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节 神秘
双方对视,接触到许岩温润平和的目光,赵嫣然芳心微颤,她低声道:“许先生,您好,幸会了——没想到,您这么年青呢。”
许岩也很客气地说:“幸会,赵小姐。我看过《双宫迷情》,我的很多朋友都是您的粉丝来着。没想到,你真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呢。”
同样是赞赵嫣然漂亮,但许岩的夸奖显然比文修之真诚多了,赵嫣然也是在精明剔透的人,如何看不出来呢?她嫣然一笑,顿时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这时,郭姐上来插话道:“文局长,许先生,要不,我们坐下来谈吧,不要这么站着说话好累——您先请!”
文修之淡淡“嗯”了声,却是指着那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对许岩说道:“岩子,你坐这吧。赵小姐,你坐旁边陪许先生,不必拘束。”
被折腾了一天,许岩也是饿了。反正也是跟文修之惯熟了,许岩也没想那么多,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了正对门口的贵宾位上,还招呼大家:“都快坐吧!”
赵嫣然和郭姐飞快地对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了一抹震惊:她们都是经常出来场面上行走的人,深知应酬场上的规矩。一般来说,饭局里正对着门口的位置,那是被称为主位或者尊位,都是由席间地位最高的人来坐的。
文修之身份尊贵,赵嫣然和郭姐都是知道的,现在,文修之却是主动让出了主位。那位许先生也老大不客气就敢坐下来了——难道,这位年纪轻轻的许先生。竟是一位比文少爷更了不起的大人物?
怀着异样的心事,众人纷纷入席开始聊天。说是聊天。但其实几个先前根本不认识的人之间,其实也没多少可聊的,文修之几乎不说话,神情总是淡淡的,两个女的也不敢随便招惹他,于是许岩就只好担当起了谈话的主角了。
谈话间,许岩知道了,这位郭姐是公司派给负责赵嫣然的经纪人和助手,平常跟着赵嫣然出入。照顾她的生活,也帮忙打点琐碎杂务。
许岩主动问起:“赵小姐现在在拍什么戏啊?哦,对了,我的很多同学都是赵小姐您的粉丝来着,等下赵小姐您能跟我合个影和签几个名吗?”
赵嫣然嫣然一笑:“那自然是没问题的。”说罢,她自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纸笔,微抬起头望着许岩:“要写几张呢?还有,许先生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呢?”
许岩想了一下,把胖子刘洋和两三个跟自己要好的同学说了。赵嫣然很认真地听着,还凑近许岩问:“是不是这个刘洋?立刀刘,三点水的洋?”
在她说话的时候,许岩闻到了一股清馨的甜香气。许岩心神一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会有“吐气如兰”的说法了。
赵嫣然写得很快。几张签名便签一挥而就,许岩如获重宝地收了起来。赶紧把这些签名放进随身包里。他抬起头,却看到文修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许岩顿时脸上微红,知道文修之又在笑话自己幼稚了。许岩赶紧转换了话题:“文哥,菜什么时候上来呢?今天的活动量蛮大,我还真有点饿了。”
对着许岩,文修之的态度倒是很好,很和气地说:“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让他们十分钟上来,瞅着也该差不多了。”
话音未落,只听包厢的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一个汉服美女推门进来,文质彬彬地问道:“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呵呵,京城的地头真是邪门,说曹操曹操到!这就上菜吧,我们边吃边聊。”
于是,几个穿着宫廷服装的女服务员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仪态万千地鱼贯而入。跟在她们的后面,来了一位笑吟吟的胖经理,看样子像是主管,他客气地说:“文先生晚上好,几位贵宾晚上好,欢迎欢迎,我是这里的主管郝经理,我介绍一下今晚给诸位准备的菜肴。。。”
胖经理看样子是想把这些菜肴的来龙去脉给介绍一番的,但文修之打断了他:“老郝,今晚来的都是私人朋友,介绍就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就好,不用来招呼我们了。”
郝经理干笑两声,知道文修之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他很识趣地赶紧告辞出来,顺手还带上了房门,文修之这才露出了一丝淡淡笑意,他对许岩和两个女生说:“这个老郝,他倒不是坏人,就是嘴巴啰嗦了点,比较爱卖弄,经常搞不清楚场合——如果让他这么啰啰嗦嗦地介绍下来,怕不要个十几分钟,今晚的好气氛就全给他毁了。”
许岩觉得,文修之的这句话一点都不好笑,但在座的两位女性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听的笑话一般,咯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摆,身子晃个不停,让许岩都觉得颇为莫名其妙。
按照文修之的介绍,这个会所的厨子是很了不起的,曾经在“海里”干过,以前也为大领导服务过的,会所的老板为了雇他过来,足足花了上百万的年薪。但许岩尝这些饭菜,倒也没感觉到如何好吃得不得了,也就比较顺口,肉也好,菜也好,味道很鲜,至于口感嘛,许岩就觉得很是一般般了——如果按许岩的感觉,这的东西还没有学校后门小吃一条街的串串香好吃,但这种话,许岩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
今晚的饭局,文修之声称是专门请赵嫣然来陪许岩的,但许岩实在不知道该跟她谈些什么好——这就是作为朋友跟作为粉丝的区别了,作为朋友,大家可以有谈不完的话题,天文地理日常生活琐事都可以谈,但作为一个明星和她的影迷,尽管文修之在旁边再三强调今晚是朋友之间的私下聊天,让大家不要拘束。但许岩还是找不到什么话题跟赵嫣然交流的。
想了一阵,他好不容易憋出一个话题:“赵小姐最近在拍什么戏呢?怎么我最近好像没听过你新剧的新闻?”
赵嫣然很认真地跟许岩说:“拍完双宫迷情之后。我感觉自己的内涵还是不够,到后来就演得很吃力了。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了,所以前一阵子,我就跟公司申请了休整,一直没接什么新戏,而是去中戏黄雅馨教授班上进修旁听了两个月的表演课程,感觉收获很大。黄教授的表演艺术底蕴很深厚,从她那里,我学到很多东西。”
“哦哦,”许岩连连点头:“充充电也好。充实自己,才能走得更远嘛。黄教授的讲课确实不错,从她那里,你能学到很多东西的。”——许岩心想,老子这辈子都没听到那什么黄教授的名字,黄下流教授的笑话倒是听胖子说过好多次了。
生怕谈得太多露陷了,许岩赶紧换个话题:“赵小姐,你现在可有接新戏的准备吗?”
赵嫣然嫣然笑道:“现在还是有点计划的,公司给了我两部戏的选择。一个是接拍《双宫迷情》的续集,还有一个选择是接拍一部现代都市戏,讲的是现代都市白领男女的情感生活,我来出演女一号。两部戏我都看过剧本了。我个人是比较喜欢那部都市剧的,但公司却希望,我能接下《双宫迷情》的续集。”
“为什么呢?”
“嗯。公司或许认为,因为《双宫迷情》的本剧里。我的表演还算不错,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所以,我在续集里继续出演就比较容易上手也好掌握人物了。而且《双宫迷情》的收视率还算可以,有那么好的基础和受众,续集的受欢迎程度应该也不会很差,这样我继续走红就比较有保障了。”
“嗯,公司这样考虑还是很有道理的——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喜欢接都市剧的戏呢?”
赵嫣然轻轻摇头,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好看地眨着:“呵呵,这就是我的任性了——因为都市剧对我来说是个全新的挑战,我想尝试一下新的角色和人物,这样的话,我将来的戏路会更宽一点,不至于专门被局限在古装戏了——如果演员被观众把印象都局限死了,那就很麻烦了。比如一说起王老师,大家就说了,他就是那个演清朝贪官的王老师啊,还有那个谁谁谁,一说起他,大家就说那个专门演警察的谁谁啊!
当然,我也知道,都市戏对我来说是个艰难的挑战,但我还是想去尝试一下。我想,如果不趁着现在还年青多试点戏路,将来,一说起赵嫣然,大家也说了,她就是个只能演古装宫斗戏的演员啊。我不想做这样被人标签化的演员吧,呵呵。”
许岩笑笑,对于演艺界的事,他根本是个门外汉,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赵嫣然的这番想法,只能笑笑,简单地说:“趁着年青,多尝试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这时候,倒是赵嫣然对许岩起了兴趣:“许先生这么年青,不知是干哪行的呢?”
许岩摸摸自己的鼻子:“我吗?我还在读书,是读书的大学生来着。”
听到许岩说自己是学生,赵嫣然和郭姐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看许岩年纪轻轻,他说自己是大学生,赵嫣然和郭姐都不感到奇怪。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文局长会对这么一个大学生这么重视呢,还特意请来赵嫣然来给他作陪?
郭姐在演艺圈里混得久了,见的事情多,眼界也颇为广阔,她隐隐猜到了,文修之重视许岩的原因,肯定是这青年的家里或者长辈那里有某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才可能让文修之这么重视他。
但问题又来了:文修之的家世,大家都是知道的,文老的小儿子,情报部的实权局长,近期据说很希望提为将军。连文修之这样本身就是权二代太子党都要刻意奉承的少年,那他的家庭岂不是更加了不得?
一时间,郭姐心中甚是震撼,许岩的形象在她眼里顿时神秘起来。
她偷眼瞄了许岩几眼,想看他的五官轮廓是否跟新闻联播里常出现的哪个面孔比较像的——看来看去,却好像发现没跟谁相像啊?
猜到到许岩的来头很大,郭姐暗藏了几分小心,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许先生,是在哪里读书的啊?今年读几年级了呢?”
“我啊,我是在。。。”许岩正要脱口说出“蜀都大学”几个字时候,文修之干咳一声,打断了他,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郭姐:“郭姐打听得这么详细,是想查查我们小许的户口吗?”
郭姐脸上顿时一红,她讪笑着自我解嘲:“文局长开玩笑了,我算哪份的草料,敢在您面前查户口?只不过看着嫣然跟许先生聊得这么开心,他们年岁又差不多,他们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呢?”
说是这么说,郭姐却是隐隐明白了,许岩肯定是哪个大人物的后代。没看到吗,自己不过是想打听下他所在的学校而已,文修之立即就阻止了自己,可见他的身份有多敏感多神秘了——传说中,那些大人物的后代,都是被这样严格保护的。
许岩不解地望着文修之,他不怎么明白,为什么文修之不让自己透露自己的学校——不过,文修之既然这样,那肯定是有他原因的吧?
一顿饭边吃边聊,吃了约莫一个多钟头,许岩吃得心情愉悦——当然,无论是谁,有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坐在身边陪自己吃饭,他总是会开心的,倒是这餐饭里,文修之说话说得很少,即使那位郭姐或者赵嫣然主动找他说话,他也只是很冷淡地“嗯嗯”几声把人给打发了。看到文修之摆出这么一副生人莫近的冷酷面孔来,许岩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是怎么了?莫非是更年期到了,他脾气发作?
文修之不说话,许岩就成了桌上的主角了。他无论说什么,郭姐都是很热情地附和,而赵嫣然则是眨着亮汪汪的美丽眼睛在看着他——有个美女用这么仰慕的眼神盯着自己,这真让许岩陶醉,他飘飘然简直两脚不着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节 夜色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九点多钟,许岩有美女相伴,还是意犹未尽呢,但文修之却是出来棒打鸳鸯了,他看看腕上的手表:“哟,不知不觉,都已经九点多了——今晚大家都很尽兴,不如就先到这里吧?我们改天再聚!”
文修之既然发话了,大家都说是啊是啊,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这样吃饱散了吧。许岩纵然还有点舍不得赵嫣然,但大家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扯住赵嫣然留下来。
两位女士先行告退了,许岩本想送赵嫣然出去的,但文修之叫住了他:“岩老弟,不必麻烦了,让会所的人送她们出去就好了——赵小姐,郭姐,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情要谈,就对你们怠慢失礼了。”
赵嫣然和郭姐都连忙说不要紧,文局长您忙的是大事要紧,就不必客套麻烦了。
赵嫣然和郭姐都走了,许岩本来还以为,文修之特意把自己留下来,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跟自己说呢,但他等了好一阵,文修之却是没说起什么要紧的事,只是问起许岩今天击杀王中茂的详细经过,他的神色有点认真:“老弟,今天的现场,我看过了,那王中茂,他死得很蹊跷啊!他从上到下整个人都被劈成两半了——老弟,我还看不出来,你还是擅使大关刀的高手啊!法医说,能这样从上到下把一个人劈得齐齐整整,这样的砍杀法,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需要很恐怖的臂力和锋利的刀刃。古代猛将使的大马刀或者佰刀,或许能做到这个吧。但在房间里怎么办得到,我们的法医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许岩微一踌躇。但是文修之摆摆手:“老弟,咱们这就是聊天,我不问你,你也不用费心来编谎话来蒙我了,你是有些私人秘密的,我知道,但谁没有秘密呢?能理解!
我只知道,你是咱文修之的好兄弟,够义气够朋友。关键时候豁出性命来帮我,这就够了!那些私人的秘密,你不愿说,那就保留着吧。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你再跟我说就是了。”
文修之把话说得很开很透,许岩倒也轻松,他举杯敬道:“文哥对我一直很照顾——我先干为敬了!”
文修之也举杯,痛快地一饮而尽,他笑了:“岩子。你说反了,是你一直在关照我才对!上一次,你救了我家的老爷子,这一次。你是救了我老文的命啊!大恩不言谢,这救命大恩,我永远铭记在心!”
然后。文修之词锋一转,却是蹙眉问道:“但是。岩子,你的事。咱们不说,但还有个事,确实着实让我纳闷了,我真的想不明白。。。”
许岩早有预料,他沉声道:“文哥,你是想问我,王中茂的变异吧?”
文修之严肃地点头:“确实!从头到尾,王中茂越狱脱离了我们的控制到他被击毙,那也不过是三天的时间里。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变化?虽然他被你砍死了,但他体型、相貌轮廓的变化还是能看得出来了,我们侦查人员和法医都很吃惊,这简直是另外一个人了——哦,不,这简直已经不是人了!”
许岩摇摇头:“我倒不是故意想瞒什么,只是有些事,即使说出来了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为免惊世骇俗,我干脆就不说了。”
文修之慢条斯理地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悠然地点燃了,夹在手上,他笑道:“先点上一支烟,壮壮胆子再听你说话——好吧,岩子,你吓不死我了,你说吧!”
文修之装样作怪,许岩也笑了:“文哥,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问吧。”
“咱们刚认识那会,我就曾告诉过你了,现在所有出现的这些f病毒患者,其实他们根本不是生病也不是中了生化病毒,他们是被来自异界的妖魔给附体夺舍了——对这个说法,文哥你是怎么看的呢?”
听到许岩重提旧事,文修之微微蹙眉,他说道:“岩子,你说的,我当然记得。我也记得,当时我就跟你说过,你的这套理论,要想让人信服,要拿出更多更有说服力的才行,否则,我这样给上头汇报,上头只会当我脑子进水了!”
“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吧?发生了那么多事,难道还不是证据吗?”
文修之摇摇头:“岩子,你的结论太过惊世骇俗了,要想人相信的话,需要更充实的证据补充,需要形成更严密的证据链和逻辑链。这是要上报中央的调查结论,单凭目前这些证据,还显得单薄了些,不能完全证明你的理论。
岩子,我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你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消灭了包括王中茂在内的好几个棘手的目标,在襄城那次,飞机上那次——但这只能证明,老弟你是个优秀而强大的战士,对消灭那些狂化症怪物很有一手,却不能证明老弟你的理论就是正确的。”
文修之啰啰嗦嗦说了一通,许岩却也不傻,听出了文修之的言下之意了,他叹道:“其实,文哥你自己都不相信我的这个说法吧?”
文修之也笑了,他说:“这里只有我俩兄弟在,敞开天窗说亮话,对老弟你的这套理论,老哥我还真是将信将疑。毕竟我从小到大,受的都是唯物教育的那一套理论熏陶,要接受你那套鬼鬼神神的迷信说法,还真是有点难度。不过,将来只要有更多证据的话,老哥我倒是说不定可以一步步接受的。
老弟,你突然提起这事,是不是觉得,王中茂的变异又跟这事有些关系了?”
许岩点点头:“文哥,我觉得,如果你接受了我的理论。解释起这个来,那倒是毫不为难的——实于内自然形于外。既然王中茂的内在灵魂被魔物给夺舍了,那他的外在形体自然也会逐渐产生变异。整个人会开始向魔物那边靠拢。
我甚至在想,王中茂他选择这样迫不及待地越狱脱逃,会不会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有了预感,知道他自己外表上的变化会越来越明显,已经逼近临界点了,接下来,他将无法掩饰自己的变化,所以。他就只能选择冒险越狱了!”
文修之浓眉一蹙,他轻声说:“可是,我们有些专家。。。呃,就是你认识的,那位沪海的余教授,他则是认为,王中茂身体的变异,这是他遭受了特殊生物病毒侵染的有力证据。。。因为病毒,导致他的身体和肢体产生了变异。这在生物学和医学上都是有先例的。”
徐妈暗暗痛骂——这位余教授,怎么就跟传说中的战呼局张将军差不多?有些人,他们每次都能事情给想岔了,每次选择都能挑到错的那边去。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啊!
文修之深深蹙眉,他吸了一口长长的烟,慢慢地吐出了烟圈。凝视着窗外花园里的夜景,显然是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这时候。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文修之抬起头。喊道:“进来!”
包间的门被退开了,那位笑容可掬的胖经理郝先生又出现在门口,他站在门口笑吟吟的:“文先生,东西我给您拿过来了——是现在给您吗?”
文修之点点头:“拿进来吧。”
郝经理快步走近来,恭敬地把一个小盒子放在饭桌上,然后,他说:“文先生,我就不打扰您和贵宾了,二位慢慢聊。”
看着郝经理出去消失在门口,文修之吐了口气,他对许岩说:“岩老弟,你刚刚说的事,你先不要跟旁人说了,我先考虑一阵。老弟你也是辛苦了,今晚我们先不说工作,还是谈些轻松点的事吧。老弟,今晚你就不要回宾馆了吧,就在会所这边休息就好了,会所这边的客房,设施也是很齐全的,不比星级酒店的差。”
“文哥,我还是回宾馆去休息吧。。。”
没等许岩说完,文修之已打断他说话,他认真地、意味深长对许岩说:“老弟,你就听文哥安排好了:今晚,你就在这边睡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听我话!”
被文修之话中的郑重语气给震慑住了,许岩诧异地说:“文哥,你为什么今晚让我住这里呢?”他想了一下,怀疑地问道:“难道,今晚有什么特别任务吗,文哥你需要我留在这边待命好随时出发?”
一时间,文修之脸上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他笑着连连点头:“对对,岩老弟你说得没错,今晚这边确实有个特别的任务,非你不行的。”
“啊,还是有关那些怪物的事吗??”
“这个啊,老弟你就不要多问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跟你交代任务的详细内容的,那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这个,你先拿着吧。”说着,他直接拿起了桌上刚刚郝经理拿过来的那个纸盒子,塞到了许岩的手里:“这是房间的钥匙,你拿着——走吧,我们也该出去了。”
俩人联袂出了包厢,在外面的大厅那边,文修之叫来了一个服务员:“你带这位先生去08客房——老弟,我先回去了,你安心休息吧。明天起来,会所会安排车送你回宾馆的。”
许岩站住了,他疑惑地望着文修之:“文哥,你不一起去休息吗?”
听到许岩的话,文修之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古怪的表情,他像是被什么呛到了,干咳连连:“咳咳,我——我还有点事,我就不过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就好了。”
“任务的事,你不去,怎么办呢?”
“没事的,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的,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安心休息,不用担心其他事了。对了,你朋友朱小姐那边,我会给她客房打电话,告诉她你今晚加班,回不去了,你就不用担心了——好的,就这样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看着文修之急匆匆地走了,许岩眼里露出了狐疑:看文修之走得那么仓惶,像是身后有个鬼在追他似的——他在慌什么?他在担心什么?
没等许岩想个究竟,那侍应生已很客气地提醒他:“您好,这位先生,您是要到08号客房吗?”
“是的,麻烦你带我过去吧。”
“好的,请跟我来。”
服务员把许岩带离了主楼,在主楼门口坐上一辆电动的小篷车,顺着花苑中的小路开了起来。许岩这才发现,在外面看起来,这个院子没多大,在实际上,里面的占地还真不小——就他坐在电车上一路上见到的,自己就经过了一个网球场、一个游泳池和好几栋用途不明的别墅建筑。夜色朦胧,整个会所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霭中,会所道边的煤油路灯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显得优雅而安静,沿途的树木、花草、建筑,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温馨气氛中。
电车足足开了四五分钟,才把许岩送到了一栋位于偏僻角落的小别墅面前。那位侍应生先下了车,他很客气地告诉许岩:“先生,08号客房已经到了,就在这里。”
许岩下了车,看着面前的这栋小别墅,他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听到说是“客房”,他还当那是酒店里的一个房间呢,没想到却是这样单独的一栋小别墅。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侍应生已经很客气地告辞了,还告诉他:“先生,如果你需要外出服务,可以随时打电话拨总台,我们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随时有车子来接您的——先生,如果您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告辞了。”
“哦哦,好好。”
看着那侍应生驾着电动篷车消失在绿荫小道上,许岩这才转过身来,向着那栋小楼走去。许岩用盒子里的门卡打开了门,径直进了门,站在大厅里。
房间的感应灯自动亮了,客厅的装饰很好,是那种暖色的墙壁,布艺沙发和茶几,干净的摆设,房间的布置显得很温馨,看着不像宾馆的客房,倒像是私人住家的房间。
许岩扫了一眼周围,微微蹙起眉:他注意到,房间里有一些迹象,显示这是被人动过了——鞋套里少了一双鞋,只剩下一个空的鞋袋,还有地毯上的轻微皱褶和凌乱,这都显示了,这房间刚刚有人进来过,而且对方还没有离开。
许岩望了一眼那空荡荡的楼梯,心中疑惑:楼上还有人吗?是会所的服务人员还在清理房间吗?
旋即,许岩推翻了自己想法——不可能是宾馆的清洁人员。这么高档的会所,他们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把一间还在清扫的别墅安排给人入住。
不是清洁人员的话,那难道是小偷或者其他什么人?难道,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圈套?
许岩心下警惕,他反手摸到了腋下衣服里的配枪,蹑手蹑脚地向楼上走去,小心翼翼。上了二楼,他看到了,卧室房间微微掩着,门缝里透出了光亮,显示这房间里在亮着灯。许岩握着了枪柄,做好了随时拔枪的准备,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推开门,许岩愣住了,他看到了,有个年青女子正坐在房间的床边,在台灯边上正在梳头。听到推门的声音,那女子也被吓了一跳,她叫道:“是谁?”同时迅速起身,快步地站了起来。
一时间,许岩和那女子面面相觑,许岩顿时呆住了:眼前这个披散了头发的年青女子,不正是刚刚和自己一起吃饭的偶像明星赵嫣然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节 一夜
许岩失声诧异道:“赵。。。赵小姐,怎么是你?”
话一出口,他心中咔嗒一声,若有所思,却是想到了什么——文修之那古怪的表情,他那吞吞吐吐的话语,他那暧昧的笑容。。。
听许岩这么嚷了一嗓子,赵嫣然脸色微红,很勉强地笑了下。她不敢正视许岩的眼睛,低下头来笑道:“许先生,您过来了。您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
许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合,他的眼睛发直,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赵嫣然显得自然多了,她快手快脚地帮许岩倒水,还回头问许岩:“许先生,您是要矿泉水,还是茶水?”
许岩脑里乱哄哄的,他随口答道:“矿泉水就好了。。。不过,赵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赵嫣然正忙着倒水,听到许岩的问话,她的身形僵了一下,但很快又自如起来,装作没听到一般,并没有回答许岩的问题。很快,她端了一杯水过来,客气地递到许岩面前来:“许先生,请喝水吧。”
“哦。”许岩随口拿起水喝了半杯,看着面前的粉脸通红的美女,他有点很不自然,又问了一次:“赵小姐,你怎么会在我这里?”
这是许岩第二次问这问题了,赵嫣然却是不好再装着听不到了,她的脸更红了,抬眼给许岩一个白眼,却说:“许先生,你明明知道的,就不要笑话人家了。不是你让我来陪你的吗?”
“我明明知道的?”
许岩愣了一下。却是慢慢明白过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潜规则了吗?什么时候起。自己竟也成了有资格享受潜规则的高大上人士了?
他试探着问道:“是文修之。。。我是说文局长让你过来的吗?”
赵嫣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她摇头:“可能是吧。我不知道。。。是公司白总让我过来的,说今晚陪着文局长一起来的贵宾是很重要的人物,让我一定要尽力陪好您——许先生,我也不知道您是什么身份,但白总和文局长既然这么看重您,那你一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
“哦,”许岩呆滞地发了一阵愣,脑子乱哄哄的,各种复杂的念头纷迭而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最后,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样的话,要你来陪我。。。文局长他们,花了多少钱呢?”——话一出口,许岩就后悔了:自己问的是什么蠢问题啊!
听到这句话,赵嫣然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她看着许岩,眼中有些羞愧,又有些生气。她翘起了小巧的脸:“许先生,我知道,您可能看不起我这样的女孩子,我说这种话。可能您也不是很相信。。。但是,在演艺界里,这种事是很常见的。我也是有点底线的,我这样做。不是为了钱。。。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也不缺钱。公司白总让我来,我就得必须要来,否则的话,公司现在能捧红我,将来要冷藏我,那也是很容易的。”
她笑笑,笑容有些凄婉:“你不要看我们这些演员现在好像很红,在全国都有名,其实我们照旧不过是演艺公司手上的牵线木偶罢了。如果我们不听话,如果我们违抗公司的命令,不肯去出席饭局或者赔重要客人,公司要毁掉一个演员的生涯,要把我们封杀掉,那是太容易不过的事了。按照公司白总说的,大把俊男美女等着被捧红,地球离了谁都是照样转。”
许岩默然,而赵嫣然看着也好像不是很熟悉这样的场面,许岩在那发呆,她也跟着发呆,俩人相对茫然,默然无语。
过了好一阵,还是赵嫣然打破了双方之间的沉默,她低着头说:“许先生,不好意思,我不该跟您说这些的。您先休息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许岩看着赵嫣然,眼神有些发呆,他木然地点点头:“哦。”
赵嫣然闪身进了卧室的洗漱间,很快,许岩听到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水花声。
许岩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呆滞,脑子里乱哄哄地响成一团。
现在,他已把整件事给想明白了:自己帮文修之摆平了一件天大的麻烦,许岩事先也想过,文修之这人出手很大方,肯定会对自己有所报答的。但他没想到的是,文修之的这个报答竟是这么大手笔——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到一个时下当红的偶像派女明星来陪自己开房过夜。
这个报答,也太大手笔了吧?
许岩不是很清楚现在演艺界的行情,不过他上网时候也是听过一些娱乐界新闻的,按照赵嫣然这种正当红的一线女明星,在外地走穴出席一个演唱会唱两首歌,轻轻松松几十万就能到手了。现在,文修之却是能请动她陪自己过夜——许岩不清楚这个陪睡过夜的价格,但他觉得,再怎么低都不该比出席个演唱会唱两首歌便宜吧?
“真是混蛋啊!文修之你这么有钱,随便给我几百万不好吗,干嘛花在这上头?”
许岩喃喃骂道,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文修之一定坚持要自己过来,为什么文修之又要打听自己跟朱佑香之间的关系——文修之这个家伙,他真是个魔鬼啊!
这时候,许岩隐隐也感到了一丝恐惧:在自己和自己同学、朋友的眼里,赵嫣然这样的名声响彻全国的大影星,那是天上云端上仙子一般的人物了,自己有些同学甚至崇拜和爱恋他,癫狂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在文修之这些特权阶层眼里,他根本没把她们当一回事——许岩隐隐有些明白了,吃饭时候,文修之眼里为什么若隐若现流露出的那一丝轻蔑和从始至终的冷漠态度了。或许。在他眼里,眼前这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偶像明星。不过是他予取予夺的一个戏子罢了,可以任意采摘的花朵。地位比街上的卖唱女高不到哪里去——倘若不是为了让许岩开心,他根本不屑搭理她们。
坐在床边上,许岩花了几分钟才把今晚的事情给想得清楚。想是想清楚了,但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许岩还真不知怎么办好——拿句文艺点的话来说,就是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荷尔蒙还没来得及分泌呢——不奇怪,女人太主动,男人也有被吓到的时候。
许岩终于还是决心走人了。他起身打开卧室的门,正欲出门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声音响起:“许先生,您。。。是要走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赵嫣然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她披着一身浴巾,肩头和大腿裸着,那白皙的一大片,靓丽耀眼得许岩根本不敢正视。
许岩的身形僵了一下。他点点头,却是没说话。
赵嫣然走近两步,柔声问:“可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吗?是我说着那些话,惹您生气了?”说话间。她柔媚之色顿现,令人怜惜。
“没有,赵小姐你没有什么不对的。我也没生气。”
赵嫣然秀眉轻颦,她又轻声问:“那。可是我的相貌丑陋,入不得许先生您的眼界?”
许岩笑笑:“赵小姐你说这种话。未免也太虚伪了,你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还说相貌丑陋,那天下就真没有美女了。。。说坦白了吧,只是。。。是我自己不怎么习惯这种事罢了。
赵小姐,我也不是跟你侨情或者假撇清什么,但实话实说,在进来之前,我真不知道文修之——文局长给我安排了这些,今晚能在这里见到你,委实是个惊喜,但这个惊喜太大了,我却是一时接受不过来。”
赵嫣然“噗嗤”一笑,看着许岩身形挺拔,眉宇俊朗,目光明澈正直,正是一个翩翩的俊俏少年郎,她粉脸微红,低声说:“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许先生您莫要见怪。其实,该说惊喜的人,是我才对。这次饭局,能碰到许先生这样的男人,那才是我的走运呢。”
说着,她倩倩地走上前两步,轻轻抱住了许岩的腰,柔声说:“许先生,今晚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我,好吗?”她的声音低低的,柔得象丝一般,挠得许岩心里痒痒的。
软玉在怀,馨香扑鼻,许岩不禁心神恍惚。许岩虽然修炼了,但他毕竟还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这样被一个半裸的美女抱住,如果许岩还能把持得住,那他就不叫许岩,该叫许圣人了。
当下,许岩喉咙发干,心中涌起了一股热流,他再也按捺不住,也抱住了赵嫣然,后者嘤咛一声,软倒了在他怀中,俩人同时倒在了床上,那条浴巾不知何时已落在了地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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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点多,许岩一觉醒来时候,看到的就是窗口那一片蔚蓝的天空——在京城,很少见这么明净蔚蓝的天空了。
他感觉胸口有点沉甸甸的,伸手一摸,却是摸到了又温暖又滑腻的一条玉臂——昨晚,赵嫣然就是一直抱着他睡着的。想起自己昨晚的疯狂,许岩脸上不禁有点发烫。
许岩轻轻推开了赵嫣然的手臂,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跑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候,却发现赵嫣然也起来了,她裹着床单躺在床上眼睛很亮地望着他。
被她看着,许岩不禁想起昨晚时候俩人的疯狂,他尴尬地笑笑,招呼道:“早啊,赵小姐,你也醒来了?”
赵嫣然噗嗤一笑,她说:“许先生,我们都这样了。。。你还叫我赵小姐,未免太见外了吧?我朋友都叫我嫣嫣,赵公子你也这样叫我吧。”
许岩尴尬地笑笑,他点头道:“说得也是。我叫许岩,岩石的岩。我朋友都叫我岩子,你以后也这么叫我吧。”
赵嫣然脸上笑吟吟。眼睛却是一亮——这位许先生这样说,跟自己透露了他的真名。也说了“以后”,莫非他还有兴趣跟自己今后继续交往下去?
她试探地说道:“好啊。岩子这个名字,很好听呢,老叫你赵先生,我也觉得好像很别扭。岩子,听你口音,你好像不是京城本地人吧?”
“我是蜀川人。。。”
“你还在读书吗?是在水木大学,还是京城大学呢?”
“都不是,我是在蜀川大读书。”
赵嫣然微微惊讶:“我听说,你们这种家庭的孩子。都是喜欢到水木或者京城大学读书的,倒是不怎么喜欢到外省的高校去。”
许岩笑笑,知道赵嫣然只怕又误会了。他也不解释,径直穿好了衣裳,在镜前照了下,觉得自己精神奕奕,衣衫整洁,丝毫看不出昨晚荒唐的迹象来,他满意地点点头。整理了着装,这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赵嫣然悠悠的声音:“那,岩子。我。。。以后还能去找你吗?”
许岩愣了一下,转过身来对她点点头:“当然。”——他心想:要找我的话,你这个大明星从京城追到蜀川来找我吧。
在许岩心里。他不觉得今后大家还有见面的机会了。大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对方是全国闻名的偶像明星。生活在光彩夺目的世界里,而自己呢。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兼情报军官。双方生活在不同的社会阶层,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像两颗流星在夜空中碰撞,溅出美丽的光芒,或者两颗微尘在空气中遭遇,这种几率小得实在太离谱。这次能邂逅并有了这**,这完全是出于文修之的撮合和好意,但这样的事情,许岩相信,以后不怎么会有了。自己与这种大明星之间,就像铁轨上两道平行的钢轨一样,今后几乎不可能再有交集的机会。
听了许岩的话,赵嫣然顿时眼睛一亮,显得神采奕奕,她说:“那,岩子,你能留个手机号码给我吗?想你的时候,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赵嫣然这一番话,说得深情款款,许岩几乎真的就相信她对自己有了很深的依恋之情了——但旋即,他很快醒悟过来,痛骂自己笨蛋:自己怎么就忘了呢?赵嫣然可是演戏出身的演员,表演就是她的天赋特长来着,自己如果相信这种**能产生什么真情感,那还不如相信在ktv夜店里找到真爱了。
想你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许岩觉得,赵嫣然的这句话该是这样翻译的:“有麻烦的时候,我能给你打电话吗?”看来,她还真把自己当成哪个权贵的公子哥儿了。
如果是那种饱览花丛的真正公子哥们,对已经得手的女人,他们一般是不会有什么耐心的,哪怕这个女人是当红的偶像明星也不会有什么例外。但许岩这种冒牌货却是例外,他毕竟还年青,还没学会公子哥们那种玩世不恭游戏人生的态度,还做不到冷酷无情地对待一个刚刚跟自己上过床的女人,听到赵嫣然这么温声细语地恳求,虽然明知道这很可能是对方的演技来着,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沉声说:“当然可以了。。。我也会想念你的。”
赵嫣然眼睛一亮,她急不可耐地问道:“那,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呢?我留个号码,改天可以跟你聊天。”
许岩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说了:“139xxxxxxxx。”
他话音刚落,赵嫣然已经伸手在床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把许岩的号码给输了进去,那紧张的样子,像是生怕给忘了,许岩看着也觉得有点好笑。然后,她顺手又给许岩拨了一个电话,娇滴滴地说:“嗯,岩子,我记得你号码了,那是我的号码。。。。今后,人家打电话找你的时候,你可不许说不记得人家了喔~”
听得赵嫣然这么娇声跟自己撒娇,许岩心下也是一阵酥软,他点点头,笑道:“那肯定是不会的。不过,嫣嫣,你可能真的有什么误会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嗯,算了,我还是不说了,你继续休息吧,我要先出去了。”
许岩本想跟赵嫣然解释,自己不是她想象中的权贵子弟,但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醒悟:自己没跟文修之对过口供,也不知道文修之是怎么跟对方说自己身份。万一双方说辞出了偏差,那岂不是显出文修之在说谎了,让文修之为难?
而且,赵嫣然一直以为,昨晚跟她春风一度的自己是某个权贵家族的后代,她既然愿意这么想,那就让她这么想好了,如果自己非要跟她挑明白说,自己不是什么权贵子弟,而纯粹是出身平民家庭的普通老百姓,那样的话,赵嫣然岂不是会觉得很生气,很难堪?万一,她觉得自己受了欺骗,闹起来的话,惊动会所的人,那岂不是大家都狼狈?
不能不说,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许岩的思想也变得成熟了很多,他现在已经知道,不要把事情当场揭穿。但他想得还是有些幼稚——赵嫣然不是普通的**妹子,她可是偶像明星,相比之下,她比许岩更担心形象受损的问题。所以,许岩担心她闹起来惊动外人的这种事,那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节 庆功
许岩跟赵嫣然打个招呼道了别,径直下了楼。在一楼,他给服务总台打了个电话,让总台开车子来接他,那边很爽快地答应了,保证说“五分钟之内一定到”,许岩搁下电话,开门走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看着阳光明媚,花草葱郁,空气清新,不禁心情舒畅。
五分钟还没到,只听远处传来了电瓶车特有的“嗡嗡”闷响声,花径小路上出现了一台快速驶来的四轮敞篷电动车。让许岩诧异的是,开着这车子的不是宾馆服务员,却是自己的熟人文修之,他老远就冲许岩挥手了:“嗨,老弟,昨晚休息得还好吧?”
想到自己昨晚的荒唐都被文修之知道了,许岩脸色微红。他也不好意思跟文修之说太多东西,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开着这车子?我都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文修之“哈”了一声,打了个呵欠,他的眼睛有点红:“没有啦,昨晚本来都想走人的了,但临时碰到几个朋友过来,他们拖着我在这边打牌打了一夜,害得我输了好几个数——你昨晚还好吗?呵呵?”
许岩越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文修之就要说这个,弄得许岩面红耳赤,就像罪犯都急于逃离作案现场一样,许岩也恨不得立即就离开这栋小楼,他含含糊糊地说:“还好还好,文哥,我们先走吧。”
他跳上了电车,文修之一拧车把,电动车又“嗡嗡嗡嗡”地开动了起来。搭着二人沿着花径小道一路风驰电掣。许岩问起文修之,现在去哪里。文修之反倒转头过来望着他:“老弟如果有精神的话,我们就去开会吧!昨天王中茂那事。事情是完了,但有些后续的工作还要做的——有个案件总结会,预定是今早开的,公安和政府那边都会有相关的领导过来,要对案件做定性结论了。老弟你是击毙王中茂的最大功臣,你在场的话,能把昨天的事情说得更清楚一点。”
“哦,既然是工作,那就去吧!”——听到不是直接回宾馆。许岩还稍稍松了口气:现在就马上回去见朱佑香,他还真有点心虚呢!
俩人一路说笑着,开着电瓶车驶向了停车场,文修之的那辆座车还停在停车场,俩人上了车,文修之发动了车子,车子向着院子外驶出去,很快驶入了京城的街道里,融入了那片车来车往的车海中。
听着汽车车厢里悠扬的音乐。许岩陷入了沉思中。文修之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样,岩老弟,你可在想什么呢?还在琢磨昨晚的事呢?”
许岩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沉默了一下,他鼓足了勇气,说道:“文哥。我问你一个事,你可不要笑话我没见识啊。”
文修之笑笑。打着方向盘:“自家兄弟,什么事。你说就是了,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嗯,那我可就问了——文哥,昨晚,你帮我安排的这个。。。呃,这个饭局,要花费很大吧?花了多少钱呢?”说完后,许岩的脸微微红了,他已经做好了被文修之嘲笑小家子气的准备了。
文修之并没有嘲笑他,他轻轻摇头:“要安排这样的饭局要多少钱,老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来着。”
“啊,不是你出的钱?”
“不是,我也没出钱。”文修之摇头,他打着方向盘,转过了一个街角,心平气和地说:“娱乐圈的事,我也不懂。不过,娱乐圈里有个天心娱乐公司。。。哦,老弟你也听过这公司吧?最近有几部很火的电视剧都是他们拍的,他们公司老总叫白建行,是我老爷子一个老部下的儿子,是老爷子看着长大的,一直跟我们家有来往。
白建行以前碰过几次很麻烦的事,差点要去蹲大牢了,是我帮他摆平的,平时他在外面,有时候也撑撑大旗,打我们文家的牌子办事,只要不是很过分,我们也睁一眼闭一眼装没看到,所以他平时一直对我很客气。
上次,在襄城时候,老弟你提起过,对赵嫣然感兴趣,我就把这事一直记在心上了。前两天,你上京城来了,我就让白建行帮忙联系一下她,没想到一说赵嫣然,才知道她原来就是天心娱乐公司的人。我跟老白让他安排一下,他马上就照办了,把赵嫣然给派出来了。至于这饭局要多少钱,他没说,我也没问,真不知道到底要多少钱。
所以,老弟,这件事,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娱乐圈里,这种事很普遍的,不就是陪了你一晚吗?这种事多了去,哪个当红的女星不陪人睡觉能红起来的?”
许岩“哦”了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文修之注意到了,诧异道:“我说,老弟,不是吧?你不是陷进去了吧?一个戏子而已,你不是真当真了吧?”
文修之顿了一下,然后,他想到了什么,吃惊地说:“糟糕,我忘问清楚你了:老弟,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许岩的脸顿时红了,他转过了头,不看文修之,文修之一拍大腿:“哎呀,这是哥哥我办事不周了,早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我该找个清纯点的处女给你的。。。哎呀,我当初也是想岔了,大家都说现在的大学生开放得很,大学圈子里很乱的,我想老弟你这么一表人才,人又长得俊,没理由还是处男吧。。。也怪哥哥,当初我该问你一句的。”
文修之这么啰啰嗦嗦的,揪住这个话题说个不停,许岩被他说得又羞又恼,脸都红成了一个苹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明知道赵嫣然昨晚待自己的情分里可能未必会有多少真情实意在里面,但她毕竟是自己生命中经历的第一个女人,经历了昨晚的一夜之后。对着这么一个漂亮、美丽又温柔的女子,许岩心中不禁也有了几分眷顾和怜悯之情。想着赵嫣然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在这如狼似虎的娱乐圈里打拼。许岩不禁心生怜悯,他跟文修之提起。就是想求托文修之如果有可能的话,帮他照顾一下这女子,没想到却招来文修之的这一大通嘲讽和教育,弄得许岩后续的那些话都不好说出口了——如果自己真的拜托文修之帮照看一下赵嫣然,那自己还不要被他笑死?
吸取了刚刚的教训,许岩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倒是文修之自己啰啰嗦嗦说了一通,看到许岩没回应。他自己倒是累了,他很认真地对许岩说:“喂,岩老弟,你给我一个老实话,你是不是真喜欢上了那个赵嫣然了?”
许岩心念一动,他反问:“是的话,怎样呢?不是的话,又怎么样呢?”
文修之快言快语:“不是最好!赵嫣然那样的艺人,她的圈子跟你我完全不一样。经历太复杂,她经的事太多,太老练了,老弟你这种情感上的老实人。不是她的对手。她能把你吃得死死的!”
然后,文修之又笑笑:“当然,如果说。老弟你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孩子了吧,老哥我也会尽力帮你玉成此事的。大不了。你就把她包下来吧,做个长期情人就好了。但说要结婚什么的,那就不要想了,她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们的层次差得太远了。”
许岩摇头哑然失笑道:“文哥你说笑了,包下赵嫣然,你当我是大富豪啊?我只是想着,一夜夫妻百日恩,毕竟有过这段渊源,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文哥你帮我照看下她,就算是回报这段缘分了——其他的,跟她做长期情人之类,文哥你就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也知道,人家是当红明星,我哪里衬得起人家。”
文修之闷哼了一声:“什么当红明星,不过是个戏子罢了,按照老人家的说法,不过是下九流的人物罢了,再有名气又怎样?她除了一张脸蛋漂亮,有点名气,其他的还有什么?
老弟,我说你们差得太远,是说赵嫣然配不起你!你还年青,以你的本事,将来无论你是从商还是从政,将来必然都是成功人士——不用十年,就三五年,你的地位就绝对要超过现在的赵嫣然了。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个事,老爷子想请你吃个饭。”
“老爷子?”许岩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是文老吗?”
“嗯,就是他了。老爷子自从退下来以后,一直很少见外人,但这次,知道你上京城来了,特意让我来请你光临,他说了,上次承蒙你救命之恩,却不能当面跟你道谢,他一直很愧疚。有这个机会,他要好好跟你谢谢一番——不许推脱,这是老爷子给我的任务,这个面子,你可一定要给我啊。“
许岩笑道:“好的,既然老爷子有吩咐,那我就不客气地过去叨扰了。对了,我是第一次登文老的门,你觉得,我带点什么礼物过去比较好呢?”
文修之毫不客气地说:“什么礼物都不用带,不过,上次你救回老爷子的那种灵药,那就是多多益善了。老爷子说,自打那次被你救回之后,他的身体感觉好了很多,九十的人像是一夜回到了五六十岁时候的时期,他说了,以前他出门都要扶着拐杖走路的,现在他都可以跟人打羽毛球。老爷子说,这个势头下去,他觉得活过一百岁不成什么问题——”
文修之重重地一拍许岩的大腿,他叹道:“老弟,你救回我老爹,这个恩情,那真是比什么都大啊!这么说吧——你杀王中茂,那是救了我一个,你保住老爷子,那是救我们全家啊!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的。”
许岩笑笑,他认真地跟文修之说:“那种灵药,倒不是没有,但现在文老爷子身体状况很好,现在给他吃这个,药力太烈了,过犹不及,反而对文老的健康不利。我觉得,近期十年八年里,文老都不需要吃什么药了,他的身体有药力里的灵气维持,应该会很好的。”
文修之满意地点头:“那是最好。不过,到时候见面。你还是要帮老爷子好好看看,看看他身体有什么不妥的。需要注意些什么,跟我们好好说说。也让我们平时注意提防。”
许岩哑然失笑:“文哥,你这是把我当做医生了。老爷子这种级别的退休领导人身边,肯定有很高明的医生来担当保健大夫的,有他们在,就不用我多事了吧?”
文修之快人快语:“保健大夫是有,还有不少是专家呢!不过,一百个专家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啊。我听二姐夫说了,上次老爷子病危的时候,蜀川医科大、锦城人民医院和保健小组的那么多专家教授聚在那。却是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岩老弟你出手才救了老爷子。
我看着,老爷子这阵子精力太旺盛了,整天蹦蹦跳跳的,浑不像快九十岁的人,大家都担心,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老弟,老爷子的健康,是我们全家最关心的头等大事。到时候。真的要麻烦你费心帮我多看看老爷子的气色,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妥。”
文修之说得非常诚恳,态度恳切,这时候。许岩这赶鸭子上架的二把刀医生还能有什么办法?文修之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自己再推脱的话,只怕对方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诚意了。许岩只能苦笑着说:“我会尽力,但文哥你最好不要对我期望太大啊。我真的不懂医术的。”
“呵呵,谦虚。老弟你就是太谦虚了啊!”
俩人一路闲扯着,车子在道上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却是来到了南城区的公安分局。车子从挂着国徽的大门进去,文修之显然是做得轻车熟路了,一路开到了分局里的一栋办公大楼前。
在路上,文修之显然已经通知了对方自己要过来了,他的车子刚到办公楼下,已经有不少人在那边迎接着他了。文修之带着许岩,给他介绍了一大群挺着圆圆肚子气度雍容看着就像领导其实也是领导的人物,因为他们人太多,许岩也不记得他们谁是谁了,只记得其中好像有两个副书记、一个副秘书长、一个武警支队长、一个副部长(许岩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哪个部的),还有几个穿着军装、警服或者便装而被人叫做局长的。
这些领导当然是很大的官,不过,在面对许岩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亲切很和蔼,一个个笑容满面:“小许同志,辛苦辛苦了”,许岩感觉,握着他们的手像是握着一团棉花似的,松软无力。这么一圈下来,许岩连哪个领导都记不住,最后只能腆着一张脸傻笑了。
看着这样的阵势,许岩吃了一惊:在南城区公安局举行的会议,他本来以为,也就是文修之的情报部四局和南城公安局会出来几个领导参加而已。没想到,这会议的规格好像比自己想象中更高——这帮领导中间,许岩唯一认识的人就是那南城分局的齐斌局长了,搜捕王中茂现场指挥的时候,齐副局长指挥几百警员镇定自若,也算是个人物了,但现在,他被挤在人群的最边上,那股器宇轩昂的气势已完全看不到了,猥琐得象个帮领导提包的。
许岩私下偷偷问文修之:“文哥。。。怎么来了这么多的领导?抓捕的时候,我好像就看到了文哥你和齐局长在现场忙活和操心,怎么庆功总结的时候,就突然冒出来了这么多的领导?”
文修之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旋即又舒展了,他拍拍许岩的肩头,低声说:“别乱说!”
警告许岩别乱说,但文修之自己却是忍不住又吐槽了:“抓王中茂的时候,领导们不过来,那自然是有重要原因的,他们在忙着更重要的事嘛;至于今天开庆功总结会,这自然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领导们又怎能不过来呢?
岩子,你这位同志啊,就是没有大局观啊,净是说一些没水平的古怪问题,让领导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太不像话了!”
一行人前呼后拥,鱼贯着上楼,进了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会议室的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子,而圆桌的周围则是摆放着几排桌椅,圆桌的上方挂着一个横幅:“总结暨庆功大会”。
这时候,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很多都是穿着军服或者警服的军警,其中不少人都是许岩认识的熟人了,包括许岩的下属黄夕,武警刘排长,南城分局的老张等人。这些人,他们大概是没资格坐上圆桌的,只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到许岩,他们都很高兴,纷纷朝许岩打招呼和招手,许岩也很热情地向他们回应,走过去想跟他们一起坐,但文修之喊住了他:“许少校,你坐上来吧——坐到圆桌边上来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节 攻击
听到文修之的招呼,许岩颇为吃惊,他诧异道:“我?”——看着有资格坐圆桌边上的人,不是部长市长就是局长处长,自己一个小小的少校,坐旁边给人家倒茶吗?
文修之不耐烦地招招手:“对对,就是你,许少校!”他回首对官员们笑说:“许少校当时是第七搜查组的负责人,他坐近来,好把事情讲清楚些。”
领导们涵养很好,纷纷微笑着说:“许少校立下大功了,是咱们的战斗英雄啊!快坐过来坐过来!”
众人都坐定在座位上了,倒茶的服务员也离开了,会议室的门关上了。这时候,文修之和身边一个领导谦让了下:“丁部长,这会议,还是您来主持开吧?”
丁部长脸上露出含义不明的暧昧笑容:“文局长不必客气,我也不怎么清楚现场情况。文局长,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你来主办,你更熟悉情况,还是你来主持吧。”
双方谦让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让文修之来主持这次会议。他干咳一声,做了简单的开场白:“各位领导,同志们,在正式开会之前,我先跟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昨晚,我们的法医和技术人员经过尸检鉴定,基本确定,刚刚被我们击毙的,就是我们情报部、安全部和公安部联合通缉的特大在逃杀人犯,王中茂!同志们,缉捕王中茂杀人抢枪的专案,已经宣布告破,圆满成功了!”
文修之此言一出。会场里顿时响起了如雷的鼓掌声,尤其是那些曾经和许岩一同并肩战斗的第七搜查组的干警和武警军官们。他们鼓掌得尤其热情,用力。激动得满脸通红,仿佛以此来表达他们心中的激动。
但没等众人鼓掌完毕,丁部长就举起了手,他抬手压了下,示意众人,他有话要说,大家不明所以,纷纷停下了手,望了过去。
文修之眼中掠过一丝阴霾。他很客气地说:“丁部长,您有什么高见吗?请您谈谈?”
丁副部长笑笑,也很客气地说:“文局长,对于四局同志的效率,我是很佩服的。从王中茂逃脱不过短短的三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们就迅速抓到这个潜逃的凶犯并且还结案了,这样高效的作风和能力,是值得我们在座各部门学习的!
公安部每年都有那么多的逃犯抓不到。我看,得好好地向文大校和四局学习啊!只要具备四局的这种能力,有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还有什么逃犯能躲得过我们的天罗地网呢?
我建议。要把四局同志的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和经验,在全国的安全系统内推广,让国安和公安的同志们好好地学习!文局长。传经送宝的时候,你可不要藏私啊!”
听了这位丁副部长的一番话。许岩倒没觉得如何,只是觉得这位丁副部长这番表扬的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但在场那么多领导。哪个不是在官场中久经磨练混出来的人精?大家一听就知道了,丁副部长这番话其实不是什么好话,他明着是在表扬四局高效能干,其实却是在暗暗质疑,暗示四局这么迅速就抓到了犯人结案,其中是有私弊在内,顺便也挑拨一下文修之的四局和公安和国安等相关单位的关系。
文修之脸上微微变色,却是镇定自若:“丁部长过奖了。这次王中茂的案子能顺利破获,这并不是我们四局一家的功劳。在办案过程中,我们还得到了公安部、国安部、京城市委、政府、京城市公安局、京城市武警总队甚至还有教育局等众多兄弟部门的鼎力协助和配合。
比如说,在击毙王中茂的第七搜查组里,十六名战士都是来自武警总队的,五名公安干警则是来自公安局南城分局的,这些同志英勇作战,在击毙王中茂的过程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重要作用;
为了配合今天的搜查,我们一个电话过去,武警总队半个小时就出动了近三百名战士,而南城区公安局也出动了一百多名干警,这种支持的力度,绝对是不同一般的;
还有,在座的张市长也知道的,为了配合我们的调查,京城市的教育系统高度重视,昨晚连夜动员和传达,在今天上午短短一个半天的时间里就排查甄别了几十万名的适龄中小学生,确定了嫌疑目标,为我们锁定搜查目标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
应该说,为早日破获这个案子,各部门都是拿出了最高度重视的态度,用最大的诚意、投入最大的力量来抓这案子。可以说,没有市委政府、公安部门和武警部队的支持,没有各位兄弟部门的大力配合,我们是绝没有办法这么干脆利索地把这案子给办下来的,在此,我要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感谢!”
文修之话音刚落,现场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连那位丁副部长也不得不随着众人一同鼓掌——他不得不如此,文修之的这番话感谢的是在场的这么多兄弟部门,他若是不鼓掌赞同,他就不是与文修之为难,而是要跟现场那么多的军警单位和京城市委市政府为难了。
在场领导都是心知肚明:文修之的这番连消带打,既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对方的攻击,又卖好了众人,争取在场兄弟单位的好感和支持,这份功力实在了得。看来,文老的这小儿子年纪轻轻就能有今天的地位,也不是单靠了他父亲的荫泽啊。
看着文修之装傻,连消带打地化解了自己的问话,那位丁副部长也忍不住了,他很沉稳地说:“文局长,我有几个问题,一时还想不通,想请文局长您帮我解释下,不知是否方便?”
文修之温文尔雅:“丁副部长,您请说就是了。”
“好的。先前王中茂被四局囚禁时候。他的照片和录像,我也是看过一些的。看那些资料。王中茂还是个很正常、很普通的人类,有着正常人类的外形和相貌。但昨天。我亲眼看了现场——文局长你所谓‘王中茂的尸体’,但发现,那尸体的模样实在跟王中茂生前的模样差得太多了,或者说,根本一点都不像!关于这个,文局长您是怎么认为的呢?”
文修之摇头:“这不奇怪吧?因为王中茂已被斩成了两半了,他的相貌和特征肯定跟生前有很大区别的。”
丁副部长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他沉声说:“文局长,我刚刚看了。那怪物虽然被斩成两半,但它的面部轮廓基本还是保持完好,没有变形,还是可以辨认的。我可以说,这个怪物的相貌,跟那个逃犯王中茂的相貌没有丝毫的相像。
我想问文局长,你是凭什么得出了结论,确定这怪物就是逃犯王中茂呢?”
文修之脸上还是保持着笑意,但许岩看得出。他的眼中已有了隐隐的怒意,他笑着说:“丁副部长说这话,我就觉得很奇怪了:难道现场搜查到的那些受害者遗骸,这不是真的吗?这难道还不够证明。这怪物杀人无数、血债累累。。。难道这怪物还不该杀吗?”
丁副部长爽朗地笑着说:“文局长,你误会我了。我没说这怪物不该杀——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群众,不论这怪物是谁。是不是王中茂,它都该死!今天。我们各部门合力铲除了它,这是为民除害的好事。同志们立下了大功,回头我们要向中央报功的!
但这怪物该杀,这是一回事;但它是不是王中茂,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能因为王中茂杀了很多人,这怪物也杀了很多人,所以我们单凭这个就认定了,这怪物就是王中茂——这个证据,那未免也太单薄了。”
文修之马上说:“丁副部长,那怪物的尸检,是由法医鉴定过的,法医同志已经通过科学手段鉴定了,他确实就是王中茂。。。”
丁副部长呵呵地笑道,目光却是锋利如刀:“你们四局的法医吗?”
文修之也在笑:“看来,丁副部长是信不过我们四局刑侦处的业务水平了。。。我们的法医,都是有国家资质的专家,我们的法医鉴证所,也是持有《司法鉴定许可证》的,他们的鉴定结论,可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公检法都认可的结论,可不是外面胡乱找的草台班子啊。”
丁副部长笑道:“文局长言重了,我倒不是信不过你们四局法医的水平——你们法医的技术水平,那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有些事。。。。呵呵,那就不说了。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请教文局长了:你们的法医做出这个鉴定的结论,依靠的是什么证据呢?”
文修之做出一副诧异的样子来,他把手一摊:“丁副部长,你可是把我给问住了:我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这些东西,我哪里懂?不过,好在我们这边也有个专家过来了——呃,余教授,麻烦你跟丁副部长和各位领导介绍一下,为什么你们确认那怪物就是王中茂吧?哦,这位余教授,他是我们法医所的副主任,很有水平的一个专家。”
坐在墙边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戴眼镜中年男人站了起来,他很简单冲众人点点头:“各位领导,昨晚,我们对死者做了检查,虽然死者的尸体在外形上有了很大的变异,但我们判断死者就是王中茂本人,主要有以下几项证据:第一、死者的衣裳——经我们确认了死者身上残缺的衣裳和裤子,确实都是我们实验中心发出的服装。在王中茂越狱的那天,他穿的就是这身衣裳和裤子,我们在衣裳上已经找到了我们实验室给王中茂的编码标记025,这初步证明了,这人就是王中茂本人。。。”
没等余教授说完,丁副部长已经出声了:“这个,余教授,单靠一件衣服就确定是王中茂,这个证据好像单薄了点吧?我不是法医方面的专家,不过当初我也是搞刑侦的——要确定犯罪分子身份的话,有一个基本手段,那就是查证指纹。
当初王中茂通缉的时候,他的指纹是发到公安部和安全部的,你们该检查过这怪物的指纹了吧,与通缉令上的指纹是否吻合吗?”
余教授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摇头说:“因为王中茂变异得很厉害,它的手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特征了,已经蜕化成爪子了,无法提取指纹——即使提取了指纹,那肯定也会跟原来的指纹很不相同的。”
丁副部长脸上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说:“指纹无法验证?那就有点不靠谱了哦。余教授,确认王中茂的身份,除了衣服以外,你们还有其他依据吗?”
“第二个证据,那是死者的dna:我们还提取了死者的dna——在我们那边留存有王中茂的血液,验证二者的dna是否相同,那就可以确认此人是否是王中茂了。”
丁副部长摇头:“这鉴定我不赞同,怕是没多大的鉴定意义。”
余教授诧异道:“这位领导,dna鉴定确定身份,现在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可靠性是完全没问题的。。。”
“呵呵,我倒不是说鉴定技术不行,我只怕是有人捣鬼啊——王中茂留存的血液标本只有你们四局自己有,其他人没法验证的。若是你们中间——当然,我是打个比喻,并不一定就是真的——假若你们中间有人想舞弊的话,那就太容易了,只要把那血液标本掉包一份就行了。好的,谢谢你,余教授,请坐下吧。”
丁副部长转向文修之,他笑着说:“文局长,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王中茂是携带枪械潜逃的,他带着一支自动步枪和一百来发子弹潜逃吧?我想请问,你们是否找到那支枪和子弹了呢?”
听到这句问话,文修之脸上微微变色——这是最有威力的一击了!
王中茂一案之所以受关注,是因为这是命案和枪案的结合。现在案是破了,枪却没找回来,这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文修之默默摇头:“暂时还没发现步枪和子弹。”
丁副部长马上接上去说:“丢失的枪械没找到,指纹的鉴定也没法做——这么说的话,文局长,诸位领导,我们必须要考虑到一个可能,如果这怪物不是王中茂呢?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把它认作王中茂就草草结案了,放过了真正的王中茂,让他在继续流窜作案,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的人民群众受害啊!
所以,我建议,在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能百分百确定证明这怪物就是王中茂之前,关于这案子,暂时先不要结案吧,继续进一步侦查——这也是对我们京城的人民群众生命负责,对安定稳定的局面负责。毕竟,大会召开在即,如果在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大家说,是不是?”
这时候,就连政治上的小白痴许岩也隐隐看得明白了,这位丁副部长就是故意要跟文修之过不去。他抓住王中茂尸体变异无法辨认这点,一口咬定被击毙的怪物不是王中茂。
如果这怪物不是王中茂,那王中茂就没有落网;只要一天抓不到王中茂,那文修之监管疏忽被王中茂越狱的责任就一天不能消除,这包袱就永远背在文修之的身上——在抓到真正的王中茂之前,文修之就别想指望有丝毫进步了!
但问题是,真正的王中茂已被杀了,这世上哪还能再找出一个王中茂来?
这是很毒辣的一招:这事拖上几年,在关键时候把文修之给耽搁上几年,他这辈子的前途算彻底完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节 老王
这时候,众位领导都是神情凝重,纷纷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起来。大家虽然并没有表态,但看神情,都是倾向于接受丁副部长意见的——毕竟怪物跟王中茂的外貌相差太大,枪也没找回来,指纹也鉴定不出来,实在难以确定它身份。官僚的天性是求稳的,拖一下再结案比较好,谁都不愿担起这责任来。
只是众人碍着文修之的面子,也不好出声赞同丁副部长的说话,大家只能互相打眼色示意,一时间,气氛显得很诡异。
虽然形势显得对自己很不利,但文修之依然显得很沉稳,脸上不露丝毫异色,他微笑着说:“看来,丁副部长是一口咬定了,今天我们打死的这个,不是王中茂本人了?”
丁副部长很雍容地摆摆手,笑得慈眉祥目,仿佛一尊大佛:“文局长言过了,我只是提出有这么一种可能罢了。毕竟,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充分证据证明它就是王中茂本人嘛!
当然,文局长你们如果能拿出有分量的、充分的证据出来证明,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嘛——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了,一切都是要看证据说话的。”
“要我就要请教丁副部长了,如果被打死的这个人不是王中茂,那它又是谁呢?他怎么会穿着王中茂的衣物、又跟他一样残酷好杀呢?”
“这个人是谁——呃,事实上,我们连这个怪物是不是人,现在都还不能确定吧?这人到底是谁,这就要靠你们四局和有关部门好好调查确认了。毕竟没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好乱下结论。是不是?”
文修之蹙眉,显然对这位丁副部长的难缠颇感棘手——这家伙质疑起别人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但当别人质疑起他的时候,他马上就变得滑不留手了,根本找不到可攻击的地方,让文修之又气又恨,恨得牙痒痒的。
其实,文修之也知道,对方坚决不肯承认这死者是王中茂,其实倒不是真的一定要妨碍自己的前途,其实对方只是摆出了个姿态。是对方背后的人想文家做出让步给他们。
如果文老爷子出面,跟对方背后的大佬谈妥的话,那肯定的,眼前丁副部长马上就会态度一变,承认“这就是王中茂无疑了,绝没错的,妥妥的!”这个小插曲也就消除得烟飞云散了。
但关键是,文修之实在不甘心啊!
如果说自己抓不到王中茂,文老爷子不得不出面给对方让步。承诺条件来保住自己,那自己没得话说,谁让自己倒霉又没用呢?但问题是,自己殚精竭虑。花费了那么大的时间和精力,搭上了那么多的人情,终于把逃犯王中茂给干掉了。自己闯的祸已经摆平了,对方却还借着“王中茂身体变异面目无法辨认”这理由来节外生枝地刁难自己。逼迫文家做出让步,这就迹近于耍赖皮了。这让文修之实在无法接受——规矩不是这么玩的,不能这么耍无赖的!
按不成文的规矩,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已经摆平了,那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对方抓住这点小毛病来刁难自己不给结案,这也太欺负人了——说实话,让步一点利益,文家损失得起,但文修之丢不起这面子,他也吞不下这口气。
终于,文修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冷冷地沉下脸:“关于死者是不是王中茂本人,丁副部长可能有自己的看法——这个,我认为,个人意见可以保留,但作为案件的主要侦办部门,我们的报告结论是这人就是王中茂,这是确凿无疑的。一级组织的结论,不可能为个人的片面意见而改变的。。。”
丁副部长微笑道:“文局长,我记得,王中茂专案的侦办部门不止你们四局吧?按照xxx同志和xxx同志的指示精神,这专案,当时是成立了联合指挥部,国安、公安局和情报部等三个部门都有份参与指挥部的吧?你还未征求国安和公安两部门的意见,就这样自作主张地宣布案件侦办已经完结,案子已经告破了,这好像不大好吧?好像不是很尊重国安和公安的同志们吧?”
文修之心下一凛,知道自己愤怒之下,说错话了,被这家伙抓到把柄了——事实上,虽然上级确实指示让各单位组成联合专案组,但王中茂这案子,跟文修之和四局的关系最大,他们最熟悉案情,承担最大的压力,所以,一直以来,在联合指挥部里的分工里,四局其实是承担主办职责的,文修之常常是一锤定音地拍板,其他部门都是协助而已,大家也对这种工作模式习以为常了,没想到这时候,丁副部长却是又给自己挑了根刺出来。
但这关头,就算说错话,文修之也只能硬挺着下去了,他微笑地望向在座的几个警服官员:“这确实是我疏忽了,不过我想,国安局和公安局的同志们,应该会同意我这结论的吧?”
丁副部长也望向在座几名国安和公安的官员,他也微笑道:“是吗?公安和国安的诸位领导,你们可是一直没说话,不知有什么意见呢?”
这时候,最感觉尴尬的是在座的几位公安和国安的官员了。这地步了,谁都看出来,文修之和丁副部长争论的,这已不是单纯的业务问题了,而是两个派系之间的交锋。
单从业务上说,官员们是倾向支持文修之的——大家都是明白人,知道文修之拿出来的证据已够证明死者就是王中茂了,而那位丁副部长的路数,有点近乎胡搅蛮缠了。
但问题是,事情到这地步,这已不是单纯的业务问题了。对于文家和丁副部长背后的两股势力的碰撞,官员们都不想掺和——但悲催的是,现在这场合。他们不掺和也不行了,两虎相争。却把他们给逼到了墙角边了,这真是最倒霉的事了。
几道目光投向了在座的京城公安局副局长脸上。他是公安系统在场的最高级官员——许岩刚刚跟他握过手,隐约记得,这位副局长好像姓边,因为这姓氏很少见,所以许岩对他印象特别深刻,记住了他。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望过来,边副局长苦笑了下,干咳了声——他也不想掺合这摊子浑水的,但问题是。自己是公安系统在座的最高职位人员,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被人问到这地步都不敢说话,那好像也太没面子了。
边副局长面无表情:“嗯,刚才丁部长和文局长畅所欲言,都发表了各自的见解,这很好!我个人认为啊——事先声明了,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不代表公安部也不代表京城市公安局的意见。文局长和法医部门说的,死者就是王中茂的这个说法,确实是有一定的科学根据,是有一定说服力的;而丁部长认为应该谨慎从事。继续深一步进行调查,这个意见嘛,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我认为。文局长和丁部长的意见,其实没有根本性的分歧。都是有一定合理性的嘛!现在,问题的焦点在于死者的身份问题。他到底是不是王中茂呢?”
边副局长目光炯炯地环视众人,眼中带着深切的忧虑,仿佛他真的为这问题伤透了脑筋,他说:“其实,还可以进一步验证死者的dna嘛!死者的身份已经无法辨认了,但王中茂还有父母和小孩,只要取得了王中茂血亲的dna样本,跟死者的dna样本进行对比,我想,得出准确结论应该不难的——对了,文局长,我们还不知道,王中茂家里还有什么血亲亲属呢?”
这时候,许岩很清晰地看到,文修之的脸色微变,他犹豫了下,答道:“根据记录,王中茂从小就是个孤儿,他是被养父母收养的,要查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几十年过去了,这个估计是办不到了。”
“哦,那不要紧,王中茂还有小孩嘛!只要取得他小孩的血样,经过dna证明,应该也能证明的。。。”边副局长正说着,忽然看到文修之的脸色阴沉,他心里一颤——糟糕,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哪里得罪这位文家少爷了?
边副局长连忙打了个“哈哈”,转头望向身边的林副市长:“何况,政府的领导林市长都亲自过来了,我们还是恭听林市长的指示吧?”
坐在他身边的京城林副市长是分管科教文卫的,公安业务其实不归他管。只是先前为了缩小搜查范围,要麻烦市教委协助查办,那是他分管的口子,他才介入了这件事。后来知道逃犯被顺利击毙后,林副市长好奇起来,想知道出动这么大阵仗来搜捕的要犯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才过来看个究竟。
当然,主要的原因也是因为林副市长知道了,通缉的逃犯被击毙了,这是桩大功劳,在这种领功或者喜庆的场合,领导总是喜欢不请自来过来凑热闹的——如果说那个逃犯逃掉了或者民众死伤惨重,这种场合,林副市长肯定是不会过去的。
但现在,林副市长已痛恨自己的好奇心了——有事没事跑来凑什么热闹呢?无端地卷入了一场纷争里头!因为不分管公安口,林副市长也不清楚f病毒的情况,不清楚王中茂一案的前因后果,但这种会议斗争的场面可是他最熟悉的了,看到在场这么多公安部和安全部的领导都噤若寒蝉不敢介入,出于一名官僚的本能,林市长大概能掂量出这场争论背后的严重程度。
这种情况下,给林副市长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轻易表什么态,他心中痛骂那个引祸水东流的边副局长,也跟着打着“哈哈”:“边局长这是为难我了,对你们公安口的业务,我纯粹是个门外汉,听来听去也听不怎么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我过来,就是只带了耳朵过来,是打算要向同志们学习的!——我觉得吧,不管怎么说,不管那歹徒身份到底是谁,我们的武警、公安和情报部门联手消灭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这就算是一件好事,为京城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做出了贡献。我是来对同志们表示祝贺和感谢,对大家说声辛苦的!
至于那凶犯到底是不是王中茂。我感觉这件事很复杂,恐怕一时也说不清楚了啊!我建议,这个问题,暂时就不要在这里讨论了,我们还是回到今天会议的主题来,听听参战同志的英勇事迹,表彰先进,鼓舞士气,这才是今天的正题嘛!大家说。是不是?”
官员们纷纷出声赞同:“林市长说得很是!”
“还是先听听同志们的战斗经过吧!”
林副市长的提议之所以获得了如此广泛的赞同,倒不是因为他的意见多么英明,关键是,他给了大家一个机会,使大家可以暂时绕开文修之和丁奇之间弓拔弩张的抗争,不必介入其中要被迫表态。
文修之笑眯眯地望着丁副部长——他当然知道,进入了汇报战斗事迹的环节后,占优势的人就变成自己了。因为被击毙的怪物是不是王中茂,这关系到参战官兵的奖励。在这问题上,他们是和自己站一条线上的,他们当然要千方百计地证明,他们打死的。就是王中茂本人。
这时候,有人说:“第七搜查组的组长,是这位许少校吧?就请许少校说下吧?”
众人望向许岩。许岩却是微笑着摇摇头:“这个,还是请其他同志来说吧——武警的刘排长。或者南城分局的张警官,他们都是事件的亲历者。他们说得该比我好。”
众人谦让了一阵,最后,还是张警官先说,他站起身来,对着官员们敬了个礼,很正式地说:“报告诸位首长,我是南城分局刑警支队二大队干警张亮友,现在向首长们汇报我们昨天的战斗经过。
按照分局领导的指示,我们昨天中午十二点半抵达现场,参与搜查逃犯王中茂的行动。我们第七搜查组负责搜查f栋的17、18、19、20这几层楼,因为电梯停了,我们是爬楼梯上去的——唉哟,差点没把我的这条老腰给闪了,多久没爬过这么高的楼了。”
张警官说得一本正经,官员们正听得入神呢,却没想到却是突然冒出了那么一句调侃,当下,在场众人都给逗得乐了,笑成了一片。在笑声中,文修之看了下自己的手机,他悄悄地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过了一阵,许岩的手机微微颤动,他瞄了一眼,却见到文修之发来了一条短信:“岩子,出来一下。”
许岩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他看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于是也悄悄地起身溜出了会议室。
文修之就站在走廊的尽头,他快速来回踱着步,眉宇间深有忧色,凝重得像一位困守孤城的将军。许岩快步走过去:“文哥?什么事?”
文修之抬起头,他说:“岩子,我们恐怕是有麻烦了。”
许岩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多严重:“啊,还是为那丁部长说的事吗?那家伙就是胡说八道呢!文哥,不用担心,我们干掉的,确实是真的王中茂,怎么会有假呢!
实在不行,就按公安局边局长说的,咱们派人去襄城,找来王中茂的小孩,多部门一起,对他抽血鉴定dna,这样鉴定出来的结果,他们总没话说了吧?”
文修之笑笑,他的笑容中有一股令人森然的寒意:“这么简单的事,我还用得着他老边教我?其实,昨天晚上,我们四局就已经安排侦查员坐航班,带着那被击毙怪物的血样,连夜飞往襄城了。
昨晚深夜,我们就安排襄城当地的鉴证中心对王中茂的小孩做dna鉴定了,今天早上,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带去的血样和王中茂的儿子,他们二者之间,并不存在亲子血缘关系!”
许岩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我们杀的明明就是王中茂本人啊!是我亲手干掉他的,他就是王中茂!这决计不会有错的!”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老弟你的错!”
文修之愤怒地低声嚷道:“王中茂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奇葩玩意啊!王中茂不是好人,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婆娘,准是在外面做亏心事,偷偷给王中茂戴绿帽子了!这一家子都是坑爹的货!”
文修之这么一解释,许岩也明白过来,却是啼笑皆非——王中茂的老婆瞒着老公在外面**,生下了小孩,这小孩自然就跟王中茂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了!
许岩有点想笑:这情节太荒诞了,这婆娘私下**,却是把文修之给害惨了!现在,面对这种奇葩的局面,文修之是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一时间,俩人面面相觑,文修之目光炯炯:“我们四局内部,肯定是出问题了!肯定有人泄露鉴定的结果出去了,不然的话,姓丁的不敢抓这事做文章,他抓得太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节 汇报
听着文修之愤怒地嚷嚷,许岩“嘿”地叹了一声——他能说什么呢?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是不知情的。
文修之目光炯炯地盯着许岩,他沉声道:“岩子,这件事情,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许岩想了一阵,他摇摇头:“那家伙是王中茂,我知道他是!但要我证明给他们看。。。这个,我没办法了。”
文修之默然,然后,他用力地拍拍许岩的肩头:“我明白了,老弟,你已经尽力了。”他长叹一口气:“做梦都想不到,怎会有这样的事呢?真的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文修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他苦笑着给自己点上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岩子,你回去继续开会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下。”
许岩默然了,他知道,在这种官场斗争方面,自己完全是个门外汉,也没办法给文修之帮什么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文修之,迟疑了下:“那,我回去了?”
文修之嘴上叼着香烟,他对着许岩挥挥手,口中“嗯嗯”有声。
于是,许岩转身又回了会议室里面,这时候,张警官还在向领导们继续汇报着搜查的经过:“。。。。我们经过盘查住户,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该住户昨晚曾听到楼上传来呼救的声音,于是,我们改变了盘查的重点,把搜索重点转向19楼。
我们首先对1906房敲门,发现无人应答。当时,许组长立即下令。采取果断措施强行破门,但这时。住在同一层楼的1901房房主李某和蔡某二人却是闻声出来阻挠我们的行动,他们声称1906号房产是属于他们的物业。又拒绝交出房间钥匙。在混乱中,女房东蔡某被1906号房内突然出现的凶手王中茂掳入房间内,我们全力营救,但因为没有防盗门的钥匙,被耽搁了时间,最终未能救回蔡某的性命。当我们进入房间以后,发现了蔡某的尸身。”
张警官阖上了手上的笔记本,神情变得低沉起来了:“顺便说上一句,据我们的初步统计。包括蔡某在内,在1906号和旁边的1905号两处房内发现的尸骸,已经超过了五个人——也就是说,起码已经有五个无辜群众被王中茂所杀害了,然后,凶手王中茂将遇害群众残暴地分尸——”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警官的神情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像是恶心得要呕吐出来了:“——生吞活咽地食用他们的**,吸取他们的血液。这种手法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凶残、变态!
如果包括d栋的牺牲者,我们估计,此次事件中,光是嘉善小区内。就有将近十名无辜群众遭到王中茂的杀害!
在这,我想说句题外话,本人从警二十年。一直从事基层刑警业务,也跟不少犯罪分子打过交道。但王中茂居然以人肉为食,这样凶残、变态、湮灭人性的魔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再加上他所具备的强悍战斗力,对社会的威胁非常大,这样的家伙如果还多几个,那真的是要天下大乱了!
我认为,指挥部调集多部门通力协作,果断消灭了王中茂,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这家伙如果不死,京城里就不知道还要死多少无辜的群众,流多少无辜的血!”
张警官转头望向许岩:“在这里,我要对许岩组长致敬的:这场战斗中,我们的组长许岩同志身先士卒,与王中茂进行了英勇的搏斗,表现出无所畏惧的英勇气概;同时,在这里,我也要向许组长道歉的。。。”
听到这里,许岩诧异道:“啊,老张,为什么啊?”
“在前期的搜查过程中,遇到阻挠的时候,许组长下令采取果断措施,那时候,我是有些异议的,现在回头看来,在这件事上,我是错的,许组长才是对的——在对付这么凶残这么危险的敌人时候,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过分的!
我那时不清楚情况,对许组长有所误会,还对许组长有些不礼貌的言行。。。在此,我要对许组长深表道歉!”
听对方这么说,许岩心中微微感动,他快步走上前去,跟张警官用力握手,两人双手紧握,摇了几摇,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
不知什么时候,文修之已重新出现在他的座位上了,他笑容满面,丝毫看不出刚刚的沮丧和低落,一边鼓掌一边说:“边局长啊,我看,这位张警官不错嘛,这次他立下了大功,你们公安局可不要委屈了他啊!”
文修之心中有数,这位老张警官虽然没有明确表态支持自己,但他在说到那凶犯时候,他一口一个“王中茂”,分明就是咬死凶犯就是王中茂本人。而且,他还高度盛赞了许岩——他支持哪边,那不是不言而喻的吗?看到对方这么挺自己,文修之当然要投桃报李了。
刚才张警官的这番汇报,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干脆利索,确实给公安系统的诸位大佬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文修之这么一说,市局的边副局长也赞同道:“老张确实不错!齐斌啊,这样的同志,你们南城分局如果不打算重用,那就不如给我们市局吧?”
南城分局的齐斌副局长笑道:“边局,老张一直是我们刑警队的业务骨干来着,您可不能撬我们的墙脚啊!我们基层,现在就是缺老张这样有经验又能干的老同志啊,您把他弄去坐办公室,那就糟蹋老张这份本事了。
老张,你现在。。。还是副主任科员吧?嗯,分局党委对你一直是有考虑的,回去以后,你可要做好挑重担的准备了喔!”
张警官大喜——虽说这年头。领导的话也不能太信了,但当着各部门领导的面。还当着市局领导的话,分局的常务副局既然有了这样的表态。那自己提拔的事情就十有**是跑不掉的。
他激动地敬了个礼:“谢谢边局长、文局长的赏识,谢谢齐局长——领导们,我有个提议,接下来突击阶段的行动,就请许组长或者刘排长来说吧!这两位同志更熟悉情况,由他们来介绍,可能更合适一点。”
听了张警官的话,许岩心中暗赞老张果然会做人,他已得到好处了。就赶紧把介绍的机会让给其他战友,也让大家好处均沾。许岩点头说:“就让刘排长说吧——刘排长亲手朝那个怪物身上扫了一梭子子弹,重创了王中茂,对最后击毙他起到了重要作用。”
看到老张和许岩把介绍情况的机会让给了自己,刘排长激动得满脸通红——有张警官这榜样在前面,他就算再笨也知道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他起身立正敬了个礼:“报告!诸位首长,我是京城武警总队第十三支队第四大队二中队三排排长刘志国,请允许我向诸位首长汇报今天的行动过程!”
刘排长还年青。没有张警官那种沉稳从容的气场,汇报时候显得干巴巴的,不过,他还是把事情的经过给说得清楚了:队伍进入屋子里——发现没有人——打算搜查里屋——这时候。许岩发现了藏在屋顶的王中茂——许岩示警,王中茂扑身下来,众人投鼠忌器不敢开枪。王中茂打伤一名武警战士——然后南城公安局干警小齐手疾地从背后给了王中茂后脑一枪——
“。。。。。。当时,我们都看得很清楚。齐警官确实开枪打中了那怪物的后脑,很近的地方开枪。我们连它头壳颤了一下,血浆飞出来的样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候,一名挂着上校军衔的武警军官蹙眉,他沉声说:“小刘,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那些太血腥的细节,不用描述得这么详细了。”说罢,他不经意地望了林副市长一眼。
在座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这是在照顾林副市长的承受能力了——在座的都是军警方面的安全官员,都接触过尸首和血腥,刘排长描述的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林副市长是文职官员,大家担心他接受不了。
林副市长却没意识到,这是在场众人对他的照顾,他疑惑道:“既然一枪打中了后脑,这怪物应该当场就死了啊?”
刘排长摇头:“首长,怪物并没死——非但没死,他更加凶悍了!他伸出爪子,一把就抓住了齐警官的肩头,爪子刺透了齐警官的肩膀,就像——呃,就像外面街上卖的那些烧烤鸡翅膀那样,齐警官被怪物的爪子给从肩头穿过去了,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怪物张开嘴露出牙齿凑到齐警官跟前,要咬齐警官的喉咙,吸他的血。。。”
那武警上校军官再次喝令:“小刘,别说得那么恶心!”
刘排长这才醒悟,赶紧停住话头。但已经迟了,这时,林副市长已经显然被吓住了,他脸色有些发白,颤声道:“被枪打中后脑都不死?那,这家伙还是人吗?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这时候,会议室内一片寂静,领导们神情严峻,谁都没有回答林副市长的问题。
包括丁副部长在内,各位领导都是神情凝重——无论他们彼此之间有多少勾心斗角的心机,但在这一刻,他们都是人类。
面对这崭新出现的陌生物种,这是人类作为一个整体而面临的危机!
一种强大的生物已经出现,在这种变异的怪物面前,身为万物之灵、处于地球上生物链顶端的人类,居然成了他们的食物!
想到这里,在场每个人都感觉到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寒气。或许有些领导说不出那种感觉,也想不到那么深的意义,但这时候,他们确实感觉很不舒服,心中发寒。
“。。。那时候,眼看着怪物抓住了齐警官,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其他同志也不敢开枪,都不知道拿它怎么办好。这时候。有人丢了一颗闪光震撼弹过来,恰好就在怪物的脚底下爆炸开了。。。”
“闪光震撼弹?”中年武警上校脸色一变。怒道:“真是胡闹!谁丢的?”
“是我们排的二班长伍小罡——劳支队长,我问过他了。他当时也是急切了,想救下齐警官,恰好那时候他手上又刚好有颗震撼手雷。。。”
武警上校军官怒道:“他丢了一颗震撼弹过去,害得整屋子的干警都失去了战斗力,若是那怪物趁机逃了,他这责任就大了!”
这时候,许岩礼貌地插口说:“对不起,这位首长,关于丢震撼弹这件事。我想解释一下,可以吗?”
武警上校看了许岩一眼,可能是看在文修之的面子上,可能也是看着许岩是今天的功臣,他的态度客气了些:“许少校,你请说吧。”
“首长,事实上,我觉得,当时小伍丢那个闪光震撼弹。丢的可以说是恰到好处。那个闪光弹虽然把我们的干警给炸昏了,不过那怪物也受了影响,他放下了齐警官,站立不稳。在后来的战斗中。王中茂始终没恢复过来,我认为,小伍同志的那闪光震撼弹还是有功劳的。”
武警上校反驳道:“怪物是受了一点影响。但我们的人受影响更大吧?怪物只是站不稳而已,我们的人可是全倒下了——这样算来。还是我们这边亏了吧?”
许岩客气地说:“可是,我们在屋子外面还有第二、第三梯队的增援啊!他们可没有受到那颗震撼弹的影响啊——这么算来的话。这颗手雷还是扔对了呢!”
听许岩为自己的部下辩解,武警上校并没有很生气,而是露出了深思的样子——其实他的发火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因为自己部下干出了扔震撼弹炸自己人的事,他就必须得有这么一个态度。但既然许岩这个带队负责人表态说自己的部下没错,他倒也不是非得处分那小士官不可。
武警上校将身子靠在后背的靠椅上,他不说话,显然已经默认了许岩的赞扬了,那边的刘排长感激地望了许岩一眼,然后,他继续介绍当时的情况:“。。。我打光了一个弹夹,再也坚持不住了,坐倒在地上。那怪物受了伤,逃进了卧室,然后又从卧室的洞穴里钻到了隔壁的1905房间去。许组长冒着危险,也跟着从洞穴里爬着追了过去,然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当我们在隔壁房间见到许组长时候,那怪物已经被打死了,被斩成了两截。诸位首长,我的汇报完了!”
然后,刘排长敬了个礼,然后端端正正地坐下。
会议桌前,有人轻轻地吐了口气。在开会之前,在有些领导——比如说那位林副市长——想象中,所谓的抓捕工作,无非就是警察一脚踹开门,荷枪实弹的武警蜂拥而入,厉声呼喝道:“不许动!举起手来!”于是犯罪分子心惊胆战,惊骇破胆,乖乖束手就擒。
很少有人想得到,这次的抓捕行动,居然如此凶险——这世界上,居然存在枪都打不死的怪物!
这时候,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许岩——虽然先前许岩一直推辞发言,但问题是,剩下的战斗过程,只有许岩自己知道,这个汇报,他是推辞不了的。
文修之微笑地望着许岩:“许少校,接下来的战斗情况,你给领导们介绍一下吧?”
许岩笑道:“好,我就简单汇报一下吧——王中茂在卧室里事先挖了个洞,通往隔壁的1905号房间,可能是他事先就想好了要逃跑的退路吧?看到我们冲进来了,他眼见事情不妙,立即就钻这个地洞逃了过去,我也跟着追过去,跟他打,打了几下,然后,他就死了——我的汇报完毕了。”
听着许岩这么说,领导们面面相觑,表情显得很怪异——就在刚才,通过刑警老张和武警刘排长的汇报,在座人都是大致明白了,要抓捕的对象王中茂是个具有超强生命力、十分凶残的敌人,甚至普通的枪械对他都是无效的。
这时候,领导们已经被张警官和刘排长的叙述吊足了胃口,大家正竖着耳朵准备听故事的**部分,想知道许岩到底是怎么把那凶残的怪物给打死的,没想到许岩就这么草草敷衍了两句,然后就这么结束了——亏得领导们修养好,倘若是在起点,他们只怕会跳起来骂娘了:“操!不带这样的,这是烂尾了啊!还不如干脆就太监了呢!”
一阵寂静,最后,还是那位市公安局的边副局长笑着说:“我是注意到了,在汇报的时候,许岩少校一直强调其他同志的成绩,而对他自己呢,则是说得很少。应该说,许岩同志做得多,说得少,危险和困难抢着来,而把荣誉和成绩留给了战友,这种谦逊的精神是十分可贵的,这是我们队伍中宝贵传统的发扬和传承,值得我们学习啊!
不过呢,我也想说,许岩同志的谦虚精神固然是好的,不过,我们在这里召开案情总结会,这不单是总结大家的成绩和功劳,也是为了总结战斗经验,提炼经验,吸取教训,目的也是为了今后,如果继续遭遇到同样的情况,我们的干警和战士们能少流一点血,少一点牺牲!
所以,尽管许岩同志很谦虚,但我还是诚恳地要求——不,该说是请求吧——请求许岩同志尽量把战斗的经过说得详细一些,让同志们介绍下,到底该如何应付这样的敌人!许少校,我们希望你能不吝介绍,给我们传授宝贵的经验啊!”
要传授经验?
许岩哭笑不得——难道要把朱佑香的修真秘诀传授给他们吗?
看到许岩面露难色,那位边副局长却是误会了,他望向了文修之:“文局长啊,我们京城公安局,是诚心诚意想向许少校请教的——难道,这中间有些什么地方牵涉到你们情报部的机密不成?
呵呵,文局长,你刚刚都说了,这次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我们公安部门也是出不少力气的。这个,在分享经验的时候,你们情报部可不能一家吃独食啊——在这里的,都是一定级别的领导干部和靠得住的有功同志,应该是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吧?”
很显然,边副局长是误会了,他以为是文修之不同意许岩说。
听边副局长这么说,文修之也是微微蹙眉,感到了棘手。
他知道,许岩具备一些神奇的本领,擅长对付f病毒狂化症方面的问题。可是,许岩到底具有什么样能力,文修之却不了解——但作为情报部四局的局长,文修之说自己对一个部下的本领毫不知情,这种话,就算他说出来,只怕也不会有人信的吧?
但是,事情千真万确就是这样的啊!
文修之还在沉吟着不知该如何回答呢,那边的丁副部长也出声了:“嗯,边局长说得很对,我也赞同,这件案子里面,确实有太多的疑点了,四局不应该继续隐瞒下去了。
刚刚,张警官和刘排长已经汇报了,我们也可以确定了,枪械武器的杀伤力对那怪物来说,并不是很致命——我也想问,对这样一个连枪都打不死的怪物,许少校你到底是用什么武器将它杀死的呢?
我们已查验过现场了,怪物被从头到脚劈成两半,这是对他致命的一击!我记得,那时候,许少校你身上应该只带了手枪吧?看到怪物的尸首,我们很多同志都想不明白,也很想知道,许少校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武器,能这样将他给斩成两截?
许少校,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你是否能给联合指挥部一个解释呢?或者,你们四局到底隐瞒了什么?”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节 展露
丁副部长此言一出,许岩倒还没答话呢,京城公安局的边副局长心中却是心中大怒——丁韬,你做事太卑鄙了!
自己请教许岩,是代表京城公安系统诚心诚意地地向许岩请教克制f病毒的秘诀,那是同行之间单纯的业务交流,并不存任何恶意。
但在自己询问之后,丁韬马上就跟上来气势汹汹地逼问许岩,这样就给众人造成了一个错觉,即自己和丁副部长是事先早有默契地联手对付文修之的!
到时候文家怀恨在心报复回来,那自己岂不是很冤枉?但在这种会议场合,自己又不能赶紧声明划清界限:“其实我跟老丁不是一伙的。”
一时间,边副局长真是心里恨死丁韬——这人做事真是太卑鄙了,不带这么拖人下水的!
生怕文修之误会,边副局长赶紧解释,他客气地说:“许少校,请相信,我们不是无缘无故存心想挖掘你的私人生活或者过往的秘密,并不是这样的,我们是有原因的。
不瞒大家,今年,我们京城公安局就碰到四起这样的f病毒狂化问题,每次都是靠着公安干警和武警战士的牺牲才消灭了那些变异的怪物——每次碰到这样的事,在重火力抵达之前,我们只能靠着普通干警和战士用生命去阻挡和消灭那些怪物,那牺牲。。。实在太惨烈了!为这个,我都几次落泪了,但没办法——职责所在,为了保护群众的安全。我们的干警只能义无反顾,哪怕就是明知道死也得坚守防线。
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用来消灭那头怪物的。到底是什么武器?有没有可能,把这种武器在我们的公安系统内部推广,让干警们在碰到类似问题时候,可以消灭怪物?
当然,许少校,如果你能拿出这种武器的实物来,那固然是最好,我们公安机关愿意出高价向你收购。如果你有难处,实在不方便拿出实物来的话。那我们也可以换一个方式来合作:你把这种武器的制造方法描述出来,让我们制造出实物来,只要证明有效的话,那,国家同样也对你有重奖的——这点,我们公安机关绝对说话算数,文局长可以担保的!”
听到边副局长这么说,文修之不动声色,淡淡说:“嗯。许少校,你如果对国家做出突出贡献的,国家有规定,确实是重赏的。”——公安部门的理由光明正大。自己不好阻拦。而且,文修之也对许岩私藏的秘密很感兴趣,只是大家交情好。他不好意思逼问许岩。既然有其他人帮自己追问,他也就顺水推舟地装糊涂了。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年轻的许少校身上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感受着这无声的压力。许岩久久没说话,然后,他摇头道:“边局长,不好意思,杀死王中茂的武器,我实在拿不出来,也没办法推广,因为,我压根就没用武器。”
边副局长哑然失笑:“许少校,在对付怪物的问题上,或许你是专家和权威,但我也是基层刑警出身,基本眼光还是有的。在现场,只要看到伤口,我就能大致推测出,那是什么武器造成的了——是西瓜刀还是水果刀还是匕首,我一眼就能瞅个**不离十。
那怪物被一刀劈成两半,刀口光滑平直,几乎是一条直线下来的,连砍那些最坚硬的头颅骨时候都毫无阻滞,线条流畅,这伤口——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许少校,你用来斩杀它的,应该是一种重型的阔长型刀具,就像古代武将用的长柄关刀、斩马刀之类的重型大刀,而且这种刀的刀口沉重而锋利,削铁如泥,而且你也得体力过人,经过专门的训练,精通刀法,才能做到这么好效果。”
听边副局长在那自以为是地分析,许岩只能苦笑:“边局长真是神目如电啊!”
边副局长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许岩:“问题是,无论是在现场、还是在许少校您的身上,我们都没有发现这刀具。而且,按常理来推测,你如果有这样的重型长刀的话,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那个高度,那是施展不开的——要从头到脚劈下来,那么矮的房间,从上到下,你根本没办法发力。而且,我们在现场也找不到刀具——这么长的刀具,你如果带在身上,又藏在哪里呢?为什么我们都看不到?
对这问题,我和同志们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厚着脸皮请许少校帮我解惑了,呵呵。”
边副局长“呵呵”地傻笑着,一边目光炯炯地盯着许岩,仿佛立即就想在许岩身上搜出一把大关刀似的,让许岩无从推辞——世上最可怕的,就是认真起来的内行人了。这位边副局长本身就精通刑侦业务,他提的几个问题,都提在很关键的点上,许岩就是想打混耍赖都没办法。
许岩知道,今天的会议上,自己怕是得露出一点底牌了,不然的话,今天的会议,自己只怕是难以过关了。
“边局长,其实很简单——我杀王中茂,并不是用刀的,而是赤手空拳将它打死的。所以,你们找不到刀子,那是很自然的事来着。”
边副局长微微蹙起了眉。他沉声说:“小许同志,这是很严肃的会议,咱们说话做事,可不能乱说一气啊。王中茂尸体的伤痕,切得那么光滑平顺,那分明是切割造成的锐器伤害,而不是拳脚造成的钝伤——我都是老刑侦了,这个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何况,世上哪有把人打成两半的拳脚啊?”
边副局长说着许岩,却是把责备的目光投向了文修之——他还以为,许岩这样乱说一气,是文修之给他的指使呢!
看到边副局长的目光。文修之也只有苦笑了——这样无辜躺枪的味道还真不好受。他说:“许少校,不要开玩笑。这是正式的工作会议。如果你有些东西涉及到个人**或者国家机密实在不方便说的,那你就直说好了。边局长和各位领导是能够体谅你难处的。”
会场上,众人都是莞尔:大家都是老手了,哪还看不出文修之的用意?什么“个人**”,然后又是“国家机密”,文修之表面是在责备许岩,其实却是在帮他把退路和借口都给想好了,只等许岩顺水推舟地下台阶了。
也难怪,这位许少校是文修之手下的皇牌干将了,有所庇护也是没办法的。
许岩笑笑:“文局长。我可不是在乱说啊——边局长,不好意思,我想借你手上的那个杯子用下,不知方便吗?”
边副局长微微诧异:“杯子?”他看了下手上的那个茶杯——也是会议用的普通白瓷茶杯,放在外面也就几块钱一个的货色。
“许少校,你有用就拿去用吧——不过,你要这杯子干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证明一下。”
“证明?证明什么?”
许岩笑而不语,他起身走过去边副局长身边。边副局长正待拿杯子递给许岩,许岩却是摆摆手拒绝了:“不用了,边局长,那杯子。你搁着就放桌子上行了。”
“放桌子上?”边副局长不明所以,却是觉得许岩的举动越来越高深莫测。他依言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这样,行了吗?”
这时候。许岩莫名其妙的举动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大家不明所以。但都预感到,接下来会看到一些很神奇的东西。众人纷纷把目光朝边副局长身边的那只茶杯望去,有些坐得远的领导甚至起身专门跑过来观看。
看到边局长把杯子放好了,许岩点点头:“好了——边局长,麻烦您把手放开。呃,为了安全,麻烦边局长您把手再放远一点。。。大家注意看啊,我可没有碰过这杯子啊!”
众人把注意力集中到那杯子上的时候,许岩已偷偷地在手上凝出了两寸多长的剑芒。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飞快向下一切,剑芒已经无声无息地切过了杯子,然后许岩迅速收起了剑芒,将手收回——在众人眼里,许岩只是在空中把手并成掌虚切了一下,根本没碰到那杯子。因为许岩的动作太快,剑芒一闪而逝又太过短暂,在座没一个人能注意到那道剑芒的白光。
现场一片沉寂,安静得能听到众人呼吸的喘息声音。过了好一阵,众人还是盯着那茶杯,莫名其妙——这位许少校刚刚拿手对着杯子这么虚切了一下,那是干什么呢?
沉寂中,有人冷笑了一声:“看来,许少校表演的魔术,好像不是很成功啊!许少校,你用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插科打诨地回避问题,这始终是走不通的啊。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正面回答好了。”
听到这个问题,不用看,许岩都知道是谁问的,肯定就是那位阴魂不散的丁副部长了。看来,他是非要在这问题上跟自己纠缠到底了。
许岩淡淡一笑,他说:“丁部长,诸位领导,证明就在这杯子上,你看了不就知道了?”
丁韬不悦道:“胡闹!一个普通的茶杯,这算什么证明。。。”
话说到一半,丁部长忽然停住了话头,他愣愣地发呆般盯着那杯子,眼睛一眨不眨:就在他的眼前,杯子下的桌布上忽然渗出大片的水迹,而且那水迹还在不断地扩散,像是茶杯里的茶水正在急速地漏出来。
“杯子漏水了?”丁部长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茶杯的杯环,想把茶杯拿起来细看,没想到一提之下,他却吃惊地发现,茶杯的分量竟是意外地轻。
只听“哗”的一声,杯中的茶水纷纷流出来,流淌了半个桌面,丁部长这才发现,自己提起来的,只有半边带环的茶杯而已,另外半边的茶杯,还好端端地立在桌面上呢!
不知什么时候,整个茶杯,居然从上而下地裂开了。整整齐齐地裂成了两半!
在场的众人齐齐发出了惊叹:“啊!”
“天那!被切成两边了?”
众人纷纷围过来,拿过那杯子细细观看。赞叹声此起彼伏:“许少校,太厉害了!你这一手。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啊?”
许岩很谦虚:“一点微末小技而已,不足为奇。”
“你那么劈了一下,好像手都没碰到杯子吧,杯子就被劈成两截了——这个,我见书里面说过,该叫做剑气外放是吧?”
许岩暗暗好笑:这位陌生领导准是个武侠小说迷,连“剑气”这词都说出来了——也好,他们这样脑补,也省得自己废神劳力去找理由解释。他翘起了大拇指:“这位领导的见识高明。一猜就中了!”
那名领导被许岩夸奖,竟觉得十分有面子,他“呵呵”地笑着,对左右人说着:“我们的武术太神奇了,不是今天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个!以前,我都一直以为武功是武打小说杜撰的,没想到真有这个啊!”
“是啊,我们古代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真是不服不行啊!”
一片啧啧赞叹声中,丁部长手上抓住那被切开的半边茶杯,不知所措——从事情报和安全行业的,天性就比旁人多疑。尽管事情就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发生的。但丁部长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个。他以前也是做过刑警的,也接触过江湖上的三流九教。要用魔术使得一个杯子这样整齐地裂开,以前有些江湖骗子就能做到这个。丁副部长对此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过。他们能做到这个,是靠着事先准备好的道具和各种配合的偷梁换柱障眼法才能做到。
但问题是。丁部长知道,这绝对不是魔术。在整个过程中,这杯子是南城区公安局提供的,从头到尾,杯子都是在边副局手上,许岩并没有接触过,众目睽睽之下,隔得这么远,他也没办法动手脚——再高明的魔术师或者骗子,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施展手法的。
边副局长心念一动,他把半截杯子凑到了眼前,细细观看着:果然,杯子的切面平滑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粗糙的地方,像是这杯子天生做出来就是这样被分成两截一样。
丁部长拿着杯子细细观察,在脑子里急速地思考着:看这个切口,倒是跟王中茂尸体上的切口很像啊。。。难道,真的是许岩这样一掌,就把王中茂给劈成了两截?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现场搜不到许岩的刀具了——刀子都长在许岩的手上,那当然是搜不到的了。
可是,这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有人能一掌把那种怪物劈成两截?
左思右想不得结果,丁部长望向了自己身边的部下,沉声问:“老胡,你怎么看?”
胡主任亦是眯着眼盯着边副局长手上的半边杯子,凝视那光滑的切口良久,然后,他叹了一声,低声说:“真是——闻所未闻!丁部长,这不是事先动过手脚的,这位许少校,他这是真功夫!”
“老胡,你也懂功夫吗?”丁部长知道,这位老胡的眼力十分高明,是鉴定中心最权威的物证专家,他今天带他过来,本来就是准备用来质疑文修之的。
老胡指着那杯子的切口说:“部长,我不懂武功,不过我们这个会议,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吧?如果这杯子是事先提前切好准备的,有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瓷片的切口会被氧化的,颜色会有点细微变化。但现在您看,整个杯子切口都是雪白雪白,一点氧化痕迹都没有,刚切开的瓷才会这样——这杯子真是刚切开的,而不是事先准备好的道具。”
丁部长默默颌首,望许岩的目光也有些异样了:“难怪了,这位许少校立功这么多,原来他还有这样的本事啊!他那么年轻,一点看不出来啊,居然有这样的高人啊!”
因为在凶案的死亡现场存在很多不能解释的疑点,在丁副部长的计划里,他是存心抓住这问题来质疑文修之和四局的,为此,他连鉴证专家都特意带过来了——如果能证明四局在击毙王中茂的现场造假,那就更加铁板钉钉地证实了文修之造假欺骗上级的事实,文修之将再也没法翻身了。
没想到,许岩当场露了这么一手“空手斩杯”,当即震撼全场,这下,丁副部长再也没法纠缠“怪物到底是怎么被杀死”的问题了——其实,能赤手劈开一个杯子,跟能赤手劈开一个活人,这中间的难易区别还是很大的,能做到前者,并不就意味着能做到后者。
但问题是,人都是有思维惯性的,一旦人们接受了一件在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他们心理防线就会大大地降低,往往就容易接受另一些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节 招揽
趁着那边一众领导乱哄哄围观那被切成两边的茶杯时候,市公安局的边副局长抓住了许岩,他小声地问他:“许少校啊,你现在在四局那边,是什么级别啊?”
许岩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是副营级。”
“副营级。。。也就是个副科级而已嘛。你担任什么实职吗?”
“实职是什么?”
“就是问你,担任什么具体职务吗——你在机关当科长啊,或者下部队带兵吗?”
许岩摇摇头,边副局长眼睛一亮,他一拍大腿,很生气地叫道:“哎哟哟,许少校,不是我说你啊,这可是你们文局长不懂得尊重人才了!你立功那么多,身手又那么好,你们四局才给你个副营级?居然还只是个非领导实职?太糟蹋了,太不尊重人才了!这样,许少校,你不妨考虑下,这就申请转业,到我们京城市公安局这边来吧?你们部队出来的很多干部,都是转业我们公安系统来了!”
“转业?”许岩眨巴着眼睛:“我在四局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转业呢?”
边副局长很痛心疾首地说:“哎呀好个啥啊!当着你们文局的面,我也不怕说他,这样的待遇,哪是给你这样特殊人才的啊?!这是糊弄关系户的!
不用考虑了,来我们公安局吧!你们情报部不懂得尊重人才,我们公安局可是懂的!立即给你个副处级的实职,我怕是还办不到,不过给你一个科长实职再挂个副调研员的级别。这我还是有把握的!只要你肯转业过来,我立即跟局里面申请。把你当特殊人才引入,一切待遇从优——保证比你在部队混得好!”
看着许岩眼睛呆滞。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边副局长眨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跟他说:“我说小许啊,你可别犯傻了。你别看你在情报部那边听着好像级别很高很威风的样子,但其实也就听起来好听而已,小许我跟你说,真说起实权和实惠来,你在情报部还真不如回地方公安局呢。不说别的,在咱们京城公安局。你当个实职的派出所所长,一年下来收入——呵呵,那还真不好说了,反正比你在情报部当处长要高多了!
而且,你不要看咱们地方公安级别不算高,但咱们实权大,办事也方便,哪个部门都要给咱们一点面子的,而且——”
边副局长凑近许岩耳边:“小许。你还没有女朋友吧?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个漂亮警花做女朋友?只要你转业来我们局,呵呵,你的终身大事。那就包在我老边身上了。。。”
听着边副局长唠唠叨叨地吐槽,许岩忍不住说道:“边局长,京城的房价好像好贵。我可买不起这里的房子啊。。。”
听着许岩这么说,边副局长顿时精神一振——他不怕许岩提要求。就怕许岩没要求。他细声慢语地说:“房子嘛,现在京城的房价是贵得有些离谱了。不过,只要你肯过来,房子的事,总是能解决的。开始时候,你可以先住在局里面的宿舍里,等过了几年,你也攒了点积蓄后,组织上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事的——关键是只要你肯过来,房子不会成问题的。
这样,小许,你把你电话给我,留个号码,我们回头好好商量这个事。。。”
在他的催促下,许岩把自己的号码说了,那位边副局长很认真地记下了许岩的号码,他还待和许岩说些什么,但这时候,那边的文修之已经注意到他们两个躲在墙角里窃窃私语的这两个人了,文修之脸色一寒——同样是安全部门的领导,他已经猜到了边副局长在打什么主意了,他吆喝一声:“嗨,边局,你可是在跟我们许少校谈什么呢?聊得这么起劲?”
他快步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盯着边副局长:“边局长,你该不是在挖我的墙角吧?许岩可是我们四局的皇牌,你可不能乱打主意哦。”
被文修之这样一口道破了自己的打算,边副局长倒也不尴尬,他“呵呵”地爽朗笑道:“哪有,我只是在跟许少校交流一些经验罢了。。。文局长,你们四局有这样的宝贝,可不要躲着藏着不拿出来啊。如果早知道你们四局有这样专门针对狂化症患者的秘密武器,西单的那次案子我就请你们协助了。”
边副局长说起西单的案子,文修之也是神情一黯,他摇摇头说道:“边局,不是我们当时留一手没援助你们,实在是那时候,我们也没有这么详细的资料,也没有许少校这样的好手援助——跟你透个底,许少校加入我们四局,也就不到一个月时间而已。他是最近才被我特招进来的。”
“哦?”边副局长瞄了一眼,眼中隐隐有得意之色——果然,正如他所看出的那样,这位许少校虽然挂着少校的军衔,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却是并没看出多少的军人气质,所以他大胆猜出,这位许少校应该不是正规的军旅出身,对部队应该也不会有很深的感情,所以他才敢出声招揽他,而现在,事实也果然如他所料。
他点点头:“哦,难怪了,原来许少校是刚招进来的啊——文局长,当你的面,我也不怕把话说明白点,老实说,许少校这样的人才,还是在咱们公安系统工作更合适啊!你们情报部是中央的衙门,管的是大方面的情报和政策问题,你们管的是国家大事;而咱们公安系统,那是真正要在基层一线跟那些怪物拼命的。许少校有这个特殊的本事,也只有放在一线才能发挥他的才能,他才有机会立功,才能更好地发展啊!
老实说,小许这样的人才,你们才给个少校。。。确实是不是很重视啊!文局长。既然如此,你们不妨就此割爱。让给我们公安局吧?我们保证会重用,发挥他的特长!文局长。把小许让给我们,我欠你一顿酒,怎么样?”
文修之一口回绝:“没门,老边!明说了,许少校是咱们情报部的皇牌,非卖品,不要说一顿酒,就是你搬一座金山来,我也不会点头的!”
虽然是一口拒绝了边局长。但文修之却依然是心里发愁:许岩今天暴露了身手,这固然是把丁部长给打发了,但这也引来了其他的麻烦。
要知道,对许岩这种专门擅长对付变异怪物又肯为国家效劳的特异人才,那不是太多,而是太少!有这种本领的奇人异事,在民间多半都是跑香岛或者台北了,被那些超级富豪雇请了,一年几千万的高薪厚禄养着。哪会稀罕公家那一个月五六千的薪水?就算许岩忠心爱国,愿意为国家服务,但即使就在国内,他这种人才也是极端稀缺的啊!
自己打发京城公安局的老边容易。但对上同样是特殊部门的一些单位,自己就不是那么好回绝的了。
不说别的,许岩今天的事传了出去。同在总参情报部的二局、三局肯定就不会客气,他们立马就会伸手过来挖墙脚招揽许岩。还有直截隶属中央的国安系统了,他们同样不会客气。一定会挥舞着“待遇优厚,职位任选、配美女秘书、配车配房配户口”的大旗来招揽,更不要说还有中央警卫局了——他们也是最热衷于招揽奇人异士来组建所谓“龙组”的,听到许岩这样的人才,他们哪肯放过!
那些机要部门,他们能开给出许岩的优厚条件,是自己这个小局长根本没法攀比的——要知道,到现在,自己给许岩的好处也不过是区区一辆越野车和几十万现金而已,好在许岩这个人性子看着很淡薄,不是很热衷钱财名利。不然的话,这个待遇传出去,怕是会被其他兄弟单位笑死——这点待遇,还不如人家外企的一个普通部门经理呢,在京城,连买套房子的月供都不够,这是招新毕业大学生的价钱,哪里是招收奇人异士的待遇?
想到这里,文修之不禁暗暗庆幸——也是好在当初自己不糊涂,没有对许岩动粗乱来,而是对他动之以情,以感情来笼络他,不然的话,今天的汇报会开过之后,消息传出去,各单位蜂拥而来,只怕小小的四局是留不住这尊大神了。
许岩展露了身手,在场的各个安全部门都没有表示异议,在许岩看来,事情也就该这样完结了,但却还不行——我国的特色,倘若哪次重要的会议结束时候没有哪位领导出来做上一通又臭又长的重要总结陈词,那简直就跟拉屎之后没擦屁股差不多,事情好像总有点不完美。这次的会议也不例外,在许岩的总结过后,又有位不知道姓什么的政府秘书长站出来,高度评价了这次行动,盛赞同志们不畏危险,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勇敢战斗,毫不畏惧,表现出了人民解放军和公安干警的大无畏精神,各部门密切协助,团结无间,同志们以自己英勇的行为,为京城人民铲除了一个极危险的歹徒,为京城市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做出了突出的贡献——总之,在许岩和在场所有人听得差不多要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位很有官相的秘书长阁下才意犹未尽地停住了话头,这场团结的、胜利的大会才在如鸣的掌声中结束。
会议结束以后,一大群的人上来围住了许岩,跟许岩攀谈的——有国安局的、有公安部的,也有京城市公安局的——许岩觉得,如果是在以前,自己被这么多军警围着,肯定会被吓死的——他们找许岩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
国安局的一位司长想请许岩过去跟他们搞个交流讲座,交流一下对f病毒的知识和应对办法;而公安部那边也希望能从许岩那边得到更多的关于f病毒的资料和信息,所以想请许岩过去他们那边当个特约的培训指导教官——不光是边副局长,很多人都看出来了,比起文修之这种老奸巨猾的家伙,许岩这种毛头年青小伙子显得更嫩一点,从文修之那边掏不到的内幕消息,说不定能从许岩那边掏出来一点。
而京城市公安局还是老调重弹,想让许岩调过去他们那边工作,边副局长开出了很优厚的条件,甚至连包住房包老婆这样的话他都敢说出来了,引得旁边众人一阵欢笑,有人戏谑道:“老边,你就瞎吹吧!京城一套住房不要几百万,你这样都敢乱说,许少校真转业过去你们那了,你老边自个掏钱帮许少校买房子吗?”
边副局长“嘿嘿”干笑两声:“咱们干公安的,自然有咱们的办法!反正只要许少校肯去,咱就敢打包票——一年内,许少校肯定能住上自家的房子!”
“呵呵,老边,你该不是打算让许少校去夜总会收保护费吧?呵呵!”
众人一阵哄笑。可能边副局长也看出来,要许岩转业过去他们那边工作的可能性确实不怎么大,他很快又降低了目标,转而请许岩过去做“外援”——也就是有需要的时候,请许岩出手去帮忙,帮忙他们解决一些类似这样的超自然案件。
许岩心想那不是扯谈吧,忙完了这件事,自己也该回锦城了,哪有功夫来管京城公安局的闲事。他随口敷衍道:“好说好说,只要到时候在京城,我一定来帮忙。”
边副局长也是老得成精的狡猾人物了,他当然看得出,许岩这番答应多半是言不由心的敷衍,他强调道:“许少校,你不要以为我老边是在开玩笑,到时候,只要你肯来帮忙,那奖金肯定是少不了的——你就这么出手一趟,起码是六位数的奖金!”
边副局长这么说,旁观众人都是哗然。有人表示怀疑,说道:“老边,你可别是吹牛皮不打税的?六位数,你们京城公安局就算有钱,可这笔钱,你们是怎么出账的?”
被旁边人质疑了,边副局长显得有点生气,他大声说:“这个钱,我可是拍着胸膛敢说绝对没问题的!我们再穷,京城公安局拿个几十万出来,那总是没问题的——说得难听点,我们把这钱给许少校,总比给干警家属发抚恤金来得节省吧?”
听边副局长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悚然——好像,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啊!今天的这次抓捕,倘若不是许岩出手,倘若不是许岩顶住了那怪物,只怕死的警察和武警也不会是一个两个——倘若让那王中茂逃出了那个房间,在整栋大楼里流窜,倚靠它那恐怖的杀伤力和不惧枪弹的生命力,在这种人居稠密的大楼里也不好动用重火力武器,只能靠着轻武器去围捕,真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才能把它给干掉!
从这角度来想的话,比起那天文数字的抚恤金和医疗费用,即使真给许岩个几十万甚至百来万,那还真算不了什么。
在复杂的城市环境下对付f病毒狂化症,这许少校,还真是最方便的利器了。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负责安全事务方面的领导,大家谁都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也跟文修之一样,碰到这种极端棘手又为难的局面?
那时候,搞不好,自己就得靠这位许少校救命了!
一时间,众位领导瞧许岩的眼神都变得热切起来了。即使是那位先前一再质疑许岩的丁副部长,他也凑过来,很和蔼地跟许岩谈了几句,字里话间隐隐暗示,自己对许岩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的,先前的事也完全是为了工作,其实他是很欣赏许岩的。
丁副部长语重心长地说:“小许啊,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可不要光低头干活,不注意抬头看路啊!有些事,你还是要多考虑一下的。好好干吧,我很看好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节 请客
在一团和气中,庆功暨总结会议终于开完了,文修之开着车送许岩回宾馆,一直把许岩送到了宾馆的楼下。然后,许岩自己上了宾馆——因为昨晚的鬼混,许岩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生怕朱佑香看出了什么端倪。
他推开门,发现朱佑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子前倾,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竟是没留意到自己推门进来——许岩第一反应是那该死的《双宫迷情》又拍续集了,否则朱佑香不会这么着迷,然后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在发什么傻呢,双宫迷情的女主角,她昨晚才跟自己睡过觉呢——她都亲口说没拍双宫迷情的续集了!”
这时,许岩才注意到,朱佑香在看的节目是中央台的国际频道,在放的是国际新闻,他好奇地停住了脚步,听电视里的声音:“。。。根据目前发现的尸体已经超过一百,这些尸体都是大量流失了鲜血,几乎完全是干尸了。。。根据东京都警视厅的发言人宣称,东京都警方已经掌握了这个冷酷凶手的杀人动机并掌握了一定线索,警视厅已经针对此案成立了搜查对策本部,发言人呼吁东京都市民不必恐慌,保持镇定,警方已经锁定了目标,凶手是那些崇拜吸血鬼的心理变态分子,他们将会很快将凶手逮捕归案。。。那些传闻中的吸血鬼并不存在的。。。”
伴随着播音员的说话,电视上出现了全副武装的日本警察。他们大群地出现,手上拿着盾牌和枪械,如临大敌。还有全身穿着白色防护服裹得的医护人员们,他们用担架抬着一具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尸骸抬上了车子。
这条日本的新闻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播放的又是乌克兰的局势,又是大群人示威和扔燃烧瓶的新闻,又是哪里又开火了,政府军跟民间武装再次大打出手——对于乌克兰的混乱,许岩都麻木了。那边哪天不示威和打仗,风平浪静一片太平,这才是怪事来着。
他望向朱佑香。却见她还在直勾勾地盯着电视,眉头紧蹙,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许岩干咳一声:“咳咳。轩芸。我回来了!”
朱佑香正在房间的大厅里看着电视,听到许岩的声音,她回过头来笑笑:“抱歉,吾刚刚在看得入神了,公子,你回来了?”
看到朱佑香,许岩莫名地轻松了,忽然感觉很安详很温馨。他歉意地说:“我回来了。不好意思,轩芸。昨晚文修之他们拖着我去庆贺,我喝得多了,回不来,把你丢在这里一个人,真是很过意不去。。。”
朱佑香摆手阻住了许岩继续说:“公子不必解释的——公子与朋友应酬,这是正常往来,男人该做的。文先生先前也给过吾电话解释了。公子昨晚喝了不少酒吧,现在可有些难受?”
听着朱佑香温柔和馨的话语,许岩心下平和,却是隐有愧意。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舒服地摊开了手脚:“还好吧,倒不是很难受。轩芸,我还没来得及向你答谢救命之恩呢,那时候,被那怪物踩在脚下,动弹不得,我还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朱佑香笑道:“公子言重了,吾虽说不会插手公子斩妖除魔历练,但这只是为了培养公子的经验。眼见公子有性命之忧了,吾岂能不出手而坐观公子丧命魔物爪下?不过,吾观公子此次表现,实在是难称优越啊。”
早知道朱佑香多半会提起这事的,但朱佑香真的提起时候,许岩还是禁不住一阵脸红。他含糊道:“我觉得吧,在这次的战斗里,我的表现算是不好不坏,也就正常吧~没有很突出的亮点,但也没犯下——呃——很大的错误,就是普通正常水平吧。”
朱佑香平静地问道:“以公子您的看法,以你引气期的水准,再加上一队手持火器的精锐官兵,最后却是与一个低阶魔物打成平手,这种状况,算是正常的吗?”
许岩心知肚明,这是朱佑香给自己留面子了,这哪是平手,这分明是自己大败亏输了!当时,自己狼狈得直叫“救命”,倘若不是朱佑香发飞剑相救,自己的小命早已一命呜呼了——这哪里叫平手?
许岩苦着脸,举起双手以示投降:“轩芸,我知道,我肯定是犯错了,但我偏偏就想不明白,我到底哪犯了错?我觉得,整个战斗里,我已经很谨慎很小心了,战斗力也是正常发挥——为什么后来打成那个烂仗,我觉得,该是那个魔物太厉害、太狡猾了,超出了一般吧?”
朱佑香轻轻点头:“公子认为那魔物比一般更厉害更狡猾,这点,吾也是赞同的,这确实是战斗不利的一个原因。但敌人的强弱或者智愚,这是由不得我们选择,我们能决定的,只是自己的行动。所以,敌人强大与否,这不是吾等探讨的重点。
方才,公子有个说法,觉得自己昨天战斗表现还算普通,算是正常发挥——吾该纠正公子的想法:正常并不等于普通!”
许岩诧异:“正常跟普通,那不是一样的吗?”
“显然是不一样的。比如说,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子,正常的话,他们该能走上十几里路而身体不垮,但吾看贵国这边的大多数成年男子,他们的身体素质,估计跑上个几百米,他们就要喘不上气了,这就是所谓的普通了。
再比如,作为一名引气期修士,身具剑芒和防护罩两大绝技,正常的话,公子你该可以很轻而易举地将那它给斩杀的,但实际上,公子你竭尽全力,最后只能落得个平分秋色的结局。这样,吾认为。在昨天的战斗中,肯定存在某些失误。
现在,吾等讨论。并非是为了批评公子您,而是要找出那个错误来,如此,公子您才能有所认识,今后才能扬长避短,避免出现同样的错误,遭遇同样的危险。”
说着。朱佑香目光炯炯地看着许岩,在她那闪烁的眸子里,许岩读到了一句话:下次时候。再出现这种事,许公子你可再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还会有人发飞剑来救你了!
许岩凝视着桌子上摆放的茶杯,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良久。然后他说:“轩芸,你说得很有道理。我觉得有一个地方,我的失误是最严重的。”
“公子请说。”
“当那魔物钻洞逃过隔壁的时候,我不该跟着钻洞过去追杀它的——那时候,我以为,魔物遭受重创,应该已失魂丧胆了,它该只顾逃命了。不会有胆子伏击我,所以。。。没想到。那家伙恰恰就蹲守在洞口埋伏我,几乎要了我性命——在先前对魔物时候,我都是压着它打的,但就是那个失误,胜负之势立即倒转,险些被魔物翻盘。我觉得,这该是我最大的失误了。”
朱佑香颌首,她问道:“那么,公子从中总结出什么经验呢?”
许岩一愣,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该追杀那魔魇的。。。”
“除魔务尽,斩草除根,击败魔物之后将它彻底斩除消灭,不留后患,这个做法怎能说是错呢?既然已在战斗中取得了上风,公子要彻底消灭那魔魇,追击斩杀,那是没错的。倘说有错,错的只是追杀的方式罢了。
公子既已想到那妖物有可能在对面设伏,却是依然心存侥幸,就这样直冲而去,最后落入妖物的圈套中——恕吾直言,这种以为“魔物很蠢笨”的想法是很危险的。
往日,吾师尊曾说过,魔界的生存环境比人间更为险恶百倍,那是一个终日战争的血与火世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众魔物终日厮杀。凡是能在那边存活下来的魔物,都是身经百战的强者,战斗直觉非常敏锐,狡猾异常。所以,与魔物交手厮杀时候,公子千万不要心存侥幸,甚至不妨先做最坏的打算,确保自身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再寻战机。”
听朱佑香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许岩微微蹙眉,显得有些不耐——朱佑香说了一大通,听着确实好像很有道理,但最关键的问题,她却是始终不曾谈及,许岩忍不住问道:“轩芸,难道,当时我追击那妖物,除了从那个洞中钻过去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朱佑香肯定地说:“更好的办法?那肯定是有的,而且不止一个。”
许岩吃惊:“还不止一个办法?轩芸,你给我说说看?”
“可能是因为旁观者清的原因吧,吾倒是帮公子想出了一些法子。比如,公子你身具剑芒绝技——以公子如今的功力,可以很轻易地用剑芒在墙上打出一个可以过人的大洞,然后公子从容破墙而过,这样的话,魔物大概无法对你加以伏击了吧?”
许岩愣了一下,然后,他“唉哟”怪叫一声,一拍大腿:是啊,自己真是笨了!看到那个魔物从那狗洞里钻过去,自己根本就没多想,就有了种“自己要过去也只能象对方一样从那洞里钻出去”的局限想法,却是忘记了,以自己的实力,其实已有能力迅速地在墙上打上一个大洞然后直接破墙追杀过去了!
自己已具备超越凡人的实力,但自己却还是凡人的心态,还没意识到,自己已是修士的事实!
看到许岩的错愕表情,朱佑香笑了,她解释说:“许公子,这也是我们圣剑门的传统了。每次经历大战之后,师尊总是要在第一时间召集众位弟子,一同回顾整个过程,检讨战斗中的利弊和得失,对弟子在战斗中的表现,师尊加以点评,总结经验,吸取教训——经过这过程,不但参与战斗的弟子会有所收获,就是其他旁听的弟子也会得到很多有益的启迪,在今后的战斗中避免出现一些错误。。。”
朱佑香还在说着,许岩的电话却是响起来了,他拿起电话一看。却是文修之的。他诧异,自己才刚刚跟文修之分手的,他又来电话干什么呢?
许岩按下接听:“文哥。你好啊!”
文修之也不跟许岩寒暄,直奔主题:“岩子,你和朱小姐还在宾馆里吧?你们的午饭吃了吗?地方定好了吗?”
“还没有,我准备跟小朱出去逛逛,找点京城的风味小吃,尝尝本地特色。。。”
听许岩说还没吃饭,文修之马上就高兴起来了:“啊。老弟和朱小姐还没吃吗?那你们先不要吃了,我就在你们楼下大堂,你们下楼跟我会合吧。我带你们去吃新鲜的,绝对包你们满意!”
然后,没等许岩答应,文修之就径直就挂了电话了。许岩只能对着那话筒苦笑了。他对朱佑香说:“轩芸。文先生说今天带我们出去玩,他在宾馆的大堂等着我们,要请我们客,说要带我们去个新鲜的馆子,你看。。。”
“文先生?”朱佑香微蹙秀眉,她委婉地说:“文先生是贵国缉事衙门的显要,身负重任,事务繁忙。为我们的事。耽误文先生的工作,吾实在不安。”
许岩倒也没想那么多。他说:“没事的,文修之他自个提出来要带我们吃饭的,又不是我要求的,他自个该有分寸,应该没事的。”
当下,许岩和朱佑香下了宾馆,在宾馆的大堂里跟文修之会合了——看文修之的样子,他像是压根就没离开过。他笑吟吟地跟朱佑香打了招呼,说道:“走吧,上我的车吧,我带你们去个特别的好地方,找好吃的,绝对包你们满意!”
许岩还以为,文修之要把自己带到哪家高档会所去吃喝呢,或者是某个不为人知藏在深巷里的京城特色饮食,但他怎么也没料到,文修之发动了车子,便来到大街上,然后,车子顺着街道一路行驶,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却是停下来了。
文修之指着前面的一家餐厅说:“到地儿了,就是这家!”
许岩和朱佑香也下车,看着餐厅门口的招牌,许岩哭笑不得:kfc,肯德基快餐店!
敢情,文修之吹了老大的牛,说有家了不起的美味,自己坐车坐了半个钟头才赶到的好地方,原来却是家肯德基快餐店!
一时间,许岩还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指着kfc的红色店面,问道:“文哥,你该不会是跟我们开玩笑吧?咱们中午,就在这吃?”
文修之恍若无事,他笑道:“这地方多好啊,风景明亮,阳光明媚,街景繁华,在这吃东西,味道一定不错的!老弟,你信我没错的,来来来,咱们进去吧——呵呵,朱小姐,委屈一下,咱们先进去吧。”
文修之连推带拉,把许岩给推进了肯德基餐厅里,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岩老弟,还有朱小姐,坐下歇歇!想吃啥,你们只管点就是了,不用跟我客气的。”
听着文修之在那边秀慷慨大方,许岩真是哭笑不得——倘若是在哪家高档饭店里吃饭,文修之说“大家随便点,算我的”,大家会赞文局长真是豪爽大气;但在家肯德基里,文修之你充什么阔佬呢?你这是在搞笑吧?
他苦笑道:“这里啊,随便吃点就可以了——呃,我要一杯橙汁。”
朱佑香点点头:“吾也是,要一杯橙汁。”
听到朱佑香这句熟悉的话,许岩不由想起了当初,自己和朱佑香的第一次会面,就是在一家肯德基快餐店里,想起往事,他心中涌起一阵温馨之意。他转头望向朱佑香,却见后者却也在望向他,俩人眼神相会,这一瞬间,他们都看懂了对方的眼神:“随便喝点饮料糊弄文修之就好,等喝完饮料,打发他走人,俩人好留下空肚子继续去寻找京城的美食去!”
文修之显得很惋惜的样子:“不会吧?你俩吃得这么少?你们不是在减肥吧?午餐可要吃好哦——要不,我给你们每人加个汉堡吧?”
所谓的吃好就是加个汉堡——到这个时候,许岩真的对文修之的“大方”彻底无语了,他强笑道:“我们刚吃过东西,还不饿,文哥,你吃你的,不用为我俩的事操心啊。”
“这样的话,那我就去叫餐了。”
文修之去柜台叫餐了,然后很快回来了,他手上的托盘里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式食物:汉堡、薯条、鸡块、果汁、蛋挞甜品。。。那堆满了食物的托盘,恰好与许岩和朱佑香面前那孤零零的一杯果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许岩和朱佑香诧异的眼神,文修之笑笑,倒也不惭愧:“最近压力大,事情又多,比较忙,有点瘦了,老婆交代我要吃多一些。”
许岩鄙视地望着文修之:分明是他自己嘴馋罢了,还借口“老婆交代”,这家伙还真是没廉耻了——奇怪了,文修之这家伙好酒好色,吃得又多,但偏偏他的身材就是不走样,一直那么苗条,这可真没天理了。
在肯德基吃快餐有个好处,大家可以很随意地开吃,也没那么多繁琐的礼节。文修之抱着一堆食物大啃特啃,许岩和朱佑香则在慢慢地吸着杯中的果汁。
闲极无聊,许岩望向了橱窗外的街景,发现在这家肯德基餐厅的对面,有着一排的店铺和商店,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家ktv。许岩瞄了一眼,那家ktv的名字叫做“金山夜总会”,店面很气派,金碧辉煌的,广告都快伸到门前的街道上了——许岩知道,京城这边的市容整治是很厉害的,平常的店铺连摆个凳子出街城管都要管的,但现在看着那硕大的“金山夜总会”招牌突兀地横在街道上的半空里却没人过问,许岩就隐隐猜到,这家夜总会的老板该有比较厉害的关系了。
“岩老弟,你在看什么呢?”
文修之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嘴,目光炯炯地望过来,许岩笑笑:“文哥,那么多的东西,你居然全部吃完了?”
文修之拿着张餐巾纸,在那边慢条斯理地擦他手上的油腻:“嗯,吃完了。岩老弟,你那边看什么呢?那家娱乐场子,有什么特别吗,你看得那么入神——呵呵,该不会在看广告上的美女了吧?小心朱小姐会生气的啊!”
知道文修之在开玩笑,许岩指着那广告牌,说道:“真让文哥你猜中了,我还真在看这广告牌呢。我想,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是谁啊,那么大的能耐,把广告牌都立到街面上空去了,城管和工商也不管管他们,看着真是碍眼。”
文修之拿着餐巾纸抹了一把嘴,他淡淡地说:“既然岩老弟瞅着这块牌碍眼。。。说不定等下这家店就被砸了呢?”
许岩笑道:“这种事,怎么可能呢?就算城管真的来了,估计也只是叫老板把那广告给收回去,怎么可能随便砸人家的店呢?”
文修之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淡淡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说不定我们的城管同志热心工作过头了呢?”
许岩微微一愣:文修之的表情和话语都很晦暗,好像若有所指——不单是这句话,从他拉自己到这个肯德基吃饭开始,文修之的言行整个都透出了一股诡异的味道。
许岩正要发问,但这时,文修之却是指指橱窗的外面,沉声说:“瞅瞅,我们的城管同志可是来了!”
许岩“啊”了一声,他探头循着文修之指点的方向望出去,果然见到七八辆面包车从街上驶了过来,停在了那家夜总会的门口,车门打开了,四五十个汉子从车上跳了下来——许岩注意到,文修之口口声声说这是城管,但面包车上并没有执法车的标识,从车上跳下来的壮汉也没穿着城管的制服,他们身着便装,全理着头发很短的小平头,脚上都是穿着一式的运动鞋,体型剽悍又干练,手上拿着棍棒,瞅着不像城管,倒像是一帮黑社会的打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节 砸场
瞅了一阵,许岩也说不清楚这帮人到底像什么,这帮人的气势汹汹,瞅着有点像是来是来找麻烦的黑帮,但他们身上好像没有那些流氓混混的特征——比如说染发啊、刺青啊、戴着粗大的金链子啊——这些,都没有,这些汉子们头发短短的,身上看着很是利索,没那些碍眼的东西,也没有流氓那种暴露在外的凶戾之气,举手投足显得干练又利索。
这帮人从车上跳下来,便立即开始砸ktv的门——因为还是中午时间,ktv还没开始营业,门还是关着的。砸了两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有个男的从里面探头出来,像是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看到外面围着这么多手拿棍棒的汉子,那男子吓坏了,立即就缩头回去想关上门——但却是迟了,几只手一起顶住了门,壮汉们纷纷涌上去撞开了门,三下两下就把那个男的给拖了出来。那男的跪倒在地上,抱住头,连连作揖求饶。
因为隔着肯德基的窗玻璃,他在叫什么许岩也听不大清楚。
但朱佑香善解人意,她淡淡地告诉许岩:“那汉子说,他只是来打工的,不关他事,求他们不要打他。”
文修之诧异地望了一眼朱佑香:“朱小姐的耳朵真是厉害,隔那么远,我都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
朱佑香淡淡一笑,许岩连忙出声帮着掩饰:“她的耳力真是天生的,很小的声音都听得到。”
“哦。这样啊,真是厉害啊。”文修之又望了一眼淡定的朱佑香,又看看显得微微有些慌张的许岩。他没说什么,笑笑就转过头继续看外面的事了。
壮汉们并没有打那个看场男子,只是让他跪在ktv门口外面,然后大群壮汉手持棍棒地涌进了那家夜总会里,只听“劈劈啪啪”的一阵巨大喧嚣传来,打砸声接连不断,那巨大的声音。响得连这边的肯德基店里都听得清清楚楚,连房子都在震动着,那声势大的。像是这帮人不是要砸东西而是要把这整栋楼都给彻底铲平了似的。
紧接着,ktv的楼上也传来“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打砸者显然已经到了楼上,二楼和三楼靠街的窗户都被一个个打烂了。碎玻璃到处飞溅。洒得满街都是。紧接着,有人从二楼和三楼的窗户里往外扔东西——有电脑主机、有大显示屏幕、有桌椅餐具、沙发茶几、柜台、甚至还有很多女人衣服啊、皮包之类。。。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杂物纷纷落下,密集得像下雨点一般。在路人的惊呼声中,就那三五分钟的功夫,街边的人行道上已经堆起了一座由各种各样的杂物堆起来的小山。
这时候,发生在肯德基餐厅对面的这一幕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路人们纷纷围拢过来,远远地站着围观。连肯德基里正在用餐的客人们也纷纷丢下了面前的食物,纷纷跑到门口来看热闹。人众中的惊呼声此起彼伏:“这下厉害了!”
“是黑社会砸场子吧?”
“肯定是黑社会了,该是这家老板得罪人了——看砸得这声势,这么彻底,怕是里面连一个完好的盘子都留不下了!”
“弄这么大的阵势,这老板亏得大了,要重新装修和购置设备,怕不要亏上个两三百万?”
“三百万?你是在开玩笑了,这场子被砸成这样,没有个五百万绝对修不了!还有重新装修,起码也要三四个月吧?装修停业这么长时间,停业期间不能做生意,每个晚上损失的流水就得三五万,再加上停业期间流失的人气——这么算下来,那老板的损失起码得过千万了!”
“厉害,真是厉害!喂喂,有谁报警了吗?警察怎么还不来?”说话的那位,从怀里掏出了手机,张望左右,作势要打电话报警。
但旁边立即有人提醒他:“老弟,你还是不要多事了——这里每天都有巡警的,砸场子这么大的声势,当地派出所怎么会不知道?估计人家——”说话的人指了指上面:“上面通着天那!搞不好,人家跟警察都是一伙的。老弟,你这样多事,搞不好会惹祸上身的。”
听到旁人这么说,那位声称要报警的哥们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又收了起来,闭了嘴,躲在人群里安静地看着不吱声了。
整个打砸活动一共持续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当那帮壮汉从ktv里出来时候,整个夜总会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本来是金碧辉煌颇为堂皇的夜总会,现在玻璃门和窗户全部被砸得支离破碎,门口堆着小山一般的杂物——许岩没进去看过那夜总会的里面,不过看这帮人下手的凶狠劲头,估计夜总会里头也留不下什么东西了,外墙的贴纸广告、装饰和招贴全部被砸碎了,露出了惨白的水泥墙面,整个惨烈的场面让人联想起了战火连天的叙利亚。
那帮人环顾周围,看着好像实在也没什么地方可以砸了,领头的人招呼一声,他们正要上车。这时候,文修之掏出了手机,拨了个电话,他简单地说了一句:“还有个广告牌,挂得高高的那个,有人看着它碍眼——砸了它!”
听到这话,许岩和朱佑香都是呆住了,他俩眼睛瞪得老大,直统统地望着文修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俩人吃惊的瞪视下,文修之恍若无事,还好整以暇地喝着饮料,一边含糊不清地跟许岩解释道:“老弟既然看那广告牌不顺眼,那就砸了呗。既然干了活,那就得干彻底,不好半途而废的,不是吗?”
许岩还没来得及说话,外边的人却是果然开始砸那个招牌了。因为那个招牌太高,人够不着,有两个汉子身手敏捷地爬到了面包车顶上。下面有人给他们递了一张椅子,他们操着那椅子对着那招牌便砸了起来,三下两下就把那招牌广告给砸了个稀巴烂了,这下子,又引起了围观众人的一阵惊叹:“连那么高处的广告牌,他们都不放过啊?”
“连那么高的招牌都要砸,这摆明了是有深仇大恨啊!”
“厉害。真是厉害!这该是鸡犬不留的架势了吧?多大仇啊这是?”
众人在那边议论纷纷,那帮砸店的人却也没闲着,砸完了广告牌。他们中间有个领头模样的人招呼一声,众人纷纷上了面包车,那几辆面包车“呼”的一下开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街头熙攘的人群和车流中了。
见到那帮人走了。肯德基餐厅里围观的众人这才纷纷散去。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却还一个个意犹未尽地议论着,猜测着这事的前后因果。
许岩把目光从对面移了回来,望向了文修之,他压低了声量:“这些人,都是文哥你的人?”
文修之点点头,却是很坦然地用平常音量答话道:“这些人,都是我们局特勤队的人手。”他说话时候。并不刻意压低声量,像是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很忌讳。或者说他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许岩明白了,文修之为什么特意带自己和朱佑香过来这家肯德基吃饭,那是故意让自己在现场看着他们砸店的过程。
许岩问道:“单是,文哥你这是为什么呢?你砸这夜总会?为什么要让我们看着?”
文修之扬扬淡眉,他正待说话,但这时,朱佑香却是抢过了话头,她微蹙秀眉,沉声问:“这家店子,店主可是那位南城丁三吗?”
许岩“啊”地惊呼一声,他转头望向朱佑香,这下,他心里的疑惑却是被全数揭开了。
原来是这样!文修之今天的古怪表现,他带自己来这家普通的肯德基快餐店吃饭,原来就是为了让自己亲眼看到他如何报复丁三的过程,让自己可以出了这口恶气!
果然,文修之呵呵一笑,他冲着朱佑香翘起了大拇指,赞道:“朱小姐果然厉害,冰雪聪明——老弟,现在的女孩子,聪明的可是不多了,能找到朱小姐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你可是祖上烧了高香啦!”
一时间,许岩心中涌起了一阵感激之情,望着文修之的眼神也顿时变得亲热起来。他沉声说:“文哥,为了我的事,为了帮我出口气,你这样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好了。”
文修之不以为然地笑笑,他很大气的挥挥手:“岩老弟,你这样说,可就见外了。我们哥俩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可是救过老哥我的命,也救过我家老爷子的命。你被人欺负了,做哥哥的帮你出口气,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哪用得着说谢不谢的?呵呵,再说了,倘若真的要说谢谢,你今晚见了我家老爷子,多帮我说说好话让我不要挨训就是了。”
许岩惊讶道:“啊,我们这样胡闹,难道文老也知道了?”
文修之嘿嘿一笑:“这种事,哪里敢让老爷子知道!让他知道了,我又要挨训了!嘿嘿,老弟别急,我跟你慢慢说来。本来,昨天,南城丁三那个人渣,他竟敢欺负咱弟妹朱小姐,惹得老弟你发火了当街开枪,老哥我听了这事也是一肚子的火。
我本来计划呢,是派人把那家伙抓回局里面,然后交给老弟你,好好地给他上上十八种手段,让他尝尝厉害的,但回头一想,好像也不是很好,丁三这家伙虽然只是个纨绔流氓,但他背后也是有根底的,他背后也有个京城公安局的副局长在撑着他,那公安局副局长身后,也该是有人的。我们把他抓回去,万一老弟你拳头重收不住手,把人给打伤或者打死了,那就麻烦了,虽然我们也不怕,但出了人命案,那痞子背后就会有人出来跟我们较劲了,这总是咱们理亏。
现在,咱们把他的店给砸了——砸店而已,又没伤到人,无论损失多少钱,那痞子都是有苦说不出来,钱财身外物嘛,没人伤亡,他背后的人也不可能为这点事出来跟我们较劲,有点分量的人,谁会为这点小钱出头?但那损失却是实打实的,那几百万上千万的亏损,必须要让他丁三自己来承担,这对丁三的打击更惨重——这种在社会上厮混的混子,你揍他一顿,他未必肯低头服软的,要说老弟你下重手打死他,却又犯不着为这点事沾上人命是不是?但是你若让他损失个几百万上千万,让他跪下来给你磕头叫爹都成——他都宁愿被你揍个半死了。”
文修之说得幽默,许岩不禁笑了出来,朱佑香也不禁莞尔,俩人都觉得,心中大为舒畅畅快,痛快淋漓。但许岩还是有点微微的遗憾:“虽然砸了店了,但没能亲自把那家伙揍一顿,自己总觉得有点不怎么够痛快。”
可能也看出了许岩的心思,文修之凑近来,他压低了声量:“而且啊,老弟,我们也不是光砸他一次店而已——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他过了几个月后,装修好了,重新开业以后,咱们再派人去再砸他一次!那时候,让他再损失个千把万!
反正,咱们就是要拼命折腾,把他弄到破家为止,让他也知道一下,招惹了老弟,到底是个什么下场——总之,老弟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你交给老哥我帮你出气了。你放心,咱们用木刀子割他,慢慢地整他,不把这家伙整得跳楼去,我就不姓文。”
许岩和朱佑香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满意。朱佑香主动端起了杯子里的果汁:“文先生,此事多多有劳了。吾不善饮酒,谨以果汁代酒,向您敬一杯,谨表谢意。”
见到朱佑香这么郑重地敬果汁,那文修之也收敛了笑容,严肃地双手举杯回应,他说:“朱小姐——呃,我该说是弟妹了吧?弟妹这样说,实在太见外了,我跟岩老弟是过命的交情,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丁三对弟妹你不恭,那就跟调戏我老婆差不多了,我岂能忍他?放在平时,早把他弄回去一顿好打了,只是现在我这边的情况有点特殊,不好动作太大,不然的话,也不必用这种慢刀子水磨功夫了。”
说道最后一句话时候,文修之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要知道,即使在刚才承认是他派人打砸了夜总会这种事的时候,他也显得很是坦然毫无避讳的,但在最后说到这句话时候,他才显得小心了些,还向周围看了几眼——放在懂行的人眼里,听到那句话,自然就明白文修之是在说什么了。
砸场子的人撤离了,许岩心情大好,他和文修之轻松地聊了一会,吃完了东西,也都起身准备离开。但在出门口的时候,他们看到,恰恰一辆红色的保时捷飞快地开来,停在那家被砸夜总会的门口。看到那辆跑车,许岩和朱佑香都停住了脚步,文修之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许岩沉声答道:“文哥,这车就是丁三的。。。估计是那货来了。”
文修之挑了下剑眉,他也是胆大包天唯恐天下不乱的货色,笑道:“哦,正主儿来了?那我们倒不忙着走,看看他如何?”
三人站定了脚步,在肯德基门口气定神闲地观望着。好在这时候,很多人都聚在这里围观,他们三个站这里倒也不显得如何突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节 耳光
那座金山ktv夜总会,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来夜总会的半点样子了。装饰豪华的玻璃门被砸了,落地大窗玻璃被砸了,金碧辉煌的外墙装修被砸了,现场只剩光秃秃的一片水泥墙突兀地立在那,像是叙利亚巷战过后的建筑废墟。
文修之和许岩相视一笑:看到自家夜总会的这幅凄惨样子,估计那位丁三先生的心情一定很爽吧?
马上,他们就见到丁三了。瘦巴巴的丁三从保时捷车里跳出来,身上只穿了一身居家的短裤短衫,脚上穿着拖鞋,衣裳凌乱,显然他是刚得到消息从家里赶过来的。他站在自家的夜总会门口,目瞪口呆。
然后,足足过了半分钟,丁三才反应了过来,他气急败坏地从怀里抓出手机跟人打电话,那声音像是在干嚎,半条街都听得见:“叔叔,不好了,我的场子被人砸了。。。啊,被谁砸了?我怎么知道是被谁砸的?我今天还没睡醒呢,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场子被砸了。。。砸得老惨了,整个毁了。。。啊,叔,我最近可没惹事啊,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报警?哦哦哦,好像还没有报警,我赶紧给分局打电话去。。。叔,你可要帮我啊。。。哦哦,知道知道,我先打听去,到底是谁干的这事。。。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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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家的夜总会被砸了,丁三的第一感觉像是被人在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滚烫的疼;继而,他的感觉就是天崩地裂: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要知道,这家夜总会。虽然名义是他个人的场子,但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产业,还有好几个从这里面拿干股的隐蔽股东呢。光在这夜总会里,丁三光是真金白银就投了一千多万进去——别看丁三整天开着保时捷满街转悠泡妞,看着像个不愁钱的大款,但其实他挣的也多是过手钱财。光丁三自个一个人,他可拿不出一千多万。这笔钱里,很大一部分有的是借的钱,每个月要还利息的。还有不少是其他股东的份额,人家也是按月要收红利的。
本想着夜总会顺利开起来,每晚都有二三十万的流水收入,顶多也就半年功夫。自己就能把欠的钱给还上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把生意捧上去了,开始红火又有盈利了,却是有人突然动手砸了他的场子!
看到废墟一般的夜总会,就像是挨了当头一棒,丁三彻底被打懵了,眼冒金星!
到底是谁干的?
丁三第一个想到的怀疑对象,是被自己那些抢了生意的同行——自己的生意红火了,周边几家夜总会场子的生意肯定就冷清了。弄不好是他们中的谁嫉妒自己,请了道上的人物来砸了自己场子。逼得自己关门停业,这样他们又能重新生意红火起来了。
但问题是,自己周边的同行可有好多家呢——佳人夜总会、帝豪夜总会、真仙夜总会、夜宴夜总会、凤凰夜总会、巴黎春天夜总会。。。要知道,这一带的夜总会里面,生意最好的要算自个了,这这算起来,眼红自己生意的同行,那可不是一家两家了,究竟是谁下的毒手,那可真的很难猜了。
惊惶气急之下,丁三立即打电话给了自己的叔叔,市局的米副局长,也是在夜总会里有隐蔽干股的股东。丁三满心委屈又愤怒,但没想到,打电话过去,叔叔非但没有给他安慰什么,反而呵斥了他一通,让他最近老实本分,不要惹事——夜总会被砸了,多半就是他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
丁三还不死心,又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听到那边要不是忙音,要不是秘书接的电话说领导现在没空,至于领导什么时候有空啊?那就不知道了,有空时候自然会联络你的——连吃了几次闭门羹,丁三更加怒火中烧,他恶狠狠地把手机一摔,骂道:“去你妹的混蛋!”
丁三眼睛都红了,他在心里痛骂:这些臭当官的,没事的时候一个个拍胸膛打包票,意思是他什么都摆得平。现在,真出事了,他们却一个个只会打官腔,说废话——什么叫惹了不该惹的人?意思这是老子自己的错了?谁该惹谁不该惹,他们额头上又没凿着字,老子怎么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那么多年的干股孝敬,收钱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哪笔钱该收哪笔钱不该收?
怎么办好?夜总会的生意停了,但欠“朋友”的钱,每个月要付出的利息和本金可不能停的——丁三知道,借钱给自己的那些“朋友”,他们有多凶残。一旦自己说没钱的话,那些亲热的脸可能立即就要变了——能干这行的,都是些真正的亡命之徒,自己家虽然有背景,但可未必能吓倒那些刀头舔血的江湖人物,那帮人为了追债,可是连警察都敢杀的!
而且,生意停了,给那些隐蔽股东的干股红利,还要不要继续给?
不继续给的话。。。丁三心里冒出一股寒意:“那些能收干股的主,他们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你现在可以不给,但你想再给的时候,人家可是未必再肯再要你的了。”
一时间,千头万绪的事纷纷涌上心,丁三两眼茫然,只觉得心中一片灰暗和沮丧:这时候,他心里涌出种冲动,很想跑到自家夜总会的楼顶上一头跳下来算了,也省得费这无尽的伤心了。
丁三瞪大了血红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寻找着什么。突然,他在对面一家肯德基店面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朱佑香那纤细而苗条的倩影,即使是混在大群人中也很显眼。丁三看到了朱佑香,也看到了她身边那男朋友。他俩正望着那栋被砸成废墟一般的破楼,笑吟吟地交头接耳,不时望向自己这边,那位美女的脸上还带着笑,像是在嘲笑自己。
丁三现在正是怒火攻心,看到个不对头的熟人,知道自己狼狈的样子都落在对方眼里了。他羞恼交加。若是平时,知道那个年青人是随身带枪的主,丁三是不会去招惹的。但现在。因为亲眼看到自己夜总会被砸了,丁三怒不可遏,他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怒火吞噬了!
当下,他脑门一热。随手从地上捡起了块碎砖头。大步地朝对面走过去,抬手指着朱佑香,他破口大骂,声音嚷得半条街都听到了:“那对狗男女!有种的,你们两个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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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丁三指着自己大骂起来,许岩和朱佑香都是愕然,他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许岩问文修之:“那家伙,可是在骂我们吗?”
文修之摇摇头:“谁知道呢?不过。他的直觉真是很灵啊,一瞅就知道是我们干的啦?”说着,他特意拉扯着许岩退后了两部,许岩不明所以:“干嘛呢?”
“退两步,这边有肯德基的摄像头,还有交警的摄像头也照得到这边。”
文修之说着,却是把自己的手包往肯德基的店招上一搁,按了下手包上的一个隐蔽的开关——文修之的手包,看着不怎么起眼,其实却是情报部特配的装备,只要按下开关就有摄像头和录音录像的功能。听着那轻微的“咔嚓”一声,文修之就知道,手包里的秘密录像机已开始工作了,他唇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不急,看看他要玩什么?”
文修之的手脚很快,布置完了这些,也不过是三两秒钟的功夫,这时候,那丁三已经操着砖头气势汹汹地冲上来了,他一边快步过来,一边嘴上还在不干不净地臭骂着,什么“臭**、烂货贱人”之类的粗言秽语层出不穷,围观的群众看他气势汹汹,纷纷退开几步散了开去,但是大家都纷纷议论:“这人是怎么回事啊?可是疯癫了吗?人家好端端地在这看热闹,隔着这么远,没找他没惹他,他怎么就冲过来找人家麻烦?”
“可能他是这家店的老板吧,看到自家店被砸了,他怕是有点疯魔了。。。不过吧,冤有头债有主,谁砸的店找谁去吧,找人家看热闹的麻烦算什么本事?”
听着旁边群众的议论,文修之嘴边的笑意更浓了——这些议论声,那是最好的旁证了,现在都被录下来了。他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对许岩说:“许少校,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疯癫了?不然他干嘛无端端地跑过来骂我们?这人,你可认识吗?”
听到文修之正式地称呼自己“许少校”,许岩亦是机敏,立即便反应过来了,现在是需要演戏的时间了。他也干咳一声,摇头说:“报告局长,这个人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干嘛要找我们麻烦。”
文修之点头:“哦,这样啊,那这人可能是个疯子,我们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你女朋友也在旁边,他这样粗言秽语的,对女同志很不尊重——许少校,我们走吧,不要跟这人一般见识。”
“是,文局长,小朱,我们走吧。”
文修之和许岩带着朱佑香作势要走开,那边的丁三却是急了——其实他根本没想到,自家的店铺被砸就是眼前这两男一女做的事,他只是怒火攻心,看到个不顺眼的对头便找来发泄一通怒火——说得难听点,他就是想找人打一架好发泄怒火。至于对面上次朝自己开枪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头,这时候他却是浑然不在乎了——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得先打一架出这口气再说!
但没想到的是,对面的那个男子竟然作势要走人,丁三顿时急了,他一个跨步冲上来,挡住了一行人的去路,嚷道:“怎么,你们几个,是想跑了吗?没种的家伙,要想走可以,把这女的留下来!”
听得丁三嚷嚷,文修之心里笑得几乎合不拢嘴了——这家伙,真是太配合了!真是自己想要什么台词,他就说什么台词啊!
抢在许岩和朱佑香说话之前,文修之赶紧站了出来,他一本正经地说:“哎,你,这位同志,你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又不认识你,你干嘛来骂我们?还让我们留下女同志——这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呢?耍流氓吗?这里可是京城啊,天子脚下,没法律了吗?”
丁三气急败坏,他脱口骂出:“耍流氓又怎么的?这臭**,老子弄死你去!”说着,他握着砖头,作势要上来,但看着文修之年纪虽轻,但气度威严地挡在面前,有一股不怒而威的贵气,他也不敢冒犯他,绕过文修之想来抓朱佑香。
但文修之横跨一步,又挡住了他,他沉声说:“喂,你可是看清楚人了,咱们跟你根本不认识——你口口声声对这位女同志粗言秽语,骂了很多不好听的,但你可认识他们俩?他俩叫什么名字?”
丁三哪知道许岩和朱佑香叫什么名字,他就是耍泼而已,叫骂道:“我管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他是天王老子都好,反正我就是要弄死这臭**狗男女去——小子,你有种的不要跑,要跑,把你的妞给留下来!”
文修之暗暗叫好,丁三这句话一出,就坐实了大家双方事先根本不认识也毫无恩怨,他纯粹是垂涎朱佑香的美色上来挑衅滋事而已,理亏的绝对是他那边了。
文修之心中冷笑,脸上却是诚恳:“你这人啊,可要搞清楚啊,咱们可是部队上的人,你滋扰妇女,袭击现役军人哪,可是要负相应的法律责任的啊。。。小同志,你还年青,现在悬崖勒马,改正错误还来得及。。。我劝你啊,要多为你自己的家人着想,不要一时冲动,犯下了大错啊,到时候就是后悔已晚了。。。”
文修之故意啰啰嗦嗦地劝说着,终于说得丁三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指着文修之的面,破口大骂,口沫飞溅:“你个臭当兵的,有什么了不起?你让不让开?你再他妹啰嗦,老子大大耳光抽你!你滚不滚?”
他举起了巴掌,作势要打文修之,文修之心下冷笑,却是一本正经地劝说他:“这位同志,你冷静一下,袭击现役军人是犯法的行为,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犯你妹的法啊!”丁三终于彻底失去了耐性,他一扬手,狠狠抽了文修之一个耳光——许岩看得很清楚,丁三刚出手的时候,文修之的身子微微一晃,那是他下意识的活动想闪避开,但随即,他还是依然站在了原来的地位,一动不动地承受了对方的这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文修之脸上多了一个红印,嘴角渗出了血丝。
文修之被扇得脑袋晃了一下,却是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丁三被他冷酷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举着巴掌,却还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这巴掌动作很大,但砸下去却是很慢的,还是吓唬他的,正常人都该躲得开的,怎么眼前这人却是不闪不避地挨了自己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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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节 抓人
目的达到了,该录像的东西也录下来了,文修之也没兴趣装下去了。他冷冷地笑笑,向周围的群众们喊道:“同志们,大家都看到了?我们是部队上的人,按照咱们的纪律,是不该随便跟老百姓动手的,但大家都看到了,这人实在太过分了,当街调戏妇女不说,还殴打我们,咱们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等下,还希望各位同志帮咱们做个见证啊!”
丁三这样气势汹汹一路粗言秽语叫骂,又毫无缘故的出手打人,早是激起了围观群众的不满——哪有这么蛮横又不讲理的人啊!听到文修之表明身份是部队军官,众人更是对他们产生好感——部队上的同志素质就是高啊,对着这种流氓,还耐心地跟他讲道理,多有克制力啊,最后还挨了打,真是没天理的!
听到文修之的喊话,周围纷纷回应:“军人同志,咱们都可以作证的!”
“狠狠揍这臭流氓,不用留手,把他打死了去!”
“对,放心揍这家伙!解放军同志,不用怕,我们都用手机录下来了,可以帮你作证的!”
看到围观群众纷纷响应,文修之嘴边露出了冷笑,他冷冷地瞅着丁三,犹如猎人在看着落入圈套的猎物。
看到到文修之居高临下的冰冷俯视目光,丁三忽然心生不详的预感,有了种落入圈套的恐惧感。他想转身逃跑,但文修之布局这么久。还不惜苦肉计自己挨了一巴掌,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哪容得他逃脱?当下。文修之一个猛冲扑上去,干脆利索地将丁三一下扑倒,将他压倒在地,文修之坐在丁三身上,冲许岩喊了一声:“帮拿我包里的手铐出来!”
许岩从文修之的手包里摸出了一副手铐,他也上去帮忙,俩人合力。三下两下地把丁三给双手反剪在后背铐了起来,任由他躺在地上挣扎,叫骂不断。
文修之冷冷地瞅了丁三一眼。沉声说:“不用管他。”然后,他从手包里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在电话里。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马上过来。快点。”
看着被反铐着躺在地上的丁三,许岩心下涌起一阵快意,他很有种冲动,想上去去踹他几脚,但想起文修之先前的教训,他忍住了,问文修之:“现在,怎么办呢?”
“现在啊?”文修之笑道:“等着吧。会有人来处理的。”
丁三虽然被反铐了双手,但他的嘴巴却没被堵上。还在那粗言秽语地骂个不停,一会儿骂朱佑香是“臭**,等下叫你好看”,一会又威胁文修之:“臭当兵的,立即把我给放了,不然到时候你麻烦大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文修之也不生气,他笑眯眯地蹲下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丁三,笑眯眯地问他:“哦,会有什么麻烦呢?我想知道的。”
丁三也是气急败坏了,被人这样绑着,像条臭咸鱼一样动惮不得,周围是数以百计的围观群众——就算今天脱身以后能把这两个当兵的千刀万剐,但今天狼狈的一幕传出去,自己在江湖上也是威名丧尽了。气急之下,他也不经大脑了,大声嚷道:“哼,你个臭当兵的,真是不知道死活了!你要知道,京城市公安局的米副局长可是我的干叔来着,他要弄死你这个臭当兵的,那真是一根手指头就碾死你了!快放了我,否则到时候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文修之瞄了一眼手包,那边隐蔽的红灯还在亮着,显示录像仪还在工作着。文修之夸张地喊道:“啊,你说京城公安局米副局长竟是你的干叔叔?不可能吧,那么大的领导?这不会是真的吧?你不是在骗我的吧?”文修之大力摇头,坚决地说:“这个,我是不信的——米局长那么大的领导,你怎么会认识他?”
现在,丁三只管脱身,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听文修之话中好像对自己干叔叔米副局长很忌惮的样子,他更加要强调这个了:“这还有假的?你查我的手机,我刚刚打出去的那个电话,就是米副局长的号码!”
文修之犹豫了一下,真的摸出了丁三的手机,他翻开通讯记录看了下,点头惊讶道:“还真是米局长的号码咧。不过,米局长是大领导,他的号码很多人都知道的,就算你真的打过电话给他,那也说明不了什么的。”
丁三急叫道:“我跟米局长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他老婆可是我的婶子——我告诉你的,我的夜总会里,米局长可是也有干股领分红的,你还不放了我,米局长到时候一生气的,到时候你就死定了!”
丁三此言一出,在场的群众们顿时大哗——见过嚣张的流氓,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这么光天化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家伙居然敢说自己跟那个米局长有“干股”和“分红”,还威胁解放军的军官,这家伙真是嚣张得过头了。
一时间,群情激奋,众人纷纷嚷道:“打死他,打死这臭流氓去!”
文修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他也懒得再去逗弄丁三那蠢货了,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种蠢话来,就是自己想放过他,米景也不会放过他的。这家伙,算是完蛋了,自己也没必要跟这种算是死定的家伙再啰嗦废话什么了。
这时候,人群外围响起了一阵喧哗,却是一辆亮着警灯的警车开过来了,车上跳下来了四名警察。警察们径直分开人群走过来,一边喊道:“让开让开,不要拦路!”
警察们领头的是一名中年警官,看警衔是名二级警司,他身材魁梧。目光犀利。他走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丁三,又看到他背后铐住他的手铐。警司微微蹙眉,他扫视左右,沉声问:“是谁用警械,把这个人给铐住的?”他口气不善,神情里显得有点生气了。
文修之站出来,他笑吟吟地说道:“警官,这人是我铐的。”
看着文修之镇定自若。大概也看出文修之身上那股淡淡的官气,那名中年警官打量他一眼,倒没怀疑他假冒警察。而是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是分局还是其他所的师兄?这里是商业街派出所的辖区,你们怎么跑到这边来跨区执法了?听指挥中心说这儿有人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修之指指地上的丁三。他依然保持着平和的笑容:“这家伙。怕是有点问题了。我跟同事和朋友,三个人在这边执行任务,这家伙忽然冲过来,大声辱骂我们,还辱骂和调戏我同事的女朋友,还拿砖头威胁说要砸死我们,动手打了我一耳光——诺,你看看我脸上的指印。没办法。我和同事只能将他制服了。”
那警官微微抬起眉头:“师兄,你说你们跟他不认识。莫名其妙在街上走着,他就冲过来辱骂和殴打你们——这不可能吧?真的是无缘无故?”
“真的,警官,周围的群众都可以作证的。你也可以问问他,我们几个叫什么名字?我保准他说不出来。”
那警官望了一眼周围,群众们纷纷出声:“就是这样,没错的!”
“那人像是疯狗一样,拿块砖头过来就想砸人了,骂得真是那个难听啊!”
“那位同志还被他打了一个耳光之后才还手的!”
听得周围众位群众都是这样众口一词,那名警官微微蹙眉,他蹲下身来,问地上的丁三:“喂,你,你干嘛去打那几个人?你认识他们吗?他们是谁?”
文修之等人叫什么名字,丁三他肯定是说不出来的,但他还是死鸭子嘴硬:“不认识——但老子就是看这几个家伙不顺眼,打他们又怎的?我告诉你,老子是南城丁三,你是商业街派出所的吧?你快让那家伙把老子的手铐给解了,不然我不放过他的!”
那警官微微蹙眉——南城丁三的名字,他听说过,知道是自己辖区里的一个小霸来着,听说跟上头关系不浅,平时对所里面也颇有孝敬。听到南城丁三这个名字,这警官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怕是自己不好处理了。
他站起身,摇摇头,对文修之说道:“看来真的跟师兄你说的差不多了,你们也够倒霉了,不认识的人,他也来找你们麻烦了。对了,我是商业街派出所的陆然,今天的值班副所长,你是哪个单位的,怎么称呼?不管怎么说,你先帮他把手铐解了,我们回所里一起处理吧。”
文修之摇头道:“这手铐,不能解。”
陆副所长微微蹙眉:“嗯?怎么说?”
文修之从手包里拿了自己的证件出来,递给了陆副所,见到那红色的封皮,陆然眼皮微微一挑:“军官证?你们是部队上的人?”
刚来到这里,陆然就看到了丁三被铐着手铐,见文修之神情淡定又有警械在身,他下意识地就以为他是警察同行了,没想到却是部队上的人。他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沉声说:“啊,你们是部队上的啊。。。就算是部队上的人,也不能随便动用警械来对付地方老百姓啊。。。按照规定,打架滋事,这种治安案件,还是要交给我们公安部门处理的,你们部队是没有地方治安案件的管辖权的,这样随便动用警械来对付地方老百姓,会闹出大麻烦的——你还是赶紧解了手铐吧!”
文修之好脾气地笑笑:“陆所长,你还是先看了证件再说吧。”
陆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了证件,看到文修之的军衔和职务,赫然是“大校”,再看看他的职务,竟然是总参军事情报部四局局长,他顿时头皮发麻,知道自己今天是撞上大板了——按照规定,地方上的警察管不到部队上去,部队里的人也是不能插手地方事务的,但其中却是有些部门是例外的。比如说总参下辖的情报部,他们专门负责侦查敌情和间谍,负责处置国家安全事务,级别很高,侦查权也很大,只要是牵涉到国家安全、情报和间谍等方面的情况,他们的侦查权限,可是不分地方上和部队上的。
可眼前这个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可居然就是四局局长,大校军衔了,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了,他的级别,可是比自己分局的局长还要高了!
陆然恭敬地双手递还了证件,立正一个敬礼:“首长同志,您好!商业街派出所副所长陆然,向您报到!不好意思,首长,刚刚我们不清楚您身份,多有失礼了,有什么怠慢的地方,请您别见怪。”他斜眼望向地上的南城丁三,心里叹了一声,知道这家伙今天绝对是要倒大霉了。
文修之摆摆手,和气地说:“没什么的,陆所长,你们有你们的工作,我能理解。但这个人,我们是要带走的,所以,那个手铐,就暂时不用帮他解除了。”
既然知道眼前的人是四局局长,那种传说中的拥有先斩后奏特权的特务头子,是属于那种特权阶层的一员,陆然心里已在寒栗了,生怕刚才的失礼,让对方惦记上自己。
但听说文修之要把丁三带走,虽然很忌惮,他还是忍不住出声说道:“首长同志,这个流氓他竟敢殴打您,实在是罪大恶极,是该好好惩治他一番的。但按照军地刑事案件的侦办权限分工,就算受害人是您,但对方毕竟是地方上的老百姓,还是应该交给我们地方公安部门处置的——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执法,严惩这种寻衅滋事的流氓,给您一个交代的。”
文修之摇头,他凑近了陆然耳边,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陆所长,你搞错了,这个案子的性质,这可不是一般的流氓滋事案件。你想想,我们正在执行一个秘密的监视任务,跟这个人不认识,也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他却是无缘无故上前来挑衅、辱骂和殴打我们,连我表明身份前去劝阻都挨了一巴掌,导致我们的监视对象逃脱了监控,由此如果造成了什么危害和损失的话——陆所长,你想想,我们跟他素不相识,他无缘无故前来阻挠我们的行动,这是为什么呢?”
文修之目光炯炯,神情威严:“这中间的原因,只怕不是那么简单啊!很有可能,这人受了国外敌对势力指使的,故意破坏我们情报机关的行动!
这样的话,事情就牵涉到国家安全方面的事务了,所以,我们情报部已经决定了,要接手这个案子,严查到底,看看事情背后到底有些什么内幕和原因——当然,如果查清楚了,这家伙确实跟国外敌对势力没什么勾结的话,我们自然会把案子移交给你们地方公安处理的。”
听文修之这么说,陆然心下明白,这次,自己是没法再争了——“国家安全”的这个理由,那是压倒一切的。
对方抓住丁三无缘无故针对军情人员挑衅和袭击这条,认为他背后是有人指使的,有着深层次的原因,所以关系国家安全,要深入调查,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却是说得通的。
这种高层情报机关,只要有着充足的理由插手案件,他们确实是有优先侦办权的,地方公安是没办法跟他争的。被弄进情报部里去,那个丁三可能没问题吗?刑讯之下,情报部就是要他承认自己是女的都行,他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节 规矩
当然,文修之的理由好像也不是那么充足,但陆然也不打算跟他争论了——面前的人,可是情报部的四局局长啊,是手握生杀权的大人物。自己若是惹恼了他,搞不好,自己这小小副所长说不定哪天也触犯“国家安全”挨弄进去了。丁三不过是跟上头的领导有交情,又不是跟自己有交情,自己犯不着为他出头把自己给填进去。
陆所长已打定了主意,在这件事情里把自己给摘出去,坚决不搀和。他肃然道:“文局长,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请容许我跟我们的领导汇报一声。”他很狡猾,只是说自己明白文修之的意思,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说要跟上面的领导报告——谁跟丁三关系好,你自己来出头跟文修之打擂台吧,老子可是坚决不肯做炮灰了。
文修之点头:“跟上级汇报,那是应该的,你去汇报吧,陆所。”
陆所长道声“抱歉”,快步走开打电话了。过了约莫十分钟,他快步回来,手中拿着电话,歉意地说:“文局长,不好意思,我们领导请您接个电话。。。”
文修之剑眉一扫,问:“领导,什么领导?”
陆副所长面有难色:“这个。。。首长,您接了自然就知道了,我这边不方便说。”
文修之冷笑一声:“你告诉你们领导,这个电话,我不接!他认识我的,让他直接打我手机;他不认识我的——你妹的,他都不认识我。我跟他说个鸟啊!”
陆所表情尴尬,他苦笑着退了下去。又跟那边说了起来。然后,过了好一阵。文修之的手机却是果然响了起来,文修之拿出手机,瞅了一眼,笑道:“巧了,果然就打来了。”
许岩问:“那是谁的号码?”
“你也认识的,南城分局的齐斌打来的。”说着,文修之按下了接听键:“喂,齐老二,是我。老文。。。嗯嗯,我就猜到你会为这事打来的。。。。。。嘿嘿,我知道,这家伙不是你的手尾,你干嘛要为他说情。。。。。。你们领导的人情。。。。哦,让我卖他个面子?
他的面子可太大了,你告诉你们领导去,老子被丁三扇了一记耳光,脸都被打肿了。你现在还来跟我说什么面子?!就你领导有面子,老子堂堂大校局长,我的脸就是张草纸,可以随便让人扇不成?行了。不用说了,回去跟你领导说,他要面子。我们也要面子!我文修之挨耳光了,事情还不了了之。以后情报部的人出去还用不用做事了?好了,这家伙有没有问题。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说吧。行了,就这样,我先挂了。”
文修之挂了电话,对着许岩冷笑道:“那个米副局长还不知道事情头尾,只知道是我们扣住了丁三,他让齐斌来跟我求情。。。嘿嘿,到时候,等他看了录像,知道了事情首尾,只怕他第一个要宰丁三那货了。”
许岩有点担忧:“文局,你这样做,不给面子齐局长,会不会坏了你跟齐局长之间的交情?”
文修之“嘿嘿”一笑:“没事的,齐斌我从小就跟他糗到大的,他知道我脾气的——如果真是他的事,我自然会给他面子。但这次,他也是却不过人家的人情才跟我打这电话,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的。。。如果他真的在意,他就不会是打个电话,而是亲自过来跟我交涉了。。。我把他骂了一通,他也就有理由跟那边交代了。”
俩人这边说着,人群外那边却是又开来了两辆越野车,都是挂着总参军牌的。车在人群外停了下来,跳下来几个人,有穿着军装的军人,也有穿着便服的。那穿着便服的是高处长,其他的几个军人里面,只有包中尉是许岩认得的,几名军人都背着冲锋枪,神情肃然。
军人们挤过人群,来到了跟前。穿着军装的人都向文修之敬礼,高处长没敬礼,只是问道:“局长,出什么事了?听说有人袭击您和许少校?”
文修之点头,他指着地上的丁三,简单地说:“把这人带回去吧。”
几个军人上前,把躺在地上的丁三给架起,把他拖着往外走。看到这群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军人,丁三脸上的骄横早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恐惧,他惊恐地嚷道:“这不对,不对头啊!我这是打架,该到派出所处理的。。。怎么是军队来处理?啊,我不要跟你们走,不要!”
他拼命地挣扎,但几个强壮的军人架着他走,他哪里挣得动,最后只得破口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当兵的公报私仇绑架我了,大家都看到了。。。警察,你们在干什么,快来救我啊,你们不救我,米局长将来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方才骄横的流氓在大叫警察救命,引起了旁观群众的一片哄笑声。
几个警察面无表情地站在旁边,只是安静地看着,并没有阻拦,在丁三喊“警察救命”的时候,有个年青警察好像有点冲动,站前了一步看似想干涉,站在原地的高处长和包中尉立即朝他严厉地望了过去,在他们的逼视下,年青警察犹豫了下,又退后两步,躲回人群中。丁三又是挣扎又是叫骂,最后却是被人硬生生地拖进军车里,几个军人合力将他塞了进去,一个军官用力一关,“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当下,许岩和文修之等人也要上车时候,却听有人喊了一声:“文局长,稍等,请留步。”文修之站住了脚步,转头望去,却是那位陆副所长,他快步向文修之走过来,先是敬了个礼,然后满脸不情愿的表情:“文局长,我上头有位领导。让我给您带句话。。。”
这位陆副所长的表情十分僵硬,毫无表情地板着脸。仿佛他要以此来向文修之暗示,接下来从他嘴里要吐出来的话跟他毫无关系。
文修之不动声色。他淡淡说:“你说吧。”
陆副所长一板一眼地说:“是。上头的领导说,他相信文局长您一定能秉公、依法、公正地处理这桩意外事件,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影响了案件的处理,也不会因私废公、借机打击报复、非法刑讯,一切行为都严格依照法律,在法律的界限内进行——这就是我上头领导的话了。”
文修之又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冷笑:“你们领导还真爱瞎操心,部队的事情,他也要管?告诉他,我们情报部做事。不用他教——对了,陆所长,这个肯德基的店里,应该有视频监控的,我建议你把那视频给复下来。周围的群众里,说不定也有人把整个过程给录下来了,你也不妨找他们了解一下经过,尤其是那姓丁的说过的一些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你不妨也报告你们领导去,嘿嘿!”
看出文修之的笑容里好像怀有某种不怀好意的味道,陆副所长心下一紧,他直觉地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文修之的笑容很是有恃无恐,只怕那视频里会录下一些对自己领导很不利的东西。
如果有可能。陆所长是很不愿多事碰这些东西的,但既然问题是文修之这么说了。如果自己不去采集这些证据,到时候。惹出什么麻烦来,自己这责任人也是一样逃不掉的。这时候,陆所长真是暗暗后悔,今天为什么是自己当班,接下了这个烫手番薯。
他苦笑着:“是,遵照文局长您的命令,我马上就收集证据去——对了,文局长,我收集到的视频资料,要不要给您送一个副本过去?”
文修之淡淡说:“送也可以,不送也无妨。无所谓了。”——因为有自己手包的暗中录音录像,文修之对肯德基那清晰度不够的摄像头录下视频还真看不上眼。
当下,丁三被四局的军人开车带走了,文修之却是招呼许岩上了自己的车,车子缓缓开动了。这时候,文修之一直绷着的脸才松弛开来,他揉着脸,笑道:“哎哟,今天崩紧了一天的脸,真是累人啊——演戏也真不是件轻松的差事啊!”
现在,事情完结了,许岩渐渐也看清楚了,今天的整个事件,其实是文修之一步步地挑逗丁三,激怒他、引诱他不断地激怒犯错,最终错得不可收拾——从丁三发怒走过来开始,他就完全落入了文修之的陷阱里了。很多细节,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许岩才明白过来当时文修之当时的用意。他震惊于文修之反应之快——对一桩完全的意外事件,他随机应变,立即做出了最佳的应变,那种反应和机敏堪称神级。
尤其是,文修之使出了苦肉计,被打了一记耳光,这不能不让许岩动容——为了帮自己出口恶气,文修之可是真下了血本了。为了这个,许岩诚恳地向文修之道谢,后者只是“呵呵”地置之一笑:“这有啥,你别听我刚才瞎扯,那是在唬人呢。咱们干特情这行的,打人和挨打都是常事来着,我的皮早练得厚了,那小子那点劲头,对我来说跟蚊子叮差不多。
不过,岩老弟,我有点理解你昨天的感受了:那小子确实贼可恶!瞧他那张狂的劲头,忒招人痛恨——换了我是你,手上也有把枪,我说不定也会忍不住朝他开枪了。”
“文哥,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文修之“嘿嘿”一笑:“放是不可能的,先扣着吧,看看会引出谁来。不急的,我们办案子,羁押个一年半载的,那是没什么问题的。”
许岩有些担心:“可是,文哥,先前,你曾经说过的,咱们抓丁三回去的话,只怕会引起一些对你不好的影响。。。”
“老弟,你不懂,此一时彼一时了。如果我们无缘无故把丁三安个罪名抓回去,这是咱们理亏,丁三身后的人就有理由跟我们要个说法了,我们也只能放人;但现在不同了,是丁三莫名其妙地来找我们麻烦,挑衅我们,打了我,还调戏弟妹,这样的话,我们抓他,那就师出有名了——哪怕是明知道我们是公报私仇也好,丁三身后的人都没话可说,大家都只会说丁三这货是自己找死,这就是规矩!
就算是老爷子脾气好,知道丁三敢打我耳光,他也是肯定赞成我弄死他去——敢当街打我们文家的耳光,或者说,文家四少被个小混混打了,如果我不给他一个狠的,以后我们文家人在外面还抬得起头吗?老爷子虽然脾气好,但碰到这种大事,他是决计不会含糊的。”
听文修之说话,许岩若有所思,然后,他想了一阵,失声笑道:“文哥,你说得有理。我觉得啊,国家平时口口声声说法制啊依法办事,但在你们这里,你们之间讲的不是法律,而是口口声声讲规矩,照规矩办事——我觉得,对你们来说,法律好像是失效的。”
听许岩这么说,文修之也愣了一下,然后,他笑了:“岩老弟,你这么说,还真是的呢!嗯,你让我想想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文修之毕竟思维敏捷,他只是微微沉吟,却是立即就想到了,他说:“嗯,我明白了,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岩老弟,你说,老百姓,你们为什么要**律?”
许岩一愣,他沉吟道:“因为,法律是保护我们大家的吧,而且,如果不遵守法律,触犯了法律,后果很严重的,会有公安局抓你去、检察院啊法院之类给你判刑坐牢。。。嗯,所以老百姓都必须要**律。”
文修之点头:“岩老弟,你说对了,普通老百姓**律,那是因为他们头上有执法部门和司法机关在压着他们,如果谁不遵守法律,就会受到执法部门司法机构的惩治——我这样说,对吧?
但问题是,在我们这样的势力和派系之间,并没有这样压在我们头上主持公道的执法部门——你见过哪个警察敢来抓我吗?或者谁敢来监督我们老爷子?
既然失去执法部门的监督和惩罚,那所谓的法律,对我们来说,就完全失去了威慑力,完全是一纸空文了,而我们在意的,就只有规矩了——规矩这玩意,很难定义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包含了法律的一部分,又不包含法律的另一部分,这是各个势力之间约定俗成的惯例,是派系间利益分配的机制,也是道德和传统糅合的东西,非常微妙。
规矩经常是由惯例构成的,但有时候又是随形势而变的,微妙之处,大家都能领会于心,但又无法言述。对我们来说,犯法的事,虽然有点忌讳,但并不是绝对不能做的——就像刑讯逼供这罪名一样,真要按照法律上写的那样严格追究起来,全国只怕所有的刑警都要挨抓了:哪个警察敢说自己审问时候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嫌犯?但规矩,那却是真不能破的,那些肆无忌惮地破坏规矩的人,往往会受到所有人的一致围攻。
只有那些在斗争中失败,被踢出圈子的倒霉蛋,他们才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但要搞清楚,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了坏事,违反了法律,所以才受到法律的严惩,而是因为他们破坏了大家一直遵守的规矩,被踢出了圈子,落入了常人的境地——而在这时候,法律对他们就是威严而有效的了,那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节 吸血
许岩逛了一天,他也有点累了,想回宾馆休息,而且——看见文修之很热情想说话,许岩赶紧说:“文哥,今晚是我第一次正式拜访老爷子,总得整理下衣装,准备点礼物再过去吧,不好空手过去。”
文修之笑道:“老弟,你跟我们家不是外人,就不要见外搞那些客套了。再说了,老爷子在这级别退休的,平时国家就给他很好的待遇了,照顾得挺好的,我哥和两个姐姐平时也蛮孝顺他的,还有不少老部下经常来看望他,他什么东西都有,什么名烟名酒老参灵芝,那些珍贵的药草简直泛滥成灾了,你就千万不要再破费了。”
许岩望向朱佑香,用目光询问,后者微微点头,示意可以,于是许岩笑道:“我知道,老爷子是贵人,平常的东西,也不放他老人家眼里。不过,一些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功效的灵药,估计老爷子还是用得上的。”
倘若是其他平常人,说“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功效的灵药”,文修之只当他是卖大力丸的,连睬都不会睬他——现在铺天盖地的保健品广告,哪个保健品不吹嘘自己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功效?文修之从来不信那些玩意,什么脑黄金肾白金之类的保健品,还是给那些脑残分子用吧——但问题是,这话是出自许岩口里的,那分量就大大不同了。
文修之是知道许岩性格的,许岩为人谨慎低调,说话很少夸张。当初。许岩就曾用一瓶矿泉水就治愈了老爷子的怪病,现在。他既然声称这药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功效,那肯定就是这样。不会有假的。
文老爷子的身体健康,那是文家上下老小最关心的事了!
文修之心下激动,手微微抖了一下,好在他车开得很稳,许岩和朱佑香都没发现。他很亲热地对许岩说:“就知道你小子藏着好货呢,果然是这样——你小子,口风倒是瞒得很紧啊,现在才舍得拿出来!”
许岩“嘿嘿”笑着,笑而不语。
既然许岩是要准备灵药给老爷子。这是一等一的最要紧大事,文修之当然不会耽误了。他立即在道上调转车头,很快就把许岩和朱佑香送回了宾馆,客气地说:“饭局定在今晚七点,京城饭店的谭家厅,敬请许先生和朱小姐出席——呃,岩老弟,我六点钟来接你,你能准备好了吧?”
“行。文哥你出发时候给我个电话,我提前在大堂等你。”
“好叻,那晚上见了。”
看着文修之的汽车一路扬尘而去,许岩望着朱佑香。他很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都说了,老文这人很够意思,很够朋友!昨天出的事。他马上就来帮我们出气了!”
朱佑香淡淡笑道:“吾觉得,文先生是位很可怕的人。。。但也很可爱。公子也不用急切。须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俩人相识一笑。上了宾馆回了客房。许岩跟朱佑香商量,说文修之帮自己出了口气,自己弄点什么丹药去给文老爷子当礼物好呢?
朱佑香坦率地说:“许公子,在吾身边,确实有一些丹药,是能令常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比如回春丹或者延寿丹,但这些丹药,对文老爷子不适用。”
“啊,为什么呢?可是文老爷子身体有些什么不妥吗?”
朱佑香摇头:“不,正相反,却是因为文老爷子的身体太好了!所有的那些灵药,它们虽然有着不同的药理和配方,但基本原理都是一样,都是依靠灵气来滋补修复衰老的人体器官,使得经脉逆转生机,恢复青春。但上次,许公子你给文老爷子服下那颗驱邪丹,里面就蕴含有大量的灵气,不但将文老爷子体内的魔气给祛除了,也使得文老身体经脉得到了一次净化。
现在,文老身体内充满了灵气,足够维系他起码二十年的健康生活了。所以,这时候,再让他吃新的丹药,给他体内增加灵气,这没必要也显不出功效来,反倒让文老无法承受。”
“原来是这样啊,那倒没事——大不了,我告诉文修之,这些药,要等二十年以后才能给老爷子服下就是了。”
“这样的话,倒也是可以的。不过要把这丹药保存二十五年,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丹药必须保存在一个密封的寒质器皿——如玉或者石做的瓶子里,不能见光,见风,见水,否则药力中的灵气成分会散发,无法保存。”
说着,朱佑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很快又出来了,手上却是拿着一颗红色的药丸,看着跟颗荔枝差不多,红彤彤的甚是可爱。朱佑香告诉许岩:“这就是回春丹了,服下此药,老人能回复二十年青春。”
知道这颗丹药十分贵重,许岩赶紧收下了,连声道谢——他知道,能延寿二十年的灵药,只怕在大明那边也是很珍惜的东西,朱佑香为了帮自己,真的是很大方。
朱佑香笑道:“公子不必在意,你现在已是修真同道,对公子你来说,这种丹药就不是很珍贵的东西了——只要公子您到了大明,在修功坊里,这种低阶丹药只要一个晶石就能买到了。归根到底,这种丹药只能让凡人受益,对吾辈中人用处不大,吾辈并不看重这些。”
许岩好奇:“轩芸,既然这些丹药对你不重要,为什么你要随身带着这些呢?”
朱佑香淡淡一笑:“公子,你可看过,电视上,那些做慈善的有钱人到贫穷山区里,为何要随身带着许多糖果,分发给那些小孩吃?”
许岩心中一阵恶寒——朱佑香把这些珍贵的灵药比喻成打发贫穷小孩的糖果,那岂不是,在她眼里。无论是叱咤风云、实权在握的文修之也好,地位尊崇的文老爷子也好。在她眼里,就跟那些抢着领糖果的贫穷小毛孩差不多?
虽然明知道朱佑香并非针对自己。但同样身为地球人,处于这样被人居高临下的俯视境地,许岩还是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悲哀。
注意到许岩的脸色不对,朱佑香诧异地望着他:“公子的脸色为何如此古怪?”
许岩强作笑颜:“没什么,我在想着,用什么瓶子装这丹药比较好。我找一下吧。”
许岩在房间里找了一阵,最后一无所获——倒不是房间里没有能存放灵药的器具,只是这毕竟是要送出去的礼物,起码的尊重还是要讲的。自己总不好拿着个空矿泉水瓶装着颗灵药就拿去送给文老这样的大人物吧?
这时候,许岩忽然想起来,宾馆对面就有家旅游工艺品店。他赶紧跑下楼去,在那店里花一百块买了一个店主保证是“绝对蓝田古玉”的玉质小瓶子,拿回来洗干净了,擦干净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丹药放了进去,然后塞上了瓶盖。
许岩举着那瓶子端详了一番,终于得意地笑了:玉质瓶身。古色古香,这看起来才有珍贵的仙家丹药派头嘛!
他喊道:“轩芸,你过来看看,我弄了个好东西装它。送礼绝对体面!”
许岩喊了几声,却不见朱佑香回应,他从自己房间里探头出来。却发现朱佑香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央视的国际频道:“。。。今日。东京警方宣布,既然昨天的新宿公园惨案之后。他们再次在东京都地区发现了大规模凶案的现场,现场发现了超过三十多具的遇害者遗体,死者的全身血液都已经流失了。。。自从今年的类似案件频频发生以来,因为东京警视厅对相关案件的侦破进度迟缓,已经遭到了来自民间和社会舆论的严厉抨击,东京都议员藤田朝刚向本台记者表示,东京警视厅的作为无法令市民感受到安全感。。。”
看着这新闻,许岩有点印象——自己上午的时候,好像也看过一条差不多的日本凶案新闻了吧?看着朱佑香看得那么入神,许岩忽然感觉到了异样:朱佑香对一条来自异国的新闻那么关注,这很不正常。
看着自己手上的瓶子,许岩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无聊。陪着朱佑香一起看完了新闻,他才干咳一声:“轩芸,这个日本的新闻。。。有什么特别的吗?”
听到许岩的招呼,朱佑香回头望了他一眼,说道:“公子,吾方才看到新闻,却是在你们的日本国——”
许岩纠正她:“日本国可不是咱们的,日本人也不是中国人——不过你还是先说吧,那些凶案,有什么特别的吗?”
“嗯,电视里播放新闻,说在日本东京发现了大量的干尸,怀疑是被人吸干血液而死的。。。其实,就在上午看到那新闻时候,吾就有些怀疑了,但现在看到第二条新闻,说又发现一处凶案现场,吾却是坚信不疑了:在日本的东京,肯定潜藏着一头吸血魔!”
许岩心下一凛:“吸血魔?那是什么玩意?”
“吸血魔,那是魔界的一种中阶魔物。。。”
许岩吓了一跳:“等下!我记得,轩芸你先前跟我说过的,咱们地球跟魔界之间时空缝隙很小很脆弱,只能通过像灵体之类的低阶魔物进来,怎么这一转眼工夫,你又跟我说又冒出来个中阶魔物出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到这消息,许岩真是又是惊又是惧——如果朱佑香所说是真的,真的有一头中阶魔物出现在地球,那就等于说,地球与魔界之间的时空缝隙已大得能通过中阶妖物了?
既然缝隙里能过来一头吸血魔,如果其他千奇百怪的中阶妖物也同样能过来!
现在,光是这种附体夺舍的魔物灵体就闹得鸡飞狗跳了,再来了更强大的中阶魔物,地球岂不是快完蛋了?
好在,朱佑香缓缓摇头:“公子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吾并未把话说清楚,吸血魔这种魔物,当它完全成长起来以后,它确实能达到中阶魔物的实力——”
“等下!”许岩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他问道:“轩芸,我老是听你说灵体是低阶魔族,吸血魔又是中阶魔族。。。中阶妖物和低阶妖物之间,它们是怎么划分的呢?有没有个明确的标准?”
“对魔物的划分等级,这只是大明修真同道一些约定俗成的习俗而已,并没有很明确的标准。按照大明修真界的划分方式,中阶妖物的范围是很广的,它们的实力也是参差不齐,即使是同样的中阶妖物,它的实力相差也是很大的,有的只相当于我们的筑基修士,有的却有金丹初期修士的战力。。。”
许岩“哦”了一声,心里却是想:“不管是筑基还是金丹,都不是老子打得过的货。”
朱佑香的眉宇间隐有忧色,她说:“吸血魔妖物的幼体,它的实力很弱,甚至比灵体都不如,它们要通过时空缝隙,那还是没问题的。。。吸血魔妖物能过来,并不等于其他的中阶妖物也能跟着过来了,公子不必过于担心。”
听朱佑香解释清楚,知道并不是时空缝隙开始无节操地敞开放妖物进来,许岩顿时松了口气:“那还好!既然它的能量很弱小,我们也不必担心了。反正它是在日本那边兴风作浪,死的又不是咱们的人,咱们也不必管它去。”
“不好!”朱佑香注视着许岩的眼睛,她樱唇微启,清晰地说道:“这个吸血魔,倘若放任不理的话,倘若它能完全成长起来,它甚至能达到金丹巅峰的实力,将来必成大患!
公子,吸血魔是一种很棘手的妖物,它们是靠吸纳活人的鲜血来迅速成长的怪物,只要有足够的鲜血供应,它们成长的速度是十分恐怖的!
在我们人类修真界,修士从修行入门直至金丹,哪怕是天纵奇才也好,怎么样也要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在这期间,无论机缘和努力都是必不可少的;但吸血魔不同,只要有足够的鲜血供应,不用五年的功夫,一个吸血魔幼体的实力就可以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能从幼体直达金丹!
而在地球的城市环境里,人口稠密,吸血魔很容易能找到吸血的目标,它们进化和成长的速度是十分恐怖的——公子,你得警惕了,若是拖延下去,纵容吸血魔每天这样大肆杀戮和吸血,它的实力不只要超过你,甚至,很快的,恐怕连吾都无法与之匹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