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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老公请住手全文阅读

作者:纳兰静语     市长老公请住手txt下载     市长老公请住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93章 【5000字】

    这时莘瑶听见他那边似是有苏特助和其他人在说话的声音,由是问:“南希,你那边很忙?”

    顾南希轻声说:“还好,马上要去处理些事情。”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似是感觉到莘瑶的不舍和想念,柔声道:“最近几天我得空闲瑕时,都已经是深夜,知道平日那些时间你都已经睡了,所以没有给你打去电话,老婆,你是不是在埋怨我?禾”

    “我哪有那么多的埋怨啊,你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又怎么会出差这么久,就是知道你很忙,所以我也没有打电话,今天就是忽然特别担心你,才……妲”

    他低笑:“我尽早回去,你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我,嗯?”

    季莘瑶笑着应道:“嗯!”

    挂断电话后,起身注意到顾老爷子虽是坐在躺椅上听评书,目光却是正看着自己,莘瑶想到之前何婕珍打电话来说是老爷子找她有事,便走过去,拿过一条薄毯轻轻放在老爷子腿上。

    “爷爷,妈说您有话想和我谈谈?”她轻问。

    老爷子点点头,之后若有所思的看看她:“贼丫头,爷爷想问你关于修黎的事情。”

    季莘瑶眼皮一跳,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是静静的看着老爷子。

    “修黎这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身世的?”

    “大概……是我刚上大学的那一年,在我的印象里,修黎是在那一年开始一些行为方式有了少量的变化,但是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确定。”

    顾老爷子眯起眼,转头望向窗外,似是有些愁绪,低低的以着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那他知道关于他母亲的事吗?”

    莘瑶一愣,有些诧异的抬眼看着老爷子,他竟然会跟她提到这些本不愿意提及的人和事,这倒是让她惊讶。

    “爷爷,修黎虽然是和我一起长大,但他所走的路,包括他的世界,始终都很单纯,最开始他甚至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世,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这些的,但是……我想……他这些年,应该没有什么机会接触与他母亲有关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但见老爷子那眼神,终究还是轻声说:“我听南希说过,修黎的母亲,二十几年前因为神智不清得了疯病,被送到美国去疗养。”

    老爷子顿时看了她一眼,似是惊讶于她竟然知道,而她却始终没有提及过这事,炯亮的眼中不由的多了些什么,认真的看了她一会儿,才笑了笑,声音里难免添了几分对她的提醒:“贼丫头,既然你知道,老头子我也不刻意瞒你,不过这些都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但是老头子我现在怀疑一件事情。”

    “爷爷怀疑什么?”

    “你说修黎这孩子从小就和你生活在一起,他的世界应该很简单,包括他身边所接触的人,也该与二十几年前的事情无关,那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顾老爷子的语气停了停,须臾继续道:“当然,前几日我曾与修黎促膝长谈,这孩子能接受顾家子孙的这一身份,肯留下来陪老头子我颐养天年我很开心,他也说过,关于身世,他是在y市季家老宅的一位老佣人口中大概得知,之后也只是他自己顺藤摸瓜的查到了一些,但这些年始终都不确定,所以也没有将这件事捅破。”

    季莘瑶一边听着老爷子的话,一边将他腿上的薄毯向上提了提,没有插言。

    顾老爷子继续说:“虽然他这翻话合情合理,但我最近派人去查过,他所说的那位y市季家老宅的老佣人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而且是在你十七岁离开季家的那一年过世,也就是说,修黎所谓的在你初上大学那一年从那人口中得知身世这件事,是他有意隐瞒,借着已逝的故人圆了一个谎,而若我无心去查,也许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贼丫头,修黎的身世,他绝对不是在那个佣人口中得知,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这点正常推理还是有的,你告诉爷爷,那一年修黎有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

    季莘瑶一听老爷子这些话,也陡然心惊了一下,她根本没怀疑过修黎对身世是如何得知的,也没想查过什么,而且修黎素来都在她身边,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为人她都知道,当然也不会去多想,可老爷子这些话却让她实实在在的心头直接悬了起来。

    见季莘瑶这隐隐诧异的表情,顾老爷子睨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连你也不知道?”

    “爷爷,也许只是修黎记错了时间。”莘瑶轻声说着,至少她从不觉得修黎会有什么事情刻意隐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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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说完这话后,她忽然想起那一日在日暮里小区门前,他曾说过的那些话。

    顾老爷子又看了看莘瑶的神色,没有再问她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好了,贼丫头,你也不必多想,爷爷只是太关心修黎这孩子,毕竟想要填补二十几年的亲情和空缺,爷爷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既然你不清楚,那也罢了。”

    不知怎么,季莘瑶竟觉得老爷子这话里有话,似乎如果她太清楚修黎的事,反而会让老爷子不开心,而她对这些事知道的不多,老爷子倒像是放心了。

    难道是上次温晴在年夜饭上说的那些话,老爷子终究还是记在心里了?

    “哟,这是什么啊?”

    何婕珍这时从楼上走下来,先是看见莘瑶,对她慈爱的笑笑,当即眼神便瞟见桌上放着的那只精致的盒子,不由的直接一边走下来一边问道。

    季莘瑶站起身,也朝桌上看了一眼。

    “莘瑶,这是你带回来的?”何婕珍走过去,拿起那盒子,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直接打开看了看,见里边竟是分成了九格的香熏膏:“还挺香的~”

    “妈,我回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拿,这盒子刚刚我进门时就看见了。”莘瑶笑着走过去,也看了一眼那盒子里的香熏膏。

    这种精致的盒子中被分成九格的香熏膏,闻闻这味道虽然香,但却似乎是外国的东西,莘瑶很少碰这些,倒是有几分好奇,不由的也低头闻了闻。

    然而她刚要闻,何婕珍就忽然把那盒子向旁边移开了一些,谨慎的说:“等等,莘瑶,这些带香味儿的东西你可不能乱闻,万一有麝香可怎么办?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但这些年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和电视剧也看了不少,这些香料里啊很可能就有麝香,会导致人流产的。反正呀,你现在怀着孩子,这些东西你别闻,免得对身体有影响。”

    季莘瑶一听,心头也不免有了几分谨慎,嘿嘿笑道:“妈您毕竟是过来的,我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

    “你这孩子第一次怀孕,果然还是要我们这些老人盯着才行~”何婕珍笑着摇头。

    这时老爷子开口:“那盒子是温晴托刚刚从印度回国的朋友给她捎来的,今天早上拿回来的时候我还担心这香膏里会不会有什么对莘瑶和孩子不好的成分,特意叫陈医生过来检查看看,我这一番检查倒是把那丫头给气坏了,把这盒子往这儿一扔,一个人跑上楼把自己关房间里跟我赌气,说是老头子我不相信她!”

    “陈医生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会导致流产的成分,只是一些印度的安神香,现在像小晴这种年纪的小姑娘们啊,都喜欢这些国外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回倒是我错怪她了,估计这会儿还在房间里跟我生闷气呢!”

    “那就好,小晴毕竟也是在顾家长大的,最近实在是任性了些,不仅仅是老爷子你会考虑的多一点,连我都忍不住谨慎,怕那丫头看莘瑶不顺眼再闹出什么乱子,这香膏既然没事,一会儿我就叫王妈给她送上去。”何婕珍笑笑,又闻了闻那些香膏,把那盒子递给莘瑶:“你看,这里边有九种颜色呢,闻起来味道也是五花八门的,怪不得现在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姑娘都喜欢这些~”

    莘瑶正要接过盒子看看,结果这时楼梯那边传来一道夹着怨气的声音:“季莘瑶,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的东西!”

    她手一顿,猛地转头,便只见温晴穿着一身睡衣走下来,头发有些散乱,似是刚刚睡了一下午的觉才醒过来,直接怒冲冲的快步走来,从季莘瑶手里把那只精致的盒子抢了过去,像是什么心爱的宝贝被人侵犯了一样的抱在怀里,鄙夷的瞥着她:“爷爷和干妈说的没错,我就是任性,我就是看你不顺眼,那又怎么样?我现在不过就是托朋友从国外拿些小礼物给我而己,结果现在全家人为了你,都对我千防万防的,连这么一盒印度香膏都要找医生检查一遍!你倒好,你凭什么碰我的东西?我告诉你,以后我的东西,你都离的远一点!”

    季莘瑶淡淡的凝着温晴眼里那真真实实存在的委屈,目光一顿,再又看看她抱在怀里的盒子,暗自在心里叹了叹,虽然有很多事情都无法释怀,但是因为一盒香膏就被医生严格检查这样的事情,温晴的委屈和气愤也是情理之中,莘瑶便也没想和她争执什么,只是勾了勾唇,大而化之的轻声道:“抱歉。”

    “小晴啊!爷爷这样做不还是为了你好?你任性惯了,爷爷是怕你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伤害莘瑶的事情来!怎么,你现在对莘瑶大小声,其实是想骂爷爷是吧?”顾老爷子站起身,肃然的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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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晴冷冷瞪着季莘瑶,然后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看向老爷子:“人家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这阵子这么安静,可你们都已经不相信我了!我心里有气,我确实不能对爷爷您吼,难不成我对我讨厌的人发泄两句,爷爷你就心疼她了吗?她身上又没有掉一根毫毛,凭什么!”

    “那你回头了吗?”老爷子怒瞪着她。

    温晴咬唇,紧紧抱着怀里的盒子,冷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转身便小跑着上了楼。

    一边跑一边不停的说:“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让你们所有人都看清楚季莘瑶的真面目,她有多龌龊,多恶心,让你们看清楚,她这种女人根本就配不上南希!总有一天你们会看清的,你们会亲自赶她走的!我发誓!”

    “温晴!你……”

    老爷子气的用力将拐杖杵在地上,那边温晴却已经蹬蹬蹬跑上了楼,早已没了身影。

    她这翻话倒是没有人放在心上,季莘瑶也是笑了一下,转身去扶着老爷子:“爷爷,今天这事儿我知道你们是怕温晴记恨着我而做出什么事来,但那个盒子里的香膏毕竟也只是她国外的朋友回国时给她捎带来的礼物,这样被严防检查着,她心里的委屈多过于气愤,她说我两句,我笑笑就过去了,您别跟着生气。”

    “这丫头最近看起来安静,没有离开过顾宅一步,但谁知道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老头子我就是疼了她太多年,宠着她饶过她也已经成惯性了,但她这孩子最好别再做出任何让我发火的事,她要是再敢乱来,我顾家绝不再容她!”

    说罢,顾老爷子便推开莘瑶的手,杵着拐杖转身走了。

    “爷爷,最近刚刚入春,外边风大,您还是别出去了!”见老爷子要出门,莘瑶忙走过去劝道。

    “没事,我去祠堂坐一坐,平日里跟你们这些小一辈的孩子们生气,老头子我发再大的火也没用,习惯了一个人在祠堂安安静静的坐一坐,你不用管我!”说着,老爷子直接从门前的衣架上随手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头也不回的便出了门。

    “可是……”莘瑶倒是不知道老爷子平日里有这个习惯,想要说什么,老爷子人却已经出了门。

    “莘瑶啊,别担心,老爷子素来都是这脾气,现在是傍晚,晚上开饭的时候他差不多也就回来了。”何婕珍说。

    莘瑶点点头,也知道老爷子有时候很固执,便也只好做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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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季莘瑶去了雨霏的房间,雨霏因为上一次在家中开车撞到花棚后,陈医生便让她静养,这段时间雨霏整个人都很安静,没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莘瑶也只能去她房里陪陪她,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嫂子,你不用给我削苹果,我又不吃,你白费功夫。”雨霏瞥着莘瑶手里的苹果。

    莘瑶手中的水果刀未停,继续削着苹果,嘴里同时说:“我削好后,咱们两个一人吃一半。南希可是时常叮嘱我,孕妇要注意营养均衡,苹果可是水果里最万能的了,这一个我吃不了,你帮我吃一半也好呀~”

    雨霏一顿,忽然瞥了一眼莘瑶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没来由的轻声说了句:“我哥对你,是真的好。”

    莘瑶削好了苹果,放下水果刀,笑看着她:“南希对你不也是一样的好吗?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难道你还要跟我这个嫂子吃醋呀?”

    雨霏撇嘴:“我跟你吃什么醋?我只是忽然想起单萦,那时候我哥和单萦都还在美国的时候,我也在美国,我以为那时候我哥对单萦的关怀与包容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了,甚至那时候我以为这个世上除了单萦之外,他不会再对任何女人那么好。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想错了。我哥对你,有过之而无不及,无论现在单萦多么懊悔多么痴缠的想要他回头,恐怕一切也真的只是她的异想天开了。”

第194章 【5000字】

    难得听顾雨霏主动提起单萦,莘瑶将切好的苹果一边细心的摆在盘子里,一边咧嘴笑笑:“雨霏,我们都是真真实实活着的人,不是小说,也不是琼瑶剧,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浪漫憧憬也都只是幻想而己,也许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被暗藏住的角落,住着一个过去的人,但是只要我们看清现实,把握住眼前的幸福就够了。”

    说着,莘瑶用牙签插起一块苹果递给她,雨霏接过,只咬了一小口,便转头笑了一下:“这么说,嫂子你心里也住着一个人?是谁呀?秦慕琰吗?”

    季莘瑶一滞,看了一眼雨霏,见她眼中并无太多情绪,才由衷的摇头:“不是。妲”

    秦慕琰再怎样好,就算是青梅竹马,在那些懵懂的年纪,错过了,也就是真的错过了,无论现在如何的深情以对,都与她心里所藏的往事无关禾。

    其实也不该说是心里仍旧住着谁,或许,即便懵懂的年纪不小心爱错过一个人,那种铭心刻骨也是难忘的吧?尽管,那个曾经她用一颗诚挚的心爱过的男人,为了平步青云,利用了她,想拿她来做垫脚石,尽管此后再相见她都是冷漠以对,甚至口出恶言,但她心里明白,四年的感情,不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只不过是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而顾南希是她生命中一场不可预知的温暖和惊喜,她不愿错过,由是倍加珍惜。

    顾雨霏却是看了看她,一边小口的咬着苹果,一边若有所思。

    “怎么了?”莘瑶也吃着苹果,眼中带着笑。

    雨霏放下牙签:“嫂子,想不想听我哥和单萦的故事?”

    季莘瑶拿着盘子的手微微一滞,手指在白盘边缘微微扣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雨霏。

    而顾雨霏看见她表面上似乎完全不介意不在乎,可握在白盘边缘的手指却泄露了她其实很在意的心思,不由的一笑。

    “我哥十五岁的时候就被破格录取进了哈弗,而单家自从二十几年前迁移至美国后,就定居在波士顿,于是单萦凭借家境与优越的成绩,很自然的在十七岁的那一年考进哈弗,那时候我哥已经十八岁了,他们是那几年美国哈弗大学的两名被喻为‘来自东方的神话’的传奇,至今在哈弗校内仍有关于他们两人的传言。”

    “那时候顾单两家本也是世交,不过我哥和单萦是在波士顿初见,单萦从小心高气傲,但确实有不可多得的才识,咱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老话吗?叫一山不容二虎,单萦唯我独尊惯了,从小都是万众瞩目的,走到哪里都被第一个夸赞的单家小姐,忽然有一天,一个叫顾南希的人在各个方面几乎都超过她,掩盖住她的锋芒,若非她是那时哈弗女学生中的翘楚,她连跟我哥并列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她从那时候起经常跟我哥做对。”

    “不过那时候我哥已经快毕业了,他在波士顿一手建起顾氏机构,顾氏初具规模,他只偶尔在一些必须的课程上才会去学校,直至毕业,不过那时候单萦就开始缠上他……”

    “其实那些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后来去美国的时候,在秦慕琰口中知道的一些大概,不过想也能想得到,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又都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哥也一样是个骄傲的人,但他没有单萦那么犀利的锋芒。”

    “两个骄傲的人,一个肆意纠缠要拼个高低,一个忙于学业和公司整日根本就没有闲心,于是处处避开她。”

    “大概过了一两年吧,单萦开始收敛了许多,不再胡闹着纠缠,而是在我哥的公司帮忙,可能那时候她就已经很喜欢我哥了。那时候顾氏机构面临过一次很大的危机,险些倒闭,在我哥最困难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时,单萦就一直陪在他身边。”

    “我哥的心又不是铁做的,单萦的心思他看得出来,单萦很优秀,只是有一些大小姐脾气让他很无奈,所以两个人一直也没有确定关系,但经历过那一次公司的危机后,单萦始终无怨无悔的陪在他身边,然后他们两个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顾雨霏看了一眼季莘瑶的表情,见她很平静,才放心的继续说:“不过单萦从小就被宠惯了,单和平就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加上单家的声势过大,她那种骄傲的性子除了我哥之外,没人能压得住她。”

    “我哥虽然平日忙于公司的事,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对单萦也是真的好,那时候我已经去美国了,我亲眼看见过,单萦很娇惯,我哥对她的疼爱和纵容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只不过我哥不善于过激的表达,他时常太平静,甚至单萦发起小脾气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着包容着她,从不和她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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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单萦毕业后没有去顾氏工作,她主学金融,她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不过她也确实厉害,两三年的时间就在美国创造了那么多金融分析案例的奇迹,只不过……”

    “单萦有一次被敌对公司盯上,险些遭人暗害,我哥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他们两人在地下仓库被关了一夜,若不是我哥在赶到之前预料到会有陷阱,直接在外界做好了准备,否则那一晚,单萦和我哥绝对活不到第二天。”

    “之后我哥悉心劝她把脾气收敛一些,太过锋芒毕露的话这些杀身之祸只会越来越多,他虽有能力护她周全,但不代表时时刻刻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的脱离险境,他要她自己从根本上收敛脾性,可单萦不喜欢他那种仿佛尊尊教导的语气,还说她刚刚脱离危险没多久,他不仅不哄着她护着她,居然反过来教训她,她没认为自己错,然后她和我哥吵了一架,之后她就故意在我哥面前失踪,整整三个月……”

    雨霏说到这里,季莘瑶陡然抬起眼,想起顾南希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而顾雨霏的表情又是那样带着真切回忆的叙述,季莘瑶低下头,沉默的放下手中的盘子。

    季莘瑶轻轻的说:“南希的劝告才是真正爱她的方式,这样听来,单萦确实是小姐脾气撒的太过了,可若不是她笃定了南希对她是很在乎的,又怎么会这样任性的胡闹,当一个女人会毫不避讳的在一个男人面前胡闹任性发脾气的时候,那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女人知道这个男人深爱着她。”

    雨霏顿了顿:“或许嫂子你这样说,也没错,可单萦她失踪的那三个月,我哥虽很生气,但也不希望她因为胡闹而有什么危险,派人四处查探她的行踪,在确定她是去了纽约而且很安全后,才没再管她。即便向来对她纵容,但那一次的事情我哥很坚决,毕竟如果再这样纵容下去,以单萦这种性子迟早会出事,他无非也是为了单萦好。可单萦发现我哥没有找她,居然还淡然如常的在顾氏忙着公司的事,终于有一天她回来,而且是带着一个男人回来,她说我哥不爱她,不在乎她,那她就找一个爱她在乎她的男人。”

    “那时候顾氏的股票因为金融危机的原因而持续下滑,我哥正忙的不可开交,连续几日的股东大会已经让他精疲力尽,而单萦这样一闹,他放弃了短暂的休息时间,临时抽身去看看她。你知道单萦那时候已经爱玩到什么程度了吗?她等着我哥去找她,甚至不惜跟那个男人在酒吧买醉,目的只是想要气一气我哥而己,可……我哥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跟那个她从纽约带回来的男人……在床上翻滚!”

    “她是单家的大小姐,她玩世不恭,她不在乎,她觉得顾南希就算是爱自己,也必须是要把她放在第一位,为她死,为她活,为她一个人伤心流泪……这就是单萦的爱情观,与她的人生观一样,那样的不可一世!”

    顾雨霏深呼吸一口气:“我哥亲眼目睹着单萦和那个男人所发生的一切,他那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太需要休息,可他没有离开,直到单萦和那个男人第二天早上醒来,看见我哥的时候,单萦最开始是害怕了,后悔了,可面对我哥时,她居然口口声声的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只要是她想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一定会臣服在她脚下,而你顾南希算什么,你不在乎,你不爱,照样有大把的男人等着来爱她,这不过是给他的一次小惩罚。”

    顾雨霏说着说着就笑了:“单萦太骄傲了,明知自己做错了却不肯低头,那毕竟是在美国,偶然犯了一夜的错,如果她肯承认自己的错,肯意识到自己的错,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地步,可她就是这样,就算错了也要别人说她对,就算是错了,也要用惩罚别人的口吻来宣扬自己的无辜。”

    “那南希他……”莘瑶忍不住开口。

    “我哥?”雨霏冷笑。

    “我哥他给她的耐心,给她的纵容,给她的疼爱和一切温柔都被人家单大小姐这样弃如敝履,不过我哥没有指责她一句,直接就转身走了,单萦等着他回头,一直在等,但她不知道,我哥那时候因为连续不眠不休近一个星期,刚回到公司就因为胃出血而住院半个月,那时候单萦以为我哥是被她刺激到了,觉得自己终于打破了他表面的平静,她之后去医院看他,终于带着笑脸打算结束冷战,却根本不知道,这场历时三四年的爱情,被她自己玩到了尽头。”

    “单萦去医院的时候,我哥在那天上午就已经出院了,之后单萦再也没能见到我哥,一个月后单萦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是那个她从纽约带回来的男人的,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人是纽约某黑道的老大,一早就盯上了她,那个男人看上的不仅仅是她在金融界的威望,还有单家在中国的权势,他趁机向单萦求婚,单萦为了逼我哥现身见她,答应

    了求婚,可我哥始终都没有再管她,后来,我哥一手教我打理公司,一年后,我哥回国,之后再也没有回过波士顿。”

    “很可笑是吧?单萦后来去公司找过,她始终认为我哥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她太自信了……自信到她把我哥这样好的男人亲手推开,直到最后她后悔了,想尽一切办法的想要他回头,却一切都太迟了。”

    “我哥爱过单萦,甚至那时候他虽然不动声色,但却已经规划好他们的未来,那些未来都是单萦最想要的,可她的骄傲蒙蔽了她的智商,一步一步的走错,抹煞了所有的一切,也亲手毁了所有的一切。”

    季莘瑶听罢,不觉微笑:“南希弃商从政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她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哥最开始似乎没有这个打算,不过他有一次回国后,似是去北京开过什么会,再回去时,就开始着手教我管理公司。之后我哥回国从政,他们都说是因为单萦的关系,可我觉得不是这样!但除了这个理由,我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嫂子……”雨霏忽然伸手,轻轻覆上莘瑶放在床边的手:“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本以为我哥和你结婚的原因,是因为你和单萦有几分相像。”

    这是季莘瑶最不愿触及的话题,她嘴角勉强向上牵了牵:“你也这样认为?”

    雨霏一笑:“不过渐渐的我发现你和单萦完全不一样,你也足够优秀,睿智坚强,而且很懂得收敛锋芒,你和单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而且其实你们也没有太像,只是偶尔的一些眉眼神态有点相似而己,仔细想想,我哥对单萦早就没有感情了,他又怎么会因为你们相像而和你结婚?”

    “所以,嫂子……”雨霏握紧季莘瑶的手,由衷的说:“我哥对你,是真心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是真的对你好,也许单萦是他曾经年少轻狂的萌动,是两个同样优秀的人的互相吸引,那现在,你季莘瑶才是真正走在我哥心尖儿上的人。”

    季莘瑶说不清自己在听过这段故事后,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五味杂陈的。

    她轻笑:“雨霏,你不必怕我介意这些而来安慰我,每个人都有刻骨铭心又纯情美好的初恋,但不代表会以婚姻为结局,既然是过去的事情,我知道了,只会更坦然,虽然可能需要消化一会儿,但也不会介意。”

    “嫂子,我干吗要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

    雨霏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拉着莘瑶的手说:“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单萦其实和我有一些交情,我们毕竟在美国也相处过一段时间,我知道她的为人,她争强好胜,心高气傲,而且越来越有心计,但好在她做不出像温晴那些卑鄙的事来,她只是在赌我哥对她的感情,但她赌错了,她总是说,我哥对你好只是因为婚姻的责任,但她故意忽略我哥他看着你时的眼神,她才是自欺欺人……”

    季莘瑶当然相信顾南希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心的,只是那一句“心尖儿上”触动了她,也许女人是贪婪的,但至少此时,她宁愿相信雨霏的这句话是真的。

    “我哥他很爱你,你一定要珍惜他。”雨霏拉着莘瑶的手,很认真的说。

    莘瑶笑着点点头,安抚的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就在这时,窗外陡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阵惊雷,震的两人同时愣住,猛的转眼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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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周六也就是25号有加更哦~么么哒亲们~后边的情节越来越精彩呐~】

第195章 【5000字】

    就在这时,窗外陡然划过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阵惊雷,震的两人同时愣住,猛的转眼看向窗外。

    “几点了?”莘瑶忽然问禾。

    顾雨霏见她表情不对,不由的转头拿过床另一边床头桌上的闹钟,看了一眼时间:“6点多,怎么了?”

    季莘瑶面色一沉:“6点多?”

    她倏地起身,快步走出房间,下楼见王妈她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似是正要去叫她,见莘瑶下楼了,便笑着说:“少夫人,叫二小姐一起下来吃饭吧,今天我们做了二小姐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和少夫人你最喜欢的黄酥豆腐。妲”

    “爷爷呢?”莘瑶走过去,转头看看窗外的狂风,虽然外边隐隐有几声电闪雷鸣,但却只是狂风乱作,没有下雨,可天却黑沉沉的,比平日里这个时间的天色还要黑的吓人。

    “老爷子不是去了祠堂?这会儿也该回来了……”王妈也是一愣,看了一眼时间:“哟,这都几点了,后山的路那么黑,老爷子手里也没个照亮的东西,一个人走可怎么行,可别出什么事。”

    季莘瑶刚刚听见雷声,就有不好的预感,一听王妈这样说,心下更是担忧起来,老爷子腿脚不利索,一个人去后山,这风这么大,又电闪雷鸣的,真的容易出危险。

    “爷爷不会出事吧……”莘瑶忧心的小声说。

    “莘瑶啊,你别担心,我去祠堂找老爷子回来。”何婕珍这时已经穿好了外衣,从后边的屋子绕出来,正准备出门去找老爷子。

    “妈,外边风这么大,天又这么黑,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我陪你去吧。”莘瑶忙转身过去,也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小跑着走到何婕珍那边。

    “不行,这天气你别出去,我去叫老爷子回来就行了,这后山去祠堂的路平日里啊我们都走过千百回了,而且还有石阶,一点也不滑的,没什么事儿,我看啊,老爷子他八成是又在祠堂睡着了,我叫他回来就行了。”

    “天太黑了,既然后山的路不滑,还是我陪您去吧,咱们两个去,互相有个照应,不然的话,这天这么黑,我也不放心你。”莘瑶说着,转身便先出了门。

    “这孩子。”何婕珍笑笑,却很是欣慰,旋身交代王妈等她们,须臾便跟着莘瑶走出去。

    何婕珍手里拿着手电筒,莘瑶也用手机上自带的电筒灯光照着亮,这风越来越大,春风刺骨,何婕珍穿的不多,隐隐打了个寒颤,莘瑶便要脱下外套给她:“妈,您穿这个吧!”

    “别,我没事,你别着凉就行。”

    正说着,天边又一道惊雷划过,这风越来越大,两人才走了一半的路,何婕珍忽然说道:“这天气,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了,我没拿雨伞出来,老爷子走路慢,一会儿走回来被雨淋到可就坏了。”

    “那我先去祠堂吧,妈您回去拿伞,顺便多穿一件外套,别着凉。”莘瑶接过手电筒,小声催促着。

    何婕珍又看看天色,本来就已经是夜晚,天上又乌云密布,半天星子也不见,叹了口气:“也好,我回去取两把伞来,你别走的太急,虽然咱们后山的路修葺过,很好走,但是这天实在是太黑了,你可一定要小心些!”

    莘瑶点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何婕珍这才转身走了,临走时嘴里嘀咕着:“这鬼天气……”

    季莘瑶随手将身上的外套扣紧,收起手机,拿着手电筒寻着修葺的十分平整的后山的路向祠堂的方向走。

    这一会儿雷声越来越响,震的人耳朵生疼,风也越来越大,若不是她胆子不算小,这一会儿风中传来的一阵阵另人恐惧的声音估计早都吓的她向回跑了。

    何况祠堂又是顾家列代祖先的栖息之地,虽然她不信什么人鬼神佛之说,但在这种天色下,难免也会渐渐开始毛骨悚然,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迅速朝顾家祠堂那边走去。

    还好祠堂那边有灯光,一路安全的走到祠堂后,莘瑶关闭了手电筒,直接走进去。

    其实顾家祠堂她从来都没有进来过,这里边倒是没有像她想像中的那样,没有电视剧里的那种一排又一排的灵位,也没有什么蜡烛,只是精致而简单又不失庄严的祠堂墙壁上挂着几幅顾家列代先人的画像,从清代末期到民`国初期,到抗日战争再到后来的近代,十几幅先人的画像栩栩如生,虽年代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每一个画中人都是所着军装,早年就听闻顾宅是几代军人世家,

    皆在国内战功显赫,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这祠堂中各先人的画像,不由的肃然起敬……

    在左边那一侧的墙壁上竟还有毛`主`席与那一年代几位国家领导的肖像。

    像老爷子这种年纪的人,对这些已故的英雄仍念念不忘,季莘瑶承认这几十年的代沟确实不小,不过身在这祠堂里,她也确实由衷的泛起敬重之感,便放轻了脚步,缓步走进去。

    果然如何婕珍所说,老爷子在祠堂里的躺椅上睡的正香。

    季莘瑶嘴角抽了抽,走过去,俯下身看看老爷子,呵,这老爷子倒是精明的很,一个人躲在这里寻个清静,睡觉前也不忘抱着一条毯子免得着凉。

    “你这贼丫头怎么过来了?”结果莘瑶刚要去碰他身上的毯子,顾老爷子便睁开眼,瞥了她一眼,似是大梦初醒的样子。

    “爷爷,您自己一个人跑来这边说是想要坐一坐,这天都黑了,您还不回去?”莘瑶蹲在躺椅边,笑眯眯的说:“您就别一个人憋着气了,要生气也该是我呀,温晴那是针对我呢,又不是针对您,我都没怎么样,您倒是气的不轻~”

    “你个贼丫头,爷爷这是护着你,你反过来教训我来了?”顾老爷子哼了哼,坐起身,把毯子扔到一边。

    季莘瑶嘿嘿一笑:“我就是知道爷爷您现在疼我,这不,怕您老人家错过晚饭,就跑过来叫您了嘛,现在外边风大,马上就要下雨了,妈刚风回去取伞,一会儿您可得跟我们一起回去啊,祠堂这里太冷了,您老身体受不了。”

    “看看你这甜言蜜语的,都是跟谁学的?”老爷子瞟了她一眼,却似是心情不错,抬手抹了抹嘴,然后杵着拐杖,站起身。

    莘瑶正要扶着顾老爷子,却是忽然,门前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老爷子当即皱起眉:“贼丫头,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好像是……有声音。”季莘瑶亦是谨慎的看向门口那边。

    外边的风声阵阵,祠堂门前的声音跟着稍显诡异,老爷子瞟了瞟门前,杵着拐杖正要走过去,莘瑶却是拉住他,轻声问:“爷爷,这后山没有什么外人能进来吧?”

    “当然没有,这后山是封闭的,只有从顾宅后院才能走过来。”

    “那可能是门前的什么东西倒了,我去看一眼,也不知道外边有没有下雨,您岁数大了,可不能淋着雨。”说着,莘瑶便直接走向门口。

    “哎,贼丫头……”

    季莘瑶刚走到门口,便直接先谨慎的朝外看了看,见没什么人,便走出去,环顾四周,也不见有什么人。

    这时前边的草丛里像是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猫,在草丛那边跑过,灵活的小猫的身影忽然跳过去,却吓了莘瑶一跳,直接快步走到前边,看了一眼那草丛。

    是不是她多心了?

    怎么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正想着,忽然,她听见身后一阵碎裂的响声,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她猛地转过身,只见祠堂门前搭建的屋檐竟不知怎么裂开一条缝,随着这诡异的狂风,墙壁上竟有像是被地震影响的那种即将垮塌的裂纹。

    “爷爷!”季莘瑶大惊失色,本能的旋身便往祠堂跑。

    “爷爷——”

    怎么这屋檐会忽然松塌,这么结实的墙壁怎么会出现裂纹,虽然现在狂风乱作,但根本也没有地震的迹象,墙怎么会忽然塌了!

    季莘瑶的声音充满着惊惧和颤抖,脚下加快了速度,直接冲进了祠堂:“爷爷,快出来!祠堂要塌了!快出来——”

    顾老爷子在里边似乎没注意到屋檐的垮塌,只听到了声音,正缓步向外走着,听见莘瑶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一脸严肃的挥着拐杖指向她:“你先出去!别进来!”

    “爷爷……”

    “别进来!”顾老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见莘瑶为了救自己而跑进来,顿时气的狠狠用拐杖杵着地面:“你这丫头,快走!别管我!”

    “爷爷,您腿脚不方便,走的慢,我扶您出去!”莘瑶目光清亮,眼神坚定,用力握住老爷子的胳膊:“快走,爷爷!”

    见她已经跑进来了,老爷子无法,只好无奈的摇头:“这祠堂年久失修,我上个星期就看见房梁上有裂纹,不过也没到垮塌的地步,派了人去叫工人过来修一修,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到现

    在也没人来,怎么就忽然要塌了呢,不应该啊!”

    老爷子一边匆匆的跟着莘瑶向外走,一边疑惑的说着。

    这房子是从屋檐那边开始出现裂缝,那边的房梁忽然落下一根,老爷子猛的拉着莘瑶向后退了一步:“小心点儿!”

    季莘瑶迟疑的看了一眼前边,门前此时已经是灰尘漫天,随着外边的狂风和诡异的风声,什么都看不清楚,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现在逃命要紧,她紧抓着老爷子便要跨过刚刚落地的那根房梁。

    却是忽然,旁边斜下的一根房梁同时断裂,两人刚听见那道“喀嚓”的声音,粘着灰的房梁便直直的向他们砸了下来,因为此时临进门前的地方已经尘土飞扬,他们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头顶那根房梁刚落下来,莘瑶便惊呼一声预感不好,但等他们看清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见房梁就要砸到老爷子,她惊叫:“爷爷——”

    她猛的用力将老爷子向前狠狠一推,接着便只觉额头上一阵巨痛,腥红的血瞬间便沿顺着头上的某一点落了下来,遮住了她的双眼,她眼前一黑,耳边只隐约听见顾老爷子心痛的低呼:“贼丫头啊——”

    她勉励让自己别晕过去,但是脑中一阵混沌,眼前又是一片血色,她咬牙,抬起眼,见老爷子还没能离开祠堂,便忙要向前,却是刚向前一步,脚下便被地上的房梁绊住,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地上栽倒。

    “贼丫头——”

    “莘瑶!”

    千均一发间,一道身影迅速冲了进来,在季莘瑶心惊的以为自己即将摔到地面的那一刻猛地将她接住,她亦是同时松了口气,以着最后的力气,将手覆在肚子上。

    还好……没有摔到孩子……

    “莘瑶!季莘瑶!”抱住她的那人痛心的叫着她:“莘瑶!你怎么样?”

    她感觉自己同时被抱了出去,由是勉强睁开眼,在混沌中隐约看见是修黎的脸,她一怔,却是想也不想的直接用尽所有的力气掐住他的衣领,哑声说:“救……爷爷……”

    修黎有一瞬间的怔愣,季莘瑶却是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染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我不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只要你救……爷爷……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咳……你……你快救他!!”

    修黎瞬间脸色一白,惊愕的看着她:“莘……”

    “快去救爷爷……”季莘瑶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完全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她的头很疼……

    “莘瑶!啊!这是怎么了?”匆匆赶来的何婕珍身后还有同时奔来的顾远衡和王妈,看样子是顾远衡忽然从军区回家,何婕珍被临时牵住了脚,是听见这边有动静才又赶过来的。

    季莘瑶额头上是汩汩不断向外流淌的血,半边的脸都被鲜血染红,整个人无力的被修黎抱在怀里,她却是双眼一直瞪着他,手始终紧抓着他的衣领。

    终于,修黎神色黯了黯,猛的将她交给赶来的何婕珍,须臾转身冲进了垮塌的祠堂。

    “莘瑶!”何婕珍忙扶住她,季莘瑶却是浑身都没有力气,险些倒下去:“老爷子人呢?莘瑶……你怎么样?这祠堂怎么会……”

    一旁的顾远衡顺手过来一起扶住她,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那边修黎冲进祠堂,没一会儿就把老爷子扶了出来,老爷子没被任何东西砸到,也没受什么伤,唯一险些砸到他的东西也被季莘瑶挡去了。

    他似乎只是被塌陷时那些落下的灰土呛着,连连咳嗽着,一边被季修黎扶出来,一边急急忙忙的杵着拐杖过来,担心的去看莘瑶:“贼丫头怎么样了?贼丫头!”

    修黎放开顾老爷子,转身直接快步走了过来。

    季莘瑶见老爷子没事,才松了口气,双眼堪堪的闭上,若不是何婕珍跟顾远衡扶住她,她此刻恐怕直接就倒在地上了。

    “爸,你怎么样?”见老爷子安全出来,顾远衡问。

    老爷子摆摆手:“我没事,死不了,贼丫头刚刚帮我挡住了房梁,快看看她怎么样,叫医生过来!”

    “莘瑶啊……”何婕珍心疼的伸手擦去莘瑶脸上的血:“来,妈扶你回去!”

    季莘瑶却是在意识全无之前低声说:“不要……告诉南希……”

    “什么?”

    “我只是小伤……不要告诉南希……别告诉他……”话落,她便只觉得头疼欲裂,再也支撑不住。

    眼前血光漫天,彻底跌入黑暗。

    【不如意外的话,明天加更哦!顾大是回来呐,还是没回来呐~】

第196章 【加更一万五千字】

    在季莘瑶的身体软软倒下去的那一瞬,修黎陡然上前将她接腰抱起,匆匆赶回顾宅。

    莘瑶的意识时有时无,只是眼睛完全睁不开,但却能感觉得到是修黎在抱着自己,耳边风声呼啸,她勉强抬起手,手无力的捉住他胸前的衣料,睁不开眼,只是本能的蹙起眉,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别动。”修黎的声音有些发哑,似是被什么东西遏制住了喉咙,抱着她时的手臂隐隐竟有几分颤抖禾。

    季莘瑶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在一片黑暗里,听见在他们身后,顾老爷子被一群人扶着,正匆匆的跟着一起走回来妲。

    “陈医生到了没有?”

    “到了到了,陈医生刚刚就在附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

    “快,快,把莘瑶送回房间,快看看,有没有事,还有孩子,孩子有没有被伤到……”

    季莘瑶这时候怕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影响,心下也跟着一起悬了起来。

    这是她和顾南希的孩子,如果保住了爷爷,却反而失去了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原谅自己,最开始进祠堂的时候,她怎么就没看出屋檐那里有问题……

    可现在什么都比不上脑袋上那火辣辣的疼,身体在被修黎抱着一路赶回顾宅时她只觉得那半边脸上温热的液体越流越多,晕眩感也越来越强烈。

    “快,把少夫人放到床上,先别让她平躺,让她靠在那里!”

    是陈医生的声音。

    莘瑶的身体刚刚粘到柔软的床面,便陡然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抬起手拽住一个人的衣袖,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别告诉南希……别让他担心……”

    她的声音嘶哑而低弱,何婕珍俯下身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心疼的说:“好,好,我们不告诉南希,只要你没有事,我们就不告诉他,好孩子,很疼吧?”

    莘瑶吃力的摇摇头:“没事,不疼……”

    她很怕南希在上海知道自己受伤,会影响原本的工作进度,更不想耽误他。

    一听何婕珍这样说,才松了口气,再也说不出话,只是意识开始变的模模糊糊的,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用冰凉的东西在擦自己额头上的伤,还有她的脸。

    “墙怎么会忽然垮塌?”隐约中,听见顾远衡有些疾言厉色的声音,猛的问向王妈:“上星期让你们打电话叫来的工人呢?上星期我去军区之前,不是已经叫人打电话派工人过来了吗?”

    “这……当时电话没有打通,前几天我们又联系过他们一次,他们说这个星期就会过来,但是……还没有来……”王妈的声音即无辜又忐忑。

    “当时屋檐上不就是裂了一条小缝?怕到夏季会漏雨所以才找工人来维修,就那么小的一条缝,怎么可能说塌就塌了!幸好老爷子没被砸到,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顾远衡怒斥。

    “远衡!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爸是没受伤,不也全亏了莘瑶这孩子!现在莘瑶都伤成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何婕珍不满的开口:“要是想发火,你出去发,别吓着莘瑶!”

    这时缩在王妈身后的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女佣战战兢兢的说:“今天这风太奇怪了,打雷闪电这么久还没有下雨,刚刚咱们一起赶去祠堂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

    “阿菊,别乱说!”王妈小声说她一句。

    “王姐,是真的,刚刚你们没听见声音吗?好恐怖的,刚刚在后山的时候,你们明明也都听见了啊,是不是二十几年前的那些冤魂要来索命了呀?会不会是……”

    “闭嘴!”王妈骤然拉过阿菊。

    莘瑶看不见众人的表情,但似乎感觉到房间里瞬间安静了许多,只有陈医生一边替她清理伤口一边替她检查身体。

    “虽然伤的不轻,但所幸只砸在头部发际之间,没有伤到其他地方,胎气平稳,孩子平安无事。”陈医生说道。

    陈医生的这句话让徘徊在昏迷边缘的莘瑶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陈医生又同时给她打了少量的局部麻醉,她才渐渐睡去。

    那期间季莘瑶只觉得在黑暗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是觉得脑袋里仿佛被塞满了千斤重的东西,沉沉的,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沉睡间又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被什么人移动,她不知

第197章 【5000字】

    直到顾南希走过来,从她怀里把哭的震耳欲聋的小鱼抱过去,小鱼这才止住了哭声,然后他看着季莘瑶额头上的纱布,不由的眉心一结:“怎么会伤成这样?”

    季莘瑶一看那小鱼缩在他怀里直接就不哭了,不由的楞了一下,接着下意识的看看顾南希清俊的眉眼:“祠堂塌了,不小心被房梁砸了一下……禾”

    他更是皱紧了眉头:“祠堂怎么会塌?还有,你伤成这样,又怀着身孕,能抱着孩子吗?”

    因为他语气中的严肃,季莘瑶抿着嘴,瞥了瞥正朝自己吐舌头的小鱼。

    见她闷着不说话,顾南希怔了怔,便把乖乖缩在他怀里不再哭闹的小鱼放到病床上,转身便要抚上莘瑶额上的伤妲。

    他手还没抚上那块纱布,刚举到半空,身后小鱼那一脸醋味儿的叫声便响了起来:“爸爸!你是来看小鱼的不?”

    他悬在半空的手僵了一下,没有转身去看小鱼,而是在那孩子陡然喊出“爸爸”这两个字时,直接看向季莘瑶的双眼。

    季莘瑶亦是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眼中是明显的疑问。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问,心里却想着,是不是因为小鱼病重,单萦给他打过电话……

    然而顾南希却是直接抚上她头上的伤,因为这纱布周围的红肿都已经消了下去,已经不再严重,他眼中的严肃多过于温柔:“怎么这么不小心?伤成这样还不肯让人告诉我?”

    季莘瑶把脑袋向后缩了缩,抬起手躲着他的手,不想让他再看那里的伤口:“没事啦,一点小伤,又没有得脑震荡,你在上海出差那么忙,我不想害你担心。”

    顾南希的声音却是大大的不满,又见她这一副活蹦乱跳的还抱着孩子在病房里乱走的样子,更生气:“若不是我尽早赶回来,再等十天半个月后才回g市,你是不是打算拆了线之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这么让我心安理得的不知道下去?”

    “嘿嘿,皮外伤而己,跟手指上切出个刀口似的,我又没那么娇情。”

    莘瑶嘿嘿笑着,没想让他知道自己曾经昏迷了两天的事。

    见莘瑶努力扯着笑脸故做轻松的样子,顾南希终是不忍,渐渐放轻了声音,长臂一伸,半环住她,扶着她回病床边坐下。

    这时何婕珍进来,见顾南希扶着莘瑶坐下,便走进来笑着说:“莘瑶啊,不是妈没替你瞒着他,是南希今天上午从上海回来,刚下飞机就开车赶回了顾宅,发现你没在,我就把祠堂的事情告诉他了,我还没说几句,他刚听见你被砸伤正在住院,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直接一路飙车过来看你。”

    莘瑶一愣,转头看看顾南希,却见他正板着脸皱着眉看着自己,不由的咧了咧嘴:“南希,我真的没什么事,你别这么严肃,看得我怪紧张的……”

    不等顾南希开口,那边何婕珍便笑着把王妈新熬的排骨汤放下,笑呵呵的说:“你们先聊着,妈出去转转。”

    何婕珍刚一走,莘瑶便再又侧目悄悄瞥了一眼顾南希,见他仍在皱着眉,似是对她的这种隐瞒而生气,更因为他没及时赶回来而懊恼。

    莘瑶心头一暖,便伸出手,将自己的手轻轻塞到他的手里,在他同时握住自己时,对他露出一抹使人安心的笑:“南希,你看,我现在还是伤患呢,你忍心对我发脾气吗?笑一个呗,来,笑一个~”

    她抬起手,就要去扯他的嘴角,结果顾南希抬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拉下,终究还是笑了笑,却笑的似是对她完全的莫可奈何,又拿她没办法。

    他抚着她额头上纱布周围已经消肿的地方,温暖的指腹在她额头的皮肤上温柔的摩挲,以着很轻的声音,像是怕吓到她一样,问:“还疼吗?”

    “不疼了,现在有点痒。”莘瑶眨巴一下眼睛,自己抬起手就要去抓一下。

    结果顾南希直接扣住她的手:“别抓,痒就是在愈合,千万别用手去抓。”

    他清俊的脸上,是满满的心疼和关怀,还似搀了一丝自责,顺手抚上她披散着的头发,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停留在她的后脑,微微使力,便将她按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莘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们这一生还有太长的路要走,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不要刻意隐瞒。”

    莘瑶靠在他怀里,只觉

    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属于他的温暖,只有他的温度,他身上的味道,她便懒洋洋的贴在他怀里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见她听话,顾南希才似是终于消了气,唇线一弯,用力将她抱紧。

    受伤之后,说是要隐瞒着他,不敢说想念,也不敢在顾家人面前露出半分的脆弱,但此刻终于靠在他怀里,多日来的思念终于包围了季莘瑶的所有意识,她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用心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和幸福。

    而这时,坐在对面病床上的小鱼,早已经委屈的瘪起小嘴,没有大哭出来,却是小小的啜泣了几下。

    季莘瑶一怔,想到小鱼还只是个孩子,无论自己有多不想南希和单萦扯上关系,但在小鱼这里,她还是不忍心打碎一个这么可怜的孩子的幻想,便忙要推开他。

    顾南希却是没有放手,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反而将她抱的更紧。

    “南希,小鱼快哭了……”莘瑶小声说。

    顾南希又抱了抱她,才放开手,转而拿过刚刚何婕珍送来的排骨汤放在旁边,温柔的笑看着她,轻声说:“我在赶来之前,妈她已经简单的跟我说了几句。我知道你和小鱼住在一个病房,本来还担心你会不舒服,谁知道刚进来,就看见你正别别扭扭的抱着孩子在那边乱转。”

    “我又没怎么抱过孩子,不太会抱,肯定会别别扭扭的……”季莘瑶瞪他一眼:“难道你会啊?刚我看你也就是顺手接过去而己,也没有抱的很专业嘛,我看小鱼这么缠着你也挺好,好歹让你先实习实习,学习怎么做个优质奶爸。”

    顾南希轻笑,手在她头上揉了揉:“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儿。”

    “哎呀我才没吃醋,你快去抱抱她,她快哭了……”莘瑶脸上一红,忙用力推他。

    顾南希看了一眼小鱼,小鱼见他看向自己,便连忙止住了啜泣,只是瞪着一双还含着泪珠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撅嘴看着他。

    “我去说几句话,你躺下,别乱动,等我过来喂你喝汤。”他起身,在走过去之前似是不希望莘瑶太介意,而又转过来温和的说了一声。

    莘瑶想说自己没伤的那么严重,已经可以蹦蹦跳跳的,喝汤可以自己动手,但想想顾南希那一副因为没及时赶回来而老大不爽的样子,便只是笑着点点头。

    之后顾南希走过去,小鱼便撅着嘴,泪眼汪汪的又委屈巴巴的小小声的叫了一声:“爸……爸……”

    其实小鱼叫南希爸爸,莘瑶在这边听着的感觉,确实是不太舒服的,论是哪个女人坐在这里听见别人的孩子这样叫自己的丈夫,都不会舒服,但是看小鱼现在的状况,她心里的芥蒂便也少了许多,毕竟抛却单萦这一方面的关系来说,小鱼只是一个十分可爱又让人心疼的孩子。

    顾南希俯下身,没有去抱小鱼,在小鱼伸出两条小胳膊想要抱抱的时候,他很是和蔼的微笑着,捏了捏她举起来的小手,然后低下头对她说了几句话,他的声音很轻,虽然在一个病房里,但莘瑶却听不太清楚,只能一边尽量让自己不在意,一边时不时悄悄的侧过脸看看那边那一大一小的动作和表情。

    也不知道顾南希对小鱼说了什么,小鱼刚开始是眼泪汪汪的,顾南希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小鱼便没有再哭,只是张大了嘴巴,转头一脸惊讶的看向季莘瑶。

    季莘瑶便也歪着头看着小鱼,两个病号分别坐在两个病床上,大眼瞪小眼。

    顾南希对她说了什么,这小丫头干吗这种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瞧瞧,那张小嘴都快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过了一会儿,小鱼乖乖的钻进被子里躺下,然后伸出小手去摸了一把顾南希的脸,然后就心满意足的咯咯笑了一下。

    才六岁就这么急色了!小色鬼!

    季莘瑶暗暗的盯着那小丫头的动作,直到顾南希不知又对她说了什么,小鱼才眨眨眼,点点头,乖乖的闭上眼睛。

    过了很久,顾南希抬头,看了一眼季莘瑶。

    季莘瑶陡然收回视线,拿起一张报纸挡在眼前。

    过一会儿,他才走回来,顺手拿过她手中的报纸:“报纸都拿反了。”

    季莘瑶低头,默默的用眼神瞟瞟那边已经睡着了的小鱼,不由的嫉妒起来,这小东西的脾气跟单萦一样又臭又硬,除了顾南希之外谁都管不住,自己陪她闹了那么久都不给一点面子,顾南希就几句话,就能把她乖乖的

    哄睡着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额头上又开始发痒,她下意识的抬起手就要去抓,顾南希看见,马上按住她的手,将她这双不老实的手拉下去,然后揭开她额头上的纱布大概看了一眼:“什么时候换的药?”

    “中午刚换过,这次换药之后就总是发痒。”

    顾南希听了,将纱布重新固定,便陡然将她拦腰抱起,莘瑶低呼一声,因为病房里还有小鱼在睡觉,没敢叫的太大声,见顾南希抱起自己就要走出去,便忙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小声问:“干吗呀?”

    “你之前抱着孩子满病房乱转,额头上出了汗,我送你去重新换一次药。”他稳稳的抱着她,仿佛怀中是他最珍惜的宝贝,直接走出去。

    莘瑶有些发窘,这里不算是私人医院,所以医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医生护士或是病人与家属,她就这样被顾南希抱出去,便不由红了脸:“我自己能走,头上的伤早就没事了,后天就可以拆线了,你这样抱着我,好像我伤的有多重一样……”

    结果顾南希不以为然,淡淡的说:“至少让我把前边缺席的几天该做的都补回来。”

    季莘瑶嘴角狠狠抽搐,索性将头埋在他肩上,低声嘀咕:“原来顾市长你也可以这么……幼稚……”

    谁知顾市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用着温柔的迷死人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威胁的说:“我才出差半个月你就砸破了头,看样子让你报考公务员这件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进政府工作,整日栓在我身边才能让人放心。”

    “啊?那不是没有自由了?”季莘瑶瞪他。

    顾南希瞥她一眼,慢条斯理的继续威胁:“要自由还是要命?”

    季莘瑶翘起嘴角,陡然搂紧了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要你……”

    然后她很恶意的在他耳下的敏感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成功让某市长身体一颤,便缩回了脑袋,转开脸去笑眯眯的对来往的医生护士打招呼。

    “呵呵,我去换药。”

    “对,这是我老公~”

    “嗯嗯,我老公他确实长的有点像前几天上海新闻里惊鸿一瞥的g市市长~”

    一路下来,她刻意无视某人被她这难得一次主动撩拨而惹的僵硬的身体和深暗的眼神,十分有精神的对每个人都开心的打着招呼。

    直到莘瑶被送到某科室,医生见她额头上出过汗,便直接通知护士过来给她换药,护士拿着药过来,很麻利的用酒精棉先给她伤口消毒。

    结果酒精棉刚上碰到伤口上,季莘瑶就“嘶——”的一声,满脸痛苦的表情。

    那护士是这几天一直替她换药的一个三十几岁的女护士,见季莘瑶那疼的龇牙咧嘴的表情,不禁满脸奇怪的叨咕了两句:“奇怪了,季小姐,前几天给你换药的时候,我每次给你伤口消毒都小心的问你疼不疼,最疼的时候你都能咬着牙说不疼,怎么现在伤口进入愈合阶段开始发痒了,你这会儿又疼成了这样,有那么疼吗季小姐……”

    那护士满脸的不明所以,季莘瑶一听,却是瞬间涨红了脸,暗恻恻的瞟了一眼旁边的顾南希。

    见他正一脸意味深长的轻笑着睨着自己,她顿时在心里暗翻了个白眼。

    她前几天逞强,现在自己老公在这里,她想撒娇一下不行吗,她想娇情一下不行吗!

    非得让她丢了这张老脸……

    回到病房时,顾南希似是仍憋着笑,季莘瑶的脸色这一会儿五花八门的,屁股刚一粘到床上,就腾的一下坐起身,咬牙切齿的说:“想笑就笑,别憋出内伤来~”

    顾南希好看的眉宇微扬,见她这确实活蹦乱跳的劲儿,便心情极好的扬起唇角,拿过一旁的保温杯,盛出一碗排骨汤来,用匙子盛了一勺,没有直接喂给她,而是先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吹了吹,再尝了一口,才喂给她:“看来这汤是王妈刚刚做好就被妈装进保温杯里,还在烫着,慢慢喝,别烫到。”

    她这才低下头去喝汤,见她似乎很愿意喝,他便继续一勺一勺的喂她,每一勺都先细心的吹一吹,再亲自尝一尝温度,才喂给她。

    -------------纳兰静语-----------

    ★因为亲们的支持,本书《亲亲老公请住手》已荣获2013华语言情小说大赛第一季的冠军,我爱你们!★

第198章 【5000字】

    她这才低下头去喝汤,见她似乎很愿意喝,他便继续一勺一勺的喂她,每一勺都先细心的吹一吹,再亲自尝一尝温度,才喂给她。

    莘瑶见他认真的样子,似是怕真的烫到自己似的,不由的心田升起一股怎样也散不掉的暖意禾。

    只觉得有顾南希在身旁的时候,比任何时刻都幸福而安心。

    自她记事起这二十几年来,大病小病都有过,却从来没有被一个人这样无微不至的疼爱照顾过,即便是何婕珍也都是等汤的温度适中后才拿给她喝,而顾南希却怕她饿着,喂的每一口汤竟都这样的耐心和细致。

    “慢慢喝,还是有些烫。”

    他拿过床边桌上的一条干净的消过毒的手帕,在季莘瑶莫名奇妙咧开嘴一笑,却不小心嘴角流出一滴汤来的时候,直接伸手温柔的替她擦去妲。

    季莘瑶心中一阵甜蜜,任由他像个世间最温柔的男人一样替自己擦嘴,双眼眨啊眨的直朝着自己老公放电。

    顾南希嘴角隐隐一抽,继续盛了一勺,再放在嘴边试试温度,喂给她:“一个人坐在那里乱想什么呢?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一样。”

    “我为自己有一个这么好的老公而开心呀。”季莘瑶直言不讳,歪头笑着,一边喝着汤一边很不文雅的吧唧着嘴:“这些排骨汤,唔……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最好吃的美味!”

    顾南希轻笑:“喝你的汤就是,说那么多甜言蜜语做什么?我又跑不了。”

    季莘瑶一听,脸上的笑容更大,伸手过去也倒了一碗汤,然后放在嘴边吹一吹,拿过顾南希手里的那只刚刚喂过自己的匙子,学着他刚刚的样子,盛了一勺喂到他嘴边:“那,你早上刚下飞机,就直接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赶回顾家,再又马不停蹄的开车返回来赶到医院,旅途劳顿后又连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吧?这么多我又喝不了,你也喝一点,好歹垫垫肚子。”

    见她这一脸认真的样子,顾南希无奈叹笑,抬手接过:“我自己来。”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整天都没吃东西,见她吃饱了,才放心接过这碗排骨汤,用着她刚刚用过的那只匙子,毫不嫌弃的吃着排骨汤。

    看着他在这里,就算是手里拿着一只简易的小匙子和一个保温杯内部自带的小碗,也依旧那么优雅卓然,不失一丝气度,但终于让季莘瑶觉得他有种接地气儿的感觉,让季莘瑶的心里特别安稳和踏实。

    安全感,对女人来说何其重要,可偏偏只有顾南希能给她这一份十足的安全感。

    莘瑶坐在床上,单腿曲起,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右手托着下巴,直愣愣的看着眼前一身都透着清朗的男人,微微一笑:“南希,只有傻子才不珍惜你这样的男人,至少现在,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力所能及,去维护我们的这段婚姻,无论任何人想要插足,无论对方权势多大,我都不怕。”

    顾南希怔了怔,似是瞬间便从她这话里听出了什么,半晌道:“雨霏告诉你了?”

    他还真是……她不过就是一句感慨而己,居然这点儿事情都没能瞒得过他。

    莘瑶没有答,依旧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

    在这场婚姻里,她似乎一直都处于被动,因为不自信,因为不确定的事情太多,所以从来没豁出去的主动过,但是现在,她想,她不该再被动下去。

    见她那笑的连眼睛都弯了的模样,顾南希好整以暇:“以前你笑话那个苏小暖花痴,我看你现在更适合这两个字。”

    季莘瑶眼皮一抽,猛地伸手抢过他手里的排骨汤:“我看自己老公而己,谁花痴了,这汤我的,不给你喝了!”

    顾南希难得见她这一副羞答答小女人撒泼一样的神情,不免看着她一阵好笑。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单萦直接走进来,似是没预想到顾南希会在这里,刚一进门,眼角的余光一掠过季莘瑶床边的那道即便是坐着也依旧修长挺拔尽管低调却仍引人瞩目的身影,脚下赫然停住,转过眼来,看向顾南希,眼中似有些惊讶。

    而莘瑶抱着刚抢过去的碗自己吃着汤,顾南希一边轻笑,一边耐心而温柔的用消毒手帕为她擦嘴的一幕全然跃入她眼里。

    一听见病房的门那边传来声音,莘瑶和顾南希便下意识的看向门前,看见是单萦送走了单老后一个人回了病房,莘瑶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展颜自然而然的对她笑笑,但心里终究还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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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顾南希神色未变,眼神清冽如泉,在单萦僵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时,他最先只是看看她,见她一直这样看过来,便对她坦然淡笑,笑意间带着很是适当的客气。

    单萦被刚刚那一幕刺痛了双眼,目光僵停在他们两人那边许久,最后才因为顾南希那很是适宜的却尽显疏离冷淡的浅笑而微微醒了神,僵硬的转开头,声音里夹了几分冷硬和隐隐的微颤:“你来了。”

    多么不甘心的三个字,多么疏离又多么亲切的三个字,不需要多问,也不需要多说,就是三个字,你来了。

    本来莘瑶还在想着这样会不会太尴尬,但顾南希的坦然相对和单萦的这一句含义颇深的三个字,倒是让她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单萦是什么样的人?

    面临窘境也一定会想办法让自己逃生,离婚后又遭遇女儿的生命将到尽头,却也同时打算为自己铺好后路,一个在美国最权威的金融市场上叱咤美国金融界的单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眼下这种情形她当然也会靠自己撑住场面,不至于太尴尬。

    她不是温晴,不会哭哭啼啼或是咬牙切齿的耍阴谋手段。

    这样的单萦,就算骄傲了些,eq比iq差了些,在感情方面失败了些之外,其实她的身上还是有太多闪光点,她的自信,她的果断,她的能力都是季莘瑶看得见的东西,抛却那些缺点之外,单萦身上的闪光点,也足以令顾南希对她另眼相看,天之娇女与天之娇子走在一起,确实根本就不奇怪。

    也正是因为这些,所以单萦才更加的不甘心吧。

    一个曾被这个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一个曾无论怎样任性都能被纵容的女人,如何能接受眼前这一幕。更遑论他已有家室有妻儿,更又这样幸福,幸福的那么刺眼。

    “是啊,南希前段时间在上海出差,今早刚回g市,他和我婆婆一起给我送了排骨汤来,单小姐你要不要来一点?”季莘瑶很大方的将桌上的保温杯提了起来,伸手就要递过去。

    单萦泓月般明艳的眼眸微微一闪,淡淡看了一眼季莘瑶手中的保温杯,倒是没有冷下脸,只是笑了笑:“不了,我喜欢吃素,这些还是季小姐自己留着喝吧。”

    季莘瑶的手一顿,目光清亮的看着单萦眼中那仍旧冷傲的笑意,微微弯了弯唇。

    喜欢吃素?和顾南希一样偏爱素食?这话是说给谁听呢?

    莘瑶倒是不以为意,放下保温杯:“啊,那还真是遗憾,这么多,我和南希两个人都吃不完。”

    单萦当即犹疑的看了一眼顾南希的方向,似是不相信他这种多年来习惯吃素食喝白开水的人会破例喝这种又油又腻排骨汤。

    “南希,你再帮我分担一点,要是剩下的太多,妈又该说我吃的太少了,一定会唠唠叨叨个不停的。”

    这回莘瑶也不抢了,直接把保温杯挪到顾南希那一边。

    季莘瑶眼中精光闪闪,让顾南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难,他便笑笑,虽对女人之间这些暗藏的小心思颇有些无奈,却也还算很给自己老婆面子,毫不嫌弃的很配合的又吃了些。

    单萦看着这一幕,又看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受到任何影响的顾南希,粉红的唇瓣不由的抿起,瞳光中的冷傲渐渐被一抹伤痛掩去,暗暗握了握拳,骤然转过头去走到小鱼的床边,俯下身去摸摸自己女儿的头。

    之后顾南希的手机响了,为免吵到那边睡的正香的小鱼,顾南希在手机刚响一声的刹那便直接挂断,须臾起身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刚刚挂断电话时因为莘瑶跟他靠的很近,所以一眼就看见来电的号码是苏特助,便点点头,在他起身时问:“是不是市政厅那边有什么重要的事啊?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刚出差回来,政府那边肯定有很多事情,要不你先去忙,不用一直陪着我,我现在只是等着拆线而己,也没什么大事了。”

    顾南希却是在走出病房之前回过身,给她一记让她安心别考虑太多的眼神,莘瑶便不再多说,他人也已走出去。

    没一会儿,陪在小鱼床边一直安静翻看杂志的单萦也起身,转身便要走出病房。

    莘瑶瞟了她一眼,暗暗一叹,心想她这是想避开自己,去和顾南希说些什么吗?

    就在单萦刚打开门的刹那,门前忽然出现一束黄`色郁金香,迫使单萦脚步一停,因为那花束太大,挡住了门前,她便蹙起眉,越过这大束的花

    ,看向门外送花的陌生小弟:“这是送谁的花?”

    送花的小弟恭敬的说:“秦先生多日前就得知季小姐头部受伤住院,因为最近不方便过来,特意叫我们给季小姐送上199朵郁金香,请问你是季小姐吗?”

    单萦一听是秦慕琰送来的,眸光一怔,顿时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那边正发愣的季莘瑶,冷冷一笑:“我不是季小姐,季小姐是那一位。”

    “哦,抱歉。”那送花小弟点点头,之后抱着花便走了进来,到季莘瑶床边将花递给她:“季小姐,这是秦先生送你的花,他暂时不方便过来探望您,但希望您能收到他的心意,麻烦季小姐签收一下……”

    那边单萦似是来了兴致,没有走出去,只是看看季莘瑶的表情,见她神色坦然的收下花,并无半分紧张,便挑眉笑着问:“季小姐艳福不浅啊?”

    季莘瑶看了单萦一眼,便微笑道:“单小姐这么优秀又漂亮,这些年想必收过的花应该不在少数吧?我这是小巫见大巫,哪敢和你比呀!”

    说着,她一边接过花,一边签了名字,在那快递小哥走后,也不去看单萦那在观察着自己的视线,径自拿起花上的卡片,打开来看。

    琐事缠身,无法及时探望,万望保重身体,好好对自己。

    落款是秦慕琰。

    龙飞凤舞却苍劲有力的钢笔字体,与顾南希一样写的一手好字。

    因为雨霏的事情,秦慕琰最近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看着这一百九十九朵郁金香……

    黄`色郁金香的花语是,珍重。

    她握着那带着香味儿的卡片,微微扬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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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顾南希回来,病房刚开的刹那,单萦也不闪躲,直接转眼看向他。

    而顾南希却在对上她满含骄纵与千言万语的目光时,很是清朗的对她一笑,须臾走到季莘瑶那边:“谁送来的花?”

    “秦慕琰。”季莘瑶也不遮掩,直接笑着把手中的卡片递给他。

    顾南希接过卡片看了一眼,似是转瞬间想到秦慕琰那所谓的琐事缠身都是因为什么,眸光只是停了停,便将那卡片放在一旁:“他倒是有心,知道老爷子性子古板,又因为雨霏的事情不方便过来看你,他这是不想带给你任何麻烦。”

    “我知道。”莘瑶弯着唇,看着顾南希将那束花随手立在床边的桌上。

    “南希,你前段时间在上海,很忙吗?”忽然,那边单萦问了一句。

    顾南希一顿,看了一眼单萦。

    然后他笑笑:“都是一些公事,不至于太忙。”

    见顾南希言语客气,单萦在短暂的沉默后,双眼一味的盯着他,似是想在他这适当的神情间找到一丝裂缝,她的眼神灼灼而来,丝毫没有避讳在场的季莘瑶,但却仅仅是视线而己,言语上倒是很适应场合的收敛。

    而单萦的这种一半的收敛,并不是对季莘瑶客气,她与季莘瑶之间早已因为婚礼上那一件事而算是撕破脸,表面上的平和也仅仅是表面上的,而此时顾南希在这里,单萦城府极深,自是别有动机。

    莘瑶当然没有开口,因为顾南希同时将她放在被子边缘的手握在掌心,渐渐收紧了力度,他在让她安心,让她知道他的选择。

    这一幕他做的并不刻意,但单萦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在意,自然看见了,却没有太多不好的情绪,而是露出好看的笑容:“难得回国一次,我本来也想去上海走走,但是小鱼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奔波了,倒还真是遗憾。”

    顾南希轻笑:“见惯了美国各大都市的单小姐竟会对上海感兴趣,做为国内谋政之人,我倒是该为本国同胞深感荣幸。”

    单萦因他这半是客套半是拉开距离的话而眸光一紧,正要开口继续说什么。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之后苏特助走进来。

    苏特助先是对季莘瑶十分关心又恭敬的点点头,再对单萦客气的点点头,然后走过来,站到顾南希身旁,俯耳对他说了些什么。

第199章 【5000字】

    他们似是在说什么公事,顾南希听罢,便抬手示向门外,随口问:“在你助理那里?”

    苏特助点头应了一声,接着又低声说了几句,顾南希便道:“去拿进来。”

    之后苏特助转身出去,没一会儿便拿了几分外部用胶纸密封的文件进来,交给顾南希禾。

    “季小姐,我来时给顾市长送些紧急文件,一时间匆忙,连水果都没来得及买,您可别介意,我下次来一定补上。”苏特助在离开之前说。

    季莘瑶横了他一眼,开玩笑的说:“那你可得挑最贵的买,我这人最挑了!妲”

    明知季莘瑶是什么样的性格,苏特助便笑着:“好说,好说,既然季小姐开了口,我这做下属的哪敢不从呀,明天来的时候一定给您送上最好吃的水果。”

    “得了,油嘴滑舌的。”季莘瑶戏谑的笑他。

    直到苏特助离开后,顾南希将那几分文件随手放在她病床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因为是vip病房,这间病房里虽是两张床,但是沙发桌子与小型洗手间应有尽有。

    见顾南希这边有工作上的事情,本来在那边的单萦便没有再说话,在转身回小鱼的病床那边时,神情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顾南希细心照顾莘瑶,直到她睡下。

    但毕竟这还不算晚上,莘瑶只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睁开眼睛,便看见顾南希正在抓紧时间看文件。

    季莘瑶想了想,开口:“南希,你其实真的不用陪我,别因为这样而耽误哪项工作的进度。”

    顾南希抬起眼:“醒了?”

    莘瑶坐起身,正要起身帮他倒一杯水,刚掀起被子,便陡然听见那边的脚步声,侧头一看,只见单萦刚刚就在那边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一杯热水,将水杯端过来,很是贴心的放在顾南希手边的桌上。

    “出差回来这样来回奔波,到现在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休息吧?喝些水吧,小心烫。”单萦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甚至满含着心疼与理解,声音也放的很轻。

    她这举动终使得顾南希侧头去看她,她当即弯出一丝明丽的笑容,虽美丽,却稍显憔悴:“南希,我听爷爷说过,政府的工作看起来不如商业的那些事务繁琐,但其中厉害关系太重大,有太多方面叫人操心,你别让自己太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顾南希看看单萦,须臾墨色的黑眸中终是锁上了一层淡漠:“谢了。”

    见他神情确实隐有几分疲惫,单萦没因他这平稳而礼貌的语气而失落,只是笑了笑,转身走了,因为小鱼的肿瘤在脑部,精神的时候很精神,睡着的时候又会睡很久,所以单萦直接走出病房,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去。

    直到单萦走了,季莘瑶便直接抱着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顾南希。

    被她盯的久了,顾南希才将视线从手中的文件上抬起,瞄了她一眼:“傻笑什么?”

    季莘瑶挑着眉,故意唉声叹气:“单小姐可真是关心你~”

    顾南希再不冷不热的瞥她一眼,须臾低笑着摇头:“真酸。”

    莘瑶一囧:“我说的是实话,怎么就酸了呢?我哪儿酸了?”

    他干脆放下文件,走过来,坐在她床边,抬手半环过她的肩,将她按向怀里:“当初娶你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居然是只醋坛子,这一会儿笑的阴阳怪气的,真当我看不见?”

    季莘瑶顺势抱住他的腰,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抬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清俊的侧脸:“哪有,我是被咱们宝宝附身了,宝宝说……”莘瑶捏着嗓子,学着小孩子的语气:“爸爸是个宝,丢了难找~”

    顾南希轻笑,搂过她的肩,先是笑了一会儿,之后认真的说:“我和她之间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和咱们的孩子。”他的手温柔的覆上她又大了一圈的肚子,眼神里是满满的坚定和希望她放心的温和之色。

    莘瑶点点头,用力回抱着他,却是嘴唇蠕动了一下,有什么话想问,却又在考虑自己该不该问,只是那件事始终存在她的心里,是一块巨大的疙瘩,总是想试图遗忘,却又摆脱不了女人这些偶尔胡思乱想的心性。

    似是看出她的疑虑,顾南希抬起她的下巴,笑问:“你有什么话想问?”

    还真是瞒不过他……

    季莘瑶又蠕动了一下嘴,却是犹豫了

    一下,转眼看向病房的门口,见没有人进来,才小声问:“在日暮里,楼梯下的那个我从来没有打开过的小房间……”

    她的声音缓缓的慢慢的,一直观察着顾南希的神色,见他眉心似隐隐一动,她顿时心里就没了底,但既然问了,也只能问完,便继续:“跟单萦有关吗?”

    然而她这后半句刚一问完,他微动的眉宇便重新舒展开来,莫可奈何的笑笑:“这些话,你早就想问了是么?”

    见他那一脸好笑的表情,季莘瑶寻思他不告诉自己,她当然憋的难受,但看他这表情,看来那房间跟单萦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和她没有关系。”他亦在同时坦然的为她解惑。

    季莘瑶顿时开始鄙视起自己,女人的心眼儿有时候真小,曾经不在乎的东西现在却又那么在乎,便干脆靠在他怀里,想要岔开和单萦有关的话题,便直接说:“那怎么那间屋子的门是锁着的?我很少看你进去过,新婚第一天的时候你就说过,日暮里这个家我在各个角落都随便怎样,只有那个小房间不能进。”

    见他平静的看着自己,可季莘瑶分明看出来他似是因此而有些心事,她虽然好奇,但也没再继续多问,见他没有说话,便干脆只安静的任由他抱着自己,不想去探听他太多的秘密,每个人都有私人空间,或许她这话本就不该问。

    只是顾南希的这种沉默让她总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下意识的纂紧了他腰间的衬衫衣料。

    顾南希在沉静了半晌后,才用着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道:“是一些很重要的资料。”

    只此一句,他便不再多说,季莘瑶也没有再问,只是用力抱紧了他。

    之后有护士进来给她打针,是消炎的点滴,之后顾老爷子忽然来了,一进门就直接朝病床那边走:“贼丫头,好些了没有?我这两天回顾宅督办着重新建祠堂的事,听小珍说你好些了,今天才抽出空再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头还疼不疼?”

    莘瑶一顿,看看老爷子带笑的脸,便也忙笑笑:“爷爷,我没事了,您别担心,我是年轻人,砸一下头没事的。”

    “你这丫头,你这肚子里的可是我们顾家上下的宝贝,你说的倒是轻松,当时没把爷爷我吓个半死,真是个傻孩子,那天看你一直昏迷着,我这心啊,难受的不行。”老爷子摇头,似是仍有些后怕。

    莘瑶恬然的一笑,心下却是因为老爷子刚刚的那话而犯起了疑。

    顾家祠堂塌的本来就诡异,老爷子似乎是根本就没打算查一查原因,在顾南希刚回来的这时候就打算重新建祠堂,似是想瞒着什么……

    难道爷爷也猜到那件事情跟谁有关?当时毕竟她和老爷子都在现场,虽然老爷子是之后被救出来,但是当时的状况那么紧急,又那么巧合,老爷子这么精的人之后却一句多疑的话都没有,现在又趁顾南希回去查看祠堂之前要把祠堂重建,老爷子这是……

    虽然莘瑶心里很不希望事情如自己当初猜测的那样,心里一直放着这件事,却又存着几分私心没有开口对外说,但见顾老爷子这态度,她想,老爷子终究也只是想求个家和万事兴吧?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了顾南希一眼,却见他正在看着老爷子。

    而老爷子直接闪躲着顾南希的目光,一味的只关心莘瑶身体的状况,却一句都不再提及祠堂的事。

    想必祠堂忽然倒塌,顾南希虽到家后便直接赶来医院看自己,但在关心自己的同时也会考虑到祠堂倒塌的这件事,必定是打算找时间回去看看具体情况,却结果听见老爷子打算直接销毁现场的所有证据。

    而顾南希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看顾老爷子,老爷子在见莘瑶确实没什么事了之后,才说他晚上约了老友打牌,明天才回顾宅,今晚在老友那里住,便又笑呵呵的杵着拐杖走了。

    老爷子走时,顾南希出去送他。

    “南希,你今晚就打算这样在医院陪着我吗?这里没有多余的陪护床,你回日暮里好好睡一觉吧?”

    季莘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只是在顾南希再次进了病房时,毫无预兆的陡然开口。

    顾南希慢慢关上门:“没事,这里有沙发。”

    “沙发也只是单人的,没法躺下啊……”

    无论莘瑶怎样心疼他,想让他回去休息,可他却明显不打算离开。

    这多日来她因为逞

    强,不想太麻烦顾家人来照顾自己,而总是劝所有人回去,于是每日每夜一个人在这里,难免孤寂,却从不想让人知道。

    而顾南希却似能看透她的伪装,在他面前,她恐怕真的连一句逞强的话都没必要说。

    仿佛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相信她的坚韧时,唯有他懂懂得她内心潜藏的脆弱。

    由是季莘瑶忍不住因此而骄傲的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单萦回来,手里拿着一些盒饭,还有素汤,进门后便将那些素汤跟色香味俱全的盒饭拿过来:“南希,你的胃不适合碰太多荤腥,你忘记了吗?我买了些素菜和素汤,你吃一些吧。”

    当然,单萦也顺便给莘瑶递过去一份荤素俱全的盒饭,另一边还有一小盒,似乎是给小鱼准备的,也大都是清淡的素食,不过也还带了一些蛋糕布丁等东西。

    这是“一家三口”皆素食,只有她季莘瑶一个人吃肉?季莘瑶笑眯眯的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谢,单萦这次还算客气,虽然她明白她是别有动机,但是谁管她,有肉吃才幸福,就算人家“一家三口”吃素又怎么样?

    顾南希却是淡然笑笑:“劳季小姐费心,我最近几个月三餐稳定,胃病经过多番调养已经好了许多,不需要刻意挑剔这些,我还不饿,你们自己吃吧。”

    所谓的三餐稳定,有功之人当然非季莘瑶没属,虽然顾南希做的饭菜很好吃,但他也无非是在不太忙的时候才会做一些,平时他下班回家时餐桌上都已经摆好了莘瑶刚刚做好的饭菜,除非他出差或加班,其他时候莘瑶都必保他准时吃饭,而且很注意对他胃的营养调节,都刻意绕开刺激性的食物,他的胃病当然好了许多。

    不言而喻,单萦瞬间就懂了,却是怔怔的看着他,似是不肯相信他会对自己这样残忍。

    莘瑶低头啃着肉,心想单萦这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买来的盒饭,味道还真不错,而且很干净,不过以单萦的性子,估计这盒饭应该不是一些小饭店所做,她该是在附近的哪家酒店特意叫人做的,又打包而来,这味道果然不一般。

    这时小鱼醒了,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叫声小着:“妈咪……”

    单萦回过神,又用着满是苦涩的眼光看了顾南希一会儿,见他神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便陡然露出几分近乎沧桑的笑:“顾南希,何必呢,你明知道她……”

    顾南希同时淡看了她一眼,眸色波澜不惊,却又晦莫若深,墨色的黑眸中似大海般的汪洋,看似平静,却又夹着几分冷意。

    单萦陡然住口,听见小鱼在叫自己,便将盒饭放在他手边:“饿的时候再吃,不然会浪费。”

    说罢,她便转身回了小鱼那边。

    那期间顾南希沉默的有些异常,季莘瑶吃着单萦买来的盒饭,但是耳力还是不错,听见刚刚单萦的欲言又止,也看见了顾南希刚刚那淡漠的一眼,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在心里冷笑,这单小姐倒是个喜欢玩心里战的,可惜她季莘瑶这颗心踏实的很,早都刀枪不入了。

    夜里,单萦在那边抱着小鱼睡下,医院的床不大,是单人床,不过小鱼很小,单萦抱着小鱼倒是正好,莘瑶自己一个人躺了一会儿,便又放下被子,悄悄看了一眼仍坐在那里看文件的顾南希。

    他眉心间已有疲惫,却似是不想吵自己安睡,翻动纸页时刻意放轻了动作。

    季莘瑶想了想,便把整个脑袋都探了出来,小声说:“南希。”

    听见她的声音,顾南希以为她是打过针后哪里不舒服,便放下文件,快步走过来,俯下身温柔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莘瑶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心疼的说:“这床也不算太小,你也躺下吧。”

    顾南希听了,才唇角微微一勾,露出来温和的笑容:“我没事,你好好睡。”

    莘瑶皱着眉,抓着他的手不放:“你不躺下,我睡不着。”说着,她向边上挪出了一半的位置:“你看,这张床可以躺下两个人,如果你抱着我睡的话,一点都不挤的~不然的话,我看着你坐在那里,根本就睡不着,就算睡了也不会安稳,都不如你抱着我了……”

    见顾南希似是终于有几分动摇的意思,她用力拽着他:“南希,躺下吧,一起睡~”

    顾南希哭笑不得,这女人是真不知道这三个字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出差这么久才回来,真要这样一起睡,恐怕睡不着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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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们说,虽然这俩人小别胜新婚,但在医院病床的被窝里偷偷滚床单的话……而且房间里还有个单小姐,这……是不是不太好哇……看来鲸鱼得仔细考虑下这个的可能性……】

第200章 【5000字】

    顾南希哭笑不得,这女人是真不知道这三个字对他的诱惑力有多大,出差这么久才回来,真要这样一起睡,恐怕睡不着的就是他了。

    “你自己睡,我坐床边陪你,嗯?禾”

    他低低的笑了笑,便打算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床边陪着她。

    季莘瑶却是铁了心不让他这样坐在这里熬下去,双手抓着他的手腕,拽住他的袖口,轻轻扯了扯:“南希~”

    顾南希眼里带着几分好笑,见她这一副开始撒娇的样子,终是叹了叹,反握住她的手:“这床太小,挤在一起你会不舒服,你好好睡觉,别闹了,听话。妲”

    “你不躺下,我睡不着。”季莘瑶语气坚决。

    终于,顾南希拿她没办法似的叹笑,脱下西装外套放在一旁,在季莘瑶笑着又挪开了些位置,又主动掀起被子等他过去的同时,将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免得太过束缚,再又看看她,见她那一脸坚持的样子,便躺到她身边。

    在他刚刚躺下的刹那,季莘瑶便将被子仔细的盖在两人身上,顾南希顺手揽过她,将她抱在怀里,俯首在她额上温柔的吻了吻,轻轻的以着诱哄的语气说:“乖,睡吧。”

    莘瑶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将头枕在他的肩上,就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抬眼看着与自己在一个病床上躺下紧紧相依偎的男人,忽然想到,他们结婚已经近十个月了,想想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惊心动魄的场景和他的气定神闲,想起她当时的愤恨与尴尬,他的淡定从容。

    而就是这样一个疏离高贵平常人难得一会的顾南希,给了她如此温馨幸福的的婚姻,这个男人此时不是众人眼中敬畏的高高在上的市长,而是一个平凡简单的丈夫,她的丈夫。

    她忍不住伸手去环抱着他,手心贴在他温暖的胸口,抬眼在看着他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呼吸始终喷拂在他脖子上,直到顾南希本来舒展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又陡然将她搂紧,她才一怔,小声问:“怎么了?”

    顾南希低头看着怀中明明在这里挑火却又一脸无辜的女人一眼,俯首在她唇边印下一吻:“没事,快睡,别一直盯着我看。”

    他出差这段时间,莘瑶特别想他,中间又发生了这些事情,让她更是只要一靠近他的怀抱就舍不得离开,现在更也是因为前几天的思念和现在的兴奋而睡不着,她将自己的脸朝他的脖颈间靠近,近乎贪心的呼吸着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味道。

    顾南希气定神闲的躺着,安静的抱着她,却奈何怀里的女人像只小哈巴狗一样,没一会儿,小哈巴狗又开口了:“南希,你身上明明没有香水味儿,怎么还这么好闻呐?”

    他眼神如水,在病房的一片黑暗中,月光使得他眼中淡淡的光芒如此明显,清俊的眉宇微微一挑,低声说:“有吗?”

    莘瑶点头:“真的,有时候你在我身后走过来,不用听脚步声,也不用你开口说话,我就能马上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真的很好闻……”

    顾南希似是因为她这句话而心情愉悦,唇角微勾,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穿过她的发间,在她发间轻轻抚了抚。

    这时对面病床上的单萦似是在睡梦中隐隐动了一下,被子揭起了一角,但在静谧的黑夜中听起来格外明显。

    季莘瑶一顿,猛地转过头,借着月光看向对面的病床,见单萦似乎是没有醒,只是睡梦中隐隐的一次小翻身。

    顾南希搂过她的肩,将被子向上提了提,手掌轻柔的在她肩上一下一下的拍着,是要哄她睡觉。

    莘瑶低下头,虽是终于有了些困意,但还是不想睡,将身体紧贴在他怀里,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她还没注意到顾南希因为她这动作而紧绷了一下,便觉得脚下发痒,下意识的扭着腿双脚在被子里来回的蹭,骤然听见头顶的呼吸渐渐不再平稳,似是刻意的在压制,却已渐渐粗重。

    她猛地抬起眼,使只觉顾南希在抱紧了自己的同时,那双温润的眼里已是一片深暗,在她抬起眼的瞬间,她仍有些干涩的唇瓣骤然被他覆住,灵活的舌直接趁机翘开她毫无防备的齿关,长驱直入。

    她不由的低低嘤咛了一声,被这突来的情潮所淹没,但她还记得这里是哪里,便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但多日来的思念也让她完全没有反抗的意识,直接抬起双臂抱紧了他,主动的给予回应。

    因为她这热情的回应,顾南希的身体愈加的滚烫,唇舌纠缠间,从最初情动的温柔到一点点深入,直到吻的愈加的急切狂热,

    倾即被子在两人身体的挣动间,遮至两人头顶,莘瑶被这连月光都再也看不见的黑暗所覆盖,整个人整颗心惟有在这黑暗中找寻身前温暖的源泉,他的唇顺着这黑暗就这样始终辗转覆着她的唇瓣,直到她肺部仅有的氧气几乎都要被他吸取干净,这才隐隐挣扎了下,却是同时被他牢牢压在床上动弹不得,一手迅速插`入丝般柔顺的发间捧住她的脸,在她因为这被子里的空气和这炙热的亲吻而呼吸不过来的刹那细心的将被子一角揭开一条细缝,微凉的空气渗在两人身体四周,季莘瑶微微仰头,一边轻轻的呼吸,一边伸出手牢牢抓着他肩头的衬衫衣料。

    辗转吮过她每一寸柔媚唇泽,灵巧滚烫的舌以极大耐心的诱着她的舌交缠直至密不可分,却也令她在他竟如此这般无法抑制的狂热而逸出轻轻的呻.吟。

    他伸出长臂将她抱紧,深深揽至怀中,她被他牢牢压在床里,他的唇顺着她逸出浅浅嘤咛的唇边缓缓移至耳边,极具暧昧的吮咬,含住她一边耳珠,惹得莘瑶在他怀中一阵轻颤,她忽然有些慌了,理智告诉她两人个人不能再继续下去,可心里却又有另一道声音将她的理智压倒,让她分不清此时身在何处,只是下意识的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双眼时尔闭上,时而睁开,但是睁开也只是看见一片黑暗,只隐隐的能感觉得到属于顾南希的温柔而又灼热的目光在烫着自己。

    他的唇再度印了上来,被子里的暗黑如无限的深渊,蹦出理智束缚的心带着太多的思念与情动。

    薄嫩唇瓣因这急切狂烈而泛着诱人的殷红,虽然黑暗中看不真切,却都熟悉对方的一切,直到季莘瑶被他撩拨的忍无可忍了,伸手就去扯他的衬衫领口,手指划过他微敞的领口下皮肤手感极好的胸膛,听见他很轻很轻的一声闷哼,她的手亦是在迷离间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刻未停的继续原来的意图。

    “莘瑶。”

    他忽然侧过身,将她重新抱进怀里,却不再牢牢压着她,将同样被这情潮险些淹没的没了理智的她紧紧抱住,一边平稳着呼吸,一边以着沙哑异常的声音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自己睡,听话,不然难保我真的会一时忍不住,这里毕竟是医院,也不是单人房……”

    他的语气里夹着几分因为压抑而来的痛苦,但这浓烈的欲·望却终究被理性压制住,他搂着她的力度说明了他此刻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在隐忍。

    季莘瑶亦在他这翻话中清醒过来,却在他索性直接起身就要下床时忙拉住他,小声说:“别,南希,你躺下吧,我不动了,我保证自己一定不乱动!”

    顾南希看了她一眼,见她是真的很不希望他在那里坐一夜,便无奈的笑笑,躺了回来,将她抱在怀里,低哑着叹道:“你还真是高估我的自制力。”

    季莘瑶脸上的红潮渐渐消散,理智归于脑中,便乖乖缩在他怀里不再动,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在他肩上像小猫儿一样的蹭了蹭。

    渐渐的,她终于靠在他怀里睡去,顾南希见她睡着了,便轻叹着将她身上刚刚被他险些扯乱的衣领轻轻整了整。

    另一张病床上,抱着小鱼一直在睡着的身影在这一整夜里始终一动都没有再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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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莘瑶头上的伤在上午10点的时候拆了线,下午2点多的时候,小鱼坐在另一边的床上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

    这两天小鱼因为头部手术的一些小问题,又被送去了加护病房,这才刚刚送回来,回来后就一直在跟季莘瑶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季莘瑶不禁想到那天顾南希对小鱼说的话,自己一直好奇,但是忘记问,他到底跟这丫头说了什么,怎么这丫头现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没有一点敌意了,倒是带着满满的好奇和惊讶,一直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自己。

    正想着,忽然苏小暖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在公司附近的饭店买的驴肉烧,乐颠颠的就给她送来了。

    “哎?季姐,顾市长今天怎么没在呀?”小暖一边看着莘瑶的病历单一边问:“我昨天来的时候还看见他在这里陪着你呢。”

    “他上午陪我拆过线后,市政厅那边有个紧急的会议,他赶去开会了,另外……顾宅那边有些事,他晚上也要回去看一看。”莘瑶轻声说。

    小暖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从她自己包包里拿出一个平

    板电脑,搜索了一下医院的网络后,便递过来。

    “季姐你看,这是最近几天关于建设局和检察院的新闻,检察院那边似乎是被盯上了,还有那个安越泽,他跟凌菲儿不是已经订婚很久了吗?但是一直没有结婚,我听说前几天凌家逼婚,安越择又借口拖延,把凌菲儿彻底惹怒了,正要跟他解除婚约呢!目前凌家跟安越泽处在僵持的状态,还有啊,现在政府又盯上了检查院,我看啊,那个负心汉马上就会孤立无援迅速下马了!”

    季莘瑶一愣,接过平板电脑,看着上边刚刚小暖打开的一个网页,慢慢的向下翻看。

    “按理说,凌家不该在这种时候与安越泽闹僵,既然政府盯上了检察院,他们就算是私下闹僵,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传出来,在表面上也会维持平和状态。小暖,你这消息是听谁说的?”

    季莘瑶又看了一会儿,才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不由的直接问道。

    小暖回想了一下:“是昨天下午,唐总编在单独给政务部开会的时候说的,这条新闻是他让小陈写出来今天早上直接发出的,说是第一手消息,不过这一次他没让我接手,而是找的政务部的小陈。”

    季莘瑶挑眉:“又是唐总编?”

    看来凌家的这一方势力,目前不仅仅跟检察院和建设局私下联手,竟趁秦慕琰最近无心管理国内分公司的时候在丰娱媒体也插了一脚。

    这种互相闹掰的新闻就这样轻易走漏出来,连她都能看得出问题所在,想必顾南希也不可能看不出来,对方现在下了一道诱饵,在等他们上钩。

    可又一方面,这种明显不入流的耍诈手段,以凌局长那么老谋深算的人,他怎么会用这种让长了脑子的人仔细一想就能分析出来的方式来做诱饵?

    还是,他想用这种方式遮掩其他的一些什么?

    “季姐,这里边有问题是吗?”

    小暖笑着伸手在平板电脑上比划了两下,调出她在公司里所用的邮箱:“那份唐总编交给小陈的手稿,我来之前向小陈要了一份,她直接发到我邮箱里了,你看看唐总编给我们的这个稿子,这是现成的稿子,我不清楚究竟是谁写的,但是唐总编很少来政务部,上一次来政务部是让我去建设局做那个新项目的采访,这一次,又跟建设局检查院还有公安局有关,我记得上次季姐你跟我说过尽量避开这些事,但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事,自己不敢擅自作主,就拿来给你看看。”

    季莘瑶顿时就乐了:“小样儿,你开始变的越来越精明了?”

    “上一次害你差点出事,我总该反省一下嘛,有些事情,我觉得要在发生的时候就直接找你商量,我看这样才比较靠谱,本来我还想让顾市长看看这个,也许对他办案有什么帮助,但他既然不在,我就给你,你找时间跟他说一下吧。”小暖说。

    季莘瑶点点头,目光认真的看着她邮箱里的那份稿子,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安越择现在被停职了?”她问。

    “应该没有吧,但是唐总编就让小陈这样发出去,我也觉得有问题,我昨晚下班回家时,在路上遇见检察院的一个小干部,以前我在他那边做过一个小新闻,互相算是认识了,我还向他打听,问他安检查长是不是停职了,他却是一脸不太清楚的表情,好像根本没有听说这事儿。”

    小暖的表情很认真,眼里隐隐放着光。

    季莘瑶想到当初小暖的那位未能走到一起的男朋友,当初事故发生的原因就是因为检察院,怪不得这丫头对这件事这么上心。

    莘瑶叹了叹,握住她的手,笑着说:“小暖,以后与检察院有关的事情,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千万不要因为心里记恨而自己做主,包括亲自去打听这些消息,你别贸然犯险,听到没有?”

    直到小暖点头,季莘瑶才再度将目光放在手中的平板电脑上,看着那份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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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5000字】

    顾宅——

    顾老爷子在大厅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神色忧愁。

    何婕珍不由笑他:“爸,您这是怎么了?南希回来的这一会儿,就没见您坐下来过。妲”

    顾老爷子一顿,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我去祠堂看看。禾”

    “现在外面风大,您就别去了,南希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估计他也就是去祠堂那边看看,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是啊,爸,您前两天就要把祠堂重修,但是动工之前南希就派了人过来拦住,我看当时那祠堂塌的也有些可疑,他要查你便让他查,别跟着操那份心了。”顾远衡走进来,摘下头顶的的帽子,随手放在一旁。

    顾老爷子不语,只是侧首问:“修黎去哪了?”

    顾远衡蹙眉:“您不是想让他在g市这边的政府机关找份合适的工作?我看他这两天都在市区,跟不少机关的领导打好关系,饭局酒局不断,所以这次他就没跟我一起回来,这会儿应该醉着,不知道在哪个酒店正睡觉呢。”

    顾老爷子点点头,转头看看窗外,想了想,便叫顾远衡跟他去书房。

    另一边,顾家祠堂。

    由于两天前老爷子准备派工人过来重建祠堂,虽然被及时拦住,但有些在原本位置的碎裂的石块都已经被移开,附近的地面被清理的十分干净。

    顾南希俯下身,捡起地上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在手中翻转。

    跟在他身后的是顾家的几位临时工人还有与王妈年纪相仿的张叔,见顾南希观察着那些遗留的石块,却并不说话,张叔犹豫着走上前,低声说:“那晚的风很诡异,天黑的特别早,一直在打雷闪电,但那晚却竟然没有下雨,我听王妈说,她看过天气预报,预报上有说过那几天夜里的风会很大,所以大家本来也没当回事,可就是那一晚,这祠堂忽然莫名奇妙的就塌了……”

    张叔恭敬的表情带着笑意,知道顾南希终于还是要来查个究竟了,最近几天顾老爷子举止怪异,不让大家伙靠近这里,只叫那些从外边叫来的工人来收拾,而现在,终于能很快就真相大白了,不然他们大家伙在这顾家里一边工作,都还一边害怕着,怕真像阿菊说的那样诡异。

    张叔转身想要叫人把那边的一块大一些的断裂的石柱抬过来,便朝那边招着手,之后回身道:“这是那些工人当时还没来得及搬清的石柱。”

    顾南希正在观察手中那块断裂处较为平整的石块,听见张叔的话,手一停,他隐在夕阳落下细碎光影后的容颜没有波动,只眉毛微微挑起,半晌淡淡道:“只有这些?”

    “那边还有,不过都被叠着放起来了,在那边垒的高高的水泥麻袋子后边。”张叔指了指那边垒的高高的水泥麻袋:“还有一些较大的碎石在那儿。”

    “嗯。”顾南希随手又拿起旁边的一块较小的碎石,再往那边水泥袋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出事时只有莘瑶和爷爷两个人在场?”

    明显他已知道当时在场的有第三人,也知道第三人是谁,却是如此反过来问张叔。

    张叔点头:“是,只有少夫人和老将军在,不过王妈当时说,她们赶过来的时候,修黎少爷刚刚把少夫人救出来,后来又救出了老爷子,应该是修黎少爷最先赶过来的,如果不是他营救及时,恐怕这后果也不堪设想啊!”

    之后张叔去了另一边,顾南希却忽然没了再观察这些碎石的兴致,他起身,走到半倒塌的祠堂门口,看着脚下的残圜,忽然瞥了一眼墙根处堆起的两块平整的石头,走过去,微微一使力,将那两块石头移开,之前被石头遮住的钢筋这才露了出来。

    祠堂虽是修建多年,但在五年前的一次维护之下,门前的这面墙曾是水泥与钢筋并用,就算是裂开一条缝隙,也根本不足以这么快倒塌,而这断裂口十分平整的钢筋……

    顾南希立于风中,将目光移开,看远处这顾宅独树一帜瀑布,春意渐暖,瀑布的水溅在长满青苔的圆石上四散开来。

    他没有动,在张叔走过来之前,随手将那两块石头放回原位。

    “怎么样了?看出是什么原因了没有?”张叔问。

    顾南希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却没有回身,淡看了一眼那边的水泥袋,并不打算再看到更多的正欲被销毁的证据。

    直到顾南希离开祠堂,回到顾宅。

    刚刚从

    书房出来,下了楼的顾老爷子看见他进门,便直接朝他走过来,笑呵呵的问:“南希啊,怎么样了?”

    顾南希好像没有听见老爷子这句话,只是勾了勾唇,在看见随之走下来的顾远衡时,淡淡道:“爸最近在军区的麻烦看起来不小。”

    顾远衡脸色一僵,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最近像中了邪似的,诸事不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翻了出来,因为手下换了一批新兵,不太懂事,事情传的太快,不好压制。”

    顾南希默然而立,半晌道:“也许还真就是中了邪。”说时,他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老爷子:“最近的几件事确实都很邪门,您说是不是,爷爷?”

    老爷子笑了笑,握在拐杖上的手微微收紧,说道:“南希啊,这件事情你不要查了,反正爷爷也没受什么伤,莘瑶也没什么大碍了,祠堂是我常去的地方,我知道那墙前的石柱年久失修,就算是倒塌也是早晚的事,怪只怪爷爷前些年没注意这些,才害得莘瑶为了我救我险些出事。”

    顾南希轻轻笑了笑,状似不经意的说:“爷爷,有些事情就像这生出裂纹的墙壁,纵容不得,否则只怕只有更大的祸患。”

    老爷子不再言语,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才看着他,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

    这时顾老爷子忽然转身,让何婕珍上楼去他书房里帮忙取些东西,何婕珍自是听得出来老爷子想支开自己,只是顿了一下,便不动声色的转身上了楼。

    直到何婕珍的身影在楼梯口那边消失,顾老爷子才回头看看顾远衡:“远衡,既然最近军区那边事情多,你就暂时先避一避,无非就是一些风波,出不来什么太大的风浪,没几天也就消停了,你最近,找时间去美国走走.”

    顾南希仿佛早有预料老爷子会做这个决定,脸色依旧波澜不惊。

    倒是顾远衡神色一滞,眼中竟带了几分惊诧:“美国?爸,您……”

    不言而喻,顾远衡不像雨霏和顾南希,他们在美国有顾氏,而顾远衡二十几年都没有去过美国,这忽然老爷子让他过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顾老爷子淡淡的说:“我之所以让小珍避开,才说这件事,是不想她难过。修黎回到顾家,小珍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过,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妇因为你当年犯过的错而一次一次被你伤害,但是,修黎的母亲被送去美国二十几年,你始终没有去过,我曾经也确实不同意你过去看她,不过现在,你也确实应该去看看她。”

    见顾远衡眼神中难得有了一丝动容,顾老爷子却又冷冷道:“当年确实是我把她送去美国,让你再也见不到她,可我也是为了你好,为了顾家好,那个女人的身份一但被有心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你小子二十几年前办过的那几件让我·操碎了的心的好事,你自己心里明白!”

    当着自己儿子的面被老爷子这般数落几句,顾远衡脸上有些挂不住,侧眸扫了顾南希一眼,让他先避开。

    顾南希没什么表情,转身走至落地窗前,仰首看窗外那一线月色。

    “爸,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

    顾远衡拢眉,之后放低了声音道:“证据该销毁的早已销毁,如果不是当时我一时意乱情迷招惹上修黎的母亲,恐怕这些事情更是早已被尘封在二十几年前了,这二十几年我自己都不曾提过这事,您老何苦忽然提起这些?”

    “我提起?”顾老爷子满脸不悦的转开头:“哼!老头子我给你擦了这么多年的屁股!到最后还得继续替你操心,反过来你倒是质问我?让你去就去,就算过了二十年,你对那女人的感情已经淡了,但是这一次你必须过去,看看她的状况,在那里陪她一段时间,仔细观察她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靠近她,还有……”

    老爷子停了停,然后低声说:“别让修黎知道。”

    顾远衡不语,须臾道:“我这突然一个人出国,小珍肯定知道我是去看谁,最近军区的事情她知道,我推说是去美国办公事恐怕反倒会让她起疑。”

    老爷子亦是沉吟了片刻:“无论怎样她都会想到,但找些适当的理由,总比明目张胆的要好,毕竟,老头子我不想这个家因为你过去的那些破事而闹出什么风波!这老老少少的,绝不能撕破脸!”

    顾远衡叹了叹,忽然转眼:“南希啊,莘瑶的伤怎么样了?你们夫妻两个结婚后还没有一起出国转转吧?正好顾氏是你在美国那边的企业,你也好几年没回去看看了,你们陪我去美国走走?”

    这样一来,以到美国探看顾氏近期业绩为由,顾远衡趁空到美国去看看顾氏的规模,倒也是个不错的理由。

    顾南希抬起眼,转眸淡淡看向顾远衡:“最近政府有几个重点项目,我下个星期才有空,莘瑶的伤虽然拆了线,但还留在医院静养观察,差不多也要一个星期,爸如果能等,不防等一等。”

    顾远衡点头:“一个星期,可以,正好我军区那边还有些事情要交代,这个时间倒是很恰好。”

    顾老爷子却是看着顾南希那波澜不兴的表情,顿时怔了一怔,似是发现自己的孙子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将他们隐瞒多年的事情了然于胸,却竟不动声色这么久。

    “南希,莘瑶怀着身孕,虽说去美国要坐太久的飞机,但是她的身体状况还不错,换个环境走一走,在美国逛一逛,应该对身心都有益处。”顾老爷子说。

    顾南希微笑,目光在老爷子和顾远衡中一转,再笑了笑:“好。”

    莘瑶正一边挂着消炎的点滴,一边靠在床头看着手中的杂志,忽然旁边走过来一道小小的身影。

    她转头,只见小鱼手里捧着一袋果冻,正睁大着眼睛看着自己,走到她床边,抬起小脑看了她半天。

    季莘瑶嘴角一抽,一脸坏阿姨似的表情瞪着她:“小丫头,你干吗?”

    结果小鱼居然踮起小脚,举起手里的果冻,把果冻放在她床上,用着脆脆的声音说:“给你吃。”

    季莘瑶嘴角再一次狠狠抽了抽,这丫头对自己的态度也太过九转十八弯了吧!

    她不由的放下手中的杂志,也不当坏阿姨了,只是一脸奇怪的看看她,伸出没有打针的那只手去摸了摸她的小脸:“小丫头,你这是想跟阿姨和好吗?”

    结果小鱼也只是撅着小嘴,一脸不情愿的转开头走了,回到自己病床那边之前,回了两次头,看看季莘瑶床上的果冻,好像很舍不得一样,最后自己咬了一下手指,爬回床上钻进了被窝里。

    呵,这小丫头!

    现在季莘瑶就更是奇怪了,顾南希那天到底跟这丫头说了什么?

    “小鱼呀,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单老手里拿着几个当下小孩子喜欢的模型娃娃走进来,笑眯眯的走到床边去逗自己的曾孙女。

    小鱼从被窝里钻出来,开心的去接单老拿给她的娃娃,甜甜的说了声:“谢谢太爷爷!”

    单老笑笑,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直到小鱼自己坐在那里,把两个娃娃翻来覆去的摆弄,完全分不出其他心思来陪太爷爷聊天,单老才又笑着看了她一儿,之后回身,看向季莘瑶。

    季莘瑶礼貌的对单老笑笑,又点了一下头后,便欲拿起杂志继续翻看,结果没想到单老忽然起身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季小姐的伤还没有好?”他一脸官方客套似的问。

    莘瑶笑:“已经没事了,昨天刚拆了线,其实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家里人不放心,怕我头上的伤会留有什么后遗症以后常会头疼什么的,就听医生的建议,让我留院多观察几天,不过再不用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谢谢单老关心。”

    单老若有所思的看看她的脸,似是仍对她的身世存有几分怀疑。

    季莘瑶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确实和自己的母亲有不少相像的地方。

    那一次单老和自己单独见面,他拿出的那张照片她没有直面确认,恐怕他是一直心存犹疑吧。

    “季小姐真的很像一个人。”单老眯起眼,淡淡的说,不是疑问的口吻,而仿佛是确定的语气:“连性格也有许多相像的地方。”

    有吗?单晓欧懦弱到为爱自杀,就算是性格倔强在某些方面执着又十分坚韧,恐怕她季莘瑶跟自己的母亲这性格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当然,她对自己母亲的印象只停留在四岁,刚刚记事而己,所以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打马虎眼似的一笑:“我知道单老您又在说我和上次您拿出的照片上的人很像,恕我冒昧,我很好奇,她究竟与单老您是什么样的关系?怎么每每您看到我的时候,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感慨?她对您很重要吗?”

第202章 【5000字】

    单老被季莘瑶这一句话问住,站在病床边,就这样一直看着她。

    季莘瑶隐隐挑眉,轻笑道:“或者,是这个人手里的什么东西,让您觉得很重要?”

    她这番话刚一说完,单老炯亮的眼中便迸射出几分凌厉:“这么说,你果然认得她?禾”

    “单老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又这么在意,我不过是趁着闲聊好奇的多问几句,多打了几个比方而己,何况,我就算是认识又能怎么样?不认识又能怎么样?只是我不明白,单老如果真心想找到这个人,何苦要等二十几年,您难道就没想过,二十几年也许可以改变太多的事情,或许您想找的这个人,早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呢?妲”

    季莘瑶说这话时,眼里的笑意让人觉得是在开玩笑,可她偏偏说的就是一个事实。

    单晓欧已经死了,你单和平现在来大献殷勤寻她的下落又有什么用,不管她和他是什么样的关系,都已经太迟了,所以,自己又何必说出这些事实,至于在单老的地位与单萦那一方面的关系,她季莘瑶更也不愿跟单家扯上任何牵系。

    单老拧眉,始终也只是看着她,似是想在季莘瑶的表情里找出破绽,但她的笑容太恬静太坦然,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她究竟存的什么样的心思。

    见他眯起眼审视着自己,季莘瑶微微一抬眉:“单老?”

    单老顿了一顿,一直盯着她的目光渐渐收回,却似是有几分犹疑:“季小姐,我听说你从小一直在y市长大,无论季家对你是否宠爱有加,但毕竟你曾是y市人。”

    他又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想和一个自己无法信任的姑娘说太多这其中的秘密,但近几日却越加认定了她的身世,结合起他曾查过的她的一些过去,与各方面来看,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被刻意隐瞒的地方。

    季莘瑶不语,只是低下头来,随意的翻弄着手中的杂志,却已不再看里边的任何一个字。

    这时,单老转身走到病房门边,打开门朝外看了看,之后回来,将病房的门关的严实,季莘瑶抬眸看着他这翻举动,下意识的隐隐皱起眉。

    小鱼正玩着手中的娃娃,时不时开心的叫着“太爷爷!”,但全部心思都在娃娃上,单老在门边停了一停,须臾走回来,凝神看着季莘瑶的脸和她镇定的神情,淡淡一笑:“季小姐这么气定神闲,倒还真是有几分我单家人的风范。”

    他单刀直入,目光炯亮,虽没有穿着军装,但只是一身普通休闲的适合老年人穿的衣裳也能被他穿出一番军威十足的气概来,单老与顾老爷子一样都是不怒自威的人,虽苍老,但站在病床边,却是挺的笔直,十分的有精神。

    “季小姐曾谋事政务报道,恐怕在我回国之前,你就已经把我单家的一些情况了如执掌。”他说。

    季莘瑶勾了勾唇:“您二十几年首度回国,一些资料当然需要国内的政务媒体熟知,以免交流时出现任何差错。”

    “你知道我只有一个英年早逝的儿子?和现下单萦这唯一一个孙女?”

    “知道。”

    季莘瑶虽然知道,但却又犹豫了一下。

    单老转过身,走到她床边不远处的窗边,面朝着窗子,望着窗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我天性多疑,年轻的时候便处事格外谨慎小心,虽是条理不紊,但却也因为这些谨慎和多疑也犯过人生最大的一次错误。”

    “我的妻子给我生下过两个孩子,大儿子单宏章就是单萦的父亲,可惜他在单萦还很小的时候就病逝离开了。而另一个孩子……”他的语气停了停,才轻叹的说:“是个女儿,只是我妻子在怀上这个女儿的时间,正是我出国公干的那个月,那时候我妻子和我们部队里的一位军官关系很好,被人发现他们有一天晚上在外共进晚餐,这个消息当时就传到了我这里,而我公干回去后,我妻子就怀孕了,医生所说的她怀孕的时间正好是我不在的这一个月。”

    季莘瑶听着听着就皱起眉,看着单老那挺直的身影。

    “我本就多疑,加上这事在军区里传的满城风雨,我回去后就大怒,明知道我妻子怀着身孕,却还是出手打了她,也许是那时候还是年轻,心态不同,遇事容易爆怒,一心痛恨这个胆敢背叛自己的女人,更无法接受与自己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妻子就这样和别的男人有染,那时候她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只是在我打她的时候,一直含泪瞪着我。我当时太气了,直打到她下身出了血,才恢复了一些理智,见她虚弱的倒在那里,才忙将她送去医院,后来医生说,那

    孩子被我打没了,她很虚弱,更也不肯见我。我那时心里还有气,没办法冷静考虑,直接上报到了军区,签了离婚,从此不再管她死活。这是我曾经自以为自己这一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不愿对任何人提及。”

    “我对外也声称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因为多年公事繁忙,更又没心思哄那些麻烦的女人,所以离婚后没有再婚,那件事情也被我尘封在过去,绝口不提。”

    单老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是瞬间就被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二十五六年前,我因一些太过棘手又难缠的案子而身心俱疲,也正是赶在那一年,我儿子病逝,我辞官出了国,再不问政事,专心把单萦养大,从那时起,我的全部心思也都只在单萦这个宝贝孙女身上。”

    “后来,大概是十年前,我在美国的一家华人医院遇见曾经那位医生,毕竟我曾经是国家领导,海内外华人皆知,那医生一眼就认出了我,他告诉我,我妻子那年被送进医院时孩子还在,只是我妻子身体太虚弱,一直在医院修养,终于熬到八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儿,但她却因为难产而死。”

    “那个医生告诉我,因为那时候国内医学不发达,加上我妻子的身体状况特殊,所以导致误诊,她那时候是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不是一个月。”

    说到这里,单老便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说:“从那时起,我为自己的多疑而付出了代价,但是她拼死所生下的我们的女儿,我始终找不到女儿的行踪。”

    “那位医生告诉我,我妻子在生下女儿的那一天,把她的一些好友叫了去,托给其中一个年轻女人照顾,我知道她的朋友,大都家世显赫,所以在得知真相后特地去查,可惜十年前才知道真相,已经太晚,那些人的行踪遍寻不到,大多数都去了国外。”

    “而单家的势力在美国终究也没办法把手伸的太长,所以最开始的那几年,找寻女儿的这件事一直是我心头记挂着的最大的事,我想找到她,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赎罪,弥补给她母亲和她带来的伤害和阴影,但是那些人把她藏的太深,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单晓欧。”

    “那时候已经是五六年前,晓欧的养母终于肯现身,我才知道这孩子的名字和出生后所经历的事。她的养母曾经也是国内的名门望族,举家迁至美国,把晓欧也一并带来,让晓欧从小就在美国接受西方教育,我听说,她学过油画,而且画的非常好,只可惜,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晓欧的养母也已经找不到她的踪迹,她们在晓欧十六岁的时候家道中落,在最后一次回中国探亲的时候,晓欧和她们走失,之后再也找不到她。”

    单老从怀中拿出那张陈旧的照片,上边是单晓欧十几岁时的样子,青春活泼,脸上带着笑。

    “他们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就知道自己姓单,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她母亲怀着自己时的遭遇,但是她从来没有开口说要来找过我这个父亲。我知道,这孩子恨我,不愿见我,也不愿认我,但我想补偿她,可是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我以为这孩子这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一面,我心里始终存着这个疙瘩,如果此生无法见到这个女儿,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恐怕死都不会瞑目。”

    “晓欧养母说过,晓欧的性格很倔强,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骨子里透着男孩儿的勇敢和气度,被惹到的时候像一头刺猬。但性格里也存着许多善良的一面,温柔起来的时候让人很想疼到骨子里,但是她明知自己的身世,却几十年不肯见我这个父亲……”

    单老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怔然的季莘瑶:“季小姐,你和她真的太像了。”

    季莘瑶张了张嘴,却是一时间发不出声音,心底仿佛瞬间空出了一个大洞。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妈妈的身世也许不同寻常,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有故事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故事。

    单老接着说:“因为你是你季秋杭的女儿,我与季参谋长也算是有几分老交情,他是小辈,对我算是恭敬,我曾找机会让她透露过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他却是只字不提,包括季参谋长的妻子何漫妮,也是对你母亲的事情绝口不提,这毕竟是你们季家人自己的私事,我虽想探问,但也没有理由太强迫。”

    “我这里只有几张晓欧的照片,这些照片我每天都会看上几眼,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还是前一次在顾宅,单萦的手腕被夹伤时,你站在我身边很近的位置,我才仔细看清你的五官,你和我女儿长的很像,也许最开始我也有些糊涂,想找季小姐你问清楚一些事情,但季小姐你的避而不谈让我很是恼怒,加上对单萦和南希的事情,于是

    我越来越不喜欢你。”

    季莘瑶这才淡冷的一笑:“单老您位高权重,我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小市民能被您看上几眼就该知足了,哪敢求您老的喜欢?”

    听出她这话中的讽刺,单老先是皱了皱眉头,之后才走回到床边,看着她低垂着头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眯起眼,仿佛更加确定了她是谁。

    “你是晓欧的女儿?”他问,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如果不是肯定,他不会对她说这么多。

    而此时季莘瑶如果不道出事实,一定要和单老对抗着来,就这样白白听了他深藏了四十几年的秘密,他还能放过她吗?

    可偏偏的,即便她此刻心里是一片惊涛骸浪,虽想过自己和单老可能会有些关系,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亲近的关系,她的唇蠕动了几下,接着便紧抿着唇,并不言语。

    她觉得自己忽然有些错乱,如果自己的母亲始终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落魄之时,甚至是季秋杭因嫌弃她身世不明不能带来好处而抛弃她时,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世?没有利用这个心肠狠辣的父亲的身份给自己一次谋得幸福的机会?

    既然不是迫于生活压力,既然明明事情可有转机,什么要自杀?又为什么要伪造那条假的水晶项链?她究竟要做什么……

    “你现在不愿意说,我不逼你。”见她沉默不语,单老看了她一会儿,才淡淡道:“我可以给你时间,只是季小姐……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外孙女,我希望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换一种态度来相处,曾经我膝下只有一个单萦,她是我的心头肉,因为她是我单家唯一的血脉,但如果你是我的外孙女,我……”

    “单老,不好意思,我前几天头部被砸伤,可能是真的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现在头很疼,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去叫医生?”季莘瑶脸色僵硬,语气平淡,依旧带着疏离和客气。

    单老一愣,见她脸色确实有些发白,便直接转身出去叫了医生。

    *****************************************************************************************************

    半个小时后--

    顾南希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就看见季莘瑶一个人坐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莘瑶?”他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肩,眼中尽是关心:“我在审计局那边听报告,接到医生的电话才赶过来,你怎么样了?头还疼吗?用不用我再抱你去检查看看?”

    季莘瑶双眼有些发直,直到感觉他温暖的手掌握住自己的胳膊,将她带入怀里,她没有躲开,也没有抗拒,更也没有平日里玩闹的心思,只是乖乖的靠在他怀里,沉默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见她忽然乖顺的像只柔弱无助的小猫一样,顾南希一怔,低下头来看她,低笑着柔声问:“怎么了?”

    说着便抬起手正要覆上她的肩,手却是忽然在半空中僵住,低眸看着怀中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的她,却是感觉到,胸口已湿了一片。

    季莘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没有想打扰到顾南希,但医生却竟然在她刚刚说是头疼而被检查过之后给他打了电话,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

    但是当他靠近自己身边时,便下意识的只想靠在他怀里,只想躲在他的怀里,她想要安静……

    “莘瑶。”顾南希的声音温柔而耐心,放下手,覆在她的肩上,将她用力的抱住,似是在无形中给她力量,只是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却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安静的抱着她,陪着她。

    直到她哭了一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才扶着她的肩让她坐起身,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她,温和的说:“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月末最后一天了,鲸鱼有预感自己又将面临二师兄的命运,orz……】

第203章 【5000字】

    直到她哭了一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才扶着她的肩让她坐起身,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她,温和的说:“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季莘瑶低头不语,只是随手自己用手背迅速擦了擦眼泪,再接着要擦另一边的时候,顾南希拉下她的手,一只手掌将她的两手握住,另一手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抚过她的脸,耐心的轻哄:“好了,再哭下去你身体受不了,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禾”

    季莘瑶哽咽着不说话,如果不是他忽然来,她或许也只是一个人一直坐在这里发呆到明天天亮,可是他的温度将自己包围住,她竟然就一时情难自控掉了些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扯开一丝笑来,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一些事情堆积在心里,莫名奇妙有些伤感。”

    顾南希静静看着她,抬手穿过她的发间,捧在她耳后,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季莘瑶知道瞒不过她,平日里她很少会哭,毕竟无论发生什么事,哭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还会显的太懦弱,但此刻,心头积压的情绪太多,愤懑难平,于是只能靠眼泪来发泄。

    但她又不想让他担心,犹豫了一下才说:“真的,你别担心。妲”

    这时顾南希转过头,直接看向对面床上的小鱼,小鱼之前玩那两个娃娃玩的腻了,在单老走了之后就一个人踩着凳子去看窗台上的小金鱼,直到顾南希过来之前的几分钟,才玩累了爬到病床上去。

    “小鱼,知道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笑问。

    季莘瑶一囧,敢情那小丫头在这病房里倒是成了他的一枚小小眼线呐。

    小鱼利马坐起来,抱着被子眨着眼睛说:“爸爸,刚刚太爷爷来给小鱼送娃娃,然后太爷爷一直和季阿姨说话,后来有医生叔叔叫季阿姨去检查的时候,太爷爷就走了,不过太爷爷没有欺负季阿姨哦!我虽然没有听他们说话,但是太爷爷说话的声音很轻的,没有欺负季阿姨!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单老来过?”顾南希面色一沉,清俊的眉宇间搀了几分严肃和认真,看着季莘瑶:“他说了什么?”

    季莘瑶低下头,捏着手中刚刚拽过来的纸巾,直一越捏越紧,须臾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这种事情似乎没有必要隐瞒他,才说:“南希,你了解自己的母亲吗?”

    顾南希凝眸注视着她,温柔的笑笑:“妈这人,无非就是一个善于装糊涂却大智若愚的聪明人,再怎样了解,好歹也是自己的母亲,虽母子连心却总会有些隔阂,有些方面,和一些想法,或许也是无法共通的。”

    季莘瑶轻轻摇了摇头:“你好歹还了解她,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我……我只能凭借四岁时那么一点点的可怜的记忆去回忆,隐约中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我不知道她的身世,不知道她的为人,在我的意识里,她只是一个模糊的回忆,却是必不可少的回忆,然而我对她的了解,竟然都只能在别人口中去听说,却无法知道是真是假,曾经我就无法理解,而直到今天,我更想不通,既然她也可以那样优秀,甚至有足够的资本让自己超越何漫妮争夺她所想要的一切,却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用那么血腥那么可怕的方式了结。”

    “她究竟有多痛恨这个世界……”

    见她眼神染着凄苦,顾南希的眼里似是心疼,温柔而体贴的按住她的后脑,将她轻轻按在怀里:“上一辈人的事你我无法预知更也无法控制,只要你自己肯释怀,别太放在心里,不要跟自己过意不去就好。”

    听他这话,他似乎不必她开口就已经猜到了她的遭遇,在她抬眼看向他时,他始终目上光柔和,微笑着看着她。

    看着他平和的满是体贴的表情,季莘瑶不由的疑惑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他顿了顿,低眸看着她时,目光里流转着淡淡的光芒,她看不懂,看不透,但能感觉得到他是不希望自己误会什么,于是她更是疑惑的直接问:“南希,你知道我和单老的关系?”

    顾南希这人,总是太过理性平静,不动声色间却仿佛已经掌控了太多事与消息途径,而这样一个清透疏朗的男人,这样一个目光长远到另人乍舌的男人实在少之又少,她在惊讶之余也只能干瞪着他,直到他轻笑着抬手在她眉眼处轻轻一抚:“看来单老是终于打算行动了。”

    说着,他的手在她眉眼间温柔的划过,使她本来一直瞪着他的双眼不由的闭上,再又睁开时便终于不再瞪的那么圆。

    他依旧只是轻笑:“早在不久前我查那件二十几年前具有历史性意义的大案时,我同时将你母亲当年跳

    楼自尽的事情派人调出来研究了一下,那件事情当初在y市被季参谋长以权势压住,除非是你这个女儿亲自叙述过这件事情,否则其他认识单晓欧的人根本不相信她已经死了,一切与她有关的死训传闻都被说成是杜撰,只有军区少部分曾与季参谋长共事的人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因为其中的关系在那里,所以无人开口,但都各自心知肚明着。”

    “很不巧的是,我查到了单晓欧当初在美国的养母,不过其人已经是病逝,只能在一些亲朋友人中知道单晓欧与单老的真正关系。”

    说到这里,顾南希的模样依旧是淡然而优雅的,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他的语气平和,却偏偏让人季莘瑶觉得极能驱策自己的思维。

    而他素来的沉稳理性都能让她清醒的知道,他的隐瞒也不过是她的另一种保护。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单老曾经找过我,就在我们那次举行婚礼的前一天……”

    顾南希眉宇一动:“怪不得。”

    她没去分析他这三个字的意思,只是低声说:“我那时候就猜测自己和他也许会有些什么关系,毕竟我和单萦是真的有两三分的相像,而我的母亲姓单,再加上他当初拿出来的一张照片给我看,我那时候心里没有底,很抗拒这种突出其来的猜测,可直到现在,似乎无论我怎样抗拒,有些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

    想了想,她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南希,我最近在在这医院里,医生很容易取得我的dna,你帮我看着,千万别让单老拿到我的dna,我还没考虑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做,如果他拿到我的dna,将这一切都坐实了的话,那我就算想和单家撇清关系都难了。”

    说着,她更是急切的推着他:“南希,你快帮我去看看,去看看有没有取走我的血样或是我的头发,我记得刚刚单老离开时有去找过给我检查的医生……”

    见她这般着急,顾南希却是从容不迫的按住她:“别急,事情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就算你和单家扯上关系,你我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爷爷和爸妈也不会因此而对你有任何异议,别怕,嗯?”

    季莘瑶却是摇了摇头:“不,我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不确定单老说的那些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不是怀疑我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我怀疑的只是他所阐述的那些事情,他对我妈妈究竟是怎样的态度,我妈妈明明可以找单家作靠山,却偏偏选择寻死,这一切肯定不像单老说的那么简单,我不想被蒙蔽,我不想被任何一个人牵着鼻子走,我更也不想因为这些我无法预知的事情而牵连到顾家。”

    季莘瑶说这话时的口吻,很是笃定而认真,顾南希搂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安抚的拍拍她,之后便似是要起身出去看看,却是同时,他的手机响起。

    顾南希接了电话,脸色从开始的平和直到眉宇微蹙,须臾他放下电话,回头看了季莘瑶一眼。

    “怎么了?”见他神情严肃,莘瑶心头更是咯登的狂跳了一下。

    “你的dna已经被单老拿走了。”他的眸色明亮而平静,唇角带分几分似笑非笑:“他的动作倒是比我们还快。”

    季莘瑶面色沉了沉:“看来他这一次真的是有备而来。”

    忽然,她幽幽的口气顿住,那边的病房门被推开,单萦走进门时,目光朝季莘瑶这边看了过来,眼神不同寻常,似是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又见顾南希在这里,单萦也只是缓了缓表情,再又迟疑的看了季莘瑶几眼,才轻声问向顾南希:“南希,年初的时候市政厅不是都该很忙吗?你这样放下工作在这里陪着莘瑶,她现在看起来已经没什么事了,总是让你这样陪着,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单萦在顾南希面前说话时本是不怎么带着刺儿,今天却是直接带着刺儿过来的,眼神亦是有几分发凉。

    季莘瑶其实也觉得顾南希这样过来又陪着自己实在不妥,正要开口,却是手上一暖,顾南希将她的双手合在掌中,轻轻握住,转过头道:“我在审计局听报告,回市政厅前顺路过来看看莘瑶,当然不会耽误工作,就算我想多在这里陪陪她,她也不会同意的。”

    他全然维护季莘瑶的态度让单萦神色一冷,须臾眼中露出几分伤痛,转过身去,走到小鱼那边,不再看他们,却是随口扔下一句话:“看来你们夫妻还真是鹣鲽情深,那我就祝你们夫妻百年好合!”

    最后那四个字被她咬的极重,单萦同时俯下身去,把又无聊的拿起娃娃的小

    鱼抱了出去。

    看着单萦傲然而倔强的背影,季莘瑶不确定她究竟是知道自己和单家之间的关系还是不知道。

    “其实我们这样对她,是真的很残忍吧?”季莘瑶喃喃自语。

    顾南希轻叹,握紧她的手:“她从小的一切都太优越太顺利,很少遇到挫折,我和她是绝对没有可能了,但做她这人生中的一次难以转圜的挫折经历也无妨,总有一天她会学着放下这一身的骄傲,平和的面对人生。”

    “至少她还是爱你的。”季莘瑶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怎么办?家有温晴,外有单萦,我觉得自己的幸福都是在夹缝中生存,走在哪里都如履薄冰一样,总是要小心翼翼的,却又不甘愿放手。”

    他笑,将她揽入怀里:“那就不放手。”

    之后他轻声说:“她那不是爱,而是占有欲,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而是想尽办法让对方开心幸福,无论是波澜起伏还是温馨踏实,都想把最好的给对方,而非善妒与占有。”

    莘瑶伸手环抱住他,隆起的小腹也紧紧贴着他,仿佛一家三口紧紧相偎,思绪不经大脑便脱口而问:“那你爱我吗,南希?”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她从他怀中抬起脸,仿佛才反映过来自己刚刚问了多傻的问题,顿时尴尬的想要推开他:“我的意思是……”

    不等她说完话,他便将她重新紧紧抱进怀里,在她发际亲吻,柔柔的说:“你说呢?老婆?”

    然后……

    没有然后了……

    不用他说出那太通俗的三个字,她便整个人都软化在他的怀里,笑弯了眉眼。

    *****************************************************************************************

    一个星期后——

    由g市国际机场出发,直达美国纽约的飞机刚刚降落,季莘瑶从飞机走下来时面如土色,走出机舱后刚一接触到空气,以为自己会吐出来,但是还好,忍了又忍,因为怀孕而晕机加重的感觉终于被压了下去,吹一吹风后,精神了许多。

    见她脸色难看成这样,顾南希便叹笑的说:“飞机起飞之前还那么逞强,说孕吐症状已经好了很多,用不着做任何防晕机的措施,现在知道难受了?”

    季莘瑶站在机场里,双手掐着腰,一脸土色的瞪他。

    顾南希同时半环过她的肩,虽是对她这样逞强而吃了这一路的苦而无奈,却还是低缓温柔的说:“爸的飞机估计要今天晚上才会到。”

    说着,他便环着她走出机场,轻声说:“先找一家酒店休息,免得你这个准妈妈说我虐待妇女和未出世的儿童。”

    妇女……

    季莘瑶眼皮狠狠一抽:“我明明还是人见人爱闭月羞花的美少`女,别看我现在大着肚子,信不信我往这纽约街头一站,照样有金发碧眼的小秋子来跟我搭讪?”

    顾南希眼角微微抖动,也不答腔,直接搂着她的肩,没给任何金发碧眼的小伙子过来跟她搭讪的机会,就把她直接带进了机场附近的一座酒店。

    由于顾远衡临时出国,虽然在家里以着去波士顿看顾氏规模为由,但国内政策对他这种级别的军人要求很高,必须以出国公干为由才可以出国,在登机前又有些急事要处理,所以改签了下一班飞机,而顾远衡的飞机大概要几个小时后天黑下来才会到。

    顾南希的美式英语发音很纯熟,季莘瑶虽然英文不错,但是对美式英语的发音不太习惯,在美国这地方说出的英文估计也只能是传说中的“中式发音”被人不以为意,再一看,在美国哈弗毕业又在这边创业几年的的顾市长果然不一般。

    且顾南希此次着装休闲简单,没有穿西服,整个人卓然优雅的气质刚一踏进酒店就吸引了各国旅客的注意,而他却只是半环着因为晕机而面如土色的莘瑶,一路走进了电梯。

    【新的一个月了,羞愧的告诉大家,上个月鲸鱼好像没能摆脱二师兄的命运,哦闹~】

第204章 【5000字】

    两天后——

    在纽约大概的走了走,之后他们便直接赶去了波士顿。

    但是因为顾远衡这次在军区以着出国公干为由,有一些公事要紧急处理,所以不能马上去看修黎的母亲,而莘瑶挺着怀孕四个多月的大肚子,顾南希本是让她在酒店多休息,无聊时在附近的公园走一走,等到顾远衡的公事忙完后再去波士顿远郊的疗养所妲。

    这时季莘瑶才知道,原来修黎的母亲虽然在美国,但是并不在波士顿,而是在与波士顿相临的那个城市远郊的农庄附近禾。

    季莘瑶虽然挺着个大肚子也懒得走动,但是对她来说,好不容易出国一次,这里就是顾南希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她对这个城市有着太多的好奇和想要探索的东西,于是根本就坐不住,而顾南希并不是很忙,他最近只是抽空直接去了顾氏总部查看公司的近况。

    莘瑶上午醒来后,就去了酒店附近的公园散步,这几个月她深切感受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只管吃吃睡睡的猪一样的生活,虽然她的性子里是不甘于在事业上被人落在后边的那一种,但是前几年为了生计奔波为了赚点工资养活自己和修黎,她在精疲力尽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这种日子,但是真的过上了这种日子,虽然幸福而满足,但还是打算等这孩子出生后,她就继续工作。

    但是一想到顾南希让自己考公务员,一想到家里那些跟公务员考试有关的书,她就一阵头疼。

    在公园散了一个小时的步之后,看天气还不错,她便索性坐车去逛街,在快到中午时,想到顾南希这时候在顾氏总部那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怕他又因为工作而不准时吃饭再饿坏了胃,就直接买了一些午餐,用着她的“中式英语”向街边的行人问寻去往顾氏总部的路,有人告诉她乘地铁就直接可以到达那个地方,她称谢后便拎着午餐去了地铁站。

    顾氏总部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在偏南一些的地方,季莘瑶对顾氏了解的并不多,仅知道是已跨进世界五百强的美国上市华人企业之一,曾经她对国外的这些华人企业没有研究过,所以当她走到顾氏总部,看见眼前足足40多层高的顾氏大厦时,还在想着顾氏在哪一层楼,而当她走进大厅,问过工作人员,才知道这整座大厦竟然都是顾氏的所有物。

    顾南希在政界的声望不容小觑,年纪轻轻时便已另人刮目相看,但季莘瑶万万没想到顾氏的规模已宏大到如此地步,总部大楼设在波士顿,可在国内的大中小型的投资企业也数不胜数,这就是顾南希十八岁的那一年一手建立的顾氏机构?经过十一年的时间,成绩果然不菲。

    因为季莘瑶自我介绍时所说的身份特殊而又容易让人起疑,再又怀着身孕,大厅里的工作人员虽然不认识她,但还是客气的让她在休息室等待,大概等到了下午一点,仍不见顾南希出来,季莘瑶怀疑是那个工作人员敷衍自己,把自己当成什么闲杂人等放在这里就给遗忘了,便走出休息室寻问,问寻无果后,她叹了口气,不知道顾南希现在是否在忙,这时候打他电话的话如果打扰到他就不好了,便干脆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来给他送午餐来了。

    之后莘瑶回休息室耐心等待,站在窗外看着外边的车水马龙,想着自己站在这座真正属于顾南希的王国里,只觉得自己,似乎终于完完全全走进了他的世界。

    属于,顾南希的世界。

    这一次,没用她等太久,短信发出去不三分钟,一楼大厅的工作人员便推门进来,一脸客气的说顾总正在和林副总开会,然后一路引着她进入电梯,告诉她:“顾总在25楼。”

    莘瑶谢过之后,直到电梯到达25层,便直接又在那工作人员周到的引路下找到会议室。

    在会议门前时,她停了停,轻声问:“他们正在开的会很重要吧?我就这样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那工作人员礼貌的笑着说:“季小姐,顾总刚刚叫林副总的秘书传话下来说,您是他的太太,您如果有事可以直接上来找他,不用避讳什么。”

    怪不得,原来顾南希直接叫人对她们说明了原因,她说怎么刚刚一楼大厅里的那几个工作人员从最开始的冷淡,一个个都变的满脸周到殷勤。

    她叹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推开眼前并未紧闭的小型会议室的门。

    说是小型会议室,但是这间会议室已经堪比国内各大公司的大型会议室的规模,宽敞明亮,四周摆着几盆植物,墙中间是高清的大屏幕,四周摆放着各种与会议有关的小型仪器,奢华中透着严肃整洁和低调。

    而顾南希上着浅灰色衬衫

    ,下着蓝色牛仔裤,休闲而又不会与这种场太冲突的的着装在十几人存在的会议室中仍然万众瞩目。

    正有人拿着几分报告解说,顾南希静坐在会议桌前端,面色沉静淡然,似是在一直听报告,在会议室门开的刹那,他缓缓抬起头,朝门前看了一眼,在季莘瑶有些尴尬的拎着一份不知从哪里买来的午餐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进来时,轻笑了一下,放下手中刚刚把玩着的钢笔,直接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午餐。

    “顾太太辛苦了,婚后好不容易抽空出国度假一次,还要劳烦你特意跑来给我送午餐。”

    顾南希的声音夹带着几分自在的笑,在商场中的他与在政界中的他不同,似是抛却太多的束缚,言语间也失了在市政厅工作时的那种官方与严肃,他说着,便直接揽过她的肩,对在坐的那几位下属介绍道:“这位是季莘瑶,我的太太。”

    “半年多前就听说顾总您结婚了,那时候雨霏还说打算回国去看看新嫂子,没想到是真的。”坐在会议桌另一边的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长像还算端正英俊的男人顿时就笑道:“怪不得顾总您现在春风满面的,看太太这肚子的大小,该是快生了吧?”

    季莘瑶嘴角一抽,她能说自己的肚子现在越来越大,比起别人四五个月的肚子要大出好多,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怀的是两个么……

    “还不到五个月。”她笑着开口解释。

    “呀,那该不会是怀的双胞胎吧?顾总,可喜可贺呀!到时候别忘了给咱们员工发红包!”那男人又继续调侃。

    顾南希笑笑,拍了拍莘瑶的肩:“这位是在雨霏回国后暂替雨霏管理公司的林副总。”

    莘瑶点点头,与那位林副总笑着打了招呼,又与会议室内其他面带笑容的众位笑了笑,之后顾南希示意大家先暂时休息,之后便带着莘瑶去了第30层的办公室。

    “怎么突然跑来公司找我了?”在进了电梯后他轻声问。

    “我在酒店实在太无聊,出来走走,又去逛了一会儿街,看已经是中午了,就想顺便来顾氏看看,哪知道赶上你这个大忙人又在开会。”

    季莘瑶半是埋怨又半是不以为然的语气让顾南希为之一笑:“这么大的肚子,我让你在酒店休息是不想你走路久了太累。”

    这时电梯门开了,他直接牵过她的手,在一众工作人员面前温柔的拉着她穿过宽敞亮堂的走廊,一路走过来,偶尔经过的工作人员都一脸诧异又艳羡的看着季莘瑶,特别是当看见那些女工作人员的眼神望着顾南希,仿佛在眼里能直接迸射出夸张的红心时,她不免一笑,小声说:“这里可是你的公司总部,我刚刚在楼下还听见几个女工作人员在说呢,说她们这两年刚刚进顾氏,从来都没有见过老总的真面目,这两天一见,简直一个个都把你当成偶像来崇拜了,她们还说你行事谨慎而冷漠,害得她们一个个芳心碎了一地,这会儿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牵着我在这里走,不怕你本来竖立的严肃威严的形象就这么毁了呀?”

    顾南希却是不以为然,径自将她带进办公室,亲自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我知道你在酒店会无聊,爸那边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忙完,我趁空回公司这边看看,听听报告和业绩,虽然这些年雨霏都跟我报告过,但是这么久没有回来,让他们将更全面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也是好的。今天你再忍忍,明天我就陪你四处走走,嗯?”

    季莘瑶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陪,其实我就是好奇你曾经一手创建起来的顾氏是什么样的,今天过来看看,倒还真是叫人乍舌。”

    她忽然又想到顾雨霏,这么大的公司,这几年都交给雨霏来经管,一方面是顾南希对这个妹妹的信任和培养,另一方面,雨霏的精明干练与她的处事原则,在商场上恐怕也是个精英,只可惜也是一个在感情路上容易迷失的人。

    “这不仅仅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顾氏。”顾南希微笑:“这是我们的顾氏。”

    季莘瑶为之动容:“我们的?”

    “夫妻共同财产。”他笑笑,手抚过她的脸:“我今天大概要忙到天黑才能回去,你放心,你送来的午餐我马上就吃,晚上也会早些赶回去,你现在肚子这么大,自己一个人走的太远我会担心,等我明天陪你出去转转,现在早点回酒店休息,听话,嗯?”

    莘瑶点点头,也不想在他忙的时候给他添麻烦:“那你一定要把午餐吃掉,千万别饿着,别忘记你的胃。”

    见他含笑点头,她才起身,在他搂住自己俯首来吻

    自己时,回吻了他一下,然后笑眯眯的走了。

    ********************************************************************************************

    翌日。

    顾南希说到做到,趁着这边天气不错,带着莘瑶在波士顿市内四处走了走,莘瑶先去参观了传说中的哈弗大学校区,又去看了同样著名的麻省理工学院,去了博物馆看各种希奇的科研物品。

    之后顾南希带着她在波士顿的许多著名的风景区走了走,吃了许多可口的美食,这确实应该算是两人结婚后第一次出国旅行,虽然是以着陪顾远衡出国公干的理由,更又以着来探望修黎妈妈的原因。

    但是这种难得的机会却是让季莘瑶在心里已得到足够的满足,一整天都合不拢嘴,时不时抚着自己的肚子说,以后一定要带宝宝再来这边逛一逛。

    莘瑶开心而满足的和顾南希一同回到酒店,虽然玩了一整一很开心,但身体也有些累,她一个人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的澡,在终于觉得浑身都轻松舒畅了之后,才懒懒的从浴缸里爬出来。

    顾南希没有在房间里,这家酒店是波士顿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店之一,但这酒店的投资人似乎与顾南希算是朋友,知道他入住酒店,便特意从华盛顿赶过来见一见。

    莘瑶洗过澡出来后,穿着浴袍站在门前宽大的穿衣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身材仍然一如当初,只是稍微丰润了一点点,但肚子却是圆滚滚的自己,想到最近几天奔波劳顿,顾南希似乎对自己提不起“性”趣啊……

    是不是她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太丑了?

    不然前一次在医院里他还忍的那么难受,后来居然淡定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最近几天他忙完回来时,她都已经入睡,他也淡定的没有吵醒她,只是这也太淡定了,季莘瑶因为现在肚子越来越大,于是开始不自信了。

    难不成她家老公开始嫌弃她了……

    大个肚子就嫌弃,那再过几年以后那还得了啊?

    于是季莘瑶趁着顾南希没有回来这前,开始翻箱倒柜,四处搜寻着她这两天逛街时买来的战利品和来时带来的两件睡衣。

    她这两天逛街买了一件风格很独特,淡金色的蚕丝睡衣,只是这衣服没有她带来的那两年衣服保守,露的有点多,不过这件衣服很宽大,就算她现在大着肚子,只要一穿上它,也会很漂亮,而且又宽松又性感,穿在身上还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一个小时后,季莘瑶向酒店的客房服务要来了两瓶红酒,她虽然怀着孕,但是红酒多多少少还是可以喝一些的,女人喝红酒对身体好,所以不需要担心这酒精的浓度。再又向客房服务借来了一块半透明的红色绸布。

    那位给她送东西过来的客房服务看着季莘瑶拿着那块绸布对着房间里的那盏壁灯比划着,忍不住轻问:“季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睡觉啊!”季莘瑶挑眉,向着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客房服务一笑:“没事,你别管我,我就是拿这块绸子玩玩,你去忙吧。”

    那客房服务点点头,临走之前又迟疑的叮嘱了一句:“季小姐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客房服务明显是觉得她的举动有点不太自然,以为她是想做什么坏事。

    季莘瑶不想解释太多,也不想说太多,随口应了一声,等到那人走了,便将手中的红绸遮在那盏壁灯上,瞬间,屋内本是昏黄淡雅的灯光被染成了暗红色,仿佛暧昧着流动着某种气息,季莘瑶换上那件比较暴露的睡衣,在房间里继续照着镜子。

    她在想,要怎么勾`引男人……

    似乎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真正的主动过,她忽然这样主动一次,也不知道顾南希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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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5200字】

    就在季莘瑶一脸狡猾的在犹豫要不要再弄点其他东西搞点气氛时,她又翻了翻,在自己包里没有翻到香水,自己从来都不喷香水,如果忽然向别人借一瓶香水来喷,会不会太奇怪?而且她现在怀着身孕……

    算了,还是不冒险的好禾。

    这时有人敲门,季莘瑶忙转身扑到床上,侧过身躺下,单手撑在耳旁,一脸期待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结果外面的人敲了半天的门,似是没有要贸然进来的意思,季莘瑶怔了怔,想着难道不是顾南希回来了?

    她犹豫着披件外套,起身去开门,打开门,见是刚刚那个离开的客房服务,门刚一打开,那人便探头探脑的又朝房间里大致看了看,眼里仿佛有所怀疑,似是以为季莘瑶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坏事似的,见四周没什么奇怪的情况,只有灯的颜色变成了红色,才松了一口气。

    “季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咱们酒店晚上赠送给您和顾先生的水果。”那客房服务将手中的水果盘递给她:“咱们酒店是华人所建,所以只有华人才有这个待遇哦,明天早上还有中国式的早餐赠送。妲”

    “谢谢……”季莘瑶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个客房服务是以为自己要做什么威胁酒店的事。

    估计近几年某某国外酒店被炸,被烧,各种新闻把这些酒店的客房服务都训练的危机意识这么强。

    季莘瑶接过果盘,那客房服务才又用着一脸探索似的表情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房间,之后放心的转身走了。

    直到那人走了,季莘瑶才站在原地,撇了撇嘴,低头看着手里的果盘,转身关上门。

    据说怀孕时候的女人嘴很谗,此话果然不假,本来季莘瑶还不想吃,但看着眼前的各种切好的水果,就直接一口接着一口的吃了大半,等到觉得撑着了时,才在万分鄙视自己的心情下脱下外套,爬到了床上。

    这样大概等了半个小时,顾南希还没有回来,季莘瑶刚刚吃水果撑的难受,又想起晚上吃了不少东西,对刚刚吃太多水果的事感到后悔,翻来覆去了一会儿,便腾地起身,拿起那件长外套穿上,迅速出了房间。

    那位客房服务在走廊尽头的服务台里,季莘瑶快步走过去:“请问一下,有消食片吗?”

    那客房服务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季莘瑶,见她一脸撑的难受的表情,顿时眼里悄悄闪过一丝赤`裸裸的鄙视,然后用着一脸友好可亲的表情说:“有的,等下我找给你。”

    说着,那客房服务便低下头开始翻抽屉,只不过动作放的很慢,似是有心让季莘瑶多难受一会儿的样子。

    季莘瑶站在这里微笑着看着这位这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客房服务,这两天顾南希每次回房间前经过这里,这小丫头都会一脸娇羞的看看自己老公,然后这丫头每每看见自己在顾南希身边与他相挽而归时,便低下头去假装忙碌。

    现在这小女孩儿的心思……

    她在心里叹笑了一下,却是没有说什么,以顾南希的品貌,见过他一次就偷偷暗恋他的女人恐怕是真的不少,何况是这种二十出头年纪的小姑娘呢,她如果一个一个都去管,也不现实,暗恋嘛,她老公管得住自己的眼睛,但是管不住别的女人的眼睛嘛~

    过一会儿,那客房服务才把消食片递来给她:“季小姐,你的消食片,吃一片就可以,你是孕妇,这种药吃一片对你没影响,但是吃太多就不好了。”

    “谢谢。”季莘瑶弯唇,接过药,转身正要回房。

    “季小姐,你的房间在那边……”客房服务唤了她一声,在季莘瑶转身来时,指起手,指了指她另一边的那条走廊。

    汗,这家酒店太大,她这几天每次出出进进都把这两条走廊的方向弄反,因为这走廊的两边尽头都是电梯,她常忘记自己原本是在哪个电梯上来,哪个电梯下去,于是看见两边一样的走廊,就真的变成左右不分了。

    她不好意思的朝客房服务笑了笑,朝另一边走过去。

    回到房间,吃了一片消食片,过了近二十分钟,撑的满满的胃终于舒服多了,她这样一直在房间里傻等着,等着等着也就困的睁不开眼睛,爬上床没一会儿就觉得脑袋里的磕睡虫全跑了出来,原本只是想躺一躺,结果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因为房间的窗是开着的,窗帘被风吹起,拂过一阵微凉的风,季莘瑶陡然的就醒了,一睁开眼睛就本能的直接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10点半。

    靠,顾南希是被这酒店的投资人拐跑了吗?不知道她这个当老婆的难得有一天这么兴起,他居然到现在还没放自己老公回来!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伸手搓了搓被风吹凉的腿,起身下床伸手便去关窗。

    没一会儿她走出房间,正好看见那个客房服务在拿着一些洗漱用具要去另一个房间。

    “季小姐。”客房服务朝她打了个招呼。

    季莘瑶刚刚在开门之前,有看见门边的衣架上有顾南希的外套,便随口问:“请问,顾先生刚刚是不是回来过?我睡着了,没听到声音,但我看见他本来穿走的外衣挂在这里……”

    “哦,顾先生半个多小时前就回来了,不过手里拿着一些文件,似乎是有公事,他见季小姐您睡了,不想在房间里吵醒你,就直接叫我们帮他另外开一间房。”

    果然回来过!

    难道他进房的时候就没注意到她身上的睡衣很特别么……

    是真的大着肚子,于是魅力大减了啊……

    季莘瑶暗测测的鄙视了顾南希的眼神一番,接着笑眯眯的问:“他现在在哪间?”

    “那间。”那客房服务虽然在言行上有些小姑娘儿漫天醋味儿的表现,但还是公事公办,在季莘瑶问到了的情况下,只好拿出一张房卡给她:“这是那间房的房卡。”

    季莘瑶再次连连道谢,那客房服务撇了撇嘴,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说:“季小姐,顾先生对你可真好,见你睡着了,都不舍得吵醒你。”

    季莘瑶脸上忍不住红了一下,对那客房服务笑了笑,直到对方走了,她才抬腿向顾南希现在所在的房间走去。

    因为两人此次来美国在另一层意义上来说算是度假,虽然这间套房很简单又很奢华,但是两人没住那种有书房有各种分部措施的总统套房,估计顾南希也是觉得这样办公不方便,才同时额外开了一间房,另一方面,也是确实不想吵到她吧。

    划卡打开`房门,见房间里边的灯是开着的,亮如白昼,但是顾南希没在主卧里,她悄悄踩着步子,走向书房,书房的门是开着的,季莘瑶小心走过去,伸着脑袋偷偷往里瞄了几眼,只见书房的桌上正摆着一只手提电脑,顾南希修长的手指正在电脑键盘上啪啪的飞速敲击。

    他手边摆着几个文件,他似是在临时输入着这些东西要发回国内。

    季莘瑶便站在门前,看着他工作的样子,不知不觉的便看的入了迷。

    是谁说过认真专注某项工作时的男人最迷人,这话果然不假,这样好的顾南希,又是这样专注忙碌的神态,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妻子,也只是偶然在哪里遇见这样的他,恐怕这额小心脏也会忍不住狂跳,会开始偷偷暗恋吧。

    即便没有抬头,顾南希似是也知道是谁躲在门边,头也不抬淡淡道:“站在那里发什么呆?睡醒了?”

    季莘瑶不由的抬手将颊边的头发撩至耳后,从门后走出来,见他似是快忙完了,手中的资料也已经翻到了最后两页,便想了想,才甜笑着叫了他一声:“南希~”

    然后她的小手便抬起来扯了扯睡衣的领口,身上的外套也“不小心”的掉到了地上。

    她这声音太甜,尾音更拖的别样的长,顾南希在键盘上跳跃的手指当即便一僵,转头望向她,目光顿在她身上的淡金色睡裙上,久久的凝视,一动不动。

    只看着有什么用?怎么还没反映?

    季莘瑶暗测测的想着,会不会露的太少了点?于是想了想,便轻轻扯了扯胸前的衣料,又悄悄将手伸下去,把睡裙的裙摆向上提了提。

    顾南希的目光便顺着她的裙摆,从她白晰修长的小腿上缓缓上移,看向她上边露出的更多的诱人春`色。

    怎么还是只看着,都没有行动的?真的是魅力大减?人家是七年之痒,该不会,在夫妻的某一方面,还有七个月之痒?

    见他只是注视着自己,却完全没有反映,从他的目光里也看不出来什么被勾`引到似的某种情绪,只是一直看着她。

    季莘瑶一狠心,把裙子双向上一提,一脸娇羞的看着他:“南希~你累不累?”

    她似乎隐约看见自己老公那好看的嘴角很是“优雅”的狠狠抽搐了一下,接着他以手抚额,随手将书桌上的文件和卷宗合

    上,却是不再看她。

    季莘瑶站在原地,见他一点都没上勾,不禁怀疑他是憋的太久了直接性冷淡了却不好意思说……

    就在她终于还是放弃的松开手,放下裙摆的时候,顾南希随口问:“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季莘瑶没答,只是低低的说了声:“不冷,你忙吧……”便一脸惆怅的俯下身便要捡起外套穿上,然后自己回房睡觉去,以后她再也不干这么丢人的事儿了!

    再想想房间里被她故意弄的红色的灯光,他刚刚回来时难道就没发现?没发现她竟然这么性·感……

    见她一脸怅然的表情,顾南希依旧淡定,只是嘴角忍不住扯了扯,低笑着说:“这睡衣是什么时候买的?”

    你老婆在这里跟你玩春·色满园,你居然跟我讨论冷不冷,讨论睡衣是什么时候买的!

    季莘瑶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拾起外套就站起身,万分鄙视这厮的不解风情,她做到这一步她容易吗,他居然都没反映的!太伤她自尊了!

    想着,她便迈开步子转身便走。

    让她更气愤的是,顾南希居然直到她走了似乎都没有反映,她的自信心瞬间变成负数,气呼呼的回到房间里,一把拽下灯上的那块儿红绸子,转身就要拿出去还给客房服务。

    结果她刚要出门,便只见顾南希双臂环胸的倚在门外,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还看!看你妹!

    季莘瑶在心里低咒着,又在心里悄悄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不打算理他,转身就要把红绸还给人家去。

    “你确定这块东西只是用来变化灯光颜色,而不是打算勒死我的么?”他低笑着伸手拦住她,指了指她手里的那块绸子。

    莘瑶眼皮一抽:“什么变化灯光颜色,我就是拿来玩的!你忙你的去,我把东西还给人家!”

    说着她就要挣开。

    结果顾南希反手扣住她的腰,猛地将她往怀里一带,俯首笑看着她:“想做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嗯?怎么费心使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招数?你这都是在哪儿学来的?”

    季莘瑶顿时脸上烧起一片红云,尴尬的在他怀里挣扎:“什么我想做什么!我没……”

    “意思是,你还真打算勒死我?谋杀亲夫啊?”他低低的笑,说罢,也不等她这个两边脸都红成了一大片的女人再说什么,只是痞痞的笑了一下,在季莘瑶才发现原来他骨子里竟然也有这么无赖的成分时,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抱着她的身子便走进两人身后的房间。

    “你干吗?你不是还没忙完么?”季莘瑶刚刚的期待这会儿都被他的不解风情给冻住了,这一会儿完全没有要再勾`引他的意思,只是拉长着脸瞪着他。

    “你说呢?”他挑眉一笑,将她抱进去,又用脚带上门,之后直接一路将她抱到床边。

    季莘瑶一看他这表情,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他给耍了,她这平生第一次勾`引男人,本来就紧张的要死,怕出什么丑,根本没注意他刚刚表情的不同寻常,这会儿反映过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要骂他,却是瞬间,唇被他重重的覆住。

    她不甘心的伸手去推他,却是整个人同时被压进床里,双手被他同时牢牢缚住,完全没法反抗,她唔唔出声,张口去咬他,他却趁势将灵活的舌长驱直入,而他的吻也比每一次都狂热,在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时,他胸腔似是发来低低的却又很是开心的低笑,转而在她的脸上又吻了吻,侧首在她耳边低哑的说:“老婆,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说着他便直接在她耳后极敏感的地方吮吻,搂着她的力度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身体炙热发烫,似是少了平日始终未丢下的理性,竟有几分让她几乎承受不住的急躁热切,直到他重新吻上她的唇,季莘瑶才有些发愣的看着他。

    生日?

    难不成今天是南希的生日?

    她愣愣的看着他,她一直都没太关注这些,这才发现自己不像个女人,居然连自己老公的生日都不知道,她隐约记得以前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他的档案,有看到过他的生日,却竟然没有记下……

    反之,顾南希对她的了解却比她自己预想的还要多……

    她心头一动,伸手主动环抱上他的脖颈,紧紧缠绕着,因为心中有愧疚,自己只是偶然想这么做,

    却好巧不巧的选在他生日这一天,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11点半了,心里就更加愧疚的要死,在他吻上自己额头的同时,主动仰起头,吻上他微动的喉结……

第206章 【5000字】

    他陡然身体狠狠一颤,大手已将她身上遮蔽性小的可怜的淡金色睡群扯下,突然堵住她的嘴,手指重重拂过她胸前的敏感点。

    她全身像是通过了微弱的电流,整个人都绷紧了,血液开始在体内狂奔。

    “是今天,还是明天?禾”

    纵然做为一个妻子,居然不知道自己老公的生日,这是一件很丢脸又可能会让他失望的事情,但她还是不想在好不容易记住的时候错过给他正式过生日的机会,便只好小心的问出口。

    顾南希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温柔而爱怜的在她唇上啄了啄:“马上就是零点,今天明天都好,无论你是有心还是碰巧,不过这种礼物,的确正中我下怀……妲”

    说着,他笑了一下,再度吻住她因用心倾城而微启的唇瓣。

    他的吻绵长的,火热的,很深,还着无比温柔的怜惜。

    她想问清楚究竟是今天还是明天,却再没有机会出口,他的唇舌不住地和她纠缠,以倾诉着自出差以来这么久的思念,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与挑`逗,更放不下这般婉转承欢的甜蜜,于是彻底沉沦在那销·魂蚀骨的热吻中。

    募地,像是一道闪电劈过黑暗的夜空,窗外果然下起了雨,远处传来阵阵雷声,而这酒店外的风雨却使在房间内的人本能的越拥越紧。

    她喘息着睁开眼,昏黄微弱的壁灯下,他低垂的睫毛下映着异常好看的倒影,顾南希的睫毛密长的连她这个女人都嫉妒,而她这时候却没心思去嫉妒眼前这个得天独厚的男人,只是用双手捧起他的脸,他侧脸避过,指尖抚上她的眼睑,挡住她这欲说还休的视线。

    季莘瑶同时感觉到,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划过她额头上已经愈合的伤口。

    那块地方因为刚刚好,虽然是无痕手术,但还是要经过一段时间才会消失,撩起额前的碎发,隐约的还是能看见那里有缝过针的痕迹,微微发白,却并不影响美观,他的手指温柔的抚过那里。

    “莘瑶,别再受伤了……”他低哑的声音满含温柔。

    她扬起手拨开他的手掌,贴紧他,吻上他的脸:“南希,你是我的丈夫,顾家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整个顾家人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保护他们不仅仅是你应尽的责任,我是你的妻子,在外和你同进退,在内,自也是当仁不让的要保护年迈的爷爷,反正也只是一次小事故,只是……”

    说到这里,她的心思骤然被修黎的事情引开,而顾南希微暗的视线中一闪而逝的情绪似乎也包涵了深意,他仿佛早已经知道了什么,却没有说。

    思念了千百回的味道,从他身上幽幽散发,她忍不住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深深呼吸着专属于他的气息。

    她闭着眼睛倾听着他的心跳,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触感,仿佛等待了一辈子,就是在等这样一个特殊的感受。

    因为她忽然不再乱动亦不再勾`引挑`逗,他便放轻了亲吻她的力度,只是身体依旧火热。

    她和他就这样相拥了许久,外边下着雨,之前房间里的几分凉意此时也已经是让人几乎窒息的热度,然而她却没有后退,而是下意识的与他紧密地相贴。

    慢慢地,他低着头轻咬着她的肩头,手掌顺着她的背部探入她的身下,手指停在她的私`密处轻轻拨弄,她不自在的动了动,微微抬起腰来,他却趁此机会探入整根手指,她低呼一声:“南……”

    他却似是隐忍到极限,撇过头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恶狠狠地说道:“下次再这样勾`引我,我可没办法保证自己还有理智让你准备这么久。”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抱起她,让她跪趴在床上,身体被紧紧抱住,男性精壮躯体以着不会伤到孩子的力度压在她背上,密密交叠,炙烫的硬`挺绕着圈儿磨蹭着她的私`处。

    见他迟迟不近,似是故意折磨自己,莘瑶微喘着,努力直起身子,不让他得逞,不料他猛地将她拽下,一鼓作气地挺了进来。

    “啊……”她当下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却是同时羞涩的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里。

    “明知道我怕你刚刚到美国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身体会不舒服,所以每天都硬生生的强忍着,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挑`逗我!”沙哑的男声绷紧的情`欲,带着一丝心情极好的情绪。大掌揉捏着她的身躯,手劲轻柔,激发了她一串串抑制不住的婉转呻`吟。

    他的手掌顺着她隆起的腹部一路而上,满握住她因为怀孕而比平日更加丰满的胸`乳

    ,抚弄拧捏那对饱满以及敏感的蓓`蕾,伴着他下腹的节奏,她的尖叫声便在阵阵娇`喘间陡然拔高。

    汹涌的情潮阵阵拍打,在极致的时刻,她绷的紧紧的身子开始重重抽搐,火热紧缩的包围,使他变的更深,更重……

    一次又一次美妙的收缩,也把顾南希同样逼上了销`魂蚀骨的顶峰。

    “唔……”她受不住的咬住唇。

    她和他像被抛上了云端后又重重的坠落,顾南希低哑的发出一声闷哼,将她汗湿滑腻的身躯压进床里,火热的喘息着,她被压搂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用微弱的声音抗议着,他翻了个身嘴角勾起淡淡的慵懒餍足的笑,侧过身子抱住她,轻轻咬住她的耳朵。

    感觉到他似乎没有要够,季莘瑶这一会儿却是大汗淋漓,她忙甩着头避开他在自己耳边以唇舌不断的勾`引,想起身喝水,不料他死死抱住她,把她拖到自己身上,竟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说道:“老婆,别走……”

    季莘瑶嘴角一抽,接着笑了起来,转过头拍着她的脸:“我想要喝水,你想渴死我呀?”

    然而他却是将她拉下,在她唇下狠狠侵略了一翻,才终于将她放开。

    莘瑶笑着翻身下床,去找了水喝,再又去洗了个澡,将身上的汗洗干净,而后顾南希也进了浴室,因为她怀着孕,他虽然明显没有真正餍足,抱着她在花洒下亲吻,但没有乱来,似是不想她因为这样而不小心摔到,仅是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手顺着水流滑过她的肩,落在她胸前,再又温柔的抚上她的肚子。

    直到洗过了澡,莘瑶走出来,换下浴袍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了一眼时间,等顾南希亦是神情气爽的走出浴室时,她转过身,直接钻到他怀里,仰头看着他:“老公,你生日究竟是昨天还是今天啊?现在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顾南希笑笑抬手抚过她微湿的头发,看了她许久,才低笑道:“现在。”

    “真的啊?”她顿时双眼明亮,转身便要去换衣服:“那正好,幸好我没有错过,南希,我们换衣服出去吧~”

    “干什么去?”他好整以暇。

    “我记得今天咱们在打车回来之前有路过一家很出名的甜品店,叫什么什么旺罗的甜品店,我以前在网上看到过,听说这家店的蛋糕特别好吃,每天都要从凌晨开始预定,反正也睡不着,我们一起去排队预定吧,这个时间就算打电话预定估计人家也不会理,我们直接去排队订蛋糕,这样你晚上就可以吃了!”

    说着,她便跑到床边去换衣服,顾南希倒是没有拦她,只是看着她那一脸不肯错过自己生日的表情,眼中带着几分动容和暖意。

    “无非是个生日而己,我又不是孩子,非要吃蛋糕?”他倚在墙边,看着她换衣服时低笑着说道。

    莘瑶一顿,回头认真的说:“这是我们两个结婚后,共同经历的第一个生日。”

    说着,她一边弄着头发一边说:“只可惜这里是在美国,酒店这边也不太方便,如果是在日暮里,我就自己做蛋糕给你吃。”

    顾南希走来,将她轻轻纳入怀里,温柔的吻了吻她:“不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总会吃到的。”

    季莘瑶亦是唇角带了一丝弧度,踮起脚去吻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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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希虽并不是太喜欢吃蛋糕这些甜食,但也并不是一口都不能吃,见莘瑶坚持,不想错过他的生日,他便也只是笑笑,陪着她一起出了酒店,打车去那家在波士顿理工大学校区附近的著名甜品店去排队。

    两人在排队时,那些同样在这里排队的少男少`女们大都是情侣,看着季莘瑶这样公然的挺着大肚子,又一脸幸福的站在自己老公身边,都露出一脸的羡慕。

    而顾南希亦是牵着她的手,免得两人被人群冲散。

    “对了,爸哪天从纽约过来波士顿?”莘瑶忽然问。

    他们已经到美国很多天了,但始终都没有去看修黎的母亲,其实这事情她一直记挂着,总觉得像是有什么在一直牵引着她一样。

    顾南希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3点,如果不出意外,爸的车在下午一点多就会到,我

    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去看她。”

    季莘瑶点点头,心下却是想着,他们此次出国来看修黎的母亲,也不知道他现在知道不知道。

    来时,她从顾老爷子口中大概听说,修黎的母亲名叫石芳,是当年国内最大军事设备制造厂商一位代理老总的女儿,不过那位代理老总已家道中落,因没能在二十几年前那件大案中成功脱身,早已经被法律制裁,而石芳若不是被他们送来美国,在国内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石芳……

    她恍惚中记得,自己小时候在母亲的一本相册里,看过几张黑白照片,是年轻的母亲和另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站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们像是两个很好的姐妹,其中有一张她有些印象,照片里的母亲手里拿着画笔,站在旁边和她一起笑的很开心的女孩儿手里拿着画本,两人年轻的女孩子站在满是欧式建筑风格的街头笑的很是朝气蓬勃。

    而且当时让她印象最深的是,照片中的两个女人身高和体型非常的像,如果不是看着不一样的脸,那时候小小的莘瑶恐怕都会指着照片中的另一个女孩儿叫妈妈。

    也不知是她记混了还是真的有这样的记忆,隐约中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好像听到妈妈口中提到过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就叫石芳。

    于是当她从顾老爷子口中得知修黎母亲的名字时,就更加好奇。

    现在想想,总觉得当初生活并不算富裕的母亲带着她就已经很难,却为什么偏偏要去孤儿院抱回来一个修黎,而究竟是不是到孤儿院抱回来的,她根本就不清楚,因为那时候她根本什么都不懂,连这点印象都没了。

    正巧这时前边一对情侣已经预定好了蛋糕,莘瑶和顾南希走上去,莘瑶预订了蛋糕的大小和样式后,才和顾南希开开心心的又赶回了酒店。

    “南希,曾经那些年,你在美国这边留学时,日子也像刚刚那些大学情侣那样逍遥吗?”她问。

    顾南希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窗外,许久,才道:“如果没有顾氏,或许也可以算是自在潇洒。”

    莘瑶上大学时,因为生活所迫,根本没有任何娱乐的时间,别说是这样美味的蛋糕,就算是街边一块钱的冰欺凌都不舍得买,因为她要攒学费和生活费,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而是她和修黎两个人,现在有时候看见大学外那些幸福的在一起牵手的情侣,无忧无率的被送来国外留学,她除了羡慕之外再无其他,不过想一想,苦尽甘来也不过如是,她的过去无论如何,但自从生命中有了顾南希的出现后,才终于是晴天。

    于是她始终靠在他的肩上,不再问什么,只是紧抱着他的手臂,悄悄的说:“南希,生日快乐~”

    而他却是反手搂过她,俯首在她耳边不怀好意的低笑着:“空口说白话谁都会,看在我过生日的份儿上,你是不是该让我继续近距离接触接触咱们的孩子?”

    “啊?”

    季莘瑶愣了一下,近距离,孩子还没出生呢,还要怎么近距离?

    而当她反映过来的时候,见顾南希已经笑了半天,这才明白过来,当即整脸爆红,在车上走下来时,她伸手就在他身上用力一锤:“顾南希,你太流`氓了!”

    顾南希的眉眼带笑,在她红着脸挣扎的不肯让他抱的时候,直接揽过她的身子向酒店走:“好了,不闹了,这天才刚刚下过雨,潮气太大,快回房间去,嗯?”

    直到两人进了酒店回到房间,顾南希看着季莘瑶仍是红着的脸,顿时双臂环胸,笑看着她这模样,倒是十分的心旷神怡。

    而莘瑶也只是红了一会儿脸,便又觉得今天是自己先勾`引他的,难得顾南希今天失了些平日的稳重,被她撩`拨到了极致,其实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赞美和认可,她心下一暖,忽然转身,笑着圈住她的脖颈,说道:“顾市长的荤笑话我可是第一次听,真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哈?”

    他听了,眸色一深,温柔地吻了下来,忽然她便觉得身子一劝,被她横抱起来。

    “那就让我和孩子再近距离接触一次~”

    说完,他便抱着她向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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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5200字】

    季莘瑶心头一动,在他怀里格格地笑着。

    他放下她为她解着衣服,她想想反正今天矜持什么的都抛诸脑后了,而且顾南希似乎很喜欢主动的自己,便索性也学着他的动作为他宽衣。

    只是他衬衫的扣子不太好解,她弄了半天也弄不开,泄气的张嘴去咬。

    他丢给她一个莫可奈何的眼神,搂着她半裸的身躯,开始自己动手,但眼里却满含笑意妲。

    最终他陡然翻身将她压进床中,笑着用力吻上她的唇,辗转缠绵,因为刚刚回来,被子还有些凉,她畏寒地贴紧了他,他的身体很暖,皮肤亦是好的让人嫉妒,她抱紧他缓缓地磨蹭着,享受着这种温润的触感,但却引来他的疯狂。

    她忙抬手捂住他了迫不及待的唇,向他抛去一个媚眼,满意的感觉到他肌肉一紧,贴近他耳边呢喃道:“老公,这一次,让我来~”

    他的身体紧紧的绷着,她说完话后,便趁机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见他盯着自己时的眸色愈加的深暗,便又是一笑,滑软的舌尖挤开他的防线,长驱直入,溜进他的嘴里,如鱼得水,先舔着上下两排齿,接着寻找着舌尖,炙热的双唇互相灼烧着。

    顾南希的身体逐渐火热,她的呼吸也渐渐混乱,他似是被她这般的挑.逗而刺激的即将濒临极限,身体如触电,紧紧搂住她的身子,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受到她挑`逗的双唇热烈的回应着她。

    最终莘瑶和他裸呈相对,冲破了平日里会让自己脸红的那些束缚,肆意的攫取,这种美妙的感觉,好像一步登上了天境,亢`奋的快感在身体里奔驰,感觉整个身体都在上升。随着他的手不再安分的在她身上温柔的流连,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低低的呻`吟的鼻音。蜂狂蝶乱,她的脸上漾出赤霞的光泽,他的脸上则烧的火热,他们都能感觉到阵阵灼炽的气息从对方的咽喉涌入自己的肺中。

    他的喉结在沉浮跳动着,她趁机吻上他的喉结,还恶意的舔弄了几下,成功感觉到他握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狠狠收紧,她一笑,看着他暗如深渊的黑眸,抬首再次寻向他的唇,他亦是在同时反按住她,重重的汲取她口中的一切,纵情的吮.吸,却似无底洞一般,吻的越久反而越感到嘴中枯乏。

    身体紧绷的他陡然被她一个翻身,她将他压在身下,直接长腿叉住了他的腰,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着,已难解难分,陶醉在无声无息中。

    顾南希的额头上渐渐溢上了一层汗,似是被她这样的勾`引撩`拨而彻底逼到了极限,炙热的身体丝丝颤动,紧密的亲热使两人的身体几乎要熔化掉了。

    见她还没打算停下,他便黑眸一闪,忽然坏坏的笑了一下,伸后将她身体扶起上倾,探出食指来到她早已因为这番情动而泛滥的最柔软的私.处,两指在花瓣间来回划动,翻弄着她身体的最敏感处,她失控的低声娇`吟,不甘心的拉开他的手,报复似的低下头,唇由他的胸膛往下,一点点吻了过去,直吻到他的小腹。

    他的手在她周身游走,或温柔或热切的逗弄着她的敏感带,她被他挑`逗的娇`喘不己,直起身娇斥道:“你不许动!说好由我来的!”

    他促狭的笑看着她,眼中全是狂热的欲`望,她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贼笑,不等他反映过来,陡然探手握住他身下炙热的硬挺,想要学着在某岛国大片里看来的方式上下***。

    “莘瑶……”

    他沙哑的发出一声惊呼,倏地直起身子,拉扯她的头发,而她却不衣不饶的继续红着脸,像个刚刚学会的小学生一样对这些充满了好奇和新奇感,死活不肯放手。

    直到他抑制不住的闷哼出声,她才抬头得意的看他,他那饱含情`欲的眼中闪着不同寻常般危险的光,一把将她推下,翻身压了下来。

    她抗议的锤着他,左右躲闪着他的唇:“讨厌!南希!刚刚说好的!”

    他的呼吸异常的粗重,沙哑地贴在她耳边低低的说:“莘瑶,我等不及了——”

    还没说完,便一个挺身,进入了她的深处。

    她将两腿夹紧,用力抱住他,喘息着叫出他的名字。

    他微颤着俯下身吻她,接着突然直起身,将她拖至床沿,但随即又攻陷进来,她双腿缠紧他的腰际,他托着她的背部,低下头吮.吸她胸前的樱红。

    他一手托着她,一手上下抚摸着她不断发烫的身体,她轻轻呻`吟出来,却引来他更深的一层唇舌交战。

    他一转身,她便整个

    都贴在了床沿上。这个位置她躺不稳,只能用双腿不住的圈住他,双手抱住他的脊背,他的唇一再地覆住她的,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她被他吻的几近昏迷,瘫软在他怀中,他抬头,眼中满是火热赤.裸的欲.望,看的她心跳不断加速。

    他开始啃噬她的耳朵,他的手也顺势覆住她柔软的胸`乳,并发出满足的叹息,舌尖随之折磨着她胸前的蓓`蕾,放肆湿润的吻辗转流连于她饱满的胸.脯,接着又延烧至她下.腹……

    他一边以着最契合的姿势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入,一边抚摸过她的腿,更又抚摸过两人紧密交合的最隐匿的地方,他的手指像有魔力一般,能撩拨出她最深处的欲`望。

    她浑身发麻,之前的主动早已被他掌控,再也抽不出力气去和他对抗……

    他忽然抽身而出,在她红着脸感觉自己身体下异常潮湿时,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抵着她的,似是在欣赏着她这欲说还休的表情。

    莘瑶无助的攀着他光滑的脊背,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甚至想开口企求他,他坚`挺的炙热在抽出后依旧抵在她两腿间最柔软隐匿的地方,热情而放肆的摩挲着她,她受不住的低吟着,背向上弓起好更贴近他,他贴近她的耳朵喘息着,沙哑的低道:“会不会太重了?身体受得了吗?”

    虽是这样说,他却仍是双手抓紧她的腰,向上一冲,有力而坚定地再次进入她的体内……

    但他这回却放轻了力度,似是不想伤到孩子,缓缓抽送了几下,忽然一个挺身充满至她最深处,她低喊着,却因为他这异常折磨人的缓慢抽送的速度而无助的拧动着身子,双眼哀求的看着他。

    “孕期知识上说,轻点就好……”她红着脸低低的说。

    虽说是要放轻力度,但不是说让男人抽送的速度这么慢,慢的这么折磨人,她快被折磨疯了!

    尽管她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挑眉,渐渐加快速度在她体内移动,汗再度濡湿了她的身体,她将脸贴在他的脖颈,感受着他激烈的脉动,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他双手箍紧她的腰,一次一次的充满她,这样甜蜜又销`魂的节奏过后,他将她的双腿分开的更大,突地刺进她最深处,并凶猛的冲刺起来,她开始颤抖,身体止不住的痉`挛,低低的溢出一声尖叫,身体瞬间像是被滚烫的沿浆烧过,无一不炙热,但他仍继续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

    直到她坚持不住的瘫软在他身下,他猛的托起她的腰,从床上站起身来,她心头一慌,暗暗心惊,赶紧圈住他的脖子,双腿圈住他的腰际。

    他抱着她,后背倚在贴着墙纸的并不算冰凉的墙壁上,一手托住她的腰身,把坚硬如铁的欲`望再次送进她体内,她本来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因为他这般的动作而更是微微哼了一声,他凝神看着她的表情,待她适应这样的角度,他腰一送,狠狠顶了进来。

    “啊……”她惊呼出声,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这个体位太深入了,她有些承受不住,刚刚忍住的求饶声终于还是被她低低喊了出来。

    她羞赧着闭紧双眼,听他在她耳边轻笑,不顾她求饶的挣扎,缓缓抽.送,九浅一深,几番回合下来,她已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呻吟越来越没了章法,猛地抱住他的脖颈,低泣着哀求起来。

    他听了狠狠颤了一下,托住她的身子,下身猛动起来,她被身体里重重的撞击刺激的尖叫,双手下意识的死死抱住她,顾南希的动作越来越快,在她险些昏厥前,忽然将她紧紧按住,用力吻上她的唇,吞并下两人濒至高`潮的呓语……

    腰肢款摆,爱语低吟,这一夜她的性`感主动,引来他需索狂烈如火,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她唯有化作一滩融水,任他欲与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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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后,莘瑶睡了许久,因为睡的太沉,不知道顾南希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是当她醒来收拾了之后走出房间,才接到顾南希打来的电话。

    “喂?南希?”

    “爸已经到了,我们已经联络到疗养院那边的工作人员,今天晚上就会过去探望,你如果想继续睡,就在房间里休息,等我们明天回来。”他在电话

    里温柔的说。

    “我不累,我想和你们一起去看看修黎的妈妈。”她语气坚决。

    电话彼端的人的呼吸似乎顿了顿,须臾轻笑:“好吧,我在外边,出发前我回去接你。”

    “嗯。”

    直到挂断了电话,季莘瑶才走回房间,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那条白水晶项链,认真的在手里翻看着,然后紧纂在手心。

    就在这时,手机又一次响了,她以为是顾南希提前过来接她,拿出手机一看,却见来电显示的是季修黎三个字。

    她接起电话,为免修黎觉得她这边有任何不妥,便不等他开口就直接笑着说:“修黎?你小子消失了这么多天,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那边修黎似是沉默了片刻,才低问:“你去了美国?”

    莘瑶一愣,因为他这毫不拐弯抹角的直接相问而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最好,只犹豫了一下才道:“嗯,爸出国公干,南希正好回顾氏开几场董事会,我就顺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哦?见到什么特别的人了吗?”他问。

    “特别的人?”莘瑶装傻,呵呵一笑:“什么特别的人?这边的人还不都是黄头发碧眼珠,能有多特别啊?而且这边华人很多,在语言上也没有多少不方便,你不用担心我啦~”

    说到这里,季莘瑶直接笑着撇开话题:“修黎,你最近一直在跟政府.机关的一些领导打交道是不是?听爷爷说,南希和爸给你安排的工作似乎不错,是哪个机关主要部门的副科长?因为刚刚起步,不能直接在上头,但是不出一年,就可以直接爬上去,是不是?”

    修黎淡淡的应了一声:“恩,暂时是这样。”

    “那就好,你肯在g市这边稳定下来,我也就放心了。”

    她又想了想,觉得有些话还是应该说,便轻声道:“修黎,上一辈的事情我们该放下就放下吧,活在当下,别委屈自己,也别将自己逼到任何无人可帮助的绝境,好不好?”

    那边安静了许久,才传来季修黎淡淡的带着几分嘲冷的声音:“季莘瑶,你始终不懂我。”

    她默然……

    是啊,曾经她以为自己很懂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可现在,她发现她是真的不懂。

    “我们打一个比方,将心比心,你所说的上一辈的事情,是否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如果,我是说如果,逼死你母亲或者逼疯你母亲的罪魁祸首就是顾家人,你会怎么做?你还会和顾南希朝夕相处的这么幸福?这么亲密无间?”

    他的声音很冷,冷的从电话里便直接偿渗透到季莘瑶的骨子里。

    “你……都知道了?”她惊愕。

    原来修黎早已知道自己的母亲疯了。

    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已经深藏了这么多的秘密?而她这个当姐姐的,却始终不清楚这一切。

    “季莘瑶,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无论你现在把我想像成了什么样子,我对你始终没变,无论是姐弟的感情还是……”他顿了顿,似是不想让她为难,便继续道:“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因此受到伤害。”

    伤害?

    这件事和她毫无关系,她又会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

    修黎的意思是,他早晚有一天会和顾家闹翻,而她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所说的会是这种伤害吗?

    可听修黎的语气却似乎……

    “修黎?”她疑惑的叫着他的名字。

    而那边却是不再说话,她只能听见那边平稳的呼吸声,不由的握紧了电话:“你究竟知道什么?告诉我,无论是对你的亲生母亲还是我的妈妈,我想知道真相,如果你知道,别隐瞒我!”

    “你不会希望知道真相的。”他淡淡的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修黎?喂?修……”

    电话里传来漫长的“嘟”声,季莘瑶低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再次打过去,却是无法接通。

    她恨恨的咬牙,干脆直接发了一条短信,等他那边的手机信号好一些的时候也许就能收到,她发了很多话,最后一句话是问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发送成功后,她

    就一个人盯着手机发呆,再又时不时看看手边的水晶项链。

    渐渐的,心头仿佛有一串什么回忆划过,但她没有抓住,只是一闪而逝的感觉,让她仿佛险些猜想到了什么,却又因为没抓住那个感觉而一时间更加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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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倒计时,预计到正文大结局也就剩下一个月了……大结局之前的情节非常精彩哦,很感谢亲们这一路以来的支持和鼓励,在离大结局之日越来越近的日子里,鲸鱼越来越珍惜与亲们之间的相处,爱你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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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713/ 第一时间欣赏市长老公请住手最新章节! 作者:纳兰静语所写的《市长老公请住手》为转载作品,市长老公请住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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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老公请住手介绍:
未婚男友为达成目的,不惜将她灌醉送上市长的温床。 翌日她一丝不挂的醒来,先是看见一张清雅绝尘的俊脸,然后便是男友带着几名检察官冲进来“捉奸”! “顾市长年纪轻轻,刚到任一年就粘染嫖chāng这种恶习,看来这市长的位置你是坐的太稳了?” . 风波过后,她阴差阳错的变成众所周知的“顾市长的未婚妻”。 因为那个男人的身份与社会地位,消息一经公布,他们必须结婚。 一个是不得不嫁,一个是不得不娶。 这场无爱的婚姻却仿佛是她仅有的出路…… 他说:“这场婚姻无非将错就错,无关爱情,你若不甘寂寞,我可以在某些方面履行身为丈夫的职责。” . 可是顾南希,明明你说的我们只是将错就错,却为什么每每在我狼狈落魄时翩翩出现? 可是顾南希,明明是你警告我不要奢望太多,又为什么在我奋力移开视线时一次次斩断我所有的退路…… . 可是顾南希…… 那个你曾深爱过的女人归来,患难妻子与心头挚爱,你要哪一个? ★★★★★★ O(∩_∩)O新书求包yǎng,求虎摸,求收藏,求咖灰~ 读者群:12938487</h3> 主要人物:顾南希 风格:正剧 结局:开放式 情节:婚后相处,日久生情 男主:深不可测型,阳光健康型 女主:事业型,成熟型 背景:现代生活市长老公请住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市长老公请住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市长老公请住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