秒三人还气势汹汹的互不相让,下一秒又凑到一起嘻嘻哈哈了,至少在其木格的记忆里,三胞胎之间的内部矛盾还从来没持续存在超过一刻钟的。
不至于刚搬进宫里来,三胞胎的内部矛盾就开始变质了吧?
因此,其木格忙拉过弘历,关心的问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弘历怎么了啊,给额娘说说。”
其木格边问还边看安安,因为弘参和弘丰都非常的镇定自若,也许不是内部矛盾?…
安安只笑笑。却没出来解释。
而弘历则张了张嘴,隔了好半天才艰难的道:“我不打小报告。额娘,你问哥哥姐姐去。”
其木格笑嘻嘻的摸了摸弘历的头,“哥哥姐姐若做错事了,你告诉额娘不算打小报告。”
弘历扭头看了看安安,安安点点头,弘参不等他瞧,就道:“你憋到现在够难受的了,就由你说吧。”
于是,弘历便气呼呼的告诉其木格,他的哥哥姐姐们欺负弘政。
原来在观礼时,弘政一激动,冒了句瓜话,说:“人活一世,能这么威风一把,纵死也无憾了。”当即就被安安一顿暴打,弘参和弘丰很快也反应过来,立马加入了进来,气势汹汹的要弘政赶紧吐口水,连克里蒂丝也白了弘政一眼,“你说的可是汉语,怎么这么没水准!”只有不明所以的弘历极力的维护着弘政,“不许欺负弘政大哥!”无奈以二对四,——确切的说,是以一对四,因为弘政没反抗,不能算数,——弘历很快便败下阵来,未能如愿保护好弘政。眼睁睁的看着弘政拱手认错,还吐了好几口口水。
“额娘,如果只是这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等阿玛率领大军出城后,他们还不放过弘政大哥!”弘历的语速有些快,好似在打机关枪,看来的确是义愤填膺了。
原来在大军出城后,弘政便被逼成了众人的钱袋子,赔上了好几百两的银子才勉强获得了大伙的原谅,为什么说勉强呢?因为大伙其实还挺意犹未尽的,弘政家那么有钱,才花他几百两银子,那不是侮辱他嘛;那为什么停了呢?因为弘历发飙了…
起初弘历不仅很有正气的拒绝和哥哥姐姐们同流合污,还拒绝了弘政硬要塞给他的礼物,甚至还扬言要回去告状,后来见大伙既未被他的行为感化也没被他的言语威胁,一个个继续在铺子里和富二代比谁更会败家,而自己却跟个农二代似的,只能过过眼瘾,心理不平衡了,脾气自然就上来了,一转身。便要脱离队伍,单独行动。
大伙这才赶紧结束了大采购,围过去哄弘历去了。
弘历皱着小脸,气呼呼道:“额娘,你说,他们是不是做错了?”说完还生气的瞪了大家一眼。
其木格笑道:“他们做错了,弘历做的对。”说着还亲了弘历一下。
然后其木格便教训大家不懂得团结同志,当然,着重批评了安安,说她没带好头,并要他们将银子还给弘政。
弘参不干了。“额娘,弘政大哥自己乐意的。”
弘历道:“才没有,是你们凶他!”
弘丰道:“我们就凶了他一句,后面谁还对他大小声了?”
弘历道:“当然了,后来你们都只顾着挑东西去了。”
弘参拉了拉弘历,“四弟,明天一早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先忍忍,别添乱,行不?”
弘历不干,“你先让我说的,干嘛现在又要我忍?”
弘丰郁闷道:“谁知道额娘会让我们自己掏银子啊。”
其木格很是奇怪,问他们为什么要明天才给弘历解释缘由,安安道:“额娘,那霉头话怎么能再说一遍?”而弘参和弘丰也在不住点头,克里蒂丝和这几人混得久了,也封建迷信了不少,看来中国人的同化作用还真的是蛮强大的,也许该鼓励中国人移民到欧洲去,没准楞是能将人家的资本主义萌芽给灭了。
其木格便吩咐安安现在就说给弘历听,却被安安拒绝道,“额娘,今天这个日子别说不好听的话,明天我们会告诉四弟的。”
弘历则理直气壮道:“不管是为什么,你们都不对。”
其木格点点头,“弘历这话说得在理,你们该不会以为额娘不知道原因所以才让你们赔银子吧?”
见其木格如此说,大伙知道,这腰包得掏定了,一个个都像泄了气的皮球。
克里蒂丝忙笑道,“弘政让我们别手软,说他可以走公帐的,真的,他是自愿的。”
看着笑得天真烂漫的克里蒂丝,其木格暗暗叹了口气,九阿哥也太那啥了,自从老十荣登太子宝座后。九阿哥对克里蒂丝的态度那变的叫一个快,以前基本上天天都会派人给克里蒂丝送点小玩意,对西班牙使者也是笑呵呵的,可当老十身份一变,还没来得及搬进宫,九阿哥就没再搭理过人家小姑娘,听说对西班牙使者也端起了贝子的架子,本来其木格还想将克里蒂丝送到九阿哥府,免得她进宫后觉得拘束,也只好作罢。
其木格认为有机会还是应该委婉的说说九阿哥,就算不想娶洋儿媳了,面子上总应该过得去吧,这前恭后倨的,也丢大清的脸不是?
因此,其木格便告诉克里蒂丝,她的那份算是弘政心甘情愿送的,其他人的必须将银子还给弘政,惹来一片叹息。
而自诩维护了正义的弘历第二日就变了脸色,这小屁孩别看书没读多少,这封建迷信那是说得头头是道,——唉,大环境就这样,老十大军出征也是钦天监选的日子,挑的时辰,小环境也没好到哪儿去,每年大年初一早晨,其木格都叫孩子们尽量不说话,即使要说,也得悄悄的压低声音,吃过早饭才恢复正常,不为别的,怕孩子不懂事,一起来就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让来年蒙让一层阴影——,因此,弘历见到弘政便用白眼迎接了,还奉送一个重重的鼻音。
弘政知道了原因,自然赶紧讨好弘历,谁知弘历却一直不松口,见了弘政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弘政郁闷极了,“真没想到,弘历这小子生个气竟然这么久!”
弘暄笑道:“其实不关你的事,他是气自己,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跳出来帮你,还害得安安他们损失了一笔银子。”
弘政更郁闷了,“十婶发话,银子我不得不收,又不好立即买成礼物送回去…”
弘暄道:“弘历现在认死理,过几天就好了,没事,你也别太在意。”
弘政不愿就此放弃,正想询问一下弘历明天还会不会继续喜欢张飞,就见弘暄身边的侍卫急急跑了进来,“大阿哥,宫里,宫里出事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楞是没早起来,白天也没抽出时间来偷偷赶,现在才补上,请大家见谅
休息一会儿就码今天的,但大概也要12点左右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强硬
第四百七十一章强硬
见侍卫满头大汗的通知宫里出了事。弘暄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今天早朝时康熙还很中气十足啊,“出什么事了?”
侍卫喘了口气,道:“太子妃娘娘将,将茶水房的太监宫女全打死了!”
弘暄和弘政乍一听,都没反应过来,太子妃娘娘这个称呼对他们而言还是稍显有些陌生。
等侍卫说了第二遍,弘暄醒悟了,自己一家都搬进宫了啊,怎么忘了这点呢!然后赶紧确认道:“全打死了?”见侍卫点点头,弘暄慌神了,当即翘班,“帮我给尚书大人们告声假。”虽然很急,但弘暄跑出办公室时还不忘吩咐报信的侍卫。
而弘政则提醒道:“日后毓庆宫出了什么事,得说家里出事了!”话音未落,弘政也跑得没了人影,但却没追上心急火燎的弘暄。
其木格进宫后是如何的夹着尾巴做人,弘暄可是门清,连气焰嚣张的嬷嬷都没用力敲打,怎么会陡然闹这么大动静?茶水房的太监宫女那得多少人啊,全打死了。那可是十几条人命啊,平日里,其木格可是连打板子这个刑罚都没实施过,当然府里并不是说就没人挨过板子,但这恶人从来都是徐公公当的,不过,大伙反倒更怕其木格,因为其木格信奉的是撵人走路。
因此,弘暄恨不得能一步飞到其木格身边,不知道茶水房到底出了什么纰漏,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已经危及到了家人,否则其木格绝对不会如此不管不顾,因此,弘暄急得差点就要打马闯宫了,还好站岗的侍卫眼疾手快,将他的马缰绳给拉住了。
弘政跟着弘暄跑了一段路,又改道了,跑去找九阿哥,闹这么大的事,这影响肯定是坏坏的,还不知道宫里会怎么处置其木格呢,就算搁在王府贝勒家,一次打死十几人也是万分的罕见,就算有人脑袋发热,暴虐至此,那夺爵罢官肯定是在所难免的。而其木格太子妃的封号可还没下来呢,宫里到时怎么个处置法,弘政心里完全没底,所以赶紧找九阿哥去了。
不过,半道上,弘政便遇到了疾驰而来的九阿哥,看来这消息是长了翅膀,早到处飞了。
黑着脸的九阿哥和忐忑的弘政在紫禁城的宫门口还遇到了同样要进宫的三阿哥,九阿哥来不及去毓庆宫了,低声吩咐弘政,“让弘暄赶紧到乾清宫来。”
九阿哥和三阿哥刚到乾清宫,才请完安,三阿哥还没来得及告状,九阿哥也没来得及打擦边球,四阿哥和八阿哥便到了,面色凝重的四阿哥和八阿哥刚被叫起,就请康熙下旨训斥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一下打死十几个人,太丧心病狂了!
三阿哥连忙附议。
九阿哥心惊之余也想明白了,如今老十成了众矢之的,大伙自然结成一股绳对着老十这个靶子放乱箭。只有靶子倒了,大伙才有想头不是?
九阿哥也不管康熙的脸色有多难看,直言道:“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虽然莽撞,但却不是嗜血暴虐之人,如此处置茶水房的人,肯定是茶水里发现了不干净的东西!皇阿玛,请彻查谋害太子家眷之幕后凶手。”
其木格还没被封太子,九阿哥不好跟着身份低的人含糊的叫太子妃,但叫十弟妹又不妥当,所以也只好随大流叫其木格的姓氏了。
三阿哥道:“九弟,你这话就不对了,就算茶水里了发现了什么不妥,宫里可是有规矩的,敬事房难道成了摆设不成?”
四阿哥则道:“不管起因为何,自有皇阿玛做主,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此举过于凶戾。”
八阿哥则说:“太子领军出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就闹了这一出,让百姓如何看太子?让将士们如何看太子?”
九阿哥忍住气,道:“正因为太子出征在外,若他家眷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对太子交代?怎么对百姓交代?所以,皇阿玛,儿子认为阿巴亥博尔济吉特氏无错。”
康熙没做声,只是冷冷的看着众人。
但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纷纷向康熙进言,说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就算要收拾奴才也没见过这么大张旗鼓的,不是故意给皇室脸色抹黑嘛?而且一个个还做出为其木格着想的样子,说是康熙抢先处置了她。御史才不会大放厥词,百官也不会胆颤,老婆都这么嗜血了,谁知道老公会不会天天要喝人血呢?
九阿哥一人难敌三手,加之又不了解具体情况,只能守着食品安全说事,这下风落得不是一点半点。
乾清宫里正争执不休,太监禀告,弘暄求见。
九阿哥松了口气,总算来了个帮手,而且还是了解情况的帮手
康熙则抬了抬眼,叫“宣。”
弘暄进来后,给康熙行完礼,又给几个伯伯请了安,很是有礼有节,神情中没一丝愤懑或懊恼的情绪,看来倒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色的本事。
搞完一套虚礼后,弘暄没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是奏请康熙,为了家人的健康,应该对宫里的各个茶水房和御膳房来次彻查。
一边说还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布袋,道:“皇玛法,这是毓庆宫里查获的。”
康熙歪了歪脑袋。一太监赶紧将布袋接过去,呈给康熙,康熙打开一看,微微变了变色,“这是阿片?”
弘暄点点头,“额娘不喜喝茶,安安一般也喜欢喝白开水,弟弟们更喜欢,毓庆宫里真正喝茶的只有孙儿一个,不过,孙儿对茶也没什么讲究。分不出好赖来,这两日虽然觉得味道比平常苦,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吩咐奴才们少放些茶叶。”
弘暄此话一出,康熙眼中便闪过一道寒光。
九阿哥忙道:“是谁这么歹毒,竟然要害弘暄?”
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也纷纷对着空气进行了口头谴责,很是义愤填膺,不过,声讨完了,又立马转移了话题,“幕后指使之人可找到了?”
弘暄摇摇头,其实其木格压根就没问,刑讯逼供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正确答案。
三阿哥立即表示遗憾,四阿哥则对其木格的能力表示了不满,八阿哥则问有没有线索,表示康熙现在接手应该也能查出一二。
弘暄还是摇头,人全死完了,哪来什么线索。
于是,大伙便开始就其木格的工作方法提出了尖锐的批评,然后气氛又回到了弘暄来之前。
康熙还是没做声,不过,神情中却多了几分杀气。
九阿哥有些急了,怎么弘暄来了情况还是没改善呢,好歹你帮帮腔啊,没见到这边已经招架不住了嘛?
面对三位兄长的咄咄紧逼,九阿哥已无了招架之功,头次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口才太差了!
眼看就要完败了,三位兄长已经给其木格定好了罪,要求至少要将其木格贬为庶人,已经提请康熙审核了,九阿哥忙瞪了眼弘暄,道:“弘暄,你怎么不说话?”
弘暄这才看向几位伯伯,道:“伯伯说得其实也有道理。”
九阿哥张口结舌,没想到弘暄这么想要个后娘,忙道:“你阿玛不在京。府里就是你当家,你说什么胡话?!”
九阿哥是提醒弘暄,你小子想要个漂亮小娘,不见得你老子喜欢!
弘暄看着九阿哥道:“九伯,我一直没出声,是因为在想到底是三伯、四伯和八伯说得有理,还是额娘说得更对。”
九阿哥不想听其木格的高见,做出这等蠢事的人能说出什么道道来?
但弘暄如此说,九阿哥也只好勉为其难的问道:“你额娘说什么?”此时,九阿哥只希望,弘暄千万别像老十,盲目认为那蒙古女人说的话全是对的。
弘暄道:“额娘问我,如果遇到劫匪,是救人质重要还是杀劫匪重要?我说两者都重要,若让我选,我会选救人质。”
三阿哥道:“你额娘选杀劫匪是吧?完全不拿人质的人命当一回事嘛!”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觉得弘暄脑袋也秀逗了,也不怕给百姓吐沫星子淹死,就是以杀劫匪为第一要素,这话也只能憋在心里啊…
康熙还是没做声。
弘暄却面不改色的继续道:“是的,额娘选择杀劫匪,不惜一切代价杀劫匪,额娘说,也许有人质会无辜送命,但至少以后的歹人想再干这勾当,就得多想想,因为他完全没任何活命的机会,更别说拿了赎金去逍遥了,有时候强硬也是一种威慑。”
其木格其实也是以前在网上看到一篇报道,说俄罗斯行事强硬,救人质的时候从来是不管不顾的杀劫匪,虽然人质伤亡惨重,但给劫匪的威慑力却不小,好像劫匪便很少打俄罗斯人的主意了,云云。
总之,不管记忆是否准确,但其木格却认为对付四周的暗箭除了俄罗斯的强硬法子,没其他更好的办法,就算康熙管了一回,他能管得了第二回,第三回,…第一百回吗?
所以其木格压根没审问,直接吩咐将整个茶水房的人全拖出去乱棍打死!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其木格也顾不得是否害了无辜,也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冤死的人也是某人的儿子、闺女…
其木格无法想象,若不是弘历今天装病逃课在院子里上天入地的瞎折腾,将埋在土里的两三块鸦片渣给挖了出来,然后又顺手扔到了在安居岛见识过鸦片的安安身上,弘暄保不齐就成瘾君子了!
掺鸦片,太狠了,还不如直接放慢性毒药呢!当然,慢性毒药其木格也是坚决不允许存在的,因此,便咬牙下达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命令,虽然其木格观刑时一直备受煎熬,但还是忍住了没腿软,老十至少这一两年都不在京,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其木格被逼让双手占满血腥…
所以,当弘暄来乾清宫时,其木格还嘱咐道:“这些奴才的亲戚全查一查,不管在不在内务府当差,全给拎出来,送去充军吧。”
而弘暄好像对此也比较认可,但给大伙转述了其木格的观点后,却没说出其木格的要求,毕竟后继的事悄悄做就得了,让大伙心知肚明就好…
对不住大家,本来就欠一章,今天这章又更得晚,唉
周末争取将欠的一章补上,争取啊,唉,真不想说话不算话的,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郁闷
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处置
第四百七十二章处置
弘暄说完了其木格的理论。没再强势的提出额外要求,只是淡淡的表示,他认为其木格说的在理。
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自然要反驳,但他们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康熙道:“你额娘的法子看着简单直接,倒还真能威慑作用,朕这个仁君只想着感化众人,效果反不及你额娘娥眉倒竖。”
康熙一锤定音,几个皇子虽然心中不忿,但也都识相的闭了嘴。
而康熙却没打算放过他们,直勾勾的看着他们道:“你们说是不是啊,朕要也将那些吃里扒外到处通风报信的奴才直接仗毙了事,你们眼下怕也聚不到一起吧?”
康熙此言一出,包括九阿哥在内的皇子们全跪下了,口称惶恐。
康熙哼了一声,对弘暄道:“走吧,跟朕到毓庆宫去看看,宫里出了这等事,朕也得给你额娘一个交代才是。”
弘暄忙道不敢,还说其木格已经处理完了,不敢劳烦康熙操心。
但康熙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走出了乾清宫,弘暄只得跟了上去,而跪着的四个皇子却没胆子起身,只好继续跪着,九阿哥则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先到毓庆宫换弘暄过来多好,自己逞什么能啊!
一路上,康熙都眉头紧皱,看得弘暄有些忐忑,昨儿康熙已经发话了,今年的选秀照常进行,虽然弘暄不担心其木格的太子妃位置,但却害怕康熙指一人来协助其木格管家…
祖孙两人一路无话,到了毓庆宫正门前星门,却见是两个宫女守在门口,让一直沉默的康熙略微诧异的“咦”了一下,不过,下一秒康熙就抬手制止了通报行为,径直走了进去。
尚未走到第二进院落的祥旭门门口,康熙就听到了其木格的训话声。
“面子活我还真不会做,手腕说实话也没有,玩心眼,也玩不过你们。再加上,你们一个个来头都不小,太监有太监的门路,保不齐谁就是谁的干儿子、干孙子、宫女都是包衣出生,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说不定就是在贵人面前能说得上话的红人。侍卫大人们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功勋子弟,再不济也是红带子;而我,不过是蒙古阿巴亥的闺女,爹死了,娘又离得远,有几个蒙古陪房吧,除了几个小姑娘,其余的都留在老宅了,以前王府侍卫里也有几个熟人,可太子远征,都跟着太子走了,喔,对了,我如今还不是太子妃呢,因此,我还真没实力和诸位过招,这几天,你们也瞧见了,这个毓庆宫到底是你们当家还是我当家,哼。被奴才们欺压着,说实在的,我也不在乎,凑合着过吧,反正也不少我吃,不少我穿的,你们,遇到了我这么个主子,你们是不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了!”
康熙听得很无奈,敢情这个蒙古福晋怎么都能凑合着过。
而其木格接着就冷笑涟涟,“不过,千不该万不该,你们不该打阿哥格格们的主意,我这人怎么都好说话,但只要一牵扯到阿哥格格,对不起,没任何回旋的余地,我是遇鬼杀鬼,遇魔杀魔,就是天王老子出来求情,我也不会卖他面子!”
院子里及时响起一片效忠声。
其木格稍微顿了顿,道:“你们这些人,我是一个也不会留了,从哪来的都给我回哪儿去,是死是活,是赏是罚,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康熙耳畔又传来一阵吸气声。
“你们是不是奇怪,既然我都要将你们全扫地出门了,干嘛还给你们说这么多废话?”其木格冷哼了一声。“我是让你们带话给你们的主子,告诉他们,我玩不来暗的,也不懂什么叫顾全大局,日后他们再朝毓庆宫放冷箭,只好委屈他们和我一起撕破脸了!想全身而退,哼,无异于痴人说梦!好了,现在给你们半个时辰,收拾好各自的包裹给我立马闪人!”
此时响起一个嬷嬷的声音,“主子,奴才们都走了,一时半会儿内务府也拨不出这么多人来伺候…”
其木格笑道:“唷,还真不劳你操心,这毓庆宫比起王府可小多了,不就一个四进院子嘛,人多了,除了白费银子,也没其他用处!你们再废话下去,东西没收拾完,落下了什么可得自认倒霉了。”
此时又听一个嬷嬷说道:“这不符合规矩,隔在外人眼里,还以为主子是对内务府的安排不满意。借故大清洗…”
其木格冷冷道:“这不是以为,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安安、弘政、弘历,咱们回屋。”
康熙急忙忙咳嗽了一声,在祥旭门门边现了身。
正要转身走人的其木格扭头一看,康熙驾到了,赶紧率领三个孩子一起前去迎接,而院子里的少数几个站着的太监宫女嬷嬷也及时跪下了,院子中间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也全跪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
康熙看了看院子四周零散跪着的几个宫女,不由眯了眯眼睛,这些人想来是老十家的旧人,看着零散。但站位却很关键,正殿惇本殿的走廊上也还跪了几个人,有嬷嬷也有太监,大概是提供贴身保护的,看来蒙古福晋也并不是只知道闭着眼傻干。
其木格一行人走到康熙跟前,行完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偷偷拿眼瞅弘暄。
康熙没理会院子这些人,任由他们继续跪着,开玩笑,四个皇子都还在乾清宫罚跪呢,何况这些奴才!
康熙直接走进了惇本殿,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置,有些感触,当初命人扩建时何尝想到这里最终会换了主人。
康熙控制了一下突来的感伤,慢慢坐下,看了看弘历,道:“今天怎么逃课了?”
弘历嘿嘿笑了两声,“功课没做完。”
康熙扭头看向弘暄,“就是他想当皇太孙?”
弘暄笑着点点头。
康熙鼻子哼了声,“不是说要努力读书嘛?怎么功课都不做完?”
弘历摸了摸脑袋,道:“功课太难了,我就没听懂,我的师傅又不能进宫,功课就没做完了。我打算玩一会儿就出宫找师傅的,没想到却找到了阿片。”
康熙嗯了声,才看向其木格,道:“孩子不能太惯了。”
其木格道:“回皇阿玛,弘历脑子聪明着呢,只是不适应上书房师傅的教法,正打算向皇阿玛讨个旨意,让他上午出宫到老宅读书,下午再回宫里练习武学。”
康熙道:“你们给他找的师傅是何方神圣?”
其木格道:“是福建的一个举人,才学说不上多出众,但好在知道因材施教,孩子们在安居岛就是他启蒙的。”
康熙微微笑了笑,“因材施教。你倒懂得不少嘛。”
其木格自然谦虚了一下,康熙则叫过弘历,问他府里的师傅教过些什么,听了弘历用大白话演绎了几个名言名句后,康熙不满的看向其木格,“这就是你说的因材施教?”
其木格道:“不一定非要说文绉绉的话才懂得三纲五常,弘历虽然写文章差点,遣词造句也有待改进,但是,关键是他听懂大道理了,也听进去了,所以…”
康熙想了想,对弘历道:“等明天朕见了你师傅再说吧。”然后对惊讶的其木格道:“师傅可是关键,朕得把把关才放心。”
康熙的态度亲切的太诡异了,让其木格后背心不由阵阵发冷,但还是忙拉着弘历谢过康熙。
不想康熙又问弘历,“打死奴才,你怕不怕?”
弘历摇摇头,“我没看到,额娘将我们都赶回屋了,连房门都锁了,还是大哥回来后我们才被放出来的。他们害大哥,活该。”
康熙点点头,开始夸奖他几乎早就忘到爪哇国去的安安,“你将皇家慈善会打理的很好,没给爱新觉罗家丢脸。”
安安抿嘴笑着谢了康熙的夸奖。
康熙又问道:“洋丫头呢?”
其木格忙解释,因涉及到家务事,所以一直叫克里蒂丝呆在后院。
康熙对弘政道:“人家是来找你的,你得尽地主之谊才是,别老麻烦你十婶。再说了,她在宫里住着,她的下人又进不来,她也不方便。”
弘政忙保证今天就将人接走。
康熙沉吟了一下,“你今天怎么也逃课了?”
弘政脸一下白了,没想到最终还是没躲过这一茬,忙跪下了,支吾着说不出原因,只知道认错。
康熙不悦道:“看来上书房的规矩也形同虚设了。”然后没再说什么,便起身走人,只是在出殿门时告诉其木格,安安很有才干,毓庆宫日后可以让安安当办公室主任。
弄得其木格郁闷不已,安安翘起了嘴巴,小声道:“都是额娘教我的。”
不过康熙却装作没听见,大步走出了惇本殿,又装作没看见地上跪着的一大群人,径直走出了二门,在弘暄的陪伴下,回到了乾清宫,然后又对地上跪着的四个儿子视而不见,屁股刚坐稳就对太监道:“传旨,博尔济吉特氏才德兼备,封太子妃。”接着又叫人传旨给署理内务府的十二阿哥,叫他筹备太子妃庆贺大典,宫里需要热闹热闹了。
然后又命人传旨署内务府总管事海章和董殿邦,命他们火速给其木格提供从业人员候选名单,若其木格没挑到合适的,唯他们是问。
然后又传旨给内大臣马齐,要他彻查各个宫禁,阿片到底是怎么带进来的!
接着又命人去查太医院的阿片使用清单,然后又叫人去查那十几个被打死的太监宫女的底线,宣布,凡是和他们沾亲带故的全部发往盛京守皇陵,无一例外…
此外,被其木格赶出来的太监全去给太后守陵,嬷嬷和宫女则全悉数赶出宫去…
按说该消停了吧,不想康熙又命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成立专案小组,限期一个月,查出陷害弘暄的幕后黑手…
康熙自己已经在查了,却又让这三个皇子再承头办案,可以想见,这三人的日子将会有多难过,合理的、能糊弄人的结案报告能不能通过,可全凭康熙高兴了。
九阿哥还没欣喜完,康熙就将矛头对准了他,说他成天不务正业,连孩子教育这等大事都不上心,竟然由着弘政逃课,实乃可恶,罚俸半年…
其木格也没高兴到两秒钟,因为傍晚时分,又有太监来通知她,从明天开始跟着德妃和宜妃学习如何处理宫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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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探
第四百七十三章探
其木格接受业务培训已经三天了。天天都给弄得郁闷无比。
这不,今天一回来,其木格刚走进毓庆宫的院子里,心中就开始骂娘了,这宫里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一个个女的全被畸形的生活给弄得极端变态了。
其木格小心翼翼的跑到德宜二妃跟前去学本事,两老太太教她的头一件事就是怎么给老十挑几个可心的小妾,还做出一副为其木格着想的样子,告诉她得从哪些方便考察候选小妾是不是本分人…
第一天这样,其木格笑着忍了,第二天还这样,其木格照旧微笑着不做声,第三天还这样,其木格有点受不了了,不是说事不过三嘛,于是,其木格便笑着说秀女还没进宫,如今教这些会不会早了点,结果却换来德宜二妃亲切的责怪。
没想到,被碎碎念念得头晕的其木格刚回家又碰到了嫣红,听着嫣红低柔的请安声,其木格觉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若是嫣红故意来堵其木格。其木格还能发发郁火,可人家就在走廊上走了那么一下,不巧见了其木格,自然只好小跑两步来行礼,其木格除了受着,还能干嘛?
为什么嫣红在其木格院子里的走廊走那么一下是正常的呢?因为其木格如今和老十的小妾住在同一个院子里。
毓庆宫一共四进,第一进算是门房了,只有三间值班室;第二进是老十办公的地方,一个正殿,东西配殿各三间;第三进则是家眷居住的场所,东西各有20间房,正殿就是正儿八经的毓庆宫了;第四进就是后罩房。
搬家的头一天,厉害的嬷嬷就自作主张的给大伙指定了房间,弘暄给安排在了第二进院子东配殿,安安给安排去了后罩房,三胞胎和老十两口子一起使用第三进院落。
本来,这么安排是挺合适的,如果老十的三个小妾没被安排在第三进院子的西厢的话。
其木格当即就委婉的建议,让老十的三个小妾和安安换个院子,被嬷嬷们驳回了,理由是安安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能和爹娘住一个院子?平头百姓但凡房子宽裕的,都早将女儿分得远远的了。
一心不想惹事的其木格只好忍了,只是晚上给兴致颇高的老十念叨了一句:“二哥家那么多阿哥,几个成年的都成了亲,都挤在这院子里,不知道有多吵!”
老十迟疑了一下。道:“要不爷明天让嫣红她们搬到后罩房去?”
其木格重重的叹了口气,在老十胸口画着圈,“爷,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能忍。”
老十松了口气,道:“在宫里是比不得外头随意…”
其木格气愤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要这么大的院子干嘛,这院子怎么也能隔出三个小院子呢!”
老十抱紧了其木格,拍着她的背,道:“修的人不懂,咱们不和他们置气…”
于是,其木格便悲催的被迫天天和嫣红她们打照面,首先,住进宫里了,其木格就得每天坐得端端正正的等着三小妾请安问好,想取消,行,慢慢熬吧,等康熙死了,其木格媳妇熬成了婆再说,此时。其木格头次很不厚道的庆幸老十的亲娘早逝了,否则日后有个太后压着,日子怕也不好过;其次,同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这可就不是一天打一照面这么简单了,总不能不准人家出房间吧?
搬进毓庆宫这短短的日子里,其木格见老十小妾的次数比以前十多年加起来还多,有天竟然碰了差不多十次,弄得其木格都开始怀念后世的蜗居了,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
还好,老十出远门报效祖国去了,否则其木格早就抑郁了,没准比康熙的小妾还变态。
为了减少与老十小妾的碰面次数,其木格无奈只得取消院子里的散步活动,反正正殿房间多,够宽敞,实在想呼吸新鲜空气了,去后罩院也一样。
不过,今儿遇到了嫣红后,其木格除了觉得自己的日子没法过了,也悲天悯人的同情了嫣红一把。
自打进宫以来,宜妃就没召见过嫣红一回,开头其木格还以为人家在避嫌,今儿听了宜妃对自己另一个侄女的夸奖,才明白,嫣红已经成了弃子了,更可悲的是,新子还是嫣红的妹妹,亲妹妹。反正至少也是同父异母的。
所以,其木格尽管已经想找个山头大吼几声了,但还是笑着给了嫣红一个回应,并告诉她这两天新补人员还在筛选中,人手不够,若有什么不方便的,先忍忍。
态度和蔼的让嫣红楞是没反应过来。
回屋后,其木格刚唉声叹气的躺在软榻上,安安便来了,一脸的担心。
弄得其木格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躺着挺尸,怏怏的坐起来,笑道:“怎么了?瞧你小脸绷的,当心长皱纹。”
安安担忧的关心道:“额娘,娘娘们为难你了?”
其木格笑着摇摇头,道:“娘娘都和善着呢。”见安安一脸的不信,又笑道:“额娘一直没在长辈面前立过规矩,一时有些不习惯罢了。”
安安有点不信,道:“额娘,你躺好,我给你揉揉腿,穿着花盆底站久了腿肯定受不了。”然后又问道:“这都第三天了,额娘怎么瞧着象越来越不习惯了?”
其木格依言斜躺好,一边享受着安安提供的贴心服务。一边笑着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反正就这意思,山中没老虎,额娘这猴子称王称霸惯了,某天突然又做回猴子,哪能几天功夫就适应了。”
安安想想似乎也有道理,便慢慢的挑着家里的事给其木格汇报,说是在曹嬷嬷的帮助下,各项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不过,太监总管还不知道该选谁。
将人赶走后,其木格做的头一件事就是请内务府的管事将老十的奶妈曹嬷嬷的入宫手续给办了。
曹嬷嬷虽然也是刻板的人,但难得人家有一颗忠心啊,而且还熟知宫中的规矩。
本来其木格是想再弄几个蒙古人来的,但被弘暄制止了,说老十如今领兵在外,稍后又会统领蒙古八旗的兵员,康熙不可能不忌讳,若此时再将毓庆宫弄成蒙古人的天下,难保康熙不采取非常其木格,因此,其木格只得作罢。
好在曹嬷嬷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虽然一直在老十府中荣养,没掌实权,但业务能力是一点没丢,进宫当天就帮着安安拟定了厨房人手。
当然了,几个儿子女儿的嬷嬷们也都给升了职,一人负责训练一拨新人,所以宫女这块倒是很快就理顺了。
但太监总管却不好找,徐公公和小英子都是用得着的人,但是,这两人一个独自在京当了许多年的管家,一个负责打理京中一半的生意,都习惯了有限的自由,手中也有了不大不小的权力,猛然间叫他们回到宫里处处给人装孙子,谁心理舒坦啊?再说了,他们俩留在老宅,若有什么不测,也能及时有效的提供一切后勤支持;因此虽然两人都打了调职申请,但其木格却没动他们,对外面说徐公公老了,身体不好,只能当顾问,做不了一把手;而小英子虽然年轻,但却是给安安预备的管家。目前的任务是给安安拼命挣嫁妆。
因此便将以前老十额娘宫里的一个老人给提了上来,虽然态度很好,但是能力明显不够,否则也不会有茶水房血案发生了,所以其木格只好将他贬为副手了。
至于主管人选,其木格只能从弘暄阿哥所的贴身太监中选了,唉,也不好找,要么是能力不足,要么是年龄太轻…
其木格听安安说起此事,也有些头疼,“实在不行,就让年纪小的先试试。”
其木格这厢在头疼呢,乾清宫的康熙心情也不轻松,也在说着其木格家里太监总管的事:“这是太子拿的主意还是太子妃自己定的?”
康熙并不是自言自语,地上还跪着一人。
跪在地上的人没抬头,道:“奴才不知,但据奴才这些年的观察,太子是从不过问内宅之事的。”
若老十家有人在此,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回话的人赫然正是蒋先生。
康熙道:“你说太子妃到底是有心机还是没心机?”
蒋先生道:“太子妃不象是有谋划的人,从她给府里制定的章程就能看出来,一是一,二是二,简单直接。”
康熙道:“那她府里给打理的井井有条,银子也存了不少,就凭那简单的章程?”
蒋先生忙道:“章程虽简单,但执行起来却不打一丝折扣。”
康熙道:“雍亲王治家也严啊,老四的福晋行事还稳重的多。”
蒋先生道:“这,关键在于太子妃没受到什么肋制。”
康熙沉吟了片刻,又道:“她插手了多少外头的事?”
蒋先生想了想,道:“太子妃一般也不管外头的事,但只要涉及到洋人,太子妃便会很上心,细细一想,这么些年来,太子妃插手的事都和洋人有关。”
康熙转动了一下扳指,“蒙古那边呢?”
蒋先生道:“除了想贴补几个娘家哥哥,其他也没管过。”
康熙道:“没提过将娘家侄女说给弘暄?”
蒋先生摇头道:“从没。”
康熙缓缓点点头,“既然太子留你在京辅佐大阿哥,你就用心办差吧。”
蒋先生却没跪安,而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康熙“奴才多一句嘴…”
康熙扬扬眉。
蒋先生道:“这些年打太子妃主意的人不少…大概都不想让太子后院安稳吧…太子妃这么多年其实从没有平衡内宅女眷的经验…”
康熙不耐烦的挥手赶人了,等蒋先生走后,康熙很是郁闷的自言自语道:“这也能成理由?!”…
这章过渡,呵呵
总算将昨天的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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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矛头(上)
第四百七十四章矛头(上)
其木格觉得毓庆宫和她八字不合。自从搬进来后,这日子就没顺心过。
夫妻两地分居不说,还得天天应付康熙的小妾;
还没应付完康熙的小妾,又要过年了;
这年还没过完,孩子们又出事了。
是的,是出事,不是惹事。
弘参在御花园光荣落水了。
是的,不是最闹腾的弘历,而是三胞胎中最稳重的弘参。
据说当时池边的太监都吓傻了,而三胞胎的贴身太监们都距离他们有50米远,刚回完神打算朝水里跳时,又被弘历喝止,所有人皆不许动…
当然,弘参也不需要人救,人家可是打小在海边长的,这池子在他眼里也就比澡堂大那么一丁点…
不过弘参却没急着上岸,而是脱光了衣服,在池子里游起冬泳来。
是的,如今已经是康熙五十八年的正月十五,闹元宵的好时节。
弘丰和弘历自然跟弘参在一起,但弘参落水后。两人却没一点救人的举动,反而还同时朝池子边300米远的一棵大树做百米冲刺,弘丰还不忘吹了声口哨。
弘历听了弘丰的口哨声,忙停下脚步扭头朝池子瞅了一眼,见弘参在水面露出了脑袋,扭头又跑,还没来得及发出平安信号,就听见水池里弘参发出了口哨声,于是对着空气吼道:“谁都不许动!动一下,小爷诛你九族!”
而在池子里畅快的锻炼身体的弘参则吩咐他的贴身小太监:“去将毓庆宫的侍卫叫来,还有,别忘了给小爷拿套衣裳来!”
等其木格接到消息赶到御花园时,康熙已经带着一帮儿子赶到了现场,正月十五嘛,儿子们都进宫来和康熙团圆来了,所以,御花园里皇子们到得特齐,连十三阿哥都在。
当然,花园里还有五皇孙,两皇孙——弘皙和弘暄,是跟着康熙赶来的,另外三个就是当事人三胞胎了,弘丰一边指着树,一边给康熙比划着,弘历则将衣服扎了起来,不时的做着补充,看样子是待会儿准备亲自爬树逮人。而弘参则还在池子里游着,没办法,不游就冷啊!
看架势,康熙最多也就比其木格早到一分钟。
其木格没先去给康熙行礼,而是拿了一张狐狸毛皮将从水里爬上来的赤条条的弘参包好,然后火速给弘参套上层层衣服,还给擦了擦头,重点将耳根后的皮肤给擦干了,这才领着批着湿头发的弘参去给康熙见礼。
而此时,康熙眼前已经多了一具尸体,是个太监,嘴角留着黑血,侍卫从树上找到的,说体温还是温热的,看来才服毒自杀没多久。
而死者身份很快就得到确认,是御花园打扫卫生的,最低级别的员工。
康熙脸色很难看,鼻子哼了一声,吩咐彻查,与该太监有亲的、有恩的、有仇的全彻查一遍,势必要逮出幕后黑手来!
一听彻查。其木格就是十万个不爽,上次鸦片事件,康熙也是叫三阿哥、四阿哥和八阿哥彻查,结果,除了处置了几个高级别的太监嬷嬷和两个不起眼的侍卫,三个皇子只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理由是查案不利。
这次又彻查,怕还是会雷声大雨点小。
但是,其木格却没傻乎乎的出来耍泼,选秀因太后葬礼延迟,如今虽然复选已经结束,但康熙的指婚旨意尚未下达,其木格不想在此时出什么纰漏,关键是就算出了纰漏,也没法左右康熙是否真的有决心让真相大白于天下,那又何必呢…
所以其木格便老实的带着三胞胎回府了,弘参还得赶着喝姜汤呢!
弘暄则跟在康熙身边,见证康熙发飙,不过还是比往常回来得早。
一回来就问其木格,弘参有没有伤着哪儿。
其木格道,只是小腿上有一铜钱般大小的乌青,目前还没感冒的迹象,应该无碍。
弘暄有些后怕道:“石子要是打在弘参头上,或是他腿要抽筋了…”
其木格则庆幸道:“幸好他没当场爬上岸,否则肯定也得大病一场。”
弘暄脸上露了一丝笑意,“额娘没激成阿玛冬泳,没想到二弟却记住了,顺势游了一回…”说到此,弘暄猛的紧张起来。“额娘,得叮嘱好弘历,四弟没准明儿就一头扎池子里去了。”
其木格忙表示,回来给弘参灌完姜汤后,马上就威胁了弘历,应该能有效果。
然后便问弘暄,康熙后来有没有将矛头对准谁。
弘暄摇摇头,表示康熙的确震怒了,但却没个准心,所有皇子全被骂了个遍。
其木格又问那帮皇子的反应,弘暄表示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大家都静静的听康熙骂街。
其木格顿了片刻,坚定的告诉弘暄,她怀疑此事是四阿哥干的,粘竿处、血滴子给其木格的印象太深了,“他如果真的吃斋念佛,期待与世无争,就该和你五伯、七伯一样当个和事老,哪有一边行雷霆手段,一边说自己要遁世的!”
弘暄则表示四阿哥就算有野心,但却一直站在废太子背后的,废太子彻底没了翻身的指望后,四阿哥也没冲到前台来,所以。弘暄将目标对准了八阿哥和弘皙。
而且,弘暄还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冲三胞胎下手,而且,为什么会是要制造落水假象,敌人不可能不知道三胞胎水性好啊?
所以,如果四阿哥真如其木格所说,是隐藏最深的奸诈之人,那么这事更不可能是他干的了,毕竟三胞胎可算不上直接目标…
其木格也想不明白,所以就索性不去想。“弘暄,听额娘的,盯紧你四伯,想法子将你对他的怀疑告诉你皇玛法,让你皇玛法查去,肯定会查出什么惊人的东西来。”
弘暄则有些奇怪,不是应该先自己去查一下吗?
其木格道:“你四伯这人心机太深,咱们这点人草惊蛇,还是让你皇玛法出手比较稳妥。”
弘暄点点头,“那我就直接告诉皇玛法,若在一旁给四伯上眼药,皇玛法心里肯定不痛快,没准还会故意不去查。”
其木格不大放心,“弘暄,第一,你皇玛法是皇帝,你没任何证据就去指证一个亲王,他会怎么想?第二,他是你四伯的亲爹,论血缘,他跟你四伯比和你亲…”
弘暄笑道:“额娘,皇玛法和我其实更亲些,因为我当他是玛法。”
其木格叹了口气,“弘暄,帝王心谁都摸不准…”
弘暄道:“额娘,今儿皇玛法将我单独留下了…”
其木格奇怪道:“和你说了什么?”
弘暄道:“皇玛法先是赞了赞弟弟们的反应,然后又有些奇怪,三弟和四弟怎么能找得那么准,池子边又不是只有一棵大树…”
其木格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打小就喜欢在树上扔石子打仗,这扔多了,自然就扔出感觉来了。”
弘暄笑道:“皇玛法不知道啊,听我说了后,皇玛法楞是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后来还喃喃说,敢情胡闹也是有用的啊…”
其木格笑了笑。“幸好是单独将你留下,否则明天肯定各家王府的树上都爬满了阿哥乱无目标的乱扔石子。”
弘暄道:“额娘,这事咱们还得赶紧传出去。”
见其木格有些不解,弘暄忙解释道:“免得大伙以为弟弟们身怀绝技,皇玛法说,弟弟们今天虽然遇了险,但却也露了弟弟们的主意,怕会计划的更周密,让我挑几个侍卫跟着弟弟们,还叫我给弟弟们说说,不管在哪儿,都不能让侍卫离得太远,今天他们的贴身太监就离他们太远了…而且皇玛法还说,他听说弟弟们翻墙也很厉害,嘱咐我叫弟弟们不许翻墙,别让人将底细摸透了。”
其木格还是不怎么领康熙的情,认为自己一家住在康熙这,本来就该他负责安全,有些鄙视弘暄这么容易就被康熙收买了。
弘暄想了想,又道:“其实皇玛法也难,按说阿玛和蒙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不应该派阿玛领军的,但阿玛虽然在南边有声望,但在百官中,在宗室中,大家对阿玛其实都是不服气的,所以阿玛需要一场军功来立威;皇玛法如今年纪大了,也经不起折腾,所以也希望阿玛能顺利接位,只好不情愿的将阿玛派了出去,但皇玛法又担心阿玛带着蒙古大军杀回京师来,因此又只好派四伯一系的人马卡住粮草和交通要道…”
其木格瘪瘪嘴,“你皇玛法让你阿玛领军出外,是怕你阿玛在京聚集起势力来…”
弘暄笑道:“额娘,满人是讲军功的,二伯当初为什么那么忌惮大伯,不就是大伯身上军功不少…”
其木格楞了楞,难道康熙还真是个疑心病很重的慈父?
其木格想了想,道:“那就按你的判断来吧,反正只要能让你皇玛法好好查你四伯就行,至于你皇玛法的心思,额娘猜不透,也不想猜,但也不想影响你,俗话不是说,隔代亲嘛…”
弘暄道:“太后去世后,当我听到皇玛法说‘当此之时,止有孝敬朕之人,并无爱恤朕之人’时,其实也挺伤心的。”
其木格拍拍弘暄的肩膀,道:“也许你皇玛法并不是那么无情,但额娘还是认为,在皇位和亲情之间,你皇玛法永远都只会选皇位。”
弘暄点点头,道:“额娘,我晓得,只是如今咱们没威胁到皇玛法,反而处处被人暗算,所以还是对皇玛法坦诚相待比较好,说来暗算咱们的人才是真正威胁到皇玛法呢,能让人在宫里使出这么个阴招,皇玛法今晚肯定是夜不能寐。”
其木格一想,好像是这个理,便也不再干涉弘暄希望和康熙交心的愿望,反正只要康熙将矛头对准四阿哥就行…
虽然很晚了,但总算是没请假,呵呵
请大家继续多多支持,谢谢
第四百七十五章 矛头(下)
第四百七十五章矛头(下)
自老十风光出京后。九阿哥的心情一直很沉重,沉重得都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
一方面公事上进展不大顺利,虽然康熙没表态,但九阿哥却不敢将慈善会的名头闹大了,如此以来便有了诸多制肋。
另一方便,宜妃也不让他省心,虽然他再三劝说,但宜妃还是不改初衷,非要朝老十家塞一人,说是要加强双边关系,九阿哥急啊,告诉宜妃,这双边关系的确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但同样的,也有很长的发展时间啊,老十正当壮年,日后还愁没机会?说句不好听的,蒙古太子妃还能蹦跶几年?再想独宠10年都无疑是痴人说梦,老十再没长眼睛,也不会对着四十多岁的女人有多大兴趣吧?
但宜妃却油盐不进,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无奈。九阿哥只好强势的告诉宜妃,眼下老十位置还没坐稳,千万别给他添乱,否则没地吃后悔药去。
宜妃本来就不是温婉的人,直接给九阿哥吼回去了,“你自己去打听打听,佟贵妃和德妃天天在宫里召见的是谁!咱们不去添乱,她们就会消停了?再过10年,到时她们娘家的闺女不知道生了多少小阿哥呢!你自己看看,如今你那些没成年的兄弟能有多大出息?”
宜妃眼光很长远,再过10年,流着她娘家血脉的阿哥只能混吃等死当清贵宗室了,别说去撼动弘暄了,就是和佟家和乌雅氏家的外甥也没法比。
九阿哥知道别看弘暄如今得宠,但世事难料,当了40年的太子都有被废的一天,有了这前车之鉴,没什么是板上钉钉的,但九阿哥真没想到宜妃也会打这主意,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
九阿哥憋了半天,才反问宜妃,她不是一直都不赞成自己掺和夺嫡的事嘛,怎么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
宜妃没好气道:“因为你不是那料,只能去送死。”
九阿哥郁闷道:“那你怎么知道你塞的人就能生出一条龙来?”
宜妃道:“总得生出来才知道啊!”
九阿哥还能怎么办,只好不管,由着宫里的几个女的瞎折腾去,当然也没忘找机会给其木格打预防针。告诉她为了老十的大业,记住一个字,忍!守得云开见月明,到时想收拾谁,那还不是一句话…
没想到其木格很通情达理,虽然没笑脸,但却还是告诉九阿哥,她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不会去螳螂挡车,她不会傻乎乎的去做无谓的牺牲。
九阿哥终于稍稍放了放心,不想,这心才放下来两天,三胞胎又出事了!
九阿哥知道宫里龌龊事多,但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打三胞胎的主意。
九阿哥琢磨了半天,认为大概是弘暄年纪大了,安全意识强,所以不好下手,于是,三胞胎便成了目标;三胞胎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蒙古太子妃一怒之下怕得出诸多昏招。如此以来,大家便有了可乘之机…
九阿哥觉得自己的分析有几分道理,于是召来幕僚,让他们制定重点侦察对象以及未来防范预案。
幕僚们都将矛头直指八阿哥和弘皙,这两人都有动机,有能力。
九阿哥的幕僚有十多个,多得让老十很不以未然,老十的观点是,幕僚在精不在多,一个诸葛亮比十个臭皮匠都强,而且人一多嘴就杂,一不利于保密,二嘛,这制定出的计策肯定是多方发力,每人的着重点不同啊,如此一来,除了面面俱到,还奢望取得什么成效…
虽然老十没什么大智慧,但总是会冷不丁的闪下光,九阿哥的切身经验不得不让他承认老十是对的,但只用一个,又太不现实,因为没人是诸葛亮,所以便一直这么延续下来了。
没想到这一次幕僚们的意见都倾于一致,连一向最喜欢和大伙唱反调的两个师爷都没跳出来标新立异。
不过,九阿哥却没马上下令,此时不是全面调查死去的太监和废太子之间千丝万缕联系的好时机,没准自己的人还没出马,就被康熙给喀嚓了。
因此。是否是弘皙干的,只能看康熙最近对他的态度是否会有所改变了。
但至于八阿哥,九阿哥也没急着宣布政策,心中难受啊。
说来是九阿哥先对不起八阿哥的,所以九阿哥没脸去指责八阿哥什么。
不过,思量再三,九阿哥还是决定亲自去拜访八阿哥。
八阿哥见九阿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是我干的,信不信由你。”
九阿哥沉吟了片刻,“八哥,我信你。”
八阿哥叹了口气,“九弟,谢谢。”
九阿哥有些感慨,“八哥,帮十弟吧。”
八阿哥笑了笑,没说话。
虽然八阿哥明面上早就表态坚决支持老十,但大伙都清楚,那不过是礼节性的话语罢了。
九阿哥道:“八哥,皇阿玛年纪大了,没什么时间可以再去将十弟拉下马了,你收手吧。”
八阿哥笑笑,“九弟,你也没想到十弟能名正言顺的当上太子吧?”
九阿哥点点头。
八阿哥笑问道:“那为什么你还是搭上全部身家性命去帮他?”
九阿哥没出声。
八阿哥有些落寞道:“我知道你和十弟关系好。但我自问对你也不差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在紧要关头选了他?”
九阿哥道:“八哥,十弟当时已然是嫡子了,在南边也有了势力,如你上位,他难保小命,但是如果十弟上位了,我能保八哥性命无忧,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是这么想的。”
八阿哥呵呵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是响当当的八贤王,你凭什么保证十弟届时会听你的?我上位了会变,难道十弟就不会?”
九阿哥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与八哥相比,我更信十弟。”
八阿哥看着九阿哥道:“九弟,记住八哥的话,扮猪吃老虎这一计没人比十弟耍得更炉火纯青了,你还是给自己留留后手吧。”
九阿哥叹了口气,“八哥,十弟打小和你也亲,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
八阿哥道:“如果他真是我们所认为的那样,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九阿哥没说话,因为解释不出来。
八阿哥循循善诱道,“你将他这些年的行事好生串起来想想,十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九阿哥想了想,道:“八哥,实话告诉你,十弟当初领着全家去了安居岛就没打算再回来,真的。”
八阿哥楞了楞,但旋即又笑了,“他不是回来了…”
九阿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他又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八哥,你好好想想,不是他筹划的好,不是他盘算的精,而是皇阿玛挑中了他,八哥,你醒醒吧,如果皇阿玛不选他,什么扮猪吃老虎,什么装傻佯懵通通没用!”
八阿哥脸色一下变得刷白,笑不出来了。
九阿哥道:“八哥,别执迷不悟了,咱们兄弟都是能干人,换谁都能将那位置做稳了。我在乾清宫不见得就比你干得差,关键是谁能入得了皇阿玛的眼。”
说着九阿哥站了起来,拍了拍八阿哥的肩膀,“八哥,认命吧。”
八阿哥已然没了一丝血色,喃喃道:“为什么我就入不了皇阿玛的眼?”
九阿哥道:“八哥,你如果现在才展露峥嵘,太子之位肯定是你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若现在才发力,没准二哥还好端端的住在毓庆宫…”
八阿哥苦笑着,瞧神情像是受得打击不小,但九阿哥走的时候还是道:“八哥,你仔细想想,看我说的是不是错的,我真不希望日后调转矛头对准了你…”
九阿哥和八阿哥恳谈时,隔壁的四阿哥府也同样有一场讨论。
四阿哥倒没讨论谁是主谋,回来就直接安排人手盯紧三阿哥、八阿哥这两个可疑目标。
四阿哥提出的讨论题目是,康熙接下来肯定会将紫禁城来一番大梳理,那么他的人脉会遭受多大的损失?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是否有必要冒险派人盯紧弘皙?
而弘皙回府后也马不停蹄的召开会议,因受他爹废太子的拖累,加上他又住在宫里,所以宫外的人手很是不够,因此需要明确一个目标,还好,很快与会者便达成了一致,将矛头对准了八阿哥…
三阿哥也安排了人手,毕竟得知己知彼嘛…
而乾清宫里,康熙也紧锣密鼓的发出了一道道指令…
京里气氛有些沉闷,但陕西榆林的军营内却很是热闹。
鄂尔多斯之王萨巴克带着他的五个弟弟和一个叔叔亲自跑来给老十献马和骆驼,老十自然要设宴招待。
宴席上,十四最为兴奋,因为不光阿茹娜的庶长子赶来了,阿茹娜亲生的老2也跟着来报效朝廷…
老十心情也不错,频频举杯,喝得有些面红耳酣…
大伙正喝得高兴,萨巴克双手一拍,几个蒙古汉子抬了一大箱子上来,就在大伙都以为箱子里是一堆金银时,箱子里却出来一蒙装美女…
萨巴克笑得很豪爽,但却以一副不能拒绝的态度请老十笑纳。
跟老十出来的有一大堆的宗室王爷贝勒贝子还有皇孙,此时都停了酒樽,静静的等着老十做出反应…
老十心里只想骂娘,这是军营,除了军ji,压根不准女的进来,这一路行来,明着暗着给老十送美女的不在少数,但还从没有人敢直接将美女送进营帐来的,看来萨巴克不是老糊涂了就是故意的…
再一想到送来的那些瘦弱的马匹和骆驼,再看看将胸脯拍得巴巴响的萨巴克,老十嘿嘿笑出了声…
虽没回复评论,但边码字却边看了的,谢谢weiwei1952的提醒,我在四川,真的很少看到结冰,加上去年3月去北京也没见结冰,就完全没想起这茬来,呵呵,谢谢,我会想法子改改的,或者去查查资料,看看有没君四说的“暖冬”的可能性,呵呵
不过修改的话大概要等两天了,这几天有些忙,白天没时间联系编辑。
还给水晶说声对不起,今天实在不想再动电脑了,所以,明天再将你写的番外发上来,别介意哈,呵呵
第四百七十六章 规矩
第四百七十六章规矩
老十嘿嘿一笑,十四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老十这时节能笑出来,不是好兆头,十四只好暗暗祈祷,希望老十千万别发飙,蒙古八旗届时若不听号令,那可就闹大发了。
萨巴克不知道啊,见老十笑了,忙又继续在那豪迈的夸着他献上的美女有多么多么的漂亮,好像老十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然后便大手一挥,让美女去给老十敬酒。
老十笑得眼睛都眯着了,让人瞧不出他是否是色迷迷的,不过,看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暧昧气势,应该是满心欢喜的。
兴致有些高的老十接过了美女敬的酒杯,不过,却放在了条桌上,萨巴克有些不悦了,说老十不喝了这一杯,就是瞧不起他,这姑娘可是他们部落最漂亮的珍珠了。虽然是他的孙女,但他这话可是一点也没夸张的意思,不信,老十可派人去鄂尔多斯打听打听。
老十忙摆手表示萨巴克误会了,然后还对他的美意表示了感谢。
然后,老十脸色一变,突兀道:“今天营门是谁当值?”
老十变脸了,萨巴克也不大好继续豪迈下去了,有些讪讪的,但老十又没冲他发火,他也不好说老十没礼貌,只好静观其变。
很快,在大门站岗的守门官就被带进了帐,老十指着他条桌旁站着的美女,问道:“怎么进来的?”
守门官一看,一下就跪下了,再三声明,他那班的人绝对是忠于职守的,别说女人了,就是母苍蝇他们也没放进来一只。
老十戏谑的指着美女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难道是公的?”
守门官头也没抬,进账就瞧见了,如假包换,绝不是男扮女装,“小的们绝对没在营门口见过她。”
老十啪的拍了一下条桌,“那她是从天上飞进来的,还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守门官有些傻。哽了半天,也没再发出一句声来,蠢得让老十想杀人了。
还好,值班人员终于将地上的大箱子和美女联系起来了,“她是从箱子里钻出来的。”于是忙给老十告罪,说是没因蒙古王爷是来献东西的,所以没对他们进行检查,疏忽了,请老十降罪。
老十有些怒不可遏的道:“鄂尔多斯王爷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专程前来送马匹送骆驼,你还想检查?哪有这道理?!不是让王爷寒心嘛?混账!”
守门官郁闷了,没检查是他们的失职,但怎么检查也不对呢?
老十冲萨巴克笑了笑,“王爷别见怪,这些家伙没一点规矩,这脑子也不好使,虽然按规矩,所有东西进军营都得严格查看一番,但王爷您是谁啊,难道还会偷运刀枪进账图谋不轨?哈哈。这事,也只有策旺阿拉布坦才能干得出来。”
萨巴克尴尬的笑了笑,不跌的点头。
十四这时出来帮腔了:“王爷,军法明文规定了,这军营中除了军ji,是绝不容许出现其他女子,你这美女让太子还真为难啊,呵呵,不过,太子,王爷怕是一时情急给忘了,还请太子不要怪罪王爷。”
十四虽然指出了萨巴克的错误,但却又帮他圆了一下场子,倒不算得罪人。
萨巴克也有点领情忙道:“十四贝子说得对,只想着让太子舒心了,却忘了军营的规矩,还请太子海涵。”
老十终于豪迈的笑了一声,道:“王爷是好意,我自然晓得的,我可不是好赖不分的人,其实要怪还得怪我,没训练好手下,虽然王爷忠心不用怀疑,但该提醒的怎么能忘了提醒呢?我自罚一杯,给王爷陪个不是,都怪我御下无方,让王爷陷入了不义的境地。”
说着,老十就举起自己的杯子仰头干了个底朝天。
十四心想,是谁说十哥只会火爆发脾气的?
而萨巴克也没想到老十会来这手。忙道不敢,赶紧自己罚了三大杯,并很识趣的叫人赶紧将他美丽的孙女带出军营,这个老十和传闻中的不大一样,计划还是变变比较好。
老十却出言制止了,为难的说,这么大咧咧的出去,那整个军营的人怕都瞧见了,这影响怕得扩散开来,但如果不出去,他又犯了军法,唉,左右为难啊…为自己的蠢笨,老十又罚了自己一杯。
这时,十四出来提醒了,说既然人能悄悄的进来,自然就能悄悄的出去。
于是,萨巴克的孙女便当众钻进了箱子,又被人抬了出去。
箱子抬走后,萨巴克给老十陪了一大堆的不是,而老十也给他道了一大堆的歉,为了让萨巴克出气,还命人将守门官重打了二十大板。
虽然有了这么个小插曲。但宴会的气氛并没怎么受到破坏,宾主双方都争着认错,自然也就会齐心协力的活跃气氛了。
这气氛活跃得差不多了,萨巴克又提了提他的孙女,说是可以给安排在老十沿途毕竟的城郭…
老十忙摆头,说他承蒙康熙看得起,不敢疏忽大意,必然是军营在哪他在哪,不敢悠闲的离营去别宅潇洒,然后便将话题转到了此行的军事任务上,非常谦虚的询问萨巴克的相关意见…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老十又适时的醉了…
萨巴克一行人在军营二里外安营扎的寨,所以宴会结束后,他们便没占军营的帐篷,回自己的地盘了,但是,他们回到营地没多久,老十就派人将他们送来的马和骆驼给还回来了,说是太瘦了,请他们再多养几天,当然,也留了几匹健壮的,为了表示感谢,还送了回礼,几匹绸缎。
萨巴克的叔叔瞪了他一眼,道:“太子若真没点脑子,能当上太子?瞧你出的什么主意,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萨巴克倒没怎么想让老十不痛快,只是想等他孙女成功捕获了老十后,再送些良驹去,这才能显得他孙女有用不是?
而军营里,十四则担心的对老十道:“太子,这么做会不会不大好?毕竟如今咱们得安抚蒙古,加上还要用蒙古八旗…”
老十道:“你什么时候见过蒙古的马这么瘦小的?还送美女,摆明了就是认为朝廷眼下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才这么肆无忌惮!”
还有句话老十没说,那就是自己威望不够,人家不甩他。
十四道:“太子,其实该忍忍…”
老十道:“他要是不送美女,我肯定二话不说,将那些老弱病残的马匹和骆驼全收下了。”
十四道:“太子…”
老十道:“别给我说什么惧内不惧内的,营帐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能收吗?我这一收不要紧,我告诉你,没两天军营就会来一堆莺莺燕燕,皇阿玛不劈了我才怪,你别告诉我说萨巴克不知道规矩。要不是想着安抚第一,我今儿非将他孙女送到军ji营里去不可!”
十四吧唧了一下嘴巴,道:“十哥,你真不动心啊?”
自打大军出征以来,十四就没再叫过老十十哥了,此时这么一喊,倒透着点闺蜜的味道,诱使老十说点真心话。
老十翻了个白眼,没理十四。
十四试探道:“不会不动心吧?”
老十干脆扭过头去了。
十四笑道:“马上就到四川了,弟弟我到时给你挑两个,反正离京这么远,十嫂也不会知道。”
老十没好气道:“世上有不透风的墙?还是纸真能包住火?”
十四一拍大腿,“不会吧,八嫂那么厉害,八哥庄子里的美女也没少过,要比耍泼,十嫂不见得能赢得了八嫂,怕什么啊…”
老十道:“要真耍泼就好了。”
十四忙好奇道:“那十嫂会干嘛?使劲的哭?或者自己去寻死?”
老十道:“你想点正事好不好,马上就要见年羹尧了,咱们的粮草可都捏在他手上,你想好章程没?”
十四没理这碴,继续追问道:“十哥,这仗可不是一年半年就能完的,你真忍得住?”
老十郁闷道:“咱们没人暖床,京里的女眷不也独守空闺。”
十四无语,“这男的和女的能一样吗?”
老十心想,在其木格心里那就是一样的啊,不过这话可没敢说出来,万一传了出去,那没准又会是一场风波…
老十清了清嗓子,“九哥那边一时还帮不上咱们,所以和年羹尧的关系可得打好了,到时你和他好好套套近乎,毕竟你是四哥亲弟弟嘛。”
十四见老十正儿八经的谈起了正事,也不好再多做纠缠,忙正经的和老十分析起局势来…
直到出了老十的营帐,十四才想起,忘了给老十说,将阿茹娜的两儿子交给他来带…
而四川成都的年羹尧也在看着给老十准备的礼单,他的幕僚在一旁道:“大人,50匹马倒没什么,但一千两银子是不是划了去?据传回来的消息,太子一路只收马匹和骆驼。”
年羹尧道:“他收不收是他的事,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幕僚想了想,道:“四爷那…”
年羹尧没说话,虽然四阿哥在极力的拉拢他,而且对他的妹妹也是宠爱有嘉,但是年羹尧毕竟求的是前程和一家的几代富贵,自然不会为了亲情,将宝全压在四阿哥身上,但投靠老十,年羹尧也下不了决心,八阿哥的势力并没减啊…
拿不定主意的年羹尧缓缓道:“咱们按规矩办事,谁也挑不出礼来…”
到底该怎么做,还是等和老十打了照面再说吧…
第四百七十七章 老十家的婚事
第四百七十七章老十家的婚事
自打弘参被石子打落水后。大伙就没见过康熙笑过。
是啊,人家孩子在吕宋那蛮夷之地都长得好好的,一进宫却来了这么个意外,让康熙的脸朝哪儿放?
因此,觉得没脸的康熙有些不管不顾了,不再向以前那样藏着捏着,而是闹了个底朝天,一副要将紫禁城的所有脓疮全挤出来的架势,至于什么政治影响,完全被抛在了脑后,大伙此时才明白,老十那冲动劲敢情和人家钮钻禄氏家还真没什么关系。
在康熙的雷霆手段之下,内务府的官员几乎给换了一半,宫里的侍卫差不多也给清退了十分之一,虽然没再打死太监宫女,但许多服役期未满的人也都给提前放了出去,幸亏是在封建主义的大清,否则康熙在支付赔偿金时怕还得再怄一场。
虽然紫禁城里的裁员活动搞得浩浩荡荡,但其木格却没感到一丝痛快,第一,罪魁祸首没给揪出来。第二,毓庆宫如今得罪人得罪大了,别的不说,被革退的侍卫就能拧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因此,从来都以小人之心度康熙之腹的其木格认为康熙压根就是故意的,故意给老十树一大堆敌人。
再一问,康熙对弘暄告四阿哥的明状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因此,对康熙更是瞧不顺眼了。
对康熙有了怨言,自然对他的小老婆就没那么多的耐性,当然了,更主要的是安安提醒了其木格,“额娘,弟弟今年肯定是要指婚的,宫里的娘娘都打算给他塞些什么人啊?弟弟会乖乖听她们的安排吗?娜仁吉娜真的和弟弟没这缘分吗?”
其木格一听,是啊,弘暄的大老婆人选是康熙说了算,但小老婆人挑谁宫里的主位却是有发言权的,怎么就没人提呢?老十光芒再四射也不至于完全遮住了弘暄的光彩吧?
虽然其木格不乐意弘暄娶一堆老婆,但如今已经搬进紫禁城了,她哪有说不的权利?
说来弘暄也算是大清皇孙中的一块奇葩了,都要满16的人了,不仅没小妾,连屋里人都没有,谁若第一个爬上弘暄的床,那还不在弘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啊?
再说了,老十若顺利继位。弘暄顺理成章就会是新一任太子,前程远大啊…倒不是其木格偏心,但总不能让大臣们天天都疑心皇帝是由三胞胎轮流做庄的吧?
别看其木格大咧咧的,但人脑袋也不笨,细细一想,明白了,人家不仅没认为弘暄前程似锦,还很齐心的要努力将弘暄拉下马。
其木格意识到了这点后,对康熙小妾的态度便与先前不同了,不再一味的应答了,该顶的时候也会委婉的刺那么一下,当然了,委婉是其木格自己的感觉。
如此一来,康熙的小老婆心情就不爽了,还没交权呢,就这样了,等真成太妃了,还怎么活?纷纷变着法的在康熙面前上眼药。
不过,康熙却是史上耳朵最硬的皇帝,被吹了那么多的耳旁风,耳根子也没软一下。
不仅没敲打其木格。而且竟然还没给老十指人。
宫里主位尽心给老十挑的人选竟然在一天之内全指给了旁人,这倒不是康熙想威慑他的小老婆,而是为了内宫的团结所以才将事情在一天之内给解决了,免得小老婆们在等待的日子里互相掐架。
康熙的小老婆虽然都很震惊,但人家好歹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很快就整理了情绪,让外人看不出一点门道。
反而是其木格这个受益者怔了一整天,没想到康熙会给她发这个红利,对康熙的评价一下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娜仁吉娜的消息又更让其木格对康熙多了一分好感,太后的灵柩安葬后,娜仁吉娜便回了科尔沁,没掺和这次选秀,但其木格一直担心康熙会将娜仁吉娜嫁到漠北蒙古去,离京城远远的,但最新消息却是娜仁吉娜要在科尔沁给太后守三年的孝,而康熙竟然没采取什么措施,默许了…
如此看来,康熙是将娜仁吉娜的婚嫁权还给了科尔沁,想来应该是太后争取的,但康熙能容忍科尔沁在一旁打小算盘,——毕竟三年后,会是个什么情形,谁都不知道,——看来也不是个无情的人,能对死去的太后信守承诺,至少对太后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
不过,其木格对康熙小老婆的态度却没什么改善,——主要是她认为自己态度挺好的,只是不再那么唯唯诺诺了而已。落在宫里主位的眼里,其木格这是在耀武扬威呢,让她们好不郁闷…
不过,康熙的小老婆很快就进行了反省,看来是大家太心急了,惹恼康熙…
老十没当成新郎也让其他皇子一头雾水,这完全不像康熙的风格啊!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难道是老十太子之位不稳?这说不过去,被圈的大阿哥和二阿哥哪回选秀给落下过?
大伙想了半天,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论:老十不在,康熙怕蒙古太子妃找他耍泼…
当三胞胎歪着脑袋问:“说什么呢?”大伙更是恍然大悟,蒙古太子妃压根不用出手,光这三个闹腾的小子就够康熙喝一壶的了…
于是,一时间,各个王府的大老婆都郁闷了,自己生的怎么就没这本事呢?
老十的事了了,其木格便开始打探弘暄的婚事了,虽然这是个婆婆厉害的年代,但其木格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和自己合得来的儿媳妇,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和弘暄合拍。
不想,弘暄的婚事还没听到消息,安安又处于了漩涡中心。
安安的年纪也不小了。虽然皇家格格都出嫁得晚,但今年却不同往年,因对蒙古用兵,所以康熙一口气将三个皇孙女指给了蒙古,其中,三阿哥和九阿哥家的格格比安安大一岁,而十四家的格格则比安安小两岁,其他几个和安安差不多大的皇孙女没被指婚的原因是身体不大好,由宗室女代劳了。
但安安却生龙活虎的,不仅一边帮着其木格处理着毓庆宫的日常事务,一边还在尽这地主之谊。隔三岔五的带着九阿哥家的洋客人到处参观。
于是,大伙便不满了。
按说此时正该安抚蒙古,一帮皇孙女集中在此时嫁人多少也能说明朝廷的用意,但老十家的安安怎么就能成了漏网之鱼了呢?按说太子的女儿更应该肩负起朝廷重任的。
当然了,有人酸溜溜的说,老十家只有一个格格,金贵啊,不过,立马就有人反驳了,谁说的?太子正当壮年,日后没准不知道有多少格格呢!再说了,就他家格格稀罕?谁家的闺女不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又有人说,老十早就说了,他要招婿嘛,马上就有人跳出来驳斥,老十如今是太子了,怎么还能这么不着调呢?人人都招婿,京里王府住得下嘛?再说了,蒙古那边谁去拉拢啊?
于是,大伙议论着议论着,便有人说,那去给康熙提提意见吧。
你别说,还真有那不长眼的,在朝会上当着百官叫康熙一碗水端平。
事关安安,弘暄一改平日多听少说的作风,当场反击,说投诉者居心叵则,打着公平公正的旗号,明目张胆的破坏满蒙团结,其心可诛。
投诉者自然不服,立马向康熙告弘暄诽谤,要康熙治弘暄的罪。
弘暄冷笑着问道:“我阿玛早就说了,我们府的钱财都是大格格的嫁妆,别的不说,光是钟表作坊就能让蒙古人打起来,在这节骨眼上,你竟然唆使着要将大格格嫁到蒙古去。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觉得蒙古各部落没来找朝廷的碴,心里着急了啊?”
九阿哥如今是天天上早朝,虽然不是第一个打卡的,但也没迟到过,此时出来打圆场了,叫弘暄犯不着和这种不长脑子的人一般见识…
不过,朝堂上这么一闹,京里除了宗室之外的清贵们全一股脑的给内大臣送礼去了,不是清退了一些侍卫嘛,总得补充人手啊,于是挑选了自家自认为优秀的子侄送去给康熙站岗放哨,不为别的,就希望哪天能入了康熙的法眼,或者对了弘暄的胃口,将安安这个大财女给娶进家来—大伙是想明白了,那一堆让人眼红的嫁妆不论是何时,都会挑起蒙古各部对朝廷的不满,所以,安安得归属只能是在京里了,于是,大家便积极活动起来。
而经过那些人不长眼的一闹,其木格也开始慎重考虑安安的婚事了。
老十不在,弘暄也上了心,百忙之中还去侍卫处瞅了瞅新进的小伙子,不过却没淘出合格的候选者,回来还对其木格摇了半天头。
其木格忙嘱咐弘暄忙他的正事去,安安的夫婿她知道慢慢挑。
不过,一转身,其木格就叫弘政去搞一套新进侍卫的个人资料,这事得抓紧了啊…
其木格还打算给老十去信,让老十在军中也好好物色一下。
不过,这信还没送出去,康熙的旨意就到了,弘暄的媳妇人选终于敲定了,还是最早说的喜塔腊氏家的闺女…
第四百七十八章 郁闷的老十两口子
第四百七十八章郁闷的老十两口子
老十接到其木格的家书后倒没什么惊诧的。他早给康熙说过了啊,外戚得试着断了,康熙当时就没怎么激烈反对,现在没指小老婆来,只能说明康熙没反悔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过,见其木格在字里行间都处处透着对康熙的感激之情,老十觉得得告诉其木格真相,能有今天这结果,自己可是出了大力的。
当然,当初老十没给其木格交底,主要是对康熙不大信任,害怕其木格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老十自然要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功劳给争回来。
对于弘暄的婚事,老十也没多大异议。当初康熙透露出这意思后,老十就将喜塔腊氏家的情况给摸了个底,如今虽然不怎么风光,但家主的为人还行,关键是子嗣兴旺。生的儿子多,虽然没特别拔尖的,但也没那混账透顶的,一句话,都是可供雕琢的,如果朝政需要,培养个四五年,喜塔腊氏家的势也就起来了,和佟半朝比肩也不会落了下乘。
倒不是说老十对佟家有多不满,佟家其实还是很低调的,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十不可能还像康熙那样厚待佟家,总得安排些人去分佟家的几杯羹,当然了,老十的舅舅家其实也是可以倚重的,但钮钻禄氏家名望本来就不低,这加恩只能悠着来,抬得太高了,倒是在害钮钻禄氏一族了。
而且,如果不需要一个强势的外戚,那就更好办了,给足面子就行。
所以,老十对康熙的这个安排其实还是比较满意的,至于儿媳妇的品行,老十就没管了,反正从康熙挑儿媳妇的眼光来看,老十对康熙还是比较信任的。除了八福晋太彪悍了,其余的皇子福晋都是特适合放在家里的,连其木格这个蒙古人都是理财的一大好手,所以,老十压根不信康熙给他指婚时完全不知道其木格长的是圆是扁,京里嫁来那么多蒙古女子,谁有其木格能干啊…
因此,对于其木格在信中的抱怨,老十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这里得解释一下,老十这次出京,其木格可是做了万全准备的,早早的就和老十约定了暗语,为了配合老十的身份,还将密码本换成了孙子兵法。
所以,其木格在信里是什么话都敢讲,连康熙小老婆的长远筹划也没放过,当然,弘参落水的事,其木格也早早的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十,不为别的,就是怕老十听了外头的传言更着急上火。
对于宫中主位的小算盘。老十也理解,若他额娘还在世,钮钻禄氏家的闺女可能立马就给塞进来了。
所以,对于其木格这段时间发来的诸多信函,让老十没有一看过就扔脑后的,除了弘参落水事件,就是安安的选婿问题了。
对于落水的事,老十很是紧张,朝三胞胎下手,与阴谋阳谋好似没多大关联,更多的更像是单纯让老十过不了舒坦日子。
因此,老十赶紧给其木格回信,叫她提防着被扫地出门的奴仆的亲朋好友,尤其是在毓庆宫附近当差的人,还有,密切注意十七阿哥的动向;当然,老十也给九阿哥去了信,叫他将三阿哥等有野心的皇子们的调查情况赶紧给他送一份来,九阿哥肯定早就行动起来了,对于这一点,老十一点也不怀疑;然后老十还专门给弘暄写了封私信,问康熙有没有听进他的谗言去查四阿哥…
上述信函发完后,老十又匆忙追发了一封,告诉其木格,如果掌控不了局势,就将老宅的徐公公和蒙古人弄进宫去,安全第一,其他的都是浮云。
发完信后,老十除了担心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而且率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老十担心的时间也是非常有限的。
但选婿一事可不是光担心就行了,老十有些恼怒了。
一路行来,老十见到的蒙古王爷也有人提过安安,但老十都以年纪小推脱了,接到其木格的信,老十楞是不敢相信,安安都要16了?老十觉得自己都还挺年轻的,安安怎么就长大了呢?
在老十眼里,弘暄早就成人了,但安安就是一小丫头片子,老十的大脑将两孩子分得很开,自动屏蔽了两人是龙凤胎的事实,所以不知道是左脑还是右脑分裂的老十一下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恼怒的老十拿着镜子照了半天,自己不老啊,安安怎么能说亲了呢?
联想到十四家的闺女今年就要嫁人了,老十忙请教十四的心路历程,十四自然也是唏嘘了一番,舍不得啊…
老十一拍巴掌,是啊,哪是郁闷安安大了,自己老了,而是舍不得啊…
因此,老十便没给其木格回信。情绪还没理顺呢,怎么回?
而京里的其木格却在为弘暄的婚事忙乎着。
不想这么年轻就当婆婆的其木格本来以为老十出征在外,弘暄也就是定个亲,以断了蒙古人未来入主中宫的妄想,没想到没过两天,康熙就急忙忙的将成亲的日子给定了,就选在半年以后。
其木格有些晕,拉住弘暄,问这么做是不是不合规矩,弘暄摇头,表示都按程序走的。没哪儿出错。
其木格道:“你阿玛不在家,你能成亲吗?”
弘暄道:“能啊,有什么问题?”
其木格想了想,道:“拜父母的时候怎么办?”
弘暄笑道:“向阿玛领军的方位拜就是了。”
见其木格欲言又止,弘暄想了想,道:“额娘,阿玛不能亲自给办婚宴,我和阿玛肯定都觉得有些失望,但阿玛此去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回来的…”
其木格心想,康熙也就再活个两三年了,弘暄到时也才18、19岁,还没达到后世的国家法定结婚年龄呢,有什么不能等的。
其木格此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弘暄继续道:“到时儿子若能添丁,也能鼓舞士气…”
其木格张大了嘴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弘暄笑道:“说明我大清福运绵长啊。”
其木格想起来了,当时康熙立太子正是和三藩打得激烈的时候,好像有那么一种说法,康熙杀了吴三桂的儿子,又昭告天下,他新出生的嫡子是大家未来的主子,好像对稳定民心起了点作用,虽然其木格还是不明白是怎么个稳定法…
因此,其木格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但一想到弘暄要当爹,其木格实在接受不了,老十当爹也没这么赶早啊…
此时,其木格终于明白为什么国家要号召晚婚晚育了,21世纪许多34岁的人还在送自家孩子上幼儿园呢,自己可好,都得准备当奶奶了,青春一下被人为的缩短了一大半,出门人家一介绍,这是谁谁的奶奶,想不老都难!
有些想不过的其木格特意将九阿哥请了过来,提出了同样的问题,“太子不在。弘暄能结婚吗?”
九阿哥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老十入洞房,怎么不能结婚,但其木格如今是太子妃了,九阿哥也不好太失礼,想了想,道:“婚事的筹备有内务府操持,聘礼什么的也都有定数,太子妃不用过于担心,半年时间准备虽然有些赶,但问题不大。”
其木格支支吾吾的说道:“弘暄毕竟是长子,太子怕想亲自操持他的婚事。”
九阿哥一听,忙问道:“太子这么说的?”
当知道一切只是其木格的杜撰后,九阿哥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很和煦的让其木格尽情的想一想,当老十前线大捷时,老十的长孙又哇哇出世,那将会有多带劲…
其木格除了苦笑,还能干嘛…
因此,当迟迟没接到老十的家书后,其木格又给老十发了一封,说了弘暄的婚期,征求了一下老十的意见,是不是真的缺席儿子的婚礼也没关系,然后又再次强调,好好挑点女婿候选人,这可是大事
是的,安安可以等到18岁以后再结婚,可女婿却不能等到那时候再选,纵观整个大清,门当户对的人家里,18岁没娶亲的谁没小妾啊?
其实现在下手也有些晚了,和安安同龄的男孩子一半已经结婚了,剩下没结的一半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有小妾或屋里人了…
反正调查结果表明,新进侍卫中,没一个是没实践过男女之事的。
所以,其木格又将阿茹娜当初给她的推荐名单拿出来了,准备问问这些人的现况。
父母颠沛流离了半天,当爹的升官了,当娘的也抖起来了,但却将宝贝闺女的婚事给耽搁了…这叫什么事啊!
得知了其木格如此这般感想的老十也冷静下来了,这女婿是得赶紧挑了,否则到时候更挑不出来了,再舍不得,也不能让安安当老姑娘啊…
于是,军营里的年轻才俊便有些慌神了,没犯事啊,但太子的眼神怎么那么碜人呢?
到了四川境内,年羹尧自然率队出迎,四川的官员都发觉,太子怎么老朝年轻娃娃身上瞧啊?断袖?可太子的双眼又明明是在喷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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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父女的喜好
第四百七十九章父女的喜好
营帐里老十虽然端着太子的架子。但却没眼高于顶,斜眼瞧人,反而有些刻意的和蔼可亲。
没办法,谁让捏着老十命门的年羹尧是个知识分子呢,而且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
虽然年家这几年在地方上颇有影响,但老十对年羹尧却没什么印象,所了解的情况仅限于简历。
当然,年羹尧的简历简直可以用辉煌来形容。
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还在号称“玉堂清望之地”的翰林院里供职,可见考试成绩远非及格这么简单,怎么也得是个优秀生。康熙四十八年,年羹尧便升迁内阁学士,不久就升任四川巡抚,成了封疆大吏,而那一年,年羹尧还未满30岁。
算得上少年得志的年羹尧到四川后提出了许多兴利除弊的措施,还自己带头做表率,要当清官,总之有没有羽扇纶巾不知道,但铁定是意气风发,
使得康熙对他印象颇佳。
难得的是。年羹尧在变革时并没引起旧恶势力的强烈反弹,也就说,虽然年纪轻,经验不足,但却知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没搞大跃进。
当然了,更让老十侧目的是,年羹尧在四川干了将近十年,没挪窝不说,还升官当了四川总督,兼管巡抚事,统领军政和民事,这说明年羹尧的手腕不简单。
老十本就一粗人,生平最烦和知识分子打交道,要么酸腐,要么清高,要么目中无人,要么谨小慎微,还自尊心特强,那脆弱的心灵稍不注意就被人给伤害了,更让人郁闷的是,这帮人都有些偏执,认死理。
老十觉得三阿哥就这样,否则怎么老傻乎乎的跑出来摇旗呐喊,当出头鸟,自己又没怎么得罪过他。只能是自己哪句话伤三阿哥自尊了,没准就是给他打招呼晚了一秒,当然更可能的是自己从来没求他给他送东西,句子有点拗口,解释出来就是,比如三阿哥过生日,看中了老十手里的一孤本——当然,那东西是九阿哥给老十的,让他装点装点门面,万一康熙哪天视察阿哥所,到老十屋里一瞧,也能觉得老十上档次不是,——言归正传,三阿哥瞧上了老十的孤本,人不明说,只是含蓄的提点一下老十,哥哥我对你这东西感兴趣。
老十只是直,但不傻,一听,懂了,正赶上心情好。非常慷慨的就解囊了,“三哥,这东西就送你了!”
三阿哥忙摆手,坚决推辞,老十一见,觉得奇怪,也没心情去和三阿哥纠缠,又很爽快的就说,“不要就算了。”然后和九阿哥一起凑了几两银子,给三阿哥送了本每家书店里都摆着的畅销书,气得三阿哥鼻子都差点歪了。
后来老十才知道,三阿哥那是等着老十说,“求你了,三哥,你就收下吧,你不收下我就睡不着觉。”当然光这两句那是万万不行的,这类话至少得说上一箩筐,总之,要让三阿哥非常非常勉为其难的接受。
反正有次三阿哥看上了七阿哥的一物件,就是七阿哥求了三阿哥四五天,三阿哥才勉强笑纳的。
老十当了四五天的旁观者,总算瞧出门道了,咧嘴一笑,心想,谁有工夫陪你玩这个啊,自此,老十再没问过三阿哥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反正交份子钱给九阿哥就行,遇到手紧。连份子钱都省了,九阿哥知道去买盗版书。
反正吧,有了三阿哥这个前车之鉴,对于年羹尧这个有手腕的知识分子,老十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万一哪句话没说对,谁知道年羹尧这厮会怎么个阴一把。
就凭年羹尧的业绩,三阿哥和他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被年羹尧挠一下,肯定见血。
不过,眼前这个年羹尧却让老十和他所熟读的简历不怎么联系得起来,你说他文质彬彬吧,人家却有那么点虎虎生威的架势,说他威风凛凛吧,神情中却少了分杀气,说他诡计多端,眼神中却有带着那么一分坦荡,说他忠厚老实吧,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有点狡诈…
老十更谨慎了,年羹尧看了是变异了,更难对付了…
老十在打量着年羹尧,年羹尧也在琢磨着老十,对于老十。他简直是如雷灌耳,闭着都能将老十的履历说出来,而且还只字不差。
概括起来,老十应该和猛张飞是一类,有些粗鄙,有些火爆,但却不乏狡诈。
但老十这个真人往这一站,却推翻了年羹尧既定的观感,虽然老十绝对不是周瑜那个类型的,但肯定和张飞不是亲戚。
怎么形容呢?是的,年羹尧发现老十竟然是个很难让人形容的人:和有着八贤王名头的八阿哥的亲切相比。老十不是那好说话的人,有些不近人情,但和有冷面王之称的冷板的四阿哥站到一块儿,老十又多了好几分人气,也没那么隐忍…
向老十汇报完准备工作的情况后,年羹尧对老十的评语确定了:深藏不露。
完全是因为年羹尧搞不清楚老十到底要干嘛,说他要拉拢人吧,但老十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句句问到点子上,一点也没和稀泥的意思,说他要立威吧,老十切中要害后,并没板着脸哼哼唧唧,而是很认真的进行探讨,认真的想着解决方案…
而且,在讨论过程中,老十思维敏捷的不是一点半点,真不知是谁瞎了狗眼说老十是莽夫,莽夫有那脑子嘛?!
而随后在酒宴上,老十当众深情的朗诵了纳兰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还告诉大伙这是自己老婆最喜欢的词,刚学会认汉字手里捧着的就是《饮水词》,可见纳兰性德的影响有多么的深远…这更是让年羹尧不知该作何反应,不喜欢读书的十阿哥竟然如此推崇自己前任老丈人的词,而且还以没文化的蒙古太子妃当幌子,怎么看都有着拉拢的意味在,可从另一角度来看,老十不也是在昭告天下,他之所以独宠蒙古太子妃十余年都是自己老丈人教唆的!
不知道自己已经引得年羹尧敲小鼓的老十拿纳兰套了一下近乎后,便没再多嘴了,他牢记住了言多必失,——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失了,——便将十四推出了前台,由十四和年羹尧打擂台去。
这更让年羹尧笃定,深不可测啊,老十!
宴会结束后,老十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言所行。好像没哪有问题,很满意,高高兴兴的睡了,而年羹尧则一宿没眠,打破脑袋想着老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因此,第二天精神饱满的老十便见着了顶着两熊猫眼的年羹尧,老十暗叫,糟了,肯定是哪句话没说对,伤人自尊了…但自己讨论军务时也很注意了啊,什么“不对,错了”之类的否定词完全没用,全改成了“是不是可以这么考虑;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可能会这样…”全用的虚拟语气啊…
于是,老十郁闷了,看来自己还是没摸到高级知识分子的命门…
本来老十还想考察一下年羹尧手下的才俊,看有没有哪个该死的臭小子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如今也只得作罢,跟着年羹尧混了这么久,谁知道有没有染上这些臭毛病…
老十认为,虽然安安读书成绩很好,但是,骨子里可和自己是一类人,肯定不乐意和知识分子打交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安安愿意天天去猜知识分子的心思,老十也不会同意,太累了,老十可舍不得安安去受这份罪。
老十决定,在四川只谈军务,不论其他…
而其木格此时却正在和安安讨论着,“安安,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出来,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安安红着脸,笑看着其木格,道:“额娘,怎么能这样啊,多羞人啊。”
安安虽然这么说,但除了脸红一下,再没其他身体指标表明她有多么的不好意思。
其木格笑道:“跟额娘说有什么害羞的,告诉额娘,要学武的,还是能文能武的?要脾气好的还是有个性的?要胖的还是瘦的?要高的还是矮的?…你要不说,额娘可就想当然的去挑了。”
安安想了想,道:“额娘,我的婚事你们能做主吗?”
其木格悄声道:“如果不能做主,就过几年再说,大不了你就装装病。”
安安又眨了眨眼睛,“额娘,你和阿玛想找什么样的女婿?”
其木格开口笑了一下,“只要你喜欢…”说到这,其木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笑了,紧张的盯着安安,“你看中了?”
其木格没法不紧张,安安平日接触最多的男士,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就是护院,如果安安真上演这狗血的桥段,其木格只能切腹自杀了,要是侍卫都还能有回旋的余地,可护院,基本上不是蒙古陪嫁过来的奴隶或奴二代就是当初分给老十的包衣或包二代,就算老十登基当了皇帝,也没法将安安嫁给这两类人…
安安翻了白眼,“额娘,我看中谁去,真是的。”
其木格松了口气,道:“那说出你的要求来,额娘帮你找,咱们可没时间耽搁了。”
安安想了想,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但要找个做生意的…”
其木格楞了楞,商人好像也不大可能啊,“为什么?”
安安道:“听洋先生说了许多逸闻趣事,总想去见见,如果嫁给国公贝勒之类的,肯定去不了,但如果是经商的,过些年,我们就能出去看看…”
其木格觉得安安这想法挺不错的,便建议道:“其实文人也行,到时就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样能出去周游,还能写下许多游记…”
主意是其木格觉得文化人好找些,商人,除非是九阿哥那种出生的,否则难度一样不小。
不想安安却道:“文人太酸了,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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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闹心的其木格
第四百八十章闹心的其木格
虽然老十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思量再三,其木格还是去信转达了安安的择夫要求,给老十打打预防针,万一哪天安安不巧和某一商人一见钟情了,免得老十在屋里提刀自残。
果然,老十完全没这心里准备,火速给其木格回了信,叫其木格立即马上打消安安的念头,老十对商人的抵触情绪简直不是一点半点,大骂商人重利轻别离,不值得托付终身,还拿九阿哥举例说明:“你看看我们兄弟,哪家的莺莺燕燕有九哥多?!”
此外,老十对安安想环游世界的想法也完全不予以支持,“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除了发给其木格这封措辞严厉的信函外,老十还单独给安安写了封私信,不过,却采取了以柔克刚的手段,说什么一想到安安在海上漂好几个月,他就心疼的喘不上气云云,惹得安安掉了好几滴眼泪。
其木格见状。还以为老十是不是在信里说了些什么胡话,拿过信一看,醋瓶子一下就打翻了,敢情老十的温柔只针对女儿的啊…
不过,心里再吃味,其木格还是劝慰道:“鸟儿长大了必然会离巢,你阿玛总有一天会接受这事实的,到时再回过头来看这封信,他自己怕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你就别管他了…”
其木格笃定,就算老十额娘在世,老十肯定还是会照旧积极的争取走南闯北四处历练,这人啊,就这样,明明自己也热衷于追求自己的人生,但却总会一味的将儿女护在羽翼下,期望他们乖乖的听从自己的安排,美其名曰让他们少走弯路,完全忘了自己当初也曾豪情万丈的叫嚣过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安安擦掉眼泪道:“其实我就是这么一想,当不得数的,我得赶紧回封信去让阿玛安心,阿玛如今可在带兵打仗呢,不能让他分心。”
安安果然是老十的好女儿,其木格不由轻轻感叹着,但人哪能事事如意啊,女儿让人窝心了,那儿子若再乖巧听话。老天爷肯定都要嫉妒了。
所以,为了不让天妒其木格,三胞胎堂而皇之的惹事了。
这里的三胞胎并不是特指其中的弘历,而是泛指这三个小家伙。
三人趁着某天下午武学课放得早,打着去三阿哥府做客的幌子,——他们和三阿哥的两儿子是同窗——,堂而皇之的溜出了宫,偷偷摸摸的翻进了喜塔腊家的院墙,然后成功的引起了一场骚乱。
其实细细回想一下,在参观弘暄新房的时候,这事就有了那么点苗头。
当内务府开始筹办婚礼时,其木格其实是非常郁闷的,一来对自己“被变老”很难接受,二来认为弘暄结婚的时候还不满16岁,对他身体不好,三嘛,就是对自己当个好婆婆没信心。
以前其木格和废太子一家都是礼节性的接触,所以对太子的宫中生活了解不够,以为在康熙的地盘上老十一家只能在毓庆宫里打挤,因此接到弘暄的指婚命令后,其木格就对弘暄的婚房伤透了脑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其木格一直认为,这婆婆和儿媳最好别住一起,还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才有利于家庭团结。虽然这是大清,婆婆有无上的权力,但一来其木格不想当恶婆婆,而且也自诩不是恶婆婆的料,二来,其木格又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心肯定是偏着儿子的,没准会在小事上瞧儿媳妇不顺眼,非常可能忍不住今天说一句,明天训一下的,让人家弘暄的媳妇也难做不是,自己可是有女儿的人,得将心比心。
可毓庆宫就那么大,前院老十得办公的,不可能住女眷,那么弘暄的媳妇就只能和其木格住一个院子了,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让其木格心理压力非常大。
其木格还腹议了一把,老十是个正人君子,弘暄也是个好儿郎,混住在一起倒没什么,但废太子的妾室不少,弘皙几兄弟的小老婆也多,大家在一个院子里挤着,他们就不怕来几次?
幸好老十不在家,否则其木格肯定会被笑话死。因为就在其木格焦头烂额时,内务府通知她去接收康熙赏给弘暄的三座房子。
其木格起初还以为这是破例了,一问才知,废太子的儿子结婚后也都从毓庆宫搬出去了的,其木格悄悄吐了吐舌头,然后便立马兴致勃勃的跑去看弘暄未来的新家。
新家就在阿哥所里,这让其木格很高兴,后世的小年轻最理想的生活不就是和公公婆婆住一个小区或隔壁两小区嘛?这样老一辈既干涉不到太多小两口的生活,小两口没事去蹭蹭饭什么的也方便。虽然其木格如今调换了角色,但还是非常赞同两家的这种有限距离,儿子回来瞧自己方便啊,哈哈。
所以,其木格当时挺开心的,而放学后也跑来凑热闹的三胞胎也很兴奋,在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连小厨房都没放过。
参观完后,三胞胎便问其木格,他们的嫂嫂是个什么样的,弘历还问道:“脾气和克里蒂丝一样吗?”
说来三胞胎也挺可怜的,屈指算起来竟然只有克里蒂丝一个异性朋友,拿她当参照物也就不奇怪了。
说起弘暄的媳妇,其木格在选秀的时候也是特别留意了的,喜塔腊芳茹。14岁,有着一双其木格羡慕的双眼皮,人也白白净净的,看着挺乖巧的,虽然离美人胚子还差得远,但比清秀强许多,也就是说是中上之姿,在老十一家女同胞中,应该算是最漂亮的了,当然,嫣红三人不在比较的范围内。
至于品质如何。其木格就不得而知了,光凭选秀的时候寥寥的几句对答,就是神仙也不好妄下判断。
因此,听得三胞胎发问,其木格便笑道:“额娘也不知道啊,怎么,你们觉得克里蒂丝脾气好?”
弘参道:“不怎么好,但我们合得来。”
弘丰也道:“她虽然一会儿一个主意,但还不算太烦。”
弘历则道:“如果大嫂也是克里蒂丝那样,我就喜欢。”
其木格笑道:“行了,你们三都还脾气不一样呢,你们嫂子的脾气又怎么会和克里蒂丝一样。”
弘参和弘丰当时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弘历还咋咋呼呼的说着自己对嫂子的期望。
看来,罪魁祸首应该是弘参和弘丰,弘历只是从犯。
更让其木格生气的是,三胞胎这一上不了台面的举动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这里最后一个是就整个京城的权贵圈而言。
因为,其木格是从八福晋口中得知的。
自从老十当了太子后,八福晋对其木格便有了些心结,见了面也不怎么热络,淡淡的,让其木格觉得有些难受。
评心而论,其木格是很欣赏八福晋的,而且直爽的八福晋当初对其木格也算是掏心窝子的好了,虽然不知道老十和八阿哥最终会走向何方,但其木格还是期望和八福晋的友谊能稍微保持得久一些,说来,自己当初热脸去贴四福晋的屁股,八福晋也算是热脸来贴自己了。
因此,其木格特意找了个时间和八福晋恳谈了一番,表示男人们的事就交给他们去斗,不管结局如何,自己俩妯娌就算回不到从前,但也期望别成为敌人,“朋友不在乎见面多少,只要心里记挂着就好。”
八福晋本就是个直爽人,听了其木格的话便笑道:“也是。说来我就是不如你看得明白。管他外面怎么乱,咱们俩的交情不碍着谁。”
因此,八福晋进宫来给宜妃请安时也会拐个弯来看看其木格。
三胞胎的事就是八福晋话家常的时候当笑话说的,“你们家的三个小阿哥可真让人刮目相看,听说,连皇阿玛拿着他们的攀墙绳都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说来家家的淘小子都不少,可还真没人能向他们那样淘气都能淘出本事来…”
其木格楞了楞,“八嫂,你说慢点,什么攀墙绳?他们去翻乾清宫的墙了?”
八福晋也怔住了,“你不知道?”
其木格摇摇头,很茫然。
八福晋失声笑道:“瞧我这张嘴,怎么就管不住呢,这可倒好,肯定要被侄儿们埋怨了。”
其木格急道:“八嫂,到底怎么回事?”
八福晋顿了顿,笑道:“他们溜进喜塔腊家瞧他们的大嫂去了。”
其木格气急了,怪不得这两天德妃和宜妃都没将她晒在一旁自学,而是告诫她要管束好子女,孩子千万不能溺爱,还上升到了祸国殃民的高度。
其木格本来就对这两人不满,一是想给老十塞人,二还想将弘暄打压下去,三嘛,对康熙的命令阳奉阴违,压根就不教其木格什么,就让其木格天天在那站着看她们处理宫务,从来没提点一二,全让其木格自己去悟,让其木格事倍功半。
所以,其木格听了她们的训导也没多想,觉得她们就是没事吃多了撑得慌,自己家的孩子听话着呢,有什么要约束的!
没想到三胞胎真的闯祸了,而且好像祸还给闯得不小,都给捅到康熙那了,其木格恼急了,等八福晋一走,就将安安拎来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瞒着我?!”
安安小声道:“我和弟弟怕你一着急打二弟他们,便嘱咐奴才们不准告诉你,先瞒一晚上,没想到额娘你在宫里楞是没听到一点风声,我们也就没再多事…”
其木格要给气疯了,安安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在宫里没听到一点风声难道是自己的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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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三胞胎的理论 (上)
第四百八十一章三胞胎的理论(上)
因明天武学课要进行比赛。而且没准康熙还会来当裁判,所以放学后,三胞胎没按时回毓庆宫,而是留在较场继续练习。
三人练得满头大汗时,其木格派来拎他们的人便到了,三胞胎还没来得及收拾武器回家,却发现康熙和几个人牵着一匹马来到了较场里,自然又赶紧跑去行礼。
康熙身边的一老人笑着道:“三个小阿哥真有太子之风。”
三胞胎瞧了瞧这个老人,好像不认识,但既然人家穿着王爷服,便也上前请了个安,含糊的说着,“王爷吉祥。”
庄亲王忙将他身边的一小男孩拉出来,道:“给二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见礼。”
弘历瞅了瞅,这小孩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于是便问道,“你是哪家的?我好像以前见过你吧?”
康熙微微笑了,看来庄亲王真的是没怎么和老十讨近乎,否则两家孩子肯定早混在一起了。
小男孩有些害羞的点点头,“我是雅朗,庄亲王府的,和额娘拜见太子妃的时候。见过你们,你们三兄弟长得一模一样。”
弘历使劲想了想,不怎么记得人物、时间和地点了,不过弘历本就是个自来熟,当下就热情的相邀道:“你在宗学吧?要不咱们两比试比试,我还不知道宗学都教些什么呢?”
雅朗摇摇头,“我没上宗学,跟着府里的先生认字。”
弘历笑得很开心,忙冲弘参和弘丰道:“二哥、三哥,他也没去学堂呢,哈哈。”然后又对雅朗道:“我还在上书房读,但是我阿玛给我请的先生教我,哈哈,皇玛法可好了,特意准他进宫给我一个人当先生。”说着还冲康熙讨好的笑了笑,然后又继续问道:“对了,你的武学师傅怎么样?宫里的武学师傅特好,所以我就没换了。”
雅朗有些羡慕的看着弘历道:“我没武学师傅。”
弘历楞了楞,问康熙道:“皇玛法,他真是庄亲王的儿子?”
康熙点点头。
弘历奇怪道:“那你怎么会没武学师傅呢?汉人才不学武呢。”
雅朗道:“阿玛额娘说我是府里的独子,练武太危险了,就没让我学。”
弘历“哎呀”了一声,摇摇头,“你是独子就金贵了啊?我们家虽然有四个兄弟,但我还是一样很金贵呢,我都在练,你有什么不能练的?”
雅朗道:“阿玛额娘说。我是独子,我要出了事,他们就没人养老送终了。”
弘历瘪瘪嘴,“我是老四,但我要出了事,我阿玛额娘也没我养老送终了呢,他们再哭也哭不回一个弘历了。”说完又补充道:“四伯家的弘历和我不一样。”
弘历说完后,觉得还不过瘾,又来一句,“你给你阿玛额娘送完终后,再想学武可就晚了。”
弘丰拉了拉弘历,弘参则赶紧冲庄亲王道:“王爷,我四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别的意思,您别见怪。”
雅朗则小声道:“其实我现在就想学的。”
庄亲王脸色讪讪的,对康熙道:“让皇上见笑了,老臣老来得子,这小子又淘气的很,所以生怕他有个什么闪失…”
康熙笑了笑,道:“再淘气能有弘历淘气了?”
弘历小声道:“我不淘气。”
康熙接道:“才怪。”然后又对庄亲王道:“不信你瞧,明儿他就会跑到马房去折腾这匹马了。”
本来三胞胎没怎么注意康熙身边的那匹马的。听康熙这么一说,忙齐刷刷的扭头瞧去,第一眼没什么反应,可看了第二眼,眼里便开始闪闪发光。
康熙坏坏的笑道:“这可是庄亲王万中挑一,特意挑出来献给朕的,你们谁也不许碰它。”
弘丰想了想,道:“皇玛法,明天武学要比试呢。”
康熙道:“这马断不会是奖品。”
弘参道:“皇玛法,您和王爷是到校场来试马的吧?”
弘历反应过来了,“皇玛法,我帮你试。”
康熙像狐狸一样的笑了起来,“你们三人选一个去试吧。”
三胞胎也没再多说话,立即围在了一起,开始剪刀石头布,弘丰胜出,弘参和弘历都失望的看了眼康熙,但却没谁耍赖。
康熙有点诧异,指了指弘丰道:“你是弘历?”
弘丰道:“回皇玛法,我是弘丰。”
弘历也在一旁幽幽的回道:“皇阿玛,我才是弘历。”当然,如果弘历知道康熙以为是他胜出,所以才没人闹时,肯定会跳起来。
康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嘴里却道:“你们怎么不让最小的啊?”
弘丰楞了楞,忙道:“孙儿唐突了。”
弘参也道:“皇玛法教训的是。”
弘历最小,但却没高兴的跳起来,而是看着康熙,道:“皇玛法。我不占便宜,额娘说了,占惯了便宜,等有一天占不着了,就会心生怨恨的,再说了,哥哥们都让我,离了家,谁让我啊?我们要公平竞争,要学会胜不骄败不馁。”
康熙笑道:“你不占便宜,只是尽让哥哥们给你擦屁股?”
弘历吧唧了一下嘴巴,“我没有。”
康熙指了指弘历,对庄亲王说:“就是这小子将喜塔腊家的小闺女给吓哭了的,否则,喜塔腊家哪能发现他们的行踪。”
这事庄亲王早就了解了个门清,据说,三胞胎在喜塔腊府外悄悄的走了一圈,找了一处估摸是后院的院墙,然后勒令他们的贴身保镖守在那里不许乱动,再从腰下解下一绳子,以比猴子还快的速度,一眨眼就翻过了院墙,老侍卫很淡定。但新侍卫却都给闪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进了院子后,凭借着多年来和自己护院斗智斗勇的大量经验,三胞胎非常安全的在喜塔腊家的后院转了两圈,可惜,还是不知道哪个是他们的未来大嫂,因为他们在喜塔腊家发现了三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于是,三人便决定找人问一问,于是便溜到了花园,在蛰伏了半天后,终于逮着一了个落单的丫鬟,弘丰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拉住这丫鬟,很有架势的问:“芳茹姐姐的院子怎么走?我来看她,不想却迷了路了。”
丫鬟楞了楞,见弘丰虽然衣服上沾了不少灰,但质地却很高档,便不疑有他,只是小声的表示愿意给弘丰领路。
弘丰当然不干,直接叫她说路线,等获知了足够的信息后,又道:“去前院找我的小厮,将我给芳茹姐姐备下的礼物拿来。”
笨丫鬟听命去了,然后三胞胎便齐刷刷的冲向了芳茹的院子,前两次都没瞧仔细,所以这次三胞胎便决定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好好将未来嫂嫂观察个够。
一切都很顺利,在笨丫鬟回来之前,三胞胎非常满意的准备撤退了,并且也非常顺利的退到了翻墙的地点,而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却冷不丁的出现了。
见了三胞胎,小姑娘一点也不害怕,而是很好奇,“你们是谁啊?怎么长的一样?”
不等弘参和弘丰做出反应,弘历就冲小姑娘做了个鬼脸,威胁道:“不许说见过我们!”楞是将小姑娘给吓得嚎啕大哭,立马引来了一大群嬷嬷婆子和丫鬟,人家的嬷嬷其实早就在二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了,虽然不认识三胞胎,但因三胞胎一看就是贵公子,所以也不疑有它,但见他们吓哭了小格格,自然要上来问个究竟了…
一墙之隔外的侍卫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哭声和嬷嬷的问话声,赶紧人叠人的送了两人进去,于是成功的引起了一阵恐慌,但侍卫也无奈啊,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奴才伤着了三胞胎怎么办?
更悲催的是,因喜塔腊家可能会出未来的皇后,所以这些日子人情往来非常频繁。光老太夫人就接见了三个亲戚,更别说其他了。
因此,后院这么一闹腾,三胞胎的光荣事迹想瞒都瞒不住。
而当三胞胎到了乾清宫后,康熙也很喜剧,问完了案情,便不管了,反而饶有兴趣的研究起三胞胎的作案工具来。
那绳子是弘暄帮着做的,说是赤手翻墙危险,特意给他们做的绳子,好像被三胞胎挑剔了十多回,最终才做出了让三胞胎满意的成品来,既结实又轻便,简直是翻墙入室盗窃的必备工具。
于是,弘暄便被康熙给训了一顿,说他没个善恶标准,乱宠弟弟,至于三胞胎,康熙一句重话都没说,也许是等着太子妃登台。
不想,太子妃楞是没动静,就好像没这一回事似的,看得庄亲王福晋都着急了,本想进宫去找其木格提醒两句,但一想起老十家护犊子的那股子劲儿,便作罢没去惹事。
今儿见康熙主动提起了此事,而且神情中好似还有几分得意,庄亲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傻乎乎的跟着笑了两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康熙,如今京城各府都加强了安保不说,还在准备将院子里的大树给砍了…
弘历觉得很没面子,便道:“皇玛法,是不是该让三哥试骑了?额娘都派人来找我们了呢。”
说着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太监。
康熙点点头,示意弘丰去骑马,弘丰想了想,也没假惺惺的将机会让给弘历,但也只骑上去转了一圈就下马了。
然后康熙便示意他们回家,弘历倒没什么,弘参和弘丰的家庭作业可不少。
没想到,三胞胎走了没多远,就见三人齐刷刷的止住了脚步,弘历嚎叫道:“额娘怎么还是知道了?!是不是喜塔腊家的去告状了,惨了,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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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三胞胎的理论(中)
第四百八十二章三胞胎的理论(中)
听到弘历的嚎叫。康熙和庄亲王都有些不敢相信,太子妃现在才知道?
这么大的消息,在并没刻意被要求禁言的紫禁城里,太子妃竟然能生生的被瞒了这么久,康熙真不知道是该夸她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是该赞她不八婆…
庄亲王心里也直抽抽,这太子妃能混成这样,也是本事啊,瞅了瞅康熙的脸色,忙提出告辞。
而康熙则在盯着站那不动的三胞胎,没接庄亲王的话。
三胞胎在那站了一会儿,好像还交头接耳的串了一会儿供,——康熙虽然是老花眼了,但却盯的仔细,两个小头都冲着一个脑袋咋呼,看来,那一个脑袋应该是总惹事的弘历——,然后,康熙便瞧见三人挺着小胸脯走了。
而此时,庄亲王又提出了告辞,康熙总算听见了。点点头,挥手让他们父子俩跪安,不想雅朗却跪了出来,“皇上,奴才自荐给三个小阿哥当伴读,陪他们练武。”
庄亲王急红了脸,对康熙道:“皇上,这小子被奴才宠坏了,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却听雅朗道:“皇上,我以前也翻过墙的,只是没翻过去就被嬷嬷们给拽下来了,我要有两兄弟打掩护,一定也能翻过去的,我能陪小阿哥们练武的。”
康熙冲庄亲王投去了同情的一瞥,将这么个天天也想着翻墙的小子给拘的不准练武,不知道庄亲王费了多少心思,“他们的伴读都有了,不能随便换,等有了空缺…”见庄亲王急得都想哭了,康熙便改口道:“到时再问问小阿哥们的意思,选伴读嘛,还是得他们喜欢才行。”
雅朗显出了一丝兴奋,“谢皇上,阿玛,皇上可说了,只要小阿哥同意,我就能学武了。”
庄亲王苦笑着给康熙谢了恩。拉着雅朗走了,康熙隐隐听见雅朗在说:“有个阿哥喜欢我,他刚不还说要和我比试嘛,我找他说去…”
康熙摇摇头,虽然他也挺瞧不起庄亲王养儿子的方法,但人家好容易才老来得子,康熙也不好插手说什么,万一雅朗真从马上给摔下来,一命呜呼,康熙也没法赔庄亲王。
于是,康熙便将庄亲王的家事给抛在了脑后,光自家的事就够让人操心了,哪还有太多精力去扫他人瓦上霜。
因此,康熙便抬腿朝毓庆宫方向走去,知道额娘要收拾人了,他们竟然还能挺起胸膛朝回走,康熙觉得有趣,太有趣了。
被老十顶撞够了,康熙很乐意瞧老十的孩子将老十给气得半死,可惜,弘暄是个懂事的。除了才进上书房时当众气过老十外,其他时候好像就没怎么给老十气受了,让康熙非常非常的失望,不过,看来这三胞胎倒真如庄亲王所说,有乃父的风范,康熙感到很欣慰,只可惜如今老十不在,不过气气其木格也一样。
因此,康熙便打算到毓庆宫外听墙角去,这时候,康熙觉得三胞胎嗓门大其实挺不错的。
康熙还是很注意形象的,总不能将自己的心思昭告给身边的奴才吧,所以,康熙虽然心里很急,但步子却迈得不大,因此一直离三胞胎远远的,不过,康熙还是眼尖的发现当三胞胎走到毓庆宫门口时,三人的脑袋皆立马耷拉了下来,全没了气势。
康熙气坏了,老十家的孩子怎么能玩心眼呢?!气呼呼的准备扭头走了,这还有什么好偷听的,听蒙古女人训子啊?无聊!
不过,康熙瞧了瞧身边跟着的侍卫太监,觉得这么冒然调头很没面子,只好郁闷的沿着甬道继续走下去,继续装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
不过,没了看热闹的心思。康熙便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一件事,扭头吩咐道:“去查查今天太子妃都见了什么人。”
康熙懊恼的打算绕毓庆宫溜达一圈,而三胞胎也满脸懊恼的慢慢挪到了其木格面前。
不等其木格发火,弘参便道:“额娘,我们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其木格愤怒的看着他们三个,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才回来?知道东窗事发,不敢回来了是吧?”
弘丰忙解释,他们也是刚刚才知道,至于为什么耽搁了,主意是和康熙玩了会儿互动,还有人证和马证。
其木格看了看三人,道:“谁的主意?”
弘参上前一步,“我。”
其木格拿过桌上早就放好的戒尺,道:“手伸出来。”
弘参朝后缩了缩,“额娘,大哥和姐姐罚我们抄书了呢。”
安安也忙道:“额娘,我和大哥已经罚过他们了,真的,你们还不赶紧去将你们抄的书给额娘拿来。”
三胞胎见势就要跑,其木格拿起戒尺敲了敲桌子。道:“谁敢乱动,我今儿就在院子里当着一帮奴才的面扒了他的裤子使劲打屁股!”
三胞胎又缩着脑袋站到了其木格跟前,一起道:“额娘,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犯了。”
安安也道:“额娘…”
其木格冲安安吼道:“你给我闭嘴!你和弘暄的帐呆会儿再算,现在先给我一边站着去!”
然后,其木格冲三胞胎吼道:“说,你们错在哪儿了?”
弘参道:“我不该出这馊主意,想见嫂嫂,应该给额娘说。”
弘丰道:“我不该去翻墙,给阿玛额娘丢人。”
弘历道“我不该去吓唬那小丫头。连累了大家。”
其木格大大的喘了口气,道:“你们做的时候想过后果没?”
三胞胎摇摇头。
其木格又道:“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准随便翻墙,你们耳朵长哪儿去了?”
弘参道:“额娘,我们用的绳子,他们不知道我们赤手也一样翻得顺溜。”
其木格气得无语,教子还真是个费心劳神的事,说道理吧,有些鸡同鸭讲,还白费自己一番口舌,想了想,只好再次拿戒尺敲了敲桌子,“你们选吧,打屁股。”
其木格想不出好办法,准备搞体罚。
三人同时将手缩了回去,戒备的看着其木格。
其木格面无表情的道:“那就打屁股吧。”
弘丰道:“额娘,明天武学要比赛。”
弘历道:“打了屁股我们怎么比啊?不能给阿玛丢脸。”
弘参见其木格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忙将手。”
就在弘丰和弘历诧异的那一刹那,其木格笑了,“额娘才懒得打你们,反正你们皮厚,打又打不疼你们,反倒将我给累得够呛,还是等你们阿玛回来收拾你们吧。”
弘丰和弘历张大了嘴巴,这么好过关?
弘参则要哭了,“额娘,你打吧,求你了。”
其木格摇摇头,很和蔼的道:“额娘可要当个慈母呢。”
说完又道,“呆会儿额娘就派人去武学给你们请个假,从明儿起,你们的武学课就免了,在府里好好修身养性,先请两个月吧。”
三胞胎瞬间急了,扑到其木格身上。哀嚎着,“额娘,你打我们吧,打脸都行,你想打哪就打哪。”
安安没上前说情,还是由着三胞胎去纠缠比较好。
可惜,其木格主意已定,怎么也不改口,于是,在外面憋着气散步的康熙刚走远了点,便听到毓庆宫传来三胞胎震耳欲聋的哭声,“额娘,求求你了,你打我们吧,求你了!”
康熙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驻足听了听,虽然不是很真切,但有一点是确定的,三胞胎肯定是在嚎就是了。
顿了顿,康熙选择了掉头,还是去毓庆宫看看吧。
走到毓庆宫的墙角下,康熙听清楚了,的确是三胞胎在求着蒙古女人打他们。
感到非常稀罕的康熙瞧热闹的心思一下又上来了,便没叫人通报,准备先旁观一会儿,但如此一来,康熙也不好走进二门,只好打算先在院子里听听动静再说。
巧的是,康熙在二门附近还没站定,恰巧就看见其木格神情自若的在院子里踱步,一个小子拿着戒尺,在另两人的帮助下,一边哭一边拼命的想将戒尺塞进其木格手里。
安安则跟在其木格身后,一脸的无奈。
好奇的康熙咳嗽了一声,成功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正悠闲的其木格一下慌了神,忙带着孩子朝二门跑去。
见人已经给招过来了,康熙便朝院子中间走了几步,当公公的在儿媳家的二门处站久了好像有些不太像话。
其木格和安安利索的给康熙请完安,三胞胎则抽泣着,请安声有些断断续续。
康熙道:“怎么回事?”
其木格忙禀告说孩子们不听话,她正在教训呢。
康熙不耐烦的道:“让孩子们说。”
其木格气结,心想还好我不是后娘喔。
弘历见状,忙抹了一把眼泪,“皇玛法,您快帮我们说说,让额娘打我们吧。”
弘历话一出口,弘参忙拉了弘历一把,弘丰忙道:“额娘,我们没求皇玛法来救我们,我们没去搬救兵,我们和皇玛法告辞的时候,皇玛法还不知道你要收拾我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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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三胞胎的理论(下)
第四百八十三章三胞胎的理论(下)
其木格尴尬的笑了笑。给康熙赔不是,说孩子们不懂事,请康熙海涵一二。
康熙扬扬眉,不置可否,但顿了顿还是问道:“朕是你们搬来的又怎么了?”
弘历又要急了,弘参忙拉住他,说康熙这是在设问,不是陈述事实。
其木格则忙苦着脸解释说,纯属误会,主要是三胞胎惹事后,每每都喜欢拉上安安或弘暄帮他们求情,其木格便威胁他们,再找人给他们说情,处罚翻一倍,“孩子们一根筋,皇阿玛,您别理他们。”
康熙憋了憋嘴,对其木格抢话有些不满,看着三胞胎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让你额娘打你们?”
弘历抢答道:“额娘不打我们,就不准我们去上武学。”说完又补充道:“大哥已经罚过我们抄书了。”
康熙饶有兴趣的看了眼其木格,谁说这蒙古女人没七寸!怪不得将老十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老十媳妇,不让上武学课,这好像有些过了吧?学业怎么能胡来呢?”康熙可不认为自己在护短,再怎么教育孩子也不应该耽搁孩子们的学业吧?康熙认为自己是在教这个蒙古女人如何高效的教育孩子。
其木格很是恭敬的说:“弘暄是罚了他们抄书,但罚抄书,弘参和弘丰压根就不在乎,全当挤时间练字了,弘历要难受些,不过,他如今可是一个人对着一个师傅,想将上课改成自习,那太容易了,能占他什么课余时间?所以儿媳想来想去,只能停他们的武学课了,这样他们才能长记性,学业固然重要,但如果不打小将他们的坏毛病给纠过来,日后大了怕更是到处惹是生非,让人不得安生。”
三胞胎忙道:“额娘说得对,额娘,你打我们吧,你打了就能将我们纠过来了。”
康熙觉得三胞胎还是有些傻,自己就站在这呢,怎么只盯着打人呢?自己就算是他们搬来的救兵又怎么了,不准这个蒙古女人秋后算账,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康熙再次咳嗽了一声,提醒三胞胎。别忘了他这个最有权力的人。
不想三胞胎还是冲康熙嚷嚷道:“皇玛法,帮我们给额娘说说吧,让她打我们吧。”
康熙想了想,道:“两个月太长了,改为一个月吧。”
康熙说完后,便期待着除了弘历外的另两个小子冲到他身边,央求直接将处罚取消,好像另两个要聪明些。
没想到康熙话刚说完,其木格还没应承,三胞胎就不干了,“皇玛法,不缩短时间,不缩短时间,您给额娘说说,让她打我们吧。”
康熙气急,这一家子都真真是猪脑子,真是难为弘暄了,天天跟一群蠢材打交道,不知道有多憋屈!
不过既然康熙发话了,其木格自然就得应下,表示就听康熙的。将两月改成一月。
康熙看了眼三胞胎,眼神中带了点深意,希望他们能明白,只要自己发话,就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不想,三胞胎的脸色都难看急了,弘历委屈的又瘪嘴准备嚎了。
其木格忙瞪了弘历一眼,道:“你们皇玛法天天都那么忙,你们就别给皇玛法添乱了,还不快谢皇玛法。”
弘参和弘丰乖乖的上前谢了恩,但还是一脸的憋屈。
弘历想了想,则道:“额娘,不是我们找皇玛法来说情的,你不能将帐算我们头上,否则,否则,我就去找阿玛,让阿玛踢我两脚算了!”
其木格急了,一边瞪弘参和弘丰,示意他们赶紧将弘历的嘴给堵上,一边给康熙赔不是。
康熙则道:“怎么听孩子们的意思,朕做主给他们减了一个月的处罚,你回头还是会和他们算账啊?”
其木格忙表示自己没那胆子,孩子们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并低头训斥了一下弘历,“这世上谁有胆子违抗你皇玛法的旨意?”
康熙心想,还不是你在家里只手遮天,搞一言堂,否则。孩子们哪能这等反应?
想了想,康熙决定尴尬尴尬其木格,得让孩子们知道,在他们家就算老十说话不管用,还有自己这个重量级的人物呢!
当然了,另一方面主要是康熙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虽然有些胡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也说明三胞胎能耐嘛?
因此,其木格便听道康熙不耐烦的说:“行了,孩子们书也抄了,吓也给吓了,这事就到这吧,明儿他们还得进行武学比赛呢,别再折腾他们了。”
三胞胎屏住气看着其木格,眼珠子乱转,见其木格没顶回去,有点破涕为笑的那么点意思了。
其木格憋气笑了笑,本想应下的,但一瞧见三胞胎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其木格还是硬着头皮道:“皇阿玛宠爱他们,是他们的福气,可儿媳怕他们日后不时的去叨扰您…”
其木格觉得虽然不好和康熙理论。但还是应该提醒提醒康熙,护孩子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康熙这做法除了让三胞胎有恃无恐,再没别的功效了。
而三胞胎则赶紧摆手,“不会,不会,我们不会老去找皇玛法当救兵的,皇玛法那么忙,我们懂事着呢。”
康熙扫了其木格一眼,直接找根源去了,道:“你要教好了他们。他们会不时惹是生非吗?他们没惹是生非,又怎么会来找朕?”
言下之意,子不教母之过,不能拿孩子顶包。
其木格气急,哪个孩子不淘气啊?除非是傻子!这和当娘的教没教好有什么关系?那是孩子的天性好不好?
可康熙不是老十,虽然其木格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却还得强笑着,说康熙教训得是,让三胞胎看向康熙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在三胞胎心里,康熙是金口玉言,跺跺脚房子都得抖三抖;而其木格则是说一不二,脸一垮,连府里的麻雀都扇扇翅膀走人,所以他们的观念就是,康熙不能惹,其木格也不能惹,至于这两人谁更不能惹,没想过。
而且一个是天子,一个是主妇,三胞胎也从没想过两人有一天会有机会来个pk。
三胞胎今儿才知道,原来康熙和其木格并不是永远不会交汇的两条平行线,其实是一条实线,一条虚线,一对上,虚线就没了,当然虚线是其木格。
因此,三胞胎看向康熙的眼神简直是熠熠发光,咧着嘴谢过了康熙的大恩,还表示明天不仅要赛出成绩,还要赛出风格来,一定要给康熙争光添彩…弘参还将戒尺顺手就扔给了安安。
康熙证明了谁是老大后,很是心满意足,趾高气扬的走了,留下郁闷的其木格和依旧没从兴奋劲中缓过神来的三胞胎。
其木格瞪了三胞胎一眼,转身朝内院走去,三胞胎也赶紧跟在屁股后面一阵小跑,但神情却很轻松。
安安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也加入了回屋的队伍。
进屋后,其木格看着三胞胎,冷冷道:“高兴了?”
三胞胎齐齐摇头,不过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其木格咬牙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
三胞胎再次齐齐摇头。
其木格指着三人,道:“额娘今儿就让你们知道知道…”
安安生怕其木格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忙打断道:“额娘,事情有些不对…”
其木格被安安突兀的发言内容给弄懵了,“什么不对?”
安安道:“你派人去找二弟们的时候,我也悄悄的叫人出宫给弟弟送信的,可怎么这么久了,弟弟还没回来?”
弘参一听,便道:“是啊,额娘,大哥怎么没回来呢?”
弘丰也点点,表示附和。
弘历则道:“是不是送信的奴才光顾着玩,将正事给忘了?”
其木格给了弘历一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你们大哥肯定是认为你们该打,才懒得理你们!”
弘参笑道,“才不会呢,他可是我们大哥,额娘,你派人去问问,看大哥到底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弘丰也道:“是啊,比我们挨打都重要的话,那事情肯定很严重了呢。”
弘历则睁圆了眼珠,“大哥是不是正在和人打架啊?二哥三哥,我们得赶紧去帮忙才是!”
其木格拍了一下弘历的脑袋,“少瞎掰扯了,赶紧去写你们的功课去。”
三胞胎都站着不动,其木格瘪嘴道:“是不是想出宫去找啊?”
见其木格声音拖得老长,三胞胎吧唧了一下嘴巴,没说话,但腿也没动。
其木格道:“半个时辰后谁的作业没做完,明儿就甭去武学了!”
弘历急了,“额娘,皇玛法说了,你不能找我们算账!”
其木格看向弘参和弘丰,“这是两码事吧?”
弘参和弘丰点点头,拉住弘历,表示一定乖乖写作业。
弘参走的时候冲安安道:“姐姐,大哥回来知会我们一声,好奇怪喔,到底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弘历明显得瑟过头了,其木格听到弘历在院子里说是不是去找康熙主持一下公道,怎么能规定半个时辰呢,怎么也得给够一个时辰啊…
弘参则说,别一点小事就去找皇玛法,好刀得用到刀刃上…
弘丰好像在说,他们会给弘历提供最大的帮助…
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的其木格没功夫再将三胞胎拎进来训话,能让弘暄脱不了身的人只有康熙了,但很明显,康熙和弘暄不在一起,那么能让弘暄脱不了身的事那就只有老十前方打败仗了…
于是,毓庆宫里很快便飞奔出了两小太监,一个直扑兵部,一个直奔礼部…
昨天下午就和同学一起去跨年了,所以没来得及请假,对不起
这是昨天的
祝大家元旦快乐,2011身体健康,万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