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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阎ZK     小游戏系统txt下载     小游戏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三章 残破之躯的逃离!

    “原来所谓正义。。。只是强者用来欺骗弱者的手段吗。。。”年轻人狰狞的脸庞之上血色的双眸缓缓闭上,轻轻的呢喃声却令得金色光芒化作的身影一顿,随即庞大到不可置信的恐怖威压恼羞成怒般狠狠地压在陈飞身上,噼里啪啦的爆响声中,陈飞的身躯之上炸裂了一朵朵殷虹的血花,而一旁的死生之主却只是微笑着看着,脸上的笑意温醇地如同在观看着一出完美的话剧般有着一丝满意和赞叹。

    当一丝浑浊占据了陈飞瞳中原本深邃的黑色之时,死生之主白皙的右手微微抬起,原本笼罩着陈飞的巨大神祗威压便瞬间消失不见,而即便已经失去了意识,年轻人的身躯却依旧倔强地挺立着,令得死生之主微微赞叹地说道:“如此坚韧的意志。。。果然是难得一见的藏品啊,可惜了。。。”

    “不过,我还是应当给予你英雄的待遇呐。。。”

    微微一笑,磅礴的空间之力波动从她白皙的手掌出现,将陈飞的身躯直接笼罩,一瞬之间,年轻人那即便染血却也依旧挺立的身躯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费劲万苦拯救了同胞,并且为所有人殿后的英雄却是满身伤痕地出现在所拯救者之前,然后在所有人痛苦的注视之下神魂俱灭,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当中,英雄的同伴在仇恨的力量之下踏上复仇的道路。。。”

    “呐,这才是英雄史诗应该有的剧情是吧?明明身为人类,却胸怀着人类不应当有的想法,到最后谁也拯救不了,无论是自己,还是同伴,这样的悲哀与绝望。。。无论看多少次都看不厌呢。”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满足和期待,却令得森林女神和正义之神心中也是浮现出了一阵莫名的寒意,而白衣白发不染纤尘的剑之君主则是依旧站立在微笑的黑衣女子身后,清冷的面上淡漠依旧。

    只是。。。所有存在都不曾发觉,那一股空间之力之中,似乎,还夹杂了另外的波动。。。

    。。。。。。

    “已脱离神祗视线。。。宿主处于致命危机中,系统开始自主传送至安全低武位面。。。”

    “随即抽取世界——三国快打”

    “世界传送开始。。。”

    “传送结束,受神祗之力影响,空间坐标偏离,抵达未知三国类平行世界”

    “宿主致命危机未消失。。。是否进行扫描。。。”

    “宿主默认,系统开始扫描宿主身体。。。肉身濒死,灵魂受损,正不断开裂。。。寻求解决方案。。。”

    “于宿主空间物品——【圣骑士之戒】中发现暗黑破坏神世界药剂,全面回复药剂。基于宿主保护机制,强行使用。。。”

    “使用完毕,再次扫描。。。宿主状态,肉身重伤,灵魂受损,开裂状态已停止,暂时脱离生命危机。。。”

    “。。。系统主体能量消耗过大,暂时陷入沉睡,请宿主积极参与到本世界剧情当中,获得本界天命气运唤醒系统。。。”

    不知过了多久,陈飞的意识才慢慢复苏,一连串的电子合成音就在脑海中回荡着,震得他大脑一阵晕眩,当理顺了系统传达的信息后,一丝苦笑出现在他的嘴角——肉身濒死,灵魂碎裂。。。若不是在暗黑破坏神世界那一阵疯狂的杀戮后获得了一瓶全面回复药剂,哪怕是有着系统将他传送到了安全的世界,他现在早已魂飞魄散了。

    “咳咳咳,真是运气呐,不过。。。这里是三国类世界吗?那我现在是在哪个地界啊。。。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修养回一定的实力才行,要不然这种残破的身体恐怕难以在这个乱世中活下来啊,更不要说参与到这个世界的剧情当中了。。。”强忍着几乎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的痛苦,陈飞扶着一颗树颤颤巍巍地站立了起来,原本充斥于筋脉之中的内力,圣光全部都蕴含在了最后一剑的锋芒当中,此时他身上半点超凡类力量都不复存在,加上所受的重伤,此时的陈飞可以说是连一个普通壮汉都不如的伤员!

    艰难地三人合抱的大树上斩下了一根树枝,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令得原本强悍的年轻人一阵急促的喘息,苦笑地将手中依旧锋利的长剑悬在腰间,陈飞拄着这跟简陋的“拐杖”,一步一晃地沿着宽大的道路向着远处走去,一座城池隐隐出现在陈飞目力所及的尽头——在这个时代,城池之中总要安全得多,尤其。。。陈飞目前的实力不过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作为先天级别的强者,陈飞即便处于重伤状态,其目力依旧是堪比苍鹰一般,拄着那根“拐杖”走了不知多久,直到陈飞的身体已经不断地在想自己的主人抗议时,陈飞才堪堪走到了那座城池的面前,远比陈飞想象中高大些的城门之上镌刻着两个古朴的字体,但是诡异得却是。。。现在明明是大白天,不提进出城池的行人,就连看守城池的城门卫都不见踪迹,令得陈飞有些疑惑地顿住了脚步,微微喘了几口气后看着这座堪称是死寂的城池。

    浓浓的腐臭中夹杂着微弱的呻吟声,令得年轻人皱了皱眉,顿了一下后陈飞还是拄着拐杖缓缓地从留有一定空隙的城门口中走进了这座城池,漆黑色的瞳孔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浑浊的气息,还算整洁的道路上却是布满了已经开始散发出恶臭的尸体,代表不祥的黑色鸟类在大街上盘旋着,发出一声声令人心生惊悚的鸣叫。

    城中百姓为百尸,屋头饥鸟做鬼叫!

    这样一幅堪称地狱的图景令得陈飞的身形瞬间僵硬,就在这时,微弱的呻吟声又一次传来,年轻人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拄着手中的“拐杖”循着那声音疾步赶去,一个个死状极惨的尸体即便是陈飞亦是感到心中一阵阵寒意。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是三国争雄吗?怎么会是这个模样?。。。

    拐过了一个墙角,眼前的视野豁然打开——平坦的地面上,衣着残破的百姓无力地靠坐着,饱经沧桑的脸上满是麻木与绝望,放眼望去,几乎不知有多少数目,而城池的后城门紧紧封闭着,前面积压了一层尸体,明显的剑伤在陈飞眼中无比地刺眼。

    “咳咳咳,这是。。怎么回事。。。”

    砰!

    正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骤然响起,令得陈飞下意识抬头看去,漆黑的眸子中,紧紧封闭着的大门仿佛是遭遇了狂奔的凶兽一般,不甘地扭曲,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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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岁在甲子!(上)

    巨大的轰鸣声中,原本紧紧封闭着的大门不甘地扭曲,碎裂,一道高大的身影率先踏入了这个地狱之所,却是个身穿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一头乱发如狮,消瘦的脸上胡须虬结,看起来很是沧桑的样子,但却完全无法掩盖他眼中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是炙热的太阳一般耀眼,手持一根赤色长杖快步紧走了几步,周围的一切场景彻底映入他的眼底,令得一股清晰的怒意迅速出现在他的脸上。

    “无能的****!”恨恨地低喝了一声,中年男人手中的长杖如同是插入豆腐一般轻松地插入了地面,一丝隐约的力量波动令得陈飞的瞳孔下意识一缩——虽然是不同的力量,但是那种强度,绝对达到了黄金一级,甚至有可能更加强大。

    。。。这个世界,绝不是什么低武世界三国快打!看起来,因为死生之主的力量影响,系统的定标被影响得很大啊。。。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啊。。。

    。。。割草无双?还是三国群英传?。。。

    正在心中思索着事,一道淡淡的光芒突然出现在陈飞视野当中,快速地向着陈飞身上罩来,不算弱的力量波动令得年轻人的身体下意识向着一旁侧身躲避,但是他那残破的身躯却根本无法跟的上思维的速度,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便被直接击中,陈飞的心脏登时漏跳了一拍,但是随即一股温润的力量便是出现在了他的身躯当中,不住流转着,慢慢地修复着那已经说得上是支离破碎的身躯。

    “这是。。。符咒?”微微握了握手,一丝力量感重新出现在陈飞的感知当中,看着在人群中不住地射出一道道散发着温润气息符咒的中年男子,陈飞有些疑惑地轻声呢喃着,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城门口传来,几个男子出现在陈飞的视野当中,其中既有读书人打扮的,亦不乏粗豪的大汉,但是无论是什么身份,头上皆系着一根黄巾,令得陈飞的瞳孔骤然收缩。

    。。头系黄巾。黄巾军吗?那么那个中年男人的话。。。

    “。。。张角吗?”陈飞有些复杂地看向中年男人忙碌的背影,轻声呢喃着。

    。。。。。。

    时间很快地流逝,金乌西坠,玉兔东升,为了防止被城池中的死气再次侵袭,张角将被救治过的百姓们引导到了附近的山地上,焚起了一堆堆篝火。陈飞接过了黄巾将士递给的一碗加入了草药的米粥,轻声道了声谢后端着这个残破的陶碗看着不远处与百姓交谈着的中年男人,篝火映照下刚毅的脸庞明暗不定。

    。。。张角,这个一手掀起了乱世的男人,却是在连国家都放弃这些百姓的时候,进入了已经被封锁的瘟疫之地。。。

    。。。是为了拉拢民心吗?可是他也确实救了很多人啊。。而且。。。

    微微抿了一口有些苦涩的米粥,醇厚的气息伴随着食物的咽下而向着五脏六腑之中传递着,陈飞脑海中回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双愤怒而焦急的双目,微微摇了摇头——那样的眼神,根本不是心怀城府之人能有的啊。

    “吃完了吗?来,将这碗水喝下吧。。。”温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断了陈飞的胡思乱想,随即一只修长的手便将一碗泛着朦胧光华的水轻轻递向陈飞,肤质白皙细腻,一看便是娇生惯养的大户子弟,不曾为生计奔波。

    轻声道谢后,陈飞接过了符水,抬头看向了头系黄巾的青年男子,如他所料,即便只是身穿着质地普通的布制衣物,那温润儒雅的气息却依旧不减半分,反而是如美玉混入了顽石之中般更为显眼,这样的人可以出现在朝堂之上争论国事,可以出现在青山秀水之间吟诗作对,但是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追随着一个中年的落魄道士来到这瘟疫的中心。

    哪怕是有符咒的存在,这一路的种种也必定艰难啊。

    “。。你不是平民百姓吧?何必要放弃锦衣玉食,跟着张角来到这个地方啊?不怕死吗?”年轻人有些沙哑的声音令得这位青年黄巾脸上的笑意微微地顿了一下,随即缓缓消失,温润的瞳上下打量着陈飞,面带郑重之色地缓缓说道:“因为某相信着先生所言的黄天盛世,某坚信着,追随着先生总有一日能够看到那般美丽的天下!”说完,便也不管陈飞的反应,自顾自地将一枚符纸化入水中,朝着下一个幸存者走去,显然是陈飞近于挑衅的问题令得这位温润公子也是心中有些不悦了。

    而周围的百姓看着陈飞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在这个时候,张角还不曾起义,所谓的黄天盛世,唯有陈飞才能知道那到底意味着什么,而在外人看来那也就如同儒家的大同一般只是一种向往而已,陈飞有些不敬的声音让得不少人都悄悄地与陈飞拉开了距离,诸如忘恩负义之类的评价夹杂着难听的乡下俚语不断传到陈飞耳中,令得他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脖子一仰便将手中的符水一饮而尽。

    。。。听力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

    第二日一早,张角便将陈飞等人留在了此地,率领着不过十数人的黄巾军回到了那一座死城中,正午之时,冲天的黑色浓烟如同是巨龙一般冲天而起,烧焦的味道令得陈飞心中恍然——看来张角等人是将城池中的尸体聚集在一起全部焚毁了吧,而一旁的百姓们也是知道这冲天的黑色烟雾意味着什么,压抑着的悲泣声不时响起,令得陈飞漆黑的双眸变得有些悠远——张角。。。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啊。。。

    。。覆乱天下的妖道。。还是。。

    救民于水火的大贤?

    之后连续几天,张角都是在白天里率领着自己的信徒们在城池中奔走着,处理水源,清理城池内残存的瘴气,夜间则为百姓们描绘着他心中的黄天盛世,一个男人的梦想。

    五天之后,这座城池已经重新变得可以居住之后,张角留下了几个弟子防止瘟疫的重新出现后,率着自己的信徒准备继续向着疫情更为严峻的地方前进,在原本幸存的居民们除了一些大胆的人以外,全部都暂时居住在了城池附近的山上,但是。。。却并没有人追随着张角的脚步离开,或者说张角拒绝了所有的请求。

    除了。。。。

    “你跟来作甚?”温润的青年黄巾面色有些难看地看着跟在队伍后不远处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发声问道,由于最初的那件事,这个黄巾对于陈飞简直没有半点好感——蒙他们所救却对于先生极为不敬,所以此时的语气难免有些不善,但是陈飞却是毫不在意,正面对视着停下来的队伍,或者说是队伍中的中年男子,面上浮现出极为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张角先生,飞欲一观黄天盛世,不知。。。可否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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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岁在甲子!(中)

    “张角先生,飞欲一观黄天盛世,不知。。。可否同行?”平静的声音缓缓自陈飞的嘴中吐出,却令得在场诸人面色大变,凄厉的钢铁摩擦声中,一柄柄锋锐的兵刃指向了陈飞,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森然而压抑。那名出自名族的年轻人看向陈飞的目光更是充满了不敢置信——这些时日里唯有他曾与陈飞交流过,若问陈飞如何得知他们打算的,也唯有从他此处了!

    。。。可是,怎可能?仅仅说出了一句话而已啊。。。

    能够有胆量且有资格与张角深入这瘟疫腹地的,全部都是黄巾军中的精锐,一时之间超过十股强大的气息蓬勃而起,随即如同军阵一般合而为一直接将陈飞笼罩,陈飞却只是不惊不喜地立于原地,定定地看着面色有些愕然的中年男子,腰间的长剑微微颤动着,便将那足以将普通人吓得肝胆俱裂的气势化于无形——虽然他的身体仍旧还远不曾恢复,但是此时的身体已足以让他与剑共鸣,在与剑之君主的对抗中拔高的剑术修为让他轻松化解这一股集合起来堪比黄金级的气势压迫——以重伤之姿,不运用任何超凡之力,仅凭借自身对于剑的理解!

    。。。而且,他现在可也并非是像五天前那般,连一丝力量都无法运用的废人状态。。。

    “文乐,收手!”微微皱了皱眉,身穿着黄色道袍的中年男子低喝了一声,手中长杖狠狠顿在地上,一层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将围着陈飞的黄巾将士震得身形微晃,凝重的气势瞬间便消失不见,如同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而与此同时,陈飞体内流转着的一丝深沉的力量也缓缓地化归于丹田之处——在将一切融入最后一剑之后,重新出现在陈飞体内的力量便不再是内力或是圣光,而是最后流转于陈飞剑上的那一抹光华,不再如内力一般生生不息,亦失去了圣光的救助能力,却变得。。。刚猛凌厉,无坚不摧!

    “文乐!”张角这位一手掀起整个乱世序幕的豪雄看着自己的弟子,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若是以强大的力量去欺压弱者,我等与那****又有何不同!”

    “。。。诺!弟子,知错。。”脸上有些羞愧地抱拳应道,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死亡的边缘行走了一次,名为文乐的青年缓缓后退,陈飞与张角之间便再无一丝阻拦。中年人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着眼前一身破破烂烂的年轻人,身量挺得笔直,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与生机,但却衬得那双眸子越发漆黑深邃,如同冬夜里的寒星一般闪烁着让人无法逼视的光芒。

    这是一位如龙般的才俊!

    只是不知为何,张角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不甘与抗争之心,让得他有着一种与二十年前的自己对视的错觉。

    “所以,你是为何想要与贫道同行呢?年轻人。。。”轻轻打量着安静站立着的陈飞,张角缓缓地问道:“可以,将你的原因告知贫道吗?”

    “很简单啊。。。”陈飞将腰间长剑轻轻拔出横于胸前,中指轻轻敲打着长剑暗金色的剑身,清澈的鸣响声中淡淡说道:“这五天来,我认为你并非为了一己私欲而覆天下的野心家。。。那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集结了所有弱者的怒吼和梦想所成就的黄天盛世。。。。”

    话语声中,锐利纯粹的气息从陈飞这个他人眼中平凡无奇的人身上升腾而起,仿佛朝拜君主一般地,所有人手中的长剑在这一瞬间全部都不受控制地嘶鸣着出鞘,悠长的剑吟声中年轻人轻轻的叹息缓缓落下。

    “到底能够绽放出怎样华丽灿烂的光芒啊。。。”

    。。。。。。。。

    三日后,夜。

    “大贤良师,你不怀疑我会是朝廷的人吗?竟然直接允许了我的加入。”暂时的营地当中,陈飞和张角并肩而坐,年轻人一边往燃烧的篝火中加着枯燥的枝叶,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要知道,你的行为可算得上是谋逆了。”

    “为什么吗?因为你说的话啊。。。陈飞”微微笑了笑,名为张角的豪杰将手中的陶碗放在地上,一双眼眸在篝火的映照下闪烁着耀眼的光,略带缅怀地重复起了陈飞当时的话“集结了所有弱者怒吼和梦想所成就的黄天盛世,到底能够绽放出怎样华丽灿烂的光芒啊。。。”

    “这句话中我听到了痛苦和茫然,你是想要在贫道的执着之中寻找到什么吧?陈飞。。。”

    咔嚓!

    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张角的话语声,陈飞手中的枯枝直接被渗出的一丝气息给绞成了粉碎,一闪即逝的凌厉令得四周的声音瞬间消失,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了盘坐着的年轻人,气氛一时僵硬而压抑了下来,而张角却依旧温和地看着突然就沉默下去的陈飞,缓缓问道:“陈飞,可以,与贫道说一下吗?”

    “并没有什么哦,大贤良师。”轻轻抬起了头,陈飞脸上噙着一抹醇厚的浅笑,如同秋日午后的阳光一般温暖,似乎刚刚的那一丝凌厉只是在场诸人的错觉罢了。轻轻将手中的木粉拍洒掉,陈飞缓缓直起了身,对着中年男人说道:“时辰不早了,飞想要先去休息了。”随即微微拱手便走向了一旁用干草铺成的垫子处,身后,文乐轻轻看向张角,“先生。。。陈飞他。。。”

    “他啊。。。和我等是同样的人呐。。”

    。。。。。

    明显压低了的声音轻易地被躺在草垫上的年轻人捕捉到,让得一抹苦涩浮现在他的脸上,微微叹了一口气。

    是啊,同样的人,可是你们还有同伴一起,而我可能只是孤身一人啊。。。

    。。毕竟,压迫我等的,是高高在上的神祗啊!

    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几乎将自己等人当做万物一般随意处置的所谓神祗,以及自己在他们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脆弱模样,陈飞漆黑的双瞳中竟是出现了一丝茫然和脆弱。

    。。我是。。要找什么吗?。。还是,在逃什么。。。

    (感谢迷的旅人,龙小炮,我在路途的打赏,谢谢)

第九十六章 岁在甲子!(下)

    自那天晚上之后,陈飞很明显得越发沉默了下去,即便是在与黄巾众人同行的路上,也是经常便是怔然出神,明明身处众人之间,却予人一种遗世而独立,不在同一个世界的诡异感觉,加上那一天展示于他们面前的无双锋芒,令得除去张角以外,几乎无人敢于与陈飞搭话,这个面色苍白如纸的男人在这个队伍中几乎是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只是安静地跟着张角在疫情灾区之中不断地深入,白日里盘坐于地打坐疗伤,夜间则听着张角一遍遍地讲着他心中的黄天盛世,脸色越发苍白和单薄,但那一双眸子却一天比一天明亮刺目。

    “奇怪啊。。。陈飞,你身体的伤势已然恢复到八成,但是为何你给我的感觉却是和当初一般地虚弱啊?”收回了悬在陈飞腕上的手指,张角看着面色如纸般苍白的陈飞皱了皱眉头——以他的医术竟也发现不了任何异处,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

    “不妨事。。。大贤良师,不过是隐疾罢了。”轻轻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看向对面那个怀揣着黄天盛世这个梦想的男人,顿了一下后开口问道:“大贤良师,飞有一事不解,还望先生解惑。”

    “若是为了拯救他人,却又要以其他的生命为代价。。。这样的拯救,究竟算是什么?”年轻人复杂的声音传入了张角耳中,一丝愕然出现在他有些消瘦的脸上,随即迅速变成了一抹笑意,一长串笑声带着深深的满意和期待豪迈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要知道哟,年轻人。。。”一只温和有力的大手重重落在有些疑惑的年轻人肩上,名为张角的豪杰直直盯着陈飞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定会有所失去啊!

    “而且。。即便是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去追逐的拯救。。。那一定是有着最为重要的东西吧!”

    脑海中出现了曾与他并肩的圣骑士们。。。以及他们所追逐着的所谓正义之神,陈飞苦涩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可是。。。他们的信念不过是谎言和欺骗,就连那舍生忘死的拯救,也只是被安排的一出搏人一笑的闹剧。。。而他们自身却丝毫不知,唯有我一个人知晓事情的真相,那个黑暗残酷的真相我却完全无力改变。。。”话语中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助,令得张角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轻轻问道:“为何?以你的实力,怎会如此?”

    “我的实力。。。”陈飞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之色,双眼有些迷茫地低声说道:“与其相比几乎是一个人去对抗一整个世界一般啊。。。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是吗?”轻轻摇了摇头,张角站起了身子,高大的身形在黎明的逆光之中看不真切,中年男人轻轻伸展了一下身躯,将插在一旁的赤色长杖拔出,凛然的气息如同苏醒的巨龙一般令人心惊,微微侧了侧头,对着陈飞笑着说了一句话,轻缓的声音却令得后者如遭雷击一般僵在了原地。

    “陈飞啊,贫道二十年前,亦如此时之你。。”

    。。。。。。

    黄巾诸人的队伍中,陈飞有些浑浑噩噩地走着,张角的话语声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令得他现在都有些发懵,记忆像是滚动的车轮一般在他心中不住地回荡着,而周围的黄巾众人此时却也是不曾注意到这个平日里就很沉默的年轻人此时的异状,看着远处出现在他们视野边缘处的城池,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历经月余时间,已然只有这最后一座城池的瘟疫还不曾被他们祛除!

    加紧速度之后,一行人很快便出现在了城池的门口,与之前所去的所有城池一般,城门口没有任何生机,匆匆打破了城门之后,宛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出现在他们视野当中,死亡,绝望,悲伤。。。即便这番场景已然不是第一次看见,黄巾诸人依旧是感到一股怒气郁结于心,不得排解。一如之前他们所做的一切,所有的人都分散到四处去寻找幸存的百姓。陈飞茫然状态之下亦是一反常态,并没有自己去打坐恢复,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城池之中走动着。

    道路之上,失去了生机的面貌随处可见,这些在这个地方诞生的生命此时亦随之腐朽,已经熄灭的眼中依旧残存着对于生的眷恋和不舍,以及一丝丝微弱但却清晰无比的。。。怨恨!

    。。。只是,你们怨恨的是什么呢?这个世界?无力的自己?还是。。。

    。。。你们信任着却压迫着你们,甚至将你们的性命抛弃的朝政?。。

    “就像我们一样呵。。。”自嘲地摇了摇头,正在这时,一丝微弱的呻吟声传来,令得茫然前行的陈飞步伐下意识停下,转头看去,在一堆尸体中,一个约莫只有**岁的小女孩靠躺在那里,依旧闪烁着一丝生命气息的眸子在那枯萎的生命中间无比地显眼,见陈飞转过了身,这个小女孩眼中涌现出一股生气,微弱的呻吟声再次低低地响起。

    嗤,嗤,嗤~

    正在这时,宛如暴雨般密集的破空声与张角等人愤怒的暴喝声传入了陈飞的耳中,一团团黑影宛如蜂群般出现在空中,旋转的精钢箭头在空中剧烈摩擦着,高温将箭矢之上的硫磺点燃,一时之间如雨般的火焰燃尽了陈飞的整个视野,惨叫之声从各处响起,顺着炙热的风声传入了年轻人的耳中。

    “该死的****,不但不去解决灾患,竟然还想要放火箭杀尽这里的患者以阻隔瘟疫的蔓延!马上将生者保护起来。。”张角的呼喝声,黄巾战士们受伤的闷哼声,混合着回荡在脑海中的,与这一幕极其相似的记忆,不断地在年轻人脑海中翻腾着,令得陈飞本已碎裂的灵魂一阵阵生疼着。

    。。。如眼前所见东汉一般的,放弃了信赖着自己的人民们的神祗。。。拼死守护着心中信念的圣骑士。。。

    。。。被放弃而无辜死去的人们。。。这个世界。。主世界。。

    。。。即将掀起乱世的黄巾。。到底。。。

    一丝血色出现在陈飞的眼中,就在这时,无力的惨呼声在他耳边低低响起,一根箭矢旋转着射向了那个还幸存着的小女孩,似曾相识的炙热感在陈飞视网膜上缓缓拉出了一道致命的痕迹,心中最为歉疚的角落直接被唤醒——棱风啸堡,火焰,无辜死去的女孩。。。。时间仿佛在这一瞬变得凝固,陈飞几乎能清晰地看到精钢箭头旋转着在空气中掀起一阵阵如同水波一般的涟漪,心脏前所未有地剧烈地搏动着,无数人的低语声如同镌入灵魂一般在他耳边回荡着,争吵着,欢呼着。

    “。。看到了又能怎么样,你在他们面前像个垃圾一样。。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啊。。”

    “。。其实那些人类不知道真相是可以活得很开心的不是吗?。。也很有意义,像劳伦特,艾赛亚他们。。”

    “。。人类,我即为正义之神,我,即为正义。。。”

    “陈飞啊。。你相信吗?黄天盛世。。。。贫道二十年前,亦如此时之你。。”

    。。。。。

    令人心寒的箭矢破空声如同被卡住喉咙的怪物一般戛然而止,燃烧着的箭矢在小女孩的身前被一只苍白的手掌紧紧攥住,不得寸进。粗重的喘息声中,久违的刚毅与坚韧仿佛苏醒的巨龙一般从年轻人的身上升腾而起

    “。。我相信呐,因为我真的见过。。。”

    “苍天已死!”

第九十七章 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轻轻的呢喃声却是带着一丝释然和坚定,明亮的火焰从陈飞漆黑的双瞳之间汹汹燃起,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真实了很多,不再像是过去一个月间那般锋利却有一种不在此界的虚幻感,苍白的脸庞转向火箭袭空的方向,破空而来的箭矢旋转着在年轻人的视野中划出一道道炙热的虚影,森寒得如同露出獠牙的狼群一般毫不掩饰的杀意仿佛化作了主世界高高在上的神祗那漠然的脸庞,令得陈飞眼神微微眯起,猛地扭腰发力,手中攥着的精钢箭矢就化作了一道黑影爆射而出,轰鸣的呼啸声如同是破城弩发出的咆哮一般裹挟着猛烈的劲风,将空中射来的火箭全部冲击得四下偏离了原本的轨道。火雨般无力散落的箭矢之下,他沙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凛冽:“黄天当立!”

    微微俯身将小女孩从尸体当中抱了出来,陈飞感受着怀中几无半分重量的单薄身躯,微微叹了口气,从圣骑士之戒当中取出了一瓶淡红色的药剂,指尖一弹,一丝仿佛朝霞般灿烂的红色从瓶口直接飞出,散作一团红雾将小女孩的身躯包围了起来,一丝舒适和放松很明显地出现在了她有些枯瘦的眉目之间,眸子也有了一丝生机,许是想要仔细看一下自己的恩人,小小的身躯有些艰难地想要撑起来,但是一根修长苍白的手指却在此时轻轻点在了她的身上,昏沉之意直接令得她无力地软软倒下。

    “好好休息一下吧。。。”低沉的声音中,一道凌厉的剑气直接在地面上削出来一个平滑的坑洞,将小女孩轻轻放在了坑洞里面,瘦小的身躯完全便四周高出的地面所保护起来,那些呈弧线飞行的火箭很难伤害到她,而且。。。也怕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转身看向了箭雨射来的地方,陈飞右手缓缓抚上了腰间长剑,细碎的剑气宛如是风暴一般将他包裹,如同是烘托着君王的子民一般,欢呼着,雀跃着,尖锐地鸣叫着,陈飞脸上杂乱的胡渣,颓唐的乱发在剑气中缓缓消失,轻轻的踏步声中,身量挺拔,刚毅的脸庞之上冰冷的漆黑双眸中夹杂着火焰般的炙热,虽然身上穿着破碎的皮甲,却自有一种锋芒围绕。。。。一如年前的陈飞,那是一种久违的凌厉,由心而发的力量感。

    脚下用力,陈飞的身形向着火箭射来的方向急掠而去,当内力融入了那一抹深沉的力量之后,八步赶禅也不再如原本那般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感,脚下的气劲充满了凌厉锋锐的气息,如九天真仙,可踏剑气飞掠。

    。。。。。。

    手腕一转,手中赤色的火神杖散发出氤氲的波动,缠绕在箭矢之上的火焰便在空中直接爆裂,夺人性命的火箭在此起披伏的脆响声中化作细碎的流火无力地散去,听着那绝非普通军汉能够射出的凌厉的破空声,张角消瘦的脸上此时满是难看之色——他能够在这种火箭的攻击之下保护住那些平民,但是若是此时他不曾感到,或是他们的速度慢了那么一时三刻。。。。

    “该死的****!”

    脸色铁青地闷哼了一句,名为文乐的青年黄巾将肩上的箭矢直接拔出,却是没有血液溅出,火焰早已将伤处的肌肉与血液焦灼成了一团黑色,急促地喘息着,剧痛感令得他温润的脸庞变得苍白无比,豆大的汗滴从额上不住地滑落——出身名族的他何曾受过如此苦痛,但是他却只是皱紧了眉头,将手中长剑交于左手,挡在平民面前,依旧稳定地将射来的火箭一一格开,脸庞之上依旧倔强,一如当时他离开家族之时的模样,不曾出现一丝怯懦退缩之色。

    君子尊道而行,岂会半途而废!

    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书生,眼见得渐渐不支,挥剑上格将一枚箭矢挡开,但是巨大的力道却令得他挥剑的左臂一僵,而另一道炙热的气息在他的瞳孔间逐渐放大,如芒刺背的死亡气息令得他身形一僵。

    啪~

    就在他以为自己难以幸免的时候,眼前的火箭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响后碎裂成了丝丝火色,炙热的流火在他的脸上焦灼出了墨黑色的印痕,正恍惚着,张角有些焦急的消瘦脸庞就出现在了他眼前,下意识唤了一句先生后仿佛是记起了什么般浑身一震。

    “。。。先生,您为何出现在此?”

    微颤的声线中,张角微微叹了口气点头道:“没错。。。不知为何,箭矢的攻击结束了,应该不会有第二轮攻击了。。。或者在他们眼中,这里已经是一片死地了罢,现在,将大家聚集起来统计一下伤亡吧。”

    “诺。。。”微微喘了几口气,文乐轻声应道,此时他才发觉浑身的肌肉早已酸软无力,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汹汹燃起的房屋,被火焰烤炙得已经焦臭的尸体,几如无间地狱一般。

    而且,若无他们的赶到,怕是要更为惨烈十倍!

    在文乐的呼喊声中,几乎是人人带伤的黄巾诸人从这座城池的各个地方出现,在符咒的作用下恢复了些许生机的幸存者们亦步亦趋地跟随在他们的身后,枯瘦的脸上挂着一丝小小的担心,那是如同害怕这最后的生机亦会失去的一种可悲的胆怯,看在张角眼中,令得他心中微微一叹,转过身去不愿再看——这种可怜的神情是他踏上这条路的开始,但是他却再不愿见到这样令他心痛的胆怯与懦弱。

    。。。哪怕是有人无礼地谩骂,都比这要强的多了啊。。。苍天已死,托庇于其下的诸民亦已失去了自己吗。。。

    “先生,陈飞。。。不知去向了。。。”略带些焦虑的声音在张角的耳边响起,令得他的瞳孔一缩,急急转头却发现平日里那个沉默的年轻人已经消失在了队伍当中,心不禁往下沉去——无论是谁,若是处于像陈飞那般恍惚无神的状态,面对之前的火箭齐射都绝难以幸存,便是有着强大的力量,无法使用出来与普通人也没有太大不同,尤其,对方还身患隐疾,想到那个隐有豪杰之姿的年轻人已然陨于此地,张角脸上浮现出一丝清晰的愤怒之色。

    。。可恶。。

    就在此时,一丝浓郁的血腥杀气远远传来,令得本已愤怒的张角猛地转身看去,狂怒的气势缓缓升腾而起——豪杰之陨,怎可落寞无名!

    踏,踏,踏

    稳定而沉稳的脚步声中,一身装束破旧的熟悉身影出现在张角的视野中,左手托抱着一个沉睡的小女孩,右手提着一个圆圆的包裹,正是失踪了的陈飞,看到张角惊愕的面容之后微微一笑,右手一挥,手中之物便划过一道曲线落在张角身前的地面上,破布松散开之后露出了里面的真容,竟是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其上怒目圆睁,尚存着惊愕之色。

    “敌将,已被我斩杀!”

    年轻人额前,一根黄色的布条染血狂舞,如同灼目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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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暂时分离!

    “敌将,已被我斩杀!”

    凛冽的话语声中,血淋淋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下顿住了,粗豪的脸上赤髯虬结,双目圆睁,残存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似乎根本不曾想到自己竟被瞬间击杀,眉间虽被血污所染,仍不难看出一丝悍勇之色,可知其平日里定然骁勇过人,但是如此猛士此时却已然是剑下亡魂,而斩杀他的陈飞却依旧是平静沉稳到不起一丝波澜,如同刚刚只不过是在城中漫步而归,令得在场诸人一时之间失去了语言能力。

    “陈飞,此人是。。。”微微吐出一口浊气,张角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头颅,心中虽以明白此人身份,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声来,他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仅为苦修得来,此时尚不曾掀起乱世,后世之中纵横于天下的武将们还不曾展示出自己无双的锋芒,似陈飞这般逆冲箭雨于敌阵斩其主将的行为,几乎只有在史书故事当中才能寻得,怎得,不令他们心下恍惚?

    “此人?”陈飞此时正将怀中被点了睡穴刚刚苏醒的小女孩放在地上,听得张角发问,轻轻直起身来,右手下意识抚在再度染血的长剑之上轻笑道:“之前攻击此城之人,尽皆亡于飞之剑下,此人当时处于诸人环绕之中,当是为首之人,似是豪强家将,死前曾呼张家必会为其报仇。”语气安然,但那话语中所包含的意义却令得在场黄巾将士心中热血一阵沸腾,恨不能以身代之。

    单人独剑,谈笑间斩尽敌寇,冲围破阵,斩将夺旗,何等豪杰之姿!

    “张家!”正在这时,一声微弱的惊呼声传来,一位耄耋老者本已坐在地面上的身躯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力量,竟是一下子站立了起来,有些焦急地推搡着挡在前面的黄巾诸人,树皮一般枯萎的脸庞上现出了极为巨大的不敢置信,众人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也尊其为老者,也就给他让出了身子,那老者拖着一条废腿,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前面,也不嫌脏乱血腥,直接将那血淋淋的头颅捧到了眼前,长满了褶子的手颤巍巍地将那被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一张凶悍但与其而言却熟悉无比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中,令得他身子一阵晃悠,若非身后的文乐眼疾手快,险些就跌倒在地。

    “造孽啊啊啊。。。。”凄厉的哭喊声从老者嘴中发出,单薄的身躯在文乐的搀扶中瑟瑟发抖,如同是秋雨中的枯叶,紧紧抱着那个血腥的头颅,却是似乎失去了这世上全部的一切。

    “这是。。。”见老者的行为,陈飞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对面其他的百姓,眼神中满是疑惑——此人欲杀死这里的所有人,为何还要为其落泪?

    “这个汉子是王老爹的独子,因为性子悍勇,又不怕血不怕疼的,做了本地豪族张家的家臣。”一个瘦弱的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唇,有些不忍地看着嚎啕大哭的老人轻轻说道:“初时还算记得他到底姓个啥,对他爹也还算孝顺,但是老爹其实一直不愿意他儿子为那张家做那倒自家棺材的破事儿,就劝他弃了这份工,他也就含含糊糊地应着,但有一次老爹在他和张家少爷前面挡住非要他辞了这份工。。。”

    “结果。。老爹的腿便折了。。。”

    说道最后,这人脸上也是现出了一丝愤愤之色,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真不是个东西!”

    “如此吗。。。。”陈飞闻言无言,心中一时有些东西在翻腾着,看着眼前痛哭的老者,似乎有人在他心中轻轻问道:如果拯救可能会让其他人痛苦,这样的拯救需要吗?如果让一些人幸福,是否就是在诅咒另外的人呢?这样的行为,真的值得吗?

    眼神中茫然了一瞬,随即便被坚定之色所占据。

    “不过,陈飞,那些人的死必定会被封锁疫区的士兵们发现,而以我刚刚所知而言,张家之人并将因这些人的死而迁怒于这些百姓,当我等离去之后,此地百姓岂不是有难临头?我等此举岂不是害了他们?”正在此时,文乐温润中带着些凝重的声音响起,将陈飞的意识拉回了现实,才发现周围的百姓听到这句话后都无比紧张地看着他,脸上带着茫然不知所措的惧意,看得陈飞心中微微一叹。

    。。。将自己的一切交由他人去决定。。即便活下来,又能如何呢?。。。

    微微摇了摇头,陈飞看着一众盯着自己的人,轻轻笑道:“此事,交由我去处理,你们先去将此地百姓迁至安全些的地方之后径去巨鹿便可,我处理完之后,便去巨鹿寻你们。”

    。。。。。。。

    在疫区外十里左右,木质的简陋的路障将宽大的官道直接挡住,身配刀剑的士兵守在其后,这些应该是保护百姓的锋锐此时却是挡住了他们此时生的希望。

    “唉~二狗子,你说张家那些家伙为什么要派人去疫区啊,据说是还带了火油,钢箭,乖乖,这是想要赶尽杀绝啊。。。”许是守得无趣了,其中一个精瘦的士兵趁着长官不注意,悄悄对着同伴说着。“其实本来就是死定了吧?朝廷也没有派医师们去处理,直接就派我们将这片区域封锁了,啧啧啧,真是狠啊。。。啊!”

    正说得起劲,猛不防头上挨了狠狠一下,下意识惨叫出声,回头发现一脸阴沉的长官正狠狠盯着他看:“哼,胆儿不小,张家和朝廷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兵丁可以胡乱评论的?减你一月军饷!再有下次,就从这里滚出去,想吃这一碗饭的人排起来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好好守着,要是有患瘟疫的家伙溜出来,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哪里会有人能出的来啊。。。”被责骂的兵士微微不服地嘟囔了一声,令得守将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正要说什么时,手下的惊呼声却突然传来,“出现了,真的有人从疫区里走出来了!”

    “不会有人出来的,张家那条狗已经。。。。”嘴中下意识地反驳着道,守备兵长转头看去,却真的发现隐约有一个身影在远处向着这里慢慢走着,令得他瞳孔微微一缩。

    。。。怎么可能!。。。

    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度放眼看去,却是并没有人影,仿佛是看走眼了一般,当下轻轻松了一口气,就要转身喝骂刚刚发出惊呼的手下,却发现那张平日里油滑的脸此时满是惊恐之色地看着自己的身后,便如同是见了鬼一般,正疑惑着,一只苍白有力的手便已经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令得他心脏骤然停滞!

    “请问,张家怎么走。。。”

    。。。。。。

    《三国志·群雄·陈飞列传》:。。。飞少具豪气,有古任侠之风,时冀州疫病横行,豪族张氏遣家将以火矢射病民,欲绝疫于此,飞单人独剑大破之;后持剑入城,斩张氏族长于长街之上,破守军,大笑离去,天下哗然,一时引为豪杰。。。

    (感谢兵刀人,龙小炮,強姦犯的辨護律師的打赏,谢谢~)

第九十九章 进击的路痴!

    冀州,巨鹿,黄巾军势聚集区域。

    “先生,陈飞他还是没有一丝消息,我们只得到在年前他单人独剑把张氏的族长斩于大街之上后,就击破了当时守军的围攻,随后便不知所去。。。”一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木屋当中,名为文乐的温润青年正一脸苦笑地对着自己的老师说道,心中也是一阵无力——他们分别之时乃是光和六年的十二月,而此时已经到了中平元年的二月时分,那个堪称当世猛将的豪杰却是依旧不见身影,倒不是担心对方爽约,以其甘愿为那些平民自陷险地的行为来看,这等事情是决计做不出来的,只是。。。。

    。。距大事之举,不过一月之期了啊!

    想到这里,文乐脸上越发苦涩,但是面前的张角却是一副安然不动的淡然模样,轻轻拿起陶碗抿了一口水,锋利的双眼直直看着桌案上那一幅粗陋的地图,轻轻点头轻喃着什么,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陈飞赶不上大事之举,淡然的模样看得文乐一阵气苦,忍不住提高音量再次唤道:“先生!”

    “唔~怎么了吗?文乐。。。”看着年轻人那副憋着气的样子,张角有些忍俊不禁地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放心吧,陈飞一定会到的,许是在路上走丢了呢?先来看一下,现在的布置可还有什么疏漏?”

    “。。。诺!”

    。。。。。

    “真的好惨。。。终于是到了!”看着眼前高大雄壮的城池之上镌刻着的两个古朴大字,陈飞几乎有掩面泪奔的冲动,当时从冀州边境的那一座城池中冲杀出来之后直接施展轻功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结果完全忽视了自己路痴属性的陈飞整整迷路了两个月的时间!

    “简直是不堪回首啊。。。”微微摇着头感慨一句,陈飞从怀中摸出了从打劫不成反被抢的劫匪那里弄来的钱币,付过了“城门税”之后,顺着人群走入了这一座看似祥和繁华的城池当中,人影憧憧,那一道虽然穿着破烂但却如长矛般挺拔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脚步微微一滑,陈飞的身形无声间出现在了一个头戴黄巾的中年男人身后,此人脸色蜡黄,一双眼睛浑浊发黄,看起来就是一个终日辛劳却还是贫苦度日的农民之类的身份,但是其身上血气之浓远超寻常男子,眸子虽然昏黄但却不时闪过一道精光,很明显应当是黄巾军在此地的精锐士卒。

    在超过两个月的迷路生涯中,陈飞早已对自己的方向感失去了全部的信心——与其按照张角等人描述的特征去寻找然后又一次迷路,还不若直接跟在这个精锐黄巾之后,却是省得麻烦!

    这个伪装成了农民的黄巾军精锐非常小心地在巨鹿城中小心翼翼地转了几个圈子,但却一直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陈飞,许是觉得已经安全了,这名黄巾军终于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身后的陈飞也是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终于要到了吗?。。。

    那名黄巾走到了一间看起来平凡的大院子之前,伸出手在门上有规律地轻轻敲击着,随即里面也传来了清脆的敲击声,如此几番之后,紧紧闭着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轻轻打开了,陈飞紧紧随着那名中年黄巾直接走进了院子里,脸色平静自然,似乎自己便是那名黄巾的同伴一般,但是下一瞬响起的惊愕的叫喊声便将陈飞的如意算盘直接打翻。

    “你是谁!”骤然响起的叫喊声如同是被流氓站了便宜的良家妇女一般尖利而刺耳,具有极强穿透性的声波远远传出,一个个头戴黄巾的汉子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将出来,一个个眼神不善地看着身形有些僵硬的年轻人,刀剑缓缓出鞘的声音不似平常那般凄厉刺耳,却有着另一种沉凝的煞气,如同是悬于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那是将恐惧拉长到与每一分每一秒结合起来的产物,长剑悬空,将落不落!

    压抑而沉凝的气氛中,领头的一个壮汉微微冲着陈飞努了努嘴,随即手持刀剑的黄巾众人便面色不善地向着陈飞逼近,脸上几乎是带了些许杀气,令得年轻人心中微微苦笑。

    。。。看起来,好像是玩大发了。。。

    在陈飞的苦笑中,几柄长刀微微将年轻人的身躯卡住,锋利的寒芒只需得微微一颤,就足以在陈飞的身上开一道口子,为首的黄巾微微压低了声音道:“小兄弟,咱们不管你是什么来路的,也不想知道你为啥子跟在咱弟兄们后面。。。。只要你在这些时日里老老实实地待着,我们也不想去坏了你的性命!”

    “明白了没!”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警告之意,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不是在吓唬陈飞,此人手中长刀微微下压,就想要在陈飞的身上开上一道口子,但是手中虽不算什么神兵利器却也是锋利得紧的长刀此时却如同没有开锋一般,在年轻人那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细嫩的皮肤上划不出一丝痕迹!

    心中正有些不安,手腕上便陡然一阵刺痛传来,巨大到不可思议的力道令得他雄壮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后跌撞而去,手中长刀不住尖叫着,似要在下一瞬便脱手而出。

    。。。怎得回事?。。。

    喝!暴喝声中,这个黄巾脸庞涨得通红,握刀的手上青筋暴起,使尽了浑身气力才将那柄不安分的长刀控制住,狠狠喘息着,眼前的一幕却令得他浑身汗毛乍起。

    原本将那个年轻人控制住的同伴们此时已经全部跌倒在地,视若生命的兵器如同是废铁搬散落一地,那个看起来瘦弱苍白就像是大病初愈般的年轻人却已是不慌不忙地朝着最为重要的地方踏步而去。心中怒意蓬勃而出,令得他直接忽视了两者之前所展示出来的巨大差距。

    “与某停下!”巨大到几乎声嘶力竭的喊声中,高大的黄巾颤抖的右手狠狠握住了长刀,朝着陈飞直扑尔上,手中的利刃在焦急之下爆发出了远超平日里的刚猛凌厉,似乎有一座山在前面也能直接劈开一般。但是,这包含了意志的长刀却被两根苍白修长的手指轻松地控制住,任其主人浑身肌肉暴起也不曾动弹一丝一毫。

    而就在此时,陈飞身前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推开,一名面色温润的青年手持长剑出现在了院子当中,其后消瘦的中年男子手持赤色长杖,凶猛的气在其身上潜伏着,警惕的光芒在眉目间闪烁不定,但是在看到陈飞熟悉的身影时便骤然一滞。

    穿着破旧的豪杰轻轻将手中长刀弹飞,温和的笑意如同秋日的水波一般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漾开。

    “诸君,飞来矣!”

    ps:这一章剧情需要,可能会比较平淡,不过,马上就要开始了哈~群雄并争,豪杰蜂起的乱世序幕!

    (感谢寒冥x的打赏,谢谢。)

第一百章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好啊,好啊,陈飞你可真是让我等好等啊!哈哈哈~”看着眼前依旧苍白的年轻人,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文乐脸上露出了一个可以说得上是肆意的笑容,这些时日里弥漫于脸上的淡淡阴翳也是在此刻消失不见,话语声中已是快步紧赶上来,打量着微笑着的年轻人,有些责怪意味地问道:“怎得这般时日才来?以你那日展现出来的脚力,这点距离你当是在数日之内即可到达啊!”

    “额,一些意外而已,既然我已经到了,便也不提罢了。”文乐的话令得陈飞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含含糊糊地转移了话题,“不过这里的黄巾兵士警惕性却是相当高啊,便是我之前竟也是被他们发现了!”

    话语声中,陈飞也是有些赞叹地看向了之前唯一一个最后尚有血勇对着自己拔刀的雄壮黄巾,轻笑道:“尤其是此人,当真壮士!”

    此人现在早已因此时的事情发展而愣在了原地,此时听得陈飞的话语声浑身一个激灵,一丝涨红之色出现在他那沧桑的脸庞之上,双手局促地似是不知该放到哪里才好,最后别别扭扭地冲着陈飞拱了拱手,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不知将军。身份。还请。。。”

    话语声中还有些微颤和羞愧之色,其中隐含的意义更是令得陈飞身子微微一震,缓缓转过头去,果然发现文乐正有些讪讪地看着他,见他回过头来,温润的青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此事我等进房内细谈如何?某定与你分说详细。。。”

    。。。。。。

    “也就是说,飞此时。。。已然是黄巾军中大将?”低沉的声音平静而安然,陈飞坐于之前张角和文乐商讨军情的小木屋之中,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令得对面的温润青年心中一阵忐忑——此举是他所提出,借陈飞之前所博得的豪杰之名,安抚此时临近大事之前有些躁动的军心,虽说是迫于形势所需,但是对于陈飞而言,此举着实有些过了。

    “陈飞。。。此举皆某之计策,若有何责罚,某当一力担之!”轻轻吸了一口气,文乐原本坐于陈飞对案的身躯直接站立了起来,对着脸色苍白的年轻人双手深深一拱说道,声音中满是诚恳之色,“还请你,莫要离去。”

    “大将?却是个很大的麻烦啊。。。”年轻人平静的声音在文乐耳边缓缓响起,令得他心中咯噔一下——若是因此而失去一位当世虎将,那他还有和面目见那些信任着他的人!急急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么,却发觉刚刚还面无表情的陈飞此时却是疲懒地趴躺在案桌之上,手中转着毛笔,一脸促狭的笑意。

    “飞可不曾学过。。。排兵布阵的兵家之道啊!”

    平静中带笑的声音缓缓响起,令得刚刚紧张莫名的文乐蓦地一愣,回过神来后轻轻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是绽出了一丝笑意,轻轻说道:“这有何难?某自小熟读兵书,虽名声不显,却也自认不输于那些所谓名家传人!”语气虽依旧是温润儒雅,但却隐隐有着一丝自傲之意,显然是对于自己的兵家之道很有自信,信心十足的模样令得陈飞的眉头微微一挑,随即有些遗憾似的微微叹气道:

    “哦~那却是可惜。。。”

    “飞,并不曾想要与大军一同行动!”话语声中,指尖灵活转动着的毛笔突地一顿,压抑沉凝的气势瞬间出现,宛如万箭上弩,蓄势待发一般的凌厉令得比起普通人也强不了多少的文乐瞬时一僵,不自觉地放大的瞳孔间清晰地映照着——那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此时却如同出鞘的利剑般神采飞扬。

    “飞长于技击之术,与某精锐之士三百,进可纵横沙场,覆军杀将;退可驰援各部,互通有无,岂不远胜于一庸碌之将?”低沉的声音隐有兵戈杀伐之音,锐利的气息令得文乐不由一阵恍惚。

    。。。如此之人。。到底是仅有匹夫之勇的莽夫,还是。。。

    微微吸了一口气,看着陈飞的眼神中有着复杂的光不断闪烁着,在这个看似谦和但是实则骄傲的青年心中浮现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想法。

    足以扭转天下的枭雄!

    “。。让开,我真的有急事禀报大贤良师!”正在这时,有些噪杂的喊叫声从门口传来,令得心神不定的文乐微微皱了皱眉,一丝不悦之色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脸上,有些抱歉地对着陈飞笑了一下便大踏步走向了紧紧关住的木门,刚刚打开门,一个游商打扮的汉子就已经推搡了进来,险些就直接扑在了文乐身上,令得后者的眉头越发纠结,刚要开口说话,这个狼狈的汉子有些慌乱的喊声就让他瞬间僵在原地,温润的脸庞直接失去全部血色。

    “大贤良师,唐周在前日叛入朝廷,将我等大计泄露,前往洛阳的马渠帅被。。。被车裂身亡!洛阳信徒被连斩千人。。。已是十不存一啊。。。大贤良师!”

    咔嚓!

    清脆的声音中,张角手中的陶碗直接化作细碎的粉末,原本安然不惊的消瘦脸庞尽是不敢思议,不知为何,看起来竟是一瞬间老去了十数岁,一丝颓唐之色出现在这位豪杰的脸上,轻轻地闭上了双眸,但是那微微颤抖着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其主人的痛苦。

    。。。唐周,表字世达,冀州人士。。。

    张角,大弟子!

    “先生。。。”看着自己的老师如此模样,文乐有些迟疑地唤道,但是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张角就已然重新睁开了双目,眸中平静如海,依旧是原本的睿智模样,痛苦,挣扎,眼泪。。。

    通通不存在!因为。。。他是张角,数十万黄巾所依赖的豪杰!

    所以。。。他没有脆弱的权力!

    “文乐,立即传令三十六方渠帅,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诺!”

    。。。。。。。。

    中平元年二月,巨鹿张角于冀州起义,青、徐、幽、荆、杨、衮、豫诸州三十六方一时俱起,从者数十万,旬日之内,天下响应,京师震动!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战,夜袭巨鹿!

    中平元年,二月初五,卯时,冀州巨鹿城外三里处。

    陈飞轻轻吸了口气,森寒的气息被深深吸入肺腑之中,却丝毫无法让胸中那几乎要沸腾的热血冷却下来,握剑的手几乎要将那柄钢铁直接捏碎一般。此时他已不是原先那副破破烂烂的皮甲打扮,浑身已是一副代表将领身份的精钢战铠,额上黄巾在微寒的空气中不住飘舞着,而其身后,同样头系黄巾的黄巾将士们正与其一并微伏在地,上千人汇聚而成的杀气宛如修罗血海一般微微荡着,随时,期待着暴起!

    忽~

    远处若隐若现的黑色城池剪影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火色,清晰地倒映在陈飞,已及身后诸将士的瞳孔中,径直地将每一个人心中那几乎是按捺不住的战意点燃,一丝骚动出现在黄巾诸人当中,兵戈相交的钢铁摩擦声不时响起,隐有杀伐血腥之意随着那细微的声响缓缓扩散而出,令得陈飞漆黑色的瞳孔之中厉色越发浓郁。

    。。。陈飞,切记,既然我等消息更早一步,便当在冀州官员对我等出兵之前将其攻占,以此为据席卷天下,明日卯时,举火为号,你率军入城。。。

    握剑的五指依次伸展了一下,陈飞因为心中战意而焦灼地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杀伐之色响起在每一个人的耳边,令得他们的身子一僵,随即那狂暴的杀气便如同起身的猛虎一般,不住升腾而起!

    “诸君。。。随某破城!”

    “喏!”

    低低的应答声汇聚在一起,却有着震撼人心的厚重感,声音还不曾落下,便被细碎的脚步声直接踏碎在昏沉的天色之中,宛如草原之上奔袭的狼群,黄巾将士在陈飞的率领之下向着那在夜色之中若隐若现的雄伟城池急速冲去。

    卯时三刻,人性昏沉欲睡,适宜沉眠,适宜独自苦读,适宜。。。。

    摧城拔寨!

    踏,踏,踏。。。

    近乎无法察觉的细微声响中,身穿战铠的挺拔身影直接踏墙而上,城墙之上原本守夜的那些士卒此时已然软软倒在了砖石之上,原本青灰色的墙砖被猩红之色所倾覆,淡淡的血腥气中,一名头戴黄巾的汉子手持火把不住挥舞着,见陈飞上来,面上浮现一抹狂热之色。

    “将军,城墙之上守军已尽诛于我等之手!”

    声音微微颤抖着,其中饱含着期待和狂热兴奋,岁月侵蚀的脸庞在火把的映照之下明暗不定,但那双眼睛,却散发着陈飞见过无数次的明亮光芒。

    那是对于朝廷的痛恨以及,对于黄天盛世无比信赖的执着。映照在陈飞眼中,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依旧令得他有一瞬的恍惚,微微定了定神,缓缓说道:“某明白了,此时吾等将士已然抵至巨鹿城下,汝等大开城门,随后分为数股,以各自兵长为首,将城内豪强大族的家将势力控制住,不服者,就地斩杀。。。。勿要惊扰百姓!”

    “那。。。将军您呢?”

    “我?”黄巾汉子疑惑的声音中,陈飞浅笑了一下,手持长剑一个纵跃已然从城墙之上直接落入巨鹿城内,轻轻的回响声缓缓飘洒在这微寒的空气之中。

    “某自当去取本地太守首级,为诸君贺!”

    声音中的豪迈与杀意令得手持火把的黄巾战士身子一震,看着消失在昏沉天色之中的年轻人,深深地弯下了腰脊,低声喝应道:“诺!”

    。。。。。

    低沉的吱呀声中,巨鹿城的巨大城门缓缓开启,森寒的杀意混杂在冬日的寒意之中越发地凌洌刺骨,全副武装的上数千黄巾精锐就如此,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这座沉睡中的城池之中。领头的几位黄巾精锐无声对视一眼,便各领一支人马,按照之前的计划迅速分流,宛如闻到血腥气的鲨鱼群一般,沿着这早已无比熟悉街道迅速朝着那些平日里跋扈的豪族之处前进,狰狞的神情在每一个人脸上清晰地浮现。

    讨债之人,归来矣!

    与此同时,空无一人的长街之上。

    身穿战铠的陈飞快步长掠着,为了避免自己路痴的属性影响到战场局势,陈飞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整个巨鹿城的详细地图生生烙印在了脑海深处。

    。。。张家粮店左拐,直冲前方。。。。

    心中不断回想着正确的路线,脚下微微用力,急速前冲的身躯猛地一顿,随即以足为轴身形急转,下一瞬,气象森严的太守府邸已经出现在了年轻人的视野之中,昏沉的天色中如同欲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有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终于,到了!

    心下轻轻送了一口气,年轻人漆黑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双足在周围建筑上微微借力,几个纵跃就已然落入了这座太守府第之中,仿佛是感知到主人的心绪,腰间的长剑不住地微微颤动着,似是饮血的野兽,欲暴起而杀人!

    作为一城之主的太守,其府邸整夜间都有护卫在巡逻,仅仅过了两个路口,便是遇到了三波巡逻兵士,是以,陈飞的长剑之上,已然被殷红之色所沾染,血液沿着剑锋缓缓汇聚,滴打在地面上,细微的声响中,陈飞出现在了这座府邸最为中心的房间之外,此时虽然天色仍然暗沉,这件房间却已是挑起了明亮的黄色灯火。

    缓缓伸手推开掩着的木门,一个男子的侧影出现在陈飞眼中,此时正在灯下拿着一册书卷沉迷地看着,许是被推门而入的细微声响所惊,有些不悦地皱眉抬头喝道:“某不是说了,至巳时之前莫要。。。”但却发现进来的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家丁,而是一个身穿铠甲的年轻人,登时一怔,眼神下垂,染血的长剑令得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瞬间脑海中就想到了今日收到的密令,就要大喝出声,但是,那冰冷的钢铁带起一抹森寒的剑光,将他最后的声音堵在了喉间。

    来自暗黑破坏神世界的暗金长剑直接将这个中年人一剑枭首,喷洒而出的鲜血将年轻人刚毅的脸庞衬得有些狰狞,轻轻的呢喃声缓缓落下。

    “黄巾陈飞,参上!”

    感谢寒冥x的打赏,谢谢

第一百零二章 巨鹿之战——破豪门!

    原本算得儒雅端庄的中年人被陈飞直接枭首,喷洒的血液中,斗大的头颅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下后顿在住了陈飞身前,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死不瞑目的怨气和不解,但是随即便被年轻人随手扯过的桌布所遮掩。

    陈飞将巨鹿太守的首级裹了几下后径直提在左手上,右手斜持长剑,如若是在自家庭院散步一般,不急不缓地踏出了原本属于太守的木屋,寒意料峭的风拂面而来,粘洒在脸上的血迹散发着淡淡的血腥之味,令得陈飞微微眯起了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有复杂的光芒闪动着。

    。。。何时,我也变成杀人不眨眼之人了呢?如此杀孽之重,在少林寺必定被师傅直接逐出门墙了罢,不过。。。

    左足微微一踏,运转全身,锐利的气息一闪即逝,年轻人身穿战铠的身影如同化作利剑一般直接腾空而起,狂猛的风逆吹而来,墨黑的碎发之中那黄色的染血布条不住地狂舞着,如同横空烈日般灼目,又如同是年轻人眼中那抹坚定之色。

    。。若是这些便是这条道路的代价,那么这种种罪孽。。。

    微微闭上了眼,挺拔的身躯在空中似乎是没有重量一般缓缓下落,火光,惨叫,兵戈相交的杀伐之音充斥在他的感知之中,一缕凌厉的无形剑气拖载于其足下,如同御剑的仙人一般,陈飞浑身裹挟着凌厉的劲气朝着感知中抵抗最为激烈的一处庭院里飞射而去,轻轻的呢喃声带着坚定之色,缓缓飘散在这无人可知的半空之中。

    “飞,一力担之!”

    。。。。。。

    巨鹿城中,第一豪族陈家府邸。。。

    “可恶!与某滚开!”

    暴喝声中,一个雄壮黄巾手中的长刀猛地横斩,几乎肉眼可见的气流包裹与刀身之上,丝丝暴虐血腥之气令得对面的陈家家将脸皮一阵抖动,脚步急撤之下险而又险地避过了那直欲将自己枭首的长刀,但是那裹挟在长刀之上的劲气却是无能为力了,肆虐的劲气直接在他脸上刮下了一大块血肉,剧烈的痛苦令得他不由地惨叫出声,但是下一瞬,一道银亮的寒光便在他的视野中越放越大。

    “。。不!。。”

    “呸!真他娘的难搞!”将手中长刀从已经气绝的陈家家将门面上拔出,溅起了一蓬尚还温热的鲜血,高大的黄巾兵长吐了口唾沫,恨恨地说道。看着眼前胶着状态的战况,粗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清晰的焦急之色。

    。。若是无法迅速攻破,巨鹿本地的守军一旦反应过来,与豪族家将里外合击,那么不但黄巾夜袭的优势荡然无存,甚至很可能处于劣势当中。。。。

    “可恶啊。。。。”

    心中着急之下,粗豪大汉狂吼一声便挥舞着手中利刃突入了胶着的战斗之中,手中长刀一记狠狠的劈斩,依靠着天生的蛮力和与对面相比还算得浑厚的“气”,这一刀直接将试图拦架的几柄兵器从中斩断,足下狠狠一跺,蛮牛般的雄壮身躯如同出镗的炮弹般抢入陈家家将防守的内部,毫不在意向着自己砍来的几柄长刀,双手一旋,手中染血的长刀微微颤动着在空中划出一道深沉的寒光,狠狠斩向四周。

    。。。纵是扔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把这陈府拿下来!。。。

    。。。岁在甲子,与敌偕亡!

    胸怀死志,手中长刀去势更为惨烈而凶悍,双目圆睁,丝丝狰狞的红色出现在他粗豪的脸上,看起来几乎不似人类,而是地狱之中爬出的索命厉鬼。。。只是,朝他挥舞而来的兵刃却是更为迅猛,这宛如厉鬼般的猛士似乎下一瞬就要无力地死于群攻之中,为这荒唐的世道之上增添一笔鲜红却又微不足道的痕迹。

    陈家家主苍老肃穆的脸庞之上此时很明显微微松了一口气——这能够将他陈家最为悍勇的家将几个回合便斩于刀下的凶人,若是就如此死去便是最好,虽会有些损失,却也比原本的情势好太多了,想到仅此一夜,家中兵将就已然死去了十之三四,一丝厉色出现在他有些浑浊的双瞳之中,但是转瞬之间便被森寒绽放的花朵所占据。

    嗤,嗤,嗤~

    宛如是暴雨急响的密集破空声中,森寒的气劲纵横呼啸,将包围了黄巾兵长的五名陈家家将直接包围,凌厉锋锐的破空声令在场无论是黄巾众还是陈家家将尽皆心中战栗不已,银亮的剑气缓缓散去,原本凶悍的五名大汉却诡异地顿在了原地,便如同是逼真的人偶一般动也不动。

    正当此时,一道身穿战铠,额覆黄巾的挺拔身影宛如陨石一般直接从半空之中急坠而下,巨响声中宛如蛛网般的裂纹疯狂地向着四周蔓延,掀起了层层气浪遮掩了那道身影的真容,只见得那道染血的黄色在不断地狂舞着,令得陈家家主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如此之人,亦为黄巾叛党吗。。

    天,欲要绝我陈家啊!。。

    气浪缓缓散去,微蹲卸力的身影亦是慢慢直起了脊梁,从容地踏步向着陈家家主的方向走去,凌厉捭阖的气势宛如是出匣的猛虎一般令得后者身体僵在原地,只能看着那个宛如鬼神般的身影缓缓走近,却是不如其想象中那样面貌粗豪雄壮,而只是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男子,刚毅的脸庞之上宛如寒星的眸子带着丝丝蕴着杀气的笑意。

    “这位长者,飞手下将士之前多有冒犯,某心下甚是愧疚,此处有一薄礼送上,望长者一观。。。”低沉的话语声中,陈飞已将手中所提的包裹递向了老者身前,透着丝丝猩红之色的布料缝隙间熟悉的面容映照在老者的瞳孔之中,令得他的身子瞬时一僵,随即便无力地软了下来,一生从未服老的陈家族长这番却是似乎真的撑不住岁月的流逝,有些虚弱地向着陈飞拱了拱手,艰难地说道:“小老儿谢过将军厚爱。。。今日之事,实为误会,若将军他日再临巨鹿,小老儿与陈家上下必。。

    “扫榻相迎。。”

    “好好好!飞先行谢过。。。诸将士,今日天寒露重,汝等便为老者护院,以防宵小之辈!”大笑声中,陈飞猛地转身大踏步走出,而在其身后,之前顿住的五个陈家家将此时却是浑身肌体爆裂,鲜血如雨般四散而下,映照着年轻人挺拔的身躯,宛如行走于战场之上的。。。

    修罗!

第一百零三章 守军至!(上)

    中平元年二月初五的卯时,对于整座巨鹿城的所有居民而言,都是一个无法忘却的记忆,充斥着兵刀,火光与鲜血的,不愿回想起来却无法抛弃的恐惧。

    。。。。。

    长街之上,身穿战铠的年轻人不断在房屋之上借力纵跃,脚尖一点,身形便如同是振翅的大鸟一般在昏沉的空中划过夸张的距离,逆吹而来的寒风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吹拂开来,露出了那如夜色般深沉的双瞳,漆黑的瞳中清晰地映照着仿佛依旧沉睡着的巨鹿城,而远处那一抹明亮的火光在这时便更是显眼得很,令得陈飞不由地轻轻叹息一声。

    。。即便是夜袭,原本身为普通农民的黄巾众也是很难将豪门大族所豢养的家将快速击败吗?。。。

    。。这可仅是普通的家将而已,这个时代。。。可是闪耀着无数耀眼的豪杰呐,一骑当千的赵子龙,武圣关羽,谋夺天下的诸葛亮。。。。

    心中浮现出那些将自己的身影铭刻于传说之中的名字,陈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脚下用力一踏,身形如同射出的箭矢一般旋转着破空而去,空出的右手乘势拔出腰间长剑,当他的身形在惯性作用下旋转至最高处时,双脚一错,以其为轴猛地一转,持剑的右臂如同长鞭一般狠狠划过长空,深沉的光华在剑身之上流转不定,在剑刃挥舞之上破空而出,凄厉的破空声如同夜枭的叫声响彻于半空之中,激得下方交战的双方皆是头皮一麻。

    轰!

    远比战场之上兵戈相交之音更为巨大的声响中,银亮的弧形剑气如同坠入凡尘的弦月一般狠狠斩在高大豪奢的屋宇之上,如同是被最为锋利的长刀斩过的木柴,这栋气象庄重的张家主屋便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斜斜着坍塌而下,几乎超过所有人认知之中的情况令得交战双方皆是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而在此时,啪嗒一声轻响,陈飞的身影轻轻落在唯有下半部分还存在的屋宇之上,手中暗金色的长剑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反射着森寒的光,一如年轻将领双眼中的凌厉。

    “陈家已降,太守已死,汝等有何打算?”低沉的声音中缓缓落下,其中蕴含的意义令得下方的一个中年人身子一个哆嗦,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身色,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陈飞此时却是没有心情再去听他的话了,手腕一转,染血的长剑发出了一声欢快的嘶鸣声斜指下方的张家众人,宛如出匣猛虎,直欲择人而噬。

    “降者不杀,不降。。。便死!饱含杀意的声音令得下方的中年男子身形一僵,随即面上浮现出了浓浓的苦涩之意,无力地冲着房屋之上宛如鬼神的陈飞拱了拱手,干涩地声音缓缓响起:“。。张家多谢将军,我等。。”

    嗤呼!

    尖利却并不刺耳的声响突然响起,打断了张家家主还不曾吐出的话语,也令得在场黄巾众人皆是面色大变,急急转头看去,果然看到在空中一道白色的光芒缓缓散去,而城门口处,一道火光按着某个规律激烈地狂舞着。

    。。。守军已至!

    “我等宁死不降!哼,叛军,官军已至,还不速速离去!”中年男子的语气突地一变,声色俱厉地向着黄巾将士喝道,而数名高大凶悍的家将已经将他牢牢环绕,细长的双眼中闪过一缕精明之色——刚刚便是他派出了心腹前去通知了巨鹿守军,此时看着模样,必是守军已至,这些叛军除领头将领外,皆为粗鄙无能之人,必然得鼠窜而逃,到时,城中大族多有损伤,而他又有通报示警之功。。

    心中想着,脸上便浮现出一丝自得的笑意,但是下一瞬视野便被突然暴起的寒光所占据,瞳孔瞬间放大,随即脖颈处一痛,视野便被一片黑暗所占据。

    。。。他怎敢。。

    “首恶已诛,诸将士护卫于此处。。。某,去去便来!”低沉的话语声中,陈飞缓缓将刚刚嗡鸣着的长剑归入腰间剑鞘,而之前还做着精明打算的张家家主与护卫于其身旁的几名凶悍大汉,已然倒在了血泊当中,猩红之色缓缓流淌,浸润着那依旧保持着一丝得意之色的脸庞,看起来如同是一个小丑一般可笑,其余的张家家将皆被这一剑所慑,两股颤颤,脸上皆是惨白一片,兵刃脱手坠地的脆响声此起彼伏,这些被重金招募而来的悍勇之人,此时竟已全然失去了平时的那一腔血勇。。。。

    “。。。诺!将军且去,我等在此静待将军凯旋!”之前悍不畏死的黄巾兵长此时已然从那绚烂的剑光之中回过神来,冲着纵跃而去的背影深深一礼,沉声喝道,待得他抬起头来,年轻将领那挺拔的身姿已然消失在了他的视野当中,而在那遥远的天际,已然是开始微微泛白。(卯时,5点~7点,以二月而言,正是天空放亮前的两个小时。)

    “天,快亮了啊。。。”有些莫名地感慨了一下,雄壮的黄巾兵长摇了摇头,转过身来看着那些已然是全无战意的张家家将,脸上露出了一抹有些狰狞的笑意。

    。。。。。。

    长街之上,身着战铠的陈飞双目微阖,单人独剑站在了守军必经之路上,疾风骤雨般密集的马蹄声中,宛如是寒夜一般森然的杀意在他的感知中连成了一片,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他逼近。很快地,这些骑士们就出现在了陈飞所在的街道之上,但是却不曾放慢速度,相反地,马背上的骑手很明显地加急催动了胯下战马,几乎是以战阵冲锋的气势朝着闭目的年轻人冲刺而来,直欲将其踏于马下。

    就在战马已经冲刺到了陈飞不足五米之处时,年轻人微阖的双眸猛地张开,身后隐约有一只仰天咆哮的巨龙虚影一闪即逝,睥睨捭阖的气势裹挟着源自血脉的威压,如同爆发的火山一般骤然出现,原本训练有素的战马们前冲的身形猛地一顿,在唏律律的嘶鸣声中与其主人一同,狠狠地摔倒在地,少说二十多匹战马如同垃圾一般倒在一起,竟是无一可进入陈飞身前!

    领头的一名骑手用力地将被战马压在身下的右腿往出拽拔,年轻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双膀用力间将战马沉重的身体微微托起,脸上稍稍露出了一丝放松之色,但是就在这时一抹森寒无声无息间抵在了他的喉间,冰冷的金属触感令得他身形一僵,僵硬地微微转头,刚刚他们欲要直接践踏而过的年轻人此时正对着他无声一笑,冰冷的眼神即便是这昏沉的天色亦无法遮掩。

    “杀你者,黄巾陈飞!”

    (感谢无迪书魔的打赏,谢谢~)

一百零四章 守军至!(下)

    “杀你者,黄巾陈飞!”

    森寒的声音中,陈飞手腕一转,温热的鲜血宛如最为残酷的花朵一般在手下绽放,喷洒的血雾中,陈飞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张与自己一般大小的脸上浮现的惧怕和对于生机的眷恋,但是陈飞却只是微微顿了一下,手中长剑便继续准确而高效地收割着倒在地上的骑手们的生命,握剑的手稳定得一丝不颤,如同不是血肉凡躯。

    。。。我已经,不一样了啊。。。

    漆黑的眸子里深沉安静地如同是最为悠远的海洋,不起一丝波澜,面上平静地剥夺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生命,猩红之色与凄惨的惨叫声仿佛构成了罪恶而美妙的曲乐,在这黎明之前的黑暗中,那染血的身影,如同是传说中踏步人间战场之上的修罗,于杀戮中微笑,独醉狂舞于死亡盛开之花,但是身上却不曾有一丝暴虐之气,而是一种诡异的平静,甚至还有着几分朝圣般的安详。

    践道之约,其上种种杀戮罪孽,尽负我身!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陈飞的视野中,岁月侵蚀的脸庞虽已被血污所染,但却也不难认出,真是之前陈飞入城之时,城门口接应的那个汉子,此时左臂被捆缚于马尾之上,身上破旧的衣裳已被淋漓的猩红之色覆盖而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显然是被直接一路上拖拽而来,此时伤势之重已是濒死,唯有一口气哽在喉间不愿吐出。见得陈飞的身影,艰难地伸出了被摩擦地血肉模糊的右手,嘴中不住吐着血沫喃喃道。

    “将。。军。。,黄天。。。盛世。。一定要。。。”含糊不清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微微伸出的右手无力地垂落,却被一只有力的右手稳稳握住。

    “。。。。走好,勿念,黄天盛世。。。必在我等手中实现。”罕有的温醇语气中,凌厉的剑气无声浮现,将捆束着他的粗绳斩断,陈飞仿佛是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般轻轻地将那已经你那个失去了呼吸的黄巾战士放在了平整的地面上,覆着臂铠的右手轻轻将那已经被血污和泥土所沾染得不成样子的黄色布条解下,扎在了那已经染血的臂铠之上。

    “飞,带你去看。。。吾等的黄天盛世!”

    “叛军大胆!看某斩了你那狗头,来为我军将士陪葬!”就在此时,清晰的咆哮声从远处传来,宛若猛虎般狂暴的气势之中,一个宽胖的身影出现在陈飞的视野当中,身穿覆盖全身的钢铁战甲,手持一柄宣花巨斧,狂吼着奔跑而来,陈飞甚至可以感知到地面在随着其奔跑的节奏不断震动着,而其身后,隐约有着手持利刃的士卒跟随着而来,约莫少说也有上千人数,很明显,这才是巨鹿守军的主力军队,之前的骑手应当只是军队的斥候。

    浅笑一声,陈飞缓缓直起了身子,手中长剑不住地嗡鸣着,低沉肃杀的剑吟之声中,陈飞不紧不慢地朝着对面奔来的巨鹿守将走去,从容的姿态仿佛是饱学之士于青山秀水中随意漫步,而非处于处处杀机的战局之中,漆黑的眼瞳中,宽胖的身躯越放越大,陈飞几乎可以看到那张狰狞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杀意。

    狰狞的巨斧微微上扬,顿了一下后借着前冲之势狠狠地斩下,狂暴的劲气不曾有着一丝外泄,全部缠绕在斧刃之上,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斧便是主世界的白银强者也完全接不下,必然被一击两断,唯有饮恨一途!看着眼前似乎被吓傻了般的陈飞,宽胖的守将脸上露出一丝血腥残暴的快意——他这一斧之下已然斩杀过了无数的强敌猛士,这也是他完全不通兵法马术却也能做到一城之守将,掌管数千兵马的底气所在。

    那无人可掠其锋的血勇之力!

    。。。死吧!。。。

    巨斧裹挟着狂暴的劲风直接将身前的空间横横斩过,但是却没有那种钢铁切碎血肉的爽快感,亦不曾有着甘美醉人的血腥芬芳,令得守将丑恶狰狞的笑意猛地一僵。

    。。。怎得回事?见鬼了不成!。。。

    啪嗒~

    清晰而细微的声响中,平挥而出的斧刃上仿佛是多了一个重物一般猛地一沉,令得他下意识加大了手中力道,但那平日里得心应手的巨斧却依旧无法控制地向下落去。

    “蛮力还不错。。。”轻描淡写的声音突然响起,令得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转头看去,一个身着铠甲的挺拔身躯负手站立于自己的大斧之上,额上黄色布条不断飞舞着,冰冷淡漠的漆黑色瞳孔直直看着自己,一股寒意突然从心底浮现,久不知其为何物的恐惧瞬间便顺着脊梁骨攀至全身,浑身汗毛乍起。心中一紧,便想要撒手后撤,但是就在这时,年轻人淡漠平静的声音再度缓缓响起。

    “可惜。。。”

    苍白的右手抚上已入鞘的长剑,丝丝吟动之音仿佛来自于九天之上,令得守将的心脏也随之微微颤抖着,今夜本无月。。。但是却有了如月般皎洁璀璨的剑光!

    银亮的寒芒一闪而逝,陈飞的身影与那粗胖的守将交错而过,长剑剑锋斜持,一串殷红沿着暗金色的剑脊滑下,一点一点滴打在地面上,晕出了浑浊的黑红之色,衬得陈飞的声音有着深沉悠远。

    “速度太慢!”略带些遗憾的平静声音缓缓落下,声波在空气中微微震荡着漾开,僵立于原地的粗胖身影浑身爆裂出数道血流,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却只是喷吐出了猩红色的血沫,双眼圆睁,软软地倒在地上,在其身后,陈飞右手扣着长剑,朝着已经出现在视野当中的守军部队踏步而去,初时只是不急不缓地走着,下一瞬便几乎是如同奔马一般朝着同样冲锋的守军们冲去,单人独剑却是有着毫不逊于对方千人奔袭的恐怖气势!

    踏,踏,踏。。。

    清晰而急促的踏步声宛如战场之上激昂的鼓点,刺激得陈飞心中一股热血不断沸腾咆哮,双足狠狠一跺,挺拔的身躯直接撞入了气象森严的军阵之中。随即,锋锐的寒光骤然大盛!

    时间:中平元年,二月初五卯时。

    地点:冀州巨鹿城。

    参战者:黄巾陈飞。

    挑战对象:巨鹿守军

    难度:一骑当千!

    (感谢我在路途的打赏,谢谢~)

咳咳咳~算通知哈~

今天作者君有急事要处理,嘛~现在就要出发了,所以,中午的那一更可能会迟一些,但是绝对不会少~

    诸君,抱歉抱歉~体谅一下在下啊。

    鞠躬~

一百零五章 巨鹿城,攻占!

    巨鹿城,豪门张家府邸。

    往日里以豪奢肃穆而名传冀州诸城的张家此时已然近于一片废墟,雄伟高大的屋宇如同被巨人径直切断一般坍塌在地,将张家生意发扬光大的张家家主此时却像个垃圾一般倒在血泊之中,高大雄壮的黄巾兵长在地上不住地徘徊着,粗豪的脸上满是焦虑不安,不时停下来转头看向那昏沉的远方,瞳中一阵阴晴不定。

    。。。距陈飞离去独自迎击守军,已然是过去了近半个时辰,初时尚有兵戈相交的厮杀之音远远传来,但是后来便是如同被掐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那以微微泛白的远空散发着迷离而薄寒的色泽,其下安静而死寂的城池如同是吞噬一切的怪兽一般,令得在场所有黄巾战士心中一阵不安。。

    “可恶!”

    恨恨地吐了口唾沫,雄壮的黄巾兵长抽出了腰间染血的长刀,大踏步地向着张府门口处走去,显然是想要去寻陈飞的踪迹,但是就在此时,一柄森寒的利刃却猛地斜斜撩起,刺骨的煞气令得兵长的脚步下意识一顿,稚嫩但是却沉静异常的声音缓缓响起,令得后者暴怒急躁的脸庞瞬时一僵。

    “将军说了,要我等在此处等候,你欲要违抗军令不成!”

    话语声中,原本坐躺在地上的持剑身影站立了起来,算得上是丑陋的脸庞上却镶嵌着明亮而灵动的双眼,一头干枯发黄的头发被黯淡的黄巾所缚,稚嫩的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却透着一种难言的冷静沉稳,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年纪,手腕微转,所持的八面汉剑剑锋向着黄巾兵长的身子逼去,令得那雄壮的汉子不得不向后退去,沉稳的话语从他那干裂的唇间不住跃动而出。

    “以我等实力,去了不过是令将军分心罢了,安心在此等候便是!”

    剑锋深冷的寒光下,已经是距门口一步之遥的黄巾兵长又无奈地退回了原本的地方,那丑陋的少年才面无表情地将手中那柄已经染血的汉剑重又插回了地面,自己亦是坐回了原本的地方,像个木偶一般呆呆地看着那黎明前寒冷昏沉的天空,半点没有刚才那般的沉静果敢,但是黄巾兵长却清楚地明白,若是自己再敢向着那门口走去,廖化这个混小子绝对会再次拔剑,甚至,为了省力,将自己的双腿斩伤亦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恶的臭小子。。。”嘴中低声咒骂着,黄巾兵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依旧泛着焦躁之色——廖化说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还是心中焦急,尤其此时城池之中一片寂静,更是令得他心中充满了不安,若不是干不过这个小子,他早已冲将出去了,刚毅的双眸投向了那未知的角落,心中暗暗祈祷着。

    。。。将军,千万要安然归来啊。。。

    。。。。。。

    时间仿佛是前行于未知的粘稠液体一般缓慢地向前推移着,整座张家府邸之中如同是一片鬼蜮一般,安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掩藏入了未知的时空当中,但在这寂静之中却有着压抑的焦躁与不安,而且这焦躁不安还在死寂之中不断地发酵膨胀,仿佛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之中一般不稳与危险,黑暗之中隐约有骨节粗大的手指在那些染血的钢铁之上不住律动着,清晰的血腥煞气在这个地方缓缓汇聚着,化作无形的巨兽盘旋于此处,似乎。。。下一瞬就将彻底失控。

    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握刀的五指狠狠扣合在刀柄之上,已经忍耐到极限的黄巾兵长作势就要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而其身后其余的黄巾战士亦是同一反应,一时之间兵刃细微的嗡鸣声响作一片。

    主将御敌拼杀,吾等刀兵却不曾染血,何等奇耻大辱!

    黄巾诸人躁动不安,而那丑陋的少年廖化依旧似个木偶一般呆坐在原地,似乎完全不曾发觉身后的异状一般,双眸看着远方渐渐浮现的一抹鱼肚白,似是感到了什么,单薄的身子猛地一阵,呆滞的瞳间闪过一道锋锐的寒芒,稚嫩而沉静的声音低低响起。

    “来了!”

    本应消弭于风中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却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耳边,令得黄巾兵长粗重的眉目微微皱起,不善地说道:“什么来了?廖化,你最好给某让开。。。”

    “让开?你欲去何处?”

    低沉的声音接过话头,令得那凶悍黄巾的脸上越发不耐,正欲破口大骂,但是却恍然发觉那声音似乎比之少年的嗓音更为成熟,就在这时,视野边缘处出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黑发之上熟悉的黄色布条于风中狂舞,让得他雄壮的身躯登时一僵,随即一丝喜色便出现在他的脸上。

    “将军。。。”

    “某问你欲去何处?欲抗军规耶?”已然走进张家府邸的陈飞看着眼前一脸欣喜的黄巾兵长,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骂道,伸手一挥,左手上提着的包裹就划过一道曲线落入了对方怀中。右手呈爪势,擒龙劲力发动间将之前留于此地的太守首级直接擒于手中,随意抛向因包裹中那肥胖狰狞的守将头颅所呆愣住的

    黄巾兵长,令得后者一阵手忙脚乱。

    “将军,这是。。。。”怀中抱着两个血淋淋的头颅,黄巾兵长一脸茫然地看着已经走入院中坐在石头上的陈飞,喃喃地问道,令得后者微微挑了挑眉,手腕一转,饱饮鲜血的长剑嗤地一声刺入地面,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暗金色的剑身,清脆的剑吟声衬得其声音带上了丝丝杀伐凌厉。

    “守将,太守皆已伏诛,将其首级悬于城池之上三日以震慑宵小,守军两千一百。。。或死或伤,皆无再战之力,世家大族取其家财作军用,百姓不扰分毫!”

    “天色渐明,诸将士,即刻行令!”

    陈飞身前,在场的诸黄巾将士皆是双手抱拳深深一礼,低沉喝应,肃杀的声音在这寂静之中远远传出。

    “。。。诺!”

    。。。。。。

    史载:中平元年二月初五,黄巾大将陈飞率众攻破巨鹿,斩太守,杀守将,守军数千皆败,亡者过半,余者亦无再战之力,次日张宝,张梁破冀州守军,占广宗城,张角占城下曲阳,三城互为犄角,一时天下震动。。。

    。。。。

    陈飞击破千军之时,道观之中,一白发童颜的老道猛地睁开双眼,一双碧色的瞳孔之中满是震惊,手中拂尘一拂,点点金光与身前汇聚,万千光华流转之际,天空万千星辰之相展现于眼前,迷离而神秘,但是老道的一双眸子却只是死死盯着一处,一颗原本黯淡的星辰此时却是大放光明,刺目的光辉令得他下意识喃喃出声。

    “。。七杀现世。。怎可能。。”

    属火、金,南斗第六星,乃将星,遇帝为权。七杀朝斗!

    (感谢氵莫z的打赏,谢谢~)

第一百零六章 诸方云动!

    汉,帝都洛阳,大将军府。

    平日里便是气象森严的大将军府今日更是弥漫着一股杀伐凌厉的凝重感,令得过往行人皆是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仿佛那不是当朝举足轻重的大将住所而是某种未知猛兽的巢穴一般,而这种压抑在大将军何进从皇宫满面阴沉地回到府邸之后达到了巅峰。

    砰~

    手中温润的玉笏仿佛是垃圾一般被其主人随手抛在桌面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何进平日里只是算得肃穆的脸庞之上此时满是宛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压抑和阴沉,隐隐的杀气令得已然服侍了他有些时日的侍女也是吓得面色煞白,但还是莲步轻移,给他奉上了平日里最为喜欢的清茶,但却因得那颤颤巍巍的双手而撒了一路,甚至在何进的官袍之上也是多了星星点点的湿润,令得本已心情很是糟糕的后者眉头狠狠地皱起。

    房间里骤然凝重起来的气势令得那娇俏的侍女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瞬间退去,窈窕的身子直接趴伏在地上,如同****于冰天雪地中一般不断地颤抖着,但却是连一句求情的话语也不敢说出,只是乖乖趴着,如同待宰的猪狗一般。

    “罢了,罢了。。。去吧,自去领罚。”轻轻叹了口气,何进那似乎永远明亮的双眸有些疲惫地微微闭上,随手一挥将那犯错的侍女逐出房间。整个人看起来竟是有些罕见的烦躁感,朝堂之上所闻所见在他的心中不住地回放着,令得他的脸色越发凝重阴沉。

    。。。叛贼于前日攻破冀州巨鹿,太守,守将被枭首,首级悬于城墙之上受日晒风吹,数千守军全军覆没,不曾有一人逃出。。。

    。。。叛贼于昨日攻破冀州广宗,原本围剿叛贼的军队被其首领击败,存者十之一二。。。。

    。。。叛贼于昨日攻破冀州下曲阳,此时冀州之内,巨鹿,广宗,下曲阳三城互为犄角,击其一则余者皆应。。。

    。。。叛贼似分为数股,一股北上幽州,另南阳,颍川,冀州三支叛军直扑洛阳而来。。。

    。。。叛贼。。。

    “可恶!”

    恨恨地低喝而出,似有凌厉的气劲如同雷霆一般从他的身躯之上缠绕而上,宛如战阵一般杀伐恐怖的气势霎时爆发,这间书房似乎化作了沙场之上。但这雷霆般的气劲转瞬便已消失不见,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大将军何进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如同即将暴起伤人的猛虎一般让人心中惊悚不已。但是很快地,这喘息声亦是沉寂了下来,长久的死寂之后,依旧如往常一般的沉稳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唤中郎将卢植,皇甫嵩等人前来,商议军事!”

    话语声缓缓落下,原本候在门口的何进心腹低声应诺后,便疾跑了出去,不多时,清晰的马嘶声响起。。。。

    。。。。。。。

    幽州,涿县地界。

    一张算得巨大的黄色榜文贴在了城门之前,高大的士卒面无表情地肃立于一旁,如此阵势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多时这里已然被人群围得满满当当,人群中有识得字的将榜文内容高声念了出来。

    “。。。巨鹿反贼将犯我幽州地界,贼兵众而我兵寡,故于幽州各地招募义勇之士,共抗贼军。。。”

    话语声中,一个站在人群外面的青年男子眼神不住地闪烁着,面上似在思索什么双眉一般紧紧皱起,即便是身穿破旧衣物,但那面上却依旧有一股过人的气质,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听得高声念出的榜文内容,那青年面上一阵阴晴不定,最后似是放弃了什么一般慨然长叹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得身后一人厉声朝着自己高声喝道。

    “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

    这声音宛如惊雷一般在青年耳旁轰然炸响,令得他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去,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当中,只见其身长八尺,环头豹眼,燕颉虎须,声若巨雷,势若奔马,这人见他回过头来,又一次发声问道:“贼军来犯,正是大丈夫为国报力之时,何故长叹!”

    那青年闻言面上露出一丝苦笑,微微摇头叹道:“我本汉室宗亲,家道中落于此,姓刘,名备,表字玄德,今闻黄巾猖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

    而在两人交谈之际,涿县官道之上,一身长九尺的大汉推着一辆车子朝着涿县县城缓缓前行,宛如重枣的面上虽长了一双丹凤眼,却不会令人感到半点阴柔之气,唇若涂脂,留有长及两尺的长髯,令人见之难忘,缓缓抬头看着远处已然出现在视野中的城门,以及众人围观的黄色榜文,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一道森寒凌厉的光芒于瞳中一闪而过。。。

    。。。。。。。。

    一间充满书香气息的房屋之中,看起来很是有几分顽劣的青年面色不耐地看向坐于身前须发皆白的老者,有些无礼地径直问道:“桥拱,你看某如何?”凌厉的眉目清晰地倒映在老者睿智的双眸之间,令得他眼神变得很是复杂,半响后才干涩地开口道:“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青年大喜,恭敬拜谢而出,在那府邸之外,另有一高大青年站立于两匹战马之旁,见自己的同伴满脸喜色地从屋中走出,气宇轩昂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将手中缰绳递给同伴,低沉的声音下意识便带有着一丝与生俱来的高傲感,“孟德,何事如此之喜?那桥玄老儿却是与你说些什么了?”

    随手接过了同伴递来的缰绳,顽劣的脸上露出一豪迈的笑容,身形一窜便是干脆利落地上了马,大笑着拍马奔去:“无事,其说某可为征西大将军。。。”

    “哼,某要做便做那三公之位!”许是被同伴之话激起了心中豪气,高大青年也是拍马赶上,高声对其喝道。

    “哈哈哈,那么,袁绍,可愿与某一赌?。。。。”

    (感谢书友150916063814992,镇界浮屠的打赏,谢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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