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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彩     权妃之帝医风华txt下载     权妃之帝医风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39斩杀,不留不忠之人

    景炎不是秦寂言,他不会像秦寂言一样,说放秦寂言,就真得得一个追兵都不派,放任秦寂言离去。

    景炎得知秦寂言派人去救焦向笛与顾家三叔后,不仅在城门口派人围堵,在城外还安排人追杀秦寂言一行。

    秦寂言好不容易走出弩弓的射程范围,又遇一批擅长伏杀的黑衣人。秦寂言脚步一顿,看了一眼身后连接不断的弩箭逼,他知道自己无法后退,只能正面与黑衣人交战。

    “带他们离开。”秦寂言很清楚,景炎要的是他和顾家三叔一家,而不管是他,还是顾家三叔,都不能落到景炎手里。

    “殿下小心。”子车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人不是神,抱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他只能不拖秦寂言的后腿,要帮秦寂言挡麻烦,几乎是不可能。

    “你们三个留下,剩下的人跟我走。”子车随手将顾承意丢给武家死士,然后冲锋在前,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秦寂言看了一眼,几个跳跃就落到后方,替子车和暗卫几人断后。

    “殿下,你千万要保重,不要逞强呀。”焦向笛最后离开,看了一眼被黑衣人围住的秦寂言,心里急得不行。

    要是让他爹知道,秦寂言为了救他而出事或者受伤,他这辈子就活到头了。当然,要是秦寂言因此出事,就是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滚你的……”对焦向笛完全不需要客气,跟他客气会把自己气死。

    秦寂言横刀挡住正面攻来的黑衣人,一个用力将对方推向同伴,为焦向笛几人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快走。”见暗卫还在那里磨蹭,秦寂言冷着脸命令道。

    暗卫见秦寂言游刃有余,咬咬牙选择离开。

    秦寂言要脱离黑衣人的包围,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将人拖住,直到一刻钟后才使出全力,从黑衣人的包围圈中离开。“告诉你们家主子,这一次本殿下记住了,改日定当加倍奉还。”

    景炎这一次真的是下了狠手,要不是秦寂言身手了得,今晚怕是要带伤离开了。

    秦寂言身形一闪,很快就隐入黑暗中,黑衣人见状上前追了两步,发现秦寂言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

    “追不到了。”黑衣人叹了口气,无奈的回去复命。

    秦寂言脱离包围圈后,很快就朝城外大河奔去……

    河上有许多船只,载货的、载人的,而秦寂言来到江南后,便带着暗卫暂居在船上。

    之所以选择船上,是因为江南的水师并不在城中,就算景炎发现他们的下落,他们要离开也很容易。

    秦寂言过来时,子车一行人已经收拾好,伤口该包扎的都包扎了,焦向笛和顾三叔等人也换了干净的衣服,顾三叔一家似乎是吓到了,喝了一碗热汤就去睡了,焦向笛没有看到秦寂言平安回来怎么也不肯合眼,执意要等秦寂言。

    听到门舱有动静,子车等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焦向笛则是双眼一亮,要不是暗卫拉了他一把,这个时候就要扑上去开门了。

    “叩……叩叩”一长两短三声敲门声响起,暗卫稍稍放松戒备,后退了一步,很快门舱就打开了,秦寂言的身影出现在暗卫面前。

    暗卫们长松了口气,可就在他们刚放下戒备时,一直被他们挡在后面的焦向笛,像一只兔子似的猛地冲到秦寂言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住秦寂言的大腿,大哭:“殿下,你总算平安回来,呜呜呜……你担心死我了,要是你有两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呀,我爹要是知道你为了救我冒险,一定会……”

    “滚!”秦寂言的忍耐到了极限,抬脚一踹就把焦向笛踹飞了。

    “殿,殿下……”焦向笛摔得七晕八素,爬起来还想说什么,就发现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再说话,封了你的嘴。”

    “不说,不说,我不说了。”焦向笛忙捂住嘴,再不敢发表自己脱离危险,“重见天日”的喜悦。

    堵住了焦向笛的嘴,船舱终于安静下来了,秦寂言这才收剑对暗卫道:“立刻将消息传回京城,告诉皇上他的心腹大臣谋反,江南已落到景炎手里,所有官员被景炎斩杀殆尽。”

    焦向笛一听,立刻纠正道:“啊……没有呀,景炎只杀了一小部分,其他人……”

    可他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寂言打断了:“全是死人!”

    “殿,殿下……”焦向笛脸色一白,不安的道:“你,你要血洗江南?”

    “不然呢?等你一个个收服?等到猴年马月?”江南之前是周王的地盘,现在是景炎的地盘,江南握有实权的官员有老皇帝的人、有周王的人也有景炎的人,独独没有他的人。

    江南的官场太乱,江南的官员背景复杂,现在机会放在面前,他要是不借此机会将江南的官员换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他们是无辜的。”焦向笛弱弱地开口,为自己的同僚开解。

    秦寂言冷笑,“无辜?江南有哪个官员是无辜的?他们哪个没有贪污受贿,没有欺压百姓?如果这都叫无辜,那什么叫有罪?”

    “不,不是这样的,寂言,江南的官员有很多是世家子弟,你不能动他们,不然他们的家族一定会反扑,到时候你会有麻烦的。”焦向笛这话真的是为秦寂言好,可是……

    “你没有听清楚本宫就再重申一遍,江南的官员被景炎斩杀殆尽。”血洗江南,栽赃景炎,算是还景炎今晚的“追杀之情”。

    “我……明白了。”焦向笛艰难的点头,不敢抬头看秦寂言,似乎不敢相信他认识的秦王殿下,居然如此的冷血无情……

    秦寂言看了焦向笛一眼,并没有解释,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焦向笛到了江南后会迅速成长,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天真。

    先不说江南的官员贪了多少,就凭他们放任景炎夺取江南,而没有一丝反抗,就该死!

    天家,不会留不忠之人,焦向笛该庆幸他姓焦,是他的伴读……

    给读者的话:

    先更一章,明早起来继续……写!

940事发,用生命诠释忠诚

    老皇帝这人疑心重,可也十分自负。、、虽然之前心腹太监背叛了他,可心腹太监最后宁可死也不肯随景炎离开,这足已证明他御下有方,手下的人虽然背叛了他,可心里仍旧向着他……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的心腹太监一样,欠昭仁太子一条命,他的心腹太监要是没有欠昭仁太子一条命,必然不会背叛他。

    老皇帝的自信,源于这么多年来文武百官的听话,还有他一手提拔的心腹之人个个忠心耿耿,除了欠昭仁太子一条命的心腹太监外,再没有第二人背叛他。

    是以,当秦寂言最初提出江南有异,又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时,老皇帝并没有认同秦寂言的推断,他仍相信自己一手提拔,可是……

    当秦寂言到了江南,再次告诉老皇帝江南有异,老皇帝就无法再相信自己的心腹了。

    “司徒,这是怎么一回事?”老皇帝将手中的折子摔到桌上,本就颤抖的右手,这个时候抖的更厉害了。

    司徒公公面色不变的上前,将折子拿起来,仔细阅读……

    折子是秦寂言派人日夜兼程送进城的,说的就是江南的情况,虽说这一次同样没有附上实证,可上面所写却是秦寂言亲眼看到的。

    虽说亲孙子也不一定值得信任,可老皇帝知道这种事秦寂言不会骗他,因为这种事骗不了多久,秦寂言不会傻得在这种事情上做假。

    显险,秦寂言在折子上所说的全部是事实,江南的封疆大吏,老皇帝的心腹背大臣叛了他,倒向景炎并帮着景炎欺上瞒下,占据江南为所欲为。

    司徒公公看的很认真,也看的很慢,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司徒公公才将秦寂言的折子看完,“圣上,江南危矣,请圣上速速派大军前往。”

    “朕知道江南危矣,不需要你多说,你只需要告诉朕,为何江南的情况你迟迟查不到?”老皇帝看司徒公公的眼神透着审势与怀疑……

    心腹太监的背叛,还是让老皇帝心里很不舒服,平时也许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有异常,老皇帝第一个就会想到,身边的人可能又会背叛了他。

    “圣上,奴才手中的人只在京城活动,江南没有奴才的人。”司徒公公低着头说道,虽不敢与老皇帝直视,可也没有闪躲之意。

    他才回到京城,才将手中的人安排下去,连京城都没有布置完,又哪有时间和精力把人安插进江南,在层层铁网下将消息传出来?

    老皇帝眉头一皱,似乎这才想起他并没有让司徒公公去查江南的消息,盯紧各种消息的人是锦衣卫。

    “来人,宣锦衣卫首领进宫。”江南的情况太严重,让老皇帝坐立不高。

    虽说天高皇地远,有许多事情皇帝也管不着,可江南一向是朝廷重点紧盯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他却半点不知,这实在不应该。

    锦衣卫首领很快就进宫了,明显他事先听到了风声,不等老皇帝发问,就将锦衣卫这段时间呈上来的消息,一一奉到老皇帝面前。

    按明间先后,最早的是半年前的,最近则是七天前的,所有消息一字排开,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江南报上来的消息都是平安,根本没有异常。

    “送上这些,是想证明你没有失职?”老皇帝一一看完,却更生气了。

    没有大事的话,江南的消息是七天送来一次,而最近都没有大事,江南的消息全部是七天送来一次,消息十分正常,没有一丝异样。

    锦衣卫首领不卑不亢的道:“圣上恕罪,卑职有失职之罪,请圣上处置。”

    “只是失职?”如果说之前老皇帝不怀疑自己的心腹,那么现在他看哪个心腹都不相信,尤其是锦衣卫首领。

    锦衣卫里面的人,并不是第一次背叛,而作为首领却半点不知,这合适吗?

    锦衣卫首领只当听不到懂,说道:“卑职失察,请圣上给卑职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准卑职去江南亲自查办此事。”

    “去江南?江南情况不明,你去江南能做什么?”老皇帝脸色阴沉,看锦衣卫首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

    要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锦衣卫首领已经死了。

    “卑职前往江南,亲手抓住景炎。”锦衣卫首领说起“景炎”二字,难得露出厌恶与杀意。

    “他在京城这么久,你都没有查出他的消息,你确定能将人活捉回来?”老皇帝眼睛半眯,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卑职以性命保证,没有活捉景炎,卑职以死谢罪。”锦衣卫首领掷地有声的道。

    在进宫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有些“忠诚”需要用生命来证明,他绝不会给老皇帝怀疑他,探查他的机会。

    “很好,朕给你机会,来人……去把他的家人接进宫。”老皇帝冷漠的下令,而他说出这话就足已证明他不相信锦衣卫首领,要拿他的家人要挟他。

    锦衣卫首领听到这话,连反驳也没有,就好像被威胁的人不是他一样,这让老皇帝稍稍满意。

    “活捉景炎,朕记你大功。”老皇帝满口许诺,至于没有活捉?

    后果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卑职遵命!”锦衣卫首领毫不犹豫的起身,决然的转身往外走。

    江南的消息瞒不住,老皇帝也没有打算瞒,锦衣卫首领离宫后,老皇帝就集召封大人、焦大人和凤老将军议事。

    三位大人在宫门口遇上,封大人和凤老将军隐约猜到了什么,一个个面色凝重,焦大人心里也有猜测,只是不敢肯定,三人在门口相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匆匆进宫。

    不出三人所料,老皇帝说得果然是江南的消息,封大人一听脸色更难看了,焦大人则比他还要惨上三分,张嘴想要寻问什么,可最终还是不敢问出来。

    国家大事在前,他哪里敢关心自己儿子的生死。

    封大人和焦大人的表现再正常不过,老皇帝看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凤老将军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珠子凸起,好不骇人……

941发落,死不认错

    凤老将军的反应实在太夸张、太诡异,别说老皇帝,就是封大人和焦大人也是一脸奇怪地看着凤老将军,一副不解的样子。

    封大人甚至不等老皇帝开口,就先一步道:“老凤,出什么事了?儿子在江南的是焦大人又不是你,你一副见鬼的样子做什么?”

    “我……”凤老将军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一副失了心神的样子。老皇帝见状,眉头一皱,问道:“凤爱卿,出什么事了?”

    “圣上……”凤老将军扑通一声跪下,却仍旧没有开口,只是……

    老皇帝问话,凤老将军不可以不答,哪怕老皇帝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声,凤老将军也得给出一个让老皇帝满意的答案。

    凤老将军默了默,便道:“圣上,月前皇太孙殿下曾寻过老臣。”

    “月前?什么时候?”老皇帝身子一倾,半眯的眼睁开。

    “在圣上您宣布殿下出城休养的前一天晚上,殿下来府上找老臣。”凤老将军吞吞吐吐的,一副想说又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

    老皇帝冷哼一声,追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老皇帝语气不善,明显是发怒的征兆,封大人和焦大人见状,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两人默默地对视一&长&风&文学 {www}.{cf}{wx}.{net}眼,又低头不言语。

    凤老将军跪在地上,身子颤了颤,哆嗦的道:“殿下当时找老臣,说有紧要任务要办,情况十分危机,还让老臣把远在北齐的于谦调来,同时,同时……”

    “同时还有什么?”老皇帝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可怖,看凤老将军的眼神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

    十万大军出动这种事,可以瞒得了老皇帝一时却瞒不了一世,在答应借兵给秦寂言的的那晚起,凤老将军就知会有这么一天。

    当然,秦寂言也料到了这一天,所以他告诉凤老将军,把一切责任推到他身上,只是凤老将军并没有这么做,他选择了实话实说。

    “回圣上的话,同时殿下还让于谦带五万人马,赶往江南,说是,说是……江南有变,圣上您不信他,为保江南无事,殿下只得亲自前往,为防万一提前安排兵马前往。”

    “五万兵马?他倒是好大的口气,你没借?”老皇帝猛地提高音量,却听不出喜怒。

    “借,借了……十万!”凤老将军结巴了一下,最后两个字说得轻,老皇帝耳朵有点背,没有听清,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借了多少?”

    “借了十万兵马。”凤老将军像是豁出去一样,闭着眼睛,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十万兵马?你居然借了十万人马?你疯了吗?凤老头你胆子好大,谁给你的权利,让你随意调动十万人马的?”凤老将军真要没有借兵马给秦寂言,老皇帝肯定会生气,可现在听到凤老将军说借了,老皇帝也生气,尤其是凤老将军一借还借十万人马,这简直是挑战老皇帝的极限。

    “朕要没有记错的话,没有朕的虎符,任何人都无法调动两万人马,你这十万人马是怎么调动的?凤老头,你以为你手上的兵就是你的吗?没有朕的旨意私自调兵,你这是要造反!”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臣,臣实在是不敢呀……”凤老将军连连磕头,一大把年纪了,却磕得霹叭啦作响,很快地上就有一滩血迹。

    “不敢什么?不敢违抗寂言的命令?不敢得罪未来的新君?哼……朕还没有死,就把朕当死人吗?”老皇帝大怒,桌上拍得“嘭嘭”作响,看样子是气得不轻。

    “圣上息怒!”封大人和焦大人也吓得不轻,他们真得没有想到,凤老将军的胆子会这么大。

    当年太子外祖家就是手握重兵,不听老皇帝的调令,引得老皇帝起疑、不满,以至于动了杀心。

    老皇帝最厌恶手握兵马的人不听话,凤老将军此举触到了老皇帝的逆鳞,今天不管凤老将军怎么说,恐怕都无法消灭老皇帝的怒火。

    凤老将军今天是要倒大霉了!

    封大人和焦大人看着凤老将军,眼神复杂……

    封大人大至明白凤老将军为何会这么做,可这事他能同情凤老将军,却无法帮凤老将军的忙。

    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也会跟着倒霉的,他不在乎这个官位,但现在他还不能退下,不然似锦从西北回来谁帮他在朝中站稳脚步?

    焦大人比封大人更复杂。凤老将军借兵给秦寂言是不对,可有凤老将军借的兵,焦大人相信他的儿子也能平安回来。

    虽说向笛那个孩子被他教得呆板了一些,也天真了一些,可他们这样人家的孩子不需要太聪明,有点能耐又有点天真,挺好的……

    唉,凤老头,我感激你,却帮不了你。

    焦大人看了凤老将军一眼,默默地收回眼神……

    三位大臣的反应,老皇帝看在眼里,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叹了口气道:“凤卿,你太让朕失望了!”

    “老臣该死,请圣上责罚。”凤老将军大义凛然的跪在老皇帝面前,一脸郑重的道:“老臣自知私自出兵乃是大忌,可一切重来,老臣还是会选择借兵给皇太孙殿下。老臣一家老小的命重要,可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大秦万里江山。江南是大秦的,任何人都不能占地为王,在我大秦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凤老将军说得十分沉重,每一个都说得十分缓慢,就好像是真得要去赴死一般。

    凤老将军和秦寂言之前就商量过,求情、讨饶、认错在老皇帝面前通通没有用,这个时候只能死不认错,并且摆出一副大无谓的态度样才能让老皇帝心软。

    虽说此举不是百分百保险,但却有一定的效果,至少……

    老皇帝听到这话,脸上的怒容淡了几分。

    封大人和焦大人一直默默地注意着老皇帝的动作,见老皇帝面色稍霁,两人皆松了口气,只是两人仍旧不敢开口为凤老将军求情,只是跪在那里等候老皇帝发落……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皇帝却没有开口,封大人和焦大人背脊汗湿了一片,两人此时也不敢抬头,只能默默地等着。

    本以为,老皇帝迟早会下决定,可不想……

942扣押,不会有好下场

    等了半天,老皇帝终于开口了,可却不是说如何处置凤老将军,而是问封大人和焦大人,要如何处置凤老将军。

    “两位爱卿怎么看?”老皇帝轻描淡写的问道,好像刚刚一脸怒容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南的事吗?”封大人装傻,不等到老皇帝问,就倒豆子一般的说道:“圣上,江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臣也不知。不过臣相信殿下行事自有分寸,虽说殿下私自调兵有错,可事有轻重缓急,殿下这么做也是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臣私以为殿下有错可也有功,至于要如何处置殿下,臣认为还是需要看殿下将江南的事情办得如何。要是办得好就将功抵过,可是办砸了便两罪并罚。圣上,你看可好?”

    封大人说得又快又急,完全不给老皇帝打岔的机会,而封大人说完后,焦大人又十分默契接过,“圣上,臣认为封大人这话说不妥,私自调兵是多大的事?哪能说不罚就不罚。江南的事都没有查清楚,仅凭猜测就要凤老将军调兵,殿下实在是太儿戏了。虽说事出有因,可天大的事还有圣上在,就算圣上对殿下有所误会,可只要殿下耐心一些将误会解释清楚就行。殿下是一国储君,他这么做实在有失身份,臣以为圣上此次去需重重处罚殿下,让殿下谨记这次的教训,以后绝不;长;风;文学 cf+能犯同样的错。”

    封大人和焦大人一唱一和,不管是说罚还是不罚,都是把话题往秦寂言身上的兜,把错和罪名全部安在秦寂言身上,努力洗清凤老将军的罪名。

    “你们两个很好……”老皇帝见封大人与焦大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阴冷的笑了一声,“当着朕的面糊弄朕,你们真的都当朕死了!”

    “圣上息怒,臣不敢。”封大人与焦大人同时请罪,一副惶恐的样子,可明摆着就是装的。

    “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我看你们的胆子大的很!朕问你们凤大人的事,你们却往皇太孙身上扯,你们这是见皇太孙不在,便往他身上泼脏水吗?”老皇帝嘴上说得凶狠,可实则并没有多么生气。

    封大人与焦大人不向着秦寂言,正是他乐意看到的事。

    凤老将军瞒着他,不顾全族的危险借兵给秦寂言,光这一点就足已说明凤家已完全倒向秦寂言,要是封大人与焦大人也倒向秦寂言,老皇帝无法想象这样的情况下,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义?

    “凤大人?凤大人有什么事?”封大人听到老皇帝的话,继续装傻。

    老皇帝挑眉,冷着脸道:“怎么?你不认为凤大人有错?”

    “圣上,殿下是储君,他要凤将军调兵,凤将军哪敢不应。”封大人摆明是要为凤老将军开脱。

    “不敢不应?皇太孙要他调兵进城,他也应?”这才是老皇帝最愤怒的事,凤老将军和秦寂言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要说凤老将军当时不得不应,那么事后呢?

    这都一个多月了,凤老将军有多少机会进宫说明情况,可是没有?

    凤老将军一次也没有说,这样的情况下,要老皇帝如何安心?

    “圣上,凤老将军他……”封大人还要为凤老将军解释,就听到凤老将军高喊:“陛下,臣不敢,臣绝不敢做出调兵进京的事,肯定陛下明鉴。”

    凤老将军长叩于地,不敢起身,“陛下,臣私自调兵,臣有罪,臣不敢辩解,臣请皇上降罪。”

    凤老将军已打定了认罪的主义,或者说他是在借这个机会,将兵权交回。

    凤家掌兵权太久太久了,这次私下调兵也是一个导火线,要是不趁机将兵权交回去,老皇帝怕是晚上睡觉都无法安心。

    “私自调兵,你罪无可恕。来人……”秦寂言不在这里,老皇帝的怒火自然是向着凤老将军,“把他拖下去,关进大牢。”

    “是。”侍卫上前,将凤老将军的双手保住,“老将军,得罪了。”

    “谢皇上不杀之恩。”凤老将军没有挣扎,也没有不安,一脸是血的他平静的给老皇帝行了个礼。

    “圣上……”封大人和焦大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却被老皇帝一个冷眼打断,两人不敢再做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老将军被侍卫押走。

    等到太监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老皇帝又开口道:“江南的事,你们怎么看?”

    “江南?江南的事……有殿下在,圣上大可放心,殿下必不会让圣上失望。”封大人张嘴就给秦寂戴了一顶高帽,这般做法颇有捧杀的嫌疑。

    老皇帝没有理会封大人,而是看向焦大人,“你呢?”

    “圣上,臣的儿子就在江南为官,臣当然希望殿下顺利收回江南。”焦大人的回答更空洞,完全没有一点实用性。

    这两人不肯说,老皇帝也不逼,只继续道:“这么说,你们是相信江南落到景炎的手里了?景炎区区一个景庄庄主,江湖游侠,他有何本事能占据江南三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景炎不过一窃贼尔,圣上不必忧心。”焦大人并不知景炎的身份,他虽担心江南的情况,但还不至于像封大人那样不安。

    “说得好,这天下都是朕的天下,区区一个景炎算什么?寂言既然想要平息江南的内乱,便由着他去。”

    老皇帝绝口不提秦寂言私自要求凤老将军出兵一事,可就在封大人以为老皇帝打算揭过此事时,又听到老皇帝道:“封大人,拟旨,命骠骑将军唐勇即刻带三千兵马前往江南,与凤于谦带来的十万人马会合,共同协助寂言,早日平息江南的暴乱。”

    老皇帝这是要骠骑将军唐勇接手凤于谦手中的人马,不让凤家人沾边境之外的兵权,也许凤家在边境的兵权,也很快要收回了。

    老皇帝此举在封大人的意料中,封大人听罢只默默地应是,心暗自祈祷秦寂言一定要成功,并且平安从江南回来,不然……

    凤将一门,怕是不会有好下场了!

    给读者的话:

    写到一半,被人拉出去聊剧情,困得睁不开眼了……

943夜袭,权臣难为

    凤老将军下狱是情理之中的事,别说凤老将军自己,就是秦寂言在借兵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秦寂言在借兵后,就让凤老将军在他离开的第二天,进宫把他逼凤老将军私自调兵的事禀报给皇上知晓,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他身上。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秦寂言并不在乎与老皇帝撕破脸,只是让秦寂言没有想到的是,凤老将军不仅没有在第二天禀明此事,还在事发后独自扛下大部分的责任。

    秦寂言收到消息时,眼眸微涩,默默地将手中的纸紧握……

    秦寂言很清楚老皇帝对兵权有多么的重视,又对私自调兵一事有多么忌惮,凤老将军此举实在太冒险,这次幸亏有封大人和焦大人联手保他,要不然被老皇帝当场宰杀都是轻的。

    “老将军何至于此,本宫不是那样的人……”秦寂言松开手,暗暗叹了口气。

    他能明白凤老将军的选择,也能明白凤老将军为何会冒险。

    自古以来,权臣、孤臣都不好做,而且大多没有好下场。凤老将军即是手握重兵的权臣,也是孤臣,一旦引得帝王猜忌,绝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这次他私下要求凤老将军出兵,凤老将军允了,作为帝王一定会想,如果下次别的皇子要凤老将军出兵,凤老将军也允怎么办?

    秦寂言承认,他也曾想过这个可能。如果有一天,他坐上皇位,他的堂兄弟与凤家关系交好,找到凤老将军借兵十万包围京城怎么办?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毕竟未来的事谁也不敢保证。

    而现在……这个可能没了!

    不得不说,凤老将军这一步棋虽然走的很冒险,可却是一步极好的棋。以这种方式将兵权交出来,以后凤家就算是掌兵权也能限。而且看在凤老将军牺牲这么大的份上,他这个储君登基后,怎么也不会亏待凤于谦这个伴读,更不会亏待风遥。

    轻叹了口气,秦寂言将手中的纸点燃,看着手中的纸慢慢燃烧,秦寂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直到只剩下一个角,才将手上的纸丢开。了

    “凤家的兵权交出来也好。”秦寂言轻敲桌面,眸中精光闪现,却又很快闭上了。

    微微后仰,避开烛火的照射,整个人都隐在阴暗中,周身似有一股杀气以他为中心散开。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秦寂言睁开眼,眼中精光尽敛,“进来!”

    “殿下……西北战报。”暗卫进来,呈上一个盒子又快速退下。

    秦寂言接过盒子,拨弄了几下便将盒子打开,可还不等他抽出里面的内容,就听到外面有木舟破水的声音传来。

    “啪……”秦寂言飞快的盒子重新锁上,塞入怀中,“什么情况?”

    “殿下,我们被发现了,数百艘木舟正朝我们划来。”暗卫直接破门而入,一脸凝重的道。

    “来得真快。”秦寂言听到这话并不吃惊。

    江南景炎的掌控,景炎早晚能查到他们的下落,能拖上七八天已是不易。

    扭头扫了一眼书房的情况,确定没有问题后,秦寂言大步往外走……

    般外,漆黑的河面上,此时亮起无数的火把,如同繁星点点,顺着河流,蜿蜒曲折,一点一点像他们靠近……

    “殿下,最多一刻钟,对方就能包围我们。”暗卫的速度极快,已放下小舟探清了敌情。

    “现在开船,对方多久能追上我们?”秦寂言的船虽然停在河流上,可他们对这一带的河道极为熟悉,哪怕是黑夜也能保证正常的行驶。

    “半个时辰,此地离岸边极近,如果靠岸的话,一刻钟内我们便能上岸。”暗卫介绍情况时,船上的水手已经在做准备,只等秦寂言一声令下,便执行他的命令。

    “不必靠岸,直接冲过去。”半个时辰和一刻钟过长,他们要是过去,十有**会遇到埋伏,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撞,撞过去?”暗卫听到这话,愣在当场。

    是他们听错了,还是殿下说错了?

    秦寂言冷眼一扫,重复了一遍:“没错,撞过去。”一路直撞过去,说不定还有出路,真要落入景炎的埋伏,他们这一船的人,估计没有几个能杀出去。

    “……”暗卫张嘴,想要告诉秦寂言,就算岸上有伏兵,他们这些人联手,定能替秦寂言杀出一条血路,可习惯听令的他们学不会劝说,只能沉默的接受命令。

    船上的水手都是训练有素的水师,秦寂言的命令一下,他们虽然不解可仍旧执行。

    大船调头,迎着景炎派出来的小舟而行,很快双方就发现了彼此,小舟上的水军见状,一个个兴奋的大叫:“快,快看……船上的傻子吓得慌不择路,居然迎头撞上来,简直是找死。”

    “哈哈哈……有人送上门,我们就不客气,大家小心,立刻朝两边散开,别让对方有机会撞上我们。”

    “泳字军,你们从两翼夹击,游字军,你们潜到后方去包抄,其他人跟着我,迎面冲上去。”

    景炎派来的正是江南水师,平时也是训练有素,见秦寂言的大船迎面撞上,立刻就明白了秦寂言的动机,下令将小舟分散,不给秦寂言撞翻他们的机会。

    随着水军总师一声令下,河面上的小木舟如同摩西分海从两边散开,一左一右,密密麻麻的火把稀疏了,如同点缀在银河的星空。

    画面极美,可这个时候却无人欣赏……

    “殿下,对方分散了。”船上的水师发现情况,立刻回报道。

    “不管他们,直接冲过去。”秦寂言要做的并不是灭了对方,而是撕破一道防守线,安全的离开这里……

    “明白!”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眼见双方就要撞上,大船突然快了起来,如同了猛虎下山,极速朝前方驶去……

    “呼……”

    破水声传来,大船瞬间穿过两旁的小舟,朝迎面而来的小舟撞去……

    给读者的话:终于回家了,这三天又累又困,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晚上的火车到家,我着实是太累了,先把这一更写上,我明天会争取更两到三章,然后未来10天争取多更,补补补!

944失态,束手就擒

    “嘭……”的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拉开了战争的序幕。、、

    大船撞向小舟,巨大撞击力将面前的小舟全部撞翻,连带后面的小舟也遭了殃,连二接三的跟着翻入水中。

    “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传来,远远还能听到水师们的咒骂声。

    这一击十分成功,数十艘小舟被撞翻,只要再撞几次他们必然能冲破阻碍,只是……

    双方相撞,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小舟承受巨大的撞击力,大船也要承受巨大的阻力,而强大的阻力下,不仅仅是让大船减速,而是让大船停了下来,并且因惯性作用,船身不断地摇晃。

    大船停顿的时间很多,只有一息的时间,可却足够让身后和两侧的小舟拥上来,将大船包围。

    “殿下,我们被包围了。”等到大船能再次前行时,他们已经被包围了,甚至有几艘小舟已经在他们的船侧,准备登船。

    “继续撞!”秦寂言毫不犹豫的下令。

    他用的船外表看着普通,可实际却是再扎实不过,别说只是小舟,就是同等大小的战船在对面,秦寂言也不担心。

    真要撞上,他肯定不是吃亏的那一个。

    掌舵的水手听到秦寂言的命令,再次加快速度,只是这一次他们能施展的空间有限,速度快不起来,而没有足够的速度做支撑,大船就是与小舟撞上也没有多大的效果。

    “啪啪啪…”船身传来撞击声,探查的暗卫已来报,“是锚,好在我们的船身用特殊木料做,对方没有击破。”

    锚是船靠岸用来固定船只用的,这个时候对方用锚就是想要击破秦寂言的大船,然后死死拖住,不让大船前行。

    “继续往前,注意四周,别让人爬上船。”船身非常结实,轻易打不破,秦寂言并不担心对方用武器,他担心对方把他们的路挡住,让他们无法继续前行。

    而现在也确实是这样,小舟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此刻就像是被蚂蚁围住的大象,正等着这些蚂蚁一起用力,将他们的大船抬起来。

    暗卫听令,又忽忽退下……

    船上有反击和防卫的武器,水手们早已将它们推了出来,暗卫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武器,将靠近的小舟打落……

    “快,兄弟们,冲上去我们赢了。我们人多,一起上……”江南的水师看到大船的速度越来越慢,双眼冒光。

    依旧他们多年的战斗经验,只要船减速,很快就会被他们困在水中,到时候他们就可以顺利登船。

    凭借人数上的优势,江南的水师们相信,这一战的胜利属于他们。

    “呼啦……”水面破开,小舟前涌,如同海中的凶猛的鱼群,张着血盆大嘴猛扑过来。

    “殿下,我们被困住了!”在巨大的阻力下,大船已无法前行。

    小舟联成圈,紧紧的围绕在大船四周,将大船困得无法动弹,秦寂言轻哼一声,薄唇轻启:“炸!”

    他等的就是这些人分散开,削弱正前方的守卫,好一举攻破。

    “轰……”爆炸声传来,火海冲天,衬得半边天空通红似血。

    “他果然选择了正面迎击!”离战场不远处的上游,也就是秦寂言的后方,停了一艘巨大的战船,景炎此刻就站在船头,而他身旁站的则是顾千城。

    “明知他会选择正面迎战,还要在这里设伏,浪费人力吗?”顾千城淡漠的看着前方,眼中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就好像前方正在战斗的人是陌生人一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选择从上游跑了呢?我得做两手准备,才有可能将他拿下。”秦寂言了解景炎,可景炎也了解秦寂言。

    秦寂言能猜到他的安排,他也能猜到秦寂言的应对方式,所以他才会做多手准备,反正不管秦寂言往哪里走,都有一场恶战要打。

    “大军就要到了,你根本拿不住他。”顾千城默了默,扭头看向景炎,问道:“明知大军就要到了,为什么还不走?”

    江南这一片的财富、粮食、食盐被景炎搜刮得干干净净,这些东西足够支持十五万大军三五年,顾千城不明白景炎还要留在江南干什么?

    江南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景炎花时间?

    “总要交手一次,一直逃跑不是我的风格。”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做,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和秦寂言开战不是上策,可他仍选择和秦寂言一战。

    不战,他就永远不知自己和秦寂言的差距,也不知他要准备多久,才能有足够的力量与大秦的抗衡。

    顾千城沉默,不再说话,景炎也没有说话的**,两人就这么站在船头,看着远处不断闪现的火花,在心中默默去计算此时的战况,以推断秦寂言的处境。

    夜风吹过来,耳边散落的发丝随风飞舞,景炎扭头,迎风飞舞的发丝立刻扫向他的脸颊,如同触电一般,景炎一怔,站在原地竟是忘了反应……

    景炎不知自己发了多久的呆,直到顾千城的发现,问他“怎么了?”景炎才知自己失神了。

    没有紧张不安,没有尴尬不自在,景炎坦然自若的收回眼神,坏笑道:“我在想,我要是把你挂绑在船头,你说秦寂言会为你束手就擒吗?”

    顾千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脸认真地看着景炎,在无法判断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后,顾千城平静的道:“你可以试试。”

    “这么说,你也想知道了?”景炎挑眉,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顾千城默默地移开眼,看向前方的战场,“我为鱼肉,你为刀俎。我想不想并不重要,不是吗?”

    “鱼肉?任我宰割吗?”景炎面上依旧带笑,心里却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他这两个没有亏待顾千城,更没有勉强她,可是……

    这人依旧不领情。

    既然不领情,那他也就没有必要客气了。

    “来人!”景炎突然冷下脸,待到手下的人过来后,景炎指着顾千城道:“把她……”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两更,原则上讲,我六点前肯定能写好!

946默契,这不是我的风格

    秦寂言所在的大船调转好方向,迎面驶向景炎的大船,速度越来越快。,,而景炎也没有退缩,甚至命令水师们加速……

    “嘭……”一声巨响,船头撞在一起,巨大的撞击力与惯性几乎要将船撞飞,使得两艘大船同时往后跌退。

    “啊……”惨叫声伴随重物落地声划破夜空,船上的人因这一撞,摔得七晕八素,几乎没有人能站稳。

    围堵秦寂言的小舟,虽然在第一时间凭借轻巧快速散开,可总有几个来不及的,直接被大船碾压进水里。

    秦寂言和景炎两人无视外界的一切,站在船头看着对方,在船身稍缓的那一瞬间,两人十分默契的凌空跃起,而在跃起的一瞬间,不管是秦寂言还是景炎,都将随身的佩剑抽了出来。

    “当……”剑身相撞,激起一连串的火花。

    两人同时后退,落在甲板上,又同时举步向前,而景炎更快一步,直接跃过撞烂的船头,跳到秦寂言的船上。

    “皇太孙殿下,有没有觉得今晚很熟悉?”景炎开口,一脸戏谑。

    今晚可以说是七夕宴的翻版,只不过七夕宴被困住的人是景炎,而今晚被困住的人是秦寂言。

    “你说,今晚会有人来救你吗?”景炎说话间,剑尖已刺向秦寂言。

    秦寂言抬手,手腕轻动,格开了景炎的凌厉的一击,“本宫不是你,不需要人来救。”

    他虽是孤身来江南,可也是有备而来,景炎想要困住他,完全没有可能。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今晚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大秦皇太孙到底有什么本事?”一击不中,景炎并不气馁,再次上前……

    招招狠辣,招招刁钻,没有过多华丽招式,每一招都以杀人为主。

    景炎的武功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不过想到景炎的身份就能理解了,温润如雅绝不是景炎的本性,要是相信景炎和他的外表一样无害,那你就离死不远。

    面对景炎杀气腾腾的攻击,秦寂言并没有防守,而是放开一切防备,利落的进攻!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他和景炎武功相当,如果一味的防守他就会陷入死战,一直只能被动的防守,失去进攻的机会。

    刀剑相交,每一招都杀气凛然,厚实的甲板被剑气划伤,就连远处的船桅都遭殃了,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人会过来和他们抢地盘,暗卫与水师老老实实的,在离甲板远远的地方打起来……

    经过秦寂言短暂的几个命令,大船上的水手们很清楚秦寂言的用意,是以,不需要秦寂言吩咐,水手们就立刻后退,然后加速前进,撞向景炎的战船。

    江南水师能拿的出手的战船就这么两艘,撞翻一艘他们就少一份危险,到时候他们驶入海域,凭江南水师那些个破小舟能追上他们?

    “轰,轰…”的撞击声传来,一声比一声响,大船不断的摇晃,景炎和秦寂言两人也受了影响,因剧烈的撞击,使得剑势无法按自己的心意走……

    “你的人到是聪明。”景炎索性后退,停了下来。

    “比不上你的人忠诚。”秦寂言握剑柄的手微松,借此缓解虎口的酸痛。

    两个旗鼓相当的人打起来,大多数都是两败俱伤,就算有一方能赢,另一人方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行。

    “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而不是等大军来了再动手?”景炎问出他的疑问。

    秦寂言是大秦皇太孙,有天然的优势,从城中逃脱后,秦寂言完全可以去找凤于谦,带着凤于谦带来的大军杀回来,那样他就必用无疑,也不需要如此冒险。

    “那不是我的风格!”这是秦寂言的回答,莫名的与景炎的回答相同。

    景炎听到这个回答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哈……果然,我们……”很像两个字,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眼中却泛着湿意。

    景炎抬手抹了一把脸,温润的面容一瞬间变得冷酷,剑尖指向秦寂言,“秦寂言,我们痛痛快快的打一场,赢了你走,输了我就拿你去换江南这块地。”

    “你……不是我的对手!”仍旧是这句话。哪怕此刻被大军层层包围的人是他,秦寂言也没有露点一丝的怯。

    “你别太自以为是,你以为京城的实力,就是我的真实实力吗?”在京城,他确实是输给了秦寂言,可并不表示现在他还会输。

    他知晓自己的不足,所以这段时间即使再忙,也没有耽搁练功的时间。而不是像在京城那样,为了不让人怀疑,别说练功就是一点异常都不敢表现出来。

    在京城的那一年,他活得太累,功力不进反退,不是秦寂言的对手再正常不过,可现在他差不多恢复了巅峰时候刻,就算无法压制秦寂言,也不至于像在京城那样狼狈。

    “今天,本宫就见识一下景庄主的真实实力。”既然景炎放出这样的话,秦寂言就不会大意,这一次他没有把主动进攻的机会让给景炎,而是率先动手……

    此时大船已经将景炎的战船撞得稀巴烂,水手们不再恋战,立刻调转方向下游驶去……

    也许,下游等待他们的是另一艘更大更强的战船,可这一刻他们无所畏惧!

    “哗啦,哗啦……”随着船身摆动,大船又一次开始调转方向,同样又给了江南水师机会,越来越多的水兵涌向大船,暗卫已渐渐不支……

    一旦江南的水师冲破暗卫的防守,杀入船里,将船上的水手杀死,大船立刻就会变成一堆废铁,任它再强也发挥不出一点效用。

    秦寂言与景炎交手之际,不忘分心关注船上的情况,见状,秦寂言虚晃一招,唬退景炎后,立刻收剑,纵身跃向朝暗卫与水师父交手的战场,可是……

    景炎哪里肯给他这了个机会,“秦寂言,你还没有从容抽身的能耐。”

    景炎飞快的止住退势,凝气提剑,纵身跃起,一个眨眼间,剑尖就已到秦寂言的后脑勺……

    给读者的话:知道这个月更新不稳定,面壁思过!没有意外,十一点左右还会有两更,然后……明天就恢复正常,晚上十一点左右更新,保三奋四。

947阴险,一样的骄傲

    景炎的速度之快让人咂舌,不过是瞬息间,人就在秦寂言身后,剑气如有实质,划破空气呼啸而至……

    冰冷的寒风与让人心悸的杀气,直扑而来,秦寂言不用回头,也只景炎这一招有多么刁钻,如果不想死,他现在就要避开,可是……

    景炎着实难缠,他们两人短时间内难分高下,如果他这个时候避开了,下次想要摆脱景炎去解救船上的水手,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而船上的人不能等!

    只能拼了!

    秦寂言不理会身后杀气凛然的剑招,只加快速度往前走,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景炎瞪大眼睛看着秦寂言,“你疯了!”

    剑已挥出,离目标只有三寸的距离,这个时候别说减速,就是移开一寸景炎现在也做不到。,ybdu,

    他无意杀秦寂言,虽说这一招狠辣,可依他对秦寂言的了解,秦寂言绝对能避开这一剑,可偏偏秦寂言没有躲,而等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这个时候景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招没入秦寂言的后脑,“我会替你留个全尸!”

    “不必了!”眼见着剑尖就要没入秦寂言的后脑勺,可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

    没有看到秦寂言借力,可他的身体却突然升了起来,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景炎致命的一击,“哗”的一声,剑尖擦着秦寂言的肩膀而过。

    “纵云梯?你和云家有什么关系?”因惯性,景炎往前走了两步,手中剑仍旧保持往前势的攻势。

    “我母妃姓云名染。”此时秦寂言的身体离地面有一个人的高度,身形一动,秦寂言往前走了一步,抬脚就踢了景炎一眼,“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嘭……”景炎摔趴在地上,秦寂言没有看他,加快朝前跑去,冲进船舱,将冲进去的江南水师一个接一个的踢出来。

    “咚咚咚……”里面的人摔飞出来,有一大半摔在外面的水师身上,撞在一起很快摔成一团,有摔得狠地直接摔落水中。

    “快,快,快救人。”小舟上的水兵们,见状又忙着打捞落水的人。

    有秦寂言出手,暗卫的压力顿减,暗卫们在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免羞愧。

    身为暗卫,他们的责任是保护主子,可结果呢?

    简直没有脸见人好不好!

    秦寂言武力值爆表,有他在江南的水师根本无法往前一步,但是……

    景炎不会给秦寂言太多时间!

    “秦寂言,我说过你的对手是我。”景炎从甲板上爬起来,提剑杀进船舱,见秦寂言完全不理会他的进攻,只一心把船舱里的人丢出去,景炎嘲讽的道:“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打得有意思吗?”

    “别对本宫用激将法,本宫五岁后就不上当了。”秦寂言将面前的人,直接踢向景炎,“要打,先让你的人退下,我陪你痛痛快快打一场。”

    景炎侧身避开,笑道:“秦寂言,你别这么幼稚,你做不到的事怎么能要求我去做?”当初在京城,秦寂言还不是一样仗着人多打他,怎么就不见秦寂言让人退下,一对一和他打一场了。

    “看样子我们是没有办法谈了,走,出去打,这里太小施展不开。”主要秦寂言怕打坏里面的东西,破坏战船。

    “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就这里了。”景炎哪能如他的愿,将碍事的人踢走后,景炎挡在门口堵住了秦寂言的路,手中的剑“唰”的一下指向秦寂言,“我们两个身上都有伤,也算是公平了。”

    他伤了秦寂言肩膀,秦寂言踢了他一脚,虽说秦寂言见血了,可真要说起来,他伤得还要重一些。

    景炎从来就是一个配合的主,秦寂言没有奢望景炎真出去打,因为换作是他也不可能。

    即使不想承认,秦寂言还是要说,他和景炎在某方面其实很像,比如他们一样的骄傲……

    此处离大船主控室也只有几步的距离,为了不让景炎破坏战船,秦寂言只得主得进攻,将景炎挡在外面,不让他有机会去破坏主控室。

    秦寂言不想景炎的做的事,正是景炎要做的事,景炎对战船的了解不亚于秦寂言,他很清楚这艘船的主控室在那,是以抽到机会就往主控室的方向跑。

    景炎要往里冲,秦寂言要把人打出去,两人越打火气越重,下手也越来越狠,很快秦寂言的身上就出现好几道划痕,衣摆和袖子被划成一条一条。

    当然,景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秦殿下也不是吃素的,景炎想要让秦寂言受伤,必然也要付出代,而他左手胳膊上的窟窿,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秦寂言,你个卑鄙小人!”景炎捂着左手胳膊,后退数步,正好退到门口,被门框挡住。

    在京城,景炎的左手就伤着,虽说现在养好了,可并没有完全恢复,秦寂言刚刚就一直挑他的左手下手,绝对是故意。

    “我从不曾说我是君子。难道景庄主你是?”秦寂言没有给景炎喘息的时间,脚尖一顿侧身上前,手中的剑依旧攻向景炎的左侧。

    景炎左手受伤,左侧正是他的薄弱区,要不打都不应该。

    “这么说,我也不用对你客气,直接群起而围之了?”景炎挡了一剑,却只将秦寂言逼退半步,眼见秦寂言的剑又挥来,景炎没有办法只得从船舱出去。

    显然,这一局秦寂言占了上风,虽然他利用了景炎的旧伤,可他仍旧占了上风,不是吗?

    “景庄主,难道你现在做的,就不是群起而围之吗?”秦寂言追了出来,同时将倒在甲板上的断桅杆踢向船门……

    “咔……”半长的桅杆横卡在门前,虽说不能把人完全挡在外面,可却能给对方添乱,为自己多争取到一息的时间。

    在秦寂言阻拦景炎进入大船主控室时,景炎手下的水师们也没有停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木桶,被小舟上的水师丢上大船,有几个木桶过于脆弱,哐当一声就碎了,里面的东西流了出来,刺鼻的气味让秦寂言脸色大变……

    给读者的话:先更一章,还有一章会晚一点,手太酸了,脑子里有东西,可就是打不快,十指像是打结一样……

949心累,逗你玩

    “火油!”秦寂言咬牙切齿朝景炎吼道:“你居然用火油!”

    “没错,就是火油。。。”景炎站在船沿,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是气息不稳,“皇太孙殿下,你不会以为我会拿这一堆破小舟和你的战船打吧?江南水师是什么情况,你清楚我也清楚,我从来没有想过用他们困住你。”

    小舟在河面上作战有很多便利,可再便利也比不上战船,他为这一战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因为战船的问题,而败在秦寂言手里。

    “我知道你有埋伏,却没有想到你会用火油。”秦寂言很快就冷静下来,看景炎的眼神透着说不出来的失望。

    “用火油怎么了,成王败寇不是吗?”景炎抬头,高傲的看着秦寂言,“秦寂言,束手就擒吧!”

    “你觉得可能吗?”火油的气味越来越浓,秦寂言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景炎要用火攻,这艘船明显保不住,他必须尽快为船上众人寻退路。

    “难道,你非要逼我把顾千城绑在船头,你才肯束手就擒吗?”景炎说出之前对顾千城说的话,只不过这一次的语气更强烈!

    秦寂言知道景炎真的做得出这样的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景炎,记住你曾说过的话,本宫保你平安离开江南,你放了顾千城。”

    “不用你保,我也能平安离开江南。”这点自信景炎还是有的。

    秦寂言相信景炎有这个能耐,可是……

    “你能离开,你手上的大军呢?西北的战事即将结束,西胡五年内都无再战的可能,你觉得没有我点头,你手上十五万人马能保得住?”为了顾千城的安危,秦寂言不在乎威胁景炎。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威胁,景炎敢把顾千城绑在船头,他就敢把景炎手中的十五万驻军全部斩杀。

    秦寂言威胁,景炎也会,“有顾千城在我手中,你敢动我吗?”

    “如果真到鱼死网破的那一刻,没有什么是本宫不敢的。”秦寂言平静的说出狠绝的话。

    他相信,真到那一刻最先做出选择的人一定会是顾千城,所以他绝不允许顾千城落入那样的境地。

    “果然是天家培养出来的储君,你说顾千城听到你这话,该多伤心?”景炎一脸坏笑地看着秦寂言,“皇太孙殿下,我现在就让人把顾千城带出来见你可好?你说我是把她绑在船头好呢,还是绑在桅杆上好?”

    “你敢!”秦寂言挥剑,冲向景炎,“在你让人绑她之前,我会先把你杀了。”

    “有本事,你试试……”景炎冷着脸,挥剑阻挡,“至于我敢不敢,你试试就知道了。来人,把顾千城绑……”

    “景炎!”秦寂言冷着脸厉呵,双眼通红,似要杀人。

    “哈哈哈……”景炎灵巧的避开秦寂言这一击,得意的大笑,“秦寂言,你说你蠢你还真是蠢,你说说,你这是第几次上当了?我逗你玩的都不知道……”

    他之前确实是动了把顾千城绑在船头的念头,要不是有这个想法,他也不会把顾千城带来,最后之所以放弃,是因为……

    顾千城的眼神太冷、太平静。

    如果当时顾千城愤怒的指责他,或者害怕的大叫,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将顾千城绑在船头,拿她威胁秦寂言,可是……

    没有!

    顾千城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没有愤怒、没有不安、没有失望,就好像他做出把她绑在船头这种事,是再正常不过一般

    那一刻,他下不了手,甚至觉得自己卑鄙无耻到极致,所以他让人把顾千城带走了。

    “逗我玩?我看你是在逗你自己玩。”秦寂言自认还有几分眼力,至少真假他还能分出来。

    景炎在笑,可他的笑很苦,就像被重物压住了一般,浑身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秦寂言相信,景炎确实是动了拿顾千城的生命,威胁他的念头,只是最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景炎放弃了。

    “逗我自己玩?也许吧……”景炎大方的承认他的失败。

    他就是一个失败者,明明知道拿顾千城威胁秦寂言有多么实用,可偏偏他无法出手。

    明明知道,只要一点火,秦寂言就有五成的可能会葬身火海,可他就是下不了手。

    “我不就是在逗自己玩嘛,费了这么多心力,最后……却还在犹豫要不要杀你。”情感和理智相互撕扯,有那么一刻景炎自己快疯了。

    他坚定的信念呢?

    他曾经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不择手段扫清障碍的狠辣呢?

    “何苦呢……”秦寂言收剑,站在景炎对面,闭上眼,任夜风拂面。

    他知道景炎不需要同情,而他也没有资格同情景炎。

    “何苦,你说我何苦呢?既然要复仇,我就应该抛下良知,抛下善念,狠到底,杀到底,任生灵涂炭,江山血染。如此一来,我便是败了亦是一代枭雄,亦能青史留名,可现在呢?我都快不知自己成了什么东西,要复仇却妇人之仁,犹豫不决,连利用一个女人还要考虑再三,连杀你还要犹豫不决,我简直丢尽我父亲的脸面,也对不起在地底哀嚎的族人。”景炎咬牙切齿地看着秦寂言,身后混乱的江面衬托的越发的狼狈。

    明明是胜利者,可景炎身上却没有一丝属于胜利者的傲气与风光。

    “秦寂言,你说我何苦?”今晚,秦寂言就是死在火海,他想他也无法高兴起来。

    有些事就是这么的难解。

    秦寂言无法回答景炎的问题,但他可以给景炎一个选择,“要杀我,今晚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今晚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凤于谦的大军即将抵达,焦向笛已经和凤于谦接上头,即使老皇帝亲自派人来,十万大军的指挥权仍旧在他手上。

    有十万大军大手,景炎对上他,连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这是在告诉我,让我现在放火烧死你?怎么?放弃夺你的皇位了?”景炎大笑,挖苦道:“你说你这人,明明心里恨得要死,却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就不觉得活得很累吗?”

    “比你轻松,要动手就快一点,我没有时间和你磨蹭。”秦寂言无意和景炎谈“复仇”这个沉重的话题,这个话题他们在京城说得已经够多。

    复仇对他们二人而言,永远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他没法杀死自己的皇爷爷,而景炎则是无法狠心毁掉大秦江山……

951景炎(秦寂言),你不是我的对手

    江南水师在倾倒火油时十分仔细,大船上空白处都淋上火油,只有秦寂言和景炎所在的位置没有遭殃,是以,船上的火海虽然凶猛,可短时间内还不会烧到秦寂言和景炎这里来。,,.

    “没有意外的话,我们有两刻钟的时间。”景炎看了一眼四周,眼含笑意,“两刻钟,足够我们决定生死。”

    “动手吧。”秦寂言没有废话,十分干脆摆出迎战的姿态,完全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

    “这是要让我十招?”景炎诧异的扬眉,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

    好吧,亲眼看到的也不值得信任。

    秦寂言身后就是熊熊大火,灼热的高温、憋闷的空气让人无法喘气,秦寂言离得近,此时不仅一头大汗,还满面红光,看上去颇为狼狈,可事实呢?

    景炎敢用自己的性命发誓,秦寂言的伤绝对没有他重,他才是狼狈的那一个。

    所以说,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两人交战,又是在这种地方,本该是十分紧张,可景炎这话一出,所有的紧张与肃杀都消失不见了,秦寂言甚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不过是让你一个先手。”

    景炎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提了一次不说,居然还提第二次,简直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让十招?景炎怎么不直接让他自杀。

    “没意思。”景炎嘴上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

    先发制人,既然秦寂言让了一个先手给他,他也就不客气了。

    好吧,他对秦寂言从来就没有客气过。

    景炎双手握剑,却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沿着船椽跑了起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秦寂言放缓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景炎,握剑的手微动,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和景炎这种实力相当的对手打,容不得半点闪失。

    “当……”景炎突然一个跃起,从左侧进攻,秦寂言反应极快,身形一转便迎上景炎这一剑。

    “嗤……”刀刃相交,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又很快分开。

    两人换了一个方位,这一次景炎离火海更近,而秦寂言则站在外侧,如果秦寂言耍个诈,完全可以跃入水中,可是秦寂言没有这么做。

    让了一个先手后,秦寂言不再客气,主动进攻……

    景炎和秦寂言一样,完全没有防守的意思,秦寂言进攻,他也进攻,两人很快就缠斗在这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两人就如同两头猛虎,你来我往,不是秦寂言把景炎推向火海,就是景炎把秦寂言推向火海,总之两人动起的手来,完全是不打死对方不罢休的狠劲。

    如果老皇帝看到这一幕,绝对会相信秦寂言想杀景炎,秦寂言对景炎完全没有留手,当然景炎亦同……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打得越来越激烈,两人的体力似乎完全不受影响,越到后面打得越快,不过是眨眼间,两人就拆了近百招,可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啪啪……”大火越烧越大,很快就将整艘船都笼罩在里面,秦寂言和景炎打着打着就被困在火海中,可两人却丝毫不在意,哪怕大火沾身,亦当作没有看到。

    “轰……”船帆烧断,掉落下来,正好朝秦寂言砸来,景炎见状,生生将要挥出去的剑招改了方向,大喊,“还不快躲开。”

    “不需要你多事。”秦寂言收剑,侧身避开后,同时朝景炎扑去。

    “忘恩负义的小人。”景炎见状,脸色大变,本能的挥剑……

    “噗嗤……”秦寂言没有躲,剑刺入秦寂言的右肩,景炎睁大眼睛,就看到秦寂言抬脚一踢,却不是踢向他……

    扭头望去,只见即将朝他这个方向倒向的船板,被秦寂言一脚踢开,景炎气得脸色大变,“多管闲事!”

    “哼……别想太多。”秦寂言后退,踉跄落地。

    景炎伤了左肩,他伤了右肩,现在他们两个也算公平交战。

    秦寂言见景炎迟迟不出手,没好气的道:“时间不多了,早点打完,我还有要事要办。”

    大船已开始往下沉,到处都是大火,他们能站的位置越来越小,最多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再晚他们可能就走不了。

    秦寂言没有和景炎玩虚的,提剑就杀了过去,每一剑都刺向要害,绝对是要景炎的命。

    景炎也不客气,知晓秦寂言右肩伤了,招招都朝他的伤口招呼,好在秦寂言双手都能使剑,虽说左手没有右手好用,可也差不多太子,至少景炎讨不到多少好处。

    “咚……”一声巨响,大船往下沉,火苗继续蔓延,此时水面上都是火。

    水和火不相容,可遇到油就相容了。

    秦寂言和景炎见状,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秦寂言揪到一个机会,左手挡住景炎的攻击,右脚则狠狠踹向他的下盘……

    景炎见状忙退开,秦寂言却再次扑上去,眼见秦寂言的剑,就要招呼到自己的脸上,危急中,景炎一个下腰,往后仰倒,同时挥出一剑……

    这一剑,正中秦寂言的胸膛,按说秦寂言完全可以避开,可是他没有……

    秦寂言生生受了这一击,然而,就在景炎的剑划过秦寂言的胸膛时,秦寂言也踢向景炎,只听见“嘭”的一声,景炎被秦寂言踹入火海,而秦寂言胸前也是一片血雾。

    两人,谁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

    “景炎,你输了!”在景炎落入火海的那一瞬间,秦寂言十分宣张的放话,然后……

    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落到水面的小舟上。

    “秦寂言,输的是你。”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火海中传来,可见景炎此时气得有多狠。

    妈的,他已经重伤了景炎,差一点,差一点就能把人抓住,结果呢?

    居然棋差一招,让秦寂言给跑了。

    “简直是耻辱!”景炎气狠了,挥剑就将面前的障碍全部扫空。

    他为了今晚这一战,准备了多久?

    居然在最后一刻,让秦寂言给跑了,而他自己反倒被困在,他为秦寂言准备的火海中。

    没错,这漫天的火海是他为秦寂言准备的,只是让景炎没有想到的是,落入火海中的人不是秦寂言,而是他景炎……

    给读者的话:

    虽然很晚,但这一章我好喜欢,终于……打完了。感觉一写他们两个人的对手戏,我就停不下来,太爱这两人了,怎么破?!

952颠倒,其实可以合作

    秦寂言可以在景炎面前,嚣张的说他输了,可他却无法说自己赢了。。。

    右臂的窟窿,胸膛是血淋淋的伤口,无不在告诉秦寂言,他伤得有多重。

    带着这样的重伤逃离,他有资格说自己赢吗?

    “下手还真是狠。”秦寂言抹掉脸上的血水,知道景炎没有追来后,便直接坐在小舟上,任小舟随波逐流。

    不是他不想尽快离开,实在是没有力气,而且身上的伤一动就流血,为了不让自己失血而死,他还是省点力气的好,左右景炎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还算守信,把水师谴走了,就绝不会再让他们杀回来。

    明明该是狼狈逃跑的那一个,可秦寂言却没有一丝紧张,半躺在小舟上,惬意的看着不远处的火海……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他也能想像景炎被困在火海中的狼狈样。

    “今晚总算没有太亏,不然要真落到景炎手里,我还有脸回京城吗?”秦寂言颇为庆幸的开口。

    景炎那人太骄傲了,如果他少一点骄傲,多一点卑鄙,那么今晚他不一定逃得掉。

    就如同京城七夕那晚,如果他当时非要赶尽杀绝,景炎也逃不掉。

    “何苦呢?!”秦寂言看着夜空,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景炎……

    秦寂言临走那一脚,虽说没有踹到要害,可却伤了景炎的小腿,景炎跌入火海中,有那么一刹那根本无法动弹。

    也幸得秦寂言手下留情,在踹人的时候还考虑了景炎的安全,虽说从火海中穿过,可速度快,景炎只是被火灼了一下,伤了头发与衣袍,本身并没有被烧伤。

    只是,跌入火海中又受伤的景炎,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冲出去。

    四面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火苗蹿至数十米高,除非轻功了得,不然轻易出不去。

    如果是之前,景炎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能出去了,可现在?

    揉了揉酸痛的双腿,景炎知道这个问题有点难办了……

    “秦寂言一定是故意的。”景炎气得真想骂娘。

    也不知秦寂言是怎么踢的,总之他的小腿虽痛,可正常行走却不成问题,只是无法提气。

    这么一来,他就得老老实实的调息,或者像普通人一样,那一处火势较弱的地方冲出去。

    “你可真狠!怕我调兵追你吗?我还没有那么无耻。”闻着发丝烧焦的味道,景炎俊美的五观微微扭曲。

    秦寂言这次真得激怒他了,下次他要再困住秦寂言,他一定把秦寂言的头发全烧了。

    “哼……”景炎冷哼一声,不情不愿的盘腿坐在火中央,开始调息……

    他要是无法用轻功,跑出了火海要怎么办?

    难不成要跳水里,游到岸边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寂言和景炎都大有收获,秦寂言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在流血了,而他乘坐的小舟恻随着水流往下,再加上他稍稍用力,很快就到了下游,按这个距离,景炎就是追过来,也不一定能追上。

    大船四周都是火,整个就像是火球,船体一点一点往下没,火苗逼近,景炎能容身的置越来越小,好在他此刻已经调息后,小腿的伤不会影响他的离开。

    从地上跃起,景炎没有耽搁,立刻提起,纵身跃出火海……

    “轰……”就在他出来的瞬间,般后的大船突然整个往水里沉。

    “运气还没有差到极点。”景炎回头看了一眼,自我调侃道。

    “哗啦……”水花四溅,有不少都洒在景炎身上,景炎不幸成了落汤鸡,而又因他跃出来时,并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所以……

    他没有秦寂言那么幸运,他没有落在小舟上,而是扑通一声落水了。

    “今晚肯定没有看黄历出门。”从水里钻出来,景炎狠狠抹了一把脸,恼怒的拍打着水面。

    有些人天生就有好运,比如秦寂言。

    本是一个落魄的皇族后人,可偏偏有个争气的太祖父,直接把他的太祖父干掉,成了皇帝。结果秦寂言成了皇太孙,而他则什么都不是。

    亲生父亲本是被皇帝忌惮的太子,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秦寂言的父亲早晚会被废,可偏偏秦寂言的老爹在被废之前死了,然后亲娘也死了。

    虽说秦寂言可怜了一点,可却因此收获了老皇帝的愧疚,要不然凭他一个小屁孩,就是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活下来。

    五岁的小孩,多智近妖又如何,真要一棍子拍下去,他就是妖孽也得死。

    景炎一边奋力的往前游,一边想着他和秦寂言的情况,越想越觉得命运他娘的就是一个狗屎。

    不怪景炎骂人,实在是他心里不平。

    他本该是皇太孙,本该是一呼百应,活在阳光下的皇子皇孙,可现在呢?

    老天爷居然让他和秦寂言的命运颠倒了。

    “简直是玩笑。”

    哈哈哈……景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我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景炎一边落泪,一边奋力的往前游,本该用轻功直接上岸,可他偏偏不……因为在水里,他就算是泪流满面也不会有人知道……

    自从被景炎派人送回来后,顾千城就坐立难安,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她这会怕是会不顾一切冲出去,然后又被景炎的护卫打回来了。

    “也不知秦寂言怎么样了?”虽说被关了两个月,外面的情况顾千城知道的不多,可依她对秦寂言和景炎的了解,足够让她明白,今晚这一战对秦寂言有多么不利。

    景炎行事像来谨慎,今晚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秦寂言身边的人有限,没有大军相助,他根本就不是景炎的对手。

    “如果希望他们二人都能理智一些,他们的仇人从来都不是彼此,如果他们能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就该明白现在的情况,他们二人联手才是最好的。”顾千城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只是她仍无法入睡,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床顶,眼中蓄满担忧……

    她知道,这世间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真不知,今晚的结果到底会是怎样?

    给读者的话:

    补昨天欠的……

953吃瘪,找场子

    顾千城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昨晚战事的结果!

    当然,不是景炎告诉她的,而是她自己看出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景炎提了个药箱,带着一身伤跑来找她,“帮我包扎!”

    顾千城什么都不用问,只看景炎的脸色和他身上的伤,就能猜到大致情况。

    知晓秦寂言无事,顾千城就彻底安心了,也不计较景炎的无礼,接过药箱就给景炎包扎起来。

    景炎身上的刀伤不多,大多是烧伤,还有——内伤!

    顾千城帮景炎包扎完,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要去找个大夫看看,你伤得不轻。”

    “这就叫伤得不轻吗?秦寂言伤得可比我还重。”景炎一脸笑容的看着顾千城,只等顾千城开口寻问,结果却只等来顾千城一句:“是吗?”

    “你不担心他出事?”景炎一脸诧异,顾千城这反应不对呀。

    “他没死,我担心什么?”顾千城一脸欢快,三两下就将药箱收拾好,“包扎好了,景庄主慢走。”

    景炎被咽了一下,起身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思索最三,最后还是受不了顾千城那一副什么都知的表情,忿然起身,“顾千城,秦寂言虽然逃走了,可他受了很重的外伤,内脏出血,要是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十有**会出事。还有,他身边的人全部被我杀了,他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你说……他有几成机会活下来?”

    景炎丢下这话就走,完全不给顾千城寻问的机会。

    他要让顾千城急死!

    景炎大步往外走,可走了十几米后就放缓了步子,见身后没有动静,又放缓了步调,最后索性在原地等,可是……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顾千城过来,景炎恼火了,可刚一动怒就咳出一口血来,“咳咳,该死的秦寂言,现在顾千城也和你一样讨厌了。”

    本想从顾千城身上找回场子,可顾千城却不上当。久久等不到顾千城过来,景炎也没脸折回去,只得带着满心的愤怒去找大夫。

    他身上的伤迫切的需要治疗,不然下一次交锋,他不用打就输了。

    诚如景炎所说的那样,秦寂言伤得不轻,不过他身上的伤全是外伤,又没有泡在水里,及时止血包扎就看不会有太大的事。

    上了岸后,秦寂言没有去找暗卫,而是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独自养伤。

    他的暗卫需要好好反省一下,连景炎都能看出他的暗卫不对,那批人要是再不改进,他只能弃之不用了。

    秦寂言随时携带的伤药,都是顾千城为他准备的,方便携带不说,对外伤还十分管用。

    不过一天的时间,胸膛处的伤口就看着结笳了,只要秦寂言再养个两三天,就能下床行走了,唯一麻烦的是他右肩处的伤。

    景炎那一剑没有留丝毫的余地,直接将秦寂言的肩胛骨刺穿,现在还是一个大窟窿,要是顾千城在还能帮他缝合一下,可偏偏顾千城不在……

    “得赶紧把你带回去才行。”秦寂言给肩膀上的伤换药,脑海里浮现出,顾千城抱着他,叫他先离开的画面。

    他以前不喜欢往府上领女人,也不愿意和女人打交道,是因为他见到的女人,个人粘糊又胆小,还自以为是。

    遇到危险别说顾全大局,晚一刻去救她都是不能原谅。

    而且一个个骄纵张狂,自以为是,好像男人天生就该保护她们,而她们闯什么祸都无所谓,因为她们是女人。

    秦寂言厌恶这样的女人,所以身边一直没有女人近身,直到顾千城的出现。

    顾千城的独立自我让他欣赏,顾千城的才华也让他欣赏……可直到在景园,顾千城以大局为重劝他离开,他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欣赏顾千城的独立,更不欣赏她的大局观。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顾千城任性一些,自我一些,就认为他来救她是应该的,其他人的生死都不需要管,可偏偏他和顾千城都是理智的人,他们清楚的明白,怎样做才能对大家都好。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记你有事。”秦寂言单手打好结,将伤口包好,这才联系暗卫。

    三天的时间完全不够养伤,可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他要尽快联系暗卫,联系凤于谦。

    江南的事该了了!

    暗卫在河面上与秦寂言分开后,就带着船上的水手们,在山里安顿了下来,没有秦寂言的命令,他们什么也不敢做,只是每天派人出去转一圈,看看秦寂言有没有联系他们。

    一天三天都没有秦寂言的消息,暗卫急得不行,如果是以往他们肯定会去寻锦衣卫帮忙,可现在?

    一想到那天晚上殿下说的话,暗卫心里就透着不安,哪怕再担心秦寂言的安危,这个时候他们也不敢去寻秦寂言,只能默默等秦寂言来找他们。

    他们是暗卫,他们是主子手中的刀,他们首要任务是听从命令,他们不需要要有太多自己的想法!

    暗卫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用这种方式压下自己想像锦衣卫求救的念头。

    三天的时间不算长,可对暗卫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好在这种煎熬在第四天结束了。

    “殿下,是殿下的信号。”暗卫终于等到秦寂言主动联系他们,一个个长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们没有被殿下抛弃。

    “收拾东西,立刻去寻殿下。”暗卫安顿好水手,便按秦寂言留下的信息,找到秦寂言的藏身处。

    “殿下,属下知罪,请殿下责罚。”暗卫见到秦寂言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秦寂言请罪。

    这三天,他们在煎熬也在反省,他们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回去后,重回训练地。”秦寂言也不客气,直接把人丢回去,并且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是以往,暗卫肯定要求个情,或者寻问一下秦寂言,他们要达到什么条件才能回来,可现在?

    暗卫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点头应是……

    秦寂言满意点头,虽说这群人笨了一点,蠢了一点,可好在用习惯了,要是调教一二能懂事,他不介意一直用下去……

953投靠,整个大秦都知道

    骠骑将军唐勇不是老皇帝的心腹,但是……唐家和凤家有怨。、、

    这怨倒不是什么私人仇恨,而是兵权之争产生的怨恨。

    武将那一派系,早年是先太子的外祖家岳家一家独大,大部分兵权都掌握在岳家。其他一些则落到凤、唐、程等人家。当时唐家比凤家强,一直都压在凤家上面,可是……

    岳家倒了后,凤家一跃成为帝王心腹,手握重权,而唐家当时因为和岳家走得稍近,被老皇帝排除在权利中心外,这些年唐家一直处在二三流的家族,一直没有起复的机会。

    这些年,唐家看着凤家越走越高,要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唐家子弟的才干不比凤家子弟差,可他们就是没有机会。

    前些年好不容易争取了一个机会,最后还是被凤家人半路截了,虽然凤家在那场战役中,付出两个儿子的代价,可却生生夺走了唐家起复的机会。

    于是,唐家和凤家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大了,要不是凤家这一代人少,唐、凤两家的年轻人,就是在大街上遇到,说不定都要打起来。

    唐家虽然没落了下去,可底子还在,家中子弟个个都教养的十分严格,每个都是打仗的好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唐、凤两家可谓是王不见王,老皇帝这个时候把唐家的人派过来,唐家人肯定会往死里踩凤家,而唐家当年与太子外祖家也算有交情,秦殿下虽然派了焦向笛过来帮他,可当唐家也倒向秦殿下时,秦殿下也不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只要一想到这事,凤于谦就神烦,可是……

    有些事就是他再不愿意看到,他也必须面对。

    不等凤于谦想出一个对策来,骠骑将军唐勇就带着老皇帝的命令,要接管凤于谦手上的兵马。

    唐勇和凤于谦年纪相仿,要论实力吗?估计也相当,虽然唐勇在京城没有什么名声,可看人家能混到骠骑将军这个位置,就知唐勇不简单。

    唐勇各种看不怪凤于谦,不过初见面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板一眼的把圣旨念完,然后让凤于谦把兵符拿出来。

    “凤小将军,接旨吧。”唐勇将圣旨卷巴卷巴,就往凤于谦手里塞,凤于谦也不客气,圣旨接了,可当唐勇问他要兵符时,凤于谦十分无奈的一摊双手,“没有!”

    “没有?没有兵符你如何调兵?哦……我忘了,这十万兵马是你们凤家人私自调用的,难怪没有兵符。”唐勇挖苦道,不过他一说完就后悔了,立刻补救道:“凤小将军,我开个玩笑罢了,你手上的十万人马,现在由本将军接管,所以……他们不是私自调兵。”

    这十万兵马是皇太孙殿下要用的,要说私自调兵,那不就是说秦殿下吗?

    这话要传到秦殿下的耳朵里,指不定秦殿下就不高兴了,他现在还指望投靠秦殿下呢。

    “唐小将军奉旨接收这十万人马,我自然没有意义,只是这十万人不归我管。”凤于谦连个笑脸也没有给唐勇。

    他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将军,在边境就算了,那里还有一个凤将军,叫他小将军是为了区分,现在整个大营就只有他一个凤将军,好好的加什么小字,听着烦人。

    “不归你管?你们凤家军不管你管归谁管?莫不是凤将军也来了?如果是的话,还请凤小将军引见一二。”唐勇也不是一个善茬,一句话就点明凤于谦不配合他,就是在抗旨。

    “唐小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讲。什么凤不凤家军的,这里可没有什么凤家军,这里只有大秦的兵马。”以前,凤于谦听到别人说凤家军,会沾沾自喜,并且引以为豪,可现在他知道,凤家军三个字就是催命符,他们凤家要不起这么高的名声。

    “是我说错话了,凤小将军别往心里去。如果没有别的事,凤小将军是不是要告诉我,军中现在由谁主事?”在没有接管到兵马前,唐勇不想和凤于谦耍嘴皮子。

    天大地大,兵权最大。

    “前不久,皇太孙殿下派来焦大人,现在全军上下由焦大人接管,唐小将军可以见一见小焦大人?”凤于谦笑得温良,唐勇却气坏了。

    大秦姓焦的,又能被称为大人就那么一家,凤于谦口中的小焦大人,十有**就是焦向笛。

    在京城谁人不知,凤于谦和焦向笛是皇太孙的伴读,这两人感情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

    唐勇不是蠢人,听到小焦大人的名字,就知焦向笛十有**是秦殿下派来的,唐勇绝口不提接收兵权的事,“小焦大人居然在军中?我一直十分仰慕小焦大人的才华,现在碰上定要见上一见。”

    拿兵权很重要,可成为皇太孙的心腹更重要。

    现在,满京城谁人不知,除非皇太孙死在老皇帝前面,不然那皇位坐稳了。

    不用想也知道,焦向笛自然是向着凤于谦的,不管唐勇怎么说,焦向笛都不为所动,一口咬定他奉皇太孙的命令,带这十万兵马赶赴江南。

    当然,焦向笛也说了,他不妨碍唐勇接收兵权,但绝不允许唐勇因私心而坏了皇太孙的大事。

    唐勇从京城不要命的赶来,就是想要提前接收这批人,先一步将人收服,然后带人去见秦寂言。

    唐勇到没有与秦寂言作对的念头,他本身就打算投靠秦寂言,这十万人马算是他的一个诚意,也是他展实出来的实力。

    如果他能带着这十万大军,助皇太孙收回江南,他就是大功臣了,就算不能成为皇太孙的心腹,也必然能得到重用,可不想焦向笛横插一脚。

    焦向笛是奉秦寂言的命令行事,唐勇虽然不满,可却不敢与他抢兵权。

    焦向笛现在代表的是秦寂言,要让皇太孙得知,他对焦向笛把持兵权十分不满,他还有机会得到皇太孙的好感吗?

    不想惹怒秦寂言,又不想放弃兵权,于是唐勇一路憋着气,处处找凤于谦的麻烦,凤于谦都快被唐勇折磨疯了。

    好在,这一段路不算长,就在凤于谦忍耐到极限时,秦寂言来了!

954机会,成长的代价

    唐勇一心想靠秦寂言起复,连焦向笛这个代表秦寂言的文官,他看在秦寂言的面子上都不敢得罪,更不用提秦寂言亲自来了。

    在此之前,唐勇和秦寂言没有任何交集,是以见到秦寂言时,唐勇不自觉地就带上几分讨好的意味。

    唐勇是武将,行事直接,就是讨好也是那么的直接,不让人讨厌,但有焦向笛和凤于谦对比,就显得姿态太低了,可是唐勇自己却不在意,只尽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给秦寂言看。

    付出就有回报,秦寂言又不是小孩子,会因为对方讨好他,就觉得对方不是好人,处在他这个位置,注定所有人都讨好他,他虽不喜旁人讨好,但也不会因此就排斥某个人。

    问了唐勇几句,确定唐勇有野心,又有足够支撑野心的能力后,秦寂言颇为看好唐勇。

    他不怕手下的人有野心,他是储君,手下的人想要什么,他都给得起,但前提是对方有本事拿。

    唐勇有野心,有能耐,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机会。

    “给你两万人,冲锋在前,你可愿意?”打仗的人都知道,冲锋在前基本上就是炮灰,伤亡率最高的必然是打头阵的人。

    “末将愿意。”唐勇连想都不想就应下了。

    他不怕危险,就怕没有机会,秦寂言只要肯给他一成机会,他就敢用命去赌。

    他不是焦向笛也不是凤于谦,他和秦殿下没有伴读的情谊,想要得到秦殿下的认可,他必须比这两人付出百倍的努力。

    “很好,本宫等你的好消息。”这话是在鼓励唐勇,也是在暗示他,此战结束后,只要唐勇还活着,必然会受重要。

    至少,他不会像之前那边,挂个骠骑将军的职手上却没有一个兵。

    “请殿下放心,末将绝不会让殿下失望。”唐勇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头。

    他太需要这个机会了!

    秦殿下给唐勇下令时,凤于谦和焦向笛就站在一旁,凤于谦还好,他为人通透,常年在军中摸爬滚打,对俗事知晓的比焦向笛多。

    他很清楚底层有不少能干又优秀的将士,只要给那些人一个机会,有些人会做得比他还要好,可是没有……

    那些人,连用命拼前程的机会都没有。

    凤于谦完全能理解唐勇的心情,冲锋在前是很危险,可这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只要成了,唐勇日后就不同了,唐家也会不一样。

    至于焦向笛?

    他看着唐勇,半天也合不拢嘴。

    他拥有太多,所以他无法理解唐勇此时的心情,不过他知道唐勇很高兴,因为得到一个用命去拼的机会而高兴。

    “我以前果然太天真了。”焦向笛从营帐走出来,看着漫天的星空,一脸惆怅。

    如果是现在,秦殿下说要江南所有官员的命,他绝对不会再说出那样的话。

    “你不是天真,你是蠢。”凤于谦跟出来,正好听到焦向笛这话,十分不赞同。

    在他看来,焦向笛就是被焦大人逼着读书给读傻了,“官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你站错队才会死,你拿错了武器、在该出手的时候不出手,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一样会死。”

    江南那群官员,就是不该出手时候出了手,而该出手时一个个龟缩了起来,这样的官员别说秦殿下了,就是他也不会放过。

    留着也是浪费米粮。

    “在战场上,为了活下来我们只能杀死对方;在官场上,不想被人踩下去,就只能努力往上爬。战场上,敌我双方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官场上,高位也只有一个,你不占就会被别人占了。”

    有时候不是他们非要赶尽杀绝,而是你不赶尽杀绝,到时候被赶尽杀绝的就是你。

    “我是不是该去战场上锻炼两年?你这两年似乎不一样了。”焦向笛本以为自己在江南为官的日子,就是最艰难的时刻。

    得知顾千城被景炎带走,他带人打上门,结果不仅没有把顾千城救出来,反倒被人打了一顿。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难的时候,现在想想他还真是没有吃过苦。

    那点儿事算什么?

    “去战场?就凭你?”凤于谦一脸鄙夷,把焦向笛气得不轻,“我怎么了?”

    “不怎么样,”凤于谦从上到下打量着焦向笛,“我劝你还是别去,到时候为了保护你,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你,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差吗?”焦向笛脸红脖子粗,可底气却不足。

    他好像是挺差的。

    “不是有,就是那么差。就凭你这个小身板,在战场上只有喂刀子的份。焦向笛,在战场上,不会有人管你是不是皇太孙的伴读,也不会有人管你是不是焦大人的儿子,一刀下去,你连说身份的机会都没有。”凤于谦语重心常的说道。

    他说这些并不是为了打击焦向笛,只是让他认清现实,别去做不切实际的梦。“你呀,好好的抱紧殿下的大腿,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是不行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凤家这个情况,必须得沉寂两三代,不然凤家就真得走到头了。

    想到这里,凤于谦不得不说,他十分佩服焦大人,焦大人实在太有远见了。作为未来皇帝的伴读,焦向笛不需要通透,也不需要能干,他没有必要居高位,他只要死忠于殿下,未来就不可限量。

    在教养儿子方面,他们家还是差了焦家和封家一截。焦家和封家总是能清楚的知道,下一代是要教的精明能干,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自古位高权重的大臣,就没有几个有好下场,封家和焦家能一代代传下去,不是没有原因的……

    凤于谦和焦向笛不知,他们俩在说这些的时候,秦殿下就站在他们身后,听到焦向笛和凤于谦的对话,秦殿下摇了摇头了,转身走回大营。

    叮嘱的话已没有说的必要了,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以前他们是兄弟,什么都能说叫,现在以及日后,他们却只能是君臣,要说什么都得斟酌再三……

    给读者的话:先更两章,白天会把前面欠的一更也补上。也就是说……今天还会有两更!

955邀请,回不去了

    秦寂言去找凤于谦和焦向笛,本是想和凤于谦谈一谈,好让他安心,可现在看来却是用不上了……

    不管他说什么,凤家这个时候都不会信他。

    也是,帝王的承诺,谁敢轻信。

    第二天,秦寂言带兵在前,而作为皇上派来的,接收这十万大军的唐勇,则伴在秦寂言左右。

    焦向笛跟在身后,瞪得眼睛直发酸:殿下的左右,一向是他和小谦谦的位置,这个突然冒出来货,到底是什么东西?抢小谦谦的兵权不说,还敢抢他们的位置,简直该死!

    焦向笛气狠了,可又不敢在秦寂言面前表现出来,休息时忍不住拉着凤于谦嘀咕,“小谦谦,你说殿下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你看殿下都不理我们。”

    凤于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正经点行吗?你当现在还是在京城呢?殿下身边以后会有很多很多人,不想被人挤得远远的,就努力一点,别被人甩得太远了。”这点小事都扛不住,以后还怎么混。

    焦向笛一脸郁闷,可看凤于谦严肃的样子,只能胡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江南的景炎,在那夜过后就失去了秦寂言的踪迹,景炎也没有让人去寻秦寂言,而是派人紧盯凤家来的大军。

    十万大军还未到江南,景炎就收到了消息。

    “主子,凤家军实力彪悍,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我们不宜与之正面交战,现在撤离是最好的选择。”江南的封疆大吏刘大人,是唯一一个知晓景炎身份的人,对景炎的称呼自然是主子。

    景炎知道刘大人这个提议,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但是……

    “必须要和凤家军打一场,不打就永远不知我们差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我们才能赶上凤家军。”现在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这一战不需要你死我亡,只是一次交锋,试探彼此的实力。

    刘大人听到景炎这么说也不再多言,只提出一点,“主子,我留下来与你一同撤退。”他不能丢下昭仁太子唯一的后人。

    “不,我现在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后方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做,你今天必须撤离。”提出做出撤离的安排,就表明景炎知道自己不会赢,所以他并不是很在乎这一战的结果。

    这一战,他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足够了,他不会死守。

    刘大人还想说什么,可景炎一句:“替我守好后方。”刘大人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再三保证他一定会在荒城等景炎。

    没错,景炎退守的地方,就选了北齐与大秦之间的那几座荒城。那几座荒城位处沙漠地带,北齐和大秦都想要,可都拿不下,两国的驻军只能在沙漠外防守。

    那几座荒城对北齐和大秦来说,是天然的屏障,可也十分鸡肋。沙漠中的荒城寸草不生,而且条件十分恶劣,无法居住。

    那几座荒城让两国皇帝头痛不已,拿下来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拿不下来又担心落到别人手里。

    这些年来,大秦和北齐皆有默契,双方都派驻军防守,可都只在外围,谁也没有打那几座荒城的主意。

    现在,就便宜了景炎。

    荒漠之中,条件恶劣,可易守难攻,只要景炎带人进入沙漠中的荒城,无论是大秦还是北齐,想要对他出兵都不是容易的事。

    荒漠之中生存不易,可对只有十五万兵马的景炎来说,那地方已是极好,景炎不挑。

    十万大军还未到,景炎这里就做好了准备,顾千城看着景园的人进进出出,即使不问也知大战即将到来。

    此时已是初冬之际,树枝光秃秃的,偌大的景园因只有顾千城一个人住,显得空荡荡的,十分冷清。

    傍晚时分,顾千城披了一件风衣,信步走在景园的枫树林,偶尔看到漂亮的枫叶,还会收集起来,准备做出书签用。

    景炎回来时,就看到身着银色披风的顾千城,漫步在火红的枫叶林中,那映透天边的火红,似要将人灼烧,衬得顾千城的身影更加醒目。

    火红中的一点银光,显得十分突兀可又异常和谐,景炎一眼就看到那银色的身影。

    “千城……”景炎唤了一句,顾千城停下脚步,回头,手上还捧着她拾来的树叶,隔得有些远,景炎看不到顾千城脸上的神色,只知她捧着树叶的样子十分可爱,就好像捧着一堆珍宝,送到他面前。

    景炎久久移不开眼,他想,有生之年,他怕是都忘不掉这个画面……

    只可惜,这美好的画面不过是昙花一现,顾千城看到景炎过来,便将手中的枫叶一丢,拍拍手走了过来,“景庄主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景炎的视线越过顾千城,落在那些被她随手丢弃的树叶上。

    他怎么就觉得,他和那些树叶很像?

    顾千城见景炎心不在焉,试探地问了一句:“大军来了?”

    顾千城想不到,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什么事能让景炎不高兴。

    “真聪明。”景炎立刻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容也比之前更温和,“听到这个好消息,有没有很高兴?”

    这个消息对顾千城来说是好消息,可对景炎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景炎却能一脸欢快的说出来,可见这人内心有多强大。

    顾千城看景炎没有当回事,也就没有什么忌讳,笑道:“我要说高兴,你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早晚要发生的事,为这种小事不高兴,我还要不要活了。”景炎说得坦然,没有一丝阴霾。

    秦寂言带大军来江南,是他预料中的事,要不来要他反倒会忐忑不安。

    “景庄主果然是办大事的人。”顾千城竖起大拇指夸赞景炎。

    她一直很佩服景炎,景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处惊不变,哪怕面对再艰难的环境,也能积极应对,这样的人要不成功都不行。

    面对顾千城的夸奖,景炎只是一笑,并没有顺着话往下接,而是十分有礼的寻问,可否请顾千城一同用膳?

    不等顾千城说不,景炎又补了一句:“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最后一顿晚餐,就当是分离宴吧。毕竟日后要相见,不知何年何月?”

    景炎说这话时依旧带笑,可顾千城却听出了一丝伤感。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他们都回不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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