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6章 截断后路
就在黄巾军大军缓慢的挪向奉高城的路上的时候,东北方的青州临淄城,却是爆发了一场大战。
事实上,这也称不上大战,因为这是一场完全一边倒的战斗。
在四万八千北疆步卒以及三千骠骑亲卫铁骑,共五万余大军的合围下,留下来围困临淄城的十万黄巾军全部成为北疆大军的俘虏,甚至一个人都没有逃走。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北疆大军做了精心的部署。先是太史慈率领三千骠骑亲卫铁骑,在临淄城周围一百里的范围内,反复绞杀黄巾军的斥候。在确保没有任何一个斥候漏网的情况下,四万八千北疆步卒才展开行动,从四个方向包围了黄巾军,最后才一起发动总攻。
也是留下来围困临淄城的黄巾军太大意,在他们想来,如今的青州大地上,已经不存在能够威胁到他们的力量了。就算是那支突袭都昌城的北疆骑兵,也绝对不敢前来。
毕竟,留下来围困临淄城的黄巾军,兵力远不是当初都昌城的管亥能够相比的。这里足足有十万大军,要是加上留下来的老弱病残,更是达到了三十万人。
三千骑兵,在这样规模庞大的大军面前,完全没有什么威胁。
至于城里面被围困的刘虞,已经被黄巾军诸将给忽略了。尽管如今的临淄城里面还有三万大军,十万百姓,可是在过去的一年中,刘虞已经被黄巾军给吓破胆了,压根不敢出城。
刘虞来到青州之初,也曾经野心勃勃,率领各郡国的兵力,四处打击黄巾军,想要剿灭青州黄巾。
可是,现实狠狠地教了他一回做人的道理。青州黄巾是越剿越多,到了今年年初,更是全面反扑,占领了将近整个青州,将青州各郡国太守国相分割包围在各自的治所。而刘虞这个大司马兼青州牧也没有例外,被司马俱率领五十万大军包围在临淄城里。
如果不是临淄城足够坚固,而且城里面的兵力还算强大,再加上黄巾军的战力的确不敢恭维,恐怕刘虞早就成了黄巾军的俘虏了。
半年下来,曾经意气风发。想要在青州大干一番的刘虞,早已经没有初到青州时的风采。就算是知道城外的黄巾军主力已经离开临淄城,前往攻打泰山,刘虞依然不敢派兵出城。
直到北疆大军来到临淄城下,打败并且俘虏了全部的黄巾军之后,他才派了使者出城,跟北疆军接触。
当年在冀州甘陵城的时候,张飞就有些看不惯一副名士风范的刘虞,要不是因为李翊的关系。他都懒得理睬刘虞。如今,刘虞被围困在临淄城中不敢动弹,更是让张飞看不起他。所以,对于刘虞派来的使者。他自然没给什么好脸色,稍作应付后就将其打发走了。
如今的他,正忙着呢。不但要忙着派人押送俘虏的黄巾军,还要率领大军。前往攻占莱芜城,截断黄巾军大军的退路。这可是关系到此次大战胜负的重要行动,张飞一点儿也不敢怠慢。
从临淄城到莱芜城。足足有一百里的路程。要是换了其它军队,至少要两天才能赶到。而当初黄巾军从临淄城出发,前往莱芜,更是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可是,在北疆大军的脚下,这一百里路程不过是一天罢了。这还是因为北疆大军有大量的辎重要运输,主要是战车部队的重型弩车,以及攻城器械。
于是,在莱芜城黄巾军守军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北疆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并且很快就发动了猛烈进攻。
在数十万黄巾军的围攻下,三千守军防守了五天后才主动撤离的莱芜城,如今有两万黄巾军防守,却没有抵挡住一天的时间。北疆大军黎明时分发动攻城,在日落之前,大军已经占领了城池。
………………
天空中密布着厚厚的云层,遮得星月无光,天地间一片黑沉,只有奉高古城内外,都是一片灯火通明,在黑夜中,显得极为醒目。
城头点火把,是为了防止攻城者偷袭。攻城战中,攻守双方各有优势,守城一方最大的优势是地利,攻城一方则是主动权。趁守军不备或疲惫时展开偷袭,是攻城的妙招之一,对攻坚能力有限的黄巾军来说,更是赖以成名的绝技,守军不得不防。
而连营周边的火把,同样也是为了防备偷袭。很多人都知道,骠骑大将军最擅长夜袭,黄巾军自然不敢怠慢。即便夜已经很深,将近三更时分了,但黄巾军大营寨墙上依然站满了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卫兵们不停的来回巡视着,瞪大了双眼,竖起了耳朵,警惕的观察着不远处的黑暗,仿佛那里随时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跳出一般。
“我说王老二,黑灯瞎火的,你扯着脖子看什么呢?你以为李翊是傻子吗?看到这阵势还敢来?司马大帅摆出的这个阵势,别说是人,连苍蝇也能拦住了,依我看啊,纯粹多余。”
“还是小心点好吧?万一真被人偷袭了呢?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白老三?”
“偷袭?”先前说话的那个黄巾士卒嘿然一笑,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将手中的竹枪倚在墙边,盘腿坐到了一个避风的黑暗处,舒服的叹了口气,反问道,“王老二,你倒是说说,李翊要怎么偷袭,才能用几千人,打败这里的百万大军?”
“我哪里知道,要是我都知道了,我就是骠骑大将军,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王老二撇撇嘴答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以咱们大营的坚固程度,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也不为过。不要说大军发起夜袭了,就算是一只飞蛾想要飞进来都不可能。”白老三继续说道,“渠帅们吸取了都昌城的教训,咱们这大营看起来是一体的,实际上却是一块一块的,各家都有各自的地盘,精锐和普通士兵也是分开的……”
管亥和他的喽啰被放回后,在黄巾众将的追问下,曾详细的描述过都昌之战的过程,以供众人总结教训,分析得失。
他们发现,这一仗并非没有转机,如果管亥集结的精锐再多一点,准备再充分一点,也许就能力挽狂澜了。
因此,他们摒弃了从前让老兵和新挟裹入伍的新兵混杂的做法,改成了各自立营,精锐在内,新兵在外。如果李翊故技重施,那首先承受突袭的将是战斗力相对较差的新兵,老兵可以趁机做好反击的准备。
新兵的装备和战斗技巧虽然很差,但战意和士气却很强,就算只有少数老兵头目在,他们也不会像都昌城下那些入一样崩溃。
只要他们不一触即溃,那北疆军的突袭就没用了,在突袭的势头过后,区区数千人马,很快会陷入百万大军的包围之中,想不死都难。
“所以啊,他要是来突袭还更好,眼瞅着天气越来越热了,早点打完,咱们也好进城休息不是?”最后,白老三如是总结道。
“对,早点打完,把俺娘和妹妹也接到城里享福。”王老二的眼睛亮了亮,仿佛乌云散开,露出的星光一样闪亮。
他开始加入造反的队伍是因为没饭吃,大首领也没什么信仰,无非就是抢大户,有机会就抢官仓,抢到东西就有饭吃,抢不到就挨饿,说起来跟以前种地也差不多,都是看天吃饭。
后来大首领战死了,他又跟着兄弟们加入了另一股造反队伍,做的事情跟从前差不多,但口号却不一样了。这次,他变成了黄巾军,新大首领说要领导大伙儿创立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清平世道具体是什么样的?说实话,王老二不太清楚,根据头领们的描述,那似乎是个大家都有饭吃,有田种的世界,听起来非常美好,像是做梦一样。
于是,为了实现这个梦想,又或活下去,他以更高的热情投入了战斗。
不过,局势没多少改变,或者说比以前更糟了。以前是贼少民多,只要努力作战,战后总是会有足够的收获,让一家几口都吃饱;可随着队伍的扩大,以及头领们的增加,青州处处烽烟,抢掠的收获也越来越少,有的时候,为了一个村子里几斛粮食的归属,两股势力就会发生大规模的碰撞。
清平世道的梦想,似乎越来越远了。
就在王老二心里面想着这些的时候,一骑快马从东北方疾驰而来,马上一个头裹黄巾的黄巾军斥候高声大叫:“急报,北疆军偷袭了莱芜城,截断了大军后路!”
斥候的大叫声在静谧而黑沉的夜空中传出老远,令入悚然而惊,引得寨墙上下一阵骚动,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尤其是斥候话中的内容,更是让所有的黄巾军士卒听后心惊胆战,同时又满是疑惑:如今北疆军都在奉高城,就算是公孙瓒的人马,也驻扎在牟县,哪里来的兵马去偷袭莱芜城,并且攻占了莱芜城?要知道,驻守莱芜城的,可是有两万精锐大军啊!(未完待续。)
第0417章 血战奉高城
得知莱芜失守,后路被劫的黄巾军诸将如丧考妣,惶惶不可终日。众人各执一词,莫衷一是,有人说要跟李翊决一死战的;有人说趁现在奉高城兵少,全力攻城夺路而逃的;有人说马上散伙,各自逃命的……
最终还是司马俱再次取得了话语权,决定黄巾军在第二天全力攻打奉高城,争取在背后的北疆军赶上来之前,攻破奉高城,然后夺路逃入兖州。
翌日早上,黄巾军擂起了聚将鼓,集结大军准备攻城。
而就在黄巾军列阵准备攻城的时候,李翊一声令下“开城门!”,奉高城的城门随即打开。
李翊率领三千亲卫军出城,宇文成都、陆文龙和典韦追随。徐茂公、刘伯温、郭嘉和徐庶带着丁原以及泰山军各守城门。
列阵完毕,李翊放眼大量对面黄巾军阵,只见纵横数里的散乱方阵,左右前后皆是一眼望不到边。威武的气势迫人,好在李翊久经战阵,若是不然,单单面对这一支一望无际的大军,腿就要软了。
黄巾军士卒,穿铁甲的有,穿皮甲的有,穿兽皮的有。只穿几块遮蔽要害的布片,搂着肩膀头子,腹肌的比比皆是,五花八门,没有定式。
就在李翊打量对方军阵的时候,就见黄巾军中一骑越众而出,马上一员武将,两米多,身形巨大,身上只穿一条肩带连着三角皮裤,露出的肌肉异常发达。手中一根巨大如同成年人的狼牙棒上,钉着数百真的狼牙倒刺,挥舞中虎虎生风,爆喝道:“我乃乐安国屠虎,谁来送死!”
看到这一幕的李翊顿时愣住了。原来黄巾军也玩单挑?!
说起单挑,李翊可不怕任何人。
指着那大叫大喊的黄巾军将领,李翊问道:“这小子叫什么?屠虎?那肥头大耳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屠夫。”
诸人闻言皆大笑。
而典韦却是策马来到李翊身边,大声道:“主公,典韦请战!”
典韦的请战正合李翊心意。他便使典韦出战。
典韦打马向前,呼喊道:“我乃骠骑大将军亲卫大将典韦是也,贼将过来受死!”
“哇呀呀……!”黄巾军将领屠虎见典韦完全没有把他看在眼里,大怒,策马高举狼牙棒冲杀过去。
当啷一声巨响,兵器交击在了一起。两人各自仰身,交击产生的巨大阻力,竟然令坐下的战马都停止了前进。
“特么的,力气不小。再吃吾一戟!”典韦大骂一声,左手铁戟直奔屠虎面门。
屠虎横棒招架,当啷一声巨响,不分胜负。然而屠虎的坐骑承受不住巨力的压迫,腿上的关节,微微弯曲了一下。
典韦得势不饶人,右手铁戟随即挥出,口中喊道:“再吃我一戟!”
先前一铁戟。屠虎的坐骑就有些吃不住劲,这马上又来一下。那是完全不行了。就听噗嗤一声响,屠虎的坐骑整个匍匐在了地上。而典韦的铁戟也因此打歪,将屠虎坐骑的脑袋打了个稀巴烂。
“哈哈,就你这样子,就敢叫屠夫,劳资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屠夫!”典韦乘势过去。一铁戟就砍下了坐在地上的屠虎的首级。
屠虎可是百余万黄巾军中,勇武仅次于管亥的存在,却在典韦手中没能够坚持下三招,黄巾军众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望着无头喷血的尸体。那是自己曾经仰望的勇士。他们的心中升起了恐惧,一时间士气低落到了谷底。
李翊这才策马向前,他故意哈哈大笑一番,才说道:“就这衰样,也敢妄称屠虎?!”
司马俱恼羞大怒,就要挥军掩杀,为屠虎报仇。这屠虎可是他麾下第一猛将,本是司马俱当做底牌,想用来打击北疆军士气的,却没想到出战仅仅三个回合,就被李翊手下没什么名气的一个黑大汉给宰了。
徐和急忙说道:“大帅不可,屠虎身死,对我军打击很大。当休整一番,明日再战。”
司马俱也是有头脑的,闻言喝道:“李翊休要得意,来日打破城池,必定屠城!”
李翊松了口气,看黄巾军的模样,想来暂时不愿攻城。
时间拖的越久,自己准备越充分,城池被攻破的可能性越小。等到翼德率领的大军从背后杀过来,那就是黄巾军的末日了。
………………
当阳光再次照耀大地的时候,黄巾军大营再次沸腾了。这一次黄巾军学乖了,不再派人跟李翊单挑,直接挥军猛攻奉高城。
奉高城的城池虽然也算是坚固,但是城中守军毕竟有限,在绝对优势兵力的黄巾军的攻打下,战斗打的很惨烈,伤亡也很大。
好在城中军队还算是精锐,无论是李翊的骠骑亲卫,还是丁原的士兵。
丁原手下的军队,有三千人马是并州军,曾经跟着丁原在并州参与过雁门郡大战,跟鲜卑人血拼过的。
在这样一支大军的拼死守卫下,奉高城一直坚持了三天,都是固若金汤。
就在第三天晚上,李翊收到了张飞的飞鸽传书,说是他已经率领大军攻下了嬴县。
李翊马上给公孙瓒和张飞送出飞鸽传书,约定于第三天,由三个方向同时向黄巾军发动总攻,击败黄巾军。
黄巾军的斥候同样把嬴县失守的消息送到了黄巾军大营中,这一下黄巾军真的疯了,因为他们已经被围困在了泰山脚下的位于奉高城、嬴县和牟县之间的大平原上,四周不是坚城,就是高山的阻挡,已经无路可走。如果不能攻克奉高,他们就只能在这块平原上等死。
第二天,黄巾军发动了对奉高城的决死攻击。而李翊同样知道,对于奉高城,今天才是最危险的一天。
奉高城上,李翊一身白袍,举剑高呼:“兄弟们,拿出你们的勇气,誓死奋战,誓死奋战……”
城上守军将士随着李翊的叫喊不停地举臂狂吼,如雷般的吼声像惊涛骇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汹涌澎湃。
城墙上的士卒在叫喊,城墙下的士卒在叫喊,典韦在叫喊,宇文成都在叫喊,陆文龙在叫喊,丁原在叫喊……整个奉高城上的每一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地叫喊,仿佛要把心中的恐惧和痛苦统统地喊出去,叫出去,只留下浑身的力气和无畏的勇气。
城下的黄巾军大营一方,司马俱猛踢马腹,沿阵疾驰。
“今日一战,将决定我们黄巾的命运,也将决定黄天的命运,大家努力奋战,誓死杀敌。苍天已死!”
徐和高举长矛,纵声回应:“黄天当立……”
数千名黄巾军将士同时呼应:“黄天当立……”
“黄巾军的勇士们,举起你们的矛,射出你们的箭,抡起你们的战刀,跟着我建下万世功勋。苍天已死!”
吴霸举刀狂吼:“黄天当立……”
几万名黄巾军将士高举武器,放声欢呼:“黄天当立……”
“黄巾军的英雄们,骑着你们的战马,踏着敌人的尸体,跟着我奋勇前进。苍天已死!”
百万黄巾将士纵声狂吼:“黄天当立……黄天当立……”
司马俱猛勒战马,战马高扬前腿,直立而起。司马俱面对黄巾军大阵,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刀狂呼:“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黄天当立……”百万人的吼声像炸雷一般连续在奉高城下的平原上轰然炸响,奉高城在雷声中剧烈地颤抖。
冲锋的牛角号在黄巾军将士的期盼中终于长长地鸣响了。
“呜……呜……”
司马俱一马当先,举刀前指:“杀……”
黄巾军大阵最前面的数万大军开始启动,开始奔跑,开始咆哮,开始轰鸣,奉高城下的浪涛终于变成了海啸。
在震耳欲聋的呼啸声里,海啸张开了血盆大口,恶狠狠地扑向了厚实的堤坝,扑向了奉高城。
“咚……咚……”一百面战鼓同时擂响,鼓声惊天动地,犹如九霄神雷轰然炸响,天地霎时为之色变。奉高城上空的太阳骇然心惊,面无人色,一头扎进了仓皇而逃的云朵里。
城门楼上的李翊看着气势磅礴的土黄洪流,面色狞狰,双眼内尽是凛冽杀气,他高举双手,纵声狂呼:“兄弟们,死战,死战……”
城上将士为鼓声所震,一个个无畏无惧,充满了无穷的战意。他们跟在李翊的后面,一遍又一遍地高声吼叫着:“誓死奋战……”
黄巾军的攻击阵线距离奉高城越来越近,巨大的轰鸣声已经彻底淹没了城上的声音,大家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紧张地看着前方的黄巾军,看着城上旗令兵手上的令旗。
随着令旗挥动,奉高城守军的弓箭手开始疯狂射击,同时间,从城上的藏兵洞里面推出了三百台连弩车,这是最近两个月送到泰山郡的最好军械了。
连弩车猛然咆哮起来,刺耳的厉啸声几乎撕开了满天的轰鸣。黄巾军突遭重击,整批整批地倒在了战场上。
但这就像往怒涛里扔了几块大石头,虽然溅起了几尺波澜,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满地的死尸瞬间就被随后袭来的大浪卷走了。
黄巾军狂奔而来,密集的长箭犹如狂风暴雨一般射向了奉高城的城墙。
三百台弩车在城墙和盾牌兵的掩护下,迅速重新装填弩箭,准备再次射击。(未完待续。)
第0418章 弩车咆哮
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黄巾军终于靠近了奉高城的城墙。云梯架了起来,黄巾军士兵像是蚂蚁一般,附着在云梯上往上爬。
城墙上的守军士兵精神全力集中,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长矛,无数支锋利的矛尖对准了前方,就像一只只待人而噬的猛兽。
黄巾军士兵终于沿着云梯,攀爬到了城垛口。双方士兵近距离的交战终于开始了,有些攀爬上城墙的黄巾军士兵被长矛洞穿而死;有的连着云梯一起被城墙上的守军推倒,翻滚着摔下城墙,惨叫声痛嘶声响成一片;有的战胜了自己对面的守军士兵,攀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守军手拿武器,四处截杀攀上城墙的黄巾军士卒。黄巾军士卒三五成群,互相掩护,一边奋力击杀,力图打开通道。
城墙上的黄巾军士兵越来越多,越聚越密,守军的第一道防线很快就被砍得七零八落。
此时,城墙前方的上空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密集的长箭几乎遮掩了蓝天。双方箭来箭往,杀得天昏地暗。
已经填满弩箭的弩车再度被推了出来,“轰……轰……”声霎时响彻了战场。正在向城墙冲锋的黄巾军士兵就像野草遭到了风暴的袭击,突然间倒下了一片又一片,许多人甚至还没看清是什么武器击中了自己,就已经一命呜呼。
黄巾军士兵被满地血淋淋的尸体激怒了,他们攻击得更加猛烈,冲锋的牛角号声响彻了原野,无数的长箭对准城墙呼啸而去。正准备撤下去的弩车兵虽然有盾牌兵的掩护,但在这么猛烈的重击下,躲无可躲,纷纷中箭而亡,蹲在车上的士卒更是被犀利的长箭洞穿胸腹。一个个倒飞而起。
而在失去了强劲后援的登上城墙的黄巾军士兵,也纷纷被城墙上的守军杀死。守军士兵们声嘶力竭地举刀狂叫:“把敌人赶下去,赶下去……”
但是,刚刚把城头清空,城下的黄巾军再次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他们趁着弩车装填的空隙,再次涌向了奉高城的城墙。
“抢占城头……抢占城头……”司马俱纵马飞奔,举刀狂呼,“杀死守军……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宇文成都仰天怒啸,一脚踢断面前的栏杆。飞奔向城头,口中高喊:“兄弟们,跟我走,杀死黄巾军……杀死他们……”
陆文龙高举战旗,回首望着三百中军精锐,举枪高呼:“兄弟们,今日血战,不死不休,杀下去……”
三百人齐声怒吼。跟在宇文成都和陆文龙后面,向城墙上最危险的地方飞奔而去。
“擂鼓……擂鼓助威……用尽你们全身的力气,擂动战鼓……”
城墙上的守军遭到了黄巾军疯狂的攻击,气势磅礴的滔滔洪水撞上了厚实的堤坝。顿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鸣。双方将士在一里长的攻击面上展开了殊死搏斗。
一个军候呼号向前,一矛插进敌人的战马,跟着冲上去一刀剁下了敌兵的头颅,背后风声如雷。一支硕大的狼牙棒拦腰砸来,军候战刀回扫,狠命挡去。“当……”一声闷响。军候战刀脱手,连退十几步。这时一个无头尸体横空砸来,军候躲闪不及,被这无头尸体撞得腾空而起,一头栽倒在地。军候晕头晕脑地爬起来,张嘴喷出了一口鲜血。
身后传来一声询问:“军候,你怎么样?”
军候抬头看看,扶住自己的是弩车屯的屯长。军候挣脱他的手,有气无力地问道:“弩车填装完了?”
那人肩膀上还插着一支箭,胡子上也是血迹斑斑的,不过还是回答道:“填装好了。”
“那还不快放。”军候怒声吼道。
“前面都是人,还有我们的兄弟,怎么放?”
军候气得劈手给了他一巴掌,怒骂道:“难道等人死光了才放?立即给我射出去。”
那个屯长急忙站起来,一边往回跑,一边不停地大声叫着,“兄弟们,我要放箭了,我要放箭了,大家都趴下,趴下……”
站在六十台弩车前面的盾牌兵全部撤下了大盾,六十台巨兽一字列开,气势骇人。那个屯长看到前面密密麻麻都是守城士卒,急得直跺脚,大叫大喊:“趴下,趴下……”
跟在后面的军候一脚踹开他,血淋淋的战刀指着操控机关的弩车手,瞪着双眼大声吼道:“射,给我射出去……”
“轰……”一声响,二十支弩箭呼啸而出,顿时射倒了十几个。正在城墙上厮杀的双方将士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一跳,齐齐向响声方向望去。
“趴下,趴下……”弩车兵齐声大叫。
守城士卒想都不想,以各种姿势向地上趴去,四周的守城士兵更是一哄而散。
黄巾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个个骇得面无人色,有的要翻身下城墙,有的要杀向弩车,有的扯开嗓子恐惧地叫起来,“快躲,快……”
“轰……”弩车同时咆哮,震耳欲聋,响声刚起,一千多支弩箭就“嗡”的一声射进了城墙上的黄巾军士兵群里。黄巾军绝望而恐怖地惨叫着,眼睁睁地看着弩箭射穿了自己。几百个强横的黄巾军士卒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栽倒城下,冲在前面的一个小头目更是被巨大的弩箭射掉了脑袋。
守城士卒齐声欢呼,士气大振,呼啸杀上。
军候犹不解气地吐了一口血,大声叫道:“填箭,填好了就射,给我射死黄巾贼。”
“告诉各个屯长,用弩车杀敌,就近射杀,就近射杀……”
“不惜代价,杀死黄巾贼,不惜代价……”
……
城墙上的弩车先后咆哮起来,黄巾军刚刚攀上城墙,目标又高又集中,顿时被射得人仰马翻,死伤殆尽,攻击的强劲势头立时被遏制住了。
黄巾军看出了弩车的威力。又惊又担,他们在各自首领的指挥下,攻杀得更加凶猛,黄巾军意图直接突进城墙的后方,毁掉守军的弩车。
这些威力巨大的家伙对黄巾军的杀伤力太大了,如果就这样一直陷在后方,给它时不时地射一下,黄巾军迟早都要被它杀光。
守军已经疯狂了,为了杀死敌人,他们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误射就误射,只要能杀死黄巾军,他们就是赔上几倍的人都愿意。
………………
两个黄巾军小头目一前一后,带着大军把一段城墙的守军冲杀得摇摇欲坠,就在守军濒临崩溃的时候,宇文成都和陆文龙带人冲了进来,一番血战之后,总算勉强稳住了阵脚。
黄巾军对守军的弩车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头目亲自带着自己的亲卫杀到了最前面。一直杀到了距离弩车二十几步的地方。
守军一个屯长带着士兵拼死抵挡,一步都不退让。
再退,弩车就要被黄巾军砍掉了。
黄巾军头目腾空而起,一矛刺穿了两个守军。守军屯长睚眦欲裂。飞身扑上,一刀砍断了黄巾军头目的长矛,再一拳将其击倒在地。但这个黄巾军头目乃是有名的勇士,强悍无比。他翻身跃起,抽刀就剁了下去。守军屯长连挡三刀,终于抵抗不住黄巾军头目的勇力。被一刀砍中肩胛,摔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弩车装填完毕,弩车兵焦急的叫声传了过来:“趴下,快趴下……”
黄巾军头目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受伤的守军屯长挡在了自己身前。
守军屯长的部下激怒攻心,再不管自己的性命,奋力杀进。
弩车兵惊呆了,放在机关上的手迟迟不敢扳下。黄巾军士兵眼看弩车就要发射,杀进的速度更快了,守军士卒抵挡不住,纷纷倒了下去。
守军屯长强忍痛苦,高声狂叫:“射,快射啊……”
“屯长……”
屯长气得睚眦欲裂,他一边愤怒地叫骂着,一边从脚下尸体上拽出了一支长箭,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咽喉,鲜血迸射。
“屯长……”弩车兵撕心裂肺地狂叫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拉开了机关。
七支弩箭穿透了屯长的身体,穿透了黄巾军头目的身体,带着七串血珠,射向了更远处的敌兵。
几乎就在同时,宇文成都和他的亲兵们在城墙的中央部位围住了登上城墙的另外一个头目,宇文成都一招将其击杀。
黄巾军突然间失去了全部两个登上城墙的头目,乱作一团。守军士卒不要命的打法,让他们的伤亡越来越大,黄巾军越杀越是心寒,渐生退意。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让他们无比恐惧的弩车又开始了咆哮肆虐,黄巾军士卒肝胆俱裂,转身就逃。
正在后面厮杀的黄巾军士兵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听到守军士卒的欢呼,还以为守军来了援军,于是也转身后面往回跑。
黄巾军先是几百人回头,接着就是几千人掉头逃跑了。
正在城下指挥的司马俱看见有人逃跑,大吃一惊,喊道:“快,阻止他们,阻止他们……”
报警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司马俱的亲卫像狂风一般截杀而去。
正在逃跑的黄巾军士兵听到主帅发出报警的号角,更是魂飞魄散。他们以为守军真的来了援军,大军已经抵挡不住了,一个个拼命地往城墙垛口跑。
司马俱的亲卫奋力拦截,一口气连杀了十几个,但这一杀更增加了他们的恐惧,黄巾军士兵亡命一般逃窜而去。
报警的号角也惊动了其他正在冲杀的黄巾军,大家纷纷抬头观望,看到一彪登上城墙的士兵飞速往城下逃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攻击的势头顿时衰竭。
守军却欢声雷动,士气如虹,杀得愈发酣畅淋漓。
司马俱目瞪口呆地看着渐战渐退的士卒,脑中一片空白。
徐和痛苦地摇摇头,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撤退的号角无奈而凄凉地回响在血腥的原野上空。(未完待续。)
第0419章 重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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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飞率领四万八千大军出嬴县,以太史慈的三千骠骑亲卫铁骑作为前锋,攻击黄巾军大军的后军,而公孙瓒则是留下五千步卒守卫牟县城,自己亲率一万骑兵出牟县,攻击黄巾军大军侧翼。李翊留下丁原军守卫奉高城,自己也率领三千骠骑亲卫铁骑出城,从正面攻击黄巾军。
黄巾军遭遇三路围攻,首尾不能相顾,又因为陷入重围,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士气极为低落。再加上黄巾军本就是由很多首领组成的杂牌军,没有完整的指挥系统,所以,在战斗一开始之后,就陷入了混乱。
百万大军说起来很可怕,但实际上弱点也很明显。不说别的,这么多人,每天要消耗的粮草是个恐怖的数字。黄巾军本就没有多少粮草,在前来攻打奉高城的路上,又被李翊生生的拖了十余天,剩下的更少了。李翊只要通过这场胜利,将他们的辎重缴获或者摧毁,就算他们逃出包围圈,能够重整旗鼓,也不可能翻盘了。
没有粮食,他们只有投降一途。
激战整整进行了一天,黄巾军大营中存放粮草的营帐被北疆军给摧毁。
在混战中,司马俱最先看出形势不妙,趁着黑夜降临带来的天然掩护,放弃大军,只带着少量人马,往泰山方向逃走了。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还没等他彻底离开乱战的范围,异变已生。黄巾军另一位大首领徐和的厉喝声便戛然而止,仿佛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
一箭封喉!他被太史慈率领的骑兵中的强弓兵远距离狙杀。
连续失去两位大首领,黄巾军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终于完全崩溃了,输的一塌糊涂。
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无数人在忙碌着。
黄巾军在忙着逃命,开始还有人大呼小叫,到了后来,所有人都闷着头在跑。偶尔发出异声,大抵也是因为摔倒或互相碰撞之类的原因。
李翊在忙着杀人,黄巾军两大渠帅徐和和司马俱虽然一死一逃,但这两人手下都是积年悍匪,总有那么些个要名不要命的亡命徒。
在杀了李翊就能名震夭下的诱惑下,他们前赴后继的围攻上来,然后在李翊和骠骑亲卫铁骑的双重打击下,尸横遍地。
张飞、常遇春、太史慈、黄忠和魏延等人在忙着突破黄巾大营,他们已经发现黄巾军大军的异常了。自然要赶过来救驾。刀枪不长眼,主公的武艺再高,也无法绝对保障安全,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哪怕只是受点伤,也是非常不值得啊。
公孙瓒同样没闲着,虽然他率领大军奋战大半天,士卒已经极为疲惫。但他依然在奋战着。
黄巾军虽然崩溃了,但是他们的数量太多了,百万的强健之士。数十万的老弱病残,想想这个数字就可怕。这些人很多的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是当他们陷入混乱之后,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的时候,却是让人头疼的很。
可是骠骑大将军先前就说了,在黄巾军崩溃之后,不能打开杀戮,要尽可能的收降。对于骠骑大将军的命令,没有人敢无视。公孙瓒军虽然没有并入北疆军,但这些年来一直跟随北疆军南征北战,对北疆军尤其是骠骑大将军的强悍,是最为了解的。
当然,让公孙瓒军士兵保持理智,不打开杀戮的,还是来源于李翊的诱惑。骠骑大将军可是说了,抓获的俘虏,无论是强健的黄巾军士兵,还是老弱,全都是一千钱一个人。可要是死人,那对不起,一文钱不值。
在这样的命令下,这些活蹦乱跳的黄巾军,哪怕是老弱病残,在公孙瓒军看来,那都是金灿灿的啊,十个俘虏就是一万钱,也就是一斤金,这生意太划算了。
所以,在黄巾军崩溃之后,公孙瓒军就陷入了抓俘虏的奋战之中,上到将校,下到火头军,那是全军出动,逮住四处乱窜的黄巾军溃败就是一个字:抓。
可是,公孙瓒军士卒毕竟有限,尤其是出城作战的只有一万骑。在之前的激战之中,又伤亡了将近三千人。因此,就算是在黄巾军溃败之后,公孙瓒又派了三千步卒出城帮忙抓俘虏,那依然只有一万人。就算是一个公孙瓒军士兵能够抓十个俘虏,可加起来也不过是十万人而已。相对于将近两百万的黄巾军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在公孙瓒军士兵忙着抓黄巾军溃败的时候,李翊终于跟张飞在乱军之中会师了。而这个时候,李翊也终于不再用担心战场出现变故了。
在之前,他身边的兵力太少了,只有不到三千骑兵。再加上激战半日,更是损失近半,只有一千多骑兵了。骠骑亲卫铁骑虽然精锐,黄巾军虽然只是乌合之众,但双方在绝对数量上的差距实在太大,所以在战斗中,骠骑亲卫的损失并不小。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哪一路黄巾军一下子想不开了,拼命跟李翊死磕,那他就有可能阴沟里翻船了。
而现在跟张飞率领的北疆军主力会师之后,就不用担心了。这个时候,李翊也终于有心情去抓俘虏了。
当然,李翊不会让自己的大军像公孙瓒军那样,一个个的去战场上抓那些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的黄巾军溃败。他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全军齐声大喊诸如“投降不杀”,“骠骑大将军爱民如子”、“跟着骠骑大将军有吃有喝”之类的口号,呼吁黄巾军溃败投降。
不得不说,李翊这些年来树立的良好形象,尤其是在各地进行的一些诸如开善堂赈济灾民,迁移灾民往北疆安置之类的行动,让人对他非常信任。再加上现在眼见黄巾军已经全面溃败,大势已去,并且想要逃往外面都极为困难的情况下,很多黄巾军都在认真考虑着投降的事情了。
这些黄巾军溃兵先是停止了乱逃乱窜等在原地等待北疆军过去收降,然后有一些自发的走向北疆军投降,到了最后,甚至有一些黄巾军小头目,率领成百上千的黄巾军败兵向北疆军投降。
这样的抓俘虏的速度,显然是公孙瓒军所不能比拟的,不说十倍的速度,三五倍的速度总是有的。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北疆军就俘虏了超过五十万的黄巾军,其中大部分都是主动向北疆军投降的。
其中最大的一股俘虏,是黄巾军四大渠帅之一的吴霸,他率领本部十万人马,以及十余万老弱,总共二十多万人向李翊投降。这让李翊非常高兴,在通过系统查询到吴霸的武力值有75之后,直接任命他为都尉,暂时继续率领这二十余万黄巾军俘虏,等待进一步的安排。
等到第二天日出时分,整个泰中平原上,除了在平原边上靠近山区的地方,仍有少量的黄巾军溃败在逃亡,以及北疆军或者是公孙瓒军的骑兵在追击之外,终于安静了下来。四处可见成群结队的黄巾军俘虏,在少量北疆军的看押下,帮忙打扫着战场。
如今可是进入了盛夏时节,在这涉及到将近两百万人的战场上,要是不对战死的人进行适当的处理,那接下来肯定会爆发瘟疫。
虽然战斗只进行了半天,就是加上后面的抓捕俘虏的过程,加起来也只有大约一天时间,但这一场战争的伤亡却是不小。
公孙瓒军两千人受伤,战死一千余人。北疆军五万人参与战争,战死九百余人,受伤四千余。这都是小数目,伤亡最多的集中在黄巾军方面,之前几天的攻城战,再加上这一天的战斗,将近两百万的黄巾军全军覆没,其中死亡四万余人,近二十万人受伤。这二十余万的伤亡之中,真正死于双方交战的,不足三分之一,大部分是在混乱之中,相互踩踏导致的死亡或者受伤。
整个战争的时间,不过是几天,但是处理战后事宜,却是花了李翊整整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李翊总算是把一百五十余万黄巾军俘虏,以及二十余万伤员,全部通过淄水转移到青州的海边,然后通过北疆海军的舰队,分批次运往北疆。
在这一个月中,北疆海军两支舰队,来来回回跑了整整十个来回,前往北疆的时候,运输的是整船整船的黄巾军伤员和俘虏,而南下的时候,则是运输的粮食和军械。
继续留在青州和泰山郡的五万多北疆大军,以及仍然滞留在青州的黄巾军俘虏,消耗的粮食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想要靠泰山郡或者是青州来解决粮食的需要,显然根本不可能。
在这期间,李翊也去临淄城拜访了一下刘虞。此刻的刘虞,已经不复当初在甘陵国相见时的意气风发,他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完全失去了锐气,让李翊颇为感慨。
在另一个时空,刘虞是在幽州被公孙瓒所杀。如今这个时空,这个事情可能不会再发生了。可是,在乱世逐鹿的群雄中,他依然难以立足。
而在这一个月中,李翊一战而胜百余万黄巾军的消息,也传遍了大汉国所有的州郡,震撼了所有诸侯。尤其是揭开了神秘面纱的北疆海军,更是让一些沿海的诸侯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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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0章 青州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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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山大战打响之前,很多诸侯都在心里面暗自得意,认为李翊这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因为黄巾军的力量太强大了,而李翊本身的兵力又太少,就算是加上公孙瓒和丁原的军队,也不过是三万人左右。
以这样的力量,想要对付超过百万的黄巾军大军,那简直是做梦。毕竟,就算是黄巾军的战力再差,可是绝对数量在那里,五十倍于李翊的大军,他们看不出黄巾军有输的理由。
至于说李翊向泰山战场增派援军,这些诸侯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在他们看来完全没有可能,因为泰山距离北疆太远了,上千里的距离,就算是北疆有再多的军队,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鞭长莫及。
然而,当大战真正打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在他们想来绝不可能出现的援军,真的出现在了青州的大地上,而且数量出乎想象的多,高达五万!
诸侯们从来没有想象过,竟然可以用船队,一下子运输五万大军越过大海,抵达战场。
跟这些诸侯一样不能理解这个事实的,还有逃离战场的黄巾军大帅司马俱。
泰山北麓,司马俱终于收拢了一些通过泰山逃走的黄巾军溃兵,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的高兴。
“啊……”司马俱忍不住放声大吼起来,长期郁积在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好像都在这一瞬间突然喷了。他想起了无数死去的同伴,想起了大贤良师张角,想起了飘扬在空中的黄色天字战旗。
他竭尽全力地大吼着。任由泪水从眼眶滚落,然后融入脚下的泰山大地。
“苍天……已死……”
在被张角收留,加入太平道之前,司马俱是个孤儿,也是个乞儿,每天都挣扎在死亡线上。最大的梦想就是吃一顿饱饭。
生活很困苦,但这不是最让人难过的,最让司马俱难过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不幸。每当乞讨到了东西,暂时压制住令他抓心挠肝的饥饿感,或者饿得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思索这个问题,但始终没有答案。
直到张角救了他,并且为他指明了方向。他才知道原来错的不是自己,也不是许许多多跟自己一样的人,错的是这个世道!
这个世道就是不公平的。
无论多大的天灾,豪门世家的朱墙之内,却总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皇帝老儿更是穷奢极欲;反观民间,却是饿殍遍地,每个冬天都有无数冻饿而死之人。其中就包括了司马俱的爹娘。
这样的天,早就该死了;只为世家豪门所张目的天。本就该被砸得稀巴烂!
所以,他拿起了战刀,怀着必死的决心,与许许多多跟他一样的人一起,跟在了大贤良师身后,去行那变革天地之事。
然而。大贤良师失败了,二月起事,八月底大军失败,起义仅仅坚持了半年时间。司马俱虽然因为在青州,并没有面对现在的骠骑大将军当初的骁骑将军李翊的剿杀。而逃得了性命,但却被新的疑惑所困扰,他找不到起义失败的原因。
是大贤良师不够睿智?是信徒们不够勇敢,决心不够大,人数不够多?
如果不是这些,就只能是这不公平的世道力量太强,不是人力所能推翻得了的。
有了困惑,司马俱变得浑浑噩噩起来,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已经背离了真正的太平道,已经和青州无处不在的山贼、盗匪完全没有区别了。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凭着在太平教内学来的武艺和兵法,他在青州众盗之中,是出类拔萃的一个,势力也是最大的一个。
可惜,这些都无助于解决他内心的困惑。
名士许攸的出现,一度给了他希望,可是,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了,现实依然让他绝望。依然是那个给黄巾军带来噩梦的男人,他率领着他的军队,绞杀了黄巾军的希望。
在听到北疆大军出现在背后的消息的一瞬间,司马俱几乎以为自己死了,又或在做梦,梦到了六年前在冀州的那一幕。不,眼前之事比往事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也难以接受。
当时黄巾在冀州虽然人数众多,势力庞大,但实际情况却远不像表面那么风光。
将士们虽然勇猛,却越不过高高厚厚的城墙,除了那些事先做了布置,城内有内应的城池之外,冀州的大部分郡县都是完好无损的。
先是卢植带着重兵北上,然后是李翊带着大军从幽州南下,他们麾下的兵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跟缺衣少食,连武器都配不齐全的黄巾军完全无法同日而语。
而今年这次却全然不同。
青州不同于冀州,经过多年的战乱,境内的豪强早就死的死,逃的逃了,还在境内的,也只剩下躲在城里瑟瑟抖的份儿,完全构不成威胁。
官府方面,青州牧刘虞和北海郡守孔融这样不自量力的已是凤毛麟角,各地郡兵别说剿匪,连自保都很勉强,青州群盗纵横往来,从无阻碍。
而黄巾军方面,自己更是找到了强援,接连打破数城。聚众近两百万不说,还得到了那些被攻破的郡国县城的兵甲、粮草之后,连最困扰义军的后勤问题都解决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司马俱实在想不通,这样的一支大军怎么可能会输?
运载数万大军渡过大海的船只?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那种东西?
然而,事实如此,五万北疆精锐大军出现在了自己的后方,他们先是打败了临淄城的黄巾军,然后又断了自己大军的后路,并与李翊和公孙瓒一起。三面夹攻自己的大军。
随着越来越多的溃卒出现在大营,司马俱彻底绝望了。
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声势浩大的百余万黄巾在一夕之间就走到了绝境。跟当年在不利境地下,且战且退,英勇不屈的冀州黄巾根本没法比。
这场败仗来的实在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
“苍天……”抬头看天。司马俱放声狂吼,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可以任何办法,来泄心中的郁闷与悲愤。
可恶的苍天,为什么会降下李翊这样的人物,给人带来的只有绝望。
别说随着溃兵的到来,高亢的士气已经瞬间崩灭,百万大军如今尽成李翊的俘虏,自己麾下聚拢的溃败。不过两三千人。就算还和先前一样,大军士气仍在,百万大军还在,可随着酷暑来临,粮草将尽的情况下,司马俱也拿不出任何对策来。
进,无可战之兵,退。无立锥之地。在失去了麾下的庞大军队之后,司马俱感觉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那些曾经躲在城中瑟瑟发抖的豪强们。肯定会趁此机会,重新冲出城池,前来剿灭像自己这样的散乱义军。在绝对优势的装备面前,自己这样的乌合之众,肯定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渠帅!”一名亲兵顶着烈日跑了过来,打断了司马俱的狂吼。
司马俱没有怒。他已经没力气向人怒了,他只是很疑惑,因为亲兵的声音中,分明带着满满的兴奋。转头看时,他更加惊讶了。亲兵脸上分明在笑!
在这个时候笑?
“出……什么事了?”司马俱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丝颤音,他不知道在这样的绝境中,有什么消息能拯救所有人,但他知道,自己的亲卫应该没疯。
“骠骑大将军派了使者前来!”亲兵大声说道。
“他派使者来干什么?”司马俱问道。
亲兵说道:“骠骑大将军的使者说,骠骑大将军给大家找了一条出路!”
“出路?莫非……”司马俱心念一动。
带着满腹疑窦,司马俱回到了中军。
帐外聚集了许多人,还有更多的人冒着烈日赶过来,本来死气沉沉的大营,一下就有了生气,但司马俱的心情却很沉重。
眼下,他能想得到的唯一出路就是投降,放弃一直以来的梦想,重新跪倒在权贵们脚下,祈求对方的恩赐,这样才能得到点残羹冷炙,这样才能苟活下去。
司马俱不想这样,可他也知道,他不能用自己的准则约束所有人,对大多数人来说,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
“太平教众放下武器,重归于朝廷治下,骠骑大将军答应既往不咎,并且帮助大家迁往北疆,重建家园……”使者神情古井无波,语气也淡淡的,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一般。
猜想得到了验证,司马俱心中的滋味更加苦涩了,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知道,这是他以及麾下兄弟们活下去的唯一出路。在如今的大汉朝,也只有骠骑大将军能够容得下他们这些曾经的黄巾军。这在过去的数年来已经得到了验证,其余的郡国守相,对于治下的黄巾军,全都是剿杀,只有骠骑大将军,不会杀死任何一个已经放下武器的黄巾军,甚至还会给他们分配土地,帮他们重建家园。
看着麾下兄弟们满是期待的目光,司马俱终究无法说出拒绝的话,咬着牙说出了“我同意”。
随着他这话说出口,大营中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而随着司马俱的投降,李翊在青州各地收降黄巾军余党的行为变得更加顺利了。
在时间进入七月的时候,青州各地黄巾军,全部无条件投降了,包括曾经被李翊放走的管亥,也率领几百骑兵,向李翊投降。
青州终于被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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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1章 刘表入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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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翊打败青州黄巾的同时,在南阳郡、颍川郡和河南尹一带,袁术跟董卓军的战斗也在持续着。但是袁术的军队都是一些新近招募的军队,战斗力很差,尽管有孙坚的帮助,但是依然处于不利的局面。
在这个时候,一个更加不利的消息传到了袁术的耳朵里:刘表以荆州牧的身份,出现在襄阳。
这一下袁术慌了,连忙派了使者前往泰山郡求见李翊,希望李翊看在双方是盟友的份上,从北疆出兵,攻击西凉军的侧翼,帮助袁术缓解危机。
李翊当然不可能答应袁术了,他告诉使者,说董卓现在也算是自己的盟友,而且他袁术跟董卓的战争,是由袁术主动挑起的,甚至因此耽误了平定叛逆的事情,他没有找袁术的麻烦,那已经是看在双方是盟友的份上了,想要他派兵帮忙打仗,没门。
李翊劝说袁术信守自己对天下的许诺,主动停止跟董卓的战争,派兵平叛,以获得功勋和声望。
接着他和袁术谈到了十月秋收后,北疆打算在荆州,豫州各地买粮的事。如果今年的粮价因为蚁贼暴乱而突飞猛涨,北疆的财政就更加困难了。李翊希望袁术能考虑到北疆的困难和将来双方携手振兴社稷的需要,先给北疆在荆州和豫州两地以适宜的价钱预购一批粮食。
袁术将信将疑,一时拿不定主意。于是召集李业、杨弘、荀正、阎象等人商议。
杨弘、阎象认为北疆不可信任,李翊更是一头狡诈阴狠的老虎,千万不能再上当了。当初逼着我们参加三方制衡的是他,现在坐山观虎斗的也是他,这种人为了自己的北疆,一己之私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出兵参加平叛的事也要慎重。如果将来平定蚁贼的功劳给李翊一个人抢去了,我们损失的不仅仅是军队和粮饷,还有主公和袁阀的声誉。主公会成为天下笑柄。粮食也不能随便卖,这是养虎为患。
李业和荀正认为,李翊现在既然已经平定了青州黄巾,剩下的黄巾军已经成不了气候,被李翊平定是早晚的事情。现在即使三方制衡破裂,对李翊而言,也没有什么太大损失,以他的实力。足够勤王除奸重振社稷了。
相反,我们实力薄弱,和董贼又不共戴天,如果和李翊闹翻,我们就孤立无援,无法立足了。所以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联手李翊,抗拒董卓。至于袁绍的事,将来再说。只要我们和李弘一直保持亲密的关系,袁绍迟早都要死于非命。北疆买粮的事,我们可以答应下来,否则怎么和北疆保持亲密关系?距离十月秋收还有三个月时间。如果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完全可以反悔,也可以少卖嘛。
就在双方争执不休的时候,襄阳门阀蒯越来了。
蒯越在大将军府任职的时候。和袁术很熟。袁术听说他来了,非常高兴,迎出府门之外。
一年多没见。两人说起往事,想起大将军何进之死和今日的社稷败亡之局,不禁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这次来,我想对你说件事。”蒯越笑道,“最近京畿不稳,荆州的一些宗主想趁机闹事,我和襄阳的几个大家主商量了一下,随即趁着蔡阀办喜事,各地宗主齐来恭贺之际,把他们全部杀了。”
“哦?”袁术惊喜地问道:“杀了多少?全部杀了?”
“五十三个,几乎把沿江各郡的大宗主杀光了。”蒯越笑道,“这样一来,荆州各郡就没有什么人敢图谋不轨了。”
“异度兄好厉害的手段。”袁术笑道,“你一不是太守,二没有圣旨,竟然敢一口气杀了五十三人,你不怕天子治你的罪,诛你的族?”
“我是奉了荆州牧之命。”蒯越捋须笑道,“今天到你这里来,我也是奉了荆州牧之命。我现在是荆州州牧府的长史。”
袁术大笑道:“荆州刺史王睿已经死了几个月了,哪来的州牧?异度兄不要说笑话了。前些日子我本来打算让杨弘去荆州代领刺史一职,以便在朝廷新任命的刺史到任之前监察各郡,但因为长沙和武陵两郡打起来了,所以……”
“现在的荆州州牧是刘表,是景升兄。”蒯越平静地说道,“你不知道?”
袁术顿时明白了,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冷声道:“本初小儿,欺人太甚。”
刘表逃出京城后一直跟在袁绍后面,现在突然出现在襄阳,而且还成了荆州州牧,这当然是袁绍做的好事了。
袁术心里面恶狠狠的想着:“袁本初,你这手伸得也太长了,趁我不备的时候你竟然派人拿把刀站在我背后。好,你既然不讲兄弟情义,那就不要怪我绝情了。”
“异度兄,眼前的形势你应该很清楚,荆州对我非常重要,而我和袁绍已经势成水火,我不可能让荆州落到袁绍手上,更不会在我自己的背后放一个敌人。”袁术冷声说道,“我和景升兄是多年的朋友,我不想和他翻脸,所以烦请异度兄回去后替我转告一声,要么请他趁早离开,要么表明立场,大家还是朋友。”
蒯越仔细看看袁术愤怒的表情,然后摇头笑道:“公路,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大家当然还是朋友了,否则我来干什么?景升兄怎么会拿把刀站在你背后突袭你?”
袁术皱皱眉,眯着眼睛瞅瞅蒯越,一脸怀疑的问道:“景升兄什么时候到襄阳的?他为什么到襄阳前不来宛城对我说一声?他这么偷偷摸摸地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会杀了他?”
蒯越笑着解释道:“刘表对荆州的情况比较熟悉,他知道荆州在京畿大乱,王睿死了之后肯定很混乱,他要想在荆州立足,首先要平定宗主之祸。所以他一路悄无声息地赶到宜城找到了我,商量铲除宗主的办法。如果他先到了你这里,荆州牧即将到任的消息立即就会传遍各郡,宗主们必会警觉,那时要想在宗主们毫无防备之下杀了他们,根本不可能。这就是景升兄没到宛城的原因。”
“铲除宗主的办法是蔡瑁想出来的。蔡瑁听说景升兄的妻子过世的早,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所以他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给景升,并利用娶亲的机会把这些宗主杀了。蔡阀是襄阳第一大门阀,景升兄又是名震天下的党人名士,接到邀请的宗主当然觉得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了,所以纷纷亲自赶到江洲恭贺,全然没有防备。结果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荆州的这个顽疾解决了。”
“景升兄也罢,我也罢,蔡阀也罢,和你们袁家都是世代的交情,我们夹在你和本初中间,很为难,所以我们在解决了宗主之祸后,商量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还是支持你,帮你攻打洛阳。不管怎么说,勤王除奸,挽救大汉社稷乃是我们这些为人臣者的首要之事。”
袁术怒气渐止,缓缓说道:“我要兵,要钱,要粮,异度兄你看……”
“荆州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平定南郡的贝羽之乱,长沙苏代和武陵曹寅之间的纷争。”蒯越说道,“如果任由这三郡兵祸不止,荆州势必要大乱。所以景升兄和我的意见是,我们先尽力平定三郡内乱,然后再集结大军北上相助公路。你看如何?”
袁术拱手称谢。
袁术送走蒯越后,立即和李业等人商量。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袁绍会抢先一步,派刘表占据了荆州。现在刘表得到了襄阳所有门阀的鼎力支持,又以迅雷不疾掩耳之势平定了宗主之祸,稳住了荆州局势,获得了荆州上下的人心,此时再想派人去领荆州之事,已经迟了。
刘表、蒯越这些人和袁绍是什么关系,袁术非常清楚,蒯越今天这番话根本不可信。蒯越来的目的,其实是担心自己得到消息后,趁着刘表立足未稳之际,出兵攻打襄阳。
袁术说道:“刘表和蒯越虽然暂时不会打我,但一旦他们羽翼丰满,实力大增后,我必定要受到他们的掣肘和钳制。荆州七郡,我只占一郡,将来的实力优劣一目了然。现在我脖子上不但套着一条制衡的绳索,背后还举着一把锋利的刀,我想高枕无忧地活下去已经很难了。”
李业等人本来想劝劝袁术,刘表和蒯越都是当代名士,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们不会主动参与袁阀内部争斗的。但一想到他们兄弟阋墙,哪一天真要是兵戎相见,刘表突然变卦,从背后倒戈一击,那袁术可就死定了。所以大家想了半天,谁都没有说话。
“主公想怎么办?”李业问道。
“先利用这件事把李翊打发掉。现在不管是出兵平叛还是卖粮食,我都没办法答应他了。”袁术说道,“立即集结兵马,攻打襄阳,尽快把刘表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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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2章 狗急跳墙的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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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要和刘表、蒯越翻脸?”杨弘吃惊地问道。
“现在翻脸,比将来被他们杀了好。”袁术冷笑道,“袁本初这小子太过分了,家主要和我抢,洛阳要和我抢,现在就连落脚的地方都要和我抢……”袁术愤怒地骂了几句,然后一拳砸到了案几上,“我要杀了他。”
“主公,那跟董卓交战以及平叛之事……”荀正欲言又止。
现在大军可是还跟西凉军处于交战状态,可不是想要撒手就能撒手的。而且,不参加平叛,对袁术的声誉影响太大了。
“我是后将军,孙坚是破虏将军,他受我节制,所以他出兵平叛也就等于是我出兵平叛。”袁术挥手说道,“何况平叛大军的粮饷都由我和孔伷提供,难道我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
“主公,我们的钱粮有限,如果同时供应三个战场,恐怕……”阎象担心的说道,“攻打襄阳的事是不是推后一段时间?”
“目前南郡、长沙、武陵三郡有叛乱,我们此时兵逼襄阳,刘表必定首尾不能兼顾,只有逃走一条路。”袁术坚决地说道,“马上打襄阳。如果家都保不住,我们还勤什么王?除什么奸?”
………………
七月中,骠骑大将军亲自率领五万余大军进入徐州平叛。而河间国相公孙瓒则是听到袁绍在图谋入主冀州,匆匆率领本部人马,赶回了河间国。
同一时间,纪灵、桥蕤领五千兵马攻打襄阳。
袁术之所以敢派兵南下攻打襄阳,是因为在长安的董卓做了一件蠢事。
原来。因为袁术对关中的封锁,导致关中人心惶惶,粮价一日数涨,一石谷子竟然卖到了惊人的两万钱。董卓虽然给大臣和北军将士们一再追加俸禄,但大家还是买不起粮食。达官贵人们都饿肚子,更不要说城中普通的百姓了。
董卓和大臣们商议对策。司徒王允捉出废止五铢钱。改铸小钱,以度难关。
太尉赵谦和司空种拂强烈反对(五月,司空荀爽病逝,光禄大夫种拂继任司空),认为此策虽可解燃眉之急,但后患无穷。
九卿诸卿等大臣们反应不一,有的赞成,有的不赞成。马日磾等人为了阻止此事,联合一帮反对废除五诛钱的大臣连番上奏劝谏。甚至到相国府以死相谏。
董卓当然知道废除五诛钱的后果,但目前关中的危机如何解决?要想让大家买到粮,吃饱肚子,就要更多的钱,但上林三官铸钱的速度远远跟不上粮食涨价的速度,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大钱为小钱。
董卓想,此时长安如果乱了,李翊趁机打进来。自己就完了,先把这阵子度过去再说吧。反正知道铸小钱危害社稷的也就是这些门阀士族和朝中的大臣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有钱,有的门阀家里还堆满了粮食,不愁吃不饱,而且这些人中间还有不少人持赞成态度。
废止五诛钱之议就在大臣们的争论和董卓的坚持下通过了。
六月中,天子下诏,废止五诛钱。改用小钱。而在月底的时候,天子圣旨送达泰山,废除五铢钱,改用小钱。
李翊毫不犹豫,断然下令。立即封锁上郡通往三辅的驰道,上党、西河等郡与河东、河内的道路也被李翊下令封锁,断绝和关中、关西、关东的一切货殖来往。
李翊上书天子,急书董卓,详细说明了废除五铢钱对社稷的危害,恳求天子立即恢复五铢钱的使用和流通。
为了缓和和董卓的关系,李翊特意派了使者到长安去一趟,以表明北疆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和对策,希望董卓不要蓄意破坏制衡,自取灭亡。
随着李翊和袁术先后下令封锁通往关中、关东和关西的各处要道,长安和洛阳逐渐陷入了更大的困境。董卓先后以天子名义,连续下诏给李翊和袁术,要求他们打开关隘,但两人置若罔闻,不但没有取消封锁的意思,反而严令各地府衙,只要发现有人使用小钱,立即抓捕,决不姑息。
京畿越来越深重的危机,李翊和袁术的不断威逼,让董卓渐渐失去了对制衡的信心,他必须要为自己地生存寻找一条道路了。
董卓命令皇甫鸿和董越主动攻击韩遂、马腾,同时上奏天子,提出了招抚西凉叛军之议。
天子同意了董卓的奏请,下旨拜韩遂为游击将军,拜马腾为偏将军,杨秋、成宜等叛军首领也被拜校尉、都尉等职。尚书刘艾、侍中种辑两人随即携旨到西凉招抚。
………………
自从李翊和袁术下令断绝与京畿的货殖往来后,天子连续下旨,相国董卓和三公大臣们也连续急书,督请李翊和袁术遵从天子旨,立即重开关隘。
现在京畿一带物资紧缺,百姓生活非常困难,急需北疆和荆、豫等州郡提供帮助,但李翊和袁术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李翊上奏天子,要么立即废除小钱,要么拿五铢钱到北疆购货,以物易物也行,总之北疆坚决禁止使用小钱。
李翊在奏章中说:“臣遵先帝遗旨,戍守治理北疆,拱卫京畿,捍卫社稷,臣绝不能任由奸侫的祸国之策毁了北疆,倾覆了社稷。臣认为陛下废除五铢钱之议乃是害国害民之举。陛下年幼,不能明察国事,因受侫臣所陷,致有今日之失。陛下应亡羊补牢,立即下诏废除小钱,重新实行五铢钱,以稳定天下。”
袁术没有上奏劝谏天子,也没有回书上卿大臣们,而是直接下令驻守各处关隘的将士们,严禁京畿的任何人踏足荆、豫两地,就是天子的特使也不行。
京畿和荆、豫两州随即被彻底隔绝了,北疆成了京畿唯一的希望。
天子给如今还留在北疆的万年公主下旨,请她说服李翊。太尉赵谦、司徒王允、司空种拂等大臣也通过自己的各种关系,紧急联系北疆诸府的官吏,请他们以天子、社稷和京畿百姓为重,想尽一切办法说服李翊重开关隘。
如此一来,就算是远在泰山的李翊,都感受到了来自北疆诸府的巨大压力,不得不重开了上郡的驰道。但他本人也罢,北疆诸府的官吏也罢,有一点认识是一致的。京畿诸府和门阀世族可以到北疆来买除了粮食以外的各种生活物资,比如盐。但必须要用五铢钱或者以物易物,北疆任何一个地方一个人都不会接受小钱。
大汉国于是出现了非常尴尬的一幕,京畿各地用小钱,北疆和其他州郡用五铢钱,一个国家竟然出现了两种币制。
北疆的做法激怒了董卓和朝中大臣。
李翊在奏章中的表述和李翊派到长安的使者头头是道的解释,虽然很华丽,很合理,但根本无法掩盖其真正的目的。李翊要和关东诸侯联手,先帮助他们平定各地的蚁贼暴乱,然后得到他们充足的钱粮支持,从而让北疆迅速度过危机。
李翊也许是想等到北疆恢复元气后攻击长安,迎接天子回京主政。
但从关东诸侯这个角度来说,他们不可能让李翊如愿以偿。北疆强大了,他们只有挨宰的份,所以他们肯定要利用钱粮充足的优势制约北疆,要挟李翊同意他们废除当今天子,重建皇统。
从李翊这个角度来说,他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从他提出制衡之策就可以看出他已经承认了袁绍和袁术这两股强大势力。也就是说,李翊可能已经做出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废除当今天子,重建皇统的准备。
对于现在的李翊来说,北疆的利益要远远高于大汉社稷的利益,高于天子和朝廷的利益。
李翊和袁术借口反对天子废除五铢钱之事,从南北两个方向封锁了京畿,而与此同时,李翊又在兖青徐三州平叛,这是不是意味着李翊和关东诸侯已经达成了某种不利于天子和社稷的协定?
如果李翊决定了放弃当今天子,他在袁绍袁术等关东诸侯的鼎力相助下,多方联手,洛阳和长安必将陷落。
目前三方的封锁已经让京畿陷入了绝境,十余万大军的粮饷成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这个难题一旦转化为叛乱,洛阳和长安也就不攻自破了。
远征大漠让朝廷元气大伤,所以州郡起兵叛乱之后,李翊也好,董卓也好,两人都不想打,都想利用制衡赢得恢复元气的时间。
现在李翊以牺牲天子和朝廷为代价换来了这个时间,但董卓什么也没有得到。相反,他被逼到了绝路,他只有带着大军突破重围,去打,去抢,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董卓提出主动出兵攻击上郡、西河、上党、兖州、荆州和豫州各地。董卓要同时打李翊、袁绍和袁术,三个都打,哪里有粮抢哪里。
董卓说:“我们的攻击目的是破坏制衡和解决钱粮,破坏制衡是最重要的。我们先攻击上郡、西河和上党,屯重兵于洛阳,切断荆豫两地到北疆的关东通道。这样李翊就无法得到袁术的帮助,他只能求助于袁绍,而袁绍和袁术已经反目成仇,他也无法得到袁术的帮助。这样一来,李翊和袁绍就要为争夺冀州的钱粮而大打出手。要知道,兖青徐三州经蚁贼暴乱之后,今年田地里基本上颗粒无收,他们只能指望冀州的钱粮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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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3章 图谋北疆
田仪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主公,我看骠骑大将军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欠缺钱粮。要不然,这次他在青州平叛,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行动了。尤其是北疆海军的出现,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凭借着水路的优势,北疆大军可以通过大河,直接进攻洛阳。”
李儒说道:“不,我的意见正好相反,这次李翊之所以在青州大动干戈,甚至把之前一直隐藏的海军也摆到了台面上,正好说明了北疆如今的虚弱。他这是虚张声势,想要给诸侯以震慑,让大家不敢轻举妄动,为北疆恢复力量争取时间。因此,我认为现在是北疆最虚弱的时候,也是咱们出兵的最后时机。要是错过了,就再不会有机会了。”
“而且,据探子传递回来的消息,袁绍正在图谋取代韩馥,入主冀州。这绝对是李翊不能容忍出现的对象。如果冀州掌握在韩馥手中,李翊还能够对冀州施加影响。但如果落入袁绍手中,那李翊就有了一个极为强大的对手。因此,李翊和袁绍势必因为冀州而翻脸。只要李翊和袁绍撕破了脸,李翊精心筹划的制衡之势也就随之彻底崩裂。在北疆自顾不暇,袁绍袁术兄弟阋墙之际,我们不但可以重新掌控主动,摆脱目前的危机,还可以先把实力最弱的袁术给灭了。袁术被灭,袁绍和蚁贼纠缠不休,叛军大势已去,此时李翊该如何选择,他应该很清楚了吧。”
刘艾和田仪思虑良久,忧色重重。
田仪说:“现在骠骑大将军的大军在兖青徐三州忙着平叛,此时的确是我们南下攻击,毁去制衡之势的大好时机。不过,我们主动出兵攻击有三个未知的难题。一个是目前的制衡之势会因为我们的攻击而破裂,骠骑大将军将作出何种反应?他会不会趁机攻打长安和洛阳?其次,我们攻击的时间选择在什么时候?是九月底秋收之前。还是十月底秋收结束之后?九月底攻击,北疆忙于秋收,一时间无力抽调重兵南下,这有利于我们先行达到攻击目的。十月底秋收结束之后发起攻击,北疆大军的反应要迅速得多,我们可能遭到骠骑大将军的重击。第三,西凉的韩遂和马腾会不会趁着长安兵力空虚的时候对长安发力猛攻?”
董卓和李儒、刘艾、田仪仔细商量后,均感到此时仅靠军队已经解决不了当前的危机。李翊的实力不可小觑,如果把他激怒了,逼得他不得不放弃大漠和边郡。尽起塞外十余万大军南下,那时就不是洛阳和长安能不能守住的问题,而是社稷败亡的问题了。
刘艾建议董卓立即召集朝中老臣议事。这些人都是历经风雨的大汉重臣,值此社稷存亡之际,他们应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刘艾说:“袁绍因为遍告天下要重建皇统,加上他又连杀了四位朝中大臣,朝堂上下对他的讨伐之声已经不绝于耳。李翊先是无视天子和朝廷搞什么三方制衡,后来又背弃盟约,任凭袁术攻打我们。他这种做法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野心。北疆和社稷比起来,孰轻孰重,他难道不知道?显然李翊居心叵测,另有目的。朝野内外的声讨之声已经说明了一切。李翊的野心不仅仅是我们看出来了。就连那些饿着肚子的百姓都看出来了。”
“李翊和袁绍不除,大汉危在旦夕,所以现在朝中的许多大臣应该比主公更加忧心社稷的存亡。”刘艾说道,“此时。他们一定愿意与主公共度难关。”
董卓听从了刘艾的建议,奏请天子请出了前太尉崔烈、前太尉张温、前大司农袁滂。然后邀请太尉赵谦、司徒王允、司空种拂、太常马日磾、太仆陈纪、大鸿胪韩融、尚书令丁宫、御史中丞皇甫嵩、光禄大夫黄琬、杨彪等十几位大臣,同到相国府议事。
今天的大汉危难重重。摇摇欲坠,陷入绝境的董卓和老臣们坐到一起,齐心合力商量应对之策,如何拯救社稷于危难之中?
大臣们的焦点全部集中在北疆,在他们眼里,袁绍、袁术、韩馥等人根本不值一提,只要把李翊驯服了,天下可定。
李翊为什么有藩镇割据之心?因为他不但主掌幽、并、冀、兖、青、徐六州以及辽东、北庭两都护府的兵事大权,更从天子手上抢去了幽州、并州以及新建的辽东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的军政大权,无人可以约束他。
如何制约李翊的权力?
今天天子威仪尽失,皇权没落,圣旨已经没有作用了,强行剥夺李翊的权柄只会把他逼得造反,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北疆实行权力制衡,以权力制衡来制约和削减李翊的权柄。
如何在北疆实现权力的制衡和制约?
皇甫嵩说:“李翊最大的权力不是六州两都护府的兵事权,而是北疆两州两都护府的军政大权。他和朝廷有十年之约,我们不能强行解除这个约定。所以我们只能在北疆设置一个比骠骑大将军府权力更大的府衙,主掌包括北疆在内的六州两都护府军政大权的府衙。”
董卓和众臣立即想到了万年公主和万年公主府。
“依照大汉律,公主不能干涉朝政,更不能主掌州郡的军政权。”皇甫嵩缓缓说道,“但现在正值我大汉存亡之际,为了能振兴社稷,我们什么事不能做?什么律法不能改?”
董卓和众臣顿时兴奋起来,讨论异常热烈。
“义真兄,公主即使主掌了六州两都护府军政,但以她的声望和实力,能制约李翊?”董卓皱着眉头,怀疑地问道。
“我们可以奏请天子,拜万年公主为长公主,在蓟城设长公主府。”皇甫嵩从容说道,“然后再从朝廷征调一批德高望重的老臣到长公主府任职,如此一来,公主的声望和实力就全部有了。”
“义真兄,此策甚佳。”张温捋须笑道,“从政事上来说,骠骑大将军府督领北疆两州两都护府,完全隶属于长公主府。从兵事上来说,骠骑大将军府掌征伐,长公主府掌兵政,两府互为牵制。好,好啊……李翊若再想在北疆只手遮天,难上加难了。只是,长公主尚缺少一支精兵,如果相国能再辅以长公主府一支精锐虎贲,那骠骑大将军真的是仰天长叹,束手无策了。”
董卓抚掌大笑道:“好。我立即奏请天子,征调两千虎贲卫士到北疆保护长公主。”
天子年幼,他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他知道现在自己颁布的圣旨出了京畿后,就如同一卷华丽的绢帛,除了好看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李翊是自己从小就崇拜的英雄,是父皇最为宠信和看重的国之砥拄,他为什么也像袁绍,袁术这些叛逆一样,不但和朝廷对着干,公然违抗自己的圣旨,还上书气势汹汹的威胁自己?
大臣们对自己说北疆拥有二十余万边军,实力强横。既然这样,李翊为什么不杀掉袁绍袁术,把自己迎回洛阳?李翊难道真像大臣们说的,心怀异志,要图谋不轨,篡夺汉室天下?
天子惊恐不安,待在刚刚修缮完毕的末央宫内埋头读书。他非常清楚,如今这个天下的事,还轮不到他这个小孩子指手画脚。现在他只能多读点书,多学点本事了,他最起码要弄清楚袁绍和一帮大臣们为什么要背叛自己,李翊为什么既违抗圣旨又不愿帮助朝廷剿杀叛逆。董卓到底做了什么大奸大恶的事突然成了大汉国的奸侫……
这一年多时间以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他这个天子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无所适从,从头到尾都是糊里糊涂的。他不明白,问大臣们,大臣们的说法大相径庭。看样子,只有等自己长大了,明白事理了,大概才能知道谁对谁错。
不过,有一点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大汉国的天子,自己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可是,贵为天子的自己低声下气地恳求李翊打开关隘,帮助朝廷和京畿百姓度过难关,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没有一丝一毫不对的地方。做为大汉国骠骑大将军的李翊,他为什么执意不从?就算李翊不听自己的,不听朝廷的,他又有什么理由眼睁睁地看着京畿各地生灵涂炭?
天子直觉的认为,李翊做得不对。袁绍、袁术等一群大汉叛逆把自己和大臣们赶到了长安,而李翊不但置大汉社稷于不顾,见死不救,竟然还拿起刀来灭绝京畿,他也是大汉叛逆。
想到袁绍一口气杀了四位朝廷大员,其中还有一位是大汉的九卿重臣,天子顿时不寒而栗。姐姐万年公主就在泉州,自己现在就这一位亲人了,如果李翊……
天子不敢想下去,立即传诏正在相国府议事的大臣们,要他们立即拟一道圣旨,把万年公主接到长安来。(未完待续。)
第0424章 徐州的反应
董卓和赵谦等人接旨后,没有按天子的意思拟旨,反而急急忙忙赶到了末央宫。
“陛下,万年公主不宜接到长安。”董卓奏道。
天子一听,心里非常害怕,呆呆地望着董卓不敢作声。如果不把姐姐接到长安,姐姐的性命岂不很危险?
天子脸上恐惧的表情没有瞒过诸位大臣的眼睛。太尉赵谦随即做了一番解释,最后赵谦说道:“陛下,为了大汉社稷,万年公主暂时还是待在北疆为好。等将来社稷稳定了,陛下可以随时把公主接回京城,共享盛世。”
董卓、王允等大臣同时跪请,言词万分恳切。
天子不懂大臣们为什么要把公主留在北疆,为什么公主留在北疆就能振兴社稷,但既然这么多大臣都异口同声的强烈奏请,他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天子心里十分不乐意,不过他没有办法,他知道即使自己不点头,这份圣旨也会送到北疆。
天子下旨,拜万年公主刘曦为长公主,领幽、并、冀、兖、青、徐六州以及辽东、北庭二都护府军政事,加节传、斧钺、虎贲。
太常马日磾、太仆陈纪、尚书令丁宫、光禄大夫杨彪四人为朝廷使臣,领两千虎贲卫士,到泉州宣旨。宣旨完毕后,四人即被免职,奉天子旨受辟于长公主府。
前太尉崔烈、前太尉张温、前大司农袁滂随行,一同受辟于长公主府。
………………
徐州,下邳,糜府。
“哥,大哥!”糜芳风风火火的跑进了糜竺的书房。
“子方,你还记得父亲给你起表字时的期待吗?”糜竺放下手中的毛笔,皱着眉头训斥道,“君子之道。当持之以方正。现在你也不是少年人了,行事怎地还这般莽撞冒失,还不把门关上?”
“好了,大哥,要教训我,也等听过消息再说。”糜芳满不在意的晃晃脑袋,将兄长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喘着大气说道,“骠……骠骑大将军率领大军南下了。”
“真的?”糜竺脸上微微动容,直身坐起时。袍袖却剧烈的颤动了一下,抬眼看向弟弟时,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糜芳高兴的说道:“据咱们商会的人说,骠骑大将军的前锋,此刻应该已经抵达琅琊国了!”
自从糜竺出使泰山回来,将泰山的见闻说与弟弟之后,糜芳就一心扑在了对骠骑大将军行止的关注上。弟弟虽然不成器,但却认识很多歪门邪道的朋友,其中有些人与琅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琅琊对青州、泰山的关注,更在徐州之上,从那边得来的消息,八成不会有错。
糜芳关注的是骠骑大将军何时南下。糜竺也没闲着,他研究的是李翊过往的经历。
骠骑大将军成名多年,关于他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这里面有真有假。就需要糜竺去仔细的甄别。但糜家毕竟是东海巨富,家族商会的行踪遍布豫兖青徐和荆扬地区,与李家的李氏商会同样有不少的接触。所以可以了解到很多深层次的东西。
而正是因为对李翊的了解很深,这让糜竺更加的兴奋。因为这个骠骑大将军,虽然出身世族豪门,但他本身却是因商起家,走到了如今的地位上。
事实上,如今李氏商会依然是大汉朝第一商会,李氏商会的各种商品,行销大汉朝各地,无论是豪门巨富,还是平民百姓,家中所用到的东西,都能够跟李氏商会产生交集。、
糜家也是商业家族,因此糜竺认为,双方有着很大的合作基础。
特别是这次的青州平定黄巾之战,骠骑大将军出动了大汉国历史上最大的船队,漂洋过海,运送数万大军以及超过两百万的流民和黄巾俘虏来往青州和北疆之间。别人看到的是李翊强大的军事实力,可糜竺却是看到了李氏商会未来强大的水路运输力量。要是能够和李氏商会合作,把南方的物资大量运往北疆,然后再把北疆的物资运往南方,那得产生多少的利益?
但显然,弟弟糜芳关注的不是双方的商业合作,他看着糜竺,一脸兴奋的搓着手,急切问道:“大哥,小妹的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骠骑大将军如今即将进入徐州,迟恐不及。你若是没空,我去琅琊国见骠骑大将军一面如何?”
“乱来!”糜竺把脸一板,斥道,“婚嫁乃是大事,自有礼仪规矩,哪有女方主动上门提亲的道理?再说,骠骑大将军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尚未可知,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若是猜错,岂不是两家都尴尬,不妥,不妥。”
“大哥,你想得太多了吧?”糜芳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兄长,问道,“骠骑大将军亲口说,要择日登门拜会,这总没错吧?”
糜竺拗他不过,只好点点头。
“骠骑大将军是什么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坐拥四州之地,治下疆域万里、人口千万,麾下猛将如云、虎贲无数!咱们家呢?东海巨富?有个屁用?遍数徐州,有几个正眼瞧咱们的?穷酸陈元龙?神棍笮融?还是赵昱、张昭、张纮他们?”糜芳越说越起劲,手舞足蹈的,吐沫星子溅了糜竺一脸,“没有!这帮人看咱家时,都是斜着眼睛的,前次陈家来提亲,我还以为陈元龙那小子终于开了窍,结果,居然要小妹嫁过去给他做小!还是第九房的小妾!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啦,好啦,这些陈年旧事总是挂在嘴边作什么?”糜竺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心结,他擦擦脸,温言劝道,“说正事,说正事。”
世家与寒门间的壕沟是巨大的,糜竺对此早就有了清晰的认识,所以,当陶谦将出使泰山的机会委派给他的时候,他才宁愿自己出钱粮,也要冒着风险走这一趟。
“我就是气不过……”糜芳犹自不满的哼唧一阵子,这才转回先前的话题,“连徐州这些乡巴佬都看不起咱们,骠骑大将军那样的身份,又图一啥?还不就是小妹?骠骑大将军少年得意,与当年的霍骠骑一样,也有风流名声在外,咱们家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小妹了呗。”
“那可不一定。”糜竺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大哥,你是说骠骑大将军……要钱?”糜芳也不笨,妹子虽然漂亮,但糜家更出名的却是豪富,兄长的顾虑确实不无道理。
“当日黄巾百万大军攻打泰山,满帐文武尽皆色变,独有骠骑大将军处变不惊,谈笑自若……”当时的情景给糜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他一边回忆着当时的细节,一边缓缓说道,“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不仅是气度的问题,而是骠骑大将军早有成算在胸。后来事实证明果然如此,骠骑大将军在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情况下,把五万大军一夕之间运送到黄巾贼身后,暴起突袭,百万黄巾,一夕而灭,青州就此平定,震惊天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会忙着抢占青州的地盘,可骠骑大将军呢,在随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只是忙着满青州的赈济灾民,把那些失去了生存基础的流民和黄巾俘虏都通过船队运往北疆。”
“子方,你还看不出吗?骠骑大将军无意立刻扩张,而是要在北疆休养生息。他虽然出身豪族李氏,但是早年坎坷,跟你我一样,是以经商起家,没有门户之见,说不定只是想征辟某为官;又或担心钱粮不足,想从我糜家得些助益;或者就是纯粹的客套话罢了。”
糜竺叹口气道:“我当时的想法,跟你也差不多,可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不对劲。骠骑大将军是个有雄图大志的,岂会把区区美色放在心上?而真要是他在意美色,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名门之女想要加入李家,可为何骠骑大将军至今却只有五房夫人?”
兄长的话好像一盆冰水迎头泼来,一下将糜芳的热情浇熄了大半,不过,他也是个执拗的性子,只听他不死心的嘟囔道:“那可不好说,外面人不都是那么说的吗?再说了,反正都是做小,何不嫁给骠骑大将军,年龄相当就不用说了,这样的英雄妹婿,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
“哎呀,子方,让为兄怎么说你呢?”糜竺指指弟弟,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你现在还不懂吗?我的意思是,人家骠骑大将军可能根本看不上小妹!要是会错意,上门提亲被拒,你让小妹以后怎么做人?就算看在钱粮的份儿,勉强答应了,你要让小妹独守空闺吗?”
糜芳目瞪口呆,不相信的问道:“怎么可能看不上,他早年不是纳了两个歌姬吗?他五房夫人,除了正妻蔡氏是名士蔡邕之女,其余哪个的出身能够比得上我们家小妹?”
“那是普通的歌姬吗?”糜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骠骑大将军在洛阳纳的那个邹氏,除了本人容貌绝美之外,更是骠骑大将军非常重视的谋士贾诩的故人之女!他纳了她,恐怕更多的是为了收贾诩之心。至于卞氏,据说是李老妇人看中的,骠骑大将军是孝子,母命难为。小妹才貌俱佳,在徐州薄有美誉,可她有其余的条件吗?”(未完待续。)
第0425章 南下北上
糜竺又是一声长叹:“小妹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平时柔柔弱弱的,但性子倔强着呢,要是知道我俩这般……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美梦落空,糜芳彻底傻眼了,茫然的说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糜竺摊摊手,无奈的说道:“还能怎么办?等吧,若真是有那福气……”
有关于此的种种,这些日子同样也困扰着糜竺,他现在只有个大致的想法,远谈不上成熟。本想和弟弟商量完善一下,可没等他在肚子里将语言组织全,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啪……哗啦”一只盘子,几个碗,于风中碎了满地。
“谁?”听到外面的声响,糜竺报以一声怒喝。
糜家在官场上没什么地位,但在商场上却是举足轻重的角色,做生意最怕的就走漏风声,被对头窃取了商业情报,以糜竺行事的严谨,当然不会留下什么漏洞。
他们兄弟探讨机密话题的时候,除了少数心腹管事之外,其他管事根本没有参与的资格,寻常人等更是被严令禁止靠近书房二十步之内。
所以糜家的一切秘议,外人根本没有偷听的机会,更甭说生受惊而打碎器皿的失误了。
书房外无人回应。
“谁在外面,给我滚进来!”糜芳比兄长冲动得多,他一个箭步就蹿到了门前,一手推门,另一手已经按上了腰间的刀柄。他的武艺算不上高明,但从小就经常打架,经验也是异常丰富,对付三五个寻常人的围攻,完全没问题。
“主人,二主人。是婢子……”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糜家兄弟认得,是妹妹身边的丫鬟倩儿。
“倩儿,你怎么在这里?”糜芳推开房门问道,糜竺也是长身而起。
“回二主人的话,婢子,不……是小姐听说二老人回来,所以……所以和婢子到厨房端了些参汤来!”小丫头胆子非常小,强忍着眼中的泪,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婢子……小姐和婢子刚到这。然后小姐就从婢子手上接过参汤,准备亲自进门。然后……然后婢子就看到托盘……托盘从小姐的手中掉到了地上,然后……然后小姐就哭着跑远了!”
倩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像针一般,刺得两个大男人无地自容。刹那间,糜竺脸上忧色尽消,只剩下了深深的疲倦。自己顾着权衡利弊,考虑家业了,却没想到这些话对外柔内刚的妹妹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他挥挥手。低声吩咐道:“你下去吧,好好陪着小姐,转告她,我回头就去看她。”
“是。老人。”倩儿蹲蹲身,走了,剩下两兄弟面面相觑。
糜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大哥。这……”
糜竺颓然的说道:“罢了,我明天就去见陶使君,骠骑大将军率军南下徐州。帮忙陶使君平定蚁贼,徐州这边也不可能不闻不问,拼着让人诟病,我去迎一迎便是。”
………………
七月下,董卓和三公大臣,九卿诸卿等百官相送七位老臣于灞上。
此一去,能否再见,谁都不知道。袁绍能举刀屠杀大臣,李翊为什么不能?
马日磾等七位老臣和朝中百官们一一告别,向东而去。
………………
七月下,骠骑大将军率领大军,行进到了泰山郡南部的蒙山之南的费国一带。这时候,他接到了从长安传过来的消息。
看完飞鸽传书,李翊神色凝重,久久不语。
徐庶急切地说道:“大将军,立即阻止他们到北疆,把公主送回长安,否则我们麻烦大了……”
李翊忽然站起来,笑道:“不,传书给留守泉州的桂英,让她给长公主贺喜去。”
“大将军……”郭嘉伸手一把拉住举步欲行的李翊,十分不满地说道,“大将军,难道你要放弃制衡,放弃北疆?现在放弃制衡,放弃北疆,转而去勤王打长安,根本就是饮鸩止渴之策,是拯救不了大汉江山社稷的。你看看董卓,他手里有天子,有军队,掌控着天下权柄,但他稳定了社稷吗?没有,正是因为他的无能,我大汉社稷才坠入了万丈深渊,才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难道大将军自认为北疆的实力已经足以拯救天下,稳定社稷了吗?”
李翊停下脚步,看看几个谋士,平静地说道:“没有,我没有这个本事,你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北疆更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我才需要长公主府,需要崔烈、张温、马日磾这些大汉肱股之臣的帮助。我们只有上下齐心,群策群力,才能完成先帝的重托,才能拱卫和振兴我大汉社稷。”
“你们和我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是什么人,我是怎么想的,你们应该很清楚。”李翊望着案几上的一堆文卷,轻轻叹道,“先帝遗诏是怎么写的?我怎能辜负先帝对我的信任和重托?如果不能完成先帝的遗命,我又有什么面目去见先帝于九泉之下?做人也好,为人臣子也好,首要是忠义,如果我连忠义都做不好,我还是人吗?你们还愿意帮助我吗?不会的,没有人愿意成为我大汉的叛逆,背下世世代代的骂名。”
“或许天子不能理解我拱卫和拯救社稷的办法,或许朝中的大臣们也视我为大汉最大的祸患。但我扪心自问,我没有做错什么。”李翊示意众人跟上,缓缓向大帐外走去,“我和你们一样,都坚信我们有能力挽救和振兴社稷,但我们需要很长的时间,需要更多的力量。”
“天子在蓟城设公主府,又派七位老臣来辅佐公主,天下人会因此相信我李翊是绝对忠于天子,忠于大汉的。这对北疆,对我本人而言,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比如现在我们到冀州买粮食,虽然出钱的是我们骠骑大将军府,但出面的却是大汉的长公主。试问韩馥还敢推三阻四吗?试问冀州的门阀们还敢出口拒绝吗?此时袁绍也好,袁术也好,韩馥、刘岱也好,面对长公主的时候,他们将做何选择?是不是干脆连长公主都拒绝承认,说她不是先帝所出?”
“没有人敢说这话。袁绍虽然敢杀四位朝廷大臣,但他却不敢不承认长公主。长公主还小,目前没有什么威仪,但她背后是我李翊,是我北疆几十万大军,有我们站在她背后,谁敢说个‘不’字?长公主的背后还有崔烈、张温、马日磾、袁滂、陈纪、杨彪、丁宫七位老臣,这七个人放眼天下,除了天子,谁能惹得起?凭袁绍那点本事,他一个都惹不起。”
“长公主府中的七位老臣,张温、丁宫、袁滂都是我过去的上官,抛弃我们彼此之间的政见分歧不说,就个人感情而言,七位老臣肯定能和我们坐到一起。不管怎么说,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社稷,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我大汉千秋万代的国祚。”
“我北疆有了这七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再加上我的外父蔡邕、郑玄等大儒,其实力增长之快,恐怕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吧?”李翊看看众人,笑着说道,“你们不是说北疆贫穷,没有儒士愿意受辟吗?你再过一段时间看看,我北疆诸府不是没人愿意受辟,而是人满为患了。”
“只要我们和长公主,和诸位老臣齐心合力,两三年之内不但能稳住北疆,更能勤王除奸,振兴社稷。”
众人心情沉重,默然无语。主公就拣好的说,对北疆未来的隐忧却只字不提。
天子下旨在蓟城设长公主府,征辟七位老臣效命于长公主府,其目的显然是为了制衡和削弱自家主公的权柄。
但从目前形势来说,利用长公主的权势逼迫自家主公给京畿提供物资好像没什么太大意义,因为北疆本身比京畿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能提供的物资非常有限。既然如此,董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激怒主公?难道要借主公的手杀掉这些老臣,让主公和北疆变成叛逆,和袁绍彻底走到一起?但这对董卓有什么好处?
退一步说,即使主公尊奉天子旨,和长公主府共处北疆,但北疆和六州二都护府的兵事权都在主公手上,军队也在主公手上,长公主府能不能起到制衡作用,全在主公一念之间。
说白了,如果自家主公有藩镇割据之心或者有篡夺社稷之意,那长公主府就是一个摆设,什么作用也没有。
当然,如果主公忠于天子忠于大汉,这个长公主府的权势就隐约凌驾于骠骑大将军府之上了。
可这样一来,两府的权柄之争随即开始,从军队到府衙,从军官到官吏,没有哪一个人能避开这场权力纷争的漩涡,其产生的后果很难预测。
巨大的内耗势必要让北疆实力受到减损,不过这需要一段时间,这无助于董卓解决目前京畿所面临的危机。(未完待续。)
第0426章 曹操出手
那董卓是什么意思?
公主当初是拿着先帝的遗诏,举着勤王除奸的大旗来到北疆的,董卓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公主的权势大了,还有七位老臣辅佐,她更要以攻打长安为第一目标了。董卓不会糊涂到让七位老臣帮助他说服公主放弃勤王,转而督请李翊去攻打袁绍和黄巾军吧?
董卓既然不会这么糊涂,这么幼稚,他就不可能想出这么个主意。而且按照董卓对政事的熟悉程度,他也不可能想出这么个主意,这制约李翊之策一定是朝中的大臣们想出来的。
既然这主意是朝中大臣们想出来的,其用意不问可知。当然是督请李翊迅速勤王了,或者是要利用长公主和老臣们的威望影响和控制李翊,防备他像袁绍一样成了大汉叛逆,从而让勤王除奸和振兴社稷成为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从当前的形势来看,最理想的办法就是利用李翊的武力荡平董卓、袁绍、黄巾军等奸侫,在几年之间内先把社稷稳下来,然后再图谋重振之策。
也就是说,朝中大臣们把重振社稷的希望还是放在了李翊身上。
李翊刚刚远征大漠归来,无论是功勋还是威望,天下无人可及。而且他到目前为止,除了勤王不利以外,尚没有太大的恶迹。
李翊不像董卓,先是连出败策致使国家动荡,后来又举起屠刀杀人,最后竟然丧心病狂要迁都,他宁愿和社稷同归于尽也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柄。现在这个人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汉奸侫,除了杀以外无药可救了。
袁绍更是让朝中大臣们瞠目结舌,捶胸顿足。天纵之才的袁隗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人担当重任?袁绍不承认天子,和李翊针锋相对。这也就罢了。谁知他后来竟然诛杀大臣,公然和朝廷决裂。袁绍之居心,已经昭然若揭。凭他的实力根本无力击败董卓,更不要说打下洛阳和长安了,他就是要把大汉社稷推向倾覆的深渊,一个完完全全的大汉叛逆。
袁术不堪大用。左右摇摆,既没有勤王的决心,也没有做叛逆的胆子,就在那东张西望,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一个没用的混蛋。在这种情况下,长安的大臣们只有一个唯一的选择。
董卓不是笨蛋,他当然能看出朝中大臣们的用心,那他为什么还要言听计从?如果李翊忠于天子,迫于压力率兵勤王。洛阳和长安就危险了。难道他真的糊涂了,要束手待毙?
众人都在苦思冥想,但他们没有想明白。
徐庶把自己的疑惑详细地对李翊解说了一遍,但他也很难理解董卓的用意。
李翊笑着说道:“想不通就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还有一个月就要秋收了,告诉北疆诸府,抓紧做好准备工作。另外。派人联系袁术和韩馥,尽快购粮。越多越好,无论粮价多高,都要把粮食买回来。”
………………
陶谦到徐州,已经快两年了。
188年(中平五年)十月,青、徐两州黄巾复起,攻打郡县。朝廷以陶谦为徐州刺史。镇压黄巾军。
陶谦一到徐州就任用亡命东海的泰山人臧霸及其同乡孙观等为将。结果一战便大破黄巾军,剩下的黄巾军也被迫逃出徐州境内。黄巾破走后,陶谦上表拜臧霸、孙观为骑都尉,令其屯琅玡郡治开阳,驻守徐州北面。至此。徐州的黄巾军活动稍微得到了一些抑制。
但是,在今年初,随着青州和兖州黄巾军的壮大与猖獗,临近的徐州也受到了池鱼之殃,各地黄巾军死灰复燃,让徐州完全陷入了混乱状态。
截至八月的如今,徐州辖内共有五个郡国,最北边的琅琊处于半自治状态,以臧霸为的泰山贼名义上从属于徐州,实际上是听调不听宣的;东海、下邳目前都掌握在陶谦手中;广陵太守赵昱乃是徐州名士,是陶谦赴任后,费尽心思才请出来的大能,职位虽在陶谦之下,但态度上就没那么客气了,算是平起平坐。至于最西面的彭城国,则是基本上陷落在了黄巾军手中。
此次李翊南下徐州,是打算彻底平定徐州的混乱状态。因此,像是臧霸这种名义上是朝廷大臣,实际上却是山贼的存在,李翊是不容许其存在的。
在南下之前,李翊就派人给臧霸等泰山贼传了信,要求其无条件投降,等待整编。
对此,当惯了土皇帝的臧霸等人,自然不可能轻易就范,更别说还有居心叵测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了。
就在李翊率领大军从蒙山南麓沿着武水南下的时候,一支大军从连绵的蒙山山脉中猛然跃出,飞快的渡过洙水,像是一柄巨剑,挥向了泰山郡中部的狭长走廊,要把这条走廊斩成两段一般。
在山区行军,队伍的间隙通常拉的比较大,远远相望,三万大军的气势,几不在十万雄狮之下。再考虑到这支兵马视山地如无物,迅捷无比的行军速度,与之为敌者,又岂能不为之心寒胆颤,心生惴然?
在这支大军的行进方向上,是一座孤零零的城池,城门上那偌大的“梁甫城”三个字遥遥可见。城头上没有旗号,城门也没有关闭,像是欢迎一般大大敞开着。很显然,抵抗者已经失去了勇气,或者出于其他原因放弃了抵抗,这支军队面前,唯有一马平川。
“志才先生,当真不打奉高?就丁原那老小子的几千人马,我们只消分出几千兵,就唾手可得。”望着雄武的大军,臧霸志得意满之余,还有些不够畅快的感觉。
原本,在接到李翊的无条件投降通牒之时,臧霸心中是惶恐无助的。李翊太强大了,这些年跟他战斗过的人,没有谁能够幸存。可是,要让他放弃手中的权柄和军队,臧霸又心有不甘。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悄然来到臧霸的军中,要求跟他见面。彷徨无助的臧霸决定见一见对。这个人就是新近被任命为沛国相的行奋武将军曹操的谋士戏志才。
臧霸很庆幸他做出了这个决定,因为戏志才给他提出了一个解决当前困境的好计策,这个计策不但能够解决他目前的困境,甚至还能够开创一番新的局面。
戏志才说,李翊现在率领北疆大军南下徐州,泰山郡只有丁原的几千人马驻守,非常空虚,将军你只需要率领大军,从蒙山北麓潜行北上,突袭梁甫城,就可截断李翊的后路,让他陷入进退两难、孤立无援之境。
这样的情况下,李翊要么选择回援泰山,要么就是继续南下徐州。可无论他做出任何选择,将军你都可以借此机会,跳出原来的困境。李翊要是选择回援泰山,将军就可以经过牟县回到琅琊国,李翊军中粮食有限,他很难组织起再次南下的行动;李翊要是选择继续攻打琅琊国,将军你就可以顺势占领泰山郡,然后进一步图谋青州。
臧霸觉得戏志才的计策很不错,都说树挪死人挪活,正是这个道理。
为了顺利完成计划,臧霸采取了沉默对待李翊的对策,他一面率领大军潜行进入泰山,一边却让自己麾下的老弱病残留在琅琊国,打着自己的旗号,迷惑李翊,让他以为自己还在琅琊国。
如今,计划执行的很顺利,李翊还在泰山郡的费国一带,而自己已经抢占了梁甫,取得了此战的先机。
称霸泰山郡和青州,是臧霸多年来的最高理想,第一个理想已经触手可及了,却不能立刻实现,他心里痒痒的,多少有些憋闷。
尽管如此,臧霸却也没有违逆戏志才订下的方略的意思。倒不是对方有什么权势可以压制他,就算是其主曹孟德,臧霸也是平辈论交的。这次出兵,更多的是为了他的野望。而不是纯粹帮曹操火中取栗。
按照他的设想,本来应该沿着沂水北上,攻入北海,然后一路攻向临淄的。
可经过戏志才的分析他才发现,攻北海,他这一路倒有大半时间在自己的领土上行军,耗时且耗力,还给敌人充分的准备时间,哪有攻泰山这么让敌人难受?
没错,李翊那小子没怎么将泰山当回事,丢了他也不在意。可是泰山一失,对青州军民的士气就已经造成沉重打击了。一路上的胜利,更会让见风使舵的那些地方豪强看清风向,加入自己的队伍,势力将如滚雪球一般壮大。
就算李翊马上回师泰山,也无力回天了。想再夺回泰山,就等着和山贼们在山林间捉迷藏吧。只要自己不犯傻,和北疆军正面会战,他们再强又能如何?在山林之间,自己才是王者,名震大汉的骠骑大将军和他的北疆军在自己面前,也只有损兵折将的份儿!
对于自己以及麾下军队在山林间的战斗力,臧霸有十足的信心。
如果一切顺利,能攻入临淄,占领青州,那就更完美了。(未完待续。)
第0427章 战云密布
能够有现在的局面,这一切都是因为攻略目标的小小修正,看似不起眼。但若事先就把所有的变化都算计到,并且做出相应的布置,那就不是一般的了不起了。
若有可能,臧霸宁愿用出兵以来打下的所有地盘,来换取戏志才的效力。争鼎天下的一切基本条件他都具备,差就差在没有这么个明白人指点。
当然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面前这位病怏怏的年轻文士可是曹孟德心腹。后者对人才的重视和识人之明,远远超过了自己,就算人在面前,挖角之事也是想都不用想的。能借重对方的才智,给那个目中无人的李翊小儿重重一击,捞取足够的实惠,就已经足够了。
“不能分兵……”戏志才脸色很不好,苍白中泛着一丝青色,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差,这盛夏三伏的,跟随臧霸的大军在山地行军,更是让他吃足了苦头。能撑到现在,靠的都是远超常人的毅力,以及对曹操大业的热忱罢了。
“李翊本人文武全才,他身边又有徐茂公、刘伯温、郭奉孝等智计百出的谋士,以及张飞、常遇春等北疆猛将,现在的顺利只是假象,说不定,他们就等着臧将军你分兵抄掠呢。一旦分兵,就有各个击破的机会,如果我军显出了颓势,那些墙头草很可能又要两面下注,到时候,就麻烦了。”
“直取临淄,是唯一的胜算所在!”戏志才沉声说道,“奉高城虽然兵力薄弱,但是城池坚固,易守难攻,而泰山泰山丁向阳颇有勇武,短时间内急切难以攻下。如果被他拖住了脚步,很可能就被赶回来的李翊两面夹攻。将军将陷入绝境。如今之计,当先取牟县。到时候,如果李翊回师泰山,将军可向东攻入青州,亦或是沿沂水退回琅琊国;若李翊不回师,咱们再取奉高不迟。”
臧霸朝戏志才施了一礼,非常感激的说道:“先生良言,臧霸受教。”
臧霸虚心求教的样子,让戏志才很欣慰。此人离乱世之英主差得很远,但若作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却相当合格。此战过后,无论成败如何,主公麾下都能添上一员大将了。
想到这里,戏志才心中又暗自冷笑。也不知那李翊是怎么想的,开出的招抚条件竟然那么低,连人家原有的部队和地盘都不肯承诺保全,倒像是让臧宣高投降一样。
臧霸此人,当年能为了父亲获罪而公然劫狱,可见也是个桀骜之人。对这种人,只能先以高爵厚禄笼络,而后缓缓图之,削其权柄。岂能在一开始就把事情挑明了?与擅长权衡利弊的名士们接触久了,这种横蛮霸道的作风,还真是让人不适应啊。
这样也好,若非李翊条件开得太低。臧霸也未必敢孤注一掷,北疆军善战的赫赫威名,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不肯让利于人。怎么可能得人效命?政略的精髓,无非“妥协”二字罢了,看来那李翊虽有天授之才,但毕竟还是有缺失之处啊。想想也是,就算是天才,又岂能尽善尽美呢?
抬头远望,天地苍茫,云深雾重,一阵东风吹过,厚厚的铅云被吹得乍合即分,洒下了片片晶莹来。
下雨了!
戏志才不惊反喜。
以他的才能,当然不能呼风唤雨,但天文地理却也是有所涉猎。他夜观天象,早就预料到了近期有大雨,而且波及的范围会很大。下大雨对行军当然有影响,但对臧霸军的影响,却远不如对正规军那么大。
山贼,最擅长的就是在复杂地形作战和行军,这场大雨一下,就算北疆军在琅琊国获胜,想回援也不是短期能做得到的了。
“天助我也!”戏志才仰天大笑,对臧霸说道,“将军,速命大军加速行进,争取今夜就赶到梁父山,赶在下雨之前攻去牟县!”
“先生妙计!”臧霸被其豪气所感染,并未计较对方的语气已经超出了客卿应有的范畴,当下催动全军,滚滚东进,兵锋直指梁父山!
………………
当夜,费国北疆军大营。
“臧霸军到哪里了?”李翊问道。
臧霸在前世的历史上,并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这人虽然有雄踞一方的实力,但始终没有争鼎天下的志向,可以说是有自知之明,也可以说是胸无大志。
要说他的基础条件,可比刘备强太多了。本身就是豪强出身,在泰山郡颇具声望,其后在对青徐黄巾的战争中,更是立下了不少功劳,顺利得了官职,并且积累了相当的实力,进而在琅琊国站住了脚,获得了相当大的一块地盘。
不过因为没有大志,所以他始终没进行过任何扩张。前世的徐州,在陶谦去世后连番易主,每次他也都像是看清大势了一样,从容易帜,但始终都是听调不听宣,出工不出力。
正因为知道这人的经历,所以李翊没怎么将其放在心上,所以在出兵南下之前,给他去了一封信,要他归顺自己。李翊认为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因为臧霸是一个聪明人,绝不会做出螳臂当车这样的傻事来。
历史上曹操打败刘备、吕布,占据徐州后,臧霸就望风而降了。李翊不觉得自己的实力会比曹操差,对臧霸的威慑力也不应该比曹操低。
可事实证明,光是有先知的本领,对细节的了解不足,就会变成很致命的缺陷。李翊不知道曹操和臧霸的关系,远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曹操的老爹携全家避祸,去的正是琅琊国。而陶谦与曹操的敌对关系,却是在二袁分别拉帮结伙之后就形成的。而琅琊国却是徐州辖下,曹嵩好歹是当过太尉的人,这点关联岂有看不出之理?
陶谦为人虽厚道,可对曹操的战事一直不顺利,他怎么会一点抓人质的念头都没有?之所以没行动,只是因为有人保着曹嵩罢了。
李翊搞不清楚曹操和臧霸到底什么时候结下的友谊,但曹操从游学天下,到就任济南相,走过的地方着实不少,与臧霸有接触也并不奇怪。
济南国与泰山郡,其实就是近邻。
如果没有曹操派戏志才到琅琊国劝说臧霸,并为他出谋划策,恐怕臧霸慑于李翊的威名,也就降了。但是,在曹操派人出手之后,事情却是起了变化。
毕竟,现在曹操就在沛国,无论是距离琅琊国还是泰山郡都不是很远,这就让臧霸有了奥援,也让他有了跟李翊作对的底气,毕竟,他不是孤军奋战。
同时,也正是因为有了曹操跟臧霸的这层关系,戏志才在泰山贼内部发挥的作用,可就不寻常了。他不是只能提提建议,让人参考的客卿;也不是遇事只能苦谏,受不受采纳,全凭别人心情的幕僚;而是可以替臧霸做主,决定泰山贼攻略方向的举足轻重的重要角色。
对手是臧霸还是戏志才,绝对是不一样的。
对付臧霸,王羽的防御方向主要是北海。这里的社会构成相对简单,只有屯田的民众和青州的官吏,臧霸可以放手大抢,无所顾忌。
臧霸只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对付起来非常容易。可是戏志才就不同了,他可是曹操极为看重的谋士,更是曹操初期的首席军师。曹操有他和没有他的情况下,表现完全是两样。而在他去世之后,荀彧、荀攸和程昱这样的人都不能取代他的位置,只有郭嘉出山之后,才算是取代了他,由此可见他的谋略。
《三国志》中有记载,说是戏志才是荀彧举荐给曹操的,并由此推断荀彧跟戏志才的关系很好,李翊觉得这个说法有些靠不住。因为在荀彧到北疆之后,可没有跟他提起过戏志才这么一号人物。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荀彧跟戏志才关系不好。毕竟这一个时空,荀彧和荀攸到北疆效力的时间很早,是公元184年的事情。而在另一个时空,荀彧投效曹操却是在公元191年。中间有七年的时间差,也有可能是荀彧在这期间认识戏志才的。
刘伯温站出来,指着地图说道:“据斥候飞鸽传书,臧霸军今天占领了无人防守的梁甫城,不过却并没有向奉高进兵。”
李翊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道:“看来,伯温你们当初的推测是正确的。传令黄忠、魏延和太史慈三将,做好迎战的准备。”
原来,在李翊率领大军南下,抵达洙水的时候,就有暗影组密探从琅琊国传来消息,说是有一个很像是曹操新近任命的军师戏志才的人出现在开阳城。并且随后就发现,臧霸率领泰山贼主力,趁着夜色离开了开阳城。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李翊马上召集了几个谋士以及将领商议,推测臧霸此行的目的。几个武将倾向于认为是臧霸想要前来伏击北疆军,地点应该在蒙山一带。可几个谋士却并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以泰山贼的兵力和战力,不具备跟北疆军正面对战的实力,哪怕是偷袭也不行。所以,他们认为,臧霸此行,应该是想要仿效李翊当初对付黄巾军的策略,偷袭泰山郡,截断北疆军的后路。(未完待续。)
第0428章 致命伏击
李翊对于自己这几个军师的智计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三个智谋高达99加上一个95的人,讨论出来的东西,那绝对是算无遗策了。
对此,李翊很快做出了应对。
李翊的应对很简单,那就是派兵前往泰山贼的必经之路上埋伏。被李翊命令执行这个任务的,是北疆军庚字军团第十七军以及战车部队第二十七军一部,以及一千强弓狙击部队,总共一万一千人马。
而负责执行这个任务的将领,则是新加入大军,完全不为外界所知的三个将领黄忠、魏延和于禁。魏延负责指挥庚字军团第十七军,于禁负责指挥战车部队,而黄忠这次依然是指挥那一千强弓狙击铁骑。
梁父山,别名映佛山,迎福山,地处梁甫县和牟县之间。《史记·封禅书》:“古者,封泰山禅梁父,七十二家。”《大戴礼·保傅》:“以封泰山而禅梁父,朝诸侯而一天下。”秦始皇二十八年,始皇东封泰山,之后降禅梁父。西汉元封元年汉武帝登封泰山,礼祠梁父。东汉建武三十二年,汉光武帝复封泰山,这位雄才大略的一代帝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雄心勃勃的向泰山进发,封完泰山,又降禅梁父。由是,“自秦汉后侈谈封禅者无不以泰山、梁父并称。”
其山依傍徂徕,俯临柴汶,山势险峻,故孔子曾以登梁父喻推行仁道的艰难,东汉张衡曾以“梁父艰”来比喻仕途险恶。山巅映佛岩上的北齐梁父令刻经,为此山增添了浓重的文化和宗教色彩。汉唐间乐府流行的《梁父吟》,更是脍炙人口的名曲。
这座山就是由梁甫前往牟县的必经之地,也是黄忠等人埋伏的所在。
北疆步兵庚字军团第十七军,其实就是原来张郃率领着,攻占了朝鲜半岛大部分地区的辽东军的一部。后来在李翊发动对鲜卑人的决战之前,整编为步兵庚字军团第十七军。
这支部队。长年在朝鲜半岛征战,非常擅长山地作战。这可不是像臧霸那种全凭自己摸索出来的山地作战战术,而是学习了李翊通过系统兑换来的,系统的山地战战术。可以说,这是世界上第一支专业的山地战军队。
李翊之所以将这支部队调到军中来,不单单是因为这支部队在辽东,方便通过海运抵达山东半岛,更是看重它的特殊作战能力。在山东半岛上,可是不缺乏山地地形的。
而这次伏击臧霸的泰山贼的行动,正好发挥这支部队的特殊战力。
………………
臧霸的泰山贼部队排成一字长蛇阵形。迅速安静地进入了梁父山脚下的山林地带。三万多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地连在一起,绵延了几里地。
臧霸按照戏志才的建议,严令士兵们不准点火照明,大家就着蒙胧的月光,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蜿蜒崎岖的小路上。士兵们刀出鞘箭上弦,一个个神情紧张,不停地四下张望着,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预防被敌人偷袭。
部队行走的度非常缓慢。
孙观十分不满,一脸的不耐烦。他驱马跑到臧霸身边,大声说道:“这么走下去,明天早上都到不了牟县。还说什么攻取城池?有必要这样神经兮兮的吗?”
臧霸不安地望着四周,轻轻说道:“小心点好。这地方地形复杂,山林茂密,一旦中伏。就会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再理睬孙观,对身边的传令兵大声说道:“传令下去。把阵形拉得再长一些。让士兵们打起精神加强警戒。告诉大家,我们翻越梁父山就立即宿营。”
梁父山脚下的几里路林地,大军走了一个多时辰。士兵们一路上都处在高度的紧张当中,身心已经非常疲劳。
就在这时,大军的前锋部队就着月光,依稀看见了东方原野上一座城池的轮廓。那就是牟县城,距离此地尚有二十里地左右。
不知是谁最先发出了一声欢呼,接着兴奋激动的喊叫声突然就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山林里的飞鸟顿时被惊醒,吓得扑簌簌地四处乱飞。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立即加快了步伐,他们急行急急忙忙沿着梁父山脚的小路,往东北方狂奔。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在柔和而蒙胧的月色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深邃和广袤。
士兵们紧悬的心突然放了下来,漫长的山路已经艰难地捱过,前面一片坦途,就像到了家一样安逸。他们高声狂呼,放声大笑,无忧无虑地尽情泄着心中的狂喜。
尚在后面缓缓行走的士兵们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他们高兴的叫喊着,举步狂奔。
孙观一脸喜色对着臧霸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回家了。”
臧霸哈哈大笑:“牟县已经是我们的掌中之物,现在就看李翊怎么办了。我倒是希望他回师泰山,这样我就可以好好地杀杀他的嚣张气焰。”
两个人心情大好,一边轻松地交谈着,一边随着部队加快度迅越过梁父山。
许多士兵已经在等待宿营的号角吹响,他们可以立即躺倒休息。
臧霸在士兵们期待的目光下,对紧紧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号角兵做了一个宿营的手势。
号角声随即响起,低沉而悠长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蒙胧的夜色里。
不到半个时辰,三万大军在空旷的平原边缘处睡熟了。几十个负责警戒的士兵分布在营地四周,他们昏昏欲睡得比清醒得多。
突然,梁父山上亮起了一道火光,下一刻,更多的火光亮了起来。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爆鸣,就像是有什么物体在以很高的速度飞行一般。
月光下,一片乌云从梁父山顶扎向泰山贼的宿营地,然后轰然爆炸开来。
泰山贼的宿营地的第一波爆炸刚刚开始,梁父山上再次亮起了火光,然后,又一片乌云扎向山脚下的泰山贼宿营地。
这是于禁指挥埋伏在梁父山上的北疆军战车部队的两百辆连弩车在攒射。而泰山贼宿营地中的爆炸,其实并不是真的爆炸,只是连弩车射出的巨型弩箭,在着地后造成的附带效果罢了。
两百辆弩车,每一次的发射,都能连续发射四千支弩箭。而发射完弩箭后的装填到再开始发射,整个过程不过是半柱香(两分多钟)的时间罢了。
下一刻,泰山贼的宿营地陷入了混乱之中。
………………
在连弩车发出第一声咆哮的时候,泰山贼宿营地负责警戒的士兵瞪大了双眼,一时间茫然失措,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这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在己方大军控制的大平原上难道还会有敌人?
一个士兵下意识地举起紧紧攥在手上的小牛角号,吹响了报警的号声。
臧霸年纪较大,一般睡眠较少。他斜躺在自己的行囊上,抱着双臂,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身边的战马好像有什么动静。
他突然惊醒非常敏捷地跳了起来。
臧霸看见自己的战马烦躁不安,一双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远处的梁父山,好像看到了什么令它恐惧的东西。接着急促低沉的小号角声由远及近的轰鸣声霎那间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臧霸的睡意顿时消失,面色大变。他掉头望向西北的梁父山上那不断升空的乌云,恐怖和绝望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逼得他几乎神经质地放声吼叫起来:“偷袭!敌人偷袭……”
惊惧而凄厉的呼啸声霎时撕破了黑夜的宁静,单调而恐怖。
孙观蓦然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一跃而起,右手顺势就拔出了腰间刀鞘内的战刀。
他睁大双眼昏头昏脑地吼道:“吹号,吹号,迎敌……”
忽然他看到了臧霸。臧霸正在一脚一个猛踢睡在附近的号角兵。
号角兵们纷纷站起来,听到臧霸和孙观的叫喊,几乎就是本能地把号角塞进了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集结的号角声。
巨大的号角声就好像一块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水面,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营地里的士兵们不约而同被惊醒,一个个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晕乎乎地找不到东南西北。
接着臧霸和孙观就看到了从黑暗里突然从天降临的箭雨,铺天盖地的箭雨。
臧霸惊呆了,狡猾的李翊出乎意料地在后方埋伏了大军,在自己最麻痹的时候掷出了致命的一刀。
他突然愤怒了。你不给我一条生路,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他用几乎绝望的声音纵声狂叫起来:“杀……任意搏杀,以命换命。”
敌人的突袭来得太突然,距离部队太近,根本就没有时间组织队列,组织防御。要想活命全靠自己奋斗了。
然而,让泰山贼士兵无奈的是,他们想要搏命都没有搏命的对象,因为袭击他们的,只有那铺天盖地的箭雨,那些长达一丈的巨型弩箭,依仗着梁父山高出地面百余丈的地利,从两三里之外的梁父山上射来,带着巨大的惯性,倾斜着倾泻在泰山贼大军的营地里,带走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未完待续。)
第0429章 一箭之威
这种只能被动挨打,却不能还手的境况实在是太让人憋屈了,臧霸看着大营中一个个死去的兄弟,眼珠子都急红了,大吼道:“冲锋,攻下梁父山,杀死那些卑劣的北疆军!”
就在他准备上马,向梁父山冲去的时候,戏志才在一队泰山贼的保护下,冒着不时落下的巨型弩箭跑了过来,大声道:“臧将军,不能冲,李翊肯定在山上还埋伏有人马,等着将军去呢!”
臧霸这时候已经没有心思去听戏志才的劝说了,此刻他只想复仇,带着兄弟们攻下梁父山,把那些可恶的北疆军全部杀死。
臧霸带着自己的亲卫士兵,率先向梁父山冲了过去。
这次臧霸带来泰山的部队,都是泰山贼中的精锐,其中不乏悍勇之辈,他们跟随在自己的主将身后,向着梁父山发起了冲锋。
只是,当他们靠近梁父山百步之内的时候,从梁父山下那茂密的树林里,飞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这些箭矢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飞向了冲向梁父山的泰山贼。尤其是一些骑着战马的泰山贼头目,更是被这些箭矢重点照顾的对象。
在这些箭矢的精确打击下,骑着战马的泰山贼头目一个个的倒在了向梁父山冲锋的道路上。
而作为泰山贼主将的臧霸,更是被箭矢照顾的重点中的重点。不过,这些射向他的箭矢,不是被他身边的亲卫们用身体挡住了,就是被臧霸以手中的战刀给拨开了。
臧霸骑着战马,迅速的靠近了密林。
臧霸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深信,只要自己的大军冲进这密林,那些只会躲在暗处偷袭的北疆人,就会成为他的刀下之鬼。被他以及他部下的精锐们给斩杀干净。
“杀!”臧霸怒吼一声,一拍战马,继续向密林冲去。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特别是对战双方各有所长的战斗,变数通常很大,不到尘埃落定的一刻,很难断定,到底谁输谁赢。
正如那个从钉子到亡国的西方谚语一样,士气,天气。场外因素,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可以影响战斗的胜负了。
这场伏击战中,北疆军占了先手,既有伏击突袭之利,又还占了地利。在梁父山的山坡上,他们居高临下,好整以暇的张弓搭箭,将死亡的气息送到山下,每时每刻。都有数以十计的生命被收割。
不过,尽管伤亡惨重,但泰山贼也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梁父山毕竟只是一座小山,高不过百余丈。面积有限,为了保持隐蔽性,伏击的北疆军注定不能太多。伏兵若是太过密集,即便拥有水准以上的隐蔽手段。也有可能被识破,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事实上也是如此,埋伏在梁父山上的北疆军。只有于禁率领的战车部队的两千人马,以及黄忠率领的强弓狙击部队的一千人马。
人数本来就少,又分兵两路,因此,遭受重创后的泰山贼,兵力却依然在伏击者之上。
想要反败为胜,缺乏的只是个契机罢了。
臧霸的爆发提供了这个契机,他的亲卫本就彪悍,受了主将大发神威的激励,更是彻底红了眼,面对漫天的箭雨,他们嗷嗷大叫着往前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两百人发动的亡命突击,威胁到不至于太大,更大的功效是,他们为山下抱头挨打的泰山贼指明了方向。这种乱战之中,最怕的就是徘徊不定,一直在原地想东想西。等到想出个所以然来,恐怕大军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戏志才眼看着臧霸就那么冲上去了,看起来还很顺利的样子,眼见着就冲上半山腰,进入短兵相接的范围了。
翻盘有望?
戏志才大喜过望。
被伏击,伤亡惨重之后,军心有没有崩溃?臧霸发动突击,会有多少人追随?这都是未知之数,正常情况下,军队应该差不多要溃散了才对。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个因素,再加上戏志才又想把臧霸这个颇有武力的猛将带回去见曹操,所以他刚才才会阻止臧霸的自杀式冲锋。
可是现在看来,情况好像与自己预想的有些不同。
二百亲卫自发的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根据位置的不同,士卒们猫着腰。面朝不同的方向,将圆形的骑盾举在身前或身侧。亦或头顶,彼此掩护着。抵挡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
这个阵型没什么深奥的学问,但却奇迹般的挡住了大部分箭矢,即便是北疆军交叉火力的集中射击,也没能取得足够的战果。
仿佛老天也来拉偏架了,东面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在东南风盛行的夏季,这种情况很正常,却是极大的干扰了北疆军的射击。被强风一卷,无论是连弩车的弩箭,还是强弓部队的羽箭,顿时失去了力道和准头,原本密不透风的攻势,出现了难得的空当。
“天助我军!弟兄们,杀啊,杀啊!”臧霸大喜,纵声狂吼。
“杀!”众亲卫无不狂呼附和,直起身形,迅猛绝伦的扑上山去,映着夜晚的月光,手中的战刀寒光闪烁,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梁父山。
“杀啊!”泰山贼宿营地也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被压制的泰山贼也发现了这个难得的契机,纷纷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暴露在梁父山伏兵的箭下。
猛冲的同时,还有人用战刀击打着皮盾,发出节奏分明的咚咚的响声,像是鼓舞同袍的战鼓一般。二百余名冲到敌军身前的泰山贼踏着鼓点,快速前扑,势如疯虎。
天时与人和,这一瞬间,地利的优势被削弱到了极致!
形势,似乎真要逆转了。
面对冀州军的决死反扑,北疆军显得有些准备不足。为了追求最大的打击力量,他们的阵势太疏散了,泰山贼攻势之迅猛,也超出了预估,那阵风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前排的几十个北疆军放下了弓箭,举起了长矛,排成了前后两排,有些单薄的狙击阵势。
在两军开始短兵相接的瞬间,他们持矛挺刺,十几名武士被长矛贯胸,当场气绝。剩下的则用刀推偏矛锋,嚎叫着扑入北疆军当中。
长矛从四面刺来,将几名冲得太快的泰山贼悍卒捅成了马蜂窝,喷出来的鲜血发出寒碜人的嘶嘶声,四下飞溅。
同时,北疆军的阵型也出现了空隙。几名身材硕壮的泰山贼悍卒在空档中挥刀,砍出数重血浪。
“保持阵型,第一排后退,第二排向前!”
北疆军这边为首的是个屯长。看着自家弟兄溅血倒下,他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恨意,但表现的却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冲动的意思。一边大喝着提醒弟兄们保持阵型,一边奋力挥舞着长矛,四下游走,将扑上来的敌军挑杀。
等风稍歇,弓箭再次发威,形势就会重新回到正轨。
然而,事与愿违,强劲的东南风一直不肯停歇,冲上来的泰山贼反倒是越来越多,一个个舍生忘死,数息之间,就将北疆军逼得后退了几十步。
不断退却的狙击阵势,将越来越多的北疆军卷入战斗,但人数却始终有减无增,可见战斗有多么的激烈。
“杀,杀!放暗箭的贼子马上就坚持不住了!”
臧霸冲在最前面,突击时的指挥并不复杂,他一边大声呼喝,一边用手中的战刀和皮盾互相击打不停,就像一面战鼓,调整着部属们的士气和进攻节奏。
箭手们的视线被他的行动所吸引,纷纷将弓箭转向了这个高价值的目标,不过泰山贼也不是一味在猛攻,而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箭矢被风力所影响,弱了准头和力道,被臧霸身边的护卫轻易挡开。
见状,泰山贼的攻势更猛了。
就在这时,风中忽然传出了异响,如同猛虎的咆哮,又像是巨龙的长吟,呼啸着,嘶鸣着,破空而来!
正喊得兴起的臧霸听见麾下士卒的惊呼声,知道不好,顾不得多看,赶忙举盾自救。
而就在这时,他的身边响起了一声大喊:“将军小心!”
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臧霸的反应不可谓不灵敏,在他被撞到的时候,他马上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的后面。与此同时,他举目向之前的方向看去。
他看到了一副让他瞠目结舌的画面:一支长箭就像撕纸一样,将推开他的那个亲卫举着的厚厚的生牛皮盾牌撕破,然后继续向前,贴着他的手臂,刺中他的前胸,穿透两层皮甲、血肉、肋骨、脊背,将他推倒,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啊……”喊叫声嘎然而止。
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臧霸看见那个亲卫双手握住已经刺穿他身体的箭杆,拼命挣扎。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嘴巴、鼻孔和耳朵汩汩而出,将身边的枯枝败叶染得通红。
臧霸目瞪口呆,他犹自无法相信,在这样的风中,居然有人能以一箭之威,破盾杀人?就算是投枪,也未必能有这么强的威力吧?(未完待续。)
第0430章 首战全胜
就在臧霸陷入呆滞的时候,猛然又听到一声叫喊:“将军躲开!”
下一刻,臧霸再次被部下的亲兵给撞开。而他随即看到的情况,更是让他惊骇欲绝。因为他刚才躲藏的那一棵大树,足足有一尺粗细的树,竟然被一支箭矢射穿。而那穿透树干的箭矢,此刻正把推开他的那个亲兵和大树连在了一起。
射穿一棵一尺粗细的大树,再穿透一个人的身体,这还是人能够射出来的箭吗?
臧霸惊骇不已,甚至忘记了躲藏。好在他的亲兵们没有忘记保护他,否则,他早已经死在漫天袭来的箭矢之下了。
亲兵们围在一起,把臧霸护在中间,匆匆往后退去。好在,那可怕的箭矢没有再射来。所以,虽然有不少普通的箭矢像是飞蝗般射来,可在亲兵们的拼死护卫下,臧霸还是顺利的撤出了密林。
随着臧霸的撤退,泰山贼们也退却了。
在密林外的戏志才也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他同样是惊骇欲绝。在曹操的手下,同样不乏善射之人,无论是曹操的侄子曹休,还是从弟夏侯渊,那都是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但是,戏志才知道,这两人在射术上都远远比不上刚才那射箭之人,更不要说那箭矢上表露出来的非人一般的力量了。
戏志才心中很茫然,他不知道北疆到底是谁有如此射术。据情报所知,能够做到这样程度的,只有李翊麾下大将吕布,以及李翊的义弟、辅国将军赵云,可这两人都远在万里之外的北疆大草原上,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
看着在亲兵的护卫下,缓缓退出密林的臧霸,黄忠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射出手中的第三箭。虽然,以他手中这把主公特别赐予的神弓的射程,完全可以射中臧霸,但是他却没有把握取走那个人的性命。
既然那人在他的追魂两箭之下,都鬼使神差的逃过去了,说明那人命不该绝,黄忠决定放弃同样没有太大把握的第三箭。
………………
臧霸失魂落魄的在亲兵的护卫下撤出密林,来到戏志才身边。戏志才正准备安慰一下臧霸,让他振作起来,图谋下一步的行动。
可就在这时。东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戏志才抬头往东方看去,却看见一支大军在一抹晨光中杀出。当先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魏”字。
这支突然从东方杀来的北疆军,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冲向惊惶失措、乱哄哄的敌兵营地。
不用说,这是魏延率领的另外一支埋伏的大军。
魏延骑着战马,冲杀在最前面,他满脸杀气,气势汹汹。提刀纵马狂吼:“杀……”
随着主将的大吼,北疆士兵神情激奋,无不心潮澎湃,纵情狂呼。喊杀声惊天动地,声震云霄。
泰山贼士兵们刚刚从箭雨的攒射下回过神来,又被汹涌扑来的北疆军一冲,顿时吓呆了。他们惊惶失措,心神震慑恐惧万分,一个个手忙脚乱。大呼小叫的在营地上来回奔跑。
各部首领在牛角号声的指挥下强作镇定,不停的挥动战旗,高声喊叫着召集部下。士兵们或者三五成群聚到一起,或者各拿武器互相靠拢,紧紧围在一起形成桶形的防御阵势。
快,太快了。
眨眼之间,两千人组成的长方形冲击阵势,如同奋力掷出的铁锤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呼啸着重重砸进了敌人的营地里,发出了一声炸雷般的惊天巨响。
魏延的战马高高地腾空而起,四肢舒展,跃身跳进了密集的敌兵中间。魏延挥动大刀,舞出一片雪亮的刀光,两个返身奔跑,意欲躲避战马撞击的士兵立时就被结果了性命。
北疆大军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卷起满天的血腥和惨嚎,肆意蹂*躏掳掠着泰山贼的生命。
泰山贼在奔跑,在惨叫,在空中飞舞……
北疆军士兵在砍杀,在吼叫,在任意屠杀……
战场上顿时陷入了激烈的厮杀。
臧霸带着十几个亲兵,护卫着戏志才且战且走,准备向东南方向逃走。但他们被一路杀进敌阵的一队北疆士兵死死地盯上了。一名屯长冲在最前面,枪枪不离敌人的要害。士兵们死死地跟在他身后左右,后面挤不上前的士兵就不停地对准敌人施放冷箭。
但臧霸毕竟悍勇,他身边的这些亲兵同样都是泰山贼中最精锐的一部分,各个都是亡命之徒。在他们的保护下,臧霸还是骑着战马,带着戏志才逃离了战场。
………………
另一边的战场上,黄忠带着一千强弓狙击部队,骑着战马冲出了梁父山。这一千人马本就是骠骑亲卫,个个都是顶尖的骑手,他们冲击起来,声势惊人。
黄忠的大刀凶狠地砍进敌人的身体,还没有等他抽出武器,一支冷箭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黄忠艺高人胆大,只听他怒吼一声,左手飞快的撤离刀柄,向那飞来的冷箭抓去。下一刻,那支箭就被他抓住。黄忠反手一甩,那支箭就被他甩出,朝着对他施放冷箭的人飞去,将那个泰山贼射杀当场。
但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反应,让黄忠的冲杀速度不可避免的降了下来。紧随其后的骑兵来不及反应,战马擦着黄忠的身躯一跃而过。好在这人骑术精湛,否则恐怕就要撞上黄忠了。
………………
孙观率领士兵们拼死奋战,在抵挡住了魏延大军第一轮犀利无比地攻击后,围在他周围的士兵基本上已经被全部杀死,没有死的也是伤痕累累难以再战。血肉之躯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像洪水一样汹涌扑至的北疆军洪流。
“撤……快撤……”孙观一边高声叫喊着,一边率先向平原深处跑去。在他的身后十几个逃脱冲杀的泰山贼士兵竭尽全力跟上。
一队北疆军发现了逃走的孙观,他们呼喊着,像一头头发狂的野牛穷追不舍。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彪人马,飞射向孙观一行逃兵,把他们牢牢地堵住了。
孙观慌不择路,情急之下一刀戳向战马的后臀,妄图依靠痛极发狂的战马强行冲出北疆军的堵截。
一名北疆军士兵首当其冲,被孙观那狂奔的战马撞个正着,人飞到空中,像石头一样抛射出去。
但是孙观的战马也在那名北疆军士兵的拼死反击下受了伤,血流如注,痛嘶不已。但这更增加了它的疯狂。它的庞大身躯略微滞了一滞,随即再度跃起。
被撞飞的北疆军士兵旁边的一个队率看见自己的士兵惨死,愤怒地吼叫起来,他几乎失去理智的对准孙观的坐骑抖手掷出了手上的战刀。明晃晃的战刀在半空中急旋转飞行,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摄人心魄的啸叫淹没在战场上巨大而嘈杂的杀声中,没有人现它的存在。它就像一个嗜血的幽灵,突然露出狞狰的嘴脸,无情的从战马的右后腿抚过,霎时斩下了一只健壮的马腿。
孙观的战马立即失去平衡,跃起腾空的身躯伴随着痛苦之极的嘶叫,重重地砸落到地上。孙观死死地抓住马缰,抱住马颈,虽然没有从战马上飞出去,但却被紧紧地压在马腹下半点动弹不了。
魏延如飞而至,血迹斑斑的大刀迎头劈下。
这时候,孙观刚好掀开自己战马的尸体,站起身来。他也有几分武力,举起手中的长枪,奋力的封挡魏延这一刀。
“当啷”一声巨响之后,孙观手中的铁枪被砸的变成了一张弯弓,孙观户口崩裂,再也握不住长枪,任齐弹飞了出去。
魏延惊“咦”一声,没想到这个泰山贼竟然挡住了自己的一刀。他拨转马头,返身冲到了吐血倒地的孙观旁边,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孙观闭上了不甘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
魏延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亲兵喊道:“绑了!”
几个亲兵翻身下马,走上前,飞快的把孙观绑成了一个粽子。
………………
黄忠带着上百名骑兵战士,轮番冲击敌人结成的桶形阵势。双方集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舍命相搏血肉横飞。
泰山贼在遭受了北疆军两面夹攻之后损失惨重,士兵们已经肝胆俱裂,士气全无,一个个无心恋战,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血肉模糊的战场。
随着两个主将一个逃走一个被擒,没有主将指挥的泰山贼像一盘散沙一样,士兵们在经过一阵毫无希望地短暂抵抗之后,立即就被凶狠的北疆军包围了。北疆军士兵利用气势上的绝对优势,对泰山贼展开分割围歼。
战场上厮杀声逐渐稀疏下去。
夜幕逐渐拉开,黎明悄悄来临。
北疆军放弃了对泰山贼余孽的追杀,开始打扫战场,战场上本方士兵的遗骸已经被掩埋,战利品被集中堆放在一起,俘虏同样被集中在一起看押。
梁父山的伏击战,北疆军损失了将近两千人马,其中阵亡大约七百人。三万泰山贼全军覆没,七千余人战死,被俘两万余人,只有一小部分士兵逃进了附近的山林。泰山贼两大首领臧霸仓皇逃走,孙观被活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