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唯一的机会（中）
大黑也是沉默了，它似乎在估算着什么，良久才说道“只是一个人的话，还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就算是这样，您想要掌握这个肌体修复的灵魂技能，现在我就能教给您怎么掌握，但掌握后，给您自身躯体施展没有任何问题，但想给他人施展，只有等您成为公民之后，灵魂强度提升，才能做到”
卓川听到这里，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开口道“老徐他们提过，他们还有两年才进行公民资格考试，如果我能在两年内成为公民的话，就可以赶在他参加考试之前，给他将身体修复一遍，他就不需要使用那个原子级身体修复设备，同样就不需要再冒着巨大风险参加梦魔的免费试练场了，去获得使用证明了”
“这样说是没错，但是就算主人成为了公民，彻底掌握灵魂之力，也不可能给多人连续使用的。因为这个肌体修复的技能有些特殊”大黑还是想劝劝卓川，让他知道其中的难度。“有什么特殊，”卓川疑惑道，之前大黑说过一个特殊的灵魂技能，就是凝结灵魂结晶，这个又有什么特殊之处了？
“这肌体修复，作用到其他人身上后，就需要主人的灵魂之力侵入对方的肌体细胞中，因为不是进行破坏工作，而是修复工作，它就需要先磨掉原本存在对方肌体细胞中的灵魂之力，才能进行修复工作，这就麻烦多了。后备公民尽管灵魂比起公民来弱小得多，但也是经过了大量专业训练的，又是本土作战，仍旧有很强的抵抗之力，两者相遇后，肯定会引发冲突，这种冲突，就是前面我说的麻烦所在，也是为何会消耗那么大的根本原因”
卓川听到“灵魂之力冲突”这里，心中一动，似乎抓住点什么，若是以前，这转瞬即逝的念头，他要慢慢回想才行，但现在他已经瞬间就将那个念头记下，紧接着就问道。
“大黑，你是说，这个肌体修复，对他人使用，之所以那么复杂，消耗又那么大，想要达到原子级身体修复设备效果，就是因为修复一方，和被修复一方的灵魂之力产生冲突的问题？双方灵魂强度越接近，冲突就越大，消耗也就越厉害，以至于只有公民，才有这个能力压制后备公民的灵魂之力，强行修复对方的身体？”
“就是这样，如果您给一头猪施展，自然不担心什么，它几乎没什么灵魂之力，现在您掌握后，就能给它用，也就和普通修复无生命物品的灵魂技能，消耗一样，”大黑见卓川一下明白关键所在，也是轻松了不少，它接着解释，“老徐也是接近公民层次的灵魂了，只是差最后一关没过，您若是恢复到b级上位公民的灵魂强度，自然是随手就能压制他的灵魂之力，但您在两年的时间，也就勉强能成为公民层次，比对方的灵魂强度高出一些，不会太多，这在施展肌体修复时，遇到的灵魂之力冲突就要严重的多”
“原来是这样，如果能成功的话，那真是好心有好报了”卓川若有所思地说着，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事情，对他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他这次决意帮助老徐，起意从大黑那里学习肌体修复，想给他人施展，恐怕这个事情，会在几年之后，他有需要的时候，才有可能想到。
大黑自然不明白卓川的真正心思，它仍旧很不看好卓川这样帮助对方，它又劝道“好人是应该有好报，老徐之前对您有帮助，但还是要理智地看事情，他无非是个没有多大潜力的后备公民，以后主人发达了，多给他些灵魂结晶，让他慢慢来就是了，何必要这么急迫，费这么多力气，还要冒上不必要的风险？”
“没有老徐之前的帮助，我现在恐怕也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这次我必须帮助他的”卓川从决定帮助老徐后，就不会转变念头，更别说，刚刚他在和大黑的对话中，有了更大的收获，更不会改变主意了。否则就违背了他奉行的等价交换这一灵魂准则。
“那好吧，主人，我这就教给您肌体修复的灵魂技能，但您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答应给第二个人用了，灵魂之力的冲突，可不是小事情，尤其不是以破坏为目的，而是用来修复，建设比破坏可是难百倍的，用得多了，总会有意外风险出现”大黑再三警告了他。
卓川点头，随后又接通了老徐的通话，但并未直接告诉他，只是让他不要失去希望，努力锻炼自己，为两年后的公民资格考试继续准备。
…………
随后卓川花费了两天时间，就从大黑那里掌握了肌体修复的灵魂技能，从低到高一共三个层次，最高一个层次才能达到和原子级设备一个效果，但消耗也最大。
他在自己身上实验了一下，发现确实和大黑所说，很简单，心念一动，好不容易在自己坚韧皮肤上弄出的一个小伤口，立刻就修复好了。
但在他叫来的王信身上，却怎么也无法施展出来，他已经能隐隐感到每次技能施展上去，就有一股敌对灵魂之力在破坏着整个技能施展过程，让他半途而废。
而他在市场上买来的一只黑猪身上，倒的确一下子就用成功了，验证了大黑所说一点不带水分。
很长时间没见卓川的王信，倒是很乐意配合他的实验，虽然他不清楚卓川到底想做什么，但也猜测得出，卓川是在尝试新的灵魂技能。
至于弄点小伤之类的，王信一点也不害怕，倒是对大黑这只兔子产生了不小的兴趣，知道对方来历后，也没什么敬畏，反而和它玩得很好。
本来实验完后，卓川是要请王信吃烤猪的，谁知道大黑似乎和那头黑猪看对了眼，也许是一个肤色的原因，求他不要宰杀，而是把这头猪让给它来照顾。
卓川看看家里还是有个小院子的，而且这猪，也是调整了基因的，不是现代世界那种习性脏的猪了，爱干净，也能听吩咐去冲凉洗澡，也不乱拉乱撒，智商看来也是提高了不少。
鉴于大黑屡次立下不少的功劳，卓川自然不吝惜这点赏赐，就同意了它的请求。
于是卓川就很无奈地看到了一只兔子在院子中骑猪玩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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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唯一的机会（下）
卓川学会了“肌体修复”，也确定了灵魂之力的强弱对比，是影响给他人施展的根本原因后，就知道自己以后想要帮助老徐的话，就要抓紧时间，两年中成为正式公民。
老徐两年后就要参加公民考试，他现在109岁，120岁的理论灵魂衰老年龄，他都很逼近了，超过这个期限，他想成为公民的可能几乎就很小了。当然卓川可以给他弄来灵魂结晶来修复他的灵魂，但对后备公民来说，关键的时间点一旦错过，以后就算修复好了灵魂，也只是苟延残喘，想要上进就很难了。
卓川更不可能让老徐放弃成为公民，成为公民，是早就深深扎入每个后备公民心底的目标。否则联合体出台那提案就没意义了相比放弃，实际上老徐宁可会选择闯那免费的梦魔试练场，也要修复好身体后，再去参加公民资格考试的。
事不宜迟，卓川将王信送走。对方也没白来，他从大黑那里得到了灵魂修习上的一些建议，虽然不可能做到和卓川一样有针对性，但对后备公民来说，也弥足珍贵了。
然后又通信将老徐叫过来，之所以不亲自过去，卓川是避免被他人看到，他的举动相比老徐来说，更容易引人注目，至少认识他的人，比认识老徐的人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老徐，我有一个渠道，能让你一个人在两年后修复一次身体，达到和原子级身体修复设备一样的效果，但是只能一次，所以你不需要再担心那个梦魔免费试练场的事情了”老徐来到后，卓川这样说着，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果然不出卓川所料，老徐念叨起来，“这怎么行，只是我一人的话，那些朋友怎么办？老卓，你的那个渠道，难道是要消耗很多的灵魂结晶？”
卓川摇摇头，“你知道我是b级公民的灵魂后继者，之前给我们提供帮助的大黑，就是我前任的灵魂智能向导，是它告诉了我这个渠道，但是只有一个机会，不可能供给多人使用，再说，如果能让多人使用的话，就成漏洞了，地母必然要再次封禁的”
卓川还是牢牢记得大黑的警告，给后备公民施展肌体修复，次数能少就少，其中风险太大。对他而言，老徐的其他朋友，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他也不可能顾得了那么多人。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自然会帮忙，但要他一而再承担风险，他是个在职场历练多年的成年人，不会那么冲动。
老徐脸上很苦，他听到后，也是点点头，皱着眉头“你既然这样说，那肯定就只有一个机会了，难道要瞒着他们不成？”
“自然是要瞒着的，这个机会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泄漏出去，只会带来麻烦”卓川突然后悔了，现在告诉老徐，不就是让他背上两年的负担么。
但卓川又不能拖着，他和其他人情况不同，他还要经常去现代世界中，谁知道什么时候，老徐一个人为了身体修复，就去参加那免费协议下的梦魔试练场了。
不过显然卓川还是不太了解新世界的人，虽然老徐的确是重视朋友，但他毕竟是新世界的后备公民，尽管智慧较低，挂着“肌肉男”的称号，还有着热心肠，但他仍旧有着高度的理智，面对这种选择，顶多是为难加难受。
却不可能和现代世界那些讲义气的人一样，把命都能给兄弟或者朋友的。他最初能和卓川交心，也是因为对方和他一样，都是格斗上的高手，两人能互相帮助，正如卓川之前所想的一样，也有一些投资的意味在。当然卓川并不会因为这个，就看低了老徐，或者蔑视这份友情。
大多数友情都是这样维系的，天底下除了父母对待子女，（这个对卓川仍旧成立），对他人长期无偿付出，不是常态，而是极少发生的事情。
老徐无奈地点头后，在接受了这个现实后，心底也是感到一阵莫名的放松，作为长期修习灵魂的人，又是109岁的阅历，他也只是难受一阵，毕竟如何选择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机会不能相让，相让也不可能，卓川现在为他做的，正是以前他的付出所换来的，如果以前他和别人一样旁观，卓川今天绝对不会这样费力气。
他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所以灵魂上是心安理得的，他当然也有决定，那就是成为公民后，再好好补偿一下以往的朋友们。
至于卓川话的可信度，对方击败了e级公民这一事件，老徐从头到尾参与了，自然毫不怀疑，相比给自己弄到一个修复身体的机会，那个才真是万分艰难。
解决了老徐的事情后，两人又好久没正式聚了，卓川让大黑去买些食物和酒水过来，两人喝上一些，当然不会和现代世界的醉鬼一样，两人的身体，都不会醉酒。
干这种跑腿的活，大黑倒是挺乐意，它叫来那头很快就训熟的黑猪，向它身上一跳，蹲在上面，就潇洒地出门了，留下一个让两人目瞪口呆的背影。
“这位黑老师，倒是与众不同”老徐憋了半天，才找到一句话说。大黑的名字，卓川自然告诉了他，但老徐可不会直接称呼对方大黑，那明显是卓川的专用称呼。
很快大黑就将酒水和下酒的食物买回来了，商家很体贴地在它的黑猪骑士上套了一个拖板，形容雪橇一样，上面放好了它购买的东西。
大黑不吃这些东西，它买完后，得到了卓川几句表扬后，就和它新交的猪兄弟去玩了，后者就是“哼哼”几句，很听它的吩咐，看来也知道是谁让它不变成下酒菜的。
卓川和老徐两人则在客厅里，边吃边聊，话题还是离不开这次的提案。
就在他们闲聊的时候，卓川的通信器又响了。
他上前一看，脸色一变。
“谢谢卓先生的帮忙，被地母限制，这不是卓先生的过错，总是有些上位人能自我我很清楚，此时并无他求，只希望卓先生之前对我的私人承诺，能在将来有能力时履行，就此拜别，再谢。罗斯敬上”
“是罗斯发来的”卓川将信息展示给老徐看，对方脸色一变。
“不好，罗斯的性格我知道，本来那件事后，就对联合体的上层人物们有些偏激，因为他认为梦魔的做法，就是上面的放任，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又被上面的人无情掐死，他肯定无法忍受的，一定会做出点事情来，我要去找他”老徐立刻急了。
第七十八章 消失的罗斯
结果老徐和卓川没有找到罗斯，老徐自然知道他家的，赶到他的家中后，发现没人，紧急呼叫对方也没有回应。
“只有从一个地方才能知道他的下落了，”老徐站在罗斯的家中，对卓川说道。
“你是说地母那里，不过一般人是不能查询的吧？”卓川说道。
“恩，不过只要支付灵魂结晶，就能查询了，但也要看情况了，涉及到性别差异之类的，自然不会允许播放”老徐叹了口气，又说道，“哎，老卓，你刚刚保释我们出来，肯定消耗了一些灵魂结晶，罗斯的那份保释金，看情形是白白浪费了。他肯定是要做某件特别大的事情，才会浪费掉那么多的灵魂结晶”
对老徐而言，一百的下品灵魂结晶，就是之前他毕生积蓄的七分之一了。
“好吧，这次我来出，毕竟没能真正帮上忙”卓川说着。
“不了，我是他多年的朋友，你没理由给他出的，能许诺帮他把以前的情侣救出来，就是莫大的恩情了，再说也不会很多的”老徐拒绝了，他心里也是有些愧疚。
很快两人到了罗斯家附近的执法局，缴纳了十块下品灵魂结晶，就得到了相应消息。
罗斯的行踪被展现出来了，被保释出来后，他在家中，坐卧不安，然后愤慨地说了一些话，接着无可奈何，最后又去网上搜索东西。
然后似乎有了主意，就给卓川发信，转账，看来那92块就是他仅剩的灵魂结晶了，接着就离家出去。这些过程非常详细，让卓川心中腹诽，所谓的隐|私，真是越是发达的社会，越是少。古代人隐|私很多，可能一个人秘密筹备造反十几年，也无人发现。
好在这里面没有罗斯上厕所的画面，不过卓川可不会认为没有拍下来，只是没什么必要播放。
卓川也从这里看到了地母控制的严密，犯罪率为0是怎么来的，如此严密的监控，就算有人发疯了，也会第一时间被限制住。
很快他们就继续看罗斯出去的场景，只见对方没有乘坐无人驾驶汽车，而是自己骑了一辆体育用自行车，沿着一些小道飞快地骑行着。
罗斯所在的区是地下222层，面积自然是很大的，罗斯行进的画面，也就很长，卓川和老徐不停要求快进，画面一直快进了11个小时后才停止。由此也能知道对方体力之强，就算是普通后备公民，也不是现代世界人类可以比较的。
停止的画面，最后是一处城区的边缘，毕竟虽然这个时代科技极其发达，但也不可能完全无视地形变化，而罗斯从画面中消失的地方，则是城区边缘的一处地下河，巨大的河床已经干枯了，应该是托了人类之前不停抽地下水的福，绵延出去不知道多长。
卓川从这里也就明白了，地母很强大，但也只是监视到人类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地球上可不止人类社会一处地方的，其他荒无人烟的地方，也不可能设置大量的监视器，必要性也太低了。
“这条河，在地下社会中被命名成塔古斯干河道，是个干枯的地下河，纵横绵延有上千里长，当然叫它地下河，实际上并不确切，只是沿用了以前的称呼而已，罗斯从那里消失，恐怕是要去遗落之地了”
“遗落之地，那里不是极少数厌倦人类社会生活的人聚集的场所么，”卓川自然知道这个地方，这几个月的社会常识，不是白学的，他很快就从记忆中翻出了这个地点。
“嗯，就是那里，无论什么社会，作为有强烈感情的人类个体，总是有和正统背离的人，古代有那些艺术家疯子，而这个时代，也有一些不想成为公民，只愿意自己自由自在过日子的人，当然他们的寿命是没法和正统社会相比的，就算身体也是经过基因调整过的，一般也就一百五十就到顶”老徐这样说道。
“但罗斯，看起来不像是厌世的人”卓川皱起了眉头。
“不清楚，到这里，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只要离开城区，就会得到警告，一旦主动去了遗落之地，就是自愿放弃人类社会身份编号，再次进来，就会被看成入侵者进行逮捕，甄别后，也不可能再有之前的待遇，会被聚集在一个特别地方生存”老徐叹了口气，他们自然不可能为罗斯做到那种程度了。
“难怪那个提案并非强制性的，相比遗落之地，就算不进行身体修复的话，生活在这里，也比遗落之地强啊”卓川也感叹道，上面的那些公民，考虑事情太过周密了。
两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家，不过都还有事情要忙，很快也就将这件事情埋了起来。
而卓川更是不可能耽误太多时间，他没有和之前两天一样，等到天黑才休息时才回去，而是立刻再次回到现代世界，准备将之前的一个想法付诸验证。
没错，他在学“肌体修复”时，从大黑那里得知，灵魂之力的冲突，是给他人施展修复的风险所在。
而现代世界人的灵魂之力，要比新世界任何一人都要弱小得多，卓川以前发愁那些濒危者，很多都只能白白看着他们死去，毕竟卓川现在吸收灵魂之力，同时也只能吸收一个人，而每一秒，都会有大量人同时死去。
现在他掌握了这个能力，就能以此为核心，再建设一个大型的养老设施，将一些灵魂之力足够充沛的人，又是难以抢救的，他亲自暂时性救活，然后养起来，维持他们的生命，聚集到一块，等到要用的时候，就可以过来取用。
在杀过人，体会到力量的直接性后，卓川的心态，慢慢地从一个和平时期的普通职场人，开始转变了。一些不是妨碍到道德底线的事情，他也不会顾忌太多。
比如刚刚的想法，反正卓川如果什么也不做，那些人也是白白死掉，不如让卓川来操作，一是不浪费，二是从以前的情形来看，他们的灵魂或许还多了一个去的地方。
当然每次都靠卓川自己暂时性救活，效率低下，还是要等到以后，将新世界的原子级修复设备学会，在现代世界中复制出来，就方便了。
当然这两个前景都还比较遥远，后者不用说了，原子级修复设备，真是那么好复制的话，罗斯也不会铤而走险了。
前者倒是不麻烦，但真要落实，也需要两个条件，一是名，二是钱。
第七十九章 救人生死（上）
卓川想建一个大型养老设施，将那些快要死的人养起来。没名气的话，没人会过来，那些灵魂之力高的人，大都是在现代世界中有一定成就的人，他们不缺养老的办法，也用不着去卓川的养老设施。
只有卓川的名气很大，能让这些人知道，而且不能是那些娱乐明星般的名气，必须是医学上的，这才能让他们信任。
他们主动进驻后，如果卓川之前的想法有效，对他们施展肌体修复不会引来什么灵魂之力冲突的话，卓川就会帮助他们做些简单的身体修复，维系生机，进一步证明在这里养老的好处，就能吸引更多人住进来。
当然这种修复，不可能是那种原子级修复效果的，卓川就算能做，也不会去做，大黑的警告还在耳边，再说彻底修复好了，先不说“返老还童”引发的轰动没法处理，也是违背了他建立养老设施的初衷。
卓川之前模糊的想法，到了这一刻才算完全清晰，只要这个想法能成功落地，他独自占有一个现代世界时空的优势，就能更好地发挥出来。而之前那些浪费掉的灵魂之力，从现在就能开始大量储备起来，等待他成为公民之后，就可以随意地取用了。
卓川心中已经有了清晰计划，剩下的工作，无非就是按部就班执行而已。
回到现代世界后，卓川草草处理完这具身体的基本需求之后，就早早来到了公司，在将之前想法验证之前，他要先把公司事情处理一下，免得再有人中途打扰他。
一打开笔记本电脑，就是疯狂的邮件提示。
卓川并未忙乱，而是慢慢地看起来，看了第一封之后，他就明白，前几天发给《自然》杂志的那篇论文已经顺利地得到了认可。
这些信的内容当然都是英文的，不过也有中文翻译附在了后面。
“您好，尊敬的卓川先生，我们是《自然》杂志的编辑，希望能和您正式进行通话，来确认您在我们杂志上发表的成果，并且商量一些其他问题……”
“你好，卓，我是罗伯特*格林，一名生理学家，自然杂志的专业审稿人，接到你的论文后，我连续工作了19个小时，初步验证了你在论文中提出的，根据心电信号变化预测人体生理状况发展的理论，应该是正确的，我非常非常感兴趣，希望您能和我见面”
到了后来的几封信中，卓川甚至看到其中有一封信中，有人直接将他夸张地称为“圣*卓*川”，对他表现得非常感激，卓川翻开后，耐着有些发麻的头皮，看了看那人信中的内容。
原来是一个研究员闲着无事，拿自己情侣的心电信号做了手工测试，结果一下发现对方会在六天之后发生严重的生理危机，等他送到医院，做了远比平时体检，更加仔细彻底的放射检查后才发现，实际上他的情侣有很隐蔽的心脏病，当然发作后，只要一小时内，及时送到医院就能轻松抢救，然而他们正好打算两天后做一次长途野外旅行的，一旦开始旅行，中途发病根本不可能及时送往医院。
这个真实发生的案例，只是再次现场证明了卓川论文的正确性。
名气很快就要来了，卓川看完最后一封信，他只是上网一查，就知道这些编辑和专业审稿人，在相应行业有何种地位。
卓川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和那些几经验证最后才成熟的理论不同，他这个理论一拿出来就是有着真实商业化产品的，是完全成熟的，当然难度也是极高，整个人类几十年后的成果，此时发表，那就是跨时代的。
但毕竟不是跨世纪的，那些专业人士在根据论文中的步骤，还是能够理解，并且验证的。如果是那些千年后的技术，固然更厉害，但绝不可能这样快得到认可了。
卓川立刻给对方回了信，说明自己很有兴趣和他们对话，并且预约了时间。
处理完这些必要的事情后，卓川就打算找个人来试试“肌体修复”，来看看是否能轻易发挥效果。
他相信现代世界的人，灵魂强度比新世界的人低得太多，正如一开始到那里的自己，屡屡在智商上被碾压，不是肉|体大脑没有开发好，而是灵魂强度太差，无法驱动起来那么厉害的大脑。
想了想，他就离开办公室，准备去市肿|瘤专科医院，从那里找些重病病号来治疗下，看看是不是能成功施展，从而延长他们的寿命。
出了办公室，迎面先后过来几个员工，见到他都一个“卓总”，然后让到一旁，让他先通过，态度是自内心的恭敬，这就是高工资待遇的好处了，员工不会觉得公司对不起他，也不会觉得开除与否无所谓，对老板的态度自然要恭敬得很。
他原来的老公司，老板就克扣得很，卓川直辖的部门还算好，其他部门，人员流失率，从来每年都是在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进两个走一个，然后再招再走。新来的大学生，基本上没有熬过三年的。
自然这些部门的员工，对老板也没什么敬畏，背后不知道骂了多少，就是当面，因为待遇问题，和老板发生正面冲突的也不是没有。
然后从办公区域走过时，卓川一眼就看到所有员工都在自觉地努力工作，他们的心态卓川很清楚，就是生怕公司垮掉，让这高薪待遇支撑不下去。
这也正是卓川的目的之一，只是敢这么玩的商人很少，能坚持下来的，都成了世界或者至少国内有实力的大公司。
卓川心情不知不觉间就好了不少，也是对着那些行礼的员工，点头微笑，但当他推开公司大门，离开公司时，一个女人的声音迎面而来，却让他心情顿时糟透了。
只见电梯井旁，一个他只见过几面的女人，相貌平庸，喷着刺鼻的香水，隔得老远就能闻到，正在揪着董泽的衣领，在那里破口大骂。
“姓董的，给你脸你不要脸是不，老娘看你又抖起来了，怎么，就是不愿意和老娘复合是吧，那好，分手费你一分没给，五十万，拿五十万出来，老娘就不在这里闹”
“你不是说你又拿到了月薪三万的工作了么，怎么，这点钱拿不出来么？”
“分期付款也行，给你两年时间，一月两万，零头我就不要了”
卓川皱着眉头，一眼就看到一声不吭的董泽，正尴尬站在那里，接受着路人投来的注目礼，矮胖的身子正在颤抖，满脸涨红，鼻子上的红突起，正在一跳一跳，熟悉董泽性情的卓川，知道这是他快要发怒到极点的表现。
第八十章 救人生死（中）
“不给，就等着我天天找上门，让你这月薪三万的工作，也白瞎，我看还有那个老板会用你，告诉你，不给钱想甩我，没门”
这句话一说，卓川就知道不妙，他连赶两步，却见董泽已经爆发了。
“你这死婆娘，一辈子只认钱，给我滚！”他说着，抓着对方双肩，用力想将对方推开。
那女人也用力地抓着他，两人纠缠到一块。
突然两人一下撞到电梯门上，只听“磅”的一声，刚才还紧闭的电梯门一下子被撞开了，打斗中的两人控制不住身形，大叫一声，就向电梯井下坠落而去。
卓川一下子冲了过去，伸手一捞，却抓了个空，看着深邃漆黑的电梯井，两人的身影急速坠下，不久就听到“duang”的一声。
卓川捂着脑袋，叹息不已，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一看另外一部电梯，还在24楼上，来不及去坐了，他立刻向对面的消防通道跑下。
卓川这处公司，租下的正是9层。
一边飞快地从楼梯上向下狂奔，卓川一边心中暗自懊恼，他刚刚在两人打斗时，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个案例，正是有两人纠缠打斗，结果撞开了高层的电梯门，同时坠亡的悲剧。但他还是慢了一步，没来得及阻止。
当卓川飞快下楼地时候，他后来已经不能说是下楼了，而是径直从每个楼层跳到下一个转弯处，跑几步，再跳到下一个楼层，一个个正在爬楼梯的白领，见状吓了一跳，这是在玩什么。
吓完之后，又一个个惊觉错过了什么，原来是卓川跳得太快，没时间用手机拍下来，白白错过了实地见证一个功夫高人的情景。
就这样，9层的高楼，卓川一共花费不到一分钟，就来到了楼底。
此时短短的时间内，正在一楼等候电梯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到电梯井内“duang”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吓了他们一跳，还没人来得及反应，只是围了过来，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卓川在下楼时，已经拨通了120，紧急说了情况。
到了楼底，他一把冲到两人坠落的那处电梯前，扒开众人，引来一阵不满。
“干嘛啦，你这人”一个长发飘飘的职业女性，被卓川一下撞开，整理了下头发，不满地说道。
“救人！”卓川头也不回，屈指成爪，插|入那电梯门中，一下就将那封闭死的电梯门掰开了，在电梯外等电梯的时候，按照国家标准，电梯门的承重力只有30公斤，刚刚卓川已经从脑海里翻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网上看到的一个问答知识。
等卓川打开电梯门，围观的众人才惊呆了，只见两个血淋淋的人体，正挂落在电梯井内，只能勉强从衣着上，分辨出是一男一女。
卓川见状庆幸了一下，刚刚两人坠落时，这部电梯正运行在18层，所以两人没有掉落到电梯轿厢顶上，而是掉落在地面上，而这处电梯不通向地下停车场，1层就是底了。
卓川现在才不会管那女的怎样，他走了进去，按照脑海中记忆的那些急救医疗常识，将董泽小心地和那女人分开，然后准备给董泽急救，一看之下，立刻就觉察到不妙。
掰开董泽的眼皮一看，他瞳孔开始散乱，又伸手指到他的鼻子下面，发现他呼吸也很微弱，再一摸脉搏，也是非常微弱，卓川一看就知道，对方很可能坚持不到救护车来了，上次那个案例中，就是两人双双坠亡的。
他看看周围环境，只见所有的人，都在外面围观，没一个敢上来的，卓川很理解他们，换做是他，对这些无关的人，也不可能上来救人，一是没有专业急救知识，二来救不好，反而惹上事情，说不清楚，能打个急救电话，就是不错的人品了。
不过这样正好，不妨碍他施展灵魂技能了。
只见卓川双眼微微一动，一股他人看不到的灵魂之力，呈现雾状，开始向着董泽身上弥漫而去。
卓川没管那些体外伤，而是针对对方的脏腑进行修复。
大黑说得不错，对他人施展“肌体修复”，最大的困难，就是对方灵魂之力的抵抗，而现代世界的人，和新世界人类不同，灵魂之力要弱上太多，一般只有后者的几十分之一。
而董泽此时的灵魂之力，和卓川相差得太远，卓川几经锻炼和波折，灵魂之力的上限，不仅仅是填满了，而且总和一再得到细微提升，现在早就超过了后备公民的程度。
很快卓川心中就一松，因为他感觉到施展很有效果，中间没有感到任何阻碍，卓川一想，倒是理解，董泽本来就只有二十来岁，灵魂还远远不成熟，卓川现在都要吸收几十个老人的灵魂之力才能布满，董泽连一个老人也远远比不上。
真要具体形容一下修复过程，那就是和在新世界的猪二身上进行修复的差别几乎没有，这倒不是说董泽的灵魂强度连猪不如，而是在现在的卓川感觉来，两者就算有些差距，对他来说，也是忽略不计了。
而董泽此时呼吸也开始强劲起来了，这灵魂技能的效果，从来都是震撼人的，卓川早就知道了，他见状停下了修复过程，觉得一会救护车来了，就能救治好了。
至于另外一个女人，卓川才不会管她的死活，他可不是真正的道德圣人，更何况对方是导致这次坠落的罪魁祸首，不是她来公司纠缠，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董泽一向不是逼急了不会动手的人。
“我打了急救的电话，里面的那个人，你先出来吧，你又不是医生，免得弄出了事情”卓川闻言一转头，原来是刚刚那个不满的长发女生，他点点头，虽然他也打了，但多一个人打，至少能让医院知道不是恶作剧，来得也快点。
他想了想，将董泽慢慢地抱了出来，虽然刚刚他看到这部电梯已经紧急制停了，但为了避免意外，免得一会电梯再运行下来，压到董泽，他还是将对方移动出来。
至于那个女人，他才不管。
“谢谢，”卓川冲那长发女生微微一笑，他身上还沾满了董泽两人的鲜血，有些狰狞。
那长发女生也是笑笑，退后了几步，其他人更是早就退开了。
“里面不是还有一个？”那长发女生又说了一句。
卓川摇摇头，“里面那个恐怕不行了，我不敢乱动”
第八十一章 救人生死（下）
二十来分钟后，救护车赶到了，这个速度算不错了，卓川知道最近的一处医院，虽然就在几公里外，但现在是上班点，车流太多。
医生们一见现场，就是眉头皱紧，卓川平时的职业，见多了这些大夫的表情变化，他们可以比较容易看出这些外伤现场，哪些人一看就希望不大的。
高空坠落本来就伤势严重，更主要的是内脏太容易受到冲击，破损导致内出血，就算当时看着没事，转到icu后，也经常是救治无效。
不过卓川相信董泽能活着出来的，他刚刚将对方内脏都修复好了，外面的伤势看着严重，不过都是些骨折等皮外伤，在外人看来血淋淋地，很是吓人，在专业人士手里却不麻烦。真正难以救治的，恰恰是那些外表看着没事，里面已经内脏受伤。
医生们很快将两人按照专业急救步骤，抬上了救护车，作为相关人，也算半个家属，卓川自然也跟着上去了，他作为董泽的老板和好友，此时不可能离开。当然顺便，他也想验证一下，“肌体修复”这个灵魂技能，在专业人士眼中是怎样。
救护车一边开着，医生一边在车上进行了临时急救措施。
“您是病人家属么？”一位长相普通的女护士，问着卓川。
“恩，我是这个男的老板和朋友，另外一个女的是他的女友”卓川虽然讨厌那个女人，后来董泽也告诉了他两人分手的事情了。
但他的大脑此时转得多快，立刻想到了后来的事情，那就是这场事故，如果董泽活着，那女人死去，难保女性家属不去追究刑事责任，而此时咬定是男女朋友的纠纷，无论是过失杀人也好，还是最坏的情况，被认定成泄愤故意杀人，按照当前法律，法官都很难判定董泽死刑的。
“哦，年纪轻轻地，火气太大了，”那护士见地急救现场多了，从电梯井的现场，就能猜测出是纠纷殴打所导致的，否则好端端，谁会在哪儿坠落，自杀也不找那种地方。
“谁说不是，男女间的事情很难说”卓川此时不会为董泽辩解，这种男女的事情绝对是说不清楚的，各有各的道理。
“这个男的倒是问题不大，”一个正在做急救的医生，对着卓川说道，“可能是他身上膘比较多，倒是没发现内出血，只是右臂骨折，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倒是奇怪，同样高度摔下来，这女的就太严重了，内出血，要动手术，进icu，但也恐怕坚持不太长时间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因为卓川不是直系亲属，所以医生话说得也比较直白。
卓川点头理解，他松了口气，看来肌体修复不仅仅有效，这专业人士也看不出来的，当然除非他们动手术一一翻看内脏，大概就能看到组织是新生的，不过病人好好的，没有手术指征，哪有医生会担风险随便动手术的。
“我也是做医疗这块的，急救见得比较多，也有一些常识，我理解”卓川说道。
那医生脸上轻松了些，最怕的就是家属对急救有太高期望，那样的话，他们压力就很重了，曾经有一个病号明明死了，家属就是不相信，还逼着他们连续做了几个小时的心肺复苏，主任副主任都轮流出马了，累得实在不行，只好将实习生也拉来凑数。
现在卓川作为相关人，虽然不是直系家属，但至少能和家属之间有个缓冲了。
“您有他们直系家属的联系方式么？”那医生又问，“需要马上通知他们过来，可能急救中还要手术签字等”
“男的我作为他的老板和朋友，可以给他签字，他的父母早就联系不上了，女的话，我和她没关系，也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看看她的手机吧，上面应该有”
医生点点头，然后让那女护士，翻看那女人的随身物品。
一部精致的肾6手机翻了出来，女护士按开后，一皱眉头，“有屏保密码”
“5182”正躺在急救床的董泽此时居然苏醒了过来，但他语气非常微弱，只说了一遍，又昏过去了。
“什么？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那女护士没听清，又追问道。
医生示意伤者再次昏迷，不要再追问了。
那女护士却着急了，“这可怎么办？他说那么小，谁听得到”
“是5182，赶紧输吧”卓川现在的耳力，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插上一句话。
“这么小的声音，也难为你能听清楚，耳朵真灵”女护士一输之后，发现果然没错，打开了屏保，松了口气，男伤者好说，他旁边这个老板应该出钱。
但这女人，却没办法，找不到她的直系家属可不是小事，不说手术签字的问题，急救的钱就可能没有着落，医院是要扣急诊室奖金的。
她夸了卓川一句，然后从手机中找到联系人。
“找到了，我给她的父母打电话”
卓川在一旁站着，扶着把手，他在想着该怎么把这事情摆平。作为领导，如何树立威信，就是能摆平员工造成的麻烦。否则连收尾的能力都没有，老板也不会提拔的。
肾六手机中传来的对面通话音，极其低微，但他仍然听得清楚。
“什么，我女儿从电梯里摔下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把话说清楚！”
“具体什么事情，我只是急救的护士，这里有他们的老板，你问他吧”那护士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卓川。
“喂，喂，到底怎么回事，你又是谁？”对面传来一个很急躁的女性声音。
“这位阿姨，您先听我说，我们正在救护车上，救护车一会就要到齐北市新城区第一医院，您最好马上赶到这里，”卓川先说了地名，方便他们查找后，准备出行的事情，再怎么说，让人家父母赶来见女儿一面也是应该的。
“什么救护车，伤势严重么，那得花多少钱，你是他们的老板，这钱得你出”
卓川听到这里，真得无语了，什么情况还没搞清楚，先说钱的事情，看来这女人之前的表现，也是家教如此。
“花不了多少，两人都有城镇职工医保，不过你作为直系家属，应该过来一趟，手术还要签字，赶不及，至少也要补签字”卓川自然对医院流程很清楚，家属来不及现场签字，事后一定要补签的。
“我才不管……”卓川刚刚听到这里，就听到有人把电话抢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地点是哪里，你再说一遍，我们马上坐火车赶过来”
第八十二章 归心（上）
“齐北市新城区第一医院，新城区杏花路122号，从火车站坐快速公交76车到第14站下车，公交车上有报站，打的并不快，容易堵车，”作为一个医疗公司的人，卓川以前就把整个市区上点规模的医院扫过一遍，名字什么的早就记下，但要说记清交通方式，第几个站牌下车，就是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在发挥作用了，这些曾经看过的内容，此时一下子浮现得异常清晰。
那女护士再次瞥了卓川一眼，“你记得倒挺清楚，去我们医院次数不少吧，我还不记得是第几个站牌下车来着”
卓川笑笑，他能说自己一次没去过么。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医院，卓川在他们急救的时候，给医院名下存上了3万的押金，这些流程他早就熟悉不能再熟悉了，当然这个时候，卓川也没特意区分给谁交，只是说给两人一起交上。
那女护士之前对女伤者的急救费用的担心，是白担心了，卓川现在不差那点钱，当然他更多是为了董泽着想，他现在眼睛多毒，早就看出那女人快不行了，之前他说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以防以后打官司麻烦。
现在作为董泽的朋友，自然就要进一步确定，给两人一起交钱，也证明他是认可两人关系的。
两人在医院的待遇很大差别，经过急诊室的检查，董泽做完检查后，发现只是外伤严重，几处骨折，问题不大，只固定下骨头，包扎好就完，然后剩下的就是静养了。
经过输液之后，折腾了一个上午之后，董泽就被处理完毕，然后被医生转移到住院大楼7楼外科3号病房2床，不多久就醒了过来。
“老大，那女人怎么样了？”董泽躺在床上，语气已经有力了不少，但是能看出来，精神还是有的，这让卓川放下了心。
“估计快不行了，刚刚进了icu抢救，可能就坚持到明天吧，刚刚我在现场的时候看了，她出血很多，”卓川摇摇头。
“死了更好，省得以后麻烦”董泽咬牙切齿地说着，心里倒是松了口气，他丝毫没有为前女友的现状担心，反倒庆幸，若就此摆脱那女人，倒是轻松了。
卓川见他这副样子，也是心里叹了口气，再好的人，一发生男女纠纷，都可能失去理智，很多是外人无法理解的，只有很强理智的人，才能控制住这种纠纷中产生的暴虐冲动。好多家庭残杀的悲剧，都来自这些冲动，不是身处其中的人，是很难理解这种冲动。而冲突双方都会认为自己有理，从一般争吵，最后发展到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卓川自己还是单身，没碰到这样的冲突，不过董泽现在的情况，还是给他提了个醒，找女人最好还是找个理智点的，要点脸面的，今天这个场面，还真怪不得董泽，之前嫌没钱分手，看着董泽有了出息，又要闹到公司来要分手费，是个男人都很难忍受。
卓川并不认为，董泽对那女人即将到来的死无动于衷，就是个杀人变|态了，实际上对方对待其他人，根本不会这样，大凡那女人给他留些脸面，也不至于就在那种危险地方打斗起来。
卓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现在问题也不大了，好好休息，不用操心公司的事情，我给你留足住院押金，一会我叫老何来照顾你，有事就让老何打我电话”
“好，老大，你忙你的吧，我感觉没什么大问题了，振东会照顾人，公司新建立，事情太多，你快点去忙吧”董泽是个大男人，自然不会矫情，也不会让卓川全程陪伴。
卓川于是拨打了何振东的电话，后者正在公司上班，一听是董泽出了事情，在电话里立刻说马上就赶过来。
半小时后，何振东赶到，不止他一个，还有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赵新明经理，也赶了过来。
“董经理，你没事吧，刚刚才听说，我来晚了，老板，不好意思，还要您来通知”赵新明抢先说了话，手里将一个刚刚从医院门口买来的果篮，放到董泽床头。
“哎，丢人的事情，别提了，我没大事，谢谢赵经理费心了，谢谢老何你们这么快赶来”董泽恢复了一阵，精神好了不少。
“和我还这么客气干么，都三四年的朋友了，老板，赵经理，一会您们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何振东口里说着。
“一个人太辛苦了，我也留下，咱们轮流看护”赵新明说着。
卓川点点头，又吩咐几句，从兜里掏出三千块的现金，交到赵新明手里，让他们这几天多吃点好的，董泽恢复肯定时间很长，没有两三个月不可能下地走动，又让他们在附近找个宾馆先住下，拿了发票回公司报销就行。
卓川走后，病房里其他病床的病人聊着天。
“2床，你怎么进来的，刚刚那年轻人，是你老板，看起来够大方的，你们公司待遇很不错啊”三床的病号，一个满脸黝黑，眉头上满是皱纹，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汉子，对着董泽说道。
“不小心从9楼掉下来了，”董泽对两个同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说出真相。
赵新明是人精，何振东也是工作了六七年的老人，自然不会说董泽的糗事。
“噢，那你可够幸运的，现在看起来倒是没大事”那3床汉子冲他笑笑，用嘴努了努，他被夹板固定，并且吊起的两条胳膊，“看我，是从工地的架子上掉下来的，才3层，把我两个胳膊都摔折了，那包工头，就扔给我两千块钱，别的一点没管，还是你们上班的好”
“那也不见的，单位和单位可不一样，我就在机械厂上班，那该死的劳资科长，就卡着我，明明我是在工厂里受的伤，非说不能按工伤算，只靠城镇医保才能报一半，工资也给我停发了，等我伤好了，肯定要找他”六床，一个工人模样的中年人，一条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此时正怒气冲冲地说着。
董泽没有继续搭话，他也是心底自豪，自己的眼光一点没错，老大是个很讲情义的人，从来不会亏待下属。
不说以前，就冲老大今天的做法，自己的事情只要传回公司，就能让很多员工归心。跟着老大这个新老板，他们都该相信不会没结果，剩下的只是如何努力工作的事情。
董泽随手拿了赵经理削好的一个苹果吃了起来，想到以后那女人再也没办法来纠缠他，他自己也可以安心跟着老大做一番事业出来，他突然觉得刚刚还疼痛难忍的地方，此时也不再那么痛了。
第八十三章 归心（下）
正如董泽所预料的那样，卓川回到公司后，发现员工们的工作劲头又大了几分，公司待遇本来就很高，现在员工受伤，又是老板亲自出钱出力。
当然有人知道董泽算是卓川的嫡系，但那又如何，董泽能被老板看重，还不是因为工作认真努力，他又不是老板的什么亲属，其他员工一样能做到这点。
处理完这件杂事后，卓川发现也是有了额外收获，至少他不用再去医院找人验证“肌体修复”这个灵魂技能是否能施展了，董泽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9楼坠落，那么严重的伤势，也轻松地救回来了。短短半天功夫就伤情平稳，转到住院部休养，为此大夫没少惊奇，不过他们见过的奇迹也是多了去了，也就是惊讶一下，但没人会为此浪费宝贵时间。而和他一个情况的前女友，在没有得到这种技能施展的情况下，在大夫们眼中表现就正常多了，送到icu里听天由命了。
卓川是知道的，医生对这种严重外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看病人运气，运气好些，没有伤到要害，还能抢救回来，否则往往就是新闻中“抢救无效”的下场了。这点正式确立后，卓川之前在现代世界中的规划也就有了坚实的基础，剩下的就是名和利的问题了。名利，名在前，利在后，可见大家都很明白，有了名想挣钱很简单。卓川从电脑中，翻出《自然》杂志发给的邮件，又仔细浏览了一遍，上午出门前，他就和对方预约了时间，就在今天晚上，因为对方要倒时差的原因，晚上正好是对方上班的时间。好在董泽的事情，没耽误他太多时间。否则就要爽约了。对方都是老外，卓川自己的英语不差，平时工作也少不了找国外的资料，从外文网站上拷贝源代码啥的，读写都没问题，但平时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和外国人几乎没有打过交道，听力方面和大多数人一样，慢了还行，快了就是在听天书。他又打电话让商务部，临时聘请了一个外语翻译，据说精通英德法三国语言，当然价格也是很高的。一小时一万，当然这也是他要得急，不然价格还可以低点，但也要六千起价，这就是物以稀为贵，同声翻译的人才太少，需要又多，商务谈判又重要，错一点可能就是很大损失。时间一晃而过，晚上6点钟的时候，商务部的陈正乾经理，敲门进来后，身后还带着一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女子，面容姣好，但掩盖不住稚嫩，卓川见状一愣。“这位是我们的卓总，卓总，这是齐大外语系的高材生梵雨程，在本市著名的圣微同声翻译公司兼职，是他们老板给我推荐的”陈正乾经理说道。卓川这才明白，原来还是在校生，不过他脸上自然不会露出轻视的表情来，他也知道一点，同声翻译需要脑力和体力，一般都是年轻人在做，年纪一大，体力和脑力都下降，就算经验更丰富，也很容易反应不过来。“你好你好，梵同学辛苦了，我是卓川，一会需要你多多配合”“哪里，卓总，我会尽全力地，不过你们预约的时间太少，我准备的资料不足，根据陈经理提交的资料，这次同声传译，是要和世界著名杂志《自然》的编辑们，进行对话，具体的内容，陈经理没有细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谈谈”梵雨程不卑不亢，虽然面容稚嫩，但却很有章法。两人也没闲扯，毕竟一小时是一万的价格，当然这是指翻译正式开始后的价码，准备和后期收尾的时间自然没那么高，否则路上赶来的时间也算一万的话，哪个土豪也不愿意这么白扔钱。“好的，我们先去会议室吧，那边有音响设备，一会那些编辑的对话，我们都能听到”三人很快就到了会议室，开始做准备工作。“您是说，您在上面发表了一篇论文《论从心电信号的变化预测人体生理状况发展的原理》，那里的编辑很感兴趣，准备正式发表，所以来找您再次确认？”在宽敞的会议室里，梵雨程向卓川再次确认道，她毕竟是高材生，知道《自然》杂志有什么分量，能在上面发表论文，绝对不是简单的，而能得到他们编辑们的亲自来电，更加不容易了。“嗯，正是这样，大概晚上9点半的时候，通话就会接通，”卓川调试着网络通信软件，速度很快，毕竟是公司办理的千兆带宽。“好的，那有关论文的内容，您有英文稿件么？”梵雨程又问，虽然短短几个小时，不足以准备齐全，但至少可以有所准备。“论文我已经删掉了，不过我全记在脑子里的，我可以背给你听的”卓川这样说道，就见梵雨程脸色一变。他知道自己的做法，肯定不被人理解，不过这又如何，为了安全起见，这是必要的，现代可不是以前的时代，现代网络发达，黑客众多，他又不是黑客高手，万一稿子被人从电脑上盗窃了，就糟糕了。至于打印出来，在没有正式发表之前，他也不会在现代世界中留下纸质原件。不过雇主是上帝这句话没错，梵雨程尽管不理解，但还是没提什么疑问。紧接着，卓川就一字一句开始背诵下来。开始时，梵雨程还不以为然，因为卓川的发音并不标准，当然老外们也能听得懂，只是会费力得多。不过随着卓川越背越多，数万字的内容，在两个小时中全部背完。梵雨程目瞪口呆，她也背过大量的英文著作，但还做不到两个小时背诵一个单词都不错的，只是发音有点不准而已，但那些词句可是一点没错。而更让她震惊地是，卓川这篇论文体现的内容，她在听明白后，就算是一个外行人，也明白这是多么跨时代的发现。而这不是卓川自己的意|淫，是马上要得到《自然》杂志社认可的文章，梵雨程这么出色，自然有不少校友追求她，她就从自己的一个年长的师兄那里，得知对方也向这杂志投过稿，结果自然是无疾而终，那人还叹气说就算整个亚洲的过稿率也不到百分之二。而据对方而言，在上面投的稿子还分两种，一种是正式论文，篇幅长，一种就是通信论文，篇幅非常短，正式论文往往一期只有两篇，通信论文可以有十几篇。而卓川这篇论文，显然就是正式论文了。这不会是假的吧，梵雨程忍不住这样想。但很快，随着9点半到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卓川调好的网络通信软件中传了出来，然后通过音响，回荡在会议室中。这个声音，梵雨程再一看通信软件中展示出的视频头像，就是一惊，这人她认识，正是《自然》杂志社的一个资深编辑，之前追她的那个师兄，曾经带她参加过一个亚洲学术讨论会，这个资深编辑就在场，她的师兄自然是围了过去，当时她就是为双方做的翻译。一切都是真的。
第八十四章 名动世界（上）
“你好,我是史密斯，《自然》杂志的生理学总编，卓先生，您看起来真是年轻，你寄来的资料中，提到您今年只有27岁，这如果是真的话，您和爱因斯坦几乎是同一个年龄，就做出了让世界震动的发现、”梵雨程知道西方人几乎很少问陌生人年龄的，对方会这样说，只能说明他的不可思议。
“是的，我是卓川，今年正好27岁”卓川当然知道对方提到的典故，爱因斯坦这个伟大的科学家，一个惊人之处就在于26到27岁之间，就以《关于光的产生和转变的一个启发性观点》一篇论文的发表，最后在21年后得到验证，拿到诺贝尔物理学奖。当然他那个时代，正是青年科学家大量涌出的时代，做出了一个又一个重大的科学发现。
“新世纪，几乎没有像您这样年轻的科学家，我是说，做出如此伟大发现的科学家”梵雨程继续翻译着，心里已经是震动非常了。
“您四天前提交的那篇论文，《论从心电信号的变化预测人体生理状况发展的原理》，我们经过两次审稿，有十三名专业审稿人按照您提出理论通过实验，已经认可您理论的初步正确性，预备发表在下一期，杂志委托我来和您说一些注意事项”梵雨程快速地将视频对话翻译着。
“您好，请说”卓川客气地回应。
“您这篇论文，经过十三名专业审稿人的审查后，他们一致评价，如果再得到临床大量验证后，这将是本世界十五年来，最重大的医学发现，我们对此非常重视，经过查询，我们没有发现之前有类似相关的论文或者研究在公开刊物上发表，我们想再确认一下，您之前在其他公开发表的刊物上，投寄并刊登过该论文没有？”梵雨程越是翻译越是心惊，史密斯的水平和地位，她是知道的，在那个亚洲学术论坛上，从围着他转的那些青年学者身上就能看出来。
“没有”卓川回道。
“很好，我们很荣幸做为第一个刊载该论文的公开刊物，《自然》杂志，将再一次记录下一个伟大的科学创新……”梵雨程发现翻译起来完全不费力气，因为开头全是史密斯对卓川的吹捧，在她的印象中，老外都是极其坦率地，对方几次三番对卓川进行恭维，只能说卓川发表的那篇论文，不仅仅是真实的，其重要程度，也远超了她的想象。
两人的通话持续了一个小时不到，史密斯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赞叹卓川论文的重要性，原创性，只有很少的时间，才提到了一些专业术语，翻译的难度并非她原来想象得那么大。
更让她隐隐吃惊的是，卓川学习的能力太强了，只是多半个小时的功夫，对方就开始听懂史密斯的对话了，很多时候，只需要她单方面将卓川的话翻译给史密斯听一遍，因为卓川的发音还不是很标准，也不是很流畅，史密斯分辨起来有些吃力。
史密斯还告诉了卓川一个事情，这篇论文不仅仅是内容非常震撼，更让他们这些编辑吃惊的是，根本不用修改，就可以直接作为下一周的正式论文发表，他们甚至认为作者比他们更了解杂志上的发表规则。
一些小的地方，往往论文作者是需要修改再三的，结果在这篇寄来的论文中完全没有看到。这种事情，只能归结于作者在发表之前，做了大量充分而精心的准备。
他对此向卓川表示了特别的感谢，这大大节省了他们编辑的工作量，让他们只需要针对内容的真实性做考察。他也兴奋于这样一来，这篇伟大的论文，就能提前几天或者几周与读者见面，他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世界震动的样子了，杂志上不缺行业内重大发现，但那是专业人士才知道分量，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论文了，它一旦发表出来，普通人看了后，就算不理解其中的公式术语，也会大为震动。
通话很快结束，史密斯告诉卓川，下周一的时候，他就能看到自己的论文发表在《自然》杂志上，最后史密斯还告诉他，整个《自然》杂志的版面，都会预先空出足够的地方，来刊登卓川这篇长达数万字的论文，一个字也不会删减，为此打破以往的常例，大幅减少其他文章和通信占据的篇幅。
卓川对此表示了感谢。
翻译结束后，梵雨程已经在心底已经认定，一个科学界的新星就将冉冉升起，新世纪最重大的发现，马上就要公布在人前，而她只是一个提前知晓的人。
为此，就算有美女和高材生的矜持，她也忍不住和卓川搭起话来。
“卓总，您是怎样做出这样重大发现的，不知道我是否有幸得知了？”
卓川并不疑惑，实际上之前在医院做临床实验的时候，不少大夫也这样问过，不仅仅是追问原理的事情，对他如何做出这样的发现，也是非常好奇。只是那个时候，卓川怎么可能有心情浪费大量时间和他们解释，都是随便几句技术机密敷衍过去。
而这次论文发表，可想而知，新闻报道将接踵而止，他不可避免地将要回答这个问题。
卓川早就做好了准备，不仅仅是理由充分，而且他也有自己的秘密武器，就是他在新世界中获取的两大能力，一是惊人的记忆力，二是惊人的计算力，这两大能力，就能解释他为何能在如此年轻的情况下，就做出了这样伟大的发现了，人们在正式报道中，只会由此阐发，当成另外一个天才的诞生。
“这当然没什么不可说的，事实上，这个研究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在进行了，我从小是由我爷爷抚养长大，但爷爷的身体并不好，又喜欢喝酒，几次发病，还好送医院及时，我在医院监护室里，第一次接触到心电监护仪，明白了心电信号能对人的当前生理状况进行实时报警，就萌生了通过心电信号去对人体生理状况变化预警的想法，半真半假……”
卓川说的话，半真半假，他不会拿自己的爷爷撒谎，他高中时，的确是想过，如果有个设备能提前预知爷爷的情况就好了，他每次上课时就不用担心家里没人照顾爷爷，而出现意外了。
好在这种意外倒是没有出现，爷爷过世的时候，是89岁，已经是他大学毕业工作一年的事情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抱上重孙。
但要说在那个时候进行研究，就是在瞎扯了，那时候每天他要花近16个小时在读书上，每天只睡5个多小时，再除去吃饭和休息之外，哪还有时间做研究。
第八十五章 名动世界（中）
“那您在高中时，也一定是学霸级人物了，”梵雨程也恭维了一句，她自己在高中时，成绩很好，但她可是知道那个好，是花了多少时间和汗水换来的。
“还好吧，一般都是全校前三名”卓川既然敢发表论文，敢要这种名气，自然有这个底气，他所在的学校，也是市级重点，又是齐省这样的考试大省，这里学校的前三，放到其他一些省份，都有状元的水平了，这话可不是虚的，记得在填报志愿里，看到其他省份才500来分的本科线，国内顶尖名校招收分数线，也不过是600出头多一点，他可没少见同学们唉声叹气。
“高中学习是很忙地，您是怎么抽时间做这种研究的，应该会很浪费时间吧”梵雨程有些不解，她当然听说过一些不用花太多时间就能学好的天才故事，但就在她的身边，她是一个没看到，上大学后，也看多了那些学霸们是怎么来的，计划到了每一分钟，仍旧保持着和高考前一样的学习烈度。
真说那种每天睡睡大觉，就能拿第一第二的人，不好意思，她没这个亲身体验。
“不是很浪费时间，实际上那些课程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不过因为将大量时间放到了这种研究上，所以也是多多少影响了时间，”此时此刻，卓川自然是不会介意说些装|逼的话，尤其是在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学妹面前。
“真的么？我记得当时功课可是很紧张地”梵雨程摇摇头，“老师看得也很紧，恐怕您也没多少课外时间吧”
“当然，不过我的记忆力和计算力非常强，一般我都是很快完成了作业，在自习的时候进行公式的推导，”卓川继续在吹。
“那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梵雨程又追问了一句。
“我也是齐大毕业的，是你的学长，之前事情太急，就没拉这个交情，”卓川笑着说道。
“那我们是校友啊，原来您还是我的学长”梵雨程有些高兴，不过她略一皱眉，“齐大当然是很好的学校，至少省内是最好的，但在全国来说，名气和排名一直不是顶尖的，以您的成绩，当时怎么不去更好的学校”
“当时是因为齐大有个奖学金制度，分数到了一定限额后，可以四年学费全免，另外只要排名在前一半，就有一等全额奖学金拿”卓川不会忌讳这个。
梵雨程会这样说，也是因为她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才敢这样说，换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没有礼貌，自己的学校只能自己说不好的地方，这是一个惯例。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梵雨程小声说了一句，很快她又找到好奇的地方了，“您刚说自己的记忆力和计算力都很好，之前您说过，没有留任何论文底稿，就是因为您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吧”
“嗯是啊，我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以前那些写的公式我也记在脑子里，然后烧了，”卓川微笑着说。
“您是担心有人剽窃？”梵雨程对这事情现在倒是理解了，她想起自己在公司刚兼职时，辛辛苦苦准备好的翻译稿，被人随便说了两句，拿去就用的不是一次两次，作为新人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对方这样重大的发现，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不过敢毁去底稿，那需要多强的记忆力，才有这个自信，随时复现出来。
“嗯，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多，尤其我也没什么背景，一旦被人提前看到了研究内容，是个**烦，我不想在没有成功前受这种打搅”卓川早就将这些理由都找好了。
“嗯，嗯，”现在梵雨程已经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对卓川说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了，她也不想想，历史上哪有这样做的科学家，粗心大意之下烧掉研究底稿的倒是有。
时间看看不晚了，卓川提议送梵雨程回去，对方并没有拒绝。
轻车熟路地驱车来到齐大女生宿舍门口，梵雨程对卓川说自己毕业自这里，又稍稍验证了一下。
“对面男生宿舍那个214，就是我大学四年住过的宿舍，”卓川有些感叹地指着对面一栋宿舍楼的一间窗户说道。
梵雨程转头望去，恰好能隐隐看到那窗户后有一个望远镜，正瞄向对面女生宿舍楼，
梵雨程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卓川，弄得后者尴尬不已。
刚需就是刚需，不会因为换时间，换了住的人，就有任何改变。
卓川默默叹了一句，对这个学弟打搅了自己的回忆，感到无奈。
“学长那时候恐怕都是在忙于研究，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吧”梵雨程打趣道，此时她的心思已经有些异样了。
“嗯，何止那时候，现在也是一样，没功夫去想这些事情”卓川自然也有生理需要，不过他能控制自己罢了，像控制不住自己，是个馒头就啃一口的董泽，已经付出了沉重代价。
“哦，原来学长现在还单身啊，那以后可要忙了，真正的钻石王老五，财，才，材，三项俱全”梵雨程笑了一下。
“前面两个我知道，后一个，不是你用重复了么？”卓川也是笑了一下，此时的他自然，也不介意放松一下，一直以来绷得都有些紧，现代世界的事情，很多都不需要太急，急也出不了成果。
“当然是身材了，你们男生喜欢看好身材的女生，女生也一样，要不然，那么多健美先生都show给谁看了”说完这句后，梵雨程就飘然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卓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强健的腹肌，没想到从新世界带来的福利，最后一项还落在这上面了。
果然再清纯的女生，也有一颗骚动的心啊，他看着对方翩然的背影，笑了一下。
…………
周一很快就到了，来到公司后，卓川先是小小吃了一惊，只见公司门口，已经挂起了巨额条幅。
“热烈庆祝本公司卓川总经理的论文登上世界顶级科学杂志《自然》！”
这条幅内容有点不伦不类，但不妨碍它对路过的人产生的震撼。当然这一层的人主要是卓川自己公司的员工。
在这里上班的都基本上有着高等教育经历，明白《自然》是个什么东西，至少不会和小学课本混淆。
第八十六章 名动世界（下）
卓川刚走进公司大门，有别于平时的安静，一阵吵杂声就传来。
“没想到咱们老总真是牛，居然能在《自然》杂志上发表论文”一个员工正在浏览着《自然》杂志的官方网页，上面正以硕大的标题，展示着卓川的论文题目。
“这下我们可不用担心公司会坚持不下去了，说实在的，这么高的工资待遇，我原本以为，老板再有钱也烧不了几个月，现在好了，老板有这本事，还怕没资金进来？”另一个员工抬头说着。
“好了好了，陈经理只是让大家看看，看完了都赶紧忙正事，老板来了”一位组长眼尖，看到了卓川的进来，忙说道。
卓川见状笑笑，员工的声音大都是充满了自豪和庆幸，这就是高待遇的好处了，为了能维持这种待遇，员工会发自内心地想将公司维持下去，期盼公司的每一个好消息，尤其是一线的员工。
卓川穿过办公区，来到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
刚坐下不到五分钟，手机就响了。
“卓老弟可真是不够意思啊，之前在我们医院做实验时，有大夫就问你这软件预测判断病人生理状况变化的原理，你一直不说个详细，原来都藏在这儿啊，不声不响，就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论文”手机对面的是市立肿|瘤|专科医院的周院长，虽然语气里是责怪，但卓川一下就听出对方并未真的生气。
“实在不好意思了，我是太小心了点，您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消息的？”卓川道了一声歉，却又疑惑了，公司员工会知道，是商务部的陈正乾经理，在公司内部网站上发布了消息，又布置了庆典，这周院长又从那里得到的第一消息。
《自然》杂志固然名气大，但文章只是刚刚刊登出来，除非事先知道消息的，只有长期关注这杂志的，才能第一时间从官网上得到信息。
“哦，我是刚刚上班时，例行登录一个专业医生论坛时，有一个医学博士在上面发了帖子，他早上7点发的帖子，一上班我就看到了，一看题目，再一看论文作者名字，”周院长没有隐瞒，很痛快地说了消息来源。
“还有里面的内容和案例，甚至有我们医院几个病号么，还有一个是我亲手收治的，我还能猜不到是你，你这是不是要给点实验费啊”
卓川笑笑，他就知道周院长这样的忙人打来电话不是没有目的。
“这实验费什么的先不说，我们在您那里实验，帮您多救了多少病号，您心里最清楚吧，李院长夸了您多少次，我可是听杨主任提过好几次了”卓川也笑着回应。
“好好，我就是开一玩笑，真说不过你”周院长举手投降了，“话说，你最近在干嘛，好像也不怎么到我们医院来了，别再出了名就忘了老朋友”
“怎么可能，最近刚刚办了公司，这不发表了论文，也是给公司打个广告，顺便多拉点资金进来”卓川自然不会，不久之后的超级养老院计划，还需要这周院长的帮忙。
“哦，你办公司了啊，是从星辉公司独立出来了么？真是的，也不说声，我也好出场给你助助威啊”周院长，说这话时，也是心里有些后悔，虽然还兼任心胸外科主任，但提上副院长后，主要精力转到了行政上面，对卓川那软件尽管重视，但还是不太敏感，当时没有大力拉关系。
“哪里，只是一家小公司，周院长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再说这也不是独立，之前和星辉公司只是合作关系”卓川客气道。
“怎么能是麻烦，都多少年的关系，对了，前不久医院决定了，重新换一批心电监护仪，这采购指标自然是按照星辉公司的标准走，必须带有你那软件功能的，招标书发下后，还有公司不服气，想找茬，我带他们来医院现场一看，没一个再吭声的了”周院长把一个消息又说了出来。
“哦，是这样啊，那谢谢周院长了，有空我请您吃个饭”卓川心想，这星辉公司对这消息也是一声不吭，看来还是要赶紧建好新的云服务平台，出台收费措施了，否则指望他们主动把费用交过来，不太可能。
“好说好说，能被你这未来的科学家请吃饭，可是我的荣幸啊”周院长费了一番嘴舌，终于将关系拉近了，才放下心，这卓川论文一发，他就知道以后两人地位就要倒过来了。
也难怪对方要那么小心，若是当时在医院做临床实验时，对方就把原理说了，有心人一查，没有任何刊物发表过，拼凑一下抢先去发了，现在卓川可没眼下将要到来的风光。
挂了手机后，卓川摇摇头，之前他见了周院长，还要靠以前的人情才能得到帮助，以后对方会上赶着帮他的忙。
国人对顶级科学期刊的崇拜，还有对顶级科学家的情结，可不是一般重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更是如此。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响。
整个周一上午，卓川都在处理着各种的邮件，来自各国的科学家们，尤其是医学家和生理学家，包括心电方面的诸多专家，给他发来各种询问的邮件。
卓川耐心花费不少时间回复了开头几封后，就受不来这种时间的消耗了。他又不可能一一去查哪一个专家更有地位，或者更有名气，他毕竟之前不是圈内人，没办法挑出其中重要的人，公司也没人能做到。
他把商务部的陈正乾经理找来，给了他一个模板，让他去处理这些邮件，告诉他按照模板回复就行。
卓川的名声此时已经在这些世界范围内的业内顶级专家中，传播开来，开始具有了世界知名度。
这些专家们在邮件中，除了询问相关论文中的知识之外，更多地是在询问卓川自身的经历，想要邀请他去讲学授课的也不在少数。
卓川此次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论文，已经有了大量重复实验做证据，而且后面还有十三位专业审稿人做背书，重复实验是成功的，这就告诉了他们这项成果是科学的，是得到了大量验证的，不是那些伪造出来的重大发现。
不过只是第一天，还是只有圈内人才关注，这论文引起的波澜扩散得还没那么快，卓川一天下来，还算平静，除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时常听到本楼层的其他公司员工在聊这件事，作为事件的主角被反复提起，很多人在说，卓川最少也是个四五十的中青年。
第八十七章 财源滚滚（上）
卓川之前定下的，想要在现代世界种田饲养灵魂的规划，两个条件中，名气很快就要有了，种子已经发芽，等它慢慢长大就是。
那些媒体，无论是官方还是私人的，总要给他们一个反应，求证，传播的时间。
但有一件事情就不能等了，那就是钱的事情，现代世界里做许多事情，都要先砸下钱才行。
周二刚上班，卓川就拨通了星辉公司的前台电话。
“喂，请帮我转接许燕总经理”卓川没有打许燕的私人手机，尽管对方已经留给过他。
“您是卓先生吧，好的，请稍等”对方公司前台，似乎被要求录下了卓川的手机号码，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他打来的电话。
“卓总可算是主动打电话来了，我还以为卓总最近光忙着出论文，当科学家，已经把和我们公司的合作抛在脑后了”对面一个干练的女音，上来就是一通抱怨。
话里对方明显也是知道卓川在《自然》杂志上发表论文的事情了，有了一个例子后，卓川现在倒是不意外了，先是肿|瘤专|科医院的周院长，再就是这个星辉公司的许燕总经理，两个都不算圈内人的人，在没自己通知的情况下，却都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各有各的渠道，现代世界的信息交流，效率高出以往太多了。
但在这一点上，新世界中也是不差，卓川又想到自己那次决斗，瞬间转播给万亿人观看，信息交流的速度，是科技发达的标志之一，也是文明进步的一个重大标志。
“我就不问您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这次打电话来，是有正式事情，公司的软件著作权和相关专利正在申请中，我想和您谈一下以后云服务相关收费的标准，以及授权的问题”卓川不和许燕闲扯，这也是沾染上了新世界中的一此习惯。
“您就算不问，我也说一说啊，自从您推了那个产品出来，可是天天有人打电话到我们公司来追问相关原理，为了不打扰您，我们都用还在研发中，属于技术秘密来推脱了，里面可是有一大批业内顶级专家啊，这下为了您能专心研究，可都得罪了”
许燕精明地很，她绕过了卓川收费的问题先不谈，先说了之前的事情，也是打着和周院长一样的主意，想先拉近关系再说，不过的确之前她公司也是推掉了许多顶级专家的询问，将卓川继续隐在幕后。
不过也是卓川自己低调，圈内又没什么名声，查也不查不到，那些大夫和主任们又只知道他是一个研发人员，并不清楚到底谁最先发现了这个原理。
卓川前段时间那么忙，能有个安心的环境，这样一听，倒是多亏了星辉公司帮忙。
不过转念间，卓川想起被自己抓住的谢副工，还有那个黑客，他就将这种感激抛掉了。
对方并非是帮忙，作为第一个发现这产品价值的商业公司，这许燕本人一开始就打起了特别的主意，想要买下源代码。
他们的谢副工本人后来更是铤而走险，想要偷盗源代码后，自己去琢磨原理，然后发表，剽窃荣誉。
他们肯帮着隐藏自己，不对外人讲第一发明人，无非是还有争抢原发明人的意思。
好在卓川多了心眼，将所有资料都只记在脑子里。
唯一跑在外面的程序，还是经过了代码混淆后才编译成功的，而其中的混淆手段，他顺手夹杂了一点新世界的技巧，加密中多了一点，解密就要多花百倍的功夫。
对他的软件搞逆向工程不是不行，但需要一百年，有那个时间，人类光靠自己发展都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没必要再盗窃他的源代码。
但放在这女人口中，倒成了帮着卓川挡掉了许多苍蝇的意思。
卓川当然不会说破，商场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他早就习惯了，可是不能讲人情恩仇的，那样只会把生意做坏。
不过他不会领对方这份人情就是了。
“呵呵，以后你们就没这个苦恼了，大可以大大方方的公布嘛，”卓川堵了许燕一句，又将话题拉回来，“以后就是走正式商业合作的事情了，具体的细节，我会让商务部的陈正乾经理和您谈判的”
说完这些后，卓川也没太多时间闲扯，这女人又不是他的菜，才没功夫浪费在这上面。
…………
星辉公司。
“男人都是这样，这卓川，之前看起来，那时候不说忙，倒是挺好说话的，现在眼看有了名声和地位，就说自己太忙了，几句话的时间，都不想浪费”许燕没能拉近关系，挂下电话后，对着办公室的其他人就是一通牢骚。
办公室里，坐着的正是两位刘谢两位正副总工程师，还有几个销售人员。他们来正是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向医院提出后续收费的问题，只卖硬件产品那是一锤子买卖。
她不能不发牢骚，比起别人，她可是再清楚不过这软件和她产品混搭起来的威力了。最近一个月来，卓川还没**文，没名气，只是靠了实验的名气，靠着地面推广，前面医院的现身做|法，销售额就翻了两倍了。刚刚那样百般拉关系，也是为了以后能绑定销售，最好是独家销售。
毕竟卓川之前是开放的网路服务，他们可以用，意味着其他设备厂家，只要条件比她给的好，没有人情的话，对方很容易就换个合作伙伴。
双方的位置也是一下子倒转了。
埋怨了一句，许燕看了看在座的人，没有人搭话，目光投向了谢副总工，对这人的变化，她现在有点诧异。
以往这种时候，谢副总工，总是会搭上一句，顺便埋汰下卓川的，但最近一段时间来，消停了太多，几乎听不到他这种话了，反过来，倒是经常夸赞对方。
果然这次又是如此，“卓总可能也确实忙，前段时间，我做了个网上定期搜索相关内容的软件，那个论文我一搜索出来，就知道对方要火了，未来少不得各种讲演，现在大概是在做各种准备吧，”谢副工开口了。
“谢副工，你现在经常说卓总的好话，以前可不是这样，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啊？”许燕决定敲打下对方，吃里扒外的人，她没见过多少，但她父亲可是给她讲了太多。
第八十八章 财源滚滚（中）
“怎么可能，我和他一直都没什么接触”谢副工闻言，脸稍稍有点涨红，他强自辩解道，“我毕竟还是个技术人员，对方提供的技术，我越研究下来，我越是感到吃惊，人家和我的差距太大了，之前我承认，是有点不服气，也是妒忌人家，后来算是看明白了，人家就是天上飞的人，咱是地下跑的，根本没有妒忌的资格”
刘总工听了这话，人老实忠厚，他就从来不妒忌别人，听了谢副工一席话，倒是一点头“小谢能有这个认识，也是成熟进步了，值得肯定”
谢副工内心苦笑，他确实是进步了，不过更多的是，对方手里有他的把柄，若是还像以前，明里暗里都还在敌视对方，一个不好传了过去，对方恼羞成怒，自己可是要面临被送到班房的风险。而坐牢，对他这样高级技术人员来说，是个不能面对的词汇。
“先说正事吧，对方想要重新谈商业合同，我们该怎么谈判为好？”许燕也没寻根问底，开口问道。
“前期有一个草签的合同，按照合同规定，也发生了不少费用，那些款项现在该打过去了，然后才好谈新的商业合同的事情，至于打出的款项数量，这里面牵扯到一个数据统计的问题，我和刘总工已经统计好了医生的使用次数，还有生命危机报警的准确率，可以让财务以此为依据给对方打款了”谢副工开口说道。
星辉公司不是大公司，也没有很正规的会议，这种涉及到费用的问题，许燕是照例询问两位生产部门的总工程师，他们对成本有更直接的体会。
当然这也是许燕还没有绝对的权威，也没那个底气单独拍板。
所以谢副工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说到这里，那我要问下，现在医院反响的确不错，这个准确率具体是多少了？”牵扯到花钱的事情，许燕尽管也看到之前定时的工作汇报，还是要亲口再确认一遍。
“哦，这个准确率倒并不是很高，在百分之五十到六十之间，但我倒是发现一个现象，和第一次来我们公司展示的程序不同，似乎对方再后来对服务端程序又做了升级，现在顶多是误报病人会发生生理危机，实际上没有发生，但却不会漏报，这倒有个好处，就是大夫虽然多跑几次，却避免了病人万一出现情况没人知道”刘总工开口道，他潜心总结，发现了这一规律，经过验证，无一出现问题。
“看来对方选择了有杀错，不放过的策略，这样也好，大规模推广起来，真和之前比起来，医生还是工作量减轻了的，至少心理压力会大大减少，王经理，你那边怎么样，之前在合同上说明了，让医院来承担这个后期软件使用付费，双方进行分成，这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许燕点头，又问向了销售部的王经理。
“新购买我们设备的医院，都很乐意接受这种后期付费的方式，他们比我们精明，是作为一项医疗收费，给患者推广，给那些愿意付费的病号提供这种预警服务，想想就知道，一般患者在确认了这种仪器效果后，谁会吝惜那一二百块，毕竟医生会说明了，一旦有了预警服务，发生危机时，抢救就能及时，不说是救命，一般都能省下很多额外的药物费用，而且不准确，他们医院也不会收费”王经理的话，让许燕放心了。
“不说这个以后还能长期收费的好处，就说这一个多月的设备销售增长额也摆在那里，我也不多说，就说句老实话，进公司后，我从没感觉到销售工作像今天这么好做过，昨天一家县医院，又向我主动要了一百台的货，这比他们以前五年的进货总量还多，这种事情，多少年没发生过了”销售上的王经理，一个五十来岁，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人，大有感慨地说。
“这靠领先的技术打市场就是不一样，根本不用低声下气，也不用请客吃饭，相反，好多医院都在向我打听怎么回事情，求着我带他们去之前的医院参观”王经理又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做销售这么多年，他有太多体会了。
国内同行业大多产品一般，就靠着潜|规则，回|扣，人情，广告来做市场，成本高昂，偏偏价格互相挤压，高不起来，导致利润率年年下降，和国外靠着领先技术，靠少量人手就获取大笔利润的公司，有极大差距。
“咱们可不能放弃这个优势，以后就我看，谁家的心电产品，没有这个接口授权，实现不了这种预警功能，必然被医院淘汰，白送也只能送给下级医院用”王经理再三强调了一句。
“既然这样，先把这部分医院还没付清的款项由我们进行垫付，按照两位总工给出的数据统计好后，我马上让财务打过去，然后让商务那边一定要把后续的合同签好，至少保证本省内，只有我们公司才有这个接口授权”许燕得到销售和生产两方的一致认可后，最后拍了板，既然靠人情不管用，那就靠最管用的东西了。
…………
下午上班时，财务部经理李正鼎兴冲冲地敲开了卓川办公室的门。
“先别说，让我猜一下，是星辉公司的人，把前面的欠费打过来了吧，有多少？”卓川靠在老板椅上，开口说着。
“嗯，打来了，他们还附带着发来了一封详细的数据，完全是按照之前老板您和他们签订的个人合同来的，一次成功预警收费六十元，误报扣除十元，他们额外说明，因为误报的情形都属于多报，而不是漏报，客户没有坏的反映，所以他们就不额外扣费了，只按照成功预警来计算费用，以后也可以这样计算”
一边说，李正鼎将一份打印好的报表递了过来。
卓川只扫了一眼，就将上面的数据牢牢记住了。
“软件使用时间：84天。
服务请求次数：12342次。
成功预警次数：6240次。
单次成功付费数量：60元。
付费总额：37.44万元。”
“数额虽然不是很大，甚至还不够公司员工本月工资开支，但这是长期稳定的现金流水，不是一次性的，未来收入肯定要大大增加，现在据他们说，不过是真正推广了十多家医院，在上规模的使用，想象一下未来几千家医院用，老板，我这次是真服气了，您成立公司时，说得一点没错，钱将来对咱们不是问题，生存更不是问题”
李正鼎非常感慨地说着，他是财务人员，专业人士对现金流分外敏感，也更能看清楚其中的潜力，因此他对卓川之前的自信，感到万分佩服，人总是更容易敬佩能预测财富的人。
第八十九章 财源滚滚（下）
周三上班时，卓川刚刚走进公司，又得到一个好消息。
“老板，飞利浦华夏医疗公司的人，一大早就在待客室等着了，”前台接待刘杨恭恭敬敬地说着，刘杨正是卓川之前老公司人力资源部的员工，跳槽过来当了前台，干的活比原来轻松了一些，工资却比原来翻了六七倍多，原来只是三千多，现在直接能拿近两万的高额薪水。
当董泽去公司要人时，待遇一说，她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就要过来。卓川对她的印象还可以，就批准了下来。还有很多人准备跳槽，不过卓川根据印象给了一个名单和招聘时间，会随着时间慢慢来进人，不会一下子把老公司掏空。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卓川想想，现在也该是这些医疗界大鳄们闻风出动的时候了，飞利浦，很多人对他们的印象停留在家用电器上，却不知道对方在医疗行业里也是鼎鼎有名的医疗硬件设备供应商，实力远非国内厂家可以比较。
国内医疗行业硬件销售的三大巨头，飞利浦，西门子，还有通用医疗，这三家，占据了国内大部分高端医疗设备的市场。通用医疗很多人可能不会很熟悉，但说到他们的母公司，不知道的人就不会多了，那就是通用电气，“发明大王”爱迪生一手创立的企业。
那些动辄一台要卖几千万，甚至两三个亿的高端医疗设备，比如高端ct，也就是计算机断层扫描设备，参数提升一个层次，价格就暴涨的医疗设备，就属他们产品的牌子最硬，占据了大部分的市场份额。
许多医院对此青睐有加，将拥有高端医疗设备做为医院实力组成的一大部分，去做重点宣传，随着经济发展，患者对医院实力的认可需要，连许多县级医院就算是咬牙贷款，也要购买上一台，来展示医院实力，吸引患者群。但其实很多医院使用率并不高，往往一些医院一天也就做几个病号，白白浪费了这些高端设备。
以致于国家不得不出台政|策，为了防止这种高端设备闲置，每年折旧惊人，限制一定区域内只能有指定数量的大型设备，再想购买就不给批准。
这三家公司就是靠着对这些高端医疗设备技术的垄断和领先，在国内大部分医院其实都是微利运营的情况下，却赚取了巨额利润，而且就算是赚得这么厉害，靠着技术领先，在医院内部仍然有很高的声誉。
国内根本没有公司能与之竞争，卓川以前的老公司，面对他们，只能仰望，简单地说，对方底层维护员工出差待遇，一天食宿补贴600，他们只能一天食宿只能补助一百，根本住不上什么好宾馆，往往只能捡最简单的旅馆住。
不过卓川现在有了独一无二的技术，也是有资格去享受这些医疗行业内的巨额利润了。
来到待客室后，卓川推门进来，里面已经坐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一个年长些，一个比较年轻。
见卓川进来，两人立刻站了起来。
“卓总经理，您好，”那个年长的男子率先伸出了手，“我们是菲利普华夏医疗分公司的商务代表，我是商务部副经理赵明杰，这位是我的助手吕正阳”
“您好，请问两位前来，有什么要指教的吗？”卓川客气地说着，对方是来谈合作的，这是他一眼就能看出的。
“是这样的，我们很早就在关注一款心电监护仪产品，它的效果我就不说了，您作为其中核心功能的发明人，应该比我这个外行还要清楚，只是之前不清楚其中原理，也没有找到相关发表的资料，作为一家对最终用户高度负责的公司，我们不敢贸然使用，但相关的消息我们一直在收集中，卓总周一发表在《自然》杂志上的论文，得到了诸多业内专家的高度评价，也被公司内部的专家所再次手工论证，我们认为，双方合作的时机已经成熟，希望卓总能给我们一个共同发展的机会”赵明杰很客气地说着，语气里丝毫没有大公司的傲气。
卓川笑笑，对方的话里，说一直在收集相关信息，这个收集，也肯定是用了商业间|谍手段的，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面对这样的商业技术，对方在发现之后，还能安之若素。
只是他们比谢副工要高明得太多，一直是不声不响，卓川毕竟不是专业反间|谍的人士，对此也几乎没什么察觉。
好在他之前的过分小心，让他有备无患，无形中就让这些商业间谍无功而返，当然使用暴|力手段什么的，先不说突破了正常商业竞争的下限，风险非常非常大，一旦暴露出来，整个总公司都可能被牵扯其中，负面影响是长时间难以清除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是有形的东西,已经落到纸面上的技术还能搜查出来，但是在毫无任何物理存储介质的情况下，所有相关的科学原理，相关的技术细节，都藏在发明人的脑子里，就绝对不是可以逼问出来的，历史上从没有这种先例。
现代世界的下限，卓川从来没高估过，新世界尚且一样为了生存，而突破了原有的底线，更别说现代世界并没有强力秩序的维持，到处都是漏洞。
他现在名气上来了，也无形中是多了一层秩序的保护，让这些大鳄们只能采取
“当然，我很乐意和贵公司合作，我们之前和其他公司也有类似的合作，相关软件的著作权和专利证书也已经提交了申请，有关|部门正在审批中，相信很快就会下来了”卓川又解释了一下，免得一会的合作上，对方想查看著作权证书之类的东西。
“谢谢卓川的说明，不知道您对合作的意向是如何看的？”现在当然不会谈细节内容，只是一个意向谈判，采取何种方式进行合作，甚至说双方合资建立一个公司，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卓川自然没那种想法，他会把这技术牢牢控制在手里，不是他吝惜或者眼界狭窄，而是这份技术，已经以后从新世界中获取的技术，都将是他在现代世界建立一个灵魂养殖场的根基所在。
“这个简单，我们公司会对这一软件服务进行全面市场开放，允许任何人参与进来，但为了保证质量，为最终患者负责，防止引入我们提供的软件服务后，产生不必要的错误，所以会引入使用资格牌照制度，任何想要参与进来的公司，都可以公开竞拍每一年的资格牌照，然后我们会提供相应服务，按照云服务模式，依据使用次数来收费”卓川好整以暇地说着，对方几句客气话，不会让他的胃口减少。
第九十章 地位（上）
飞利浦公司商务部副经理，赵明杰一听，头就大了，他下意识微微斜瞪了旁边那一直没有开口的年轻人一眼。
这个小小的动作，他做得很轻微，但卓川全都看在眼里，并且牢牢记下，这年轻人，正是他刚刚介绍过的吕正阳。
卓川这才对这个年轻人上了点心，略一打量，对方长得真是低调，五官毫无特点，异常平庸，扔到人堆就找不出来的那种，任何人一眼扫过去，都会先将目光放到中年的赵明杰身上，而不是风华正茂，应该更引人注意的吕正阳身上。
赵明杰也是反应得很快，连忙笑笑，“卓总这一合作意向，当然是很好的，不过说句实在话，却不容易和有实力的公司建立起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卓总的公司天华软件，是专业的软件供应商，和我们这样的专业硬件服务商，是再好不过的双赢搭配了，如果一年换一次的资格牌照，很容易将刚刚建立好的合作关系破坏的，再说肯定有大量非专业的公司过来搅局，反而容易把市场搞乱了”
卓川知道对方说得对，但他更明白一个事实，就是长期合作，也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容易被绑|架，大量利润反而被下游抽走。
比如给星辉公司，他们实际上作为早期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占了大便宜的，别的不说，今年的服务接入资格牌照，就能拍卖出天价来，少于一个亿，卓川都不会相信的。
只要著作权和相关专利顺利审批下来，卓川相信谁都看得到全世界范围内的庞大市场，这软件会成为相关心电监护设备的最好助推器，走进每个负担起的家庭。
一般老人每个月用上三次，三十天的时间就能保障基本安全了，当然不可能绝对，比如一些意外事件，这软件肯定无法预测，比如摔倒，吵架引发的心脏疾病，别说计算机，就是人工也无法推算出来。所有人都会理解这种意外的，就像没有一种药物是全能，或者治愈率百分之百一样，只要能达到临床对比有效，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呵呵，这个有利有弊，我相信，引入充分的资格竞争，是对最终用户有利的，他们可以得到更好的服务，也防止使用价格出现垄断，比如一些通信公司，在国内落后的地方收费，靠着垄断地位高得吓人，服务不能说差，但也就一般，在外面发达的地方倒是和当地其他公司看齐，收费低廉起来，服务还更好，这就是充分竞争带来的好处”卓川直接举起最终用户的大旗，一下子就把赵明杰说的话挡了回去。
赵明杰心知肚明，核心技术全在对方手里，己方只能看到一篇经过人工论证的原理论文，可要将这篇论文商业化，根据公司几位高级研发工程师的估测，需要软件技术有一个飞跃，至少要先将智能编程这块真正搞定，才能做到让计算机来预测，快速响应服务请求。这点天华软件目前在医院中提供的云服务中，已经完全实现了，只是准确率上比起人工推算要差一半左右，不过也能做到不漏报，这就很不容易了。计算机毕竟有局限性。
他们说了，实际上这篇论文，就相当于给病人提供一个非常精微的诊断方法，专家们可以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以及强大的学习能力，按照其中的原理，费上大量时间，一步步去推断出病人将来的生理情况变化，可要指望呆板的计算机，去同样一步步仿照人的思维能力，按照这个原理去推断出和人一样的结果，呵呵，没有个三五十年，根本不要想。
而不能靠计算机，显然就没有商业化的价值，世界上将来每天都可能发生的百万次的请求，想要对这种级别的工作量进行人工推算，还是大家都选择去搬砖来得比较轻松。
“好，我理解卓总的想法了，这样吧，我先和总公司联系一下，询问一下这种合作模式，”赵明杰说了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卓川明白对方的小心，无非是怕他这种高科技公司有音视频监控录像录音，否则在这里打个电话就是，没必要离开公司。
他当然不会拆穿，而是和对方又握了握手，亲自送他们离开公司，对这些肥羊们，卓川自然是尊重的。
…………
一走出天华软件的公司，下了电梯，就在楼下找了附近一处休息的小亭子，赵明杰见周围没人，就迫不及待地埋怨开来。
“我支付了两百万的报酬，你这个所谓有国际顶尖水平的商业间|谍，居然除了一些大路货，一点有用的资料都没拿到，太让我失望了，今天这个被动局面，全是你的水平太低造成的，我要退款”
他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吕正阳，五官和常人无异，刚刚几乎没有引起卓川任何注意，此时闻言，眼神锐利起来，扫了赵明杰一眼。
“赵经理这么说，你们公司的技术研发实力不足，弄不出来一样的产品，现在倒还全怪我喽，大家以后是不是不能再一起好好地玩耍了？”吕正阳斜着眼睛，身体斜靠在亭子栏杆上，口里说着，语气虽然轻佻，但里面威胁的意味一点不少。
“你什么意思？干你们这行，要是敢威胁雇主，传出去，你也不用吃饭了”赵明杰色厉内荏，对卓川他会客客气气地，对方很快就是大老板，还是大科学家了，他要恭恭敬敬地。
飞利浦又如何，也要对他低头，对方论文已经在《自然》上发表了，很快，或者说应该已经进入了这个国|家高层重点保护对象列表了。
他对此心知肚明，前例太多了，本国出一个有真正世界影响力的科学家或者专家，出一个世界级成果太不容易了，经济越发达，对这方面的要求就越高，每年科研资金大把投入，但就不出来有分量的成果。现在终于出了一个，还是跨时代的，更别说是对方还那么年轻，前途无量。
他现在要再想打对方的主意，那是要做好迎接雷霆震怒的准备，不把牢底坐穿是不可能。
这个吕正阳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自己？不过是个阴沟里乱爬的老鼠，永远见不得阳光。不过就是掌握了自己一点情人的资料罢了，那算个球，大不了家产分一半和黄脸婆离婚拉倒。
“呵呵，赵经理这么激动干嘛，刚刚您在那位年轻有为的卓老板面前，还不是低声下气的，飞利浦这样硬的牌子，您就亮出来一次就缩回去了，对我趾高气扬有什么用？”吕正阳闻言，也是有点顾忌，便将刚刚露出的锋芒藏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