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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仐三     山海秘闻录txt下载     山海秘闻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八章 彻底的爆发

    而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没有和那个诡异男人废话半分的心情了。

    身体能再次动弹,甚至灵魂中还在不断涌现出力量的我,感觉就像重新拥有了世界一般。

    我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这种感觉很好。

    那个诡异的男子看着我,手一松,被他掐在手中的暗卫就滑落在了地上脖子上的鲜血还在流淌,但偶尔抽搐一下的四肢,证明他还活着。

    没有人废话。

    在这个时候,那个诡异的男子转身面对我,毫无征兆的,再一次爆发了他那诡异的速度,朝着我俯冲而来。

    我再也没有了一丝慌乱,双手置于胸前,掐动了一个手诀。

    严格的说来,这个根本不算是手诀,而算是一个标准的起手势,在念动《镇妖咒言》时,必须要动用的一个起手势,就好比道家上表天听之时,要动用的手诀,否则天地就难以感应到你的祈求。

    虽然说只是一个起手势,但掐动的难度比道家大多的手诀还要难。

    可我在动用之时,竟然是瞬间成型,仿佛这就是我吃饭时,拿筷子的要用什么姿势一般自然,就像在流淌的时间长河之中,这个手势已经随着时间一遍又一遍的铭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

    我心无旁骛,站在巷子的中间,开始念动起《镇妖咒言》之碾魂篇。

    当第一个音节从我的喉中发出的时候,我的灵魂力就如同一条奔流的长河一般,随着念动的音节,朝着天地猛地的奔涌而去。

    我一下子就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可是封印之下的力量却好像受到了这种牵引,一下子速度加快十倍的朝着我的灵魂涌去。

    在那一刻,我的心中不知道为何涌起了一种莫名忧伤的感觉。

    就像相隔了千百年,再一次主动的触碰到了熟悉的事物,那种淡淡的忧伤,那种物是人非之感。

    但除了这样的感觉,我竟然进入了一种心思空明的状态,我忘记了我身处的环境,忘记了将要面对的危险,忘记了一切的一切脑中,心里,灵魂之上,只剩下这一段咒言。

    一开始,念动起来还有一些生涩的音节,开始变得越来越熟悉,每一个抑扬顿错,每一个音节的起伏甚至是每一句咒言,所需灵魂力多少的支撑,都开始变得熟悉无比。

    就像是一台最精密的仪器开始运转,而随着仪器的启动,经过了最初的磨合,这台仪器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

    我闭着双眼,就陷入了这种神奇的境界之中,用道家的说法,是最难得的一种心灵上的入定,在这种入定之中,是最容易顿悟的,而运用到术法的理解当中,是最容易就通达而知术的。

    而这种入定也最为难得。

    因为在心间时间的流淌已经和外界完全的隔绝,可能你的一瞬,就是别人的一天,也可能你在心间经历长长的千百世轮回,顿悟了很多妙不可言之真谛,对于别人来说也只是一瞬间。

    在这种状态之下,我只听见自己念动咒言的声音已经完全超越了某种限制的速度,仿若心念到,咒言到。

    别人听见可能只是一阵阵快速,带着奇特的抑扬顿错速度的声音,在我自己的感知中,听来却是一个又一个清晰的字节,每一个字好像都笼罩着灵魂力的蓝色光芒在我思感的世界里无限的方法。

    我依然闭着眼睛,我感受到了一股阴冷的风朝着我快速的吹拂而来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压抑着,却是冲着我而来。

    又是那一股阴冷的力量在集结,像之前那次一样,如同一把重锤朝着我劈头盖脸的锤下。

    “这是什么?无论是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你成功?”一个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炸裂开来。

    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感受到了一只怪异的手,带着锋利的指甲,扬起一阵劲风,这一次是真正的朝着我的喉咙抓来。

    我猛地的睁开了双眼,眼中无悲无喜的看了一眼已经扑倒我面前的那个诡异男子。

    原本放在胸前,掐着起手势的双手,毫无预兆的朝着上空一举,在这个过程中,两只翘起的拇指猛然的并拢,双手掐诀的样子如同一个真正的印章。

    “碾!”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从我的喉中滚出。

    忽然间在这小巷之中就狂风大作,一股狂暴的天地之力终于降临,带起了这狂暴的风,却受着我手势的牵引,朝着眼前这个诡异的男子狠狠的碾压而去。

    ‘刺啦啦’就如同一把破冰锤敲入了脆冰当中,那男子再次朝着我重锤而来的阴冷力量,就这样被这股天地之力丝毫不费力气的破去然后这股力量,甚至不用我来牵引,就像受到了这个男子本身妖气的吸引,朝着这个男子俯冲而去

    ‘嘭’,原本这个男子冲过来,是高高跃起的,被这股力量所冲击,一下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我,而我就是很突兀的知道,他一身的妖力全部被这股天地之力所镇压,除非他的妖力强大到能够突破这股天地之力,才能完全的动用属于妖的力量。

    妖的速度,妖的术法否则,他完全不能发挥,甚至只能发挥自己的部分力量。

    这就是猎妖人聂焰最出名的镇妖咒言,聂焰一切术法的基础。

    我收了手诀,下一刻,冲过去,一脚毫不留情的朝着这个男子的下巴踢了过去他挣扎着在地上滚了一下,我的脚尖踢到了他的肩膀,他在地上滑动了两米才停下。

    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而整个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傲,显得有一些狼狈。

    他贴着墙想要站起来,而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我不知道从前的妖是什么样的,可我知道这个形态的妖,只有一身妖力被碾压,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发挥不出那惊人的力量,更发挥不出那惊人的速度至于术法,我心中更加清楚,他唯一能用的就是那一股阴冷的力量。

    而且,在动用了一次,未被破之前,是绝对动用不出来第二次的!

    我就是很清楚,就像通过几下简单的交手,我就能敏锐的知道这只妖的基本能力这好像是我的本能。

    这样想着,我的拳头又狠狠的落在了这个男人的脸上在绝对的碾压之下,他哪里还能避开?生生的承受了这一下我的重拳,一缕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他愤怒且怨毒的看着我,想说一些什么,又是被我的一脚踢中了小腹,一下子就如同一只虾米一样蜷缩起了身体。

    而镇妖咒言所能引来的力量是有限的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时间限制,和我的灵魂力是成正比的。

    我还没有骄傲到,以为这样就是万事无忧了。

    我非常的沉默,在这个男子蜷缩的同时,那一组我脑海中的手诀再次的浮现可惜的是,现在这个状态,我的灵魂力异常有限,依旧,这组手诀,我只能动用最基础的前面那个手诀。

    但是进入了那个空明的境界以后,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再无难度。

    就如同道家的高人掐动雷诀,几乎是可以瞬发,我掐动这个手诀,也几乎只是几秒钟的事情!

    下一刻,我的灵魂包裹了我的拳头,我扯过那个还在蜷缩着的男子,拳头狠狠的朝着他落下

    ‘嘭’,我感觉到了我的灵魂力狠狠的击打在他的灵魂之上,这一拳,才是根本猎妖,不动用灵魂力攻击妖的妖魂,对于妖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攻击!

    “不!”感受到了这一次攻击的‘与众不同’,那个男子疯狂的吼叫了一声。

    但是,我毫不留情的,拳头就雨点一般的落下,就如同刚才压抑的愤怒,在这个时候,才彻底的爆炸开来

    “啊!”我吼叫着,最后的一个重拳,终于狠狠的打在了那个男子的下巴上。

    “噗。”随着他的一声闷哼,他的一颗槽牙从口中飞出眼中的绿芒也开始闪烁不定,就像破碎一般的,整个身体朝着后方飞去然后重重的坠落在地上。

    ‘呼’整个安静的小巷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

第五十九章 那一抹紫色

    一切到现在就应该是尘埃落定了吧?

    我有一种异样的成就感,这是我第一次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伤敌一千,自伤八百那种近乎于自毁的方式来迎接每一场,所谓的被动的战斗。

    而这一次,也是我真正的主动的战斗,我体会到了一种完全异样的感觉。

    好像这就是我的宿命,我的归属,我的路以及战斗之中,一种来自灵魂的安宁感。

    我就应该是这样的吧?我的脑中此刻萦绕的画面,只是那一幅孤独的走在雪地之中的样子,那渐行渐远的红点。

    我听着自己喘息的声音,凭借着愤怒打出一拳又一拳时,未觉得的疲惫此刻渐渐的占据了我的身体,可是这种疲惫让我觉得很痛快,这并不是以前那种战斗以后支离破碎的感觉。

    但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吧?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的朝着那个诡异的男子走去。

    昏迷不醒的阿瑶,受伤的苏灵,还有生死不知的一名暗卫,一切的一切都决定了我不能在这个巷子里耽误太久。

    最重要的人,这个诡异的男人不能放了他,好不容易遇见一只‘妖’,他也许能给我们带来很大的线索。

    “苏灵,打个电话,叫人来。”可惜的是,我不会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只是叫了一声苏灵。

    而苏灵整个人还在震惊之中,这一场短短的搏斗,似乎已经完全震撼了她。

    “苏灵。”我皱着眉头再次叫了她一声,至少那个受伤的暗卫伤情不能耽误吧?

    这个时候,苏灵才彻底的回过神来,看向我的目光激动的仿佛有一种光芒蕴含在其中一般,她先是撇嘴,然后哽咽最后,捂住嘴,眼泪犹如滴落的雨滴一般不停的滚落。

    她不停抽噎,但还是拿出了电话,似乎费了很大的劲,才对我说到:“叶少,我知道怎么处理,你放心。”

    我点点头,走到了那个诡异男子的身边,我在苦恼,要怎么才能困住这个家伙之前的胜利,或许打伤了他的妖魂,但是碾压的天地之力一旦退去,他再一次爆发,我不能肯定我是否还有力量可以镇压他。

    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我灵魂之中的那个封印太过诡异。

    好像是以我的力量为衡量的标准,我的力量一旦被牵动,牵动的越是强大,封印阵法也就跟随着封印的越是厉害。

    除非我像前两次那样,是封印破碎的情况。

    而让我诧异的是,第一次似乎是封印自己出了一点儿问题,我才出现了那种力量爆发的情况,而且很不能掌控自己的力量。

    第二次,则是我自己破坏的,这个没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第一次那种情况,契机在哪里?

    另外,似乎我的愤怒,是引动封印内力量的关键,而这些愤怒的来源必须还要有一个引子,那就是要有妖的存在,似乎妖气也是一个引子?

    我脑中的思维太过凌乱,可是我还是清醒的知道,我要做什么?所以,我一边思考,一边脱下身上已经破烂的衬衫,下意识的撕成了条状。

    至少先把这个家伙绑起来吧?在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情况下。

    只是从前,聂焰也是这般做的吗?把妖绑起来吗?我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开始去想聂焰的行为模式。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一阵笑声打破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而发出笑声的,竟然是那个缓过气的诡异男子。

    他笑的非常嚣张,虽然嘴里都是被我揍出来的血沫,溅的到处都是,但他似乎非常痛快。

    我从心底感觉到厌恶,那原本已经消下去的怒火,又有开始升腾起来的征兆但现在我能感觉到天地之力对他的碾压还在,也不怕他翻出什么浪花,我强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不由得狠狠的踢了这个男人一脚,吼到:“你笑什么?”

    “我笑我取得了多么重要的情报,别人还以为你没成长起来。”那个男人似乎根本不在意我踢他的这一脚,反而是有一种喜上眉梢的感觉,我心里一下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闷,他是凭什么说这种话的?

    直到现在还在嚷着什么情报?

    我不是那种丝毫没有防备心的人,会轻易的轻敌,之所以不是警惕,而是憋闷,是因为我能清楚的感觉,他的妖力被天地之地碾压的死死的。

    他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妖,这一点是我非常笃定的。

    因为镇妖咒言,使用咒言的猎妖人对于这些是有感应的,毕竟这天地之力和自己的灵魂力相连,相当于是我的灵魂力镇压住了他的。

    所以,那个男子此时的话,更多的让我以为他只是发疯罢了,伴随着这股憋闷,我走过去,又是狠狠的一脚。

    “如果不是我也需要你的情报,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就像你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渣滓,你也必须被猎妖人同等的对待!这就叫一因一果!用刚才那一招对付你,我真是觉得浪费啊!”

    我的话仿佛激起了这个诡异男人的怒火,他阴狠的看着我,我毫不留情的又是一脚。

    仿佛这种爆裂,才是我的本性,我不屑仁慈那一套,对待一些渣滓,就是要杀个干净,还无辜的人一个天下太平,哪怕我自己粉身碎骨。

    但同样的,这样的想法也吓了我自己一跳,我什么时候有这样高尚的‘牺牲’精神了?

    可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个男人猛地朝着嘴里,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那动作太快,仿佛他积蓄已久,只是为了这样一个动作。

    我没有看清楚他到底往嘴里塞了什么,只是看见了一抹亮眼的紫色,如同蕴含着星光一般,却是带着一种妖异的感觉,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的心这一次是真正的收紧了,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捏住了那个诡异男人的下巴,同时手也毫不留情的伸进了他的嘴里。

    大吼到:“你想搞鬼,给我吐出来?”

    可他也仿佛预料到了我会这样,在我捏住他下巴之前,他已经紧紧的闭嘴了,同时似乎是发疯一般的猛力一咬,我听见了薄薄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那声音破碎在嘴里,也是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愤怒的使劲捏开他的下巴,可是这个诡异的男人却是开始发疯一般的大笑,手同时也抓住了我的手腕。

    ‘呸’,他使劲的啐了一口,喷出了一嘴的鲜血和玻璃渣子他的牙齿上全是鲜血,但是那里还有那抹妖异的紫色。

    “你吃了什么东西下去?”我心中怒火沸腾,可是这一次的怒火,却没能引动封印之下的力量,因为才引动了力量,此刻是封印最强力的时刻。

    “哈,哈哈哈”那个男子似乎毫不在意我的愤怒,这一次是真正开始张狂的大笑,带血的嘴,有一种让人触目惊心的恐怖。

    他抓住我的手渐渐的用力,一开始还带着几分虚弱,渐渐的就越来越强悍!

    我的眉头一下子紧皱,因为我感觉不仅是他的力量在强悍就是他的妖力也在疯狂的攀升

    不好,我的心里一沉,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

    我返身跑向苏灵,我知道这一次是真正的有了巨大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是那一抹妖异的紫色带来的吗?

    只有先把苏灵送出去了,毕竟苏灵还能接应来的人,如果有人来,就还有希望至于我自己,暂时期待还能有自身爆发的奇迹发生吧?

    “呜”一声诡异的嚎叫在我的身后响起,我的心跳剧烈的加快!

    那一抹紫色绝对不会简单,它会引发什么样的变化?我紧张的喉咙都在干渴冲到苏灵的面前,不管她诧异而惊惧的双眼,一把抱起了苏灵,就朝着巷子的另外一头冲去。

    我知道那个人的目标是我,这样也能引开他,让巷子里的人暂时安全。

    我把苏灵送出去,再搏斗也能为苏灵争取一点儿时间吧?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我只是只是努力的让自己不回头,不去看那身后或许恐怖的变化。

第六十章 尽头的身影

    我很佩服自己能在这样的时刻,做出最争取的判断,并及时的调整自己的行为。

    我心底还存着一点儿最大的侥幸,即是——这个城市的夜晚并不是那么的冷清,特别是在这里,离火车站并不远。

    如果我能跑到那里去,这个男人也会投鼠忌器,毕竟有些东西一旦摆上台面,是比抓不到我更为严重的事情。

    我赌他不敢。

    这样想来,情况好像并不怎么糟糕,只是我的汗水还是一滴一滴的掉落,流进我的双眼,刺痛了我的眼眶。

    其实,这只不过是自我安慰,没有人比我更加的清楚,他在瞬间强大到了什么地步那被完全压制的妖力,在此刻慢慢膨大起来,变成了被压制了一大半,一半直到只能压制三分之一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动静了。

    就是这样,也足以杀死我一百次了吧?

    我抱着不能走动的苏灵,还是持续的朝前冲着,即便到了最坏的情况,我依旧不能放弃那样我会死的很遗憾。

    我没有朝后看,从妖力静止不动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即将要‘结束’了但苏灵被我横抱着,她能够朝后看的,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然后拉住了我穿的背心的领口。

    “叶少”她叫我。

    “别说话。”我的眼前只有前方巷子的出口,我只祈求,他需要变化的时间可能要多一些,并不是妖力停止了膨胀,就停止了。

    只要跑出了这条巷子,再跑个两百米左右,我记得就是一条大路,在那里,就算是深夜,也多少会有行人?能牵制他?

    “叶少他变了,放下我吧,你能跑快点。”苏灵执着的拉着我的衣领,她这样说到。

    我低头,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满足而认命的笑容,刚才那一句短短的话,其实已经包含了无限的内容,最重要的是,她对充满了对我的期待。

    “你如果敢做什么现在打扰我的行为,你就是害我。”我狂吼了一声,我无法在现在给她说出我的计划。

    另外,我不想承认的是,自己是有一份‘愚笨’,仿佛是没有那么有大局观,我不想任何一个人死。

    那个诡异的男人不是傻瓜,他之前是听见我让苏灵打电话的,别人他可能顾及不上,但是苏灵被扔下,必死!

    因为,苏灵可以叫人来,苏灵不同于暗卫,是一个更重要的角色吧。

    只要不想找麻烦,必然会选择杀掉苏灵。

    这个形势,我懂,苏灵也懂在我心中,英雄是无限冷静的,能知道取舍的就算看个电视,我也讨厌那种磨磨唧唧,以为自己很英雄,其实是害了更多人的,所谓的‘心软’英雄。

    但到了我身上,我才知道生命是不可承受之重,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我没有理由不尊重我眼前的每一个生命,只要在我还可以努力的情况下。我才发现,真正的善良是做不出选择的,也不分等级的。

    一个人命也是命,一百个人命也是命对皇帝能够仁慈,对乞丐一样能够仁慈。

    风,从我的耳畔吹过,汗水在滴落,‘蹬蹬蹬’的脚步声回荡在巷子里听见我的吼声,苏灵闭上了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但是嘴角挂着笑容,靠着我的胸膛,不再言语。

    这样也好,至少死亡,也不至于让她绝望,她没有被抛下。

    “叶正凌,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立刻站住,是最好的选择。”在这个时候,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些诡异的变声,但我还是能听得出来,是那个诡异男子的声音。

    我没有停下,傻瓜才在这个时候停下。

    “我能够追上你,你跑也没用。不过,你现在停下的话,我可以省点儿事情,就比如说杀掉这个巷子里的人什么的。”那个声音继续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陡然停住了脚步,我知道我没得选择,是我自私吧,至少我不想别人因为我的‘逃跑’而死掉。

    “叶少。”苏灵在我怀里虚弱的叫了一声。

    “你应该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去面对他。”我放下了苏灵,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我就知道是这样,什么计划也好,规划也罢,你算不好现实,也算不出未来每一秒会发生的时候,很有可能只是一场空。

    苏灵没有说什么,她是聪明的,知道痛苦,不甘任何的情绪对于形势都没有帮助,收起情绪,尽力的去想做些什么,让事情不至于坏到底才是最正确的。

    细雨好像下的大了一些,我的头发也不知道是汗水打湿的,还是雨水淋湿的,湿漉漉的贴着头皮,我转身了。

    尽管有了最大的心理准备,再见到那个诡异男人的一瞬间,我的心还是猛烈的跳动了两下!

    妖,这个时候,他能称呼自己为妖了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细密的黑毛,占据了他的脸颊两旁,还有裸露的两只手臂的前臂凸出的犬齿,让嘴唇也诡异的前凸了不少。

    眼中的幽绿仿佛更深了一些这种形象绝对不会是人!更像是西方传说中的狼人,但也不尽然。

    因为他变得有些干枯,只是一瞬间,就瘦了一圈,像是肌肤和骨骼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比起刚才,他现在显得弱不禁风。

    但我绝对不会那么认为,只因为他的肌肉在不停的蠕动,感觉在肌肤之下,在进行着一场快速的交替一般,隔着距离,也能看见鼓胀的青筋,而不用怀疑,他充满了力量。

    我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去我在想,那抹诡异的紫色是什么?

    那个勉强还有人形的诡异男子,却好像已经笃定了自己的胜利,开始变得啰嗦起来,他好像还在‘享受’变化的过程,并没有动弹。

    “知道为什么我不追你吗?只因为你刚才说对我浪费了那一招。所以,做为礼貌,我也要证明,你并不值得我去追!”

    “叶正凌,是啊重现了传说中那个人的一招,可是也并不是太厉害。哈哈哈,我只是一个小妖,你不是连一个小妖也镇压不住吗?”

    “我要把你带回去,你就是我的踏脚石,我会成为这个全新时代里的大妖。我选择的方向是对的”

    这个小妖的自尊心挺强啊,也挺有野心的。

    我沉默的前行雨水纷纷扰扰的在我和他之间下着,也许只有这样想着他的这些情绪,我才能不会被愤怒冲昏了头,失去了一切的理智。

    只要我还觉得他还是有一点儿像人的时候,我就不会。

    尽管已经绝望,我不想彻底的失去理智。

    在这个时候,我和他的距离不足十五米了他的肌肉似乎也停止了蠕动,在下一刻我只是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那一张已经变形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来不及恐惧,来不及心跳就感觉一只真正的爪子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只是才感觉到尖锐的刺痛,整个视野就陡然变高了在无声之中,我被他抛了起来,他轻描淡写,我重重落地根本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而肩膀上也多了几个血洞,很深因为很痛,因为血流的很多。

    可是,不容我喘息我只是感觉到一阵风扑面,然后整个身体又飞了起来。

    再一次,在下大了大雨中飞腾撞倒了路灯杆子才落地这个撞击,震荡到了我的内脏,我感觉我的胃在急剧的抽搐,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酸苦的胃液,或许还混杂着我喝下去的啤酒。

    “刚才,你是怎么揍我的?现在,我该还给你了!你让我走到了这一步,我真是恨呐。”说话间,那个诡异的男子又冲了过来,狠狠的一击。

    我整个人蜷缩了起来,下意识的保护自己的胸腹,却被这一击打到手臂上由于,他也用力过猛了一些,打偏了,从我的手臂擦过带走了一大块血肉,我身后的路灯上出现了一个凹陷。

    我的血肉就挂在他的爪子上,他沉醉的送进了嘴里来不及抹掉嘴角的鲜血,眼中绿光闪烁的对我说到:“对不起,你还不能死。我太愤怒了,忘记了不能太用力,打死你了。我会把你交出去,但猎妖人充满了灵气的血肉我也会享用的!我说了,我要做一个大妖!”

    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了丝丝的恐惧,要被吃掉吗?如果真正的吃掉也就罢了,反正在被吃光之前,已经死掉了。

    可是,他这意思是,只吃一些?不他在开玩笑吧?吃一点儿算什么?我不可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吃的过程,不好玩的。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的爪子又一次的扣住了我的肩膀,凸出的犬齿显得是那样的狰狞,他张大了嘴,看样子是要撕咬我的肩膀。

    我的眼中,巷子的尽头,一个优雅高大瘦削的身影我看着,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费力的伸出手臂,撑住了那个诡异男人想要扑向我的头,我只是想问一个问题,所以费力的问了一句:“吃之前,能告诉我,你吞了什么下去吗?刚才?”

    一曲凄凉却柔和的曲调,在巷子的尽头响起

    那个诡异的男人停住了动作,似乎是在倾听,似乎又是想回答我。

第六十一章 童帝的挽歌

    这个诡异的男人就这么呆立在了我的面前,而我长吁了一口气,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他。

    雨纷纷扬扬的下,我无力的靠在身后的路灯杆上,有些疲惫的从裤兜里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想着的只是,真是可惜,刚才的那个问题,这个诡异的男子恐怕是永远都不会回答我了。

    而好像每一场战斗,总是要经历曲折,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的主导一场战斗?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的问题罢了。

    一曲越发哀婉的曲调不停的在小巷中响起,伴随着纷纷扬扬的细雨,让人有一种繁华落尽的凄凉。

    我眼前的那个诡异男子已经开始双眼失焦的朝着巷子中毫无目的的走去,我狠狠的吸了两口手中的烟,然后就扔掉了还剩半截的香烟,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抽两口烟已经是奢侈,我没有时间浪费。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走向了那几个暗卫。

    发现除了兰叔的情况严重一些,其他的几个暗卫,只是不能动弹,神智都还是清醒的,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激动,只是疼痛让他们不能说话。

    我大概检查了一下兰叔的伤势,发现那个诡异男子并没有伤到要命的劲动脉,否则兰叔也不可能支撑到现在还有心跳。但是,那些伤口也的确很深,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血液要凝固的趋势。

    之前准备绑那个诡异的男子的,被我扯掉衬衫还在。

    到底是学过一些简单的止血办法,我只能简单的帮兰叔包扎一下。

    而另外几个暗卫,我也稍许检查了一下,骨折了不止一处就是这样的疼痛,才让这几个铁血的男人也说不出话来吧?

    我不敢随意的移动他们任何一个人,断掉的骨头可能会扎破内脏我能做到的,也大概只能是这样了。

    苏灵那边没有问题,我想不必担心了而阿瑶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现在还昏迷在巷子中,没有醒来的趋势。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如今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抬眼,看着巷子尽头那个高大而优雅的身影还在,一管横笛,亦步亦趋的朝着巷子的深处走来。

    而在这时,曲调的柔和凄婉之处似乎到了尽头,一个徐徐的低音过后毫无预兆的,曲子一个转折,忽然变得激昂起来,就仿佛一个末路的英雄,被逼迫到了绝路,终于拔剑,要在一片沧桑凄凉之中进行最后的一战。

    相对的,那个迷茫的在巷子中转圈的诡异男子也没由来的狂呼了一声,忽然开始在巷子之中发疯,拼命的撞墙,甚至开始自我伤害,不停的折腾自己。

    我稍许避开了一些,免得伤及无辜闭上眼睛,曲调入耳我却是能敏感的感觉到,在这曲调之下,是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融入这看似无害的曲调当中,另外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融合成了一种绝对强大的控制气场。

    我想这股不知名的力量,恐怕就是这曲调只作用于妖的关键。

    可是,我睁眼,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在我身旁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了,激昂的仍然在继续只是在纷纷的细雨当中,如此优雅的男人,也只是适合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杀妖于无形吧?

    童帝!

    总是要在这种最后关键的尽头时才出现吗?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今天是一件贴身的黑色丝质衬衫,修身的同色西裤就像一个暗夜之中的王子。

    倒是显得打的连衬衫都没有了,身上也密布了抓伤,擦伤的我无比狼狈。

    感觉就像是乞丐和贵族的差距一般

    感觉到了我的目光,童帝也斜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只是淡漠和高傲仿佛吹奏这一曲就不是多难的事情,犹有余力,不甚在意。

    我自讨没趣,此时看向巷中那个诡异的男人已经把自己折磨的比我还要伤痕累累,变形的四肢,连行走都成了问题,他开始不停的释放自己的妖力。

    我能感觉在他身前两三米的范围内,那阴冷的力量密布,胡乱的冲撞带起了一阵阵冰冷的风,扬起纷扬的雨如同困兽行走在了最后的末路,被关在了笼子里,却依旧想要集中所有的力量来突破。

    可惜,已经是没有了力量那个诡异的男子开始大口的吐血,伤及灵魂,必然大脑有所感应。

    在这个时候,金戈铁马的激昂曲调陡然一转开始变得柔情而哀婉。

    就像英雄拼尽了最后的力量,倒在了末路而一个柔弱的女子不顾危险,挤开了冷血的敌人,冲过去,抱住了那个英雄末路之中最后的缠绵,让人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又有带着一股力竭之后,哀伤中想要沉睡百年的疲惫,在曲调的安抚之下,让人越发的想要沉静。

    那个诡异的男子没有动作了,很突兀的躺倒在了雨中随着曲调的进行,一开始还能嘶吼两声,渐渐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声息发出,甚至到最后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一般,起伏的无比微弱。

    最后的一个音节,终于结束,童帝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那管横笛。

    我看见那绝对是一只竹制的横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密布着紫色的斑纹如同一道道的雷电。

    而那些斑纹,只要是有点儿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绝对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加工上去的不管人为的东西再巧妙,都逃不过一股雕琢的气味在其中,顶级的手艺人讲究大巧不工也达不到自然的浑然天成。

    所以,那诡异的竹纹给我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

    “叶少?我什么时候看见你,能够比较不狼狈呢?”童帝从我的身侧走过,清冷的,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我无言以对,他出现过三次,而无论是午后的路口,凌乱的酒吧,暗夜的深巷的确是,没有一次我不狼狈。

    他冷冷的走向了那个不知道怎么样的诡异男子,高傲的居高临下的俯视了那个男子一眼,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继而转身,又是那样高傲的看着我,说到:“叶少,如此一个小妖,动用镇妖咒言也没拿下?你可还有半分聂焰的风采?”

    在这个时候,巷子里终于响起了脚步声,也不知道是苏灵叫来的人到了,还是突兀出现的童帝的人又或者是什么别的人?

    原本,我的注意力是被这些脚步声所吸引,但童帝的一句话,堵的我心头火起,仿佛是被触碰到了一个痛处,我声音低沉的说到:“他是他,我是我!至少这二十几年我是以叶正凌的身份活着的。”

    “是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长,童帝已经朝着我走来,三五步就跨到了我的面前。

    目光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软弱的人,不得不找一个借口那种拙劣的把戏,沉吟了半天才开口说到:“但愿这不是你没有能力的借口。”

    “呵,是不是借口,我不知道。我还活着呢,咱们也没到定论的时候。”我看着童帝,尽量忍着伤口的疼痛,挺直了自己的脊梁。

    “哦?你活着难道不得感谢我?你说,应该感谢几次?”童帝的嘴角勾引一抹笑,却丝毫没有笑容之中该有的温暖和开心,反倒像是有无尽的嘲讽。

    如果是一个花痴女在这里,恐怕又会迷醉的说,这是一个充满了邪魅的贵族吧?

    “我当然应该感谢你,恩怨分明我是知道的。”我也不怕承认这个事实。

    在这个时候,巷子里已经走来了五个人,但看童帝和他们的眼神交流,恐怕这些人是童帝的人童帝只是冲着他们微微的点头,这些人就自觉的朝着那个诡异的男子走去,其中两个人抬起他,另外三个人帮助着,朝着巷子的出口走去。

    我心中暗叹了一声,重要的线索啊终究又是一场空。

    童帝却似乎不是很在意,面对我的话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在转身之前对我说到:“我要的可从来不是你的恩怨分明,而是你我之间并行了太久,总是要分出高低的。命运轮转到了今天,不就是注定要有一个答案吗?”

    我沉默。

    而他说到:“不必在意,这只小妖行动诡异,已经被我们盯上了好久,却被你倒霉的撞上。到底也不算我抢你的呢。”

    说完,他就转身彻底的走掉留下身后纷扬的雨。

    远处,似乎传来警笛的声音。

第六十二章 奇怪的警察

    在电视电影的结尾,一般所有的事情完结以后,警察才会姗姗来迟。

    这基本上是人们吐槽的经典桥段,难道现实的生活也那么狗血吗?

    我想不通警察为什么会来?难道是童帝报的警?可我看见前面的童帝也猛地停住了脚步,转头,疑惑的目光也望向了我?

    “不是我。”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我和童帝都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是这样,只有一个微小的可能,那就是有悄悄路过的人看见了这里的一切,然后偷偷报了警。

    但是这件事情的概率有多大?搏斗虽然激烈,不过是最多十来分钟的事情,而且暗卫和童帝先后到来,这中间的时间差就更小了,他们不可能注意不到普通的路人。

    在这样的时间差里报警,警察那么快到来,有可能吗?

    而这里几乎没有高楼,都是90年代的老式板房,最高也不过六七层楼,而且被这巷子周围相对高大的厂房遮住,又加上只有昏暗的路灯,是周围住的人报警的可能也很小。

    总之,我想不出来什么可能?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诡异。

    至于童帝,他原本就是那种高傲冷淡的表情,此时听到一声更比一声近的警笛声,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冰冷,连身体周围都是压抑的低气压,他的声音也透着这种彻骨的寒冷:“是有人泄密了吗?”

    他的五个手下面面相觑,脸上明显透着紧张。

    一个稍微显得与童帝亲近些的属下,有些畏惧的对童帝说到:“童少,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关键关键是这个东西见不得人啊?”

    说话间,他眼神顾虑的看了一眼由两个人抬着的,生死不明的诡异男子。

    就算被童帝彻底的制服,这个诡异男子也没有恢复正常的样貌,依旧是脸颊两侧密布着黑色的细毛,凸出的犬齿这种容貌,就算用毛人来解释,也解释不过去。

    如果普通的警察见到了,我不敢想象后果。

    童帝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阴沉,声音却是云淡风轻的说到:“原本是一条不错的线索呢,有些可惜。那就趁现在,彻底的杀了,然后放把火吧。反正是妖,也无须讲究什么了。”

    我的心跳了一下,是的这个诡异男子是妖,无可厚非,而且是那种轻贱人命,不值得同情的妖物只是,童帝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种事情,是否有些直接杀了,然后一把火毁掉尸体。

    而且,这动静是不是闹的太大了?

    但也不得不说,相比于惊天动地的后果,这样做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没见那警笛的声音一声紧似一声吗?

    童帝既然这样说了,那两个抬着诡异男子的下属就放下了诡异男子其中一个沉默的从腰间(童帝的人腰间也有类似于暗卫挂着的腰包)拿出了一把似乎是青铜制的短剑,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篆刻的符文,看样子马上就准备动手。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清朗而气喘吁吁的声音出现在了巷子口:“地上躺着的人是我们抓捕的逃犯。”

    这个下属犹豫了一下,显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而来人的语气明显就是阻止,不敢轻举妄动的下属看了一眼童帝,而童帝眉眼的目光一下子凌厉了瞬间,下一刻声音带着嘲讽的说到:“怎么?我的话没用了吗?”

    这个下属脸色猛地变得难看,然后不再犹豫的举起青铜短剑就要朝着地上躺着的那个诡异男子心口刺去。

    在这个时候,巷子口的来人似乎慌了,也没有看清楚,就见一样东西朝着我们这边急速的飞来童帝冷哼了一声,到底是出手,一把拉过了那个要出手的下属接着,我听见一声清脆的‘噌’的声音,就看见一柄短矛插在了那个下属身后的墙上。

    “下一次希望不要是我出手救你,废物吗?”童帝微扬眉头,呵斥了下属一句。

    我却不以为意,这个家伙,还不是第一时间出手了?只是那个来人我心中也微微有些不满,为了抓捕逃犯,就说明是个警察,且不管这警察有多怪,难道就要草菅人命吗?

    但只是说话间,那个人已经快步跑到了接近我们的地方,路灯的映照下,可以看见刚正的轮廓,只是还看不清楚面貌,只是人未至,声先至:“各位不要误会,就算那位大哥不出手,我这短矛也伤不了人,只是会打掉他的短剑。”

    他说话的语气无比真诚,而我却是沉默的伸手抓住了那柄短矛,稍微用了好些力气才拔了出来。

    放在手中打量,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柄短矛,大概有三十厘米长,矛头有十厘米,造型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朴之意,也带着一种锋利的锐气这些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短矛上也篆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我主修阵法,对阵纹很是熟悉,对符文却丝毫不敢托大但万事万物总有相同的地方,更何况都是道家的所学?

    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符文,但好歹底子在那里,一眼也能认出,这些符文异常高深相比起来,童帝的属下掏出的那把短剑上的符文,只是一般般的很。

    这种东西,是普通的警察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呵,我觉得我像大哥?”在这一短短的瞬间,来人已经近在身前了。

    路灯之下,也终于看清他的脸了是个年轻人,样貌绝对不能说帅,也绝对不难看,只是整个人一看就会让人信任,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长的那么正气刚正的人,还带着一种特有的朴实。

    总之,一眼之下,就算不信任,也绝对不会让人下意识防备,讨厌,就是说的这种长相。

    童帝似乎有些不舒服,看着来人,开口就是带着挑衅的调侃嘴角依旧是童帝招牌似的笑容,冰冷的,嘲讽的但来人看了一眼童帝,就愣了一下,然后脸竟然有些红,一下子猛地低头,低声说到:“也不是大哥,长的真漂亮。”

    “哈哈”我一下子就憋的脸红脖子粗,在内心开始狂笑了起来。

    我和童帝相逢三次,从来不觉得童帝的任何行为和‘漂亮’这种词语扯的上任何关系,了解他的人,很难说他是一个漂亮的男人。

    而那边,童帝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他周围的几个属下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总之难以看透。

    下一刻,我就觉得眼睛花了一下,等我看清楚时,童帝已经扯住了那个人的衣领,声音轻柔的问到:“你说什么呢?”可,不和谐的是,童帝手中的那管横笛已经抵住了那个人的咽喉,也不知道童帝用了什么机关,那横笛的管口,冒出了一小截刀刃。

    我丝毫不怀疑那截刀刃的锋利,在路灯下都反射着让人眼睛刺痛的光芒。

    可是,来人却是毫无感觉一般,有些直愣愣的看着童帝,说到:“我说你长的漂亮,女孩子都没有你漂亮。”

    我已经不敢在内心狂笑了,因为我觉得这事儿可能触了童帝的逆鳞,他身体都有一些颤抖,一向淡定的脸也泛起了一丝因为愤怒产生的潮红可也不得不承认,本身就显得过于苍白的他,因为这丝潮红,倒是更有风情了一些。

    但我也不敢说。

    那些下属再傻,也意识到了来人绝对不是一般的警察这个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其中那个和童帝稍微亲密一切的下属,想要劝,却都不敢,更不要说其他的人了。

    童帝的脸色阴晴不定,我却好像很了解他一般,觉得他似乎是在思考,打残这个人,是否有什么后果?童帝不傻,绝对也察觉到了来人不简单。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持。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同样是充满了正气的,不大的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中:“我的学生不懂事,大家包涵一下。”

    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巷口,去没有看见人的出现我的心里充满震惊的嘀咕了一下,知道这一次来的人才是高手。

    道家有门功夫,叫做传音之功描述之中,功用各有不同而且非常神奇。

    师父倒是给我大概讲解了一下这所谓的传音之功,实际上没有描述的那么传奇,至少现代的传承人,修者已经做不到这种效果了。

    简单的说,是精神力的作用大于声带,他想要说的话不是让你的耳朵去‘听’见,而是通过自己的精神力影响到你的大脑,让你‘听’见。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和灵体同人交流有一些些许的相似。

    我能察觉到的事,童帝也自然察觉到了,神色更加的阴沉了一分,可是来人似乎并不了解这里的暗涌,只是回头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尊重的叫了一声:“老师。”

第六十三章 热闹的一夜

    虽然已经是入秋。

    虽然严格的说来,这个深夜,已经是初秋的深夜。

    虽然,这样的夜里还下着绵绵的细雨。

    但在C城,只能说在这样的夜里,也只是偶尔能感觉到一点儿凉意,不再闷热的让人那么烦躁,而气温是绝对不低的。

    短衣短裤在这个季节穿着也有些热,我带着难以相信的目光看着巷子口的来人。

    竟然有人在这个季节也穿着厚厚的外套,甚至围着一张围巾,戴着一顶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礼貌,看起来包的有些密不透风的朝着我们走来。

    他一步一步,步伐迈的不是很大,手上还拄着一根拐杖。

    好像身体是真的虚弱,每走几步,都会用手捂着嘴,咳嗽两声这样的一个人出现,让我看起来觉得比妖还诡异一些。

    看见这个出现,童帝的表情又恢复成了那幅平静而淡定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放开了手中那个‘正义青年’。

    ‘正义青年’似乎没有什么感觉,欢天喜地一般的就要朝着那个怪异的人跑去,只是刚跑出两步,又回头看着我,抓了抓头,指了一下我手中的短矛,然后说到:“能把那个还给我吗?”

    我沉默着随手就递给了他,我说过,这个年轻人的确很难让人讨厌。

    他接过短矛,对我说了一声‘谢谢’,再次朝着那个怪异的人跑去,到他身边以后,甚至殷勤小心的扶着那个人,再一起走到了我们面前,就停在了我和童帝1米左右的地方。

    我和童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在怪异人朝着我们走来的时候,就默默的并排站在了一起等待着,感觉上这应该是我们猎妖人要保持的某种立场。

    在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个包裹严实的怪人其实是一个老人。

    尽管他戴着帽子,围着围巾,甚至在这样的夜里,戴了一幅墨镜,也掩盖不住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那种苍老的痕迹,甚至他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黄。

    因为包裹的太严实了,我能得到的他的外貌信息,也就只有这些另外,感觉他高,但是瘦的有些不正常,那么厚实的衣服也没能让他魁梧一些,也许因为年纪的原因,他的身体有些佝偻。

    我们几个人相对沉默的站着,只有那个‘正义青年’仿佛感觉不到这种沉默之下,有些微微对峙的气场,只是一脸尊重加崇拜的望着他的老师。

    “咳咳咳”到底是那个老人先开口了,却只是一连窜的咳嗽声,咳得是那样声嘶力竭,让人听着有些难受,感觉他快把肺都咳出来了。

    “火聂,水童两位啊,久仰大名。”在咳嗽完以后,那个老人终于是幽幽的开口了,声音平静大气,话语也算礼貌平和,只不过开头那两个称呼,就点出了我和童帝的秘密身份,更加证明来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警察。

    面对这样的开场白,我和童帝都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能沉默的看着他,静待他的下文。

    那老人似乎说话有些费力,在说完了这句开场白以后,才把拐杖交给了旁边那位正义青年,冲着我俩一抱拳说到:“老夫身体因为早年的往事,留下了暗疾。这幅装扮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望见谅。”

    这番话说的,我不知道童帝什么感受,他倒是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老爷子客气了。”

    而我,却是有些汗颜的,只因为我确实因为这老爷子的装扮,觉得他诡异。

    没想到,他开口还颇有一番特别的味道。

    童帝已经发话了,我也只好抱拳对老爷子问候了一句,那老爷子似乎不甚在意我和童帝礼数不周全的样子,只是说到:“老夫俞柏,这是老夫劣徒孙飞。你们也大概知晓了,我和我这学生都是警察,但不管世间闲杂事,只管一些偏门之事。”

    我和童帝沉默的听他说着,只是话里行间,感觉他的年纪可能很大了,话语之间半白半文的倒有些像古人。

    而他也不啰嗦,在简单的介绍过自己以后,就再次冲着我们抱拳说到:“二位青年才俊,也不负火聂,水童两家的大名。只是短短时间就制服了这个我们追踪已久的逃犯。但‘衙门’有‘衙门’的规矩,因为这逃犯所犯之事颇多,必须由老夫亲自带回去二位?”

    原来是来要人来了?

    我心里其实不算太在乎,虽然我也曾想过,这只妖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可从童帝出现,我就知道,我没有资格去‘争抢’这个重要的证人了。

    而且对于所谓的势力分布,‘世界格局’,甚至是我要所做之事的‘目的性’,我都有一些模糊我心里对这个所谓证人的渴求也不是太强烈。

    所以,对于这个老人俞柏的要求,我沉默,算是不置可否。

    但是,童帝却轻笑了一声,掏出一张洁白的丝帕,一边很散漫的擦着他的横笛,一边说到:“俞柏叔,你是‘衙门’的人,我自然懂得你们的规矩。只不过都是为民除害,你看火聂家这位的样子,也知道不轻松了。你三言两语就把人带走了,我倒也罢了,火聂家这位会否有些不甘呢?”

    我看了童帝一眼,莫名其妙,把我扯来当挡箭牌是个什么意思?

    我刚刚在想我该如何应对,俞老儿已经对着我又是一抱拳,说到:“火聂家的少主,我看你手下的人伤势也耽误不得。刚才来了些人,我也吩咐我那些下属赶紧的放他们进来了而且,这些事也闹出了些动静,我们来处理最是干净不过,你受伤也不轻,好好养伤才是。”

    我心里有点儿憋,这一番连消带打,外加人情强送啊。

    翻译过来就是我不阻止你的人进来救人,就是一个人情了吧?你得承着而你们在这里,又是重伤,又是昏迷的如果‘衙门’的势力介入,要找你们麻烦,你们还得费一番功夫解释的,不是?

    这人你们愿不愿意,也只能这样了,我要带走。

    不容我说话,那俞老儿又对着童帝说到:“最近这水面之下,暗流汹涌!想必你们这些家族,都想第一个拿到叫什么百妖录的东西。我们衙门不参与这档子事儿,只管捉那恶人,保个百姓平安。水童家的少主,你也是忙着呢,想必根本不在意这个人吧?”

    “呵”童帝轻笑一声不言语了。

    那俞柏眉头也没有抬一下,就对着旁边的孙飞说到:“还愣着干嘛?把这个逃犯带走吧。看看别人才是青年才俊,你还差几番功夫呐。”

    那孙飞被俞柏说了两句,也只是‘呵呵’的笑着,然后一个大步上前,抓起躺在地上那个妖物的衣领,一个翻身就背在了自己背上,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根绳子,给牢牢绑住了,冲着我和童帝点了点头就走了。

    那俞柏目的也达成了,也是最后一次冲着我们抱了一拳,嘿嘿一笑,走人了。

    在这个时候,巷子中再来了一群人,我也没有费心去多想,想必就是火聂家,苏灵叫来的人终于出现了。

    看着这乱七八糟的巷子,童帝冷笑了一声:“也老头儿倒是轻松,几句话,就带走了一个重要的角儿说是他们的逃犯,我水童家也是耗着人力物力,追踪了两个星期。这算什么?”

    我心想,说起来,算我运气好?吃个烧烤都能碰上?

    抬头,看着蒙蒙的细雨,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和童帝之间有话可说吗?

    童帝似乎也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一挥手,招呼自己的手下,就要离开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叫住了童帝,问到:“你之前不是对那个孙飞很火大?你怎么就轻易放了他?”

    我只是好奇,我觉得按照童帝的性格,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呵,传说聂焰一身灵魂力出类拔萃,可人们不知道的是,他的灵觉比起普通人都强不了多少这也就叫人无完人吧?如此强大的人,走到你跟前儿,你没个感觉也是正常。”说话间,童帝就转头走掉了,随手扔掉他手中那张洁白的丝巾。

    仿佛,他就有这种随手扔帕子的不环保习惯。

    在这个时候,火聂家的人也终于进到了巷子里,来到了伤员躺着的地方热闹的一夜。

第六十四章 奇怪的皮套

    童帝带着人走了。

    苏灵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着,在小声的指挥着现场的人,安静的做着收尾工作。

    这丫头,在这种时候,倒有了几分兰萱的气势,即便带着伤,忍受着疼痛,脸色也有几分苍白,但却把所有事情,包括一些微小的细节,都安排的一丝不苟。

    我站在中央,倒成了一个多余的,毕竟这些火聂家的人也不知道我是那个所谓的少主。

    几个受伤的暗卫可能知道,毕竟今晚那么多的曲折,童帝和俞柏都指出了我的身份,他们还不清楚的可能性太小了。

    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说。

    我猜测应该是来人的时候,苏灵第一时间就让人扶着她过去,和那几个暗卫低语了几句有关系吧?

    不过,也挺好,我也乐得清闲。

    这样的一个夜晚,我已经身心疲惫干脆退到了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坐下,就在雨中默默的抽烟。

    在这份难得的清静之中,我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理出一个头绪,却发现大脑空白一片,甚至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味着什么,我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火聂家的人在兰萱口中是积弱的,但在今夜出现了以后,还是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精英家族才有的气势。

    没有人多言,没有人凌乱,没有人表现出任何一点一惊一乍,沉默的,都在苏灵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做着事情我一支烟还没有抽完,这个小巷已经安静了下来,除了一些在清除痕迹的人,这个巷子已经变得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了。

    在这个时候,一个火聂家的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小声的对我说到:“苏组长请你过去一趟。”

    不是我的贴身秘书吗?什么时候又成了苏组长?

    看来,兰萱给我那一份关于火聂家的家族资料,我得抓紧时间看一下了。

    这样想着,我还是随着那个人一起朝着巷子外面走去在不远处的空旷地方,停着三辆车。

    一辆轿车,两辆中巴。

    苏灵就站在其中一辆中巴面前等着我,我走了过去看见苏灵的腿已经被简单的包扎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依旧苍白一片,连嘴唇的颜色也变得很淡,但我记得应该只是皮外伤。

    因为我不想暴露身份的原因,等到我走过去的时候,苏灵就让身边的人退开了。

    我看着苏灵的样子,低声问了一句:“怎么那么严重?”

    “我感觉不是普通的伤,这种疼痛也不是皮肉的疼痛。”苏灵说话有些费劲的样子。

    不是普通的伤?我的肩膀也被那只妖抓了一下,但我除了火辣辣的皮肉疼痛外,已经没有多余的感觉了

    不过,我知道苏灵应该不会骗我,看她那么严重的样子,我看了一下面前的这辆遮掩严实的中巴,对苏灵说到:“不然上去说?”

    “嗯。”苏灵点了点头,而我已经窜了上去,顺便把苏灵扶上了车。

    进了这辆中巴,我才发现,这辆所谓的中巴,其实本质有点儿像是一辆救护车,只是看车上的空间和设备,比医院的救护车感觉还要先进很多,上面有一张急救床,另外有四张软椅,可以放倒那种。

    受伤最严重的兰叔此刻就躺在那张床上,三张软椅上坐着其他几个暗卫,已经挂上了吊瓶。

    我把苏灵扶到了最后一张软椅上,心中其实默默的有些小吃惊,我知道火聂家是有财力的,但却不知道,财力到了这等地步连救护设备都有。

    这也是兰萱口中的穷?

    在感慨中,我询问的眼光也看向了苏灵,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找我什么事儿?

    苏灵却不等我问,已经开口了:“叶少,兰叔醒了一直支撑着清醒,就是想不然,叶少,你看看他吧?”

    苏灵有些犹豫的提出了这个要求,我觉得这并不算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苏灵犹豫什么?

    我默默的点点头,转身走到了那张床边在这个时候,借着车内的灯光,我才发现,几个暗卫都目光带着一种狂热的激动,全部望着我,有一种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的压抑。

    我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感动是一定有的只是不会表达。

    床上躺着的兰叔果然已经醒了,脸色和苏灵一样苍白,不,甚至还要苍白一些,看的我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低头,目光却看见兰叔看着我的双眼不仅激动,还带着泪光。

    看样子,他都是中年人了,我很难去想象,他为何那么激动。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话我赶紧摆了一下手,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很不能去应对这种场面。

    兰书却到底嘶喊着,费力的说出了两个字:“家主。”

    说完这两个字,他的泪水就滚落了出来,我却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内疚,算家主吗?我的表现不要说,让暗卫这样负伤,到最后,还是童帝出手,解决了那个吞了下奇怪紫色东西的妖物。

    这样想着,我甚至有些无法面对兰叔却有些费力的想要抬起左手,他的手掌上还沾染着血污。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又开始流泪甚至因为激动,身体都有一些颤抖,他还想说话,我终于说出了一句:“不用说什么了,你们很很勇敢。”

    这话已经是我表达的极限,听起来甚至有些幼稚,可是我找不出更好的话。

    “为为家主战死,死死而无憾。只,只要家主回回归了。”尽管我阻止兰叔说话,他还是挣扎着这样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表达内心有一股汹涌的感情想要表达,去哽在喉间,只是握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沉默了两秒,我对他说到:“好好养伤。”

    兰叔点头,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是挂着泪水。

    而其他几个暗卫,竟然也压抑而小声的抽噎了起来,这几个铁血的汉子,被那只妖打断了多处骨头,都没有吭声的人,现在竟然这样?

    我更加觉得这是一份生命中简直无法承受的重,可是我好像已经不能卸下。

    和苏灵从那辆中巴车下来的时候,我自己的心情也不能平静了,刚才我和他们每个人都握手表示了一下,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好像一个最简单的动作,公式化的‘敷衍’!

    尽管我真诚,也只是不会表达。

    却都换来了一句话,为家主战死,死而无憾。

    我值得他们这样吗?或者聂焰值得?可是我始终还不能完全的融入可恨的是,我即便不能完全的融入聂焰的身份,却不能不为这份情感所撼动内心。

    苏灵带着我坐进了那辆轿车,然后在我耳边说到:“叶少,你现在知道你的回归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了吗?只要你在,不用做什么,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了依靠,这就是精神领袖的意义你不知道我们的小心,压抑和等待。那种必须面对命运的惶恐而你回归了,这一切负面的情绪就会消失了。”

    “是吗?”我有些迷茫的看着车窗之外的昏黄灯光,我拿什么去扛起这一切?

    而苏灵好像明白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在我手中塞进了一样东西。

    我借着车内的灯光低头一看,是一个很奇怪的皮套上面还有一个已经破烂的小小的仪器,是仪器吧,毕竟机械化的东西我还是看的出来的,只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而这个皮套,怎么说呢?有些像是钢笔套,比手指长一些放一只手指进去都稍闲有些拥挤。

    “这是什么?”我诧异的问了苏灵一句。

    “清理巷子的人发现的。叶少,能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巷子本身会有的东西。”苏灵轻声的对我说到。

    我仔细的翻看着手中的皮套,那到底是什么?又会是谁的东西?

    “现在能肯定的事情太少。叶少,今天晚上的事情透着奇怪,总之总之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吧。家族里的人会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东西的。”苏灵又对我解释了一句。

    我转头看了一眼苏灵,说到:“先别担心这个了,你的伤”

    我其实不懂,可是经过了这些相处,我是真的担心苏灵。

    苏灵勉强对我挤出了一丝笑容,说到:“放心,叶少其实火聂家从有家族开始,就一直有家族的医疗力量,我会好的。”

    会好吗?那就好!

    而今夜到底是一个结束?还是漫长战斗的开始呢?

第六十五章 绰号艺术家

    原本只是出来吃一顿烧烤,最后变成了一场战斗。

    除了手中的这个奇怪的皮套,我想不出来,这一场战斗到最后我收获了什么?

    不,至少阿瑶安全了,不是吗?这样想着,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忍不住低声问到身旁的苏灵:“苏灵,这样把阿瑶带回总部合适吗?”

    刚才收拾战场的时候,昏迷的阿瑶也被火聂家的人带走了,想必是在另外一辆中巴车上。

    于情于理,也不可能丢下昏迷的阿瑶在那条巷子里。

    只是,把她带到火聂家,也难免意味着和普通的生活产生一丝脱离,这样好吗?她只是无辜的认识了一个男人。

    但我身旁的苏灵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觉得诧异,转头一看,苏灵已经靠着车子的一侧歪倒,眉头紧皱,双目紧闭整个人在不正常的颤抖。

    “苏灵?”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拉了苏灵一把,却是觉得她身上凉的吓人,就像穿着薄薄的衣裳,被扔进了冰雪之中,冻了几个小时一样。

    我再傻,也知道,苏灵受的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伤势。

    或许是我忽然拉住叫她,苏灵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睁开眼睛费力的从包里拿出手机塞进了我的手里,然后声音虚弱的对我说到:“叶少,我没事。兰萱姐已经带着竹老在往回赶,会好的。你随时接电话。”

    只是短短的这么几句话,很多细小的汗珠就出现在了苏灵的脸上。

    我能知道,恐怕就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已经让她费了很大的气力,我赶紧让她靠在座椅上,说到:“你别说话了,休息吧。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兰萱在往回赶,心中稍定至少自己不会迷茫的像一只无头苍蝇了。

    而苏灵在我的话刚落音,已经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不太清醒的状态,只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口中喃喃低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情绪好像起伏的很剧烈。

    她抓住我手腕的手同样冰凉的可怕,而且异常的用力闭着眼睛的样子,显得非常无助,我叹息了一声,没有拉开苏灵的手,只是任由车子行驶在浓重的夜色之中,而黎明终会到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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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楼下的那家所谓保安公司有一个小型的医疗场所藏在其中一间办公室内。

    说是小型也只不过比一般的那种民营诊所大了一些,统共就三间屋子的大小,却有着很先进的设备那些伤者统统被带进了一间比较大的,像是手术室的屋子,好些医务人员匆忙的赶来,在这里忙忙碌碌

    而我就像一个闲人般的无人问津,因为在整个火聂家,除了兰萱,苏灵和那几个受伤的暗卫,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有一种茫然无措的不适感。

    或许,不是因为我和苏灵坐着同一辆车回来,这些低头沉默不语的火聂家的人,早就把我挡在了门外吧。

    呆呆的在这个医疗场所站了几分钟,终于有个忙碌的小姑娘注意到了我。

    我被带到一旁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被勒令先出去因为这些医务人员要忙着处理伤者了。

    “他们不是普通的伤。”我觉得我有必要说明一句,接着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我们遇见了一个疑似妖的人,他们”

    我的话还没有说话,那个替我包扎又叫我出去的小姑娘就抬头,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语气对我说到:“你不用过多的说明,我们竹家一脉,修医字脉上千年。还有自己独特的传承这种情况,自然知道要怎么处理。先出去吧,回你的部门报到,不要打扰我们工作。”

    在医疗场所以外,就是偌大的,已经空旷无人的公司,我在心中苦笑,我要回哪个部门去报到?

    但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沉默不语的朝外走去。

    可只是走了两步,我就被身后的那个小姑娘带着疑惑的语气叫住了:“等等,你是六大家族,哪个家族的人?”

    我回头看着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怎么回答。

    实际上至今为止,我连哪六大家族都不知道看我沉默,那小姑娘又疑惑了几分,但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竹蕊,在做什么?快来帮忙。”

    那小姑娘应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到:“也是,六大家族那么多人,谁知道是谁啊?真是奇怪,苏姐怎么会带着这么陌生的一个小子。”

    说话间,她已经返身进去了同时这个医疗办公室的门也关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里面的嘈杂,灯光都被完全的隔绝,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昏暗的走廊站着好像已经是彻底的无事可做。

    按说,我现在应该离开,回到我那间大房子里去但,我心中有个小小的顾忌,怕醒来的阿瑶发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会无法承受。

    我想第一时间在阿瑶醒来的时候出现,至少有一个熟悉的人,她心中会觉得稍微安心一些吧?

    另外,一个我不想面对的原因就是,为什么那个男人会为了接近辛夷而故意介入阿瑶的生活?难道阿瑶知道一些别的?我想第一时间知道关于辛夷的任何消息。

    至于我不愿意面对的原因,并不是说逃避什么而是一想起辛夷整个人全无消息,我整个人就会变得无比焦躁。

    我在昏暗的走廊地上坐着在这期间,始终没有一个人来这里,我握着苏灵的手机兰萱也没有打电话来。

    时间好像变得有些漫长,在无比的安静之中,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直至渐渐的扛不住睡意,而抵着墙睡着。

    没有什么光怪陆离的梦,就好像之前那一次大脑的胀痛,已经到了能承受的极限,连做梦都会让大脑崩溃。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走廊上响起了急切的那种高跟儿鞋独有的声音时,我才被这一声急似一声的声音给吵醒,双眼还在迷糊,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个陌生的老人已经朝着我走来。

    “叶少,怎么睡在这里?怎么弄成这样?”语气中有稍许的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心。

    兰萱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在迷糊之中,我的反应不是很快,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兰萱的问题,只是揉了一把脸,看见兰萱的样子疲惫也憔悴的可怕,只是这样的她,也还是那幅干练又让人安心的模样。

    在这个时候,我稍微清醒了一些,从地上站了起来,面对兰萱的询问,很简单的回答了一句:“TINA,我们遇见妖了。恐怕事情的背后也很复杂。但我肯定弄不懂说来,话长吧。”

    是啊,在这种状态下,我无法完整的把事情叙述给兰萱。

    但兰萱并没有半分的吃惊,甚至没有追问什么,反而脸色紧张的问了我一个问题:“叶少,你是不是又战斗了?”

    “是,当时”我试图解释。

    但兰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异常难看,对着身边的那个老人急切的说到:“竹老,这件事情绝不开玩笑。你赶紧帮叶少检查一下。”

    那竹老的神色也变得无比郑重,从身后的包中就要拿出什么东西来替我检查,我赶紧阻拦了一下,说到:“兰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战斗。否则,你觉得我能支撑到现在吗?我没有胡闹而,而是很自然的想起了一些东西。”

    “真的?”兰萱一下子愣住了,脸色从刚才的严肃难看一下子变得有些惊喜震惊,忍不住抓住了我的手臂。

    而她身边的,那个叫做竹老的老人,也一下子脸色变得惊喜,甚至激动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看来,我的身份,兰萱肯定是告知了这个竹老的。

    “真的。”我很郑重的对兰萱说到。

    虽然我并不清楚这件事背后所有的意义,但我也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开玩笑。

    “呜”兰萱一下子捂住了嘴,像她这样坚强的女人,竟然都忍不住哽咽了,而竹老更是用颤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胡子,不停的说着‘好’‘好’

    好在这种激动并没有在兰萱的身上持续多久,她很快镇定了情绪,对我说到:“叶少,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回来了,你上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可是这一次卷入其中的人,有一个是我曾经认识的朋友。我怕”我说出了我的顾忌,并不用说的太完整,我想兰萱也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你的朋友能卷入其中。只能说这个时代的事情,她逃避不了的也会参与,不管参与的程度有多深叶少,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制止的。”兰萱认真而又严肃的对我说到。

    “是吗?可是,我却根本不知道我下一步应该做的是什么?越来越多莫名的人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而我却越发的迷茫。你懂吗?兰萱。”这是我心底一直以来的感觉。

    “所有人都可以迷茫。你不可以你只需要记得,你是猎妖人,你的使命从来都只有一个——猎妖!叶少,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很清晰你要找出那个人,那个绰号‘艺术家’的人。”兰萱异常认真的说到。

    艺术家?

第六十六章 陌生的来人

    面对兰萱的话,我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探寻。

    兰萱却没有和我过多的解释,而是坚持要我上楼去休息,而她在这里处理完一切,我休息好,她自然会告诉我。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竹老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兰萱丫头,你和家主一起上去休息吧。这一次若然情况特殊,伤者的伤势也不是那么好处理。你一路奔波也是疲惫了,不需要在这里守候着。”

    “可是竹老”

    “去休息吧。现在家主的一切情况都没有恢复,对很多事情也是懵懂无知的。你要是垮了,他的路会变得艰难许多。”竹老又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

    兰萱深呼吸了一口,沉默了片刻,这才下定决定,对竹老说到:“那好,我就稍许休息一会儿。但竹老,一旦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叫人来通知我。我就暂时住在楼上的三号客房。”

    “放心吧。”竹老郑重的对兰萱说到。

    兰萱这才带着不是太放心的态度点点头,算是应承了这件事情。

    看着这一幕,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兰萱这种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状态是让人担心的,毕竟就算神仙这样劳累也会受不了。我应该劝劝兰萱的。

    只不过,我又有什么立场去劝她?兰萱如此辛苦的原因多半都是因为我这个所谓家主的没用,但凡我能稍微成长一些,兰萱也不用那么辛苦吧?

    在沉默无言之中,我跟着兰萱默默的上楼。

    当然,沉默的是我,兰萱还在轻声的叮嘱关心我的一些情况,我却痛恨自己为什么沉默的紧,就是说不出来一句关心的话。

    而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情况却是,在不知不觉当中,我对火聂家,以及火聂家的人已经越来越在乎。

    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中,我回到了房间,接近一天一夜的疲惫,让我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直接在床上睡着了。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满腹心事的想很多东西,也认为自己会做很多梦。

    却是一夜无梦的睡到兰萱来叫我起床,我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再次回答火聂家,我竟然在这里睡的比哪里都安心。

    苏灵受了伤,在清晨照顾我一切的,自然不会是她。

    看着熟悉的‘豪华早餐’,我没有想到兰萱会对这些事情也亲力亲为。

    “TINA,以后这些事情,你就不必亲自来做了啊。火聂家那么多人,这些琐事”我端起药汤,喝了一口,还是山门那种熟悉的味道,我一边对兰萱说到,一边再次涌起昨天早上那种疑惑。

    为什么会在火聂家,尝到这种熟悉的味道?

    可是我却没有追问,只是相处了几次,我都已经稍微有些了解兰萱的性格,如果可以对我说的,她断然不会隐瞒而在现阶段不能对我说的,我追问也没有用。

    我需要笃定的只是一件事情,不管是兰萱也好,苏灵也罢延伸到整个火聂家,他们所做的事情,都是围绕着我,围绕着家族。

    做为回报,我要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成长起来,给他们以庇护以至,背起更大的责任。

    但那更大的责任,我却是不敢想,‘救世主’这种说法,在现代人的心里未免有些可笑了,而我也是现代人。

    这样想着,我把汤药一饮而尽,来不及擦嘴,又说了一句:“再说,我那么大个人了。连琐事都要让人照顾,我会很不习惯。”

    兰萱抽出一张纸递到我的手里,经过了短暂的休息,她的神色比昨天已经好看了许多,她对我说到:“正凌,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苏灵那丫头其实也只不过是替你安排一下每天该做什么?唯一值得费心照顾一下的,只是这早上的一餐,别人不行。这个配方只有我和苏灵”

    “嗯?”听到这里,我已经疑惑的扬起了眉头,什么配方只有她和苏灵知道?这药汤的吗?那是谁告诉她们的。

    我的心跳已经开始剧烈的加快有一个人,我不敢想,那就是——师父。感觉这些事情根本和师父还有师兄扯不上关系但除了师父

    兰萱却已经自觉失言,忽然转换话题,夹起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汤包放在我的碗里,对我说到:“快吃吧。”

    “Tina,我还要晨练。在没有晨练之前,是不吃这些的。”我的心情只是激动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想来,这个圈子是如此的神奇,一个配方也说不上多大的事情,而且师父也曾说过,给我和师兄每日准备的药汤,是问别人换来的方子。

    所以,这并不是师父一个人知道的而我这样想,也就没再追问兰萱,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

    “过犹不及,正凌,你应该听过这句话吧?昨天,你也受了伤今天,不必赶着晨练了。把早饭吃了,再休息休息吧。药汤,我是不敢给你断掉,才这么早叫你起来。快吃吧。”兰萱温和的笑着,对我说到。

    感觉上,她就像姐姐一般的照顾我,我的内心泛起微微的温暖,于是夹起汤包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又喝了一口粥,才说到:“TINA,那些伤者醒了吗?苏灵呢?情况怎么样?还有我朋友”

    我说起这个,兰萱的神色变得稍微有些沉重起来,摇摇头对我说到:“他们的普通伤势,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其它的,好像有些麻烦。在来叫你之前,我特别去问了一下情况竹老告诉我的是,一时半会儿,怕是不能治好他们的伤势。”

    “那要怎么办?”我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沉重了起来,想不通那个妖到底做了什么,让伤者都变成了这样,至少我没有事情啊。

    “毕竟我们是附属家族,就算竹家的医术传承千年也不是圈子里真正的医字脉。如果实在不行,恐怕也求助一些圈子里的人了。”兰萱也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你说苏先生?”我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这个人。

    想起了那对我来说,有些神奇的一夜苏先生熬煮的香汤当日,我那么重的伤势,都是苏先生把我救了回来。如果是他的话,那么这些伤者的伤势就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听闻我的说法,兰萱笑了笑,说到:“正凌,苏先生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闲人。他在圈子中的身份和地位,为这种事情去请求他,就和杀鸡用牛刀没有任何的区别。放心吧,圈子中医字脉的传承者也不算少我多年以来经营的人脉,找一个真正的医道。是不成问题的。”

    兰萱这样说,我稍许放心了一些。

    但又想起昨天入睡之前,兰萱告诉我的关于什么艺术家的事情,所以又追问了一句。

    提起这个,兰萱的神色变得郑重无比,她对我说到:“正凌,你再休息一会儿。等下,我会派人来叫你检查过你的伤势没事以后,我会亲自来告诉你一些事情。今天,你就不必下楼到公司里去了,就在楼上的办公室等我。”

    看着兰萱如此郑重的神色,我沉默着点点头想起昨天杀人录像得出的结论,却是没来得及告诉她,就和苏灵一起出去了,遭遇了那么一场事情。

    兰萱应该不知道的吧?毕竟,苏灵也没有任何的机会给兰萱汇报。

    想着这一点,我对兰萱点点头,说到:“兰萱,也好正巧有些事情,我也要告诉你。”

    一顿早餐,就这样在和兰萱的交谈中结束了而我,并没有推脱兰萱的话,是真的再次去休息了。过犹不及这个说法是对的,道家的养生学中也承认这一点儿,在特殊的情况下,身体需要的是‘静’。

    在如今这个时代,在如今的重压之下我只想快一些变得强大,注重每一个细节。

    我没有去想太远,至少也要让自己能扛得起火聂家的一切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上午11点的光景了我并没有等到兰萱派人来叫我,也不知道她在忙碌一些什么?索性,就自己起床洗漱好了,拿着兰萱之前给我的资料去了这一层楼里的办公室。

    到昨天事发,我才知道我对这个所谓我自己的家族了解的太少,对这个世界隐藏一面的势力交错了解的太少。

    我必须恶补这些知识。

    兰萱的资料写得非常详尽在仔细的阅读之中,我已经被资料中所说的一切所深深震撼,也忘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我回过神来,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可是,却还是没见到一个人来找我?

    我心中稍微有一些不安?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就在我疑惑不定的时候,我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兰萱,抬头却是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身影站在我的门前,戴着口罩,就这样沉默的走向了我,然后坐在了我的对面。

    “你是谁?”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所有的问题却都化为了这三个字。

第六十七章 遥远的记忆

    从我的生命莫名的开始转变之后,我发现最大的改变就是——我必须要去接受,突兀的出现在生命中的人。

    别人的生命都是由自己来推动,所以遇见什么人,出现什么人,都是自然的,合理的会随着环境的变化,事件的发展,而衍生出出现在生命里的每一个人。

    而从出事到现在为止,我的生命都充满了某种被动的成分。

    我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即将要背负什么,我甚至连我自己是否还真的存在都不确定所以,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都是那么突兀。

    没有因由,没有铺垫,却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也必须要接受。

    所以,我会疑问,自己是否还真的存在?亦或者是,只是作为聂炎来存在。

    有着这种心态,看着来人我的心情已经瞬间的平静。

    总之也会出现更多的人吧?还有什么好诧异的?就像沙漠出太阳不奇怪,天天下雨才是奇怪的事情。

    来人就这样坐在了我面前,明显的和她脸不符的巨大口罩,让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我只能看出她是一个女的,一个个子高挑,薄薄的衣衫下,有着紧致肌肉的女的。

    这和那种瘦弱完全的不同,她坐在你对面,你能感受到她是有力量的。

    只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眼睛有些眼熟,可我却确实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只因为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人会画着这么浓重的眼妆,以至于眼睛本身的样子都看不清楚了。

    面对我那一句你是谁的问题,来人始终没有回答我,在静默了几秒以后,我很干脆的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资料了我相信,在火聂家的总部,还不至于那么容易混进来一个妖物之类的东西。

    可是,我没有看几行字,一个沙哑暗沉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中:“看起来,你恢复的倒是挺快?”

    话里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出来但我听出来了,这个声音绝对是刻意压低了,伪装成了沙哑的样子。

    我抬头,刚想开口说一句,没必要这样说话。

    却说时迟,那时快我眼前这个女孩子突兀的就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把裁纸刀,毫无预兆的朝着我刺来。

    看来,我对这里是太有安全感了看着冰冷的刀光袭来,我哪里还敢废话?脚下用力一蹬,带着滑轮的椅子就朝着后方猛的滑去堪堪避过了那一刀。

    但是来人似乎不给我喘息的空间,身体灵活的一跃,就跳上了我的那张大办公桌,一个扭身,裁纸刀又呈一个诡异的角度朝着我刺来。

    这还没完了吗?我连呼喊都忘记了,迅速的翻转椅子,整个人快速的从椅子上扑身而出,侧地一滚,从办公桌后边狭小的空间之中暂时脱离了出来。

    而那把裁纸刀则是扎在了椅背之上。

    “你是疯子?”此时,我心中已经被激起了怒火,忍不住低沉的吼了一声。

    那个女人站起身来,同样是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到:“如果我真的是疯子,刚才第一刀的速度就不会刻意放慢了。”

    “你到底”我想问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字里行间也没有想要杀我的意思。

    可是我这一句问话还没有说话,那个女人似乎不想与我说多余的废话,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持刀又是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全无防备,慌乱之下抓起了一个茶杯,一下子挡住了刀锋那刀刃与茶杯之间发出了‘吱’的一声,非常难听刺耳的声音!

    这女的不仅速度很快,出手之间是绝对的练家子我被打出了真火,这下也没有用躲闪的态度来面对她了既然她执意要打,那我就奉陪。

    在火聂家的总部,其它的且不提,每间房间非常宽大就是一个特色。

    这间属于我的私人办公室,除了一张办公桌椅,一面书柜,一个简单的酒柜外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

    这无疑给我和这个女人提供了发挥了场所!

    打出了真火,自然是不会顾忌什么后果,家具一类的东西简单,可是这间办公室里好几件价值不菲的装饰品,都被我们无所顾忌的打斗所打破。

    直到五分钟以后,那个女人终于抓住了机会,趁我一个不备,冒险贴身上来,挨了我一拳的同时,也抓住了我的衣领一个背摔,我被狠狠的衰落到了地上,而我刚想挣扎而起,却发现锋利的裁纸刀就抵着我的脖子。

    “你输了。”她也有些微微的喘息,刀尖划过我脖子的肌肤,带起了一窜而鸡皮疙瘩。

    “你是有毛病吗?”我忍不住心头的怒火,也清楚的知道,她绝对不敢杀我!

    因为就在刚才,尽管打出了真火,但和以命相搏那种搏斗还是有差距的。、

    这一点,我能感觉到,她同样也能感觉到。

    只不过,面对我怒火冲天的话语,那个女人似乎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收起了抵在我脖子上的裁纸刀,站了起来留下一个背影给我,就要走出这间办公室。

    我从地上翻身而起,对她说到:“你就那么习惯莫名其妙的做事?来打一场就走?”

    其实,这也是我不知道应该问她什么,急切之下吼出来的话。

    我以为按照这个怪女人的脾气不会回应,却不想她还真的就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我,只是说了一句话:“我想在你身上找一个让我服气的理由。可惜,至今为止,我都没有找到。”

    她说话的时候,那双浓妆的双眼之中,眼神无比的认真。

    还夹杂着一些我不懂的情绪,我试图去分析,但越分析,心中就越是失落那情绪没有一个我觉得是正面的。

    失望,不屑应该有这样的情绪吧?

    我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但话在我口中却变成了:“我有必要让你服气吗?”

    “呵,说起来也是没有必要的!因为那只是我自己的命运而让我心服口服的人,远在天边。却从来不是近在眼前。”说话,那个怪异的女人是真的没有再多说了,而是大踏步的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而我一个人站在狼藉的办公室,心情在难过之下,还有一些恍惚因为这个打斗的感觉似曾相似,却又有一些不一样。

    我在拼命的想要抓住这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却越想抓住越没有线索。

    至于那些话,我自己的感觉也是不那么陌生,只是又像是从来没有听过。

    尽管这个女人声音经过了伪装,但说起她的命运时,那落寞和失望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但我没有遇见过一个人对我这样说过,我找不准该怎么样定位?

    就在我这样思索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我以为是那个女人又回来了,抬头一看,这次却是兰萱真的来了。

    “等一下叫人来收拾。”看着一片狼藉的办公室,兰萱莫名的很淡定,只是走动办公桌前拉开了那把椅子,轻声的说了一句。

    “TINA,你是不是认识她?”我也走到了办公桌前,拉过被刺破的椅子坐下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还不能察觉到一点儿什么,就是我真的笨了

    “嗯,认识的。”兰萱一点儿都没有要否定的意思,而是直接了当的和我承认了。

    “她是谁?”我赶紧追问了一句,在这个时候,我好像也抓住了一点儿线索,只是我非常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说起来,正凌,你应该认识她的。”兰萱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云淡风轻的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继续说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有个人把你绊倒了吗?说起来,也是她。”

    听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手在桌下按按握紧了拳头,一种熟悉又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的脸色很冷,我看着兰萱,说到:“你说,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一定要表现出对我很失望的样子?”

    “第一次呢,她绊倒你,是因为你鲁莽行事。擅自的从火聂家跑了出来。而且,发生的后果也不可逆转,就是圈子里的高层,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以后,想要给你一点儿时间成长,都是很困难的事情了。”兰萱无视我的怒火,只是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的这样对我说到。

    我的脸发烫,我知道这件事情我无可辩驳。

    “至于这一次,她就是想来试一下你的实力。看你,是否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是否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如果是可以,就不会让那么多人受伤,却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了。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你,你很”兰萱望着我,暂停了一下,到底还是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了:“冲动。”

    我一下子沉默了!兰萱的话字字打在我的心头从事情的表面来看,的确是如此。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我有些疲惫的靠着椅子,在记忆中我没有认为她会如此的在意我,用另类的方式提醒我什么?难道,我一直误会她了吗?

    “我不敢肯定,至少她从来没有正面的和我说过什么?只能说,你自己去理解吧。”兰萱这样评价了一句。

    接着,看着我说到:“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吗?”

    还能是谁?那些遥远的记忆全部翻涌上心头——庄婧!

第六十八章 独家的消息

    是的,庄婧,除了她还能有谁?对我这样莫名的‘敌视’?从小时候起,就一直是这样。

    可我从来不觉得她对我有一份‘提醒’的心,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

    毕竟我活的很自我,在山门我也很幸福,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幸过。

    但要放到现在,我却莫名的开始觉得兰萱说的话有几分道理,想起庄婧时,心里莫名柔软了几分。

    只是,有一个问题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那就是庄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一点,我抬头,询问的目光迎向了兰萱,而兰萱依旧是淡然的样子,看着我说到;“正凌,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知情。有的事情可以解释为这样,这个人出现在了你不能拒绝,而且必须应承的场合下,你就只能这样接受了。”

    兰萱的话说得很隐晦,但我稍许咂摸出了一点儿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庄婧的存在,是兰萱也不能拒绝的即便,她对庄婧的一切也不知情,调查不了,也不能拒绝。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熟人的?”我不是不信任兰萱,而这种心情纯粹是不甘心的心情。

    “那是她自己说的,认识你很多年了。”兰萱的样子不像是在骗我,反倒是这样说起,兰萱问了我一句:“你愿意说说关于她的事情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一切,那根本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所以我摇头说到:“我不想说。”

    “那我也不问。”我很羡慕兰萱这份沉稳而淡定的样子。

    想着,我追问了一句:“兰萱,难道她每次这样对我,你”

    “想说我心里有没有不舒服吗?正凌,那倒是很抱歉,我真的没有。”说话间,兰萱淡淡的笑了。

    可是笑着说,不代表她不认真我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低头闷声的说到:“那么,兰萱,你心里对我也是有失望的?”

    “不,我对你不失望。你身上充满了我们全部人的希望,怎么可以对你失望?”兰萱的语气终于稍微有那么一点儿情绪了。

    “可?”

    “呵,正凌,这就是你孩子气的一面吗?如果你一定要追问,我只能告诉你,对你成长有帮助的人和事,我都很开心。即便庄婧的手段激进了一点儿,但我认为她这样打击你一下,也是好的。毕竟,不说你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能做什么?是不是那个命定的人,至少你是要扛起整个火聂家的。而留给你成长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说话的时候,兰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疲惫。

    “是啊,特别是如果我真的是聂炎,而这个时代又如预言所说。那么,火聂家是首当其冲的危险吧。”说到这里,我有些意兴阑珊了,却还是挂念着庄婧的事情,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兰萱,她还在这里吧?我想去找她谈谈。”

    毕竟庄婧来自那个村子,意味着离我的山门很近。

    就算不愿意想起什么来,我还是情不自禁的想要知道师父和师兄的一点儿消息,这个事情我无法逃避。

    “应该不在了。她每一次来这里,呆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找。”兰萱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眼神。

    “难道就没有什么联系方式?”我不甘心的追问了一句。

    兰萱的眼神里还是写着抱歉,我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只能低沉的说了一句:“算了。”

    “正凌,打起精神来。你别忘记了,此番我找你谈话,是要说正事的。”兰萱看我这个状态,忍不住责备了我一句。

    我抹了一把脸,只能强行的重新打起精神来,开始认真的倾听。

    而果不其然,兰萱要告诉我的,就是那个绰号叫‘艺术家’的男人的事情她所说的东西很长,几乎涵盖了她调查的很多细节,但总结下来,其实却是很简单。虽然和其它家族有传承的猎妖人不同,火聂家显得弱小,但火聂家收集情报的能力却不弱。

    甚至还凌驾于许多猎妖人的家族之上。

    但这一次无一例外的和其它家族一样吃瘪了,并没有调查到关于那个从封印之地出来的男人的任何消息。

    一开始的方向,大家的确都有想到一起,就比如那条不知道怎么流传的线索,那个男人就隐藏在杀人录像之中所以,大家都拼命的在那杀人录像上做文章。

    事实上,等到什么也没有发现以后,才察觉这个消息可能有假。

    “毕竟,这个消息究竟是谁放出来的,已经不可考证。但因为一些必要的证据和细节,竟然把所有的猎妖人家族都给耍了一次。”兰萱说这话的自嘲的笑了笑。

    而我却是皱紧了眉头,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我看见的,我分析出来的算什么?难道也只是我的错觉?

    我忽然没有信心打断兰萱的话,也没有信心去提出这个线索至今为止我对自己的能力并不是那么自信,所以在这样的想法之下,兰萱的眼里,我只是很沉默的在认真听着。

    就在调查陷入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又出现了一条线索。

    那就是关于‘艺术家’这个绰号的事情,以及兰萱说话间,打开了面前的资料夹,从里面拿出一张黑色的侧面剪影说到:“这才是至今为止最有价值的线索。因为有大人物,绝对不会说谎的,买卖公平的大人物放话出来,艺术家的绰号,是来自于他的线索。”

    “什么大人物啊?”尽管心中有很多的想法,但听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越是被动,我就对这个圈子越是好奇,特别是看了一部分兰萱给我的资料以后,我对圈子里的很多势力,人物就更多了一层想要了解的心。

    因为只有知道的多了,也才能够慢慢的从被动变为主动吧?我是聂炎,但我又想不完全的是以聂炎的身份活着。

    毕竟不管聂炎和我有再怎么摆脱不了的关系,这一辈子,我始终以叶正凌的身份活了那么多年,难道都是无意义的吗?

    “这个大人物有些神秘。人们对他所知也不多,就包括我火聂家的情报网,对于他,也调查不了多一丝的资料。只知道,他掌管了很多地下的交易市场,手上的资源和情报也异常的丰富。说不上正邪,只有一点儿,讲究公平买卖,而且言出必行。大家都叫他——张老板。”兰萱丝毫没有想要对我隐瞒的意思。

    我想,我主动的去了解一些圈子里的人和事,兰萱是很高兴的吧。

    张老板?我先是有些耳熟,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下一刻,我却是真正的反应过来了!

    只因为在我的收藏里,有一枚钱币当年是跟随着师父去那个神秘的市场,师父给我没有用掉的那个钱币是市场专用的钱币,上面就有个云里雾里的神秘人物。

    就是那个张老板!

    我又怎么可能忘记?进市场几次的震撼,也全因为那个张老板,规矩很严格的样子,而人们都怕他,也不完全是怕可能还有别的情绪吧?

    “怎么?正凌,你认识?”兰萱问了我一句,眉眼间透着一些奇怪和期待。

    “不,我不认识。你说起这个人,我是的确听说过的这一点不假。我哪有资格去认识这样的人啊?”我自嘲了一句,但心中却是放心了很多,如果真的是那个张老板放出来的消息,我下意识的也认为,绝对不会有假的。

    “别妄自菲薄,如果你是火聂家的少主。这身份够了。”兰萱笑的温和,顺便把那张剪影递给了我。

    我拿在了手里,这只是一个很笼统的男子侧面的剪影,如果平常人看见,是绝对看不出来什么线索的?兰萱拿出来,也只是给我过目一下而已。

    “我们会根据这个剪影,全力的去调查。正凌,我说你接下来的事情,是要找出这个‘艺术家’,别小看一个绰号,背后代表的事情完全值得分析当然,你一个人肯定也没有办法,毕竟那么多家族,甚至圈子里的一些修者也没有办法。所以,你要做的是,第一次真正的统领起”兰萱在我面前总是事无巨细的交代。

    但在这个时候,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甚至于听不进去兰萱的话了。

    “不过,你也别太有压力。至少我可以给你保证的是我们得到这个消息,应该快于三分之二以上的家族。”兰萱还在说着。

    而我却猛的抬头,看着兰萱,说到:“tina!”

    “正凌,你听”

    “兰萱。”我再喊了一次,这一次是直接的喊兰萱的大名了。

    她楞了一下,终于沉默了,毕竟我很少很少叫她的大名,她深吸了一口起,问我:“你想要说什么?正凌?”

    “tina,你想不想在所有家族之前,得到一个独家的内部消息。”我的目光变得激动。

    “什么?”这一次是兰萱愣住了。

第六十九章 兰萱的决定

    其实收到那张剪影图的时候,我并不确定什么?

    只因为就算我从杀人录像上找到的线索,也没有什么侧面的镜头,和这个完全侧面的剪影对得上。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误差,还是别的原因这张剪影上,是一个人在走动,手微微甩开的侧影,就表现了两只手。

    仔细看,这两只手的长短好像有点儿问题。

    确切的说,从剪影中来看,左手臂好像比右手臂长那么一点儿。

    这是一个非常容易被忽略的细节,毕竟在双手微微甩开的情况下,这种事情本就没办法十分确定而且,这个细节也并不怪异,就像有很多人,双腿的长度也并不一样。

    只是相对来说,双臂长度不一样的,稍微少一些。

    所以,拿到剪影的人,肯定会想办法,各种去还原一个人面貌,哪怕动用高科技,这一点儿不算线索的线索,想想都知道会注意到的人很少。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一点儿细节却是很不一样。

    那些杀人录像,我反复的看了很多次,在圈定那个嫌疑人以前,我总是觉得看他拿刀走过去的那个镜头有点儿别扭。

    后来才发现,他拿刀的手好像是要长一些,但只是那么一点儿。

    如果让普通人来看,绝对不会影响外貌,也没有外观上的问题但是,我不行!

    虽然我是最近才发现我心底有一个追求绝对公正的毛病,但这个毛病细想起来,在小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比如分糖,只有一颗的话,我会想尽办法弄成相对均匀的两块儿,分橡皮擦给老陈时,我也会想尽办法切成一样大小的两块儿这好像强迫症的毛病,会让我分外注意这些细节。

    长此以往,对这些东西就特别敏感。

    在我心里,绝对的平衡也是一种公正所以,杀人录像上我直到发现了这个问题,心才算彻底的放下。

    如今,拿着剪影,我又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同样都是左手臂稍微长那么一点儿我如何可能不联系起来?就算有巧合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相对来说,这种几率小的几乎可以忽略所以,我压抑不住的激动了。

    “正凌?”我陷入了思考,兰萱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在半天没有得到答案时,忍不住催促了我一句。

    我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对兰萱说到:“跟我去办公室。”

    “这不是在办公室吗?”兰萱可能也是太过震撼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楼下的办公室。”我一刻也不想耽误,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兰萱能感受到我的激动,在这个时候也聪明的不言语,默默的跟上了我。

    于是,就这样,我带着兰萱,在无数人诧异的眼光中,直接的朝着隐藏在最深处的我的办公室走去这一路,我可顾不上什么演戏了,一路上脚步匆匆,兰萱几乎是小跑的跟在我身后。

    直到走到办公室,我才想起,这样一来,可能公司里怀疑我身份的人不在少数了吧?但在这种时候,谁又顾得上这种细节?

    还是属于我的那个座位上,我没有半句废话的打开了电脑点开了那个被我重点圈定的视频,也没有什么开场白,非常直接的拉到了重点的片段,开始给兰萱讲解我的怀疑,为什么怀疑

    在整个过程中,兰萱始终一言不发,都在默默的听我讲解。

    说完了这些怀疑以后,我定格了一个镜头,是那个杀手的背影,然后指着他的双臂说到:“兰萱,还没有看出来吗?”

    “什么?”一直沉默的兰萱,这个时候才有了一点儿反应。

    也是,没有我这种‘强迫症’的人,一般情况下是怎么都不会注意这个细节的。

    “双臂的长度不一样啊,左臂。”我的语气已经变得很激动,那张一直被我拿在手里的剪影,在这个时候也被我放在了桌上,兰萱的面前。

    “这张剪影是直接印在纸上的,如果不是拍摄的人手抖啊,印刷出现误差啊等等外在因素兰萱,你还没看出来吗?也是左臂长了那么一点儿。”

    说完这句话,我直勾勾的看着兰萱,一字一句的说到:“兰萱,如果说这是巧合。那我没有办法!但这个视频里的人也绝对值得怀疑但你平心而论,这种巧合出现的几率到底有多大?”

    兰萱此时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烦乱的站了起来,开始在这个房间里来回的踱步,走动却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激动。

    我看着兰萱这种有些异常的举动,感觉非常的不理解!

    不是一直都在追寻线索吗?如今有了那么确定的事情,为何兰萱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开心?反而是如此烦躁,沉重?难道这件事情还另有内情?

    想来也是,这件事情充满了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比如,一开始查不出源头的杀人录像的线索,到最后忽然有一个确定的线索被一个绝对可靠的人放出来就比如绰号以及剪影。

    可是说起来,已经是了不得的线索了但凭着一个绰号和剪影去找人,饶是这些猎妖家族手段通天,怕是都没有办法一时半会儿就找出人来。

    但却因为这个线索的真实性得到了保证,又是有据可查的源头大家的注意力肯定还是重点放在了这个线索上?

    这样做的结果我习惯性的揉了一把脸,忽然想到兰萱的反应这样做的结果不就是成功的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吗?以前那个不能得到确切证明的杀人录像就再也不会被人们所注意了,不是吗?

    至少聪明淡定能干如兰萱,都是给出的这个反应。

    那这背后?难不成张老板是‘那一方’的人?我是说的妖但也不是太肯定,因为张老板在圈内的风评,兰萱已经给我说了,非正非邪,只讲究买卖公平,言出必行而已。

    想来,以后这个张老板是要重点注意的。

    而操纵这一切的,最有利的,其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艺术家!

    这一点从侧面更加证明了,这个杀人录像里隐藏的线索很多而且,在等待着我发掘更多的线索。

    想到这些,我有些激动的抬头,对兰萱喊了一声:“tina!”

    恰好,兰萱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停止了她那焦躁的踱步,对着我说了一句:“我决定了”

    我们两个的话撞到了一起,感觉有些好笑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上了一支烟,对兰萱说到:“你先说吧。”

    兰萱却是笑着说到:“我刚才失态了。不行,我得去泡杯咖啡,喝几口,冷静一下才行。你要吗?”

    我摇头说到:“我不懂茶,也不懂咖啡。如果非要选择,给我一杯茶吧。”

    “嗯。”兰萱点点头出去了。

    接着,很快就动作麻利的端来了一杯茶和一杯咖啡,她喝了一口,才对我说到:“没办法,喝咖啡很多年了。有咖啡瘾了,心理上的依赖很重。”

    只是简单的话,我却能感觉到兰萱这些年来的劳累,不然她这种感觉就很自律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对咖啡这种有着明显精神刺激的东西产生依赖呢?

    但是闲话了一句,之前那种有些激动,躁动的气氛已经变得平静。

    而兰萱也选择在这个时候,才郑重的对我开口说到:“正凌,也许你会反对。但我还是决定了,这个消息,我要通过一定的渠道,放出去。”

    我吃惊的看着兰萱,显然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先机,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放出去?

    兰萱却扬手打断了我,甚至不等我把话说出来,就说到:“正凌,我会控制好渠道,这个消息只会让少量的有实力的家族得到。而从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来看,他们绝对收到消息以后,会极度的保密。”

    说到这里,兰萱又喝了一口咖啡,这才说到:“甚至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消息,为我们家族换取一些资源的。知道吗?正凌,资源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

    我是不清楚什么资源之类的,只是对于兰萱这个决定,我有一些不甘心。

    这明明就是我们的‘独家’,为什么要为了资源而分享出去?我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沉重了。

    而兰萱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说到:“曾经的家主聂炎,是一代传奇。他有几项绝技,天下闻名。不,确切的说是震撼了圈内所有人,其中一项就是对妖物的追踪,大家都说,他长了一个神奇的鼻子,能闻到妖的味道。正凌,看来,你也已经在慢慢成长了这些东西,在你身上也已经体现出来,我很欣慰。真的,我表达不出来,可是我内心真的比什么都开心。”

    兰萱的话说得异常真诚,可是我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在兰萱的话说完以后,我端起了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重重的放下,才对兰萱说到:“兰萱,我郑重的说,我反对你这种说法。另外,也反对你的决定。”

第七十章 真诚的心语

    面对如此激动的我,兰萱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习惯性的用她那平和,温润却又淡定的眼神望着我。

    而她的眼神似乎有安定人心的作用,我刚才激动的情绪慢慢再次的变得平静,可还是忍不住点上了一支烟对兰萱说到:“兰萱,我发现这些线索,可是跟我的鼻子没有丝毫的关系。”

    说话间,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兰萱是个非常尊重人的女人,我看得出来,尽管她想说什么,但还是尽量淡然的听我说下去。

    “我知道我和聂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上一次甚至得到的说法,我很有可能就是聂炎的另外一种存在形式。我是说,嗯,借尸还魂?我不确定但毕竟,有一句话叫做‘生死恩怨了’,就算在传说中,也有孟婆等着给你喝一口孟婆汤,让你忘却。兰萱,我是叶正凌,我活了二十几年,一直都是叶正凌。这一次判断出事情,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我有一些注意细节的能力,但就是没和聂炎这个身份有关系。”我认真的,斟词酌句的给兰萱认真的说到。

    这些话是我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想说又不敢说的话。

    因为我怕给他人造成错误的希望,毕竟无论如何,我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甚至有一种战无不胜味道的聂炎。

    我只是叶正凌,尽管我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些回忆的片段,尽管我也会回忆起一些聂炎所学的东西,尽管我体内还封印着神秘的力量。

    那也只能说明我和聂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我还是叶正凌。

    之前,才知道的时候,我产生了自我认同的障碍,但是经过了这些天,我发现我其实早就想的无比明白了。

    “正凌,我明白你的压力。你是怕所有人把你看成曾经的家主,而你偏偏没有恢复自己的能力,也怕背负不起这些期望吧?是,其实,我是清楚的,你是叶正凌,不是曾经的家主聂炎。我有时也会让你造成错觉,以为我们是把你当成聂炎来看待的。”兰萱的话语轻柔。

    至于我听着,也觉得内心渐渐变得坦诚和舒服,原来兰萱心里是明白的。

    “其实,从来没有。我不知道别人,至少我没有。如果别人会有这种想法,我也会尽量的去调整别人这样的想法。正凌,而我可以证明的是,我如果真的把你当成了曾经的那个家主,只是需要一点儿成长时间来恢复的话。我就不会去做出要把消息放出去的决定了。”

    兰萱再次平静的给我解释了一句。

    我很诧异,这和兰萱的决定有什么关系?但我没有急着问,只是说出了内心压抑的最久的事情,我说到:“兰萱,既然你那么明白。或许,给我时间成长,我也不一定能恢复聂炎的能力,为什么要如此尽心的辅佐我?为什么又要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其实于我来说,如果你们介绍不了我是叶正凌,而不是聂炎这个事实的。家不家主,我不在意,也可以不做。”

    我话说到这里,兰萱一向平静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点儿变化。

    可是我没有在意这个变化,而是低头低声的说到:“真的,我不在意的。我不是装什么,我好像真的不是太在意自己安危的什么问题我唯一在乎的只是,经过这些天,我对你和苏灵有些舍不得,对这个家族里的人”

    ‘啪’,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兰萱手中一直端着的咖啡杯已经掉到了地上,杯子碎裂,而杯子里的咖啡在木质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深咖啡色的轨迹

    我下意识的想去收拾,但是兰萱却是淡淡的,也是显得有些冷的说到:“我来就好。”

    说话间,兰萱就去整理碎片,而我有些呆愣,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兰萱现在根本就不想听我说什么?

    但兰萱也很心乱的样子,只是破碎的咖啡杯子,她在收拾的时候,竟然把手弄破了。

    “tina。”我看了,觉得心里也很沉重,下意识的去拉兰萱。

    兰萱却反应激烈的,一把就推开了我的手。

    “tina”我又叫了一声兰萱,人却是闷闷的。

    兰萱此刻已经停止了收拾咖啡杯,而是叹息了一声,重新最好,依旧用我最熟悉的眼神看着我,沉默好了一会儿,才说到:“家主在当年,并没有留下一男半女,就英年早逝。但一切的线索和他留下的一些东西,都告诉了我们。家主还会再回来,再出现的。只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形势。”

    “加入猎妖人的家族,就如同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能进去,能不能退出,却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毕竟,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所谓敌人,生死恩怨消因为面对的是另外一个种族,结下的仇恨。你懂吗?更何况,我们的祖先,是由家主收养,收留,并一心一意培养,对待的自家人。甚至可以说,家主对每一个人都有救命之恩。这更是切不断的联系。而我们从小受的教育,第一个认知,就是我们是火聂家的人,对火聂家必须要忠诚。我们学说话时,甚至很多人第一个会叫的词语,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是聂家主。”

    我沉默的听着,听着兰萱诉说这一切,就像是一个神话,却又那么真实的发生在眼前。

    “这就是千百年来的传承,有些感情也一并传承了下来。你如果想听,我可以举很多例子就好比,别的小孩子小时候听童话故事的时候,我们听的是家主聂炎的传奇。你觉得像不像洗脑?其实不是是祖辈那种真诚的,出自内心的对聂炎这个家主的热爱和尊重传承了下来。”

    兰萱手指上的鲜血有一些触目惊心的感觉,我沉默的拿起桌子上的纸,帮兰萱擦去了。

    兰萱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却也没有拒绝我了,而是继续说道:”明白吗?这一切?而这千百年来,我们小心的过着日子,因为少了家主的庇护!但我们心里也一直一代一代的传承着一个希望,家主会回来。我们并不能接受,像其它失去家主的家族一般,或者是加入别的家族,又或者是重新拥立一个猎妖人来做我们的家主。火聂家声名赫赫,丢不起这个人,我们的情感上也更不能接受。”

    “而我们到底盼望到了希望。你出现了一切的证据都指明你是家主用另外一种形式回来了。所以,既然是另外一种形势,我自然能接受你是叶正凌,而不是真正的聂炎对于我来说,你根本不需要多厉害,也不需要恢复家主当年的风采,你的存在就是一个精神上最大的安慰了。难道你还不懂?你刚才竟然和我说,家不家主,无所谓你知道,那一刻,我心冷的感觉吗?”

    说完这些话,兰萱沉默了。

    而几乎是没有见过的,她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她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我,直到看得我脸发烫,心里也越来越难过。

    “兰萱,对不起。”沉默了很久,我才憋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在这个时候,痛恨自己不能给予更多的安慰的话语。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甚至没有做错。我只是自己情感上难以接受吧?”兰萱幽幽的叹息一声。

    “兰萱,我其实愿意去背负起火聂家的,我其实,也很想认同这个家主的身份。我我只是怕怕我保护不好你们。尽管,我对聂炎这个身份看得不是很在乎,可是有一件他做到的事情,我很想做到,也很在乎,就是我我很想保护你们。尽管,这句话,我说的是那么的没底气。”看着兰萱的失望,我终于说出了压抑许久的话。

    我是一个不容易接近和交往的人,但我也太明白我自己心中的那种情感。

    只要是被我接受的人或者事物,我愿意用一百个真心去付出,去真诚的对待并没有矫情,而是我了解我自己。

    而我,已经接受了兰萱,苏灵,甚至那天晚上的暗卫至于整个火聂家,我也正在接受中,我自己必须承认。

    听闻我的话,兰萱眼里忍了很久的眼泪,忽然就掉出来了,她哽咽着对我说了一句:“这不就够了?而刚才那样的话,你答应我,永远也不会再提起!”

    “我答应你。”我很郑重的答应了兰萱,我忽然意识到,如果这样的话,是让火聂家所有的人听见了,带给他们的可能不是伤心,而是一种崩溃吧。

    听见我的话,兰萱笑了笑,尽管只是微笑,却能感觉她真的笑得很开心,也发自内心。

    下一刻,她就抹掉了眼泪,说到:“那我现在就给你说一下,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吧?”

    “嗯。”我还是不情愿,但经过一番真诚的交流以后,我的心情却像跨越了一个很大的阻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第七十一章 皮套的谜题

    第七十一章

    我等待着兰萱告诉我原因。

    就在之前,她还跟我说了,这个决定至少是证明,她不是把我当成聂炎的证据,我心里就一直在奇怪,这两个事情怎么联系起来的?

    兰萱也从来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很快的就说到:“正凌,我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你应该听说过吧?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是说,有了和能力不匹配的东西,不一定是件幸运的事情,很有可能反而是一种负担。”

    “可是,这个消息,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你和我,还有昏迷中的苏灵知道啊。”我还是没有弄懂。

    “所以我才说这个比喻不太恰当,我只是想这样说。这个消息我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之前你们的遭遇,一个暗卫已经苏醒了,我大概也知道了一些。童帝出现能轻易镇压的妖,可是我们呢?”兰萱很直接,直接到就连自己家族最弱势的东西,也面对的异常直接。

    倒是说的我很不好意思了,可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但我听见,心中一动,追问了一句:“那些伤者苏醒了吗?那我朋友?”

    “没,只有一个暗卫苏醒了。他没有受到什么皮肉伤而你朋友,比其他人昏迷的更沉,情况最严重的就是她和苏灵。”兰萱淡淡的叹息了一声。

    “那?而我不也受了皮肉伤吗?”我是发自内心的担心,也说的是实话,毕竟我肩膀上的包扎还在。

    “我不是专业的,我也弄不懂。现在看来,竹老可能暂时处理不了,而我已经请人了,而那个医字脉的修者也是答应了。”兰萱说了一下情况。

    她总是这样,事情办的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我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也想不出还有谁会比兰萱安排的更好。

    “好吧,继续刚才的话题。正凌,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想必你也懂我的意思了。再直接一点儿,就是我们能确认这个重要的线索,并以此找出那个艺术家又如何?找到了之后呢?我们凭什么去抓住他?这才是重点!而且我仔细思考过了,那个艺术家只是从封印之地而来的,能给我们带来封印之地的线索你要相信,我把消息刻意的放给几家实力强悍的,在这种制约之下,无论是哪一家,都不可能真正的完全隐瞒住抓住了艺术家的结果的。”兰萱在给我分析。

    而我觉得,兰萱真的很厉害,一个简单的线索处理,能被她想的如此面面俱到。

    但我并没有从内心去认同这个做法,我不知道,感觉我有自己的骄傲,而这份骄傲一直没有太强烈的表现出来过,但也不容践踏。

    就像,那个时候庄婧的挑衅,我不能认输,也不能逃避一般。

    但兰萱还暂时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继续说到:“如果是这样,封印之地的线索就会被逼出来,无论是哪一家得到了。而我们,可以用这个消息,让每一家都许下承诺,得到了封印之地的线索,必须第一时间分享给我们。”

    “按照,猎妖人家族是最重承诺的。毕竟代表的是一个家族的颜面。而同时和几家交易,等于又为消息的真实性上了一道保险。所以,我们可以不用直面艺术家,而得到最重要的消息明白了吗?等得到了封印之地的消息,怎么争夺山海百妖录,再商量吧。”

    兰萱到此时,终于说完了她的分析。

    末了,她稍微低声的说了一句:“正凌,你现在明白了吗?我如果真的把你当成家主,不是叶正凌。我就不会采取这样有些伤颜面的做法,我会压下消息,等你成长起来,再就算现在时间紧迫,你成长的时间可能不会多。但,如果我真的笃定的话,恢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认同兰萱最后的说法,看来她真的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把我当成聂炎,才对我寄予了全部的希望。

    他们只是失去了家主太久,需要我的存在。

    但就像皇帝驾崩,幼子登基一般幼子能做什么?但就是一个国家稳定的象征,有皇帝在,至少天下就不会大乱起来。

    更何况,他们传承下来,失去了我上千年之久了。

    我是彻底的想通了这个道理。

    “正凌,而我对你成长那么在意,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在这个时代,我希望每一个人活下来。就算你不是聂炎,我们的希望也只能放在你身上。你强大一分,每个人活下来的机会就多一分。”兰萱再次给我解释了一句。

    “况且,是留下了这种你会强大的希望的。”说完这句话,兰萱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而我却是真切的听到了,忍不住奇怪的问到:“TINA,你说什么?”

    兰萱一个回神,说到:“只是一个说法罢了。你不必在意,倒是我的想法你赞同吗?”

    我听得出来,这恐怕是兰萱又在敷衍我的意思吧?她又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了吧?

    我识趣的没有追问,也把这个当成是自己的一个希望吧而我也直接给兰萱说了:“到现在为止,我并不是很赞成你的决定。TINA,尽管我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你还是给我一些时间吧?毕竟,现在也不急,我们可以找出来艺术家是谁,再卖消息,不是更有价值?在这段时间内,能先等等吗?”

    我只有这样说了,因为我找不出更多的理由来说服兰萱仅仅一小段时间,我能变强大吗?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是很相信。

    但,我的确不甘心就这样把消息放出去了,那意味着,以后去抢夺百妖录得时候,会凭空多出许多障碍,失去了暗度陈仓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样说服自己,也接受不了,借他人之手来办事的做法。

    我有点儿‘讨厌’自己吧,在某些问题上,真的懂不得变通显得让人着急又笨,可是如果真的懂得妥协了,那我还是我吗?

    面对我的说法,兰萱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只是一秒,说到:“也好。毕竟通过这么重要一个线索,再去找出艺术家的确不会太困难了。至少,可以从那段死亡录像的来源调查起来。这比人海中找人容易太多了。”

    是的,只要确定了是这段录像里的某个人,还有双眼的特征,会难吗?

    在刚才见识了兰萱的‘手腕’以后,不为这个女人办事能力所折服都不行她真的很厉害,有了这样一个线索,你根本不必怀疑她找不到人。

    话题说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

    我伸了一个懒腰,心情却是无比的轻松刚想说点儿别的,放松一点儿的话题,就比如说听一下关于聂炎的传说什么的,兰萱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叫了我一声。

    “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兰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摆在了我的面前。

    这个是我看着桌上的东西,不就是我昨天和兰萱分别,去睡觉之前,交给兰萱的吗?这件事情我原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兰萱拿出来,我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件事情的。

    对的,我交给兰萱的是一个皮套。

    就是在昨晚那一场艰难又狼狈的战斗之中,唯一的收货!

    我根本想象不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只有交给兰萱让她去处理难道这个奇怪的东西,她那么快就有线索了?

    “兰萱,调查处来了吗?这是什么?”我随手的把玩着这个皮套,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大小也就装下我食指的程度,而且还留了一小截在外面。

    上面那个毁掉的仪器却是很精密的样子。

    另外,还有一个不怎么让人在意的细节,就是上面有一个明显坏掉的扣儿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那仪器,很快就分析出结果了。是一个跟踪设备,懂了吗?就是说,皮套上有一个跟踪设备,谁带着这个皮套,会一直被人盯着行踪的。重点是,这个跟踪设备可能会随着这里被破坏,而跟随着一起被破坏。”兰萱说的是扣儿那个地方。

    这不神奇,可能只是一个小手脚什么的?

    我却拿着皮套陷入了沉思,这意味着什么?和昨晚的事件有没有关联呢?

第七十二章 平淡的日子

    我遇见事情虽然爱分析,但我不是福尔摩斯,就算是福尔摩斯也不可能件件事情都能分析出一个结果。

    所以,我拿着皮套看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个皮套到底在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正凌,如果你实在想要知道,我觉得不妨可以试着和童帝交换一次消息?”兰萱见我陷入了沉思,忍不住这样提议了一次。

    我摇摇头,有些索然无味的放下了皮套。

    毕竟,一个突兀的出现的小妖,不见得能引发我多大兴趣?即便他说接近阿瑶是为了辛夷。

    可是,阿瑶也在我这里,如果她真有什么线索,我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问的。

    再说,这个皮套还不一定和事件有着必然联系呢?

    见我摇头,兰萱也不再提起这个事情,只是问询了我一句:“正凌,你的意思是这个皮套可以不列入重点调查了?”

    “嗯,暂时这样决定吧。毕竟眼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给予了兰萱肯定的答案。

    我和兰萱的对话到这里就算把重要的事情都商议完了。

    而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过的平静且有规律起来。

    对于艺术家的调查有了明确的方向,所以变得紧密而忙碌起来就如兰萱所说,一切先从那个死亡电影的源头调查起来,并不算难事。

    为此,兰萱成立了特别的调查小组,至于我就是统领这个调查小组的人。

    由于某种不能说出口的心理,我依然拒绝暴露自己的身份,对于我这种心理,兰萱深深的了然,但是也劝告了我一句话,大概就是,我能理解你觉得自己现在能力有限,不想让大家失望,所以不想要公布身份的心理。但,我还是希望你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存在就是一个精神上的安慰。

    聪明如兰萱,从来不点明要我做什么,或者是应该怎么做?只是三言两语点到为止就好。

    我能明白兰萱的意思,这个身份不可能隐瞒太久了。

    不过,她还是对那个小组宣布,我是她从外面请来的人,就负责领导这个小组。

    很简单的交代,也不说明我是谁,干什么的?更不说明为什么要请我这个外人来主导这一次的重要调查但奇怪的是那些组员也纷纷接受,并没有半点的不满和疑问。

    我知道,这并不是兰萱用了什么高压政策,而是她极高的威望,让人们自觉的对她信服。

    我偶尔也会想,如果我公布了身份?这个家族的人又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我呢?会像对兰萱那样吗?想起来这个问题,我就很忐忑。

    我已经不可避免的对火聂家越来越在意,而且在意的很自然我自己也分不清楚这是灵魂中的本能,还是我觉得火聂家的人打动了我?

    说是统领工作,实际上也算不上忙碌。

    我的主要工作无非就是每天听一下手下这些能人的调查工作进度,如果调查方向我认为出现了偏差,可以适当的调整一下。

    这样看起来,这个所谓的统领好像‘打酱油’的,事实上又很重要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抱着忐忑的心情没有什么自信的去做,以为自己肯定到最后也就是装模作样的打打酱油。

    却没想到,偶尔也会在听汇报调查进度的时候,灵光一闪,给出一些建议。

    而事实证明,这些建议很有效果,从很多方面加快了调查的进度而那些组员看我的眼神,也渐渐的从平静变得有一些尊重在其中了。

    我很珍惜这种尊重,感觉好像自己也越来越认同家主这个身份,不然按照以前我的性格,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

    在这边工作很顺利。

    在另外一方面,我变得无比‘勤劳用功’,而这种勤劳和用功甚至超越了我在山门的岁月。

    只因为我迫切的需要力量,所以丝毫不敢懈怠自己。

    每天在固定的时间会出现在公司,大多数时间都会在练功房,各种的练功,修习和纯粹的修者不同,他们更注重灵魂层面,术法功力层面的修习,就算身体上的锻炼,也只是为了养生。

    绝对不会去练习有杀伤性的武家功夫,练功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武家功夫伤身。

    但,猎妖人面对的战斗那么特殊这种武家功夫也是非常有必要去练习的,在偶尔汗流浃背的时候,我会想,师父从小就给我打下了这方面的基础,并花大代价为我熬制汤药补身,就像一场早有准备的事情。

    好像,他无比笃定我会是一个猎妖人。

    不过,这种想法又被我否定只因为,在山门之中的岁月,师父表现平常。就把我当做继承山门传承的一个修者,并没有半点提起我会怎么样特殊我虽然被师父赶出山门,但我并不认为师父会骗我,一直都是如此。

    自然,武家的功夫只是我锻炼的一部分。

    更多的时候,还是修习道家的术法搞笑的是,我这个灵觉差劲儿的人,对任何的术法修习起来都像一个笑话,常常是浪费了很多时间,连基本的沟通感应都做不好,只得放弃。

    有些浪费我那牛逼师门经历了那么多岁月收集起来的各种道家法术了。

    可我也没有因此而颓废,毕竟我在山门所学也不是以这些道家的术法为主,师父只是说在有兴趣的情况,修习也是无害,山门主修的毕竟还是阵法。

    所以,在这些天,我最拼命修习的是阵法的各种,哪怕有一天费尽心力布置完一个阵法以后,累得睡在了练功室,我也觉得内心无比的满足。

    在这里,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修习,除了陷入昏迷的苏灵,再也没有人能来这间练功室了。

    我并不知道,我的进步有多大毕竟,我山门的传承最大秘法还是涉及到两件儿东西,本命阵印和本命阵纹如果少了这两件儿东西,按照师父的说法,我那牛逼师门那么多年的传承也会流于平庸。

    但我并没有办法在这两样上进行修习,在山门那么些年,师父并没有把这个最核心的东西传给我和正川哥。

    或许他是认为时机未到,而其它的原因我不敢猜测。

    我只能给自己定下来一个目标,那就是无论如何,在阵法上取得长足的进步。

    一切原因还是因为师父的一句话,不管传承是不是流于平庸,但若在阵法上的造诣能够到玄级阵法的布置百分之百的成功,并且一人能够独立的在一定时间内完成,绝对没有人敢小看这个人的实力,即便那个神秘的江湖中,圈内人也是如此。

    我是已经忘记江湖梦多久了?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可笑的是,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忘记了当年的某一个追求时,你却发现其实你已经身在其中了。

    这些就是我这些日子来生活的全部。

    我也曾想,我是否该多投身关于聂炎的力量上?只是我无奈的发现,我脑中存在的那些功法信息,全部都需要大量的灵魂里来支持。

    除了那组特殊手诀的前几势,我的灵魂力不足以支撑聂炎留下来的任何术法。

    那大名鼎鼎的《镇妖咒言》更是想也不要想只是生涩的念出小半段,我的灵魂力就会如同流水一般的消逝。

    更无奈的是,灵魂深处的封印,根本纹丝不动好像就如我分析的一样,只有在遇见了妖的情况下,并且引发了某个点的愤怒,封印才会松动。

    但我明明偶尔就能感觉,那封印的阵纹有些地方黯淡的明显,好像就要崩溃的样子,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强悍。

    莫非,我应该从封印的事情上去想一个办法?但是面对那强悍的,并且是布置在灵魂上的高阶地级阵法,我并不认为我现在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撼动它。

    另外,还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我肩膀上那个所谓的灵魂印记越来越深了一个清晰无比的爪子已经明显的浮现出来。

    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沧桑感和力量感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肩膀,就像一个精美的纹身。

    可惜的是,它并不是纹身却像是在我身上的一个紧箍咒。

    从练功室出来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我在洗脸的时候,看着这个纹身,就有这样的想法。

    而思绪好像也会因此而凌乱,就比如我笃定的认为师父不会骗我,是真的吗?那在那个莫名其妙的村子里发生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连正川哥好像都知道些什么?

    是我自己一直逃避着,为师父找借口吗?

    带着郁闷的心情,推开了窗户窗外,夏天的痕迹已经消退的越来越快秋意越来越深,是有些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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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介绍:
华夏最古老的传说,曾经,不可考的历史.....统统的湮灭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留下一本最古老的杂记《山海经》。
而这一切真的就彻底消失了吗?那一段段惊心动魄的神话传说背后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真相?
各种神秘的传承,各路登场的人物...一个被无辜卷入事件中的男人,撕开了秘密的一角,接下来,又会面对怎么样惊心动魄的秘密?
《山海秘闻录》,现代神话传奇。
山海秘闻录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山海秘闻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山海秘闻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