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农家活
知晚只笑不语,客气的笑了笑,转身进屋了。
郑氏一进门,瞧那色香味俱全的菜,惊讶道,“大哥一家真的发达了,这是从哪间酒楼拎回来的饭菜,闻着就忍不住咽口水了,这又是鱼又是肉的,是祝贺秦姑娘出月子大喜吗?”
刘氏不喜郑氏,冷冷的问道,“这菜可都冒着烟呢,从镇子上买回来,不都冷成什么样了,弟妹这时辰来有事吗,要是不急,就等我们吃完了再说吧。”
郑氏听着便笑道,指使方氏道,“三侄媳,去拿两副碗筷来,我还没吃午饭呢。”
方氏瞅了赵老爷子一眼,然后才出去,刘氏有些咬牙,但也不好轰她走,赵家人本来就多,这又来两个人,挤的胳膊都碰到了一起,知晚忍不住扶了下额头。
赵思明时不时的就瞥一眼知晚,见她那神情,赵思明嘴角轻轻一勾,等赵老爷子夹菜,他也迫不及待试试知晚的手艺,一入口,赵思明眼睛就斜了,真好吃!
李氏吃着,很不客气的望着知晚道,“秦姑娘的厨艺真好,这吃一回就想下一回,往后还得多麻烦秦姑娘了。”
郑氏讶异道,“二侄媳,你这是要让秦姑娘给你做厨娘呢?”
李氏心里冷笑一声,厨娘怎么了,她不也要吃饭,她能帮着赵思平锯木头,怎么就不能帮着做饭了,有个大家闺秀给她们烧水做饭,这也算是人上人的生活了吧,将来若是有人来接,她成了皇后,侯爷夫人,王妃之类的,这吃过她亲手烧的饭,倒是值得炫耀的事了,可是转头一想,李氏又扭眉了,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不就一顿饭,就是瞧着好看了点,好吃了点,她不单要吃一顿,最好是顿顿能吃上,她就是要尝尝贵夫人给她做厨娘的滋味儿,省的那些贵夫人个个眼高于顶,其实不也就那样,李氏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么好的厨艺不用也太浪费了不是,秦姑娘你说呢?”
知晚吃着饭,抬头扫了李氏一眼,本来还想时不时的做回菜,她这一开口,知晚什么心情都没了,知晚半天没接话,李氏脸顿时火辣辣的,赵老爷子瞪她,“知道麻烦还提!”
李氏再不说话了,气的狠狠的嚼菜,郑氏扫了李氏一眼,觉得她蠢的无可救药,人家一个大家闺秀会做菜,也不代表会天天做给她吃啊,她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呢,不过这菜真心好吃,吃了个半饱后,郑氏才道出来意,“大哥大嫂,今儿早上福生把泥巴墙踹塌了,房子年久失修,不敢住了,万一哪天塌了,还不得把我们活埋了,打算重新建一个,手里还欠点银子,你看是不是可以借我点?”
刘氏一听借银子,脸顿时沉了,虽然没吃饱,也不得不歇筷子,“她二婶,我们家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可没闲钱借你建房子,我还打算找你借钱盖房呢,儿子多,孙子也多,挤的慌。”
郑氏听了眉头就皱紧了,她手里会没闲钱,她可是从金宝几个口里知道她拿了人家的白玉簪子,当了能盖两间大房了,怎么就没钱借她了,郑氏直接了当道,“怎么会没钱,秦姑娘那白玉簪值五十多两,借我十两,等我有钱了就还,一家子骨肉,总要相互帮扶着点吧。”
刘氏冷着脸,“帮扶?以前怎么没见你想过帮扶我们一家,如今倒是有脸来说一家子骨肉了,钱没有,你少打我簪子的主意,我不会当!”
屋子里气氛很怪异,这是赵家的事,知晚不想搀和,搁了碗,起身回屋了,继续忙活玩具,不过院子里就这么大,正屋里说什么都听的见,大体就是刘氏把陈子麻烂谷子的事都翻了出来,郑氏不仁在前,就不能怪她不义,吵的是不可开交,不知道最后钱借了没有,不过这些知晚并不关心。
方氏也不喜欢吵闹,进来帮知晚做玩具,大半个时辰后,方氏去村里买了棉花来塞上,看着那玩具,别说孩子了,就是方氏也喜欢。
方氏望着知晚,“这个……。”
知晚知道方氏想说什么,点头道,“可以做了卖,只是这东西很容易被人学去,挣不了多少钱,明天赵三哥去镇子上卖摇摇床,你拿这个去你卖荷包的铺子,三十两银子卖给他,他要是不答应你就把这个拿回来。”
方氏愕然半晌,这东西能值三十两,这会不会太贵了些,可是知晚说的一本正经的,方氏点头应下了,“明天我去镇子上了,你一个人能照顾好两个孩子吗?”
知晚瞅了小草一眼,笑道,“有小草帮我,可以的。”
下午,赵家四兄弟继续忙着做摇摇床,王氏的儿子赵金宝十岁了,也能帮不少的忙,加上之前几天做的,足有十个摇摇床,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思平和方氏就出门了,王氏做的早饭,吃过饭后,赵家又要去地里干活了,不过赵老爷子没让赵家兄弟去,他算了算,做摇摇床挣的比挖地多,所以赵思富几个继续做摇摇床。
其余的人,也就是刘氏,王氏还有李氏几个跟着他下地,就连赵思莲也都出门了,李氏出门的时候,瞄了知晚好几眼,那眼神,活像知晚是赵家媳妇,偏什么都不用做一般!
方氏出门了,李氏几个下地了,平日每天一碗的羊奶就得知晚动手了,赵秀梅和小草帮知晚照顾孩子,知晚进了厨房,没办法,赵老爷子临走前跟她打了招呼,中午他们不回来吃饭,她要是饿了,就自己熬点粥吃,刘氏很不给脸的加了一句,几个孩子就不用吃了,关吃饭不干活,浪费米粮。
知晚什么性子,她能只给自己准备吃的,没孩子的份吗?她也得咽的下去啊,这不,厨房就成知晚的地盘,可怜知晚烧不了灶台,差点把厨房给烧了,浓浓的烟差点把自己呛死,闹的赵思安几个还以为着火了,这时候,赵思安几个才真正觉得知晚是个大家闺秀,做不了农家活计。
这动静闹的有些大,连在后院书房看书的赵思明都惊动了,看知晚那脸红抱歉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赵思明不厚道的笑了,赵秀梅要帮知晚烧火,被赵思明轰走了,“你去看孩子,这火我来烧。”
赵思明的吩咐,赵秀梅不敢不听,乖乖的出去了,知晚也没觉得不能使唤赵思明,叫他摘菜,洗菜,烧炉子,弄得赵思明很无言,他只是客气一下,她还真不见外,她也是大家闺秀,应该知道什么叫君子远庖厨吧,不过这样被使唤的感觉还真不赖。
知晚做了一堆好吃的,倒也没忘记赵老爷子几个,用东西装好,让赵金宝吃过后,给赵老爷子他们送去。
看赵思富他们做工很卖力,知晚还做了糕点,准备刻花样的时候才发现没有模具,最后只好做成方正,想着外面院子里有不少方块木头,回头等赵思平回来了,让他多雕刻些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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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自找死路
等知晚把糕点端出来的时候,赵思平和方氏就回来了,喜不自胜,方氏更是直接把荷包交给了知晚,告诉知晚,米老鼠卖了三十六两银子,方氏常买东西,知道讨价还价,那玩具她开价五十两,打算让人还到三十两的,没想到能卖三十六两,太意外了!
知晚道了谢,方氏又递过来一个荷包,知晚有些不解,就听方氏道,“我没想到你的图纸会那么值钱,关是一个玩具就卖了这么多,这摇摇床是你想出来的,也得算你一份,这是除去木料钱给你抽了两成,你别嫌少,也别跟我提什么救命之恩了,那是积恩德的事,我没想别的,再一直占你便宜,我都没脸见你了。”
这是一定要知晚拿着了,方氏不是傻子,那个玩具是不错,可比起昨儿知晚拿给她的摇椅,那还差的远了,那摇椅的图纸就不止三十两了,她不能贪得无厌,知晚还有两个孩子要养呢,那两个孩子将来肯定要读书识字的,花的钱不在少数,她和赵思平商量了半天,还是分两股给她,按理应该要分四成的,不过她想两成是赵家的极限了。
知晚接了荷包,看了看里面,差不多二百个铜板,知晚看了眼又还给方氏了,笑道,“我既是把图纸给你了,就没打算要钱的,我不靠这个过日子,倒是赵大哥他们,忙活了两天,钱在你手里,你就做主一人给二十个铜钱吧,这光干活不见钱,干活肯定没劲。”
方氏愣住,她不要钱,反而替四弟他们要?赵思富没想过知晚会这么说,不过方氏很听话,一人数了二十文,他们怎么会不接,生怕慢一步,银子飞了,这钱要是到了娘手里,那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赵思安眼睛冒光的看着知晚,“还是你理解我们干活的心情,娘真该跟你好好学学。”
赵思富也忍不住说刘氏的坏话了,“娘就是那样的人,想马儿跑的快,还不是给草料!”
知晚汗颜,要是让刘氏知道她拿赵家的钱买了赵家兄弟的心,只怕会忍不住活刮了她的,她可不想惹麻烦,当下泼冷水道,“既然拿了钱,干活就得更卖力才是,不然钱少了,婶子不高兴,钱你们还得交出来。”
赵思安数着钱,咧着嘴抬头问知晚,“是只有这一回,还是天天都有啊,秦姑娘,我看我们家就数你最公道最明白事了,你给个话,我听你的!”
赵思富和赵思贵也都望着知晚,知晚扶额,这是要她去跟刘氏对着干呢,挑战刘氏当家主母的地位,这事她才不会做,知晚笑道,“有没有钱还得看你们自己的,你们每天能做多少个摇摇床?”
赵思平想了想回道,“四个肯定可以,手脚快点能做五个。”
知晚点头道,“不如这样吧,你们每天做五个上交给婶子,多做的你们卖了银子平分,这可是多劳多得的事。”
最多能做五个,那不是没钱了?赵思安不满,干嘛不定四个,那样每天能挣二十文钱呢,赵思平却道,“做四个娘不会同意的,就做五个,往后做麻利了,没准儿一天能做六个,再不济,两天咱们也能做十一个,分算下来,一天也有十文钱。”
赵思贵还是不放心,“我觉得娘不会同意。”
赵思安对着铜钱看太阳,“每天做同样的活,锯木头,刨木头,做了两天都忍不住想吐了,要是不给钱,我宁愿去挖地,反正这回我们要奋力争取,娘要是答应了,要我点灯刨木头我也乐意!”
知晚一脸黑线,这话也太实在了,刘氏听到不抽他才怪,等刘氏下晚干活回来,几个兄弟把这提议跟刘氏一提,刘氏当时就拍桌子了,这还了得,她还没死呢,就敢攒私房钱了!
几兄弟死扛着,没把知晚招出来,知晚明说了,要是刘氏找她麻烦,她会直接反水的,会直接站在刘氏一边骂他们的,当时知晚这样说,几个大男人就跟看无赖一眼看知晚,这是大家闺秀吗?
刘氏是死活不同意,最后赵老爷子想明白了,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便道,“这事我同意了,每天上交五个摇摇床,其余的不论做多少都算你们的。”
赵思平想起另外一张图纸道,“爹,还有另外一种摇椅,我还没开始做,那个价钱要高很多,开始一天能做一个,往后速度估计要快些,这怎么算?”
赵老爷子很干脆,“只要上交的钱不少于五个摇摇床,随你们折腾!”
定下这事后,第二天天还没亮,知晚还做着美梦呢,就听到锯木头,刨木头的声音了,知晚捂着耳朵,望着天花板呐呐失笑,她这算是自作自受吗?这前后的差距也忒大了点吧,果然给自己挣钱才最上心啊,不单是知晚这样想,赵老爷子也很欣慰,儿子们总算知道上进了,可刘氏却躺在床上气的咬牙,这么算来,他们一天就能挣二十文钱了!
赵老爷子听到枕边人在大喘气,皱了下眉头,叮嘱道,“以后多听着点秦姑娘的话,她比你懂的多,看的远,随便拿张图纸就能让咱们赵家挣不少钱,以后别提什么报恩的话了,我听着都烦,别有恩都给你折腾没了。”
刘氏臭着一张脸,但也没反驳,心里骂了知晚过后又骂几个儿子,她这个做娘的话不听,跑去听个外人的话,把她的脸往哪里搁!
不过知晚那脑袋瓜值钱,刘氏就算不想承认也得认,刘氏一想到知晚将来会离开赵家,就跟会下金蛋的鸡跑了一样,顿时不舍了,“孩子他爹,我觉着她十有**是没人来找了,要不让她嫁给咱家老四做媳妇吧?”
赵老爷子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坐起来瞪着刘氏,“说什么胡话呢,小心我把舌头给你拔了!她是咱家能高攀的起的吗?要是她真嫁人了,将来夫家寻来,咱家老四就等于是给人家戴了绿帽子,要是遇上个权贵,咱们赵家死无葬身之地也就算了,只怕整个上阳村都得跟着陪葬!”
刘氏缩了下脖子,有些怕,不过要她承认错了,那是不可能的,刘氏硬着脖子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咱家老四还是清白之身呢,她一个生了孩子的,我还觉得她配不上咱家老四呢!”
赵老爷子冷着脸,“以后这样的话少说,想都别想,安安分分过日子,别自找死路。”
刘氏气的背过脸,愤岔道,“就她精贵了,往后我把她当成菩萨供着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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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挣钱
知晚不知道刘氏有过想她给她做儿媳妇的想法,赵家人也不知道,娶知晚,赵家兄弟想都没敢想,这怎么可能呢?
对于知晚,他们是打心眼里好奇,敬畏的,知晚虽然不是赵家人,可在赵家的地位很独特,那可以说是打不得骂不得轻不得,走了舍不得,知晚吩咐什么,那是必须马上办好的,就像知晚要糕点模子,方氏让知晚画了图,赵思平一夜没睡就给她刻好了,赵思安还说他慢了。
从知晚提了做摇摇床分钱后,知晚在赵家兄弟心中的地位蹭蹭蹭的往上涨,形象很高大,就像是他们的知己,很理解他们。
刘氏碎嘴爱骂人的毛病,没因为知晚就变了,但是要是说知晚什么,赵家兄弟都盯着刘氏,不敢明说刘氏做的不对,但那眼神,傻子都看的出来,他们这是指责,觉得刘氏无理取闹,蛮横,气的刘氏直跺脚。
尤其是李氏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娘,我看在赵家,你的地位还不如她了呢,往后还不知道谁当家做主了!”
刘氏气啊,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在他们心里她的地位还不如一个外人,任是谁心里都不好受,可有什么办法,知晚能使唤的动他们,刘氏想不明白,怎么就成这样了,知晚也没给他们钱啊!
想了半天,刘氏想还是她几个儿子太奴性了,知晚是贵夫人,大家闺秀,他们不敢不敬,也不瞧瞧,人家如今是寄人篱下在她赵家啊,他们才是主人家,怎么倒过来的!
当家主母的位置受到威胁,刘氏火气很大,火气一大,就喜欢骂人,常挨骂的是方氏和几个孩子,就是李氏也没少挨骂,她一挨骂,就把气头全算在知晚头上,继续挑拨,刘氏火气继续大,这不刘氏气的嘴角都气泡了。
赵思平是个孝顺儿子,看到自己个的娘嘴巴起泡了,很担心,“娘,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吧,这嘴上起泡了,连吃饭都不利索了。”
刘氏一听请大夫,当即就冷了脸,“请大夫不得花银子啊,才挣了几个小钱就敢大手大脚了,咱们穷人家病的起吗,你们几个少惹我生气,我就不上火了!”
赵思安拽了赵思平一下,低声道,“你可别再说了,由着娘说,咱们不拿银子,她就不上火了,我看她骂人很利索,应该不疼,过两天就好了。”
知晚站在一旁听得忍不住掩嘴笑,知母莫若儿啊,刘氏没达到目的,气的想摔茶盏,可又舍不得,最后逮着人骂,闹得家里骂声四起,赵老爷子都忍不下去了,骂道,“你是不是想吵的赵家不得安生才好,儿子上进了,知道拼命挣钱了,是坏事吗!”
刘氏性子死倔,扭上了,几头牛都拉不回来,气回道,“哪里上进了,我瞧他们非但没上进,还知道忤逆我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他们拉拔大的,养这么大不听我的反倒去听个外人的,我这心啊,都凉透了!”
赵老爷子都给气乐了,说来说去不就是没把钱全部给她吗,还心凉透了,火气都上脸了,还心里凉透,赵老爷子也不理她,出了门直接吩咐道,“你们几个别刨木头了,去地里拔草去。”
赵思安不明白,“爹,地里那草金宝他们就能拔了,我们不刨木头,咋挣钱啊!”
赵老爷子哼道,“挣什么钱,你们挣的钱都把你娘给气出病来了,挣那么点回头还不够她吃药的,都别做了。”
赵思安几个不得不丢了手里的活,拿了锄头出门,刘氏这下更急了,锄草能挣什么钱啊,今天不刨木头,可就少了四五钱银子呢,再顾不得赵老爷子,冲出门就道,“都给我回来,金宝,冬梅,你们去锄草去!”
赵思安几个苦大仇深的看着刘氏,“娘,我们可不想辛苦挣回来的钱最后都买了药,你好好养身子,我们去刨地了。”
刘氏气的骂赵老爷子,最好咬牙说不气了,这还能气吗,她是嫌钱少了,他们不干了,她连之前的钱都没了,赵思安瞅着刘氏,“娘,以前刨木头我们是听了秦姑娘的话,但这回可是你要我们刨的,回头你又觉得我们不听话,那我们干脆听爹的话刨地算了。”
刘氏一听,这回确实是她吩咐的,儿子听她的话连他爹的话都不听了,那就不算听知晚的了,儿子还是很听话的,刘氏心里舒坦了,“那钱得全部上交。”
赵思安心里立马腾起一股气,娘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娘就顾着自己舒坦,也不想想他们,看人家秦姑娘多深明大义,赵思安咬牙道,“行,都给娘。”
刘氏听了,心里更舒坦了,脸上都带着笑,脚步都轻了,可是还没进院子里,就听赵思安揉着脖子道,“三哥啊,我这脖子酸,胳膊也酸,下午我就歇半天了。”
赵思安说着,给赵思贵使了个眼色,赵思贵会意道,“三弟啊,今儿早上起的太早,这会儿困虫上来了,我挨不住了,我去眯会儿眼,明天就不要一大清早喊我起来了。”
最后乱七八糟的理由,赵家几个兄弟都回屋歇着了,留下赵思平还在那里刨木头,但是积极性显然降了许多,气的刘氏差点晕过去。
赵老爷子在一旁倒着旱烟灰,磕在桌子上砰砰响,“自己的儿子养了几十年了,自己还能不了解,那是会听谁的话就不要命的干活的人吗,要不是为了挣那几个钱,他们会一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往后别说六个摇摇床的钱了,只怕两个都没有!”
赵老爷子磕完了烟灰,把旱烟往桌子上一扔,“不过他们倒是听话了,你就乐吧!”
李氏又急了,过来劝刘氏,“娘,还是跟之前一样吧,这要不干活,哪来的钱啊?”
王氏忍不住呲鼻,“二弟妹,你怎么像那草似的,风往哪里刮,你就往哪里跑啊,思富几个听秦姑娘的话努力干活了,你不乐意来挑拨娘,现在他们听话了,你又不乐意了,你到底想咋样啊,我看咱们赵家当家做主的不是秦姑娘也不是娘,倒是你了!”
王氏这人心机不算沉,但是也有,而且每次都用在刀刃上,现在刘氏火气正大呢,王氏这一说,刘氏细细一想,这些日子不正是李氏挑拨的吗,是她说知晚是赵家当家做主的人,现在又说要跟之前一样。
刘氏气的脸都青了,只顾着气知晚,倒把她给忘记了,刘氏脱下鞋,朝着李氏就砸过去,嘴里更是骂声不断,李氏只能躲,不敢还手,挨了好几鞋耙子。
正屋动静闹得很大,知晚在内屋听的嘴角猛抽,赵思莲也在屋子里绣针线,抬头正好看到,忍不住气道,“你那什么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家人都很粗俗,你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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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人见人夸
知晚扯了下嘴角,笑道,“怎么会呢,只是觉得赵家每天都这么欢乐,很有趣。”
方氏忍不住先笑了,欢乐,这词怎么用也用不到赵家,鸡飞狗跳的,骂声哭声乱成一团,不过在外人看来,是挺欢乐的,赵思莲的脸都紫了,又羞又恼,最后丢了手里的绣活,跑了出去。
闹的一盏茶的功夫,赵家才停歇,李氏被打的很惨,不但刘氏骂她,就连赵思贵也骂了,没想到闹了半天竟然是自己的媳妇在拾掇娘来找他们麻烦,他就没见过比他家婆娘还蠢的女人,一边嫌钱给少了,一边从他口袋里拿钱往他娘手里头塞,他前世定是造了孽,不然怎么娶了这么个蠢得要命的女人做媳妇!
闹了一轱辘,最后还跟之前一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知晚笑的腮帮子都疼,刘氏真不是一般的能折腾,难道是吃饱喝足了,不找点事闹闹就没了存在感?
知晚对着窗户绣寒梅,外面赵小草抱着一大束花进来,笑的眉眼弯弯的,“姨姨,我给你**了,你看漂不漂亮?”
一怀抱的花,知晚都快看不见赵小草了,看到那花,知晚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金银花!
金银花,微香,蒂带红色,花初开色白,经一、二日则色黄,故名金银花,又因为一蒂二花,两条花蕊探在外,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故有鸳鸯藤之称。
金银花自古就被誉为清热解毒的良药,它药性甘寒,气质芳香,有甘寒清热之效却不伤人脾胃,芳香透达还能祛邪,对于治疗各种热性病,如身热、咽喉肿痛等都有良效。
赵小草见知晚半天不说话,有些急了,“姨姨,你喜不喜欢?”
知晚拨弄赵小草的小刘海,夸赞道,“这么漂亮的花,姨姨哪能不喜欢啊,先放下,告诉姨姨是从哪里摘的?”
赵小草忙回知晚,知晚听有不少,便道,“叫上几位姐姐,一会儿跟姨姨**去,回头换了银子,给小草买簪花。”
赵小草连连点头,把花搁下,转身就去喊人了,赵秀梅和赵红梅还有赵冬梅赵春梅都在了,方氏不同意,“外头草茂盛,虫蚁太多了,你这皮肉太嫩,就喜欢盯你,你要花,让几个孩子去采了就是。”
知晚有些掉黑线,有些哭笑不得,皮肉嫩,她能嫩的过小草?知晚很无奈,她不是嫩豆腐也不是软柿子啊,“我还没出去走过呢,正好出去逛逛,两个孩子就麻烦你帮着照看下了,一会儿我就回来。”
然后带着赵秀梅几个拎着篮子出门了,知晚最多只在赵家院子外面逛了逛,根本没走远过,上阳村除了几个媳妇子见过她外,很少有人认得她。
而那些媳妇子不是来赵家借东西,就是听说她长的美,特地来看大家闺秀是怎么个天仙模样的,弄得知晚很无力,她现在几乎是人见人爱,人见人夸啊!
出门才两分钟,已经有七八个人夸她长的漂亮了,还有五六岁大的小屁孩说长大了娶她做媳妇,还差点为此打起来,看着四周七八个小孩,知晚很郁闷,郁闷的哭不得笑不得。
村子里野跑的小孩都来了,足有十几个,听说知晚要去cai花,都自告奋勇的说哪里哪里有,要帮知晚采,知晚也不好轰他们走,最后一咬牙,大家一起去吧!
这时节正是金银花盛开的时候,有些地方零散的长着,有些地方是一片,知晚教他们采哪一部分,这些孩子都很听话,乖巧的让知晚怀疑那句话,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这不是很乖的么,没见调皮也没见捣蛋啊!
人多手脚快,很快就采完了,那些孩子正兴奋呢,不想回家,指着不远处的山头道,“前两天我去看了,那山头有一大片金银花呢,比方才咱们采的还要多!”
赵秀梅望着知晚,“秦姐姐,篮子都满了呢,山上野兽多,咱们不去了吧?”
听赵秀梅说不去了,一个九岁大的男孩就扭眉了,“又不远,我们不上山,山脚下就有很多了,你是不是胆小啊,你不去算了,保柱,咱们去采。”
说话的男孩叫石头,知晚认识,就是之前给思儿和尘儿吃奶的钱嫂家的大儿子,说话后,告诉知晚,一会儿采了金银花给她送去,知晚不大放心几个孩子去山头,便对赵秀梅道,“你把小草带回家,把花先晒上,一会儿再把篮子带来。”
赵小草撅着嘴,“姨姨,我不回家。”
知晚捏捏她粉嘟嘟的脸,“小草听话,帮姨姨把金银花看好了,别让鸡啜脏了。”
赵小草一听,就不再说要跟去了,姨姨有吩咐要看好金银花呢,小头猛点,然后跟着赵秀梅拎着篮子金银花回家了。
山头不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果然有很多的金银花,几个孩子就跟比赛谁采的多似的,忙的不亦乐乎,转眼就采了一堆。
山脚下就有不少,沿着上山的路,还有不少,石头带着几个小男孩往上走,知晚只好跟着了,在半山腰上,知晚见采了不少了,便道,“今儿就采这么多了,剩下的明天再采。”
石头和保柱几个点头,给知晚指道,“那边山头也有不少,明天我们也去,还有那里,不过那边是坟地,娘不许我去,不过我们可以偷偷的去,还有那边……。”
石头说的兴致勃勃的,忽然一声惨叫声传来,吓了他一跳,眼睛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瞄去,没见到人影,便望着知晚,“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掉陷阱里去了?”
知晚朝上山的路走了几步,心想那叫声太惨了,应该出事了,“你们几个先下山,我过去看看。”
“一起去,一起去。”
几个半大孩子跑的比知晚还快,知晚只能后头跟着了,才走到一半呢,保柱就一脸苍白的过来道,“有人被蛇咬了!”
知晚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去的时候就见到一个男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脚肚子上有两个血印,几个孩子都不敢靠近,像是很避讳男子一样,见知晚走近,石头拉住她,“你别靠他太近了,他身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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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没分寸
知晚以为他说的是蛇毒,完全没在意,自顾自的走过去,石头急的不行,不许知晚靠近,说了好一通,知晚才听明白,原来这男子叫赵和,十几年前搬来上阳村的。
那时候是一家四口人,靠捕蛇为生,赵老爹死在了蛇毒下,他大哥也是因为抓蛇死的,去年冬天,她娘过世了,上阳村的都说他晦气,因为常年抓蛇,都说他有毒,不跟他靠近,以至于他的性子有些孤僻。
没想到他竟然也被蛇咬了,知晚看那脚腕,蛇毒很厉害,再不赶紧医治,就算能除掉蛇毒,这条腿也得废了,再不多话,撕下裙摆就给他绑上。
赵和还是第一次见到知晚,他也知道上阳村赵家救回来一个很漂亮,漂亮的让人见了都惭愧的夫人,应该就是她了,可是他怎么觉得她就是个姑娘,不像是两个孩子的娘。
赵和对外人的接触有些抵触,可是知晚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掏了袖子里的银针,就扎的他动不了了,然后俯身给他吸出蛇毒,不然等抓药熬上,他的命早完蛋了。
石头和保柱站在一旁早傻眼了,看着青黑的毒血从知晚嘴里吐出来,吐了好几口才变成红色的。
又去附近找药草,搁在嘴里嚼碎了给赵和附上,又撕了衣袍给他包上,然后解了银针道,“放心吧,死不了,只是蛇毒没完全除干净,一会儿记得去赵家找我拿药方。”
知晚原是打算扶着他下山的,可是山路太窄了,根本走不了两个人,她要真这么做,估计两个人得一起滚下去,最后弄不好他没被蛇毒死,却被她给摔死了,再者蛇毒去了大半,歇会儿走回去不是问题,就算他不走,方才也有人下去找人来救他了。
知晚拍了石头和保柱两个一下,“下山了。”
石头盯着知晚看了好几眼,“你给他吸蛇毒,你会死的!”
知晚好笑,“哪那么容易死啊,你们不走,我可走前面了。”
保柱回头指着赵和,“那他怎么办?”
“等人来抬他回去,或是有力气了自己走回去,我又扛不动他。”
知晚几个才下山,赵思明和赵思安就找来了,对着知晚就指责,“你怎么上山了,万一被蛇咬了怎么办?!”
石头嘟嘴道,“她刚刚还给人吸了蛇毒呢。”
赵思明和赵思安瞪大了眼睛,他们听说了赵和被蛇咬的事,所以才赶来找知晚,别让她上山,没想到她竟然给人吸蛇毒!
知晚没把这事放在心里,指着山上道,“他就在那边,山路不好走,你们小心点扶他。”
赵思安,“……。”
赵思明脸色有些怪,他不是来找赵和的好不,被蛇咬了,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他爹和他大哥不就找了大夫来没救活,赵和家中无人,却入了上阳村,他的后事只能村长做主,一会儿就有人来替他收尸的,现在却……
知晚见他们没挪脚步,那边却走过来三四个男子,手里还拿了个凉席子和铁锹,过来就问,“赵和死在哪里?”
赵思明默默的抬起胳膊,指着远处一瘸一拐的赵和,“他在那里呢。”
一群人眼睛都睁的跟铜铃一样,最后也不知道是谁骂道,“对不住大家了,让大家白跑一趟,那小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拿这事骗人,回头我就揭他两层皮!”
说完,火急火燎的转身朝村子走去。
石头和保柱半晌回过神来,赶紧去追,“大山叔,铁蛋没骗你,他真的被蛇给咬了,是知晚姐姐帮他把蛇毒给吸了出来,他才没死的,你别揍铁蛋啊……。”
知晚只觉得脑袋上有乌鸦在转,不理会大家质疑惊讶的眼神,继续朝前走,走了没几步,赵秀梅就拎着篮子过来了,也是小脸苍白,眼眶还红的,应该是吓哭了。
知晚拿帕子给她擦眼睛,“别哭啊,又没出事,我们赶紧回去吧。”
回到赵家,知晚很是挨了一通训斥,尤其是刘氏,“你死了也就死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我赵家帮你养吗,都是做娘的人了,好歹顾着点孩子吧,做事没分没寸的!”
方氏听到知晚替人吸蛇毒的事,也吓白了脸,以前隔壁村不就有个男人被蛇咬了,他媳妇帮着吸毒的,结果他没救活,媳妇也毒死了,留下两个半大孩子,东家给一点,西家求一点才养大的,这就是前车之鉴!
方氏要给知晚请大夫来,知晚心里暖洋洋的,拉着方氏的手阻止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可遇上了,我哪能见死不救啊,当初你要是见死不救,我和两个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放心吧,我没中蛇毒,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大夫吗,我不是开玩笑的。”
方氏拽着知晚的手,没事她就放心了,不过还是心有余悸,她虽然知道是自己高攀了,可打心眼里,她是当知晚是她亲妹子的,“不是我不信你,是不敢信,打你生了孩子后,连自己个是谁都不知道了,就算以前会医术,那也是以前,万一记错了药方,那是会出人命的事啊,大夫治死了人,也是要吃官司的。”
知晚有些晕,原来方氏是怕她因为所谓的失忆,弄得记忆混乱,治不了病不算,还把人给治死了,所以死活不赞同她给人瞧病的,可是……她没失忆啊,丢掉的不过是以前的知晚的记忆罢了。
赵秀梅跑进屋道,“秦姐姐,赵和在咱家院子外面等着呢,轰都不走,说是拿药方子。”
知晚一拍脑门,回来挨骂,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忙去写了张方子,亲自送出去给赵和,赵和看见知晚就有些拘谨,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清楚一句话,倒是脸大红,知晚递了方子,他半天也没接,知晚纳闷了,“你不是拿药方子吗?”
赵和这才接了药方子,坚定的看着知晚,“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以后就是你的了。”
知晚满脸黑线,“我要你命做什么,以后小心点,抓蛇太危险了,能不抓就别抓。”
赵和点点头,知晚又让他赶紧抓药吃了歇养几天就转身回院子了,见赵小草还坐在那里,手里拿着枝条,不许鸡靠近。
见知晚望过来,想跑过来,又怕被鸡逮着机会,愣是憋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办好,逗的知晚直咧嘴笑,这是跟鸡玩上了斗智斗勇呢?
知晚正要走过去,方氏却抱着哭的伤心的尘儿出来,“尘哥儿怕是饿了,你赶紧喂他吃的。”
知晚只得抱着孩子回屋了,想到之前石头和保柱还有村子里其余的孩子帮忙采金银花,便把屋子里的糖果和糕点拿出来,让赵秀梅拿去分给他们,乐的那些孩子个个高兴。
第二天一早,没等知晚吩咐,就把金银花采好了送上门来,知晚不好意思了,她手里没糖果了,最后干脆一人给了五文钱,让他们自己去买。
对于知晚这样花钱的,刘氏少不了骂道,“那花是能吃还是能喝啊,转眼就花出去几十文钱,白白便宜了别人,以后要采什么花,让元宝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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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上街
这是不让她把肥水流到外人田里去呢,知晚赫然一笑,“这金银花吃也行,喝也行,婶子这些日子不是上火吗,回头我让秀梅给你泡点金银花茶,下火,比绿豆汤还管用。”
刘氏脸一哏,狠狠的剜了知晚两眼,外面赵红梅进来道,“秦姐姐,花生糕和山楂马蹄糕做好了,娘让你去尝尝味儿。”
知晚便转身去厨房了,刘氏见没人喊她去尝尝,脸色一下子就阴沉沉的了,骂道,“整天就知道窝在厨房糊弄吃的,有那闲功夫能绣多少荷包帕子了!”
赵红梅忙道,“奶,娘做的糕点是拿去镇子上卖的。”
刘氏斜了赵红梅一眼,“你娘那手艺能跟镇子上的比吗,白费米粉钱,去,端两个来我先尝尝,要是连我这关都不过了,给我绣荷包帕子去!”
刘氏就是想吃糕点了,可是她爱面子,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嘴馋了,赵红梅吐了下舌头,乖乖的去端了糕点来,刘氏看盘子只有三个,卖相很好,翠的跟青玉一样,白的跟雪团子似的,红的跟山楂一般,刘氏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沉着脸,“怎么就三个?”
赵红梅嬉笑道,“秦姐姐说怕你不喜欢这味道,嫌不好吃连着盘子一起扔了,太浪费,就拿了三个,奶要是喜欢,我一会儿再给你端来。”
刘氏脸皮一燥,气的又开口骂,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你小姑呢?”
“小姑在厨房呢,这山楂糕就是小姑做的,奶,要是没事了,我就去厨房帮着烧火了。”
说完,赵红梅一溜烟就跑了,刘氏啐了一口,这才拿了糕点吃起来,糕点不大,基本一口就没了,刘氏吃一个骂一个,谁让馋虫才勾起来,就没了,刘氏咬牙,做的这么小,卖也就算了,自家人吃也这么省!
方氏没有做多少,怕糟蹋了面粉,就做了一点儿,差不多一人只能吃一个,等刘氏想吃的时候,已经分完了,只余下赵老爷子的没吃,刘氏还不敢吃赵老爷子的份,憋了一肚子火气,见李氏干活慢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方氏收拾完灶台后,进知晚的屋,赵思莲也在,之前赵思莲没少在言语上硗薄知晚,有一次不小心被赵老爷子撞见了,狠狠的骂了她一顿,赵思莲就不敢再对知晚怎么样了,再加上赵思明开解她,让她多跟着知晚学,将来等她走了,她就想学都没处学。
赵思莲想了想,觉得五哥说的对,就放下了对知晚的成见,知晚住在赵家,见她主动示好,她哪里会摆谱,这不就玩到一处了,这几天,赵思莲没少帮她照顾两个小的。
方氏欣喜道,“这糕点镇上的人会喜欢吗,我还是有些担心,我明儿若是去镇子上卖糕点,思莲,你多帮着照顾下尘哥儿和思姐儿。”
赵思莲点头,“放心吧,我会的。”
知晚瞅着方氏,纠结再三,还是第一次开口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方氏一愣,眼睛越睁越大,望着摇摇床,“你跟我一起去孩子怎么办?”
赵思莲红着脸,“我可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娘肯定不会帮我的,大嫂明天回娘家,二嫂,我想你也不放心把孩子教给她。”
赵思莲知道知晚不喜欢李氏,李氏估计也不愿意帮知晚带两个孩子,知晚很想去镇子上看看,这买院子还是谋出路,整天呆在赵家,也不能指望地契从天上掉下来啊,她身上可就只有三十多两银子呢,虽然她想挣钱不是什么难事,可没变成银子,一切就都是虚的。
知晚想了想道,“三娘,能找钱嫂帮忙吗,我付她工钱。”
方氏点头道,“我一会儿就去说,钱嫂应该会答应的,只是我明天会起的很早,你能起的来吗?”
方氏很担心,知晚起床气很大,有一次她睡的正熟,方氏去喊她,知晚没睁眼就骂了她,把方氏吓了一跳,打那以后,只要知晚睡觉,方氏就不敢喊她。
知晚很坚定的点头,起不来也得起来,方氏这才放心的去找钱嫂,钱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过她有个要求,就是她家虎头得带着一起,孩子太小,丢给石头她不放心,方氏哪能不答应,一口应了。
第二天,天才麻麻亮,赵思莲和方氏就起来做糕点了,等糕点蒸上,外面才听到第一声鸡叫,等糕点蒸好了,方氏小心的搁屉笼里,才去喊知晚起床。
知晚要出门的事刘氏不知道,她见知晚出门,还以为是送方氏,没想到是一去不回了,刘氏便问赵思莲,听赵思莲说知晚去镇子上了,刘氏忙问,“她去镇子上,她去了,孩子怎么办?”
赵思莲绣着荷包,抬头回道,“孩子是她的,她肯定是做好了安排才走的,我和秀梅几个帮着照看,一会儿钱嫂也来。”
找人帮忙,那肯定是要付钱的,一听给二十文钱,刘氏的心顿时一抽一抽的,败家子啊,就是给十文钱她也帮着看啊,刘氏瞪着赵思莲道,“这么好的事,你也不想着娘,她给你多少钱?”
赵思莲摇头,“娘,她教我识字还教我绣花,我怎么还能要钱,我又没钻钱眼里去,而且一个大家闺秀把钱挂在嘴上,浑身铜臭味,俗!娘,你不是让我多跟她学学吗,你看她,花钱不论多少,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才叫视金钱如粪土!”
刘氏气的心口一疼,这日子还怎么过,儿子听她的觉着她哪哪都好,女儿跟她处了几天,现在好了,连钱都不能提了,她张口闭口提钱,女儿都觉着她俗了!
也不想想,没钱她是怎么养大的,吃不饱饭穿不暖衣,还谈什么大家闺秀,刘氏气汹汹的转身,转身前还丢下一句,“你娘我俗人一个,就喜欢粪土!她要嫌弃了,就全丢给我!”
刘氏还没走,赵小草手里拿着尿布,捏着鼻子,嗡声嗡气道,“奶,这个给你。”
赵思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到刘氏的脸沉了,赵思莲赶紧把嘴闭上,起身去倒热水给孩子洗屁屁,刘氏的脸黑的跟墨一样,恨不得一巴掌把赵小草给拍飞,赵小草缩着脖子,没明白哪里惹刘氏生气了,“这是尘哥儿的大粪,奶不喜欢吗?”
赵秀梅进来就见赵小草拿着尿布,上面还一团黄色对着刘氏,刘氏那一张脸黑的,吓的她脸都白了,赶紧冲过去拿在手里,“我拿去洗。”
说完,还把赵小草给拽了出去,好一通骂,赵小草撅着嘴,“是奶自己说喜欢粪土的。”
“奶只喜欢钱!”赵红梅头疼,她这小妹傻呼呼的,秦姐姐还希望思姐儿像她,赵红梅觉得要真像小草,那可就真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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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美颜养容
知晚帮着方氏拎屉笼去村口,那里有辆牛车,上面坐了两个人,见方氏过来,忙下了马车过来帮着拎东西,“赵三嫂拎着这么大屉笼去镇子上做什么,呦,这就是你救回来的那贵夫人吧,换了身衣裳,我一时没认出来。”
说话的女子二十三岁的模样,模样清秀,知晚有些印象,知晚坐月子的时候,她也来探望过,知晚客气的笑了笑,另外一个年级稍大的妇人便笑问道,“咱们上阳村都好奇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也不见人来寻,这是要去镇子上找人吗?怎么梳着姑娘头呢?”
方氏把屉笼放好,替知晚回道,“知晚不是失忆了么,咱也不知道她夫家是谁,这不就喊她秦姑娘了,这一边喊姑娘,一边梳着妇人头不合适,我就给她梳了个寻常发髻,倒没注意太多,好在她年纪轻,也不像生过两个孩子,柳嫂就别在意这么多了,我身上没带梳子,也换不了发髻。”
柳婶呵然一笑,眼睛朝知晚的脚腕瞥了一眼,又看了知晚两眼,越发觉得知晚不像个嫁过人的,脸上没有经过人事的妩媚,若不是知道,真当她是清白女儿家了,谁能想到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柳婶想起李氏在河边跟她说的,她脚腕上绑着两个铜钱,难道真的是未嫁**,与人偷偷做那档子事才怀的孩子?
柳婶似笑非笑的问,“秦姑娘瞧着也才十五岁的样子,嫁人真早。”
知晚有些不喜欢她的眼神,淡淡的回道,“忘记自己什么时候嫁人的了。”
柳婶脸色顿时尴尬,方氏才说她失忆了,她还说那话,这不是讨人嫌弃吗,便转了话题问车夫,“大栓啊,什么时候走啊?”
车夫是个中年大叔,稳稳的坐在那里,手里一根棍子,上面一根皮绳,听了柳婶的问,回道,“就差老郑家燕妞子了。”
上阳村进出就这一辆牛车,每天只跑两趟,一般人进出都会先打声招呼的,过了一会儿,郑小燕才来,先是一阵道歉,柳婶笑道,“这女儿家出门就是费时间,不过现在不打扮,将来嫁人了,家里活都干不完,可没那细功夫收拾了。”
大家说着话,牛车走起来,牛车走的不算快,不过比徒脚走路还是要快三分的,路又远,要知晚走去镇子上,知晚想都不敢想,而坐一次牛车才两个铜钱,来回才四个,在知晚看来,很便宜,可还是有不少人舍不得,都靠双腿来回的。
比如前面走的男子,赵和,知晚看他手里拎着个袋子,走路很快,等牛车路过的时候,知晚让车夫停下,喊他上来,柳婶嫌恶的皱眉,郑小燕也扭帕子,方氏很客气的喊他,不过赵和连着摇头,“我不坐。”
说完,很快步的超过牛车,知晚扯了下嘴角,方氏叹道,“抓蛇挣得是命钱,哪里舍得随便花。”
知晚知道现代的蛇很值钱,有些蛇都不许抓捕,只是不知道古代蛇有多值钱,便问道,“这蛇怎么卖的?”
方氏点头,“据说毒蛇能卖到一两银子一条,寻常的蛇也是五钱银子朝上,只是蛇太毒了,一般人都不敢去抓,一个弄不好命都没有,再多的钱也没福气用。”
知晚想也是,可是看着赵和,想到他倒在树下的样子,还有他那因为捕蛇而死的父亲和兄弟,知晚心里有些酸涩,这是因为家里没田没地啊,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拿命去挣钱?
一路听车上的人闲聊,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的,比如谁家小子相中了谁家姑娘,要了多少聘礼,嫌多了拿不出来,最后崩掉了,又有谁家丢了只鸡,就连河里见到两个鸭蛋,都在猜会是谁家的鸭子生的……
半个时辰后,知晚才见到东阳镇,与知晚想象的很不一样,不是那种一条街就到底的小镇,很繁华,道路很宽,方氏见知晚那讶异神情,忍不住道,“你这失忆还真的彻底,连镇子长什么样都忘了,咱们东阳镇是进京必经之路,来往的商户很多,比寻常的小镇富庶的多。”
知晚笑道,“富庶好啊,有钱的人多,那咱们的糕点再涨一文钱。”
方氏睁大眼睛看着知晚,那么一小块糕点,在家定价三文钱一个她就觉得很贵了,这要再涨一文钱那就是四文了,都抵得上两肉包子了,她觉得买的人会很少,至少她绝对绝对不会买,就听知晚道,“四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就这样的价格。”
知晚迈步朝前走,方氏跟在后面,知晚寻了个人多的地方把摊子摆上,去交了三文钱地摊费,就开始做生意了。
方氏是个闷葫芦,把东西摆好就站在那里看着,小半个时辰过后,也没人来看一眼,知晚扯了两下嘴角后,喊道,“好吃的山楂糕,四文钱一个,养颜美容,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
知晚喊的大声,方氏听到那养颜美容四个字,眉头抖了下,糕点还能养颜美容?
不过知晚一个大家闺秀当街吆喝,她要是闷着嘴,实在说不过去,便跟着喊,这养颜美容四个字还真的效果显著,一下子就聚集了好几个需要养颜美容的大娘,指着糕点问,“这个真的能养颜美容?”
知晚笑道,“绝对能,我这糕点里加了些药材,能排除体内毒素,还能去除焦躁,凝神静气,而且这么漂亮的糕点,吃着人心情就舒畅了,人心情一好,自然就美了,大娘你说是不是?”
大娘连着点头,可是一想到知晚给的价格,四文钱,那也太贵了,两块糕点也才包子那么大,却能买半斤肉了,大娘左思右想还是没舍得掏钱。
她身边还跟着个小女孩,瞅着糕点咽口水,被大娘拽着都拖不走,知晚心一软,就拿了一块给她,大娘一阵道谢,直说知晚心善。
见半天做不成一桩生意,方氏觉得价格贵了,可是知晚不同意降价,现在时辰还早,这会儿出门的都是居家过日子的,有闲钱买糕点的人不多,半天卖不出去很正常。
知晚坐在那里,约莫两刻钟后,大街上多了些穿戴奢华的人,知晚这才继续喊,“养颜美容的山楂糕,四文钱一个,十文钱三个,不好吃不要钱!”
有两个小家碧玉过来,先是问了问养颜美容的事,听知晚解说了一番,掏了十文钱买了三种口味的,方氏殷勤的给包好。
有人掏钱了,方氏的心就定了,继续吆喝,很快就买的人多了,最多的一个买了三十文钱的,知晚让方氏包了十个。
知晚站在那里,两个丫鬟过来看,瞅着那糕点,啧啧称赞,从两个丫鬟窃窃私语中,知晚得知,这糕点竟和京都醉风楼的糕点有的一比,丫鬟没尝过,说的是卖相,醉风楼的糕点一两银子,里面才四种口味,每种四个!
方氏包了五个,收了丫鬟十六文钱,两个丫鬟觉得真不是一般的便宜,临走前道,“要是糕点我家少夫人爱吃,我下次还来买。”
方氏还惊叹于一两银子的糕点,讶异的看着知晚,“那一两银子的糕点会是个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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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家爷来了
知晚促狭一笑,“这得尝过才知道,努力挣钱,回头咱们也去京都吃它一回。”
方氏摇头如拨浪鼓,这么贵的糕点,她可不敢吃,只怕赵家人都不敢,这要是让刘氏知道了,就算吃进肚子里,也得打的人吐出来不可。
两人就糕点闲聊,说到京都,方氏心生向往,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京都离的再近,若是没事,估计一辈子她也不会去京都。
方氏吆喝着,忽然走过来三个男子,模样有些猥琐,上前伸手就拿糕点,知晚拿了抹布就拍过来,沉着脸色道,“付钱后,你想怎么吃怎么吃!”
男子尖嘴猴腮,手被打了也不气,反而贱兮笑道,“有些泼辣,这样味道才够,想怎么吃怎么吃?”
方氏拉着知晚,心里有些着急,怎么会遇上这些地痞**,知晚模样出众,最是遭人惦记了,方氏拉着知晚的胳膊要走,这些糕点不要了,可知晚不想走,由着这些人欺负怎么行,堂堂天子脚边,还没有王法了不成!
不过知晚不想走,人家也不让知晚走,伸手胳膊拦着知晚和方氏的去路,为首的男子调笑道,“咱们哥几个有那么吓人吗,连糕点摊子都不要了,你们一走,还得我们几个给你看着,这卖糕点能挣几个钱,跟着哥几个,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快乐!”
说着,就要过来拽知晚,方氏挡在前面,结果被人推倒一旁去了,那肥头大耳的男子抓着知晚的胳膊,往外拽,可是一回头,肥头大耳的男子差点吓晕,一条蛇正吐着蛇信子对着他,吓的他直接松了抓着知晚的手,连连往后退。
手里抓着蛇的是赵和,吓住了几个男子后,挡在知晚跟前,四下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三个地痞想靠近,赵和就把蛇凑过去,三人气的跺脚,“你给我等着!”
然后,趾高气昂的扒开人群走了,赵和他们没放在眼里,他们怕的是蛇,手无寸铁的看客,岂敢惹他们?
赵和浑身湿透,见四下人都离他们远远的,忙把蛇放袋子里,然后回头看着知晚,知晚道谢,“方才多谢你了。”
赵和挠着额头笑,他说过他的命是她的,看自己站在这里,都没人来买东西了,怕耽误知晚做生意,忙道,“我先去卖蛇,他们一时半会儿肯定不敢来了,你小心点,你……下次还是别卖糕点了。”
知晚满脸黑线,是她疏忽了,下次还是把脸抹黄了再出门吧,点点头,赵和拎着袋子就走了,方氏还是心有余悸,“赵和说的对,你还是别跟着我出来卖糕点,太危险了。”
知晚嘴角挤出来一抹很难看的苦笑,就算她想反驳也没法子,事实就摆在眼前啊,无权无势,连张脸都保护不了,这是什么鬼地方,知晚无奈点头,然后继续吆喝,方氏不许知晚喊,她们吃惯了糙米馒头,嗓子没那软,知晚一喊,在方氏听来,那声音清脆的就跟唱歌一样,这不是招小人吗?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糕点生意也越来越好,转眼就卖掉了大半,估计要不了大半个时辰就能卖完,方氏看着那堆铜钱心里直乐。
卖了三块糕点给了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妇人后,几米外有个丫鬟在喊,“在这儿,养颜美白的糕点在这儿!”
知晚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模样标致的姑娘莲步款款的走过来,步伐婀娜,一身青烟色裙裳,绣着蝴蝶,随着走动,裙摆轻摇,蝴蝶仿佛活了一般翩翩起舞,粉色腰带束着婀娜小蛮腰,上面绣着寒梅点点,知晚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她说话声更像是空谷莺啼,只听她娇声训斥丫鬟道,“人家又不会跑了,你这么急做什么?”
丫鬟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转身问知晚糕点怎么卖,那姑娘走过来,瞧见知晚,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一身粗布衣裳,却难掩眉间贵气,背脊挺直,不卑不亢,真不像个农家女,听知晚说起养颜美容,忍不住笑问道,“你长这么漂亮,这么白,莫不是吃这糕点的缘故吧?”
知晚额头滑下一条粗壮的黑线,很不谦虚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各种糕点介绍了一番,有开胃去乏的,有排毒去燥的,听得丫鬟咋舌,“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糕点有药效呢,这是卖糕点呢还是卖药呢?”
知晚唇角一勾,脸上扬起纯正的笑,“我这可不是第一次做,这世上早有药膳,你们身处大家,即便没吃过也该听说过对不,正因为这糕点里加了些药材,所以价格要贵上三分,两位要多少?”
药膳,这个她们知道,如此说来,这糕点有养颜美容之效还真不是夸夸其谈,只是四文钱算什么贵,只要好吃,她家姑娘喜欢,就是再贵上十倍,姑娘也不会嫌贵,不过她倒是实诚,做生意就要这样的,便提议她家姑娘道,“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不能多买了,要不一样买三块吧,好吃下次再多买。”
那姑娘点点头,这些糕点瞧着就赏心悦目,让人忍不住想吃,看知晚长的这么漂亮还出来做生意,心里有了三分同情,想起几天后府上要筹备宴会,娘亲正为如何招待客人而头疼,犹豫是不是去京都找个糕点师傅来,这糕点的卖相是足够撑起门面了,要是味道好的话,倒是省了娘亲的烦恼。
容清絮有心想尝一块把这事定下,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她一个大家闺秀站在糕点铺前吃东西,着实不雅,便忍着了,再者,万一娘亲已经派人去京都请了糕点师傅来,她再请就重了,不如把糕点带回家,给娘亲尝过了再做决定,也省的自己好心办坏事。
丫鬟掏荷包数银子,知晚把糕点打包好,正要递给丫鬟呢,那边两个小厮跑过来,疾呼道,“不想被调xi的就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我家爷来了!被我家爷调xi了,我家爷不会娶你的,听到了就赶紧躲,我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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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端午节快乐~
另外感谢屈原童鞋,n多历史名人中,偶最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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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们说,女主会不会被**呢?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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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家爷不找村姑
小厮一路往前奔去,嘴里还说着:
你这么丑,就不要问我要不要躲了吧,我家爷是长了眼睛的,你就是趟路中间,我家爷也不敢踩你啊,放心放心。
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躲什么躲,长这么黑还装小白脸呢,呸呸,你就是小白脸,我家爷也不会多看你一眼,闪一边去,别挡道!
我说大娘啊,你家女儿才几岁啊,你们就不用躲了,我家爷没想过把人抢回去养着,该买菜买菜。
什么?是大娘你要躲啊,还真没看出来你都三十好几了,心态还跟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似的,要不耽误事,你就先躲着点吧!
你问我家爷长什么模样啊,这让我一个做家奴的怎么说,人神共愤吧,是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扔刀子,嘿,我这么说,不是要你买刀啊,出了事咱不负责啊……
说话声渐行渐远,知晚听得一脑门黑线,手上的糕点险些拿不稳,肚子都在抽痛,这也太搞笑了吧,这谁家的奴才啊,这不是拖主子的后腿吗?知晚不以为意,容清絮也没在意,倒是她的丫鬟柏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还是躲着点吧?”
容清絮轻笑了一声,很随意的道,“东阳镇也算天子脚下了,岂是谁想胡作非为就胡作非为的,真有人敢**姑娘,我定剁了他双手!”
柏秀想想也是,容家这些年虽然有些没落,可在京都也是数的上号的,岂是一个小镇上的人敢惹的,不过还是有些担心,“要是东阳镇也跟京都一样出了个越郡王怎么办?”
容清絮哑然失笑,用手敲她脑门说她大惊小怪了,可是手还没收回来,容清絮的脸色就变了,“你这乌鸦嘴往后要捡好的说,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啊!”
容清絮一时慌了手脚,柏秀见知晚的铺子下空着,二话不说拉着容清絮就躲了进去,留下知晚和方氏两个面面相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到底出什么事了。
就听到马蹄踏踏声传来,还有说话声,只听说话声道,“爷,这东阳镇是历州最繁华的镇子了,你瞧瞧这些姑娘长的,属下都不忍侧目,咱还是回京吧?”
知晚抖了下眼角,正要抬头,方氏却把她脑袋给摁了下去,这马匹就在几米外,一抬头就看见了,知晚长的太标致了,虽然生了两个孩子,可还是不安全,避着点吧。
早知道会出事,就该梳了夫人头才是,可方氏这一动作没逃过暗卫的眼睛,反倒给了他个借口,“爷,您瞧瞧,您的纨绔之名都传到京都之外来了,连个村姑都不敢抬头了,咱还是回去吧?”
知晚听的心痒痒,这样极品的人物,不看一眼实在可惜了,便微微侧过头,一眼望去,知晚就把手搭在了刀上,她想扔刀了,丫的,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招摇,她自认长的很漂亮了,可是一见到他,就从脚底心生出来一股愤怒自惭形秽来,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只见高头大马上,坐着个俊美无铸的男子,脸上带着怒意,双眸流火点点,一身天青色的缎子锦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束玉带,凤目潋滟,妖冶绝伦,一对斜飞入鬓的长眉邪肆张扬,风华绝世,朱唇流波,占尽**,眼神很慵懒,慵懒中带着一股不羁,如云山雾水般,令人难以揣度。
一把墨玉扇摇着,妖魅的凤眸在街上一扫,眉头微拢,吧嗒一下合上玉扇,手一伸,啪的一下敲在了暗卫的脑门上,“爷见不到人,还不是你捣的鬼!”
暗卫被打的委屈,“爷,真不关属下的事,前面两个小厮都是王爷的人,属下也不好下狠手,其实也不怪王爷了,是爷你做的太过分了,京都大小姑娘都被你**了够不算,你还跑到京都外面来**人,王爷都气病了,王爷这回是真生气了,要是你还敢**姑娘,他会剁了你双手的!”
啪,又敲了一扇子,“你以为爷愿意出来找人呢,还不是你们办事不利,去,要是爷今天见不到人,晚上你给我去翻墙!”
暗卫嘴角猛抽,抱着怀里的画卷翻身下马,眼睛狠狠的瞪着画卷,这女人到底在哪儿,都是因为她,爷本来就不咋地的名声更臭了。
现在别说郡王爷了,就是王爷皇上,甚至京都大小官员都恨不得找到她,然后把她千刀万剐了算事,他就闹不明白了,她怎么就不怕死的惹恼了他们爷呢,还只是一个背影!
暗卫知道什么地方躲了人,这不离的最近的知晚的摊铺先遭殃了,暗卫站在那里,很无语的开口,“姑娘你是自己出来给我们爷转两圈呢,还是我抓你起来转两圈?”
知晚只觉得乌鸦在脑门上徘徊,这丫的也太嚣张了吧,知晚咬了咬牙,一字一顿,“要不要我也给你们爷转两圈?”
暗卫扫了知晚一眼,看见知晚那白皙标致的脸蛋微微一愣,难怪要躲了,长得真不错,“你就不用了,我家爷不找村姑。”
村姑?知晚瞅了瞅身上的衣裳,无力的抬了抬胳膊揉了下太阳穴,她还真得庆幸自己是个村姑了。
不过越这样想,知晚心里越郁闷,之前是因为是村姑,无权无背景被地痞欺负,现在又来了一个专门欺负大家闺秀的,这什么破朝代啊,王法都是拿去喂狗的吗,护不住村姑,连大家闺秀也护不住,还要它何用?
方氏听暗卫说不找知晚,心里放宽了些,盯着摊铺下面的容清絮,心里替她担忧,却不知道怎么帮她,只好盯着知晚了,知晚往摊铺上一站,淡淡的扫了暗卫一眼,“不买糕点就站一旁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暗卫有些傻眼了,这村姑胆子真大,不知道他家爷是什么人吗,就算不知道,看这姑娘吓的都躲起来了也该知道不是她惹的起的吧,她倒是不怕死的往上撞。
这时,有两个男子走过来,正是之前知晚和方氏交摊位钱的人,只见他手里拿着三文钱,丢给知晚道,“这是你们的摊位钱,收拾铺子,走人,以后都不许在东阳镇摆摊子了!”
那三文钱在摊铺上转了两下,其中一枚还滚到了地上,知晚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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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打晕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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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知晚还没发飙,站在一旁的暗卫先发飙了,拎了两人的衣领子就直接扔远了,砸在人家路过的滚车上。
随后笑眯眯的掏了银子拿了块糕点尝,边啃边压低声音道,“姑娘好气魄,一定要坚持住,我家爷有些欠收拾,还有我家爷虽然喜欢**姑娘,但从不打女人,一会儿他要是过来,你可劲的打,不会让姑娘白辛苦的。”
暗卫说着,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搁在糕点摊位上,知晚的脸色顿时很怪异,她只是卖糕点而已,不兼职做打手啊!
不过有钱不挣,她傻啊,这衣冠**她早就想收拾了,有钱拿还可以为民除害,何乐而不为,知晚很麻利的收了银子,“打晕可以吗?”
“……你要真能打晕,我替我家王爷,当今皇上,大越朝文武百官以及那些被**无处伸冤的大家闺秀付你百两黄金!”
“……成交!”
方氏在一旁站着,听着知晚和暗卫的话,还有暗卫说打不过就哭,他家爷最烦就是女人掉眼泪了,你就是长的跟天仙一样,他也不会多看一眼,顿觉得背脊有些发凉,不应该是这样啊,做下人的不该维护主子的安全吗,怎么找人打主子啊,还这么多人感谢,难道京都的人跟她们的想法不一样?
那边男子早等的不耐烦了,“磨叽什么,赶紧拖人!”
暗卫一捂肚子,“爷,属下肚子不舒服,先去方便一下!”
说完,一脸憋不住的表情,赶紧溜,另外一个暗卫接口道,“他肯定没带纸,属下给他送去。”
暗卫说完,下马便跑了,知晚看着,嘴角是一抽再抽,这么极品的暗卫,还是第一次见,这是给她打人制造环境吗,主子不打女人,他们做暗卫的要保护,就不能袖手旁观,溜走了就是眼不见为净?
真是难为这些暗卫了,知晚握着手里的银子,有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为了那百两黄金,今天豁出去了。
马背上的男子一张脸青黑的跟墨一样,这两个吃里扒外的,胳膊肘朝谁拐呢,想用这样的法子逼他回京,父王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男子翻身下马,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来,他倒要看看这要钱不要命的女人怎么打晕他!
知晚在摊铺上瞄了瞄,找个称手的武器,可是看来看去,除了那把刀外就扁担最合适了,知晚想拿刀的,可是方氏不给,知晚只能拿扁担了。
知晚刚伸手,可是扁担就走了,没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扁担,下一秒直接扔路中间了,还有一句话砸她脑门上,“不自量力!”
对于这样的变数,知晚心有些凉,这百两黄金可能要飞了,她想把人打晕,可人家不打女人不代表站着那里给她打啊,她把事情想得简单了,知晚想暗卫那话,不打女人应该是真的,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的多问了一句,“你真不打女人吗?”
听到知晚这么问,男子的脸明显有些抽搐,他怎么觉得手有些痒,懒得理会知晚,转身朝容清絮走过去,此时,容清絮已经从摊铺下钻了出来,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腿都麻了。
男子一转身,知晚的眼底闪过一丝矫黠笑意,衣袖下的手握紧,继续追问,可惜一迈步,意外就发生了,悲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踩到了裙摆,一下子身子不稳,直接朝前扑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扑倒了男子,知晚手上一根银针扎了上去。
只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后,四下围着的看客眼睁睁的看到知晚扑倒了男子,直接把男子扑到了糕点里,糕点摊子塌了。
天可怜见,咱玩的是偷袭,不是意外啊,也不知道银针戳哪里了,知晚感觉到一股寒气冒出来,赶紧从人家背上爬下来,找了半天才找到银针。
还好还好,没扎在人家死穴上,不过知晚浑身还是寒颤了一下,银针竟然全扎进去了,不过也是她命大,扎的他动不了了,不然生命受到危险,下意识下反击,她可就死的比窦娥还冤了,知晚庆幸命大,就听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吼道,“死女人,还不赶紧扶爷起……!”
知晚浑身一哆嗦,把银针拔了又给扎了下去,直接把男子给扎晕了,不管了,等一会儿拿了黄金,直接逃命吧!
方氏站在一旁看呆了,知晚真的为了百两黄金就把人打晕了,再看一地的糕点,方氏赶紧过来,“得给他翻个身,不然一会儿糕点能把他憋死。”
敲晕和打死是两回事啊,知晚赶紧和方氏给他翻身,看着他那脸上的绿豆糕和山楂糕,知晚心抖了一下,赶紧掏出帕子给他擦干净,至于那脖子里的,知晚表示她无能为力了,然后四下瞄,人呢,人都晕了,还不赶紧来签收付钱!
等了一会儿,两个暗卫才赶来,看到自家爷大字型很完美的躺在地上,头发上还有点点糕点,暗卫的心扑通乱跳,惊悚的看着知晚,一字一顿的道,“你真把我家爷给打晕了?”
知晚很谦虚的点了点头,“为了百两黄金我可以连命都豁出去了,黄金呢?”
暗卫无语了,真是要钱不要命啊,撇了一眼地上的男子,暗卫的心凉成冰块了,自己是在找死啊,等爷醒了,他还能有命在吗?
他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一个手无寸铁的村姑真的把他家爷给打晕了,早知道爷这么弱,他不自己下手了,只是有言在先,这银子不付是不成了,暗卫掏出怀里的银票,有些为难的看着知晚,“就一百两了,若是我还有命在,剩下的九百两你去京都镇南王府找我拿。”
知晚听后眼睛微微眯起,竟然只付一成工钱,虽然一百两是不少了,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可是说好的是百两黄金啊,知晚可不会傻到去镇南王府自投罗网,这就是一锤子买卖。
知晚眼睛一扫,俯身把男子发簪拿了下来,觉得不够,又要去拿玉佩,暗卫都看傻了,这女人属土匪的呢,扎晕了他家爷,还拿他家爷的东西抵账,他是他,爷是爷啊,不是这么混为一谈的。
暗卫见知晚拿玉佩,忙阻止道,“这是我家爷最喜欢的玉佩,你不能拿。”
知晚看他那神情,似乎她要真拿了,他只能动手了,知晚撇撇嘴,这主仆三个数极品的呢,不维护自己的主子,反倒维护主子的玉佩起来了。
正要说话,那边两个人扒拉开人群,冲过来就抱住知晚,其中一个年纪很大,估摸着有四十一二岁的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知晚,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沙哑着嗓音,“姑娘,这些天你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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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他是你未婚夫!
(感谢小黏糕赠送的香囊,秦珞赠送的平安符~)
知晚懞怔了,这老妇是谁啊,看她的眼神很慈和,很担心的样子,像是认识她的。
老妇还要说话,一旁跟着的丫鬟却扯她的衣袖子,叫着娘,还指着地上躺着的男子给她看,老妇一见脸色就变了,想到方才在人群里听到了话,老妇二话不说,拉着知晚就跑,活像后面有恶狗撵她们似的,知晚被拽走了,方氏只好跟着走了,摊子铺子什么都不要了。
知晚努力抽回手腕,可是老妇拽的很紧,知晚挣脱不掉,等到无人处,那老妇扯着丫鬟就跪了下来,拍着丫鬟的后脑勺要她赔罪,知晚茫然的看着老妇,老妇一脸后怕道,“要不是她贪玩,奴婢也不会去找她让姑娘一个人坐马车先走,姑娘也就不会丢,好在姑娘没事,不然奴婢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知晚越听越迷糊,忽然想起什么,打断她的话问,“你是姚妈妈?”
妇人抬眸看着知晚,丫鬟跪在一旁撅着嘴看着知晚,“才一个多月没见,姑娘怎么连我娘都不认识了,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这四里八乡的我们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你,我娘没差点没把我活活打死!”
姚妈妈瞪着茯苓道,“还不是因为你,下次你再敢乱跑给姑娘添乱,我打断你双腿!”
茯苓委屈的要哭了,“又不是我的错,是那个车夫,是他把姑娘一个人丢在了路边,姑娘才丢的!”
知晚听着,心里有三分明白了,这似乎就能解释她为何会孤身一人晕倒在了路边被方氏夫妻所救了,原来是坐马车,遇到车夫赶不及回家,没法送她了,所以就把她丢在了路边。
知晚无语的扯了下嘴角,只能算她倒霉了,遇上这么不靠谱的车夫,不过听姚妈妈的意思,似乎也不能怪那车夫,人家爹死了,赶不及回家戴孝呢。
知晚赶紧扶她们起来,方氏也过来帮着扶,方氏打心眼里替知晚高兴,忍不住道,“今儿这门算是出对了,找到了她们。”
知晚点点头,虽然闹了许多不愉快,不过总算有了大收获,姚妈妈抹着眼泪,想起什么,忙问道,“姑娘,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是生了还是……?”
知晚一愣,她方才没看错吧,姚妈妈那眼神,似乎像是希望她没生,就听方氏回道,“生了,还是对龙凤胎呢,可爱的紧,孩子他爹呢,没有一起来吗?”
姚妈妈的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茯苓更是直接拽了姚妈妈的胳膊道,“娘,我觉得她不是四姑娘,她除了长得像之外,其他的没一点像的。”
听到茯苓这么说,姚妈妈的脸色更怪了,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这姑娘有些不像她家姑娘,好像不认识她,虽然她知道她叫姚妈妈,却没之前那么依赖她了,姑娘胆子几时变的这么大了?
敢在大街上抛头露面做生意,还扑倒个男子,方氏忙替知晚解释道,“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还大出血,差点死了,后来是醒了过来,却忘了事,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她手腕上还有紫金手镯,你们瞧瞧是不是?”
姚妈妈细细看了看手镯,是她家姑娘的不错,这回错不了了,姚妈妈放宽了心,“是我家姑娘没错,这镯子是从小戴到大的,从没取下来过,只是姑娘怎么上街卖糕点了,还遇上了……。”
姚妈妈话没说完,茯苓就忍不住道,“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咱们几个躲他还来不及呢,你还往上面撞,刚刚没差点吓死奴婢!”
茯苓一直在街上呢,远远的就瞧见知晚在吆喝卖糕点,一时不敢确定是不是知晚,正要来问,结果越郡王就来了,她就更不敢出去了,就在人群里瞅着,后来知晚扑倒了越郡王,茯苓吓的赶紧去找姚妈妈。
原以为知晚死定了,没想到来的时候就见到知晚那近乎打劫的行径,茯苓到现在还晕乎乎的觉得是在做梦,吓碎了的心现在还没合起来。
知晚扭眉,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啊,她要躲着他做什么,“他跟我有关系吗?”
茯苓炸毛了,拔高了音调脱口就道,“怎么没关系啊,他是你未婚夫!你不记得事了,亏得我跟我娘还记得,夜里都吓的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惊的一身冷汗,想逃的远远的,又担心你被人给抓回去,就只能在镇子上守着,等你来找我们,你都不来……”
茯苓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从姑娘丢了起,她们就没合过眼,白日里出来找人,晚上娘想到姑娘怎么丢的,或是在哪里吃苦受累,就骂她,还不敢花钱雇人帮着找她,她两条腿都跑细了,茯苓越想越委屈,哭的更凶了。
方氏嘴巴一张,方才那男子竟是知晚的未婚夫,未婚夫啊,那知晚就是没嫁人,那两个孩子……方氏想到知晚的脚腕,那红绳铜钱,真的是珠胎暗结的,未嫁女未婚先孕的意思。
知晚觉得脑壳疼,想着思儿和尘儿,知晚忍不住问,“我是跟谁生的孩子啊?”
茯苓哭的正欢呢,听到知晚这么问,怔的连哭都忘记了,抹着眼泪看着知晚,很是抱怨道,“你又没告诉我们是谁,我们怎么知道,娘让你把孩子打掉,你不愿意,不然我们用的着逃命吗!”
知晚只觉得天雷滚滚,四十五度抬眸望天,难道思儿和尘儿的身世要成为不解之谜了?连最亲的姚妈妈都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她一个半道来的哪里去找去,知晚很郁闷的问,“我就没说过一点儿关于他的事?”
茯苓想了想道,“他快要死了算吗?”
知晚,“……。”
“现在死了没有?”
“……估计都化成灰了,一年前你就说他浑身是血,本来他可以活命的,是你弄崩了他的伤口,流了好多血,觉得心里愧疚,后来得知自己怀孕了,你才一定要生下孩子的。”
茯苓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也不顾及方氏,这些能不能让她听到,从姑娘执意生下孩子起,茯苓就知道她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既然都嫁不出去了,那还瞒着做什么?
再说了,这人还是救了姑娘和孩子呢,茯苓还是觉得她娘的心太软,当初打胎药都熬好了,直接给姑娘灌下去不就好了,不然哪来这么多事,现在好了,有了两个拖油瓶,她们这辈子都回不了侯府了。
想想这些日子吃的苦头,茯苓就觉得气闷,真不知道她家姑娘脑子里是不是掉了根弦,你都害死人家了,生两个孩子就能赎罪吗?
你可算是那两个孩子的杀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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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越郡王
姚妈妈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当初是我一念之仁害了姑娘,那两个孩子姑娘是打算自己养吗?”
知晚蹙眉,“都生下来了,不自己养还丢给别人吗?”
茯苓立马道,“你说过的,生了男孩就送去卧佛寺做和尚,天天念经赎罪的,女儿送尼姑庵的!”
知晚,“……。”
知晚慎重怀疑以前的她是不是个傻子,辛苦生下来了,不自己养,送去做和尚?
知晚想到那粉嫩包子般的儿子将来拿着本经书,对着木鱼一敲就是一整天,满口贫僧施主,知晚就忍不住想笑,太搞笑了有没有,“我以前肯定是开玩笑的,别当真。”
茯苓脖子一哏,“你以前从不跟我们开玩笑,你连僧袍都做好了!”
知晚,“……。”
方氏扭眉瞅着知晚,那眼里就一个意思,你这娘做的心也真狠,方才她还觉得知晚是个重情义的,为了赎罪把孩子生下来,没想到她生下来却是要送去做和尚。
知晚满脸黑线,泪流满面,那不是她说的好么,别算在她头上!
知晚揉着太阳穴转身便走,姚妈妈和茯苓几个跟在后头,知晚肚子饿了,直接走到了一个小酒楼,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小二一脸笑容的来问,“几位要吃点什么?”
没等知晚说话,茯苓站在一旁道,“上六个菜,三荤三素,捡好吃的上,快点儿,再来碗汤。”
茯苓和姚妈妈都没坐,方氏打算坐下的,见茯苓盯着她,她又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知晚扭着眉头拉着她,“你坐下,你们也坐下一起吃。”
茯苓很乐意的拉着凳子就坐,姚妈妈瞪了她道,“没规没距的,站好了!”
“是姑娘让坐的……,”茯苓撅着嘴,不满的反驳道。
姚妈妈虎着脸,茯苓只得乖乖的站直了,知晚扶额,她现在就一个村姑好么,摆什么大家闺秀的架子,没见到大家都好奇的看过来吗,“茯苓你坐,姚妈妈你也坐下,你们要真当我是你们主子,就听我的。”
姚妈妈这才和茯苓坐下,小二上了茶来,知晚刚要倒茶,茯苓就站起来把茶盏接过去,挨个的倒了一圈,知晚呐呐的把手缩了回来,喝着茶没说话,茯苓嫌弃的说难喝。
可怜方氏正要说好喝,解渴,听到茯苓的话,立时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心道这丫鬟的气派真大。
知晚啜着茶,听到酒楼里说起越郡王,忍不住把耳朵竖了起来,只听一个中年男子叹息道,“看来接下来几天,大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要少一半了,就刚刚,我去街上转了一圈,就没见到个漂亮的。”
“这有什么办法,换了别的郡王,这些姑娘媳妇还不跑出来看啊,实在是不敢看啊,这前头可都有人先知声了,**了不娶啊,你说这镇南王也怪可怜的啊,拿自己个的儿子没办法,只能让人提前吱声了,听说他在京都**了一百多个大家闺秀呢,以前还有御史台敢弹劾,听说遇到他**姑娘,那些御史台全都称病不上朝了。”
“还敢上朝呢,没辞官回乡就算胆子大的了,前年,越郡王在醉风楼与太子斗富,点了一百零八道山珍海味,被刘御史弹劾说奢侈,皇上骂了他两句,第二天一早,你猜怎么着,刘御史就穿了一条亵裤被挂在皇宫城墙上,那一回气的皇上差点疯了,结果镇南王一力袒护,不怪自己儿子,反倒说皇宫守卫懒散,让皇上给撤职了,醉风楼做不出来那些山珍海味,背后的东家不敢惹越郡王,为了平息祸害,乖乖的把地契房契送上,这才逃过一劫!”
“再说去年,皇后过寿辰,你猜越郡王送了什么寿礼?一只猪!还是用银链子牵着溜上去的,那只猪闹得寿宴乱七八糟的,皇后那天直接就气晕了过去,你猜他怎么着了?一点事没有!那只猪皇后没收,他又不想养,就让御膳房给红烧了!”
“啊?送寿礼送猪,这不是侮辱皇后吗,这都没事?”
“没办法,皇后属猪的……。”
“……那这关御史台什么事?”有人把话题给扭了回来。
“怎么不关啊,这么大的事,御史台能不弹劾他吗?当时有七名御史台一起弹劾,越郡王被皇上罚了一年的俸禄,那些御史正高兴呢,你猜他们回去看见什么了,越郡王让人送了十几头猪去他们府上,直接就送进门了,可怜御史台雕栏玉砌的府邸啊,被一群猪给糟蹋的……不提也罢,不过听说有好几位御史家打那天以后就不吃猪肉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知晚想到那溜猪的场景,笑的腮帮子都疼,问姚妈妈,“他们说的是真的?”
姚妈妈还没说话,茯苓就先点头了,“这都不算什么,比这更好玩的还在后面呢,你不知道京都人见到他都绕道走呢。”
知晚嘴角一抽,这都不算什么,难怪之前那暗卫都说他欠收拾了,这简直就是欠抽啊,那镇南王也极品,这么纨绔的儿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大的,不教训儿子,却让人避着他儿子,这爹当的,绝对是亲爹!
就听有人继续道,“三个月前,定远侯过寿,越郡王又去送礼了,这回的更离谱,竟然抬了口棺材去!据说气的定远侯差点吐血。”
知晚憋笑,“这定远侯怎么惹到他了?”
茯苓扭着眉头用小眼神瞅着知晚,“还不是因为你。”
知晚,“……。”
忘记问她爹是谁了,不用说,这定远侯肯定就是了,知晚大汗,侯府是不用回去了。
那边继续说,不过这回基调转了,“不过这越郡王也挺可怜的,娶了三回亲,每回半道上就出事,这第一次吧,太子驾崩了,丧钟一响,整个京都什么喜庆的事都得停下来,这亲没法成了,新娘子又给原样抬了回去。”
“虽说花轿出门不回头,不然不吉利,这不过就是个说法,也没多少人真当真了,你说一个贤良淑德,家世好,模样又出众的大家闺秀,换了旁人谁舍得退亲,偏越郡王嫌弃折腾两次累人,干脆不娶了,你说这人不欠收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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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镇南王
“半年后第二次成亲,又碰上三朝元老左相离世,皇上念及他德高望重,整个京都哀悼三天,这亲事又没法成了。”
“那会儿新娘子才出门,还没上花轿呢,他要直接娶回来,省的再来第二次麻烦,岳父家不同意,好吧,又惹到他了,这亲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给退了!”
“这第三次吧,他成亲,皇上下台阶摔了一跤,左手都摔断了,本来是意外,与越郡王也没多大关系,可京都都传越郡王一成亲,必有重臣离世啊!”
“这为了皇上的命,哪里还敢让他拜堂啊?瑞王赶紧让人把花轿又给抬回去了,当日同娶的还有定远侯的女儿,这不也没嫁成了么,为了皇上的安危,怕越郡王娶亲把皇上给冲了,御史台都逼迫他退亲,可越郡王就是不退,反而御史台嫁女儿,娶儿媳,他就去溜两圈,闹得乌烟瘴气的,你逼我退亲,那我只能抢你女儿儿媳做郡王妃了,现在,没哪个御史敢提退亲的事。”
知晚听到同娶,眉头皱了下,再听没退亲,知晚的脸更臭了,“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有婚约在身?”
姚妈妈虽然离京了,可还是关注着定远侯府的事,点点头,“这越郡王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皇上训斥他,他一出宫就去找侯爷商议成亲的事,这摆明了是想把皇上给克死,他不怕皇上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侯爷可不敢答应,一定要退婚,他不同意,最后不是闹上了,这不,侯爷过寿,他就送了副棺材去,还说什么升官发财。”
知晚有些凌乱了,这明摆着就是个二货啊,皇上一骂他,他就成亲克皇上,这不退婚不会是专门为了克皇上的吧?要说真爱,她在他面前站着,他都不认识!
知晚嘴角猛抽,“这么个纨绔,我爹怎么会把我嫁给他?”
“这不怪侯爷,是钦天监算的命,说郡王爷命太硬,所以才会克大臣的,挑中明珠郡主这门亲事后,还是觉得压不住越郡王,就又挑了个,那时候正好选秀,六姑娘被选中了,太太舍不得她给人做侧妃,就说你的命更合适,这不一算,还真合适,就选了你。”
茯苓连着点头,压低声音道,“后来你逃婚了,太太不敢惹越郡王,就找了人替你出嫁,没想到真没压住,把皇上给克了,所以姑娘逃婚了,才没闹出大动静来,不然整个侯府都要被弹劾了,估计更怕越郡王闹事。”
姚妈妈叹息,“纸终究包不住火,越郡王一日不退亲,侯府就一日不安生,奴婢原以为侯府会直接说你死了,这桩亲事自动作废,侯爷没这样说,那样你这辈子就回不去了,后来侯爷被逼的不行,告诉越郡王花轿抬回来后,你怕克皇上就逃了,一直没找到。”
“原是想他退亲的,没想到他说他要是娶不到你,他就娶六姑娘,太太要是舍得六姑娘出嫁,也就不会把你推出去了,所以侯府这几个月才会派人来找你,要不是我看见了,让你赶紧逃,也不会丢了……。”
知晚没想到她丢失竟是因为越郡王,他不过就是个郡王而已,竟然惹出这么多风浪来,亏得方才她还觉得他挺可怜的,连两个暗卫都不听他的话,不向着他,这么可恶的主子,不背后捅刀子就很不错了!
不过他不打女人,知晚想她要是直接告诉他,她生了两个孩子,给他戴了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知晚不敢想了,这简直就是找死。
方氏坐在那里,听的有些傻,在她眼里,皇上才是最大的啊,皇上就跟那阎王一样,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这都要克死他了,还许他活着,这不应该啊!
方氏忍不住问,“他这么纨绔,对皇上都不敬,怎么还准许他活的好好的,他爹镇南王有那么厉害吗?”
茯苓重重的点头,“不是一般的厉害,镇南王府就不是一般的府邸,镇南王府是一步一步爬起来的,曾太祖父是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但是福运好,跟咱们大越朝太祖皇帝拜了把子,随了太祖皇上的姓,那时候太祖皇帝还是个小队伍长呢。”
“后来太祖皇帝登基,镇南王府是封侯的,在曾祖父辈,又屡建奇功,封了国公,祖父辈,又封了郡王,到越郡王父亲这一辈,就直接封做亲王了,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每回改朝换代,勋贵公卿不都换掉一堆,偏镇南王府步步高升,大家都流传,这要再建功立业,就得取皇上而代之了,估计是为了避嫌,镇南王就纵容越郡王,以至于他养成了个纨绔性子……。”
知晚额头一抖,这镇南王府也忒传奇了,步步高升啊,竟然没出过败家子,知晚想到败家子就想到了越郡王,叶归越,他这是把祖祖辈辈的纨绔全部加在了身上吗?
知晚觉得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就听茯苓继续道,“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越郡王亲娘的死与皇上有些关系,镇南王的胞妹是咱们皇上的第一任皇后,据说是出了事死的,她死的时候,还生了大皇子呢,不过大皇子命薄没活两天就夭折了,那时候镇南王的心思全在皇后身上,忽略了王妃,让王妃动了胎气,难产而死,所以越郡王记恨镇南王和皇上,处处与他们作对,然后越来越纨绔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知晚嘴角抽了下,不论是哪种说法,总归他变成一个纨绔是有缘故的。
姚妈妈点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越郡王都不是咱们招惹的起的,就是寻常人都不敢惹,你看看他的名字封号,跟咱大越朝一样,这样的封号只能封太子的,换成寻常人家躲着还来不及呢,听说是镇南王有次建了大功,皇上问他要什么赏赐,他就替儿子要了个郡王封号,不然越郡王该叫世子才对,这样的王侯之家,姑娘能嫁进去本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偏郡王爷这样纨绔,好好一门亲事大家躲都来不及,这亲又没退,越郡王又逼迫着,奴婢这心就没安生过,那两个孩子就跟把刀一样悬在侯爷的头顶上,姑娘,你可得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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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温泉眼
姚妈妈是一力赞同把孩子送走的,逃婚的事定远侯府是决计不敢提的,虽然现在知晚顶着逃婚的名头,可出嫁后逃婚和出嫁前那是两码子事。
现在姑娘逃婚在外,皇上和京都的人都觉得姑娘好,忠于皇上,为了皇上的安危舍弃小我。
现在就算被找回去最多也就在佛堂跪十天半个月,不会有性命之忧,可要是让侯府的人知道姑娘生了孩子,这两个孩子就是死路一条啊,姑娘自己也会没命的!
眼下是安全,可不能瞧着现在没事就忘了危险,她前两日还听说了,下个月越郡王打算迎娶正妃侧妃进门,六姑娘那性子不可能同意出嫁的,只怕太太会急的派人出来寻,万一被找到……
姚妈妈觉得历州太近了,住着不安全,六姑娘出不出嫁,她不关心,这桩亲事原就是她的,姑娘是受她牵累,她怕的是侯爷和知晚没命。
姚妈妈苦口婆心的劝,可知晚就是不点头,让她把孩子送走,送去当和尚做尼姑,这事知晚会应才怪。
姚妈妈劝她的,知晚自顾自的吃饭,神情淡淡的,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意思,方氏作为一个外人不好说什么,她只是没想到知晚出身侯门,未婚夫虽然纨绔了些,可实在是厉害,不过姚妈妈要拆散知晚母子三个,虽然方氏不赞同她们这样做,可若这两个孩子会危及知晚还有他们自己,方氏还是觉得送走好。
方氏吃着鱼,想到什么,忙问知道,“你今天还砸晕了越郡王,会没事吗?”
姚妈妈神情凝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茯苓好奇的望着知晚和方氏,纳闷道,“你们不知道镇南王府的人有多护短,姑娘砸晕越郡王,按理应该是被当场给杀了的,居然没动姑娘,还许姑娘拿郡王爷的簪子,这太奇怪了,方才没杀,应该就不会再追究了。”
护短?方氏听到这两个字,眼皮抖了下,她之前一直以为那些暗卫吃里扒外的,但是听了这么一通后,方氏觉得还是吃里扒外点好,就听知晚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去买东西,然后回上阳村。”
方氏看了看时辰,“牛车应该回去了,咱们要坐牛车还得两个时辰后。”
知晚没说话,继续夹菜,只是耳朵竖起来,继续听人家说镇子上的事,忽然一件事让知晚上了心,只听一个消瘦男子道,“你们听说了咱们历州又发现了三个温泉眼的事没有?”
消瘦男子话音才落,一旁的男子就接口道,“前两日就听说了,据说一个温泉眼已经卖到万两银子的价格了,温泉附近的地都是百两银子一亩,回头知道的人多了,这价格还得往上涨,咱们平头老百姓也只是茶余饭后的听听,想买?下辈子吧!”
那边一个青衫中年男子拎着酒盅过来,笑道,“你们消息也太落后了,那三个温泉眼早有主了!”
“怎么可能,前儿我听还听说容府想买一个呢,怎么今儿就有主了?”
“别说那三个温泉眼了,咱们历州都有主了,皇上把历州给越郡王做了封地,往后咱们历州是富庶还是繁华还得看他收多少税了!”
“怎么可能?历州乃是京都门户,这么重要的地方历朝历代的皇上都不会封给别人,怎么会给越郡王?再说了,历州之大,封给亲王都惹人非议,一个小小郡王也敢要这么大的封地?”
“怎么不可能,越郡王搅的京都乌烟瘴气,皇上怕他了,满朝文武都举谏送他去封地,让他去祸害别人去,可镇南王什么人,会舍得儿子离京太远吗,这不就看中了咱们历州,你觉得历州好,是块风水宝地,可人家镇南王还不稀罕呢,人家舍不得儿子离家太远,我瞧越郡王在历州待不了几天就得回京……。”
“不对,你说的不对,咱们历州没有全部给越郡王做封地,只给了三分之一,就是靠近京都的三分之一,不过温泉眼就在那分界线上,这量地的松一些,不就是越郡王的了?”
“三分之一还差不多,这要整个历州全给他了,那些亲王皇子还不得闹起来啊?藩王在自己的封地上可以招兵买马,我这一想到他手里有兵权,心都抖啊!”
要说老百姓最怕什么,除了天灾那就是战乱了,颠沛流离,妻离子散,越郡王那性子,这要有兵权了,谁还能压的住他?
“你们也别担心,这郡王府还没建呢,这没建成之前,他还住在镇南王府里,他可是镇南王的儿子,将来还能住在咱历州不成?再者说了,镇南王领镇南大将军头衔,又是兵部尚书,越郡王还能缺兵权了?”
“说的也是,镇南王在咱们心中那是战神,可惜嫡子实在不成气候,连着他都受咱抱怨,听说今儿越郡王被人给打晕了,还是个姑娘给打的?”
“是个姑娘打的,长的娇娇弱弱的,出手真不含糊,朝着越郡王的后背就扑了过去,直接把他扑在了糕点上,啧啧,那样子真解气,那姑娘真是好样的,之前她那糕点我也尝了,味道着实不错,就冲她这份豪气,往后也得常关顾才是!”
知晚捂着脸,腮帮子都疼,望了眼方氏,“这糕点算是出名了,明天多做点儿。”
方氏哭笑不得,被砸的那么惨,越郡王会就此罢休的吗?要她说,这糕点还是别卖了好,可是知晚都不担心,姚妈妈和茯苓也没说不可以,她着急也没用,便安心吃饭。
等吃了差不多后,姚妈妈就让茯苓去客栈把包袱拿来,然后跟着知晚去香木铺子和药材铺子,杂七杂八的东西买了一堆,大家手里都堆的高高的,都快走不动路了。
茯苓努嘴道,“这没法走啊,要不买辆马车吧?”
姚妈妈也赞同,她算是吓出后遗症来了,雇的马车实在不靠谱,还得自己有才是,知晚也正有此意。
花了七两银子买了辆马车,马车不算大,把大米面粉等东西放上去,就见不到空地了,几人艰难的挪上去坐好,等了半天,也不见马车走。
知晚掀开车帘,左右望望,不见人影,秀眉微拢,“车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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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孩子他爹
茯苓坐在最外面,下了马车去找人,半晌没见到,气的跺脚,“娘,你看你找的什么车夫,一次两次的都这么不负责任,这回可不关我的事了!”
姚妈妈气的胸口疼,那车夫看着面相那么老实,又主动说帮着把马车赶到上阳村,这才多会儿功夫,人就溜了,她就不应该那么早付银子!
姚妈妈脸一阵青一阵白,觉得自己办事不利,脸面无光,又当着姑娘和外人的面被女儿忤逆,姚妈妈脸火辣辣的的烧疼着,狠狠的剜了茯苓两眼。
茯苓缩着脖子,其实车夫走了,她是既高兴又气愤,高兴是因为她沉冤得雪了,当着她们和姑娘的面,车夫就敢撂挑子了,上次的事就不能全部怪她了,娘自己也得担一部分责任,挑车夫时看走了眼,愤怒是因为现在一马车的东西和人,没人赶马车,她们怎么回去啊?!
姚妈妈揉着太阳穴,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里去找车夫去,这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她还不放心用了,只能自己赶马车了。
姚妈妈下了车,坐到车辕上,小心的赶着,马虽然走了,可颠簸的要命,方氏都撞了好几下脑袋。
知晚一脸的黑线,这还是平坦大道就这样颠了,一会儿回去,只怕连五脏六腑都得颠倒错位了。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这样一路颠着,知晚真觉得还不如下去走,姚妈妈也觉得再赶下去会出事,就牵着马走,茯苓和方氏哪敢让姚妈妈一个人走,这不就下来陪着,知晚要下来,姚妈妈死活不许,知晚只能在马车里跟一堆吃的挤。
半道上,方氏瞧见了赵和,赶忙打招呼,因为赵和肩上挑着她的屉笼,赵和看见方氏,纳闷的直挠额头,不是说她们砸晕了越郡王,赶不及逃命连摊子都不要了吗,怎么还在他后头?
赵和卖完蛇,回去找知晚和方氏,结果摊铺乱七八糟的,一打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两人回上阳村了,就把屉笼给挑了回来。
赵和看到姚妈妈和茯苓,微微讶异了下,方氏就说是知晚的家人,来寻她了,又问赵和会不会赶马车。
有了赵和赶马车,很快就到了上阳村。
马车里,方氏瞧着知晚,纠结道,“姚妈妈也寻到你了,等一会儿进了村,肯定会问你夫家是谁的,你……。”
知晚额头抖了下,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知晚想了想之前茯苓说的话,尘儿的爹都化成了灰,她又替他生了两个孩子,说嫁给了他也合适,“就说我夫家死了吧,那两个孩子是遗腹子。”
姚妈妈抿了抿唇瓣,眼神黯淡,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成**了,可她也明白生了两个孩子,总要有个理由的,之前姚妈妈和茯苓带着知晚离京,住在小院时,也寻了借口的,说夫家去做生意,一走大半年没了音讯,好不容易来了封家书,还是纳小妾的,所以她家姑娘才顾不得身子重带着家仆去找人,这也避过了为何孩子他爹不来寻,就这样,那些大娘媳妇没少帮知晚骂那负心人,之前好歹还有个夫君,如今连夫君都死了,**门前从来多是非啊!
马车进村,不少孩子大人都过来看,得知知晚找到家人了,都替她高兴,先是祝贺了一番,就开始问知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夫家是谁,什么时候来接她和孩子,孩子他爹长的怎么样,性子好不好,疼不疼她,她们家有没有个极品爱摆架子的婆婆,听得知晚哭笑不得,只得掐着自己红眼眶道,“孩子他爹刚离世……。”
一下子气氛冷了下来,茯苓撅着嘴不说话,方氏扶着知晚回赵家,知晚脑子咕噜噜的转着,还没想好一个可以赚人眼泪的悲催故事出来,刘氏已经火急火燎的赶了出来,“真有人找来了,哪个大户人家?”
茯苓垫着脚尖瞅着赵家,整个脸都臭到了一起,拔高了声音不可思议的问,“我家姑娘就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
刘氏怔怔的看着茯苓,茯苓眼里的嫌弃让刘氏整个人都不好了,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再破再烂那也是她的家,当即把皱子一堆的脸给沉了,“嫌弃我这里破陋,就别进来,出身大户怎么了,那也是做丫鬟的,也不看看自己的主子是谁救的,要不是好心救她收留她,你们还能见到她吗?!连自己个的主子都照看不好,还嫌弃这嫌弃那儿!”
刘氏骂完,转过身就走了,气势很强,知晚瞅的挑了下眉头,这刘氏还真不一般,知道寻机会来个下马威,要姚妈妈和茯苓记得赵家的好,估计一会儿茯苓赔罪,就该谈报恩的事了。
果然,听到刘氏这么说,姚妈妈眼睛就瞪着茯苓了,“胡说什么!姑娘都不嫌弃赵家贫寒,你嫌弃什么,去给婶子赔礼道歉去!”
茯苓鼓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给刘氏赔礼,刘氏摆足了架子,嘴里哼哼的,气的赵老爷子拍桌子,刘氏这才把眼睛从房梁上挪下来,淡淡的看着茯苓,“这是打算接你家主子走了?”
茯苓不喜欢刘氏,她又没说错,这里又破又旧的,连侯府的下人房都比不上,想到这一个多月姑娘就住在这里,而她们住着舒服的客栈,茯苓想一会儿她又得挨骂了,心里就气,可赵家是姑娘的救命恩人,她有气也得忍着,“我不知道,我和我娘全听姑娘的。”
这声姑娘让刘氏眉头扭了,就算是陪嫁的丫鬟,进了夫家门,也该跟着改口叫少夫人少奶奶的吧,怎么还叫姑娘呢,“你家姑爷呢?”
“死了。”
“……死了?!”刘氏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什么时候死的?”
茯苓瞅着刘氏,“我家姑爷什么时候死的,关你事么,我家姑娘本来就伤心了,你还问,你成心的往我家姑娘伤口上撒盐!”
刘氏气炸了肺,要骂茯苓,赵老爷子在一旁磕旱烟杆,刘氏忍着气坐下,一旁的李氏乐了,出身大户又怎么样,不还是个**么,还带着两个拖油瓶,这还比不上她呢,好歹她还有夫君疼着,这外表看着光鲜又怎么样,等那漫漫长夜,有她苦熬的。
李氏上前笑道,“这不是关心你家姑娘么,怎么说她也在咱们赵家住了一个多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要不关咱事,早就把你家姑娘扔墙院外了。”
茯苓站在那里,眼睛往后面瞄,娘怎么回事啊,还不来找她,这些村妇看着朴实,说起话来真招架不住,一口一个恩情,听着就厌烦了,还不能得罪了。
茯苓鼓着腮帮子,听到李氏再三追问知晚的夫君,茯苓心里堵的慌,又着急,娘说过姑娘未婚生子的事要瞒着,不然受人瞧不起事小,丢了命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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