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灵魂印记
而在好奇之下,我也忍不住开始思考其构成的原理,应该是一种可以吸附各种气场的阵法。
毕竟所谓的药性,也逃不过五行阴阳,很多事情笼统来看,也是非常简单的只不过细化应用起来,那就难了,因为这个阵法能吸附各种的药性,也就是要和天地的阴阳五行都有一种微妙的共鸣虽然吸附的只是一点点药性,就足以让采药人去判断了但如果往大了说,这就是了不起之极的阵法。
更为难得的是,还要刻画在银针之上这让我也起了一股心痒痒的感觉,毕竟师父说的那句话,若论阵法,我们师门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我却在这里看见这样的阵法,如果不心痒?
“但是这个银针要用来判断什么呢?”但即便是有些心痒,我还是想搞清楚秦老究竟在做什么,在这方面他比我专业很多。
“当然如果说这个印记出现的原因是中毒了,我们要分为两个方面来看,一个是肉身上的,一个灵魂上的肉身上的自然可以通过这银针来判断,如果是灵魂上的,我也自然有特殊的把脉方式。”秦老认真的对我说到。
这个时候,银针已经插在我的印记上快要接近三分钟了我也感觉到那股说不出来的流动感已经停止了而秦老好像非常熟悉这银针一般的,及时的在这个时候,就拔掉了我肩膀上的银针。
“如果时机把握的不对,这些被吸附的药性也是要散去的。”秦老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银针,接着他就‘咦’了一声。
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可是还不待我发问,秦老已经举着银针说到:“原本浮于表面,我认为是肉身中毒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灵魂上中了毒,一般是不会浮于表面的。但是你的肉身这么明显的印记咦,现在看来还加深了一点儿?”
我听闻秦老这么说,也忍不住低头朝着自己的肩膀上一看秦老不说,我还没有察觉,现在再看去,果真那淡淡的黑色已经浓了一分,而爪印的样子也更加的清晰了一点儿。
至少现在能看出那爪印的感觉不是说是一个爪印一样纹身的东西,而是像一个爪子直接在我肩膀抓了一爪,留下来的印记。
“这”我对于这个诡异的情况简直是无奈了,说起对比的话,我是最早看见它的人,它的变化我感受的更加清楚。
“你肉身没有中毒,我保证任何地方都没有中毒。”秦老放下了银针,他的徒弟接过,用早已准备好的丝巾,仔细的擦拭着这根银针,非常珍惜的样子。
我自然相信的秦老的话,只能低声的说到:“如果不是肉身出了问题那么应该就是灵魂了吧?秦老,帮我诊断吧。”
秦老‘嗯’了一声,然后又拿过来了另外一个盒子这里面赫然是几根柔软的金丝是那种真正的金丝,编制在一起,中间夹杂着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体上面同样也有阵法,不过这个阵法就算时间短,我也能看出来是什么?
这应该是那种沟通阴阳的阵法只是不知道刻在这么精美的金丝上是为何?
金丝并不太粗,而且由于编制的手段非常的柔软我感慨这简直是神乎其技,毕竟这可是精细的手工活儿,秦老的传承里能有这样的东西,简直是让我惊叹的。
而我那师门号称牛逼我却没看见师父从师门里拿出过那么像样的东西,我在怀疑,我的师门真的牛逼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秦老已经用特殊的手法把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更奇怪的是其中最长的一根,在脖子上也绕上了接着,秦老把三根金丝用一根丝带固定,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脉搏上,接着把他脖子上的那根金丝也在我脖子上绕了一圈,看起来颇为怪异。
“别奇怪你知道在古时候,也有为尸体整理遗容的职业吗?他们一般都会用一根红绳,分别系住自己和尸体的脖子,与之相连,脸相对这样称之为沟通阴阳路在为其整理遗容的时候,就可以对尸体说话,说明自己的用意我用这祖传的金丝将你我相连,才能探查你灵魂的情况我没有承心哥儿那一脉专修一双眼的功夫,还有别的功夫,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探查了。”秦老给我解释了一句。
但是探查灵魂也需要把脉吗?我的脸上还是有疑惑这倒不是质疑秦老,而是我初初接触这个圈子的人,总是有些好奇别人的手段的,尽管这对我也不是十分的重要。
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秦老只是简单的笑笑:“灵魂也是对应阳身的,也有其特殊的波动说起来这个就复杂了,你先平心静气,凝神,什么都不要想,我为你探查一番吧。”
我赶紧点头,然后放空了自己的心思而在这个时候,秦老开始一副郑重的样子,仔细的探查起我的灵魂情况来,而我并不通医字脉,所以也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也只能静待着秦老的答案。
这一次的探寻比查肉身的时候复杂的多大概足足过了有十分钟秦老才一脸诧异的收起了金丝,然后看着我,很直接的给了我一个答案:“你的灵魂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只是有一些未完全恢复的创伤而已。”
“那秦老这个印记”这下我也诧异了,在我看来,只有中毒,体表才会有这样的特征若不成,还能是我去撞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印记啊?
“我怀疑是一种东西,你现在得给我讲讲,你是怎么发现它的?这很重要。”秦老的脸色变得凝重了。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我心中反而没有那种焦躁的感觉了而是一种很沉静的感觉,或者是秦老的那番话起了作用,我对秦老说到:“秦老,能否先告知我是什么东西?我跟你说的同时,我也好有一个自我的判断。”
说起它的来历,未免太复杂了还牵涉到本命阵印我自己也需要有一个判断。
“知道人的胎记吗?很多人出生的时候就有的东西有的是因为色素的沉着,和母亲怀孕的时候吃了什么东西有关,而有的却绝对不是这种情况,甚至奇形怪状这种情况,可以称之为灵魂印记!而灵魂印记的情况就复杂了,这就要结合具体的情况来看了”秦老的语气变得沉重。
“可是胎记天生啊?”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你以为真的如此?”秦老的语气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秦老,可以具体的说一下吗?”我的语气变得谦虚了起来,关于这些,我是真的不懂。
“我给你举两个例子吧这种胎记的出现无迹可寻但有可以模糊看透三生的大能,却总结出来了一些小小的规律,做为印证三生之事的证据。就比如,一个人,他的前世在腿上生了恶疮,没有医治好然后在腿上留下了一个肉坑奇异的是,他在转生以后,在腿上同样的未知,就有一个乌红的印记,又有一人,在前一世患上的是肾疾,最后因此而死在转生以后,就在肾的位置,就天生有一块儿青色的印记。这就是灵魂印记。”秦老不疾不徐的对我说到。
“而灵魂印记并非天生才有就像有的人在长大了以后,会在身体的各个地方出现痣红色的,黑色的而有的天生的胎记会散去,而有的会莫名的在身上生出色斑,只是这种情况罕见,寓意着什么,那必须得请大能通晓三生你这个如果排除了中毒,又是莫名出现的那么猛烈我只能解释为灵魂印记,而且是缠绕着巨大因果的灵魂印记才会如此。”秦老也不是十分肯定,毕竟我的情况太诡异了。
啊?缠绕着巨大因果的灵魂印记,我有些愣住了不自觉的,我想到了那个怪梦。
第六十三章 诅咒
“叶小哥儿?”我想的入神,还在等着我给答案的秦老不自觉地叫了我一声儿。
“啊?”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有些抱歉的看着秦老,却发现秦老的手上拿着一张蓝色的符,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发呆想事情的时候,他的徒弟拿出来的。
对于符的等级,我还是心知肚明的,黄,蓝,紫,银,金如今这传承没落,也或者在几天以前我都没有真正接触过圈子里的人,所以不要说蓝色的符,这市面上真正有功力附着其上的黄色符都少见。
我自己也能画符,但门派传承的重点就不在于此,我顶多也只能画出黄色符,也只是一些很普通的平安,辟邪符,再厉害一点儿黄色符我都画不出来,如今见到蓝色的符忍不住有些愣。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只是一眼,就感觉到了秦老手里那张符上的能量波动比起黄色符若有似无的能量波动强悍太多了。
“叶小哥儿,之前以为你是中毒了后来说起灵魂印记,我才想起了一件事情。承心哥儿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张蓝色的符,说是一个人交给他的,如今他撞缘撞上了你若有必要,就让我拿出来,若无必要,就让我自己收着了。”秦老说着,自己脸上也流露出诧异的神情,像是在思考那个人是谁,竟然能让苏先生这样去办事?这背后又意味着什么?
这个符的画法我很陌生,我保证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符,忍不住问了一句:“秦老,你不听听我说这个印记的来由?就要给我用什么符?苏先生这留下来的是什么符?”
“其实这是一张破除诅咒的符,你以为和灵魂印记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我却是想起一个说法忽然出现的灵魂印记,除了前世今生的巨大因果,还有一个就是前世今生受到的诅咒”秦老皱着眉头,自己也似乎不敢肯定,但看那样子,是生怕错漏了苏先生遗留的事情,才抱着一试的想法。
反正除了我,苏先生也没叫他把符用在别人的身上,自己收着一张诅咒的符也没大用只要有一点点联系,还不如拿出来用了。
“诅咒?”我更加的愣了,要知道我是清楚当夜的情况的,这缠绕而上的血气是从我的本命阵印里出来的,我的本命阵印能有诅咒?
而且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的本命阵印里怎么会关联到灵魂印记?可是仔细再想,又能想通其中的一个关节,那就是我的本命阵印原本就是封印了一点儿我的灵魂在其中,那?
我第一次发现我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普通我的本命阵印,如今回想起师父和师兄的态度,好像也大为忌惮。
我要回一次我的山门吗?一想起这个,我的精神又有些恍惚了?
“灵魂印记的事情真的太过复杂,叶小哥儿,你要我一个只是懂药草的老头儿给你解释,我是给你解释不清楚的毕竟这关系到最神秘的轮回,关系到前世今生就算抛开这些,也要很厉害的人,才能看透灵魂印记的本质!它可能是不能遗忘的,可能是诅咒,可能是愿望,也可能是某种念力的聚集,甚至是能力的表述曾经有一个人,他的脖子后面就有一个红色的,像眼睛的胎记这是圈子里广为人知的事儿了所以,你这个事情,我几乎是分析出来一些,也是爱莫能助的,还是先试试这张符吧?”秦老好像也很为难的样子。
而我已经有些恍惚却也没有注意到秦老话的具体内容我只知道如果是诅咒,那也不见得是好事儿,这张蓝色的符能量波动那么强,至少试试是没有坏处的
“好吧,秦老,试试吧试试再和你说一下这个印记的来由,你也帮我分析一下。毕竟你见多识广就像你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爱莫能助,至少我知道这是个什么,也会心安一些。”我很快就决定了。
在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都很冷静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焦躁,所以感觉判断起事情来也非常的清晰,我竟然会做到如此的程度,我自己都感觉到吃惊。
而年轻人的焦躁原本就不是一个老人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总是要碰些壁才能慢慢的收起这种浮躁而在我身上,却不是这样,马上就能领悟到这种精髓,并随之就这样做了就感觉我本来就是如此,而秦老的话只是点燃了我的本能。
就在我觉得我自己身上奇怪的地方太多,只是被我一一略去如今我想整理一下的时候,秦老已经在那边点燃了那张蓝色的符,放入了清水之中,端给了我。
我对喝符水没有任何的排斥,我知道是有用的符,这符水喝下去是绝对有用的只是作用于精神和灵魂,一般人感觉不是那么明显,就算感觉到了,说出来也因为没有太实际的可证明的,所以一般人不理解。
我接过装着符水的碗,一仰头,就把符水喝了下去按照一般的规律,5分钟之内,就会有一些反应修者比普通人的感应更加的灵敏,所以,我应该会是立刻就有反应。
所以,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静静等待着而在这个时候,秦老以及他的徒弟们都很好奇,苏先生这临走时,留下的东西究竟是不是‘未卜先知’一般的神奇,也都紧紧的盯着我。
我看见他们认真又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到:“秦老,别担”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话,我就感觉自己的耳边一下子听见了无数咆哮的声音,就像是在原始的丛林中无数的野兽在对着我嘶吼接着,我的眼睛一花,一下子我就看不见这蓝天白云了一般,替代的是一片浓厚的血色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污秽感觉,一下子在我失焦的眼前流动。
我不能懂,不能喊,不能呼吸我感觉这一切根本不是结束我听见那咆哮的声音,变成了无数个冷笑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大喊着‘死’‘死’‘死’你逃不掉的,你生生世世都逃不掉!
我从灵魂里,骨子里,心里都感觉到一股凉气在流动,这股凉气让我全身发冷我好想觉得有无数个人将要把我杀死,从背后,被正面,从四面八方我却还是不能动。
可是,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了一股充满了正气的能量,在我的全身游走我看见一股无色的能量,仿佛撞入了那股血色的能量,暂时让它黯淡了一下。
那血色的能量却还在挣扎好像要化为一张大口,将我吞没而终究被那股无色的能量压制,一下子变得平息,而无色的能量在这个时候也消耗到消逝了。
“不要!”我大喊了一声,就在无色能量消逝的时候,我内心又翻滚起巨大的不安,整个人几乎是毫无意识的在喊,而‘啪嗒’一声,我也从凳子上跌落了下来,摔在了硬硬的水泥地上。
地上被阳光照射过,所以很烫但在我感觉中,却变成了唤回我身体温度的温热,我终于一下子回过了神来耳边的咆哮消失了,眼前的血色也消失了。
我眼前依旧是蓝天白云明晃晃的天空,另外还有秦老和他两个徒弟有些目瞪口呆且关切的脸。
在这个时候,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秦老的其中一个徒弟,他赶紧跑过来想要扶起我来,一边扶着我,一边问我:“叶小哥儿,你没事儿吧?”
“让我坐会儿。就在这里”我苦笑了一声,看来这个苏先生真的是高深莫测,一张蓝色的符留下来,果然是大有深意。
“你要坐在地上?”这个秦老的徒弟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这地上的温度那么烫,坐在上面可是不好受的。
“这样我感觉温暖点儿。”其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莫名其妙,大夏天的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是啊,师父,叶小哥儿的身上好凉啊”这个秦老的徒弟冲着秦老喊了一声。
而秦老却是面色严肃的走过来,看着坐在地上有些无奈,还处于惊魂未定状态的我,郑重的对我说到:“叶小哥儿,你身上的黑色印记淡了一些这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你这个印记是一个刻印在灵魂上的诅咒而这样忽然出现,以印记的方式呈现在你身上,恐怕不是有人临时给你下的诅咒!对于这方面,我懂的不是太多,而最擅长诅咒的,却是巫家一脉,但那几乎已经失传而且最是神秘我只能从一些浅显的地方判断,如果是临时下的诅咒,一般都是短时间内就会爆发出明显的症状,因为诅咒之力也是有各种限制,也是会消耗的而你这个,好像只是留下了一个印记,还不知道”
秦老说到这里,已经说不下去了,显然他有些同情我了他判断是来自前世的诅咒,其实言下之意也就是很可怕。
此刻,滚烫的地面已经让我的身体稍许恢复了一些温度其实,不用秦老说,还有比我自己感受的更清楚的吗?
我反而是镇定下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小院儿里吹来一阵风,我忽然发现我的人生其实已经不是面对一张张开的网,而是在网中了。
第六十四章 急切
“这张符,相比于你的诅咒太弱了反而是让你喝下去符水以后,激发了一下诅咒如果我判断不错,应该是这个样子吧?”看我站起来沉默不语,秦老又说了一句。
他倒不是故意要我闹心,而是在这种情况下,分析的越明了,对我越是有利。
其实,这个不用秦老和我说,谁还能比我体会更深?我是清楚明确的知道这个看似强大的蓝色符在一片血色的诅咒之中,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它只能让它的颜色黯淡一些。
想想真是可怕我却是笑了,我才发现一切应该都不是没有因由的,那怪梦,那神秘的手诀,还有着诅咒我虽然是修者,却一直觉得人活一世,轮回之说最是飘渺,这是在给我证明什么吗?
那如果真的有上一世,那上一世的我该是多倒霉?惹下了这么一个诅咒?可是想要如此倒霉,也要够强大莫非我上一世还是一个修者?各种念头在我的脑中盘旋,而在那边秦老还在等待着我的答案,于是我很镇定的对秦老说到:“秦老,你判断的不错,刚才我已经感觉到我了印记是什么?”
“那你还那么镇定?”秦老有些诧异。
“秦老的一番话,我自然是放在了心上就如你所说,不管是慌乱还是冷静,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有冷静才能是解除困难的基础。”我有些感激的对秦老说到。
秦老倒是有些震惊的看着我,半天之后才说到:“孺子可教,承心哥儿看重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神色平静,其实在这个时候,理出来了一些线索之后我发现我唯一的办法真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回到师门,综合了种种细节,我总觉得我的师父和师兄都应该了解一些什么才对。
只是当年我被赶下山门他们还会帮我吗?
其实到现在以来我都并不觉得师父和师兄对我不真心,他们非常疼爱我只是为何又翻脸赶我下山门?师父如此的决绝,师兄也不曾站出来为我说上一句话这已经成了我心上巨大的伤口。
我一直倔强,自尊心又非常的强所以,这下山以来,我再难也不曾联系过他们而他们曾经拖人给我拉来了一些东西,我也不曾问过什么,说过半句可是,如今,又要狼狈的回到师门吗?
我虽然知道回师门是最好的选择,心中的情感却纠结着我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忽然就有种苍凉的感觉而秦老显然不知道我的这些曲折,在那边已经在说到:“叶小哥儿,你介意说一下你这个印记怎么来的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它出现?苏先生如此看重你,所以应该也是会有后话的我虽然爱莫能助,可是好歹也有一些人脉,说不定也能”
我陷入自己的心绪中,秦老的话我听得不是太仔细,但他要帮我的意思,我总是能知道的,只不过我不想莫名的欠下秦老太多的人情,只因为苏先生对我看重就如此。
而苏先生到底是不是真的看重我?还是另有深意,我也猜测不透在这之前,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儿,我也不想做。
只是我还是不介意给秦老说明一下情况的,当下,我们重新做好,却不想,在我刚开口才说几句话,就是老周来找我的事儿的时候,我的电话却响了,我有些抱歉的拿出电话,上面有一个名字在闪动,是秦海念。
她的电话我还是会接的,想必也是来询问我的情况了,这样想着,我接起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秦海念问我:“三哥,周正没和你一起吗?”
“没有啊,他回去上班了。”我有些奇怪,秦海念干嘛打我电话来找老周?
“不会啊,他没有上班了,整个医学院都没有见到他人呢今天有他的一个小手术,根本就找不到他人人家打电话都找到我这里来了。”秦海念的声音有些责怪老周的意思,毕竟不打一个招呼,就不去上班,还涉及到手术这种事情,是有些不负责了,但也确实不像老周的作风。
“你没和他联系?”我握着电话的手稍微紧了一些,眉头也下意识的皱了起来,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有联系,昨天半夜我睡不着,担心你的情况,和他通了一个电话他还很兴奋,说看到了神奇,苏大叔也很厉害,你就要没事儿了。然后我才睡的。”秦海念一五一十的说到。
我说秦海念怎么不问我的情况,原本是已经和老周通过话了但我却莫名的一阵烦躁,我不知道我在烦躁什么,之前关于自己那种稳定的心绪都没有了。
于是我开口问了秦海念一句,语气不是那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再打打老周的电话,去他家里找他?你又不是没钥匙!打电话给我,耽误什么呢?”
“三哥”秦海念被我吼得有些莫名其妙,怯怯的,然后才小声说到:“我去了周正的家里了,他电话也一直关机我”
我一听,猛地的站了起来,直接冲着电话吼到:“你怎么才和我说?”
我终于知道我在不安,烦躁什么了那就是我感觉老周出事儿了这是我灵觉愚钝的原因,要是灵觉强悍的人,恐怕在上午秦老的徒弟告诉老周离去的时候就有预感吧?而我要电话说到这个地步,才猛地有这种预感!
看来秦海念的灵觉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否则也不会打电话这样找我!还傻乎乎的以为老周和我在一起。不过,学蛊术的也不需要灵觉这种事情吧?
秦海念被我吼得已经彻底没了脾气,只能在解释到:“我也是之前才知道的我现在才赶到周正的家里”
我已经忍不住了,我也顾不上和秦海念解释我为什么会这样了,只能说到:“你现在就在周正家里等我,哪里都别去,除了老周的电话,谁的电话也别接对,门也不要开,然后等我过来。”
说完话,我就要挂电话,但是我又猛地的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又问了秦海念一句:“文奶奶呢?”
“你交代的,你一步也没敢离开,现在文奶奶和我一起在周正的家里。”面对我这么大的火气,秦海念是不敢和我扯淡的,连回答我的话都变得中规中矩起来。
“看来你办事儿还是可以的,你别急,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担心,你等我。”说完,我一秒也不能等待,挂断了电话,看着秦老,急的连告别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去吧我估计你也大概有事了。被苏先生看重的人,人生也不可能平淡,只是我一个老头子也不能插手这些纷扰了,只是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情况,必不会推辞。”秦老没有多问我什么,只是平静的对我说到。
我也无法表示我的感激与感谢了,很干脆的对秦老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要走。
而在这个时候,秦老却叫住我,说到:“之前你还很稳重,如今又急了看来,同一个时代出的人物,总是相似,自己的事情很快就能淡定自若,对自己在意的人,却是会变得极为冲动看来,你是一个表面冷淡,内心似火的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忘了冷静在这里是郊区,是不好坐车的。我叫我的徒弟送你一程吧。”
“谢谢秦老。”这一次,我再次被秦老所感动,认真的对他道谢。
秦老的其中一个徒弟,也在这时,从屋中推出了一辆摩托车,然后招呼着我一起出门了
由于我有心事,所以秦老的徒弟把车骑的也极快,在路上我有好几次想努力的分析一下老周是不是出事儿了,然后老周会在哪里,却是不能集中精神。
而秦老的徒弟一直帮我送到了城市的边缘,遇见了一辆出租车,才停下车,而我刚上车,他又叫住了我,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一个纸包给我,说到:“本来,师父打算今天你走的时候给你的,刚才匆忙只有交给我,让我记得给你了。这是你昨天吃的那种药丸,如果遇见同样的危险,就是阴毒什么的,也是能帮你抵挡,拖延一下,让你赶到我们这里的。”
“帮我谢谢秦老。”我再次道谢,接着,车子启动了而前方的城市笼罩在炙热的阳光下,竟然有些迷糊的看不清楚,又有什么在等待我呢?
第六十五章 决定
夏日的午后,正是最热的时候,所以街道上无论是人还是车子都不算多在我的要求下,这辆出租车开的也算风驰电掣,原本到老周家里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在道路情况还算不错的情况下,只要了20分钟的样子都开到了。
我直接扔给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然后也来不及问他找钱了,就朝着老周所在的小区冲了进去那样子就跟百米赛跑一般。
其实老周出事已经让我非常的担心,我潜意识的就担心秦海念和文奶奶也出事儿了。
只是跑的太快,加上一心的担心,我也没有来得及注意路边的景物,就陡然撞到了一个人原本我因为个子高的原因,块头儿也不算小,加上这样冲刺的速度,一下子就把人给撞倒在地上了。
而别人手里的东西,在超市里买的西红柿啊,鱼啊,牛奶什么的也洒落了一地。
真是越是着急,越是来事儿,我很是抱歉的帮忙捡着东西然后抬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熟人,而同时他也看见了我,冲我和气的笑了一笑,问到:“小叶,又来找小周吗?怎么跑那么快哦?有急事?”
“毛主任,是有点儿急事。”我不好意思的抱歉了一声眼前这个男子,是老周同一个小区的邻居,毕竟这个小区靠近医院,买房买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医生。
而毛主任因为是老周的科室主任,所以和老周的关系又分外近了一点儿他脾气很好,为人有一种文人的木讷,也很讲原则,待人也算真诚善良因为烧的一手好菜的原因,常常叫老周去家里吃饭,有时老周也带着我,这么一来二去的,算是我和他也混熟了。
他这人什么都好,在医院口碑也不错,只可惜有一个老婆比较凶悍,他也比较怕老婆。
如今我撞了他,把他的菜散落一地,我心里还真是内疚的,我怕他回去被老婆骂,所以想着,等一下要不要登门解释一下?
“有急事也就不耽误你了,你找到小周,问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电话也不接他的手术还是我代他做的呢,这才赶着下班买菜回家。”毛主任倒是没有怪我的意思,反倒是关心老周。
“嗯,我一定问问他。”我忙不迭的答应着,然后小心的问了一句:“那要不要我上门给嫂子解释一下?”
“不用的了,她骂我习惯了,三天两头不骂,她心里还不舒服的了,让她骂一下,她心情好了,就什么都好嘛。快去吧”毛主任和善的笑了笑,推了一下他那可能是六十年代那种眼镜,整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我点点头,转身又朝着老周住的地方跑去,可是还没跑两步,毛主任又叫住了我,我回头,他有些犹豫的望着我说到:“听说医院最近不太平,我也知道了一点儿,好像小周最清楚,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我这心里怎么毛毛的?”
“好。”我答应了一声,没想到和毛主任这样撞了一下,倒得到了一个消息,医院难道没有把这事儿给压下去?老周出事儿会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可是我现在担心着秦海念的安危,也顾不上多想,只是埋头继续朝着老周所在的那栋楼跑去。
答应毛主任的事儿,只怕要找到老周再说了。
“秦海念。”当我满脸是汗的推开老周房门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收紧了,我明明叫过秦海念任谁都不要开门,怎么这大门连锁都没有锁啊?
而放眼望去,老周家的整个客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我忍不住放声的叫了一声秦海念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这下根本就不是心收紧的问题了,而是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我忍不住一下子就冲进了屋子,开始大声的喊着文奶奶和秦海念,然后有些茫然在的老周的客厅东看西看。
其实这个客厅也就那样,哪有什么可看的?我是一时急到了在我想起终于要到卧室去看看的时候,一下子就看见文奶奶正有些睡眼朦胧的从客卧走出来我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而在这时,我的肩膀被猛地一拍,我又被惊了一下,一转头,却是看见秦海念正站在我的背后。
我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冲着秦海念说到:“肩头两朵火,你要是敢晚上这样出现在我背后,拍我肩膀的话,等着你的就是一个过肩摔。”
“你今天太凶了。”秦海念扶了一下滑落到鼻尖的眼镜,有些委屈的样子。
这个时候文奶奶也出来了,说到:“小叶,是不是天气热了,火气大?喝口水吧?”
我深呼吸了一下,知道自己可能是太过的着急了,于是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了一下,然后才说到:“没有,其实,我是担心老周出事儿了。”
“啥?”秦海念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手中提着的垃圾桶也‘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这个女汉子现在才反应过来出事儿了,如果我因为灵觉差劲,神经大条的就像筷子那么粗。
那么秦海念身体里的神经就像一根根钢管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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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秦海念坐下来把一切谈清楚的时候,我这才知道刚才我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是她出去帮老周倒垃圾的时候垃圾桶一般在楼梯间里,所以才闹了那么一个乌龙。
但从我们交换的信息来看,老周是真的消失了当我听着电话里一声声的盲音时,我的心情越发的低沉下去。
“现在怎么办?”秦海念平时虽然算是神经粗大,但做事还是有条理的可是涉及到老周的时候,她就变得有些无助了。
我捏了捏眉心,从裤子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着了,然后望着窗外的天空沉默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原因,原本上午还是蓝天白云的晴天已经变得阴沉了起来,乌云在累积,风也渐渐的吹起了,这让我联想起我的生活,也是这般,平白的就变成了这样,乌云密布,随时会雷雨漫天。
“我问你呢?”秦海念见我不回答她的话,忍不住又追问我了一句,比起我来,她好像更担心老周的样子,同样也急躁了起来。
“你小声点儿,文奶奶在睡觉。”我吐了一口烟,淡淡的说到。
秦海念瞪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责备我现在怎么还担心这个?却还是压抑着声音对我说到:“叶正凌,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担心周正?你好歹拿出一个办法来?”
我看了一眼秦海念,连续吸了几口烟才说到:“老周是我的发小儿,那么多年,早就是堪比亲兄弟的存在了,我不担心他?可是,在担心之前,必须要担心我自己?你知道担心我自己什么吗?那就是我必须要冷静偌大一个城市,茫茫的人海,像一个无头苍蝇那样去找?那样只会更耽误时间的只有在冷静之下才能理出一个头绪。”
刚才才知道老周出事儿的时候,我已经很急躁了,这个时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我才发现思路开始清晰。
秦海念也承认我说的有道理,沉默了只是眼中的担心一点儿也没有变少。
此时,风更大了,吹的老周客厅的窗帘都在徐徐飘动,我掐灭了手中的烟,抓起椅背上的格子短袖,套在了背心的外面,就朝着门外走去。
“三哥,你去哪儿?”秦海念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我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线索,是老周是被同事叫去上班的,我得找到是哪个同事?这个得查通话记录如果这条线索没用,就去找老周回来的路线,有些事情我们两个的力量太单薄了,只能借助一些外力。”在冷静的时候我已经理出了一些线索。
“借助什么外力?”秦海念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先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查通话记录再说吧。”我心里其实有了一条铤而走险的路,在不得已之下,也只能这样做了,为了老周可能最终还是要这样做的。
秦海念有些木然的点点头,然后又站起来说到:“三哥,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走出了门口秦海念跑来拿了一把伞给我,我点点头,对秦海念说到:“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也不要轻易的开门,如果那猫妖来了,我相信你能应付的。而现在怕的可能不是妖,是人,知道吗?”
“知道。”秦海念点点头,眼中也有一丝自信。
“看好文奶奶。”我再次叮嘱了一句,既然我把文奶奶带了出来,也就要负责到底。
“一定。”秦海念再次重重的点头。
然后,我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楼道口出来的时候,天空越加的阴沉了,已经变得有些狂暴的风,吹的我身上的衣衫飞舞,‘哗啦’一道闪电,撕开了天空。
而老周,你到底在哪儿?
第六十六章 大闹
尽管是在秦海念面前强作镇定,但这一声疑问显然暴露出了我内心的焦躁。
我无法忘却那夜招魂时,招来了20几条冤魂我笃定老周的失踪和猫妖和那个男人有关,而从20几条冤魂来看,不管是猫妖还是那个男人都是残酷无比的我脑中想象了无数的画面,我只是怕我救助的不及时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而我也感慨如果现在是深夜就好了如果是深夜我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却强迫自己不要去假设如果的事情,而是一头冲进了狂风之中。
暴雨欲来的天,在狂风中人们都在奔跑一道道的闪电伴随着滚滚的闷雷,让开着老周的车,驶出小区的我,觉得整个城市都有一种慌乱的感觉,就如同我此刻内心最深处的世界。
我好像又回到了22年前的某天,那一日我们几个小孩子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飘渺,在我的脑中盘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恐怖的色彩,配合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莫名的心慌。
从此以后的22年,我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慌乱的感觉,直到今天在等待着前面的车出小区的时候,我的心中是第一次如此痛恨我的灵觉为什么那么糟糕,有一些灵觉出色一点儿的普通人尚且对亲朋好友的一些生死大事有感,可是我除了那种沉闷的焦躁,竟然找不出半点感觉。
这种无力感,让我忍不住狠狠的拍了一下我手中的方向盘,接着下一刻,我一把掐住了自己的大腿内侧,非常的用力,疼痛让我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焦躁我必须用这种方式维持自己的镇定。
终于我的车子驶出了小区也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道闪亮的闪电,伴随着一声终于响亮的雷声,‘哗啦啦’,倾盆大雨终于落下。
而我原本想平稳的架势,不想在这样的雨天,因为着急,我自己再出什么事情但是,终究我还没能到达那么沉稳的地步,车子的速度终于是越来越快,溅起了长长的水花,一路几乎是飞奔着前行。
我到了最近的一家移动营业厅,在停好车以后,连打伞的心情都没有,就一头扎入了暴雨之中几乎是冲入了营业厅,也顾不上礼貌的拉开一个男子,就对前台的工作人员,急吼吼的问到:“我是否可以打出通话记录?”
被我扯开的男子有些毛躁,在我背后大吼,估计是想要找我的麻烦,我一下子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估计急躁已经让我的眼睛充血,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神情,竟然让那个男子愣住了,一下子就变得沉默。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到:“我是真的有急事,希望你理解。”但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克制自己,如果他要纠缠不休,我要做出什么?
好在,那个男人只是骂骂咧咧的退走了我看见了他眼中有一丝畏惧,难道此刻的我真的很可怕?
那个前台的工作人员也被我吓住了,在我回头的时候,用了几乎比平时恭敬一倍的态度对我说到:“当然可以打出通话记录,只是是机主本人,带着身份证明,或者手机密码来,就可以打出所有的通话记录。”
我的脑子一下麻了一下,老周的身份证都是随身携带,我哪里会有他的身份证?而且,我又哪里知道他的什么手机密码?
但是我不想无理取闹,只能勉强平静的问到:“除了以上这些,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这边是真的有很急的事情,需要这份通话记录的。”
那个工作人员对我遗憾的摇头,也有些畏惧的样子我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柜台上,手骨上传来的刺痛,让我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那位工作人员吓得不敢说话,估计又怕面对这个样子的我,只能强打笑容的对我说到:“先生,除了这些办法,可能也只有特殊职业的人员,才有权调出通话记录,就比如警察什么”
我知道我除了选择那一条铤而走险的路,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所以在这个工作人员话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转身冲出了营业厅,我全身湿淋淋的模样,和焦躁的表情,引来了无数的注视,可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些?
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我已经被狂暴的大雨淋湿了全身,我却只是抹了一把脸,就再次启动了车子而这一次,是朝着市公安局前行,是的,我和秦海念是如何的势单力孤,而在没有办法动用非常手段的时候我能借助的只有这样的力量,至少他们有名正言顺的调查权,至少他们还有可以借助的设备人力。
这一次我开车的速度比上一次还快了一些,幸运的是如此暴雨的天气下,没有任何的交警盯上我,我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开到了市公安局。
匆忙的摆好车以后,这一次拿出了秦海念给我的雨伞,朝着他们的办公大楼跑去可此时风大雨冷,一把小小的雨伞仅仅能说是聊胜于无,在这个下午已经快到3点的时间,整个办公大楼却并不显得如何忙碌这个城市的治安是如此之好吗?
或者他们是不会相信猫妖如此无稽的事情我冲进了报案室,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加上焦虑的表情,让里面的几个警察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警察下意识的对另外一个说到:“有大案?”
而我哪里顾得上啰嗦,直接走到离我最近的警察旁边说到:“我有一个朋友失踪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让所有的警察都有些泄气的样子,表情也从刚才的严肃郑重变得又像之前那样有些懒散的样子。
至于那个被我搭话的警察,这个时候也不是太在意的拿出一个本子来,例行公事的开始备案,问起我的姓名啊,年龄啊什么的然后还不忘问我一句:“你朋友失踪多久了?”
我强行的耐着性子说到:“今天上午失踪的。”我知道就这样我绝对不会得到什么帮助,不过这种过程是必要的。
“今天上午?”那个警察得到了答案,一下子收起了准备备案的本子,皱着眉头对我说到:“你朋友不会是小朋友吧?是满了18岁的吧?”
“我朋友27岁。”在决定了要怎么做以后,我的手放在了裤兜里,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那你朋友属于成年人了,而成年人已经有着自己对事物的判断力,按照规定,像这样的情况,必须要48小时以后才能报案。”说话的时候,那个警察已经收起了本子,不再理我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这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毕竟一个城市的警力有限,而成年人常常去办什么事情,忽然消失个一天半天的也是正常,如果人人都是这样,警察不用做什么,就一天到晚光找人就好了。
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甘心了?我忽然很郑重的对他说到:“我这里有一桩大案,联系到我这个失踪的朋友,如果你们想破案,必须找到我的朋友否则这种案子一旦曝光,你们又错漏了时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你会知道吧?”
“什么?”那个警察明显愣了一下,不止是他,整个办公室的警察都明显愣了一下,开始只是朋友失踪,在这个时候变成大案了?
我沉默不语的看着这个警察而这个警察在回过神以后,对我说到:“你可知道报假案的后果?你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夸大事实,浪费警力是很严重的后果?”
20几条人命的案子算不算大案?那些鬼魂既然会在我招魂的现场出现,说明他们的尸骨也在不远的地方,如果有一些非常的手段,我甚至可以准确的找出他们的尸骨我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这就是我选择要铤而走险的路,只不过,我莫名其妙的会知道这样一件事,原本我就解释不清楚在这里,是讲究证据的,我那些手段无论如何也只是个笑话,如何能成为证据?搞不好,我自己也会拉入其中这也是我之前没有深究这件事情的原因。
至少在我的自我认知里,这种事件的范畴已经不是一个警察局解决的范畴了,该谁来解决?我心里没谱在这之前,我是一个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我师父,师兄三个修者的普通人,开着一个古玩店而已。
“你看我像傻子吗?这个案件你负责不起,我要见你们局长。”面对那个警察的疑问,我说话也不是太客气。
我不傻,知道像这种敏感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个小小的警察能够包揽的了,而像这种事情,恐怕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需要出面的人物也就越大权力越好。
但是通过普通的方式,肯定我不会顺利见到局长的我必须闹腾,必须故意这个样子才能引起充分的注意,我总不能给那个警察说,我见到了鬼魂来当做证据,更不可能就这样带着他们去挖尸骨太莫名其妙了,我必须见到决策人,然后再试图用一些事情说服他。
就比如医院的尸骨被啃噬事件,如果局长去问起,医院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的但这些事情没有一件能够见光。
果然,我的态度引起了这个警察的愤怒,他一拍桌子对我吼到:“你是闹事闹到警察局来了?”
而我丝毫不客气的也一拍桌子吼到:“你确定你能负责?小心你的工作不保!”
我已经没有丝毫的办法了,只能故意如此那个警察被气的脸色煞白,但是这是在警察局,在这么多同事的面前,他也不可能对我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对我说到:“我就不和你计较你要报假案的事情了,现在请你离开警察局,你朋友失踪了,等48小时再来报案吧。”
说完,他径直坐在了椅子上,根本就不理我了这摆明就是无声的让我滚出去。
可是,我一旦决定铤而走险,我还在乎什么?我冲着他冷笑了一声,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吼了一句:“我说了,你会负不起责!”然后一下子跑出了办公室,然后在外面大吼到:“警察不让报案了,局长不能见人了,这是什么人民公仆?”
我的喊声之大,基本上喊的走廊人来来回回的人,其它办公室的人全部都纷纷注目急得后面的警察都来拖我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力气还是有一把的,在挣扎之下,那些警察一时半会儿哪里拖得动?
而我一边挣扎一边喊的样子,闹得那些警察更是无奈,毕竟这是大庭广众,在我这样喊出来的情况下,他们更是不好处理。
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一口气冲上局长办公室,先不说人在不在的问题,在没有引起足够重视的情况下,他敷衍我怎么办?当我是个神经病怎么办?我还不如做给所有的人看闹大了,让局长也不得不重视的和我谈话。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算想敷衍,也没有办法,毕竟那么多人都看见我闹腾了。
“你怎么还敢到警察局耍流氓?抓起来吧”这个时候,终于有个警察忍不住了,这也是处理的最好办法。
我一下子挣脱了所有人,在走廊上边跑边喊,在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让他们抓住我,我吼到:“我就是个流氓,但是流氓就不能报案了?警察局搞歧视,不让报案还抓人?有没有天理了?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要敢抓我关进去几天?我就敢出来以后,开着车拿个喇叭,在全市绕着圈宣传。”
我平时的时候,有些沉默冷淡,说话也算斯文但我知道,我骨子里有多混,惹到了,决定了就是那种‘混世魔王’型的,能把人气吐血,也根本不会管事儿大了非常豁的出去,我妈小时候就常常骂我混蛋孩子,叶光棍儿这还引起过我爸的不满,你是想儿子一辈子讨不到媳妇儿?
所以,现在我做起这些事情来,丝毫的没有心理阻碍,甚至驾轻就熟。
在这样的闹腾之下,估计已经有人去喊了局长毕竟太难看了,一群警察追着,我上蹿下跳的边跑边喊在这个时候,不叫局长也不行了。
“都给我停下来,像什么样子?”终于,一个身影站在了楼梯口,开口吼住了众人我对警察不太了解,但再不济,对警衔还是略知一二的,先不说看这个人威严的样子,开口吼住众人的气场,就看警衔我也知道正主来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为了老周的性命,我也只能做到这个样子我装疯卖傻的干脆一下子跑了过去,一把就抱住了这个局长的身子,就像躲在他身后一样,喊到:“局长,是不是局长,我要报案!”
那个局长估计也被我这样无赖的举动给搞得有些无奈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发作不得,他只能说到:“到警察报案有正常的程序,我会让人好好的仔细的听你报案的。”
“不,这个案子,一般的警察不行,非得局长你听不可真的,局长,我必须找你。”总之,好不容易惊动出了正主,我是打定了注意,绝对不能让他把我敷衍过去,所以此刻抱着巨长的手也越发的用力两个拉我的警察硬是把我拉不开。
这样实在是太难看了,我估计这个巨长心里已经恨死了我几滩血了当着众人的面也发作不得,只能说到:“好,你先放开,那我就亲自听你报案吧。”
可是我怎么可能可能放开,虽然松了手,却还是紧紧的拉住局长的衣角不肯松手,这个局长估计也有50几岁了,比我大了很多,他都被我这行为气到无奈了,低声说了一句:“这小子长的还是人模人样的,可这做事儿怎么跟泼妇小流氓似的。”
我稍微有些脸红,这算是为了老周豁出去不?我叶正凌活了二十几岁被骂小流氓也就算了,被骂成泼妇却是破天荒地的第一次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局长转身往楼上走,我就拉着他的衣角跟着,他对我说到:“我在见一个重要的人,你有什么案子,也得等我和那个人谈完”他的语气也颇有些不耐烦了。
“我等就是了。”反正到了这个时候,我基本上也是不要脸了。
“随便你。”局长估计已经在想接着收拾我的办法了,能刺激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简单了。
也是在这时,我看见一个穿着非常简单的人,站在了楼梯口,笑吟吟的说了一句:“有趣。”然后,人转身就走了那么快的时间,我只来得及看见他那一头花白的头发。
不是没有感觉到阴气,我还以为我见鬼了。
第六十七章 老北
经过这一番闹剧,我被局长带进了他的办公室我这也是彻底的不要后路,豁出去了普通人哪里敢这样闹?去得罪一个市公安局的局长?不,我想我不止得罪了局长,可能得罪了市局的一大帮子人。
但又有什么办法?在逼急了的情况下,后路这个词儿对于我来说就是浮云。
局长的办公室很大,但布置的还算简单,在办公桌的前方架着一把看起来很锋利的工艺宝剑,倒给这间办公室增加了几分肃杀之气,有了一些局长办公室的气势。
而在办公桌的背后,则挂着一幅大字,上面书写着出自《礼记》的一句话‘天下为公’。
原话是,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说的也就是,天下是大众,公众的是一种大道的趋势,这样的话挂在一个局长的办公室,倒也是一种气度,既然天下为公,我身为一个局长,也是和大家一样的,我也是公众的一份子,因此并没有高下之分。
我站在办公室里看着,这字却是真的写得不错,笔力刚劲有力,自有一股坚毅的风骨。
“这幅字不错?”就在我看着这幅字的时候,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带着询问的语气,而语气中还有一种隐藏的很深的探寻。
我转过身,首先看见的就是局长,他带我进办公室以后,让我等着,自己先出去了,没想到那么快就回来了。
但问题却不是他问的,而是他身后那个男人穿着非常的简单,深蓝色的短袖衬衫,同色的裤子花白的头发,一张脸却显得和头发不符的嫩气,可是眼神却是深沉,此刻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探寻,就这么看着我。
是他,之前,我惊鸿一瞥,看见的这个男人。
“老北同志,不好意思你来找我,却发生这种事情。”看着我,那局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连忙给身后这个男人解释了一句。
我再笨也能明白,我今天不仅惹了事儿,还惹了大事儿,在局长见‘贵客’的时候给他闹了这么一出,而这个贵客,不用猜,肯定是局长口中的‘老北’同志,在这个时候闹事,不是比平时更严重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我的神色稍微尴尬了一下,但一想到老周,很快就理直气壮了起来,总之就是一副二痞子,你拿我也没办法的样子看着局长。
那个老北同志估计看出了我的心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笑的意思,但也并没有急着和我搭话,只是对局长说到:“就不要一口一个老北同志的叫了,叫我老北就好。”
我不知道这个人具体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但是看局长恭敬的样子,我就知道恐怕来头不小在这种时候,为了老周,事情自然是越闹越大的好,如果能引起他的关注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儿?
所以,我清了清嗓子,故意套近乎的说到:“不能叫老北,看起来就不老嘛!”
“你这是”局长的一张脸瞬间憋的通红,估计能吃人的话,他已经牙痒痒的想把我扔进嘴里狠狠咬几口了。
但这个老北却是笑了眼深依然让人看不透,反倒是玩味的问了我一句:“为什么觉得我不老?”
“头发能说明什么啊?你的一张脸很嫩啊所以,绝对不是老北。”我振振有词的说到,其实我看不透这个人的年龄,似乎保养的很好,有一种嫩气的感觉在其中,可是那眼神又没有真正年轻人那种直白,把所有的情绪都表露无遗,这是岁月的流逝才能赋予的深沉。
至于这种气质,我在昨天的苏先生身上曾经体会过,只不过苏先生的这种气质沉溺的更深,气场更加的强大,也是让人看不透年纪。
而且,真的很年轻的话,因为身份地位不会高到让一个局长都这么恭敬吧?
我小心的看着他的反应遇见这个人算是我意外的收获我希望能够把握住。
“哈哈哈”却没有想到我的这番话却让这个老北大笑了起来,笑完以后,他用一种带着调侃的眼神说到:“我呢,的确不算老,可是也不年轻了,快40了叫一声老北,也不为过吧?”
“唔,这个年纪叫小北也不为过。”我双手抱胸,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个老与小要看放在什么地方,如果是官场这种地方,不到40岁的年纪,的确可以称之为小北。
我只是很好奇,这个人这么年轻就有了如此的地位。
“小北?很亲切的称呼啊的确有一些是这么叫我的。可惜,我已经沧桑,别人还是叫我老北吧。”此刻,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沧桑,仿佛沉溺在了某种回忆中,人也稍微愣了一下。
在这个时候,局长终于看不下去我这个‘神经病’和他的重要客人扯淡了,他对我说到:“我已经允许你亲自报案了,你就在那边的行政办公室先等我一会儿吧。我和老北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也别耽误别人时间了。”
局长看我的眼神已经变得严肃了,那这言下之意就是不容拒绝我有些讪讪的,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原本是想‘抱大腿’的,但是这局长坚决的拉开了我,但是也提醒我他做出了某种让步,让我识趣。
我只能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出办公室,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老北忽然看着我,说了一句:“什么案子,也可以和我谈谈的啊,我觉得这个小兄弟不像是在撒谎的,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案子,对不对?”
“啊?”这是我和局长同时发出的惊呼然后局长的反应比我快,连忙阻止到:“老北,让他先和我说吧,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案子我肯定会给你汇报的。”
我倒是能理解局长的心情,我之前的表现真的太像一个稍微带有精神分裂的痞子了他肯定不能容忍他重要的客人和我这样谈话。
至于我,根本闹不明白,这个老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其实呢,有些案子比较无稽报案者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我想可能这位小兄弟要报的案子和我正在调查的事情有些关系,问问也没有关系的,李局,你就放心吧。”老北好像下定了决心要和我交谈,委婉的拒绝了李局长的建议。
“这”李局长有些为难的意思,然后说到:“你们特别部门出手调查的案子都不一般,这个小子他”
“李局长,没有什么特别部门。”老北对着李局长笑了笑,样子很和善,但这提醒的意思,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
“你看我,你看我一着急就这样,你们调查的一般都是大人物的案件,说是特别部门也没有错啊。”李局长赶紧的圆着话,如果是几天前的我,肯定就相信他这番说辞了。
可是这几天,我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一般,所以,我对于这个说法绝对的不信一个猫妖都能搅出如此的风雨,让我感觉报案都无力但如果真的没有特别处理这些事件的部门,谁能相信?只是这些部门具体是些什么部门?做什么?肯定不会被寻常老百姓所知道,也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跳忽然就加快了我觉得冥冥中的缘分,带给我了一条路而这个世界的神奇,让我觉得活着简直是一件太美好的事情了,我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老北。
口干舌燥之下,我非常自觉的就找出了一个纸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这一举动,看的李局目瞪口呆估计他还没有遇见过我这种无赖人物,而且丝毫不觉得他局长的身份给我带来局促。
但是老北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个小子,倒是挺聪明的。”
聪明?是说我吗?何以见得?虽然我很想高呼,你怎么这么说呢?虽然嗯,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没有理会我的疑问,老北转身对着李局说到:“介意给我准备一间办公室吗?我想和他单独谈谈至于李局,刚才我们的谈话很愉快,只希望你能给我弄出一份前几个月失踪人口的记录就好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那老北”李局想不到事情会有如此的转变,兀自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北却径直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到:“你很认真负责,如果我手上要调查的事情解决了我会如实上报,接下来,我们还会有合作也说不定。”
这个时候,我已经在喝第二杯水,听到这句话,忙不迭的抬起头来说到:“有合作的,自然是有合作的李局长,你别慌啊。”
我还要找老周,怎么可能不借助他们的力量?而估计被我气得口干舌燥的李局长,正在喝茶,听见我的话,‘噗’的一声,口里的茶喷了我一身。
第六十八章 送上门的线索
“一因一果,这报应真是来的太快,哈哈”走在市局的走廊上,老北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边走一边哈哈的大笑。
我一脸倒霉的用纸擦着脸上的茶水,面对老北的调侃,我颇为不服气的喊了一句:“什么就叫我的报应?”
“你用手段‘胁迫’了别人,还气别人,然后被当事人喷一身茶水,这就是典型的现世报这很合理,不是吗?”说话的时候,老北故意走慢了两步,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老北感觉挺有两把刷子的表面上给人感觉就是嫩嫩,好像有些表情都挺天真,实际上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有些腹黑,看事情很分明,不动声色那种。
可是这样的人吧,一般都是斯斯文文的,可他说话行动之间,又给人一种很粗糙的汉子的感觉特别的矛盾体。
“很什么呢?”因为市局的上层都是领导的办公室了,所以这个走廊比起楼下是安静许多的,老北说话也显得随意。
“我就觉着吧,你这人表面看起来很嫩,跟初出茅庐的少年似的,实际上很腹黑啊”我也不知道这话说出来老北会有什么反应,只是我直觉他是一个喜欢别人很直接对待他的人。
当然我这个直觉不是指我的灵觉,是指我多年累积的处事和察言观色的经验。
“哦?”老北的眼中闪着诧异的光芒,在这个时候用一种我也理解不了的眼神看着我,愣了好久,才记得推开办公室的门,实际上,几步路的时间而已,我们在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李局长为我们安排的办公室。
我很奇怪,这话很普通虽然有些不客气,他就算愤怒也好,根本不该是这个反应啊?
可是老北却也不说什么,和刚才开朗的样子有了一些区别,他默默的拿出杯子准备泡茶,被我抢过去了这事儿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动手啊,我还有求于他啊老周的事儿,成不成,傻子都知道关键在他身上了。
“曾经”老北也没有反对,把茶杯给了我,我动作熟练的在杯子里放着茶叶,而他却是开口了,半天才说了曾经两个字儿我心里好奇,可是我表面却淡定只是在找着开水。
“曾经有一个人也这样评价过我,说我是个爱装天真的腹黑小子哈哈,说起我这一头白发的开始,就是那一次和他曾经并肩作战,心力消耗过度造成的。”老北好像很感触一般。
这个时候,我已经把滚烫的开水冲入了茶杯,顿时清雅的茶香就弥漫在了整个房间我深吸了一口气,心力琢磨着这局子里的茶不错啊,但同时也好奇是谁能对这个老北,有着和我一样的评论。
所以,我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人是谁啊?眼力不错的说。”
“呵?他眼力不错?他这人不靠眼力吃饭的,他是靠灵觉吃饭的他完全没有你小子这种机灵劲儿,对他只能勉强评价一句,嗯,一句‘大智若愚’?不过,你们光棍起来倒是挺像的。”老北笑嘻嘻的评价了一句。
我一愣,心里就惊呼,真TM的羡慕啊,靠灵觉吃饭的那简直是我心中一等一的天才啊,我这人缺乏的就是灵觉这种东西,一听就羡慕了。
如果说老北认识这个人,灵觉又那么出色,按照年纪来说这个人可是个大高手了,我很想再问问老北关于这个人的事儿,比如他在哪儿什么的,却不想老北忽然望着我一笑,话锋一转,说到:“你是修者吧?修道的?”
“啊?”我正在倒茶水,听闻老北这话,手一抖,这滚烫的开水差点儿给洒出了杯子,但好在我立刻稳住了,然后勉强的笑了一下,说到:“老北同志,你刚才说一因一果,我跟你这还没因呢,我要被开水烫到了,算什么果?”
我不是故意的转移话题,而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好,我下意识的就开始自我保护。
“别转移话题,你不是没被烫着吗?你要不是一个修者,我肯定是懒得听你口中的案子的因为太新鲜。”老北笑着对我说到,顺便拿过了一杯茶,吸了一口气,然后随手的放下,说了一句:“真正的好茶,在这些地方可是喝不到的”
而我却特别郁闷,问了一句:“什么叫太新鲜?”我没想到我堂堂叶少,有一天也会被人看新鲜。
“修者报案,难道这不新鲜?”虽然抱怨着这茶不好,老北还是端起来,‘叹’了一口茶我心想这人的口味该有多高?我一个古玩店的老板,不愁钱的人啊,我都觉得这茶不错了。
嗯,叶少我是叶少啊,小小年纪,开个古玩店,这事业有成的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自我调侃,我自有一套处事的规则,就比如和那种‘大人物’谈话,特别是有求于他们的时候,心里轻松的自我调侃,那种紧张局促就会随着自我的轻松,消散不少,这样不说有多大的效果,至少也显得不卑不亢。
但是对于苏先生这种气场强大到会深刻影响到别人的人,我这一套就没有什么用了。
“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修者的?”反正他都已经笃定了那我也就认了,其实不问明白一个原因,我不甘心。
“难道你没有发现我是修者?这修者之间都会有一些感应的,你难道没有?”老北觉得我问这个问题才算是奇怪。
“我还真没什么感觉。”我说的是实话,此刻我已经大喇喇的坐在了椅子上,端着茶,也想学老北那样‘叹’茶结果,烫到我舌头了。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一件事儿,显然我不够淡定。
老北听闻这话,先是诧异,然后挺同情的看着我我被看得内心都快开始同情自己了,终于忍不住‘愤怒’了,对老北说到:“你倒是别这样啊。”
“肯定灵觉差劲”老北摇头晃脑的说了那么一句,然后才老神在在的说到:“我开始以为你装,然后才想了个办法,搭上这个话题,没想到你是灵觉差劲,真没有察觉到我是修者。”
我郁闷死了,想起老北那同情的目光,我就全身上下不自在,得,堂堂叶少,今天也被人用这种同情的目光打量了个透闷了一下,我才说到:“笨鸟先飞,天道酬勤我这灵觉差劲儿咋了?这是老天爷给我的磨练。”
“哈哈,有意思。”
“话说,你是想的什么办法,和我搭这个话题的啊?”
“我刚才故意说了一句靠灵觉吃饭,你没反应若你是个普通人,你能理解靠灵觉吃饭吗?”
“我晕,你这个老狐狸!”看来,我之前对老北的评价是没错的,果真腹黑,我就这样着了他的道儿这可真是!我觉得丢脸了。但换句话来说,要不是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儿,来颠覆我的世界,我也不至于那么不敏感,把这个词儿给忽略过去了。
“没事儿,我说过你机灵的多点儿时间和事情的磨练,就是你让别人着道儿,而不是你被坑了。”老北很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好像不再和我扯淡,而是问到:“说吧,你要报什么案子?”
“先说,你是干什么的?”其实,老北不问,我也会对他说的,但我实在对于所谓的特殊部门很好奇,这是能激发我强烈的好奇心为数不多的事情,我自然也想绕一绕老北。
“想要打听机密?那可不行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给我说说什么案子。第二,去给李局长汇报。二选一,你选吧,我很忙的,时间有限。”可是老北是谁,是老狐狸,他会着我的道儿?显然是不可能的直接就切断了我一切的念想。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也收起了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到:“二十几条人命的案子?有没有兴趣?”
“什么?”这一次,老北终于流露出了动容之色,表情也跟着我变得郑重了起来,然后很感慨的说了一句:“这就叫送上门的线索?”
第六十九章 天下大乱
送上门来的线索?我很奇怪的望着老北,他是来查什么的?竟然会说我这二十几条人命案是送上门的线索?我又想起了他问李局长要失踪人口的档案莫非也是和猫妖有关系?
“你不是来报案的?怎么不说话?”看我沉默的思考,老北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诶,老北,你不能和我说说你是来查什么的吗?怎么我报的案子就成了线索?”因为我是看见了20几条冤魂,但是我根本就不确定那20几个人一定就是被杀掉的,我可以肯定的只是要这样拘禁灵魂,而且数量那么多,肯定尸骨是要在附近的,否则绝对做不到这样的拘禁,除非是顶尖的大能。
但猫妖算吗?我觉得不算因为一个菜鸟般的我都能打散它的一条分魂。
而像电影中的有些表达也是有道理的比如说我师父迷恋的组贤她主要的倩女幽魂,也是魂魄被拘禁,尸骨也不就是放在那树妖的旁边吗?
我只是凭借着这一点来闹,故意夸大20几条人命的事实毕竟从哪里忽然挖出20几具尸骨也不是小事儿,这是我手中的底牌。
在如今我更有优势的是,我面对的是一个修者,那么我说出来的话,他就不会觉得匪夷所思了,所以,我又沉默了一下,很干脆的说到:“其实我并不知道是不是20几条人命,但我肯定的是,我看见过20几条被拘禁的冤魂而你不用怀疑我为什么说是冤魂,因为它们出现都是有求于我的样子。”
“你说什么?”老北的茶杯一下子重重的盖在杯子上,眉毛一下子扬了起来。
“我敢保证。”我以为老北不相信我的话。
“竟然来的这么快”可是老北却不理会我的话,而是皱着眉头好像在想另外一个问题了也因为想的太入神,老北放下了茶杯,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喃喃说到:“如果是这样,那命运肯定是如此了他怕是也应该回来了。”
“他是谁啊?”我觉得老北的话我越加的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北一下子回过了神,说到:“他是谁,他就是我给你说那个靠灵觉吃饭的人,你能认识?”
“我不认识。”我理所当然的说到,我凭什么能认识,但我从心底倒是很想认知这个人。
可是老北却好像已经不想说这个话题了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从我见到他以来,很深重的忧虑神色,又似乎有些担心在办公室的气氛沉默了很久以后,老北忽然重重的一拍桌子,对我说到:“你现在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和我说一遍,不能有半点隐瞒你这样大闹警察局,肯定也有你自己的目的,如果你想完成你自己的目的,就一定不要有半点隐瞒,知道吗?”
这么严重我抬头看着老北,他的神色一点儿都不像是和我开玩笑,而我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其实是可以信任的,在如此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我也只能这样选择。
所以,当下,我也不再犹豫,开始一五一十的把从老周来那天的事情大致给眼前这个人说了一次但其中涉及到苏先生,秦老,还有我自己那个什么灵魂诅咒的,以及我脑海中神秘手诀的,我没有细说,只是几句话带过。
在这个地方,讲究的是公事公办这种东西涉及到苏先生,秦老还有我个人的隐私,的确是没有必要去细说什么的。
而在我说完以后,老北沉默了很久才说到:“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里出妖了,而且是出了一只猫妖?”
“是的,我和它交手了好几次,我非常肯定那是一只猫妖,吃人的猫妖!不,我不敢确定那20几只冤魂是否是被它吃掉了,我能确定的只是它至少会吃尸体吧?因为那个男人和猫妖形影不离,那一定是和猫妖有关系的”我也只是大概说出了我的判断。
但是老北却不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盒子,然后小心的打开了木盒子在木盒子里有一张玉制的符箓,上面的符文繁复到我根本看不懂的程度,而在符文之下则画有一幅地图地图我却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我华夏的地图。
而这地图却很奇怪,在上面有5,6个红色的印记,就像是那种血玉染上了血色一般他拿出这张玉符看了半天,然后放回了盒子,却没有关上盒子的盖儿,而是递到了我的面前。
他对我说到:“不然你自己看看这个,其余的你不用在意,就看地图看你能看出什么线索来?”
我疑惑的接了过来,然后看向了那地图我可以说华夏的每一个城市具体分布在哪里,或许我不清楚,只是清楚每一个省份的分布可是,我自己所在的城市,却还是非常清楚大致应该位于华夏地图哪里的于是,我只是几秒钟就看出问题的所在了。
上面分布的5,6个红点,其中有一个就是我所在的城市但相比于其它的城市,这里的红只是淡淡的浅红,还不算浓重但这意味着什么?
“小家伙,看出名堂来了吗?”老北注意到我神色的变化,盖在了木盒,把盒子收了回来,重新放回了怀里。
“我看出来了,我这个城市所在的位置是红色的,这意味着什么?”我不禁追问到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着,平日我并没有觉得我对它有多么深厚的感情,甚至偶尔会骂骂它交通拥堵,环境整治差劲等等之类的但在这个时候,我所在的城市开始与众不同起来,我才发现,这里是我的家乡,我还是很担心,想要守护它的。
就像自己人,自己怎么骂都可以但是外人来伤害他,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感觉。
“这一张玉符来头可就大了,我学制器,也不能完全的造出一样的玉符当然,你也不必问它具体的来历,总之是我刚才说那个人留下来的,非常可靠的一张玉符我只能告诉你,你不用跟我说,我也知道这个城市里有妖出没了因为有妖的地方,这张玉符都会表现出来,就比如说你看见的红色而妖越厉害,这红色也就越发的浓重当玉符开裂的时候,那就是顶级的大妖了,你觉得像不像是在听神话故事?”老北挑着眉毛问了我一句。
“自然是像!这个世界,有人说有鬼,还能让人信服有妖这会有人信?可是,我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我敢不信?”我的神色变为了苦笑。
“开什么玩笑?华夏自古以来的传说,各种妖物数不胜数最早开始的小说,是在唐朝那不就是写妖的?而在历史上,各种妖物的传说比起鬼物的传说不知道多了多少?而修者流传的野记,一般都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到现代就该突然消失了吗?”老北再次扬眉,望着我,大有深意的说到。
我的脑中一下子闪过无数个念头的确是如此啊,就算人们最熟悉的《聊斋》不也是记载着很多妖物的故事吗?而《聊斋》出现的年代已经是清朝那为什么近代以来,基本全无妖的说法了呢?
有的也只是仙家,那种植物,动物修附体‘代言人’的各种传说而提起妖,化形什么的就连修者也嗤之以鼻,这根本不应该啊。
可是老北却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说到:“这天下又要乱了这轰轰烈烈的时代啊人心什么时候能醒来?既然踪迹已现,他应该是要归来守护了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应该做好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我很好奇啊,这命运应该不是落在他的身上,那下一个又会是谁?”
“你在说什么?说评书?”我莫名其妙,我发现我一句都听不懂。
“什么评不评书的你也算幸运,不但身在这个时代,见证这个时代还能参与到这个时代里来,不管是不是打酱油的角色,经历了一段,也算是不错了。功德啊”老北又恢复了轻松的表情,但是说话越发的神叨叨了。
如果不是之前李局长对他的态度,我会觉得我在面对一个神经病。
“那好,现在事情的关键,就是要先找到你朋友吧?他应该不是无缘无故的失踪的,多半与那只猫有关系,对不对?”但是这样瞎说了两句,老北说回了正题,思路还很清晰。
“就是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太好了。”我一下子激动了,我才懒得管我是不是打酱油的,我只知道我的目的是赶紧找到老周,完成赵莹的心愿,其它的事情,看来自然有高个儿的顶着,就不是我这等小人物的事情了。
“那好,我马上叫李局长过来。”说话的时候,他拿起了电话,拨打着办公室的分机。
而我还是好奇,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到底属于什么部门?”
第七十章 铤而走险
面对我的问题,老北只是看了我一眼,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就是不回答我而电话接通以后,他十分干脆的叮嘱了一声让李局过来,放下电话之后才对我说到:“你既然已经有了猜测,何必又来问我?你这小子,鬼灵精啊可惜,灵觉太差劲儿了。”
“你少瞧不起人了,天道酬勤。”我下意识的就反驳了老北一句,但接着我才反应过来,愣住了,指着老北说到:“你的意思是说,还真的有这样的部门,专门处理见不得光的案子?”
“呵呵,你觉得呢?”老北并没直接回答我,而是重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然后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很随意的扔了一支给我,然后说到:“各种神奇的部门就多了去了,只是何必让人们弄得那么明白?能够好好过日子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一种幸福吧不要说普通的老百姓,就算是这个李局长也没可能知道我们的存在,我们出来办事总是打着各种幌子的。他们也只知道有特警部门什么的”
老北说的很随意,我的心跳却很快难道我的江湖梦就要从这里开始?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么老北,我能不能加入?”
老北好像的看了我一眼,说到:“这个也不是能够随意加入的,等你有了保命的能力再说吧。”
这明显就是看不起人!我一下子就气鼓鼓的可是老北却看得哈哈大笑,评价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
也在这个时候,李局长进入了办公室,而我赶紧起来给他让座事情到现在,因为这个老北莫名其妙的出现,已经可以解决了,我也没必要和人家一个大局长过不去。
“老北,还好吧?”那李局长坐下以后,担心的看了我一眼,估计我在他眼里就是不靠谱的代名词,生怕我刺激到这个从上面来的老北。
“这小伙子很不错,的确有棘手的案子,也算无巧不成书,这个案子我接了。”老北对李局长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给了一个决定。
李局长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估计也没想到有那么巧的事情,我来大闹了一通警察局,然后就让上面来的人莫名接了一个案子。
可是,他是如何的人精?见老北说的模糊,知道自己也不该多问,所以也立刻郑重起来,问老北:“需要我们市局配合做一些什么吗?”
“当然是有的,现在市局要调动力量去全力找一个人,名字叫周正。就算找不到,我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他失踪以前的行踪。”谈到工作,老北一下子就变得郑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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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在有了上级的压力和局长亲自出马的情况下,一切就变得‘简单’起来我这一次来市局来的匆忙,根本就没有准备老周的任何资料,就包括照片。
但是他们根据我说的情况,很快就在档案库里调出了老周的照片。
接下来,一些警察的技术手段,我就不太能够详细的知道了,只是在询问了一些我老周离去的细节以后,就开始展开了调查。
其实,我知道的根本就不多,也就知道老周在很早就离开了秦老所在的家,是接到了同事的电话其余的,我一概不知道。
但是,他们竟然根据这些线索,把老周的行程在短时间就摸了出来而通话记录却是早早的就出来了,给老周打电话的的确是一个普通的同事,也的确是提醒老周在上午很早的时候就有一台手术。
自从事发以后,老周的出勤变得很不规律所以,科室那边询问了这个事情,主任要求下夜班的同事提醒老周回来上班,因为手术这种事情一般耽误不得。
而老周失踪的时间里,这个同事一直在家里睡觉,作证的有他妻子还有各路人等。
那个同事的嫌弃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然后细看老周的行程,从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在那个时间段的公交车到了某站,然后乘坐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医院在医院的门口买了包子,豆浆边走边吃而最后一个看见老周还给老周打了招呼的人,就是在上医院的坡道上看见的老周。
我很佩服这些警察的能力,竟然这样就把老周的行程弄得清清楚楚但是从断线索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知道老周去了哪里?
“你也先别急,我们只是根据你提供的线索,进行了调查,毕竟他是必然要回医院的而医院有目击者,是因为在那里他的熟人比较多但之后撒网似的调查就会比较困难了,但是只要他乘坐了交通工具,我们都可以得到一定的线索而在这之后,我们还可以用更多的方式找出沿途的目击者,只不过这样要耗费大量的警力,还有花费一定的时间所以”在这个时候李局长在给老北解释着,毕竟现阶段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老周就是在医院大门上坡那一段就没有信息,而我们急着要找人。
老北拿着警察局的调查结果沉吟着也没有先急着回答局长的话,而我却是按捺不住的问局长:“那接下来的那些线索到底要多久?”
我的额头上已经急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虽然他们尽力了,我也承认这个调查结果来的很快可是从我下午到警察局,一直到现在,已经深夜的时分了而时间每过一秒,我的心里焦虑就会加深一分。
李局长有些不满我的插话,但毕竟老北看重我,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我说到:“这个要看目击者的配合,还有各种的情况,我不能给你打包票,或许明天就会有结果,又或许一个月都不会有结果。”
“不行。”我猛地的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在这种时候,我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失踪案对于警方来说,是如此难以调查的案子了,就算我借助警力,也不过只是知道了老周的确去过医院。
我这句不行确实不是在怪这些警察,而是对自己说的不行,时间不能耽误了。
但却惹得现在还在值班的警察,包括那个李局长瞪了我一眼,老北却是没有什么表态,而是看了我一眼说到:“冷静一点儿,可以根据各种线索分析一下的。就比如是什么人知道周正一定会回医院的。”
不过,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不是吗?我发现我兜兜转转一大圈,原来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想到这里,我拉了一下老北,他会意的跟我走出了办公室。
我对他说到:“我自己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能够成功,我说的也不是找到老周,而是我回找出猫妖藏身的所在。”
老北是个聪明人,对我说到:“你是希望我们兵分两路,我在这边收集分析有用的线索,你去用你想的办法?是这个意思吗?然后再互相有个接应?可是,你真的有办法直接把猫妖找出来?”
“是的。”我点头说到,但是并没有对老北解释太多。
“看来是我小看了你不过,在这边,我脑中也稍微有一些头绪了,我会继续的分析一些事情的因为,你请愿大闹警察局,也不用这个办法,我想是你也没有多大的把握才对另外,你直接找猫妖就确定能找到你的朋友?”老北问了我几句。
“除了猫妖,应该没有别的原因让老周失踪了而我的确没把握,但是为了我的朋友,铤而走险又算什么?我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因为条件不成熟,我的办法只能在深夜进行。”我对老北认真的说到。
“铤而走险?为朋友?呵,我倒是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老北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示意我等一下,接着从办公室把他的包拿了出来。
我脸上全是尴尬,在老北出来以后,我大声的说到:“老北,我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惜,我想了一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女人的。”
老北原本在包里摸着什么,听了我的话他愣了一下,然后说到:“你在胡扯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你的性格底子和一个人还是很像的,对我的胃口,给你几件儿保命的东西而已。”
“呵呵,呵呵”我一下子僵硬的笑着,然后看着天花板,假装是在看月亮了。
第七十一章 搞不懂的生活
大雨过后的空气总是清晰,车子行驶在湿淋淋的路面,是不是的溅起一阵水花,也会从摇下的车窗里带来一阵带着雨水清新的空气。
街道上的人很少,在闷热的夏季,这样一个清凉安静的夜晚,总是会让人全身心的放松的但这并不包括我。
在出发之前,我给秦海念打了一个电话,这是我在这一天给她打的第N个电话了老周的失踪已经让我焦虑之极,我不想秦海念再出事。
所以,在大闹了警察局,和老北谈好以后我几乎是每过半个小时就会给秦海念打一个电话,在确定她和文奶奶安好之后,我就会放心一分。
我不知道我可以依靠和信任谁,因为我没得选择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危险,我是真的不放心秦海念和文奶奶单独在老周的房子里呆着了,我只能选择让老北叮嘱李局长把她们接到警察局,暂时保护起来。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所以到临走前才这样提出来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稍微的安心一些,去放心做我要做的事情。
好在老北答应了我的要求并告诉我,在一般的情况下,他不会离开警察局,秦海念和文奶奶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如果我真的能找到猫妖和那个男人就是大功一件。
“大功一件?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送一面锦旗,写上优秀公民。”我一边开车,一边在车子里自言自语,然后从上衣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这样和自己对话,能让我稍许的放松。
而在我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放着一个口袋里面装着老北给我的东西,一个三清铃,一个镇魂印,另外还有一张紫色的破邪符。
说实话,这几件儿东西里,除了那张紫色的破邪符对我有一些用,其余两样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大用。
因为我的师门主修的就是阵法,镇魂印勉强可以作为压阵之物所用,三清铃算了,应该怎么摇我都不知道至于紫色的破邪符,倒是真的非常有用,但也让我见识到了老北的‘奢侈’。
紫色的啊我当时拿着都有一种发财的感觉,要是我会画符,又恰好有一张紫色的符纸我要不画个顶级的符,怎么对得起紫色的符纸?可是人老北说的轻描淡写:“制器我行,但是画符却是不行只有找朋友卖个人情,帮我画了一些常用的。”
“常用的,都用紫色的符纸这跟点烟用百元的美钞有什么区别?”我骂骂咧咧的,但是在开车的过程中,还是把这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给放在了上衣的口袋里,动作颇为珍惜。
至于这两件法器,从我感应到的波动来说,也是非常不错的法器可是,我拿着没用。
所以,我很嚣张的吐了一口烟,自言自语的说到:“等爷以后成了修者圈子里的老大,这个就用来打赏小弟吧。”
这阿Q精神我自我嘲笑了自己一句,车子已经驶进了我自己所住的小区门口,说起来,因为这次的事件,我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一般。
停好车,我从车上拿出了老北给的法器,提在手上调侃归调侃,我自己对老北的这一举动还是感动的和深夜的街道一样,此刻我所在的小区已经非常的安静,我匆忙的脚步回荡在空旷的小区,怎么听也显得有一些寂寞。
很快,我就到家了,推开门,拉亮灯家里的一切和我临走时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几天前扔在沙发上准备洗的脏衣服,依旧在沙发上我习惯性的就走去给我那笑的有些猥琐痴呆的祖师爷上香只是看到客厅的地面时,我的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但我还是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点燃了三支香,恭敬的给我祖师爷的画像上了香。
然后,吹着口扫淡定的把香插在了香炉里接着,我忽然快速的从香炉里摸出了一件东西,大吼了一声:“我已经看见你了,出来吧。”
然而整个房间依旧安静的要命除了被夜风卷动的窗帘‘沙沙’作响,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声音。
我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朝着每个房间走去虚掩着门的厨房,厕所都被我一脚踢开,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我的手心在冒汗,走近了唯一没有查探过的卧室卧室里比较黑暗打开的窗户灌进了阵阵的凉风,我一下子拉亮了灯,在卧室里也没有任何的存在。
而我说的存在,并不是指一定能用肉眼看见的家伙但就算这样,也什么都没有。
我长舒了一口气捏着手上的东西,一下子瘫倒在了我的床上,就是这么短短两分钟的检查,竟然让我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汗水我并不是草木皆兵,而是我曾经为了有趣在客厅茶几下的那片地方,洒上了特别的东西。
那个东西,就是‘现行粉’,也就是那夜我在文奶奶家里大战猫妖的时候,混入清水中的东西我只是想知道,在我睡着的时候,会不会有‘好朋友’来我家转转之类的。
这个想法可够二的但是没人能理解我那种寂寞,在以为全世界只有三个修者,我还是被抛弃那个的那种寂寞。
总觉得多证明一点儿这种灵异的事情,好像我的世界就会与众不同一些但是这几年的生活,我过的平静又平静我每天回来给祖师爷上香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看一下茶几的底下每次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今天在有急事的情况下,纯粹也是因为习惯去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有一个清晰无比的印记这个印记很大,比普通成年男人的脚印印记都大,不过样子很怪异也许是因为并不完整的原因,看起来像手掌又像爪子总之,我认不出是什么?
这样怪异的事情,让我陡然紧张了起来而在我自己的‘老巢’里,我是不可能不留后手的,就比如我是专攻阵法的,所以家里也有隐藏的阵法,正常人根本想不到在哪儿,那是被我用特殊的画阵材料画在灯罩里。
因为我灵觉不行,所以我突发奇想的画在灯罩里拉开灯的时候,灯里被我设计的一个小机关就会自动放下一个小小的阵印,灯罩里的阵法就会启动而这个阵法没有别的作用,就是让阴魂鬼物无所遁形而已。
但是,没有什么能够代替天眼就算在这个阵法之下,普通人的灵觉也一样看不见,或者只能模糊的看见一团影子至于我倒是完全的没问题,能够看清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几年我是有多无聊,才会去做这些事情如今在这种危局中看来,竟然完全成了必要的事情。
然后,在我手上的这件东西想着,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瓷瓶,瓷瓶里装着的是一种血红的液体。
至于是什么,我问过师父,师父眼皮都没抬的跟我说了一句:“在最危险的时候,给你保命的东西。”
这种液体怎么能够保命?我大惑不解可是师父只是一声叹息,并没有给我解释半句而我更疑惑的是,就像我这种天天恨不得事儿来找我的人,又怎么会遇见需要保命的情况?同样,我肯定也是得不到师父的任何回答。
长久以来,我都觉得师父肯定更看重师兄一些因为总觉得他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而看师兄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我倒不至于嫉妒,毕竟师兄非常的出色,而我是一个怪异的家伙灵觉差劲儿,灵魂里强大,即便师父安慰我说,我是一个另类的天才。
再说,山上的日子也是挺温暖的,他们对我的照顾和温情不假所以,我也没必要在乎师父更看重谁,即便我难免心酸,为什么很多事情把我‘排除’在外。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我觉得我真的是想多了差点儿忘记了我会来是要做一件更重要的,我却没多大把握的事情我从床上一跃而起,但在下床的时候,却踢到了一件儿东西。
我很疑惑的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打开的盒子,盒子里是一张流光溢彩的白狐狸皮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分明记得,我太过喜欢这个东西了,为了避免诱惑,我把它塞在了床底下,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打开的?
联想起客厅那个大半个怪异的爪印我的汗水再次冒了出来没错的,我的家在我不在的时候,已经被光顾过了。
但是没拿走半件儿东西,甚至没怎么翻动独独打开了这个盒子,是什么意思?目的何在?
我第一次觉得我开始搞不懂我的生活了
第七十二章 画阵
既然搞不懂,我也就懒得多想了,我明白我回来是干什么的,时间上不允许我有过多的耽误。
我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拣起了地上那个盒子,虽然明知时间耽误不得,可是看着盒子用的狐狸皮毛,我还是好一阵恍惚,实在是觉得简直引发了一种来自心底的喜欢珍惜的情绪。
‘啪’的一声,我终于关上了盒子,像扔炸弹一般的把它扔到了我床底下,这件儿东西来得诡异,对我又有莫名的诱惑力,我总觉得它很‘危险’,但是扔掉我又忍不住,只好采取了如此的方式。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张狐狸皮让我家遭了‘贼’,诡异的是贼又没有偷走它我一向逼着自己心大,抱着一种难得糊涂的态度活着,加上秦老的话,我知道是祸也躲不过,活好当下吧。
所以深吸了一口气,我也没有再多想这件事情了而是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那个箱子里装着各种法器,也包括之前老北送给我的三清铃法器也有,不同的是,他的法器就是法器,是人拿来用的而我这里的法器,全是特殊的压阵法器。
虽说我的门派阵法传承主要是以神奇的阵印为主,但是一些特殊的阵法,还是需要特殊的法器压阵。
我沉默着从箱子里掏出了一件特殊的法器这是一个三清铃,绝对没有老北送我的三清铃精巧,如果平常的修者拿着也就是一个普通至极,堪堪能有的法器。
但是在这里,它是经过了我师门的特别温养,用了特殊的手段刻阵其上,是标准的阵器,我等一下需要借助它来找到猫妖和那个男人。
拿出三清铃以后我来到了客厅,盯着那个奇怪的爪印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把客厅的茶几搬开把客厅的一切都清理干净了。
这个时候,客厅中就空出了‘一大块’空地,我拿出准备好的各种材料,开始画阵因为这个阵法特殊,是绝对不能单单用朱砂画的。
而我心中没有把握的就是这一个过程因为阵纹的描绘绝对不是说‘照本宣科’就可以,而是每一道阵纹都要有能量的波动说简单点儿就是要和天地间各种神奇的能量共振。
所以,每一道阵纹需要强大的灵魂力来为阵纹‘注入’能量,在这其中,自然有独门的口诀和手法就如同画符的最后,要结符煞。
我的灵魂力是浑厚的我没有把握的在于,我的灵觉差劲,对阵纹的能量波动的感应就差劲所以每一道阵纹我不能精确的使用灵魂力,节约每一分力量,只能每道阵纹都全力而为
而我的灵魂力究竟浑厚到什么地步,除了上一次得到那组莫名其妙手诀,然后用了一个有一点儿具体的概念之外,其余我一无所知其实一般的修者都对于自己的灵魂力有个具体的概念,但我是真的没有。
除了灵觉差劲,对于自己的感应也差的原因以外,最大的原因是灵魂力的多少它并不像一潭水一般,有个大小深浅的概念原本就是凝聚于灵魂周围的力量,只有通过各种形式来表现,就比如说使出的术法的威力或者是对支撑术法时的源源不绝或者是通过和他人的对比。
我之前的生活环境注定了我没有可能做这些来衡量自己的灵魂力!就算有心实验,差劲儿的灵觉也让我使用术法会不那么顺利。
结合以上,就是我没把握完成这个阵法的根本而这个阵法在我的师门,被归结为‘玄’级阵法,那是我以前从来没有亲自完成过的阵法
“我们师门的阵法图,你都要强行的记住因为你身为本门的弟子,就算‘天’级阵法在你面前,也是不会对你保密。但阵法是死的,阵纹是活的各种阵法也是由不同的阵纹构成在本门阵法图重要,因为那都是各代先祖的智慧,但更重要的却是各种阵纹那才是真正本门的精华传承。”在入门不久以后,师父正式开始传承我阵法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师父,什么是天级阵法啊?”可是那个时候,我却师门的一切却是一无所知。
“本门的阵法,按照复杂的程度和威力的大小,分为了‘天地玄黄’四个级别,虽然只是笼统的分类其中一个级别的最顶级的阵法与入门阵法之间还是有着一些差距,但大致也不算天差地别,才会归为一个级别而你要记住,在本门,不仅阵法分为这四个级别,就是连阵纹也这样分类其中”
在山门时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可是我却强行中断了回忆,开始描绘阵纹。
就和做法时要存思一般,描绘阵纹那种专心的程度也基本上和存思差不多了阵纹之笔在我的手中,随着我手腕的律动一条阵纹正在成形,但那只是旁观者的感觉,而我自己的感觉,却是随着我阵纹的描绘,我的灵魂力正快速的流动而出,凝聚其上,由此来引发天地间的力量
第一道阵纹自然没有什么吃力的地方但我丝毫不敢马虎,不停的变换着画阵的材料,与阵纹之笔神情越来越严肃。
阵法图很多门派都有,也不算秘密,因为有阵法图,画阵之时,就不需要融入自己对阵纹阵法的理解,在其中浮于变化和配合了但为什么很多修者完不成一个完整的阵法,就是因为灵魂力的不济,或者说是能力的不济灵魂力不够,灵觉可以为引,让每一道阵纹用到最精确的灵魂力如果灵觉不济,那么
在这个时候,阵法已经被我画完了三分之一我终于感觉到了来自灵魂的一丝疲惫这让我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师父说我的灵魂力雄厚,难道就是这个程度?虽然我心知我师门的阵法浩瀚如海在师父的口中,就算师门最鼎盛的时期,人丁旺盛的时候,能够画出玄级阵法的也不过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是,他也说过我的灵魂力已经深厚到一个堪比‘金刚’的程度啊。
我不敢多想只知道这个阵法必须画出来,才能够救出老周,所以一咬牙,我开始继续
又是一条条的阵纹在我的UU小说成型但是也有越来越多的汗水在我脸上凝聚成汗珠当阵法进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我的灵魂传来的疲惫,让我连手中的阵纹之笔都差点儿握不住
这分明就是灵魂力要‘枯竭’的症状难道我真的就只有如此?
这个时候,我正在画一道关键的阵纹这条阵纹已经被我描绘出来了三分之二而阵纹讲究的是一气呵成,如果在这个时候中断,这个阵法也就彻底的废了,也就会彻底的宣告我的失败
尽管我拿着阵纹之笔的手在颤抖但是我根本就不舍得放弃我一定要画完它。
我咬着压,几乎是压榨自己一般的挥动着阵纹之笔我感觉到灵魂传来了一阵阵针刺般的刺痛就如同过度使用灵觉,大脑会胀痛,刺痛一般的感觉
但好歹这道阵纹被我完成了在这个时候,我灵觉再差劲儿,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力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临界值,如果再消耗下去,就会对灵魂造成损伤了所以,摆在我面前的就是两个选择,放弃阵法,拯救自己。
亦或者是继续下去完成拯救老周的希望。
莫名的,我却很冷静,拉起T恤,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然后毫不犹豫的扔下手中的阵纹之笔,换上了一支更细的阵纹之笔,因为下一条阵纹需要更细的阵纹之笔来描绘
我什么也没有多想的下笔了按理说,常人会选择放弃阵法,另外想办法救老周但是,我深知我没有别的办法,那么在我的字典里也就没有退缩。
师兄曾经说过一句话给我如果不超越自己的极限,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儿呢?而人却常常用极限这个词语来让自己退缩而退缩以后,极限就真的成为极限了。
又是一道阵纹在我的UU小说成型而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传来了一种麻木的飘忽之感这是灵魂力被压榨干净的表现。
但同时,我好像看见了在我的灵魂深处有一个阵法锁住了对应肉体的丹田之位那是什么?
我没有多想,继续拿着阵纹之笔在描绘阵法,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一道阵纹,是不是废纹,因为没有灵魂力的加持但我还是继续了一股异常坚定的意志,什么都不管的决心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到灵魂深处的那个阵法好像松动了一下,一股浩瀚如海的灵魂力从我的灵魂深处涌出!
而同时,我的肩膀上那个莫名的印记在我不注意的情况下,刺痛了一下,颜色变得更深。
第七十三章 迷
这样的异变让我始料未及但在画阵的过程中,不可停下,无论如何这样的变化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好事儿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这原本就是我的人生信条之一。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想太多,而是利用这样突然出现的灵魂力,画完了整个阵法。
当阵法的最后一个收笔完成以后,我扔下了手中的阵纹之笔,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微微的喘着粗气,很奇异的是,我的灵魂并没有多大的疲惫之感,虽然灵魂力不再涌出,但我能感觉到那股充沛的力量,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阵法一松动,到底涌出了多少的灵魂力?
阵法已经完成,只要最后的阵印,还有必要的东西,就能完成我想要做的事情。
此刻的我状态却奇异莫名的好,微微喘息只不过是因为刚才的紧张情绪但我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欣喜,反倒是顾不上完成的阵法,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乎是发疯般的冲向了厕所。
冰凉的水从水龙头里‘哗哗’的溢出浇在我的脑袋上,让我有些发烫焦躁的情绪冷静下来。
关掉水龙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是一张有些苍白紧张的脸,额前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而肩膀上的那道印记,赫然已经更加的清晰,原本模糊的爪印,如今可以清楚的看见,其中三个清晰的爪趾虽然少了细节,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我的手不自觉的抚上肩头,被冷水刚刚冲刷过冰冷的手指轻轻的触碰到那个印记,我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到:“这纹身,真实牛逼不用化妆的,提把砍刀就是黑社会。”
虽然是自我调侃,但是镜中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我,灵魂诅咒我没有办法那么轻松的面对。
想着,我忽然一下拉起了自己的T恤在镜中,我肚脐下方的位置也就和平常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是我沉吟了一下,从架子上拿出了自己的刮胡刀,把刀片取了下来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体内的气息开始流转
当感觉到一股稍微有些发烫的热血冲到了中指指尖时,我毫不犹豫用刀片割破了那根中指一滴艳丽的就像红宝石的鲜血,伴随着清晰的刺痛从我的指尖涌出。
精血一个人的血之精华,有了它,人的气血才能生生不息而且还蕴含着一个人莫名的力量,生命的精华精血是属于老天爷的杰作,赐给人的宝物。
就算道家人,修者也不能完全的洞悉精血的奥秘,不过取精血的办法,却是每一个传承都会有的基础法门,毕竟在斗法之时,很多厉害的招数都会用到精血。
这话是师父给我说的毕竟,在以前,除了我那牛逼师门,我没有见过任何的其它传承。
如今,精血就在我的指尖,师父的叮嘱也在我的耳边一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精血第一难以弥补,第二大伤元气除非是有医字脉的传人守护在旁,才可弥补损失,但动用多了,就算老天爷也没有办法!
我身边自然是没有什么医字脉的传人,唯一认识的秦老也就是精通草药也不见得会为这种事情为我出手,可是我还是毫不犹豫的用了。
带血的指尖快速的点在我的小腹上,在我刻意的挤压下,鲜血混合着精血从指尖的伤口流出一个奇异的符号被我画在了小腹。
接着,我静静的看着镜中自己的小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几道若隐若现的阵纹出现在我的肚脐之下我的眉头紧皱果然如此!
师父,原来真的是你!
阵法是千变万化的,但也有固定的阵法图但无论如何,阵纹的描绘却是充满了极其浓烈的个人风格就像书法,就像作画就算仿造的再精妙,也可以通过细节被高手察觉到。
我和师父在山上生活了那么久,他几乎贯穿了我整个少年,和青年热血的年代这阵纹,是师父的风格!
我之所以舍得用上一滴精血去验证这个事情,是因为刚才在灵魂力涌出,阵法显露的时候那么惊鸿一瞥,我就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熟悉的师父的风格。
可是,这是为什么?我的眉头紧皱,指尖的刺痛却比不过心头的疼痛我的阵法造诣远远不如我的师父,可是这不妨碍我理论知识的丰富,我只是根据这显露的阵纹流露出来的走向,就能判断这是一个封印阵法。
阵法变幻万千,在必要的时候,平地可承载阵法,峭壁可承载阵法小溪顽石可为阵纹,大江浮岛亦可为阵纹山川可为阵,平原可为阵只要有那能力,天地亦可为阵。
这就是阵法!师父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豪气干云,但在之后,却也给我说过这些是能力的问题,但其中,有一种阵法与能力无关,最难刻画阵法的地方,就是人的灵魂。
因为要在人的灵魂之上刻画阵法,无一不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原因,则是这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插手了他人的命运而灵魂本就是上天的禁忌,就算没有插手命运,也不是可以容他人随意‘玩弄’的。
“师父,这是为什么?”我的手停留在小腹下,划过那些有着熟悉手笔的阵纹,它们却慢慢的消失了,我的小腹处又恢复了平常。
在我师门的传承中,有很多特殊的符号说的非常神秘,说是来自于天地道韵所勾勒的原始符号,其中最基础的就是我刚才所画出的那个符号。
那个符号的作用是显现阵法,也可以叫做显阵符要配合我师门独特的口诀,和灵魂力的排列方式,才会有作用。
我不得不感慨,师父的厉害,就算融入了我自己精血的显阵符,而且是洞察我自己身上的阵纹,都只让这刻画在灵魂上的阵法,模糊的显现出了几道阵纹,而且那么快就再次重新的隐去了。
我的手抓在面盆的边缘,指关节发白低着头,我已经不敢打量自己的表情但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一阵虚弱,让我一下子松了手,坐在了地上补充的灵魂力让我画那个阵法并没有疲惫。
但是一个传自师门的原始符号,却让我差点儿耗尽了灵魂力加上取出一滴精血之后的后遗症,让我再也站不住。
时间在滴答中一分一分的流逝,我干脆躺在冰凉的卫生间地上,静静的休息着恢复着自己的状态,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以后,我才觉得好了一些,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摸进自己的卧室,拉出床下的箱子之一在最底下的地方找出了一个洁白的药瓶子,这是师父给我的东西之一,说是这个药丸配合着另外一种药丸吃,可以在滋养身体的同时滋养灵魂力。
我不知道真假,因为我看书颇多,知道滋养身体的药倒是罢了,这滋养灵魂力的药却颇为珍贵我那牛逼的破落师门怎么会有的?
而师父在当时只是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到,我们师门的富裕岂是你可以想象的关系不到位的,就算拿着再珍贵的东西,要不要出手,我师门的人还要考虑呢!
可是,我在山上的岁月中,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谁上门求过我师父师兄
这样想着,我还是倒出了这瓷瓶中的药丸,一种是淡淡的褐色,一种是看了就让人清爽的绿色,恰好就是两种配合的药丸换做以前,就算我觉得我那师父吹牛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药丸可如今,我却是踌躇了半天,才吞下了手中的药丸。
只因为以前,我相信师父就算吹牛,但也不会害我但如今,我竟然被他亲自动手封印,我心中难以言明自己的感觉我不恨,只是心酸为什么会这样?他就算要我的命也无所谓,我在意的是他瞒着我,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这种情况,我该不该相信他?
药丸入腹在静待了不到两分钟我就感觉到奇异的一热一凉两股气息毕竟修者练气,对身体里的气息分外的敏感我是分明感觉到了那股热的气息在循环着滋养我的身体。
而那股稍微有些凉凉的气息却是涌向了我的大脑,带来一种异样的舒畅感,然后奇妙的又流动在全身,滋养着我的灵魂!
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这阴阳不同的药丸竟然可以同时使用,并且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补阳神的药丸在滋补灵魂药丸的作用下,不会来的太猛烈,滋补灵魂的药丸又被补阳身的药丸克制着,不会因为阴性的能量伤害肉体。
看来,我那师父没有骗我这药的作用,而且我吞服了之后,才知道这东西真的很珍贵,我那师门怎么搞到的?
可是,这些问题无用现在我还清楚我要做什么!我从床上站起了起来拉开了窗户
窗外,雨后的夜晚,一轮弯月,月凉如水而在我的窗台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仙人掌!
第七十四章 凶手
我把这个塑料袋拿进了屋,然后小心的在这一堆仙人掌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我要的那一盆,我放在手中看了一下,有塑料袋的保护,这上面我需要的东西还明显的存在。
我把仙人掌放到了一边,然后又从摸出了几张小心收藏的,叠成了三角形的符这是从文奶奶的屋子里收集的阴气。
我看着这些东西,若有所思,有这些东西,加上阵法,就应该足够了我下意识的行为,还有那心中不确定的想法,到了今天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为了现实。
可是,这个阵法一旦动用,也就没有回头路。
我拿着那盆仙人掌,然后握着几张符,站了起来外面客厅的灯光还在明晃晃的亮着,灯光之下,我刚刚画完的阵法显得有一种异样妖冶的美丽在整个灯光之下,用了特殊的材料画出来的阵法,闪烁着一层蒙蒙的红光,整个形态的勾勒看着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神秘虫子。
对的,是要振翅欲飞,因为这个阵法就是一个追踪阵法比起道家传承其它各脉的追踪手段,我师门传承的是阵法,追踪的手段自然也是阵法。
只要在这个阵法中放入了沾染了要追踪之目标气息的东西,这个阵法就可以帮助我找到目标的所在!当然,这个要我通过配套的秘法去感受
我手中的仙人掌是在张阳的窗台拿来的我记得老周中邪那一天,就睡得张扬所在的那间屋子,被我无意中看到了这些仙人掌。
原本是出于风水上的忌讳,我准备把这些仙人掌搬开但我发现了其中两盆仙人掌上有血迹原本我是没有发现了,直到我的手指也被无意的刺破了一下,我才看见了窗台上的仙人掌上存在的血迹。
结合窗户上的指印我大概可以勾勒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男人爬上了张阳的窗台却不知道那里有仙人掌,然后在夏日里穿着短裤的脚被仙人掌的刺给划破了
当时,线索还很零乱,我心里也没有这个计划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保留了这个男人血迹的仙人掌对我有用,就收了起来直到,我再收集了这些属于猫妖的阴气这个计划才在我心中越来越清晰。
我迟迟没有动手,第一是因为我还不敢完全的肯定仙人掌的血迹是这个男人的,毕竟张阳住的也不是很矮的楼层,我难以相信一个人可以攀爬上去。
第二就是我对画出这个阵法没有把握实际上,也证明我是完不成这个阵法的,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封印。
想到那个封印,我的心情又是一阵郁闷我很干脆的不想,然后把那几张符和仙人掌放在了阵法中的两个特殊位置追踪阵法算是比较高级的阵法了,勉强可以列入玄级阵法但这也只是基础的追踪阵法,最多只能追踪两个目标。
而厉害的追踪阵法,甚至可以追踪一群目标但那对灵觉的要求也很高,要求一个人灵觉分成对等的份数,才能分别跟上阵法的脚步。
我的灵觉虽然差劲但是两个目标,应该还是可以
我这样想着,关上了灯在黑暗的屋子中,手持阵印,走到了阵法居中的位置刚才在如此的情况下,我还要给自己恢复的时间,无非就是这个阵法的缺点在于,如果追踪的对象是修者的话,一般都能在一定的时间内有所有感应。
猫妖不算修者但以灵体的形式出现,感应肯定更加的明显所以,我在得出了位置以后,为了防止功亏一篑,只能马不停蹄的赶去我不敢让自己去虚弱的面对,只因为到时候把自己搭进去了,也救不出老周。
可是,就算恢复的不错我又有办法吗?但愿老北我想起了老北的那张脸,莫名的有了一点儿底气和安心,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念诵了一段启动阵法的口诀,接着放下了手中的阵印。
接着,我就感觉到阵法开始流动一股说不出的力量缠绕上了仙人掌上干涸的已经变为了浅褐色的血迹,也缠绕上了符中的阴气接着,这些气息和阵法中的力量开始结合然后,就开始缓慢的脱离阵法。
在这个时候,我的心中一片空明,开始使用着配合阵法的秘法但是由于我那差劲儿的灵觉,进展非常的慢这个秘法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就是催动自己的灵魂力缠绕上阵法之中混合了那气息的力量,在这力量离开阵法以前,跟随着一起。
灵魂力对于我来说,没有问题但问题的关键是,这灵魂力之上,是要附着着自己的灵觉的,灵觉是一种直觉,不可能凭空存在,只能引灵魂力为引。
我的心中暗暗有一些着急手心也微微发潮但是我强迫自己淡定着,一遍一遍按照秘法所教的方法做着眼看着在存思感应的世界里,那两股力量就要飞出阵法的范围了,我的额头再次密布了汗珠再一次的按照秘法努力着。
终于,在那两股力量飞出阵法,在边缘的位置上我的灵魂力成功的缠绕了上去我的心中一喜,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我的灵觉还算给力,可是我还来不及完全的喜悦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仿佛陷入了夜的黑沉,连夜风中的味道都能嗅到一般。
只要离开了阵法,这两股力量的速度就会变快如同被松开了链子的警犬,会利用气味,飞速的找到气味的主人。
我整个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在思感中,我却在这个城市快速的前行,这个生我养我熟悉的地方每一条大街小巷我都不会陌生,这些路被我牢牢的记在心里,却莫名的有一种越走越熟悉的感觉。
这到底?我心中的惊奇越来越重可是在这种时候,不能让情绪来干扰我的空明我只能波澜不惊的跟随着,到最后这两股力量进入了一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快速的涌去升空撞进了一间窗户。
‘轰’的一声,我仿佛陷入了无尽的血色那两股力量已经很快的破开接着,我的思感开始快速的倒退一下子撞回了我的身体,我‘唔’了一声,盘坐的身体一下子朝后退了一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刚才,到的那个地方,充满了血色的怨气,几乎要把人吞没然后让力量破碎可是,地点却已经是清楚的找到了。
可是,我却并不觉得轻松,甚至有一些不敢相信的感觉然后发了一阵儿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那里?
之前,那些路就让我有一种越走越熟悉的感觉是因为我怎么可能不熟悉?我活到现在,朋友不算少但真正最好的兄弟,却只有两个,那就是老周和老陈,我们会常常相聚。
老陈因为工作的关系暂时离开了这座城市只剩下我和老周这对难兄难弟,常常在一起喝酒。
我离老周所在的小区,隔着五个街区步行的话要一个多小时,开车的话,不堵车那就非常的近也就十来分钟的距离我不让老周来我所住的地方,自然只能常常的去他所住的地方。
我怎么可能不熟悉!因为追踪阵最后的目标,是追踪进了老周所在的小区然后,去的却不是老周所在的那栋楼,而是另外一栋楼!
那一栋楼,我也不陌生因为也去过十来次,在那栋楼里,住着一个口碑不错的男人,专业过硬,为人善良,提携后辈,如果非要说缺点,那就是性格有一些软弱被老婆欺负的死死的。
那个人就是老周的顶头上司——毛主任!
我很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就算是一栋楼,我都不原因相信这个结果但是,在最后的时候,追踪阵的力量飞入了一个窗口,那一家的位置,就是毛主任所住的房间。
我眼前浮现出一张平凡的,却显得善良的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脸,脸上还带着一幅70年代才有的老式眼镜我的神情诧异,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男人,会是残忍杀害了那么多人(或许),还能生吃尸体的人!
更诡异的是,这一次的追踪根本就没有分开为两个方向,就连追踪猫妖的那股阴气,也是撞入了那扇窗户。
老天,谁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撞到毛主任他散落的口袋,那一地的零碎好多的鱼,好多
第七十五章 夜访
一旦找到一个答案,回忆中的各种疑点就铺天盖地的涌现在脑海当中
特别是那些散落一地的鱼的画面,让我的心中发冷正常的家庭怎么可能买那么多鱼?半个巴掌大的鲫鱼5,6条还有一条大大的鲤鱼一般的三口之家,吃完这些要吃几顿?
何况因为他老婆身体的原因,他并没有孩子!而是在家里养了三条狗,两口子当孩子一样的疼爱
狗?我的额头上又是冷汗,家里养的狗,猫是哪里来的?在我的记忆中,毛主任家里并没有猫联想起来,总是心里发冷。
而且我还想起了一个细节,毛主任有不错的厨艺,所以偶尔会叫我和老周吃饭但在他家吃饭有个比较深刻的事情就是,每样菜要么不太够吃,要么就刚刚好吃完。
原因是因为毛主任的老婆把持着经济大权给毛主任买菜的钱非常有限,说是不能浪费,那哪里可能让毛主任买那么多鱼?
除了鱼以后,我记得袋子里的东西每一样都挺多的,连牛奶也是进口的那毛主任他老婆?
我心中再一次涌起毛骨悚然的感觉,然后一把抓起衣服套在了身上,就准备去找到我随身的黄布包这才发现是一直挂在老周的家里,那里面有我的本命阵印。
救老周是不能耽误的,我也来不及收拾什么,尽管心中发冷我还是决定要去一探毛主任的家,只是我也不傻,知道最终的答案可能呼之欲出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在关上家门的那一刻,我拨通了老北在走的时候留给我的电话。
“老北,我想我找到了猫妖和那个所在的地方。”电梯在下行,深夜只有我一个人的电梯,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显得有些沉闷。
“真的吗?”老北的声音明显有些诧异,还不待我说话,就问我:“你说说看,我大概也有一个怀疑的方向,看能不能对的上?”
“呵,一个想不到的答案,我找出来的人竟然是老周那个科室的主任,一个有点儿懦弱的老好人,而且猫妖似乎也藏在那里。”我靠着电梯的厢壁,声音有些疲惫的说到。
毕竟这几天的生活就像坐上了翻滚列车一般,跌宕起伏的让人心情从来没有平静过。
“医院的人?你的答案和我怀疑的方向一样。那好,我立刻”老北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但同时也有些压抑。
“不要大规模的带人来,这毕竟不是普通人世界里的事儿。”我打断了老北的话。
在那边老北诧异的笑了一声,说到:“这个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倒是教育起我来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走出楼道没想到下过雨的夜晚,那吹来的风竟然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我也没有心情多说什么,毕竟老北答应来接应,对于我的答案也不怀疑,让我心里安心了不少,所以我随意的说了一句毛主任的地址,说了一句那我先过去,你那边也快点儿,就挂掉了电话。
车子在去往老周小区的街道上飞奔街上湿漉漉的水迹被车轮碾压而过,发出了规律的一种水声,在我听来也仿佛一种催促的声音,速度禁不住越来越快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被我压缩到了十分钟以内,当车子在小区内停好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背上都是冷汗。
在这个时候,整个小区已经非常的黑暗几栋排列的高楼里,几乎就见不到亮灯的人家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毛主任家所在的位置,也是漆黑一片倒不像我感知的世界里那样一片血红。
这种安静让人有一种世界和平,一切都其实挺正常的错觉。
我的脚步在小区的路上回荡,我掏出了电话,拨通了秦海念的电话在响了好几声以后,电话那头才传来秦海念迷迷糊糊的声音,显然她已经睡了。
“你还好吧?”听见她的声音,我的心就平静了一些,一个老周失踪已经够让我抓狂了。
“三哥,那么晚了还在担心我们啊,我们很好,文奶奶和我都已经睡了。”秦海念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
我很想说我找到了凶手,他就在老周的小区里,你要不要下来?毕竟她是一个玩蛊的,到时候搏斗起来,说不定会有帮助?但我到底什么也没说,只是在电话里说了一句:“那就好,那快些睡吧,我就是问问。”
秦海念还有些不放心,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事情进展的怎么样?被我敷衍了一句,就过去了。
然后为了保险起见,我关掉了手机即便是半夜,我也怕我熟悉的亲戚朋友打来电话,遇上我迟迟不接的情况担心,还不如关机。
我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我为什么还在在意这些细节可是,回头想一下,有时候人生最温暖的依靠,和最大的前行动力不就来源于此吗?亲人,朋友,还有爱人那少让他们担心,也是一种下意识的珍惜,我不知道别人,但我自己就是如此。
有一种执拗的‘自私’,就如刚才下意识的就没有让秦海念来帮忙,情愿自己扛着,也情愿交情不是太深的老北过来或许,这就是一种狭隘的‘自私’,因为我虽然懂得敬畏,还不会自认为是拯救天下的英雄,达不到那种大爱。
我只是爱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想要他们喜乐平安。
脑子里带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我已经来到了毛主任所在的那栋楼然后掏出了钥匙钥匙在清冷的夜色下,泛出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想想一切都还是巧合,冥冥注定只为今天吗?
那是小区单元楼里的‘门禁’钥匙,那个时候,我和老周去吃饭,毛主任为了方便,给我和老周一人配了一把在那个时候的毛主任,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忽然发现有一种人生如梦的感觉?
我打开了单元楼的门禁,走近了楼里的大厅我原本想去老周的屋子里,拿回我的黄布包,可是我没有去到现在为止,我最大的倚仗是那一组我只记得三个的手诀和奇怪的本命阵印。
其余的对于我来说,用处都不大在单元楼这种限制的环境里,我没办法布阵,也可以说是没有时间来布阵,老周每一分钟都很危险,在我心里,毛主任已经被画上了一个吃人的等号。
所以,我拿什么黄布包?本命阵印给我带来了这个印记,我也下意识的不想动用。
毛主任住在22楼,电梯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该到的楼层毛主任就住在这层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楼道有些黑暗,我毫不犹豫的走出了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开始一个个凉起,一直伴随着我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毛主任的家。
我站在他家的门口,我没有破门而入的本事那我应该怎么样让他开门?我脑子里的想法很多,但是在动作上,我下意识的还是举起了手,一声一声敲响了大门。
我所用的力气不大,‘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这样的夜里不显得突兀,却很清晰。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仅仅是敲了几下门在我面前的这扇大门就打开了,一个穿着汗衫,睡裤的男人就站在了我的面前,也没有那一副可笑的老式眼镜了,神情平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沉和诡异。
“你来了?要不要进来?”他忽然咧嘴对我笑了,牙齿上有一些红红的痕迹。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早就知道我会来?我眉头微皱,然后毫不犹豫的抬起头看着他,对上他那阴沉的不似正常人类的目光,还有他身后一片黑暗的屋子,说到:“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有啊,看你是要周正的命,还是自己的命啊?呵呵呵呵”他的笑声像是在楼道的暗处藏着的悉悉索索的老鼠,让人从心底感觉到不舒服。
老周的命?我的命?我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了,望着毛主任说到:“既然要我进来,你还不让开?”
毛主任诡秘的一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就如同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一般,对我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两只眼睛抬眼看着我,嘴角还带着那丝消散不去的诡秘笑意。
我冷笑了一声,既然来了,我就考虑好了一切,我还怕什么?我抬腿就走近了那件不是一般黑沉的屋子而一进来,我就像走进了一个黑色的布包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鼻子里却传来了清晰的属于这个屋子的味道。
那是一种腥味儿的混合,是鱼腥味和血腥味儿的混合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血腥味儿,难道老周?
而且,我也在暗暗的防备着,既然毛主任变成了这样,他老婆没有理由不知情莫非他老婆是猫妖?
一切都显得那么未知,而在我身后,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这一下,就像隔绝了我和世界!
第七十六章 压抑的恐惧
到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更加的紧张吗?毕竟一扇门外就是看起来一切正常的世界,一扇门内则是异常恐怖的未知但我却莫名的放松下来,只因为门一关,好像关上了最后的退路,我整个人只有豁出去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所以老周和老陈不愧是最了解我的朋友,他们对我的评价异常中肯,一个真正的矛盾体,一个骨子里的‘叶疯子’,在事发之前比谁都想的多,在事发之后比谁都豁的出去,是他们的评价之一。
而最经典的评价是,平时沉默寡言,甚至有些生人勿进其实内心火热,对感情一旦拥有就不肯放手,这么一句文艺的话,被‘有才’的老陈总结为‘闷骚’。
我是闷骚吗?管他的,老陈说话一向很‘笨’,词不达意喜欢引经据典,却错字满口,我不赞同。
我扬了扬眉毛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即便什么也看不清楚,也感觉好了很多在豁出去以后,消解了紧张的情绪,我原本绷紧的肌肉也稍微有一些放松,想起了老周和老陈,自然也想起了老周的处境,我忍不住在房间里大喊到:“老周,老周,你在哪儿?”
“呵呵呵”我的喊声引发了我身后一连窜的笑声,听起来是如此的让人不爽,就好像是一个老巫婆,想努力的装的和蔼,却掩饰不住阴森的发音那种感觉。
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转头喊了一声:“笑你妹!老周在哪儿?”
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在我背后一双闪着荧光的眼睛,就像在深夜的猫眼给人的感觉,因为人的眼睛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
猫妖来了?我原本放松的肌肉再次紧绷了起来,眉头也一下子皱了起来这种紧张不是那种之前源于心理上的压力,而是来自于对这里的警惕,有伟人说过,在战略上轻视敌人,在战术重视敌人应该就是我现在这种状态,我忽然觉得我也有挺有悟性的,一下子抓住了伟人话中的精髓,我有点儿得意。
当然,这只是自我调侃在逆境之中最无用的情绪是缺乏勇气,而最有用的情绪是乐观,我应该乐观一点儿,不是吗?
在乐观之下,脑子自然是很清醒的一开始我判断是猫妖来了,之后,我才发现,这不对劲儿,因为我看过猫妖的本体像一只小豹子,如果不是站起来的,眼睛的高度不会如此而我觉得猫妖不至于在我来了以后,就发神经站起来,这只能说明这双眼睛的主人是人,然后他在我身后,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这是毛主任的眼睛!
“还能他妈的再超越常识一点儿吗?”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句,然后盯着毛主任低声的说到:“你到底是个人还是只猫?”
这个问题是我下意识问的,却又引来了毛主任那让人烦躁的一连窜笑声,接着他用一种精神病患者才能有的语气对我说到:“我自然是人,人当然最好了,万物之灵摆脱兽形,化为人形,不是才有更接近天道的资格?呵呵呵可是,人有什么好的?丑陋的东西,什么都能往嘴里吃的东西就是因为这种比猪还不如的天性,好养活,才能成为所谓的万物之灵吧?人,总是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可笑的很,其实他们知道什么?知道什么?他们以为自己看见的世界就是全世界了人真是可笑,对不对?对不对?你说”
很诡异的话,首先一个医院的主任和我谈起了天道,第二开始大肆的指责人类,就感觉他好像就不是人一般但我的脸色却很平静,在他最后情绪有些失控的癫狂之中,我却还能很平静的打断他,说到:“我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周在哪儿?”
原本,我是不紧张的,但在提起老周的时候,我的心中莫名的再次紧张起来这屋子里充满了怪异的腥味,中间分明是有血腥味儿的,我怕老周想到这里,我的声音也变得阴沉了几分,对毛主任说到:“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是个什么,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不测,我保证你会变成世界上最惨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其实,我有一种莫名的不受束缚的本性,如果眼前这个毛主任真的伤害了老周,我想我是不会走什么所谓的正规途径,而是亲自动手打死他,哪怕是我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个我不怕,打死他如果是因,我自然会承受结果可我要对得起自己的内心。
面对我的威胁,那个毛主任却是毫不在意,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声,那感觉就像是蚂蚁在威胁一只大象,他对我说到:“现在的年轻人就是那么的没有耐心,你们既然是好兄弟,我那么善良,怎么忍心不让你们见面?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另外”
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如同抽风一般的在屋子里走动,那感觉好像是在跳舞我能看清楚,只因为他那双用‘贼亮’都不足以形容的眼睛,简直是黑暗中的微型手电。
“另外,在这之前,我们不应该谈谈吗?”说话的时候,毛主任猛地摁亮了屋子里的灯即使是暗红色的光线,也让我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才适应。
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屋子之所以那么黑暗,是因为屋子里透光的地方,全部都拉上了厚厚的,沉重的黑色窗帘,一点儿光都照不进来而在暗红色的灯光来自我头顶的一个不大的灯泡,上面糊着乌红的一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而在灯泡的下面,是一张带着滑轮的单人床,说起来就像把人推进手术室的床床上也有乌红的痕迹,只是看到这个,我的胃就开始收缩因为我仿佛看见了一幕场景,在这张床上无助的人,被划破了血管,鲜血甚至溅射到了灯泡上。
“红色是不是很美?”毛主任的声音阴沉的突兀的出现在我身后,一直不怎么害怕的我,忽然背后就起了一窜鸡皮疙瘩。
我如何敢把后背对着这样的人?我一下子转过身去,看见的是毛主任莫名的笑脸还是那样,牙齿上带着糊着红色的东西,一双眼睛很亮,哪有一点儿近视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一个让人看了安心的老实人的脸,如果扭曲阴沉起来也是如此的可怕毛主任和我对视,我看见了一幅终生难忘的诡异场景,他的瞳孔在慢慢的缩小慢慢地
我的心开始猛烈的加快跳动,我以为我不会怕的但在这个时候,手心却渗出了很多的冷汗,人类的瞳孔一般都保持在正常的大小,可是你能想象一个人类的瞳孔会几乎占据了四分之三个眼珠吗?看起来就像套环然后不断的缩小,变成了整个眼珠的三分之二大小才停下来。
这分明就是猫的眼珠!!!而当人的眼睛变成那样不征程的状态,光亮异常时你会发现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我知道毛主任和猫妖有脱不了的关系,即便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都能接受可是,我怎么能接受一个人变成猫?你无法知道那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我吞了一口唾沫,我感觉我的鸡皮疙瘩一直蔓延到了我的脖子,甚至有往脸上发展的趋势毛主任还是那副阴沉的表情,坐在了一张四方桌子面前,桌子上罩着一个平常人家常常用来罩菜的罩子,也看不清楚上面摆了一些什么。
而这个客厅不大,在此时我已经看得清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凌乱无比,乱的就像一个垃圾场各种乱扔的牛奶盒子,烟头衣服甚至让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刚才我也是踩着很多杂物进来的。
“看够了没有?”毛主任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对着我说到:“那个死女人有洁癖,家里非得要干净不可哈哈哈现在好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敢管我?老子原来那么的不平凡,不,老子就是不平凡。”
这说的是什么疯话?我心头的恐惧稍微消失了一些,脸上也恢复了表情能力,我的眉头紧皱毛主任的家就如他描述的那样,之前是那样的干净整洁,我和老周不是没有见过,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之前,我以为毛主任的老婆是不是猫妖只是一个无稽的想法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毛主任最怕的人就是他老婆,这种惯性的思维让我实在联想不到联想不到他老婆已经
“你到底过不过来?我吃饭已经被你打扰了你决定要和你边吃边谈!你过来!你过来!!你过来!!!”毛主任的情绪忽然变得无比的暴戾,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征兆,我还么有动,他忽然站了起来,指着那张带有滑轮的床,对我说到:“不然,你就躺上去!”
在那一刻,他的脸开始抽搐了,眼神像深林中的野猫看着猎物。
我不是傻X,我会躺上去?我心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所以看了毛主任一眼,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看我走了过去,毛主任的脸色变得平静了一些,刚才大吼鼓起的青筋也慢慢的消了下去他用一种扭曲的笑容看着我说到:“大吼没有关系,这房子的隔音很好很好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坐下了,我强迫自己看着他那怪异的眼睛,问了一句:“你老婆呢?你杀了她?”
“谁说的,她在啊。”毛主任望着我又是一笑。
毛主任的老婆在?难道已经同化了?毛主任是公猫,他老婆是一只母猫?这听起来就像一个冷笑话可是,我却无法笑的出声,看着凌乱的屋子,我只好这样去解释,毛主任的老婆变成母猫以后转了性,从一个洁癖变成了一个粗枝大叶的女汉子。
我在胡思乱想着桌子上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而毛主任的手却已经抓在了罩子上
不要,不要打开我在心中这样狂吼着,我实在不想在看见什么乱七八糟怪异的东西了,我强迫自己看着他的瞳孔,已经是在强迫自己适应恐惧了在这种时候,我不想再来一点儿更那什么的心理刺激!
可是,毛主任却不理我的想法嘴角带着贪婪,忽然一下就打开了桌上的罩子我的手一下子就在桌子底下握紧了。
我不是想面对这一切,但我只能面对这一切他要谈,就是对我最好的消息,我必须要拖延一点儿时间,等着老北,虽然我灵觉很差劲儿,但进入了这间屋子,我就感觉老周还没有死!
我想闭上眼睛,但桌子上的一切却已经收入了眼底一个盖着的锅,一个巨大的盘子我的心跳咚咚咚的加快,但也有一种安慰的意思,至少我不是看见一个人头摆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