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李芸感觉身后一直纠缠的视线,想着这个玉凝小姐也很有意思。舒煺挍鴀郠复又想这里的古人都很有意思。好笑地摇摇头,摆脱满脑的心思,一心向皇宫驰去。
“云浅月!你站住!”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大喝。
李芸一惊,只见眼前又驶来两辆华丽的马车,两俩马车的车帘同时掀起,一辆车内一名粉衣女子探出头来,另一辆车内一名绿衣女子也同时探出头来。说话的人正是前面那辆车中坐着的粉衣女子。
李芸蹙了蹙眉,想着这一路皇宫之行还真是一波三折。但还是勒住马缰。
“我告诉你云浅月,你别得意。你以为有我哥哥和染小王爷保你就能安然无恙了?太子殿下永远也不喜欢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你也休要妄想我哥哥和染小王爷会真心对你好,他们不过是看在云老王爷和云王府的面子上才出手救你。你以为你是谁?”粉衣女子是荣王府的二小姐容铃兰。
李芸不语,冷漠地看着容铃兰。想着容景是她哥哥,那么她就是彩莲口中的荣王府二小姐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也不拿镜子照照,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哪个男子会真心出手救你?你也配?要不是你命好出生在云王府的话,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千百回了。”容铃兰又道。语气尖酸刻薄。
李芸心中恼火,但还是出于礼貌等她说完,冷冷问:“你说够了没有?”
容铃兰触到李芸冰冷的视线身子一颤,但还是有恃无恐地道:“说够了怎么样?没说够又怎么样?”
李芸懒得再理这个刁蛮的女人,不再看她一眼,一挥马鞭,从她身侧风驰而过。
“该死的,云浅月,你站住!”容铃兰看着李芸的背影瞪眼。
李芸恍若不闻,转眼便打马驶出老远,她恼恨地放下帘幕,对着车夫怒道:“快赶车!回去找爷爷问问,凭什么哥哥要出手救这个蠢女人?”
荣王府的车夫不敢耽搁,马车再次快驶了起来。
后面孝亲王府的马车内,冷疏离也落下帘幕。今日看太子决然之色处置云浅月是狠了心的,可不像作假。想着来日方长,她云浅月休想坐上太子妃。
剩下的一段路终于太平,就算遇到接连回府的马车,车中人也只是挑开帘幕看了一眼再无人说话,李芸打马不停,不出片刻来到了皇宫门口。
只见皇宫门口这回堆得华丽的一众马车都离开了,仅余早先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静静等在那里。车前那名年轻的黑衣侍卫依然如早先一般冷峻着脸一动不动。似乎她回云王府又回来这一趟的时间里他连表情都没变一个。
李芸不由赞叹,这人莫不是木头人?
“小姐?您怎么又回来了?”彩莲一直等在宫门口,见李芸去而复返,不由走过来疑惑地问:“您不是和小王爷回府了吗?”
“是回府了,但爷爷见我自己回去没等景世子,让我再来接人。”李芸看着彩莲,问道:“我刚刚一高兴只顾着和染小王爷赛马倒是将你忘了。你怎么不自己回府?”
“奴婢看到小姐和小王爷走了,怕景世子出来见不到小姐等候不高兴,所以就留下来等候景世子再一起回府。”彩莲立即道。
真是个细心的丫头!不明白她早先醒来的时候怎么能听到她如此恬噪气愤的话,想来怕是一直这个身体没吃过什么亏,乍然被人合伙欺负到给她气坏了才会如此。若是这样的话,这个小丫头好好调教对她好的话,应该可以是心腹之人的。
李芸点点头,“辛苦你了!”
“小姐万不要如此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彩莲再次受宠若惊地连连摇头。
李芸想着这个身体主人以前对贴身婢女怕是真不好,否则她一句话而已这丫头也不会如此受宠若惊了。她看向宫门,问道:“景世子难道还没有出宫?”
“回小姐的话,景世子还没有出宫呢!”彩莲立即回话。
“那我们就等一等吧!”李芸翻身下马。
彩莲立即接过马缰绳,将马拴在早先的位置。又回来在李芸身侧距离退后半步的距离站好,身子笔直,双手交叉在身前,十分规矩。
李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心里寻思着怎么样才能不动声色地套出她想要知道的云王府内部的讯息来。不过这可是个技术活。她总不能装失忆来套话。这样传出去虽然保险,但也很危险。一个弄不好就被现。
李芸想了半响也没想好怎么开头,不禁有些颓然,觉得怎么问都是不保险。
正在李芸纠结的时候,身侧彩莲出声提醒,“小姐,快看,宫门口……”
李芸闻言疑惑地抬头向宫门看去,只见宫门内由6公公陪着走出来一人。虽然只是一眼,她瞬间被那缓步走出来的人惊艳不已。
只见那人身着一件月牙白锦袍,干净无尘。通身除了一块上好的白玉佩再无多余点缀,手执一柄上好的油纸伞,正好遮住了他头上的炎炎烈日。那手白皙修长,虽然油纸伞遮挡住了他的样貌,但他身姿秀雅,步履似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就那么缓缓走来,似九天之上流泻下的一片清风白云,令人不见其貌,却是甘心为他倾心不已。
他一走来,宫门侍卫包括李芸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
6公公在他身后半步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眉眼俱是浓浓的笑意。
李芸心下感叹,什么叫“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以前总不懂这句诗的意思。如今总算明白了。想着世间真有这样的人,不见其貌,却是令人不可忽视的存在。她定了定神,将脑中多余的心思排除,眸光清明地看着那人。如今不用别人言语一句,她便知道看来这个人就是容景了。
果然与众不同,不负期待!
只见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稍微将头上的伞移开一分,露出半张脸向这边看来。
李芸本来已经稳定了的心神再次掀起惊艳。想着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美?还让不让女人活了?虽然她自认为不是以貌取人者,但也不要如此冲击她的内心啊!从来至今见过四皇子,太子,夜轻染,还有她的哥哥云暮寒,都是俊美无涛,但也无此时此人令她有捶胸顿足之感。就算刚刚在路上碰到的丞相府小姐玉凝也只是令她惊艳了一瞬,而这人却是似乎有一种魔力一般,能吸引人深处的灵魂,且不可自拔。
简直可以用眉眼如画来形容他!
李芸想到此,眼睛不由地眯了眯,立即垂下头,想着夜轻染所言是对的。这个人她还是不要过多接触为好。据说越美的人越有毒,就像罂粟花。她可不想染毒。
“小姐,是景世子呢!”彩莲的声音响起,像是天外传来。
“嗯!”李芸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再次抬头向容景看去,眼睛恢复清明。
只见容景已经移开视线侧头对着他身后的6公公说了一句什么,6公公笑着点头,转身走回了宫内,而他则看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黑色马车和侍卫,抬步向着李芸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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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李芸看着容景一步步走近,如欣赏一幅巧夺天工精心绘制而成的水墨画。舒煺挍鴀郠她想着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女老少杀手,无论何人在他面前都显得卑如尘埃,望尘莫及。
不多时,容景在李芸面前一步远的距离站定,清泉般的凤眸细细地看着她。
李芸从来没被一个男人如此仔细地看,似乎她在他面前就是透明的。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脸色不由微微一红,躲闪开他的视线,轻咳一声,“你……”
“走吧!”容景不等李芸开口,转身向马车走去。声音清润好听,步履依然轻缓优雅。再不多言语一句。
李芸一愣,瞪大眼睛看着容景转身的背影。这样就走了?
容景似乎没现李芸瞪在他背上的视线,不多时就走到那辆通体黑色的马车旁,那名立在车前的黑衣男子立即接过他手中的伞挑开车帘,他微微探了一下身子进了马车内。帘幕放下,遮住了他的身影。
李芸这回彻底目瞪口呆。想着果然大人物都是有些古怪秉性的。
正在李芸呆愣的功夫,那名黑衣侍卫已经坐在了车前,看也不看这边一眼,一挥马鞭,马车快而稳地离开了皇宫门口。
李芸嘴角抽了抽。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
“小姐?景世子走了,我们也走吧!”彩莲收回视线,询问地看向李芸。虽然不知道景世子为何要救小姐,但是据说景世子与人从不接触三步之内,刚刚他却是在小姐面前一步之内站定。这就够让她惊讶的了。
“嗯,走吧!”李芸撇撇嘴。
彩莲连忙取过马缰递给李芸,李芸利落地翻身上马,看向彩莲,“要不要载你?”
“回小姐,奴婢不用。奴婢跟在小姐之后跑就成。”彩莲连忙摇头。今日小姐从醒来就十分怪异,对她也比平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受宠若惊。
跟在她的马后面跑?李芸汗颜。就算皇宫距离云王府很近也有好几条街呢!最少要五里地。这么跟在马后跑回去成是成,但也会很累。她伸出手去拉彩莲,“上来,我载你回去!”
“小姐,奴婢真的不用,哪里有奴婢和小姐共乘一骑的?奴婢跑就成……”彩莲不但不伸手,反而吓得后退了一步。
“磨蹭什么!我说能就能,上来!”李芸皱眉,声音不容置疑。
彩莲一哆嗦,再也不敢后退一步,她似乎要哭出来一般地看着李芸,李芸板着的脸怎么也不忍再怒斥她,无奈一叹,“你是我的婢女,谁看到我载你又能怎么样?上来!我们快些回府,这一日未曾进食,我早就饿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没有彩莲领着她怕是都找不到自己在云王府的住处!
彩莲一听,将要流出来的眼泪立即吞了回去,四下看了一眼,犹豫地看着李芸,见到她坚定和鼓励的神色,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对李芸颤抖着伸出手。
李芸在她手刚伸出就立即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拽,彩莲顷刻间被拉坐在她身后马上,她再不耽误,双腿一夹马腹,枣红马四蹄扬起,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彩云吓得紧紧搂住李芸的腰,忽然感觉今日的小姐好温暖,像是久违的家人。
李芸看着紧搂在腰间的小手,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小丫头在身边,她总感觉到踏实一些。也许因为她是她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吧!总有那么一种特殊的感情。
追上容景的马车,李芸不得已微微一勒马缰,让身下的马放慢脚步跟在马车后。
马车走过繁华的主街,这时候已经快要临近傍晚,大街上人流明显又多了许多。街道两旁都摆了各种珍奇物事儿,小贩的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李芸看着有趣,想着原来古代就已经流行这种夜市。
又走了一段路,只见最繁华的两处大酒楼旁边被烧得漆黑一片,看痕迹像是才被大火烧不久,她心思一动,早先赶路太快没注意,如今才看到。难道那里就是望春楼了?
李芸正打量着,车前的帘幕忽然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容景一张如画的容颜,他微侧着头向那被大火烧了的望春楼痕迹看了一眼,凤目转向后方端坐在马上的李芸,对着她浅浅一笑,道:“烧得好!”
李芸一愣,顿时被他浅笑的容颜一晃。容景已放下帘幕,再无声音传出。
“小姐,据说望春楼虽然做的是那种营生的买卖,但私下里奴婢听说可是做着最龌龊肮脏的事情。尤其是倒卖人口,逼良为娼,更甚至有时被那里的老鸨看中了哪家的良家女子也会想尽办法抢了去,更甚至是有长得好的美男子也会被抢了去……简直是无恶不作。”彩莲在李芸身后小声道。
“原来是这样,那果然是烧得好了。”李芸点头。这么说她还做了一件善事儿?
“嗯,是这样呢!京城里的人私下都在传这样的事儿,奴婢想来是不假的。只不过望春楼的后台太硬,被人在暗中给压下了,所以,才没将这样的事情抖出来。”彩莲低声继续道:“这回小姐烧了望春楼,虽然看似鲁莽了些,但百姓们其实私下里都是拍手称快的。只不过是不敢有人明面出来替小姐言语而已。”
李芸再次点头,想着这小丫头知道的还真多。想了想,低声问道:“难道望春楼的后台是京城所有大臣?否则为何我烧了望春楼那些人都写奏折弹劾我?”
“小姐,您想想啊!即便那些大臣在望春楼背后没有一腿,但是望春楼里面的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可都是国色天香的。那里面毕竟是有各府大人和各府公子爱慕相好的,小姐如今一把火将人都毁了去,可不是着人嫉恨吗?自然联名上书弹劾您了?”彩莲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李芸恍然大悟。她这是着了群恨了。
“望春楼的背后人是不是太子?”李芸压低声音又问。
彩莲一惊,抱着李芸的手立即松开了,小脸白,险些栽落马下。幸好李芸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看着她惊吓的样子疑惑地问:“难道我猜对了?”
彩莲摇摇头,惶恐地道:“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你怕什么?”李芸看着她。
彩莲见李芸没有恼怒的趋势,喘了口气,苦着脸道:“奴婢只是乍一听到太子殿下的名字就不由得害怕。”
“他很可怕?”李芸想起太子不遗余力地要置她于死地,脸色沉。
“小姐?”彩莲再次一惊,对上李芸探寻的目光,她只能低下头诚实地小声道:“小姐以前断然不允许任何人说太子殿下一句坏话的……”
李芸再次恍然,感情是害怕的后遗症。将她扶稳,回转头继续打马前行,声音清淡平静不带一丝感情对她道:“以后不会了。我李……云浅月从今以后和太子再无瓜葛。情断念绝。更不会入太子府为妃,也不会入宫。你听好了,也记住了。你是我近身之人,我不希望你再因此怕他惧他。”
彩莲顿时瞪大眼睛看着李芸,只看到她笔直的后背,显然下定决心。她眼眶渐渐酸,小姐这是经此大变彻底对太子寒了心才会如此吧!以前她总感觉小姐虽然脾气不好,对待她们也不好,她身边的婢女总是一换再换,她来也不过半年而已。但接触长了,觉得小姐为人其实率直性真,但只有一点就是只要关于太子殿下的事情,就能让她跟变了个人似的,什么疯狂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私下里为太子所做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可惜太子都不知道。还对她冷淡甚至厌恶不喜。如今小姐看明白了,她虽然高兴,但同时又为她难受,觉得小姐真是太苦了。
“嗯?”李芸感觉彩莲情绪不对,半天没听到她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
彩莲咬着唇瓣点点头,哽咽道:“是,小姐说的话奴婢记住了。奴婢只是为小姐欢喜,您终于以后不必再受苦了。太子殿下虽好,在奴婢看来也的确不是小姐的良人。只不过有圣祖爷的祖训而已,奴婢还有些为小姐担心,万一皇上下旨要小姐嫁给太子的话,小姐这样决绝,恐怕太子更会不喜,怎么说小姐也是云王府唯一的嫡女……”
李芸闻言伸手揉揉额头,这事儿的确是个麻烦。但她心宽,如今在云王府还没站稳脚,还哪里有心思想别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遂放下手,摇摇头道:“没事儿!云王府又不止我一个女儿。嫡出庶出都是云王府的女儿,有什么区别?不用理会了。”
“小姐说得也是。”彩莲破涕而笑。抹了一把眼眶的湿潮,低声道:“奴婢觉得小姐经此大变整个人都开朗了,真是好事儿,老王爷见了如今的小姐,一准会高兴的。”
李芸闻言顿时一喜,她终于等来了从彩莲口中套出云老王爷对云浅月态度的突破口。有了这个突破口,她再小心谨慎一些,估计会容易以假当真蒙混过关。
第十七章
想到此,李芸心下虽喜,但面上依然不露喜色,回头看着彩莲低声问:“真的?你说爷爷见了如今转变的我会高兴?”
“是真的,老王爷虽然总是骂小姐蠢丫头,但是真的很疼小姐的呢!这些年您可能不知道,您每次闯了祸事,其实都是老王爷私下给您解决的。舒煺挍鴀郠否则您想想您怎么可以安然到现在依然无事?”彩莲立即点头。要换做早先的小姐,这样的话她怎么也不会说的。如今不知道为何,面对这样待人温暖性情开朗的小姐,她忍不住一吐为快。
“是吗?那这些年爷爷的确为我操心了。”李芸点头。想着这个身体主人其实很幸福。她上一世是个孤儿,连这样简单的骨肉亲情都没有。
“是呢!老王爷最疼小姐了。府中那些个小姐哪一个也不及小姐在老王爷心中的地位。就连世子也不及小姐在老王爷面前讨喜。自从小姐的娘去世后,老王爷对小姐更是好得不行。若是老王爷知道有人在府中欺负小姐,从来都不管谁对谁错处置了那个人。小姐,这些不用奴婢说,这些年老王爷对您的好,您也是体会的呀。”彩莲话匣子打开,就有收不住的趋势,但还是强自忍住了。如今的小姐虽好,但也是小姐,她不能太过多话惹小姐不喜。
“嗯,爷爷对我的好,我自然记着的。”李芸总算心里注入了些底气。若是彩莲说的话是真的,那么看来云老王爷是真的宠她这个身体,才让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彩莲见李芸低头思索,不再开口。
李芸大致了解了这个身体在云王府的情况,看来只要把住了云老王爷这关,其余的都好说了。她拿定注意,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心情一轻松,这才现街道两旁的人都停下了吆喝或者走路,齐齐看着她的方向。不时有议论声传进她的耳里。议论声虽然嘈杂,但她依然能听出个大概。
无非是“看,这就是景世子的马车!”“不错,是景世子的马车。”“景世子有十年没出府了,如今总算出来了,我们也有盼头了。”“听说景世子今日和皇上下了半日棋,皇上依然没赢过景世子呢!”“可惜看不到景世子面貌。”
李芸看着前面安稳而行的马车,包裹的极为严实,依然阻止不了百姓们的议论声。而且声音大都崇拜,人人目光钦羡崇敬。她不由感叹,果然是名人效应。
正当她感叹的空挡,突然她的名字也传入耳中。
“浅月小姐今日似乎美了。看起来比丞相府的玉凝小姐还要美呢!”“其实浅月小姐以前也很美的,只是你们没现而已。”“谁说没现?我早就现了。”“昨日浅月小姐火烧望春楼真是让人痛快!”“是啊!真是痛快!”“听说景世子今日救了浅月小姐。”“如今看景世子和浅月小姐一起,怎么看着像是新娘子回门……”
李芸本来认真听着,可是不想听到最后一句话转了道,身子一歪,险些栽落马下。
“小姐!”彩莲惊呼一声,立即紧紧抱住李芸。
李芸只觉额头冒冷汗,新娘子回门有大晚上的吗?她瞥了那说话的人一眼,那人似乎不觉,又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她收回视线看向前面的马车毫无动静,舒了一口气,希望这话里面的人没听到。
在一片议论声中,终于来到了云王府。
李芸也受够了沿途的煎熬,刚到云王府,前面的车还没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往府内冲。想着以后再也不要和这个人一起走在街上了。不死也扒层皮。不妨面前撞上一堵墙,她被撞得身子后退了一步,只听云孟哎呦一声惊呼,她一愣,抬头看去,只见那老头已经四仰巴拉地躺倒了地上。神色痛苦。
“您……您没事儿吧?我走得太急了!”李芸连忙快步上前,伸手去扶他。
彩莲也连忙跑来扶人。
“哎呦,我的好小姐,您说景世子还没下车,您走得这么急干嘛?老奴这把老骨头可不禁你这一撞。”云孟在李芸和彩莲的相扶下困难地站起身,对着李芸抱怨,“你孟叔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个,孟叔,对不起啊……”李芸无限愧疚。
“哎呦,算了,你怕是今日折腾一日一直没吃饭饿急了吧?才会不顾景世子是客,如此往里跑。”云孟见车帘挑开,容景从车内出来,立即转了话。
“是啊,我是饿急了……”李芸垂下头,似乎听到容景轻笑了一声,她脸一红。
“知道景世子要来,府中已经准备了筵席了。这就可以吃饭。”云孟推开李芸和彩莲,连忙老脸堆上笑意向容景走去,腰也不疼了,似乎刚刚撞得不是他而是别人。容景好比那灵丹妙药。他一边走一边笑道:“老奴给景世子见礼。老奴可是盼了世子十年了,今日总算是将世子盼出府了。世子今日来云王府,云王府蓬荜生辉啊!”
“孟叔过奖了!能让孟叔惦念,容景之幸。”容景浅浅一笑。
云孟见容景彬彬有礼。更是笑得老眼眯成了一条缝,整个人也鲜亮了几分,“老王爷已经等候世子多时了,世子快快进府吧!”
“劳烦孟叔引路!”容景含笑点头。
云孟立即头前引路,虎步生风。
李芸看的是目瞪口呆,刚刚还向她哎呦抱怨的老人踪影皆无。她转头看向彩莲。
彩莲捂着嘴笑,见她看来,立即轻声道:“小姐,您还不知道吗?孟管家就是个棋篓子,他当年可是棋坛上的常胜将军。谁也下不过他。后来仅被七岁稚龄的景世子大败了三局。从此后,孟管家就认准景世子了。可惜不久后景世子就大病一场,没想到这一病就是十年不出府,孟管家如今终于盼来了景世子,能不高兴吗?”
“也是!”李芸没想到容景这样牛叉。七岁?还是不是人!
她看向跟着云孟身后向里面走的容景,这回他并没有打伞,步履却依然轻缓优雅,背影清瘦如竹,一身月牙色锦袍裁剪得恰到好处,随着他缓步而行,如诗似画,当真是风采无二。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一病就是十年不出府。
果然上天给你开一扇门,就会为你关闭一扇窗。
“小姐,您还磨蹭什么?老王爷要你也去他那里。”云孟大步走了几步见李芸没跟上,立即招呼。
“哦!”李芸连忙收起心思,抬步跟上,还示意彩莲跟上。
彩莲领会,立即跟在李芸身后也向里走去。
那名赶车的黑衣男子并没有进府,而是安静地等在马车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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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荣王府虽然没有皇宫的景色辉煌奢华,但也别有一番古景繁华。舒煺挍鴀郠假山石雕,亭台水榭,廊桥画布,花草树木。入眼景色看起来乱而不杂,显然都有人专门精心打点。
云孟大管家一边引路一边和容景说话,容景不时含笑点头。
李芸默默谨记府中地形道路,想着要是在云王府迷路可就笑话了。
不时有小厮丫鬟路过,小厮人人都带着崇敬之色上前见礼,而小丫鬟都一个个脸犯桃花地看着容景。当见到李芸跟着容景之后,脸上都显出羡慕的神色。
“真是犯桃花啊!”李芸嘀咕了一句。
“新娘子回门自然是犯桃花的!”容景忽然回头,对着李芸笑道。
李芸脸一抽,果然在路上的话被这个人听到了,她顿时拿眼睛瞪着他,不过刚刚背后说人家被人家当面抓到有些心虚,想要呛回去,又立即改口,“我没说你。”
“嗯,我也没说你。”容景转回头。
李芸顿时一噎。
只听容景低低笑了一声,笑声极是温雅悦耳。她的气憋得不上不下好一阵子,想到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看着好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如诗似画一般。果然如夜轻染所言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他如今可是云王府盼上门的大佛,又救了她免除牢狱之灾。她初来乍到,还没人家脚跟稳,还是不要得罪为好。只能将气堵在心口,板着脸走在他身后。
前面的云孟似乎没现身后这一桩对抗,依然兴奋地拉着容景说东说西。容景也很配合,不时说上一句半句却都在点子上,这更让棋篓子的云孟欢喜不已。
李芸想着这云孟大管家叫什么棋篓子,直接叫话篓子更合适。
跨过了前面的大院,来到后面一处四进四出的主院。云孟终于止住了话题,对着身后的容景道:“景世子,老王爷说您来了和浅月小姐直接进去就成,就不用通报了。老奴这就带您进去?”
“嗯!”容景点头。
云孟做了个请的手势,容景回头看了李芸一眼,李芸用鼻孔哼了一声,他不以为意一笑,缓步走进了院子。
“是景世子和臭丫头回来了吗?”刚进院子,正中主屋内传出一声苍老的询问声。声音虽然苍老,但是底气充沛。
李芸想着听着这声音云老王爷也不像是个气病的人。
“回云爷爷,正是容景。”容景笑着答道。
“嗯,听到那臭丫头用猪鼻子哼哼了,就知道她将你接回来了。”云老王爷声音再次传来,毫不客气地贬低李芸。
李芸脸一黑。臭丫头是在说她?她用猪鼻子哼哼了?这老头虽老,耳朵真是灵。
容景转头看了李芸一眼,笑而不语。
只听云老王爷又道:“听你这脚步细而无声,比臭丫头轻盈又归于本然。看来你这大病是好了?”
“回云爷爷,好了一半。”容景此时已经来到屋门口。
玉镯早已经等侯在门口,此时见容景来到连忙一礼打开帘子,容景缓步走了进去。
李荣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容景身后也走了进去。
只见房间宽敞,迎面是一副福寿图,屋内摆设皆是古玩精品。八仙桌上摆放着刚刚砌好的茶水,茶水正泛着淡淡清香。里侧一张红木大床。床上帘帐挑起,一个瘦老头正依靠在床前,胡须花白,此时老眼眯着,正打量进来的容景。
李芸尽管做了许多思想工作,但心里还是紧张。毕竟她灵魂上来说不是真的云浅月,好在那老头看也不看她,只盯着容景瞧。
容景任他看来,面色没有半丝不豫。走到床前,也不客气,一撩衣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行止说不出的优雅。
李芸五指并拢又伸开,手心的汗驱散了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走过去喊声爷爷。
“嗯,好了一半也就是算活过来了。不错。”云老王爷看着容景不住地点头,瞥了他身后磨磨蹭蹭站在门口的李芸一眼,顿时话音一转,怒道:“你个臭丫头,被人欺负了就欺负回去!躲在那鸳鸯池伤哪门子心?没出息!”
李芸看着云老王爷,撇撇嘴,露出委屈的神色。
“你还委屈?你的武功白学了?我给你的隐卫你怎么就不用?荣王府二丫头和孝亲王府那小丫头欺负你就打回去。都说了多少遍你打了人有我给你顶着。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云老王爷跟开了火药炮似的,对李芸一阵轰炸。
李芸想着她有武功她知道,可是她有隐卫吗?她哪里知道……
“一边反省去!省得我看着碍眼。”云老王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李芸垂下头,慢腾腾走到八仙桌上规矩地坐好。
“每次受了气你都是这个垂头丧气的样子,真是没长进,再离我远点儿。”云老爷子挥手向赶苍蝇一般赶人。
李芸都无语了,难以想象云浅月是日日这么挨骂的?只能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门外远吧?她走不就成了。正好不想在这呢!还是回这个身体自己的院子和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研究明白啥情况再伺机而动比较保险。
“回来!我让你走了吗?”云老王爷见李芸要出门,更气了。
李芸心里翻白眼,不情不愿地回转头,也顾不得容景是否看笑话,只要过了这一关就好了。她委屈地看着云老王爷小声道:“门外最远,您不让我去,那我去哪里?”
容景低笑。
“你……”云老王爷听到容景笑声似乎才想起这边还坐着一个人,当着别人的面这么毫不容情地骂自己的孙女似乎太不给她面子了。干咳了一声,不自然地道:“那你还坐回去吧!”
“是!”李芸又坐了回去。这回胆子大了,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不管热不热就咕咚咚一气猛灌。今日她不但滴米未进,也滴水未沾。
“真是粗鲁!”云老王爷瞪眼,又似乎怕她烫到,连声喊:“慢点儿!慢点儿!哎,你这个臭丫头!”
李芸放下茶杯,对着云老王爷吐吐舌头,又转头继续拿茶壶添水,又一气猛灌。
她也想明白了,这个身体是云浅月的吧?那就行了。只要她不说,谁人能猜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查她是假的也没根据。估计只能当她是转性了。这样一想,心顿时宽了,纠结紧张实在不是她的作风。见招拆招吧!
云老王爷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李芸。
“云爷爷神清气爽,骂起人也精气十足,看来是大病好了。”容景看着李芸一改刚才低迷对着云老王爷吐舌头不觉莞尔,移开视线对云老王爷笑问。
“我根本就没病。还不是为了保这个臭丫头。”云老王爷推开被子。
李芸愕然,原来没病?装得?
容景似乎丝毫不意外,依然含笑,没有多余惊愕表情。
“你看什么看?要不是为了保你,我哪里犯得着装病?皇上不顾及你也要顾及我这把老骨头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女。你要被打杀了,我还不得撞墙去?哪里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云老王爷看李芸惊愕,瞪着她胡子又翘了起来。
“是,是,您是对的,您装病简直太英明神武了。”李芸立即点头如捣蒜,遂又不解地道:“我不是有好多庶姐庶妹吗?死了我一个,还有好多啊!”
“哼,那些个我不承认就不是。”云老王爷又冷哼一声。
李芸用手揉揉鼻子,她不明白怎么回事儿,自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再不言语。
云老王爷似乎泄够了,不再理会李芸,对着外面道:“云孟,将晚膳端来我房间。景世子和臭丫头今日都在我房间一起用膳。”
“是!老王爷!”云孟大总管一直在门外,应了一声下去了。
容景不反驳,也不推辞,似乎听从了云老王爷的安排。
李芸想着这人也太不知道客气为何物了。不过救了她,也该请一顿的。
云老王爷吩咐完,转头开始和容景说话。
不多时晚膳摆上来,三人对坐。李芸饿了一日,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就吃,被云老王爷狠狠敲了她一下,她立即尴尬地笑了一下,放慢了动作。
容景则举止优雅,细嚼慢咽,说不出的大家公子风范。李芸学不来,只能心里感叹。她从小就觉得吃饭要讲究度,就跟工作一样。
而云老王爷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和容景话语渐渐多了起来。从他爷爷到他,再到这些年怎么赢了每年的文武状元,再到今日和皇上下棋怎么赢了皇上……容景是有问必答,偶尔侧头倾听云老王爷说话,面上神情不骄不躁,不紧不慢。这让云老王爷相当满意,甚至眉飞色舞起来。当他听到皇上一步棋不得门而抓耳挠腮时更是哈哈大笑。
一时间房中气氛活跃,二人话语显然投机。倒是将李芸凉在了一旁。
李芸开始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吃饱喝足渐渐困乏起来。她想起她来到这里前可是为了拆除定时炸弹装置一天一宿没睡觉,如今来到这里又险险死里逃生担惊受怕几番折腾,如今一切事情都过去,身心放松下来,自然挨不住了,趴在桌子上渐渐睡着了。
睡前还不由感叹,原来这个人是天圣第一奇才!果然有牛叉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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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容景余光扫见李芸头歪在了桌子上,均匀的呼吸传出,他嘴角微勾,并未点破。舒煺挍鴀郠
云老王爷说得正是带劲,自然没现李芸睡着了。说了半响方觉口渴,伸手去桌子上拿茶水,无论拿起茶壶还是茶杯都是空的。他这些现李芸居然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了。顿时大怒,“臭丫头!给我滚起来!有客人在你就呼呼睡觉,真是没规矩!”
李芸一个激灵,猛地直起身子,睡虫被吓醒了一半。
“本来以为你受了教训长进了,没想到越来越不像话了。瞧瞧这京城有哪个大家闺秀跟你一样?你娘当年可是温婉端庄,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臭丫头?我老头子不知道哪辈子没积德行善,这辈子有你这么一个日日给我闯祸的孙女。”云老王爷又对李芸瞪眼,再次训诫起来。
李芸也有些愧疚,有长辈在,有客人在,她再困也的确不该睡,太没有礼貌了。遂不言语,悉心听教。
云老王爷见她一副悉心听教的样子脸色缓和不少,转头对容景叹道:“让景世子见笑了。我老头子这一辈子什么都比你家那个容老头子好,就是出了这么一个纨绔不化的孙女,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孙子的话,我死也瞑目了。”
李芸汗颜。
“云爷爷客气了。大家闺秀虽好,但不如真性情。”容景温声道。
云老王爷点点头,薄怒的脸色尽退,得意之色尽显,“这个臭丫头一无长处,还就这一点好。也不愧是我老头子的孙女。”
李芸猛翻白眼。
云老王爷还要说什么,院外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和女子说说笑笑之声。他顿时皱眉,板起脸,对外面问道:“玉镯,什么人在外面吵吵?”
“回老王爷,是诸位小姐来给您请安了。”玉镯连忙回话。
“都让她们滚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们都是什么心思,你告诉她们都给我安分些,否则都赶出云王府去.省得看了碍眼。”云老王爷刚缓和的脸色再次板了起来。
“是!”玉镯应声下去了。
李芸看了一眼外面渐黑的天色,又看了容景一眼,这个时候来请安,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由心里嘀咕“说他犯桃花还不服,本来就是。”但吃过亏,这话她怎么也不能再说出来,见容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知道她心中徘腹,不由垂下头,嘴角抽了抽。
“各位小姐,老王爷正在招待贵客。说不用请安了,你们先回去吧!”玉镯声音从外面传来,不卑不吭。
“爷爷,我们也是您的孙女,您怎么如此厚此薄彼。我们知道月妹妹明明就在的,我们怎么就不能给您请安,难道她是嫡出,我们是庶出就该不配做您的孙女吗?”玉镯话落,外面传来一声不忿的年轻女声。
“就是!爷爷,您这样偏心可说不过去。”另一个女声也不忿地附和。
“有贵客在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我们也是一片孝心……”又一个女声道。
紧接着外面叽里呱啦一堆声音响起。
李芸想着这云王府到底除了她外还有多少女儿?这云老王爷还有多少孙女?她实在为古代强大的生育功能佩服。
“都滚出去!再吵嚷一句全部送往别院,这辈子都别想再回云王府!”云老王爷勃然大怒,向外吼了一句。
外面本来吵吵嚷嚷顿时鸦雀无声。
“各位小姐都回吧!尽孝也不在这一刻。老王爷本来就在病中,若是真惹老王爷生气了被送到别院可就得不偿失了。”玉镯平静地劝道。尤其最后得不偿失四个字加重语气。
那些小姐本来不甘心。景世子十年不出府,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见一面,没想到却近在眼前见不成,实在令人恼恨。云浅月凭什么就能见到?而且还能得景世子相助?她不就站着个嫡女的身份吗?剩余的她有什么?还不是琴棋书画,女红礼仪样样不会?她们虽然是庶出,但不知要比她强多少倍?不知道这糟老头子怎么就非喜欢她护着她不可了。但尽管再不甘心,也莫能奈何。比起被赶出云王府,见景世子来日方长。
这样一想,一众女子对看一眼,互相哼了一声,都慢悠悠地退出了院子。
李芸想着不知道是因为这个世界嫡庶之分太严重,还是云老王爷只宠云浅月一人别人都不看在眼里。看来她这个身体在云王府有云老王爷罩着还是吃香的。这样一想,挨两句骂也不亏。
“真是气死我了,都是一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云老王爷气得哼哼。
“爷爷别气了,真气病了就不好了。来,笑一个!”李芸觉得这老头就是个小孩,是需要哄的,伸手去揪他胡子,以求让他扯开嘴。
“你个臭丫头。你是盼着我真病了好没人管你是不是?”云老王爷再次瞪眼,伸手打开李芸的手。
“哪能呢!呵呵……”李芸收回手嘿嘿一笑。想着他总是瞪眼,眼睛也不嫌累。
容景看着二人再次莞尔。他抬眼看了外面的天色一眼,起身站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了拂月牙色锦袍被压褶的痕迹,对云老王爷一礼,“天色已晚,容景就告辞了。皇上嘱咐浅月好生侍候您,您未来些日子还是继续病着吧!”
浅月?李芸想着她与他还不熟吧!云老王爷继续装病?她更是一脸黑线。
“嗯,你小子最知我心。哈哈……”云老王爷点头,大笑起来,摆摆手,“嗯,你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那容老头子该来找我要人了。继续病着不错。”
“容景告退,云爷爷早些休息。”容景笑着转身向外走去。
“臭丫头,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送景世子出府?真是不懂待客之道!”云老王爷挥手赶人。
“是!”李芸慢腾腾从椅子上起身,抬步向外走去。想着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可以回去睡觉了。困死了。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云老王爷的院子,李芸凭着记忆向门口走去。
容景依然如来时一般,步履缓步而优雅。似乎天上打雷下冰雹也不能让他着急。
走了一段路,李芸看四下无人,回头对容景道:“你不是认识路吗?自己走吧!”
“好!”容景点头,绕过她向前走去。
李芸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说话,真不用她送自己走了。她看着他背影犹豫了一下,打了个哈欠,实在耐不住困意,当真转身往回走不送了。
彩莲一直等在云老王爷院子外,见李芸送容景出府她就在后面远远跟着,当看到小姐居然扔下景世子自己回来了,她连忙跑上前,小声道:“小姐,您怎么能让景世子自己出府而您自己就这么回来了?”
“他说不用我送了,自己认识路。”李芸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地打,对着彩莲担心的小脸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没事儿,走,回去睡觉,我困死了。”
彩莲看着李芸,想着小姐也太诚实了。景世子说不用送她就真不送了。看着她连连打哈欠,又心疼又无奈,小姐从昨日火烧望春楼后晚上就一直没睡好,如今又折腾了一日也的确受不住。连忙挽住她手臂,拉着她拐上一条道:“小姐既然乏了,这就回去吧!奴婢侍候小姐梳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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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今天又老一岁,本来打算默默无闻过了算了,不知道咋消息就不胫而走众所周知了。这些天暖心地祝福一个个来砸我,大早上q的祝福语就爆满了,无限感动眼泪狂飙有木有?泪流满面太小儿科了,离开电脑抱头在地上走了三圈,连我家小小的娃子看着我都傻呆呆的,估计不知道他妈咋癫狂了。看着窗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年轻的人朝气蓬勃去上学上班,老年人悠闲散步遛弯,心里突然就高兴起来。即便岁月流逝,我们容颜老去,但心会永远年轻,生活如此美好,一定要珍惜每一日,珍惜真心爱你祝福你的人,时间和距离都不是问题,因为我们的心因为某些东西而贴近,这就够了!祝愿我自己,也祝愿所有亲们,每一日都快乐!不仅仅生日这一天o(n_n)o~
第二十章
李芸被彩莲拉着,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她身上,更是将头也倚在了她的肩上。舒煺挍鴀郠
“小姐,您好好走,您这样奴婢走不了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院子啊!”彩莲觉得小姐真是变了,以前的小姐绝对不会拉她上马,更不会将自己这样亲密地靠着她,虽然身上的重量很重,但她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若不是她一直没离开小姐,她真以为换了一个人呢。不过这样的小姐可亲的让她喜欢。
“嗯!”李芸身子直了几分,但还是没松开彩莲。
彩莲轻松些,拽着李芸也走快了脚步,一主一仆绑得像是一根麻花。
李芸虽然困得迷糊,但还是不忘时而在转弯处默记一下路。大约走过了十多分钟,眼前终于来到了一处院子,还没走近,就闻得阵阵花香。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这花清雅好闻,气息如兰,看来是院子中栽种了兰花。
“终于到了!”彩莲长舒了一口气,用袖中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
“嗯,你辛苦了,我们可以睡觉了。”李芸感觉除了兰花香还有浓浓的脂粉味,不由蹙了蹙眉,从彩莲身上移开,直起身子。
就在这时,只听她院子内传来一声尖刻的女声,“呦!妹妹,我说你如今送走了景世子可是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留景世子促膝夜谈呢!”
话落,只见院子内走出几名女子,俱是绫罗绸缎,粉黛钗裙。面容娇柔貌美。一名女子走在前面,尖酸的话语和嫉妒的脸色损坏了她的美感。
几个人一出来,浓浓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李芸捏住鼻子,想着幸好这个身体主人品位虽差但没有这样脂粉气,否则她这一日刚活过来还不被粉再呛死。
“云浅月!你那是什么表情!”那女子看到李芸嫌恶的神色,立即一怒。
李芸扫了几名女子一眼,虽然早先没见到样貌,但听到声音也知道是去云老王爷那里闹的女人。看来是在云老王爷那里吃了噶,不甘心又跑她这里来了。她就不明白了,她这个身体不是不好欺负吗?怎么这些女人还敢来找麻烦?同是女人,都说女人不为难女人,她也懒得计较,摆摆手道:“你们有何事明天再说。今天我困了。”
几名女子同时一愣,早先那名女子立即露出不屑的神色来,“云浅月,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居然妄想嫁给太子殿下,如今更是妄想把上景世子,简直是可笑!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几斤几两?你这个从小就对琴棋书画和女红礼仪白痴的女人!几个大字都反复学也学不会,你凭什么能得天圣奇才的景世子照拂?”
李芸想着原来这个身体主人连几个大字也学不会啊!真是笨!
“哼!你会武功管什么?还不是那上不得台面的花架子!女人最重闺中礼仪,端庄贤淑,你看看你站哪一样?太子殿下不喜欢你那是太子殿下英明。你以为景世子能对你另眼相待帮助你就是看上你了?别做梦了!景世子是谁?那是比太子殿下还要有才华有眼光的人。”那女子又道。
“就是!要说这天圣上下轮到谁让景世子另眼相待也轮不到你。丞相府的秦玉凝小姐,宫中的清婉公主,还有荣王府的二小姐容铃兰小姐,还有孝亲王府的小郡主冷疏离,还有文大将军家的太子侧妃表妹文如燕,还有兵部侍郎家的赵可菡……这些女子哪个拿出去不是一等一的才女,你看看你这个蠢货哪里能比?”另一个女子也道。
“就是!你这些年闯了祸还不多吗?父亲都懒得理会于你,要不是你有爷爷罩着,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尤其是一直恬不知耻地跟在太子殿下屁股后,而太子殿下看也不看你,你将咱们云王府的脸都丢尽了。”另一个女子也不甘落后,极尽嘲讽道。“昨日你火烧了望春楼,那可是死了几百人呢!群臣上书皇上请求惩罚你,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用狐媚的伎俩魅惑了景世子和染小王爷出面帮你。要不是他二人,你今日哪里能回得来云王府?早就蹲在刑部大牢等死了。”又一个女子道。
“可不是嘛!莫不是她去望春楼也和那里面的女人学来什么狐媚伎俩?否则怎么能让景世子和染小王爷出手相助。”早先那第一个说话的女子听到别人这样说,立即紧紧盯着李芸,“说!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伎俩!”
靠!一连串狂轰滥炸让李芸本来浓浓的睡虫给赶没了。她不恼怒,相反佩服地看着面前这些个女人能叽里呱啦一大堆话贬低她都不带喘气的。怪不得云老王爷嫌她们碍眼呢!在她看来这些女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欠抽!
“就是,快说你是怎么魅惑了景世子和染小王爷!”一众女子都紧紧盯着李芸。
李芸想着看来这才是她们今日来的目的了,也是她们最关心的话题了。想来不止是她们,就是这整个京城上下多少人怕是如今还正在想着那二人为什么出手帮她呢!可是她怎么知道?她又不是那二人肚子里的蛔虫。
“不知道!”李芸很是干脆地给出一个答案,挥手赶人,“我要睡觉了。你们赶快回去吧!”大晚上在这里跟她叽歪,也不嫌累。
“你……云浅月!你别不识抬举!”当先那女子大怒。
“我就是不识抬举了又怎么样?”李芸的火气被引了上来。她想睡觉就这么难吗?
“姐妹们,这个死丫头还越胆子大了。我们今日就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知道别以为有老王爷宠就不知好歹了。也不看看这云王府的后院主母是谁?”当先那女子走来,挥手一巴掌就打向李芸。
云王府后院主母?这个身体的娘似乎早死了,显然不是她妈了。李芸看着挥过来的手,心中恼恨。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就是一句屁话。有些女人就是下贱,她不教训她们的话,她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犯贱找打。
想到此,李芸眸光微沉,冷冽之气溢出。刚要出手,彩莲忽然从后面冲出来挡在李芸面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女子一巴掌煽到了彩莲脸上,彩莲被打得一个趔趄,但依然还是稳稳护在李芸面前。
“彩莲!”李芸一惊,伸手扶住彩莲。
“大小姐!老王爷还没睡呢!若是知道你们欺负小姐,老王爷定不会饶了你们的。”彩莲捂着脸对面前的女子警告。
“你个下贱蹄子滚一边去!”那女子根本不听,没打到云浅月打得她手却很疼。顿时更怒,撩起裙摆照着彩莲就一脚踢去。
李芸想着泼妇也不过如此。刚刚她没想到彩莲挡在她前面让她得了手,如今怎么还能让?伸手拽开彩莲,怒道:“你够了没有?别以为我忍你让你就怕了你!”
“死丫头!你以为有爷爷给你撑腰你就不怕了?爷爷如今病着呢!哪里有空管你这个死丫头。我今日就非要教训你不可。”那女人一脚没踢到,手脚并用向李芸招呼来。
李芸带着彩莲躲开她的脚,瞬间出手攥住了女子挥来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女子疼得尖叫起来。声音惨烈,比之杀猪不遑多让。
李芸冷哼一声,犹如未见她疼得惨白的脸,手上再次用力。她从来不轻易出手,只要出手必然会让那人受到一生的教训。今日非要将她手腕掰碎不可。让她永远看着手腕就能想起她来。再也不敢来惹她。反正她有些看明白了,虽然有老王爷宠着,她似乎要在云王府立足也不容易。云王府的后院必是还藏着一尊给这些女人撑腰的大佛!她今日就先严惩了这些个小虾米,看看那尊大佛到底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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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李芸拿定心思想杀鸡儆猴,所以下手丝毫不留情。舒煺挍鴀郠
“云浅月,你个贱人!你放开我。”那大小姐疼得大叫。
“你快放开大姐!你个死丫头居然敢和大姐动手,父王和凤侧妃若是知道你伤了大姐,定会饶不了你。”一旁的女子吓得后退了一步,再不敢上前,对着云浅月大叫。
她们的父王也就是她父王了?和凤侧妃?李芸皱眉。这就是这些女人倚仗的大佛?
“云浅月,父王最是宠我,若是知道你伤了我,有你好看。我娘也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爷爷那个老不死的能活几年?”大小姐脸色白,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一直传到心里,但还是仗着有倚仗对云浅月怒目而视,目光好似吃人,“你还不放开我!”
“你说爷爷是老不死?这话我可记住了!今日就是杀了你,你也得受着。”李芸闻言冷冷一笑。在这个时代辱骂长辈可是大不敬吧?那这女人惨了。
那大小姐大惊失色,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不过想收回已经晚了。
李芸眸光清寒,手下猛地用力,只听咔一声脆响,当真将大小姐手骨折断。
“小姐,不能啊!王爷和凤侧妃会治您的罪的。大小姐可是凤侧妃亲女儿……”彩莲此时反应过味来,连忙抱住云浅月,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那大小姐惨烈尖叫一声,顿时受不住昏了过去。
李芸松开手,大小姐身子栽倒了地上。她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小小的骨折,自然能接上,只不过以后不能用力干重活而已。不过这个大小姐出生在云王府,虽然是庶出,但以后嫁的人也是非富即贵,能用她干什么重活?这次给她一个小教训,希望她能识相再不来招惹她。
“小姐,您不该伤了大小姐,王爷最是宠大小姐,凤侧妃也不会放过小姐的。您虽然有老王爷宠着罩着,但以后还是得听王爷和凤侧妃的啊!”彩莲看着似乎要哭出来了,抱着李芸身子不住地颤抖。
李芸皱眉。想着这个身体主人看来在云王府混得也不怎么好。除了老王爷之外看来不被爹重视,亲娘又死了,看这些女人这个嚣张劲就知道凤侧妃是个什么东西。她推开彩莲,脸色不好地看着她斥道:“怕什么?是她先侮辱爷爷,我替爷爷教训她而已。就算父王和凤侧妃来我也有的说。”
“小姐,可是您……”彩莲想再说什么,一想反正大小姐手骨已经折了。遂不再言语。她虽然才来小姐身边半年,但也知道小姐看着风光,其实过得也是辛苦。老王爷毕竟不能所有事情都照拂,背后凤侧妃那些手段可是厉害的很。小姐虽然会武功,但因为顾忌,也不敢真动手,每次都是被欺负的独自躲在屋内伤心。这回小姐真是狠了呢!虽然痛快,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
“云浅月!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伤了大姐!”一众女子都被这一幕吓怕了。她们是亲眼看着李芸出手的。而且快狠准,丝毫没有心软犹豫,这和她往日大不相同。她虽然会武功,但每次都不敢动手。如今怎么就敢了?
“是,我伤了她!你们若是再多说一句,就是她如今的下场。趁着我如今懒得再动手,有多远滚多远。”李芸冷冷地看着那些女子,淡漠地道。
上一世她是孤儿,没有得到亲情。这一世初见云王府的世子哥哥虽然仅仅一句话,看着是漠不关心,但实则是出面帮了她,她觉得温暖。而后来又见到云老王爷,觉得老王爷虽然句句骂她臭丫头但更是可亲,以为云王府真是一个温暖的地方。不成想居然后院却是姐不姐妹不妹,在这些女人的眼里毫无亲情可言。那她还留什么情面?她可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你……”早先那说话的女人还想再说什么,闻言立即害怕地住了口。
其余人也想趁机大肆诋毁李芸,触到她冰冷的视线顿时都将话吞了回去。
众人对看一眼,眼中互相传递着相同的神色,有和大小姐相好的几个小姐立即招呼身边的下人过来拖了大小姐退出了院子。有个女子还不忘扔下一句话,“云浅月,你等着!你如今伤了大姐有你好果子吃的。”
李芸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转头对着彩莲摆摆手,“关门,睡觉!”
“小姐,要不要奴婢去知会老王爷一声。王爷对大小姐很好,从王妃去世后,这王府中后院里掌权的人可是凤侧妃。凤侧妃是凤老将军的女儿,如今太子侧妃的姑姑。她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很受王爷宠爱,您……”彩莲战战兢兢地看着李芸询问。
李芸想着怪不得这些女人如此嚣张,怪不得这个身体主人想来以前如此隐忍这些女人呢!原来又和那个太子挂边。她脸色阴沉地摆摆手,“不用了,天都这么晚了,爷爷早该睡了。我们也洗洗睡吧!”
“小姐,可是大小姐被抬了回去,一会儿王爷和凤侧妃怕是会来找您,若是没有老王爷撑腰,小姐怕是会受罚……”彩莲急得不行,小身子不停颤。
“来找就来找!怕什么?老王爷如今不是还健在吗?在这王府中谁能大得过爷爷?就算他们来了也不理。”李芸见彩莲还是惊吓得不行,她叹了口气,拍拍她肩膀,安抚道:“别怕,他们今夜忙着给大小姐医治手,没空来找茬,明日我早早就去爷爷那里请安,我们今晚好好睡觉。”
“小姐说得也是,可是奴婢还是担心,万一凤侧妃要是真来呢,怎么办?”彩莲可怜兮兮地看着李芸。
真是胆子小!还是这个身体以前根本就一味忍受没出过手?如今她这么一出手就怕得不行?李芸再不说话,伸手拉了彩莲就往内走,“走,回去先给你脸抹了药,之后我们睡觉。就算来了也不怕。有我呢!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的。乖哦!”
“小姐……”彩莲哭笑不得,小姐拿她当小猫哄呢!不过害怕的心还真减少了些。
李芸走了两步看了一眼眼前的几处房门,想起云老王爷是正中间那屋,既然这里是她的院子,想来她的房间估计也是中屋。拉着彩莲向中间那屋走去。
“小姐回来了!奴婢们给小姐请安!”中屋和东西几间屋内接连走出十多人,有婆子,有婢女,人人脸色白,战战兢兢上前请安。
李芸停住脚步蹙眉打量这十多人。古代大家大院都是有不止一个仆人侍候的。看来这些都是侍候她这个身体主人的。刚刚院中这么大的动静都无人出来。她眸光微动,不说话,认真地看着这些人。虽然天色已晚,但她还是依然能看清楚每个人脸上的情绪,或害怕,或担忧,或幸灾乐祸,或冷漠无动于衷……
“你,你,你,还有你。明日别在我这院子里待着了,哪里好就去哪里。另外,你,还有你,还有最后面一个,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在这个院子做什么的,从今以后起都跟在我身边。其余人以后都在这院子里做事儿,没事儿别出现在我面前。”李芸是谁,摸爬滚打二十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如今一句话不用说,仅看每个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个**不离十。话落,再不顾那些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神色,抬步向屋内走去,懒洋洋地挥手,“我的话都听到了吧?既然听到就散了吧!”
“小姐,老奴一直侍候小姐,您怎么能赶老奴走?”其中一个婆子立即上前拽住李芸。肥胖的老脸满是不敢置信。
李芸皱眉看着她,这个婆子是她第一个指到的人。她刚刚可是从她脸上看到幸灾乐祸的情绪了。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瞒不过她的眼睛。
“小姐,奶娘是从小就跟着您的……”彩莲不忍,不明白小姐怎么突然惩治院子里的人了。不过还好,小姐提拔的那几个都是善良心肠好的,平时和她交情也不错。其余人她自然也知道有各院的眼线,但小姐不惩治她平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这奶娘可是小姐以前一直依赖的,不明白小姐今日怎么突然连奶娘也要赶走。
“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李芸看了一眼奶娘穿金戴银,管手腕上的镯子就一大把,冷哼一声。她这个身体主人好蒙骗,她可不好蒙骗。奶娘就了不起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古代仗着喂了主子几口奶的奶娘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第二十二章
奶娘身子一哆嗦,嘴巴张了张,眼睛瞪大,更加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李芸。舒煺挍鴀郠
李芸甩开她,抬步向屋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对着愣神的彩莲吩咐,“这屋子的主事儿以后都由你管。哪个不听话就打杀了,别让我看着闹心。”
“……是,小姐!”彩莲这才真正体会到小姐的确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姐看着虽然厉害脾气不好,但是心地其实最是软,奶娘每次有要求小姐必然千方百计给办到。更别说今日一句话不说就要将奶娘赶走了?以前的小姐哪里忍心?如今哪里有半分不舍?
“你……你不是小姐!”奶娘顿时伸手指着李芸,眼含精光。
李芸眼睛眯了一下,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说我不是小姐?那谁是?用我现在脱了衣服让你验明正身吗?别以为你是奶娘我一再容忍你就得寸进尺。”
“你就不是小姐!小姐是不会这样对我的。”奶娘盯着李芸的眼睛。
“呵……”李芸忽然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彩莲,漫不经心地道:“你告诉她,我到底是谁?”
“奶娘!您怎么能如此说呢!这明明就是小姐,我今日始终没离开小姐!你不愿意离开求小姐就是,你怎么能说小姐不是小姐?”彩莲本来心肠就不坏,今日更是被李芸的温情关怀给收买了。如今转头恼怒地看向奶娘。
“她明明就不是小姐,你个死丫头从哪里弄回来跟小姐一摸一样的女人冒充小姐的?还不从实招来!”奶娘这回也没了恭敬祈求之色,指着彩莲怒道。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找人冒充小姐?”彩莲瞪着奶娘。但奶娘长期积威下,她说话终是不及奶娘有气势,她心里也觉得今日小姐奇怪,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样一来反驳的话就更没底气了。
李芸想着这小丫头还是欠调教。这样的场面都镇不住,以后还怎么能让她放心?既然如今她是云浅月了,就不容有人捣乱。今日好不容易过了云老王爷的关,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奶娘就坏了她的辛苦。眸光一寒,怒道:“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难道非要我一本本都给你点出来吗?我今日一直在宫里,难道能从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手下被人掉包?回府就去了爷爷那里,难道他老人家还没你一个奴才眼力好?”
奶娘似乎从来没见到李芸对她露出如此凌厉的气势,顿时身子一颤,后退了两步。
“来人!将她给我扔出去!我没有这样黑心狗肺的奶娘!”李芸轻喝。
院中十几个人似乎吓傻了,无人上前动手。
“都聋了吗?我说扔出去!没听到吗?”李芸声音又凌厉了几分,喝道。
“是,小姐!”早先被李芸点名留下身边侍候的几个人终于走上前去拽奶娘,还有以前冷漠以对被留在院中的人也立即上前,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得到过奶娘欺负而不敢反抗忍气吞声。如今见小姐真心是要将奶娘赶出去,哪里还有再不动手的道理?
“小姐饶了老奴吧!老奴该死,老奴再也不会了……”奶娘见李芸来真的,这回是真怕了,连忙跪地求饶。
李芸冷冷地看着她。想着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你要早死,自然成全你。
无论她以前多么崇尚民主人权,但从来到这个世界这一日生如此多的事情,尤其在皇宫险些被强权下强行入了大牢,她就彻底明白这个世界没有民主人权,只有谁更厉害,心软最是要不得。尤其在她刚刚初来乍到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最不该心软。
她应该感谢今日那帮子女人来闹了这么一出,让她趁机肃清这个院子的蛀虫。否则指不定刚来就会因此吃上一亏呢!尤其是对这个身体了如指掌的奶娘。而且如此心术不正。她断不能再留她身边。
“小姐,老奴该死,老奴求小姐看在老奴侍候了您十几年的份上饶了老奴吧!老奴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饶恕……”奶娘不顾一旁人阻拦拉拽,跪在地上拼命地磕起头来。
“要想我饶你也行,你说说你这些年都背着我做了什么?”李芸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没有这个身体主人的记忆,没准这就是一个了解云王府内部的契机。
“小姐?”奶娘顿时惊喜地看着李芸,“老奴要说了的话,您就能饶了老奴,不赶老奴走吗?”
“嗯!”李芸听不出情绪地应了一声。
“好,我这就说,我是……啊……”奶娘似乎下定决心,刚要开口,忽然惨呼一声,身子栽倒了地上,她的后背插着一柄匕,匕正中后背心的位置,一击致命。而她肥胖的脸扭曲,眼睛大睁,死不瞑目。
李芸心下一寒,目光紧紧看向匕飞来的方向。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及时当着她的面就杀人灭口。那人的匕太快,她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即便不迟她如今也不敢冒然出手,毕竟是敌暗我明。
“小姐,有贼!”彩莲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用身子挡在李芸面前。
“是有贼!而且还是很大一只贼!”李芸看着院外那一棵榕树,虽然已经天黑看不到它物,但她依稀可见那树枝微不可见地晃动了两下后又静止了。就算现在她过去,那里也已经无人了。她抿了抿唇,收回视线,松开紧紧攥着的手,推开彩莲,“将她拖下去看好,明日交给爷爷处置。”
“小姐,难道不报官抓贼?”彩莲不解地看着李芸,实在不敢想象刚刚活着的奶娘就这么死了。她再不聪明也知道是有人怕奶娘说出什么秘密而杀人灭口了。而且不敢想象若是那匕当时不是冲着奶娘而是冲着小姐来岂不是死的就是小姐了?实在可怕!
“不用,这是云王府的家事,奶娘怎么说也是云王府的家奴。这事情还是交给爷爷来处置比较好。”李芸摇摇头。
刚刚那人武功身手都是上乘,虽然不敢肯定是不是那个凤侧妃的人,但那人背后的人肯定势力不容小视。她如今还没在云王府站稳脚,自然不适合将此事弄大。毕竟死的是她的奶娘。今日望春楼事情好不容易脱身,若是再因此将她牵连进去就不好了。反正这奶娘估计也没干什么好事儿,尤其还对她这个身体了如指掌,死了就死了。她也省得担心了。
“小姐说得也是!”彩莲立即点头。
“今日太晚就不必打扰爷爷了。明日早上再说吧!”李芸摆摆手向屋内走去。困死了,睡个觉也这么难。怎么从她来了就不得安生?
“你们都听到小姐所说了,将奶娘……抬下去安置了。明日等候老王爷处置抓贼。都下去吧!小姐累了一日要睡觉了。”彩莲也知道李芸太累了,只能大着胆子吩咐人将奶娘抬了下去。
那些人本来恨奶娘,如今见她突然就这么被杀了,一时间还是有些悲愤之感。那贼人也太大胆了。几个人听从彩莲吩咐将人抬到柴房去了。
彩莲又吩咐人收拾完院中的一切才走进屋。只见李芸连衣服鞋子都没脱,已经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想着小姐今日真是太累了。希望明日有老王爷护着不会被王爷和凤侧妃惩罚。
这一夜,太医进进出出凤侧妃的院子,云王府一夜灯火未息,而李芸睡得极其香甜,连梦也没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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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斗死斗活开始了哦,我觉得大家这几天还是不要错过。今年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亲们要注意保暖啊~喜欢本文的亲们请【放入书架】收藏,方便阅读。o(n_n)o~
第二十三章
第二日,三更时分,彩莲就进来喊李芸起床。舒煺挍鴀郠
李芸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将彩莲一把扒拉走,睡意浓浓地翻了个身道:“一边玩去,别吵我。”
彩莲看着李芸心下着急,昨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就不明白小姐怎么还能睡着?她可是听着凤侧妃的院子人影进进出出声担惊受怕一宿没睡,生怕凤侧妃杀来浅月阁。如今眼看三更天那边院子里没了动静,想必凤侧妃快处理完了大小姐的事情没准就要过来了,她怎么能允许李芸再睡?
“小姐,您快起吧!已经三更了,您还是赶快去给老王爷请安比较妥当,万一凤侧妃和王爷过来,您就去不了了。”彩莲伸手去拽李芸。也顾不得什么奴仆之礼了。
“不是才三更吗?别吵,我再睡会儿!”李芸再次扒拉开彩莲。这些年算起来顶数这一觉睡得最香。
“小姐,奴婢求您了,快别睡了。凤侧妃的手段您知道,王爷又不喜欢您。他们要是真来了,截住不让您去老王爷那里,您一定会吃亏的。昨日晚上据说凤侧妃将宫中的太医都请来了,连太子府那边也惊动了。还不知道大小姐的手伤得什么样呢!大小姐可是凤侧妃心尖上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凤侧妃怎么能饶了您呢!”彩莲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利弊,一边使劲往起拽李芸。
李芸被吵得睡不着,有些恼地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瞪着彩莲,“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烦人!来就来呗,怕什么?”
“小姐恕罪,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啊!更何况昨日还出了奶娘被人杀死的事情。您还是赶快去老王爷那里吧!老王爷向着您,就是王爷和凤侧妃找去老王爷那里您也不会吃亏。否则奴婢真怕啊!”彩莲快要哭了。
“行,行,别哭,我起,我起还不成吗?怕了你了!”李芸败下阵来。彩莲立即一喜,连忙拿过衣服,帮李芸掀开被子,“奴婢侍候小姐梳洗换衣。”
“嗯!”李芸坐在床上不动,依然赶不走睡虫。
彩莲手脚麻利地将李芸身上的旧衣脱了,换上一件同样颜色的罗裙,系好细带,扣好环扣,又在她手腕挽上一匹轻纱。
李芸看着繁琐,这东西穿在身上也啰嗦不便,但也知道古代都是这般穿着,也无奈,只能像木偶一般任彩莲摆弄,自己则打量着房间。
这间房间比老王爷房间小了些,但贵在布置典雅,处处流露着女儿香,香炉里香烟袅袅,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两厢有一副百鸟齐鸣的屏风相隔。她身下是梨花木的大床,床前是淡紫色的轻纱床帐,门口是珠翠帘幕,屋内摆设不少珍奇古玩,皆是上品。
李芸看着这样的房间不由心底疑惑,对忙活的彩莲问道:“这屋子是谁布置的?”
“小姐真是睡糊涂了,这房间据说都是您亲手布置的,连奶娘都没让插手呢!”彩莲一愣,不由笑道。提起奶娘,脸色黯了黯。
是她这个身体主人布置的?这个身体主人居然有如此高雅的品味。真不像是她从来到这里所听所感体会的作风。就比如那只被打扮的傲娇的马。想到此她又问:“那匹马呢?”
“看,奴婢说小姐睡糊涂了还当真睡糊涂了。自然也是您啊!骤风您从来不让别人碰一下的。”彩莲看着李芸迷糊的样子无奈。以前都是奶娘贴身侍候小姐穿衣和其它,从来不知道小姐醒来居然这般迷糊,昨日在鸳鸯池小姐醒来迷糊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如今又是一样。想着难道小姐每每醒来都是这么迷糊的吗?这样一想,心里顿时松快了。小姐还是小姐就好。
李芸惊醒,睡虫被赶走了一半,伸手揉揉额头,“是啊,我睡糊涂了,还想睡啊,怎么办?”话音未落,伸手抱住彩莲的腰,将脑袋黏在了她的身上。
彩莲好笑,小姐居然和她撒娇。立即道:“小姐,快起来吧!想睡也不行,先去老王爷那里。等事情过去了您再随便睡。奴婢绝对不喊醒你。”
“这可是你说的?”李芸软绵绵地问。想着从今以后和安全局再也无缘了,她这回醒过来不是在地府,还是在这里,看来她真要做云浅月了。
“是,奴婢说的。”彩莲立即保证。
李芸这才松开她,起身下地。
“奴婢已经打了水,小姐净面后奴婢给您梳头,然后咱们就去老王爷那里。”彩莲立即道。
“嗯!”李芸走到水盆前,掬水洗脸。
彩莲递给她手帕将脸擦干,然后李芸坐在镜子前,彩莲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李芸这才第一次看到了她如今这张脸。和她看了二十几年的熟悉面孔没有一丝相似。大约也就十四五岁,如此稚嫩而陌生,她以前那张脸也还算个美女,可和如今这张脸比起来就天差地别了。如今这张脸虽然没长开,但也可见其貌绝美。怪不得昨日骑马和容景回来的路上那些百姓们说她很美的。这张脸的确不比丞相府玉凝小姐的容貌差。
玉凝虽然倾城绝色,但重在温婉娇柔,而她则是同样倾城绝色,但比之玉凝多了一份清丽明艳。尤其是眉眼间的英气,如今更是灼灼。令她自己都恍然如梦,错不开眼。
“小姐!为了赶时间,奴婢给你梳个简单的髻吧!”彩莲没现李芸愣神。
“好!”李芸点头。
彩莲快地动手梳起头来,一头青丝很快就在她手下变成一朵盛开的花一般开在李芸头顶,虽然她口中说的简单,但在李芸看来还是太过复杂了。她很难想象她口中复杂的髻是何种样子。
没用多长时间,彩莲就收拾妥当,满意地看了镜中一眼道:“小姐,奴婢也现您真的是更漂亮了呢!”
“嗯,怎么说?”李芸问。
“以前小姐虽然美,但是眉眼间总是带着阴郁之气,而且脸上也很少看到笑,如今小姐眉眼间阴郁尽散,笑容也多了,整个人看起来从内到外都不一样了呢!”彩莲语气真诚。
“不过还是我而已。哪里能分辨得这么清楚。”李芸淡淡一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说舍不得安全局吗?是也不是。她只是感到迷茫。以前那个国安局最年轻最具才华的上将不见了,如今她不再是李芸,甚至除了她心底深深记忆的这个名字和那些经历外,从这个身体内外都再找不到一分李芸的影子。
“小姐?”彩莲现李芸神情不对,似是说不出伤感,连忙出声轻唤。
李芸定了定神,笑道:“走吧!”
彩莲认真地看了李芸一眼,再没现小姐有何异样,连忙点头,向外走去。
“云浅月!你给我出来!本侧妃倒是要问问你大姐与你有多大的仇让你如此下狠手废了她一只手?”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怒喝,紧接着一群杂乱的脚步冲进了浅月阁。
彩莲小脸一变,声音都抖了起来,“小姐,完了,凤侧妃来了!”
“来了就来了!”李芸想着来得可真早。
“小姐,怎么办?”彩莲急得团团转,“看这架势凤侧妃一定不饶小姐的,您如今从后面用轻功赶紧去老王爷那里吧!这里奴婢顶着。”
“怕是后门也走不了。”李芸摇摇头。既然凤侧妃有备而来,断然不让她离开。
“啊?那怎么办?小姐……”彩莲要哭了。悔恨自己应该再早些将小姐拽起来。
“没事儿!别怕!走,出去迎迎凤侧妃!”李芸想着要有事也是别人,不会是她。心里默念她从今以后再不是李芸,她是云浅月,以后就是云浅月,一定要将李芸这个名字尽快忘记,否则万一哪一日不小心蹦出这个名字就是大祸。
她默念了两遍云浅月,镇定地抬步向外走去。
------题外话------
有亲们说李芸这个名字真心不好听,让我尽快改过来,我一直想找个契机将名字改过来,如今终于找到了~明日浅月上阵~o(n_n)o~
第二十四章
云浅月的这份镇定让彩莲害怕紧张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舒煺挍鴀郠再不阻拦,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出去。想着凤侧妃要真惩罚小姐的话,动静闹大了,老王爷自然会知晓的。
出了房门,只见院子门口气势冲冲地走来一群人。当前一名一身贵夫人打扮的女子,大约四十多岁。形容貌美,一身珠光宝气,头高盘,金步摇随着她一步三晃,裙摆拖在地上老长,着实贵气逼人。她的后面跟着丫鬟婆子小厮有二十多人。
云浅月不用费心去猜测,看着她面上明显的怒意,就知道此人是彩莲口中的凤侧妃无疑了。她不由感叹,果然是高门大院里的贵夫人,这一份派头就是十足十。
不过没看到据说是她爹爹的王爷呢!
“云浅月!动手伤了亲姐,你可知罪!”凤侧妃一见云浅月出来,一双美眸就喷火地看着她,怒喝道。她没想到这些年这个一直被她暗中欺负的小丫头居然也有敢动手的一天,而且伤的还是她的心肝大女儿。当听到宫中的御医说那只手再也不能弹琴了,她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云浅月。谁借了她的胆子敢如此狠辣出手对付她的女儿。
“大姐辱骂爷爷,我这个嫡出的妹妹代爷爷教训她,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若是爷爷动手的话,怕是废的不止是她一只手,而是她一条命了!”云浅月无视凤侧妃的怒意。淡淡地道。想着这个女人应该算是她庶母吧!
“你还有理了?你大姐一直温婉端庄,哪里会不尊长辈辱骂你爷爷?云浅月,你不要胡诌找恕罪的借口?怕是只有你这个不尊长辈没有教养的丫头才会如此!”凤侧妃横眉怒目,说话间,带着人已经来到云浅月面前。
“她辱骂爷爷,无故想要打我,却导致我婢女被打,这些可是事实。若不相信的话凤侧妃可以带着大姐和我去爷爷面前当面对质!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胡诌。”云浅月面不改色地看着凤侧妃,无惧她的怒意。
“哼,我的女儿什么品德我自然知道,你什么品德这整个天圣上下可都是清楚的很。不用对质就已经清楚明白。你对王爷是你父亲不亲,对老王爷是你爷爷不敬,对皇上也偶尔敢顶撞,这些年闯的祸事儿多如高山堆石,如今又火烧望春楼不知悔改,对我这个庶母见之不行礼。这些年我一直看着死去的王妃姐姐上对你关照有加,不想你却是不知感恩变本加厉地伤我女儿。是可忍孰不可忍!”凤侧妃一口气都不带喘地尽数云浅月罪行,美眸狠毒地盯着她。
“是,您这些年的确对我关照有加。所以,昨日我也是对大姐姐关照有加,才只小小地伤了她的手,没打杀了她,以惩罚她对爷爷的不敬。”云浅月想着这女人睁着眼说瞎话也不知道脸红。就凭借昨日那些女人敢明目张胆欺负她,还有彩莲口中说的话,就知道这个女人这些年是怎么关照这个身体原主人的了。
“你居然敢狡辩?伤了人还不知悔改?你给我跪下!”凤侧妃闻言显然怒极。
“我没错,为何要跪?”云浅月淡淡地看着她。她从出生还没跪过别人呢!
“来人!将这个目无尊长,动手伤了亲姐的混账拿下!”凤侧妃对着后面一挥手怒道。眸中狠厉尽显。今日别说是老王爷,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要云浅月好看。再不济也要她偿还一只手来。
“是,王妃!”后面的丫鬟婆子小厮早已经摩拳擦掌了。此时听到指令,立即一窝蜂涌了上来。
云浅月皱眉,看这架势今日无论她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是有备而来报仇的了。也不看看她教育出了什么样的女儿,还有脸过来找她过错?她冷哼一声,对着冲上前的人群道:“你们敢上前一步试试,别死了不知道怎么死的。昨日我的奶娘可是在我的院子里被躲藏着的贼人杀了。今日没准你们就是她的下场。”
冲过来的众人闻言顿时脚步戛然而止。昨日奶娘的事情他们听说了。
“别听她危言耸听!她的奶娘怎么死的她能不知道?给我将她拿下!”凤侧妃声音又厉了几分,“我到要看看谁敢在我面前杀人!”
众人一动不动,看着云浅月没有表情的脸只觉得腿脚软,不敢上前。他们也不明白今日浅月小姐怎么看起来似乎比往日有气势多了,不说一句话淡淡地看着他们就让他们不由自主从心里冒凉气。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都不敢上前了。
“还不过去拿下她?没听到我的话吗?你们不想活了?”凤侧妃也现今日云浅月的确不一样了。难道果然如传言一般说她转了性子?她眸光阴沉,不管如何,她今日都要惩治了这个死丫头。
众人吓得一哆嗦,毕竟是在凤侧妃手下混饭吃,有几个凤侧妃贴身的丫鬟婆子此时一狠,对看一眼,冲上前来抓云浅月。手法利索,几个人配合默契,显然这样的事情是经常做。而且几个婆子都是五大三粗的,看起来还会点儿手脚功夫。转眼间就到了云浅月面前。
“小姐快走!”彩莲挡在云浅月面前,用力往外推云浅月。
这时候浅月阁内侍候的人也都过来护在云浅月面前。当其冲的是云浅月昨日提拔留下的那几个,一个个对着凤侧妃虽然害怕,但还是挡在了她的面前,齐声焦急地道:“小姐,您快走!”
“好一帮子忠心护主的奴才!真是反了,连本妃的意思也敢违抗!给我全部拿下!”凤侧妃大喝一声。不明白怎么就一日之间,这浅月阁居然连奴才都翻身了。
“你们都闪开!”云浅月轻飘飘用手就将彩莲和护在她面前的几人推开,心中微暖。人心换人心,这个道理她最是运用自如。看到冲上前的人虽然手脚利索,但步法杂乱无章,她哼了一声,就这样的人也想抓她?左右接连出了几脚,顿时院中响起一大片惨呼,围上前来的那几个人都齐齐栽倒了地上,抱着脚身子扭曲,再也起不来了。
凤侧妃脸色更沉,“云浅月,你好大的胆子,敢反抗伤我的人?”
“我说了我没错,为何要等着被你抓?”云浅月眸光也有些冷。
“没错?没错你大姐手废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当真被宠得无法无天,南北不知了。我今日就代老王爷,王爷,还有死去的王妃姐姐教训教训你。”凤侧妃瞥也不瞥地上打滚的几人一眼,轻喝一声,“王府隐卫何在?”
“属下等在!”顿时出来数十黑衣人。齐齐对凤侧妃一礼。
云浅月一愣,没想到凤侧妃在这云王府中权利如此之大?居然还有隐卫。她忽然记起昨日那老王爷说她也是有隐卫的,不知道能不能这样叫出来?
“将这个目无尊长,伤害亲姐的混账给我拿下,立即加法处置!”凤侧妃眼中现出一抹狠辣得意之色。这些年她引以为傲的事情不是成为这云王府名副其实的后院当家主母,而是从王爷手中要过来了一半的王府隐卫。看云浅月今日如何能逃脱?即便老王爷待会儿赶来又能将她怎么样?她会先将云浅月拔下一层皮来!
第二十五章
凤侧妃话落,那些王府隐卫立即得令,冲上前去捉拿云浅月。舒煺挍鴀郠
“小姐……”彩莲吓得小脸白,身子一下子软了。
“怕什么!给我直起身板来!”云浅月回头瞪了彩莲一眼,想着不如今日就试试老王爷说的隐卫,真有就更好了,没有她再动手。最起码她还没弄清楚这个身体的基本状况,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的本事显露出来。想到此,看到冲上前的隐卫,她轻喝一声,“我的隐卫可在?”
凤侧妃一愣,这个死丫头也有隐卫?她怎么没听说?而且从来被欺负也没见她用过?
“在!”云浅月话落,院中轻飘飘落下一人。黑衣黑面,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楚面貌。但从身形和话语可见是一名年轻男子。
原来她还真有隐卫?可是就这一个?不过又想想这人刚刚出现的无声无息的,她距离如此之近,自认为耳力眼目都极好也没现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可见这人比出现在她面前的凤侧妃这些隐卫武功都高。贵精不贵多,她不是那等肤浅之人认为一个就不敌这数十个了。云浅月点点头道:“告诉她们,你的职责是什么?”
“一切听从小姐吩咐!”那名隐卫不带丝毫感情地道。
“好!”云浅月满意了。就这样用得才顺手,她懒洋洋地不看那些愣神的隐卫一眼,看着凤侧妃一句一句地道:“将这个胡乱施行家法的女人给我扔到湖里去喂鱼。”
那隐卫一愣,似乎没想到他出现不是让他打退这些王府隐卫的,而是让他扔一个女人进湖里?他站着不动,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怪异地看着云浅月。他的身手用来扔一个女人进湖?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你刚刚不是说你的职责是听我吩咐吗?怎么?难道不是?”云浅月挑眉。
那隐卫立即转身,只见他轻轻一挥袖,看不出如何动作,凤侧妃的身子就飞出了浅月阁。方向正是云王府唯一一处碧湖。
“云浅月,你好大的胆子,你敢……啊……”远处随风传来惊恐声,紧接着“噗通”一声重重地落水声。显然凤侧妃掉进了湖里。
“不错!记你一功!”云浅月笑了。满意了。这才心里痛快。
那隐卫不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一双怪异的眼神。
“你们还想动手吗?”云浅月对于她这个隐卫的态度也也不以为意,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古怪。就比如昨日见到的那个容景,还有他身边那个侍卫。她转头看向面前愣愣的几十王府隐卫,目光凌厉,“王府隐卫是保护王府职责,你们却参与女人间的家斗,简直就是侮辱王府隐卫这个身份,我一会儿一定要去禀告爷爷,既然你们不称职,不如都将你们赶了出去省心!”
那些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齐齐看向那名云浅月的隐卫,那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几十人顿时回转头齐刷刷跪在了地上,齐声道:“浅月小姐恕罪,吾等也是受王爷命令,一切全部听凤侧妃行事!”
云浅月跟着这些人目光也看向她的隐卫,明显感觉到这些人怎么有以他为的样子?她也懒得细究,慢慢总会知道的。收回视线,淡漠地看着这些人道:“饶不饶你们还是爷爷说了算!这事儿我可不做主。”
那些人闻言垂头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你可有名字?”云浅月看向她的隐卫问道。
“莫离!”男子怪异的神色褪去,眸光一片死寂。
“嗯,莫离,好,我记住了。”云浅月点点头,对愣愣的彩莲一招手,“走,爷爷估计这时候也醒了,去给他老人家请安!”话落,抬步向外走去。
她这就去老王爷的院子里请安,顺便将昨日的事情和今日早上的事情都告诉他,也顺便谢谢他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隐卫。要不今日真和凤侧妃杠起来的话,没准她还真吃亏的。
“小姐……那他们……”彩莲指着地上跪着的王府隐卫问。
“不用管他们,没准一会儿他们就不是这王府的隐卫了。”云浅月头也不回地道。
彩莲点点头,觉得今日小姐真威风。不过看了一眼那些抱着腿脚躺在地上的丫鬟婆子,还有吓傻的凤侧妃院中的人,不由心下担心,贴近云浅月小声道:“小姐,王爷不知为何没出现,想必不在府中,若是被王爷知道您将凤侧妃扔进了湖里,奴婢怕是王爷会对小姐脾气?”
“你见过王爷最大的脾气时候能有多大?”云浅月偏头问彩莲。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就才只半年,总共也没见过王爷几面,只知道王爷不喜欢小姐,每次见到小姐脸色都不好。可是奴婢见过他面对大小姐时候脸上总带着笑意,还不停地夸奖大小姐呢!其余小姐也都是讨王爷喜欢的,唯独小姐……”彩莲说到这,猛地住了口,似乎怕云浅月伤心,连忙去看她脸色,见她面无表情,不由心疼,“小姐,王爷可能不知道您的好,等王爷知道了您的好就会喜欢您的……”
“嗯,我觉得也是,他就是不知道我的好。”云浅月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不喜欢就不喜欢呗!她又不是人民币,要人人都爱。就是人民币,也不见得人人都爱的。想到昨日那些叽里呱啦的女人就可以知道她的王爷爹爹估计是个风流种,生了一大堆女儿,想必女人也多的是。
主仆二人很快就出了浅月阁,顺着昨日来路的方向向着老王爷的院子走去。
“若是还想凤侧妃有命在,你们此时就赶快去救她!”莫离看向那些凤侧妃院子里的人,冷冷道。
那些人似乎此时才惊醒过来,跑的跑,爬的爬,不能跑也不能爬的就使劲滚,转眼间一群人就出了浅月阁。凤侧妃是他们的主子,若是丢了命,不管上面会不会治浅月小姐的罪,不过他们心中清楚,他们侍候不利,小命是别想要了。凤侧妃可是太子侧妃的姑姑。太子侧妃和凤侧妃很是交好,定不会饶了他们的。
“隐主,我们……”剩余那些隐卫看向莫离,他们虽然听从凤侧妃命令,但这些年并没有真的向浅月小姐动过手,这些隐主可是知道的。不过其余对浅月小姐不利的事情他们倒是做了很多,毕竟凤侧妃命令就是王爷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
“既然小姐去禀告了老王爷,你们就等候老王爷裁决吧!”莫离不看那些隐卫,扔下一句话,转眼消失了身影。
那些隐卫颓然地垂下头。以老王爷对浅月小姐的宠爱,他们的好日子怕要到头了。
出了浅月阁不远,云浅月心里痛快,这回就让这云王府内的大鬼小鬼都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以后想对她对手,都要掂量掂量。
正得意,彩莲忽然拉住云浅月惊骇地道:“小姐,您快吩咐人救湖里凤侧妃吧!她是凤老将军的女儿,太子侧妃的亲姑姑。而且风头正盛的文将军府是太子侧妃娘舅,朝中大臣不少都和这两府有姻亲,不少武将大都是凤老将军和文将军交好或其手下。若是万一凤侧妃死了的话,这件事情可就闹大了。”
云浅月停住脚步,没想到这女人来头这么大。不过又一想若是一般人还进不来这云王府当侧妃呢!寻思了一下,皱眉问:“那湖水深不?”
“小姐,您这些年真是一心系在了太子殿下身上,那湖水是咱们云王府唯一一处大湖,不比池塘,水能不深吗?”彩莲急道。
“那女人着实可恨!我不想救。”云浅月摇摇头。想起凤侧妃的嘴脸她就恶心。
“小姐……不行啊!您还是快去救人吧!虽然凤侧妃可恨,但是昨日您火烧望春楼的事情刚刚过去,今日若是凤侧妃再死了的话,两件事情加一起,就是景世子能救了您第一次,怕是也保不了您第二次啊!”彩莲死死拽着云浅月,小脸惨白,眼圈红,急得快哭了。
云浅月想想也是。烦闷地摆摆手,“那就去叫人赶快救上来吧!”
彩莲一喜,立即跑回去喊人。她不是真想救凤侧妃,只是不想小姐因此受牵连。
云浅月撇撇嘴,抬步继续向云老王爷的院子处走去。虽然她讨厌凤侧妃,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她还没那么狠。更何况这个女人看来还真不能死。希望她救上来后能长教训。否则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第二十六章
不多时,彩莲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舒煺挍鴀郠
“怎么回来了?”云浅月回头问。
彩莲立即道:“小姐,凤侧妃的那些随身侍候的人已经去了湖边。想必很快就能救上人来,奴婢真是瞎操心了。”
“嗯!操心点儿好。你以后就多多操心,让我省心些。”云浅月点点头,笑着看了她一眼道。上一世她恪守严谨,日日劳累,一日不得歇着,这一次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重活的机会,她怎么也不能再对得起别人而自己吃亏了。怎么也要活得安逸些。
“是,小姐以后不烦奴婢嘴碎就行。”彩莲点头,看到云浅月笑,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将大小姐手废了还没解决,又将凤侧妃扔进了湖里。她如何能不为小姐担心?
“不烦你。只要你乖乖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以后就有你一口吃的。”云浅月盯着彩莲,纯粹的笑意改成了似笑非笑。她信任人的同时也不信任任何人。
彩莲并不傻,立即明白了小姐的意思。连忙点头,郑重地道:“小姐放心,奴婢以前谈不上对小姐忠心,也和小姐不亲近。但以后奴婢的命就是小姐的。我除了家中有个祖母外就小姐您这一个亲人了。从昨日在皇宫四皇子要杀了奴婢,而小姐却饶了奴婢后,奴婢就下定决心了。只要小姐不嫌弃奴婢,奴婢就一直跟着小姐。一辈子不离开。”
“傻丫头,别说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即便夫妻都不一定一辈子的。”云浅月温暖一笑。用手敲了彩莲头一下。她上一世也以为会那样忙碌的过一辈子的,还不是转眼她的世界就天翻地覆?
彩莲摇摇头,认真地道:“不,奴婢相信一辈子。奴婢别的都不懂,也不识多少字,但奴婢相信是有一辈子那么长的,人和人是有缘分的。奴婢能到小姐身边侍候就是缘分。说不离开小姐,就一辈子不会离开小姐。”
云浅月有些动容,但面色依然笑颜艳艳,“那你还要嫁人呢?总不能嫁我啊!我是男子还能娶你,可我是女子啊!”
“奴婢不嫁!一辈子不嫁就跟着小姐身边侍候。”彩莲摇头,很肯定地道:“小姐就别取笑奴婢了。您就算是男子,奴婢也配不上您。哪里能嫁了您?”
云浅月见彩莲提到嫁人神色异常,似乎厌恶反感,那一双水眸也是隐忍的浓浓伤色。她想着人人都是有故事的。彩莲的话不是说假和玩笑。看来她心里真想的是如此,想必是有心结。她拍拍她的肩膀,也不想探究别人的**,温声道:“好,不嫁就不嫁,我养着你,就一辈子。”
彩莲这才笑了,真诚地道:“小姐真好!”
“你也好!”云浅月嘴角扯开,绽出一抹灿烂的笑。
二人说说笑笑,似乎忘了昨日和今日和今日的烦事,不多时就走到了云老王爷的院子外。只见玉镯已经等候在门口。
彩莲住了嘴,规矩地走回云浅月身后。云浅月对玉镯友好一笑,能在老王爷身边侍候的近身人,这个玉镯定是有本事的。她自然不宜得罪。
“奴婢给浅月小姐见礼!”玉镯微笑着走上近前,对云浅月规规矩矩一礼,直起身后笑道:“奴婢昨日听到浅月阁的动静想过去,被老王爷拦住了,老王爷说小姐不比以往了,不会吃亏的。奴婢还不太相信,直到后来大小姐伤了手,被抬了回去,奴婢才信了。今日早上还怕小姐应付不过去凤侧妃,也正准备过去呢,没想到小姐就来了。这回别说老王爷,连奴婢也放心小姐不会再挨欺负了。”
云浅月见玉镯小嘴噼里啪啦就是一阵,想着这老爷子真是老成精了!
“小姐快进屋吧!老王爷已经起了,知道您今日早早就会来请安,正等着你呢!”玉镯见云浅月站着不动,笑道。
云浅月笑笑,抬步向里走去。彩莲见玉镯没跟着进去,也就规矩地等在了门外。
“你个臭丫头,昨日晚上到今日这才多大会子时间,你就给我惹了多少事儿来?你还敢过来!”刚要挑开帘子,云老王爷的责骂声就从里面传来。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她能什么时候见这老爷子的时候不挨骂?挑帘子的手不停,先露出三分讨好的笑脸抬步走了进去,笑嘻嘻地道:“您不是说有人欺负孙女的话,孙女就给打杀回去吗?我可是按照您的指示行事的。昨日晚上和今日早上都有人欺负我,让我都给打杀了。特意来早早给爷爷汇报情况。”
“嗯?说说!怎么打杀的?”老王爷正在更衣,闻言挑眉看着她。
“昨日大姐姐和一众姐妹堵在我的院子里欺负我,打了我的婢女,还要打我,还说爷爷是老不死的,打了我的婢女就算了,欺负我我也可以忍受,可她居然敢骂爷爷,我自然不容。所以……”云浅月立即打起精神,很是气愤地将昨日情况说了一遍。
“所以你就将她一只手废了?”云老王爷听完点点头问。
“嗯!废了。”云浅月观察老王爷脸色,再不喜欢那女人也是他孙女啊!
“还以为你真长进了呢,瞧你那点儿出息!这样不知爱护妹妹,侮辱尊长的东西就该乱棍打死,你废了她一只手便宜她了。”云老王爷不赞同地叱了云浅月一声。
云浅月“呃”了一声,立即嘟囔道:“我哪里敢啊?我又不是您?随意能杀了人。才只小小地废了大姐一只手而已,今早凤侧妃就气势冲冲找去了,差点儿给我就地正法了。要是没有莫离,您哪里还能等得到我给您请安啊!”
云老王爷闻言哼了一声,“既然是她找你了去,你如今又怎么出来的?”
云浅月撇撇嘴,想到凤侧妃毕竟是庶母,又是王府侧妃,没准还是有品级的命妇,她做的事情有些棘手。嘿嘿笑了笑,上前帮助老王爷系剩下的两个衣扣,一边小声道:“我刚刚让莫离将她扔进湖里去了……啊……”还没说完,头上就狠狠挨了一爆栗,她疼得笑脸立即变成了泪眼,这老头要不要这么大劲?她的脑袋还不想开花。抱着脑袋委屈地看着老王爷,“爷爷,是你说谁欺负我就要打回去的,你打我干嘛?”
“瞧你那点儿出息!我给你的隐卫是让你那么糟践的?你居然第一次用他就让他去扔一个女人进湖?简直就是大材小用!”老王爷老脸含怒,瞪着云浅月,恨铁不成钢地道:“打你也不亏你!”
“我……”云浅月想起莫离当时的怪异眼神,顿时没了声。的确是大材小用了。
“你什么你?扔一个女人进湖而已?用得着隐主动手?蠢丫头!给你个灵芝你拿他当根草使,我怀疑你是我孙女吗?蠢死了。”老王爷胡子一翘翘地训道。
云浅月头也不疼了,顿时不解地看着老王爷,“隐主?”
“他是王府隐卫之主,我将他拨出来给你了。你个蠢丫头,没脑子,不仅蠢,还笨死了。他能踩死一头大象,你让他踩蚂蚁,不是蠢是什么?”老王爷见云浅月呆呆地,伸手去戮她脑门。
云浅月郁闷,她哪里知道啊?她又不是真的云浅月。以前人人夸她聪明绝顶,最年纪最有才华也最机智,从来不会出错,每次有任务都完美无缺地完成,哪里知道从重生到这个身体里才短短时间就被人家指着鼻子骂了不知道多少次愚蠢。她都无语了。垂下头,认错态度良好,“我不是不知道吗?以后一定不会了。早知道那女人我自己扔了也不会让莫离扔啊……啊……”
话未说完,云浅月头上又挨了一下,她顿时气得抱着头躲远,爷爷也不叫了,恼道:“我都认错了,您干吗还打我?打上瘾了吗?”
云老王爷哼了一声,“我打你是让你知道知道,你比他还要金贵。你的身份和身手自己动手去扔更会污了你的手。你是云王府嫡女,这整个天圣皇朝的女人都没有你金贵。更何况我传给你的凤凰真经是让你动手去扔一个女人的?混账!”
凤凰真经?是她的武功吗?云浅月一愣,很厉害?
第二十七章
看老王爷神色和话语凤凰真经很厉害的样子。舒煺挍鴀郠可是她轻而易举就被四皇子抓住了手挣不开,而那些女人说她是三脚猫的功夫,她自己除了感觉轻盈些,什么感觉也没有,有那么厉害吗?云浅月明显不相信。
“蠢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老王爷老眼圆瞪。
云浅月立即收了神色,若是很厉害那她岂不是赚了?以后琢磨明白了还怕谁?别说被人欺负,她可以随便欺负别人了。想到此,也不恼了,嘻嘻一笑,“爷爷说的都是对的,我自己不该动手,更不该让莫离动手,应该逼迫凤侧妃手下那些人将她扔进湖里去。我们出手是抬举她了。”
云老王爷哼了一声,以示赞同。
云浅月揉揉鼻子,将鼻子上的一层灰抹掉,想着这算过关了吧!她那王爷爹或者谁要来找她算账的话,最起码要先过了老王爷这一关。
“你个蠢丫头,又打什么主意?以为有我给你撑腰就没事儿?哼!想也别想。这次的事情自己解决。我老头子才没空理你。”老王爷又去敲云浅月。
云浅月有了准备这次躲得快,让老王爷敲了个空。她不满地嘟起嘴,“别啊,爷爷,您要不管我还有谁管我?不行,我会被人欺负死的。尤其是……”
“禀老王爷,王爷和凤侧妃来了!”外面玉镯的声音响起。
云浅月立即住了嘴,向外看去,只见一个中年人迈着虎步走进了院子,虽然已经中年,但是样貌堂堂,可见年轻时候是个十足十的美男子。不过她的样貌不像他,应该像她这个身体的娘。他的身后跟着浑身**的凤侧妃。不用想也知道找上门来了。她看向老王爷,老王爷给了她一个你自己解决的眼神,就坐到了主位上,似是等着好戏。
云浅月无奈,看来这老头是拿定主意不管她了。她怎么就那么倒霉?以前云浅月犯事都有这老爷子罩着,怎么她刚刚一来就没人罩了?她咬了咬唇瓣,见王爷和凤侧妃已经到屋门口,立即搬了椅子坐在了老王爷身边。
老王爷瞥了她一眼,虽然面无表情,但眼底深处还是带了分笑意。
“儿子给父王请安!”王爷走了进来,脸色不好地看了云浅月一眼,对老王爷一礼。
“嗯!”老王爷老神在在地哼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儿媳给父王请安!”凤侧妃也看了一眼云浅月,眼中深处满是怨毒之色,不过一眼就移开视线,垂下头,跪在地上,瞬间地上被染上了一大片水渍,她低声哭道:“儿媳求父王做主,云浅月目无尊长,居然将儿媳扔下湖里,儿媳怎么也是她的母亲,求父王惩治了她,否则她以后更会无法无天了。”
“浅月,你太不像话了!昨日伤了你大姐姐,今日居然将你母妃扔下湖里,你明日是不是将本王和你爷爷也打出这云王府去?”凤侧妃话落,王爷对着云浅月怒目,见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喝道:“还不给我跪下!”
“父王是来兴师问罪的?那怎么就不问问缘由?我如何能无缘无故打人扔人?为何我不伤府中任何人的手偏偏伤了大姐的手?为何我不扔府中其他庶母姨娘偏偏扔了凤侧妃进湖?”云浅月坐着不动,无视王爷怒喝,淡淡挑眉,“想必父王问也没问就来找我问罪了吧?您这偏心偏的也太大了些?”
王爷一愣,讶异地看着云浅月,似乎从来不曾听闻她如此清晰调理地说话。
“再说我母妃早死了,凤侧妃不过是父王的侧妃而已。就是庶母,哪里算是我母亲?就我所知朝廷的命妇等级可是森严的。”云浅月又淡淡道:“我是嫡女,我的母妃是王妃,凤侧妃想做我母妃,怕是还没资格!”
“你……”凤侧妃本来哭花的脸这次眼泪流的更凶,见老王爷面色不动,任由云浅月说来,她转向愣神的王爷,哭道:“王爷,你看看她,我虽然不是她母妃,但是我这些年来在姐姐去后尽心尽力打点王府,她……她……我不活了……”
不活正好去死!云浅月懒得看凤侧妃一眼。装也有点儿水平好不?
“浅月,你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如此说……说你庶母呢?”王爷皱眉,但语气却是没刚才凌厉了。
“父王?难道我刚刚说错了吗?”云浅月挑眉反问。
凤侧妃顿时哭得更厉害。
王爷想反驳,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口,当着老王爷的面脸上有些挂不住,半响才道:“你说的是没错,可是这就是你和父王说话的态度?”
“在父王进来时我本来也想好好给父王行个礼的,但父王不等我行礼就不问青红皂白的兴师问罪,这如何能怪我?我态度一直不好,想必父王也知道。这也没办法,这是天生我母妃肚子里生出来就是如此。皇上都不怪我无礼,父王要是为此生气也太不值了。”云浅月连表情都懒得奉献一个。不是都说她纨绔吗?那她就纨绔到底。
“你真是太纨绔不化了!”王爷气瞪着云浅月。
云浅月抬眼望着顶棚,这话整个天圣上下怕是都知道,简直就是废话!
“你给我说说,昨日因何伤了你大姐?还有今日因何伤了你庶母?都说清楚,你要是没错,本王就不追究了,要是你的错,本王今日非要处置了你这个……”王爷想要说逆女,但对上老王爷眯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神,改口道:“本王今日非要处置了你这个丫头不可!”
老王爷冷哼一声,云浅月心里冷笑。
“王爷,您怎么能不相信妾身是被她欺负?仅凭她几句话就要相信她呢?您这些年难道还没看清吗?他有父王宠着越无法无天了,当街殴打人致伤残不说,还火烧望春楼几百人命,如今废了她大姐的手,那手可是弹得一曲好琴啊,您请了京城有名的师傅教育了她十年琴艺呢,就这么废了,太医说以后再不能弹琴了,还有今日早上我本来想要问问她到底为何伤了她大姐,她却将我扔进了湖里,王爷……您想想,就这么一个纨绔不化嚣张跋扈的丫头,她的嘴里能给您一句可相信的话吗?”凤侧妃立即抬起头,满脸含泪,满眼控诉地看着王爷,尽数云浅月罪行。
王爷脸色越来越阴沉。
云浅月看着王爷,淡淡道:“信不信我说的话,父王总要先听听,一棒子打死一个人总要给人申诉的机会。是不是?”
“那你就说!本王今日到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见云浅月态度不以为然,王爷的父亲权威受到不尊重,他显然更怒了。
“王爷!”凤侧妃忽然大喊了一声,声音极是凄凄,“您要听她胡言乱语,难道还想让妾身再感受一次伤女之痛和被侮辱之痛吗?妾身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靠,演戏成精了!云浅月佩服地看着凤侧妃。她自然不敢让她说,但是她偏要说。见王爷刚要去安慰凤侧妃,她立即道:“父王!她是你的爱妃不假,可我也是你的女儿。您听了她的,就不该不听我的。否则爷爷可是坐在这里,您要是偏向的话……”
“云浅月,你非要逼死我吗?”凤侧妃腾地站起身,恨恨地看着云浅月,忽然转身向墙上撞去,“那我就死给你看!让这天圣上下看看你是怎么逼死庶母的!”
第二十八章
云浅月眸光一沉,好个凤侧妃!竟然来这一招!
“凤儿!”王爷一惊,连忙出手拉住凤侧妃。舒煺挍鴀郠
“呜呜……王爷,妾身不活了……”凤侧妃就势扑进王爷的怀里凄惨地哭了起来,虽然年纪四十有余,但因为保养得宜,如今风韵犹存,梨花带雨,好不我见犹怜。
云浅月无心欣赏那一张晚娘脸上矫揉造作的神情,偏头看老王爷,老王爷就跟没看见似的。她撇撇嘴,看来这老头是真拿定主意不管她了。
“云浅月!你还不知罪?难道要真逼死你庶母才作罢?”王爷轻柔的安慰了凤侧妃两句,回身对云浅月勃然大怒。
云浅月清楚地看到凤侧妃眼中得意一闪而过,她心里对这个亲生父亲已经彻底不再抱最后一丝希望,只觉得为她有这样的父亲而心寒,她眸光微冷,声音也冷而沉,“既然凤侧妃不想再感受一次,父王将她请回去休息就是,我不当着她的面说,只当着父王的面将事情经过说不就得了,如此简单的事情,哪里用得着寻死觅活?父王不觉得凤侧妃反应太过激烈了吗?”
王爷一怔,低头看凤侧妃。
凤侧妃心里咬牙,本来小下去的哭声突然又大了起来,挣脱王爷的手就向墙上撞去,“王爷,您就让妾身死了算了,若是被她再这么侮辱下去,妾身以后如何再在云王府后院立足?”
“不准死!本王又没说答应她?你寻死什么?”王爷用力拉住凤侧妃,但云浅月刚刚的话他还是往心里去了,仔细地看了凤侧妃一眼,凤侧妃只是哭,他也看不出什么,烦闷地对云浅月道:“凤侧妃一直是个柔顺的性子,若不是你昨日伤了你大姐的手,今日又将她扔下湖,她如何能会如此激烈?浅月,你不能仗着有老王爷宠你,你就越不像话了。还不给你庶母认错?”
认错?云浅月冷冷看着王爷,眸光迸出厉色,“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父王?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我是不是云王府唯一嫡女?你连听我一番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就一心认定我有错。如此宠妾和妾生的女儿,灭妻和妻生的女儿,这就是你的作风?我更甚至怀疑你如此听信枕边风,受一个女人几句哭声就左右摆布,你这个王爷怎么做到现在还没让皇上给撤了的?”
她的声音清厉凌厉,丝毫不留余地将王爷一切引以为傲的资本尽数推翻。
王爷随着她的话脸色一变再变,由青变白,由红变绿,最后推开凤侧妃,劈手就向云浅月打来,大喝一声,“混账!”
云浅月坐着一动不动。她就不信他真打死她!再说还有老王爷在身边,她怕什么?
“你才混账!给我住手!”云老王爷一直在旁边看好戏一般看着三人,此时见王爷怒要打云浅月,他这才不干了,拿起手边的拐杖就向王爷扔了出去,同时怒道:“她哪里说错了让你动手?我看你白活了四十多年了。天天知道围着女人转,瞧你那点儿出息!你所学所用还有我的教导都喂狗肚子去了?你今日敢给我打她一下试试!”
王爷手掌已经到云浅月面前,生生顿住,但他身上却是着着实实挨了老王爷拐杖一下,那一下打得狠,他痛得身子一颤,但因为疼痛他也清醒了几分,看着云浅月镇定且冷漠地看着他,眼前忽然现出一个小女孩拽着他衣角央求他陪着她玩的情景,他心神一晃,再看眼前依然是云浅月清冷的神色,看着她那双眸子没有了仰慕和期盼,没有温度,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他心中一痛,从何时起,他以前最喜欢的女儿已经离他远了,更甚至对他还不如陌生人。是五年前?还是十年前?他缓缓垂下手,一言不。
凤侧妃已经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被打的王爷,想上前,一步也迈不动。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着我的面还敢如此愚蠢,居然连一个女人下三滥的伎俩都看不出。我老头子一辈子自诩英明睿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是非不分被女人摆布的东西!咳咳……”云老王爷彻底怒了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一句话未落,猛地咳嗽起来。
云浅月也惊了。她虽然做好让老王爷帮助的准备,也想借此试探老王爷,但没想到老王爷是真心里疼她宠她,居然为了她连王爷也打,她刚刚那番说王爷的话的确有些大逆不道。连忙用手给他拍后背,见他终于止了咳,赶紧跑下椅子倒了一杯热水给他。柔声安抚道:“爷爷,乖,不气哦,不气……”
“你个臭丫头……”热水总算是压下了咳嗽,老王爷瞪了云浅月一眼。
云浅月舒了口气,余光瞥见王爷怔怔地看着她和老王爷,眼神痛苦,她移开眼睛,忽然无所谓地道:“算了,我背负的烂七八糟名声多了去了,如今天圣上下谁不知道我纨绔不化,我连望春楼都敢烧,自然是什么都敢做的。反正大姐的手的确是我掰断的,凤侧妃也的确是我扔下湖的。至于什么原因我看你也不想知道,那我也不必说了。你说我错了就错了吧!我认,你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吧!”
凤侧妃闻言一喜,看向王爷,见他居然没反应,忍不住轻唤,“王爷……”
王爷看着云浅月,痛苦的眼神渐渐清明,须臾,他转头看向凤侧妃,这一次居然清晰地看到那张柔媚的脸上眼睛深处不再是对他的浓浓情意,而是难以掩饰的得逞和得意。他忽然不愿再看一眼地转过头,心底升起一抹厌恶,闭口不语。
云浅月冷冷一笑,还以为凤侧妃多大道行呢?她只退了一步,她就露出马脚了!
“混账!没错就是没错!我云王府的骨血,无论是男是女,都顶天立地,岂有容乌七八糟的人来侮辱清白的?”老王爷将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杯中水花四溅,他怒道:“我今日就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将云王府整得乌烟瘴气,我若是不惩治了这股子歪风邪气的话,我老头子就将云字倒过来写。”
凤侧妃得意的面色瞬间一变。
王爷依旧垂着头,沉默不语。
“玉镯!”老王爷话落,对外面喊了一声。
“奴婢在!”玉镯声音响在门外。
“去将云孟,还有臭丫头的婢女,还有凤侧妃身边的丫鬟婆子,还有大丫头身边的人,以及那些庶女丫头们和她们身边的人,奉是昨日晚上和今日早上参与这两件事的人都给我叫到这院子来!我就让他们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有人都听着看着,看我到底是偏宠臭丫头,还是有人故意和臭丫头过意不去给她泼污水。”老王爷下命令。
“是!”玉镯应声去了。
凤侧妃脸色刷地就白了,但很快就恢复镇定。这些年她一直是云王府后院当家主母。长期积威下人人都怕她惧她更是不敢对抗她,她就不信根本就不懂收拢人心和恶名昭彰的云浅月能让他们为她说话。
第二十九章
云浅月看着凤侧妃在老王爷一番话落挺直的腰板心中冷笑。舒煺挍鴀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将府中所有牵扯此事的人都喊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昨日和今日之事,她这个身体主人在府中估计不得人心拥护,而凤侧妃却是长期积威,看起来是她吃亏。但是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有利就有弊。凤侧妃未必能赢,她也未必就会输了。
另外她也相信老王爷是真心向着她的,自然不会将她推出去做那众矢之的。所以,不如她就陪着凤侧妃好好玩玩,看看这一场戏谁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父王,儿臣看这件事情就算了!所胃家和万事兴,今日都有错,都罢了吧!”半响没开口的王爷看云浅月一眼,又扫了凤侧妃一眼,对老王爷道。这话倒是似向着云浅月的口气,毕竟他还是知道凤侧妃在府中长期积威的。
凤侧妃脸色顿时不好看,但也不敢作。
云浅月也不领情,她对这个父亲再无好感。
“你给我滚一边去!这事断不能就这么算了。这王府从你娘和臭丫头的娘接连去了后就乌烟瘴气了十多年,如今趁着我老头子还没死,就给它彻底的清一清。”老王爷将拐杖敲得叮当响,“你窝囊软弱,我老头子还没死呢!这王府还轮不到别人来当家。”
王爷顿时住了口,再不言语一声。
云浅月嘴角微勾,想着如此甚好。如今可是一个好机会,她也想趁机认识认识这云王府里的人。当将所有人都放在这个大锅里煮的话,到底谁是黑的,谁是白的。一定要煮过了才知道。要想在这王府中立足,必须要先摸清这个王府中的人都属于哪种颜色。
凤侧妃自然不反对。她今日就想彻底整死云浅月。当所有人苗头都指向她的时候,她到要看看老王爷还怎么包庇她。
一时间几人各怀心思,等着玉镯将人喊来。
就在此时,云孟匆匆进了院子,立在门外恭敬地道:“禀老王爷,王爷,太子殿下携太子侧妃来访,说是听闻昨日大小姐受了手伤,今日特意来看大小姐。”
凤侧妃闻言顿时更是精神了,她的侄女来了,看谁还能欺负她!冷冷瞥了云浅月一眼,眼中得意尽显。有太子侧妃撑腰,到时候她看云浅月怎么死!立即冲外面道:“还不快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进来!”
云浅月当没看到凤侧妃眼中得意之色,心中冷哼一声,不就是个太子侧妃吗?还能将这云王府掀上天去。她能在皇宫全身而退,如今回到这云王府了,太子还能拿她入刑部大牢?笑话!
“胡闹!如今是什么时候?怎么能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进来!”王爷回头叱了凤侧妃一句,对外面道:“既然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是来看望大小姐的,就将人直接请去香荷院吧!好生侍候!”
“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先来拜见父王?自然是先来这里。”凤侧妃哪里能干?如今太子侧妃就是她的娘家人,自然需要娘家人撑腰。看王爷还是维护云浅月那个死丫头的,她指望不上。
王爷脸色一沉,“凤儿,家丑不可外扬!你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怎么能是外人?她们也算是妾身的娘家人。”凤侧妃立即道。滴水不漏。
“你……”王爷眼中凝聚上怒意。他今日才现一直对她事事听从千依百顺的女子原来也可以这样顶撞他,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怕是真错了。这样的女子,哪里温柔了?
凤侧妃被王爷的眼神看得一惊,连忙收起了得意之色,美眸含泪,垂然欲泣道:“王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何等尊贵,如何能去一个小小的香荷院?岂不是污了太子殿下尊贵的身份。反正香荷伤的是手,也还是能走的,就让香荷来这里吧!也顺势让父王看看香荷的伤势,那一只好好的手,以后是真再也不能弹琴了呢……”
王爷听到大小姐香荷的手再不能弹琴,他脸色稍好。再次看着凤侧妃,想着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心里一叹,他对她私下里有些小伎俩也是知道的,好在她有分寸,从来没惹过大事儿,人又温柔顺从,所以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浅月也实在纨绔不化让他伤心,所以,渐渐的心自然是向着她多些,近而将王府一半隐卫给了她。只是浅月毕竟是他的女儿,如今才现这个女儿似乎不同了,这么些年他几乎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想也知道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来的目的,太子不喜欢浅月,太子侧妃更是向着凤侧妃。这样一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请到前厅吧!让香荷去前厅见也一样。”
“王爷!”凤侧妃睁大眼睛看着王爷,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她都如此说了,这个对她一直有求必应的人今日会如此帮云浅月?难道仅仅是刚刚云浅月那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起了作用吗?
她心中恼恨,刚要再开口。王爷打断她,“不要再说了,就请到前厅!”
凤侧妃看到王爷态度坚决,心中虽然恼恨,但也无法。
“既然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都是凤侧妃的娘家人,那就不算外人,父王何不将人请进来?太子殿下既然身份尊贵,我们这里的事情又一时间处理不完走不开,如何能让太子殿下久等?我看父亲还是将人请进来吧!”一直没开口的云浅月忽然开口了,话落,她转头对老王爷眨眨眼睛,“爷爷,您说呢?”
“嗯!臭丫头说的对!既然不是外人,怕什么家丑不可外扬!请进来吧!”老王爷点头,对外面吩咐,“云孟,去将人请到我这里来,也让大丫头香荷过来。一起说说昨日事情的始末,看看到底谁对谁错。也请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做个旁证。”
“父王!”王爷一愣。没想到云浅月居然主动开口让太子殿下和太子侧妃进来。难道她以为太子殿下会向着她吗?还是她根本就是清白的?可是就算再清白又如何?这府中的人谁敢帮她说话?立即道:“孩儿觉得不妥!”
“有什么不妥?我看没什么不妥!就请进来吧!你不用再说了,一边看着就成。”老王爷嫌恶地对王爷摆摆手。对外面的云孟吩咐道:“请到这里来。”
“是!”云孟转身出了院子。
王爷看了云浅月一眼,又看了凤侧妃一眼,无奈一叹,转身坐在了一边椅子上。
凤侧妃这回圆满了,心里恨恨地想着:云浅月,这是你自找的,一会儿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别到时候怪我心狠。
云浅月恍若不见。
不多时,各房各院的人都先后进了老王爷的院子,老王爷让玉镯吩咐的,还有没让玉镯吩咐的都来了。不但来了各院的小姐、丫鬟、仆人,就连没参与此事的王爷的几位贵妾、姨娘,娈妾都来了。一时间来的人堆满了老王爷整座院子。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凤侧妃脸色得意,她就知道这些人都心里明白谁才是这后院主母。自然不敢不来帮她。瞥了云浅月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王爷皱眉,但这回并没有言语。
不多时,太子殿下携同太子侧妃进了老王爷的院子。在二人身后除了陪同而回的云孟外还有一人,正是夜轻染。
云浅月微微一笑,她记得昨日夜轻染是说今日再来看望老王爷的。如今来了可不正赶上了场子?不过她不怕人多,人越多越好。今日这一出戏人多才有得演,也有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