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承影霸王、重现世间
“还有其他的么?”赵德昭问道,然后跟在爷爷的身后。
“屮,这里的‘暗格’还挺多的!爷爷啊——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孙儿啊?!”此时赵德昭心里有几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赵德昭根本不知道前方有甚么未知的东西,大约过了一刻钟的辰光,赵弘殷领着孙儿又来到另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
此处颇为普通,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此处只是堵石墙。
呵呵——赵弘殷像变戏法似地扭动石壁上的烛台,转了一个圈儿后,奇迹发生了——
此时石门向上移动着,刚才还是一堵墙,转眼间便是另一个空间。
这就感觉自己跟自己在玩连环计一样,一环扣一环的,每个环上都有不同的精彩之处,只不过不知道有几个环,感觉越往里边走,这整个人的心都陷在里面,拔都拔不出来了……
在另一个空间内——
这间密室呈三角形,东西走向,东窄西宽,宛如一条自西向东的船,磨砖对缝,浑然一体,完全看不出人工雕刻的痕迹,当初不知道是哪个能工巧匠建造的,而赵家在开封不过是短短几十年工夫就……
又是箱子……
看了这么久,就只是感觉面前眼花缭乱的,借着昏暗的油灯的微光可以看见此时也是装满了很多的箱子,墙角的一堆箱子引起了赵德昭的注意,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当他打开那些箱子的时候,他惊呆了。
娘的,还真有宝藏。接着又打开两个个箱子,结果全都是珠宝。在幽暗的灯火下,珠宝黄金闪烁的光辉也将这个密室照亮了一些。
虽然只有三个箱子里面装着珠宝,但对赵德昭的震撼力还是挺大的。赵德昭神情呆滞,目光久久地盯着眼前这一切。自家的爷爷看到眼前孙儿这般‘失魂落魄’,赵弘殷只是略微地捋了捋胡子,抚须而笑。
赵德昭疑惑地问道:“爷爷何来这么多的宝物?”
“这个,当然是我的私房钱呐!”
“私房钱?!”
“昭儿何必如此惊慌失措,这是我赵氏的私房钱,都存了上百年了,能够有这么多已经不错了!”
“嗯,没想到我家这么富裕!”
此间的财宝虽然不能让赵氏家族富可敌国,但也能保证赵氏家族的繁盛了。赵德昭此时的模样像极了文学典故里哪些视财如命的地主婆。
不过他骨子里尚有良好的家庭教育在,他第一世是皇子赵德昭,第二世是tsinghua精英大学生兼军校学生,这辈子不过是过第一世的生活,如今他拥有三世的经历与社会经验,相信不久之后他会有更好的爆发的。
但在赵弘殷看来这只是家族财富的冰山一角,财富对于赵弘殷来说不是特别重要。此时赵德昭特意从里面挑了几只特别好看的玉佩和一对戒指,随后揣在怀里,这一切被身旁的赵弘殷看见了。
“昭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是你也不必如此吧!”
“爷爷,你错怪昭儿了,这个我以后送人的……而且凭借昭儿的能力,日后定会赚得更多,你就拭目以待吧!”
“哦!赚钱?昭儿可不要开玩笑?”赵弘殷一脸黑线。
“哦!这个吗!爷爷难道不相信昭儿所言,昭儿如后会证明给爷爷看的!”
“好吧!我家昭儿是最棒的,爷爷最爱昭儿了!”
眼下两人在密室之中呆上了许久,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还是时间要紧,于是乎赵弘殷接着便把自己的孙儿带到了几个呈长方体的箱子前。
赵弘殷将箱子上的灰尘一一吹去,露出了箱子本来的面貌,此等箱子,用上好的檀香木所制成,闻之有股淡淡的幽香,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
赵德昭等待赵弘殷打开箱子之后,忽然间从内有一股股白色的寒气扑面而来,使人不寒而栗。当寒气渐渐地散去的时候,赵德昭看到盒子里有一柄的寒光闪闪的长剑,一竿黑黝黝长枪和一块很‘普通’的包裹着的正方形的物体。
三者置身其中,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而又让人不得不猜测它们的身份。
赵德昭十分好奇眼前这些东西,当他伸手想去拿这柄剑时,右手触及到了剑身,一股清泉流过他的体内,而不是一种寒意,然后莫名其妙地脑海里仿佛有几个画面闪过——
模模糊糊地,不似真切,如远古苍穹般,混沌……
第一个片段
月亮依旧徘徊在东山之上,太阳未显露出它的真面目,那时候白雾笼罩大地,在一片广阔无垠的松树林,忽然之间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好似有个人在林中,雾气朦胧,一双手缓缓扬起。此人身着古装,双手握有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但在北墙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片刻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赵德昭神思跳跃,脑海中的景象转瞬即逝——
……
第二个片段
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一条优雅的弧线正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
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正昭示着岁月的流逝,而这一切惊醒了林中的鸟儿,扑棱棱拍打翅膀,高飞而去,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温和,只是温柔的不像话——
……
第三个片段
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方才发生的一切来得太突然,而眼前已经不见踪迹——
……
只一刹那功夫,赵德昭恍恍惚惚地从梦境中恢复过来,晃了晃小脑袋,刚才脑海中浮现的那些片段——莫非?方才那番景象是从长剑之中传达出来的意象,难道是古剑传情,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究竟是一把甚么样的剑,赵德昭十分疑惑,用好奇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爷爷看。迎面看到自家孙儿疑惑的眼神,赵弘殷依旧是那古井不波的面容,静静地向他说道:“昭儿,你看在剑身上刻了甚么字没有?”
“我看看,爷爷!这是甚么字?”赵德昭前世对这种字体不是非常的清楚,摇了摇头说着,话说这是一种古字体,难以辨认。
赵弘殷自认为自家的孙儿聪明伶俐,原来自己孙儿也不是甚么都都懂的,便不想瞒他了:“昭儿你看,此剑剑身上写着的两个字便是‘承影’,此乃承影剑,昭儿知道甚么是承影吗?”
承影?好熟悉的名字……刚开始听到“承影”两个字时,赵德昭觉得自己好像以前就听到过,只是记不大清楚了。
不对!到底自己是在哪里听说过,到底在哪里听到过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此剑,在灰暗的油灯下,此剑的影子时随着油灯衬托的灯火隐时现地,看不真切,似有影无形。
“承影?爷爷知道吗?”赵德昭急切想要知道有关于此剑的一切。
可是如今的大脑并不是最清楚的,它还稚嫩,却比同龄人更加发达,可赵德昭搜索记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
于是乎不再卖关子的老爷子说着:“此剑便是鼎鼎有名,名扬天下的承影剑,相传它铸造于周朝,与含光剑、宵练剑并称殷天子三剑。当时出炉时,昔日有人曾道,‘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后由春秋时卫国藏剑名家孔周收藏。昭儿
“‘蛟分承影,雁落忘归’,也难怪孙儿刚才碰触到此剑时,脑海之中闪现出那一幅与众不同的景象。此剑也确实称得上是旷古名剑了!”
“哦?刚才你看见了甚么?”赵弘殷好奇地问道。
“方才无意之中碰到承影剑,即觉得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好似看见一人,手持承影,无形之中将大树一分为二,而那道剑影,是那么地优美,掩盖了它的杀意……”
“哦?!还有此等事情?”
“确实如此,此剑果真名不虚传,若是日后开刀,就能见其威力。”
“的确如此,我也不知道我赵氏何时起拥有了这把绝世好剑?承影乃天子剑,日后若是我赵氏出了……”
“唔!”
赵德昭的目光从承影剑上离开,然后他见到旁边还有一柄枪。
既然此剑为承影,那么此枪又是何枪,料想不是这世间的凡品罢。赵德昭想去掂量一下这枪有多重,谁知那竿枪被他一不小心碰到了地上,那竿枪仿佛在发出淡淡的光芒。
“好重的寒气啊!”赵德昭伸手想去捡枪,一下子碰到了枪尖,手又伸了回去。
赵弘殷在一旁提醒道:“昭儿小心,不要被这柄枪给划破手指!”
“唔!昭儿知道了!”
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切,赵弘殷直接把这把枪的前因后果给说了个清楚。
“昭儿,你知道这柄竿枪多重么?”
“看样式为玄铁铸造,重量应该只有二十几斤重吧!不知道孙儿说的是否对?”
“自然不是,你只从外表见之,却是不假。然而此枪,长一丈三尺八寸四分,据说重七十三斤七两三钱,枪尖是黄金,枪杆也是黄金。还有它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如果一不小心它的尖刺在他人身上,那人必死无疑,就算被枪杆扫中,也得呕血五升,轻轻一扎,人便九死一生,历史上只有西楚霸王项羽能使得动,再无他人。”
赵弘殷接着说道,“传说项羽起兵之前会稽都曾天降陨石,后项梁私下请当地铸造兵器的名人们来用此石取精钢为项羽锻造兵器,经九天九夜终锻成一杆巨型錾金虎头枪,名曰‘霸王’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竿枪,至于为甚么会在赵氏这里,这个你爷爷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我赵氏祖先给传下来的吧”
“赵家祖先,常山赵子龙赵云可是我家祖先?”
“的确如此,他是从北地枪王童渊,使得百鸟朝凤枪法,昭儿方才书中也有记载他的这种枪法,日后你也可以学习一下。”
“唔!昭儿知道了!”
赵德昭想试试看去拿这竿枪,现场的赵弘殷被震懵了,怎么可能?重七十三斤七两三钱的枪被一个小孩子轻轻地拿了起来。
“爷爷,孙儿要这竿枪!我感觉这竿枪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赵德昭轻轻地拿在手中,仔细地看着枪——
“看来此枪是认主的!好吧,昭儿你就拿去吧,以后这就是你的了。”
既然已经知道剑和枪,那么一块‘普通’的包裹着的方形的物体究竟为何物。
第八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那静静躺在箱子里的一正方物体,不知道为何物?既然前面两件东西都是凡物,那么这件儿的价值应该也不差罢。
此为何物?真当让人的内心煎熬,而赵德昭方才提起霸王枪,已经让赵弘殷吃了大惊,而此刻赵德昭的目光已经注视在前方,他期待已久地看着此物。
“昭儿,你难道不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何物?”赵弘殷忽然笑道,然后他从箱子里拿出那方物体。
赵德昭方才已经知道其他两件宝贝的来历,特别对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对象儿十分感兴趣,尤其是赵弘殷现在手上拿着的,想必不是凡物,连忙催促道:“这个,昭儿确实想知道,爷爷求求你了快说吧!”
“不急……”
赵弘殷打开外面那层包裹那块物件的红布,只见在灯火的映照下,一道五色光芒从那物体上发散出来,那道光芒,华光四溢,流星璀璨,这块方形的物体不正是方形的玺印么。
这世间竟有如此华美的宝贝!赵德昭内心赞叹道。
其后他仔细打量着此物,只见此物之上携五龙交纽,在玺印的边角镶嵌着一块金子,一眼看上去就觉着这块金子跟这块美玉衬托的不是很协调,好似来弥补它旁缺一角的事实。
此刻赵德昭心里起了波澜,他觉得此物好似史书中有记载过它的身影,而且他大胆猜测此物即是……莫非……恰巧此时赵弘殷把玺印翻转过来,留粘满红色印泥那地方给赵德昭仔细查看。
如果之前还存有疑惑的话,那么此时玺印底部八个篆体字揭开了其身世,也印证了赵德昭的猜测,他是对的。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篆体字刻于玺印底下,十分霸气的八个大字。
“这……这是?”赵德昭一阵惊讶诧异的模样,两眼睛直钩钩地盯紧方形大印,“传国玉玺!竟然是传国玉玺!!!”
赵弘殷笑了笑:“昭儿好见识,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么多。不错,此正是失落几十年的传国玉玺。”
赵德昭娓娓道来那段关于和氏璧的传闻记载,:“呃,此玉是昔日卞和于荆山之下,见凤凰栖于石上,随后载而进献楚文王。后楚王命人解之,果得玉。秦始皇二十六年,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于其上。秦始皇二十八年,始皇巡狩至洞庭湖。风浪大作,舟将覆,急投玉玺于湖而止。至三十六年,始皇巡狩至华阴,有人持玺遮道,与从者曰:‘持此还祖龙,言讫不见,此玺复归于秦。明年,始皇崩。后来子婴将玉玺献与汉高祖。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
书中记载的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赵弘殷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自家孙儿还是个博古观今之人。
赵德昭疑惑它的来历,只道:“爷爷,为甚么它在这里啊?书中不是记载说石敬瑭引契丹军至洛阳,唐废帝李从珂,与曹太后、刘皇后携传国玉玺登玄武楼。恰逢当时石敬瑭陷洛阳,李从珂**,于是传国玉玺失踪。”
赵德昭眼光看向自己的爷爷,因为从历史中记载和氏璧之谜扑朔迷离,真真假假,疑惑道:“自古常言,‘得和氏璧得天下’。当今陛下,派人遍索传国玺不得,无奈镌“皇帝神宝”等印玺两方来行使传国玉玺的职能。可见这块玉玺在君王看来等同于社稷天下。只是不知为何会在爷爷手中?”
赵弘殷收起了笑容,面色镇定开来,他笑言之:“昭儿你有所不知,其实那时候李从珂与曹太后、刘皇后携传国玉玺登玄武楼**的那块其实是假的,在世人的记忆中全都认为它早已失踪。”
赵弘殷依旧古井不波的表情,看见赵德昭一副吃惊样儿,道:“昭儿千万勿要惊??,呵呵,的确真的早就已经被掉包了!”
“啊!?怎会这样啊?”赵德昭的嘴巴可以容下一个鸡子了。
赵弘殷点头即道:“确实如此。”
“这怎么可能?那么当时究竟发生了甚么?”
“这个昭儿,还是别听了。”
“不!爷爷既然心中有数,何不将事情说给昭儿听听!”赵德昭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到自家孙儿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听着的好奇样子,赵弘殷把那段往事的真实给说了一下,道:“好罢,既然昭儿想知晓事儿的来龙去脉,那倒无妨,爷爷就说了。说起来一切是这样的——”
“哦?”
“当时我曾为王镕带领五百骑驰援庄宗皇帝于河上,在那次中立下战功,是以留用于洛阳禁军,后成为皇帝身边的亲信。在征讨前蜀时,皇帝任命长子魏王李继岌为统帅,郭崇韬为副,前蜀亡。
由于灭蜀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在谋划指挥,平定之后所有的政事都是经他之手,却冷落了魏王李继岌。李继岌并没有甚么野心,和郭崇韬也没甚么冲突。但李继岌身边的宦官们却是一帮贪财的小人,见郭崇韬的门前车水马龙,送礼巴结的人络绎不绝,自家却门可罗雀没有机会捞到一点油水,就千方百计地在李继岌面前挑拨是非,陷害郭崇韬。
后郭崇韬遭李从袭、向延嗣、马彦珪和刘皇后联手构陷,李存勖听信谗言,冤杀了大将郭崇韬。作为军队的统帅,郭崇韬一死,军中的人心就惶惶不安。
不仅如此,另一战功卓著的大将李嗣源也险遭杀害。皇帝猜忌手握重兵的李嗣源,认为几个儿子没一个能斗得过李嗣源,唯恐天下被李嗣源夺去。后李嗣源在将士们的拥戴下,率军进入汴京。
皇帝得讯忙拿出内府的金帛赏给洛阳的将士,逼他们开赴汴水。军到中牟县,听说李嗣源已进入汴京。皇帝知道大势已去,急返洛阳,路上兵士逃走一半,他试图抵抗李嗣源的进攻,于是便派人暗中把真的玉玺托付于我,以备将来的时局。
当时这个秘密只有皇帝和我知道,后被提升为从马直(李存勖亲军)指挥使的伶人郭从谦趁军队都调到城外候命之机发动兵变,带着叛乱的士兵乱杀乱砍,火烧兴教门,趁火势杀入宫内,庄宗被弑。
后皇帝一死,这个秘密只有你爷爷一人知道。玉玺一直在我手中,天下人皆认为真正的和氏璧已经在唐末帝**时不见了。然后就如历史中那样的记载了。”
听罢赵弘殷的一番话,此时赵德昭的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去了,捡都捡不起来了。
赵弘殷底下身子,然后拍了拍赵德昭的肩膀,道:“昭儿,爷爷拥有和氏璧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我们赵氏一族,恐怕要有杀身之祸啊!”
赵德昭信誓旦旦地说道:“这点请爷爷放心,昭儿决计是不会说出去的,昭儿会计较事情的得失,而此事毕竟事关重大,昭儿懂的!”
赵弘殷还不忘告知最后一言:“唔!还有今天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
“恩!”赵德昭点头道。
之后赵弘殷把玉佩还给了孙儿,再次叮嘱他好好保管身上的玉佩,还有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要说出去,随即两人走出密室,关上了后院的大门,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旁若无人地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ps.由于和氏璧已经失传,真正的和氏璧究竟如何模样,今人已经无法得知。
第九章 恳求习武、男儿自强
自上次知晓了后院密室中的秘密之后,赵弘殷和赵德昭两个人都把这件事藏在心中,不和别人说。
赵德昭认为既然认定历史上自己的父亲最后当了皇帝,那么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良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
他翻阅了府上大量的书籍,而他从这些浩如烟海的书籍之中汲取了不少的知识,算是补上之前的不足吧,开玩笑,赵德昭可是学霸!对知识的汲取,让他变得睿智,让他放松心情,也让他日后更加能够从容面对政治、军事等波诡的日子。
除了翻阅书籍,当然是习武了,因为他常言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赵德昭深知这年代战乱纷飞,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个强健的体魄是十分有必要的,此言乃是赵府之上一句名言,被众人烂熟于心。
“爷爷,我要学习武艺,你可以教孙儿吗?”
尽管如此,赵弘殷也不打算赵德昭现在学习武艺,他打算让孩子在五岁的时候从基础练起,“昭儿,你还太小了,不适合练习此等武功,还是等你五岁的时候再说吧!”
“啊?!还要等这么久,昭儿等得肉都松了。求求你了,爷爷!”
“不行,不是爷爷不想教你,而是——唉,若是你想学,还是想把你自创的那套功夫练上几年,也算是打上一个好的底子,日后也能早日跨入习武的大门!”
“这样也好,太极拳正好适合孙儿,爷爷一定要遵守约定!”
“唔!”
“爷爷,我们来拉钩钩!”
“好吧!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骗人就是小花狗!爷爷想当吗?”
“……”赵弘殷一脸黑线。
赵德昭退了下去,然现在太极拳成为他消遣日子,磨练意志、锻炼身体的武器。也正如他所做的,每天清晨都会和赵匡美来到院子里打太极。
而太极拳讲究慢打,无论老少,皆可以为之,而他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说起赵匡美,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有些抵触,找各种理由说不去了,可在赵德昭一番软磨硬泡之下,赵匡美就屈服了,后来时间长了他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也每日去后院打太极。
总而言之,这几天的锻炼还是有点成绩的——
因赵德昭和赵匡美这俩叔侄每天都去院子里习武,半个月的功夫下来,两人的身上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对于赵匡美来说是最明显的,之前肥嘟嘟的赵匡美此时此刻肚子上的肉球开始下去些了,脸上的肉也已经瘦下去一些了,而且走路感觉也快了许多。
赵匡美观察到自身发生了一些变化,内心十分感谢自家的侄儿,这还得多亏赵德昭,赵德昭之前每次看到赵匡美去吃餐桌上的肉类食物,都是亲自上前夺下来的,然后威胁说吃多了以后娶不到老婆,而且对自身不好,会短命的。
赵匡美听了赵德昭的话吓得筷子都掉落地上,脸都皱成了一朵菊花,看到自家叔叔的这副囧样儿,赵德昭就给他取了个外号:菊花关。赵匡美虽然不知道这个绰号的含义,但也猜得出这是在笑他肥。
而赵匡美看着眼前丰盛的早餐,也只能吞吞口水,无奈之下去喝那一小碗羊肉粥和一碗羊肉汤面。每次吃完之后,赵匡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饭桌……不过现在虽然还会吃些,但最起码不会暴饮暴食了。
而赵德昭忽然发现自己腿上和手上的肉是紧绷着的,虽然还有些婴儿肥,可是这样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是有了肌肉了,整个人越是觉得身手敏捷了许多,溜得也比以前快了……
但是赵德昭熟知光会打太极这些功夫还是不够的,所幸赵家三代人,赵弘殷和赵匡胤两代人都是征战沙场、纵横天下的武将,在武术指导方面还是拿得出手的。又因为赵德昭出生在这样一个军事家庭中,加上老赵家爱武装的基因和每天都是耳濡目染的,所以自然他的一举一动都颇具一个小将军的风姿。
赵德昭除了锻炼之外,现下这段时间每日中午歇息片刻,下午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之内,学习古代的一些礼仪,顺便也重温了一下年幼时候学习过的古代典籍和诗词歌赋,有时候还临摹各大书法家的真迹,倒也学得乐乎。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赵德昭的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自从穿越之后这个记忆就比之前的更加厉害了,看书一目十行,有些东西看过一遍就记住,这相当妖孽的能力倒令府里人都很吃惊……
当然这仅仅只是个开端,更多更苦的事情还在后头……接下去太极拳将伴随他的一生
——————————————————————
时光荏苒,岁月催促。赵德昭已经三周岁了,还好他长得比较壮实,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颅。
三岁了,赵德昭不满足于现在的状态,他每日都催促自己的叔叔起床习武。
这些日子来,看到自己孙儿和四郎每日都在院子中坚持习武,赵弘殷欣慰地摸了摸山羊胡,心里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呵呵——赵家的后代有希望了,不过眼下赵德昭的年龄还是一道过不去的坎,他怕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习赵氏武功,恐怕会对孩子是身体不好。
所以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纠结此事,而赵德昭已经不下十次找过他,要他交给自己武艺,然后恳求一番,可是最后还是被赵弘殷给拒绝了。
如今他认为自己已经三周岁了,是实实在在的三周岁,而不是三岁,按照虚岁也差不多五岁的样子了,可是赵弘殷还是不让他学习武艺。他几次三番恳求赵弘殷教他武功,可是自家的爷爷不肯,他也不好随意忤逆他老人家的意思。
赵德昭找赵弘殷不成,看来也只好找赵匡胤教他武艺了。
而赵匡胤见到儿子赵德昭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昭儿,你这是怎么了?”
“昭儿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是爷爷还是不教给昭儿武艺。”
赵匡胤从地上扶起自己的孩儿,而后笑道:“这有甚么的?你爹爹我当年学习武艺之时,比你大多了,而且刚开始你爷爷只是教我一些武艺,你爹我当初被你爷爷逼得学习子曰子曰的,爹爹受不了,就离家出走了,后来你爷爷就服软了,真心实意教我武功,现在你爹的武艺虽然不是最高强的,可是经过百战之后,也屹立不倒啊!”
“爹爹好武艺,爷爷是个怂包……昭儿不喜欢爷爷了!”
“昭儿,可不许这么说爷爷啊!你爷爷才是武艺最高强的!”
“是吗?可是爷爷不教我,要不让爹爹教我吧!”
“教你武艺也好,只是你准备好吃苦的准备了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爹爹放马过来,昭儿抵挡地住!”
“我跟你爷爷说说!”赵匡胤打算充当说客。
赵德昭听说此事,就开心万分,道:“多谢爹爹,昭儿等爹爹的好消息!”
——————————————
两日后,赵弘殷听从了赵匡胤的一番话,之大自家孙儿是铁了秤砣心要学习武艺,于是乎当面把赵德昭和赵匡美叫到自己的书房内。
“四郎,昭儿,你们这么刻苦学习,我这个做长辈的,非常支持你们的做法!”
每次一入书房,这称呼都变得恭敬起来,赵匡美和赵德昭说道:“多谢父亲(祖父)的关心。”
赵弘殷满意地点头,随后话锋一转,言之:“你们两个倒好,把你哥哥晾在一旁。所以从明日起,你们三个就一起习武吧。”
“唔!”两人答应道。
赵弘殷说道:“我明日早上要教给你们仨个一些学习的东西,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
“基础的东西?”
“嗯。”
叔侄两个人都是很期待明天早上……
又一日的清晨,赵德昭和赵匡美早早地来到了后院空地之上。随后赵弘殷、赵匡胤,还有赵匡义也来了,就这样赵家五个男子都在自家院子里集合——
“三叔也来了——”
“三哥也要学吗?”
赵弘殷对自己的儿子们和孙子说道:“对啊,赵家以武立家,所以赵家男儿皆习武,毕竟乱世谁到要有个自保的,还能强身健体,所以一定要好好学。征战沙场,建立万事功勋。”
“匡义,今天你也与他们一起习武。”
“是,父亲。”
——————————————————————————
次日
赵德昭他们三人皆在祖父和父亲的指导下开始习武,刚开始赵弘殷教给他们的其实都是一些基本功,什么压腿、劈叉、站马步等等。其实赵德昭在前世也热爱金庸和古龙UU小说的大侠,喜欢李小龙的功夫,所以报名考上了军校,在军校学过一些粗浅的功夫,比如什么擒拿术,格斗术之类的……不过对上两大久经沙场具备实战经验的大佬,那就只是人家的一个小指头罢了。
如今只是要求比前世严格多了!不过,赵德昭还是坚持了下来,毕竟这些都是保命的东西,以后绝对用的着!
教了几日,赵弘殷和赵匡胤便有些惊诧了!当初为了怕自家孙儿少不了这苦,赵弘殷还缩减了武术教导的课程,只是交给孙儿一些基本、简单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赵德昭坚持下来了,且习练起来十分有模有样,从来都不叫苦,而自己最小的儿子也能够坚持下来,这让自己格外欣慰。而赵德昭为了能够学到更好的武艺,每次都是厚着脸皮求着自己的祖父和父亲,作为报答,赵德昭也将自己的太极拳教给他们两个大佬。随即赵弘殷和赵德昭一拍而合,后来由两大重拳出马就这么定了。
每次赵弘殷问赵德昭,他都来这么一句话,“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都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其他四个人听到这么一句话都感觉自己白活了这一遭,这个小魔头啊……
但是天天都教这么简单的武术招式,赵德昭觉得太简单了,于是有一天,他就跟自己的祖父去说去了。
“爷爷,你和爹爹为什么交给孙儿这么小儿科的功夫?”
“小儿科,这是什么话?”赵弘殷不明白自己孙儿嘴里所说的话。
赵德昭嘿嘿地笑着,自己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彪出一句现代的字眼,古人当然听不懂的。
“呃,爷爷就是简单的意思。”赵德昭尴尬地回道。
“哦!”赵弘殷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随后又说了一句,“虽然我们传授给你的武术是非常简单易学的,可是武学是无止境的,古人说欲速则不达,学武之事是靠日积月累,不断的经历挫折,久而久之就会到达自己所期望的境界。昭儿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爷爷交给你们的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实则包含着博大精深的部分,是我赵氏祖先战场上不断地摸索出来的!昭儿莫要小看,我上次看到你打的那套拳法不也是这个道理吗。”
“是,爷爷,昭儿知道了。昭儿一定会坚持下去,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不断追求武学之道。”赵德昭点头称是,辞别了爷爷之后继续去习武了。
“习武之道,贵在坚持,持之以恒。”赵弘殷语重心长地跟自己的孙儿说。于是赵德昭继续每日坚持这些,日子久了也就觉得没什么的。
赵德昭三人终日在院子内以习武为乐,日子倒也过得安稳富实,不知不觉中赵德昭的武艺也精进了不少。
不过,赵德昭始终没在赵匡义的面前打太极。
第十章 太祖长拳、匡胤授之
转眼间时间又过了约莫一个月了,大约在冬季,转眼直接就到了年关。
昨日听爷爷说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所以第二天一早赵德昭三人早早地来到后院之中,期待有好事情发生。
辰时许,却见到只来了赵匡胤一人,赵德昭三人皆脱口问道还有爷爷(爹爹)呢,赵匡胤却说从今日开始教授给大家一套拳法,而且这套拳法乃是自己独创的,以后在战场之上可以用以实战,于是乎三人都兴致勃勃地表示学会这套拳法就能纵横天下。
赵匡胤摇摇头却说:“你们三个毛都还没长大了,还去想以后的事情,还是脚踏实地做好现在把。”
赵匡胤擅长的是长拳和棍棒,所以因此拳脚兵器这一块就交给他了,赵弘殷有事情所以外出了,三人听了之后垂头丧气。
赵匡胤气势凌然道:“莫非你们认为我教不好你们叄吗?昔日我在军营之内教给士卒的正是此拳法,综合士卒在战场上真拼实杀的格斗经验编制成三十二势长拳。”
赵德昭心知赵匡胤从小便喜欢舞枪弄棒,练就一身好武艺。
“你们三个听好,这套拳法还结合我当年在在少林寺中学武,有一老僧说道,如今汉水以南社会稳定,英雄无用武之地,难有作为;而北方现在兵荒马乱,征战不休,自古乱世出英雄,正好可以大显身手。后来自己独创了这一套拳法,但是我要你们记住了,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瑕的物件。好了,你们仔细看我出拳——”
“好!”赵德昭三人十分期待赵匡胤的拳法。
“此乃第一式,‘双抄封天’”
说着的同时,赵匡胤开始了,首先他的下半身右脚撇步上前,成扣步坐定……随后侧面上同时,双手化掌,向前双抄而上……下半身接着,左脚以勾腿法向前踢出……侧面上顺势,双掌外翻,向两侧以双分掌压落,平置两旁……下半身全身下压,成七星步坐定不动……
赵德昭在看爹爹出拳的时候心里边儿就在想,莫非这就是千百年来一直广泛流传于我国北方被称为中国武术界六大名拳之一的“太祖长拳”,据说太祖长拳乃是自己的爹爹所创立的一套拳法。
可惜的是在其后几百年的练习过程中,大部分已经失传,在关外练习时已剩下六节拳术了,如华拳、一路华拳、二路华拳等。今日赵德昭看在眼里,想在心中,万万是不会让这套拳法失去传承的。
所以,若论武功,自家爹爹绝对是中国皇帝中的冠军,即使是后来的成吉思汗与忽必烈这些马背上的皇帝,倘若单打独斗起来,他们两个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呵呵,成吉思汗与忽必烈他们两个算什么,有我赵德昭在的一天,你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出生都不一定呢,等我学会爹爹的这套拳法,我就天下无敌了,什么菊花王朝,北极熊,英吉利剃须刀的统统都不是我的对手,赵德昭yy的时候,口水都流了下来。
而他在一旁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套拳法,关于这套拳法,他在密室之时也曾见到过,而今日则亲自见到自己爹爹在打长拳。
此外,武术中的“大小盘龙棍”,也就是“双截棍”,据说也是爹爹发明的。
看到自家儿子这般模样,赵匡胤认为自己的这套拳法一定是相当不错的,连自己的儿子都羡慕自己的武功,心想这小子又长进了不少,学武的精神多么得值得表扬。
此时在儿子面前竟也舞得虎虎生威、酣畅淋漓,十分地卖力啊。
赵德昭三人都在一旁自顾自的模仿了起来。
演完第一式,赵匡胤停了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对三人说道:“方才你们都看清楚不,今日上午就学这一招,你们慢慢学,我在一旁边督导你们,不懂的可以问我,切勿偷懒,明白没?”
“是——知道了——”赵德昭三人异口同声道。
由于方才赵匡胤演练的拳法实在是架式大而开朗,爆发力强,所以赵匡胤的额头上稍微出了些汗水。
遇到不懂的,赵匡胤就再给他们出一遍拳法套路。
一上午的时间,赵德昭三人都学着长拳的第一式,赵德昭毕竟第一世学过一些,而且第二世就是在军校带过的,底子厚,知道出拳的力度,所以学习起来非常迅速,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学会了。虽然招式学会了,但是毕竟人小力气不够,所以发挥不出来他的爆发力,能学会它的灵活性就已经不错了。
随后学会的是赵匡义,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郎,自然能够发挥出一些拳法的力道。而赵匡美是最要不来的,一上午的时间才学会,毫无招式的灵活和力道。
一早上练毕后,赵匡胤问三人道:“谁能说一下这套拳法的精髓?”
这时候最年长的赵匡义出来说道,“二哥的拳法刚柔相济,爆发力强!实乃是实战中的好拳法!”说道最后还不忘拍了一下马屁。
“唔,不错,长拳的特点确实如此!”
“老四,你呢?”赵匡胤指了指自己的四弟。
赵匡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赵匡美说完这句话,赵匡义和赵德昭两个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笑什么笑?”赵匡胤一脸严肃的样子,这时候两个人都不笑了。
“昭儿,你有何见解?”赵匡胤看到自己儿子也在笑,也想听听看他该如何说。
赵德昭早就知道太祖长拳的精妙之处,于是乎一言一语地说着:“爹爹的这套长拳,我总结了一下,四十四个字就能涵盖一切。”
“哦?是哪四十四个字?还是四十四个字?”赵匡胤一脸疑惑,想要知道自己痴儿的评价,没等儿子说完就打断了他。
“确实是四十四个字,不假!”
“昭儿——”
赵德昭不徐不慢地说道:“造诣纯正,套路严谨,动作舒展,招式鲜明,步法灵活,不拘陈迹,刚柔相济,虚实并兼,行拳过步,长打短靠,爆发力强。”
“呃……这,昭儿太看得起爹爹了!”赵匡胤显得有些面色潮红。
“爹爹,你太谦虚了……我说的是拳法!”
赵匡胤一听面色十分尴尬。
————————
到了午时,四个人散去,下午大伙儿该做甚么事情就去做甚么事情。
赵弘殷此时上早朝之后回到了家中,将赵匡胤叫至自己的书房之中。
赵弘殷迫切问赵匡胤孩子们学的怎么样了,赵匡胤就如实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都交代了一遍。然后就只听到自己的爹爹说道,“孺子可教,这样我也就放心了!那交给孩子们拳法这件事情就交给二郎你了。”
“是,爹爹!”赵匡胤见到自己的爹爹不再开口,就从书房内退了出去。
午饭过后,赵弘殷就去自己孙儿的房间,此时此刻赵德昭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想事情,忽然之间听到一声开门的声音,从床上起来了。
“爷爷,你来了——”
“爷爷来看看你啊……听你爹爹说你早上的表现很好。”
“爷爷太看得起昭儿了,昭儿可是很用功地在学呢。”
“爷爷改日看看我家昭儿学了哪些?”
“爷爷,君子学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爷爷,听说你骑射功夫了得,改日可不可以教教孙儿?”赵德昭知道赵弘殷年少骁勇善战,擅骑射,所以骑射这一方面打算就由自己的爷爷来担任指导了,然后赵弘殷接下去的一番话就浇灭了赵德昭炽热的内心。
“昭儿,骑马算了,还是教你射箭好了。”赵弘殷说道。
赵德昭一脸迷茫的样子,“为什么啊?”
赵弘殷就把原因说了出来,略带歉意地说道:“现在兵荒马乱的,朝廷对马匹控制的相当严格,所以说只有一些有一定品阶的武将才有资格拥有,况且这些马匹都是高头大马,不适合你这么小的个子所骑,况且爷爷短时间也找不到适合你骑的马,给你骡子骑还拿得出手。”
“骡子?”
正如自己的爷爷所言,此时大周国内缺少战马,马匹作为战略物资,一般人哪里是不会有的,即使有也会被朝廷征用,因朝廷对马匹实行了严格的管理制度。
所以取消了骑马,为此赵德昭还哀怨了好个片刻,不怪自己的爷爷,就怪这个时代。
况且赵德昭的个头还不适合骑马,所以万万也是不能尝试的,眼下他国兵荒马乱的,战马奇缺,价格高涨,索性赵弘殷说改为射箭,马匹的事情他会慢慢找的,就是花重金也要购买几匹,听爷爷这么一说,性格执拗的赵德昭才明白爷爷的困难之处,他也不好发脾气。
后来赵弘殷就跟自己孙儿说明日开始新增射箭的项目,由自己亲自传授射箭技巧,赵德昭梦寐以求期望成为一名射箭的高手。
第十一章 教授射术、弯弓满月
到了晚上,赵德昭躺在床上,然后做梦都还记得诗歌中写到:“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而他当夜也做了自己驰骋在沙场,弯弓射大雕之美梦。
次日,鸡叫时分,阳光普照,对着赵德昭笑。用过早饭之后,他兴高采烈来到后院。
此时来到后院之中,却见地上摆起了三组射箭用的箭垛。箭垛是用稻草绳攒成的圆形的物体,中间圆心处用朱砂点了一点,随后绕着圆心画了几个同心圆,一坏扣一环的。
每日皆在鸡鸣声过后醒来,三人早就习惯了,结伴来到后院,此时正焦急地等待着爷爷(爹爹),终于赵弘殷出现了,今天他身边多了个赵信。
赵弘殷道:“今天,我给大家还带了个箭术中的高手——赵信。之前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我就不介绍了。”
“诸位郎君,我乃赵信,久仰了。说道箭术高超,不敢当。从今往后,我给大家当陪练与指导。”
除了教导拳术外,赵德昭三人还要学习箭术。
“今日二郎不在,所以今日教你们箭术,明日你们在学习拳法,以后隔日,如此可好?”
“好!”赵德昭三人对射箭这个这个项目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既如此,那就这样,定下来了。”
“是!”
“拿弓箭来!”随即赵弘殷吩咐下人带来几把弓箭和箭壶。
赵弘殷见赵信拿了硬弓来,不多时,一把上好的硬弓拿了上来,赵弘殷从箭壶内抽出一支羽箭,左手持弓,右手稍稍一使力,手中硬弓便如满月一般,这般手劲真是大啊。
之后一刹那间,见到箭矢稳稳当当地没入圆心之中,此刻院中赵德昭三人皆拍起掌声,惊叫一声,“好棒!”
随即赵弘殷也不多话,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是持了三支箭,大有一番让人屏气呼吸之感觉,随即赵弘殷弯弓搭箭。
“吃、吃、吃”三声清响,箭已射出,毫无拖泥带水般。
赵德昭三人涌到靶前,见第一箭直截了当地贯穿了靶心,第二箭又把第一箭的箭杆分作两半,三个箭簇叠在一起。
赵德昭等三人不由得呼声如雷、纷纷叫好,“爷爷(爹爹)的箭术真是高超,真是令我们晚辈敬佩啊!”
赵弘殷则是一派谦逊的模样,哈哈笑道:“你们这群小子,抬举我了,此乃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待到今后,你们也会有这般作为,以后好好练。我再于你们射几箭,你们好好在旁边学着点。”
随后赵弘殷射了几支,均是射中圆心,惹得一干人又是全都惊呆了。此时赵德昭心里想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弓箭啊,冷兵器时代的杰出代表。
如果说,任何工具和武器都是人手的延长,那么,弓箭堪称是火器诞生之前,人手的最伟大的一次延长。
弓箭对于蒙昧时代,正如铁剑对于野蛮时代和火器对于文明时代一样,乃至决定性的武器。
在中国文化典籍中有许多射箭高手,最早的时候有个后羿,西汉时期飞将军李广曾经把石头当做敌人,一箭射入石头之中。
在《三国演义》中黄忠黄汉升的箭法举世公认,吕布吕奉先辕门射箭,东吴第一神射将军太史慈太史子义,赵云赵子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被丁奉,徐盛赶上,结果赵云一箭射断帆索,得以脱身。
沙摩柯作为少数民族的优秀代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射死了东吴大将甘宁。而且是正中其头,这比起甘宁射乐进未死,张辽射黄盖之胸,丁奉射张辽之腰,要厉害点。
唐朝时期的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还有许多著名的射箭高手,赵德昭一时间数都数不过来了,所以可以这样说在古代弓马娴熟是从军的人尤其是将领比较基本的能力。
赵弘殷吩咐赵信把箭垛上的好的几支羽箭拔下来,好的那部分可以继续使用的。
待歇息片刻的辰光,赵弘殷对赵德昭三人说道:“射箭之道,首先讲究的便是‘形’,这‘形’就是临开弓之际,方能撒开手,则马终为我驱使矣。然开弓不可太早,早则身手摇动。亦不可太迟,迟则心眼俱慌。不迟不早,酌大步远,恰恰合式。开弓之势,头必撑起,股莫离鞍。右肋与腰脊用力往前一推,前手要低。指在分松,对镫之间,头之外。误事耳。其次在于‘意’,此‘意’即是练当的久了,出箭毫无拘泥之势,顺势而为,随心所欲般。此二者,皆有,便是纵横天下也无妨。”
“昭儿,你最小,要不你先来试试看?”赵弘殷从赵信那里拿出一幅最小的弓箭递给赵德昭。
“哦,好的。”说完,赵弘殷给了赵德昭一张小弓箭,赵德昭学着刚才爷爷的样子,左手拿着小弓,右手从箭壶内拿出一支箭矢,然后站直了身体,随后右脚向后起步,将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往右脚那边移,箭矢对准箭垛上的圆心,弓弦慢慢将之往自己这边拉。
索性这张弓箭的分量不重,赵德昭能勉强将弓箭拉成满月状。随后嗖的一声,箭矢朝着圆心的位置飞去。
由于没把弓弦拉满,箭矢还未到箭垛之时就已经落地。哈哈,原来射了个空靶,赵德昭有点懊悔了,感觉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你刚刚虽然对准了红心,但是力道不足,整张弓的拉力没拉到位,所以射出去的距离很近。射箭是一门讲技巧,考验眼力,耐心,臂力强的功夫。没事儿,慢慢来,爷爷也不会怪你的。”
最后赵弘殷说道:“搭稳扣,急加鞭。其势:不慢、不慌、不高、不低、不重、不轻。从容自由,庶凡骑射可观矣!若未搭箭扣先加鞭,既发矢後,在加鞭都失规矩。切忌之!你们几个只要记住这些就足够了!”
随即感觉自己好像还没说完,就又又补充一句:“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赵德昭从赵弘殷的一番话之中体会到了射箭的含义,不过自己日后定当勤加锻炼,假以时日成为一个优秀的弓箭手。
此时,赵弘殷转过身子,然后看向赵匡美。“四郎,你来试试?”
“是,爹爹。”赵匡美拿了一幅适合自己的弓箭,展开身子,方吃力地将弓箭拉了个半月形状,随后弓箭便往外飞去,只是这射出去的弓箭往旁边飞去,射到了赵匡义的靶子的边缘。
赵弘殷见到箭矢钉在赵匡义的箭垛之上,便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笑道:“哈哈哈……你怎么把箭射到了你二哥的靶子上?”
赵匡美尴尬地一笑,然后站在原地不动。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其他人也笑了开来。
“这……”见到自己的爹爹这么说自己,赵匡美继续说道,“昭儿都没射中靶子,你都不笑话他。”
“爹爹不笑便是,你们也都甭笑了,大家继续施展。三郎该你了。”
接下来便是年长的赵匡义了,十多岁的少年郎此时施展自己的步法和手法,刹那间那箭便射中箭靶子,虽然没射中红心,力道也不足了些,但是终究还是离靶心还是挺近,所以说是好箭。
“恩,不错,三郎射的不错,再接再厉,早日超过爹爹!”赵弘殷开心地笑着,接着他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四郎和孙儿,说道:“你们两个都要向二郎好好学习!”
“是,爹爹(爷爷)”赵匡美和赵德昭同时说道。
学习了大半天,三人皆累,此后每隔一日,赵德昭三人便要学习箭术……
第十二章 一副春联、轰动效应
时光很快,转过年了,腊月二十三,赵府上下忙着搞卫生,打扫家室,除尘除垢,购置年货,添置茶米油盐酱醋等一应活儿,之后忙着祭祖等一系列的琐事儿,许许多多事情纷至沓来的,总之忙得是不可开交。这几日,赵家主人赵弘殷便放了三个小家伙的假。
呼呼,终于可以休息几天了——
四日之后,就到了每年的腊月二十七,家家户户府上要贴桃符(春联)。今年今日的这一天早上,赵德昭恰巧要出府门,看见府上下人们正在换桃符,一般这种小事情赵德昭都不会在意的。
然而此刻——
赵德昭刚想迈出府门,忽然听到“哎呦”一声,一个老仆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赵德昭看到老仆人忠伯摔倒在地,连忙跑过去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忠伯,你没事吧?”
后世天朝那个时代扶个老者都是战战兢兢的,不过赵德昭的心肠不是这样的,既然看到了,就要伸手去帮助。
“多谢少郎君关心,小老儿我没事,只是年纪大了,这腿脚有些不利索。”那名叫忠伯的老者摆了摆手道,忙向自家郎君谢道。
赵德昭看到忠伯的手都肿了起来,看了很是心疼地说道;“还说没事呢,你都年纪这么大了,怎么不让年轻力壯的打个下手呢。”
“这……都怪这桃符太重……小老儿一时大意就让桃符给砸了手,这一点点的伤痛,不碍事的——”那个名叫忠伯的仆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好似此事很小很细微。
“忠伯,还说没事,你手都肿了,你还是不要硬撑了,先下去休息吧,这里就让他们来好了。”赵德昭看到忠伯的手都肿了,就吩咐其他下人接替他的活儿。
“小老儿多谢少郎君抬爱,这就遵命!”忠伯感激地看着眼前的赵德昭。
“那个谁?新来的,你过来把忠伯扶到后院去歇息。”赵德昭看了看,刚好看到有个面生的仆人,于是乎说道。
“小的遵命。”于是那个新来的下人扶着忠伯下去了。
赵德昭走到门前,看到那块桃符在重力之下,已经被摔成两截了,这么重的木板从高处摔落,没把人压残废就幸运了,这要是在后世难保不陪个几万几千的rmb。后来赵德昭嫌弃桃符过于笨重,还差点砸伤了府上的下人们。
于是乎就想出来一个好方法,自己就让下人们去买些红纸来,然后把红纸裁成长条形,随后拿着这些裁好的纸张,去了自己的书房,再在纸张上写了一些字。
嘿嘿,这个不就是春联吗。只见赵德昭拿着字迹还未干透的春联,急匆匆地往门前赶。之后又让下人拿了些胶水,把对联给贴在大门上。
这些下人们从未看到写着墨汁字体的红色对联贴在门上的,不过这样看上去感觉很好的样子,也没什么有碍观瞻的,反倒是红色的纸张看起来更加地喜庆,过个年不就是图个吉利吗,新年新气象。
对哦!把桃符由桃木板改为纸张,然后在上面写了一些字,嘻嘻,这不是春联吗。赵德昭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想法彻底改变了历史,本来在历史上第一幅对联诞生于在公元964年岁尾的除夕的后蜀,那一年隆冬之际后蜀皇帝突发奇想,让他手下的一个叫辛寅逊的学士,在桃木板上写了两句话,作为桃符挂在他的住室的门框上。而此刻后蜀皇帝孟昶还在成都与花蕊夫人潇洒快活呢!
这两句话是“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不过此时赵德昭的春联硬是将之提前了整整十年啊!从此之后家家户户过年的时候都在把写好的春联贴到了门前。
李源昌接过赵德昭手中的那副桃符(春联),说道:“少郎君的这个法子真是不错,纸张轻薄,不比那桃符过于笨重,而且还省了钱呢。”
随后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这个方法可行吗?好像没有这个……风俗。”李源昌从来没有看到过春联,自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是……那么的入眼。
“哦?是吗。没什么的,你尽管放心大胆就是了。”赵德昭听到李源昌的这声夸奖,心道这个创意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后世家里过节的时候确实贴的是这个,不过此时也没有这个细节。
李源昌边贴桃符边夸奖道:“少郎君的字写的真好看!”
赵德昭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你个拍马屁拍的的真响啊!”
“少郎君什么是拍马屁啊?拍马的屁股吗?这……”李源昌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瓜子,表示没听懂。
“拍马的屁股,你的这个意思好。”赵德昭忽然之间想到‘拍马屁’这个词是出自元朝的,自已一下子就把这个词给说了出来,随即就对李源昌说,“拍马屁就是抬举、夸奖、的意思。”
“少郎君知道的真多,小的见识少,小的对少郎君越加敬佩了。”
“你这个人啊——”赵德昭听得都不好意思了。
“嘿嘿——”李源昌憨厚傻笑着。
待李源昌贴好新的桃符过后,就陪着自家小郎君出去逛街去了。
话说在赵府门前的那条街道上每天都有人川流不息,人来人往的,现在正好快赶上过年了,街上的人就更多了,均是些走亲访友的、采购年货什么的。赵德昭那副对联贴好之后,就有一个人被吸引了过来。
有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华夏从古至今都要爱看热闹之人。就这么个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赵府门前就涌来了一批围观的人群,这个世界上看热闹的人还是挺多的,大家都表示对这个红色纸张写成的对联很感兴趣。
众位皆是议论纷纷:“这是什么劳什子,没见过。”
“这般子的甚么?”
“红色的好喜庆啊!”
“那个字真好看——”
“……”
……
围观者众多,可是没有一个人清楚了解眼前的这般为何物。
这个时代的文盲率还是挺高的,有许多群众都是看不懂上面的内容,但是对这个新生事物还是很好奇的,不过也不是贬低大家,而是这个事物在这个时代刚刚产生,众人却是没见到过。
不过也有人稍微看清楚些门道——
“邻家小郎君,你看这个上面写了什么字没有?”有个老头儿问道。
“叔公我虽然不知道只是什么,但是众位你们看,这个上面写着三句话,顺手边一句,左边一句,顶上边一句,这顺手边写的是‘春回大地风光好’,左边是‘福满人间喜事多’,最上面写的是‘迎春见喜’,不过对的是极为工整,‘春’对‘福’;‘大地’对‘人间’其他皆是如此。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劳什子,叔公你见过没?”那个小郎君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随后又表示没见过。
“老朽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你刚才讲给我听的这个劳什子,还是你这个小郎君说的好,读书人就是见多识广。不过照你这么说这个东西还真的挺好的,好方便的劳什子啊,改明儿个我教识字先生给我也弄上这么一出,贴在墙上图个喜庆。”
然后过了不到一个片刻,这些围观者统统没了影踪,敢情都是剽窃去了吗?
看热闹的终归是看热闹的
后者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一个年纪一大把,须发皆白的老年男子从赵府门前经过,忽然间好像看到了什么,脸上现出诧异的面色,然后站在赵府门前站了很长一段时间。
“咦,这两张红红的长条物是何物?”那个老头好奇的盯着这副春联,看了很长时间。
“此物好像是纸张吧!”老眼昏花的老头儿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后走了上去,近距离地站在对联的面前,摸了摸还留有墨香的纸张,“这确实是纸张。”
“这上面的字……这字体从未见过,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实乃是字中的上品啊。老夫我好生敬佩,不知此为何人所书,老夫我倒也要好生见见这位……写字的人。”
那位长者站立在门前已经片刻,细细品读纸上之字,越发好奇与疑惑,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书写这么筋骨的字体,唉,也不知道能否一睹其真容,好叫我心中仰慕之情。
那位长者到时很想见见这字的主人,于是乎打算上前去询问。
第十三章 江山代有才人出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
那位长者用手指了指门两边的对联,问道:“这位小哥儿,不知你是否知道这副字是谁写的?”
“这是我家少郎君写的!”那个仆人回答地很干脆。
那位长者迫切想知道答案,于是乎接着问道:“你家少郎君?——不知你家少郎君现在何处,我好请教他。”
仆人无奈地回道:“我家少郎君现在不在府上,一大早就带着府中下人出去了,应该等日落再回来,老先生还是先回去!等少郎君回来,我会禀告他!”
“这样啊,不知道你家少郎君何时归来?”那位长者不想因此而错失一位书法大家,而且他在府上没甚么事情可做,也是终日去寺院等地题壁留字。
正在此时,赵弘殷从外面回来了。
仆人跑过去,然后对刚回府的赵弘殷说道:“老爷!府上有人拜访。”
“何人拜访?”
仆人指了指面前的老人道:“拜访之人便是眼前这位老先生。”
赵弘殷听了仆人的一番话之后,转过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位老者,问道:“老夫有失远迎适才府上下人有不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赵弘殷一下子认不出这是谁,而他在朝中为官,一向低调。
“不敢不敢,是小老儿唐突了,咦?”杨凝式好像对这赵弘殷有些印象。
赵弘殷拱拱手,问道:“这位老先生您贵姓?”
“老朽免姓杨,人称‘杨疯子’,客气了,都是小老儿的不是,要等候在赵府门口!”那位老者自然知晓赵弘殷是个官身。
赵弘殷听到那老者报了自家姓名,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忙答道:“我眼拙,原来是当朝杨少师,失敬失敬!今日杨少师为何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有官职的话一般带个官职,而且同时同朝为官的,只是如今面前的这位历经了六朝,况且这段时间看上去好像越发苍老了许多,且二人一个为文官一个为武官,平时接触的非常少,没见过几次面,但是也听说过杨虚白先生在书法界的鼎鼎大名。
那老者摇了摇手道:“少师这个名号不敢当,当年我和你爹爹同朝为官,你可称我一声伯父即可,不必称我为少师,小老儿已是耄耋之年,垂垂老矣,我生性淡薄、视名利如粪土,甚么少师的都是虚名!”说话间一片淡淡的语气。
原来此老儿正是杨凝式,字景度,号虚白,华阴(今陕西华阴)人。唐昭宗时进士,官秘书郎,后历仕后梁、唐、晋、汉、周五代,已经六朝为官,现在官至太子太保,世称”杨少师”。
赵弘殷躬了一身道:“小侄见过杨伯父!方才失礼了!”
杨凝式笑道:“小老儿最近已经向陛下上书致仕还乡,陛下已经准许我告老还乡了。且近来到了年关,到此走访亲朋好友,随处来看看,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过段时间就要回洛阳,也不知道何时再回东京开封,恐怕——”
赵弘殷问道:“杨伯父言重了,伯父身体康健,腿脚灵活的,活个期颐之寿自然也不在话下。”
“多谢贤侄!小老儿今日在府门口见到了这个,觉得好奇,就请贤侄看这门上所书的字体,听说是府上的少郎君所书!”
“这个,小孩子家家的,哪会写这些?是不是,老严?”
“老爷,这的的确确是少郎君所写!”
“哦?”
此刻杨凝式指了指这门上纸上所书的字体,问道:“我方才在你府门前看到这副东西,心下对这上面的字非常有兴趣,刚刚又听说这字是你府上少郎君所写,你也知道小老儿这一生对书法颇有研究,不知少郎君年方几何?师承何人?”
当赵弘殷看到对联上面的字时,咦?这字体从未见过,虽然自己是一介武夫,但是看上去这字体说不出来的极好,实乃是字中的上品啊。赵弘殷心中暗暗惊叹于惊叹自己孙儿的字,于是乎说道:“这……此乃某那不才的孙儿所书,呃……小侄的那个孙儿今年三岁了,这般的字写出去,上不了台面,倒让杨老先生见笑了,不知杨伯父又何赐教?”
“赐教不敢,不过是惊叹于此字的精妙绝伦罢了,不过令孙真当如此年少乎?”杨凝式也是对赵弘殷说自家孙儿才三岁这个年龄有些疑惑重重。
赵弘殷一脸的无奈,道:“杨伯父,不是小侄刻意骗你,令孙确实是三岁啊!只是令孙从小顽劣,常常出府嬉笑玩耍,不到天黑万万是不会回府的。”
“那正好小老儿想见你家孙儿一面,看看令孙是否如此,小老儿就在你府上,慢慢等着即可。”杨凝式边说话边往门内看,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这该如何是好,孙儿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怎敢劳烦杨伯父久等。”赵弘殷作为晚辈,就怕有哪些地方照顾不周。
“无妨无妨,就叨扰贤侄了。”
“那好,就请杨伯父请过府一叙,请——”赵弘殷把手一伸,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随后杨凝式跟着赵弘殷进府了
日至中午,赵弘殷打发下人,去备了些酒菜,两人高谈阔论,客厅内时不时地发出一阵赞叹声。
“适才听你这么一说,小老儿我就更想见见了!”杨凝式对赵弘殷的孙儿非常感兴趣。
“我们要不去书房等?”杨凝式说道,他非常想知道赵德昭的书房是否还有其他的字帖或者画什么的,很是期待里面究竟藏了些什么好东西之类的。
饭毕之后,杨凝式在赵弘殷的带领之下,去往赵德昭的书房。
赵德昭的书房布置一般,非常普通,此时在杨凝式的眼中却不这样认为,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是让人捉摸不透,这年头奇人异事很多,就好比赵弘殷家的孙儿。
随后杨凝式便见到赵德昭书房内的墙上挂着一幅字,这是用赵德昭那种独特的字体写成,只见上面写着一首诗,诗中是这样写道的:
《论诗》赵德昭
李杜诗篇万口传,
至今已觉不新鲜,
江山代有才人出,
各领风骚数百年。
“妙哉!伟哉!奇哉!此诗的前两句以李白、杜甫的诗引来客观,‘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想那李白、杜甫的诗歌万古流传,无人能与之相比,然而,就是如此伟大的诗篇,至今也觉得不新鲜了,李白杜甫皆为唐代诗人,一个诗仙一个诗圣,两者在诗歌上的造诣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然而,“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认为诗歌应随着时代不断发展,诗人在创作上应求变创新,而不要刻意模仿,跟在古人后面亦步亦趋。这诗词间藏有一股傲视天下的霸气,可见这诗词拿出去,真当是要羞煞一大批读书人啊!令孙不愧为神童啊!不愧是个狂人!”
此诗正是赵德昭随手拿来清代赵翼的诗句,写上去挂在自己书房的,不过没想到的是被一代书法大家看到了,还得了个神童的美誉。
本来杨凝式还打算找找看赵德昭留有那些字帖,可惜见得到的地方都没看见,隐蔽的地方当然是找不到的,幸好赵德昭把自己的那份计划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否则那份奇奇怪怪的计划看到又要被二人点评一番。
杨凝式苦笑道:“小老儿久居洛阳,好游佛寺道观,兴起时常在粉壁上题字,这几年老来越发的喜爱游山玩水,时常与人切磋书法,自认为书法造诣已经精深了,令孙这诗中透着一股子霸气,李白和杜甫的诗句名扬天下,可是却被说成已经过时了,然而没想到令孙小小年纪就能独树一帜,自立门户,而且比我杨疯子的性格还狂放不羁,我倒真是想见见他,呵呵,不愧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小老儿老了,旧了……”
“这个是杨伯父太抬举他了,小孩子成名太早对他不好,还是让他在世上多磨练磨练比较好。”赵弘殷自然这么说自己的孙儿,确实出名太早不好,况且这里是京城,自己和二郎在朝中的地位。
……
第十四章 书法大家、忘年之交
快到黄昏时刻,夕阳西沉,倦鸟归林,疯玩了一整天的赵德昭带着满满的物件儿回府了,刚到府门口就听府上下人说有位老先生在他的书房久候。
赵德昭便加紧脚力,踱步而入,快步从门外走进。
听到急速的脚步之声,这时,赵德昭房间的门开了。
门里面出来两张面孔,一张是自己的爷爷,还有一张是比爷爷年纪大一大把的老者,听下人们说是当朝的太子少师杨凝式杨虚白先生,杨凝式人称‘杨疯子’,他的书法是五代十国时期最出名的,赵德昭没想到的是自己给家里写的那副对联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活生生地引来了一位当世的书法大家,非常期待能够见到这位活化石。
上上辈子就曾听说过杨凝式的大名,而此生他是第一次见他,皓首白眉,仙风道骨。杨凝式现年已经八十多岁的样子了,可身子骨依旧那么硬朗。
赵弘殷看到自家孙儿回来了,让赵德昭过去,然后介绍道:“这是杨老太公,昭儿你快给杨老太公请安!杨伯父这是小侄的孙儿。”
“孙儿德昭给爷爷请安,给杨老太公见礼!孙儿迟来了,现在才到,让爷爷和杨老太公久候了大半天的时光,真是失礼了,还望两位长辈见谅!”赵德昭说完忙向两人赔罪道。
杨凝式轻捋花白的长须,心中暗暗点头,“这孩子连躬身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难怪弘殷小侄说他知礼,不错!”
杨凝式立刻笑眯眯道:“好孩子,起来吧!你也是刚刚听说,这不怪你,也怪小老儿我心急,今天一定要见见门上写字的那个人,不然是不会走的。不过终于让小老儿见到真人,况且还是赵贤侄的孙儿,令孙这般年少,真是让小老儿意外啊!只是没想到是是写字的那个人便是你啊!这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
赵德昭摇了摇头苦笑道:“杨老太公谬赞了,原来杨老太公见我是因为这门楹上的对联,可是这对联上的这字称不上好,乃是我胡乱所写。”
杨凝式笑道:“胡乱所写,哈哈哈——小娃娃莫要谦虚,咱们暂时不说这字,先说这墙上的诗词罢,这首词小老儿从未见过,亦未曾耳闻过哪家诗人吟诵,小娃娃莫要欺负我见识少,我闻古人之诗曰,‘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你这诗中的最后二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不正和古人之言有异曲同工之妙吗。你这个诗啊,将来流传出去定然是要成为传世之作的,你呀——太谦虚了,人啊,太谦虚了,就变得很虚伪了,你这样说,小老儿可要落脸了。”
这首诗他确实没见到过,堪称一代佳作。
赵德昭没想到杨凝式对这首诗的评价还蛮高的,不过自己确实是直接把清代的拿了过来,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抄袭了,这件事被知道了说出去也挺丢人的,所幸清代还早着呢,那个作者他祖宗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嘻嘻——也不知道被自己这么一搅和之后,还会不会有以后了,于是乎只好承认是自己做的,“小子孟浪了,这诗却是我作的!不过太让杨老太公看得起了。”
杨凝式对赵德昭的字点评道:“你这小娃娃好生有趣,挺对小老儿的口味的,还有你那个字真当是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处可明显见到藏锋,露锋等运转提顿痕迹,实乃是字中的上品啊,小老儿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未看到过这种字形,你个小娃娃就自创了一家啊,今天真是有幸见到自创此字体的大活人了,岂不是人生一大喜事乎!”
赵德昭自己知道这个字体是模仿自家后代那个无良徽宗皇帝的瘦金体的,不过是临摹了个三分人样七分熊样,自然还是没有自家后代那个苍劲劲的,况且此时正对于武学之道十分感兴趣,确实没有对书法之道上了道。
“杨老太公是说那个字啊,对对对!那是小子写的,嘿嘿……不过却是不敢说自创一家。”
其实,赵德昭心里挺想骂娘的,什么马尔蒂尼,马耳他的,马尔泰若曦的都是浮云。
随即赵德昭又说道:“晚辈这个字还需要勤加练习是了,这个功力还不到家,现在还上不了台面了,那府上门前的对联确实是我所写。”
赵德昭自认自己所写字体的功力不到家。
“小老儿可要问你讨个墨宝啊!”杨凝式对赵德昭的书法十分喜爱,希望今天登门能够得到一幅字迹,好在同僚朋友面前炫耀一番。
“啊?!这……杨老太公太抬举小子了,小子的字称不上您老的喜爱。”赵德昭怔了一下,自己听错了吗,当世书法大家要向自己这个三岁稚子讨要一幅墨宝,后来细细想想看觉得自己的字写得不是很好,写出去恐怕会丢人的,于是乎推脱道自己的字见不得世人之面。
杨凝式感觉自己提出的要求要被拒绝了,心下十分不悦,心直口快道:“这有什么的,小老儿我‘疯癫’了一世,但是说出去的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昭儿不要看不起老人家,小老儿痴迷书法,自然见了都要讨要一幅。”
赵德昭好无奈啊,感觉是拿着别人的东西在给别人一般,而且确实不是自己藏拙,忽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办法,也连忙道:“小子让老太公见笑了,昭儿不是那个意思。要不老太公也留下一幅墨宝,我两个互为交换,可好?”
“好主意!这样也好!听你的便是,看来是你这个小娃娃看得起我老头子罢了,稍后便为你献丑了。”杨凝式心里那口气也顺了许多,互相交换墨宝,既得了便宜又卖了乖,笑呵呵地回道。
说完,杨凝式和赵德昭走到书桌面前,各自写了一幅字。
赵德昭看了一下之后,顿觉一下子,心中感叹道:不愧是当世书法大家,笔迹遒放,师欧阳询、颜真卿,杨老太公加以纵逸,人皆曰唐人多善书者,隶楷行草,往往各尽其妙。然涉五代而字体衰矣,独杨公凝式号得笔法,眼前的虚白先生真不愧是一代书法家。
杨凝式所书为:某日见其书法不知其人,然此人竟是稚子所书,又见其诗云: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余顿觉为天人乎!望之龙凤之姿也。——虚白先生书
赵德昭所书道:不敢也,余书法之功力尚浅,今得虚白先生之墨宝,此生足矣。——不才小儿德昭书
字迹未干,墨香浓厚,末了两人就交换了墨宝。
“老太公可对我的书法满意乎?”赵德昭试着问了一下杨凝式。
杨凝式毫不夸张的表情瞬间皱了起来,叹息道:“不错,到底是年轻人啊,小老儿老了老了。”
此刻正好到了晚饭的点儿,于是乎赵德昭再三要求杨凝式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顺道拜了杨凝式为师,不过被杨凝式拒绝了,说道:“你我二人,为师徒不可,既然性子相同,不妨结个忘年之交。”
“啊!这怎么行?”刚开始的时候赵德昭是拒绝的,只是杨凝式的大名天下人尽知,年龄自然比自个儿足足打了七十多岁,相当于自己的太公一辈了,而且还叫自己的爷爷为贤侄,这样恐怕不好吧。不过后来杨凝式说他不在乎道德伦理辈分之类的,私下里就称呼自己为兄,再三争执之后,赵德昭只好顺从了这个号称“杨疯子”的家伙。
赵德昭也是很虚伪的——
“小老儿今日真是不虚此行,哈哈哈——”杨凝式开怀大笑,人生如果得一知己,平生足矣。
待吃过晚饭之后,赵德昭送走了杨凝式,今天得到了虚白先生的墨宝,感觉跟名人互换墨宝这件事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不过等等,为什么我不多要几分啊,唉——等等我,可是人已经走远了,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呢。
赵德昭目送杨凝式离开赵府。
第十五章 上元佳节、东京灯会
旧年已过,正月里来是新年,家家户户热热闹闹的过年了。
过去一年里,赵德昭就如同疯长的野草一般,到哪哪熊,简直熊孩子一个,好似前世就是一个梦,那二十多年都白活了。
这一年的正月气温并不冷,温暖的春风已经隐隐约约带着一股股热浪,吹过了这阳光下的东京都市。
十五日后就是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
大周朝的灯会延续了唐朝时期的风俗(上元灯展为期三天,即正月十四、十五、十六),即上元前后各一日,三天。这三日就相当于现代的法定假期,朝堂之上,赵德昭的祖父和父亲放了三日假,此时都在家中过节。
上元节前一天就已经是相当热闹了,上元节当日那是更加喧闹——
据赵家多年生活在东京开封府的下人们说上元节这一天,在东京城的南面的宽仁门(后改为东华门)外自正月初即有卖灯的市场,有灯球、灯槊、绢灯笼、日月灯、诗牌灯、镜灯、字灯、马骑灯、凤灯、水灯、琉璃灯、影灯。
好多种灯笼!
赵德昭听说了此事之后,吵着闹着非要去东京城中看看,家中大人无奈之下,只好依允他的要求,随即带上了自己的小叔叔赵匡美,带了李源昌三个下人看护着,一共同行五个人。
五个人出了赵府,直奔向东京城的宽仁门(后改为东华门)外。
因为路上游人骚客们实在是太多了,就好比开启了后世春运那样,整个东京城中都是人潮,赵德昭嘟哝着嘴巴,五个人好不容易就出发到了那儿。
东京开封府,这座五代十国时期北方雄伟的城市,背靠黄河,就像一只巨兽匍匐在关东大地上。皇宫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沿着那个城门口延伸开来,全是花灯啊!虽然还未到晚上时刻,但是围绕在那些摊位前的争相购买的人,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河面之上忽然传来了袅袅琴声,五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原来是画舫上的青衣在唱曲啊。画舫之中时而传来袅袅琴声,时而传来阵阵嬉笑声,后面一艘接着一艘,游船如梭,有几艘上传来朗朗诵读之声,情景甚是热闹。
汴河河水,水清粼粼,如丝绸般滑过。汴河两岸,杨柳依依,春光如水,阳光照在嫩绿的柳叶上,珠光翠色,像被水泼过了一样,煞是好看。
临近河道两旁的街道,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整个东京在这一天都发疯似的,来自五湖四海的游人们都涌向繁华的东京城,街头结尾的都是密密麻麻走街串巷的行人,还有铺天盖地的吆喝叫卖声。
有挑担赶路的,有赶驴送货的,还有一些文人雅士驻足河边欣赏汴河美景,偶而吟诵几句诗词,不过却是平凡之语,哪里及得上大家啊,后世柳三变的诗词尚未传开,苏东坡等等尚未出世。
街道小巷,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楼、当铺,作坊等等,来往人潮密密麻麻,让人透不过去来。
此街道名为汴河大街,可以算是东京城的中心地带了。
穿过街道,五人逛着集市,来到了桥上,在护城河的两侧都护城河上组成了“灯桥”,所有人都在竞相观赏者这些美丽的景象。
赵德昭、赵匡美他们好不容易就挤到了一个容身的位置,而围在赵德昭、赵匡美身边的三个下人们时时刻刻都提高着警惕,防止任何时候有什么意外发生。
“花灯——卖花灯啰——”一个身穿褐色衣衫的小哥儿叫喊着。
“快过来看看那,俺家制作的花灯样式种类齐全,有牡丹、莲荷、曼陀罗等花卉形状,挑一个保准您喜欢,送家中小孩,送小娘子,保证让小孩儿、小娘子们欢喜——”说话的那个心灵手巧的制灯人,他将兽角、翎毛、琉璃、皮革、丝绸等巧妙运用,把灯制造成牡丹、莲荷、曼陀罗等花卉形状,边叫喊边拿着花灯招呼着买客。
虽然赵德昭的灵魂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人了,可是看着现在这副身板本就是个小孩子,也被那人的声音吸引住了,看到那人在卖花灯,于是在下人们的护卫中,凑了上去。
哈哈,果然有好多类型的花灯啊!
赵德昭上前去挑了个鲤鱼形状的花灯,赵匡美挑了个荷花灯,结账的时候赵德昭问道:“店家,你这个花灯要卖多少钱?”
那个商贩伸出一个拇指,一个食指手指,说道:“两位小郎君好眼劲儿,我这里刚好卖剩下一个,这个鲤鱼要五个铜板!那个荷花要三个铜板,统共八文钱。”
下人们付了钱,赵匡美拉着赵德昭,两人开心地拿着花灯走了。
离开外城门口,一行人往北走去,街道两边,家家户户都悬挂五色灯彩,门前搭起灯棚,彩灯上描绘了各种人物,画着许多故事,舞姿翩翩,鸟飞花放.龙腾鱼跃,鼓乐游乐.喧闹达旦。
在整个东京之中,最热闹的地方当之无愧的要数正对着皇宫正门前的那条御街了,这条御街从皇城正门宣德楼一直往南,大约长307米。
赵德昭三世对东京开封十分熟悉,所以每个街道小巷,他都记得,此去前方即是商业街,热闹繁华。
赵德昭也正打算着逛逛商业街,吃吃喝喝玩玩地过个元宵佳节。此时此刻赵德昭等五人正在街上闲逛着。
御街两边种植着树,沿着那条御街走着,游人集聚在身旁,挤得赵德昭又想骂老天了,这破灯会,怎么和前世那个世界的一样,又堵又挤。
御街两侧汇聚着一批奇术异能的摊主们,他们歌舞百戏,有杂耍的,踩高跷的,击丸蹴鞠,踏索上竿的,又有猴呈百戏,点跳刃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堪称大杂烩……乐声嘈杂那是相当震撼,声音在十余里之外都能听到,其余卖药、卖卦、沙书地谜,奇巧百端,一新耳目……虽然跨越了一千多年,可是中国人的习俗依旧不变,难怪中华文明能够源远流长、万世而不竭啊!赵德昭心想。
游玩观灯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赵德昭五人时不时的停下脚步观看路边精彩的表演,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走完路程,可见元宵盛会那是一个热闹非凡啊!
“昭儿,我们去采山看花灯了,那儿可好玩了啊。”话未说完,赵匡美就拉着赵德昭走了。
“嗯!”每年的花灯都在这条街上展开,今年也不例外。
“四郎,少郎君等等我们。”三个下人在后面喊着,非常担心自家两个小魔头走散了,担心被……
接下去一行人到了采山附近,此时此刻在采山左右,早就有人以采结文殊、普贤的样式,一群身穿节日盛装的人在跨狮子、白象,各手指出水五道,其手摇动,节目表演吸引了很大一批驻足观看的百姓。
“好!”四周观看表演的百姓发出一阵赞叹。
赵德昭举目望去,可看到在闹市区上空悬彩索,上面悬挂着这许多“过街灯”。还有无数高约数十丈的“灯竿”,那些灯皆以缯彩结束,纸糊百戏人物,悬于竿上,风动宛如飞仙。虽然此时还是白天,但是入夜时刻才是最精彩的时刻。
采山之上万盏彩灯垒成灯山,这是灯的世界,人的海洋!在庙前扎缚起一座小鳌山,上面结彩悬花,张挂五六百碗花灯。所谓的鳌山,也就是用用彩色丝绸结成巨大山形,上悬各种大小花灯,据说它是全东京城最大的花灯,无论你远观或是近视,它看上去都是那么壮丽无比,在每年的此刻都有游人慕名前来观赏。
赵德昭的脑海中有关于鳌山的来源,它始于汉代,原为扮演神仙聚会场景,后慢慢演变向单纯灯彩发展。直到近代,民间有以泥土、煤渣混合,堆造假山假水,中间杂以曲桥、亭台,配以走兽及人物灯彩,并能快速行走,现代节日游行中的各种大型彩车,是鳌山灯彩的发展。
赵德昭五人在人海中慢慢前行着。
穿越人海,
几度留恋,
美景依旧,
闲情雅致。
ps.
参考欧阳修的《醉翁谈录》,元宵节沿至宋朝,张灯由三夜延长至五夜,灯彩以外还放焰火,表演各种杂耍,情景更加热闹。
《东京梦华录》中记载:每逢灯节,开封御街上,万盏彩灯垒成灯山,花灯焰火,金碧相射,锦绣交辉。京都少女载歌载舞,万众围观。”游人集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音喧杂十余里。”大街小巷,茶坊酒肆灯烛齐燃,锣鼓声声,鞭炮齐鸣,百里灯火不绝。
第十六章 女神和女汉子(一)
赵德昭一行人在街市之上逛了很长时间,duang一下,转眼之间便到了中午,一行人腹中饥饿难忍,五脏庙中的菩萨都开始罢工了。
“哎呦~好饿啊!昭儿,我们去找个地方吃饭吧!”赵匡美这个吃货开始饿的肚子都呜呜地叫了,可怜巴巴地望着赵德昭,不停地摸着瘪瘪的小肚皮。
“叔类,我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遍了,可是这里没什么吃的店家啊?哎呦类——你还是忍耐一下。”赵德昭放眼望去,什么李家漆器店,王家花果铺子,萧氏笔墨纸砚,赵家炭烧,陈家绸缎庄,珠宝铺的……全部都不是啥个劳什子吃饭的地方,而空气中好像也没闻到啥子的香味,赵德昭无奈地摇摇头道。
“李源昌,听说你从小就生长在东京,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吃饭?”赵匡美问道。
“回四郎,这附近离这近的没有,远的到时候好几十百家,寺东门大街……北即小甜水巷,巷内南食店甚盛。小的听说那里的饭菜十分美味,不如去那儿可好。”李源昌手指着大街那边,问道。
“那里很远的。”赵匡美白了白一眼李源昌,这不废话嘛,我当然要找近的啊。
其实下人们以为赵匡美两个要去什么酒店茶肆之类的地方解决温饱问题,有时候路边一个饼铺就能解决问题。
赵德昭好像忽然之间闻到了什么,“好香的味道啊——你们闻到了没有。”有时候人在饿的时候,闻到一些比较好闻的味道都觉得挺香的。
“嗯嗯嗯,好像是有股香气——”赵匡美努力用鼻子在空气中嗅着。
“卖蒸饼喽,又香又甜的蒸饼喽——”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声吆喝。
赵德昭抬起头,循着叫卖的声音望去,远处一个中年汉子挑着担子往赵德昭他们这边走来。这边儿赵匡美像看到救星似的,不等站在原地的赵德昭四个人,全一个没好形象似的一哄而上。
“小哥儿,你要买……饼吗?”中年汉子朝着眼前的赵匡美看着,嘴里边儿问道。
“不对不对,不是我一个,是我们五个。”赵匡美摇了摇手,并回头指了指后面跟上来的四人。
“对的,就我们五个,给我们来二十个——”赵德昭看了一下人数,在一旁强调着。
接着五个人就要了二十个蒸饼
付完了钱赵德昭看到中年汉子还有许多蒸饼还没卖出去,问道:“店家你为何会剩这么多蒸饼还没卖完?”按照赵德昭的印象,平时这些饼啊什么之类的小吃的,一般都是早上在卖的,一般到了早上10点钟之后是不太有的。
“小哥儿,你有所不知,这是我刚刚从自家婆娘那里挑来的,今天碰上好日子了,整个儿一上午已经卖出去好几担了,可惜家里头只有俺,婆娘和儿子三人,如果人多点就好了,就赚了盆满体钵了。如果天天都是这样那就好了……”说着这话,中年汉子摸了摸头,傻傻得憨笑着。
“这样啊!我还以为……”赵德昭以为这是后世。
赵匡美嘴里边塞了一块饼,含糊不清地说道:“昭儿——你甭说凡饼店,有油饼店、胡饼店。若油饼店,则卖蒸饼、糖饼、装合、引盘之类……胡饼店则卖门油、菊花、宽焦、侧厚、油、髓饼、新样满麻。唯武成王庙海州张家,皇建院前郑家最盛,每家有五十……余炉。听他们说那里的饼最好吃了,我们下次就去吃那家!”
赵德昭回道:“好啊!这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蒸饼,不似那些花样繁多的油蜜蒸饼、千层蒸饼、秤锤蒸饼、睡蒸饼等等的,可是这味道很美妙啊!下次一起去那里吃好了。”
赵德昭一行人吃的是相当的满意劲儿
五人走在街道之上,没形象地自顾自地吃着蒸饼,此时意外发生了,忽然从旁边的跑出两个一高一矮的小女孩,和赵德昭撞了个满怀,将他撞倒在了地上。
“真是不好意思,你撞疼了没?”与赵德昭同高的那个女孩子道歉着说道。
“没事儿!”赵德昭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谁家的孩子,走路不长眼睛,冲撞了我家侄子——”说话的正是赵匡美。
围在赵德昭身边的三个下人都义愤填膺似,准备去扶一下。
“不碍事儿的,你们别啊——”赵德昭看到身边的下人们怒目圆睁,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你们叄儿这是……你们看,我没什么事,哎呀叔叔,不过是一点点小事而已,你们不必如此惊慌失措。”赵德昭对赵匡美和下人们说道,同时也是对那两个小女孩说道,不过是两个小女孩,计较什么呀。
“看你没什么事情,薇娘,我们走——”和赵匡美同高的另外一个小女孩说道。
“姊姊,这……这样不好吧!”
“我们都已经道过歉了。”
然后高个子女孩拽着矮个子女孩跑开了。
等两个小女孩走后,赵德昭、赵匡美一行人回过头来又继续开逛着。
……
白天过去了,夜幕降临了,整个元宵佳节最精彩的当属晚上的花灯了。
只见到华灯初上,忽然,吼一声巨响,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花朵出现在天空。赵德昭抬头望去,那些美丽的花朵瞬间就消失了。呵呵,这就是一千多年前的烟花啊。
五代十国的夜晚多么的璀璨纯净,正当赵德昭一行人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又一声震撼人心的巨声爆炸了,那些瞬息万变的烟花,曼妙地展开她一张张浅黄、银白、洗绿、淡紫、清蓝、粉红的笑脸,美不胜收。然后一些小火花慢慢的降下来,天空之中不断的闪现着烟花影子。
花灯焰火,金碧相射,锦绣交辉,游人们喜悦地畅游在上有烟花,下有花灯的海洋中,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人们似乎触手可及。
上元灯节,东京城中除了放烟花之外,还有河边的放花灯节目。对其他男女而言你,放花灯是所谓少男少女趁此良辰美景,谈起恋爱;对赵德昭来说在河边大放花灯也是一种享受古朴生活的事情。
这不五人又辗转回到了御街旁的御河边上。这条河乃是汴河的一条支流,整条御街被分成两份,河流可以直通皇宫,在宫中与金水河相交汇。看到河边有少男少女们在放花灯,赵德昭也加入了其中。管他们什么公子王孙,五陵年少,更以纱笼喝道,将带佳人美女,遍地游赏。人都道玉漏频催,金鸡屡唱,兴犹未已。不过赵德昭还是个小屁孩,即使内心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个头比同龄人高一个头,那又如何。
奔跑吧,兄弟!看到河边有卖河灯的商贩,赵德昭五人迫不及待往那蹦跑过去。
毕竟主仆有别,刚开始的时候身边三人说什么都拒绝赵德昭给他们买花灯,但是赵德昭说今天是元宵佳节,一年到头来应应景那是好事!三人方才勉强收下了赵德昭的好意。
五人在摊位前每人都挑了一只,赵德昭眼光独到,挑了一只好看的莲花灯,正欲付钱。
“店家这个我要了!这里有一锭银子,给你了,不用找了。”
怎么感觉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循着声音的源头,一个穿着粉红色裙装的女孩子出现在赵德昭的面前。
“怎么是你们啊?”赵德昭和那个女孩同时脱口道。
赵匡美看到那个粉红色装束的女孩回了一句:“对啊,怎么又碰到你们了。”
而旁边那个个子和赵德昭一样高的,穿着淡绿色的裙装的此时正拉着高个子的小女孩说着:“姊姊,这不好吧,这个是人家喜欢的花灯。”
“怕什么,我是女孩子,人家一个男孩子是不会欺负一个女孩子,这样说出去给别人家听,他们也会说你对的。”高个子女孩说道。
“这个花灯是我家侄子先看上的,你可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啊!”赵匡美语气十分强烈,坚决表示不退让。
对的哦,我可是先来后到的。
“姊姊,这个我不要了,人家是先来后到的啊——”矮个子女孩拉着她表姐的手说道。
两人性格迥异,虽然都是女孩,一个野蛮,一个文静。
那个高个子的女孩子用眼睛瞥了一眼赵匡美和赵德昭,那神情(qing)仿佛在说一个男人要有绅士风度,跟一个弱女子抢什么抢的。而赵德昭看到那个高个子女孩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是什么世道啊,一个女孩子家都这么汉子啊。这一大一小分明就是女神和女汉子么。
赵德昭心里无语了。
ps.1.(《辞源》解释:“宋仁宗赵祯时,因蒸与祯音近,时人避讳,呼蒸饼为炊饼)
2.《事林广记》门类广泛,天文、地理、政刑、社会、文学、游艺,无所不包。它的特点有二:1包含较多的市井状态和生活顾问材料,例如收录当时城市社会中流行的”切口语”和各种告状纸的写法以及运算用的”累算数法”、”九九算法”等。2插图很多,其中的”北双陆盘马制度”、”圆社摸场图”等,是对于宋代城市社会生活情景的生动描绘。它开辟了后来类书图文兼重的途径,明代的《三才图会》、清代的《古今图书集成》都受其影响。
第十七章 女神和女汉子(二)
虽然说站在面前的女子粉嫩洁净的脸颊嵌着两个俏皮的酒窝,什么?那是酒窝吗,那双英气十足的丹凤眼一直都盯着赵德昭看,赵德昭好似做错了事情一般都不敢抬头看去。呵呵——简直就是天使的噩梦,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是个男的啊——那个花灯就给我薇娘!”声音倒是清脆悦耳,可是语气之中没有一丝恳请,脱口就是蛮横不讲理的质问,摆出一副架子大的样子。
“小娘子好蛮不讲理啊,究竟谁先拿到的?”赵匡美质问那个粉妆女孩。
“我出的价钱比你们高,价高者得,所以归我了。”粉妆女孩坚持道。
“这位小娘子,不知我家叔侄哪里得罪你了?”赵德昭学着古人的样子作了一揖,高个子女孩的双眼一直都狠狠地盯着赵德昭看,“小娘子,你这样看在下,难道一点都不累吗?”
此时赵德昭心里有种想还嘴的冲动了,虽说眼前的小女孩长得挺好看的……呃,赵德昭的心里有些猥琐了。
“累,那是自然的。啊呸……废话,本姑娘我——我”似乎也觉得这样看人家有些不礼貌,粉色裙装女孩支支吾吾到,随后又觉得自己好像占了很大的理似的,两手插着腰,站直了身子,本来就比赵德昭高一个头,此时看起来就像大姐姐教训小弟弟似的。
“哼——你知道吗,这是我家薇娘最喜欢的花灯了,我今天一定要买到这个花灯!无论如何,你都要让给我。”那双灵动顾盼的杏眼透着几分恶狠狠,如墨青丝挽了百合髻,发顶对插青莲珠丝坠角儿,此时头发也随着身子在晃动着,老是摆出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好吧,好男不跟女斗,既然你家薇娘喜欢,那就让给你了,给——”赵德昭说完就把花灯给递了过去。
“昭儿,你……别给她啊。”赵匡美说什么都不会让的。
“小叔叔,不就是一个花灯吗,大家别伤了和气。小娘子就让给你了,你拿好了。”
“什么?好哇,你——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小子。”粉妆女孩指着赵匡美说道。
“姊姊,两位公子,你们不要吵了,不就一个花灯么,至于这个样子的啦——”站在粉妆女孩身边的都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去去劝阻。
“姊姊,我不要了,公子,这怎么好意思。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姊姊,你还是还给人家公子吧。”之前一直都低着头的小女孩,此时待彻底抬起头来,映入赵德昭眼帘的是一张俊俏的脸庞,乌黑的柳叶眉下,是一双乌黑亮丽的丹凤眼大眼睛,脸盘粉嘟嘟,白嫩嫩的。头上银蝶玉笄轻压额头散碎留海,小小的手指握一柄刺木香菊玉笛,回目轻笑间,如春风佛面般清新,淡雅。赵德昭看的都入迷了,一直都盯着她看。
“薇娘,你跟他讲什么道理,姊姊是为你好。”
“喂——你这小子,你看什么看,小贼,小色鬼——”粉装女孩狠狠地白了赵德昭一眼,挥着拳头说道。
在场的人都一脸黑线,除了说话的女孩,赵匡美本想让旁边站着的下教训那个女孩,只是赵德昭说你们不能以大欺小之类的。
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出来逛一下,欣赏古代的美景,风土习俗。看到长得这么漂亮的妹纸,心里当然是非常喜悦地,不过是小小地瞄了那么一眼,就被人家小女孩说成是小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女孩家的,小小年纪就如此,以后还会嫁得出去。”此刻旁边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阵议论道。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管本姑娘作甚,还是回家管好你们的孩子吧!”粉装女孩摆出一副任性的样子。
“切——”周围这些寻常百姓本来就是看热闹的,于是乎听到这句话也都离开了。
“小娘子,你好刁蛮啊。”赵匡美看到这个女孩多么想教训一顿。
老天爷,你快收了这妹纸吧,此时此刻赵德昭内心那是相当无语啊,前世自己是个纯情(qing)的小白,不是很了解女生这种动物。呃,此时的赵德昭已经无语透了,孔夫子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敬而远之,呜呼哀哉啊!
也怪,摊上这个女魔头汉子了。
三人争执了片刻之后……
“姊姊,我们出来的目的玩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待会儿如果让周伯发现就……”看到自家姐姐和那个少郎君争执了许久,淡绿色裙装的小女孩拉了拉她姐姐,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好吧,那个臭小子,让姐姐考考你个问题,你知道上元节为什么要放灯吗?如果说的出来,这花灯我们不要了。”粉妆女孩看到赵匡美这个小屁孩,认为肯定要难倒他了。
不用想,提出这个建议的正是那个穿淡绿色裙装的女孩。
赵匡美愁眉苦脸的,脸色都皱成了一朵菊花,看了一下赵德昭,表示自己侄儿快帮叔叔解围啊。只见赵德昭不卑不亢地挺起胸脯,“叔叔,这个我来。呵呵,这点小事也想难倒我,开玩笑,听着啊——传说在很久以前,凶禽猛兽很多,四处伤害人和牲畜,人们就组织起来去打它们,有一只神鸟困为迷路而降落人间,却意外的被不知情的猎人给射死了。天帝知道后十分震怒,立即传旨,下令让天兵于正月十五日到人间放火,把人间的人畜财产通通烧死。天帝的女儿心地善良,不忍心看百姓无辜受难,就冒着生命的危险,偷偷驾着祥云来到人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人们。”
赵德昭顿了顿继续说道:
“众人听说了这个消息,有如头上响了一个焦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久,才有个老人家想出个法子,他说,‘在正月十四、十五、十六日这三天,每户人家都在家里张灯结彩、点响爆竹、燃放烟火。这样一来,天帝就会以为人们都被烧死了’。大家听了都点头称好,便分头准备去了。到了正月十五这天晚上,天帝往下一看,发觉人间一片红光,响声震天,连续三个夜晚都是如此,以为是大火燃烧的火焰,以中大快。人们就这样保住了自己的生命及财产。为了纪念这次成功,从此每到正月十五,家家户户都悬挂灯笼,放烟火来纪念这个日子。”
“哼,臭小子真有两下子的,这灯笼我们不要了。”
“算了,这灯笼我送给你们了。”赵德昭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个穿粉红色裙装的女孩听闻一怔,记起来了什么,然后小手一指,“臭小子,你把花灯给我们,这样只会让别人认为我们以大欺小。”
“我没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今天是过节,就当我送给你们的‘意思’,意思意思。”
“好吧,看你这么有心的份上,本姑娘就替我薇娘收下了。”
赵德昭此刻正欲把灯递过去给她们,忽然身边来了几个穿着仆役服侍的男子聚了过来。
“两位小娘子,终于找到你们了——你们可知道老爷和夫人找你们都找的疯了,你们还是快回去吧!老爷和夫人正在气头上呢。”那个明显是仆役头子的下人捋了捋发髻,擦了擦汗水,弯下腰来道。
“你说爹娘找我们……什么事啊?”姐妹两人想到是偷偷溜出来的,离开府里也快一天了,于是乎两人离开争吵的现场,忐忑不安地想要离去。
“小妹妹,你的灯笼!”赵匡美对那个粉妆女孩说道。
“不要了,还给你吧!”留下淡淡的语气,随即上了一辆马车。
赵德昭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呵呵!小妮子还是挺可爱的啊。忽然想起忘记问她们的名字,于是大声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咦,那儿怎么有块手帕,赵德昭走过去捡了起来。手帕上绣着一个“薇”字。
“歪——等等,那个小娘子,你的手帕掉了——”但是回答的只有人来人去的脚步声。
最后赵德昭还是拿到了花灯,不过手里多了一条手帕,正是那个穿淡绿色装束的小女孩的,后来就看见这他无奈的笑了笑,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
ps.宋代多称呼主人家的女儿为娘子,小姐指的妓,女。
第十八章 汴河放灯、游逛夜市
赵德昭笑了笑,一手提着花灯,另外一手拿着手帕,随即把手帕揣进怀里,一行人开始去河边放花灯了。
今日放花灯之人特别多,多数都是青年男女,相互搀扶挟持而来,到了汴水旁,男男女女蹲在河边,女子羞涩一笑,别过头去,然后放花灯前一番默念,期望嫁个好郎君,然后满怀期望将花灯放入河水之中。
男子则是一放之,趁着这良辰美景,搜刮肚肠一番,吟出一番诗句,讨笑娘子们。
赵德昭仍然记得前世和自己的王妃来此放灯祈福,上一世又和另外一个女孩来此放灯,不过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对于自己的王妃,赵德昭知道这一世肯定还是要遇上的,而另外一个女孩,不知道她在何处,亦或是在后世静静地等待着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身死的穿越的结局吧。
呵呵——真是可笑,自己三世都是赵德昭。
赵德昭那盏推诿来推诿去的的花灯,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虔诚地默念道,随后把花灯放到了汴河之中,而赵匡美这货却早已经把河灯给放了。
花灯再美,也只是一盏灯。
汴河之水微微地漾起,带走了赵德昭的思念之情也寄托着他对未来的憧憬。唉,也不知道一千多年后的那个世界里,失去孩子的父母亲是否生活地好,一想起这件事情,赵德昭的内心就不安和自责,为今之计只得入了这乡忘了他乡。
赵德昭撇过头去,尽量不要让泪水模糊了视线,也不希望被别人看见,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眼前这一切。
“昭儿,你怎么了?”眼尖的赵匡美还是看到了,他问道。
赵德昭用蹩脚的理由道:“没什么,让沙子吹眼睛里去了。”
“哦,没事咱们继续啊!”赵匡美继续拉着赵德昭前行了。
大概过了几刻钟,五个人都放完了灯,赵德昭五人继续穿越在茫茫的人海之中。
虽然此时还是五代十国时期,或许是大周国初立,郭威还是励精图治的一个皇帝,在他的统治之下,大周国欣欣向荣,国内的环境还是相当的稳定的,但东京城的商业那是显示出繁华的迹象啊!
沿着这条商业大道往前走去,这个世界人总是很多的,路上走的全是人,全冲过节的热闹扎堆而去。
节日的烟火在高空之中一个接一个地奏响了,它们释放出自己美丽的身姿,留给人们美好的憧憬。
街上男男女女的很多,此时此刻正往一个方向赶去,这方向不是往灯会那个方向走去的吗。于是乎赵德昭提议大伙儿一起去折回白天去的那个地方一起去欣赏灯会。
步行了约一里的路程,终于远远地望见了那些流光四溢的花灯。那高大的鳌山,高约数丈,方圆足足占了半亩地,把宽阔的御河给堵严严实实,白天的时候就看见那些花灯摆在那个地方,晚上看去就如同一座发光的大山,煞是好看。
两侧的街道上全都是观看鳌山的人,甚至连周围的房屋、树和墙壁上都坐满了人,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
树影婆娑,月儿妖娆。
人,全是人,赵德昭四人选择一个最佳的观赏位置伫立着,静静地等待着。一个个紧张的脸色,紧闭着呼吸,急迫的举止,好似都在迫切等待着什么。
就在那一刻,忽然只听完御河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鼓声,就像开幕会上的宣告着开始的号子声,紧接着远处的御河上忽然亮起点点的灯光,虽然晚上的视野不是很清楚,但是还是能够猜测到有划船的汉子,然后随着一声嘹亮的号子声,倏忽之间远处的那些灯光竟然开始移动起来。
那些光点由远及近,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看样子正急速向鳌山这边冲来,颇有些“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刚开始赵德昭还搞不清楚远处的灯光是什么,不过随着一阵阵整齐划一的号子声,远处的灯光也越来越近,原来灯光是一条条水上的龙灯。
所谓的龙灯,其实就是一条条狭长的小般,船头和船尾分别被粘成龙头和龙尾的灯笼。
今夜的风是柔和的,没有冬天那般寒冷肃杀,老百姓的心情亦是兴高彩烈的。
宽阔的御河上,上百条龙灯船争先恐后,粗壮的手臂上肌肉纠结,闪着油亮的色彩,看起来很有一种阳刚之美,惹得两岸的人都是拼命欢呼叫喊。
赵德昭十分疑惑,于是问赵匡美;“为什么上元节会划龙舟,不是端阳节才划龙舟的么?”
赵匡美对自己的侄儿笑了笑,说道:“这个你有所不知,这是赛龙灯比赛,跟那个还是有区别的。”
“原来这是赛龙灯比赛。”赵德昭涨了些见识。
看完了上元节的龙灯比赛,赵德昭他们然后一帮人开始沿着御街欣赏两侧的花灯。
“车马纷纷白昼同,万家灯火暖春风。”这跟诗中所描绘的一个样啊。
街道上不但人人都举着灯,而且两侧的店铺门前也都扎着花灯。店铺越大,门前的花灯也就越气派漂亮,虽然无法与鳌山相比,但也是别具一格,彩灯华丽奇巧,琳琅满目,甚至连赵德昭都对这些各式各样的花灯十分惊叹,两世为人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繁多的花灯。花灯上是一些“龙凤呈祥”、“天女散花”、“八仙醉酒”、“飞虹满园”、“桃园结义”等内容,造型生动。
“快,那边有傀儡戏——”
“傀儡戏,走,我们去瞧瞧!”说话的几个人朝着大街那边跑去。
大街的另一边,此时正围满了看客,被挤得水泄不通。
“四郎,少郎君慢点——”
无奈赵匡美和赵德昭个子不高,看不到,只得由下人抱着围观。
只见表演者在幕后一边操纵木偶,一边演唱,并配以丝乐。
此戏演绎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杨玉环为卫护自己与李隆基稳定的关系,她妒忌、侦审、吵闹、百般邀宠;而作为天子的唐明皇则是“弛了朝纲,占了情场”。朝纲废弛,又引起了野心家安禄山的叛乱和军民的怨恨……马嵬坡下贵妃死。
说起木偶戏,木偶戏在中国古代又称傀儡戏。中国木偶戏历史悠久,三国时已有偶人可进行杂技表演,隋开始用偶人表演故事。
《梦粱录》中记载到:“凡傀儡,敷演烟粉、灵怪、铁骑、公案、史书历代君臣将相故事话本,或讲史,或作杂剧,或如崖词。如悬线傀儡者,起于陈平六奇解围故事也,今有金线卢大夫、陈中喜等,弄得如真无二,兼之走线者尤佳。更有杖头傀儡,最是刘小仆射家数果奇,其水傀儡者,有姚遇仙、赛宝哥、王吉、金时好等,弄得百伶百悼。兼之水百戏,往来出入之势,规模舞走,鱼龙变化夺真,功艺如神。”
看了东京街头的傀儡戏,此时时辰差不多到了戌时,幸好这不是唐朝,不禁止夜市,赵德昭、赵匡美他们一行人逛了很长的时间,五人也是肚子觉得饿了。
第十九章 腹中饥饿、美食东京
第十九章腹中饥饿、美食东京、
看了街头精彩的表演之后,众人开始朝着回去的方向走。
有句话说的很好:在饥饿的世界观内,吃货永远是最先饿的。当天晚上,烟花爆竹的世界里,美食醉。
赵匡美一下子收住脚步,突然间在一旁提议道:“昭儿,杂们几个逛了这么久的时间也饿了,顺便去吃个夜宵?你们说怎么样?”
赵德昭听到这里,也立刻同意道,一来是他真的饿了,二来许久没尝过东京城的美食,三来也想看看现下的美食是如何的。虽然上上世吃过宋代美食,可是许久没尝过那种味道了,也同时应道:“真是太好了,刚才我就感觉有些饿了,现在咱们就快去吃点东西!快点啦——”
“李源昌,你们几个饿了没?”赵匡美对身边的三个小厮说道,事实上他在暗示大家火儿都去买吃的去。
“谢四郎,我们……不饿……”三人吞吞吐吐的,不过咕噜咕噜的肚子出卖了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么三个就不要拒绝了,这次好不容易陪我们出来,就不要装了。”赵德昭提醒李源昌三个,现成有吃的要请他们,不要白不要,好歹自己也饿了,也得品尝美食,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肚子。
赵德昭朝四周望了望,想看看附近几家是否有赵匡美所说的美食,而后转过头继续追问赵匡美这个吃货道:“小叔叔啊,不知道开封城中有哪些美食?你可尝过甚么些?昭儿想一饱口福哦。”
赵匡美老早就知道这家酒楼有美食,看到赵德昭同意,当下就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高大的酒楼,笑呵呵地说道:“咯咯,说起东京城的美食,昭儿恐怕要花上几年才能品尝的过来,刚巧前面就有一家醉仙居,去年爹爹带我去那家吃食过,咱们进去品尝一下如何?”
“好啊,叔叔带路吧!”
赵德昭朝着赵匡美指的位置看到不远处在一座拱形大桥的东侧,挺立着一座越三四层高的阁楼,楼高几丈许。
远远望去飞壁流檐,亭宇楼阁,气势是相当的非凡。在它的上楼的屋檐上高悬着一块大牌匾,上面写着三个朱红色的大字---醉仙居。
呵呵,醉仙居,顾名思义,这显然是一家酒楼,说他是酒楼,因为那独特的酒香气息,还有牌匾上的那个“醉”字,老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光是闻着味道就醉了,赵德昭一想到这个酒字就醉了。
今夜有酒,那自然就好了,随之大伙儿踮起脚尖望着远处——
对于赵匡美的建议,李源昌三个小厮心知肚明,自然是不能拂面的,既然早已经饿了,就去吧,于是一行五人急不可耐地就来到了醉仙居下面。酒楼前头,客人满门,虽然夜已经很深了,可是今夜的确是个不眠之夜。
在赵德昭面前耸立着一座光亮漫天照亮夜色的高大建筑物,那几十米的灯柱冲天而起,赵德昭一下子也估摸不出来其间用了多少烛火,方将整幢酒楼点亮。
醉仙居,这座酒楼足有三四层那么高,占地面积差不多有大半个篮球场那么大。
天空银河星辰,地上烛火满城
莫非这就是清明上河图下的美景,那有如五指一样高耸的“山巅”之间,还有人往来穿梭,在下面望去,就如天上的神仙一般。
东京开封,这一世我赵德昭保你光荣永世,再也不会重蹈前世的悲剧了,你的荣耀是属于我赵德昭的。
赵德昭许久未逛过夜晚的东京城,不知道这座城市原汁原味的古代东京城如何,亦发生哪些变化。
赵匡美却说这不是东京城中最大的酒楼,赵德昭点了点头,东京城之中乃属樊楼最大。
虽不是最大的酒楼,但是站在酒楼之下,赵德昭忽然你觉得自己很渺小,他前世从未打量过这座城市,如今再回到这里,更是觉得亲切与惊讶,即使后世重生一回,见惯了城市中的高楼大厦,可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这么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屈指可数,亦可足见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啊!
今日正是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东京城的商家生意红火之时,酒楼前宾客盈门,各家酒楼之家的“帮闲”吆喝着招揽生意。
酒楼门前有坐着高大马车,有骑马独自前来的,更多的还是如赵德昭五人般信步前来,看的李源昌三个小厮一阵阵发愣。
见着赵德昭五人,从这群短衫汉子中忙不迭的跑出一人,脸上堆满笑容挤到了五人身边,点头哈腰说道:“两位小郎君,吃食否?”
“醉仙居,不错的名字。恩,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后世吃惯了美食的赵德昭提前就问那个店小二。
那店小二随即涛涛不绝地报了自家的几个招牌菜,“小郎君,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有烧鹅,烧鸡荔枝白腰子、三珍脍、洗手蟹、烧鹅、凉皮儿……”说了几十道菜,那个店小二嘴巴里有些口渴了。
“两位小郎君觉得如何呢?请往里边来——”店小二这是在间接地暗示着。
方才店小二那菜名报的也太快了,赵匡美听到店小二抱的菜谱,就说随便上个几样就行了。
店小二听到要上菜,就赶紧记了菜名,奔往后面厨房去了。
赵德昭、赵匡美两个人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前坐着,这时候赵德昭见到三个下人一直伫着,忙说,“出门在外,你们就不要讲究什么主仆礼仪了,饿了,大家一起上桌吃吧。”
“多谢少郎君美意,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三人愣愣的挨个坐着。等了片刻,就有菜上桌了。
“第一盏,荔枝白腰子。”店小二端着第一道菜,从里面吆喝着走了出来。
赵德昭只见到上来的这道菜奇香扑鼻,随后仔细盯着这道菜时,菜色做法精细,一看就知道出自上乘厨师之手,后世的话怎么也是个一级厨师亲自操刀。因为饿的缘故,一时间五人食指大动,忍不住想要好好品尝,满足下自己的饕餮之欲,虽说腰花是味道很重的物事,可经过厨师的拾掇,那是全无半分异味,更由于做法的缘故,尤其腰花炒制的极是鲜嫩。
五人皆是吃得欢畅,边吃边点赞道:“恩,好吃!一点都吃不出这是腰花……”
“第二盏,蟹--”餐桌上第二道菜肴被端了上来。
对于赵德昭来说,吃蟹是最为稀松平常之事情了,螃蟹这一美食,他爱不释手,自然知晓怎么吃蟹,后世鼎鼎有名的阳澄湖大闸蟹,赵德昭可没少吃过。
赵德昭动手将蟹子分与众人,随口道:“这等时候正是吃蟹子的日子,将生蟹子一切两半,撒盐浇之以烧酒,出爩,然后用生姜沫与大蒜泥相拌,好,这蟹子肥美。大家尝尝看,如何?”
赵德昭目光往四周看了几下,没有发现醋,就问道:“店家,你们这里有醋吗?”
“有!”店小二听了,随即就进去拿醋了。
“店家,服务态度真好,请问如何称呼?”赵德昭连忙问道。
“小的金六福。”
“金六福?”这个名字,正是太绝了,酒的名字,赵德昭楞了一脑瓜子,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对!”店小二愣愣地摸了下脑瓜,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片刻功夫,“第三盏,三珍脍--”最后一道菜被端上桌子。
三珍脍?光是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三种食材做成的菜肴。赵德昭一下子就想到了,确实如他所想。为了解释心中的疑惑,赵德昭第一口就是奔着那盘三珍脍过去,开始只是细嚼慢咽,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滋味,可没两口,他吞咽的速度就慢下来:靠,原来这是……生鱼片?
恩?怎么又是鱼肉,赵德昭不敢置信的看着碗碟中细嫩的肉片,因为被厨师仔细加工过,所以看不出太多的血丝,可那股海鱼特有的鲜味依然挡不住,虽然只是道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生鱼片,但还是引得他直流口水。
不到片刻功夫,五人大快朵颐,涎水肆意,风卷残云般地扫了这四盏菜肴,吃完之后发现肚子稍微鼓起了一些,然后赵德昭的目光朝外边望去,好像还发现了什么。
“店家,结账。”赵匡美摸着半个圆滚滚的肚子,眯着眼睛,一个饱嗝打了出来。
“几位客官,一共三两银子。”店小二说道。
“恩?!”赵德昭听了不好意思,总共四道菜花了足足三两银子,可见醉仙居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消费得起的。
李源昌从口袋中摸着银子,付了钱。
“那里有几家小吃摊,待会儿就去那里吃一些。”赵德昭提议道,甭管贵不贵,都已经吃到肚皮里面,这点菜钱还是拿的起的。
赵匡美意犹未尽,摸着半个肚子,举着双手赞成道:“这样也好!”
“我们听四郎和小郎君的!”剩下三人都一拍即合。
吃完醉仙居的菜品之后,吃货们一行人就向小吃摊进发……
猛然间赵德昭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哦!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炒菜哦!前世会炒菜的赵德昭忽然发现一条致富的好点子,虽说赵家算得上富裕,可以凡事都得要往坏处想,还有自己以后将是大宋皇帝的嫡长子,有些事情就必须提前未雨绸缪,有句话不是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牢牢控制经济这条命脉啊!方可实行自己的计划。恩,回家后就立即去准备吧。切勿像第一世那样活得寄人篱下一样。
吃完小吃后,当晚时辰便是将近亥时,很晚了,赵德昭、赵匡美五人随即一行人准备掉头往回走准备回赵府了。
第二十章 不可或缺、产业设想
当日亥时,逛了一天的街市,欣赏完五代十国时期的人文风俗,五人皆浑身酸软无力,也罢加上天色愈晚,家中父老定是担心出行的五人,赵德昭、赵匡美五人只得依依不舍地归府。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赵德昭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完,便打发了她们歇息,随即孤零零地躺在床上思索着。
后世走了一遭,活了两世,对其生活亦是挑剔了许多,曾经赋予其美味的事物也变得味同嚼蜡,看来自己的口味是越来越朝着挑食的方向发展,虽说第一世吃惯了东京城的美味,奈何第二世那二十四载的生活更加美好,总而言之重生之后吃的反而都比穿越前来的极其寒碜,就连炒菜这个都没有,这不等不让赵德昭怀疑了,这是个甚么时代,又不是春秋战国时期,怎么连这个炒菜都没有呢。
唉,以前自己怎么没感觉呢,赵德昭真替自己感到庆幸,自个儿可是有幸尝了二十四年炒菜的味道,业余时候也会烹饪这项技术,小伙伴们尝了之后皆是赞不绝口啊,如果那时候自己去新东方就能拿到一级厨师的证书了,哈哈——
自己在后世学得那一手可不要荒废了啊。
赵德昭穿越到大周有些年头了,在吃这一方面,赵德昭现在才发现这个时代的人们喜爱吃清淡的食物,食物的制作十分简单,饭桌之上很少能够见到炒菜这般的食物,自己在府上所食用的皆是“猪食”。
把这些食物比作猪食,哎呦——自己的这个比喻啊,这个时候穷苦大众都吃不饱饭,只求能够混个饱,谁还计较这些,不过赵德昭也要提高一下自己的生活质量,也在这个世界之中留下一个足迹,让这个时代的人们品尝一下后世的美味。
而此美味,亦要借助其炒菜技术,赵德昭随即笑着摇了摇头,事实上由于炒菜技术过于繁琐,要用薄生铁锅,旺火热油,炝炒、生炒、小炒、熟炒等等,真当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因此炒菜非常之稀有。到了宋朝才开始出现炒菜。而今宋朝都还没有了,怎么会有炒菜,看来我可以趁这机会开宗立派了。
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聚集财富的时代!
在现代有一句话,谁掌握了经济命脉就掌握了国家。这一句话在古代也是如此。因此这条产业发展之路对于赵德昭而言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它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期里,左右着他在大宋朝的权力之争和储位之争。就这些使得赵德昭不得不警惕,不敢松懈万分。凡事就要从小事着手。
而自己的三叔此刻并不坏,人心不古,谁能保证赵匡义日后不会因为权力而腐化呢。
抛开此事,赵德昭还不想考虑这么多,如今百姓餐桌上的肉类也是不同的,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等级十分的森严,俗话说三六九等,在肉类中,最上等的是牛肉,羊肉次之,猪肉最贱。
原来,赵德昭第一世时社会地位处于上层,上层贵族嗜吃羊肉,整个社会上,只要是有点身份地位的无不吃羊,这时期的人们可是将羊身上的零件如何吃法琢磨个通透。
不过,大周北方能养羊的地方不多,每年产的羊远远不够消费,况且当是北方有大周、辽国、北汉三个政权鼎立,南方也有好几个政权割据,乱世当道,所以,大周这个中原政权每一年都要从辽国进口几万头羊,只有平常生活不好的人家,才会去吃猪肉。
想起羊肉,赵德昭想到了帅羊肉和蜜*汁烤全羊,躺在床上这么想想,口水都流了下来。
可话说回来,王公贵族这些上等之人,还有醉仙居这等高档次相当于后世最高级会所一样的馆子,肉食消费还是以羊肉为主。
至于牛肉么,牛作为社会生产力的代表,老百姓家耕地所用的劳动力就是牛,牛可以耕地,可以出力气活儿,牛是农耕文明的象征,农业是国家的支柱产业,是中原王朝的命脉,所以历朝历代都是保护耕牛的,大周朝廷也不例外,官府不仅出*台专门的法令,而且谁家有几头耕牛,齿龄是多大,每一年的身体状况如何,那都是在官府备了案的,登记造册的,试问有哪个老百姓敢吃牛肉?
当然赵德昭也是知道的,牛肉也并非完全吃不到,比如年老病死或是出了意外至死的的耕牛,经过官府验尸后,也不是不能吃,不过死了的牛,你还说能够好吃吗。
赵德昭第一世的时候只是在皇帝祭祀等大型活动之时尝过牛肉,第二世时候想吃就吃,什么牛肉干,牛排的,不用怕啥的,第三世又回到第一世时候,唉——
赵德昭下心来仔细思考自己的产业发展之路,当下自己既要谋求稳定的发展,兼顾自己的利益,又要低调,现在出名不是一件好事,毕竟现在的一言一行都跟这个时代的相差很多,而且上次跟自己的祖父答应过了低调。自己的祖父和父亲是跟大周朝皇帝之间有着微妙的关系,那层关系是皇帝也惦记着的。
赵德昭这么一想,对于大众来说,羊肉还是消费不起的,猪肉是最恰到的替代品。只有廉价低等的猪肉才是自己最适合的食材了,不过要改变所有人吃肉的命运还是看自己的手艺了,那么就从猪肉这等食材开始着手了。首先肉类有了猪肉。
产业发展之路就先从吃的入手,民以食为天。
现下有炒菜这门技艺、有猪肉这等廉价的肉类,仅仅是这些还是不够的。赵德昭又回忆了一下今天出去吃的那些东西。
赵德昭又从口味入手了,酸甜苦辣,貌似少了个辣字。哈哈,我知道了。原来缺少了辣椒这调料,不过我要从哪里去找这调料呢。要不是第二世尝过辣椒,否则连辣椒这个东西都不知道。
辣椒貌似现在还在美洲大陆了啊,哥伦布现下还没出生,辣椒还在印第安人那儿,啧啧——就算德昭我现在去美洲,可是——唉,没辣椒怎么办呢?
辣椒,辣椒,
你从哪里来,
我的辣椒……
赵德昭轻轻地哼起了歌曲——
自己苦思冥想都没用,唉,转手拿起身旁的《诗经》来看,看了一会儿,忽然之间看到了一篇文章,在《诗经·唐风》第四篇记载道,“椒聊之实,蕃衍盈升。彼其之子,硕大无朋。椒聊且,远条且。椒聊之实,蕃衍盈掬。彼其之子,硕大且笃。椒聊且,远条且。”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竟然给我找到一味调料了!赵德昭知道《诗经·唐风》里记载的这椒就是花椒。
麻辣麻辣,首先得麻,虽然说花椒不辣,但是还是挺麻的。
对哦,花椒也可以的。想起这味调料,赵德昭搜遍脑海,花椒,分布于我国北部至西南,我国华北、华中、华南均有分布。四川汉源花椒,古称“贡椒”,自唐代元和年间就被列为贡品。甘肃天水、陇南地区的花椒,自古有名,曰:秦椒出天水,蜀椒出武都。
对于花椒来说,赵德昭还是能够找得到的。花椒身上可都是宝啊。
花椒,其果皮可作为调味料,调制成花椒油,用途多的很那,并可提取芳香油,又可入药,种子可食用,又可加工制作肥皂。这对赵德昭来说是再恰当不过的一个入手的门道了。
眼下在开封城中,极少地方能够发现卖花椒的地方,而花椒此刻作为香料只是在蜀国等地稍微流行。
而赵德昭在东京城百姓的口中也知道在蜀国有一家小百花楼经营得不错,它酒楼之中的食物之中也是有这等香料的,只是如今在开封城中,却不普遍,所以要找到大量的花椒还需从西北及蜀国之地贩运过来。
为了忘记自己所想之事,赵德昭从床上起来,走到书房内提起笔,记下了刚才所想的哪些。
这样就又多了一个施展的材料了,况且赵德昭穿越之前那个时代之川菜百味,更是“麻”字当头,而正宗川味,其椒必取自汉源,汉源花椒主要用于火锅主料、烧菜、炖菜等佳肴的制作。所以火锅也是极好的。
火锅火锅,我爱死你了,想不到你又要进入我的世界当中来了。
也罢明日去跟自己的钱袋子祖父商量一下,自己在东京城开个餐饮店,店名自己都想好了,叫广味楼,顾名思义就是全天下的味道都在这里了。
呵呵——端的是好算计,贼小子!
记完了刚才所写的,夜已更深,月近西山头。
赵德昭心想着,不到片刻便进入了梦乡,在梦中,自己的酒楼每天客人都挤破了头往酒楼里边挤,东京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生意红火得是一塌糊涂。
过了个几年赵德昭便把自家的广味楼开遍了全国各地……
赵德昭依旧沉浸在梦中,可是翌日随着东方的一声鸡啼,赵德昭恋恋不舍地,“嗖”的一下子从床上跃起,今日就要开始他的产业计划。
第二十一章 酒楼设想、地皮选址
昨夜赵德昭设想酒楼一事,在床上思索着,而后索性一觉沉沉睡去,待到第二日天明,便是正月十六了,赵德昭洗漱完毕之后就直奔赵弘殷的房间。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把赵弘殷吵醒了,幸好今日朝中休假,不然赵德昭这孩子又得等晚上赵弘殷归府了。
赵弘殷睁开朦胧的睡眼,此时仍旧躺在床上,嘴里边不耐烦地说道:“门外是何人敲门?”
赵德昭停下敲门的小手,急匆匆地回答道:“爷爷是昭儿,昭儿有要事相谈。”
“等等——”赵弘殷随手披了件外套,开了门,露出赵德昭那张急切的脸庞。
赵弘殷打了个哈欠,好不容易放了个假期,正打算在房间内好好休息的,本欲再谁上一个时辰,孰料还是被事情给烦扰了,琐事缠身唉,你这个不懂事的孙儿啊,立马说道:“究竟何事?”
赵德昭一脸急切的样子,一句话脱口而出,道:“爷爷我是为生意而来。”
“生意?哦!你是说生意啊!”赵弘殷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过了许久才听明白孙儿说的是“生意”,不是其他。
“对,生意,爷爷我今天说的就是赚钱之道,如何赚钱?爷爷……”赵德昭解释了一下“生意”的性质,原本还想说上几句的,可是被自己的爷爷给打断了。
赵弘殷听到自家孙儿说‘赚钱’这两个字的时候,认为自己的孙儿要经商,不好好学其他的东西,性子十分聒噪,浑身上下听了都不舒服,大声地训斥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现下你不好好走仕途之路,怎么学商人的样子来操持贱业,你这么做对得起赵家的列祖列宗吗。你一天到晚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钱啊?你这样以后怎么让爷爷放心!”
赵弘殷絮絮叨叨个没完,说个一堆大道理,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让赵德昭接触贱业。
“爷爷,昭儿不是这个意思,我打算只是在幕后居中,前台由府上管事的打理,自然我就不用明面上出面,反正都是出谋划策的,以后昭儿还要考科举,做个大官呢。”赵德昭看见爷爷扬起的手,连忙躲了过去,他当然知道古代士农工商之中,商业最贱,然而富贵人家为了贴补家用,也会让府上下人或者家族中的庶子经商,幕后操作,这样既可以解决家族财政问题,同时主人也不会亲自出马操作贱业,一举两得之事,当然这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
“不用出面?哦,这样也好,不过你能确保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吗?”赵弘殷还是希望赵德昭不从事贱业,打算以营利与否来取决赵德昭要从商这件大事。
“自然可以,不过爷爷得听我把话说完……”赵德昭话里有话,打算把最精彩的部分留下来,自然不与外人说道,何况即将出口之言真的是震撼人心。
“那你说吧。”赵弘殷竖起耳朵,准备听赵德昭一番“高谈阔论”之语。
赵德昭凑过赵弘殷的耳旁,开始讲他的商业大计划,赵德昭第二世好歹在现代生活个二十四载,学过一些经济常识,看到新闻上铺天盖地的商业节目,耳濡目染,自然有自己一套,此时赵弘殷竖起耳朵仔仔细细地听着。
“不错!你个小子有个两下子。”赵弘殷本以为是非常普通的计划,但是听了赵德昭一番言谈与详细解释之后,还真的不错呦,越听越觉得生趣。
“爷爷那是当然啦,谁让我是你孙儿呢,我可是有秘密武器的。”赵德昭得了个便宜还买了一个乖,顺势拍了自家爷爷一个马屁。
“秘密武器?此言指的是?昭儿有何事还瞒着爷爷?”赵弘殷听了之后就更加疑惑了,敢情自家孙儿还藏有一手啊,连自己最亲近的爷爷都不告诉,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昭儿还不能告诉爷爷,爷爷以后就会慢慢知道的。天机不可泄露。”赵德昭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些话他不敢说的太满,有些事现在之人看来是不会理解的,况且知道的越多,就毫无神秘感了。
赵弘殷摆出了一张苦瓜脸,苦苦哀求地说道:“你把爷爷我瞒的好辛苦啊,憋在心里好难受的。”
赵弘殷现下貌似已经认定了赵德昭开酒楼的事实,只得点点头。
“对了,爷爷你说开酒楼的地儿选在那儿?”赵德昭不时宜地来了这么一嘴,也怪自己第一世对商业一窍不通,更是大门不出的主儿,哪见过东京城内的酒肆商业繁华之地,当初也只是听到亲朋好友们说起过,只是时隔多年,早已忘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想得起来,事实上他这么问就是让爷爷贴些钱财进去,仅凭自己的双手那是不现实的。
赵弘殷身为武将,自然是不清楚商人的那套操作方式,站在那儿想了一会儿,不过府上有人就知晓了,忙回道:“这个爷爷也不是非常清楚,昭儿还是过去问问李安宁管家,他是赵府的老人了,自小就生长在东京开封府,在这方面他比我还清楚。”
“是,爷爷!”赵德昭告别了爷爷,就去府上找管家去了。
话说这府上的李安宁管家,是从后梁时代就入了赵府的,约莫三十载的时光,是赵府上的老人了,从小就住在东京开封府城,自然是对东京开封府的一草一木知道的更为清楚不过的了。
赵德昭独自一人经过门厅之时,正好撞见归府的李安宁管家,于是乎躬身看了一礼,道:“老李伯好,昭儿有事情要请教您?”
“少郎君不敢当如此大礼,折煞小老儿了,少郎君哪里不懂尽可问问小老儿,小老儿定当了结少郎君的心事。”管家李安宁欠了欠身子施礼道。
“那昭儿就请教老李伯你了,昭儿想知道这东京开封府城中的地价几何?”赵德昭想到当时东京都城里地价非常高,所以很多官员都是租房子住。宋朝很著名的一位宰相,家里的前厅竟然仅供一匹马调头这么小,上上辈子因为是武功郡王,把经济钱财全扔给府下管事的。
于是乎匆匆忙忙地问起了东京开封府地价这个问题。
“这……少郎君怎生的要知晓这个?”李安宁以为自己的耳朵老了,却不知道自家少郎君为何要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子,心下疑惑道。
“不瞒老李伯你了,我方才见到爷爷,便想商量经营一家店铺,只是爷爷操持武艺,熟练军中之事,未曾知晓这商业之事,故而寻老李伯你这个老人了。”赵德昭如实地回答道。
“小老儿知晓少郎君的意思了,且让小老儿慢慢将这些说给少郎君你听,现下在东京开封府城中有一句话,不知小郎君听说了否?就是‘南河北市’。”
“‘南河北市’此话怎么讲?”赵德昭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况且第一世对东京商业不知晓,哪能及得上在东京开封府城中生活了许多年的李安宁,自然是疑惑不解的。
“那好,小郎君,小老儿也不卖关子了,就说一下东京开封府城的商市布局吧,所谓的南河北市就是城南的汴河沿岸及土市子街(城北马行街)、潘家街一代,最为著名,这里汇聚了果子行、肉行、米行、邸店、药肆、夜市等行当,因此这里的商业十分繁华,故此有这么一说。”李安宁一番话娓娓道来。
赵德昭逗弄着小手,嘴巴嘟哝着,这南河北市不就是商业的分布吗,可是自己问的是地价,反问道:“恩——您老还没给我说说这地价了。”
“地价是这样的,方才小老儿只顾卖弄了,现今这地价自然是要涨个价格的,请容小老儿慢慢说道说道,其实是这样的……”
东京作为北方的重要城池,地价自然是要涨上一番的,而且东京开封的布置不如先唐时期那样是坊市制度,现如今开封城市之中,商家云集,广告满街,酒楼茶馆,勾栏瓦社随处可见,宵禁的传统也逐渐消失,上元节那日不正是自己见到的繁华景象吗。而《宋史·舆服志》记载,“庶人舍屋许五架,门一间两厦而已。”也就是说苦逼的人只能买一间厕所的面积的地了。
“原来如此!那好我去跟爷爷商量商量。”赵德昭知道了东京开封府的地价之后,就去赵弘殷那儿商量钱财之事。
“小老儿告退!”李安宁道。
———————————————
而此刻在东京城中,武德司的探子回报郭威,见汉国余孽未曾显示出来,也就让人在晋阳通往开封的各处关隘卡口之地,设置探子,一有汉国余孽风吹草动的迹象,就立即出动飞雀,协助武德司办案。
而飞雀也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他的统领叫黑衣探花,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传说十分厉害的一个角色。人称“俏面罗刹黑衣探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