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身不由己
“三夫人,甄家小姐来了。”
蔡琰正在花园中赏雪,虽然北风呼啸,可难得下了头一场大雪,蔡琰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雪景。
天地苍茫,万物都裹上了银装,雪花飘舞,整个后花园,宛如梦中仙境一般,蔡琰静静的站在厅中,都看的入迷了,直到丫鬟走近,这才微微楞了一下“甄家小姐,她还没有回去吗?”
“还没有,糜家小姐也还逗留在魏郡。”丫鬟春儿乖巧的回道。
“让她进来吧。”
蔡琰淡淡的吩咐一声,不一会,甄宓就进了花园,“姐姐真是好兴致!”
蔡琰转身回头,冲甄宓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来,甄宓穿了一件厚厚的裘袍,白皙的脸颊,冻的微微有些发红,如盛开的桃花一样,娇艳欲滴,多了一丝女人特有的魅惑。
虽然穿的不算单薄,可甄宓气色并不好,刚进了亭子,就轻声咳嗽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妹妹不待在家中,何苦冒着风寒来我这里?”蔡琰有些心疼的关切道。
轻轻的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花,甄宓盈盈的笑了笑,伸手接过一片飘落的雪花,脸上露出一丝雀跃的喜悦“姐姐,妹妹此行,想跟姐姐说些心里话,平时人多嘴杂,今日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清净啊,姐姐,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吗?”
见甄宓脸色悠然变得认真了起来,蔡琰摇了摇头,摆手示意丫鬟们回避,“姐姐哪里知道,妹妹不妨直言相告!”
甄宓悠悠一叹,轻声道“我想,那糜家二小姐,跟我一样,姐姐就不觉得奇怪吗?兵荒马乱的,冀州正是战乱之时,不管是我们甄家,还是糜家,都是富甲一方的大族,为何却派了两个柔弱的女人来冀州呢?”
说着,甄宓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自嘲的笑了笑,“生在豪门大户之家,姐姐,应该能体谅妹妹的心情,我们虽然生来不愁衣食,地位尊崇,享受万般荣华,却如笼中的金丝雀一般,终究是身不由己!”
蔡琰微微楞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这么说,你们两家,是有意让你们跟义军结亲?”
“差不多吧,一来,表明家族的心意,送来粮草辎重,解义军燃眉之急,二来,呵呵…姐姐应该知道,我也不怕姐姐笑话,家里希望我能被陈少帅相中,好让甄家跟少帅关系变得更密切一些,甄家是商贾世家,根基都在冀州,这些年,承蒙少帅关照,给了我们诸多便利,我的父兄,自然希望跟少帅,更近一步,我想,糜家也是这么想的吧,我是身不由己,不过,好像,少帅至今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对婚姻大事,虽然每个女人,都希望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可是,不管是甄宓,还是蔡琰,心里都明白,他们的出身,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他们没有选择的自由。
即便的皇帝的女儿,又能如何,到头来,婚姻大事,依然被别人左右。
甄宓来的时候,其实心里很是反对父兄的做法,甚至巴不得被陈削相不中,可是,从小就聪慧灵透的她,心里清楚,家族这么做,都是好意。
甄家只有跟陈削绑在一起,才能永远兴旺下去,任何家族,都希望找个可以给自己遮挡风雨的大树,甄家虽然富甲一方,并没有多少威望,要不是陈削重视境内的商贸,甄家也不会有今日这等地位。
可是,作为女人,自己的婚姻大事,被当做家族寻求庇护的筹码,换了谁,都不会感到高兴。
甄宓之前一直心里很矛盾,只不过,外人从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她希望家族被陈削更加重视,也希望家族越发兴盛,同样的,也不希望自己成了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可是,陈削进城后,虽说见过她一面,却什么表示都没有,除了客套几句,人家压根没正眼瞧她。
女人的心思,总是复杂多变的,甄宓无论样貌,还是才学,都不输于别人,这可是迷的曹操父子三人神魂颠倒的尤物,陈削却没有任何的表示,跟个木头一样,甚至唯恐避之不及。
匆匆见过一面,两人之后就没有再见面,至于糜家的二小姐,陈削更是连见也没见。
这件事,虽说让甄宓有些小小的失落,也算不得什么,可是那孙仁的事情,则让甄宓大吃了一惊。
孙仁不远千里从江东跑来,父亲正跟陈削开战,能在这个时候,孤身来到魏郡,要嫁给陈削,不知多少人都被孙仁的情义所感动,可是,陈削的做法,却再一次让甄宓大跌眼镜,陈削勃然大怒,直接把孙仁给绑了,甚至还交给了孙坚。
作为一个女人,甄宓很同情孙仁,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会非常难过,可怜,孙家小姐,落花有意,却流水无情,被狠狠的被陈削给送给了孙坚,只怕,现在孙仁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你来是想问我,陈削为什么这么冷淡无情是吗?”见甄宓撅着嘴唇有些幽怨,蔡琰却笑了。
“姐姐,我只是不明白,特来求姐姐解惑,至于别的,我并没有他求,只希望,这趟回去的时候,心里能够有一个答案!”
“好吧,不如这样,我就把他的事情,都说给你听,我想,听完了之后,你心里会有答案的。”
接下来,蔡琰也没有隐瞒,将陈削从一个四处逃难无有容身之地的难民开始讲起…时间悄然流失,足足一个下午,蔡琰才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甄宓。
“我明白了!”
甄宓听完之后,嘴边多了一丝柔和的笑意,“他跟我们一样,也是身不由己!”
蔡琰也不反驳,“是啊,之所以这一次对孙家小姐那样,他是不想自己被别人再继续左右了,就算别人是好心,也不可以,以前,或许不会这样,但是,现在,他已经是一方诸侯,有些事,他想自己做主!”
“姐姐说的是他‘想’,而不是他‘要’!”
甄宓还是从蔡琰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蔡琰脸色一黯,“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所有事都能顺心顺意,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战斗尾声
小到感情,亲情,大到社稷,江山,陈削很多事都不能随心所欲,即便坐镇一方,统帅千军万马,依旧身不由己。
一开始的时候,吃不好,穿不暖,心里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单纯,有个温饱,就知足了。
体会到百姓的疾苦,了解义军的所作所为,陈削心中对汉室王朝,愈发痛恨,之后经历的越来越多,眼界也变得开阔了,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已经不再仅仅是为了一口饱饭。
再之后,身为一方诸侯,肩上担负着数万万百姓,不管想做什么,陈削都得考虑百姓的利益,仗,他不想打,阴谋,他也不屑一顾,他想快意恩仇,却有太多的掣肘。
比如跟敌人结盟,这种事,陈削一肚子的不满,对方刚刚杀了他的兵将,他却要违心的跟敌人握手言和,可是,这就是政治,为了顾全大局,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想杀光所有的士族,可结果呢?
他一开始打仗的时候,坚决不愿意招降敌人,尤其是那些手中沾满自己袍泽鲜血的敌兵敌将,可结果呢?
张郃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张郃在河间府杀了数百名义军,可最终,陈削不得不收服了他,这样的例子,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后渐渐便习以为常了。
有太多的事,让陈削无法‘想当然’的去做,凡事,都要顾全大局,凡事都要考虑利弊得失。
不能说那些违心的事情没什么好处,比如,华雄,张郃,徐晃,都是招收过来的降将,最后也都为陈削的霸业牺牲了,不管跟谁结盟,陈削也都得了足够多的好处。
可是,陈削的初心,并不想这样,他原本很单纯,可是,却一次次做出‘违心’的抉择,随着势力越来越大,陈削也越来越身不由己,凡事,都要考虑长远利益,都要权衡得失,哪怕对方刚刚杀了他最好的兄弟,他也得和颜悦色的跟对方称兄道弟。
政治,自古以来,就是黑暗的。
当然,陈削也有很多事情,力排众议,有些专横决断。
比如,对待张飞,对待孙策。
早在辽东的时候,刘备要替张飞报仇雪恨,陈削就该将张飞推到两军阵前,好好的让刘备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刘备精心准备的一场好戏,看他如何往下演!
陈削没有那么做,即便张飞断了一条胳膊,对自己没有太大的用处,可是,他还是不忍心在张飞伤口上撒盐。
对待孙策,即便再欣赏孙策,把孙策当成朋友,既然孙坚领兵来讨伐自己,陈削就不应该再念旧情,正好孙权谋害他,这个时候,理应将孙权的阴谋昭告天下,让孙家人彻底丢尽颜面,可是,他还是没有那么做,甚至听闻了孙策要退隐之后,他对孙策更加敬重,反而一心一意的要成全他。
对待女人,也是如此,一开始,啥都不是,刚进入义军,陈削也仅仅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屯长,那是时候,张宁高高在上,不但地位尊崇,也长的漂亮,不能怪他好色,他犯了跟所有男人一样的错,虽然他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但是,他却非常想讨张宁做老婆。
因为什么,因为张宁地位高,以为她强势,因为她漂亮。
娶了之后,随着陈削东征西讨,地位越来越高,这个时候,什么样的女人,他都能得到,可却没有抛弃张宁,也没有四处摘花惹草,因为,他是男人,他得对张宁负责,的忠于自己的家庭。
虽然,凭他的权势和地位,即便娶再多的女人,也理所应当,可,他的骨子里,依旧还是个忠厚本分的‘现代人’,那种妻妾成群的日子,虽然向往,但他更看重肩上的责任。
那样做,会让他绝对亏欠张宁,即便白雀对他情谊深中,若不是张宁点头,他也不会将白雀收到身边。
当然,他也有‘挣扎’的时候,那就是对待蔡琰的事情,蔡琰之前嫁过人,按后世的说法,已是残花败柳,可他却真心的喜欢这个女人,光是那令人陶醉的琴声,就足以让他暂时忘却许多烦扰。
这一次,面对孙仁,陈削之所以大发雷霆,因为他骨子里痛恨孙权翻脸无情的做法,不想让自己被人左右,就算张宁白雀是为了让孙坚罢兵,陈削偏偏不甘心。
一开始救下孙坚的时候,孙坚跟他结盟,愿意跟他结成亲家,那个时候,陈削心里很高兴,因为他一无所有,被孙坚如此看重,心里多少有些自豪,也愿意娶孙尚香,可是,孙坚的背叛,让他很反感,如果娶了孙仁,再对孙坚动手,他无法说服自己,必然会有所顾虑。
总之,陈削自从来到汉末,虽然改变了许多,但是,他的内心,一直还保留着许多原有的个性,如果,彻底变成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还不会让人觉得复杂,可是,他在被改变的同时,也在奋力的挣扎着,因为,他本身,拒绝被改变。
………………
当孙策策马赶到紫云岭,这里的战事,已经进入了尾声,因为贾诩的及时赶到,孙坚腹背受敌,身边的兵将,彻底的被耗尽了,整个紫云岭,早已染成了血色,到处都是冰冷的死尸,陈削已经带人冲到了山顶,正领兵向孙坚发起最后的冲锋,而孙坚的身边,只剩下最后一个陪伴他的老将——程普!
“传令鸣金收兵!”见到孙策,徐庶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一边下令退兵,一边传令送信给甘宁,让甘宁马上放周瑜等人离去。
对于徐庶的决定,很多人都不解,可是,他们却不得不领命。
陈削已经领兵将孙坚给困死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山下,响起了急促的鸣金声。
陈削气的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徐庶,究竟在干什么,不管了,老子才是义军统帅,杀!”
孙坚身边只剩下一个浑身是血的程普,这个时候,陈削显然不甘心领兵退后,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张飞的感慨
黄河渡口
经过两日激战,周瑜依旧无法顺利击溃甘宁,还白白折损了近一万五千兵卒,人数伤亡近半,不得不说,甘宁准备的壕沟战术,让江东兵在着实吃尽了苦头。
“都督,你吃点东西吧。”太史慈端了腕汤羹走了过来,周瑜眉心深锁,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一丝忧虑,直到太史慈把腕放下,周瑜这才回过神来,“啊?是子义啊,甘宁那边伤亡如何?”
“将近七千。”太史慈回道。
周瑜点点头,“今天务必一鼓作气彻底击溃他们,真没想到,甘宁这些人斗志如此强悍!”
双方的伤亡比例,竟然超过了一比二,不过,甘宁的身边,人数也只剩下三千多人,周瑜有绝对的自信再用一日就能把甘宁彻底击败。
说是击败,也许不太妥当,看的出来,甘宁这些人是要死战到底,哪怕就算只剩下一兵一卒,甘宁也不会撤兵的。
周瑜下令让兵卒马上埋锅造饭,略加休息一下,继续冲锋。
反观甘宁这边,
虽然人数不多,却依旧死死的钉在壕沟里,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死尸,十条壕沟,几乎被死人快要给堆满了,不过,依旧还能看到有人影晃动。
“兴霸,周仓死了!”
张飞满脸是血,脸上还夹杂着雪花和泪水,跟周仓,两人关系最近,加上彼此都断了一条手臂,被军中将士们给起了个诨号“哼哈二将。”
周仓走了,死在了大将太史慈的枪下,张飞很少流泪,可是这一次,眼泪却无法止住,声音都变得沙哑哽咽了许多。
“这算什么?啊?张飞?我带来了一万多人,现在只剩下三千人,张飞,你他娘的是个男人,就别给老子啰嗦,马上滚回去。”
甘宁脸色黑沉,铁青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自从领了在渡口阻截江东兵的任务,甘宁就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不就是死吗?这玩意,甘宁最不在乎。
被骂了一顿,张飞顿时老实了不少,忙止住悲声,匆匆擦了把脸,转身刚要走,甘宁忽然拉住了他,仔细一看,甘宁顿时笑了,“不愧是燕人张飞,果然有血性!”
张飞的胸口处,插了两把利箭,外面的箭杆都被他砍断了,乍一看,看不清楚,只是浑身是血,这里每一个人,现在都是浑身血淋淋的,所以甘宁刚刚才没在意,只是仔细一瞧,才发现,张飞身上还插着两只利箭,而且中箭的位置距离心口都很近。
“来,靠这里歇会!”甘宁一向敬重有胆魄有血性的男人,见张飞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依旧没事人一样,对自己的死活毫不在意,甚至还能替死去的周仓悲哭流泪。
“翼德,伤的怎么样?”甘宁问道。
张飞哼了一声,“这算个鸟,死在老子手里的江东兵不下百余人,俺早就够本了,要是…”指了指自己断掉的手臂,张飞想说什么,却又乖乖的把嘴给闭上了。
甘宁看了下张飞空荡荡的左袖,他知道,张飞这条手臂,是被陈削亲手砍下来的,当时张飞还在刘备的身边,陈削没有当场杀了他,算起来,做的并不过分,只不过,却让世间少了一个在战场长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猛张飞。
“算了,我不怪少帅,你要知道,当初死在我枪下的义军多的都数不过来,就连那位天生神力的截天夜叉何曼,也死在了我的枪下,少帅留我一命,我感激不尽,只是可惜,只剩下一条手臂,哎…”张飞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了,他不甘心,若两条手都在,张飞早就策马摇枪杀进江东兵的营寨中去了,他自信,单人独骑,就能搅乱江东兵的大营!
“听说你讨了夏侯渊的侄女?”见张飞脸色有些黯然,甘宁忙转移话题。
“哈哈,那是,还别说,一想到咱能睡夏侯渊的侄女,想想就美的慌,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小丫头,跟个麻杆似的,身上没点肉,做起那事,忒不爽快,我都怕把她小身板给压散架唠!”
这件事,就算到死,张飞也会觉得很自豪,甭提心里多敞亮了。
“你啊,要不是现在忙着打仗,依少帅那脾气,早把你给宰了。”甘宁哈哈大笑,旁边的兵将也都鼓着腮帮子笑了起来,这件事,现在没有不知道的,谁也没想到,去一趟徐州,半路途中张飞竟然能把夏侯渊的侄女给强睡了。
“哈哈,这算什么,依照我的意思,少帅应该给俺记个大大的战功,咱这也算为抗曹做贡献吧,要不,夏侯渊能被激怒脱离队伍被我们困住吗,他之所以失去理智,还不是都是咱的功劳。”
张飞越说越得意,惹的众人笑个不停,听张飞这口气,还想找陈削要个‘抗曹战功!’
“不过,说来也无趣的很,自打夏侯渊死了后,那丫头,再没让我碰过一回,哎,到现在,俺还憋了一肚子火。”
“什么火?我看是邪火吧,人家那是有情有义,你他娘的知道不知道,夏侯渊从小把人家拉扯大,养大了到便宜你了,夏侯渊死了,人家小姑娘能不难过吗?还让你睡?你张翼德还要脸吗?没让你陪着守灵就不错了。”王成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懂个球,咱这不是想给张家留个后吗?这次,要是老子死了,他娘的,要是没怀上俺的种,岂不白折腾了。”张飞嘟囔着不服气的反驳道。
一句话,呛的王成顿时哑口无言,都说张飞粗鲁莽撞,其实,他的心思,也有细腻的时候,这一次出兵之前,他就有了战死在疆场的觉悟,只可惜,夏侯渊刚死,人家夏侯萝莉根本不理他。
“算了,不说了,也不知道老子死了,她会不会心疼俺,要是能在俺坟上流点眼泪,俺就知足了。”
张飞忽然一阵长叹,虽然当初抢了人家,事情做的着实不地道,不过,这个时候,张飞还是对夏侯萝莉非常牵挂。
忽然,一旁的甘宁耳朵微微动了一下,甘宁忙睁大虎目,豁然站起身来“江东兵要进攻了,兄弟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张飞阵亡
不一会,地面就震动了起来,众人抬头举目观瞧,只见江东兵的队伍前面,整整齐齐列好了一队骑兵,铁骑轰鸣,震彻寰宇,如一片黑云飞速的向前推进,马蹄声响起,身后卷起冲天的碎雪,虽然骑兵优势不大,但是,这一次,周瑜却反其道而行,他要用骑兵,彻底的填平义军的壕沟。
周瑜把骑兵都聚集在一起,一起向前冲锋,威势惊天动地,杀气直冲云霄,伴随着隆隆的轰鸣声,江东兵的骑兵营阵不多时,已经冲到了义军等人的身前,轰的一声,不下数十匹战马脚下踩空,翻进了壕沟里,许多义军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些战马庞大的身躯给压在了下面,一时间,马仰人翻,溅起阵阵雪花,有的战马冲过了壕沟,有的翻进壕沟里,但是,周瑜的战术,却非常有效,不但前面的壕沟被填平了不少,也让义军的伤亡陡然加剧了许多。
“杀啊!”
甘宁见势不妙,率先提刀冲出壕沟,不少义军也跟着上了地面,周瑜见此一幕,嘴角边顿时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冷笑,冲身后一摆手,太史慈等人率领步兵快速的向前冲了过去。
“去死!”身形略显踉跄的张飞,奋力轮刀,面对江东兵潮水般的攻势,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非常兴奋,一边哇哇暴叫,一边将手中大刀舞的飞快。
江东兵的战马,近乎自杀式的冲锋,战马死伤惨重,不过,也算是没有白费,至少将义军从好沟里给逼了出来。
这个时候,江东兵人多势重,人数是义军的七倍多,周瑜一声令下,全军全速冲锋,义军的的压力,可想而知,不过,所有人全都杀红了眼,都把生死抛到了脑后。
太史慈手持梨花枪,健步如飞,一连挑翻了十几个义军,不一会,就杀到了王成的身前,太史慈手腕一抖,直奔王成背后刺去,王成正背对着太史慈,来不及转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一声怪叫,张飞跌跌撞撞的挥刀冲了过来。
当啷啷,张飞一刀挡开了太史慈,不过,自己也差点闪个趔趄。
冷风呼啸,寒风吹刮在脸上,如刀子一般,刺骨的冷,不过,张飞涨红的脸上,却挂满了汗水,一番杀敌,他热的身上流了不少汗,看了太史慈一眼,一想到周仓的死,张飞暴叫一声,轮刀就冲了过来,张飞的脸色,只一瞬间,就变得狰狞了起来,就连脸上的胡须,也都如钢针般的立了起来。
当啷…太史慈一枪挡开张飞,反手轮枪顺势横扫,枪风呼啸,寒光急闪,夺命的梨花枪裹着一股劲风狠狠的抽在张飞的身上,张飞身子连晃几下,差点跌倒,幸好他及时用刀尖撑在了地上。
不甘心的冲地上吐了一口,张飞再次冲了过来,太史慈见张飞胸前还插着两支冷箭,心中顿生敬意,不过,敬重归敬重,这个时候,太史慈绝不能手下留情,没多耽搁一日,江东兵就要多一分覆灭的绝望,一旦陈削领兵从后面杀过来,江东兵再想顺利突围,势必难比登天。
“噗嗤!”
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甘宁纵身跳到半空,居高临下一刀劈翻了朱治,朱治没等爬起来,甘宁落地后一个垫步,身子如猎豹般飞快的冲到他的近前,毫不留情,抬手就是一刀。
这个时候,不敢是谁,即便谋略再出众,武勇再过人,也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如果诸葛亮和庞统在的话,除非站在远处旁观,否则,一旦进入战场,马上就得丢了小命。
刚杀了朱治,甘宁就被几十个江东兵给围住了,江东兵的优势越来越明显,义军相继倒下手,已经有些挡不住江东兵的冲势了,甘宁怒吼一声,刀锋狂卷,奋力死战,每踏出一步,伴随着腰间银铃的夺命魔音,身后都能倒下一个江东兵,刀锋过处,人头滚滚,就算被江东兵给围住,甘宁依然势如猛虎,虎威不减。
张飞没撑过十个回合,就被太史慈一枪挑中了心口,王成奋力杀退身边的江东兵,见张飞已经倒在地上,王成眼冒凶光,大吼一声,快步冲向了太史慈。
太史慈一步一步,继续走向张飞,张飞挣扎着又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牙冲地上吐了一口血,再次站直了身子。
“去死吧!”王成冲到太史慈身后,咬牙马了一声,对准太史慈的后心就是一刀,说时迟,那时快,太史慈突然转过身来,看也没看身后,梨花枪径直向后刺出,仅仅是凭着超强的感知,却一枪扎在了王成的胸前。
长枪往前一送一收,带出一股血剑,太史慈冷笑一声,快速向前踏出一步,顺势再次一枪刺出,王成想要挥刀抵挡,太史慈枪头扑棱棱一抖,伴随着一阵金戈交错的撞击声,王成手中的大刀,再也拿捏不住,顿时飞了出去,下一刻,太史慈眼中寒光一闪,王成的胸前再次喷出一股血剑,纵有万般不甘,王成依旧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不顾,在生命最后的刹那,他看到了张飞,拼尽最后的力气,王成猛的双手抓住了太史慈的枪杆,太史慈一愣神,背后的张飞已经扑了上来。
刀锋呼啸,似乎要把天地都一下劈为两半,太史慈想要抽出长枪,王成死抓着不放,电光火石之间,张飞的大刀已经落了下来,太史慈急忙侧步躲闪,顺势也把王成带倒在了地上,不过,躲过了要害,背后还是被张飞劈了一刀。
张飞因为用力过猛,自己也差点倒在地上,太史慈一咬牙,奋力抽出梨花枪,转身回头,手中的梨花枪毫不拖泥带水,直奔张飞的胸口处急速的扎了过去,出招如行云流水,速度太快,张飞纵然知道该如何躲闪,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了,动作稍慢,被太史慈一枪戳中心窝,张飞手中的大刀摇晃了几下,似乎还要再劈向太史慈,终究无力的落了下来。
“噗!”张飞冷笑着盯着太史慈,猛的一口鲜血吐向太史慈,喷了太史慈一脸的血,如果喷血也算是攻击招式的话,那么,这就是张飞生前最后的一次攻击了。
“嗯?”太史慈楞了,过了一会,他发现张飞一直怒瞪着两眼死死的盯着他,身子一动不动,太史慈仔细一看,才发现,张飞已经死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放了孙坚
“住手,刀下留人,都给我住手!”
随着一阵炸雷般的怒吼声,孙策打马扬鞭从山下一路挤开人群冲了上来,上面的山路太过崎岖陡峭,孙策忙飞身跳下马背,一路风驰电掣,拼尽了全力,孙策一边跑,一边大喊着,那高亢急迫的喊声,震彻山岗,方圆几里地都能听到。
不仅陈削听到了,孙坚和程普也听到了。
程普浑身是血,被赵云一枪刺穿心口,眼神正变得涣散失去焦距,忽然听到孙策的声音,老将程普,顿时激动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不要紧,一扯动伤口,胸前的血,顿时汩汩喷涌,程普的脸色越发苍白,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身上的生机,正飞速的离自己而去。
“主公,大公子没有死,大公子没有死!”过不多时,一身白袍的孙策冲到了山顶上,程普用力的睁大双眼,确认是孙策无疑,忍不住激动的哭出声来,不过,没坚持多久,程普还是无力的倒了下去。
别说程普毙命,就连孙坚自己,也是浑身是伤,身上鲜血淋淋,刀伤枪伤不下十几处,若不是听到了孙策的声音,义军停止了进攻,这会功夫孙坚早就离开人世了。
“父亲。”
“伯符,是你吗?”
陈削摆了摆手,带人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孙策几步跑到孙坚的面前,父子两人顿时抱头痛哭。
陈削无奈的叹了口气,若是孙策不来的话,他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说不定这会功夫,孙坚的人头已经被砍下来了,可是孙策来了,自己还能杀得了孙坚吗?
“伯符,你真的没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抱着孙策哭罢多时,孙坚顾不得擦拭眼泪,忙仔细端详孙策,一连瞅了好久,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头脑变得清晰了之后,孙坚顿时皱起了眉头,孙策的死,传的沸沸扬扬,可为何,他现在又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孙坚被弄的一头雾水,隐隐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
“父亲,你莫要问了。”孙策摇头不语。
“算了,孙策,既然来了,干嘛不将事情真相告知你父亲呢。”忽然,众人的身后,闪出了徐庶的身影。
“伯符,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就算死,也不能做个糊涂鬼啊。”孙坚自己大限将至,他可不想死的稀里糊涂。
“呵呵,还是我来说吧。”
徐庶说着迈步往孙坚身前走了几步,陈削一皱眉“元直!”
见陈削冲自己摇头,徐庶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孙策,“既然人都来了,事情已然是瞒不住了。”
说着,徐庶就把孙权如何跟义军私通,吕蒙如何报信,孙策怎么被伏中计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什么?伯符,这是真的不成,权儿竟然要害你?”
孙权在孙坚面前,一直是个懂事乖巧的孝子,孙坚压根不相信这是真的。
孙策低头沉默不语,只是心疼的望着孙坚身上的伤口不住的流着眼泪。
孙策的沉默,让孙坚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抬头看向徐庶,见徐庶点头,孙坚又看向陈削,陈削也叹了口气。
“可恨,这个逆子,我非杀了他不可,竟敢谋害自己的兄长,真是天理难容,其心可诛!”
孙坚当即暴跳如雷,他跟孙策,两父子不仅长的像,性情也别无二致,何况孙策又武艺精通,一直跟随自己东征西讨,又是家中的长子,孙坚的内心深处,对孙策远比对孙权要好上许多。
昔日孙坚出兵讨伐董卓,家中的一切,都是孙策小小年纪担起了全部的责任,又要照顾母亲,又要照看弟弟妹妹,孙策任劳任怨,不曾有丝毫的抱怨。
讨董之后,孙家能这么快在江东立足,打下偌大的基业,其中也少不了孙策的功劳。
就算那周瑜,也不是孙坚招来的,周瑜跟孙策是金兰之交,周瑜辅佐孙家,全都是看在孙策的面子上。
大将太史慈,武艺精湛,本领过人,也是孙策亲自收服的。
他孙权做过什么?在孙坚的心里,孙权不过是被娇宠的孩子罢了。
孙坚暴跳如雷,徐庶看在眼里,嘴边不可察的微微闪过一丝笑容,迈步走到陈削的身边,徐庶俯身在陈削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陈削一愣,两道剑眉顿时皱了起来。
“少帅,孙策是你的知交好友,他不来也就罢了,如今,你还能杀得了孙坚吗,不如放虎归山,让孙坚跟曹操折腾去吧,何况,江东内部,孙坚得知真相后,必然饶不了孙权,孙权岂能甘心,现在的孙坚,放了比杀了对我们用处更大!”
陈削瞪着徐庶,顿足捶胸,气的咬牙切齿,显然很不甘心,毕竟,孙坚已经被困死在紫云岭山顶了,只需动动手指头,他就得完蛋,可是,徐庶说的也有道理,就算不为了别的,自己守着孙策,能下得了手吗?
“又是该死的政治?”对于徐庶,陈削翻了个白眼,真的想抓住他脖子狠狠的掐个痛快。
徐庶没错,可是,陈削现在觉得,徐庶真的越来越‘狠’了,真不愧是戏志才带出来的学生,不管是阳谋还是阴谋,徐庶信手拈来,使将出来,让自己人都觉得心里发毛。
当然,陈削也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帮自己,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罢了。
似乎很多事,自己都不能做主,高顺迈步走了过来,轻声咳嗽了两声,冷冷的看了陈削一眼,陈削无力的叹了口气。
他有自知之明,不是不让自己做主,是自己的能力做出的决断差人家徐庶好几个档次,毕竟,陈削仅仅是个普通人罢了。
还是老规矩,谁的意见有用,就听谁的!
一直以来,之所以陈削心里有些不爽,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帮不上忙了’,一个普通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一方诸侯,很多大事的决策,如果让陈削做主的话,境内早就乱套了,因为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让他治理偌大的地盘。
孙坚两父子抱头痛哭了一阵,果然,孙策跪爬到了陈削的面前,当即跪地磕头,替孙坚求情“少帅,放了我父一命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告诉关羽
放还是不放?其实,已经由不得陈削了。
从情面上,当着孙策的面,他根本不能再下手了,从大局来看,江东兵,已经元气大伤,按照徐庶的设想,这样的结果,算是比较让人满意的。
如今曹操已对荆州形成鲸吞之势,这个时候,放孙坚离开,必能让曹操烦忧一阵子,也能让江东内部翻起波浪,远比将江东兵全部消灭在冀州境内要好的多。
何况,想全歼所有的江东兵,难度也着实大了点。
“也罢,孙坚,你记住,这一次,我看在孙策的份上,姑且放你一马,若有来日,你我再对阵疆场,休怪陈削不讲情面。”
孙坚并没有道谢,他心性高傲,放眼天下,骨子里他谁也不服,可是,今日的局面,不得不承认,自己输的一败涂地,若不是孙策及时出现,孙坚哪里还有命在。
当初之所以撕毁盟约,是因为孙坚日益崛起,势力越发膨胀,反观陈削,依旧还在辽东泥沼之中垂死挣扎,可是现在,风流水流转,纵有万般不甘,孙坚也不得不承认,现在,陈削的底气,越来越硬了。
摆了摆手,陈削转身领兵下了山,只剩下孙坚父子两人还留在山上,孙坚拉着孙策的手,久久舍不得松开“伯符,跟为父一起回江东吧,你放心,你受的委屈,父亲为你做主,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父亲,扑通!”孙策心中倍感温暖,猛的跪倒在孙坚的面前,“求父亲放过权弟,江东,我就不回去了,这件事,父亲莫要让人知晓,一定不要责罚权弟,更不要让世人知道我们孙家出了这等丑事,如今,江东形势不利,为了家族霸业,父亲就当孩儿已经死了吧!”
孙坚腾的一下,肝火就蹿了出来,“这如何使得,孙权丧尽天良,就算杀了他,也难消为父心头之恨,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他求情!”
孙策摇了摇头“父亲,务必以大局为重,纵然权弟做的不对,我孙坚绝不能乱,更不能被人视作笑柄,我一旦回江东,父亲,你让权弟如何自处,将天下人如何看我孙家,何况,这些时日,我也想明白了,权弟比我更适合继承父亲的霸业,父亲,你多保重,务必不要责罚权弟。”说着,孙策嘭嘭嘭,一连给孙坚磕了三个头,磕的额头上都流了血,可孙策毫不在意,随即,起身后,转身便下了山,任凭孙坚如何喊叫,孙策终究没有再回头。
孙策明白,自己死的事情,天下皆知,若再回江东,不说别的,孙权必然没有活命的可能,弑杀兄长,光是这一条,足以让孙权丧命。
光是流言蜚语,足以让孙权无地自容,那些追随敬重孙策的将士,必然对孙权更加痛恨。
“对了,父亲,此事,莫要要公瑾知道!”眼看就要下山,忽然孙策停住脚步背对着孙坚说了一句,随即脚步不停,孙策径直下了山。
“哎…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一心一心维护着他!”望着孙策远去的背影,孙坚的泪水,也止不住的夺框涌出。
周瑜是孙策的结拜兄弟,更是江东的股肱栋梁,若他知道真相,心中必然悲痛,对孙权恨之入骨,他还能一心一意的辅佐孙家吗?
孙策虽然生来粗狂,这一次,却考虑的格外的周到。
他相信,就算孙坚再生气,为了孙家的基业,也会饶过孙权的,最多是稍微惩戒一番。
“元直,甘宁那边?”下山之后,陈削猛的回过神来,惊出一身冷汗,那边的战况,必然惨烈,甘宁面对的是周瑜的四万大军,若消息送晚了,说不定,甘宁这些人全都有危险。
“消息已经送过去了,能不能来得及,只能看天意了!”徐庶抬头望天,心里也没有底儿。
消息的确送晚了,否则的话,张飞也不会死了。
当甘宁率领一千残兵撤回来后,陈削等人,全都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陈削忙跑到甘宁的队伍前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周仓死了,张飞死了,王成也死了,甘宁带去的人,十之**,都没有回来。
“扑通…”陈削身子一晃,瞅着张飞的尸体,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徐庶冲身旁一个斥候招了招手,那斥候忙凑了过来,徐庶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叮嘱道“马上送信给襄阳,告诉关羽,张飞死了!”
为什么要告诉关羽?虽然桃源情义已经作古,但是,关羽跟张飞却依旧感情很深,从张飞的嘴里,徐庶也知道了不少,就算表面上,张飞对关羽和刘备有不少怨言,可对关羽,他依旧心里非常敬重。
当初被困兖州,要不是过关羽放了张飞,张飞也早就没命在了。
张飞讨了夏侯渊的侄女,曹家兵将全都为之气愤,唯独关羽替张飞感到高兴。
就算张飞手段卑鄙,硬生生的霸占了夏侯渊的侄女,在关羽眼里,也仅仅是当做自己弟弟有些鲁莽顽皮罢了,就算他错了,也算不得什么,对张飞,关羽是真心视作自己的兄弟。
何况,幽州的事情,刘备的做法,让关羽对张飞一直心里怀有愧疚。
就算关羽做再多的事,他也觉得无法弥补对张飞的亏欠。
虽然分属不同的阵营,但两人的关系,依旧兄弟情深,如手足一般。
这是其一,其二,关羽如今坐镇襄阳,身边统帅千军万马,是曹操委以重用的一员上将,关羽能轻易饶的了孙坚周瑜吗?
因为孙策的出面,孙坚这些人,死在冀州,有诸多不便,但是,不代表,徐庶不能借刀杀人,不管是关羽,还是曹操,对江东兵出手,徐庶都非常乐意看到。
冀州战事,总算告一段路,粗略一算,陈削当初起兵十三万,就算加上贾诩招降的万余名降兵,也不过剩下两万人马,就算那些来参战的新兵,死伤也不下五万之多。
战争,自古以来,就没有真正的胜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次,陈削知道,没有个三五年,自己休想恢复元气,当然,他也知道,不论孙坚还是曹操,短日之内,都无法对冀州再构成威胁!(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痛煞我也
冀州战事结束,陈削在魏郡城中犒赏三军,对于那些自愿前来助战的百姓,更是再三重谢,并命人送上了丰厚的金银。
至于那些阵亡的将士,就算给他们的家属多加抚恤,整个冀州,依旧很多的家庭,笼罩上了悲痛的气氛。
整整十一万兵将,全部浴血死战,都战死在疆场上,这一次,陈削丝毫不觉得自己打赢了,因为,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龙滩沼泽旁,一个瘦弱的身影,静静的跪在地上,北风呜咽,风吹在那人的身上,那道枯瘦的身影瑟瑟发抖,不住的随风摇曳着,似乎随时都要被大风给吹倒。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十二岁的女人,身穿缟素,披麻戴孝,正跪在两个石碑前,悲咽的哭泣着。
一个石碑上,刻着‘叔父夏侯渊’,一个刻着‘丈夫张翼德’。
将张飞的墓碑跟夏侯渊的埋在一起,糜夫人并不反对,因为,虽然失去了丈夫令人心痛,她心里也心疼这个刚刚被抢来就要守寡的小女人。
不管谁对谁错,至少,现在夏侯萝莉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张飞的女人,叔父死了,丈夫也死了,不管生前两人如何仇视对立,但是,从今往后,两人长眠于此,也算有个伴,至少在地下,他们不会再打起来了。
………………
襄阳!
刚刚击败孙权,夜已深沉,漆黑的夜幕,将大地彻底笼罩,没有一丝的光亮,寒夜中透着一丝莫名的压抑。
曹操刚褒奖了关羽一番,又赠了他一条蜀锦的袍子,关羽拿起书本,秉烛而坐,照例睡觉之前,读上一番《春秋》。
不过,不知为何,他的眼皮今夜总是在跳,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很难静下心来,连关羽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了什么。
荆州战场,战事出奇的顺利,面对关羽和张辽的前后夹击,就算孙权从江东带来了不少援军,依旧难以扭转惨败的下场。
相信,不用许久,曹兵就能彻底荡平荆州,按时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关羽却高兴不起来。
外面起风了,呼啸的寒风吹刮在窗户上,发出呜呜的声响,隐隐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如冤魂在哭泣。
虽然在曹操身边诸事顺心,可是关羽的心中,总是时不时的感到一丝孤寂和悲凉,对于桃园情义,始终无法让他释怀。
不知多少个夜里,他会猛然惊醒,多么希望三人还能破镜重圆,再次聚首,可是,关羽知道,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就算自己,本不想追随曹操,他更希望能在陈削的身边,毕竟,关羽的骨子里,对贫民百姓,有着割舍不断的情义,他同情那些平民,也希望自己能够替他们做些事情。
可,事与愿违,最终,三兄弟分道扬镳,关羽不得不‘违心’的跟在曹操身边。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关羽一愣,凤目陡然睁大,不一会,门外的守卫低声禀报道“回将军,冀州派人求见!”
“冀州?”
轻声嘀咕了一遍,关羽忙摆手“让人进来!”
不多时,门分左右,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一个人,关羽并不认识此人,忙问道“你是从冀州来的,来我这里,不知有何事相告?”
“扑通!”
那名兵卒,什么也没说,当即跪倒在地上,“关将军,张将军死了!”
“什么张将军?把话说清楚!”
关羽听的一愣,忙追问道,一双凤目,微微透出一丝不悦的怒气,就连那身上的鹦哥绿的征袍,也无风鼓动了起来。
关羽身上气势很强,尤其是那一张吓人的枣红脸,一旦动怒,红的如血染一般,分外的吓人。
“回关将军,是张飞张翼德将军死了,我家少帅特命我前来相告。”说吧,那个报信的兵卒,顿时放声痛哭起来。
“什么?你说的可是我三弟翼德?”
关羽犹不相信,再问了一遍。
见报信的兵卒点头,关羽整个人,如遭雷击,猛的一阵天旋地转,身子连摇了几下,再也站立不稳,顿时跌倒在了地上“三弟,三弟…你为何匆匆去了,呀呀呀…哇呀呀,可恼我也,气煞我也,说,我家三弟究竟是怎么死的!”
关羽的脸色,腾的一下,顿时变得狰狞起来,蚕眉倒竖,凤目圆睁,就连颌下的须髯,也突然摆动了起来。
关羽冷冷的盯着那报信的兵卒,声音冰冷,犹如来自地狱幽冥,让人如坠冰窖,冷入骨髓。
报信的不敢隐瞒,哆哆嗦嗦,将渡口之战的情形说给了关羽。
“是那太史慈周瑜一干人等杀了某家三弟,呀呀呀…太史慈周公瑾,关羽在此立誓,此生若不能斩下此二人的首级,关羽枉为人也!”
至于谁对谁错,关羽不理会,兵将上阵杀敌,生死难料,谁都知道,这些关羽也不理会。
因为,那死的是他的三弟,刘备跟关羽,两人早就形同路人,唯独对张飞,关羽一直怀有亏欠,视作自己的亲弟弟。
不管张飞是怎么死的,关羽都要为他报仇。
摆手屏退了报信的兵卒,关羽略加收拾,抄起青龙偃月刀,径直推门进入了夜色中。
关羽来到营中,不由分说,当即命人击鼓点将,如今他是郭嘉钦点的正印大将,手中握有绝对的兵权,关羽点兵,谁敢不从。
整个曹家兵营,顿时变得曹操起来,许多刚刚睡下的曹兵,急忙提着裤子冲出了营帐。
曹休见关羽脸色不善,担心出事,急忙一路飞奔着跑去告知曹操。
曹操正在跟杜氏行风雨之事,杜氏体态丰腴,雪肌如玉,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让曹操非常爱怜,刚打败了孙权和鲁肃,曹操心中得意,加上夜里喝了点小酒,顿时来了兴致。
跟杜氏还没等进入实战,曹休就飞快的跑来了,许褚来不及阻拦,曹休径直冲进了屋中。
刚一进去,曹休脸一红,忙又乖乖的退了出去,许褚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慌张张干什么呢,没看到主公正在睡觉吗?”
“看到了,看到了!”
曹休脸臊的跟红布一样,乖乖的站在门前,连说话都没了底气。(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抑郁少年曹休
过了一会,曹操恼怒的声音从屋里飘了出来“文烈,匆匆忙忙,何事如此惊慌?没个规矩!”
曹休是曹家族中子弟,打小就流落在外地,加上,曹操的本家兄弟十之**都死了,剩下的已然为数不多,所以曹操对曹休格外的器重,并没有拿他当外人。
曹休是个命苦的战乱宝宝,生于174年,跟诸葛亮的哥哥诸葛瑾是同一年出生。
当曹休十岁的时候,适逢黄巾起义爆发,家里的仆人纷纷逃难避祸,族人们也背井离乡纷纷去往外地,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村庄,顷刻间变成了活人墓。
曹休的父亲,这一年也染了重病溘然离世,才十岁的曹休,无依无靠,成了孤儿。
年幼的曹休,用他那还未发育完全的双肩,埋葬了父亲,整个丧葬过程,伸出援手的只有一个尚未离去的门客。他那瘦小单薄的身板,心中充满丧父的悲痛,也从此曹休的身上留下了抑郁的病根。
还有年迈的母亲与他相依为命,这个残缺的家庭,让曹休渐渐长成了一个抑郁少年。族人都逃难去了,孤儿寡母,度日维艰。
战争还在继续。,生活还要继续!
最终,曹休和寡母在故土难以维持生计,他就携着老母亲踏上了南下的逃荒之路。
一路历经千辛万苦,风餐露宿,披星戴月,路上哀鸿遍野,白骨累累,不知多少人生生饿死在路边荒野,曹休的抑郁,也越来越严重,他变得沉默寡言,不再说话,就连那双黑亮的眸子,也充满了令人心疼的忧色。
好端端的一个风华少年,身上却承载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抑郁!
曹休的祖父曾经在吴郡任过太守。
虽然祖父已经死去多年,但是祖父在吴郡时官声不错,大家把他的遗像画在了太守住所的墙壁上。一看到墙壁上的祖父遗像,曹休就跪拜在地,放声痛哭,哭得天昏地暗,虽然曹休祖父不在了,人走茶凉,世态炎凉,但是,依旧有人愿意接济帮助这对‘老领导’的遗属。
孝!这是汉末评价一个人的重要标尺。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失去父亲,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在战乱中和老母亲从千里之外来到吴郡,曹休的表现,让吴郡不少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寄人檐下的滋味,让抑郁少年曹休变得更加抑郁,抑郁的病根在他青春的身体上疯长。
没有人知道他整天在想些什么,曹休整日就像个哑巴傻子一样独自发呆,听说曹操在谯县起兵,曹休马上跟母亲商议结束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回返故里。
曹操起兵,所有的族中人都倍感荣耀,不论是夏侯家的子弟,还是曹家的族人,光是他们本身的姓氏,就足以让他们觉得自豪。
可谁也没有想到,曹休一路带着老母亲北上,却在半路途中,频频的改换自己的姓氏,一会他叫李四楞,一会他叫张三狗,一会他叫郭五柱…才十几岁的曹休,有着自己清晰的判断和理智。
这时候,曹操跟陶潜、董卓、黄巾都是死敌,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姓曹,只怕到不了曹操身边,就得被人抓去杀头,此其一也。
其二,那些投奔曹操的族中子弟,都得到了曹操的器重,夏侯惇等人更是早早的自领一军,成了威名赫赫的大将,而曹休,什么都没有,他个性特强,宁愿不承认自己姓曹,也不愿被人耻笑。
第三,这是抑郁症患者几乎一致的做法,对自己极度不自信,对外人极度不信任,任何时候都把自己隐藏在龟壳里一样,对谁都怀有戒心。
谁也不知道是他是曹操的本家子侄,直到后来表现出色,曹操才知道,对这个不爱说话却极为沉稳的少年,曹操大为赞赏,曹休没有凭借跟曹操的关系寻求庇护,而是凭借自身的努力在曹营一步步站稳了脚跟,单凭这一点,就非常难能可贵。
当时所有的曹家族人,一听说曹操起兵,沾亲带故的都来投奔,唯独曹休,并没有用曹家的姓氏来谋取任何的‘关照’。
虽然他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但是久经磨历,曹休远比常人要成熟沉稳的多,而且,受了这么多的苦难,他的心里,也早早的萌发了出人头地光耀门楣的志向。
曹休的抑郁,被曹操一句话轻易的治好了,“此吾家之千里驹也!”
曹操金口一开,曹营上下,所有的兵将,见了曹休,都不住的吹捧,一直压抑在曹休心中的阴云,顿时豁然开亮,如拨云见日,就算夜里睡觉,曹休也能笑醒。
“此乃吾家之千里驹也!”
这句话,以极快的速度传遍大江南北,曹休之名,一时名动天下,无人不知。
仅凭一句话,就能让曹休压抑多年的抑郁症彻底除去,不得不说,曹操无论眼光,还是才智,都非常人可比。
其实,这句话,曹操更多的是长辈对后辈的安慰,但是,却让曹休彻底变得开朗了起来。
这句话,一直追随他一生,从此以后,他奋勇冲杀,频频为曹操立下战功,在三国后期,更成了曹魏屈指可数的股肱栋梁。
一个脸红腼腆的少年,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脸红过了,曹操真担心曹休又犯了老毛病,笑骂了几句,忙从屋里迈步走了出来。
“主公,文烈冒失了!”
生怕曹操会责罚曹休,许褚忙替曹休求情。
曹操摆了摆手,“吾家千里驹从不冒失,来找我,必有要事,文烈,究竟发生何事?”
见曹休只是脸红,并没有被自己吓着,曹操稍稍松了口气。
现在的曹操,对任何一个曹家人都会倍感亲切,因为,已经剩下没几个了,当初在陈留骑兵,那是何等的声威,可是现在,除了夏侯惇和曹休,就只剩下曹操的家人了,不管是夏侯,还是姓曹的,大多数人都被陈削给杀掉了。
曹真,曹仁,曹洪,曹纯,曹彰,曹昂,夏侯渊……一个个,都走了,现在的曹操,越发觉得孤寂和悲凉,所以,就算曹休闯进他的屋中,打扰了他跟杜氏快活,曹操也不会生气。(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黄雀在后
曹休急忙将关羽要出兵的消息告知曹操,曹操闻听之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仲康,随我马上赶奔军营!”
关羽要出兵,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当曹操赶到军营后,关羽已经点齐了一万精兵,眼看正要出城。
曹操忙拦住了关羽“云长,且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匆匆领兵出城?”
关羽余怒未消,仔细一看,眼中还泛着泪花,曹操见关羽如此悲痛,心中隐隐有些心痛。
“我家三弟死了,主公,如今孙坚等人已离开冀州,我要替三弟翼德报仇!”
关羽的回答,让曹操心中有些不满,心说,你关羽既然已经投奔了我,现在却要替张飞报仇,这算什么,不出所料,这明明就是陈削的阴谋,为什么陈削不替张飞报仇?
越想曹操越觉得陈削可恨,陈削为什么不把孙坚的人都给灭掉,这些人一旦进入荆州,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就在曹操劝阻关羽的时候,郭嘉赶来了,之前郭嘉在合肥等地督战,眼下刚回襄阳不久,得知此事之后,忙赶了过来。
见关羽脸色涨红,明显对曹操阻拦自己非常不满,他这脸色,可不是羞的,而是怒的,本来就枣红的脸膛,仔细一瞅,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
郭嘉忙将曹操拉到一旁,冲他摇了摇头,“主公,此事,我看不如就依云长,切莫拦阻,何况,孙坚刚刚在冀州落败,眼下军心不稳,士气低落,趁其不备,正好沿途痛击,对主公霸业,百利无一害,况且,云长重情重义,你若拦阻,云长必然心中不满,还望主公三思!”
关羽是曹操帐下屈指可数的大将,郭嘉的意思非常明白,不要让关羽寒心,否则,关羽若是心生不满,再生了异心,曹操正是用人之际,对他的霸业,若失了关羽这样的大将,可没有丝毫的益处。
曹操强压心头怒火,沉吟了片刻,看了郭嘉一眼,见郭嘉冲自己点头示意,曹操只好点头。
转身来到关羽的身前,曹操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云长,多加小心,孙坚虽然刚刚吃了败仗,也不可大意,此人甚是骁勇,人称江东猛虎,我在襄阳等着你凯旋的捷报!”
“多谢主公!”
骑坐在马背上,冲曹操一抱拳,关羽抄刀在手,当即领兵出了城,一路策马扬鞭,顺着大路,往北奔袭而去。
关羽走后,曹操依旧怒气未消,他看的出来,现在的关羽,已然失了理智,满脑子想的都给他的三弟张飞报仇,一想到自己被陈削给利用,曹操就气的直跺脚。
“主公,莫要恼怒,陈削没有此等智谋,不出所料,这必然是徐庶的谋略,故意放江东兵离开冀州,为的就是坐山观虎斗,好让我们两家打个痛快,若换了主公,你也会这么做的,不能怪陈削卑鄙,他已经做的够多了,就算孙坚离开冀州,身边又能剩下多少兵将,来啊,马上放出风去,我要引孙权上钩!”
张飞丧命,这个消息,关羽最先知晓,孙坚离开冀州,曹操也是根据关羽出兵才知道,至于孙权,消息自然要慢上许多,毕竟,徐庶是专门派人给关羽送来了消息,郭嘉岂能猜不到其中的深意。
这个时候孙权还不知情,不如放出风声,告诉他,孙坚已经带兵离开了冀州,孙权必然领兵去接应,郭嘉正好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告知孙权?奉孝,如此一来,云长危矣!”
曹操被郭嘉弄的一头雾水,现在关羽已经失去了理智,再被孙权从身后杀上来,岂不腹背受敌,这仗还能打胜吗?
怎么感觉郭嘉是要把关羽故意送入火坑啊。
郭嘉笑而不语,双手轻轻一拍,不多时,军营外面,策马冲进来一个人,此人面色冷峻,刀削的脸上,目如朗星,剑眉虎目,二目如电,颌下留着一副短须,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手提大刀,胯下良驹,威风凛凛,气势逼人,正是大将张辽张文远!
“啊?张辽为何会在襄阳出现?”曹操越发的有些愣神。
不得不说,多日不见,张辽比之前更加威猛,一举一动,身上都散发着惊人的气势,那魁壮彪悍的身上,杀气腾腾,令人心悸。
“主公,现在孙权领兵龟缩在一起,闭门不战,本来我还有些忧虑,既然孙坚已经离开冀州,正好引蛇出洞,让孙权出兵,关羽在前,文远在后,此战功成,荆州必将全盘落入主公之手!”
郭嘉并没有解释为何张辽会在这里出现,郭嘉用兵,一向诡诈,善于出奇制胜。
虽然从大局长远的谋划,郭嘉略有不足,但是此人却有急智,任何一地一战的运筹布局,都有过人之处,偏偏让人难以预料。
这次调张辽回襄阳,就是为了引孙权上钩,然后一举击溃,只不过,关羽的表现,正好让郭嘉知道了孙坚离开冀州的消息,如此,正好因势利导,引出孙权!
故意放出风声,这没有丝毫的难度,因为,在汉末,各方诸侯,在别人的地盘上,早就开始使用了‘间谍’。
曹营有江东兵的内应,江东兵那边也有曹操的棋子,只不过,不像后世那么正式严密罢了。
孙权刚吃了败仗,带来的五万大军死伤过半,初次带兵打仗,孙权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终究是太过稚嫩,没有任何的临敌经验,偏偏又想急于立功求成,身边虽然忠厚持重的鲁肃,孙权却并没有听取鲁肃的劝谏。
孙权太过着急,急于出头,趁父亲不在,他想扬名立万,让曹操见识一下自己的威风。
结果,却弄巧成拙,连吃败仗,为自己的自负轻率,付出了惨痛的教训。
这一次,得知关羽领兵去截杀父亲,孙权想了一会,觉得这一次,绝不会再中曹兵的埋伏,加上救父心切,孙权急忙调集兵马出城北上。
关羽想打孙坚一个措手不及,孙权想打关羽一个措手不及。
而张辽,则黄雀在后,他要彻底对孙权来个迎头痛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又是女人
将杂事交给别人,陈削回家跟家人团聚,张宁和白雀被关在府中这么久,两人也都懊悔不跌,陈削也没再过于追究,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将士们的抚恤和战后安抚。
一战死伤十一万,光是抚恤的金银,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打仗,打的就是钱和粮,将士们浴血杀敌马革裹尸,为了保卫家园,英勇阵亡,死的都很悲壮,陈削一向不是个小气之人,可是,这么多人的抚恤,可把陈削给难住了,不是怕花钱,是他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别的诸侯打仗,兵卒一旦阵亡,很少有战后安抚补助的,就算是曹操这样的枭雄,出手也不怎么阔绰,对于疆场立功的,曹操自然不会吝啬,可是,对于阵亡的那些人,他也无力补偿,因为,这样做,在曹操看来,花的钱太多,太过浪费,根本不值得。
这也是汉末各路诸侯一致的做法,只有在陈削这里,死了永远不会白死,不但按照阵亡名册给一笔丰厚的抚恤,就连他们家中的亲人,以后逢年过节,也都有一定的补助。
陈削的做法,深受后世的影响,因为,他本身来自后世,他能体谅那些失去丈夫失去儿子的家庭,以后日子会多么的艰难,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冲锋陷阵,悍不畏死,死了就算再多的补偿,陈削依旧心中会觉得愧疚,所以,每次打仗,陈削都不曾克扣吝啬过。
唯独这一次,伤亡太多,需要的花费太大。
陈削在冀州,虽然也算有些积蓄,可这些年,进的少,出的多,光是修建寒门书院,陈削就投了大笔的金银。
问题相当棘手,而是这件事,迫在眉睫,一刻都不能等,天已寒冬,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本来就悲痛难耐,若得不到抚恤,必然寒心,怕是年关,不少人都难熬。
“这样吧,把家里的能卖的都卖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陈削沉默了良久,终于拿定了主意。
“你做主吧!”张宁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意见。
蔡琰和白雀,吃过饭之后,也匆匆回屋收拾,陈削又将府里的丫鬟仆人辞退了大半,好一顿忙碌,就差没把房子给卖了。
吃完后,没多久,赵云从外面赶来了,一进院门,赵云楞了一下,见院里乱糟糟的,摆满了东西,似乎要装车运走,看起来都是些贵重的东西。
赵云忙唤过狗蛋询问,“哼,我削哥不过了,要把值钱的都卖掉,好给阵亡的将士们筹集抚恤的金银。”
“正好,我正为此事而来。”
赵云说着迈步进了厅堂,见陈削正在清点箱子里的东西,赵云忙迈步上前“少帅,我正是为此事而来,我跟张绣等人都商议过了,我们大家紧一紧,先把激阵亡将士们的抚恤发下去之后再说,大伙也都同意。”
起初陈削还有些犹豫,不过,没过多久,徐庶等人也都赶来了,贾诩倒是痛快,直接给陈削出了个主意,只需将这笔花费摊牌给冀州境内的那些豪门大户,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可是,陈削却拒绝了,现在不比从前,以前自己刚刚起步,没有就抢,现在冀州的士族豪门杀的杀,跑的跑,剩下的这些也是整日提心吊胆,自己若真要赶尽杀绝,无疑是等于不给任何的士族留一条活路。
这也等于是打自己的脸,自己明明说过,顺者昌。
人家既然愿意归顺,愿意依附,又何必做的太绝呢,这些年,这些士族陈削‘搜刮’的已经不少了,还把人家的田地都给分了,再胡乱向那些人摊牌,这些人必然怨声载道,说不定,以后都得跑别人那去。
徐庶犹豫了一下,忽然笑了,“少帅,虽然大家一起凑了不少金银,可依旧不过是杯水车薪,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解燃眉之急。”
“嗯?元直有办法,只管讲来。”
陈削正在犯难,忙扭头看向徐庶。
徐庶笑而不语,眼看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徐庶这才道“少帅,你身边,就有两座宝山,可惜,少帅却犹不自知。”
“这是何意?”陈削被弄的一头雾水,一旁的贾诩,倒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帅,元直说的是糜家和甄家!”
贾诩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心里全都变得豁然开朗,赵云连连点头“如今两家的小姐尚在魏郡还没有离去,少帅,只要你金口一开,我想他两家一定鼎力相助!”
赵云的话,众人纷纷点头,沮授更是手捻长髯,一副高深莫测的笑道“理当如此!”
等了一会,见陈削没什么表示,众人仔细一看,顿时沉默了下来,陈削脸色阴沉,看起来非常不满,“诸位,莫是要劝我收了这二女不成?”
只要是跟女人牵扯上关系,陈削就格外的反感,就算甄家糜家有钱,无缘无故,自己也无法张嘴,这么大的数目,难道直接伸手索要不成?
“少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依元直来看,少帅若收了此二女,不但可解燃眉之急,也能让两家日后真心实意的辅佐少帅,其三,少帅在境内,一向重视商贸,跟两家联姻,也是做出表率,其四,甄宓糜环,无论品貌,还是家世才学,跟少帅都是良配,此乃天赐良缘,还望少帅三思。”
陈削气的咬牙切齿,刚要反驳,徐庶却突然笑道“听说曹操又嫁了一个女儿给了荀彧的儿子!”
虽然说的是题外话,但是,徐庶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有的时候,女人就是政治,娶亲,就是政治手段,不管陈削愿意不愿意,这么做,对他没有坏处。
十几万将士的抚恤,娶了甄宓和糜环,问题迎刃而解,没有丝毫的难度,还能让两家日后真心辅佐陈削的霸业,将两个最大的商贾望族死死的绑在义军的战车上,在徐庶看来,这是天大的好事。
“难道我陈削争霸天下,要靠女人吗?”陈削有些不满的哼了声,不管对方漂亮不漂亮,老是让自己跟女人扯上关系,陈削多少有些反感。(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艾艾艾艾
“少帅,那十一万阵亡将士的家人,他们翘首期盼,无不盼着战争能早点结束,盼着能一家团聚,可是,等来的却是亲人阵亡的噩耗,既然少帅体恤他们,抚恤的事情,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苦舍近求远,让那些家眷徒增悲痛呢?”
徐庶丝毫不退让,即便陈削脸色不悦,徐庶依旧气势不弱。
“少帅,不是说,少帅争霸离不开女人,但是,既然能让事情变得简单,何乐而不为呢,何况,不过是两个女人罢了,就算少帅不喜,也可搁置一旁不予理会,但是,一旦你娶了他们,糜家和甄家,就再也无法对少帅的事情置身事外,这样,难道不好吗?荀彧忠于汉庭,一再劝谏曹操对我冀州用兵,曹操之所以将女儿嫁给他的儿子,一是为了表彰荀彧的功绩,二者,就是为了安抚他,曹操对待女人的态度,少帅觉得不对吗?”
徐庶的话让陈削无法反驳,可是,徐庶说的容易,娶了就算不喜欢可以丢在一边,但是,陈削能丢的了吗?能对人家不理不睬吗?
陈削骨子里,毕竟还是现代人,想娶喜欢的人,这就是他的想法,娶了就得负责,所以,才把自己弄的这么累。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陈削有苦难言,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就依元直的意思办吧。”
“少帅英明!”
徐庶忙给陈削躬身作揖,赵云等人也觉得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
至于那两个女人嫁给陈削,会不会过的开心,这个问题,没人去理会。
因为这是汉末,虽然男女之间风气比较开明,但是,女人的地位,依旧仅仅是依附于男人。
这件事,不是陈削不能做主,为了能让那些阵亡家属都能得到抚恤,陈削不得不让自己做出牺牲,虽然娶妻是好事,可是被赶鸭子上架,怕是没有几个人会高兴的。
徐庶亲自去找糜环和甄宓,此事一说,两女的表情迥然不同,甄宓大感惊讶,糜环倒是欣喜若狂,糜环心性单纯,来的时候,兄长糜竺糜芳就叮嘱过了,要尽量讨得陈削的欢心,若能被陈削相中,这是糜家最期盼的事情。
甄宓觉得奇怪,之前陈削对她过于冷淡,并未有任何的表示,可是,这才没过多久,事情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反转。
不过,就算想不明白,甄宓,也只能答应,何况这件事,她也身不由己,就算她不答应,又能怎么样?
陈削心情不爽,转过天来,带着狗蛋就去街上散心闲逛去了,只有狗蛋一个人跟着,连个亲卫,陈削都没有带。
“削哥,你不愿意娶那两个女人吗?”狗蛋跟在陈削身边,时间最长,虽然现在独领一军,但是,狗蛋一直吃住在陈削的府中,每天都会寸步不离的守在陈削身边,就像许褚和典韦一样,保护陈削,就是狗蛋的职责,没人要求他这么做,可他却一直执意跟在陈削的身边。
三军上下,对陈削的称呼,都变了,唯独狗蛋,一口一个削哥,两人在一起,就跟亲哥俩一样,从不生分。
陈削苦笑了一声,跟狗蛋,他没什么好隐瞒的,叹了口气,“没什么愿意不愿意,就看值不值得去做,这么做,那些阵亡将士们,应该能死得瞑目,这样做,不好吗?”
“可是你并不喜欢他们,何况,你都当了义军统帅,居然……哎…”狗蛋再也不是以前的愣头青了,一直读书识字,他的脾气也沉稳了许多,否则的话,早去找徐庶算账去了。
年关将至,街上熙熙攘攘,甚是热闹,战争结束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始的喜悦,没有人喜欢战争,冀州打了胜仗,百姓们自然欢喜鼓舞,见到陈削,大家也纷纷上前打起招呼。
“少帅好。”
“少帅,买点豆腐吗?”
“少帅,刚酿的米酒,要不要送府上几坛!”
见大伙都笑容满面,陈削的心情也好转了不少,仔细一想,自己这算什么,就算的烦恼,也应该是幸福的烦恼,不知多少人想抱大姑娘睡觉只能做梦才能实现,自己有什么不知足的,何况,自己是男人,什么事担不住,人家甄宓糜环,不也是身不由己吗?
“削哥,不得不说,当初我姐姐,幸好没嫁给你!”
“什么?”陈削差点闪个跟头,这话换了别人,早就怒了,狗蛋拖着腮帮子,一脸感慨的说道“我姐姐要是嫁给你,你娶了一个又一个,日后还不知道要娶多少女人,这样的日子,我姐姐虎妞根本不习惯,还是高顺好,虽然当初我也看不上他,整天阴沉着个脸,跟个木头一样,但是,他却一心一意对我姐姐好,哎…你啊,削哥,你还真是可怜,连个女人,自己都说了不算。”
“滚!”被狗蛋如此打趣,陈削气的飞起一脚把狗蛋给踹了出去,嘴里笑骂道“有这么说你削哥的吗?”
不过,细一想,狗蛋这话说的也没毛病,虎妞是穷人的孩子,他跟了自己,真的未必合适,光是这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她能吃得消吗?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那才是虎妞想要的。
“艾艾,艾艾…”正走着路,忽然,人群中一个女人的喊声吸引住了陈削,不知不觉陈削已经走到了寒门书院的门前,虽然是寒门书院,但是因为魏郡是冀州的治所,书院修的很气派,这也是陈削觉得最自豪的一件事。
穷什么,都不能穷孩子,穷什么,都不能穷教育,小孩子就应该读书认字,长大才有出息,即便陈削前世没有机会读书,但是,对这最简单的道理,他却体会很深。
这不,到了这一世,虽然很费力,可陈削一有闲暇,就抽空读书认字,因为,这东西,学了有用。
一个三岁的小男孩,穿的衣服很破旧,冻的小脸通红,手里还拎着一个放牛的鞭子,正站在喊寒门书院的门前,翘着脚,往里面不住的张望着,那黑亮的眼睛,满是渴望和羡慕。
“母…亲…母…亲…我在…这里!”
小家伙,年纪不大,想不到,还是个结巴,说话口吃的很严重。
不过,他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却深深的吸引住了陈削。(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我叫邓艾
小男孩在书院的门前站了很久,直到母亲找了过来,才恋恋不舍的跟着母亲离开了,就算是走,也几乎是被他的母亲生生给拉走的。
陈削苦笑了一声,冲狗蛋一摆手,好奇的跟了上去。
“艾艾,咱们家不在这里,等那边打完仗就回去了,知道吗?”
“知…道了…母…亲!”
小男孩嘟着嘴,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却非常懂事,并没有哭闹,很乖巧的跟在母亲身后往城外走去。
“少帅,可怜人多了,你何必理会?”
跟着出了城,对于陈削的心思,常年跟随在陈削身边,狗蛋多少能猜到一些。
“这我知道,但是,没瞧见也就算了,碰上了能帮就帮一把,那个小家伙,很有意思,你不觉得吗?”
陈削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狗蛋轻轻哼了一句“少帅,你啊,哎…就不是个当大官的人?”
现在都当了一方诸侯,居然还有闲心理会这些琐碎的小事,难怪狗蛋有怨言,曹操孙坚这些人,谁会闲着没事去街上理会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不就是一个磕巴孩子想上学吗?这年头,吃不上饭的多了,更甭提捞不着上学的了。
两人跟着小艾艾不知不觉就出了城,城外有很多外地逃难来的百姓,这些人因为流动性比较强,暂时并不准许进城居住,任何地方都有规章制度,外地人人多嘴杂,人员混杂,一旦都被允许进城居住,城中必然混乱,说不定会出什么事端。
只有那些长期居住,愿意留在冀州居住的外地人,经过审查,才准许进城居住。
所以,城外便成了流动大军的临时聚集地,就算陈削,对此也没有好的办法。
小艾艾跟着母亲回了家,说是家,其实不过是靠近一处山坳临时扎了一些茅屋曹庐罢了,小艾艾刚进去没多久,不知从哪里赶了两头牛又出来了。
陈削本以为他会找个草多的地方去放牛,结果,出人意料,这个小家伙哪里荒凉往哪里走,径直往远处的乱葬岗走去了。
“少帅,这小家伙好奇怪啊,一个屁大的小孩,他难道不知道乱葬岗是什么地方吗?”
狗蛋用手拖着下巴,望着笑艾艾远去的小身板,禁不住脚底板生出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倒不是狗蛋胆小,他从小就跟虎妞一起逃难,认识陈削后,更是过上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杀人他从不皱眉,胆量出奇的大,问题是,这个小艾艾的表现,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一个才三岁大的小屁孩,居然牵着牛去乱葬岗。
而且,走起路来还轻车熟路,没有丝毫的紧张和慌乱,一看就知道,他经常去那里。
别人放牛,要么沿着河边,要么找个草多的树林,可是这小家伙,偏偏去埋死人的乱葬岗。
“跟着去看看。”
对小艾艾,陈削越发觉得好奇,反正今儿也是出来散心,马上就要当新郎官,陈削居然没事跑乱葬岗来散心。
这年头,任何地方都不缺死人,何况冀州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不管是义军,还是敌人的兵将,死的都多的数不过来,加上那些外地逃难的,也有不少人死了随便埋掉,这年头,到处都是死人,乱葬岗一眼望去,不是蒿草,就是坟堆,当然,稍微家里条件好的,也给死去的亲人立了碑文。
小艾艾将两头牛丢在一旁,不一会,就兴冲冲的跑到了一个石碑前,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蹲在地上,一会瞪大眼睛瞅上一会,一会拿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牛跑了…”
因为小艾艾太过认真,在墓碑前呆的时间太久,似乎周围的事情早就忘记了,就连牛跑远了都不知道,陈削笑着牵着牛走了过来,一连喊了几声,小艾艾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你们!”
虽然结巴的很厉害,不过,小家伙却真心诚意的冲陈削和狗蛋弯腰道谢,看起来很懂礼貌,不过接过牛的缰绳,不一会,他又蹲在石碑前认真的看了起来,似乎对于这两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根本没当回事。
狗蛋哭笑不得,心说,这小屁孩架子还不小,居然敢把我家少帅给晾在了一边。
陈削冲狗蛋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凑近小艾艾的身后,陈削弯腰往地上瞅了瞅,这才明白他在干什么,这小子居然在比着碑文练字。
难怪他来乱葬岗放牛,原来,是因为这里有碑文,可以让他多了一个天然的学习机会,不过,跑坟地来学习,还是一个屁大的小孩,这种事情,陈削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遇到。
“你叫什么名字?”
等小艾艾临摹完之后,陈削这才开口询问。
“邓…艾!”
用力握了握拳头,小艾艾很自豪的回道,虽然依旧很结巴,但是,却明显声音响亮了许多。
“你们是……什么…人?也是来……放牛…的吗?”
眨眨眼,好奇的看了看两人,见两人虽然穿着便衣,衣服依旧很华贵,邓艾又摇了摇头“这里…是死人…的坟地,你们没事…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邓艾是吧,我们不是坏人,你喜欢读书吗?为什么不去寒门书院,那里不收钱的。”
“我知道…可我…不是本地人…我也不是…冀州人!而且我们家…也不知道…能在这边呆多久。”
邓艾的回答,让陈削很心痛,虽然寒门书院在各地建了不少,但是,这些书院,一般都是让本地的穷苦孩子优先求学,就算再远点,也离不开冀州和幽州,毕竟,陈削的地盘上,不可能优先安排别的诸侯那里的穷苦孩子。
比如兖州或者江东的穷人,即便来到冀州,除非长期留在这里,等书院有多余的名额,才能准许进书院读书。
这个事情,虽然陈削知道不太妥当,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自己坐镇冀州,必须优先关照冀州和幽州的百姓,这里的百姓,可以分到田地,孩子们优先上学,总不能外地人来了,就把名额优先让给外地人,那对本地人来说,绝对不公平。(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九章,早就该死了
“主公,刚刚接到消息,孙坚兵败逃离冀州了,您的三弟,张飞张翼德不幸阵亡!”
刘备正在屋中闲坐,法正迈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法正一脸的忧色,刚一进屋,就给刘备带来了一个噩耗。
不过,这对刘备来说,并不是什么噩耗,法正记得张飞和关羽都曾跟刘备磕头做过兄弟,本以为刘备会很在意这个消息,所以,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给刘备送来了。
哪知,刘备听了之后,并没有什么表示,过了一会,刘备的嘴边甚至还透出一丝自嘲的苦笑。
刘备心说:张飞早就该死了,怎么今日才死,若当初张飞死在辽东,关羽也不会离开自己,害的自己还大费周章的举兵为了给张飞‘报仇’讨伐陈削,可是,结果,不过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一个笑话,张飞现在才死,这是刘备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咬了咬牙,刘备冷不丁的嘀咕了一声;“他早就该死了。”
忽然,刘备猛然惊醒,见法正还站在一旁,刘备说不出的尴尬,楞了一下,刘备忙伸出左手在腿上用力一扭,眼泪随即流了下来“啊…我的三弟啊,你死的好惨啊,痛煞我也!”
刘备不想哭,他想笑,可是,他又不得不哭,因为张飞毕竟曾经是他的兄弟,张飞死了,如果刘备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幸灾乐祸,岂不被人耻笑。
刘备的眼泪说来就来,法正对此早就领教过了,虽然心中暗自冷笑,不过,法正不得不顺着刘备好言相劝“主公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虽说是来江东避祸,不过,刘备来的并不是时候,孙坚不在,孙权也不在,谁也见不到,刘备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甚是忐忑。
张飞的死,他要‘演戏’,可是又得注意分寸,不能太过悲伤,毕竟张飞是被江东人给杀的,如果刘备哭天抹泪的替张飞哭丧,必然激怒江东士族。
不哭,不行,哭的太过,也不行,刘备接下来的日子,还真是犯了难!
跟刘备的假哭假闹相比,关羽可就果断干脆的多了,关羽统帅精兵一万直奔长坂坡方向奔袭而去,派出的斥候送来消息,说孙坚的人走的正是旱路,结果,关羽领兵杀到长坂坡,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只遇到千余名举着江东旗号的兵卒,旗帆上写的赫然是斗大的‘乌程侯’‘破虏将军’的字号,可是,孙坚不在,周瑜也不在,关羽猛然惊醒,咬牙长叹一声“吾等中了周瑜小儿的奸计了!”
周瑜根本就没有走旱路,而是故意选出千名兵将在旱路举着旗帆迷惑曹兵,而周瑜则带着孙坚等人一路顺水南下,径直绕过了关羽的截杀。
关羽领兵杀败这些江东兵,抓了几个俘虏,从他们嘴中得知,周瑜早就顺水路离开了,关羽勃然大怒,气的咬牙切齿,就算攥紧钢拳,也不知该找何人去发泄。
关羽急的怒火狂燃,恨不能马上挥刀宰人,就在心中怒火无处发泄的时候,有人乖乖的送上门来了。
就好像主动将脖子洗干净凑到关羽的青龙刀上一样,来的非是旁人,正是孙权孙仲谋!
孙权本意是来接应孙坚,顺便打关羽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关羽正愁找不到地方出气,见到孙权之后,当即拨马掉头,领兵如一团黑云奔着江东兵卷了过去。
孙权不是在关羽身后吗?为什么关羽没有被伏击?
如果说关羽在长坂坡遇到孙坚的话,两拨人一旦打起来,孙权带兵杀上来,正好打关羽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关羽来了之后,只遇到千余名江东兵,根本就没有陷入恶战,孙权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他也没做别的准备,直接带人一路急行的赶了过来,结果,倒变成了主动来送死。
这还不算什么,更可怕的是,孙权的身后,还有另外一拨人,那就是张辽张文远!
孙权就算有通天的本领,遇到关羽和张辽,也难以应付,何况关羽和张辽还是前后截杀,孙权腹背受敌,近三万名江东兵被关羽和张辽好一番掩杀,孙权都被杀懵了。
关羽怒瞪双睛,策马舞刀,马蹄声响起,如猛虎闯入羊群一般,青龙刀迎风狂舞,刀锋过处,血肉翻腾,一人一马一刀,如入无人之境。
江东兵虽然人多势众,可全都吓的惊魂丧胆亡魂皆冒,碰上关羽,谁也抵挡不住,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住,关羽正在气头上,自家三弟刚刚死在江东人的手中,关羽岂能罢休。
孙权被兵将们簇拥着四处突围,奈何,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深陷重围,插翅难逃。
关羽纵马前冲,如地狱里杀将出来的魔神一样,二目如电,神情冷漠,滴血的青龙刀,势如奔雷,每一刀劈落,都能瞬间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有几个江东兵了愣是被关羽连人带马劈为两半,关羽骁勇,张辽也毫不逊色,两员战将各自领兵向前推进,江东兵鬼哭狼嚎,如坠地狱,一个个如风吹麦浪一样,相继倒在血泊之中.
孙权一会看看关羽,一会瞅瞅张辽,两个人如神威天将一样,无可抵挡,杀人就像砍瓜切菜一般,孙权吓的面如土色,身子止不住的疯狂的颤抖着,整个人彻底的傻了。
虽然身边有不少兵卒保护着,可是孙权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曹家兵将实在太凶猛了,“照这般下去,今日,吾命休矣!”
孙权带的兵并非不堪一击,但是,得分碰上的是谁,一个是逍遥战神张辽,张辽此次好不容易被郭嘉准许独自领军,张辽自然很想证明自己,何况,张辽本身就智勇双全,是个勇冠三军的一员上将,他带出来的兵,更是个个争先,人人奋勇,又是从孙权背后突袭,张辽占据绝对的优势。
至于关羽,光是张飞阵亡的消息,就足以让关羽彻底变得疯狂起来,单论武艺,关羽就算不疯狂,也是首屈一指的上将,杀红眼的关羽,究竟有多么可怕,这一刻的孙权最有发言权。
要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孙权早扯开嗓子哭爹喊娘了,他是彻底吓坏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章,父亲救我!
……………
一路顺江南下的周瑜,站在船头,神情说不出的轻松快意,刚刚在冀州吃了败仗的颓丧之情,早已从周瑜的脸上消失不见了。
周瑜的心胸和气量,都非常人可比,至于演义中所说是个心胸狭小之人,不过是子虚乌有的杜撰罢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一地的得失,周瑜看的很开,身边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唯独周瑜悠闲洒脱的站在船头欣赏着江边的景致。
岸边群峦叠翠,怪石陡峭,大自然鬼斧神工,处处透着狰狞的险峻之势,江水清澈,澄静凝练,如一条丝带,一路婉转绵延。
微风拂过,江面上荡起一层层的涟漪,周瑜看的入神,不一会就陶醉在其中了。
周瑜不是个纯粹的谋士,也不是个纯碎的将军,他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无一不通,按说已是深冬,哪里有什么好景致,就连太史慈都瞅了几眼转身回了船舱,可是在周瑜的眼里,天地万物,都有其独到之处,他眼中好的景致,在别人看来未必觉得好,可在周瑜的心里,却能让自己格外的愉悦。
周瑜气定神闲,悠闲的不得了,可是,坐在船舱里的孙坚,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第一,打了败仗,当初的三家结盟,结果到头来,一败涂地,曹操败了,自己也败了,韩遂马腾更是连命都搭上了;
其二,孙权这个逆子,孙坚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其三,荆州形势堪危,已经大半落入曹操的手中,换了谁,也很难接受。
噩耗,接踵而至,孙坚又是个脾气暴烈之人,越想越气,他自然不能像周瑜那般云淡风轻,能够豁达面对一切。
何况,孙策活着的消息,孙坚不得不瞒着周瑜。
周瑜跟孙策两人是一块长大的好兄弟,这两人的关系,比亲兄弟还要亲近,无论如何,孙坚都不能将真相告知周瑜,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孙坚的心里,他能好受得了吗。
这一路之上,孙坚不止一次动过要杀了孙权的念头,可最终,他还是强自把这份怒火给压住了。
“报,主公,关羽领兵去了长坂坡!”
对于报信的送来的消息,孙坚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摆了摆手,“退下吧。”
虽然周瑜安排的很周到,让江东兵顺利避开了曹兵的截杀,可是,孙坚的心里,因为一直在想着孙权的事情,并没有心情理会别的。
哪知,刚过不久,又有消息传来“报,都督,二公子领兵也去了长坂坡!”
“呵呵,二公子真乃至孝之人,放心吧,得知我们没走旱路,二公子必然会撤兵的。”周瑜不在意的摆手笑道。
周瑜的话,飘进孙坚的耳朵里,孙坚的表情比哭还难看“至孝之人?有这么对待自己兄长的至孝之人吗?”
这的确不算什么坏消息,可是,当得知孙权的身后发现张辽大军的时候,不仅周瑜,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如果只有关羽的话,孙权打不过,还能及时撤走,可是,张辽也从后面杀了上来,周瑜的脸色顿时布满了愁容,急忙迈步进舱中找孙坚商议“主公,事情不妙,二公子有危险!”
孙坚正在气头上,真想破口骂上几句“活该,他是咎由自取!”
可是,终究是父子,这话孙坚愣是生生的咽了回去,孙权就算有错,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何况,他也是一番好意,是为了接应自己才误中了曹兵的伏击,不论出乎理智,还是出于亲情,孙坚都不能对孙权置之不理。
“给我五千人马,我去接应孙权,尔等跟随公瑾,马上回柴桑。”
不论任何时候,无论是苦战还是恶战,孙坚都不会有丝毫的惧怕,而且,越是苦战越是恶战,他越敢奋勇冲杀,从生到死,他都没有辱没‘江东猛虎’的威名。
“主公,可是你的身上伤势还未痊愈?”看了看孙坚胸前依旧还流血的伤口,周瑜担心的说道。
“哈哈…”
孙坚抬头望天,不屑的大笑起来“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公瑾不必再劝,我意已决,儿郎们,随我来!”
说着,没等舟船靠岸,孙坚就纵身跳到了岸上,不一会,点齐了五千人马孙坚直奔长坂坡方向杀了过去。
等到孙坚赶到时,长坂坡已经变成了血色炼狱,孙权的身边,才仅仅过了几个时辰,只剩下几千残兵,而且,依旧没有突围的任何希望。
孙权神色茫然,那碧绿的双眼,呆呆傻傻,没有丝毫的神采,可以说,已经彻底绝望了,别说是大乔步练师,就连继承孙坚的霸业,现在也全都成了泡影,此刻孙权的心里,懊悔不跌,心想,若是自己不来这里那该有多好啊,就算父亲死了,不正好顺了自己的心意吗?
就算让孙坚死在这里,孙权也不想早早的丢了小命,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他不想死。
眼见关羽已经策马本奔着自己杀了过来,如劈波斩浪一般,建工当兵被杀的纷纷倒地,关羽势如猛虎,来势凶猛,孙权腿都麻了,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只等着关羽冲过来给他一个痛快。
就在这时,忽然,关羽的身后,一阵大乱,孙权忙睁开双眼,还以为自己是做梦,过不多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吼声,孙权顿时激动的泪如雨下。
“孙坚在此,曹兵休得逞狂,权儿莫慌,为父来也!”
就在刚刚,孙权还曾想过哪怕让孙坚死,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可是现在,就好像做梦一样,父亲居然来了。
孙权激动的睁大双眼,往远处定睛细看,果然,远处杀来一队人马,为首一人,头戴飞龙烈焰冠,身穿雁翎甲,手持古锭刀,正是自己的父亲江东猛虎孙坚孙文台。
“父亲,父亲,救我!”
这个时候,孙权不再是孙家的二公子,仅仅是个被人欺负的孩子,迫切的希望父亲保护自己,一番鏖战下来,他的裤子早就吓尿了,孙权不想死,父亲来了,他更加不想死,他相信,父亲一定能救他脱离重围。
再回到那个他期盼依旧不愿撒手的花花世界!(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一章,果然勇烈
“父亲,救我!”
儿子的喊声,绝望而又无助,眼看孙权就要性命不保,孙坚顿时狂性大发。
之前对孙权的不满,这一刻,彻底被孙坚抛到了脑后,孙家怒瞪双眼,手中古锭刀舞的风雨不透,连眼珠子都冒出了吓人的红光。
孙坚纵马前驱,如入无人之境,刀锋过处,人头滚落,曹兵正在围杀孙权,本来就是背对着孙坚,加上孙坚来的太过突然,不少曹兵没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脑袋就跟身体分家了。
冷风呼啸,狂风卷起地上的枯叶,那血色的枯叶四处飞舞,整个长坂坡一片混沌,曹兵前后围堵,将孙权带来的三万人马几乎给杀了个精光,地上早已被鲜血染红了,无头的死尸的堆积的到处都是,那些被砍掉的残肢碎肉,更是触目惊心。
即便身上带着伤,这一刻,孙坚也全然不顾。
孙坚带头纵马冲杀,身后的几千江东兵也势如下山猛虎。
关羽当机立断,急忙领兵掉头掩杀,虽然曹兵行动迅速,却依旧无法挡住江东兵的冲势,这些江东兵就如同一把冰冷的尖锥一样,无情的豁开曹兵的围堵,距离孙权等人越来越近。
眼看两拨人就要回合,张辽策马赶到了关羽的身旁,“云长,马上带你的人退到外围,你我联手,将孙坚父子彻底困死在这里。”
既然已经挡不住,索性就让孙坚和孙权汇合,张辽果断做出决断。
关羽点了点头,忙带兵向外退出不少,看起来,对孙坚似乎不在阻拦,故意放孙坚进入包围圈,而当孙坚顺利冲到孙权的面前时,关羽和张辽的人马也已经再次完成了合围。
“父亲…”
见到孙坚,孙权猛的扑进孙坚的怀里,当即放声大哭。
孙坚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提鼻子一闻,一股呛人的尿骚味传来,低头一看,孙权的裤子都湿透了,孙坚顿时一皱眉,猛的一把将孙权推开“哼,看看你吓成了什么样子,亏你还是带军的主将,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也不怕被人耻笑!”
孙权为什么这么胆小怕死?(是不是逍遥故意诋毁孙权)
要注意一点,不同的环境造就不同的人!
原著中,孙坚早早的阵亡去世,孙策也是英年早逝,孙权小小年纪就担起了整个江东的重担,这样的经历,虽然很残酷无情,可却让孙权很快速的成长了起来。
而现在,孙坚没死,孙策也没死,孙权除了聪明之外,并没有经历过任何的风浪,何况,他的心中,对权势充满渴望,这样的人,不怕死才怪。
原著中,他根本就没有对江东霸业生出贪念,江东就落在了他稚嫩的肩上,可是现在,孙坚依旧龙精虎猛,孙策也生龙活虎,孙权自然不甘心,人,一旦有了贪念,有的邪心,很少能坦然面对死亡。
何况,这也是孙权第一次带兵打仗,战争的残酷,对他的冲击太过猛烈,他没有任何的经验,根本承受不住。
即便被父亲训斥,孙权心里也很高兴,因为,有父亲在,他相信父亲一定能够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时候,身为人子,他的心里,只想着从这里逃出去,只顾着自己能不能活命,却压根就没注意到,他是父亲,已经身受重伤,胸口还有血迹在不断的涌出。
见关羽和张辽再次形成了合围之势,孙坚依旧眉头不皱,古锭刀高高举过头顶,怒喝一声“儿郎们,随我突围,江东儿郎,只有战死沙场的,没有被敌人吓破胆的,不怕死的,随我来。”
孙坚豪气狂升,依旧战意高昂,面对层层阻拦的曹兵,眼皮都不曾皱一下,两厢一对比,孙权仅仅是个稚气未脱的毛孩子,就连原本那些跟在孙权身边的兵将,也都被孙坚感染的士气大振。
众人紧随孙坚身后,径直再次跟曹兵碰撞在一起,这一次,虽然孙坚依旧勇猛,可是,因为曹兵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包围圈再次合拢,孙坚再想顺利将曹兵冲个七零八落,就变得非常困难了。
之前孙坚来的突然,曹兵是背对着他,所以,他能迅速的冲破包围跟孙权汇合,可是现在,曹兵却正对着他,而且四面八方早已围成了密不透风的包围网,江东兵的压力,自然变得严峻了许多。
孙坚策马向前,曹兵扎堆聚集在一起,没过多久,孙坚的身上就被人用枪刺穿了胸口,那个偷袭得手的曹兵脸上的笑容还没等消失,胸前寒光一闪,滴血的古锭刀已经飞快的划开了他的胸膛。
扑通,死尸倒地,内脏混杂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孙坚刚抽回宝刀,胯下的战马便被曹兵用枪给扎穿了肚子,马儿悲嘶一声,顿时翻倒在地上。
孙坚翻身落地没等起身,十几个曹兵已经挥枪齐齐的刺了过来,孙坚急忙挥刀抵挡,刀枪相撞,火星飞溅,十几个曹兵愣是被孙坚给磕飞了兵刃身子无力的退了回去。
一个鲤鱼挺身,孙坚纵身又站了起来,身子刚刚站稳,斜刺里一支冷箭突然急射而至,正好射中孙坚的腹部,孙坚闷哼一声,没等看清是谁偷袭自己,整个人再次被几十个曹兵给淹没了。
“父亲,救我。”
江东兵人越来越少,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孙坚勇猛,可是,孙权却吓的哇哇大叫,孙坚一咬牙,拽出了射在腹部的冷箭,奋力杀退一波曹兵,急忙回身掩护孙权。
如果只有孙坚和他的兵将,突围并没有那么困难,可他还要拼命的保护孙权。
孙权仅仅是个文若的书生,虽然出口成章,腹藏经纶,可他毕竟不是沙场武将,甚至战力连个寻常的兵卒都比不上,如果这个时候孙策在的话,父子合力,就算是龙潭虎穴,孙坚也能闯过。
因为孙权的拖累,孙坚伤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不过,孙坚依旧咬牙奋力死战,向前突围的冲势,并没有减弱多少。
“嘶…”
望着人群中就算失了战马,依旧神勇难敌的孙坚,关羽和张辽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不愧是江东猛虎孙文台,果然勇烈过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