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汉朝的反扑!
天下纷争,一时尽如流水,诸雄并起,豪杰涌如过江之鲫,刀剑鸣响之音响彻于安定百年之久的汉家天下之上,天下沉睡已久的各路军势如同苏醒的巨龙,裹挟着野心以及大义,向着冀州进军,时有星辰易位,长虹现于玉堂,五泉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之证,指向同一个结论。
乱世将至!
唏律律~
马嘶声中,远比普通战马要高大得多的黑色骏马在背上骑士的控制下猛地停下了狂奔中的身躯,不住打着响鼻,前蹄不安地在地面上刨动着,一只苍白的手掌轻轻安抚着胯下的坐骑,年轻的骑手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漆黑的双眸微微眯起,看着远处城池之上依旧飘扬着的黄色长旗微微送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拍了拍坐下战马,那高大的骏马似是通了人性般欢快地长嘶一声,宛如龙吟般的马嘶声中几乎是化作了一团黑风一般冲向了前方,丝丝汗水在随着肌肉的起伏在将那黑色的健壮身躯润湿,宛若是有道道雷霆流淌与其上。
而在那骑士身后,近百名健硕的战士大踏步地狂奔着追随着,每一个人都只是穿了简单的铁甲护住了几处要害,浑身肌肉贲起,几乎是超过了人类应有的极限,那夸张的肌肉之上在其每一次发力之上似乎都有淡黄色的篆字轻轻亮起,明明是步行疾走,却是丝毫不慢于一般的奔马速度,而观其面上依旧淡漠安然之色,很明显这种速度对其根本不是什么压力。
高大的城门口,早已有一面色沧桑古朴的中年汉子等在了哪里,观其面貌不过是一乡野农夫,但那宛若实质一般萦绕于其身上不肯散去的煞气却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如同是蛰伏与地的毒蛇一般,随时可能暴起伤人,见得那骑士的身形出现后,眼角微微抬起,从容地将身上本已是整洁肃穆的衣物又微微整理了一下,朝着那还有一段距离的骑士微微抱拳行礼,低声喝道。
“末将波才,于此恭候将军!”
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出,话音还未落地,那坐于马背之上的年轻骑士便伸手一拍马背,挺拔的身躯如同振翅的大鸟一般径直从马背上腾向空中,微微一顿后恍若没有重量的羽毛一般缓缓落在了名为波才的中年将领之前,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些微笑意对着前者微微抱拳还礼。
“陈飞,携一百黄巾力士,前来攘助将军!”身后,那一百额覆黄巾的壮汉已然无声站立在了陈飞身后,面上宛如石雕般毫无半分感情波动,沉静悠长的呼吸声汇聚成一片,恍然间似乎是有无形的巨兽立于此地,几乎分毫无差的力量波动令得那中年将领的眸子微微一缩,随即便恢复原状,伸手向后一引,对着轻轻说道。
“陈飞将军,还请入城详谈!”
“请。。。”
中平元年二月,大将军何进奏帝下诏,遣中郎将皇甫嵩,朱儁率四万余汉朝精锐大军直逼颍川,围剿攻占颍川直逼帝都的黄巾主力。。。(科普:当时洛阳与颍川相距极近,而南阳在洛阳南部荆州,冀州不用说,在其北上,相较而言,颍川的黄巾会使得汉朝坐立难安,如鲠在喉。)
颍川,原守军兵营,波才住所。
“也即,汉军已经到达了据此不过二十里左右的地方安寨扎营了是吗?”双眼看着眼前的颍川附近地形图,有些繁杂的线条令得他头都有些发涨,苍白的手指下意识按揉着眉心,陈飞有些皱眉问道,“那么波才将军,斥候可曾探明其具体的位置?能否告知于飞?”
“某曾派出了数股斥候前去探查,汉军扎营于据此十数里一处山脊之上。”闻得陈飞发问,原本立于一旁的中年将领走近放着颍川地形图的木桌之上,手指轻轻指点在其上一处对着陈飞缓缓说道:“便是此处,某昨日曾于远处亲自一观,其军容剽悍,气象森严有度,观其形貌,乃是难得的精锐之师,更兼之地势高险,难于夜袭攻击,若是将其围困,则数万精锐乘势冲下,我等难逃败亡之局!”说着,那沧桑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丝丝苦涩,摇了摇头叹道:“此番,却是难也!”
苦涩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挫败,也令得陈飞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地势高险,易守难攻,唯一的围攻之技却如同是取死之道,乃是堂堂正正的阳谋,陈飞即便不曾学过什么排兵布阵的兵家学说,但也可以看得出来其布局之妙以及那堪称无解的防御,微微侧过头看着一脸苦笑的波才,年轻人心中不由地暗暗叹了口气。
。。。毕竟原本只是平民啊,胸中一腔血勇之力虽是不缺,但是论起谋略之说,与汉朝培养出的年轻将领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啊。。。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陈飞摇了摇头,转身飞对着身旁的中年将领缓缓说道:“波才将军。。。飞欲先去一观汉军扎营之所,不知可否?”
“将军且去,某要于此处思索军策,恕不能奉陪了。。。”
微微对着波才抱拳一礼,陈飞转身出了这个气氛很是压抑的房间里,算得上是宽大的房屋之中便只剩下了皱眉苦思的中年将领波才一人,良久之后,一声苦涩的叹息幽幽响起。
“却是,如何是好啊。。。”
二月的颍川,空气之中依旧是充满了寒意,从那房屋出来之后,陈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森寒的冷气直入肺腑之中,之前脑海中混乱昏沉的思维登时一醒,但是那迫在眉睫的问题却依旧是如同一块大石一般横在他心头,令得他面上变得有些阴沉凝重。
心中不断地思索着破敌之策的同时,陈飞也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城门口走去,但是他很明显地低估了自己的路痴水平,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眼前近乎于完全陌生的街道,一脸茫然。
。。。这是哪里?。。。
愣了一下后,陈飞苦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走向一旁的一家民屋,轻轻敲了敲门准备问一下路,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裂开一个小缝,一个小小的脑袋伸了出来,疑惑地打量着门外之人,见得年轻人额上的黄色头巾时,面上的疑惑尽去,很是欢快地给陈飞打开了门。
“爹,大贤良师的黄巾将士呐。。。”
清脆的声音中,一个汉子从房后钻出,脸上,身上粘着漆黑的污渍,有些局促地搓着双手对着很明显不是一般将士的陈飞咧嘴笑问道:“将军您这是。。。”但是陈飞却只是死死盯着其身上那斑斑点点的污渍,记忆深处的熟悉味道令得他的眉头有些微微皱起,缓缓发声问道:“敢问这位大哥,此为何物。。。”
“啊啊。。。这个啊,这是石漆,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用来生火的,虽说味道是大了些,但是却很是廉价,所以城中大多人都有用啊。。。”
男子有些局促的解释声中,陈飞踏步走入房内,苍白的手指伸入那所谓的“石漆”当中,粘稠的触感中,陈飞的手指上染上了一层异色,伸到鼻下轻轻嗅了嗅,熟悉的刺鼻味道令得他双眼微微眯起,轻轻喃喃道。
“这是。。。石油。。。”
一个堪称荒诞的想法出现在陈飞的脑海当中,令得他的双眼微微眯起,危险的光芒在那漆黑的双瞳之中闪烁不定。
。。。若是如此,那么,或许可以。。。
(石油,最早记录与周朝:泽中有火,上火下泽,于汉朝已有记载,名石漆或是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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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空城?抑或。。。
汉,中平元年,颖川城外二十里处,山脊之上。
越过四万的大汉精锐尽皆驻扎于此地,刀枪林立,远远看去,冬日里苍白嶙峋的山上似是覆盖了一片钢铁洪流,营寨之中,每一处布置莫不合乎法度,气象森严,便是处于如此上佳地势,巡视的汉朝士卒依旧是一丝不苟地穿行于密集的营帐之间,刚毅的面上没有一丝不耐,骨节粗大的手掌无时不刻都虚罩于腰间长刀,凌洌的气势若隐若现,似乎下一瞬便可长刀出鞘。
而其余将士虽无法于此操练军阵,但却也不曾闲于无用之事,或打磨手中兵刃,或擦拭已然遍布战痕的铠甲,准备着随时可能的大战,偌大一个营地当中除了踏步声外便只余令人心中发麻的金属摩擦声,沉重到足以令人窒息的压抑笼罩于此,如天之将倾!而这压抑之中,却又有一种精密而冷峻的从容不迫,那是源于内心的骄傲所得。
不同于地方守军,他们,是大汉真正的精锐!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实际上相当细微,但在这个安静而压抑的环境中却是刺耳的很,一个身穿战甲的精瘦士卒从山下急奔而上,却并不曾引得一人转头看去,依旧是各行其事,那士卒也不曾停顿,直直奔到中军大帐之外,低声唱诺道:“末将有军情急报将军!”得到允许后亦不曾顾及仪表,径直踏步进入营帐之中。
野外行军,自然不会有什么奢侈华饰之物,纵是中军大将所在之处,亦不过是一个尚算得宽敞些的空间罢了,帐内置一案桌,一人端坐于案前,面貌温和,颔下五缕长须更为其增添了几分儒雅之色,若非是其身穿战袍寒甲,必会被认作是饱读君子之道的朝中大儒,此人正是此次主将之一,大汉中郎将皇甫嵩,为人方正,长于兵法计谋,此次营地安扎,便是出自其手笔,此时正俯首于案,双眼死死盯着覆于桌案之上的颖川地形图,心中转过一条又一条计策,对于踏步而入的那名士卒根本不闻不问。
那士卒面上却也无一丝异色,只是径直看向抱肩站立于一旁的高大男子,深深一礼后低声回禀道:“将军,前方斥候来报,占据颖川城的黄巾叛军不知为何,已尽皆仓皇出逃!”低沉的声音中所蕴含的意义令得原本有些百无聊赖的高大男子神色一振,靠立着的身形猛地直起,朝着那垂首的士卒走去,身上披挂于走动之时不断碰撞,发出肃杀的金属之音,高大的身躯直接将那精瘦的汉子笼在阴影之中,略带兴奋的声音响在其耳边。
“某问你,这情报可属实?黄巾贼。。。果真仓皇而去?”
豪迈的嗓音宛如猛虎的低声咆哮般隐含着即将猎食的兴奋与杀意,令得那前来禀报的士卒身形一僵,头下意识垂得更低,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将军,我等看得清清楚楚,一中年贼将率众于颖川处折而北上冀州而去!”
“哈哈哈,好好好!彼必为我军威所慑,你且随某点齐兵马,前去杀他个措手不及!”狂笑声中,高大男子大踏步走出,但是一道轻描淡写的声音缓缓响起,令得他脸上有些嗜血快意的笑意瞬间僵硬。即将迈出营帐的脚悬在空中,落之不下。
“与嵩停下,朱儁。”
原本埋首案间的儒雅中年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细长的双眸微微眯起,淡淡问道:“嵩且问你,不知敌情而妄动,是何之道?”
高大将领粗豪的面上一阵青白交加,双唇嗫嚅了一下,有些羞愧地低声回道:“。。不知敌情而妄动,乃取死之道,覆军杀将,皆由于此。。。”
“哼,你省得便好!”闻得同伴的回答,皇甫嵩淡淡说道,心中却是微微摇头。
。。。朱儁勇武堪称军中猛将,但是却对兵法不求甚解,如此虽说做一冲阵武将绰绰有余,但却终究难担大任啊。。。
。。。不过,黄巾贼众之举却也着实奇怪,彼亦有数万兵马,却连一战之心亦不曾有吗?绝无可能啊。。。
眉头微微皱起,皇甫嵩看向那前来禀报的士卒,缓缓发声问道:“你且过来。
。。某问你,贼军撤离之时可有何异状?
因两位将军的举动而有些疑惑的士卒闻言双眉皱起,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摇了摇头回道:“不曾有何异状。。。”
很是肯定的语气令得皇甫嵩双眉微微皱起,心中暗道莫不是真的是黄巾胆怯,毫无战意,但就在这时,那士卒尚未说完的后半句话缓缓吐出,令得儒雅中年的身子猛地一震。
“不过,其似是将城中百姓一同带走了。。。”
午时,颍川城池之内。
此时四万精锐汉朝军队已然进驻于这座城池之中,中郎将皇甫嵩阴沉着一张脸听着从各处传来的汇报,脸色越发铁青,终于忍不住恨恨咒骂出声:“贼子,安敢欺我!”
“怎得了,义真?彼惧而溃逃,我等不费吹灰之力便收回了此城,你又何须如此?此亦是大功一件啊!”一旁的朱儁见一向淡然的同伴如此失态,双眉微微皱起,不解地问道。
“你,你,你。。。唉~”闻得朱儁的话,皇甫嵩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修长的手指颤抖地指着高大的武将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无力地叹了口气,伸手指着已然是一座空城的颍川,有些苦涩地解释道:“百姓去了,我等要此城又有何用?既无法自给自足,亦无从招募兵丁,莫不是要我等将士亲自耕作不成?但我等又不得不占此城,以防贼军卷土重来,但若是占据此城,却也相当于将我等脚步牵制于此。”
“但莫要忘了,贼军之势可不止此颍川一路!真当是。。。好一条阳谋啊,却不想黄巾军中亦有如此善谋之人啊。。”
无奈的苦涩声音中,朱儁脸上亦是越发地难看,无论如何他也是将门子弟,最起码的形势判断还是有的,如何看不出他们却是被敌军摆了一道,越想越怒,狠狠一脚踢到了路旁一木桶之上,沉闷的响声中,结实的木桶瞬时碎裂,粘稠的黑色液体四处迸射,也粘了朱儁一身,令得后者脸色越发难看,嘴中低声咒骂出声。
有些庸俗不堪的咒骂声令得皇甫嵩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地转身不愿与前者交谈,而到此时他才恍然发觉,那种刺鼻的粘稠液体却是布满了全城无数房屋住所之上,一丝莫名的不安出现在他心中,但却如同是浮云般无法把握,就在此时,士卒有些惊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唉,倒是奇怪,如此多的石漆,难道是走的时候慌张所撒吗?不过也不应如此离谱啊,这般数量,怕是都足以将整个颍川一把烧了啊。。”
“。。。足以,将颍川一把烧了。。。”嘴中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皇甫嵩瞳孔猛然收缩,顾不得一直注重的仪表,嘶声大吼道:“全军,撤!撤出此城!”
在体内气劲的作用下,他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远远传出,但还不待城中汉军有何动作,另外一道沉稳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于远处轰然炸响,令得皇甫嵩焦急的面容霎时一僵。
“黄天当立!”
下一瞬,暴雨般响彻于此的破空声中,漫天火箭如雨般直直射入城中,随即,直欲焚尽天地的炙热之色便瞬间占据了皇甫嵩的视野,双瞳之中的沉静霎时之间便被那灼目的赤色所燃尽!
远处,山岗之上,一身战铠的陈飞缓缓放下了手中所持朴素长弓,其上弓弦宛如飞鸟,不住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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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颍川之局!
平素里繁华的城池此时被一片火色包裹,即便隔了很远的距离亦可以感受到炙热的气浪扑面而来,令得陈飞微微眯起了双眼,将手中那柄来自于原本颍川守将的朴素长弓随手掷在地上,伸手拔出腰间长剑,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杀伐之气轻轻响起。
“诸君,随某破敌!”
声音未落,那挺拔的身躯便如同奔马一般激射而出,身后的数十名黄巾力士不曾高声呼应于主将的呼唤,只是将手中的铁胎弓掷于地上,如同冷静的野兽一般双手到持着那几有人高的锋刃,大踏步追随在陈飞的身后,面无表情地踏入那炙热的战场,火焰的光芒在他们平淡安然的眸子里跃动着,似乎蕴含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执着与狂热。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黄巾力士,受无尽苦痛,将独特的符篆镌入皮肤肌体之内,不可动心,无从动念,灵魂亦融入黄天盛世之中的狂信之人!
若我残躯有灵,当持干戚而舞,为之战!
混乱的惨叫呼号之声越发清晰,炙热的火焰于浓浓的刺鼻烟雾在视野当中越放越大,陈飞漆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厉色,足下用力一踏,整个人如同箭矢一般旋起一阵凌厉的劲风,直接撞入了那几乎如同烈焰地狱一般的颍川城中,而其身后的黄巾力士则不曾同自己主将一般进入这混乱的城池之中,而是在那雄伟高大的城门口处列队排开,手腕一转,手中巨大的钢刃竖起,令得那原本宽阔的生路直接化作了充斥了森寒杀意的刀山。
正值一队人马欲从此撤出颍川城池,数十柄巨大的钢刀整齐化一地平削竖斩,一时之间似乎有着银亮的花朵盛开于此,绚烂而夺目,丝丝红雾沾染于其上,更添一抹迷蒙。刷的一声,那绚烂的刀光骤然一敛,数十名高大的黄巾力士依旧面无表情地堵在城门口处,一切似乎毫无变化,唯有身前多了一层血色,手中森寒的兵刃之上亦又增添数分殷红。
与此同时,颍川城北十数里处。
浓郁而不祥的黑色浓烟如通天巨柱一般倒映在波才的双瞳之中,一丝厉色从这位面不惊人的中年将领脸上闪过,右手一挥,低声喝道:“诸将士,留有三千于此护卫城中百姓,其余之人解甲弃剑,皆持长弓箭矢,随某前去攘助将军!”
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和兴奋,清晰的响彻在每一个黄巾战士耳中,随即那肃杀声便响作一片,数万将士齐齐解甲,只为。。。。
“吾等此战,必将取得胜利!”
宛如即将肆虐天地的暴雨之云,数不尽数的黄巾将士手持长弓,背负精钢箭矢朝着那浓郁的黑烟升腾之处疾奔而去,额上的黄色布条于风中狂舞,连成一片,宛若明亮而灼目的火焰,即将焚尽天地!
噗呲~
右手长剑精准地划过眼前数名汉朝士卒的喉咙,喷洒而出的猩红血雾中,陈飞的左手准确接住了空中下落的长刀,手腕微微一转,这原本属于大汉精锐的钢刀划过一道森冷的曲线准确地挡住了即将砍到陈飞背上的数柄长刀,出乎陈飞预料的巨大力道令得其握刀的手腕微微一沉,心中也是微微感慨——即便是遭受了如此火计的暗算,这些汉朝军队仍旧保持了相当的战力,仅这一点,便堪称是精锐军队,黄巾众比之远远不如!
心中微叹,手腕上随意一震一引,原本斩于陈飞刀身之上的数名士卒便不受控制地跌撞到陈飞身前,暗金色的长剑洒出数点寒芒将那些士卒的生命直接剥夺,于此同时,脚尖微微一挑,一柄长枪便化作黑影将前方的数名士卒穿胸而过,直直刺入一栋屋宇之上还兀自颤动不已。
血肉在火焰中被灼烧而发出的焦灼恶臭令得陈飞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不再顾惜体内的力量,径直裹挟于凌厉森寒的剑气之中,宛如发怒的犀牛一般朝着感知中那两股雄浑异常的气息疾奔而去,一路上凡是挡在他身前的存在,无论是屋宇还是士卒,甚至于是那炙热的火焰都被缠绕全身的剑气直接绞碎。
周围的景物快速地在陈飞的视野中向后退去,而那两道气息也越发地近了,五百米。。。一百米。。。十米。。。
双足在地面上狠狠一跺,那青石地面几乎是在一个瞬间便坍塌了下去,宛如蛛网般密集的裂纹瞬间向外疯狂地辐射而去,而陈飞的身影在这堪称恐怖的反作用力之下近乎化作了一道凌厉的剑光,直接撞入挡在其前进路上的最后一栋高大房屋之中。
轰~
宛若奔雷般巨大的声响中,那栋房屋直接被绞碎成细碎的粉尘,纷纷扬扬之中,一个身穿铠甲的身影出现在皇甫嵩和朱儁视野当中,苍白但却刚毅的脸庞之上噙着一抹饱含战意的笑容,额上飞扬的黄色布条令得皇甫嵩眼中一阵刺痛,浑身气劲勃发,就要拔剑而上,但就在这个时候,低沉的声音带着杀意轻轻响起在他耳。
“黄巾陈飞,参上!”
细碎而密集的剑鸣声宛如来自于九天之上,一道凌厉而炽烈的剑光骤然大盛,仿若开天辟地的光芒般在皇甫嵩的瞳间越放越大。
噗呲~
热血喷洒而出,沾染在黄巾力士雄壮的身躯之上,此时原本护卫于城门处的黄巾力士已然不过三十之数,但却依旧不曾退却一步,在他们身前已然倒下了数十倍于己的敌军尸首。但是敌人此时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本的秩序,在几名兵长的带领下朝着城门处不住地发动了冲击,这也是黄巾力士们出现了折损的原因,但即便如此,这些虔诚相信着黄天盛世的战士们的表情依旧淡漠冷漠,纵使以伤换伤,亦要将敌斩于刀下。
一个大汉兵长脚下一错闪过了那致命的锋刃,身形上扑,手中钢刀狠狠斩向一名黄巾力士的喉间,后者此时正处于新力未生之际,避无可避,一丝杀意从那兵长眼中闪过,但下一瞬便浑身巨震,双眼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温热的鲜血从嘴角不住地吐出,无力地软倒了下去,数只箭矢深深插在其胸前,此时依旧微微颤动着。
“波才,遵令率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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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此界之名——无双!
低沉肃杀的嗡鸣声中,璀璨而炽烈的狂暴剑光如同是出笼的野兽一般咆哮着撕裂空气,几乎凝作实质的煞气令得少动刀兵的他身子一僵,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充满死亡气味的光芒在视野当中越放越大,越放越大。。。
铮!
宛如雷霆般的兵刃相击之音中,刺目的火星在皇甫嵩眼前直接炸开,令得他被骇住的双眸缓缓恢复了原本的灵动沉静,视野当中,一柄粗重的墨色长枪斜斜伸出,将那险些夺走他性命的剑锋死死抵住,刺耳的摩擦声中,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义真。。。速退,此人交于某来对付。”
话语声中,枪刃急抖,森寒的枪花将突然改变剑路的暗金色长剑再一次挡住,于此同时,蒲扇大小的手狠狠一拍枪身,墨色的长枪宛如闹海的黑蛟一般化作数道黑影一阵强攻,脚下一滑,朱儁那雄壮的身躯就已经挡在了皇甫嵩之前,铜铃般的双目紧紧盯着对面的陈飞,身上缠绕着雄浑如山洪般的狂暴劲气,嘴中则是急速地说道:“义真,某拖住此人,你速去率军离去此地,否则,一旦之前的那些贼军返回,怕是我等四万精锐大半会折于此地!”
“你。。。”恢复沉静的皇甫嵩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轻轻吸了口气,却也不曾多说什么,弯腰将之前跌落的长剑紧紧握住,转向了相反的方向,却突地顿住,有些干涩地说道:“那么,儁。。。便在此处分别吧。”
“嗯!”名为朱儁的武将挥舞手中长枪将那道破空而来的弧形剑气直接击碎,虎口不住颤抖着,但是声音却是平日里亦是极为少见的沉静:“代某对惜烟道一声,某,失约了。”
“。。。嗯。”
“喝啊!”
音色各异的两声暴喝同时响起,来自大汉的两位中郎将此时却是猛地交错而过,皇甫嵩手持长剑朝着另一处方向疾奔而去,劲气包裹与其身之上,在身后拖出了道道残影,若是目力足够之人便可清晰地看到,其原本儒雅温和的脸庞之上,此时却满是狰狞,宛如失去一切的孤狼,不甘的双眸之中似有着淡淡水光闪动。
。。儁,走好。。
。。日后某一定,荡灭黄巾,取其项上人头祭奠与你。。。
而与此同时的另一方向,朱儁挥舞着手中墨色长枪冲向了那额上覆有黄巾的年轻人,浑身的劲力毫无保留地灌注于手中的兵刃之中,雄浑刚猛的气息混杂着十死无生的惨烈之气,令得陈飞的双眼中凝重的光芒越发深沉——主世界黄金级的实力水准!而其杀伐之意则更要远远胜过。
仅仅只是三国之中不晓得姓名的一个武将而已,便已有如此能力了吗?
一部三国演义,埋没了多少豪杰!
手中利刃划破长空,与那墨色的长枪转瞬之间便是交错了数次,灼目的火星从两者交锋处碰撞而出,但转瞬便被下一击所裹挟的劲气所吹散,雷霆般巨大的金属鸣响声宛如是来自于两军交战的沙场之上而非是仅仅由两个人所产生,森寒刺骨的杀气便是那汹汹燃烧的火焰似乎也为之所慑,不敢燃近分毫。
砰~
突地一声爆响,原本战作一团的两人骤然后退,粗重的喘息声中,滴答滴答的清脆声音莫名地刺耳,陈飞肩铠之上被划拉出了一个深深的痕迹,但却不曾受伤,而对面的朱儁胸口之上却有着一个深深的洞,黑红色的鲜血潺潺流出,将原本威武的战铠染作一片深红,生命的气息缓缓从其身上不甘地消失。
。。就只能做到这般程度了吗?。。
一只粗壮的手臂狠狠地扣在胸口之上,雷霆般的气劲缠绕其上,将那个不断流淌鲜血的伤口狠狠地捂住,双眸血红地看着对面的陈飞,粗豪的脸上露出了宛如恶鬼般狰狞的笑意,右手死死握着那陪他十数年的长枪,将自己已经有些不稳的身躯艰难地撑得笔直,发出了一声狂怒的咆哮声。
“怎得可以!怎得可以!”
咆哮声中,原本捂在胸口的左手狠狠握在枪身之上,浑身缠绕着的淡蓝色气劲如同被其胸中热血所染一般化作了黑红之色沸腾而起,远比之前还要狂暴猛烈的气势令得陈飞的双瞳微微一缩。
漆黑色的瞳孔倒映之下,狂暴的武将手持同样狂暴的长枪疯狂地奔袭而来,但却不曾直接冲向陈飞,在距陈飞尚有十数米之际猛地一顿,心中浮现的浓浓不安令得陈飞瞬间改变了之前的准备,双足用力间便向后飞快地撤去,但是一向是陈飞强项的轻功此时,却也是有些迟了。
“逆贼,接某最后的。。。
“无双乱舞!”
狂喝声中,手中长枪瞬间消失不见,空气如同是变做了粘稠的液体一般令得陈飞后撤的身体速度猛地一顿,而与此同时,无数森寒的枪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附近的空间当中,如同漫天星辰一般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在空中很明显地顿了一下,转瞬便汇聚于一处朝着陈飞激射而来,层层叠叠的气浪径直被排开,无数破空声于同一时间彻响,宛如龙吟般震人心魄,令得陈飞双瞳猛地一缩。
手中长剑几乎是下意识地扬起,精气神混杂着全身力量,依着独特的律动注入其中,纯粹到不含一丝杂质的森寒瞬间浮现于剑身之上,随即狠狠斩入那暴雨般的枪芒当中。
【断】!
轰然炸响声中,碎裂的剑气枪芒四处飞散,在大地之上劈斩出道道深痕,之前勇武无双的汉朝中郎将朱儁已然阖上了双眸,生的气息从他雄壮的身躯之上消失殆尽,但却兀自挺立于原地,墨色的长枪被紧紧握于手中,不肯放松。
而对面的陈飞此时亦是狼狈不堪,身上的铠甲在之前的劲气乱射之中变得破破烂烂,殷红的血迹从肩膀处不断地渗出,但是年轻人此时却不曾在意这些,脑海中一个声音不断地回荡着,令得他的眼神有着些许的恍惚。
“无双乱舞。。这里是。。。”
“三国无双!”
(感谢书友十万好书的打赏,谢谢)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陈飞的对策!(上)
帝权旁落,各路诸侯蜂拥而起,足以于百万军中轻取敌将的豪杰枭雄们追寻着心中大义活跃于这满是杀伐的大地之上,此即为,三国无双!
一个个人勇武被放大到了极致的时空,一剑可当百万师,千军万马避白袍在这个世界并不是神话,而是活生生发生的真实,普通的精锐战士在那些稀世的武将面前甚至连拖延时间也是做之不到,在那般绝对的力量差异面前,数量,根本毫无意义,只能是如同杂草一般被无情地收割。而黄巾军。。。
正是这些武将们展示自己锋芒的第一个台阶,踏着无数黄巾战士的骸骨,各路豪杰出现在了世人的眼中,缓步踏上了传说的舞台!
“呼~”
狠狠呼出一口浊气,狼狈的年轻人将那繁杂的念头驱逐出脑海,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纵然战死亦是屹立原地,不肯倒下的汉朝将领,漆黑的瞳中还是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只是一无名将领便可以与我战至如此地步,那么那些还未出世的名将们,关羽,张飞,典韦。。又当强大到如何程度啊,彼皆挡于我等前路呐。。
“大贤良师,我等。。。”
颍川城,城门处。
有了波才率领的黄巾众的协助,黄巾力士此时却是不曾有过损伤,反而是那些意图于此处突破的汉朝士卒尽皆魂断于此,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衬托着这片被火焰所包裹的城池如同地狱般可怖。
面不惊人的中年将领手中弓弦一震,精钢箭矢激射而出,径直穿透了此处最后一名还站立着的大汉士卒,在其心口绽出一朵凄美的血花。随意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右手,波才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为黑烟与火光所笼罩而有些看不真切的城池,一丝微不可查的忧虑浮现于其眼中——陈飞曾与其定计,先入城池斩其主帅,以使其群龙无首,但是此时距其入城已有些时间,最为重要的是。。。
波才看着那些即便战死依旧保持着攻击姿态的汉朝士卒,以及其手中至死亦不曾松手的兵刃,眼角微微一抽。
。。士卒便已如此悍勇,其主帅,又当如何?。。
嗤~
正当此时,一道细微的破空声远远响起,令得波才下意识转头看起,但是那漆黑的浓烟将其视野完全遮蔽,只能感觉到有一物急速破空而来。
宛如破晓的晨光一般,一个身影直接将那宛如冲天巨柱一般的黑烟撞碎,破破烂烂的铠甲如同是废铁一般挂在那挺拔的身躯之上,右手之上似乎还提着一个重物,更为苍白的脸庞却是波才熟悉的模样,额上飞舞的黄巾令得他瞳孔几乎是骤然收缩,低垂的右手下意识挥起。
刷!
身后的黄巾军们忠实地执行了主将的命令,右手从背后摸出一枚精钢箭矢,左手紧握弓身,双臂肌肉贲起,箭矢便瞬间上弦,却引而不发,以波才为起点,箭矢上弦的声音宛如波浪一般向着四处传去,响成一片,森寒而凌厉的气息将那城池直接包围,远远望去,似乎是染上了一层银亮的色泽。
陈飞的身影在空中轻轻一顿,径直滑落于波才身前,轻微的喘息声中,漆黑的眸子看向了如林般立起的弓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伸手接过一旁递来的朴素大弓,瞬间扭腰转身,吱啦的声音中,常人根本难以拉开的长弓便已弦成满月,过于火油等易燃之物的精钢箭矢已经稳稳地搭在了上面。
“诸将士,随某一起!”
怒喝声中,手中长弓发出了一声宛若惊雷般的咆哮声,精钢打制的箭矢在空中急速地旋转着,突地一丝火色出现在其上,宛如巨龙般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明显的痕迹直接射入了城中,而紧接着便是如同蜂嗡鸣般的声响宛如大海汪洋般响彻于此,天空猛地一暗,漫天的箭矢呼啸着射入城中。
“此战,结束了。。。”
呼啸的箭雨的阴影之下,陈飞将手中的大弓随手掷在地上,有些平静地叹道——以其耳力之强,城中瞬间便密集响起的惨叫声几乎如发生于眼前一般清晰。
烈火焚城,使其受损同时失去托庇之处,斩其主将以夺军心,更兼箭雨密集而下。。。
断无幸存之理!
。。。。。。
战役:颍川之战。
地点:冀州颍川城。
交战双方:黄巾军vs大汉军队。
实力对比:三万七千黄巾兵士vs四万余汉朝精锐
结局:黄巾伤亡三十。。。四万汉军近乎全军覆没,中郎将朱儁力战黄巾大将陈飞,力竭身亡,中郎将皇甫嵩携数百残兵逃遁于此。
“哈哈哈,陈飞将军,请尽饮此杯,以为将军贺!”大笑声中,波才手举陶碗频频向陈飞劝酒,碗中酒色淡黄浑浊,还有着清晰的杂质,乃是波才派人奔袭数十里在附近村中买来的,透着一丝刺鼻的味道。
但陈飞却是毫不在意地将其饮入喉间,淡淡的辛辣令得陈飞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对面神采飞扬的中年将领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波才将军,不知之后你打算如何进军?”
突然的问题令得正大笑着的波才脸色一顿,有些诧异地看着面色平静的陈飞,有些不解地回道:“某?某自当挥军北上,狭此胜之威,一举攻破那洛阳帝都,到时,还要仰赖将军勇武了!”说着,面上又露出一个豪迈的笑容,对着陈飞举起了手中酒示意了一下后便头一仰,将其一饮而尽。
“仰赖某吗?”陈飞嘴中不以为意地重复着波才的话,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打量着对面的中年将领,手中轻晃着那浊黄的酒液,缓缓开口说道:“那么,依某之见,将军应即刻率军护卫百姓北上冀州大贤良师处,与其聚为一路军马,然进军速度须得放缓,做出随时可能逆转而袭向洛阳的征状,以使洛阳兵马疲于防备,待得军马汇合一路,我等便可直接挥军将其拿下!”
“那,陈将军你呢?不与我等同行?
“我吗?。。。不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陈飞将碗中酒液一饮而尽,缓缓说道:“某须得把这天下搅得更浑浊一些!”
。。。为了,黄天的梦想不要于这乱世中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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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陈飞的对策!(下)
大汉帝都,洛阳。
作为天子所居之地,其繁华雄壮远非是其余诸州城池所能媲美,便是那守在城门处的兵丁,亦是魁梧高大,刚毅的脸庞之上满是肃穆,右手持枪,左掌虚扶腰间长刀,观其气息便可知远超那所谓的地方精锐,而在此地,却只能做一小小城门卫,即便如此,亦不曾有半分不耐,夕阳之色在其身上打下一片赤色的投影,如同便是毫无感情的雕塑一般。
踏,踏,踏
沉稳的脚步声中,一个中年男子走到了城门处,一身锦衣战袍,腰悬长剑,面色黧黑似是有着无尽的烦恼堵在心间一般,抬头看了看即将落下的红日,淡淡开口说道:“时辰已至酉时,诸将士,关城门!”
“诺!”
守于城门口的两个高大兵士低声应诺道,随即快步走上城墙,有些刺耳的吱呀声中,城门缓缓合上,醉人的夕阳光芒在那中年男子视野中缓缓被遮挡住,少年时最为喜爱的日落之景在此时看来却是扎眼的紧,日落西山,日落西山,却是何等凉薄!这般景象总是无端地让他想到此时的祖国。
。。。我大汉,亦将坠入西山吗。。。
轻轻叹了口气,这面色黧黑的城门令转身朝着城内走去,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在那夕阳的逆光之中却是显眼得很,似乎。。。是个误了时辰的人。
“诸将士,城门慢些关。。。”带着些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令得那城门关闭的速度缓慢了下来,看那模样,倒是刚刚好让能让那正在疾奔着的身影进了城门。而那原本要走的城门令也是站在了原地看着那个身影在自己的视野中越放越大,心中暗暗叹息着——若是平日里,这般冒失之人定要让其在城外过夜才是,以彰法度严明,但是今日。。。
“唉~”
微微叹了口气,面色黧黑的城门令朝着那险险从城门中间缝隙钻过的身影走去,严厉地喝道:“汝是何人?岂不知去日落前四刻便是洛阳城关门之时,欲在城外过夜耶?”
声音沙哑中带着浓浓的威严感,似是将那道身影给吓了一跳,抬起了不断喘息着的头,面带惊惧之色地看着眼前的中年人,面色苍白,似是久病初愈的样子,令得那想要喝骂出声的中年人眉头微微皱起,语言下意识便柔和了些许。
“。。唉,罢了,久病初愈何不在家疗养?你路引在何,与某来看看,如今黄巾贼违逆天命,帝曾有诏,外来之人无路引者不可夜间停留于城内,你当知晓才是。”
许是因为中年人的声音温和了的缘故,那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轻轻喘了喘气,脸上倒是恢复了几分镇定,苍白的手在那有些单薄的衣物中掏了掏,摸出了一份有些发黄的薄纸,恭敬地递给了那面色黧黑的城门令,嘴中轻轻说道:“便在此了,大人请看。。。”
见了那纸张极为熟悉的式样,其实便已没有检查的必要了,但是既然那年轻人已然递了过来,城门令便也顺手接过,轻轻展开,墨黑的字体映入眼帘。
“兹有豫州人士,家贫,父母双亡,欲入洛阳寻亲,年已二十有五,身长七尺六寸,面白无须,其名为。。。”
中年男子抬眼看向那恭敬站立的年轻人,此时慌张惊惧已从其脸上消失,脸部线条如斧劈刀削般刚毅,脸色确是十分苍白,但却也衬得那一双漆黑的眸子越发明亮,直如夜间的寒星一般,令得城门令心中莫名一紧,宛如是被一只猛虎注视一般有着淡淡的压抑,但是下一瞬这丝感觉就消失不见,似乎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错觉罢了。
微微皱了皱眉,城门令将手中的路引递给了年轻人,随口嘱托道:“速去寻你的表亲吧,记住,这次可莫要再误了宵禁的时辰了。。。”
“。。陈飞。”
“诺!草民陈飞,谢过大人开恩。”在城门令身后,一身单薄衣衫的年轻人微微拱手行礼,苍白的脸庞之上似乎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右臂之上,一根暗黄色的布条在风中微微摆动着,似在低语,又似在嘲讽。
长街之上,陈飞漫无目的地走着,即便是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洛阳城内依旧是繁华得紧,人来人往间透出一种天下安定,歌舞升平之感,似乎和陈飞这些时日所见所闻乃是两个不同的时空般,令得他嘴角不由地扯出淡淡的弧度。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下太平?。。
。。。当真可笑地紧!
双眼微微眯起,目力所运之处,远处一片华丽的建筑群清晰地映入其漆黑色的双瞳之间,气象雄伟森严,如九天巨龙蛰伏于地,透着无比的威严和尊贵。
天下最为尊贵的地方,大汉皇宫!
亦是陈飞此次的目的地!
脚下步伐一转,陈飞朝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走去,此时天已渐晚,年轻人灰色的身影几乎是在阴影之间穿梭,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响动,便是擦肩而过的行人亦是不曾发现有人经过身旁。随着陈飞越发靠近皇宫,行人便越加稀疏,当皇宫宫门处那身穿披挂的皇宫侍卫出现在陈飞视野当中时,已然是没有任何人经过此地了。
此地,已为皇家所禁,非天子诏令,三公亦不得入!
气息放得越发细微为悠长,陈飞潜伏于宫墙的暗影之中,依靠着【断】的前半部分心法,浑身的精气神收敛于内,浑身上下再无一丝生命气息,宛如一块石头一般,但这块“石头”此时却是紧紧盯着此地的环境,双眼微扫,这里的一切都深深地映入了脑海当中,神色之间满是凝重。
若是此界真为三国无双,那么,一旦那些名将们开始出击黄巾,黄巾众唯有败亡一途可走,所谓的黄天盛世亦将成为真正的梦,一个。。。已然醒来的梦!而避免这一惨剧的唯一方法,便是将那些诸侯的目光所吸引到其他的事物之上。
而足以将忠臣与枭雄的目光同时汇聚起来的,陈飞只能想到一点,那便是。。。
哒,哒,哒~
正在这时,清脆的马蹄声在远处传来,打断了陈飞的思索,一辆堪称豪华的马车不紧不慢地穿过了寂静的宫道,停在了宫门口,其御者似乎与那两名侍卫很是相熟,轻轻谈笑了几句,便下令大开宫门,刚刚停顿了的马蹄声在一次响起,渐传渐远,但似乎。。。
稍沉重了些许。
第一百一十三章 某有一物,请君一观!
清脆的马蹄声在夜色中砸出了很远,在气象森严的宫殿之间回响着,很有几分不协之感,但却无一人敢于拦于车前,无论是护卫宫廷的将士,抑或是侍女宦官,尽皆在马车前垂首顿足,满面恭敬之色,足见车内身份之尊贵。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行于整个大汉最为尊贵之所在,最后于一处偏殿处停了下来,高大的御者很是娴熟地将骏马安抚好,翻身落地后恭敬地半跪于地,低声道:“大人,我等已至矣。”说完也不起身,只是俯首安静地跪在原地,等候着吩咐。
“到了吗。。。却是好快,咱家只是少睡了一会儿,便已是回宫了,子固你赶车的本事是越发精进了。”
好一会儿后,尖利的声音才慵懒地响起,如夜猫啼哭般令得人浑身汗毛乍起,与此同时,马车的帘子被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挑起,露出了一张白皙阴柔的面容,眉眼细长如同毒蛇一般,慵懒地撑了一下腰,便一脚踩在了那高大御者的肩上,如踏阶梯般缓缓走下,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待得脚踏上了地面,似是非常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低头对着那御者微微吩咐了一句道:“子固,你先去吧,咱家今日倦了,皇上的夜饮便不去了。”说完便转身朝着偏殿走去,身形一步一摇,直如女子一般。
“。。。诺!”其身后,那名高大的御者子固低声应诺道,声音依旧恭敬,但其低垂的脸上,却满是狰狞的怨毒不甘之色——其祖乃为黄帝御龙之人,这一代本自娱自乐于江湖之中,却因善御之名而为之所抓,子女老幼为质,待其如猪狗一般。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因为对方乃是十常侍之首,皇上呼之“乃我父”的。。。
张让!
随手挥退了殿内欲要服侍的侍女,张让轻扭着腰肢走到了桌前坐下,与一般的殿内布置不同,他的房内有一面巨大的铜镜正对门口,坐于桌前,身形样貌便可清晰地映入铜镜之中,纤毫无露,这,是张让自己亲自布置的,哪怕是令得皇帝不快,他亦是义无反顾,因为。。。
“呵~,真是丑陋的嘴脸啊。”
看着铜镜内自己那白皙阴柔的面容,张让近乎迷醉地呻吟出声,“而那些跪伏在这张脸之前的人,又是何等的丑陋难看呢?。。。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呢。。。。”
“确实,挺丑的。”
低沉的男性声音,似乎是非常赞同张让的观点一般带着首肯的味道,令得张让迷醉的脸庞霎时一僵,在他身旁原本空着的椅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脸色苍白,刚毅的面庞上噙着一抹危险的微笑,见张让似乎回过了神,转头朝着他轻轻一笑。又说了一句。
“丑,着实是丑!”
如同猛虎的微笑一般,凛冽森寒的气势骤然爆发,狠狠地压在张让瘦弱的身躯之上,令得他浑身不断颤抖着,嘴唇张了张,却是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更枉论是呼声求救了,事实上,他现在全身唯有眼珠还可以轻微转动,也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慢慢起身走向自己,刚毅的脸庞在张让的视野中越放越大,温柔的话语声轻轻响起,语气温醇还带着几分诚恳意味,却令得张让的脸庞霎时惨白一片。
“闻君今日可与帝共饮,某欲一观天子姿容,不知。。。可否?”
。。。。。
“黄巾之乱如土鸡瓦狗,不日即可平息,宇内风调雨顺,歌舞升平,此皆赖天子之德,诸君,共饮此杯,为吾皇贺!”大殿之内,一儒雅中年手持玉樽,似有些失态般对着高高在上的帝皇颂道,脸上满是酡红之色,显然已是醉了,但身后百官却不曾取笑与他,想反尽皆都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手持琼浆齐声喝颂道。
“为吾皇贺!”
齐声大喝声在这大殿之内不断回荡,衬以悠扬美妙的奏乐之声,倒却是有几分盛世之象,身穿龙袍的青年男子(刘宏,156年生,184年时为28岁)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得的笑意,将手中玉樽一引而尽,笑言道:“诸位爱卿,今日,必要达旦畅饮!”
“诺!”群臣贺应声中,大汉天子刘宏哈哈大笑,脸上满是神采飞扬之色,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宦官从门外一路小跑着穿过宴饮的大臣们,跪伏在刘宏脚下,轻声说道:“陛下,张常侍已经到了宫外,是否宣入?”
“哦?张常侍到了,还不快宣!”刘宏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张让乃是其十一岁时初入宫称帝时便服侍于他的“老人”了,刘宏对其甚是亲信,此时闻得原本称病不来的张让出现于此,哪有不欣喜之理,赶忙连声催促道。而那宦官也是知道皇上对于十常侍,尤其是张让的感情,当即低声应诺后快步小跑了出去。
不多时,脸色白皙阴柔的十常侍之首便从门外款步走来,位于下手的文武官员皆是有些献媚地与其打着招呼,但不知为何,平日里总是语气带笑的张常侍此时却只是与那些人浅浅颔首便不愿多说,脸色有些僵硬地径直走向了天子的方向,众人虽是疑惑却也不曾多想,只道是其身体抱恙,毕竟彼之前曾言身体不适而拒绝夜饮,而此时虽来,却也带了一服侍之人,这对于惯于独来独往的张让而言,已是很能证明问题了。只是。。。
那紧随其后的服侍之人似也是大病初愈的模样,虽身姿高大挺拔,脸色却是苍白异常。
“哈哈哈,张常侍,彼不言身体不适不得饮酒乎?为何此时却又来朕夜饮之所?莫不是欺瞒于朕耶?”身穿龙袍的刘宏坐于高处,对着张让有些玩笑意味的笑道,话语中透出一丝明显的亲近之意,但这平日里足以让张让心中暗喜的话语此时却令得他脸庞越发惨白,行礼过后,干涩地对着刘宏说道。
“奴才怎敢欺瞒皇上,实是今日外出遇一异人,似有非常人所能及之本领,愿献于帝前,为酒助兴!”
刘宏不疑有他,浅笑着说道:“你倒是有心,此人便是你身后之徒吗?却是有何本领?”
还不及张让有何反应,原本立于其身后的年轻人便迈步走出,苍白但却刚毅的脸庞之上噙着莫名的笑意,缓缓说道。
“某有一物,今日,请君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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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斩龙!
“某有一物,今日,请君一观!”
清朗的声音中,陈飞从张让的背后缓缓迈步而出,锋锐如同寒星的双眸淡淡地看向坐于上首的帝皇,在与轻微颤抖着的张让擦肩而过时,无形的劲气迅速击打至其哑穴之上,细微到无法察觉的轻响声中,便将那阴柔男子的语言能力直接剥夺。
心到则力至,是为先天密武!
“哦,却不知是何物,竟是连那惯见诸般奇珍的张常侍亦是惊叹不已,欲要朕一观耶?快快将其呈上来,若是属实,自有荣华富贵!”听闻陈飞的声音后,汉帝刘宏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其身为帝皇,见过的奇珍异宝数不尽数,寻常珍宝再难入其法眼,这一点其最为亲信的张让也是知道的,而这般情况下却依旧要将其进献于他,相必,定是非同寻常之物!
“呵~天子御令,自当遵从,可此物不同凡常,唯有草民亲自交于皇上才可,却是不得假于他人之手。”听得刘宏的话,陈飞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却是做出一副非常恭敬的神色,深深地弯腰行礼。话语中言语诚恳而语气醇厚,隐隐有着一丝奇特的律动含于其中,似此似彼,心心相印,令得刘宏与诸般大臣心中泛起的疑虑与戒备尽皆消退,便仿佛眼前便是自己最为亲近之人,又何须得半点戒备?
“哈哈哈,却是有趣,朕坐拥天下至今亦有十数年,却是不曾听闻如此至宝,汝何不快些呈上来?”刘宏怔了一下,似乎是忘了什么极为重要之事,但转瞬便被殿中青年男子所说至宝所吸引,哈哈一笑便要陈飞近身献宝,而周围的诸位大臣却也不曾有过半分异意,似乎忘记了。。。
天子之躯,庶民不得近!
“诺!”
陈飞闻言,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微笑,再抬起头来便已是一片庄严神色,右手探入袖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浓郁的生命气息从其中缓缓散发出来,闻者无不全身舒泰,神清气爽,直如吞饮仙丹一般,心下不由地暗暗咂舌。
。。。只是闻些许渗出的气息便有如此神效,便可知其究竟是何等珍稀之物了。。
。。。怪不得要亲自交于皇上啊。。
陈飞手持玉盒缓步走向刘宏,口中曼声长吟道:“此玉盒所盛之物,源于九天宫阙,闻之能治百疾,延寿元三载,服之可蜕凡胎,无生死之忧,去百般烦恼!”
话语声间,年轻人已是走到了刘宏身旁,在左右侍卫艳羡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将手中玉盒轻轻打开,只见得一个琉璃般透彻的瓶中盛着艳如血色的液体,如火般炙热而纯粹的生命气息从其中不断地散发出来,刘宏迷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暖暖的热流缓缓渗透进五脏六腑之内,平日里因荒淫无度而疲软无力的身体似乎也是有了几分气力,令得他脸上不由地露出一抹欣喜之意。
“果真如此?好好好,快快拿与朕一观!”
略带些急促的声音中,年轻的天子不顾仪态地便要伸手去取那几乎代表着性命的玉盒,但是却抓了一个空,透着丝丝赤色的玉盒在那只苍白的手指间旋出了一个华丽的弧度,躲过了汉帝伸出的手掌,令得刘宏有些薄怒地抬头看去,却直直对上了一双噙着淡淡微笑的漆黑色眸子。
“陛下何须如此急迫?此物虽可延寿,但却并非是草民欲要献于帝前的真正宝物。不过,是一前奏耳。”
低沉带笑的声音中,脸色苍白的年轻人随手将手中价值连城的玉盒抛掷与刘宏身前的案桌之上,转过身来对着那宴饮中的百官,嘴角扯出一丝莫名的弧度,轻轻叹道:“陛下您身为天子,亦当听闻当年庄周所言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庶人之剑罢?”
说完,亦不待刘宏回答,便缓缓吟道:“庶人之剑,上斩脖颈,下刺肝肺,于国事无补;诸侯之剑,上效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效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出,四海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而天子之剑,上决浮云,下绝地维。此剑一出,匡正诸侯,威加四海,德服天下!”
“庄周此言,大气磅礴,几乎言尽天下之剑,但却唯有一剑疏漏,此剑。。。”
微微测过身子看向了那有些入神的皇帝,陈飞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有些诱惑的微笑,轻轻说道:“便是草民欲要献于帝前之物!”
“可是,仙人之剑!”话音还未落,刘宏有些急躁的声音便迫不及待地响起,此时他那年纪轻轻便已是青白之色的脸庞之上泛起了一阵不正常的红晕,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淡笑着的年轻人,其中满是渴望和期待之色——远比仙丹妙药还要珍贵之物,必然唯有那吞云吐雾的成仙之道了,亦即,仙人之剑。
不止是刘宏,在场所有人在紧紧地盯着那面色苍白的年轻人,生怕一不小心便误了那仙人之剑的奥妙之所在。映照与陈飞双瞳之中,让得那抹漆黑的色泽越发森寒。伸出苍白修长的右手,陈飞转过身来看向满脸急切的刘宏,双眸闪过一丝危险的寒芒,面上却依旧浅笑着说道。
“此剑,以血勇之人为锋,以乡野之民为愕,以诸州庶人为背,以天下隐杰为首,以屠狗之辈为把。。。。
在年轻人带着浅浅笑意的话语声中,苍白的手指轻弹指间一枚朴素的黑色戒指,暗金色的长剑突兀地出现在其手掌当中,如同是仙家手段,令得刘宏与在场诸人越发赞叹,但是那转瞬便从剑锋之上蔓延至整座宫殿的血腥之气却令得所有人都瞬间僵住,在刘宏的视野当中,刚刚还满是恭敬之色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豪迈而不羁的神情,仅仅前踏一步便好似穿破空间一般直接出现在自己身旁。沉静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地响起。
“。。推动于天下民怨之气,上可斩昏佞之君,下可杀无义之辈!”
嗤的一声轻响,暗金色的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而致命的曲线后,复又持于陈飞手中,剑锋斜指于地,轻轻的嗡鸣声中,年轻人微笑着念下了最后一句。
“其名为,民心之剑!”
在其身后,身穿龙袍的年轻帝皇保养得当的白皙脖颈之上突兀地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
(感谢瓶子呀,小欢欢我爱你的打赏,谢谢)
阿拉阿拉,竟然上架了耶~
嗯,算是上架感言吧,作为一个新手,我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在三十万字不到就上架,天啊噜~好感动的说。。。真的是超级感谢编辑大大们啊,事实上我在一开始以为就算上架也就是会安慰上架吧~没想到啊,竟然是强推呐。
唔~惊呆了啊都!
关于这本书的话,大家的书评我每天都有翻的,我非常非常感谢,有人能喜欢这个故事,真的很感谢你们。当然,也有很多人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对于这些意见我一直都在尝试着去改正,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好转了?但是对于吐槽题目,简介与内容不符的朋友们,咳咳咳,请原谅我,真的取名无能呐,如果诸君有什么好的意见,戳我呗~
事实上我现在去翻之前写的部分都觉得,我勒个去,谁写的这是?好那啥啊。。。
嘛~所以有人喷我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苦笑脸)
之后这本书就要上架了,也就是说,大家看我的故事或许需要付出一些金钱,不知道故事是否入了你们的眼,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这个故事有一丝的共鸣。。。我希望会有人喜欢它吧。
或许它有很多瑕疵,但是,起码足够用心。
额,说了一通有的没的,最后呢还是希望大家可以支持一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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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弑君者,陈飞是也!
“其名为,民心之剑!”
低沉之中带着淡淡嘲讽的声音中,陈飞身后年轻帝皇白皙的脖颈之上突兀地浮现出一丝血线,双瞳之间浮现出了浓浓的恐惧之色,刘宏颤颤巍巍地伸出苍白的手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瞬便喷薄而出的腥红之色便让将他最后的一丝生机剥离了身体,往日里顾盼生辉的一双眸子变得呆滞而无神,啪地一声便倒在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身上华贵的龙袍染上了丝丝赤色,看起来莫名地凄凉。
一切事情只发生于转瞬之间,上一刻尚是献宝于帝前的异人,此刻却已是犯下了弑君之举,年尚不及而立之年的帝王无力地躺倒血泊之中,映照于文物百官的视野之中,直如是被人狠狠地砸在脑袋上一般,一时似乎是失去了对于身体的掌控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温暖的血色将自己的皇覆盖。那个,自己曾言为之生,为之死,为之效忠一世的男人,几乎是瞬间,那一抹映照于瞳间的血色便扩散至整个眸子当中,暴虐而疯狂的气息如同燎原的火焰般燃烧到了每一个人身上。
主辱臣死!何况于此乎!
“啊啊啊。。。。某要你死啊!”暴虐的咆哮声中,一名粗豪的武将率先越众而出,如同是狂暴的史前巨兽一般朝着不知为何闭目立于原地的年轻人冲去,砂锅大小的拳头之上包裹着黑红之色的雷霆气劲,朝着陈飞的头颅狠狠砸下,而其身后,同样的狂暴气息一个个地升腾而起,以着一般无二的癫狂姿态,朝着年轻人攻去。
“当”
原本斜持着的长剑宛如雷霆一般闪过。牢牢挡在了年轻人头顶,深沉的光芒在剑身之上流转不定,将那武将的拳势挡住,手腕一转一引,便将那魁梧的身子荡至一边,正正好挡于其余诸人的攻势之前。
噗噗噗~
如击败革的闷响声中。那些含怒而发的攻势全部倾泻于那武将身躯之上,高大武将浑身巨震,随即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双眼看着身前那些熟悉的面容,其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就在这时,一柄长剑突地从将这武将穿胸而过,暗金色的锋锐直接刺穿了因误杀同僚好友而有些发怔的一名中年男子,剑气微吐之间将其五脏六腑搅了个粉碎。
手腕轻颤。长剑随意地将身前渐冷下来的尸体甩开,陈飞脚步猛地一错,身形矮下去闪过扑来的一人,擦肩而过之时,长剑在手中旋出一个绚烂的剑花,狠狠刺入那人的腰间,溅出了一朵温热的血花,映衬着年轻人那苍白的脸庞越发森寒冰冷。
。。。乱世将起。兵权握于豪杰枭雄之手,听命于皇权。剑锋所指之处自然可以荡平一切,包括。。。黄巾的势力和梦想,但是,若没了天子的约束呢?纵使愿扶持新皇登基,可是莫要忘记。。。
刘宏子嗣,可不止一二!
嗤~
剑锋破空。轻描淡写地划过喉间,殷红之色喷洒而出,作为纵横沙场的战将,若无称手兵刃在手,一身实力几乎十去七八。而此时,皇宫之中,却又何来称手兵器,一腔血勇却也只能化作陈飞剑下冤魂,完全不能阻拦其半分脚步。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不急不缓地朝着大殿门口走去,灿烂的剑光如同眷恋着陈飞一般在他身旁上下飞舞,衬以陈飞那平静而安然的神情,却有几分仙人之姿,只是,这“仙人”身后,却是匍匐着受命于天的大汉天子,脚下,更是踏于尸身骸骨之上!
砰!
闷响声中,最后一个敢于冲向陈飞的身影被狠狠地击飞,在地面上擦出了一道猩红的痕迹后,便再无半分声息,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中,陈飞缓缓挺直了身子,大殿之外,全身披挂的皇室侍卫已然将这座宫殿牢牢围住,箭在弩上,森寒的气息将之全全包裹,强烈到足以威胁到陈飞生命的杀机令得他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如此精锐,怕是大汉皇室之中悍勇之士尽皆在此了罢,再加上殿内死于剑下的文武百官。。。
。。。如此大变,纵是远至边疆之人亦当闻之!
“哈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嘴角露出一抹豪迈的笑意,陈飞伸手一弹指上的【圣骑士之戒】,与那玉盒中一般无二的血色液体转瞬便被他持于手中,在那瓶中漾出了点点微波,正是暗黑破坏神世界的治疗药剂,剑气过处,水晶瓶霎时碎裂,被汉帝刘宏视之为仙丹灵药的液体便尽数落入陈飞喉中。
熟悉的醇厚气息在体内流转不定,之前混战当中所受的创伤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回复着,陈飞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厉色,缓步迈出了这已被鲜血和死亡染遍的殿堂,直面着那如临大敌的大汉精锐,长剑微抬,豪迈的笑声混杂着令人胆怯的气息冲天而起。
“弑君者,豫州陈飞是也!”
。。。。。。
于此同时,冀州巨鹿城,黄巾军。
“先生,先生?”温润的声音中带着很明显的关切,让得怔然走神的张角意识重新回到了身体当中,而他面前,名为文乐的青年正担忧地看着他,明显消瘦了许多的脸庞之上闪过一抹欲言又止的神色,令得张角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轻轻说道:“倒是抱歉啊,文乐,刚刚某有些出神,你刚刚说。。。豫州战事如何了?”
“先生,您还是先去休息一番吧,您的身体。。。”听了张角的话,一向对其很是恭谨的文乐却是一反常态地微微摇头说道,双唇紧紧抿着,一脸坚定倔强的神色令得张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苦笑,无奈地起身准备回房休息,就在这时,一道隐隐的龙吟惨嚎之声传入其耳中,令得张角的身子面色大变,猛地转身,死死地盯着远方的天空。
只见在那晴朗的夜空之中,一只金色的巨龙不住盘旋惨嚎着,随即天空之中一颗星辰猛地大放光明,金色的巨龙发出了一声惊天长吟之后便碎裂成数股金光,一往北方,一往江南,一往蜀地,还有一道,直直朝着张角的方向冲来。
那巨龙惨吟之处,正是帝都洛阳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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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逃离?危机?
中平元年,时有星辰易位,长虹现于玉堂,二月,有刺客名为陈飞者刺上于殿,斩戮群臣后,力战千军,死于禁卫乱箭之下,至死之时尤紧握长剑,世人暗比之于荆轲专诸之流。帝,名讳为宏,以其乱而不损,谥号为灵,余有二子,一名为协,一名为辩。。。
洛阳皇宫,群臣宴饮之所。
往日里金碧辉煌,代表着整个大汉帝国权利与荣耀巅峰的宫殿此时却是被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所占据,不可计数的尸体在地面之上胡乱地堆积着,残余着的皇室禁卫此时正尽量地将战死于此地的袍泽身躯从这堪称地狱的地方寻找而出,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敢靠近挺立于尸山血海之中的一个身影,甚至于,连注视于其的勇气都是没有。
尽管,此人已魂散于此!
“豫州陈飞吗。。。”
沙哑的呢喃声中,禁军副统领闵子轩一步一拐地走到了那道身影之前,双眼充满复杂之色地看着那微阖双眸的苍白男子——单人独剑,斩天子于众臣之前,身陷死地尤豪气冲霄,单人便可力敌千军,纵身死,残躯亦兀自屹立不倒。
当真豪杰之士!
哪怕身处敌对立场,闵子轩心中亦是唯有如此一个想法,心中微微叹息,脑中却只是想起少时曾读过的一篇文章,彼时只是因其言语锋锐便牢记于心,但用于此情此景却是再为贴切不过,心下恍惚间不由得轻轻叹道:“布衣之怒,当真可令得天下缟素矣,古人诚不欺我!”
“将军。。。将军。。!”
正在这时,一名身上负伤的大汉禁卫一路小跑到闵子轩身旁,右臂低垂着。让得他奔跑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但他却是依旧面色肃然,对着自己的统领恭敬地微微行礼后,低声说道:“将军,王司徒言道将此人尸首先行捆缚于牢狱之中,今日午时以五马车裂。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平静的声音却隐隐带着几分快意,令得闵子轩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轻轻颔首道:“某知晓了,你且去告知于司徒公,此人,我当亲自缚之!”
“诺!”那负伤的禁卫不曾有其他想法,低声应诺后便又是一路小跑着离开,留下闵子轩一人站立于原地,脸上一阵阴晴不定。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轻轻叹道:“彼乃天下英豪,却是可惜,死后为凡俗之人所辱!”
“是吗?”
低沉的声音似是回答又似是反问一般在禁卫统领的身前轻轻响起,陌生亦是极为熟悉的声色令得闵子轩身形一僵,不敢置信地缓缓抬头,却直直对上一双宛若寒星的漆黑色眸子,原本应当已经死去的年轻刺客此时正噙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
。。。。。
半个时辰之后。
先前曾传令于闵子轩的大汉禁卫此时又是急匆匆地奔入这一血腥之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的统领不知为何却依旧站立于原地。相较于之前近乎是毫无一丝移动,面上不由地露出几分焦虑之色。赶忙一路小跑到其身前,俯首行礼低声问道:“将军,司徒公欲要亲自将那刺客下放于牢狱之中,命您立即将此人尸首送于殿前。”
声音落下,却久久不闻回音,禁卫战士不由地下意识抬头看去。面上满是焦急之色地再次说道:“将军,司徒公他。。。”
滴答~
正在此时,粘稠的液体缓缓滴打于其抱合的双手之上,尚残存些许温热的独特触感令得他还未说出的话语戛然而止,呆滞地看去。禁卫统领脖颈之处,一个细小的伤口扎眼无比,丝丝缕缕的血液不断地从其中渗出。
“。。。将军。。。”
踏,踏,踏
细微的脚步声中,陈飞的身躯快速穿行于宫墙之间,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之感清晰地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体随时可能崩溃,若非之前将那一瓶生命回复药剂直接饮下便冲了出去,药力不曾全部散去,再加上禅宗先天本身的防御力远超同级,他或许早已陨于当场——禁卫之中,强若朱儁之人亦有数人,加之强弓劲弩齐射。。。
。。纵是早有预料,也是险些当场饮恨啊!
心中微微叹息着,陈飞脚下微微用力,忍着全身几乎是散架般的痛苦纵跃入半空之中,身形一转便已跃出宫墙,心中微微放松之际,那一口强行提起的劲气便当即散去,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便无力地摔坠入皇宫附近的一官宦人家院中,意识不由控制地逐渐模糊了起来,恍惚之间,原本气象森严的大汉皇宫似乎化作了一条浑身血迹的金色巨龙,仰天咆哮一声便扭曲着冲向陈飞,血色的双瞳之间满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糟糕,快点动啊,快动啊!。。
心中似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着,但是身体和意识却是如同处于另一个位面一般,只是如同旁观者一般眼睁睁地看着那染血的巨龙越靠越近,森寒的獠牙和利爪缓缓探到自己身前,随即,狠狠抓下!
“啊~!”
一声急促的大叫声中,原本平静地睡在木床之上的张角猛地坐了起来,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中,梦中所见一幕幕在他眼前浮现,令得其脸色越发的苍白,细密的汗珠浮现在他消瘦的脸庞之上,似是有些发怔地看着窗外微曦的天色,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轻轻地躺倒在了床上,有些庆幸地低声喃喃道:“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先生,怎得了?”许是被刚刚张角的呼喊声所惊,文乐轻轻推门而入,面带着些许担忧地看向了此时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轻轻地问道。
“无事,只是一个噩梦罢了。。”见自己这位弟子脸上浮现的淡淡忧愁,张角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但那脸色却是依旧苍白得令人无法安心,文乐迈步进来,从桌上轻轻倒了一碗清水,递与身体越发虚弱的豪杰,低低说道:“先生,您还是应当注重一下自己的身体啊。平日里那些琐事便交于弟子便是了。”温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怪,令得张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轻轻接过了那碗水,但却不知怎得想起了梦中所见,下意识问道:“对了,文乐,陈飞此时却在何处?还与波才会与一路吗?”
“不是啊,颍川之祸已解,因飞之故,我等却是大获全胜!”提到陈飞,文乐嘴角也是绽出一丝笑意,温润的声音带了些明显的笑意:“之后彼不知为何,却是讨了一份路引,前往洛阳而去了。。”
啪!
清脆的响声中,张角手中陶碗跌碎在地,消瘦苍白的脸庞之上瞬间铁青一片,钢牙紧咬,嘴中缓缓挤出了两个字。
“。。。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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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汉龙脉,系统复苏!
浑浊的天色之中,一道银色的光幕无声出现在了陈飞的身前,将那下一瞬便将穿胸而过的狰狞龙爪牢牢挡住,任其如何发力却也是不得寸进,光幕之上渐渐泛起了丝丝涟漪,初时极为细微,便如同是春风拂过江面荡起的微波一般,但转瞬便如同是深海的咆哮一般疯狂地旋转了起来,在陈飞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狰狞咆哮的金色巨龙近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那道光幕所吸收,与此同时,一道似有若无的气息在陈飞体内缓缓漾开。
“这是。。。怎得回事?”原本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陈飞单手撑地缓缓站立了起来,轻轻握了握手,伤势带来的痛苦与对于身体的掌控感同时浮现在他的感知之中,令得他有些疑惑地轻轻喃道——伤势依旧是那般严重,但是。。。
却完全不影响对于自身的掌控!
轰!
正在此时,一道磅礴到无法置信的气息突然降临在这片空间之中,宽厚而庞大,还带着淡淡的冰冷与漠然,令得陈飞的身子骤然僵硬,一时竟有种坠入无底深渊的不安之感,而身前那道面对巨龙依旧算得“从容不迫”的银色光幕此时更是疯狂地颤抖着,似乎下一瞬便要碎裂于此,但却总能在即将碎裂的一瞬平稳下来,但其厚度,却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发单薄。
那道气息似乎很是疑惑地在此地微微转了几番后便如同来时一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一空,几乎是在这个气息消失的瞬间,陈飞便是狼狈地摔倒在地,本已是濒临崩溃的身体之上又是渗出了猩红的血迹,但是年轻人却是毫不在意,只是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但那苍白的脸庞之上却满是庆幸之色——不知为何,他只觉得若是被那道气息察觉,那么对于自己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呼~还好还好。。”缓缓地闭上了双眸,陈飞此时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放松之感,但是下一瞬从不远处传来的细微脚步声。以及那庞大的气息便令得年轻人的脸色瞬间僵硬。
。。不会吧,如此气息,怕是无双级的武将才能拥有啊,这里是哪位名将的府邸吗?。。
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道气息的感应也是越发清晰,令得陈飞的脸色越发难看,此道气息之大完全不弱于全盛时期的他,只是少了些许杀伐之气,似是不善争斗。但是莫要忘记。此界之名乃是无双,但凡强者皆有习得无双乱舞之技!
“呼~”
轻轻呼出一口气,陈飞双眸之中种种杂念尽皆消退,身形微伏,宛若扑食的猛虎一般死死盯着那道声音的方向,浑身各处传来宛若灵魂都被撕裂般的剧痛,却只是令得陈飞漆黑色的双瞳越发平静,如同无波古井一般不曾有着一丝情感波动。身前银色的光幕映照在眼底深处,漾出了淡淡的森寒之意。
。。以此光幕为凭。瞬间全力一击,当可将其强行击杀。。
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陈飞的身体也越发绷紧,丝丝杀气含而不发,宛如弓弩上弦。自有其险势,不知是否有所感知,那脚步声蓦地一顿,此时,两人之间紧紧隔了一个墙角。
踏~
顿了一下后。那细微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一只小巧的藕色丝履出现在了陈飞的视野当中,而其手中长剑也在此刻微微扬起,直如潜伏于地的毒蛇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但就在这一瞬,那被陈飞视为倚仗的银色光幕却微微一颤后便碎裂成了点点流光,令得陈飞神色瞬时一僵,随即在他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之际便如同是闻到血腥气的鱼群一般将其瞬间包裹,光华猛地一敛,年轻人的身躯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踏~
而在同时,另一只藕色丝履也是迈出了墙角之外,一个窈窕的少女手持绸带玉锤满脸警惕之色地缓步走出,淡蓝色的气劲若是雷霆一般流转于全身,散发出阵阵毁灭性的强大力量波动,只是映入眼底的庭院却依旧如往日一般空旷,令得少女那明媚婉转的眸子里露出了几分细微的疑惑之色,低声喃喃道:“没有人?难道是我听错了?不可能啊。。。”
低低的声音却是如同昆山玉碎,雏凤初鸣一般动听,微微皱着黛眉,对自己很是自信的少女缓缓环顾四周,正在这时,却从远处隐隐传来了车马之音,其中还夹杂着仆从的骚动声,令得少女的脸上凝重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之意,如同孩童一般低呼道:“义父回来了吗?”随即便转身快步向着大门处奔去。
只是,欣喜的少女却是根本不曾被发现,在其身前,丝丝殷红洒在地面之上,扎眼无比。。。
。。。。。。
“。。宿主斩杀汉灵帝刘宏,提前开启乱世之帷幕,斩断大汉之气运龙脉,划分为五,吴,蜀,魏,黄巾各得其一。。”
“。。宿主遭受大汉残余龙脉气息攻击,系统发现可吸收之气运,暂时苏醒,开始防御性吸收。。”
“。。宿主吸收了大汉残余龙脉。。”
宛如立于无尽虚空宇宙之中一般,无尽闪烁着点点光芒的“星辰”从陈飞身旁划出绚烂的光痕,系统毫无感情波动的电子合成音不紧不慢地在年轻人耳边响起,令得其眉头越发紧紧皱了起来,漆黑的瞳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复杂光芒。
“。。宿主极大扭曲了本时空的原本历史进程,遭到世界意志关注。。”
“。。系统自主防御,世界意志已被屏蔽。。”
“。。由于宿主寻得此界气运龙脉,系统彻底复苏,宿主随时可选择离开此界。。”
“可以,离开了吗?”陈飞低低呢喃着重复道,脸上一时有些恍惚之色,但转瞬便恢复了沉静之色——即便不舍,即便亦是想要与黄巾诸人并肩,但是,在另一个世界,还有着更多的人需要他。。。。
“大贤良师啊,容飞先行离去,黄天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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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黄巾之祸,梦想的终焉?
“系统,准备回归!”
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陈飞轻轻说道,话音未落,灿烂的星芒便缓缓地攀附在了他的身上,熟悉的失重感缓缓萦绕而上,下一瞬便将破开此界,回归到神祗为尊的主世界当中,微微闭目,这些时日里发生的种种在陈飞脑海中若流水般轻轻滑过,令得他一时之间竟是有些恍若隔世的错觉——纵横沙场,率虎贲奔袭千里破敌,手持长剑,谈笑间斩一国之君于大殿之上。
这几乎是传说中的故事,此时,却是陈飞他自己的亲身经历啊!
。。所作所为皆已无愧于心,只是。。
“可惜了,飞却是不能看到您的黄天盛世了,大贤良师。。。”有些遗憾地轻轻叹了口气,陈飞漆黑色的眸子里有些复杂的光芒,“不过,既已得了一份龙脉气运,以您之才,当能在这乱世之中开辟出属于大家的黄天盛世才对吧?”
“。。宿主身具此界汉家二成龙脉气运,可于离去之际顺时间流一观其余龙脉之动向,是否进入数时间流。。”就在这时,系统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令得陈飞脸色一呆,直到系统又一次重复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双眼之中明暗不定,最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进入!”
伴随着陈飞低沉的声音,原本已经将其完全覆盖的点点星芒猛地一顿,随即轻轻散去,破碎的流光之中,一个墨黑色的通道缓缓出现在陈飞眼前,银灰色的光尘在其周边时隐时现,在陈飞瞳间倒映出迷蒙的色泽。足以令一切腐朽的厚重气息令得陈飞双眼微微眯起。
这,就是时间流,连接于过去,现在,未来一切已发生未发生之事的存在。
天地灭而其不灭,日月朽而其不朽!
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陈飞缓缓踏步走入了那个通道之中,粘稠而冰凉的触感,宛如是踏入了冰冷的湖水中一般,几乎是一个闪动之间,陈飞的身体就消失在了时间流之中,而那漆黑色的通道依旧在这虚空之中不紧不慢地旋转着,一如亘古。
时间流之中。
不见上下左右四方的漆黑之中,似乎又隐隐有着无数的画面在快速闪动着,金黄色的龙形光芒包裹于陈飞身周。声声长吟之中裹挟着陈飞快速穿行于时间乱流之中,而与此同时,陈飞原本已经濒临崩溃的身体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地恢复,不过是数息时间便已经是恢复了全盛状态,令得陈飞微微诧异地挑了挑眉——如此伤势即便是以他的身体也需要数月时间才能自然恢复,而此时在进入时间流后快速痊愈也就是意味着。。。
所谓龙脉动向,难道是在他刺杀刘宏数月之后发生的吗?
微微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一丝浓浓的不安浮现在陈飞心间,令得他原本沉静的双眸染上了一丝焦急之色。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终于,在激昂的龙吟声中,金色的龙形直接碎裂成丝丝流光重新回到了陈飞的身体之内,四周漆黑之中突地冒出了丝丝缕缕的彩色光华,在陈飞身前纠结缠绕,形成了一个光幕悬空漂浮于陈飞身前半空之上。其上显示了一个画面,平沙万里,兵刃交击的杀伐之音和声嘶力竭的喊杀声令得陈飞身子下意识一颤,右手几乎是瞬间便抚上长剑剑柄之处。
此为,战场之上!
画面一顿。随即其上的画面便迅速地变化了起来,如同是狂奔之时的视野一般,一切都被拉成了模糊的长线,最终停滞在了一个身长九尺的魁梧男子身前,面如重枣,颔下长须长及两尺,单手倒持着一柄偃月刀,其上有一青龙缠绕,此时正不疾不徐地行走于战场之上,从容的气度令人心折,突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正值一中年将领打扮的男子手持长刀拍马赶到,凤目微睁,吐气开声,长刀过处,连人带马斩作两段!喷薄的热血将那中年将领额上黄色布巾染成污浊的暗红之色,也令得陈飞的双眼一阵刺痛。
“。。波才。。怎得会。。”
几乎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呻吟声从陈飞的喉中艰难地吐出,看着倒在关羽刀下的熟悉脸庞,陈飞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而就在这一瞬,画面又是一转,一群白马白袍的年轻骑士们手持长枪,宛如是尖锐的锋矢一般在敌军中冲锋着,无数额覆黄巾的战士们如同杂草一般被无情收割着,其中为首者乃一唇红齿白的英气青年,此时手腕一转,手中长枪登时化作无数枪影,将身前悍不畏死的黄巾战士直接覆盖,尖锐的枪刃破空声响作一片,直如百鸟朝凰一般!
。。幽州公孙瓒,白马义从!以及。。
常山。。。赵子龙!
“。。不行,不行!我必须阻止这一切!”双眸浮现出了一丝清晰的焦虑之色,陈飞低声喝道:“系统,把我传送回去!回到我刺杀刘宏之后的时间段!”
“。。系统不具备时间回溯之能,是以宿主要求无法。。。”
“那就把我传送到现在这个时间段,马上!”系统的电子合成音还不曾说完,便被陈飞粗鲁地打断,此时陈飞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光幕之上的画面,丝丝暴虐的血色清晰地浮现在他双眸之中,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浑身散发着有些疯狂的气息——此时画面之上已经是一次又一次地改变,其中的人物从面色桀骜霸道的男子,手持长弓四处射杀的老将变到环头豹眼的猛将,俊逸儒雅的青年,但是唯有一点始终不曾变过,那便是。。。
倒于血泊之中的黄巾战士!
眼睁睁看着那些曾一同相信着黄天美梦的熟悉身影一个个倒下,陈飞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杀意已经完全无法抑制地升腾而起,烧得他坐立难安,烧得他直欲狂声咆哮,这是唯有杀戮和鲜血才能将之熄灭的怒火!
“。。系统提醒宿主,再一次进入此界,必将为此界世界意志所关注,请宿主重新。。”
“我说。。马上传送!”
。。。。。。
“。。是,应宿主要求,即刻回归无双位面,时间为——大汉中平元年,八月,天下豪杰军势共剿黄巾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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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虎将归来兮!
大汉中平元年,八月。
“呼呼呼~”
急促的喘息声中,粘稠的鲜血不断地从身上流淌而下,名为文乐的温润青年半跪在地上,几乎是无法抑制的痛苦从全身各处传来,令得他消瘦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即便拼尽全力,但他那近乎于残破的身体却也是无法再动弹一分一毫。
“哟,还能站的起来吗?叛军?”
调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一个身穿蓝色战铠的青年缓缓朝着文乐走来,算得上英俊的脸庞之上满是讥笑之色,单手持着一柄大的夸张的巨弓,映照于文乐的眼中,令得一丝恐惧几乎是不可控制得浮现在他的双瞳之间——便是此人,几乎是虐杀般将他所率领的黄巾军冲散屠戮殆尽,明明只是一柄弓弩,在其手中却近乎化作了数种兵刃一般,即便近身亦会被那锋利的倒刃所随意切割,如此勇武之战姿,在其至今二十余年的岁月里,亦只在一人之上所见。
只是可惜,那个纵横沙场的男人却是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黄天的梦想之中了。
“切。。。走得那么快,真是过分啊。。。”嘴中低喃了一句,文乐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右手艰难地抬起,轻轻攀附在那将其胸口直接贯穿的箭矢之上,几乎是将灵魂也是直接贯穿的痛感随着那手指的轻抚而不断向着全身各处辐射而去,生机,开始慢慢消散于他单薄的身躯之上,但是他却丝毫不在乎,轻轻喘了口气后,右手猛地用力,竟是将那箭矢从中折断,鲜血从那伤口处又一次溅射而出。衬得文乐的笑容第一次看起来肆意而豪迈。
“不过伤己皮肉罢了,汝未食耶?怎得如此无力!”清晰的不屑与嘲讽夹杂在那有些虚弱的声音当中,令得持弓青年脸上的戏虐之色瞬时一僵,清晰的怒意如火一般在他的眸子里点燃,手中巨弓微微一转便直直指向狼狈的文乐,箭矢瞬间上弦。毫不掩饰的杀意宛如咆哮的火山一般喷薄而出。
“好好好!好胆色!那便再试一下某之箭矢是否依旧无力!。。。记住了,杀你者,乃大汉骑都尉曹孟德族弟夏侯琦是也!”
话语声中,淡蓝色的雷霆气劲包裹于箭矢之上,远比寻常箭矢还要长出一倍的锋锐几乎是瞬间穿破层层空间,在文乐的瞳孔之中越放越大,温润青年轻轻闭上了双眼,似是遗憾似是解脱般的轻轻叹了口气。
。。先生,容弟子。先走一步。。
嗤嘎~
宛如怪兽咆哮般的破空声猛地戛然而止,裹挟着的劲气在文乐眉间划出了一个伤口,令得那猩红的血液缓缓流淌而下,但除此之外竟再无半点后续,夏侯琦带着惊怒的暴喝声在文乐耳边响起,令得他有些疑惑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一抹令得他瞳孔骤然收缩,瞬间呆在了原地。
依旧是漫天黄沙的战场之上。血腥,杀伐。兵戈相交之音依旧充满了这片天地之间,只是,多了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挺拔身影,墨色的黑发在风中飘舞着,明明身在战场之上却只是身穿着单薄的麻衣,手中暗金色的长剑如同嗜血的凶兽一般嘶鸣着。挥洒之间,凌厉而明亮的剑光在战场之上肆意地绽放着自己的锋芒。
原本肆意收割着黄巾战士性命的夏侯琦此时却是异常地狼狈,手中巨弓挥舞之际几乎将身周各处尽数包裹漏了起来,即便是箭雨之中亦可自由来去而毫发无损,但是纵是这般严密的防御对于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却是不起半点作用。森寒的剑光如同水银泻地般从种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刺破他的防御,凄美的血花不断地在他身上绽出,不过片刻,那偏蓝色的战铠便被染作了殷红之色,但是夏侯琦此时却是毫不在意,或者是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在意,面对那如雨般暴洒而下的剑光,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挡住!挡住!挡住!
咔~
不知是巧合抑或是其它原因,肆意洒落剑芒的暗金色长剑此时竟是真的被夏侯琦手中的巨弓所挡住,隐隐巨力从手臂处传来,令得夏侯琦茫然的双眸恢复了一丝神色。
。。。挡住了?!。。
正在这时,更为狂暴的力量从那柄长剑之上传来,夏侯琦那算得魁梧的身躯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向后推去,如同所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那发狂的犀牛一般,沉重的战靴在地面上犁出了两个深深的痕迹。
“与某停下!”
惊怒的暴喝声中,雷霆般的气劲疯狂地在夏侯琦的身躯之上缠绕着,涌入巨弓之上,与那长剑之上的劲力艰难地抗衡着,双脚前后错开猛地用力,夏侯琦的身躯终于是定在了原地,急促的喘息声中,这名年轻将领终于看到了将自己逼到如此地步的人——却是一个看起来只是约莫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刚毅的脸庞之上一片苍白之色,便如同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一般,漆黑色的眸子里面哪怕是现在亦是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唯有森寒一片。
咔擦~咔擦~
正在这时,细碎的响声突然响起,手中巨弓传来的异样令得夏侯琦脸色瞬间一白,不出所料,下一瞬那柄伴随了他数年的兵刃便发出了一声黯哑的悲鸣声,随即便直接从中间断裂,那柄暗金色的长剑仍旧去势不减地狠狠斩下,森寒的气息与毫不掩饰的杀意令得夏侯琦的瞳孔骤然收缩,但还不及他有何反应,那道寒光便如同雷霆般,在他的视野中狠狠划过一个破碎的曲线。
噗呲~
温热的鲜血喷薄而出,名为夏侯琦的年轻将领不甘地软倒在地,手中仍旧握着那柄伴其征战沙场的巨弓,但是可惜。。。无论是他,还是它,都再也无法发出那令敌胆寒的咆哮与锋芒了,在其身前,那手持长剑的年轻男子随手一甩手中锋锐,低沉的声音带着森寒狰狞的杀意缓缓落下,却令得文乐的大脑一阵恍惚。
“敌将,已被我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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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黄巾军陈飞,参上!
“敌将,已被我斩杀!”
低沉的声音带着森寒狰狞的杀意缓缓落下,令得文乐大脑一阵恍惚。
上一次听到如此凛冽而豪迈的声音,已是一年之前了啊!那个有着豪迈战姿的男人,当时还不曾加入黄天盛世的梦想,甚至对于大贤良师并不如何恭敬,言语之间也不乏冒犯之处,但是正是那个当时让人提不起半点好感的家伙,却是直接将豪族家将一剑枭首,救一城百姓于生死之中。
那个原本以为会一起并肩走下去,却是死于刺杀汉帝之后的。。。绝世豪杰!
“陈飞?。。。”
颤抖的声线带着期待和一丝奢求之意轻轻响起,本已经是重伤之躯的文乐不知从哪里涌出了一股力量,竟是拄着那柄已经残破得不成样子的长剑艰难地站立了起来,急促的喘息声中,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眸直直地看着那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看着那挺拔的身影微微转身,看着那曾无数次怀念的熟悉脸庞重新出现在视野当中,不知为何,竟是有一丝微微的酸涩浮现在眼中。
“嗯,是我。”
不知为何,陈飞此时竟是有些不敢看文乐这个自己曾经的战友,那双曾经温润的眸子里现在盛放着太多太多陈飞不忍去看的感情,只能是干涩地回道,“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
轰!
就在这时,一股澎湃的气势突然从远处爆发,炙热而狂暴,如同是瞬间释放了一切般带着与敌偕亡的决绝与惨烈,熟悉的气息波动令得陈飞面色大变,而原本因见到陈飞而有些激动的文乐在这股气息出现的刹那便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瞬间失去了一切血色,身躯摇了摇后无力地软倒下去,若非陈飞见机将其搀住,怕是直接就摔在地面上散落的兵刃之上了,但是文乐却丝毫不觉。只是低声喃喃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大贤良师,怎得可以如此。。。”
语气中有着一丝恍然以及几近绝望的痛苦,双眼无神,便如同是失去了一切的赌徒一般看不到一丝生气,如此软弱的模样令得原本就已经是焦急的陈飞心中更为烦躁。顾不得文乐那重伤的身体,近乎粗鲁地提着文乐的领子低声喝问道:“这是怎得回事?为何大贤良师的气息会在那处?文乐,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完了。。”仿佛是没有听到陈飞的问题一般,名为文乐的温润青年任由陈飞将他提在半空之中,丝丝晶莹顺着脸颊无法控制地流淌下来。看起来有着莫名的悲哀与绝望。微微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陈飞,文乐脸上露出了一个惨笑说道:“无论是黄天,大家,还是大贤良师。。。”
“都完了。。。我等为了掩护大贤良师撤军,各领一支人马从四处佯攻而去,本以为能以我等的性命换得大贤良师的生机,结果看起来,却是大贤良师掩护了我等啊!大贤良师走了。我等又怎能走下去呢?又怎能走得下去!黄天的梦。。。那么美好的梦,终究却只能迎来破灭吗?”
啪~
堪称巨大的力量甩在脸上。直接将文乐消瘦的脸庞打得偏向一旁,陈飞原本搀着他的手臂径直抽出,失望地看了一眼那失魂落魄的青年,随即不再管他那因重伤而摇摇晃晃的身躯,手持长剑直接转身踏步离去,冰冷的声音似乎是压抑着什么一般听起来有些怪异。却如重锤一般一字一字狠狠敲打在文乐的心上。
“。。。将自己的一切寄托于强者之上,这样的你,与那些家伙又有何区别,又怎么能真正追逐着黄天的梦想!黄天,这是我们所有人的梦想。大家都一直相信着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到死都相信着的东西。”
“怎么可以,被你这样随随便便就直接放弃掉,大贤良师为何要为你们掩护?因为我等,便是黄天的火种,我等的心,便是那黄天盛世!我等不死,则黄天不灭!”
“。。。我等不死。。黄天不灭。。。”
呆呆地看着陈飞大踏步离去的背影,文乐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低声呢喃着陈飞的话语,站立于这布满死亡与尸体的战地,久久不曾动弹一丝一毫。
许久之后,苦涩中带着明悟的叹息声缓缓响起:“。。是啊。。我等不死。。”声音中,淡蓝色的气劲无声浮现而出,宛如九天雷霆一般在他身上缠绕而上,在丝丝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文乐消瘦的身体里面流转着,咆哮着,温润的青年缓缓伸出右手,随即狠狠一握,狂暴的气息登时沸腾而出。
“黄天不灭!”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中,陈飞的身躯冲出了这处于战场边缘的据点之处,脚下一顿,随即毫不迟疑地冲向了张角气机爆发之处——此处战将士卒皆以被他所杀,以文乐之能,只要他不寻死,便是绝对可以安然离开此处。
。。只是,我此番却是很难全身而退了呐。。
数十万精锐军队汇聚于一处,森寒凌厉的杀伐之气几乎直接汇聚成了一团,有如蛰伏的巨龙一般直直冲天而起,隐隐有着豪迈的咆哮声与淡蓝色的雷霆在其中流转而过,映照于陈飞古井无波的双眸之中,泛起了丝丝涟漪,他很清楚地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无双乱舞!当今天下近乎所有的豪杰枭雄,此时皆聚于此地!
为讨伐黄巾而来!
当真是,放眼四望,举世皆敌!
“哈哈哈,大丈夫生于乱世,自当手持三尺剑立不世功勋,这一番,便是举世皆敌,又有何妨!”
看着几乎是连成一片,了无尽头的军队,陈飞沉静的眸子里突地闪出一丝疯狂之色,大笑着扬起手中长剑,左足狠狠一踏地面,身躯如出镗的炮弹一般裹挟着凌厉的劲气直接撞入了那宛如长龙般向着远处蔓延而去的军队当中,锋利的剑气几乎是瞬间便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将那一片的士卒切割成残破的碎片,年轻人近乎癫狂的咆哮声伴随着高昂的剑吟声冲天而起。
“黄巾军陈飞,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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