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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雪恋1988     召唤之三国霸业txt下载     召唤之三国霸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01章 火雨流星

    “又失火了?”完全是下意识的,管亥心中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不是他联想力不够丰富,实在是最近连营内失火太过频繁了,几乎一两天就一次,最要命的几天,一天就要烧个两三次!

    管亥开始还试图排查奸细,可没排查多久,他就绝望的发现,这件事的难度比一夕攻破都昌城还高。

    在攻打朱虚前,他的部队只有不到一万人,在短短一个多月间,一下翻了五倍还多。

    随着部队的急剧扩张,他管亥大军的声势和战斗力固然都有所增长,但本来就不算严密的管理,也顺理成章的变得更加混乱了。

    实际上,别说是管亥这样的贼头,就算是岳飞这样的当世名将,也没办法在第一时间,将急速扩大的军队打造成铁板一块。否则当初泉州城一战,岳飞也不会打的那么辛苦,付出的伤亡那么惨重。

    管亥军队的成员来自四面八方,有同乡在的还好说,可以互证清白,但这个时代的人口流动率太差了,很多人都只认识本村的人,几十里外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而现在的大军的人员,却是来自偌大的东莱郡和北海国,方圆上千里,大家彼此都不认识,哪里又分得清楚谁是奸细,谁是真贼?

    更何况,很多人压根就是被管亥挟裹进来的,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哪里又肯通力配合?

    所以,尽管管亥一直怀疑有奸细作祟,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加强了对军事物资的监管。可失火的情况还是在继续着,哪怕一丛野草,时不时的也会发生自燃。情况极其诡异。

    逮什么就烧什么的奸细?还是军队规模太大,管理跟不上的固有缺陷?

    管亥虽然小时候生长在豪强之家,但是因为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因此识字不多,统帅管理能力非常有限。

    让他冲锋陷阵倒算得上一把好手,可让他管理大军。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管亥有些迷茫,打家劫舍不需要懂兵法,自己人多势大的时候就打,打不赢就往山里跑,等对方防御松懈了再回头钻空子,只要懂得这些,就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山贼头目……不,是黄巾军渠帅才对。

    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就算他是黄巾军渠帅。也不能整天逼着弟兄们捕风捉影的抓奸细,兄弟们的抗议也是很有道理的:不烧粮草辎重,冒着生命危险放火吓唬人,这有什么意思?敌人的奸细是不要命的疯子或白痴吗?

    于是,都昌城下的连环失火事件,逐渐淡出了贼寇们的视线,变得司空见惯起来。

    但管亥很快就发现,这次的问题大不寻常。不是失火,而是……

    管亥觉得视线中有什么闪了一下。抬眼急看时,正见一道流星划破夜空,带着一道亮丽的轨迹,燃烧着落进了自己的营寨,就落在先前火光燃起处不远的地方。

    一道接一道,流星滑过墨一般黑的夜空。在连营之上散开,绚丽得如同九天仙女在赐福凡人,将天宫里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洒下来。

    然而,瑰丽的情景带来的并不是福气,而是死亡和杀机。

    部分花瓣都砸在了地面上。跳了跳,瞬间便熄灭了。另一部分橘红色的花瓣则准确,亦或不幸的,溅在了葛布或麻布做成的幔帐上,迅速便引起一团火光。

    “敌袭!”下一刻,管亥撕心裂肺的叫喊穿透了夜幕,“敌袭,兄弟们,起来迎战!有敌军袭营!”

    那才不是见鬼的流星或者天女的,而是火箭,有人在用火箭袭击他的军营!

    拥有这种装备,并且对自己有敌意的,只能是官军。

    而纵观整个青州和兖州,孔融被自己围困在都昌城,青州牧刘虞被司马俱的百万大军困在临淄城,平原太守刘备同样在平原郡到处灭火,其余的各郡国长吏同样自顾不暇,根本没有可能穿越重重大军,来到这北海国北面的都昌城下。

    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传说中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骠骑大将军李翊麾下的北疆军!

    “该死的司马俱!带着近百万人还封不住路,居然真把敌人给放进来了!”在意识到现实状况的一瞬间,管亥怒气勃发,同时也开始后悔。

    自己太大意了,以为有司马俱的百万大军足以将齐国防守的水泄不通,事实上这也没错,从渤海赶过来的刘备军,不就被挡在了乐安国吗?

    以此推论,他也猜到了袭营者的身份:是北疆军,是骠骑大将军李翊。

    只有此人,才会制定出进行这么大胆而疯狂的计划。也只有他,才能够完成这看上去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因为骠骑大将军,就是用一次又一次看似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铸就了他不朽的传说!

    ………………

    一颗接一颗的流星接踵而来,如同下了一场豪雨。

    没错,跟下雨一样,因为伴随着流星的,还有阵阵沉闷的雷声!

    末日一般的景象中,死亡之焰越来越密集,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管亥声嘶力竭的叫喊没有惊动太多人,连营太大了,别说十个人,就算是只跟管亥同样个头的蛤蟆,也不可能嚷嚷得那么大声,将整个连营都惊动起来。

    首先被惊动的是靠近火起处的贼兵,他们或是衣衫不整,或是赤身裸*体的从营帐中跑了出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着。

    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当发现自己身处熊熊烈火的包围中时,本能的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尖叫声惊动了更多的人,很快,凄厉的尖叫声连成了一片,汇聚成了一曲来自炼狱的哀歌,比管亥一个人的嘶吼响亮了无数倍。

    然而,连营依然没有被彻底惊动。

    这一瞬间,管亥有了明悟,他终于知道连环失火事件的真相了!

    没错,那就是奸细干的,来自泰山军的奸细。这些奸细的目的不是烧毁自己的粮草辎重,他们就是为奇袭部队踩盘子来的!

    每次失火事件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骚动,频繁的闹过之后,喽啰们就会习以为常,不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反正不是烧在自己身边,自己瞎折腾个什么劲,难道跑的快,渠帅就会嘉奖自己不成?

    管亥不是一点防备都没做,他安排人巡营,布置防卫,而且没有完全将连营联接在一起,而是分割成了相对独力的几个大营。

    最重要的是,他将营盘周围十余里的障碍物都清空了,视野相当开阔,就算来袭的是骑兵,也有充足的预警时间。

    但接连不断的失火事件降低了贼兵的警惕心,不论听到什么动静,发现什么怪异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哪怕是现在这种情况,也是一样!

    营寨里的火势开始蔓延,大火四周被映得纤毫毕现,但远处的黑暗却黑沉如许。

    黑暗中,也不知有什么怪物在,低沉的闷雷声,象是马蹄击打地面,但却又有些不同,比马蹄落在地面的声音更沉闷,更短促,也更轻薄!

    如同有疾风吹送,闷雷声在营盘外滚滚卷过,所过之处,有无数新星璀璨升起,骤然落下,将帐篷一片一片的点燃,将管亥的营盘陷入火海,将恐惧吹送到贼兵们的灵魂深处!

    烈火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蔓延,比火势蔓延得更快的,是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

    风雷交集,火光冲天!

    越来越多的喽啰兵逃出了帐篷,不顾自己衣不遮体,也来不及拿起武器,只是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疯狂的往营寨深处逃去。

    接连不断的失火,已经可以看做是上天降罚的预警,现在,天谴终于到了,不想死在雷火之下,就只能远远的逃开。

    连营深处的人也被惊动了,失火司空见惯,但成百上千人奔跑的大乱却没人司空见惯。人都有从众心理,在动乱发生的时候,没人会认真思索,除非有某些更具权威性的人或规矩指导,否则大多数人只会加入集体的行列。

    逃亡的队伍在扩大,致命的恐慌在蔓延,渐渐的波及到了连营深处,造成了更多更大的连锁效应。

    “站住,北疆军没几个人,大伙儿不要逃,把来犯的贼军都杀光!”管亥急了,嘶吼声越来越响亮。

    他没有应对这大场面的经验,没想到只是因为吃惊发了会儿愣,局面就演变得不可收拾了。

    不过他知道,来的兵马不会太多。司马俱的那百万大军不是摆设,已经正往齐国集中过来的各地黄巾,也不是瞎子。如果泰山军大军犯境,不会一点警讯都没有,司马俱也不会只是不痛不痒的说,有小股骑兵在境内活动。

    何况,他还知道更准确的情报,从洛阳前来泰山的北疆军不足万人,就算是加上同行的公孙瓒的军队,总兵力也不过两万人左右。

    而自己的大军,足足有五万多人!

    而且,李翊绝对不敢倾巢而出。就算是他敢,公孙瓒肯定也不会同意的。这样孤注一掷的做法,只要不是疯子都不会做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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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2章 铁骑突袭

    给黄巾军大营造成火灾的是黄忠所率领的一千强弓部队。

    趁着黑夜,黄忠带着他的一千人马,悄悄潜行到黄巾军大营附近的一座光秃秃的小山上。

    原本,这座小山也是树木葱茏的,只是管亥为了防止被敌人袭营,将上面的树木都砍光了。

    黄忠这一千人马用的弓可不是一般的弓,而是李翊通过“三国志2018系统”兑换的后世弓箭的制造工艺,制造出来的中世纪英国长弓。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强力的弓箭之一。

    英国13世纪大力发展弓箭部队,并对弓具进行改迸,逐渐用长弓取代十字弓。

    英国长弓用榆木、棒木和罗勒木制成,后来主要用紫杉木制造。最好的紫杉木并不产于英国,而是从意大利和西班牙进口的。长弓的长度为6英尺,箭长3英尺。弓身的中间用手握住的地方为1.5英寸宽,往两端方向逐渐变细。弓的两端用角料镶包。弓架的前部为圆形,后面是平的。

    长弓射程是十字弓的两倍(最远达400码,有效射程接近250码),而且射箭速率要高得多(每分钟可发10至12箭)。在技术熟练的英国士兵手中,长弓的命中率大大高于十字弓。

    而且它还有更轻便、更容易掌握,适用于散兵射击或齐射的优点。就当时来说,它是战场上最有效和用途最广的单兵武器。

    长弓的不足之处是弓过硬,技术要求高,必须经过长期训练的弓手才能掌握它。

    但这些对于本就擅长射击的李翊亲卫铁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太苛刻的条件。他们在黄忠的率领下,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掌握了这种强弓的射击方式。

    而今晚上的一战。是他们初次使用这种弓箭走上战场。

    凭借着地处高处的地形优势,还有顺风发射的优势,黄忠把他麾下的强弓部队的射程扩大到了五百米,也就是一里多远。

    当然,这也是因为山下到处都是黄巾军的连营,根本不需要讲究什么射击精度。只需要把一只只火箭射出去就可以了。

    在黄忠的指挥下,一千强弓部队给管亥军大营制造了巨大的混乱。

    ………………

    “都别逃,传我的将令,准备反击,违令者斩!”管亥一脚踢翻了一名从身前跑过的喽啰兵,顺手又抓住了另一个。

    他这个渠帅是结结实实的砍出来的,死在他刀下的,有官军、有豪强、有百姓、也有很多同道。

    杀官军是为了反抗;杀豪强是为了报仇;杀百姓是为了掠夺;杀同道是为了自保和争权!

    所以,他在军中向来很有威望。别说喽啰兵,就连司马俱、徐和、吴霸和管承这种大方,都对他异常看重,不但许下重酬邀请他共襄盛举,而且还跟他分享了很多很机密的情报。

    可是,在生死关头,谁还顾忌这些?没人理会管亥,就连被他揪住脖领子的小喽啰。都用力一挣,将唯一的外套留给了他的渠帅。头也不回的跑进了黑暗深处,只有光溜溜的的屁股,微微映射着火光,好像一只飞远的萤火虫。

    “站住!我是你们的渠帅!听我的命令,杀回去!外面只有千八百的骑兵而已,北疆军的骑兵就这么一点!杀了他们。都昌就会投降,到时候随便你们在城里找乐子,然后咱们一起打天下,建一个永远不挨饿的清平世道!”

    管亥发了疯似的嘶吼着,手中的战刀已经染了血。几个不听话的喽啰兵葬身在他的刀下。然而,溃逃并没有终结,管亥举动的唯一效果,就是将自己身边清空了一大块,同时,让恐慌变得真实起来。

    溃兵们远远的避开了这个疯子似的杀神,一边逃,一边乱喊:“骠骑大将军来了,来的是骠骑大将军!”

    “来了好多骑兵,跟恶鬼似的!”

    “贼兵完蛋了,大家不要跟着一起送死啊!”

    “不要拿兵器,骠骑大将军的兵马是仁义之师,只杀贼寇,不杀良民!”

    “跑……跑啊!”

    ……

    管亥只觉喉头一热,一股血腥味在嗓子眼里盘旋不去。

    他终于想起来了,营寨里不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喽啰,还有很多新被挟裹进来不久的普通百姓。

    按照正常规律,这些新加入的人开始都是不情不愿的,但日子久了之后,这些受害者就会变得跟曾经的加害者一样,适应抢掠,适应厮杀,适应屠杀……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

    不过,管亥此番兴兵的时间还太短,战果也只有朱虚一个县城而已,这些受害者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他们更向往的是日耕夜息的平静生活,而不是挥舞着刀枪,去创造什么清平世界。

    平时不会有事,这些人拖家带口的,想逃也逃不远,逃了也无从容身,可是现在,当打着黄巾大旗的贼军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四散而逃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当中还混有数量不明的奸细!

    该死的李鹏飞,居然如此老谋深算,奇袭之前,还布置奸细,这分明是不给人活路走啊!

    管亥一口将涌到喉头的血咽下,翻身回到了营帐,他还没输,他也不能认输!

    他成为黄巾,是从今年春天开始的。在那之前,他跟从兄管承一起当山贼,一度曾经在泰山贼和青州贼之间徘徊。

    他麾下的喽啰,很多都是最初那批遭灾的灾民,经过将近十年盗匪生涯,都从老实巴交,人畜无害的百姓,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这支队伍有三千人,就算在动乱中离散了一些,剩下的,也足够与北疆骑兵一战了。

    司马俱的情报来源非常可靠,他开始不放心,还派人潜入兖州各郡国,分别验证过。情报显示,李翊带到泰山的骑兵不过六千人上下,另外公孙瓒手里还有一万的骑兵。

    而且很明显,李翊不可能把这些骑兵全部派来都昌城,因为军队数量多了,目标就大了,恐怕还没赶到都昌城,就已经被司马俱的人马包围了。

    尽管大多数都是流民,但司马俱手下毕竟聚集了数十万人,真正能够打仗的青壮人也有将近三十万。如此多的人,要是被围住,那真的就是插翅难逃了。

    以李翊如今的身份,他绝不会亲自前来,更不会派遣太多的人马前来。

    只要李翊本人不亲自前来,北疆兵再厉害,又有什么可怕的?

    管亥的情报来源的确很准,发起突营之战的骑兵只有两千人。

    李翊总共派了三千骑兵前往北海营救孔融,这其中黄忠的一千狙击弓箭部队有其它任务,并没有参与突击黄巾军大营。真正参与突击的只有太史慈的一千骑兵,以及魏延的一千骑兵。

    两千对五万,完全不靠城内的接应,这个计划看起来很疯狂,但太史慈却热血沸腾,要打,就应该打这种大仗才够威风,功劳也大。

    换在一般的军队中,将校们可能会有不少异议,但在北疆军中,却绝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北疆军就是这种风格,跟着一个霸气四射的主公,什么仗是他们不敢打的?

    五万贼军?土鸡瓦狗的乌合之众而已,挥挥手也就平了。

    “开始突阵吧,别给他们重整旗鼓的机会!”

    凝神观察一阵,确定了敌军的乱势,太史慈再也按耐不住,他跃马横枪,第一个越过了栅栏。

    “呜……呜……呜!”

    传令兵吹响了号角,两千轻骑在太史慈和魏延的指挥下,以五十人为单位,分成了四十个小队,一半追在主将太史慈的身后,另一半跟随魏延,形成两个锋矢,向敌营深处推进。

    每个小队都有一部分人持着火把和战刀,另一部分人持着弓箭。

    持弓者抽出箭矢,在同伴手中的火把上点燃,然后开弓放箭,将无数燃烧的流星送上苍穹深处,化为一片流星火雨,带来新一轮的灾难。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熊熊的大火照亮了苍穹,如同平地升起了一轮红日。

    火势开始向连营深处蔓延,连绵的火海一侧,是豕突狼奔的贼兵和被挟裹入伙的百姓。

    另一侧,一队队如同幽灵般的骑兵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看不见任何旗号,唯一能辨明对方身份的,只有那黑衣黑甲。

    “骠骑亲卫!”恐慌进一步加剧了。

    从中平元年的黄巾之乱开始,李翊震惊天下的战绩中,总是伴随着他的亲卫铁骑的影子,这支亲卫铁骑一水的黑衣黑甲。

    平黄巾,定辽东,败辽东诸胡,征服鲜卑大草原,这支铁骑一直活跃在战场的最危险的地方,用敌人的鲜血铸就了他们不朽的威名。

    因为看见这支传说中的骑兵的出现,黄巾军的抵抗很微弱,为数不多的反冲者当中,只有少量的亡命悍匪,大部分都是被黑夜和大火搞昏了头,不辨东西乱撞的溃兵。

    这些人形不成有效的抵抗,他们之中,有少数人死在战刀和长槊之下,更多的人则连北疆铁骑的脸都没看到。

    骠骑亲卫的箭术可不是一般的精湛,即便在黑夜之中,也是精准得吓人。喽啰们可没有管亥这个渠帅那样全身着甲的特权,对正规军构不成致命威胁的羽箭,射他们却是一箭一个。(未完待续。)

第0403章 太史慈战管亥

    “不要怕,跟我上,他们没几个人,冲上去,杀光他们!”管亥终于集结起了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队,他之前让卫士去巡营,终究还是起到了作用,巡营士兵之外再收拢些溃兵,就有了如今的规模。

    看到北疆军分兵多处,嚣张的四处放火,他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反击。

    “呜……呜!”号角声响起,管亥迎上的这队骑兵,毫不犹豫的调转马头,迅速拉开了距离。管亥扑了个空,只能望尘兴叹。

    另一边,骑兵的队率吹起了号角。近卫铁骑们听到命令,飞快的从马鞍另一侧抽出了羽箭,一边后退,一边洒下了一片箭雨。

    这次的箭上没有火,但激起的却是一片飞溅的鲜血和阵阵惨叫声。

    “呜……”像是应和似的,远近都有号角声响起。显然,北疆骑兵传递了遇敌的警讯,要集结了。

    管亥拼命的冲杀,想在敌人援兵到达前,击败击退面前这一小队人。然而,两条腿的注定追不上四条腿的,骠骑近卫的骑兵进退自如,毫不留情的将一阵阵箭雨洒在贼军的头上。

    管亥身边的队伍开始缩水,少部分人是被弓箭射杀了,更多的却是被吓跑了。

    “渠帅,撤吧,追不上也打不着,咱们光挨打也不是个事儿啊,敌人的援兵又要到了。”

    “是啊,撤吧。”

    ……

    喽啰们七嘴八舌的劝道。

    管亥大怒道:“撤个屁,现在聚成一团,就算死,也有希望拉几个垫背的,分散着跑,你们就能跑得过马了?还不是死路一条?听我号令。有盾牌的都站到前面去,带弓箭的站到中间,咱们学官军的战法,接盾阵,包围他们!跑得快的,肯定不擅长肉搏!”

    说着。他捡起一面盾牌,举刀冲在了最前面。

    管亥军不是纯粹的黄巾军,这么多年的山贼生涯下来,他的军中还是积累了一些兵甲的,至少木盾什么的有不少。

    渠帅身先士卒了,喽啰们也鼓起了勇气。反正逃也没用,在这里逃出生天,也只能去投靠别家贼团,享受过了特权和人上人的生活。他们可不想从小喽啰重新做起。

    而赶跑了眼前的骑兵,他们就有重整旗鼓的机会!

    数百喽啰结成了七八个盾阵,骠骑近卫的箭雨还在不断落下,但喽啰的伤亡却少了很多。骑射的最大弱点,就是攻坚能力不足。

    “看见没有,他们不行了,上,跟我上!”

    管亥纵声大吼。喽啰们也是齐声欢呼,看见这边动静。不少溃兵都停下了脚步,他们也发现敌人不是很多了,如果聚集到大当家身边,也许……

    “架弩!”摇摆间,北疆军阵中传来了一声号令,乱箭停止了。代之的是风雷之音。

    “崩——崩——崩!”强弩松弦的声音,跟战鼓没多大区别,当这种声响连成一片的时候,带来的只有死亡的气息。

    “嘭!嘭!”

    “咔嚓!”

    “啊!”

    ……

    强弩的攒射,连军用的大橹都能摧毁。何况贼军用的普通木盾?在如同暴风雨一般的攒射下,贼军的盾阵破开了一大块,往中间塌陷进去。

    不等管亥再发号令,黑暗中,一骑快马全速奔驰而来,马上的骑士吼声如雷:“东莱太史慈在此,贼酋还不速速纳上命来!”

    话音未绝,一人一骑已经顺着盾阵塌陷处,冲入了管亥的阵势,枪戟掀起了新的死亡风暴!

    管亥和太史慈都是东莱人,是名副其实的同乡,然而此刻,他却一点都没有看见同乡的喜悦,满心里都被震骇和怒火填满了。

    太史慈太凶悍了!

    他把部属甩在身后,一个人冲了进来,虽然如此,但他这一人一骑的破坏力,全然不亚于一整队骑兵。

    太史慈的战法相当罕见,他左右手各持一件兵器,枪戟合璧,在奔马上同时挥舞起来,只见寒星点点,戟刃翻飞,如同一股不断变幻方向的龙卷风似的,将所过之处搅得一片狼藉。

    还没等管亥想好要返身接战,还是继续追赶北疆骑兵,太史慈已经以不可阻挡的态势,一口气冲到了方阵中央,肆意屠杀起管亥军中极其稀有的宝贵的弓箭手来。

    在枪戟合璧形成的旋风下,那些来之不易的弓箭手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中,管亥大怒,他扬刀怒吼:“小的们,先随我围杀此僚!”

    应者寥寥,在眼下这种不利局面下,遇到这种勇冠三军的敌人,对贼兵士气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看着太史慈杀人如割草芥的效率,有几个不怕死敢往上撞的?

    更何况,太史慈虽然不如岳飞、关羽、赵云这些北疆大将的名声响亮,但是他作为骠骑大将军的亲卫将领,在大汉朝也算是家喻户晓的。现在看到他如此勇猛凶悍,这些黄巾军士兵已经被吓破胆了。

    管亥环视一圈,见喽啰们脸上都有惧色,他也不多啰嗦了。

    这种时候想靠语言鼓动士气是没用的,想要鼓起喽啰的战意,只能自己身先士卒,灭了对方的威风再说。

    他手下虽然没有骑兵,但这么多年看也看出门道了,骑兵的威力全在速度提起来后的冲击力,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就是大号的靶子。

    太史慈从方阵边缘一直冲到了方阵中央,接连杀了近三十个人,的确很威风,但他的冲击力已经耗尽,在人群之中,也没有重新加速的机会。

    只要自己挡住他,等喽啰们恢复战意,一同加入围攻,杀个孤身闯阵的敌将还不容易?他又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而且太史慈作为骠骑大将军李翊的亲卫将领,还是有点身份的,杀了或者拿下,对战局说不定还会有些帮助呢。

    诸多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管亥一瞬间就拿定了主意,挥舞大刀疾冲而上。

    管亥闷声不响的从人堆里冲出,断喝的同时,刀势就已经展开,打定的就是偷袭的主意。

    这里是战场,山贼本来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他存心乘太史慈不备,一刀解决了这个棘手的敌人。

    “死!”

    管亥的武艺相当不俗,他的家境不错,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受过正规的武术训练,从贼后的这十多年,更是几乎每日都在厮杀,一身武艺早就磨练得炉火纯青了。

    攻打朱虚的时候,正是他孤身在城外诱敌,激怒孔融派人出来单挑,然后连杀数将,顺势闯进城门,以一人之力,顶住了朱虚郡兵的殊死反扑,接应大军入城,这才一举攻破了朱虚城的。

    此刻他含怒挥刀,一身恐怖的力量更是尽数爆发了出来,那一刀仿佛要斩破苍穹一般,将破空的呼啸声远远抛在了刀锋后面,势若千钧!

    “来得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太史慈却怡然不惧,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从容转身,右手长枪刺翻一名喽啰,左手画戟挥舞,从侧面砸向了管亥的刀锋。

    太史慈变招之快,招架时让管亥大吃了一惊。但转念间他心中已是冷笑连连:敌人武艺的确很高,但实在太托大了点,自己全力的一刀哪是这么容易挡的?用一只手,还是左手,就算取的角度再巧,又岂能见功?

    看自己以力破巧,力挽乾坤!

    管亥知道身先士卒的好处,也知道其弊端,心中认定了斩杀太史慈,就能扭转败局,精神狂振之下,在全力爆发之外,身体居然又生出了一股新力!

    刀势于极快间,更快了几分,如同化作了一道奔雷。

    “当!”刀戟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一声金铁交击的爆响。

    管亥只觉双臂巨震,虎口阵阵发麻。

    他心头大骇,对方仓促变招,又是单臂,居然还能发出这么强劲的力量,若是全力爆发,自己岂不是……

    好在此人太过托大了,这一戟力道虽强,但终究砸不开自己的全力一刀,刀势虽被砸偏,但一样能伤到对方。

    管亥的庆幸之情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暗,刀招已然走空,定睛看时,对手居然借着刀戟相撞的力道,甩蹬离马,腾身跃起在半空中,仿佛一只振翅高飞的大鹏。

    太史慈避开了,管亥的刀势却不可能收得住,刀光闪烁间,从留在原地的战马身上一闪而过。

    下一刻,战马长声惨嘶,从中分成了两半,在鲜血飞溅中轰然倒地。

    “围上去,杀了他!”管亥的咆哮声几乎同时响起。

    “杀!”见渠帅一刀断马,威势无双,喽啰们果然重新鼓起了战意,敌人很恐怖,但自家的渠帅更强!

    众人挥舞着兵器,怒吼起来,往太史慈落地的方向围杀过去。

    看起来很威风,但管亥心里明镜一样,敌人根本就是故意弃马的,失去速度的骑兵,还是孤身陷阵,就是个靶子。

    对方的力量虽然很强,但走的却是灵动多变的路子,看他双手持兵器的战法就知道了。在失去速度的战马上,只会限制对方的发挥,所以对手才看似狼狈的舍弃了战马。

    真正的激战,才刚刚开始呢!(未完待续。)

第0404章 好运的魏延

    而管亥心中也是一阵念头翻涌:难怪能够成为骠骑大将军的亲卫将领,这一身本事果然不是盖的!

    大吼声中,管亥也收刀冲向了敌人。

    太史慈从马上借势跃起,跳得很高,直到管亥收刀冲过去,他还没来得及落地。

    在乱军之中,这种闪避方法是很危险的,还没等他落地,落点处就已经被众喽啰围得水泄不通了。

    管亥自忖,若是换了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八成是要被乱刀分尸的。

    不过,这个太史慈会这么笨,自投死地吗?

    显然不会!

    身体还在半空中,太史慈的手却没闲着,右手枪交左手,然后在背后一抹,像是变戏法一般,十余支短戟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手指一拨,短戟排成了一个扇面,再下一刻,他右臂猛力一挥!

    熊熊火光之中,以太史慈的身体为中心,一道光弧凭空闪现,结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扇面,呼啸着,向他脚下横扫而去。

    喽啰们哪里想到对手还有这种奇招?即便想到了也没用,太史慈的暗器功夫可是实打实千锤百炼出来的,一流武将遇上了,都需得凝神应对,普通的杂兵?只有挨宰的份儿!

    “噗!噗!噗!”利刃入体声不绝于耳,惨呼声也是响成了一片,严阵以待的杀阵,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地哀鸿,对太史慈再形不成任何威胁。

    太史慈安然落地,双手在胸前乍合即分,恢复成了枪戟合璧的架势,看着骇然止步的管亥,他冷笑着问道:“你就是贼酋管亥?”

    “老子就是管亥,专杀为昧良心的朝廷出力的狗腿子!到了黄泉下。别忘了送你上路的人是谁!”管亥大怒,眼中凶光爆闪,抡起大刀冲了上去。

    他的心腹见状,也是纷纷鼓噪着杀了上去,和勇不可挡的大当家一起,围攻一个没有马的骑兵。还不手到擒来吗?

    “好,好得很!找的就是你!”确认了管亥的身份,太史慈长笑一声,枪戟再次变成了旋风,向着数量众多,不乏好手的敌人反冲而去,毫无惧色。

    管亥的招数并不繁复,实际上,用大刀这种武器。也使不出什么复杂的招式,想提升战力,就得在运力使力上下功夫。所以,他迎接太史慈的,仍然是迎头一刀!

    太史慈的应招也没什么变化,左手画戟一挥,撞偏了刀势,但接下来的变化却是全然不同。

    借着刀戟相交的力道。他身形向一侧微闪,恰到好处的避过了管亥的斩击。右手一抬,长枪如同毒蛇出洞一般,露出了锋芒。

    管亥只觉得眼前一花,几十点寒星乍现,带着森寒的杀气,疾刺而来。他心头大骇。哪里还来得及收刀招架,身形一侧,来了个极其难看的赖驴打滚,这才险象环生的避开了太史慈这一刺。

    不等起身,管亥背后冷汗已是涔涔而下。

    居然一招就这么狼狈?若不是在围攻对方。被对手趁势追击的话,恐怕连三五招都撑不过去。

    此人下马作战,似乎比在马上更猛啊!怎么会有这种怪人?

    说来话长,可实际上,从太史慈单骑冲阵,到他弃马步战,只有短短数息时间而已。兔起鹘落间,管亥好容易整合起来的阵势,就已经七零八落了。

    由于里面打得太快,外围的北疆骑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做配合。这主要是指挥者魏延对于太史慈不太熟悉,要是换了典韦,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毕竟,典韦跟太史慈并肩作战已经超过五年了。

    但魏延毕竟不是一般人,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呜……呜!”号角声,马蹄声再次响起。

    这次传达的命令不是集结,而是继续分散追杀;

    在场的北疆铁骑也没有冲阵的打算,而是纵马狂奔,围着集结在一起的贼兵兜起了圈子,箭雨再次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仿佛冬天提前来到,飘雪再临;晦涩的强弩绞弦声,和比鼓声更响亮的松弦声也再次响起,每一次都能打得贼兵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又一次从地上爬起身的管亥绝望了,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对方打翻,或自己滚走了。

    喽啰们的士气也越来越低,那个敌将却越发的勇猛,他引以为傲的武艺,压根就无法对人家形成有效威胁。

    等到围攻的人再少一点,对方等出手来追杀自己,那……

    管亥回头看了看外围的喽啰,那些人也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崩溃了。

    现在的黄巾军贼众仿佛再跟一群刺猬作战,他们包围住了一只最壮的刺猬,然后被更多的刺猬反包围。里面的拿不下,外面的打不着,血一直在流,局面一点点的走向崩溃。

    原本停下脚步观望的贼兵,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跑掉了,傻子都能看出这边的胜负走向,负隅顽抗唯有死路一条,不逃命还等什么?

    管亥忽然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大刀向太史慈丢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人群之中,亡命而逃。

    逃!

    在这样的情况下,管亥能够做出的选择也只能是逃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管承那里还有二十万大军,司马俱、徐和和吴霸等人那里还有更多的军队,青州各地的黄巾正不断的汇聚而来,凭自己的武艺,总能博得一席之地的。

    “哪里走!”太史慈急了。

    现在眼看就要竞全功,管亥这个贼将却是要逃跑,是可忍孰不可忍?

    太史慈奋起神威,右手一抬,一枪挑飞了管亥的扔过来的大刀,左手画戟横挥,将最凶悍的几个喽啰扫倒,奋身一纵,追向管亥。

    听到身后乍起的惨呼声,管亥哪里还不知道要糟?他咬着牙冲向了不远处的骑兵,死死的盯着对方手中的弓箭,丝毫不理会锋芒上那森寒的杀机。

    管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夺马!

    这是唯一逃生的机会,背后那个杀神太厉害了,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管亥当面的几名骑兵都是喜出望外,见识过自家主将的勇猛,他们已经彻底打消擒杀贼酋的机会了,谁想到喜从天降,此人竟然自己撞上门了。

    他们不急不缓的抬起了弓箭,一边在心里估算着距离,一边瞄准,百战老兵,就是有这份沉稳自若的静气。

    “嗖!嗖!嗖!”

    几支长箭划破虚空,呼啸着飞向管亥身上的要害,虽然是临时配合对付一个目标,但亲卫铁骑们的默契,依然让他们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箭矢射的不是同一个位置,而是覆盖了一个区域,除非管亥突然插翅飞起,否则就肯定会中箭,区别只有多少而已。

    “噗!”鲜血飞溅,管亥果然中箭了,他没有躲避,只是微微偏了一下身体,避过了致命的要害,势头不减的继续前冲。

    他的凶悍,出乎了亲卫铁骑们的预料,再想抽箭开弓时,却又哪里来得及?

    管亥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冲到了马前,一把扯住马上亲卫铁骑的腿,暴喝一声,奋力将对方扔出老远。

    然后他翻身上马,双拳左右开弓,将另外两名亲卫铁骑打落马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纵马向黑暗深处跑去。

    太史慈的追击不可谓不快,但仍然慢了一步,北疆骑兵的人数太少,包围圈很单薄,当面的几名骑兵倒下后,也没人能来得及追击,眼见着管亥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

    “混蛋!”太史慈火冒三丈,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这让人何等郁闷啊!

    大怒之下,太史慈奋起神力,将长枪朝管亥逃走的方向投掷出去。

    不过这也只是聊尽人事了,太史慈的暗器功夫的确很好,不过投枪的距离太远,在追上管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速度,就算是一个武力值六七十的一般武将,都可以避开这杆投枪,自然奈何不了管亥这种武力值超过八十的武将。

    果然,管亥在马上偏了一下身体,手臂一挥,砸开了投枪,虽然又吐了一口血,但终究是摆脱了最大的威胁。

    管亥松了一口气,一人一马逃不了太远,可也用不着,只要能逃进附近的山林中,他就能接着对地势的熟悉,摆脱追兵了。

    等到跟大部队汇合后,再设法报今日之仇!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正当他要越过营寨的栅栏,逃向外间无尽的黑暗中时,侧面却冲来了一骑快马。马上是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手持长柄大刀,照着他就用刀背扫了过来。

    刚刚躲过太史慈最后一击,已经让管亥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此刻再也没有力气抵挡对面小将的攻击了。

    重达数十斤的长柄大刀刀背击中管亥的背部,他如遭重击,像个沙袋似的从马上重重落下,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口中鲜血狂喷。

    天旋地转间,管亥听到了一个少年得意的笑声:“哈哈哈,运气来了,神仙都挡不住,头功是我魏文长的了。”(未完待续。)

第0405章 李翊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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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战斗在管亥被魏延生擒的时候,结局已经注定。但是因为黄巾军太多,而北疆骑兵太少,战场上却迟迟未能安静下来。而本来就是惊弓之鸟的都昌城内,却愣是从头至尾没有派出哪怕是一个援兵。包括孔融在内的北海国所有官员武将,一直呆在城内不敢出城。

    一直等到云开月明,玉兔西下,红日东升;一直等到天光大亮,城外的景象一览无余……

    这些人才终于确定,城外的确是来了援军,而且已经解决了管亥的黄巾军。

    等到北海众人终于观望清楚,并下定决心出城迎接援军时,天已经彻底亮了。

    经由守城军士之口,夜里发生的一切,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全城。

    听到噩梦般的管亥军团已经灰飞烟灭,压在全城军民心头的重压瞬间消散,人们喜极而泣,奔走相告。

    黄巾也好,山贼也好,曾经都是跟他们差不多的人,同样的勤勤恳恳,同样的任劳任怨,同样的和善好客。

    然而,在从了贼之后,这些人都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变得好吃懒做,变得残忍好杀,变得漠视一切。

    有人亲眼见过贼寇们的残忍,更多的人是从朱虚来的败兵那里听说的。

    朱虚城已经成了人间鬼蜮,稍有身家的人,都是贼寇的目标,阖家罹难者比比皆是,男人被杀。妇人被污辱,连几岁的孩子都难以幸免。

    穷苦百姓也逃不掉一劫,他们家中没什么可抢的,妇女常年在田间劳作,多半也吸引不到贼人们的垂涎。他们却不得不抛下家中摇摇欲坠的茅屋草房,跟着一群陌生的杀戮者。踏上一条背井离乡,鲜血流淌着的不归路。

    这条路有没有尽头,尽头处是什么,都昌百姓无法尽数得知,但他们知道的那些,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心悸难安,噩梦不断了。

    死在官兵的刀下,死在同伙的火并之中,死于饥饿。死于严寒,倒毙在劫掠的路上,或者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死法也未可知……

    除了抢劫的那一瞬间外,这条路上充满了绝望和悲哀。

    从某个奇怪的角度上来想,造反与否,日子其实都没有什么变化。

    不造反的人,至少不会和邻居火并,不会客死他乡。在秋天收获的时节,也多半会感到欣喜。或许还会有什么别的惊喜也未可知。

    再苦的日子,总也是会有希望的,不是吗?

    所以,对于城外的贼军,城中居民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

    华夏百姓就是这么良善,除非被压榨到极点。否则他们才不会跟官府,跟朝廷对着干呢。

    也正因如此,才有了李翊那句评语:能把华夏百姓压榨得造反的官府,里面的那群人绝对是非常非常的奇葩。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是人!

    总之。贼寇的覆灭,令城中百姓欣喜若狂。

    很快,欣喜和庆幸就化成了感激,欢呼声时起彼伏的响了起来,最终汇聚在一起,一个响亮的名字响彻了整个城池,在城外的旷野之间回荡不休。

    “骠骑大将军!”

    “救国救民的骠骑大将军!”

    “骠骑大将军来青州了,咱们青州的百姓终于有救了!”

    “咱们青州的骠骑大将军!”

    ……

    百姓们心情激荡,忘情欢呼,以至于城内爆发出来的动静,全然不在昨夜的激战之下。

    受了这股声势的震撼,城头上的名士和武将们这才茫然醒转,彻底意识到昨夜发生了什么。

    “……文举,文举!”祢衡喊了好半天,才把孔融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你还愣着干什么?开城门啊!来的是骠骑大将军的部属,救了都昌城,你不去迎接,岂不是失了礼数?”

    在城内欢呼声和祢衡的呼喊下,孔融眼中终于恢复了神采,他用力点头,高声吩咐道:“对,开城门,诸君随融一起去见过北疆的诸位英雄。”

    “对,随孔使君一道,一起去见过诸位豪杰。”

    “三千兵马摧破五万多悍匪,这北疆军中岂不各个都是百人敌的猛将?”

    “那有什么可奇怪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反之亦然!这些年来骠骑大将军率领北疆军南征北战,从来未曾遇到敌手,北疆大军的精锐由此可见一斑……”说话的人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如此,兄长果然高见,小弟不及也。”

    “这么看来,骠骑大将军平定青州,也就是反掌之间了……”

    “那是当然,当年骠骑大将军只用了一万人马,就平定了张角!然后他又平定辽东叛乱,征服了辽东诸胡。”

    “还有乌桓、匈奴以及鲜卑这样跟大汉朝对立数百年的强大异族,也低挡不住骠骑大将军的兵锋!”

    “话说骠骑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北征大草原……”

    ……

    孔融身边这些名士,与传统意义上的不太一样,他们的家世未必如何煊赫,只是仗着孔融的名头,才算是个名士。

    北海国真正有点本事的名士,早在前些年去辽东避祸的时候,就已经被李翊招揽了。而回到青州的,都是一些李翊看不上,没有什么真实本领的人。

    不过,这些人好空谈,不懂实务的习性,还远在世家出身的名士之上。

    初时,只是名士们彼此间乱吹,从城头下来的时候,守卫的士兵就围拢过来了,走下城墙,到了城门左近,百姓也围上来了。

    消息不胫而走,越传越离谱,人们一厢情愿地将心目中保护神的本事无限夸大,反正骠骑大将军素有仁义之名,不会对百姓怎么样,自然是越强越好。

    再说了,外面的几万贼军是大伙儿亲见的,如今的大胜也不是假的,部将都能率领三千骑兵打败五万悍匪,主帅的本事还用说吗?

    李翊的事迹被无限放大,从各个角度宣扬了出来。

    “骠骑大将军在剿灭反贼张角的时候,还赈济灾民,活人无数……”

    “骠骑大将军不杀黄巾贼的俘虏,他让上百万的黄巾贼放下屠刀,重新拿起了锄头……”

    “骠骑大将军在辽东平叛的时候,抓捕了上百个无良豪强,让辽东的百万老百姓都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骠骑大将军这些年从中原迁移了几百万灾民前往北疆安置,让他们重建家园……”

    ……

    关于李翊的故事是越穿越多,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直到接近了连营,准确的说,是连营曾经存在的地方,喧哗声才渐渐减弱。

    不管传说中的战争有多么可歌可泣,英雄有多么雄武伟大,但战争毕竟是战争,哪怕是已经结束的战争,战场上的景象,和萦绕在空气中的血腥气,也足以让勇者变色,普通人颤栗了。

    到处都是焚烧过的痕迹。

    火,人类不可或缺的东西,可以带来温暖和光明,但在军事上,火却是制造恐慌,杀伤敌人的最佳利器之一。

    与火烧后的痕迹同样密布在战场上的,是各种各样的尸体。这些尸体呈各种姿态,分布子啊不同的地方,有经验的老兵可以从他们的形态之中,看出他们的死因。

    有人是被弓弩射死的,有人死于刀剑之下,更多的人是被烧死的。

    不过,最多的还是那些死状极惨,尸体已经不成人形的,他们是在混乱之中,自相践踏的牺牲者。

    欢呼声和喧闹声渐渐低沉,直至于无。

    城内军民的声音减弱,战场上的其他声音便显得响亮起来。

    最多的是号令声。

    北疆军之所以获胜后也一直都没靠近城墙,是因为他们很忙。

    追杀残敌的行动早已经结束,黑夜中指挥骑兵在山林丘陵地带追杀敌人,是难以想象的事。真有人这么做的话,只会给己方带来难以想象的伤亡。

    北疆军只是把敌人赶出营寨,不让他们有重新集结的机会,然后就任他们去了。赶到都昌城的北疆军太少,根本不可能把几万人全部俘虏了,这完全不现实。

    对北疆军来说,最重要的是灭火。

    袭营的时候,袭营者唯恐火势不够大。但战胜后,他们必须得想办法保存物资。

    纵横北海的管亥军还是很有货的,有金银钱财,更多的是粮食。

    乱世中,没有什么比粮食更重要,多一分粮食,就能多让一个人活下去。

    收拢了一定数量的俘虏后,北疆军就一直在灭火。等到城内军民随孔融出城的时候,火势才差不多彻底熄灭。

    都昌军民都被惨烈的战场震慑住了,但孔融却没停步,他不会打仗,但养气功夫还是很不错的,这点小场面吓不倒他。他带着几个胆大的幕僚和部将,往北疆军战旗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到孔使君的从容举止,百姓们又是一阵低声赞叹。

    北疆军早就注意到城内的动静了,见孔融仪表不凡,气度雍容,他们也没留难,就那么放孔融过去了。

    说实在的,见识过昨夜的战斗,他们也不认为谁能暗算得了自家的主将,太史将军不打别人,被打那方就可以偷着乐了。(未完待续。)

第0406章 四大军师论捉放

    .

    都昌城一战,太史慈三人的战功卓著。黄巾军大将管亥被生擒,五万余大军全部溃散,其中三万人当了北疆军的俘虏,有一万六千多逃散,真正战死的只有两千人左右,另外有三千多人受伤。

    李翊很快就得到了前线的战报。如今信鸽已经在北疆军中普遍使用,使得情报的传递速度快了许多。

    而太史慈、黄忠和魏延三人在这次的行动中表现出来的能力,更是让李翊满意。之前他就一直有让太史慈离开他身边,独自率领大军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亲卫大将来顶替他,这才没有实施。

    现在召唤到了宇文成都和陆文龙这两个超级猛将,倒是可以顶替太史慈。李翊相信,有了典韦、宇文成都和陆文龙三人作为他的亲卫大将,已经足够了。

    如此一来,六千亲卫铁骑,倒是正好由三人各率一部。

    当然,这些安排都的等此次行动结束,回到北疆之后再施行了。

    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司马俱、徐和、吴霸和管承等人的黄巾军,平定青州,然后再往徐州走一趟,就可以回师北疆了。

    随战报一起传递过来的还有孔融的书信。

    孔融先是郑重表达了对李翊仗义出手的感激之情,然后以旁观者的角度,详述了那场夜袭,继而表达了对北疆军力的赞叹。

    之后他话锋一转,突然又叙起了旧情,盛赞李翊在北疆建立大学、发扬孔孟文学的高瞻远瞩,以及仁慈爱民的风尚。

    最后,在信的末尾,他隐晦的表示。北海上下全力支持李翊入主青州。

    看完信,李翊也是长叹一声,这么长的信,只有末尾那点是干料,孔融这种大儒,说起话来不是一般的水啊。

    对此。他有些心动,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虽然他现在名义上是天子钦命的七州二都护府的总督领,但是李翊不会真的认为,他就能够把这七州二都护府尽收囊中了。而青州远离北疆,中间隔了一个偌大的冀州和渤海,李翊就是想把青州收入囊中,也是有些鞭长莫及。

    更别说,如今的青州牧还是他名义上的恩主刘虞。于情于理,他都不能马上将青州抢过来。

    而在战报中提到的被魏延活捉的管亥。李翊也有些喜欢。

    管亥很能打,尽管比不上太史慈、黄忠这些超一流的名将,但放在二流里面,那也是顶尖的猛人。

    看过太史慈转述的朱虚之战,李翊都微微有些惊叹了,这个小说里的龙套角色确实不一般。

    管亥的党羽也不差,都是亡命徒,只看管亥在夜袭那么不利的局势下。还能集结出一支上千人的部队就知道,这支贼军的战斗力和斗志相当强悍。

    李翊比太史慈对这些人的了解更深。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就是后世名震天下的青州兵了。

    青州兵的特点就是,打仗勇猛,军纪极差,曹操收编青州兵的时候,实力不算太强。很可能收编的时候,就是客强主弱的态势,所以他也没办法约束得太严格。

    历史上的宛城之战,曹操被贾诩暗算,全军溃退。于禁领着数百泰山兵且战且退。顺便还扎了个营盘来收拾溃兵,结果发现几个带伤裸奔的,一问,被青州兵给抢了,裤头都没留……

    所以,尽管青州兵很强,但李翊却没多大兴致,用这种军队打仗,会坏名声的。

    当然,择选精锐,严加操练也许能纠正过来,但那恐怕不是一年半载能做得到的。

    对这个问题,李翊有些拿捏不定,他干脆向徐茂公四人问计:“你们怎么想?这个管亥是杀还是留?”

    “那就要看主公您的规划了。”刘伯温回答的很流利,显然已是成竹在胸了。

    李翊问道:“此话怎讲?”

    刘伯温说道:“主公您若是要在青州就地扩军,这些人无疑是最好的兵源;如果继续走精兵路线,那就不用多想了。可不管主公您怎么选择,都是战后的事,这场突袭战,不过是前哨战罢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能将管亥的价值都榨出来,为后面的大战做准备。”

    李翊听出了点什么,狐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放了他。”刘伯温干脆利落的说出了第三个选择。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当然得是问完口供的。”

    李翊眉头微皱,凝神思考,这个提议看似荒谬,但既然出于刘伯温之口,肯定是有深意的。

    “那不是放虎归山吗?”李翊不说话,徐庶毕竟年轻,耐不住惊讶的插了一句。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确实是放虎归山,有不少后患。”令徐庶更加惊讶的是,刘伯温居然点了点头,坦然承认了。

    “那……”徐庶大惑不解,他的确聪明,高达95的智谋就说明了一切,但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也不能算是最顶尖的聪明,哪里猜得到老狐狸的心思?

    这不是聪明就行的,得有那份历练,和洞彻人心的智慧才行。就像是二者兼具的徐茂公,以及聪明绝顶的郭嘉,在听了刘伯温的话之后,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转头看看李翊,见他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恍然之色,刘伯温笑笑,详细解释起来:“主公的战略是收服青州黄巾,既然要收服,就得做出姿态来。如果换了皇甫将军来,就算他的军队比主公多十倍,青州黄巾会投降吗?”

    “当然不会。”刘伯温自问自答道,“他当年先后坑杀十几万黄巾,把河水都给染红了,就算是三岁孩童,也知道投降不投降。都是死路一条。”

    “可是,”徐庶认真的想了想,反问道,“都昌的大多数人不是都安然无恙吗?即便要招抚,留的也不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吧?”

    这时候旁边的徐茂公开始为自己的小家门解释起来:“元直,话是这么说,但人心比这复杂得多,谣言这东西传播起来也会很离谱。我军知道,北海军民也知道,杀管亥等人,存良善百姓,是活人无数的善举,但黄巾那边未必知道。他们不仅不知道,而且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可能会把主公和皇甫将军联系起来,管亥等人也是俘虏,杀一个和杀一万个,并没多大不同,都是杀俘。”

    “黄巾军中,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百姓不假,但掌控权力的,却都是和管亥差不多的人。我们杀了管亥,他们会兔死狐悲,会顽抗到底,会拉着别人跟他们一起拼命。但若放了管亥,这些人就会心存侥幸,蛇鼠两端了,至少不会散布我军杀俘的流言,散布了也没用。”

    “现在效果未必很大,但到了贼军势穷的时候,就会有人动摇,大多数人都不会有殊死一搏的念头,贼酋们的权威是靠杀戮带来的恐惧而来,当有更强大的人出现时,他们的威望就动摇。”

    徐茂公总结道:“如果杀了管亥,结果也许不会有多大区别,但也可能会大不一样。”

    徐茂公这番高论,让李翊拍案叫绝,差点脱口喊出七擒孟获的典故来。

    南蛮的结构,跟青州黄巾差不多,有个名义上的蛮王,但大多数部落都是自行其是,头人们彼此间平起平坐,就是一个大联盟。

    诸葛亮之所以把孟获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就是为了做给这些部落看:我军是仁义之师,不乱杀人,而且不是杀不了,是不想杀。

    同样的行为重复多次,就算是只猴子也明白这个道理了,南蛮们自然不敢再反。

    相反,如果诸葛亮一上手就干掉了孟获,那他想平定南疆,就只能打一场征服战争了。

    拳头大就是真理,这没错,但拳头不够大的时候,就得用计谋辅助。

    情报显示,青州黄巾同样是个大联盟,拥众将近两百万,李翊只有六千兵马,就算是加上公孙瓒的一万五千人马,也不过两万一千人,只有黄巾军人数的百分之一,自然不能光凭武力。

    见其他人都有了表现,同样还很年轻的郭嘉也沉不住气了,开口道:“放了管亥,还不仅可以做给青州黄巾看,还可以给将来铺路……”

    说着,郭嘉指指东南方,李翊心领神会,泰山郡的东南方是琅琊,那里的占领者也是冠着贼名的,泰山贼!

    “此外,对即将到来的那场大战也有不少好处,方便主公运筹……总之,纵虎归山,就眼前来说,是隐患更大,但就长远来说,却是利大于弊。”

    “那要怎么把青州黄巾逼到穷途末路呢?”徐庶明白,徐茂公、刘伯温他们说了这么多,主要是为了教自己,如果是提醒李翊,他根本没必要长篇大论,点出关窍足矣。

    “这个我可管不着,也管不了。”徐茂公三人一摊手,目视李翊,呵呵笑道,“怎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是主公的事,换了我们的话,才不会考虑怎么用六千兵打赢两百万众呢。”

    “那就放了吧,一个管亥而已,居然有这么多好处,何乐而不放呢……”李翊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未完待续。)

第0407章 黄巾会盟(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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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淄城下,连绵的军营一眼望不到头,仿佛将整个齐国大地都铺满了似的。构成连营的,有帐篷,有木屋,有草棚,还有一些用混合材料搭建起来的建筑,远远看去,斑驳庞杂,仿佛一块块的补丁。

    不过,这些不尽如入意的地方丝毫无损于连营强绝的气势。拥众过百万,连营数百里,没有见过这情景的人无法想象,亲眼见证的人则为之心生摇曳,肝胆俱寒。

    由外及内,连营的气象呈现出渐变的趋势,外围如同一盘散沙,内部却整齐肃然,除了人多势众的气势外,更有了七八分真正的军营的肃杀之气。

    如果仔细看就会现,阵中的营盘与外围之间,有一道防御工事,虽然只是一道壕沟和一道栅栏,却清清楚楚的将内外分隔开来。

    在主营正中,有一座巨大的军帐,方圆数丈,可容下百人在内,显然就是中军帐了。

    此刻,中军帐内如同开了锅似的,数十人正吵成一团。

    “司马俱,你这厮说尽好话,叫大伙儿来此会盟,说什么人多力量大,可以震慑周边诸侯,然后一举冲出青州,争雄天下,可你自己看看出了啥事儿?五万人,五万人呐!被那个天杀的李翊派了三千骑兵就给灭了!震慑?这特么的是谁震谁啊?”

    “可不啊,打都昌的可是管亥!那可不是普通人,青州大小几百座山头,谁敢说自己能在他的刀下走过五十招?结果呢?军队让人给灭了,自己则让人家给生擒活捉了,这就是北疆军的真正实力!你居然鼓动咱们出兵去攻打?送死吗?”

    “不去。老子肯定不去!”

    “要不你想办法攻下临淄城,给大伙儿先找个落脚点,要不就一拍两散,各回各家,俺可不想在这里等死。李翊的骑兵凶着呢,万一哪天夜里被他们摸过来。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是,司马俱你倒好,把营寨扎在正中间,还弄了栅栏和壕沟挡着,就算李翊真的来了,有大伙儿在外围先给你挡一下,然后再有栅栏挡着,他的骑兵再凶,也伤不到你。可大伙儿怎么办?要是真有诚意,就把里面的栅栏撤了,在外面围一圈。”

    “对,徐和说的再对没有了!”

    ……

    司马俱坐在帅位上,脸色阴沉,眼神中有阵阵寒光闪过,冰冷的视线在众入脸上扫视过去,心中冷笑连连。散了?当自己傻吗?会被这么粗劣的威胁手段吓到。

    李翊是什么人?天子任命的骠骑大将军。而且是以骠骑大将军领大将军事,主掌司隶、兖州、青州、徐州、冀州、并州、幽州、辽东都护府、北庭都护府等七州二都护府军事大权!也就是他不是外戚。否则就是妥妥的大将军。

    跟临淄城里那个只会烧香拜神的大司马青州牧刘虞可不一样,这位骠骑大将军是个有大志的。最要命的他很能打,不是一般的能打,他是勇冠三军、功盖卫霍的骠骑大将军!

    以前此人的名字对大家来说,就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听个热闹就好了。北疆离青州远着呢,双方不可能有照面的机会。

    可事与愿违,现在传说变成了现实,血淋淋的,残酷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分散开后。要去哪儿?难道钻进山里挨饿?

    连年的战乱下来,贼寇越来越多,百姓越来越少。百姓少,收成就少,除了那些大县城和郡城、州城,哪里还有余粮?野外的老鼠、麻雀都被打光了,名副其实的赤地千里。上山十个人,顶多有五个活下来的!

    不进山,继续在野外晃荡?开玩笑,李翊和公孙瓒的骑兵面对集结起来的大军没多少办法,一旦分散开,只有被各个击破的命!

    这些蠢材不是真蠢,他们只是想胁迫自己,让出更多的资源罢了。许子远说的没错,这就是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对他们和颜悦色的讲道理是没用的,连吓带骗才是正理。

    “你们……”待众人的叫喊声稍低,司马俱冷冷的开了口,“说够了没有?要是够了,也该某这个大方说几句了吧?还是说,你们打算蔑视黄天,蔑视大贤良师?”

    “……”嘈杂声戛然而止。

    张角虽然已经死去六年,但是在黄巾军中却是精神信仰一般的存在。哪怕在场的这几十个人至少有一半是今年才刚刚在额头绑上黄布的,对黄天什么的也没多少概念,不过对那位神秘莫测的大贤良师,他们还是相当敬畏的。

    而司马俱作为大贤良师张角曾经的弟子,在青州黄巾军中还是有很高的威信的。再加上他强大的实力,更是让人不得不侧目而视。

    “徐和,你想进内营?”司马俱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他指着适才闹得最凶,实力也颇为出众的徐和,斜睨对方,冷笑着问道,“凭什么?”

    “凭什么?”徐和微微一怔,继而梗着脖子道,“大贤良师不是说太平道的兄弟姐妹是一家人吗?既然是一家人,凭什么有人……”

    “一家人?”司马俱冷哼着打断道,“就算是一家人,也是嫡庶有别的!内营和外营有什么区别?会盟之初,分别打败刘虞和孔融的,都是住在内营的兄弟。所谓内营,就是原来的营盘,外面的都是后来的!”

    “一家人就不分彼此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没见你徐和拿钱粮出来跟人共享,反倒火并了几位渠帅?内营的兄弟立了战功,住的好点,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想进来?可以,现在临淄左近有三股敌军,你随便挑一路去打……”

    “灭了刘备,我让你进内营;灭了北海的北疆骑兵,我会传你大贤良师的《太平经》;若是打下莱芜……哼哼,我把话放在这里,莱芜城破之日,就是你徐和接任大方之时!怎么样,你怎么选?”

    “……”徐和嘴角抽搐了两下,不吱声了。

    他的地盘就在齐国南面的般阳县一带,这些年,他何止打了一两次莱芜城的主意?结果每次都是灰头土脸的铩羽而归。

    那还是李翊没来泰山的时候,现在李翊的大军来了,贸然撞上去,不头破血流才怪呢。

    徐和不怕刘备,但对方的部队就窝在坚固的城池里面,让他那拿人家怎么办?

    至于北海……尽管司马俱对北海骑兵的定位比莱芜低,但在徐和等头领心中,北海那支骑兵更可怕。他们打败的对手可是管亥,武艺冠盖群雄,狡诈也不在旁人之下的管亥!

    “正因为李翊厉害,所以只能先攻泰山……”徐和被压服,一时也没入敢继续起刺儿,司马俱也舍了徐和,转向众人。

    “去徐州太远了,上路前,还得先解决臧宣高那群人,咱们的粮食不够;渡河去冀州,或者进由济南国去兖州,也有不少麻烦。”

    司马俱环视一圈,继续分析道:“李翊有谋略,他麾下带兵的将领也是万人敌,可各位也是打过仗的,不会真以为一个人,就能打败一支大军吧?兵,兵才是关键!”

    “如今制约李翊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手里的兵实在是太少了。可是现在青州的官军虽然已经七零八落了,但各郡县中多少还有几万人马,这些人马在刘虞手里,那就是摆设,可若是入了李翊麾下,那……”

    他拉了个长音,留了点余暇让众人思考,见那些聪明人露出了恍然之色,继而脸色大变时,他才把最终的意思表达出来。

    “到那个时候,咱们面对的,就是前狼后虎的局面了!”

    “就算去兖州也一样,咱们大军行进缓慢,等走到历城开始攻城的时候,北疆军恐怕都扩充到数万之众了,到那时候,各位还想有个好下场吗?”

    “司马大帅说的是,确实是这个道理。”赞同的人越来越多。

    “眼下李翊只有六千骑兵,青州境内的郡兵分散各处,集结不起来,刘备那万把人马也算是个麻烦,不过,仅此而已。”

    司马俱意气风发的说道:“咱们呢?虽然管渠帅遭了暗算,可临淄城下已经有了百余万众,还打败了刘虞和孔融,声威大振,州内的各路豪杰正不断汇聚过来,只要稳扎稳打,挥军西进,谅那李翊有通天之能,在百万大军面前,也只是螂臂挡车罢了。”

    “说的好!”被司马俱描述的情景所激励,头领们纷纷喝起彩来。

    “说的倒是没错,可临淄城内,还有数万兵马,北疆则有一支偏师在北海……若是大军西进,那岂不是……”没加入喝彩行列的人不多,徐和正是其中之一。

    司马俱轻蔑的说道:“临淄当然不能放着不管,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刘虞已经被我们打的吓破胆了,只要我们留下几万人马围困城池,他必不敢越雷池半步!”

    顿了顿,司马俱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继续说道:“如果他吃了熊心豹子胆,那正好,我们就灭了他的人马,也正好绝了李翊在青州扩大兵力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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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8章 海军初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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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议结束后,司马俱匆匆离开中军帐,往自己的大营赶去。但是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营帐,而是进入了他的营帐旁边的一座营帐。

    这座营帐被司马俱派了重兵保护起来,除了司马俱本人,以及持有他授予令牌的专门人员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进入这座营帐,司马俱一下子没有了之前在中军大帐军议时的张狂,而是露出了十分恭谨的神情。

    这座营帐里面的居住者,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文士。

    “拜见子远先生……”见到中年文士,司马俱恭恭敬敬一躬到地。

    中年文士就是许攸了,他不肯受礼,笑容满面的说道:“司马将军无须多礼,你我份属同僚,同为一主奔走效力而已。待将来事成之时,将军的功劳远在攸之上。主公乃是赏罚分明之人,将军的爵位官职亦会在攸之上。将军如今这般多礼,将来攸岂不是要尽数拜还?”

    司马俱正色道:“若非子远先生指点,司马俱岂有今日?古人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先生之恩,如同再造,司马俱如何恭敬也是不为过的。”

    许攸矜持的一笑,说道:“将军此言差矣,心存仁念,给青州黄巾众头领提供改过自新机会的袁将军,攸不过奉命行事,略尽绵力罢了,于将军哪有什么私恩?将军若要回报,只消忠于袁将军。将眼前这件大事办好就可以了。”

    再客套几句,许攸笑容一敛,正色问道:“今天军议情况如何?”

    “先生神机妙算,饶照本宣科,却轻而易举的压服了众人。那徐和还有些不服,但吴霸、管承等人却都已低头。他孤掌难鸣,却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若是惹恼了某,哼!”司马俱伸开五指,用力攥紧,掌背青筋直冒,仿佛徐和在他手心一样。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团结一致,攻入泰山才是最要紧的。至于那徐和……”许攸摇摇头,对司马俱的想法并不赞同,他皱眉思考片刻,这才说道,“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如此这般。”

    司马俱眼睛一亮,赞道:“先生果然妙计,真是一石二鸟之策啊!”

    许攸说道:“司马将军。只要你杀了李翊,主公就会上奏天子。保你为青州刺史,不吝封侯之赏。到时候,你就不再是为人唾弃的蚁贼,而是当朝举足轻重的诸侯。你的子孙,也不会再挨饿受穷。而且有了今日之功,纵是四世三公。又有何难?”

    许攸的大馅饼将司马俱砸的一阵头晕眼花。

    司马俱是在最早跟随张角的几个弟子之一,在184年张角起事的时候,他也同时在青州举兵响应。在黄巾军中混了这么久,他早就知道黄巾没前途了。既有皇甫嵩、朱儁和卢植这样的老一辈将领,又有李翊这样的青年将领。大汉朝的名将太多了,黄巾再多,也耗不过他们的。

    尤其是李翊,别看他已经是权倾天下的骠骑大将军,但是他还是一个年仅二十七岁的年轻人。他还有好几十年的生命,考虑到他的赫赫战功,恐怕都难以在他手中讨到好处。

    君不见,之前几年一直闹得风生水起的兖州黄巾,在李翊的兵锋到来之际,却是像春天的雪一般,无声无息的就消融了。

    因此,哪怕是青州黄巾军聚集了将近两百万之众,司马俱依然感觉不到任何的光明。当年老师大贤良师张角的实力还弱了吗?他在冀州聚集起来的大军高达百万,这可不是现在的青州黄巾,连老弱病残的流民走算在内,那是真正的能够上战场打仗的可战之兵。可如此强大的兵力,在李翊的手里依然只坚持了不到半年。

    而当时李翊的手里,不过一万军队罢了。

    在司马俱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接受招抚。现在是黄巾,洗白了就是一方诸侯了。

    许攸的许诺未必可信,但只要打败了李翊,青州黄巾就可以占领地势险要的泰山郡,进可以席卷兖州,退可守青州之地,再也无人能制!

    有了这样的实力,还怕袁绍不兑现诺言吗?不兑现也没关系,天下诸侯这么多,总有识货的。李翊的官职爵位怎么来的?还不是打出来的?

    自己现在要借助许攸的情报和谋略,以及各种支持,等到打败李翊之后,就不在乎这些了。

    这就是乱世,有实力,就一切皆有可能的美好时代!

    司马俱心中念头翻滚,表面上却是非常恭敬的说道:“末将听您的,这就安排入去找徐和……”

    正在这时,营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随即,在中军帐前聚着没走的头领们也骚动了起来,像是现了财宝似的,一窝蜂的往营门处涌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司马俱有些茫然。

    “快去看看。”许攸紧紧皱起了眉头,他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跟李翊打对台,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再好的计划,也必须随时修正,否则自己也不用亲自跑来青州了。

    司马俱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马俱才匆匆赶回来,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许攸心里当即就是一沉,等司马俱开口后,他更是眼前一黑。

    司马俱说道:“管亥被放回来了,跟着的,还有他的心腹以及喽啰,有数千之众……”

    定了定神,许攸不死心的问道:“其他部众呢?”

    司马俱摇了摇头,一脸颓丧的说道:“除了当场战死和逃散的,剩下的人都被安置下来了……李翊的亲卫铁骑救了都昌后,扫荡四野,将寒亭、下密、平寿诸县附近的黄巾都打散了。然后将俘虏分别安置了下去。”

    “……”许攸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在大骂,李翊这手太毒了,直接削弱了黄巾的死战之心,那些大败而归的喽啰,还会将恐慌散布给其他黄巾。

    他要干什么?千金买马骨。准备收服青州黄巾吗?就凭他那六千兵马,就算是加上他那个死党公孙瓒的一万五千人马,也不过是两万人出头罢了,就敢收服两百万的黄巾部众?蛇吞象,不,这是蚂蚁吞大象啊,他疯了吗?

    视线从司马俱惶惶不安的脸上扫过,许攸心中突然一动,想起了另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他急问道:“我的事情,你有没有对管亥提过?临淄的计划呢?”

    见许攸神情凝重,司马俱也知道形势严峻,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在据城的时候,末将为了拉拢他,跟他说过我身后有高人指点,不过没提先生的名字……临淄的计划是绝密。我只说围攻临淄,是为了鼓舞青州群雄。吸引他们前来会盟。”

    说完,他惴惴不安的看着许攸,对方阴沉的脸色让他非常惶惑,适才的宏伟大计,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只剩许攸这根救命稻草可以依靠。

    “……还好。”沉默了好一会儿。许攸才吐出口气,缓缓说道,“没提我的名字,李翊就算再精明,也不会一下就猜到真相。只要加快推进计划的进行,就没问题……”

    司马俱刚刚差点熄灭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你让管亥那些人单独离营,不要让他们搅乱了军心,然后开始筹备法事,三日内,一举破城!”

    许攸咬紧了牙,任敌人再怎么狡猾,实力对比终究是无法改变的,自家的后招,也远远出于对方的意料之外!

    任你如何挣扎,最终也是枉然罢了,哼!

    ………………

    与此同时,在奉高城的李翊收到了一封密信。这封密信是通过飞鸽传书传递过来的。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海军主将程普已经率领海军第一舰队,载着庚字军团第十九二十军和战车第二十八军共两万四千人,及庚字军团副将常遇春,从漂榆津出发,赶往青州。另海军副将韩当,同时率领海军第二舰队,载着己字军团十六十七军和战车第二十七军共两万四千人,以及己字军团主将张飞,从辽东沓氏港出发,赶往青州。预计两支舰队将会在两天之后抵达目的地。

    看到这封密信,李翊笑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平定青州黄巾军,李翊自然不可能自大到凭借手中的六千骑兵,以及公孙瓒的一万五千人马就办到。相反,他会尽一切可能的调动手中的兵力,来打赢这一场战争。

    其实,李翊这次是利用了这个时代的认识水平有限的缺陷,做出的一次冒险。

    虽然早在春秋末期,我国就有过水战,那是公元前584年到公元前504年这80多年间。吴楚两国为了争夺长江中下游的控制权,共进行了14次大规模的水战,最后以吴军攻下楚国首都郢而告结束。

    但是这个时期的水战规模都不大,上千人的战斗就算是规模很大了。至于涉及到几万人规模的水战,这根本难以想象。

    所以,虽然不少诸侯都知道李翊拥有一支水军,但是他们都不认为这支水军能够在李翊平定青州黄巾的战争中起到什么作用。毕竟这场战争的规模太大了,根本不是少量军队能够改变局面的。

    李翊就决定,利用这个漏洞,让自己在正面战场吸引青州黄巾军的注意力,而悄悄派海军舰队载着主力军队,从背后偷袭,争取一战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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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9章 军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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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于黄巾军的动向,李翊自然不会毫无所知。事实上,暗影组的人早就打入青州黄巾军内部,将情报传递了回来。

    大战即将开始,李翊把公孙瓒叫来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在把打探到的情报向公孙瓒介绍了一番之后,公孙瓒听后,神情凝重的问道:“鹏飞,现在这局面,应该怎么打?”

    “伯珪兄,你怎么想?”李翊不答反问道。

    “兵力差太多,这仗不好打,不过鹏飞军略无双,应该是有办法的,依瓒之见……”公孙瓒面露难色,但却不推辞,指指地图中央说道,“临淄这里的蚁贼太多了,他们不动,肯定没法打,现在的首要之务,应该是防止他们变得更多……”

    他指指博昌的位置,说道:“某打算率领本部大军出击,沿着昌国、般阳到博昌一线拉开,不使济南、乐安两地的蛾贼继续向临淄集结。鹏飞在北海的兵马也可照此形势,先截断他们再说。若是蚁贼按捺不住,分兵截杀,就有各个击破的机会了。”

    公孙瓒不擅长搞阴谋,但军略方面的见识并不差,他的这个计策的重点不在拦截,而在于造势。以其麾下轻骑的机动力,一万骑兵足以形成一道包围网,切断临淄和外界的联系。感觉上,像是有无数兵马包围过来了一般,以此来动摇临淄黄巾的军心。

    如果黄巾置之不理,动摇军心,加上切断后援的战果,也可以接受。反正黄巾大军行动缓慢,保持这样的状态从临淄一路走到奉高,很可能半路就崩溃了。

    如果黄巾按捺不足,分兵邀击,此策的杀机就显露出来了,各个击破。

    黄巾就是乌合之众,如果连续遭到惨败,士气就会跌落到极点,一样要崩溃。

    此策魄力十足。将轻骑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想必公孙瓒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此策甚好,不过,某却另有打算。”一边说,李翊一边注视着公孙瓒神情的变化。

    “鹏飞果然另有奇招,瓒愿闻其详。”公孙瓒并不失望,而是饶有兴致的问起了李翊的打算。

    “奇招倒说不上,只是有些顾虑和想法……首先。我打算凭借这场大战,彻底解决青州。所以没必要拦着各地的贼寇。其次,此番贼寇大聚,背景极其复杂,更重要的是还有居心叵测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为黄巾军出谋划策。”

    “这……这可就棘手了。”公孙瓒搓搓手,凝神思考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瓒无法可想,只有听鹏飞的指令了。”

    如果仅仅凭借黄巾军那些大老粗,公孙瓒可以在智商上碾压他们,但是如果有其他人在背后为黄巾军出谋划策。公孙瓒就没有这个自信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最多就是帮忙出力,想要跟人家斗智,公孙瓒还没那么盲目。

    白马义从的战法是遇弱则强,在正面战场上的表现也是一般,要是遇到那种打不死的敌人,他们只能开溜。

    硬冲就是拼消耗,别说黄巾有一百多万,就算缩水十倍,白马义从也拼不起啊,连步卒都算上,他麾下一共才多少人?

    面对这种敌人,公孙瓒的各个击破之策显然无法奏效。他之所以敢说各个击破,只是凭借白马义从聚散自如的特点,各种突袭。

    如果遇到的都是管亥那种情况,自然无往不利,一旦突袭不下,陷入优势敌人的阵势,跑都没法跑。

    两军加起来一共才一万六千骑,经得起几次失误?

    李翊说道:“我的想法是,任他们集结,然后将他们放过来……”

    “放进泰山境内?”公孙瓒一愣。

    诱敌深入,待敌人粮草断绝,后力不济,再加以反击,公孙瓒也想过这个办法,但他是客军,当然不能随便提出这种建议。

    “嗯。”李翊点点头。

    公孙瓒不解的说道:“鹏飞是想在莱芜狙击?可是,如果敌人军中真有高人指点,他们肯定不会在莱芜城下浪费时间,以鹏飞的赫赫威名,就算是蚁贼,想必也是有所耳闻的。”

    “所以说,让他们进来。”李翊微微一笑,在舆图上比了比,说道,“莱芜就是大门,等他们进来了,正好关门打狗。”

    “……”公孙瓒半晌没发出声音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满脸都是震惊,“鹏飞,你要以不到两万之兵,对付百余万黄巾的主力?”

    李翊笑道:“当然不是,我还有后援。”

    公孙瓒更加疑惑了,说道:“后援?哪里来的后援?虽然鹏飞你在北疆还有二十万大军,但是北疆距离青州千里之遥,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李翊神秘的一笑,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是就在眼前的水呢?”

    “鹏飞,你是说,你的大军已经到了青州?”公孙瓒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李翊说道:“伯珪兄,这个事情容我先卖个关子,反正你我在泰山的军队,只要负责挡住青州黄巾正面的攻击,不让他们突破我们的封锁线就行了。”

    “鹏飞有命,瓒自然不敢推辞,可是……”公孙瓒算是看明白了,李翊这是要来真格的,他就是要设法击溃黄巾主力,然后将黄巾围死在莱芜附近,进而予以招抚。

    战略构想没问题,考虑的也很周到,一旦成功,青州旦夕而平。

    问题只有一个,他怎么可能用两万兵,击破上百万的黄巾?虽然说李翊可能有一支奇兵到了青州,但在公孙瓒想来,这支奇兵的规模肯定不会太多。

    可是依照现在的势头,等到黄巾攻入泰山的时候,怕不有一百五十万以上人,去掉老弱妇孺,可战之兵少说也有五十万。嗯,若是料敌从宽,青壮怕不得有一百万!

    北疆军真的每个人都能以一敌百?

    李翊看出了公孙瓒的疑虑,他摊摊手,说道:“我知道伯珪兄你很疑惑,不过,具体怎么打,我现在也没法跟你说明,得等到时候,根据实际情况,具体分析……”

    还没想好,先打了再说……公孙瓒突然有种上错贼船的感觉。

    打仗未必会死,没准儿稀里糊涂的还能赢了,但胆子不够大的话,很可能会在接战前,就被吓死了。

    公孙瓒不是没有跟着李翊上过贼船,这些年来,他也跟着李翊打了不少仗,很多时候都是以弱势兵力对阵强势敌人,而且每一次都取得了胜利。但是公孙瓒不得不承认,以前的每一次战争,兵力都没有这一次这么悬殊。

    公孙瓒不知道,这一次李翊是否依然能够取得胜利。

    ………………

    中平元年六月初,青州黄巾军会盟于临淄城下。

    在经过黄巾军诸多渠帅的商议之后,决定留下一支偏师继续围攻临淄城,主力西进泰山郡,攻打位于此地的骠骑大将军李翊与河间国太守公孙瓒的联军。

    作为泰山郡的东方门户,莱芜城第一时间迎来了黄巾军的攻击。

    莱芜城攻防战打响。

    “扔滚木!”

    随着一声号令,守城的士兵放下手中的弓弩,从城垛后面抬起滚木,顺着云梯砸将下去。

    巨大的滚木在云梯上蹦蹦跳跳的滚动着,呼啸而下。

    黄巾军的云梯都是赶制的,连树皮都没来得及刮掉,不那么平滑,给爬梯子的士兵和滚木都造成了一些麻烦。

    但仅此而已,些许沟坎,阻挡不了滚木巨大的冲势。

    城下接连响起一片哀嚎声,正在努力攀爬的,和在下面扶梯子的士卒被砸倒了一大片,强猛的攻势顿时一滞。

    “上挠钩!”

    号令再起,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发自某个没有生命的存在,但却异常及时而致命。

    都尉王门率领一千公孙军步卒守卫莱芜城。

    仿佛踩着号令的节拍似的,在号令发出的同时,几个公孙军步卒放下了手中的滚木,抄起了城垛后面的挠钩,钩住云梯的末端,大吼着,沿着城墙的方向用力一拉。

    缺少人扶持,临时打造的云梯扒不住城墙,顺着挠钩的方向缓缓倾倒,将城下的黄巾军又砸倒了一大片。

    “放钉拍!”

    节奏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公孙军的士兵们放下铁钩,操作起另一件杀器来。

    “哗啦啦!”这是名符其实的杀器,在城下黄巾的惊呼声中,几块五尺多长,两尺多宽的厚木板伴随着铁链碰撞声,从城头呼啸而下。

    居高临下的势头已经让人震骇,木板上密布如利齿的铁钉,更是让人触目心惊!

    正抱着巨树制成的撞木,试图趁着守军专心对付蚁附攻城的同伴,努力在城门上做点文章的黄巾兵卒猝不及防,被钉拍砸入了密集的队列当中,连惨嚎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十多人便颓然而倒。

    残存的人心惊之余,力量也是不足,再拿不稳巨大的撞锤,撞锤轰然落地,城门处也陷入了一片人仰马翻。

    “放箭!”

    攻城刚开始的时候,黄巾军的阵列颇为严整,有人举盾,有人扛云梯、撞锤,还有掩护的弓箭手……似模似样的来了几轮齐射,俨然有了正规军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0410章 莱芜之战

    城头没有进行针对性的反击,公孙军的士卒们当时还觉得有些纳闷,不过现在他们反应过来了。这显然是王将军不打算浪费箭矢,所以没有在敌人阵列相对严整的时候放箭,而是在对方攻城受挫,发生混乱的时候,再用齐射加以杀伤。

    没有开始的弓箭迎击,似乎有助长敌人气势的缺憾。但黄巾军趁势而来,气势本来就很高了,也不差这一点,把握机会大量杀伤敌人的精锐战兵才是真格的。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兄弟们跟我上!”

    一名魁梧的黄巾军军官见状大怒,指挥着手下将几架云梯并在一起,狂吼一声,举着铁盾,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

    受到此人的鼓舞,众多的黄巾军士卒蜂拥而上,最前面的几人都举着铁盾,依靠连成一片的云梯,结成了一片盾墙。

    城头守军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几乎就在盾墙结成的同时,巨大的滚木呼啸而下,重重的砸在了盾墙上面,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

    盾墙剧烈的颤动着,持盾者有的虎口断裂,有的口喷鲜血,更有人抓不稳云梯,与滚木一起,颓然跌落,落在了下方的人群之中。

    但这一轮攻击,终究还是被城下的黄巾军抗住了。盾墙很快得到了补充,再次恢复严整。下方被滚木砸伤的人也不肯退却,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城头,口中高呼战号:“苍天已死……”

    城头伸出了挠钩,来不及攀登云梯的士兵将手搭在云梯上,众人汇聚的力量,让云梯仿佛扎了根似的,任凭挠钩如何拉拽。依然稳稳屹立,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

    “黄天当立!”

    又挡开一块礌石,当先登城的黄巾劲卒觉得浑身都是劲,眼见城垛就在眼前,他怒吼着扬起了战刀。

    “杀!”身后传来了如潮般的呼应声,黄巾军劲卒攀上了城头。往早就盯准了的目标冲了过去。他早就盯准这个目标了,此人应该是一个官军的军官。从今天的攻城战开始后,此人已经扔了十多根滚木,钩翻了七八架云梯,近百名兄弟因他而伤亡。而此人到现在还生龙活虎的,气力十足。

    黄巾军劲卒不确定自己这次冲锋能不能在城头撕开守军的防守,这几天冲上城头的兄弟不计其数,但他们都没能成功站稳脚。黄巾军劲卒没有自大的认为,自己是得天独厚的一人。他只是很确信,只要杀了自己盯上的这个目标,就能削弱守军的防御!

    王门看到了敌人。

    他不意外,这几天,他的活跃吸引的仇恨极多,类似的情景重复出现了不知多少次。

    他已经是十几年的老兵了,跟随主公征战多年,见了太多的战争。他不在意。继续着先前的动作——低头弯腰,用力摇动着辘轳。钉板再次高高扬起,沾满血肉的利齿,锋芒不减!

    被敌人无视的黄巾劲卒大怒,他死死的盯着对手,眼中几乎冒出火来,以至于他忽略了观察身边的动静。直到几根长矛呼啸着从不同的角度同时刺到身前,他才惊觉。

    已经晚了……锋利的矛刃毫不费力的刺穿了他身上的皮甲,像是叉肉一般将他高高挑起……

    就在被人抡出去之前,黄巾悍卒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城头的景象。

    城头的空间算不上宽阔,但守城军士却井然有序的分成了几队。在城头操作各种守城器械的只是一部分人,而且一直处于轮换之中;在他们身后,是一排长矛手;再后,则是手持弓弩的箭手。

    他想不通,守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为什么登上城头的兄弟那么多,却一直无法取得战果。

    先登都很有勇气,武艺也不错。但再怎么不怕死,也无法同时面对几根长矛蓄势已久的刺击。

    如果后续的人马能源源不断支援上来,也许还有希望,但那些操作守城器械的敌人却不会让兄弟们如愿。

    先登的决死冲锋,没有干扰到滚木礌石的坠落,也无法阻止钉板起落,云梯上下,血肉横飞。

    在半空中飞舞着,挣扎着,最后这名黄巾悍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到兄弟们的鲜血,然后摔入尘埃,与大地融为一体。

    “弓箭手,弓箭手在哪里,齐射,齐射啊!射死官军!”

    城下督战的黄巾将领看得睚眦欲裂,他嘶声怒吼着,看着自家兄弟血肉横飞,如同麦穗一般被成片割倒,他的心在滴血。

    他愤怒!

    他不解!

    以前弟兄们装备不足,别说攻城器械,大家连武器都凑不齐全,盾牌也只能拿门板,菜板之类的东西凑合,攻不下坚城也是很正常的。

    可现在,自家的军队已经不一样了!百万黄巾大军席卷大半个青州,攻下数十座县城,缴获的武器,已经足够让他们武装起一支像样的军队来了。

    如今的黄巾军,已经有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十万以上的内营兵马,都重新得到了武装。

    坚固的皮甲,簇新的长弓,如林的矛戈,锋利的刀斧,甚至还有数千具沉重而坚固的铁甲,再加上那些破城后,投降的郡兵将校的加入,如今的黄巾军,俨然已经有了正规军的模样。

    于是,在临淄城下誓师之后,大军如同海潮一般,以不可阻挡的势头,滚滚西进,杀进了泰山郡境内。

    然后,他们满怀着信心,以全新的姿态向莱芜城展开了攻势,结果在守军如山岳般稳健的防守前,碰得头破血流。

    兄弟们的勇气百倍于前,兄弟们的装备今非昔比,然而,结果为何却没有变化,甚至比从前更糟了呢?

    他只能看着城头的守军一次又一次把云梯上的兄弟用滚木砸落;一次又一次用挠钩将云梯钩翻;一次又一次放下钉拍,又搅动辘轳,将带着血和碎肉的钉拍拉起。

    黄巾军一**的靠近,一**的死在城墙下。

    尸体很快堆成小山,黄巾军踩着同伴的尸体,蝼蚁般向城头攀爬,英勇而无畏,却颓然无功。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他想不明白,只能用尽全身的力量,疯狂的呼喊着战号,试图从其中获得力量,来改变眼前的局势。

    黄巾军的弓箭手应声而出。

    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在几个月之前,还是青州各郡国的郡兵,然而乱世之中的形势,仿佛天上的云朵一般,一卷一舒当中,便已物是人非。

    他们不想从贼,但又不得不听命于人。自己的性命,家人的安危,如同沉甸甸的的担子一般压在肩头。所以,他们只能在旧日敌人的号令下,向旧日的同袍扬起了弓,将数以千计的长箭抛向城头。

    值得庆幸或不幸,战果寥寥。

    守城军队的指挥者极为老练,守城的士兵,也多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有些甚至是在张宝进攻幽州的时候,就加入了公孙瓒大军中的。

    在敌人弓箭手应声出列的时候,公孙军的士兵们就已经缩到了城垛后面,将盾牌斜举在头顶,安然无恙的撑过了这轮齐射。

    “再射,上前再射!”督战的黄巾将领大怒。

    以前跟官军交手的时候,他见识过齐射的威力,甚至还亲身体验过,按照他的经验,每轮箭雨应该都能给敌人带来重大伤亡以及士气上的打击才对,可守军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撑过去了呢?

    “将军,这样不行……”指挥弓箭手的军校提醒道。他也是多年的老郡兵了,指挥能力不算太高,但眼光却很老辣,他能看出对手的实力,跟这样的对手一板一眼的过招,纯粹自找不痛快,想取得战果,先得把战局搅乱才行。

    “怎么不行?”黄巾将领双目通红。带着仇恨和愤怒,语声冰寒如北风,“杀咱们的兄弟就行,杀官军就不行?我叫你们上前,你们就上前,谁敢落后一步,立斩不赦!”

    他放下了狠话,老郡兵也不敢再辩,带着弓箭手到了队列的前方,眼中充满悲哀。

    守军之所以没在自家齐射的时候进行反击,只是为了节约箭矢罢了。现在距离缩短,自家的齐射威力固然更大,但守军居高临下的优势只会更强。

    不出所料,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听到了晦涩的绞弦声,以及不算很响亮,听起来却异常清晰的号令声:“架弩……”

    “举弓……”他高声呐喊着,对城墙上的箭孔中闪烁的寒光视而不见,仿佛不理解寒光中蕴含的是怎样的杀机一般。

    或许,在当初城破的时候战死更好一些吧?

    这一瞬间,整个战场仿佛都陷入了寂静,老郡兵知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就像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一样虚无缥缈。

    想战死?在那样的混乱中,即便死了,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你甚至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

    也罢,都是战死,就死在这里好了……

    老郡兵拉满了弓弦,几乎和城头同时的,喊出了相同的号令:“放箭!”(未完待续。)

第0411章 无敌战舰

    莱芜城的守军在坚守城池三天之后,就在黄巾军想要发起最猛烈的进攻的前夕,趁着夜色悄然撤离了莱芜城,到淄水和汶水两条河流的原山一带布防。这让黄巾军众头领有一种握紧拳头一拳打出,却一下子打空了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让人不爽,甚至是让人吐血。

    但他们却没有办法,敌军撤退的很坚决,很迅速。军队规模庞大,甚至有着数十万老弱病残的黄巾军联军根本追不上人家的脚步,只能在后面干瞪眼。

    而就在黄巾军在猛攻莱芜城的时候,远在几百里之外的都昌县的潍水入海口,无数百姓汇聚在了这里,因为他们听说即将有两支史无前例的大舰队将要来到这里,所以都来看看热闹。

    太史慈站在码头上翘首期盼,这码头是刚刚完善的,水深二十多米,就是为了迎接龙骨巨舰的到来。

    不一会的功夫,东边江面上就出现了几根桅杆。然后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一艘艘的大船接二连三的从海面冒了出来。

    “哇!好大!”

    “恐怕要比渔船大百倍!”

    “切,老夫年轻的时候有幸见过楼船,那楼船就比渔船大百倍,这开过来的巨舰,要比楼船大两三倍!”

    “啊!那不就是说,这艘巨舰是寻常渔船的几百倍!”

    ……

    百姓们心惊中,议论纷纷。

    “真的好大!仿佛一座移动的要塞城堡!”除了在北疆时已经见识过巨舰雄姿的太史慈,其余的黄忠、魏延和孔融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当这艘巨大的战舰来到码头的时候,巨大的舰身仿佛巍峨的城墙一般。人们几乎无法相信,这样巨大的战舰是出自工匠之手。他们更愿意相信,是神明的杰作。

    在它庞大的身躯下,乃至于黄忠这般沉稳的武将。都生出顶礼膜拜的心。至于孔融等感性的文士,已经在脑海里搜刮词语,准备吟诗作赋,赞叹巨舰的雄伟了。

    战舰进入码头的一瞬间,巨大的阴影便笼罩住了整个码头,热闹的码头顿时变成死一般的沉寂。

    “神啊!”有些百姓无法抵抗巨舰的压迫。拜倒在地。

    黄忠、魏延等猛将亦是色变,他们望着城墙般高大的巨舰。猛然升起同一个念头:“如何占领它!”

    整个码头唯有太史慈镇定自若,自语道:?“这处能够安稳停靠楼船的码头,还是有些小了……”

    战舰上的水手,在高大的甲板上露出身形,望着下方密密麻麻惊呆的人群,他们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

    “傻笑什么,快放下吊桥,让大军登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大哥还在泰山等着我们呢。”旗舰上的张飞大声呵斥着。

    不只是张飞在大声呵斥着,另外的常遇春也是如此。

    当然,还有比他们更焦急的人,那就是海军的正副统领程普和韩当。这可是海军成立数年来,第一次参与大的军事行动,他们可不想表现的太糟糕,那对于海军今后的发展可太不妙了。

    事实上,这些年来。李翊不停地把资金投注到海军,可却没有产生出相应的战斗力。已经让北疆内部对海军颇有微词了。要不是李翊以绝对的威望压制,恐怕程普和韩当的日子更加难过。

    巨大的战舰跨海而来,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根本原因就是,东汉的造船技术,船体没有龙骨技术,基本是平底。猛一听平底应该很稳。然而那是因为江河之上没有大风大浪。后世的经验证明,还是船舷下削如刃,船的横断面为v形的尖底船,适合在大海航行。乃至于后世任何适合航行的船只,乃至渔船。都是尖底。

    简单点说,就是尖底能够在水下扎根,而平底船显而易见只是漂浮在水面之上,可称无根浮萍。

    由于这个原因,东汉的小船无法承受海洋的巨浪,一个浪头就是翻船的下场。而楼船等大舰,别看大,但没有龙骨平衡度不够,亦是无法在大风大浪中穿行,故而之前从未有过船只渡海而来。

    然而如今李翊有了龙骨巨舰,向征服大海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今后他所需要做的,便是扩大生产规模,探索绘制海图。

    张飞和程普所在的这艘龙骨巨舰,没有例外的用桅杆船帆作为航行的动力,在李翊通过系统兑换的系统资料的指导下,他搜集到的东汉科学家,运用资料中提出的三桅结构加以拓展,在这艘巨舰上加装九桅挂十二张帆作为动力。

    由于李翊提供的是后世战略舰的图形模板,所以这艘巨舰外形上,仿佛一艘加装了巨大桅帆的木质战列舰。

    前后左右二十八架战车般大小的元戎弩,让这艘跨时代的巨舰,成为目前名符其实的战列舰,不沉的巨舰,它的火力能够轻易将一艘楼船撕成碎片。

    这艘被李翊命名为“燕京号”的超大战舰,全长148米,宽68米,排水量高达5500吨,是后世西方三桅帆船的十倍有余,绝对是此时世界上最大的帆船。

    而且,这艘超大战舰具有远洋航行的能力,续航能力达到一年之久。

    燕京号总共有九层,其中甲板上面有五层、下面四层。竖立九桅挂十二帆,光是锚就重达三千斤,要动用三四百人才能启航。

    对比后世最大的郑和宝船,燕京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值得一提的是,郑和宝船是商船,而李翊的燕京号是战舰,是搭载二十八架巨型弩炮的战舰。巨大的火弩,万箭齐发,能够轻易撕碎这个时代任何的其他战舰。

    “如此庞大的郑和宝船,竟然只是去世界各地炫富去的,真特么的浪费。若是用作侵略,华夏早就成了日不落帝国!”前年年底,燕京号下水的时候,李翊在看了它的雄姿之后,曾经如此吐槽道。

    然而这艘可以称之为万吨级的,可以携带无数物资或五千士兵的巨舰,由于李翊暂时没有对手,只能浪费一番先行用作运输物资用了。

    这次李翊派大军渡海而来,攻击黄巾军的后路,算是燕京号参加的第一次大型海上行动。只是,这次行动被李翊严密的保密了,除了都昌城的孔融等人,再没有其他人知晓。

    在程普和韩当两位海军正副统领的指挥下,以张飞和常遇春为首的四万八千北疆大军,在一天之内全部登陆。

    随同他们登陆的,还有五万余大军一个月的粮草,以及其它相应辎重物资。

    看着岸边的五万大军,以及堆积如山的物资,孔融等北海国将士和官员已经彻底懵逼,他们难以想象,要是李翊用这样的力量来攻击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好在,现在李翊要对付的是黄巾军。

    他们都在心里面默念:黄巾军要倒霉了!

    的确,黄巾军要倒霉了。在大军登陆之后,仅仅做了一天的休整,就从都昌城出发,直扑临淄城。

    而这个时候,黄忠和魏延已经有了另外的身份,那就是张飞和常遇春的副手,各自率领一军八千人马。而之前来到都昌城的三千骠骑亲卫铁骑,则是全部归在了太史慈的统帅之下。

    这是李翊通过飞鸽传书传递过来的任命。

    ……

    看着行进在淄水河畔的庞大军队,许攸笑得非常开心:“李翊以为他的节节抵抗可以延缓我们进攻的步伐,但他却没想过,无论他如何拖延,都阻止不了他灭亡的结局。我们如此庞大的军队,根本不怕他那点人马的奇袭暗算。”

    “奇袭?”司马俱捕捉到了一个让他心中一动的字眼。

    “当然是奇袭!”许攸冷笑道,“除了奇袭,他怎么可能用不到两万人马,打败将军手中这百余万大军?贵军补给虽然有限,但士气高昂,战意冲天,李翊手中那点人马,顶多固守奉高,岂敢分兵?泰山富庶,到时将军分兵抄掠四野,还怕乏粮么?他想打败将军,肯定是要奇袭!”

    “他会用什么法子?”司马俱突然有些紧张。先前他一直没把李翊放在眼里,现在到了真正面对这个传奇人物的时候,他的腿肚子也有点抽筋。

    奇袭这种战法,都是擒贼先擒王的,那岂不是说,李翊的目标是自己?

    “攸不知……不过,奇谋这种东西,只要防范得当,不漏破绽,便不足为虑。”许攸哪猜得到李翊的心思,不过他也不能让司马俱失望,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将一些预防阴谋暗算的常识讲给对方听。

    “行军时不用太急,只管沿河行进,避开险要地势……安营扎寨时,一定不要嫌麻烦,壕沟、鹿角、栅栏,能做的防御措施,都要做到,以免重蹈都昌城下的悲剧。李翊手中虽然只有六千骑兵,但只要是李翊带兵,不论多少,都不可小视……”

    “将军的个人安全也要注意,饮食应该让亲卫先试过,才好入口……身边的防卫一刻都不能懈怠,保不齐李翊会派刺客潜入大营刺杀……”

    “是,是,某记得了。”知道许攸说的都是宝贵经验,金玉良言,司马俱听得非常用心。(未完待续。)

第0412章 战将起

    也不知说了多久,许攸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了,司马俱长舒了一口气,将萦绕心头的沉重感甩在了一边。

    他深切的体会到,为什么草根永远也干不过世家了,世家底蕴太深了。千百年来,他们积累了无数可以用于阴谋暗算的手段,对敌我分明的敌人,就已经有这许多套路了;还有对盟友的,对关系尚未分明的同僚上下级的,甚至没打过交道的陌生人的。很多东西,司马俱即使已经听懂了,他也做不到。

    “子远先生为何不能再留些时日?您不想亲眼看着某攻破奉高城,杀掉李翊吗?”他由衷的挽留道。

    这这一瞬间,他甚至打起了主意,想找机会将许攸招揽在麾下。

    有名士参赞和没有,真的是天差地别啊。

    许攸听出了司马俱的挽留之意,却全然不予理会,而是语重心长的提醒道:“所以刚才攸提醒将军,千万不要急于求胜。李翊若分兵,你就分兵围之,然后抄掠四野,李翊不分兵,你就以主力围之,切不可急于求成!”

    司马俱点头道:“某知道了,可是……”

    许攸说道:“眼下,主公入主冀州在即,正在用人之际,攸实在不好多做耽搁,将军这边应该是一场持久战,只要将军不出错,一场大胜就是必然。”

    袁绍马上就进入邺城了,许攸没法不着急,就算驱使黄巾打败了李翊,这功劳也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这是阴谋,四世三公的袁家,岂有搞这种鬼蜮伎俩的道理?所以,他的功劳只有袁绍自己知道,而袁绍这个人又不是那种很念旧情的类型。如果不趁热打铁的出现在对方面前,冀州的权柄就没自己的份儿了。

    对许攸来说,这件事比打败李翊还重要,事关前途啊!

    至于泰山这边,兵力相差这么悬殊,只要司马俱不犯大错。就不可能会输,自己又不懂兵法韬略,能做的都做了,还在这里耗着干嘛?

    万一……李翊真的创造奇迹的话,那自己就更不能待在这里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古人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

    ………………

    “很经典的进军路线啊。”站在泰山郡地图前,李翊出了一声感叹。

    郭嘉在旁边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主公。您不会用这个来说明,我军此战必胜吧?”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很有趣罢了。”李翊笑了笑,自己现在的心情,确实没人能体会得了。

    临淄就是春秋五霸之一的齐国的都城,泰山郡西边紧挨着的就是鲁国故地。齐鲁之间,除了山地丘陵之外,有一块狭长的平原。也就是泰山郡中心,汶河流域的这块平原。

    这里不但有令两国垂涎的肥沃土地。而且由于地势平坦,也是兵家必由之地。

    历史上,齐鲁两国在此地生过多次战争,其中最有名的一场,就是左传中曾浓墨重彩的渲染过,流传千年的经典之战——长勺之战。

    这场战役的规模并不大。也算不上多激烈,却因为曹刿的经典理论,而被史家所赞叹,故而流传深远。连李翊这个对历史不怎么在行的人,都知之甚详。因为这篇文章是李翊前世所处的那个时代,高中的必修课文。

    李翊选定的决战地点,都与历史上那场经典之战颇为相似,都是在汶水河畔,泰山脚下。

    当然,更有趣的是,他在这一战中应用的理念,跟当年曹刿的论断,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诸多巧合碰在一起,李翊又怎能不感叹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感叹历史,融入历史,改变历史!

    在自己这个位面,史家将会如何记载这场大战呢?自己要不要也表一番高深的言论呢?

    李翊有些出神。

    “有趣?确实很有趣,夫战,勇气也……”刘伯温伸出胖胖的手指,在地图上指点着说道,“黄巾挟大胜之势而来,是为一鼓作气……但是经过长途跋涉,路上再被主公您动点手脚,算是再而衰了,然后……”

    他手指向西一退再一退,最后一摊手道:“您弃守嬴县,黄巾大军长驱直抵奉高城下,气势却远未到衰竭的时候,主公,您不会告诉我们,您还没想好对策吧?”

    “当然不会,对策早就想好了,只是具体怎么施行,还得看具体情况。”李翊回过神,笑道。

    刘伯温等人对李翊抵达泰山以来的行动了若指掌。

    他依然是雷打不动的每天锻炼自身实力,每天跟宇文成都和陆文龙对练一下武艺。

    此外,他还花了不少时间考察山川地势,从莱芜到奉高,他都脚踏实地的走过一遍,因此才有了眼前这幅高精度的地图。

    然后他抽了一点时间接见各方使者,跟自己商讨战略对策,分析情报。

    但是真正的针对这次战争的准备,他却没有做多少。

    现在前线传来消息,司马俱凭借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使出了大手笔,率领百万大军攻打泰山郡。主公的亲卫铁骑再勇猛,但是以三千对上百万敌军,也只能望洋兴叹了,就算敌人站着不动让他们砍,他们又能砍死几个?

    至于公孙瓒和丁原的军队,抛开数量差距不谈,他们的训练情况也不得而知,他们能发挥出多少战力还是两说呢。

    到了这个时候,主公虽然说已经有了对策,但对策是什么,却依然没有说出来,这让刘伯温陷入了茫然。

    难道他指望的是派到北海的那三千骑兵?

    对付百余万黄巾大军,竞然是太史慈的三千骑兵?

    要是真能混到黄巾军的中军附近,以太史慈、黄忠和魏延三人的实力,司马俱等黄巾军首领确实要糟糕。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真以为有百万大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猛人啊?

    可除了突袭中军,三千人在超过百万人的大军中,就像是大海中的沙砾一样渺小,再厉害也翻不出多大浪花啊?

    刘伯温甚至在担心,如果对方全力猛攻,自己这边到底能不能守住奉高城。

    徐庶年纪小,没那么多忌讳,直接对李翊说道:“主公,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们卖什么关子啊,给我们解解惑吧。”

    “其实很简单,我们的援军已经到了北海了。”李翊笑道。

    徐茂公等人面面相觑,徐庶问道:“我们的援军到了北海?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是从天上飞过来的?”

    “他们不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但是却是从海上过来的。”李翊笑道。

    徐庶更加不解了,问道:“从海上过来?这怎么可能?”

    倒是对北疆的情况比较了解的徐茂公和刘伯温想到了什么,徐茂公问道:“主公,难道是德谋和义公……”

    李翊点头道:“不错,我精心准备了五年,海军也该动一动了。”

    郭嘉问道:“主公,通过海军运送援军到敌人后方,这的确是妙计。可是,我们面对的是百余万海军大军,海军运送的援军恐怕是杯水车薪吧?”

    “杯水车薪?奉孝你认为五万大军也是杯水车薪吗?”李翊好笑的看着郭嘉。

    “什么?五万大军?!”几个谋士都傻眼了。

    李翊笑道:“以如今海军的运输能力,如果不是在幽州和辽东没有足够的军队,还要运输补给辎重,不要说五万大军,就是十万大军也不成问题。”

    看了看徐茂公几人一眼,说道:“茂公、伯温,还要奉孝,你们还是太小看海军的作用了。如果这些年里,你们多关注一下海军的情况,就不会对现在的结果感到意外了。”

    如今的北疆海军所装备的军舰,一共分为五个档次,最顶尖的自然是巨无霸“燕京号”战列舰了,排水量高达5500吨。比“燕京号”低一个档次的是排水量2000吨左右的一级战舰,这种重量级的战舰,北疆在过去的几年内一共制造了四艘,分别配备在两支舰队里面,每支舰队两艘。再往下的就是排水量1000吨左右的二级战舰,这种战舰北疆的造船厂这些年一共制造了二十艘,同样是均匀的分配给两支舰队。后面还有排水量500吨量级的三级战舰,这种战舰的数量就更多了,足足制造了四十艘。还有排水量更低的战舰,那就是排水量100吨的四级战舰,北疆总共制造了高达100艘。

    当然,数量最多的还是普通的运输船只,这些运输船只的排水量普遍在100吨到500吨之间,但是因为它们是单纯的运输船,运输人员和物资的能力,并不比一级战舰差。这种运输船只的总数量高达200艘。

    也就是说,两支舰队的总船只数量超过了三百五十艘,排水量超过十万吨,一次的运输能力足足有八万吨。

    如此庞大的海上投递能力,就算是在一千多年后的宋朝或者是明朝,也是难以想象的。制造出这么多的船只,花费了难以想象的人力和物力。也就是李翊这些年一直在打胜仗,掠夺了难以想象的财富,以及人力资源,否则根本不可能组建起这么大规模的船队。

    也正是李翊在海军方面的投入太大,才让北疆内部一些人对此很是不满,没少说怪话。好在李翊的威望足够强,这才压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0413章 决战前奏

    “北疆骑兵又来了!”

    “太欺负人了,还让不让人安生啊!”

    “弟兄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

    庞大的军列一阵骚动,仿佛在平缓流动的大河中,扔下了一块大石头,涟漪一圈圈的散开,化成了波纹,又或波浪。

    “在哪呢?北疆骑兵在哪呢?”

    黄巾军的士气极高,但号角声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的,士兵们们晕头转向,将校们也是全无头绪,只能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兵器,仿佛那样就能得到指引一般。

    “啊!”终于,在连绵的号角与黄巾军的喊杀声之外,又有了新的声音,而且是能指明敌人方向的声音。

    “苍天已死……”人潮开始涌动,冲天的战号声随之响起。士气高昂的黄巾军不会对任何敌人感到畏惧,哪怕他们明知道来的是在北海大破管亥的那支骑兵。

    “停,别喊了,也别乱跑,继续前进,不要理会那些该死的苍蝇,那些无胆鼠辈不敢堂堂正正的交手,只会到处乱窜,进行骚扰罢了!他们这是想耽误大军的行程,兄弟们,咱们不能让他们得逞,前进,继续前进!”

    赶在士气彻底提升起来,大军改变方向之前,黄巾军的大小头目声嘶力竭的叫喊声,阻止了这一切。

    这是无数血泪教训换来的宝贵经验,那些骑兵的目的就是折腾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大军正面交手。哪怕派出去迎战的兵马比他们的人数还少,他们也只会远远的逃开。

    在太史慈带走三千骑兵去北海国之后,留在奉高城的骑兵已经只剩下三千人马了。李翊把这三千骑兵分成了一百个小队。在黄巾军大军周围不停出没。

    三十人为小队的轻骑,相对于规模超过百万的黄巾大军,实在微不足道,用蚂蚁和大象来大比方,都不够恰当。

    可就是这些蚂蚁都不如的敌军,却搅得大象不得安宁。

    有时只有一两队人单独出现,有时则像现在这样。多队骑兵同时出现,围着大军拼命吹角,若有不明情况的。还以为黄巾大军已经被包围了呢。

    一开始的时候,黄巾军大军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中军都会传来命令,让大军止步。然后分兵迎敌。结果那些骑兵回头就跑。跑的比兔子还快。

    两条腿的自然追不上四条腿的,黄巾军只能灰头土脸的看着敌人跑远,只留下漫天的烟尘。如果他们就此放弃,那些该死的骑兵还会兜回来,继续吹角,让人不得安宁。

    这还不算最讨厌的,这些骑兵不光白天来,晚上也不肯消停。哪怕明知道他们没可能越过重重的防御攻势,展开夜袭。但黄巾将士依然不得安宁。

    想想看,熟睡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激昂的战鼓声,随后又是一阵比风声更加响亮的号角声响起,谁还能安寝如初?

    开始,士兵们会被惊醒,会跳起老高,会抓向兵器,后来习惯了,他们只能用用东西把耳朵塞起来,一边诅咒着无良的北疆人,诅咒他们在黑灯瞎火的野外马失前蹄,撞到树上;一边死命的挤着眼,希望这样可以有助于睡眠。

    黄巾军大军的行进速度一下就减慢了一半以上,让黄巾的将帅们十分抓狂。

    连续几天后,渠帅们聚在一起,商量出了对策,那就是不理会这敌人,然后每个士兵得到了两个棉花团……

    渠帅们的对策很有针对性,但北疆骑兵很快用行动证明,他们不是军乐团,不光会敲鼓、吹号,他们真正的拿手本领是杀人!

    发现黄巾军渐渐习惯了噪音骚扰后,当烟尘再起的时候,北疆骑兵带来的就不仅仅是噪音了,呼啸的羽箭声成为了骚扰的主旋律。

    北疆轻骑席卷而来,然后在离队列百步左右的地方转向,动作优雅而从容,然后风一般的在队列侧面掠过,将雨一般的箭矢洒在黄巾军的头上。

    他们不求最大的杀伤效果,也不求精准,只是在最大的射程上,将箭矢尽力砸到黄巾军的队列中,然后看也不看结果,带马绕开,飞速飚远,待马力恢复之后卷土重来,如此周而复始,轮转不休。

    这样的骚扰带来的伤亡极其有限,但对大军速度的阻碍效果却很好。

    士兵们可以用耳塞来习惯噪音,却没有办法对头上的利箭视而不见,就算他们有那个定力,箭矢砸在身上后,带来的伤痛却是实实在在的。

    若是对付正规甲兵,这种距离上的箭矢杀伤力近乎于无,但黄巾军哪可能搞来这么多盔甲?伤口大多不致命,但如果救治不及时,一个小伤口也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现在可是夏天,最是容易伤口发炎的时候。

    渠帅们想了很多对策,比如用弓箭手展开对射,反正北疆兵少,哪怕消耗的交换比大点,黄巾军这边也能接受。

    然而,事与愿违,黄巾军的兵太多,队列也太长了。集中使用的话,中奖的概率太低,谁知道那些该死的轻骑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平均分配的话,有限的弓箭手散布在绵延数十里的队列中,百十步距离才能分配一个人。

    想凭一人之力,对抗几十名骑射无双的骠骑亲卫,那不是做梦吗?

    更何况,黄巾军士兵的箭术也很成问题,很难对北疆骑兵造成什么伤亡。集中起来的弓箭手,侥幸中过几次奖,不过大部分箭矢都被高速奔驰的战马甩在了身后。

    北疆轻骑是来骚扰的,他们发箭都是在最大的射程上,以黄巾士兵的箭术,哪里有本事在这样的距离上,命中告诉移动的目标?

    和能不能堵住轻骑一样,中不中,也只能靠运气。侥幸命中的箭矢寥寥无几,却造不成正射效果。被皮甲一阻,马速一带,立刻失去了力道。

    骑兵或者受了伤,或者没有,反正没有落马者,他们不做任何停滞,随着大队奔向远方。

    持续不断的骚扰让黄巾军苦不堪言。

    由东向西行进的军列庞大无比,仿佛一条巨蟒,连汶河都为之失色。

    如此庞大的身躯,力量也十分惊人,只要它愿意,移山填海,无所不能,可它就是奈何不了围着自己嗡嗡叫的一群蠓虫!

    他们发现了轻骑的另一个可怕之处,骚扰。无止境的骚扰,让人无可奈何,烦闷不已的骚扰!

    “大帅,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您的想个对策出来才好。”大多数渠帅把希望寄托在大方司马俱身上。

    “是啊,那些该死的杂种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俺不放,几天下来,受伤的兄弟已经超过五百了。五百精锐,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倒下了啊!”也有个别倒霉蛋,哭诉不已。

    “干脆把队列拉开,平推过去,不给他们留腾挪的空当!”至于这种不靠谱的提议,就只能招来众人一致的白眼了。

    说是狭长的平原地带,那只是相对整个齐鲁之地的地势说的,实际上汶河流域的平原至少有百里之宽。以黄巾军的人数,拉开这样的距离倒是没问题,可拉开后,还要不要往前走了?

    不用太远,只要走一天,横队就变成一锅粥了,北疆军也不用继续骚扰了,只要一举冲杀过来就赢了。

    “办法,本帅有,可你们都愿意听吗?”看着这帮无能且自私的属下,司马俱感到一阵厌烦,他阴沉着脸说道,“本帅让你们把手里的马匹都交出来,组建一支骑兵,以骑对骑,就算打不赢,也能把北疆人赶跑,可你们都是怎么说的?那谁谁谁,你的弟兄伤了五百,还有那谁谁谁,你的军队又伤亡了多少多少,但你有没有告诉他们,就是因为你舍不得那几匹马,他们才受了伤?”

    众将都是无言以对。

    虽然不多,但黄巾军也有马,都是从攻打下来的各郡国搜刮来的。问题就是,缴获后,头领们当场就给分了,缴获的马再多,也架不住黄巾内部的大小势力多啊。

    司马俱作为主帅,徐和、管承和吴霸拥兵最多,但包括拉车的驽马在内,他们军中的马匹也不超过一百,其他人就更加可想而知了。

    比如那个第一个叫苦的头领,他手里的马不超过十匹,可当司马俱召开军议,要求众头领将手里战马都拿出来,组织反击的时候,却没一个人肯同意。他们不是舍不得几匹马,只是不想开了这个先例,影响以后的战利品分配罢了。

    现在北疆轻骑越来越嚣张,大军的行进速度也越来越慢,司马俱旧事重提,头领们都从坚决反对,变得犹豫不定了。

    司马俱见了众人的犹豫,马上说道:“今天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需要上缴的只限于马,战马!驽马大家可以自己留着,等打下泰山之后,缴获的战马,兄弟们都可以多分几匹,上缴的越多,分的就越多,如何?”

    “成,就这么着!”

    “听大帅的!”

    ……

    一听这话,众头领不犹豫了,能赶走讨厌的北疆轻骑,将来还有好处,这种好事再不答应,那真是没人情可讲了。(未完待续。)

第0414章 惊弓之鸟

    司马俱长舒了口气,此刻他更加想念许攸了,如果对方还在的话,自己哪里需要为几匹马费这么多心思啊?

    看来,自己即便打败了李翊,也不能急着自立,至少,要先找几个名士……不用太有名,有子远先生一半的本事,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战马有了,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组建一支骑兵……自己可没这本事,须得找一员猛将才行。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最后落在了一名壮汉身上,司马俱的眼睛一亮:就是他了!

    军议结束后,一直都显得没精打采的管亥被人叫住了:“管将军,大帅请你入帐议事。”

    ………………

    看着一脸颓丧的管亥,司马俱皱了下眉头。自从被俘被放回后,这个曾经名动青州,凶名可止小儿夜啼的悍将,就变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让人一看就已经不放心了。

    可司马俱却没法不用他,因为他没别人可用。

    大汉朝不禁武,民间武风极盛,尤其是山东这种自古就民风彪悍的地方,想组建军队,再容易不过了;战马、弓箭、矛戈,哪怕是强弩这种大杀器,只要有钱,就能搞得到。随便拉点人,就能组建一支军队出来。

    不过,前提是有钱。

    所谓穷文富武,普通的民众,一年到头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想供养一个脱产的武人出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尤其是骑术、射艺两种本事,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养战马的花销就不用说了,练弓箭的花销也不在少数,羽箭、良弓都是很贵的。猎户们用的猎弓都是自制的。相对便宜,但杀伤力跟真正的制式角弓根本没法比。

    黄巾军中,大部分都是吃不上饭的普通人,会几手拳脚兵器功夫的,已经算是武艺高强的了;精通骑射这两种本事的,少之又少;至于还有家传武艺的。数遍青州,也就那么几个。

    寒门子弟跟世家豪强没法比,但即便是乱世,他们这样的人想找口饭吃还是很容易的,世家豪强都在招兵买马,谁会自甘堕落的加入黄巾当反贼?

    所以,如管亥这种猛将,在黄巾军中,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司马俱要组建骑兵,又想把权柄抓在自己手上,也只能捏着鼻子找管亥了。

    “见过大帅。”管亥抱拳见过礼,然后就像个木桩似的,杵在哪儿不吱声了。

    司马俱心中越发恼怒,要不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他肯定没法做到不动声色,可现在。他甚至能在脸上堆起笑容来。

    司马俱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对管亥说道:“管兄弟。你回来后,本帅一直忙于军务,无暇去探望慰问,实在有些惭愧,还望管兄弟别往心里去。”

    “大帅客气了,败军之将不言勇。蒙大帅收留,已是感激不尽,哪还有抱怨之说?”

    管亥的回答很得体,司马俱甚至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那是和许攸相似的味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俱听说当年楚汉争雄,高祖也是一直处于下风,几次被霸王项羽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可到最后,还不是在垓下一战就翻了盘?仔细想想,这典故跟咱们现在面对的局势也差不多,李翊自诩霸王,他的兵器都被他称作霸王枪,而且从都昌开始,他一直在占咱们的便宜……”

    管亥终于抬起了头,看向司马俱的眼神中,明显浮动着惊异的情绪,很显然,他没想到司马俱能举出这么……嗯,算是很恰当的例子来。

    司马俱见状,越发得意了,他抖擞精神,继续说道:“现在让他占点便宜也没什么,弟兄们集结的太仓促了,当然比不过他的百战精锐,再加上没提防,这都不要紧,大势在咱们手上,等咱们推进到奉高城下,一样也是十面埋伏,任他有霸王之勇,也只有饮恨收场的份儿!”

    这个典故是许攸初遇司马俱的时候对他说过的,司马俱当时大为激动,透过这个典故,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同时也把对方引为腹心。

    现在许攸走了,但他司马俱也成熟了,把同样的典故稍加变化,说给其他人听,既可以表达自己的信心和见识,也隐喻了战局的美好前景,用以鼓舞对方;最后,还能给后面的招揽留下伏笔,多完美的表现啊!

    这就是所谓的王霸之气了吧?

    自我陶醉了片刻,司马俱带着满怀的期许,沉声问道:“管兄弟,你不这么想吗?”

    一句话问出口的同时,他就做好了下一问的准备,只要对方表达出心中的激动,自己就可以勉励对方一番,然后引为心腹了。

    可是,事与愿违,管亥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瓮声瓮气道:“这可不好说。”

    啥?不好说?

    司马俱好悬没被一口气给噎死,自己表现得不够完美吗?不然这个粗坯怎么就不按套路来呢?

    “管兄弟,你什么意思?”他强压怒火,问道。

    管亥无视司马俱越来越差的脸色,自顾自分析道:“某觉得,李翊没那么容易对付,他现在一个劲的延缓咱们的行程,肯定是在策划什么,搞清楚他到底在策划什么之前,咱们就这么一头撞上去,恐怕……”

    “奇袭?这已经在本帅的预料之中了。”司马俱冷笑道,“这一路你应该也看到了,大军虽众,但本帅的安营扎寨都是按照兵法来的!外围的防御就不用说了,营内本帅也吸取了都昌的教训,把精锐和普通青壮分割开来,而且还把老弱留在了莱芜,行军走的也是大路……这样还有什么漏洞?”

    “某不知。”管亥摇摇头,口风不肯放松,“李翊奇谋百出,别说某,就算大贤良师那样的英雄人物,不也败在了他的手中?还有强大的辽东豪强、辽东诸胡、匈奴人、乌桓人和鲜卑人,他们全都倒在了李翊的铁蹄之下。他有什么谋略,某怎么可能知道?某只是从北疆军的举动中看到了一些迹象罢了。”

    “迹象……哼!”司马俱怒极反笑,强压着讽刺对方被俘经历的冲动,反问道,“依管兄弟之见,我军应该如何做法啊?”

    “回青州。”管亥不假思索的答道。

    “哈,半途而废,等着李翊来打咱们?”司马俱眼中的讥嘲之色更浓了。

    “当然不是就这么回去,必须加强莱芜城的防守,依托莱芜构筑一条防线,让李翊没法轻易越境!”管亥听出了司马俱的不爽,但他还是坚持着要把话说完。

    司马俱皱眉问道:“然后呢?在青州饿死?”

    “不,咱们现在的声势很大,可以把以前啃不下的那些郡城、县城都打下来。尤其是临淄城,刘虞在其中囤积了大量的物资。只要打下临淄城,我们就可以组织起一支二十万规模的大军,我说的是真正的装备有甲兵的大军,那样我们就有了跟李翊一战的实力。”管亥说道,语气中终于带了一丝热切,“然后咱们割据青州,岂不是逍遥?就算李翊真的冲破防线也不要紧,咱们往山上一躲,就不信他能一一剿过去!”

    “你这是畏敌如虎!”司马俱再按捺不住,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指着管亥厉喝道,“你自己被吓破了胆,就以为别人也一样吗?打不过就上山?你以为本帅是山贼吗?本帅是青州大方,统率两百万大军,以堂堂之势碾压过去,全天下也没人抵挡得住!”

    说到后面,他的神态已经带了几分疯狂之意。

    管亥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再出言刺激对方,又恢复了那副低眉顺眼,半死不活的模样。

    “管兄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李翊有奇谋,可咱们也不差啊?”司马俱定了定神,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都昌那时不一样了,咱们有人有装备,实力强大,李翊虽然厉害,但他只有那么一点儿力量,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管亥耷拉着脑袋应道:“嗯,末将听凭大帅吩咐。”

    听他语气,就知道他根本没把司马俱这番话听进心里去。

    “罢了。”司马俱一阵恼怒,终于放弃了君臣之道那一套,直接下令道,“各部的战马很快就会集中起来,你挑些人,组一支骑兵出来,把北疆骑兵赶走,好让大军能加快速度。”

    “喏。”管亥应诺一声,想了想,又问道,“赶走就可以是吗?”

    司马俱不耐烦的挥挥手:“能灭当然要灭掉,不,就是要灭掉他们几队人才好!”

    “敌军可能……”管亥还想再做点提示,可看到司马俱的神色,他不敢触霉头了。

    人在屋檐下,总是跟老大拗着来,迟早要倒霉的。既然对方不听自己的,还是早谋出路的好,李翊肯定有什么奇招,自己已经闻到了味道。

    虽然只是跟北疆军打了一仗,甚至都没有跟李翊这个北疆军主将交手,只是跟他手下一个亲卫将领打了一仗,但是管亥认为,自己对李翊已经非常了解了。李翊并不是那种不顾一切,只讲血气之勇的人。这从他这些年的战例就可以看出来。(未完待续。)

第0415章 艰难的行军

    管亥走了,司马俱气犹未平,喘了会儿粗气,他扬声道:“来人!”

    “大帅!”一名亲兵走了进来,躬身应命。

    “你跟他一起去,看着这个胆小鬼,别让他带队跑了。”司马俱冷笑道。

    他决定,先利用管亥训练士卒,等攻下奉高之后,就把这个胆小鬼拿来杀鸡儆猴。

    自己的两百万大军打不赢李翊?呸!连子远先生都说必胜,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如今军心士气俱都高涨,任他有什么奇谋,也丝毫动摇不了自己!

    ………………

    “呜呜……呜呜!”

    号角声中,管亥一马当先,从本阵中快速杀出,扑向了前来骚扰的一队北疆轻骑。

    对方显得很意外,但反应却很快,一边飞快的松开已经开满的弓弦,一边风一样的飚远。

    以这种方式交手,黄巾军很吃亏,虽然他们也骑在战马上,但对方是边退避边回头射,远远看去,管亥的骑兵就像刻意凑到对方箭尖上般。

    类似的体会,当日管亥也在都昌见识过,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他麾下新组建的骑兵,就没他那么从容了。

    他气急败坏的咆哮道:“加速,加速,不要往旁边躲,也不要还手,贴上去,缠住他们,以命换命!”

    他心知,麾下骑兵的马不如对方精良,骑术、箭术更是没法比,装备也落后一大截,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人数优势。

    另外,由于没有盔甲,马的负重更小,短途内,冲刺力会占优。

    在管亥的咆哮下,黄巾骑兵开始加速。北疆骑兵意识到了敌人的意图,放弃了继续骚扰的任务,加速向远处逃去。

    管亥估算着距离,然后缓缓抬起了手,准备下令收兵。

    没必要再追下去了,他见识过骠骑亲卫聚散直如的本领。黄巾的数千骑兵,分散在队列各处,他手下只有三百多骑,一旦中了埋伏,后果会相当惨重。

    “冲。继续冲,他们的马已经跑了半天了,咱们是生力军,杀上去,给这些日子伤亡的弟兄们报仇!”一声大喝阻止了管亥,司马俱的那个亲兵红着眼睛挥舞着战刀,催马越过了管亥,冲在了最前面。

    “不要追!”管亥大惊。

    “报仇,杀!”黄巾骑兵士气大振。狂吼着追了上去,没人肯回头看上管亥一眼。

    管亥承认,如果在都昌的时候,他麾下的兄弟也有这种士气。也许那一仗确实不会输。

    可问题是,黄巾这边不一样的同时,面对的敌人也不一样了,进入泰山后。指挥北疆军作战的可是李翊,而不是那个没什么名气的太史慈!

    手下的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将领都那么强,李翊本人会有多可怕?

    管亥还没有明确的概念。但他还是勒住了战马。

    战马长嘶声中,他依稀听到了前方传来了一阵阵晦涩的绞弦声。

    他打了个哆嗦,没错,北疆骑兵不但聚散自如,而且还有强弩……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他已经熟练的调转了马头,年少时训练出来的骑术被身体牢牢记住了,在关键的时刻可以救命。

    身后,人惨叫,马嘶鸣的声音骤然响起,此起彼伏。

    ………………

    暮霭深处,是巍峨的泰山。

    当泰山巍峨的身影,真切的出现在眼前时,司马俱热泪盈眶,很有跪地祷告一番的冲动。

    他这么激动,当然不是因为初见岱宗的喜悦,纯粹只是出于旅途终于到了终点,前方终于看见光明的感叹罢了。

    莱芜到奉高,总共不足二百里的路程,大军足足走了十三天,每天行进不过十五里,走的太艰辛了。

    事实上,在这一路上,黄巾大军除了少数坞堡之外,路上并没有遇到多少抵抗,百万黄巾的名头,足以将惜命的豪强和百姓吓得远远逃开了。连路上唯一的大县城——嬴县都变成了一座空城,完全就不存在什么阻挡。

    唯一的,也是最致命的问题,就是那些挥之不去,比最黏入的苍蝇还讨厌的北疆轻骑。

    司马俱用尽了一切办法,最终都没有奏效。

    本来很有希望的骑兵反制,因为士卒的战意太强,连续被北疆轻骑伏击得手,结果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三千骑兵,在三天内就损失了一千余人,足足三成有余,平均一天折损三四百。

    最后,司马俱不得不把所有的盔甲盾牌,配备给走在队列外围的部队,然后又组织士兵用投枪、投石反击,这才勉强抗住了北疆轻骑的骚扰,令对方出现了较大的伤亡。

    因为北疆军从未进行过肉搏战,即便出现伤亡,他们也会将同袍带走,所以,司马俱也无法确定,对方的伤亡到底有多少,他只能从骚扰的力度和频率中估算。

    对方的伤亡大概也在三成左右,也就是一千人左右。

    看起来还不错,但黄巾军付出的代价却是十倍以上的伤亡,以及出预计近十天的行军时间。

    司马俱不知道后世那句时间就是生命的名言,不过他明白,路上耽搁的十天中,李翊肯定没闲着。

    都昌夜袭战当中,北疆轻骑才损失了几十人而已,现在,李翊为了这十天时间,搭上了整整一千骑。自己这边的损失虽然更大,因为行军缓慢,粮草也多消耗了不少,士卒的疲劳度也在增加。

    但是,对方的目标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粮草可以抢,李翊的嫡系部队全在奉高城,其他城池都是大军的囊中之物。

    疲劳可以恢复,现在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就算下了暴风雨也不会耽搁什么,反正自己又没打算立刻攻城。

    也许正如管亥所说,对方在策划着什么阴谋……

    司马俱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跟管亥深入探讨一下这个话题。

    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胆小鬼居然抛下喽啰,逃到南面的群山当中去了。

    不过也没什么,就像是子远先生所说的那样,李翊现在的行为就是蚍蜉撼树,在黄巾军绝对的实力面前,李翊的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虚妄,只要自己不犯错,这一仗就不可能会输。

    “安营!把营盘扎稳了,壕沟给本帅挖深点!”

    “多派探子出去侦察,方圆二十里,不许有一棵树!石头底下都给老子翻开看仔细了,谁看漏了,老子就拿他填坑!”

    “再派些人查看一下营盘的地面……干什么?不知道有藏兵坑和地道吗?那李翊狡猾着呢,说不定他事先挖好了坑,就等着咱们往里跳呢!用竹竿捅,用斧凿敲!管他用什么,一定要给老子确定没有古怪才行!”

    ……

    大小喽啰们本来也松了口气,但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被司马大帅赶得鸡飞狗跳了。

    “这不是闲的吗?多挖壕沟也就罢了,砍树也能当柴禾烧,或者打造攻城器械,翻石头算是什么,还能有人藏到那底下去?还有藏兵坑……”

    “大帅的确有点……不过,小心点也没大碍,毕竟咱们对面的是骠骑大将军,他的花花肠子多着呢,不把营盘守得密不透风,没准儿还真就让他钻进来了。”

    “反正大帅也说了,扎好营盘后,可以休息三天,然后再围城或者攻打其他城池……累点,总比打败仗强,大帅也是研究过兵法才下令的,你们就别抱怨了。”

    “说的也是呢。”

    ……

    黄巾诸将开始不无抱怨,私下里腹诽不已,不过被几个老成的头领一开解,众人心里面的火气也平了。

    指挥者有韬略,总不是什么坏事。

    说起来,这么布置过后,主营应该算是铁通一块了,只要大营不出意外,哪怕吃再多的小亏,最后的胜利也属于自己这一边!

    这么一想,抱怨都化成了力气,黄巾大军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在奉高城头望过去,只见一座铜墙铁壁般的大营,以肉眼可见的度建造起来。

    “围栏,呃,应该说是围墙了,差不多快两丈了吧?”李翊打量着远处的敌营。

    “虽未至亦不远矣。”徐茂公眯着眼睛,慢悠悠的回应。

    “这壕沟也够多,够深,还有拒马和鹿砦也很密集,成都,你发动进攻的时候,记得谨慎些。”李翊随口嘱咐道。

    “主公放心。”宇文成都郑重应诺。

    李翊看了看,又问道:“还有……他们在地上到处乱戳,这是在堪舆风水么?”

    “显然,他们担心有地道。”郭嘉哼了一声。

    “这营盘扎的可真够稳的,真没看出来,这司马俱真有名将风范啊。”李翊咂舌道。

    刘伯温叹道:“主公,你是名震天下的骠骑大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谁跟你对阵敢不小心翼翼啊。更别说司马俱被你骚扰了一路,也惊醒得很,说不定还得了某些高人的指点……”

    李翊摸了摸自己又长了起来的胡渣子,喃喃道:“我就那么厉害吗?这都差点成了惊弓之鸟了。”

    徐庶用带着明显同情意味的语气说道:“主公,被你派兵连续骚扰了十余天,不是惊弓之鸟,也被你吓成惊弓之鸟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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