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山路伏击
曹操根本就没想想到陈削会在半路伏击,刚行到紫云山脚下,突然耳旁邦声四起,两旁山坡草丛中利箭如密雨一般,骤然倾泻而下,整个山道顿时被箭雨给整个笼罩住了,定睛细看,山坡的草丛中人影闪烁箭簇乱飞,藏了不少头裹黄巾的义军,曹操一边挥剑拨打雕翎一边引马后退,虽然不时的有人倒下,可曹家兵将丝毫没有变得慌乱,每个人都拼命的抵挡雕翎,全都跟随着曹操徐徐后退。
几波箭雨过后,山道上留下满地死尸,曹兵死伤不下两千人其余的全都退了回去。
“是黄巾陈削!”见山坡上亮出义军的旗幡,黄色的旌旗随风飘摆,猎猎作响,那簌簌舞动的旗幡上,铁笔银钩,写的正是黄巾陈削四个烫金大字。
“陈削,有胆出来,何必藏头露尾。”曹操持剑在手,高声吆喝道。
“杀啊,冲啊。”忽然曹操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响亮的喊杀声,曹操微微一惊,忙勒马回身,见队伍中间两旁山坡上窜出不少黄巾,一左一右,为首两员大将一个是徐晃,一个是孙策,只一瞬间,就将曹操的队伍给生生的从中间切断了。
“陈削呢?”曹操抚着胡须,顿时皱紧了眉头。
徐晃孙策各自领兵从两侧杀出,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曹操的队伍彻底给分割成两截,曹兵首尾不能兼顾,顿时变得有些混乱,山道狭长,徐晃孙策占据有利的地势,曹兵扎堆拥挤在一处,很难轻易杀退两人,徐晃面色冷漠,目光如电,跨马轮斧,战意十足,催马来到近前,开山巨斧毫不留情,当空劈落,寒光闪,血光现,一个曹兵连人带马顿时被徐晃劈为两半,一招未停,一招又至,磨盘大的巨斧,如狂风席卷,似巨浪翻腾,任凭曹兵拼力抵挡,依旧难撼徐晃的雄威。
徐晃杀的凶猛,对面的孙策也是杀红了眼,手中的霸王枪,如毒蛇飞舞,似惊雷呼啸,或砸,或扫,或挑,或刺,当真是碰着就死,擦着就伤,孙策如下山的猛虎,虎入羊群,在曹兵人群之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曹操典韦等人都在队伍的最前头,队伍中间突然被义军给切断,就算曹操着急想要回援,因为地势狭窄,也倍感无力,至于他一直在寻找的陈削,更是出人意料,压根就没在曹兵的队伍前面出现,而是在曹兵的队伍身后。
站在高空俯瞰的话,曹操的后军,彻底的陷入了包围之中,倒是前面的曹操等人安然无恙。
依旧还是游击战的策略,可是却并非跟曹操东躲西藏的玩藏猫猫的狩猎游戏,最强的两员猛将徐晃和孙策将曹操的队伍生生切断,就算曹操能回援,这两人一时片刻也能撑住,而其他义军则尽全力围杀曹操的后军,徐晃两人带人从前往后杀,陈削带人从后向前杀,这种打法让曹操一时还真摸不清头脑,甚至过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
山道狭窄,地势并不开阔,但是高顺的陷阵营只有寥寥几百人正好得以发挥威力,高顺领兵居中顺着山道一路向前推进,陈削周瑜各自领兵从两翼山坡上围杀,曹操和陈削的兵力相差无几,可是在周瑜的安排下,曹操的后军不但群龙无首,还面临成倍义军的掩杀,形势越发不妙。
陷阵营势如破竹,不住的向前推进着,一时间山道上刀枪狂舞,镰刀怒扫,几百人将默契天成的配合,全都发挥到了极致,眼前血雨飞溅,残肢乱飞,就算曹兵训练有素,依旧挡不住陷阵营快速向前推进的步伐。
两翼山坡上,弓箭手箭如雨下,鱼叉兵更是不住将手中的鱼叉丢出,噗噗噗,山道上的曹兵,挤得密密麻麻,行动大受阻挡,义军又是居高临下,一出手,就是数百条鱼叉齐齐的射出,稍微不注意,就会遭了殃及,不少人愣是无从躲闪,被活活的射成筛子,插的身上血肉模糊死相惨不忍睹,可是一波之下,这些鱼叉兵竟然将鱼叉再次用绳索抽回然后继续施射。
狗蛋更绝,带人直接从山坡上搬起石头往下面砸去,轰轰轰,巨石砸落,顿时曹兵人群众血雨四溅,惨叫连天,怎一个惨字了得。
“嗖嗖嗖…”陈削眼珠子一眨不眨,紧紧的锁定住山下的曹兵,专门射杀骑马的曹兵,如今陈削的箭术,经历了连番磨砺,已经越发纯熟,对付寻常的兵卒,十箭也能中个七八,曹兵虽然不怕死,但是义军也更加疯狂,徐晃孙策来同高顺陈削,前后左右同时快速兜杀,曹兵就像被收割的韭菜一样,一片片的倒了下去,甚至不少人还被几义军抛出的沙尘给迷住了眼睛,死的不明不白。
“主公,你带人先走,这里地势狭窄,人多反而处处掣肘。”
李典李曼成沉吟了一会,赶忙劝慰曹操,曹操心绪飞转,当即点了点头,他知道山地伏击一向是陈削的强项,临走之时,曹操将典韦留了下来,又给李典留了一千虎豹骑,如此一来,徐晃孙策的身后看似压力骤降,却也给李典和典韦让出了得以施展身手的地方。
离开山谷之后,曹操手扶须髯,嘴角微微上扬,当即一摆手,也在沿途设下了伏兵。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曹操自然不甘心被陈削如此欺辱。
一千名虎豹骑,军容整肃,杀气冲天,冰冷的地面上,不住的响起雷鸣般的马蹄声,虽然还没有发动冲锋,可这些训练有素的战马,却全都憋足了气力,蹄掌翻腾,咴咴咆哮,虽有只有一千人,但这可去哪都是曹操的王牌精锐,虎豹骑清一色都是重甲铁骑,就算对上董卓的飞熊军,未必会落入下风。
跨马持戟的典韦,目光如电,紧紧的盯着不远处正杀的兴起的徐晃等人,猛的坐直了身子,典韦手中双戟高高举起,然后恶狠狠的将两条镔铁戟砸在了一起,锵锵锵,巨大的轰鸣声,震颤山谷,连脚下的地面都跟着不住的晃动着,典韦眼中寒光一闪,眉头微微一拧,双戟陡然劈落,“杀!”
典韦催马如飞,身后的虎豹骑也全都抄起了铁枪,一千人如一片黑山怒涛狠狠的袭向徐晃等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孙策死战
………………
白马关。
忽然斥候来报,言曹洪等人已经带兵向魏郡返回,城外的营寨早已空空如也,甚至地上还丢弃了不少盔甲兵刃,张颌心念飞转,心想,莫不是曹洪被少帅一连偷袭了两次吓破胆了,撤兵了。
在城中只留了二千守兵,张颌沿途追了出来,不料,却正中于禁的伏击,而白马关张颌刚一离开,曹洪就领兵围住了城关。
张颌是不可多得的统兵大将,曹家兵将自然也不都是粗莽勇夫,其中于禁于文则,单论才能,并不输给张颌。
只可惜三国中,于禁的很多功劳都被无缘无故的‘抹杀’了,反倒因为荆州一战归降关羽落得个‘晚节不保’。
于禁故意摆出撤兵的假象,将张颌从城中引出,曹洪曹纯正好趁机领兵猛攻白马关。
至于郭嘉,陈削将留守在幽州的兵将尽数撤走,剩下的黑山军在郭嘉眼里根本不堪一击,就算身边只剩下几千曹兵,郭嘉屡出奇谋,依旧将幽州的黑山军杀的狼奔鼠窜死伤不下数万之多,甚至还把张燕给引了回去,张燕虽然一直以来兵马都是最多的,可一来黑山军没有严明的军纪,二来,张燕帐下也没有能人辅佐,愣是被郭嘉一点点的给蚕食的只身下寥寥二三十万人,而这个时候,郭嘉对于斩杀黑山军已经没有了兴趣,他要彻底来个斩首行动,只要除掉张燕,再多的黑山军,也会土崩瓦解乱成一团。
………………
兖州。
得颜良鞠义相助,又有陈宫出谋划策,帐下还不乏张辽这样的铁血悍将,吕布这头猛虎,如今可谓,如虎添翼,锐不可当,除了濮阳之外,跟张邈联合在一起的吕布,连连出兵,兵锋所指,无所不克,大有横扫兖州鲸吞八方之势。
丢再度的城池,荀彧,依旧稳如泰山,噩耗频传,荀彧依旧沉着冷静,连日来,他没有领兵拒敌过一次,也没有让各地留守的曹兵出动过一兵一卒,除了死守,暗地里荀彧还将各地本来就不多的守兵不但的向东郡抽调。
论谋略,荀彧足以跻身超一流的顶尖谋士行列,他的才能,绝不输于陈宫,甚至还高出一筹。
就算形势不利,就算兖州局势不稳,荀彧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紧张,败仗再所难免,这一点他看的很通透,但是吕布要想染指兖州,也没那么容易。
刘备得以寄居在陶谦的帐下,鞠义颜良也再次在疆场展露雄风,坦白来说,战绩不俗的陈削,却在周瑜的‘帮助’下,不断的损耗兵将,倒不得不让人为之扼腕叹息。
………………
“儿郎们,随我来。”身后马蹄声响起,孙策猛然回头,当机立断,亲自率军抵挡典韦,这个时候若是挡不住典韦,腹背受敌,对义军来说,打击必然沉重。
徐晃回头看了孙策一眼,心中一阵感动,不由分说,徐晃不停的催促身旁的兵将全力掩杀。
马蹄轰鸣,山谷震颤,典韦率领一千名虎豹骑不多时便冲到了近前,一交手,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不下三百多名义军没等还手,就倒了下去,要么被虎豹骑用枪洞穿了心口,要么被胯下的战马狠狠的撞飞了出去,虎豹骑来势汹汹,势如奔雷,强横无匹的冲击力,义军根本无法抵挡。
就连孙策,对上典韦,也陷入了苦战。
一交手,就能让孙策落入被动,这就是恶来典韦的实力!
典韦犹如发疯的猛虎,双戟狂舞,戟挂风声,连番猛砸,每一戟都势如泰山压顶,惊人的怪力,就算一向以臂力见长的小霸王孙策依然在力量上不是典韦的对手。
锵锵锵……火星暴射,金戈轰鸣,八十斤重的镔铁戟不住的砸落在孙策的枪杆上,每一次,都让孙策浑身巨震,五脏六腹一阵翻江倒海似的震荡,孙策紧咬牙关,死战不退,将生平所学毫无保留的尽数施展了出来,就算不占上风,孙策依旧毫不退缩,一双虎目,早就泛起了红光。
典韦被暂时挡住,李典亲自指挥虎豹骑,铁骑纵横,挡着披靡,孙策身旁的义军,没过多久就被虎豹骑掩杀的全都变成了地上的死尸,踏着义军的尸体,这些人继续向前冲锋,眼瞅着就要将包围网中的曹兵彻底杀尽,可徐晃却不得回身抵挡虎豹骑。
“啪…”激战几十回合的孙策,被典韦一戟砸中护心宝甲,孙策顿时一声闷哼,胸口好像突然塌陷了进去,脏腑翻腾的厉害,忍不住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嗯…”典韦刚要催马冲过去,身后一阵疾风呼啸而来,就算受了重伤,孙策的斗志,依旧悍勇。
典韦想冲过去将陷入重围的曹兵救出,可是孙策却死死的将他拖住不放,典韦眼中都蹦出了火花,咧嘴一阵狞笑,回身一戟,狠狠的砸向孙策的面门,孙策忙举起霸王枪抵挡,可是典韦另一只手手中的铁戟却猛的从背后拦腰扫出,戟风呼啸,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幸好孙策咬牙荡开了典韦的左手戟顺势一个后仰铁板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再次交手在一起,典韦毫不留情,出招愈发凶猛,每一次,都拼尽全力,又战了不到十个回合,随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孙策握枪的手臂,虎口处鲜迸溅血流不止,对于武将来说,虎口一旦被震裂,战力必然大打折扣,就算想继续握紧兵刃都很困难,更何况,那撕裂般的疼痛,一般人也承受不住。
可是孙策表现,却让典韦惊讶之余,心生敬服,任凭鲜血顺着枪杆滴溅在地上,孙策浑不在意,眼中的斗志,反而更加旺盛,再次厮杀在一起,孙策明显愈发不支,可他依旧死战不退,典韦的铁戟势如猛虎,连番砸击在枪杆上,甚至连孙策的肩头和肋部,都被砸了个结结实实,孙策整个人几乎成了血人一个,全身上下全是血,就连胯下的战马也染的血红!(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周瑜的愧疚
典韦暗暗点头,敬佩归敬佩,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再一次逮住机会砸开孙策的霸王枪,典韦另一支铁戟狠狠的扫向了孙策,孙策躲避稍慢,噗嗤一声,肚子愣是被冰冷的戟头给豁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霸王枪无力的滑了下去,不过,孙策握枪的手指还是用力的想要将枪杆攥紧,枪的一头戳在了地上,枪头依旧还在孙策的手中,不过孙策的伤实在太重了,似乎轻轻一推,就能栽倒,典韦催马来到近前,点头赞了一声,“虽然你小子不错,不过,今天谁也救你不得。”
缓缓的举起铁戟刚要砸向孙策,孙策忽然两眼睁大,眼中猛然射出两道狼一样锐利的光芒。
微微一侧身,下一刻,咔嚓一声,在典韦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霸王枪的枪头竟然被孙策给卸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孙策的霸王枪居然暗藏玄机,根本就不是连在一起,前头枪头处还有如此精妙的机关,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将孙策逼到如此地步,这机关,自从装上之后,他还从未用过。
枪杆无力的跌落在地上,孙策握紧枪头狠狠的扎向了典韦,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了,就算典韦想做出躲闪,也来不及了,咔嚓,噗嗤,孙策再次被铁戟砸中肩头,典韦的腹部也被枪头狠狠的扎了进去。
“孙策…”
见孙策无力的跌落马下,徐晃猛然回头,这才发现,孙策已经受了重伤,眼瞅着有姓名之危,想起陈削的叮嘱,徐晃忙舍弃李典催马杀了过来,典韦不爽的拔出枪头狠狠的丢在地上,刚想将孙策彻底击杀,不料徐晃从背后杀来,典韦只得舍弃孙策迎战徐晃。
多亏了孙策,否则的话,毫发未伤的典韦,世间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他!
徐晃主动避开,少了徐晃的阻挡,李典总算杀散了义军,勉强救出五千曹兵,见势不妙,李典忙下令撤兵,当陈削从后面杀了上来,见孙策已经气息奄奄,陈削急忙冲到近前,周瑜也难得的发了狂,直接带人追了下去,可是刚行到谷口,就遇到了曹操的伏兵,无奈之下,周瑜只好撤了回来。
这一次交手,曹兵死伤一万五千人,还伤了典韦,陈削死伤一万人,孙策重伤。
“伯符,你…何苦如此拼命,你真是糊涂啊。”虽然守着旁人周瑜不好斥责孙策,可是心里,周瑜却是咬牙切齿,恨的不行。
咱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送命的,可这句话,他却不忍说出口。
孙策并不后悔,不过,要知道当初刚被陈削带离江东的时候,那时的孙策,对陈削颇有怨言,甚至还恨的咬牙切齿,可是现在,明白周瑜的用意之后,按说本不用这么拼命,只要让陈削跟曹操死磕到底那怕在一旁看好戏都行,毕竟,盟友在乱世,并不牢固,就算结亲,也不至于让自己丢了性命。
可孙策,却毅然决然的不顾及这些,就算替陈削死,他也甘心。
这就是孙策!能让孙策做到这一步,自然都是因为陈削。
孙策受了重伤,一时难以好转,陈削提议把孙策送回江东,周瑜微微愣了一下,他还以为陈削会把孙策继续留在身边,伤好了再继续替自己出力呢,毕竟,当初陈削带走孙策的时候,可没安什么‘好心’。
“我不走,这边战斗只要还没结束,我就不走。”就算身子不能动弹,孙策依旧咬牙决然的摇头。
“公瑾,还是你来劝劝他吧。”陈削摇了摇头,带人退到了一旁。
可是一向对周瑜言听计从的孙策,这一次,却说什么也不听劝,周瑜一气之下,想命人将孙策给硬生生的拖走,就算伤势治好,孙策也需要修养一段日子。
“公瑾,你也走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孙策负了重伤,行动不便,换了别人,很难让人放心。”陈削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
“你…”陈削的举动,让周瑜很是意外,在他看来,陈削应该巴不得自己留下才好,可是陈削,态度却很坚决。
“可是我若是走了,你身边没有人出谋划策,真的行吗?”周瑜担心道。
“呵呵…”冲周瑜笑了笑“你们帮我做的已经太多了,何况,这是我跟曹操之间的战斗,你没必要继续留下来,回江东去吧,那里更需要你,凭你的才能,一定能在江东助孙家打出一片江山。”
虽然当初带走孙策的时候,陈削多少藏了私心,毕竟,孙策武勇过人,当时陈削的身边也没有徐晃和赵云这样的一流上将,但是,现在战事日益胶着,自己的兵将就算战死,陈削也能接受,可若是孙策周瑜死在这里,陈削很难向孙坚交代。
周瑜直勾勾的盯着陈削,见陈削神色坦然,表情认真,自从来到陈削的身边,周瑜虽然对陈削多少有些欣赏,可他从来没有敬佩过陈削,甚至这一趟,他还受益匪浅,偷偷学了不少关于游击战的打法。
在周瑜看来,学会游击战的精髓,这些全凭自己的悟性,对陈削,他并没有丝毫的感激,甚至还觉得这是陈削‘挟持’孙策自己本该收回的‘利息’。
你利用孙策帮你打江山,我学你的东西理所应当。
可是这一刻,周瑜不得不对陈削刮目相看:你回江东吧,凭你才能,一定能帮孙坚建立一番不朽的霸业。
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盟友,也没有人会说这番话,陈削说的却很坦然,两相一对比,周瑜竟觉得有些愧疚。
自己为了挡住曹操,不惜让陈削跟曹操玉石俱焚哪怕让他死在曹操的剑下,可是陈削呢,却一直以来,心中时刻都心存对孙策和周瑜的感激,比如刚刚的战斗,就算伏击计划失败,也绝不能让孙策死在典韦手中。
徐晃刚刚的做法,就是最好的证明,还有当初在盘山的一幕,自始至终,陈削不是在利用孙策,他甚至把孙策的命看的比自己人更重要。
他从未想过要阻挡孙坚崛起的步伐,可周瑜,为了挡住曹操,就算让陈削死,也在所不惜。
“你多保重!”周瑜脸有些发烫,不知该如何面对陈削坦诚的目光,最终还是留下四个字转身离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张辽到来
送走周瑜和孙策,陈削继续领兵追杀曹操,曹操身边兵马不足两万,陈削也只剩三万精兵,两相对比,两家不分悬殊,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同时,几日后,白马急报,张颌误中于禁的伏兵,曹洪领兵夺取了白马关,张颌眼下率兵退居延津,依旧跟曹兵争斗不休,可谓寸土必争。
………………
“典韦,你的伤势如何?”过了几日,典韦依旧没有好转,曹操甚是担忧。
“主公,并无大碍,只需休息几日就可好转。”虽然嘴上这么安慰曹操,可典韦自己最清楚,孙策最后这舍命一击,虽然不足以致命,却让自己短日内很难在疆场跟敌人激斗。
郭嘉远在幽州,曹操甚是挂念,也不知兖州那边究竟怎么样了?僵持了这么久,官渡依旧还在陈削的手中,听说曹洪拿下了白马关,曹操刚想领兵过去支援,逢纪却满脸忧虑的走了过来,身后还带了两个往来跑商的商贩,细一问,曹操登时脸色大变,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荀彧不告诉他,兖州的事情依旧沸沸扬扬的传开了,曹嵩死在徐州,吕布更是突然发难连夺十几个城镇,眼下兖州的局势,岌岌可危,一点也不乐观。
是继续留在冀州跟陈削死磕,还是回兵兖州?
强如曹操这样的枭雄,依旧很难时刻保持绝对的冷静,曹操若是肯舍弃兖州,冀州幽州他可以唾手而得,可是满门被杀,又被吕布把兖州搅了个天翻地覆,对于张邈的‘背叛’和陶谦的‘无情’,曹操自然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
陶谦杀自己满门家小,张邈趁自己出兵在外私通吕布谋夺兖州,这两个人此刻在曹操的心中,已经同时被宣判了死刑。
“那陈削呢?现在何处?”就算得知满门家小被杀的噩耗,曹操的脸上依旧没有太过悲伤,更没有流一滴眼泪,仔细看,脸色倒阴沉的更加厉害,那双细小的双眸,也充满了慑人的寒光。
逢纪沮授都无奈的摇了摇头,陈削神出鬼没,根本不跟曹操正面决斗,一会在身后出现,一会又突然跑到了众人的前面,行踪飘忽,来去无踪,着实让人摸不清头脑。
………………
官渡城前,赵云独自一人横枪立马,身旁没有一兵一卒,就连身后的城楼上,也没有半个人影,乐进骑坐在马背上,打量良久,愈发狐疑,眉心越皱越紧,他实在猜不透赵云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打仗乐进在行,动脑子想计谋,这对他来说,实在太费劲了,瞅了大半晌,乐进也没想明白,身旁的校尉提醒道“将军,这明显就是空城计,不可不防,切莫中了赵云的埋伏。”
“嗯…”拖着下巴,瞪大双眼,乐进想的脑仁都疼,无奈只得摆手撤兵。
可是刚撤兵离开官渡,突然一匹探马飞驰而来,那急促的马蹄声,远远的就传了过来,探报来到近前,因为太过着急,没等下马,整个人就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将军,大事不好了,我们的营寨刚刚突遭黄巾兵侵袭,粮草辎重全都被烧掉了,营中的守兵死伤不下两千人。”
“什么?真是可恶。”
乐进愤怒之余,恍然顿悟,这赵云还真是出人意料,本以为他摆出空城计实则暗藏伏兵,万没想到,他的兵将竟然偷袭了自己的营寨,也就说,这么重要的官渡,赵云没留一兵一卒把守。
夺取官渡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当乐进再次领兵返回官渡后,官渡城门紧闭,兵戈闪耀,万余名义军全都严阵以待,整个官渡到处都是肃杀凌冽的杀气,跟刚刚城门洞开毫不设防的松弛气氛迥然不同。
被劫了营寨,又烧了粮草,乐进怒火中烧,直接下令攻城,义军居高临下,任凭曹兵再骁勇,依旧套不得半点便宜,反而被密不透风的几波箭雨给射杀了不少,乐进亲自登城参战,杀的浑身染血,也无济于事,久攻不下,乐进刚要撤兵,突然,身后刀光闪烁杀声四起,远远的冲来不下两千骑兵,马蹄轰鸣,卷起漫天尘沙,那清脆响亮的马蹄声,几欲震裂人的耳膜,两千精骑,势如洪水奔涌,杀气直冲云霄,乐进定睛细看,登时大吃一惊,不好,是吕布的人马。
想破头皮,乐进也不明白,为何吕布的兵马会在自己身后出现?
“一个不留,杀!”带队赶来的正是吕布帐下甚得倚重的张辽张文远。
张辽跨马提刀,威风凛凛,杀气逼人,身后的两千名骑兵如狂风席卷,只一瞬间,就冲到了城下,乐进的兵将正在围攻官渡,甚至好多人还挂在云梯上,根本来不及迎敌,张辽催马如飞的杀到近前,刀锋呼啸,头颅乱飞,身后的骑兵更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只一轮冲锋,曹兵死伤就不下数百人,乐进气的怒声咆哮,一边下令撤兵,一边从城墙上顺着云梯快速下到地面。
曹兵军心大乱,被张辽杀的死伤不计其数,站在城楼上观望的赵云,虽然不知道张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第一时间带兵杀出城外,不过,赵云出城之后,还是严令守兵关闭了城门。
单单一个张辽,这些曹兵就抵挡不住,如今再加上赵云,曹兵顿时陷入了绝境,就算想要撤走,也无法突出重围。
张辽带来的骑兵,连番几次冲锋,乐进的身旁已经所剩无几,张辽催马杀到乐进跟前,不由分说,举刀就劈,刀芒电闪,势如惊雷,伴随着刺耳的尖啸,只一刀,就让乐进脸色惊变,两刀相交,震耳欲聋,一股巨力顺着刀杆如潮水般袭来,乐进紧咬钢牙,勉强坐稳身形,可是胸口,却五脏翻腾,震荡的甚是厉害,似乎肠子都要爆裂开来。
见张辽的骑兵只攻击曹兵,赵云稍稍松了口气,张辽跟乐进酣斗在一处,赵云则带人秋风扫落叶将剩余的曹兵一股肃清,这些曹兵,全都是乐进带来的精兵悍卒,只可惜,同时遇上了张辽和赵云,没过多久,除了归降赵云的两百多人,其余的悉数战死在官渡城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陈宫的来意
乐进对上张辽,撑不几十回合,就陷入了被动,飞快的冲四周扫了一眼,乐进气的两眼直冒血光,自己的兵将死的死,降的降,全都完了,乐进咬牙发狠,连番一阵猛攻,总算把张辽暂时逼退,刚想拨马离开,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了乐进的面前。
抬头一看,赵云正面带微笑的望着他,就连赵云胯下的那匹玉狮子,也是蹄掌翻腾,甚是得意。
照夜玉狮子,乃是万中无一的绝世宝马,跟主人心有灵犀,甚至都不用主人驾驭,它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久经杀伐,这匹马战场的临敌经验不弱于任何一个身经百战的兵将。
就在乐进一愣神的刹那,背后一股冷风骤然袭来,张辽催马舞刀毫不留情,刀挂风声,惊人的威势,似乎要将虚空整个劈为两半,乐进急忙使出一招乌龙摆尾转身挥刀挡住了张辽。
火星暴射,金戈轰鸣,乐进再一次被震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动起来,张辽步步紧逼,刀刀如奔雷,式式如猛虎,那张冷漠的脸上,无喜无忧,静的出奇,一双闪亮的虎目,甚至都看不出丝毫的杀气,可张辽浑身上下惊人的威压,却犹如死神降临,他的气度,非常沉稳,任凭乐进如何疯狂死斗,张辽都不慌不忙,始终在沉着应对,那古井不波的脸上,沉稳之余,却暗藏着惊人的自信。
这不是狂妄,而是对自己的本领的自信和坦然,自始至终,在张辽眼中,乐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赵云懒得出手,只是不让乐进逃走,又撑了十个回合,张辽一刀荡开乐进的钢刀,一个海底捞月劈中乐进的前胸,趁乐进招架不迭的时候,偃月刀陡然上撩,刀风呼啸,直奔乐进的脖颈劈来,张辽出手太快,自知难以躲闪,索性乐进闭上了双眼。
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乐进坦坦荡荡,无畏无惧。
“刀下留人。”赵云却适时的喊了一声,张辽微微一笑,锐利的刀锋距离乐进的喉咙毫厘之间张辽愣是稳稳的收住了大刀。
“人交给你了。”既然赵云替乐进求情,张辽索性卖个人情,可赵云却轻轻摇了摇头,“功劳是你的,此人自然归你处置,只不过,如此一员悍将,杀之可惜。”
张辽点了点头,冲身后一摆手“将乐进带下去。”
“哼…”乐进依旧气的鼓着腮帮子,就算杀了他,他也不在乎。
“说吧,你来我官渡,所为何事?”赵云持枪在手,两眼灼灼的盯着张辽。
看了眼赵云,又回头瞅了眼那紧闭的城门,张辽抬头望向城楼,不出所料,一排排的弓箭手已经拉紧了弓弦,只要赵云一声令下,这些义军就会对张辽等人出手。
“常山赵子龙,果然人如其名,子龙将军不要多心,我等并无恶意。”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远处骑马来了一位中年文士,白面短须,身穿青袍,一张国字脸,鼻直口正,两眼晶亮,看似举止亲和,可赵云却从此人眼中察觉到了一丝别的意味。
就算再和善,也跟陈削不一样,陈削的眼中,从来就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可是这个人,那温和的笑容之下,却让赵云有了一丝丝的戒备。
“这位是?”虽然还不相熟,可赵云却觉得此人绝不简单,单凭这沉稳的气度,就不同寻常。
“这是我家军师陈宫陈公台。”一旁的张辽忙笑着介绍道。
“吕布的军师来我官渡所为何事?”虽然汜水关讨伐董卓的时候,赵云还在公孙瓒的帐下效力,可也知道,吕布险些死在陷阵营的枪下,真要论起来,吕布跟陈削应该算是仇家才对,可张辽和陈宫同时出现在官渡,赵云觉得必有蹊跷。
“公台此行,正是为了跟陈少帅见上一面,商量两家结盟的事情。”陈宫也不隐瞒,坦然相告。
“呵呵,我们黄巾在冀州跟曹操拼死争斗,你们倒趁虚而入连夺十几座城池,这便宜还不够吗?怎么?跟我家少帅结盟,所图整个兖州不成?”
陈宫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自己的全盘计竟然被一个武将当面说破,这赵云,年纪轻轻,见识倒真让人刮目相看。
“子龙将军,你要知道,就在刚刚,我们帮你打败了乐进,两家和盟,获利的可不仅仅是我们,自然双方各得其利,你说,是也不是?”
“打败乐进?”赵云轻轻摇了摇头,“我只不过觉得官渡有些无聊罢了,否则的话,取乐进首级,对我来说,如探囊取物一般。”
说完,赵云笑着转身回了城,陈宫冲张辽摇了摇头“文远将军且在城外等候,我一人进城就可以了。”
暂时还没见到陈削,陈宫并不想让两家关系闹僵,官渡的重要性,陈宫自然看的清楚,只要陈削守住官渡,吕布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对付荀彧,就算不能将兖州全盘抢占,夺取一半的地盘应该不算难事,可只要官渡被陈削让出,那吕布的好日子也就到头来,曹操一旦回兵兖州,别说继续抢夺城池,原本得来的地盘能守住就不错了。
得知陈削不在官渡,陈宫忙央求赵云派人给陈削送信,结盟一事,关系重大,陈宫自然想早日定下,赵云也做不得主,只好让人给陈削送信。
几日后,陈削从黎阳带兵赶来,这一趟陈削并非没有收获,跟曹操交战,愣是让徐晃抓了一条大鱼,当然,这条鱼在曹操眼里未必算是大鱼,可是对身边无能人可用的陈削来说,此人的份量,着实不轻。
那就是沮授!
沮授,少有大志,擅长谋略,因为曹操帐下人才济济,暂时还没有施展才能的机会,不过当初邺城一战,沮授还是表现出了惊人的才华,沮授跟田丰多有不同,田丰刚正不阿,不懂变通,性情非常倔强,沮授至少没那么固执,但是,要想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绝对适得其反,沮授的血性,也不输给那些浴血杀敌的兵将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程昱也来了
“带沮授先生下去,好生照料,不得怠慢。”带兵进城之后,冲沮授深鞠一躬,陈削忙客气的吩咐道。
沮授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刚要转身离开,陈削又喊住了他,“沮授先生,且慢。”
沮授不解的转过身来,刚要沉声喝问,陈削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他。
“信?谁的信?”沮授有些发愣,陈削也没解释,径直转身走了。
“少帅,果真要跟吕布结盟不成?”刚走出没几步,徐晃几步追了上来。
“公明,此事,你怎么看?”徐晃也是一员有见识的武将,陈削虽然懂的不多,但一向乐意听从别人的劝谏,只要对义军有利,他都乐意接受。
“子龙信中说的再清楚不过,且不说过往我们跟吕布之间的仇怨,现在,鞠义和颜良也都投奔了吕布,那两个人对少帅必然恨之入骨,更何况,两家结盟,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都被吕布占了去,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可是没有结盟,我们不是还是要继续讨伐曹操吗?鞠义颜良归降吕布,那是他们二人的造化,此一时,彼一时,暂时结盟,虽然不太公平,可未必没有好处,这不,张辽帮我们打败了乐进吗。”
陈削的回答,徐晃着实愣了很久,换做是他,说什么也不会跟吕布结盟的,鞠义可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跟义军有不共戴天之仇,陈削居然能暂时瞥下个人恩怨。
倒不是放下仇怨,一旁的高顺明白,陈削这是顾全大局,现在正在跟曹操胶着不下,就算对鞠义恨的咬牙切齿,又能怎么样?就凭陈削这点兵马,难道还要连吕布也一块讨伐不成?
结盟,不等于和解,也不等于放弃仇怨,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不过,陈削也有自己的考量,跟吕布结盟,究竟值不值得?可惜,田畴处理政务还行,运筹帷幄却多有不足,想找个出谋划策的都没有,不得不说,陈削的日子,着实‘拮据’。
之前不论是田丰的锦囊妙计,还是周瑜的‘鼎力相助’,那都是借助外力,对谋士的渴求,陈削几乎要望穿秋水,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见了陈宫之后,陈宫的诚意,陈削也看的出来,只是他一时片刻也拿不定主意,一旦结盟,陈削就必须跟曹操死磕到底,当然,原来陈削也是这么想的,可到最后,若拼的一败涂地,最终还不是给旁人做了嫁衣。
跟曹操打了这么久,双方互有胜负,何况曹操身边还有郭嘉等人辅佐,自己身边少了周瑜之后,陈削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屏退左右之后,陈削正在屋中闷坐,不时的抓耳挠腮,急的甚是发愁,忽然有人来报,说曹操派使臣求见。
“腾…”闻听之后,陈削当即坐不住了,曹操派使臣来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讲和不成?
“请他进来。”刚吩咐完,陈削又冲门外喊了一声“让高顺也过来。”
就算高顺谋略多有不足,陈削遇事也喜欢听听他的看法,两人并肩作战这么久,陈削从未把高顺当作成自己的部将看待,更像是手足兄弟。
“你…”还没等来到门前,程昱就遇到了陈宫,陈宫曾在曹操的帐下效力过,眼下已经辅佐了吕布,程昱没有想到,会在官渡遇到陈宫,甫一见面,两人都停住了脚步,全都有些愣神。
就算不用询问,彼此也都能猜到对方的来意,程昱暗暗摇头:想不到竟被陈宫捷足先登了一步,若是陈削答应跟吕布结盟,兖州危矣。”
陈宫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曹操跟陈削罢兵言和,后果必然对吕布不利。
两人谁都没有说什么,却彼此目光都沉了下来,眉梢也禁不住微微皱紧了许多。
曹操不是正跟陈削打的不可开交吗,难道他就甘心罢兵讲和,陈削这边,华雄关靖等人都死了,曹操那边曹仁夏侯尚曹真也死了,真有和解的可能吗?
有,古往今来,两军僵持不下,被迫言和的不在少数,何况,曹操有这个魄力,些许仇怨,他能暂时舍弃,毕竟,兖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城池连连被夺,徐州陶谦又‘杀’了他满门家小,他又不能短日内击败陈削,与其继续拖下去,还不如暂时罢兵和解。
见程昱迈步进了陈削的屋中,陈宫无力的叹了口气,一向气度沉稳的他,心弦顿时绷的紧紧的。
现在的形势,无论是曹操还是吕布,一个想和解,一个想结盟,反正,彼此都不希望对方得逞,无论是谁,心里都明白,天平全都握在陈削的手中。
陈削要是跟吕布结盟,曹操的兖州,必然雪上加霜,兴许最终会全部落入吕布的手中。
曹操要是跟陈削言和,那吕布就得面临曹操疯狂的怒火,归根结底,问题的关键就在官渡,陈削继续死守,对吕布有利,若陈削让出官渡,对曹操有利。
不得不说,就算周瑜离开了陈削,可当初却是周瑜建议陈削屯兵官渡的,扼住了官渡,便等于掐住了曹操的命门,如今,就连吕布也不得看陈削的脸色,归根溯源,还是少不了周瑜的功劳。
“见过少帅。”既然是来讲和的,程昱自然懂得分寸,一进门,就极为恭敬,先给陈削深深的行了一礼。
“程先生来此,有何贵干?”陈削暂时并不知道曹操的目的,忙问道。
“这是我家主公给少帅的亲笔书信,请少帅过目。”
说着,程昱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递给了一旁的高顺,高顺忙接过来转交给陈削,打开一看,陈削又丢给了高顺“你看吧。”
曹操的文采,高出陈削太多,遣词造句,文采斐然,陈削这种半瓶子晃荡的水平,只瞅了两眼,就一阵头晕目眩,他实在看不懂,可惜,曹操又不喜好说大白话,人家是开创建安文风的领军人物,一词一句,都是大家风范,可不是陈削这种啃几本破书就能相比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水镜山庄
水镜山庄。
此刻学堂中,争执的异常喧闹,庞统骑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的笑道“现如今,天下汹汹,纷争不休,各地百姓无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唯独我们荆州,宛如世外桃源,诸位,还能安心在书院读书习文,这全都是拜刘荆州所赐啊。”
关中,李傕等人彼相攻伐,打的不可开交;凉州,韩遂自然也不甘于沉寂,也在招兵买马急剧扩张;汉中张鲁接受朝廷招安之后,跟西川也是间隙不断;南蛮孟获,武陵沙摩柯,也都不服教化,动不动就领兵袭扰周遭的村镇城池;江东,孙坚更是大刀阔斧正在征讨刘鹞;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冀州,曹操陈削张燕水火不容正陷入胶着之中;兖州的吕布也闹的甚是凶恶,唯独荆州,倒难得的免遭战火波及,境内一片祥和。
“说的也是。”身为本地望族子弟,蒯家的蒯棋,马家的马良等人都连连点头附和。
“刘荆州,守户之犬耳,早晚必被别人所灭,生于乱世,想要永久安逸,无疑痴人说梦,乱世逐鹿,没有进取之心,早晚必亡。”
“这是谁,敢这么评价刘荆州,真是岂有此理。”庞统的观点被人反驳,庞统脸上无光,顿时不悦的沉声喝问起来。
徐庶冲一旁的孟公威石广元笑了笑,低声嘀咕道“又有好戏看了,可惜无酒,当真无趣。”
两人齐齐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他们就喜欢徐庶这一点,敢瞧庞统的热闹,甚至还想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好戏,在荆楚之地,还真挑不出几个这么有胆魄的人来,要知道,庞统的身份,就算是刘表也得给几分薄面,单凭庞家庞德公的威望,谁敢轻视?
开口说话的是个形貌儒雅相貌清秀的白衣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可单凭那一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屋中众学子便齐齐的一愣,谁也不敢轻视此人。
“你是什么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驳了面子,庞统非常不满,语气明显带出了挑衅的火药味。
“琅琊诸葛亮!”
迎着庞统气势灼灼的目光,诸葛亮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庞统,连站都没有站起来,那沉稳的气度,明显超出同龄人许多,就好像,处于风浪暴雨中的孤舟,任凭风浪席卷,依旧平稳自如。
“你们坐…”徐庶客气的搬过两个竹凳递给了孟公威两人。
“元直,你怎么不坐?”石广元倒了声谢见徐庶还笔直的站着,忍不住问道。
“习惯了。”徐庶浑不在意的笑道,实则,他现在还真坐不下去,昨日上山给老母亲挖野山参不慎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到现在,屁股还疼的厉害,幸好徐庶身手矫健,换了旁人早就摔成肉酱了。
“诸葛亮,你何出此言?”第一次有人敢挑衅庞统,甚至此人在气势上明显压了庞统一头,庞统大为恼怒。
诸葛亮微微一笑“案板上的羔羊,何时宰割,还不都是一样?乱世逐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兖州混沌不堪,江东孙坚也无暇他顾,可刘荆州,只顾贪图安逸,很快,各地局势清朗之后,这块肥肉,岂能不遭人惦记,或许,还会被竞相争食也不一定,别人且不说,就说江东孙坚,如今兵强马壮所向披靡,严白虎王朗相继被灭,扬州刘鹞又能撑到几时?一旦坐稳江东,孙坚这头猛虎,岂能仅仅满足于江东一隅,呵呵……到那时,江东兵必然拔剑出鞘,兵锋直指荆襄九郡,孙坚帐下,英才济济,江东兵又擅长水战,试问荆州如何拒敌?有何胜算?”
“孙坚夺取江东?你也太夸张了吧,这才短短几个月,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庞统沉默不语,一向唯庞统马首是瞻的蒯棋忙站起来替庞统出头,只不过,蒯棋说完后,没有任何人表示赞成,反而都看傻子一样瞅着他。
蒯棋愣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都这么看着我?”
孟公威横了蒯棋一眼冷声讥讽道“江东猛虎孙坚,就凭扬州刘鹞,呵呵,能撑几个月,已经算是他祖坟烧高香了,孙坚帐下,武将云集,谋臣如雨,又有百战骁勇的精锐之师,丹阳兵,解烦兵,如今都成了孙坚的王牌嫡系,还有蒋钦周泰统领的无敌水师,更有韩当、黄盖、程普、朱治、孙策、周瑜、凌统等一众良将,刘鹞兵微将寡,拿什么跟孙坚斗?”
“孟公威,这是荆州,说话之前,你最好给我想清楚。”
蒯家是荆襄有名的望族,尤其是族中的蒯越更是颇得刘表器重,执掌生杀予夺的大权,蒯棋自然格外的跋扈,无论孟公威还是石广元,都是外地来游学的,蒯棋没少欺负他们。
“棋公子好大威风啊,这是怎么了?说不过人家,要仗势欺人不成,蒯家乃荆楚望族,是书香门第,自然应当以理服人以德服众吧。”见孟公威吃瘪,徐庶忍不住笑着劝解道,看似是在劝解,实则,却一下呛住了蒯棋,徐庶看似称赞蒯家,实际上则是让蒯棋不敢再狐假虎威的摆弄家族的威风。
庞统无奈的点了点头,不服气的看向诸葛亮“好,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姑且放下江东不提,单说冀州和兖州,不知你有何高见,最后会是以什么样的结局收场,是吕布夺取兖州,还是曹操将吕布赶出兖州呢?”
诸葛亮轻轻摇了摇头“都不是,谁胜谁负,没那么简单,曹操乃世之枭雄,吕布则兵精将勇,这盘棋,很难短日内分出胜负,倒是冀州,应该马上就能告一段落了。”
“嗯?”正在一旁跟孟公威说笑的徐庶,突然两眼放光,两道剑眉微微拧了起来,视线移向诸葛亮,徐庶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笑了:有点意思,这诸葛亮竟然跟自己看法一致!
三国中,徐庶走马荐诸葛的时候曾对刘大耳说过:孔明之才,高我十倍,我想,并没有那么夸张,这只不过是徐庶自谦的客套话罢了,徐庶虽是穷谷出身,求学也远远晚于别人,可他的悟性和才华,绝不逊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激将关羽
………………
幽州。
迎风站立在一处山坡上,眺望着山下正落入重围中的张燕,郭嘉轻摇折扇,笑如春风,那温和洒脱的脸上,总是噙着淡然自信的微笑,如一缕清泉,任何人见了,都能生出想要跟郭嘉亲近的感觉。
“先生,只要杀了张燕,黑山军便会彻底的土崩瓦解,哈哈,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全力以赴对付陈削了。”站在郭嘉身后的夏侯渊,一脸得意的笑道。
“报…”忽然,远处一匹黑色骏马直奔郭嘉所在的山头飞驰而来,郭嘉诧异的回过身来,多少有些惊奇,来人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冲到了郭嘉的面前,勒住丝疆,那兵卒忙翻身滚鞍下马,单腿点地,高声喊道“先生,主公有亲笔书信让我转交给你,请你过目。”
接过书信,拆开来扫了一眼,夏侯渊忍不住问道“主公信中都说些什么。”
“没什么,让我们速战速决,马上回奔冀州。”
摇了摇头,说着,郭嘉将书信收了起来,其实,上面并不是这么写的,而是曹操再三叮嘱郭嘉:马上回兵,绝不可擅自杀害张燕!
兖州局势陷入糜烂,曹操有意跟陈削罢兵和解,对此,郭嘉并不反对,但是,除掉张燕的机会就在眼前,郭嘉自然不忍白白错过如此良机,罢兵和解?必然要坐下来谈判,和谈的前提,谁实力占优,谁才有话语权。
绝不会是,我怕了你了,你看我都不打了,这诚意应该足够了吧。
现在,绝不是示弱的时候,除掉张燕,看似会激怒陈削,实则不然,陈削必然会认清曹操的实力,真打下去,他绝讨不到半点便宜。
敢违抗曹操的命令,也就郭嘉有这样的魄力,换了旁人,早就第一时间撤兵了。
夏侯渊自然不会怀疑郭嘉,他哪里知道,郭嘉就在刚刚已经骗了他。
曹兵四面兜杀,张燕几次突围,都无法成功,身边的兵将越来越少,可是曹兵依然前赴后继不断涌来,身上的伤口,撕裂般疼痛难忍,汩汩的鲜血不住的流淌着,张燕就觉得,手中的铁枪越来越沉,就连眼皮都不受控制的几乎要闭上了。
一匹彪健的西凉宛马溅起一阵血肉,飞一般向张燕冲来,张燕一咬牙,只得再次领兵向相反的方向突围,夏侯惇跨马舞刀,风驰电掣,一眨眼的功夫,就杀到了张燕的身后。
“渠帅,你先走。”不下几十名黑山军拼死勒马挡住了夏侯惇。
夏侯惇不屑的咧嘴狂笑起来,马速不减,催马径直杀了过来,几杆长枪齐齐的刺向夏侯惇,夏侯惇刀锋呼啸,势大力沉的一招泰山压顶,锵锵锵…不仅将一个黑山兵劈落马下,顺势横扫千钧,刺来的长枪全都被夏侯惇磕的倒飞了出去,夏侯惇刀挂风声,狂刀招式不停,一路催马向前掩杀,刀光闪,血光现,这些黑山军纵然拼死阻挡,除了勇气可嘉之外,只能徒增尸骨罢了。
见大哥杀的兴起,张燕身边已没有多少人了,夏侯渊看了一眼一旁的关羽,开口道“云长,呆着憋闷,不如你我比试一番,看看谁能先取下张燕的性命。”
夏侯渊说着,偷偷冲郭嘉看了一眼,这一招,正是郭嘉偷偷告诉他的,关羽为人狂傲,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激将,不管什么事,关羽都不愿被人轻视。
“小小的张燕,杀之屠鸡宰犬耳。”关羽微阖凤目,不屑的横了夏侯渊一眼。
“果真如此?可是我兄长为何还不曾取下张燕首级?”夏侯渊‘不服气’的说道。
“哼…”关羽理都没理夏侯渊,只是不满的用鼻子哼了一声,那意思好像是说:夏侯惇算什么东西,他能跟我关云长相提并论吗?
放眼天下,关羽谁都不服,就算吕布曾经打败过他,他也不服气,这与实力无关,关羽生来性情就是这样。
“那就开始了…”说着,夏侯渊从后背摘下弓箭,张弓搭箭,就瞄向了张燕。
“这么远的距离,你能射的中吗?”关羽话刚落,随着一阵弓弦声响起,一支狼牙箭几乎擦着张燕的脸颊飞了过去,张燕一直在骑马来回冲杀,如果他站在原地不动的话,这一箭,一定能射中。
关羽凤目一凝,生怕张燕被夏侯渊射死,一抖丝疆,催马提刀径直奔着山下冲了过去。
夏侯渊并没有急着下山,而是扭头看向郭嘉,两人相识一笑,关羽愣是被夏侯渊给激的出手了。
现在的关羽跟三国中已经不同了,刘备让他大失所望,如今刘备虽然活着,可关羽并不知道实情,就算真知道刘备活着的消息,他也不会过五关杀六将一心一意的去找刘备去了。幽州一战,关羽早就下定了离开刘备的决心。
郭嘉摸透了关羽的秉性,也知道曹操很想将关羽收到身旁,自然略施了小小的手段,只要关羽肯帮曹操杀敌,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的归附曹操。
果不其然,关羽一路冲向张燕,黑山军根本挡不住他,刀锋呼啸,头颅乱滚,关羽独自一人,愣是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没过多久,已经杀到了张燕的马前,猛的一勒丝疆,胯下的青骢马突然前蹄刚刚抬起,关羽趁势飞身跳到半空,双手轮刀,从山往下,对着张燕的头顶,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别看中了激将,可关羽的本领,曹家兵将,无不敬服,咔嚓一声,关羽飞身落地,就连青龙刀都狠狠的劈砍到了地上,地面的砂石,愣是被惊人的刀气震的四处飞溅,那冰冷的刀刃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丝猩红的鲜血,因为太过锋利,上面的血并不多,下一刻,关羽的身后,轰的一声,张燕连人带马,全都居中分成了两半。
“这…”夏侯惇怔怔的看着关羽,身子久久的一动不动,关羽身旁的那些兵将也全都傻了,在场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唯独一人除外,那就是站在山坡上看热闹的郭嘉郭奉孝!(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沮授出谋
击杀张燕之后,夏侯渊提议郭嘉进兵辽东,应当趁陈削出兵在外,端了陈削的老巢,郭嘉却摇头给拒绝了。
就算没有曹操的书信,郭嘉也没想过对辽东出手,就算赢了,又能如何?没什么好炫耀的,他要有朝一日在疆场上正面击败陈削,袭扰陈削的后方,伤害他的家眷,这种事,郭嘉还不屑去做。
………………
“先生,多有怠慢,还望勿怪,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先生多多包涵。”一时拿不定主意,陈削只得暂时将陈宫和程昱安顿在官渡,两家全都有诚意,陈削也有停战的想法。
可是,是跟吕布结盟,还是跟曹操言和,他却六神无主,迟迟拿不定主意,无奈之下,只好来找沮授‘商议’。
“你…少帅,你还真是与众不同,你要知道,我现在还是你的阶下之囚,你居然找我商议?”
沮授哭笑不得,陈削却一脸认真的盯着沮授,“田丰先生临终前,曾说过,只要我出兵冀州,只要先生在我的手里,先生必然会为我分忧,那封信,先生应该看过了吧?”
沮授笑着点了点头“田元皓居然肯为了你游说我,还真是出人意料,也罢,只要你能让冀州百姓免遭战火涂炭,我可以帮你。”
田丰跟沮授,一向交情甚笃,昔日在韩馥帐下,两人就相交莫逆,田丰耿直刚烈,虽然不愿委身投贼,可跟陈削一番畅谈之后,他还是动了游说沮授的念头,只不过,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陈削表现逊色,又或者擒不住沮授,那这封信,也就等同于一张白纸。
就算陈削连番讨伐乌桓,又体恤境内的百姓,心存扫平乱世的凌云壮志,可,要让沮授归服,至少也得让沮授认可他的实力,能从曹操手中抓住沮授,能逼的曹操困在冀州无计可施,沮授算是认可了陈削的实力。
“你是说跟曹操罢兵言和?”既然沮授想让冀州免遭战火,陈削自然猜到了沮授的意思,。
沮授点了点头,“罢兵言和,对我们彼此都有利,至于说曹操回到兖州跟吕布如何厮杀,那与我们无关,趁机少帅正好得空修养民生积攒力量,如若不然,两家纵然拼个鱼死网破,除了百姓遭殃,少帅将一无所得。”
“先生请上座。”陈削忙将沮授让到正坐,自己则躬身侍立在一旁,看起来倒像个聆听老师训导的学生一样。
沮授欣慰的点了点头,虽然陈削粗莽,至少也懂得尊重自己,能以礼相待,这很难得。
“那我是不是要让陈宫离开呢?”跟曹操罢兵,那自然就得跟车陈宫说‘拜拜’了,。
沮授却摇了摇头,“非也,我们就算做出了决定,也不能这么急迫的答应曹操的请求,否则,很难获得应得的筹码,两军交战,既然要和谈,谁占据主动,谁才最得利,现在吗?我们想撤兵,但是曹操心里更急,接下来,适当的再添把火,要让曹操急的再厉害些,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让陈宫进来,我想见他一面。”
结果,接下来的一幕,沮授彻底进入了角色,愣是一番唇枪舌剑,劝说陈削跟陈宫达成了结盟的意向,两家暂时互盟,陈削继续死守官渡,无论是赵云还是张颌,绝不能让曹兵现在进入兖州。
吕布现在兵强马壮,干嘛不自己出兵把官渡夺过来呢?
虽然官渡是古往今来兵家必争之地,对吕布来说,的确应该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最有利,但,有个前提,他就算能从陈削手中夺过来,必然也得面临曹操的攻伐,对吕布来说,伤亡必然不小。
现在他只需继续抢占地盘就足够了,何况,正是因为陈削手里攥着官渡,吕布才会跟陈削商量结盟的事,官渡对陈削来说,就是他的底牌,是吕布和曹操的命门,他绝不会随意的让给任何人的。
“跟吕布结盟,先生你这究竟是干什么?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陈宫前脚刚走,陈削就迫不及待的拉着沮授问了起来。
沮授道“呵呵,陈宫这人很聪明,他知道我们早晚会跟曹操罢兵的,但是,只要一天不罢兵,对吕布就是好事,我们要争取和谈的筹码,陈宫却不得不帮我们,至于怎么帮,少帅很快就会知道了。”
见陈宫从城中出来,张辽忙翻身下马,“怎么样了,军师?”
陈宫叮嘱道“文远,你带着你的人留在官渡,陈削答应两家结盟,我们也该表示一下诚意,但是,必须多加小心,这仅仅是暂时的,曹操还是会领兵进入兖州的,能撑一刻是一刻,至少,兖州的局势,我们占据上风,曹操来的越迟,我们越是有利。”
“我明白了,军师,你尽管放心,文远知道该怎么做。”虽然陈宫没有把话说透,仅仅是蜻蜓点水的丢点拨了一下,但是,张辽略一思量,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跟曹操开战,这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陈削想要增加筹码,张辽正好帮他们好好收拾一番曹家兵将,日后就算两军对垒,也算是提前削弱了曹操的实力。
“什么?少帅,你答应跟吕布结盟了?”
陈宫高高兴兴的走了,前脚刚走,张辽就领兵进入了官渡,程昱得到消息后,可急坏了,赶忙来找陈削,陈削连声致歉“对不住了程先生,你回去告诉曹公,我是不会撤兵的,当日离开辽东的时候,我就说过,就算拼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也绝不会罢兵。”
“这…”程昱心中一慌,顿时乱了神志,整个人昏昏噩噩,连怎么出的官渡,他都不知道。
送走程昱之后,沮授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白马关:“少帅,兵贵神速,趁曹来不及反应,马上夺取白马关。”
“白马关易守难攻,刚被曹洪所占,守备必然森严,怕是要费一番气力啊。”陈削担心道。
沮授微微一笑“少帅难不成忘了,现如今,张辽也在你麾下效力!”(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拉拢糜家?
“对了,还有件小事要烦劳先生。”既然已经商定好了暂时跟吕布结盟,陈削也就放下心来,随手将王成写来的书信递给沮授,信的内容很简单,王成想问下对糜家大小姐如何处置。
“糜家…龙王坞…水师。”沮授微微睁大双眼,一脸瞅了陈削许久,猛的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少帅竟然在东海之滨还有这么一支水师,哈哈,既然糜家大小姐落在龙王坞,自然要好好思虑一番,对这个张飞,少帅是否有意收降?”
陈削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刘备生死不明,我想,若是万一刘备尚在人世,张飞必有大用,况且,就算刘备真的淹死在辽河水中,我依然想把张飞收到帐下,少了一条手臂,猛虎依然还是猛虎,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岂有不收的道理。”
“那好,放了这个女人。”沮授点头笑道。
“就这么放了?”据说糜家富可敌国,富甲一方,虽然对美色陈削不怎么在意,可总觉得就这么把人放了,不捞取点好处,岂不白忙活一场。
“呵呵,糜家已经见识到了周仓等人的厉害,若是把人送回去,兴许还能结个善缘,糜家一定会铭记这个人情,到时候,再派人巧言游说,糜家自然不会继续派兵征讨龙王坞,既然少帅有意招降张飞,就让张飞亲自护送糜家小姐回家,人虽然送走了,呵呵…说不定,还能回来。”
沮授故作神秘的笑了起来,陈削听的一头雾水,送走了,还能回来,这算什么意思。
“人言可畏,呵呵,糜家小姐被挟持了这么久,龙王坞都是粗莽之辈,岂能没有闲言传出,背后一定有人议论,少帅也可派人暗中煽风点火,糜家小姐就算再清白,依然难以洗刷清白,呵呵,对世家来说,清誉和声望,自然格外看重,少帅到时候再派人登门求亲,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姻缘。”
陈削没想到沮授也能玩出这么“卑鄙”的手段,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好,好,此事若成,我看这红娘月老可就非先生莫属了,到时候张飞大婚之日,一定要让他好好敬先生一杯。”
沮授摇了摇头,“这些都无足轻重,我看重的是糜家在徐州的影响力,若能将糜家拉拢到我们这边,对少帅的霸业来说,必将如虎添翼,平添一条强有力的臂助。”
身边有能人,陈削顿觉浑身轻松了不少,无论是周瑜,还是田丰,就算帮自己筹谋,陈削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严格来说,他们都是‘外人。’沮授就不同,很干脆的就投了自己,看的出来,他是设身处地的替自己在谋划,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日后的霸业,没有任何的敷衍,一脸的赤诚。
陈削忙将命令派人送去周仓那边,至于张辽则在陈削的带领下没有丝毫停留连夜向白马关急行。
路过延津的时候,张颌也领兵前来汇合,加上张辽的一万精兵,陈削当即领兵杀向了白马关。
还没等程昱回到曹操的身边,陈削就已经兵临白马关城下。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陈削突然领兵从官渡杀来,眼下已经兵临城下,正在城外讨战。”
“何人在城前讨战?”曹洪气的一拍虎胆,豁然起身,沉声喝问道。
“是那雁门张辽!”
“啊……气煞我也,可恶的陈削,居然跟吕布私通在一起,就在不久前,乐进也被张辽所生擒,来啊,擂鼓出战,本将军誓杀张文远。”
乐进被擒,夏侯尚被杀,荀彧派出的一万精兵,至此全军覆灭,眼下曹操的形势更加窘迫,现在吕布又跟陈削结盟,这对曹操来说,无疑雪上加霜,身为曹操的族中兄弟,曹洪彻底的怒了。
于禁曹纯登城助战,曹洪亲率两千精兵杀出城外,一出城,正好瞧见张辽在阵前策马提刀正在高声讨战,张辽,生的气宇轩昂,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四方脸,颌下青须,二目有神,一身的豪气,身穿龙鳞甲,内衬紫征袍,胯下追电,手中擎着一口冷森夺目的偃月刀,披风随风飘摆,刀头灼灼生辉,不怒自威。
曹洪心中暗暗点头,昔日讨董的时候,曾在汜水关见过张辽,对张辽统帅的并州狼骑,曹洪也不敢小视,只不过,眼下吕布连夺兖州十几座城池,跟曹操可谓水火不容的死敌,恨屋及屋,曹洪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当即一抖丝疆,拍马舞刀杀了过来。
互通名姓之后,两员将你来我往,顿时斗在一处,不论是徐晃张颌,还是于禁曹纯,都目不斜视,眼睛不眨的盯向场中,曹洪如发狂的猛虎,嗷嗷啸叫,气势凌人,杀伐骁勇,曹家这员拼命三郎,虽然不是一流上将,但是动不动就玩命的架势,任谁都不敢小看。
跟曹洪相比,张辽可就沉稳多了,不但神色沉稳,就连手中的大刀,都不慌不忙,每一次都让人提心吊胆,可是眼看张辽就要落入险地,他总能适时的出招化解曹洪的杀招。
“这张文远虽然年纪不大,却颇有大将之风,他的刀法,更是返璞归真以至化境。”看了一会,徐晃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少帅,是否钟意此将?”见陈削也看的目不转睛,眼中不时的闪出丝丝不寻常的光亮,沮授忍不住笑了。
“呵呵…”陈削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如此一员猛将,谁不喜爱?可凡事都讲究个机缘,陈削‘拮据的穷日子’早就过习惯了,并不会太过眼红。
沮授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既然少帅有意,自己身为帐下谋士,自然要替他谋划一番。
此刻,程昱正急匆匆的机赶往黎阳,但是,通往白马关的大道上,一左一右,正有两拨人在不断的靠近。
一个是白雀,连同两万名黑山军,自从张燕死后,黑山军群龙无首,瞬间瓦解,但是,仍然有不少人愿意投奔陈削,毕竟,陈削也是义军,而且跟黑山军一直在并肩作战,至于白雀,则主动将这些人聚拢到一起带了过来,听说陈削跟曹操打的很胶着,就在白雀看来,这些黑山军一定能帮上。
至于另外一边,却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衣衫褴褛满脸酒气的醉汉。
他的名字,叫戏志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吕布惨败
吕布率军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无所不克,陈宫还没到,已经派人送来了书信,时间紧迫,曹操随时都有可能回返兖州,当务之急,必须夺取东郡.
吕布不敢迟疑,连连调兵遣将,想趁荀彧孤立无援一举拿下东郡,东郡之战,打的异常胶着。
一连半个月,纵然风雨飘摇,吕布的兵将前赴后继连番猛攻,可东郡,守备森严,守城器械足备,依旧固若金汤,不过,苦撑半个月,也算是撑到了极限,这一日,荀彧无奈弃城败走,吕布大为得意,连忙领兵抢占东郡,连番激战,好不容易拿下东郡,吕布军中,一片欢腾,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主公,要不要派人追杀荀彧?”见吕布大摆欢宴,在城中大肆庆贺,曹性微微皱了皱眉头,多少有些担忧。
吕布摇了摇头,“穷寇莫追,何况兖州近一半的城池都被我们所占,无论荀彧逃到哪里,依旧是馋吃难逃,将士们连日苦战,实在太辛苦了,身为三军统帅,我自然要体谅一番,来,喝酒,别愣着了,今夜咱们不醉不归。”
所有人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人往往就是这样,之前憋着一口气,都想拿下东郡,一直在咬牙苦撑,可一旦夺取城池,心里的那口气,全都泄了的皮球一样。
城中欢声笑语不断,没谷多久,除了少许还在守城的兵卒,大都喝的酩酊大醉。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荀彧居然又领兵返回了东郡扯城外,夜黑风高夜,荀彧的脸上,气定神闲,按说打了败仗丢了城池,可他的脸上,却依旧很坦然,甚至从那微眯的眼角中,还透出几丝自得的笑容。
“放箭…”
见时候差不多了,就连城楼上的守兵也都靠在城垛口打起了瞌睡,整个东郡城,死一般沉寂,酩酊大醉之后,大都睡的死沉,荀彧一声令下,众人四散分开,手持火箭的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对天攒射,伴随着阵阵刺耳的尖啸声,射出的火箭,就算偶尔落空,也有不少射落在城中的屋舍之上,因为大多数的建筑都是木屋竹舍还有不少草庐,里面藏了不少易燃的硝石硫磺等物。
火箭一点落上,触火即燃,夜风一吹,风助火势,酣睡如雷的吕布兵将,大都在梦中跟周公的女儿缠绵,根本没有想到荀彧居然从一开始就设下了陷阱。
嘭嘭嘭…越来越来的房屋被点燃,火势越来越大,不少人还在睡梦中,却已经被无情的死神夺走了性命。
“咔嚓…”一户民房中,房梁突然被烧的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一个兵卒的脑袋上,那飞窜不停的火苗不但把人身上的被褥当即点燃,就连脑袋,也被砸的血浆迸溅,当即咽了气。
房倒屋塌,火海映天,没过多久,整个夜空都被照的了亮如白昼,这些喝的大醉不醒的兵将,稀里糊涂死伤不计其数,就算惊醒过来,出了无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又能做什么呢。
“攻城!”
城中乱成一团乱麻,荀彧当机立断,马上下令攻城,趁吕布等人无暇应对,没过多久,东郡城的城门,就被曹兵打开了,曹兵一拥而入,刚一进城,眼前的荆襄,还是让众人吃了一惊,吕布的兵将,有的在四处乱跑,有的在地上翻滚,不少人身上还冒着火苗,还能闻到令人窒息的皮肉烤焦的味道。
“杀…”荀彧擎出宝剑,猛然当空劈落,两万名曹兵如狼似虎,一个个嗷嗷狂叫这,全都兴奋不已,实在太痛快了,吕布的兵将几乎等于缴械投降,还能拿兵刃抵挡的寥寥无几,甚至曹兵只需胡乱的往他们身上劈砍就可以了。
吕布醉的也是头晕目眩,好不容易被鞠义从太守府救了出来,双腿灌了铅一样沉的厉害,刚迈出太守府,身后那富丽堂皇的建筑,顿时轰的一声倒了下来,不少来不及逃出的侍卫顿时被砸在了里面,一个个脑浆迸裂血肉飞溅,死相甚是凄惨。
又是喝的宿醉,又是困乏的难受,又面临突如其来的惊天大火,吕布的兵将,军心颓丧,乱成一团,根本挡不住曹兵,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曹兵斩杀,死伤不计其数,就连吕布,勉强上了赤兔马,也无法轻松自如的挥舞方天画戟,头实在晕沉的厉害。
无奈之下,吕布只好率军突围,进城的五万名兵将,一把大火之后,还能跟在吕布身边的,已不足万余人,刚刚夺取东郡城的豪情,顿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吕布一脸的颓丧。
荀彧设谋,环环相扣,堪称算无遗漏,就算一开始就打定了要将吕布引入城中放火,可荀彧为了不露出破绽,愣是领兵坚守了十五天,吕布自然不会多想,其实,早早的,荀彧就布下了埋伏,每家每户,都准备了足够多易燃之物,又是天黑突围,吕布进城之后,根本就没有发觉,仅仅一体的功夫,吕布损伤不下三万多人,荀彧一战大获全胜,还招收了七八千的降兵,收获颇丰。
而,东郡城,依旧还在荀彧的手中!
………………
“报,白马关失陷,曹纯曹洪将军正在被陈削率军追杀,眼下已被困在山中,请主公火速支援。”
荀彧刚刚打了胜仗,白马关却传来了噩耗,张辽一战大获全胜,加上白雀领兵赶来相助,又得戏志才出谋辅佐,曹洪就算从白马关突围突来,依旧还是被陈削给困在了山中。
“呵呵,躲进山里,就能逃得掉吗?别忘了,我的兵将,就算闭着眼,也能在山里如履平地。”曹洪就那个曹纯被困虎狼岭,看似山势险要,林草丰茂,可陈削却表情自如,笑的甚是开怀。
“你打算怎么做?纵火烧山,还是步步推进?”
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戏志才,在陈削面前,居然在抠脚,扣完之后,喝了几口脚,又开始挖鼻孔了。
按说,戏志才相貌也算俊朗,可无论是穿着,还是举止,都实在太邋遢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打草惊蛇
“哼…”陈削帐下的兵将,不少人都对戏志才的样子感到厌烦,这是什么人?在少帅面前,居然一点也不懂得收敛,还文人呢?文人有这么邋遢的吗?有这么不注重仪表的吗?
同样都是谋士,戏志才跟沮授,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的实在太远了。
“不知志才有何高见?”
出奇的,陈削并没有丝毫的不满,一个人的举止言行,这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俗话说的好,人无完人,就算是四大美人,依旧各有不足,西施的耳朵,又圆又小;貂蝉,生下来就非常瘦弱,她的母亲甚至还用绳子想勒死她,她的身上还有难闻的体味;杨贵妃,有口臭,走路的样子也笨拙难看;王昭君,生来就长了一双大脚,堪称古代版的‘谢大脚’。
正所谓,瑕不掩瑜,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不足之处,关键是,戏志才能否给自己出谋划策助自己在乱世闯出一番霸业,这才是陈削所看重的。
“打草惊蛇。”见自己的举止,陈削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这让戏志才很欣慰,不过,他依旧没打算收敛。
该挖鼻屎依旧挖的很惬意,就连露着的脚丫子,就算臭气熏天,他也照旧露着。
“打草惊蛇?怎么做?”陈削恭敬谦卑的弯腰请教道。
“据说少帅之前是个猎户,我想,不用志才说透吧。”得,越是陈削虚心求教,戏志才的架子,端的越高,就连一旁的徐晃张颌,都忍不住想过来教训一番。
陈削低头想了一会,恍然顿悟,“多谢先生提点,削,如梦方醒,犹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一想到打猎的时候遇到的情景,好比抓野兔,都会漫无目的的向草丛里先丢几块石子,只要里面藏了野兔,必然受到惊吓跑出来,这个时候,哪怕乱喊乱叫,都会让野兔吓的四处乱跑乱撞,现在的曹洪,既然明知道藏在山里,目标已经明确,事情就好办多了。
接下来,陈削从队伍中挑选出一千多名有过打猎经验的猎手,让他们分批进山,一经发现曹兵的影子,只需鼓噪喊叫即可,绝不可恋战,其余兵将,务必将所有进出的通道全部把守住。
陈削,要让曹洪等人,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得不到片刻的休息,始终惊吓的绷紧神经。
“放心吧,这片丛林这么大,地势又对我们有利,就算陈削刚进山,他也休想抓住我们。”曹洪席地而坐,见身旁的兵卒有些慌乱,曹纯忙笑着劝慰。
为将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慌乱,曹纯就是这样,整个虎狼岭都被陈削给包围了,可他却不能脸上露出丝毫的紧张和不安,主将要是如此,那么军心必然溃丧,士气也会遭到重创。
“还记得陈削在汜水时是如何戏耍我关东盟军的吗?这一次,咱们就以其人之道来应付陈削,他不进山也就算了,若是敢进山,咱们就四处躲藏,争取将他进山的部队步步蚕食,趁其力量分散,再一鼓作气冲出重围。”
曹纯的办法,曹洪听的连连点头,陈削若是一味在山下死守,只要曹操援兵来到,里应外合之下,陈削也休想困住曹洪。
若是陈削派人进山,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陈削分兵之后,一旦有机会,说不定曹洪还能除掉不少义军,山下的包围网也会因为分兵的缘故力量削弱很多,就算放火,这里的地势也可以让曹洪等人免遭大火焚烧。
可是,曹洪万没有想到,陈削只派出了一千人,这些人四处鼓噪,声势甚是惊人,曹洪不明真相,听到义军的喊杀声忙带人转移,本想得空干掉身后的这些义军,可是这些人,实在狡猾,来的匆忙,去的迅速,根本不与曹兵正面交战,就算夜里也是如此,曹洪被搞的甚是烦躁。
又不能对这些人不闻不顾,只要曹洪派兵追杀,这些人一个个跟猴子似的,身手甚是麻利,不但可以轻易甩脱追兵,甚至得空还能射杀不少,躲不是办法,杀也摸不清这些人的踪影,曹洪带着近两万名曹兵,目标又大,又不敢太过分散开,一连几日,被义军都快气疯了,就算想下山突围,可是山下的守备依旧密不透风,里三层,外三层,防备无懈可击。
“咚咚咚……杀啊,冲啊,不要走了曹洪。”
曹兵夜里困乏的厉害,曹洪想轮流把守,也不能如愿,这一千义军,又是挥舞旗幡,又是鬼吼鬼叫,甚至不少人还敲锣打鼓,吓的曹洪等人只得仓促转移,可是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因为目标太大,总是能很容易的义军追上,这一千人,就像嗡嗡直叫的苍蝇一样,不停的在曹兵身边吵闹个不停,两万多名曹兵,倒是没出现太大的伤亡,可是,光是夜里得不到休息,整天提心吊胆的紧张个不停,一般人也承受不住。
就好像被困在笼子里的老虎,耳旁总有人敲锣打鼓胡乱吓唬它,相信不出几日,老虎也得变成死狗。
山下的张颌等人,却一直以逸待劳,而且麾下的兵将们都能得到轮番休整,就连吃喝,也故意弄的香味飘出十几里,馋的曹兵口水直流,起初几日曹兵还能坚持,可是,一天天的这么被‘整’,没完没了,捞不着睡觉,吃喝也成了问题,虽然不用打仗,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削会带兵扑上来,没过过久,两万名曹兵全都无精打采起来,别说斗志,只要耳边听到喊杀声,这些人就习惯行的拔腿就跑。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少帅说了,只要有人肯归降,过往的仇怨,我们既往不咎,绝不会轻看你们,义军没有降卒,只有兄弟,刚刚炖好的鹿肉,怎么样?都饿坏了吧,只要放下兵刃,就可以让你们吃痛快。”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戏志才让陈削在山下弄了不少野味,还摆满了喷香的酒水,又让人站在高处冲山里喊话,没过多久,就有曹兵从里面跑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戏志才的洒脱!
“真香啊……”炖熟的鹿肉,本来是为了引诱山上的曹兵,结果,戏志才却吃的很惬意,那些冲过来的曹兵,起初还有些戒心,可是陈削却主动让兵将们退后,“都让开,放心,这里面没有下药,你们可以敞开了肚皮吃,吃饱喝足,就算不想投降,我也可以放你们下山。”
“咕噜噜…”饿了几日的曹兵,见戏志才吃的口水直流,不少人忍不住也是口干舌燥,喉结不住的滚动着,壮着胆子凑到近前,见义军果真没有恶意,这些人顿时不顾形象的捞起鹿肉胡吃海塞起来。
“哈哈…”见曹兵彻底放下了戒心,戏志才拍了拍肚皮,“吃的真饱啊。”
戏志才的表现,引得众人一阵白眼,心中无不鄙视。
沮授瞅了戏志才一会,却笑了,忙俯身凑到陈削的耳旁耳语一番,陈削这才恍然明悟,原来,倒不是戏志才嘴馋,他是担心这些曹兵心中起疑,所以自己才会主动试吃。
其实,他根本就不饿,看似寻常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甚至还会让很多人误解,可戏志才却浑不在意。
“先生,我正好口渴了,不介意我喝一口你这壶中的美酒吧。”陈削迈步来到戏志才的身旁,还没等戏志才点头,他就一把拿起了搁在地上的酒壶喝了起来。
“少帅…”张颌徐晃等人全都一阵惊呼,想要拦阻,可已经太迟了。戏志才这人如此邋遢,这酒壶都脏的厉害,少帅居然不嫌弃,万一染了疾病该当如何?
这一点,不能怪大伙多心,戏志才实在太脏了,身上的衣服,少说也有几个月没洗了,离近了,那呛人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直想吐。
就连那戏志才随身携带的酒壶,仔细打量的话,上面除了一层层的污垢,还有细小的虫子惬意的爬个不停,别的且不说,单单是戏志才的口水,一般人也受不了。
反正,大家都不想陈削去碰那个没人愿意触碰一下的酒壶。
沮授倒笑吟吟的望着陈削,单凭这份容纳百川的气度,陈削就与众不同。
“咳咳…”刚灌了一口,陈削就脸红的咳嗽了起来。
徐晃张颌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全都认为:怎么样?肯定脏死了,喝了不呛人才怪,要是再染了病,可就不值得了。
“少帅,味道如何?”戏志才连忙愧疚的将酒壶接了过去,陈削却是满脸的疑问“这酒,怎么这么苦?”
“这是我喝的药酒,治病用的。”戏志才轻轻叹了口气,随即摇头一笑,“忆苦思甜,才能让人更加珍惜眼下不是吗?”
“看吧,少帅肯定会染上病。”有人忍不住满是厌恶的瞪着戏志才小声嘀咕道。
“先生,还有这般洒脱说笑的心情,当真令人钦佩,不知先生所患何疾?”
好不容易刚收了沮授,又得戏志才辅佐,陈削的心里很是担心,他可不想戏志才染上重病突然英年早逝。
“哈哈,不过是先天之疾罢了,不瞒少帅,生来志才就体弱多病,阳气不足,奈何,家境贫寒,看不起医,治不起病,直到三年前,在南阳见到了张机张仲景,仲景兄替我诊治过,呵呵,说我寒症已入骨髓,若能精心修养,尚能有十年的光阴,哈哈,可我却不在乎,胸怀满腹经纶,腹藏良谋智计,若只能闲居在陋室,一生蹉跎等死,当真无趣至极,我宁愿,如萤火,似流星,哪怕闪烁片刻的光辉,虽不争名图利,此生亦了无遗憾。”
之前嬉笑心存鄙夷的众兵将,听完戏志才一番话,全都鸦雀无声,所有人,全都羞愧自责的将脑袋低了下去。
谁能想得到,如此怪异邋遢的戏志才,却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他走路一瘸一拐,看似没个正行,实则,他的病已经侵入骨髓,无时无刻不痛的厉害,根本无法像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至于说邋遢,不过是看破生死追求洒脱自如的活法罢了,戏志才想活的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约束,那些繁文缛节,他不屑去理会,他想由着性子,随心所欲的走到生命的尽头。
所有人都懊悔不迭,羞愧的无地自容,戏志才这个刚刚还是众人嗤之以鼻的对象,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心生敬佩。
戏志才见状,突然朗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洒脱自如,无拘无束,无论世俗,还是纲常,戏志才都放浪形骸自如依旧。
这是真正看破生死之人才会有的豁达和乐观。
“先生…”
陈削刚一开口,戏志才却将酒壶再次递给了陈削,“我这酒壶,从我懂事起就带着,一直以来,没有人敢触碰一下,就算我好心递到别人手里,依旧没人会接,哈哈哈,蒙少帅不弃,志才从未像今日这般开怀过,来,我少帅,我请你。”
“好…”陈削重重的点了点头,第一次喝他是随意的拿起来就喝,这一次,心情却格外的沉重。
“咕嘟嘟…”端起来,一仰脖,陈削这次毫不犹豫,愣是将酒壶里的酒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少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你不用再劝,我是不会离开的,你也不用费心的替我寻找良医灵药,趁着大限还没到,我想,自己还能做点事情。”
自己想说的,都被戏志才猜到了,陈削愣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沮授却笑着走了过来,“少帅,志才的心意,还望少帅成全。”
身为谋士,沮授虽然没有染上急症,却也知道那种空有抱负,空有才华,却不能一展所长的苦闷和压抑,若是陈削把戏志才劝走,让他好好养病,就算能多活几年,他也不会快乐。
正因为时日无多,他才更加珍惜眼前的机会。
曹兵投降的越来越多,曹洪曹纯虽然提剑杀了不少,依旧无法阻止,就连他们两人,也浑身无力,肚子饿的咕咕直叫。
白天还能好些,到了夜里,逃兵更多,虽说曹操练出来的兵军纪森严,战斗力极强,可是,被困在深山丛林中,整日忍受‘折磨’,纵然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不少曹兵都被弄的崩溃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交给张辽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子孝,不如我们突围吧?”两万多兵将没几日的功夫,逃的逃,跑的跑,见身边只剩下万余人,曹洪怒不可遏,满心不甘,可又无能为力。
“也只能如此了,哎…”曹纯深以为然,等了这么久,援兵连个影子都没有,再继续耗下去,这些兵将到时候只怕连突围杀敌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今夜突围!”
曹洪下定决心,瞅了瞅腰间的钢刀,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厉色,连番几日,将士们困乏疲惫到了极点,就算能勉强吃些草叶树皮充饥,战力也必然大打折扣,这个时候,想要突围,唯有死战,才能有一线生机。
曹兵哀鸿一片,士气低靡到了极点,没办法,曹洪决定突围,而此时此刻,戏志才也找到了张辽“文远将军,眼下曹兵被困多日,军心溃丧,士气低靡,正是一鼓作气进山围剿的良机,否则,一旦背后来了曹操的援兵,之前的努力,可就要付诸东流了,白马关一战,文远居功至伟,也损伤了不少兵将,这一次,你们就留在山下吧,进山围剿,就交给我们了。”
“这怎么可以?”虽然知道戏志才是好意,可张辽却不想抽身事外,别人杀敌,自己呆在一旁瞧热闹,这成何体统,传扬出去,必然被人耻笑。
“既然两家结盟,凡事讲究个公平,上一次,在白马关文远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义军袍泽甚感愧疚,这一次,就不要再争了,文远只需把守下山的通道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我们。”
戏志才好言相劝,张辽只得点头答应,可是领兵进山之后,戏志才却凑到陈削的耳边“少帅,就算我们不进山,估摸着曹洪也该突围了,毕竟,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我们只需鼓噪追杀一番,接下来,就交给文远将军吧。”
“这…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陈削觉得脸颊有些发烫,这么做,不是吭张辽吗?不是说好进山围杀曹洪吗?干嘛只鼓噪追杀,如此一来,留在山下的张辽,压力可就骤增不少了。
“没什么,反正我们和曹操早晚都要罢兵停战的,少帅试想,若曹洪曹纯死在张辽的刀下?后果会如何?”
一旁的沮授笑着抢先解释道“志才兄,看的果然长远,曹洪曹纯被杀,曹仁也战死了,乐进也被张辽所擒,曹操连吃败仗,怕是再也无力跟我们继续争斗下去,对于两家的和谈,曹操必然做出让步,而因为张辽擒了乐进杀了曹洪曹纯,对吕布的恨意,曹操一旦回到兖州,两家的争斗必然抵死不休,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曹操也会在所不惜。”
沮授看的明白,本来吕布就跟曹操水火不容,戏志才这是火上浇油,让曹操的怒火全部转向吕布,和谈的筹码,自然陈削这边占据主动。
郭嘉带人杀了张燕,占得先机,戏志才出谋献策,又让陈削扳回一局,除非曹操失去理智,或许甘心放弃兖州,否则的话,一定会再三让步,争取早日回兵兖州。
“好,就这么办,无论是吕布,还是曹操,反正陈削都没有好感,彼此之间,仇怨早已结下,陈削也盼着两家早日厮杀在一起,要是能同归于尽就再好不过了,再不济,斗个两败俱伤也是好的。
陈削当即点头答应,徐晃张颌等人四面包抄,故意大张旗鼓的进山,曹洪本来就有心突围,听到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只好提前行动,徐晃故意让出一条通路,愣是轰赶着追杀着将曹洪等人撵下了山,身后追兵穷追不舍,曹洪心惊之余,连忙催促众人快速向山下突围,正好张辽挡住了去路。
曹洪高举战刀冲身后兵将们高声喊道“儿郎们,退一步是死,进一步是生,只要杀退张辽,我们就能活下来,杀……!”
“杀,杀,杀…”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谁都明白,只有突围,才能活命,数千曹兵顿时精神一震,齐声挥舞着刀枪高喊起来,张辽冷冷的握紧了手中的偃月刀,扫了眼左右,“传我命令,绝不许一人走脱。”
“诺!”身后的狼骑兵全都神色肃穆的举起手中的长矛,齐声回应道。
并州狼骑,独步天下,虽然人数不多,战力却非常惊人。
张辽缓缓举起偃月刀,火光映照下,那冰冷的刀锋,寒光闪烁,泛着无尽的杀机,胯下的追电宝马,也躁动的秃噜噜打了个响鼻,四蹄强健有力的叩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阵阵震人胆魄的响声。
神情肃穆的并州狼骑,也齐齐的举起长矛,唰的一声,密密麻麻的长矛,一眼望去,冷气逼人,杀机涌动,如一片夺命的幽林,就连周围的空气,温度都如坠冰窖,骤降了十几度。
张辽这边杀气腾腾,曹洪等人也都怒贯瞳仁眼冒血光,狭路相逢勇者胜,为了突围,曹洪也彻底豁出去了。
“杀啊。”
曹洪一马当先,胯下战马飞驰而出,当先冲向张辽,身后的曹纯等人也全都如影随形一拥而上,几乎在曹洪策马飞驰的刹那,张辽也动了,两拨人,如火星撞地球,瞬间碰撞在一起。
“锵锵锵”
两刀相交,狠狠的撞击在一起,张辽不动如松,虎躯稳如磐石,曹洪怒瞪虎目,钢牙咬的蹦蹦直响,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全都贯注在双臂之上,用力挑开张辽的偃月刀,刀挂风声,寒光一闪,曹洪斜肩一记横扫,锐利的刀锋划破虚空带着刺耳的锐啸凶猛狠辣的砍向张辽的肩头。
张辽向后一侧身,刀锋翻转,立马举刀劈向曹洪,一交手,电闪之间,两人连番出招,登时陷入了恶斗。
主将厮杀在一起,斗的难解难分,彼此火星碰撞,互不相让,两边的兵将,也是不死不休,曹兵濒临绝境,迸发出了惊人的斗志,张辽带来的骑兵,自然也非等闲,而且,骑兵优势明显,一出手,就占据了上风。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曹洪丧命
马蹄轰鸣,骑兵如潮水般席卷而至,单单那排山倒海般的冲势,就不可抵挡,刚一交锋,骑兵强悍的撞击力,使得不少曹兵身子无力的撞飞了出去,还没等落地,无情的长矛已经裹挟而至,轻而易举的洞穿了那些人的胸膛。
骑兵往来冲锋,摧枯拉朽般,一上来,就利用优势,占据了上风,曹兵的阵型愣是被冲的七零八落,甚至眼瞅着对方再次勒马退后然后继续向前冲杀,他们却无能为力。
“跟我来,杀啊。”
曹纯见势不妙,急忙率领几十名骑兵从侧翼居中斜插,愣是居中切断了并州骑兵的队形,可是这么做的代价,身后的骑兵全都成了活靶子,虽然挡住了并州骑兵,可除了就曹纯,别说骑兵,就连那些战马也都被撞的翻倒在地上愣是被踩踏的流出了肝肠。
曹纯的战马,同时被三匹战马给撞的飞了起来,幸好曹纯身手矫健,落地之后,猛的纵身跃起,只是把剑刃亮在半空,策马冲来的狼骑收势不住,愣是飞快的冲了过去,只不过,脑袋划割在剑刃上当即跟身子分了家。
“都闪到两旁,从侧翼兜杀。”
虽然切断了狼骑的阵型,可狼骑的威力依旧惊人,曹纯uan当机立断,忙摆手下令让兵将们闪到山路两旁。
曹兵依令从两旁居中兜杀,狼骑的优势顿时荡然无存,两拨人全都杀红了眼,说的夸张点,彼此缠斗在一起,就连躲避,都很难做到,你刺我一枪,我捅你一枪,谁能活下来,全凭天意。
不过,跟在曹兵身后的陈削,也没有闲着,来到山下,徐晃等人也都奉命出手,曹兵虽然斗志惊人,毕竟之前困在山中受尽了‘折磨’,单凭气势,根本撑不了多久,被杀的死伤无数,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中,对于身后的陈削,无论曹纯还是曹洪,根本无能为力,他们只能向前冲杀,向山下突围,就算转身杀退陈削,还是被困在山里,依旧没有活命的希望。
历经几十回合苦战,曹洪力气越来越弱,体力渐渐不支,纵然是铁打的汉子,连日来吃不好睡不下,曹洪也跟下面的兵将一样,仅凭一口气在苦撑着,反观张辽,连日来,以逸待劳,精力充沛,几十回合过后,依旧气定神闲,刀法不疾不徐,可是曹洪,却已经开始喘起了粗气。
微微一笑,张辽陡然刀锋加快,招式突然猛烈了许多,曹洪咬牙死战,奈何,没坚持多久,就因为气力衰竭支撑不住了,噗嗤一声,锐利的刀锋狠狠的劈砍在曹洪的肩头,曹洪痛叫一声,身子连晃了几下,险些跌落马下。
“可愿归降?”对曹洪的悍勇,张辽也很欣赏,杀了多少有些不舍。
“你死了这份心吧。”怒吼一声,曹洪咬牙荡开了张辽的大刀,就这么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动作,曹洪却粗气直喘,累的浑身无力,肩头的血滴滴答答,顺着手臂不住的滴落在地上,曹洪咬牙依旧半点也不退缩,“子孝,快走。”
因为曹洪挡住了张辽,曹纯等人虽然压力也不小,可相对曹洪来说,他们都轻松了不少。
“想逃…”见曹纯舍弃兵将独自向外冲去,眼瞅着就要杀出重围,陈削忙从背后摘下弓箭,当即瞄向了曹纯的后心。
“少帅…”戏志才忙冲陈削喊了一声,扭头看向戏志才,见戏志才冲自己连连摇头。
陈削心中会意,他知道,戏志才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心一意替自己筹谋,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这份神情厚意呢?
箭头微微偏出了几寸,一箭射出,正好饶过了曹纯的后心,直直的插在了曹纯的肩头。
噗嗤…见曹纯从身边溜走,张辽脸色一沉,出招更加狂暴,又战了五个回合,斜肩一记怒劈,曹洪自知躲闪不过,依旧咬牙用尽所有的力气冲曹纯高喊了一声“子孝,快走!”
可是当无情的刀锋划过曹洪的脖颈时,在生命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刻,曹纯却中箭从马上跌了下来,曹洪瞪大双眼,想说点什么已经做不到了,唯独眼角,流下了一滴不甘的泪水,完了,全完了,自己死了也就死了,这些兵将死了也就死了,可自己的兄弟,却…也…要死在这里了!”
刀锋过,人头起,曹洪带着满心的不甘英勇丧命,下一刻,张辽催马追上曹纯,手起刀落,曹纯躲避不迭也顷刻间倒在了血泊中。
张辽为人磊落,胸襟坦荡,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到自己被戏志才给‘吭’了。
戏志才卑鄙吗?也许吧,只不过,虽然有些对不住张辽,可从大局来看,戏志才却帮了陈削大忙,曹家两位骁勇虎将都死在张辽的刀下,乐进也被张辽所擒,自己的兖州又被吕布夺了一半的城池,试问,曹操有什么理由不痛恨吕布呢?
主将先后丧命,剩下的曹家兵将却出人意料的没有一个选择投降,那些心志不坚的曹兵之前归降了不少,剩下的这些,就算死,也不肯归降,无奈之下,陈削只好命人彻底送他们上路,不过,心底深处,对曹操,陈削敬畏之余,又多了一丝戒备,曹操带出来的兵,果然与众不同。
东郡一战,荀彧上演绝地逆转,重创吕布,一战杀敌三万多人,兖州的局势,吕布虽然占据上风,可短日内很难将兖州彻底吞占,张辽虽然打了胜仗,听闻如此噩耗,情绪也不高,位于黎阳的曹操,心情也极为复杂。
荀彧打了胜仗,直到现在,还能替自己守住近半的地盘,曹操很感动,可曹洪曹纯全军覆灭,这无疑一记晴天霹雳,尤其是曹洪,深得曹操喜爱,又是掘子军的统帅,可是现在,竟然死在了张辽的手中。
曹操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个时候,局势越发不利,他明白,自己该下决定了。
“报,启禀主公,郭嘉求见!”
“请他进来!”对别人曹操绝不会这么客气,对郭嘉,他却没有丝毫的架子,单单一个‘请’字,便能说明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