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堪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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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要谢我，就照顾好自己，婉儿的康复治疗还很漫长，别婉儿还没好，先把自己累倒了。”
天地良心，卫雄说这话存粹是出于关心，而这份关心又来源于对小萝莉的喜爱，绝没有任何其他想法，所以顺口而出后他也没去注意，等看到崔慕青脸上的异样了，才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有点那个，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未免尴尬，他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怎么没看到婉儿的爸爸？”
闻言，崔慕青的脸色顿时一变，原本就有点苍白的脸，似乎更加苍白了。见此，卫雄哪还不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尴尬终究是避免不了：“对不起，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在意。”
“没什么。”崔慕青笑了笑，只是笑得很勉强，还有些惨淡，十年前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般重新在她脑海浮现，那是她一生最刻骨铭心的悔恨，本不愿再次提及，但卫雄是崔婉儿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她真的无以报答，于是选择了坦白：“之所以这样，都是我年轻时犯的错。”
她一边轻抚着小萝莉的脸颊，一边面无表情的诉说往事，语气显得有些悠远：“我小时候读书还不错，跳了两次级，19岁就从中文大学的工商管理学院毕业了，说起来跟卫先生还是校友呢。”
“本来我是准备出国留学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没想到却出国前夕遇见了他，那年他的公司和中文大学有一个合作项目，作为合作条件之一，他的公司将从学校招收至少50名应届毕业生。”
“那时候的他风度翩翩，加上年纪轻轻就取得不凡的成就，而我又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就这样我放弃了出国的机会，加入了他的公司，还成了他的秘书，一切看起来似乎挺美好的，谁知道……”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卫雄分明在这丝苦笑中看到了恨意，是什么恨能延续这么多年？
“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呵呵，在我们交往的一年里，她不止一次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可就在我发现自己意外怀孕的时候，他却要我把孩子打掉，原因竟然是他要和一个大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的女儿结婚了，为了婚礼的顺利，他要把所有不稳定的因素排除，包括自己的孩子。”
“呵呵，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在利益面前什么都能舍弃。”
“他本来想给我一笔钱作为补偿，但我没有要，他可以绝情，我不能。这个孩子承载了我所有的青春回忆，里面有甜蜜、幸福，也有痛苦和悔恨，没有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但也正是这份坚持让我众叛亲离，我父母都反对我生下孩子，爹哋因为急怒攻心，心脏病发作去世，妈咪因此与我断绝母女关系。十年了，没有人知道这十年里我过得有多苦，有多……唔唔……”
最后崔慕青已是泣不成声，就连卫雄这个听众也是心有戚戚焉，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先是被深爱的人背叛和抛弃，然后又要承受丧父之痛，就连剩下的唯一亲人也和自己断绝关系，这该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又有几个女人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痛苦？除了佩服外，一种怜惜油然而生。
没有多想，卫雄几乎是本能的把崔慕青揽入怀里。可能是坚强了太久，太需要一个依靠，在倚在卫雄胸膛的那一刻，崔慕青所有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眼泪就像决堤的大河般汹涌而下。
这些年所承受的所有痛苦与孤单，女儿被查出血癌后的恐惧与彷徨，在这一刻全部倾泻-出来了。
卫雄没有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温馨的安慰似乎都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又或许是此时的他根本说不出任何冠冕堂皇的话，只能用手轻拍着崔慕青的背，希望能缓解她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卫雄都不记得多久了，崔慕青终于逐渐平静了下来，突然卫雄觉得胸口被推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崔慕青已经重新坐好，脸上带着清晰的泪痕，还有一抹红晕。
两人刚才的姿势确实有点那个，幸好没有其他人，病房配套的护理也出去了，不然肯定得误会。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两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作为男人的卫雄先开口说道：“我只是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所以才……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哭出来，心情有没有好点？”
相比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经历过伤痛和风雨的崔慕青显然要大方得多，在卫雄打破尴尬后，她也放开了：“谢谢你，压在心里太久了，现在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只是把……把你的衣服……”
卫雄低头一看，发现胸前湿了一大块，不禁哑然失笑：“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看来真的没错。”
“扑哧。”崔慕青也忍不住笑了，这可能是半年来难得的一次笑，连忙低头擦了擦残余的泪痕，待她重新抬起头时，笑容已变成严肃：“虽然卫先生您一直说不用谢，但救命之恩跟其他不同，现在我就只剩下婉儿了，如果她再有个意外，我真的……以后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随你吧，只要婉儿能快点好起来就行。不过你不要‘您您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老先生呢。还有，婉儿都叫我叔叔了，你叫我阿雄就行了，我就叫你青姐吧，是不是要顺耳多了。”
说实话，在感激之余崔慕青也有感动，因为她从没想过像卫雄这样的大明星会这么平易近人。
“叩叩叩。”病房门被推开，赵医生走了进来：“卫先生，手术半个小时后开始，你要先跟我去做些准备。”
第四十七章 宝宝，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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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卫雄之前所预料的，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骨髓穿刺的疼痛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痛得他冷汗都流出来了，要知道现在可是12月，所幸过程很短，几分钟就抽取了十几毫升的骨髓血。
随后他被打了镇痛剂，伤口才感觉没那么疼，不过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
当他被推出手术室时，等候在手术室外除了崔慕青外，还有李佳欣，一张漂亮的脸蛋绷得紧紧的，上面写满了担忧，她不知道捐献骨髓是什么，只知道捐献骨髓要做手术，而在她的思想中凡是手术，不论大小，都是很严重的，所以她接到卫雄的电话后，连停留都没有就赶来了。
“都跟你说了只是个小手术，不用担心，好了，别嘟嘴了，身体有点虚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了。”
“知道了，你就好好休息吧。”看着卫雄苍白的脸色，李佳欣有心问下捐献骨髓会不会有后遗症，但看了下周围，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先同两名护士一起推着病床来到了一间病房。
待护士离开，卫雄朝崔慕青微笑的说：“青姐，你赶紧回去照顾婉儿吧，我这里有欣欣就行了。”
崔慕青看了眼床边青春靓丽的李佳欣，点了点头：“那好，婉儿应该也醒了，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说完，崔慕青朝李佳欣点头示意，就转身出去了，卫雄这才拉住李佳欣的手：“你就别乱吃醋了，她是我要捐骨髓的那个女孩的母亲，再怎么说这也算是救命之恩，她关心一下我很正常的。”
被说破心事的李佳欣脸不禁一红，连忙辩解道：“我才没有吃醋呢，我是在担心会不会有后遗症？”
崔慕青的美丽，特别是成熟文雅的气质确实给她带来了不小压力，不过这种事她可不会说出来。
“前几天伤口会有些疼，还有就是有点虚，不过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会有后遗症的。”
自己家可是传承数百年的中医世家，这点医学知识卫雄当然懂，如果会有后遗症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无私了，毕竟说到底他和崔婉儿只是萍水相逢，即使再投缘，涉及到切身的利益还是不免会退缩。
“这就好。”闻言，李佳欣顿时松了口气，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快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经李佳欣这么一提醒，卫雄才发现自己的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的抗议了：“你看着办就行。”
“嗯，那你先趟一会，我马上就……”
“砰……”李佳欣话尚未说完，病房门就被推开了，然后一对中老年男女就出现在了她视线中，这一男一女一看就知非一般人，男的感觉有五六十岁了，身穿复古开杉装，看样式就知道是私人订制的，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器宇不凡，甚至给人一种……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而女的则要年轻许多，大约四十多，雍容华贵不说，更是风韵犹存，年轻时肯定是个超级大美女。
只见中年女子快步走到床边，满脸心疼的说：“宝宝，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瞬间，卫雄那叫一个满头黑线，宝贝儿子、乖儿子、宝宝，这些都是林雪丽对他的爱称，他都不知抗议过多少次，每次林雪丽都是满口答应，可一转头就又忘了，渐渐的他也就懒得再理会了。
但你想喊也总要看下场合吧？病房里还有外人在呢，你这一喊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而且林雪丽明显过分溺爱的表现实在不适合针对他这个二十几岁的大老爷们。没看到李佳欣都在偷笑了吗。
“只是捐献骨髓而已，好好调养很容易恢复的，没必要那么大惊小怪，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不用说，这个时候会说这种话的只有卫弘道了，他对于妻子对儿子的过分溺爱向来都很无奈。
似乎是才发现病房里还有外人，林雪丽一双眼睛亮闪闪的上下打量着李佳欣：“你是……”
这时李佳欣已经知道这对男女的身份，哪敢怠慢，连忙说：“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李佳欣，是雄哥的朋友，你们叫我阿欣就行了。哦，叔叔阿姨你们先坐会，雄哥饿了，我去给他买午餐。”
看着落荒而逃的李佳欣，林雪丽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看着卫雄一副你小子赶快老实交代的表情。
“妈咪，你那是什么表情，不就是女朋友吗，我都二十三了，不会连交女朋友都要向你报备吧。”
“臭小子。”林雪丽拍了下卫雄的头：“妈咪是那种独裁的人吗？嗯，人长得挺漂亮的，就是年纪小了点，应该才十七八岁吧？不过也没关系，跟你差五六岁正好，而且看起来挺乖的。”
“妈咪，我们才开始拍拖，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幸好林雪丽不知道李佳欣其实只有15岁，不然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语呢。卫雄心中忍不住暗自庆幸。
这时卫弘道走到床的另一边，把食中二指按在卫雄手腕的脉搏上，过了片刻才松开：“只是有些虚，没什么大碍，这几天最好都躺在床上，非要下床动作也要轻点，否则牵动伤口会增加疼痛感。”
“乖儿子，我看你还是不要住院了，搬回家里住，让你爹哋给你开几副补药，肯定比在医院输什么高蛋白（主要用以提高身体的免疫力，一般用在一些身体较为虚弱的病人身上）管用。”
卫雄看了眼走到沙发处坐下的卫弘道，连连摇头，虽然卫弘道没有真的因为他出唱片而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但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张臭脸，说真的他心里还真有些发怵，所以还是少回去为妙。
林丽雪退而求其次：“那也不用呆在医院啊，你回你的公寓，妈咪每天都带药和好吃的过去给你。”
第四十八章 奇迹
在帮卫雄买了午餐后，李佳欣就借口有事先走了，而卫雄也没在医院多呆，吃玩午饭就在卫弘道和林雪丽的陪同下回了公寓，让闻讯赶来医院的记者扑了个空，想采访崔慕青又不得其门而入。
再次碰壁之后，记者纷纷像之前那样把目标瞄向了那些知情的医生和护士，尽管医院方面已经下了封口令，但医院这种地方人多口杂，哪禁得了。而且难免会有一些人禁不住金钱的诱惑。
通过各种手段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匆匆赶来的记者们都兴奋的返回各自所属的报社，或是杂志社，准备起草明天的报道。如此充满戏剧性，又堪称奇迹的新闻，肯定会引来巨大的舆论关注。
在此之前，社会舆论的主流是把卫雄塑造成了一个充满爱心的年轻人和富有社会责任感的公众人物。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崔婉儿的命运已经确定，卫雄做检查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面对这种似乎已经注定悲剧的结局，同情弱者成为了人的一种本能，这几天就有一些市民到医院看望崔婉儿，还带去了不少礼物，让小萝莉的心情好了不少，也让这些人心情更加的沉重。
就在这个时候，卫雄原本只是‘姑且一试’的检查居然真的与崔婉儿配对成功，这已经超出了寻常人的想象，绝对是奇迹，对，就是奇迹，也只有用奇迹才能形容这种几乎不可能的巧合。
要知道人都是有八卦心的，何况又是发生在一个当红的大明星身上，想不引起舆论关注都难。
事实上在当天，事情就在小范围内传开了。这不，晚上卫雄刚吃完晚饭，宝丽金音乐制作部总监白萍和tvb的那个顾监制就先后找上了门。宝丽金他上午有打过电话，但只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最近可能没办法去宝丽金，由于录制工作已经完成，所以宝丽金方面也说什么。
而tvb方面他则是完全忘记了，直到顾监制找上门，他才想起明天就是新秀歌唱大赛的决赛，对此他只能向顾监制表示了歉意，以他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久坐，不仅是因为身体虚弱，还有坐久了伤口的疼痛会加剧。这是事实，顾监制也没有办法，只能赶紧想补救的措施。
“别趟这里了，快回房间去，身体这么虚，没什么事就赶紧睡觉，充足的睡眠有利于身体恢复。”
刚把客人送走，林雪丽就开始赶人了，看着宝贝儿子苍白的脸，她心里可是心疼得不行，若非这点牺牲能换回一个小女孩的生命，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护短是每一个母亲天生的本能。
“不是吧，现在才七点多，就算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啊，要不妈咪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会电视。”
“等你睡觉了，妈咪自然会回去。”林雪丽没好气的说。现在确实还早，所以她也没再催促。
“叮咚……叮咚……”
“又是谁来了。”林雪丽低估了一声，以为又有工作上的事来找卫雄，等开门了却是个漂亮的女孩。
“阿姨您好，我是雄哥的朋友，他在吗？”周蕙敏手上提着水果，看到眼前的中年妇女，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连忙开口问候。此时会出现在卫雄家里的中年妇女除了卫雄的母亲，还能是谁。
林雪丽也楞了下，很快脸上就露出了笑容，眼睛上下打量周蕙敏，嘴里连说：“在在在，快进来坐吧。”
“谢谢阿姨，我也不知道雄哥要不要忌口，就给他买了点水果。”
接过周蕙敏递来的水果，林雪丽那个笑脸如花：“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你们先坐，我去把水果切一下。”
卫雄半躺在沙发上，看着进来的周蕙敏，微笑的问：“你怎么来了？”
“下午听公司里的人说的，你公寓的地址是萧老师告诉我的。”
接触得多了，在卫雄面前周蕙敏也不再像初时那样腼腆，不过话依然不多，回答完卫雄的问题突然没话了，稍微停顿了下，才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我听说会疼很多天的，身体也会很虚。”
“没事，只是伤口有点疼而已。不过明天晚上的新秀歌唱大赛决赛我可能没办法去了，到时候我会看直播的。”
周蕙敏微微一笑：“嗯，练了这么久，我感觉比以前进步了很多。”
卫雄语带调侃的说：“很期待你的表现，如果能获得冠军，有奖励的哦。”
闻言，周蕙敏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了两朵淡淡的红晕，接着略带娇嗔的说：“怎么那么像在哄小孩子。”
“呵呵……”卫雄忍不住笑了笑，随即想起了一事：“对了，比赛结束后如果华星唱片想找你签约，你不要答应。”
“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上午一个自称华星唱片艺人部经理的人打电话给我，说想和我谈签约的事。”
“决赛尚未开始就找你谈签约？呵，他们打的倒是好主意，不用理会。你的事我会帮你安排好的。”
“嗯。”虽然卫星没有明说，但周蕙敏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卫雄，甚至没有开口询问的想法。
“吃水果了。”林雪丽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
……
周蕙敏坐了半个小时就告辞了，或者说是落荒而逃，当林雪丽关好门回到客厅，卫雄实在忍不住吐槽：“妈咪，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第一次见面连人家的父母都问，再大胆的女孩也被你吓跑了。”
“妈咪还不关心你，老实交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白天一个，晚上一个，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儿子泡妞这么厉害。”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卫雄一脸臭屁，也只有在林雪丽面前他才会露出如此调皮的一面。
“臭小子，小心别翻船。”
“你儿子掌舵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嘿嘿，你更喜欢哪个？”
林雪丽同样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相貌方面，欣欣是漂亮，但小敏也不差，还有股清纯的气质。性格方面，接触得不多，还有待了解……”
第四十九章 舆论汹涌
俗话说早睡早起，卫雄是早睡了，但快到中午了才迷迷糊糊醒来，看了眼窗外阳光明媚的天空，整个人立刻精神了许多，等他磨磨蹭蹭的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已经又过了是十几分钟。
“起来啦，有没有舒服点？”
林雪丽一早就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宝贝儿子起床了，连忙放下报纸开始忙活起来。
“嗯，好点了，伤口没有昨天那么痛了。”卫雄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之前林雪丽看的报纸。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完全吸引住了，只见在版面最显眼的地方写着一个硕大的标题——是奇迹，还是作秀？
报道的内容正是昨天他给崔婉儿捐献骨髓的事，写这篇报道的人显然有经过认真调查，他先是对整个过程做了详细介绍，还重温了事件的起因。接着又对结果的奇迹般巧合提出了质疑。
“先把这杯水喝了，清洗下肠胃。”林雪丽把一杯温水放在卫雄面前的桌上，见卫雄在看报纸，颇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今天的报纸上都是有关你捐献骨髓的事，大部分报道都还算客观。”
“有的还盛赞你的品德，但是有部分报道纯粹是故意误导读者去怀疑你在作秀，真是气死我了。”
“不过这件事确实太过神奇，早上我去超级市场买菜时听到了很多人在议论，有几个认识的还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当然说是了。”
“好啦妈咪，你儿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谁爱说就让他说好了。快去给我弄点吃的吧，我的肚子都快饿扁了。”
“你先把水喝了，妈咪马上就去，昨天你爹地特地给你配了副补血益气的药膳，我足足炖了两个小时，等会你可要多吃点。”
林雪丽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边说边朝厨房走去，没多久厨房里就传来了一阵锅碗瓢盆的声音，卫雄听了不禁微微一笑，说起来他这个有点孩子气的妈咪确实做了一手好菜，这也是他厨艺不错的原因。
可就是笨手笨脚的，或者说是懒。记得他还很小，那时候家里的条件虽然不错，但并么有请佣人，各项家务自然而然的由林雪丽负责，于是家里一些角落的灰尘永远要比纸张还厚，或是厨房里时不时的传出碗碟破碎的声音等等等，除了因为自身兴趣厨艺确实好之外，几乎没有一样家务能做得得心应手。
偏偏她还不承认这是她的问题，用她的话说就是‘那些角落的角度也太小了，扫把伸不进去’、‘我拿得好好的，是那只碗自己从我手上溜出去的’，诸如此类堪称神论的狡辩数不胜数。
所幸卫弘道本就是一个懂得疼老婆的人，除了原则性问题，其余的基本都是老婆说了算，而且他向来不喜欢计较这种小事，否则还不得被郁闷死，后来家里请了佣人，这类情况就没再发生了。
“倒是写得挺引人入胜的。”卫雄把整篇报道看完，文中并没有对事件的真实性下结论，也没有刻意引导读者偏向那边，只是阐述事实，让读者自己去判断。不过编辑的文笔不错，有种看小说的感觉。
翻到首页看了下：“原来是《明报》，难怪。”
《明报》办报一直秉承金镛定下的宗旨——中立，客观，务实，不哗众取宠，不争一时销量的多少。因此一直深受精英阶层喜爱。
他又看了其他报纸，正如林雪丽所说的，有一部分报纸或是为了赚取眼球，或是看他不顺眼，故意错误的引导读者，甚至直言他是在炒作，作秀。他嘴上虽然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还是记下了这些报纸的名字，他自认不是个小气的人，可无私的做好事居然还被黑，真的是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当然，他并没有想过要露面说点什么，省得坐实一些人炒作猜测。而且他也真心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平息，因为若是被炒越热，媒体为了满足读者的探知**，肯定会使出各种手段挖新闻。
但现在是崔婉儿的关键时刻，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手术后又是恢复期，绝不能过多打扰。还有，新闻越挖越深后，很难说崔慕青的经历和崔婉儿的身世不会被媒体挖出来，那样对她们母女俩都是沉重的伤害。只是他显然低估了事件的影响力，或者说是低估了香港人的八卦程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报纸上的报道逐渐脱离事实，许多报道都是报社得到一点信息，然后在这点信息上大幅扩展而来，有的甚至整篇都是瞎编的，严重误导了社会舆论，也让事件变得越发复杂。
如此一来，便有更多的记者想从医院，从崔慕青母女身上挖到更多有用的新闻，这给医院的正常秩序和崔婉儿的治疗带来了很大影响。而且崔慕青的经历也如他所担心的那样被挖出来了。
情窦初开的少女，年少有成的男人，一段郎才女貌的花前月下；接着是男人为了事业更进一步，抛弃了怀有身孕的少女……毫不夸张的说，这样一个故事绝对比电影还精彩，无数读者的八卦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而起，各路媒体更是全都嗨翻了天，拼了命的继续深挖各种新闻。
眼看事件愈演愈烈，广华医院方面召开了一个小型的记者招待会，希望能从这场舆论漩涡中抽身。
在招待会上，崔婉儿的责任医生赵德堪以参与者的身份讲述了卫雄从第一次到医院看望崔婉儿到捐献骨髓的经过，证明这并非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戏，骨髓配对成功确实是一场奇迹的巧合。
接着赵德堪医生又呼吁媒体能给崔婉儿提供一个平静的治疗环境，不要再来医院打扰。最后医院的一个副院长宣布即日起禁止记者进入高级病房区，最大程度的降低记者带来的负面影响。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在无聊了一个白天后，卫雄终于迎来了新秀歌唱大赛的决赛。
第五十章 生就一双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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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见卫雄比昨天要好了很多，林雪丽把公寓收拾了下便回去了，打算明天早上再带药膳过来，剩下卫雄一人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了有一会，门铃响了，卫雄起身去开门。
“快请进，实在不好意思，还要让罗先生亲自来我家。”来人竟是在前段时间庆功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罗大右，不过从卫雄的话可以听出，罗大右并非是简单拜访，而是来赴卫雄的约。
“呵呵，与卫先生的爱心相比，我多走点路又算什么。你就别招呼我了，快坐下快坐下，我可是听说骨髓捐献是要做骨髓穿刺的，想想都疼。”看到卫雄要去倒水，罗大右连忙开口阻止。
走路的时候伤口还有种**辣的刺痛，所以卫雄也没有客气：“伤口确实有点疼，就不招呼你了。”
“说真的，这事真的过于神奇，如果我不是相信卫先生的为人，多半也会像一些人那样以为是事先策划好的。你在家里可能不知道，现在全香港都在谈论这件事，就拿我来的时候，的士车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还问怎么看。呵呵，我觉得这其中至少有一半是你的明星效应。”
卫雄并不避讳这个话题，事实上到现在他自己都还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或许有些虚伪和装腔作势，但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挽救一条生命，都是一件值得高兴和自豪的事情，所以别人怎么认为我并不在意，只要我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说大话了，不说这些了。”卫雄笑了笑，接着转移话题道：“你在电话里说事情有点眉目了？”
“没错，这几天我一直在调查香港的唱片公司，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一家符合我们条件的了。”
罗大右从随身携带的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卫雄：“这家公司名叫恒记唱片公司，创建于60年代末，70年代中期算是他的鼎盛期，进入80年代后迅速衰落，到现在已经没有签约的艺人，以出电影原声唱片为生。不过由于公司创立的时间较早，在台湾和东南亚都有不错的销售渠道。而且前几年刚刚购买了一套全新的录音设备，我们接受后可以直接投入使用。”
原来那次庆功宴上，在一番交谈之后卫雄听出了罗大右有与他合作的想法。当然，这个想法是音乐创作方面的，但却触动了卫雄，之后卫雄更进一步，提出了共同创立唱片公司的想法。
他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在与香港宝丽金合作前就有这个想法，毕竟他能写出无数注定能大卖的经典歌曲，又何必把利益白白分一份给别人。而且只要他拥有自己的唱片公司，他就能利用自己掌握的资源培养出更多歌星，然后让这些歌星给他赚钱，这才是最正确的资本操作方法。
他之前想的合作对象是乐正弘，从在英国总部任职时乐正弘就是负责发行这块的，调到香港后，更是任香港宝丽金发行部总监，掌握宝丽金在东亚的所有发行渠道，如果能够与乐正弘合作，那新公司在发行方面肯定能少走许多弯路，只是乐正弘的专长在于发行，制作方面并不熟。
他倒是想连香港宝丽金的音乐制作总监白萍一起挖，可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他连挖宝丽金的两大总监也太不厚道了。还有一点，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对白萍的专业水平深感怀疑。
因此他便把这个想法暂时搁置了，直到遇到罗大右，以罗大右的水平和人脉，绝对是公司管理的不二人选。而罗大右对他的提议也很心动，回去考虑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给了卫雄肯定的答复。
翻看了下资料，卫雄点了点头：“确实是不错的选择，你有没有跟他们老板接触过，开价多少？”
“还没有，不过对方老板也有出手的意思，从年中开始就在寻找买家，只是有意收购的都嫌价格过高，所以双方一直没有谈拢。他们开价是1500万，经过谈判，我觉得1200万就能拿下。”
闻言，卫雄心中暗自点头，这个价格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只要他亲自考察之后没问题，就可以进入实质的谈判了。你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很简单，《饿狼传说》的首笔分成已经汇到他的账户上，扣掉他预先支取的300万，还有1400多万，应该足够他应付这个项目了。
这时电视上新秀歌唱大赛已经开始有一会儿了，前面几个卫雄都没怎么注意听，等看到周蕙敏登台，他突然停住话题，说：“罗先生不妨听听这个选手唱得怎么样，我打算把她签进公司。”
此时的周蕙敏身穿紫色拖地连衣裙，让她在清纯中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罗大右只一眼便来了兴趣，单从外形看可以说相当不错，无论是气质还是五官都是那种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类型。
随着前奏过去，周蕙敏的歌声响起，客厅里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过了几分钟，歌曲结束，电视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卫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唱得很不错，完全达到了他的预期。
重点是演唱技巧方面显然也比半决赛时好很多。
“很好，外形、气质、声音等各方面都有成为一个歌星的潜质。她唱的歌应该就是你写的吧？与她的声音和风格很配，是一首好歌，看来卫先生不仅是个音乐天才，还生就一双慧眼啊。”
卫雄和周蕙敏的事报纸上可是有报道的，虽然没有被炒热，几天就平息了，但罗大右还是知道的。
“呵呵，罗先生就别吹捧我了。”
“叮咚。”
“你坐，我去开门。”罗大右起身去开门。
“没想到罗先生已经来了。”乐正弘看到开门的罗大右笑着打招呼。
第五十一章 打脸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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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歌词落下，周蕙敏缓缓放下话筒，默默的站着，与半决赛时一样，《最爱》这首歌她依然是独唱，既没伴舞，她自己也没有任何舞姿，就这样简单的把最美的歌声呈现给所有观众。
待音乐结束，掌声响起，她在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笑容中有兴奋，有紧张，有期待，还有一丝如释重负，不管观众和评委感觉如何，她都已经表现出自己的最高水平了。
雄哥说过会看电视直播的，不知道他觉得我唱得怎么样。——思想开了几秒钟的小差，周蕙敏总是还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赶紧略微收敛笑容，然后朝台下鞠了一躬：“谢谢，谢谢大家。”
这一声谢谢换回了更大的掌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呼喊，内容五花八门，但女主角都是周蕙敏。
首席评委还是黄沾：“我想观众的掌声就是最好的评价。这首歌之前我和荣少几人都已经阿雄唱过了，确实是首好歌，不过这首歌显然是首女歌，再加上你声音和歌曲的风格相吻合，由你唱可要比阿雄好听多了。另外，在技巧方面相比上次也有很大进步，很完美的一次演唱。”
97.5分！
第二位是罗文：“你声音很美，演唱技巧也进步神速，已经逐渐形成自己的演唱风格，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拥有这些条件的人。我想说的是你真的很幸运，遇到了一首与你如此契合的好歌。”
95.5分！
接下来是梅艳芳，或许是自觉资历和名气与其他人相比要差，在半决赛时，梅艳芳的点评就是最简洁的，决赛也不例外：“我觉得你已经达到专业歌手的水平了，很期待早日看到你的专辑上市。”
96.5分！
坐在第四的评委原本应该来是卫雄，但因为身体的关系，tvb临时把卫雄换成了甄尼，同样是香港前辈级的著名女歌手：“非常好听的一首歌，歌好，你的歌声也好，两者相得益彰。”
“不过有一点我很好奇，这首歌是卫雄为你量身定制，在练习的过程中他应该有给予你指导吧？”
这个问题与其说是好奇，还不如说是八卦，，现场观众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一个个立刻竖起了耳朵。
周蕙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答有，说不定明天报纸上又会出现她和卫雄的绯闻，而且肯定会比上次猛烈；回答没有，又有点睁眼说瞎话的嫌疑。正在她迟疑时，张国容帮她解了围。
“这很正常嘛，歌是阿雄写的，最了解的当然是阿雄了，指导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关键在于人家唱得怎么样，这才是重点。你打多少分？之前几个选手的分数你给的可都是最低的。”
97分！
甄尼亮出了分数牌：“这次可不是最低的了，4号选手确实唱得很好，很专业，值得我给高分。”
最后是张国容，没有点评，直接亮出了分数牌：
97.5分！
综合五位评委的给分，最后周蕙敏的得分是96.8分，暂时排名第一。
比赛还在继续，周蕙敏既紧张又激动的回到了选手休息室，96.3分，比第二名的苏永慷高了三分多，虽然还有四个选手未上台，但水平都不会比她高，可以说她夺冠几率是相当大的。
“惠敏，你唱得太棒了。”
周蕙敏回头一看，发现是李勀勤，在众多参赛选手中李勀勤算是跟她比较熟的，半决赛时她选《月半小夜曲》作为演唱歌曲，李勀勤也给了不少意见：“谢谢，快轮到你了，要加油哦。”
“哼，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靠雄仔写的歌。”
声音并没有客气压低声音，差不多休息室里的人都听到了，周蕙敏自然也不例外，转头看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是除她之外唯一进入决赛的女选手，两人并没有往来，她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你别在意，她是在嫉妒你，能让雄仔特地给你写歌，是你的本事。”李勀勤低声安慰道。
“我没事，你赶快准备吧，下一位就是你了。”周蕙敏淡淡一笑，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也确实如此，她虽没什么心机，却也猜得出那个女选手心思，她才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去计较呢。
“周蕙敏，你出来一下。”
周蕙敏看了休息室的门口一眼，是一个工作人员在叫她，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朝李勀勤打了个招呼，便跟随在工作人员身后来到距离休息室不远的一处角落，那里正有一个中年人在等她。
“周小姐你好，我是华星唱片艺人部经理赖德水，昨天有跟你联系的，不知道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中年人的态度看起来客气，其实隐隐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仿佛高人一等似的，但像周慧敏这种刚出社会的女孩就吃这一套，心情立刻就紧张起来了：“不……不好意思，我还要考虑一下。”
她本来是想直接拒绝的，因为昨晚卫雄已经跟她交代过了，又担心直接拒绝不好，毕竟现在比赛还结束，只好采用拖延战术，不过她的那点心思就写在脸上，赖德水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周小姐，你的各方面条件都非常不错，如果签约华星唱片的话公司肯定会力捧，到时候将邀请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为周小姐量身打造专辑，并且三个月内保证专辑上市发行。这样的待遇不要说是新人，就是成名多年的歌手也很难遇到，希望周小姐能把握机会，好好考虑清楚。”
若是昨晚卫雄没有特地交代，说不定周蕙敏会挡不住诱惑，就这样答应了：“我会考虑的。”
赖德水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届新秀歌唱大赛的冠军十有八-九就是周蕙敏了，可与往届不同的是，现在周蕙敏似乎不太想签约华星唱片，这不等于是华星唱片给他人做嫁衣么，完全是打脸的节奏。
第五十二章 豪门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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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宅了几天，又连吃了几天特制的顶级药膳，卫雄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已经不会有刚抽完骨髓血时那种软绵绵的感觉了，伤口的疼痛也没那么明显了，他也终于可以恢复以往的生活规律。
而在这几天里，发生了几件好事，有工作上的也有生活上的，首先是的首张国语专辑已经开始进入发行前的宣传阶段，发行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后。之后，按协议，他将参与部分宣传活动。
其次是周蕙敏获得了新秀歌唱大赛的冠军，当晚周蕙敏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他，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很久，隔天又带着鸡汤上门，差点和李佳欣碰到一起，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幸运的事。
最后是崔慕青昨天来看望他，并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小萝莉的手术得很成功，已经度过危险期，按照赵德堪医生的估计，只要恢复期不出现大的意外，半年之内应该就能痊愈。
相比前两件事，最后一件才是让卫雄最高兴的。这不，他恢复正常的第一站就是去医院，还特地买了女孩子最喜欢的芭比娃娃，然而让他没想到的事，他刚从电梯出来就被大批记者团团包围：
“雄仔，今天有报纸说崔婉儿是私生女，是崔慕青年轻时与一富豪所生，后来那名富豪因为要与人联姻抛弃了她们母女，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又知不知道报道中的富豪是谁？”
“整件事从崔慕青挡你的车，到你给崔婉儿捐献骨髓，其中有太多的疑点，也有太多常理所无法理解的神奇和巧合，因此很多人都怀疑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策划的，你有什么想说的？”
“雄仔，崔慕青长得确实很漂亮，你又是给崔婉儿付医药费，又是捐献骨髓，是否是想追求崔慕青？”
“关于崔婉儿是私生女的事雄仔你是否知情？让什么你这么无私的帮助崔婉儿，真的只是出于爱心这么简单？如果以后再有人遇到类似的困难，你是否还会出手相助？还会像这次这样用心吗？”
“……”
崔慕青的过去还是被挖出来了！卫雄心中有些无奈，还有对媒体的一丝反感，只见他看向那个说这件事都是他所策划的记者，语气淡漠的说：“你认为我需要靠这些无聊的炒作来提升名气吗。”
说完，双手用力排开记者，走进了高级病房区，记者想要追赶，却都被三个医院的保安挡住了。不是他们冲不过三个保安的阻挡线，而是医院这种地方实在特殊，他们还真不敢太过乱来。
敲开房门，卫雄朝要开口的崔慕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而看向床上沉睡中的小萝莉，脸色依然那么的苍白，依然那么弱不禁风，但这些都已不再代表着绝望，很快小萝莉就会好起来了。
他动作小心的在床沿坐下，注视着小萝莉精致的脸蛋看了一会，才转头问崔慕青：“都还好吧？”
“嗯，早上才从icu转回来了，赵医生说一切都很好，接下来只要认真的做康复治疗就行了。”
“这样就好……”想到在电梯口的遭遇，卫雄的语气有些迟疑：“刚才在外面听记者说……”
“我都知道了。”崔慕青的脸闻言，眼睛不由自主的往身边看了一眼。卫雄顺着视线看过去，那里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放着一份张开的报纸，一个醒目的标题清晰可见——惊闻豪门私生女！
他今天急着出门，还没来得及看报纸，不过通过刚才记者的提问他也能大概猜出报纸上的内容。
“在去拦你车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而且这么多年独自一个人抚养婉儿，我早就习惯别人的眼光了，只是……”崔慕青轻抚女儿的头发：“我现在就担心婉儿会受到影响。”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赵医生说下午医院会举办记者招待会，澄清你捐献骨髓并非是作秀，而且会禁止记者进入高级病房区。这样婉儿至少短期内不会受到影响了。”
“嗯，这里的环境不错，你让婉儿多在这里住段时间，等婉儿的病情稳定了，还有外面的流言蜚语平息了，再出院不迟。而且在医院也更有利于婉儿身体的恢复，省得时不时的要往医院跑。”
“谢谢。”崔慕青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用这两个最简单，最普通的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如果说捐献骨髓还处在道德范围内的话，那帮崔婉儿支付医药费已完全超出这个范围了。
这些年她虽然努力工作，收入不错，但为了尽可能让崔婉儿过上最好的生活，不至于让崔婉儿在没有父爱的情况下又因为物质上的原因而使身心受到更大的伤害。所以她其实并没有多少积蓄。
甚至连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偏偏治疗癌症的花费就像流水一般，再加上自从崔婉儿被诊断出癌症后她就辞掉工作专心照顾崔婉儿，等于是没了收入来源，如此一来-经济紧张是很正常的。
若非卫雄出现，她都已经打算去找那个男人了。作为母亲，为了女儿，哪怕丢掉自己的尊严她也心甘情愿，这也是卫雄提出想要负责崔婉儿以后的医疗费用时她没有过多拒绝的原因。
不过高级病房的费用可不便宜，还有手术费，后期治疗费等等，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搬进高级病房后，崔婉儿的用药也都换成了最好的药，效果比之前普通的药要好很多，价格自然也是天壤之别。
“我还有点事要忙，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婉儿，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临走前，卫雄想起来医院前特地到商场买的芭比娃娃，连忙把身边装着芭比娃娃的袋子递给崔慕青：“对了，帮我把这个给婉儿，这么久了，我还没有送过她礼物呢。”
第五十三章 寰亚唱片
离开医院后，卫雄-根据罗大右给的地址，驱车前往位于湾仔的恒记唱片公司，当他抵达目的地时发现，这里距离他的电影公司并不远，甚至远远就能电影公司所在的大楼，以后倒是方便。
在明显有些犯花痴的前台小姐的带领下走进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正坐着三个人在聊天，除了罗大右和乐正弘外，还有一个身材矮胖，头顶没毛的中年男子，气氛看起来似乎挺不错的。
客套了一番，恒记唱片的总经理周天恒，也就是那个身材矮胖的秃顶中年男子，带着卫雄和乐正弘参观了整个公司。在此之前罗大右已经考察过了，得出的结果是各项硬件设施都还不错。
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一行四人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周天恒便迫不及待的开口了：“不是我自吹自擂，虽然恒记这些年的效益不好，但该投入的，我从来不会吝啬，那些设备就不说了，整个公司也是去年年底才刚重新装修，本来是希望能有一个新气象，没想到今年的市道更差。”
沉吟片刻，卫雄微不可查的朝乐正弘点了下头，后者立刻说道：“刚才转了一圈，结果我们确实很满意，不过1500万的价格太贵了，这个价格足够我们建立一家规模是恒记两倍的唱片公司了。”
“话不能这样说，恒记创立十多年来也曾有过辉煌的时期，拥有不少珍贵的音乐版权，而且在台湾和东南亚也有完整的销售渠道。三位都是明白人，应该清楚这两点不是单有钱就能做到的。”
乐正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周总是不是把话说得太满了？贵公司是有不少音乐版权没错，但其中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优秀作品，这点周总应该比我们都清楚，试问这样的版权又能值多少钱？”
“再说销售渠道，据我所知，恒记从前年开始就已全面退出-台湾和东南亚市场，如果我们收购的恒记，势必要花费不少资金来重新恢复这些销售渠道，所以这也不是你加价的原因。”
闻言，周天恒面色一苦，不过随即他就抛出了另一个方案：“这样吧，既然你们都觉得价格太贵，那不如这样，我以1100万的价格出售公司80%的股份，剩余的20%依然由我持有。”
抬头看了眼肥头猪耳，眼中闪着狐狸般狡猾光芒的周天恒，卫雄心中不禁冷笑：倒是打的好主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收购恒记唱片后，恒记唱片的未来肯定一片美好，周天恒无非是想搭顺风车，捡便宜，他自然不可能答应，于是直接了当的说道：“1250万，成与不成周总给句话。”
“这……”周天恒似乎没想到卫雄会这么直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总应该清楚，香港像恒记这样的小唱片公司少说有数十家，条件好的也有不少，我们并非一定要收购恒记。相反，现在已经是年底了，如果周总今年没有把恒记脱手，明年的价格就更低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天恒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肯定是打不响了，尽管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心中权衡利弊了一番，终究没有再纠缠，因为1250万已是最近出价的人中最高的了。
而且正如卫雄所说，他拖不起，现在恒记几乎处于半停业状态，拖得越久，想收购的人就会把价格压得越低。而且公司里现在还有二十几个员工，每月的工资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不如早点脱手。
价格谈妥后，接下来事就简单了，当天双方就办理了股份转让手续，然后恒记唱片公司被改名为寰亚唱片公司，公司的股份也被重新分配，分配方案在那日公寓聚会时三人就已经谈好了。
首先是股份分配，卫雄作为发起人，占总股份的70%，剩下的30%，乐正弘和罗大右各占15%。
其次是出资比例，卫雄、乐正弘和罗大右分别是60%、20%和20%。从这个比例看，貌似是卫雄占了便宜，其实不然。要知道如果没有卫雄，唱片公司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换句话说，乐正弘和罗大右之所以会聚在一起合作开唱片公司，完全是出于对卫雄音乐创作能力的信心。
再说白点就是卫雄以自己的音乐才能代替了减少的那10%，真要论起来反而是卫雄来得吃亏。
而乐正弘和罗大右，一个在宝丽金从事发行工作多年，在唱片发行方面于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人脉，对以后公司发展海外市场可谓事半功倍；一个是台湾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专业能力毋庸置疑，是除卫雄外，公司在音乐制作方面最大的保障。两人算是半斤八两，出资比例自然也相同。
花了两天时间处理完所有相关手续，新生的寰亚唱片公司召开了第一次高层会议，与会的除了卫雄三人外，还有恒记唱片遗留下来的几个管事的。会议的首个议题便是任命公司管理层。
卫雄以控股股东身份担任公司董事局主席兼总裁，乐正弘任董事兼高级副总裁，主管发行部和宣传部。
罗大右任董事兼高级副总裁，主管艺人部和制作部；此外还有财务部、总务部和人事部，都直接向卫雄负责。三人各有分工，这样既能充分发挥乐正弘和罗大佑的专场，卫雄也能轻松些。
不过这个任命暂时对外保密，尤其是乐正弘，毕竟他现在还是香港宝丽金的发行部总监，传出去总归不好。等卫雄的专辑上市后，乐正弘就会从宝丽金辞职，到时候再对外公布大家脸上也好看些。
原本乐正弘是想立刻辞职的，毕竟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要知道当初卫雄找他的时候，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表现得甚至比罗大右还积极。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听从卫雄的劝说。
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
第五十四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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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川，我看了下你的资料，你进公司已经十年了，在座的就你资历最老，专业能力也有目共睹，制作部一科经理由你担任，你要开始准备，近期公司就会签一名歌手，录音也会随之开始。”
被称为傅川的是个面目清秀，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听到自己不仅没被开，还能担任制作部的经理，一直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连忙开口说：“卫先生您放心，绝不会耽误工作的。”
卫雄微笑的点了点头，这个傅川罗大右之前早就调查过了，能力还算不错，关键是忠心，自进入恒记唱片的那一天起便战战兢兢的工作，哪怕近来有点能力的人都相继离开了，他也依然留着。
这种既有能力，又对公司忠心的人卫雄自然不会放弃。当然，他也不可能让傅川当制作部总监，这个位置他心中最理想的人选是萧正南，不过他还没向萧正南提过，对方是否愿意跳槽尚不可知。
“其他各部门暂时维持原样，以后会逐步做出调整。好了，如果各位没什么意见，那就散会吧。”
新公司的第一次会议就这样结束了，绝大部分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前公司业绩差，几乎处于半停业状态，有上进心的都走了，剩下他们这些人过一日算一日，就等公司倒闭的那天。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能不能担任什么领导职务自然也就无所谓了。再说了，整个公司就剩下二十来个人，许多部门甚至一人都没有，形同虚设，领导和普通员工一定程度上并没有太大区别。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眼看卫雄这个如今香港最著名的音乐天才联合香港宝丽金的发行部总监乐正弘和台湾著名音乐人罗大右一同收购恒记唱片，公司腾飞的那日即将到来，他们这些老员工却不受待见，就像一个穷光蛋突然捡到一百万，却发现这一百万都是假-钞一样，让人倍感失落。
待员工都出去了，卫雄看向右首的罗大右：“大右，我和aaron（乐正弘的英文名）目前还不方便出面，要多麻烦你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开始招聘，先把各部门的框架支起来再说。”
“没关系，招聘的问题我会处理好的，倒是你上次说的，周蕙敏专辑里的歌曲全部由你创作，怎么样了？”
现在罗大右可是踌躇满志，周蕙敏获得新秀歌唱大赛冠军后已经具有一定知名度，若是在这个时候乘热打铁，推出由卫雄为其量身打造的专辑……他似乎已经看到专辑疯狂热-卖的情况了。
“你就放心吧，不会耽误录音的，明天小敏就会来签约，刚开始几天你再给她上上课，毕竟她不是专业出身，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对了，合约就不要太苛刻了，人家还是女孩子，我们不能欺负人家。”
“呵呵……你不是看人家是女孩子，是怜香惜玉吧。不过那个周蕙敏确实漂亮，我见犹怜不说，整个人干净得就像一朵高山上的雪莲花，两个字——清纯。只是那次我在台北遇到的那个……嘿嘿……”
乐正弘说到最后已是满脸戏谑，那意思是个男人都懂。这不，罗大右见了也跟呵呵笑了起来。
三人又商量了些事，卫雄就和乐正弘一同离开了公司，走进电梯，乐正弘说起了即将上市的专辑：“离专辑上市还有三天，现在铺货工作已经完成了，圣诞节前一天上午在香港、台湾、新加坡、泰国、大马、印尼同步上市，下午召开发布会。日本和韩国的上市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后。”
相比上一张专辑，此次第二张专辑上市的规模显然要大得多，而且几乎是亚洲（东亚）同步上市，这在香港音乐史上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头一次，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卫雄现在‘火’的程度。
但规模搞得这么大，他要付出的劳动力无疑也要跟着加大，至少上次他没有赴日韩宣传，这次肯定是跑不掉的了，整个行程下来少说也要半个月。为了专辑销量，这点工作他是必须配合的。
“看来到时候有得忙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张专辑宝丽金应该会比上一张赚得更多，算是补偿吧，这样你从宝丽金离职后也省得别人说在后面说闲话。大家好聚好散，以后也好见面。”
乐正弘深有感触的说：“你说的也是，特别是那些媒体，确实需要有什么东西能堵住他们的嘴才行。不过说真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不会想要出来自己创业，所以这次还得谢谢你。”
“你这样可就把自己摆得太低了，公司不仅需要我，缺少了你这样的大将，许多事情办起来都要多走许多弯路。说明白点，我们三个能够合作，主要还是各取所需，没什么谢不谢的。”
各取所需自然是主要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卫雄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乐正弘的人品，无论是罗大右，还是乐正弘，他在选择合作对象时人品也是一个重要的考量因素。先说罗大右，他虽然没有接触过，但罗大右在台湾音乐界赫赫有名不说，人品也一直为人所称道。而且他脑中也有关于罗大右的记忆，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情况下，就向罗大右提出合开公司的想法。
再说乐正弘，自与宝丽金合作开始，他与乐正弘的接触是最多的，包括到台湾和东南亚宣传都全程陪同，就感官而言，他觉得乐正弘这个还是比较靠谱的。否则就算人脉再广也跟他没关系。
乐正弘淡淡一笑：“你这次宣传的最后一站是日本，等从日本回来我就打算辞职了。不过知道的人不少，虽然给公司内部员工下了封口令，但还有那个周天恒，他可不像是会保密的人呢。”
“这种事本来是瞒不了多久，真曝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五十五章 你是不是想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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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停车场，乐正弘要回宝丽金，此次卫雄专辑的发行和宣传依然由他全权负责，随着时间临近，各种安排和协调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他这个负责人自然也不可能清闲。
而卫雄则是要去剧组，《英雄本色》可是他投资的第一部电影，虽然对吴于森有信心，而且有什么事范伟也都会向他汇报，但自给崔婉儿捐献骨髓后他就再没去过剧组，算算时间也有快十天了，换成一些速度快的导演，比如王京这种有名的快枪手，可能都快拍好一部电影了。
两人正想分道扬镳，就看到几个胸前挂着相机的男子朝他们跑了过来。见此，卫雄和乐正弘不禁相视苦笑，刚才他们还在电梯里说保密的事，没想到才过了一两分钟，就在停车场遇到了记者。
这消息泄得也太快了吧，多亏他们还特地在公司里下了封口令。尽管记者都还没开口，但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果然，那些记者刚跑到他们面前，开口就是唱片公司的事：
“雄仔，据恒记唱片公司的老板周天恒说，他已经把公司卖给你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乐先生，听说你是雄仔的合伙人，而且除你之外还有台湾的著名音乐人罗大右，你能证实一下吗？”
“乐先生，你现在还没从宝丽金离职，就与别人合伙创立自己的唱片公司，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各位，麻烦各位安静一下。”卫雄打断了记者的声音，心里却把周天恒那个秃头胖子的女性家属问候了个遍，那天签合同时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保密，可这才过去几天，记者都知道了。
既然是这样，那再掩饰也就没必要了：“我的确和乐先生、罗先生一同收购了恒记唱片，这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至于说乐先生还没有离职，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两者间并没有任何冲突，包括利益方面的。相反，为了全这么多年的主顾之情，他牺牲了自己的利益。”
“原本按照计划，我的第二张专辑是要在我们自己的唱片公司制作和发行的，但乐先生顾及多年的主顾之情，就建议我仍与宝丽金合作，于是……所以这里面没有什么合不合适，也没有谁欠谁的。话说回来，香港是资本社会，只要在法律范围内，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事业道路。”
这话一出，几个记者立刻面面相觑，照卫雄的话看，还真是宝丽金占了大便宜，做为交换，卫雄挖一个部门总监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另外乐正弘也确实够仗义，临走前还不忘回报老东家。
只听其中一个记者接着问道：“听说雄仔你是控股股东，是什么原因让你有开唱片公司的想法？”
“呵，这么显而易见的理由还需要我说吗？”卫雄淡淡一笑，随后朝乐正弘点了下头，便朝自己的车走过去，等记者反应过来，他已经坐进车里，还按了下喇叭，示意挡在车前的记者。
随着一阵引擎声，奔驰车迅速开出了停车场，很快就没入车流中消失不见了。几个记者回头想继续采访乐正弘，却发现乐正弘也上了自己的车，他们根本来不及阻拦，车就已经开走了。
“你说雄仔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说话的是最后提问的那个记者，脸上的表情貌似有些不爽。
闻言，其他记者都投过去鄙视的目光，偏偏那个记者还理直气壮，一副我那样问有什么问题的表情，最后其中一个记者真的看不过去了，开口说道：“这个朋友，拜托你有点分析能力好不。”
“你说雄仔为什么想开唱片公司？他自己能写歌，而且首首都是经典；乐正弘在宝丽金待了那么多年，在唱片发行方面人脉广泛；再加上一个著名的音乐制作人，你说他凭什么不自己开公司？”
“哦…”那个记者这才恍然大悟，但心中还是不爽，郁闷的说：“那也不用这么冷嘲热讽吧？”
“雄仔不喜欢和记者打交道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从他出道至今，接受记者采访的次数一巴掌都数得过来，今天能说这么多话已经非常难得了，其他的就别计较了，何况你真的是活该。”
“你是新入行的吧，问问题前也不先想想。雄仔与其他歌手可不同，不喜欢和记者打交道，不喜欢在公众场合演出，不喜欢上电视节目，除非他心情好。这就叫性格，以后你慢慢就懂了。”
……
卫雄来到剧组，现场正在拍摄一场张国容和狄尨的对手戏，所以他并没有去打扰，先是在片场转了一圈，然后又跟范伟了解了些情况。过了十几分钟，停下休息的张国容朝他走了过来。
“你身体好啦？本来晚上没戏份，想收工了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下午就来了，正好省得我多跑一趟。”
在卫雄宅在家里的这几天，张国容曾抽空去看望过他一次，所以这次显然不是看望这么简单：“有事？”
“是这样的，香港慈善总会有一个关爱儿童成长与医疗的项目，由于资金较为紧张，慈善总会打算在元旦和华星唱片共同在红磡举办一场慈善演唱会，到时除了华星唱片的歌手，还会邀请一些歌手和演员参加，筹备组的负责人昨天找到我，让我问问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
闻言，卫雄眉头不禁微皱，以他现在的名气，慈善总会会邀请他参加慈善演唱会他并不感到奇怪，但为什么不是筹备组的负责人亲自来询问，反而让张国容来，这未免对他太过轻视了。
“他们人手很紧张吗，怎么让你来问我？”
张国容楞了下，再看卫雄的表情，随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想歪了？”
第五十六章 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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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容楞了下，再看卫雄的表情，随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想歪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不接受记者采访，不上节目，不在公众场合演出，从出道至今你说你在公众场合露过几次面？除了几次签售会，还有张晓燕的那个节目，还有吗？”
“亚视的邀请你拒绝了，tvb的歌唱大赛你是上了，可决赛前却不声不响的放了鸽子，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未必所有人都这样想。而且被你这样突然放鸽子，你说tvb的人心情能好吗？”
“你再看看其他艺人，上节目、接通告、接受采访、出席各种场合，增加自己的曝光度，这才是该干的事。哪像你，你知道现在圈子里的人提起你时都怎么说吗？你说这个人太过高傲。
卫雄听得直想翻白眼，他哪里高傲了？莫名其妙。好在张国容也吐槽得差不多了“人家是看我跟你关系好，所以让我先询问一下你的意思，如果你愿意，人家自然会向你发出正式邀请。”
沉吟片刻，卫雄直接把张国容吐槽的那些全省略了：“做善事我还是很愿意的，但是我的第二张专辑在圣诞节上市，接下来可能要忙着宣传，嗯……这样吧，我协调下看看，明天再给你答复。”
两人又聊了一会，张国容就去忙了，等会他还有一场戏，必须先与其他人对下戏。卫雄则是与吴于森聊了起来，话题自然跟影片有关，现在《英雄本色》已完成超过80%的拍摄任务，剩下的差不多20%虽然戏份不多，但却有几场枪战戏，可谓是整部戏的真正精华所在。
这段时间吴于森在拍戏之余也在认真研究剧本和卫雄提出的‘暴力美学’，只是第一次把‘暴力美学’这个概念实际应用，他多少有些信心不足，所以他经常向卫雄请教一些相关问题。
而卫雄的操作能力虽然有待考证，但理论知识却绝对是杠杠的，一开口就是一套一套，让吴于森每次都能有所收获，这让吴于森在佩服的同时，也越发惊讶，惊讶卫雄对暴力美学的研究如此之深。
“没想到卫先生不仅对暴力美学有研究，其他方面也了解得如此透彻，如果你当导演的话肯定能……”
“你就别吹捧我了。”卫雄打断吴于森的话：“我喜欢看书，大学时没事就整天呆在图书馆里看书，其中有不少是电影方面的，看得多了自然会有一些想法。不过说到底我就是个理论派。”
“好了，看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过来探班。”说完，卫雄便起身朝外走去。
目视了会卫雄的背影，吴于森淡笑的摇了摇头，他对卫雄刚才的谦虚并不以为然，这个世界喜欢看书的人不知凡几，可又有几个能仅凭自学就把一门专业了解透彻，并且悟出自己的心得？
“好了，好了，都起来了，各位各就各位，准备下一场戏，拍完这一场会有点心，老板请客。”
……
刚开车驶上马路，bb机响了，卫雄拿起来一看，乐正弘的电话号码，他用的是中文机，但乐正弘并没说什么事。又开了会，见路边有一个公共电话亭，便停下来给乐正弘回了个电话。
他打的是乐正弘办公室的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你好，哪位？”
“是我，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刘总已经知道唱片公司的事了，他让我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想约你吃个饭。”
“怎么，他对我们开唱片公司有意见？”卫雄眉头微微一皱，如果真是这样，那刘志哲的心胸也未免太过狭隘了。在商言商，他和乐正弘的行为都无可厚非，任何人都无权说三道四。
“看他的样子倒是没有，依我看只是单纯的想找他坐坐，或者还会谈一下双方以后合作的可能性。”
想到晚上的安排，卫雄沉吟了下，说：“我晚上有约，这样吧，你跟刘总说，明天下午我会去公司。”
挂断电话后，卫雄走出电话亭，正想回车上，却看到电话亭边上立着一块广告牌，上面是一款移动电话的广告，眼睛顿时一亮，刚才他在车上还在想bb机真不方便，没想到立刻就有解决办法了。
看了下广告牌上的地址，又看了手表，时间还早，当即开车前往地址上所写的移动电话营业厅。
……
快六点时，卫雄的车停在了距离李佳欣家不远的地方，然后用新刚办理的手提电话给李佳欣的bb机打了电话。此时他脸上戴着墨镜，是做伪装用的，以防被过路的人认出来，不过他停车的地方是他特地选的，位置有点偏僻，过往的行人并不多。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被狗仔拍到。
要知道他的车牌对狗仔队来说可不是什么秘密。
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明显经过精心打扮的李佳欣一脸欢快的坐进了车里：“等很久了吧，我们去哪里吃饭？”
卫雄摘下墨镜放好，然后启动了汽车：“我约了个朋友一起吃饭，等吃完饭后，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闻言，李佳欣楞了下，随即高笑着点了点头：“嗯。”
她并没有因为不能和卫雄单独约会而失落，反而很高兴，因为这是卫雄第一次想要介绍朋友给她认识。正处于热恋中的少女自然而然的把这种行为当成了两人关系更进一步的标志。
“这个是你办的手提电话？”手提电话就放在手刹旁边储物格里，相当醒目，她一眼就看见了。
“下午刚办的，bb机老是要找电话，不方便。”
……
过了十几分钟，车停在了一家火锅店外，下车前卫雄重新把墨镜戴上，还围了一条围巾，把嘴巴都围住了。
“走，进去吧。”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走进预定的包厢，里面萧正南已经到了。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晚了。”
第五十七章 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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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饭除了刚开始的问候外，李嘉欣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从头到尾都在听卫雄和那个据说是香港著名音乐制作人的萧正南谈话，心中早就积压了不少疑问，但又不能问出来。等到晚饭结束，送走萧正南，一上车她就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雄哥，你真的自己开了家唱片公司？”
“嗯，准确的说我只是大股东，另外还有两个合伙人，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卫雄边开车边回答。
最后还回头朝李佳欣微微一笑，他现在的心情很不错，虽然萧正南没有当场答应跳槽，但看其反应，多半没有问题，这对于如今刚刚开张，人才紧缺的寰亚唱片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先是朋友，然后是生意合伙人？李佳欣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距离卫雄这么近，心情顿时又雀跃了几分：“雄哥你好厉害，先是开电影公司，现在又是唱片公司，你不会是打算转行当商人吧？”
“呵呵，唱歌只是兴趣而已，我确实没打算永远当歌星，而且我爹地也不喜欢我唱歌，现在还在跟我冷战了，上次在医院你都有遇到，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所以我只能赶紧另谋出路了。”
“呵呵呵……什么另谋出路，说得好像很可怜的样子，叔叔应该是希望你能继承他的中医事业吧。”
岂止是这样。卫雄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总不能说他老爸是个老古董老封建，想想都不合适。正好李佳欣注意到车外的环境，主动岔开了话题：“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我们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卫雄故作神秘，停了下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今晚没有回去可以吗？”
闻言，李佳欣的神色立即变得扭捏起来，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说：“我可以跟妈咪说在同事家里睡。”
卫雄自然知道李佳欣在想什么，也不点破：“嗯，那用我的手提电话打吧，免得你妈咪担心。”
……
位于湾仔的游艇码头距离市区并不远，没多久卫雄就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然后步行几分钟来到3号码头，尚未走近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岸边，在那人身后是一艘大约有二十几米长的白色游艇。
“卫先生您好，我姓周，是您的游艇的船长，一切工作都已经安排好了，您随时可以登船。”
“我们要出海？”直到这时，李佳欣才知道卫雄想要干什么，满脸惊奇的看着眼前的游艇。
“嗯，先出海玩，明天早上起来看日出。怎么，不想去？”卫雄疑惑的问道，如果李佳欣真的不想出海，他肯定不会强求，本来他搞这一出就是为了制作浪漫，自然不会干那些煞风景的事。
“没有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而已，你别想歪了。”李佳欣连忙否认，随即兴奋的说：“我还从来没有坐游艇出海玩呢，更别说在海上看日出了，场面肯定很漂亮很壮观，我们快上去吧。”
“周船长，可以开船了。”
说完，卫雄就和李佳欣通过踏板登上了游艇，周船长紧随其后。过了数分钟，游艇缓缓驶离了码头，然后离开港湾，朝着外海驶去，按计划，游艇将会停留在距离香港上百公里外的公海上。
这艘游艇只是中小型游艇，分上下两层，二层上面还有一个露天甲板，供休闲娱乐之用，此时卫雄和李佳欣就在露天甲板上，手扶着玻璃围栏，目光眺望远方，任凭冷风从脸颊吹拂而过。
虽然海上的夜晚一片漆黑，但今天天气很好，而且月亮也很圆，银色的月光洒在海面上，随着波浪的涌动，不停的闪烁着银灰色的光芒，让整片天地展现出了一种带有梦幻色彩的美丽。
看了会周围的景色，是挺单调的，却让李佳欣有一种心灵空旷愉悦的感觉，忍不住闭上眼睛，想要细细体会，突然一阵海风吹来，她当即就打了个寒颤，连忙双手抱着，搓起了手臂。
就在这时，一种温暖的感觉包裹住了她，转头一看，自己的肩膀上披上了一件仍带着体温的外套。
“其实出海游玩最合适的是夏天，现在的话在海上有点冷，只是香港除了海洋公园真的没什么玩的地方，等我忙完了这阵子，再带你去巴厘岛玩，那里是热带，没有夏天冬天之分的。”
“不会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在城市里生活久了，难得能这么安静，最重要的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或许是受环境影响，李佳欣表现出了难得的大胆，主动把身体靠在卫雄怀里，声音很低，像是梦中发出的呢喃，但足够让卫雄听到了。而卫雄也确实听到了，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只见他把李佳欣转过来面相自己，然后用手指勾起李佳欣的下巴，坏坏的说道：“美女，现在可是在大海上，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这样勾引我，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吃干抹净。”
“讨厌啦，我才没有勾……唔……”李佳欣一脸娇憨的开口想要反驳，可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卫雄霸道的堵住了……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二层的船舱中。
“快把手拿出来。”低头看了眼从自己衣服里露出半截手臂的手，李佳欣红着脸发出了抗议。
但是却被卫雄直接忽视了，而且手掌反而变本加厉的动作起来：“乖，别动，再让我抱抱。”
“嗯。”李佳欣立刻乖乖的坐在卫雄怀里不动了，脸上却充满了幸福甜蜜的微笑，她真的很享受此时此刻的感觉，只是渐渐的她的心里多了些许紧张，因为今晚肯定是要在游艇上过的，那她和卫雄……
心跳在瞬间又加快了不少，不过在紧张之余，还隐隐有一丝期待，只能说少女情怀真的很难懂。
第五十八章 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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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即将发生的事并没有如李佳欣想象的那样降临，只是享受了片刻温馨和宁静，卫雄便把她放开了，随后服务员端着酒水进入船舱，接着打开留声机，两人就这样和着音乐相拥而舞。
没有华丽的晚礼服，也没有舞会上的喧嚣，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淡淡的暧昧和浓得化不开的甜蜜。这种暧昧和甜蜜对李佳欣这种初次恋爱，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少女来说无疑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跳完舞后又是下象棋，但是李佳欣显然不是一个好棋手，更不知道落子无悔的道理，每过一会就能听到她耍赖悔棋的声音，而每次的最后都是卫雄无奈的说——这是最后一次了，还有李佳欣带着笑意的保证声。在不知不觉间，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似乎多了一种名叫快乐的东西。
到差不多十二点时，游艇停在了预定海域，两人刚好又下完一盘棋，看到李佳欣开始在打哈欠了，卫雄笑着说：“本来是想夜钓，等到天亮的，看你都困了，只能下次了，走吧，睡觉去。”
闻言，李佳欣的瞌睡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跳开始加速，脸也红了起来，刚才那种紧张中带着一丝期待的感觉又来了，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任由卫雄牵着她朝房间走去。
这艘游艇共有两个供乘客休息的房间，一个是主卧，一个是客房，卫雄明显没有睡客房的意思，拉着李佳欣直接进了主卧，接下来发生的似乎正在朝李佳欣之前所想的一步一步的接近。
很不错的房间，卫雄环视了下，转头看低头不语的李佳欣，似笑非笑的问：“你的脸看起来怎么这么红？”
说起来李佳欣并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这与她的成长环境和过早接触社会有关，此时见卫雄明知故问，立刻就露出了自己本性，扬起小粉拳直接锤在了卫雄肩膀上：“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晚上带我出海根本就是不安好心，打色-狼。”
“啊……”李佳欣话刚说完，就被卫雄扑倒在了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卫雄脸上的笑容更坏了：“既然知道我不安好心，那你还敢跟我上船，就不怕羊入虎口，有来无回吗？”
“哼，我……我才不怕呢。”李佳欣表现得很有胆气，只是不自觉间露出的胆怯早已经出卖了她。
仔细算算，她和卫雄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拍拖时间就更短了，即使从台北的那次约会算起，也才三个多月左右，而且因为卫雄事务繁忙，在这三个多月里两人约会的次数也不多，满打满算也只有五六次，仅这样两人就要发生最亲密的关系，未免……只是她根本就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由于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卫雄隐约可以感觉到李佳欣越跳越快的心跳，心中竟生出了一种异样的兴奋。这种仿佛把猎物一步一步逼向死角的感觉，重重刺激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黑暗。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如他所说的，他真没再客气，低头就擒住了李佳欣的双唇。而李佳欣也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的话，面对卫雄猛烈的攻势，不仅没有丝毫抗拒，反而笨拙的回应起来。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正在一件一件的离自己而去，此时的她已经不知什么是紧张，整个脑袋都是空空的，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甚至连手脚都失控一般，只知道配合卫雄。
“嗯？”突然间，她回过了神来，因为最后紧张的一刻并没有到来，卫雄居然拿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微微掀开被子看了下，如她所料，入目便是两具光溜溜的身体，连忙把被子重新盖住，俊美精致的俏脸在瞬间涨得通红，刚才因为太紧张，紧张得脑袋空白还没有觉得怎样，现在看到自己就赤-身裸-体的和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男人躺在一起，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从嗓子跳出来了。
然而尽管紧张得要命，恨不得马上当鸵鸟，但她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卫雄明知故问，表情也是似笑非笑。
“讨厌，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李佳欣撒娇的再次举起了她的小粉拳，只是她的力道也就是瘙痒痒。
“好啦。”卫雄把手把从李佳欣脖子下穿过，然后手臂轻轻一揽，两人的身体顿时紧紧贴在了一起。
“你都没发现你刚才有多紧张，身体都在发抖，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快了？”
“没有。”李佳欣矢口否认，此时她就躺在卫雄臂弯里，第一次这么真切的问到自己爱的男人的味道，再听着男人贴心的话，一种浓浓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内心的紧张也跟着逐渐消失了。
“还没有？好了，快睡吧，明天大概四点就要起来了。”卫雄在李佳欣的臀上拍了下，说真的，有点单薄，这也是他在最后关头停止的主要原因。当然，并不是因为身材淡薄这么简单。
而是李佳欣今年才只有15岁，连香港法律允许的最低结婚年龄都没达到（香港法律规定女性的最低结婚年龄是16岁周岁，但因为尚未成年，所以需要父母，或者监护人同意）。而且15岁正是身体发育的高速时期，若是太早就过性-生活，有可能会给发育带来不好的影响。
虽然李佳欣相较同龄人要显得成熟，但他还是有些下不了手，若是换成周蕙敏，早就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在他的人生信条里，做人还是要有底线，对一个真心喜欢自己，性格单纯的女孩子，他也想付出自己的真诚，不管他最初想的是什么。否则他跟那些人面兽心，专门玩弄女人的人有什么区别？
第五十九章 好为人师
说是睡觉，可第一次与男人躺在一起，李佳欣哪里睡得着，而且大腿上总是有一个火热的东西顶着，心更加难以平静，不过脑袋总算恢复了思考能力，只是她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既松了口气，又有种淡淡的失落，甚至有种开口让卫雄继续的冲动，确实挺纠结的。
过了好一会，可能是觉得太安静了，整个人不自在，没话找话说：“雄哥，这艘游艇是你买的吗？”
“不是，是向游艇公司租的。”卫雄低头看了李佳欣一眼：“你喜欢游艇？那以后我们自己买一艘。”
那以后我们自己买一艘！卫雄都想到以后了——李佳欣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击了一下，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甜甜的、幸福的笑容：“好啊，如果我们有自己的游艇，以后就可以经常出海玩了。”
“我也挺喜欢出海的。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李佳欣还在疑惑是什么事，就见卫雄掀开被子下床，男-性的躯体立刻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她面前，只是一愣神，她就连忙把视线移开了。
因为她看到了最不该看的东西，那狰狞可怖，耀武扬威的样子让她瞬间一阵面红耳赤，但下一刻又挡不住女人的好奇偷偷瞄了几眼，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直到耳边响起卫雄的声音：
“很好看吗？”
“啊……我没偷看。”李佳欣根本就不敢看卫雄的表情，直接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当起鸵鸟。
在床里侧的墙壁上镶嵌着一面落地的大镜子，站在卫雄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整个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说实话，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点自信的，从小家庭条件优越，又有一个中医大师当老爸，身体保健最在行；再加上他也挺注意运动的。所以虽然不是肌肉男，但线条还是不错的。
“这个给你。”卫雄把一张银行卡（银行卡70年代就有了，80年代-开始大规模使用）递到李佳欣面前。
“这是什么？”李佳欣迷迷糊糊的接过银行卡，弄不懂卫雄是什么意思。
卫雄钻进被子里，重新把李佳欣揽到怀里：“给你的银行卡，本来下午办手提电脑的时候想给你也办一部的，但工作人员说需要本人前往登记，你看看哪天有时间去，去办理一下，这样以后我想找你也方便点。”
“我不要，我自己有钱。”
李佳欣想都没想就把银行卡递回卫雄面前，她不是不喜欢，而是担心自己接受了，卫雄会对她有什么想法。
“乖，拿着。”卫雄把银行卡退回去，然后贴在李佳欣耳边说：“再给你半年时间，等你过生日那天我就把你吃掉，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永远都是。男子给自己的女人钱花不是很正常吗。”
“讨厌。”李佳欣娇嗔的横了卫雄一眼，但却没有再推辞，手上拿着银行卡，心里甜滋滋的。
“卡里面有10万，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往卡里给你汇一些零花钱，所以工作就不要太辛苦了。”
“嗯，知道了。”男友舍得为自己花钱，是女人都会高兴，就算嘴上说不要，心里也不能免俗。何况卫雄还这么的温柔体贴，让李佳欣更是觉得今天是自己这辈子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
情难自禁之下，她做出了一些小小的举动。
“你这是在挑逗我吗？”卫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讨厌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在刚才，他的把柄被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这种触感，只能用两字形容——很爽。
李佳欣也不反驳，略显青涩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抹妩媚：“是这样吗？人家不懂，你教人家。”
随着她的话，被子中部开始一起一伏的动起来。
既然李佳欣如此好学，一向‘学而不倦’的卫雄也不介意‘好为人师’一次……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过了两点。看着怀里睡得跟小孩子一样安详的李佳欣，卫雄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呵呵，老爷，你上次还真说对了，这个卫雄的野心当真不小，刚开了电影公司，第一部电影还没拍完，就又开了家唱片公司，也不怕吃太快撑着，消化不良。不过那个乐正弘的能力确实不错，罗大右在乐坛也颇有名气，三人合开唱片公司要比那个什么卫氏电影公司靠谱多了。”
餐厅里，方怡华边吃着早餐，边翻看今天的报纸，很快就注意到了《星岛日报》的一篇报道。不过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这篇报道正如它所属的版面——娱乐版那样，对她来说只是娱乐而已。
“我看看。”邵毅夫接过报纸，很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自己开唱片公司可能也是被逼的。”
“为什么？”什么人能逼，或者说是会逼卫雄去开唱片公司？方怡华更相信是卫雄年少轻狂。
“呵呵……”未说，邵毅夫就先笑了起来：“卫雄的父亲卫弘道是个老顽固，在他眼里医生是最伟大的职业，就算最后他的事业真的后继无人，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当卖唱的。”
“为什么？”又是一个疑问从方怡华口中说出，要知道在香港，歌手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哪怕卫家是传承悠久的中医世家。而像卫雄这么红，更是名利双收，这有什么不好的？
邵毅夫像是在讲什么有趣的事，始终面带微笑：“在古代，卖唱的属戏子，而按七十二行划分，戏子又属下九流之列，卫弘道向来自恃清高，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从事下九流的职业。”
“没想到卫老那么儒雅的一个人，思想居然这么封建，难怪卫雄不喜欢在公众场合演出。”
“越是出类拔萃的人，想法往往越超乎常人。”
停下了，邵毅夫继续说：“今天我就不去公司了，约了卫兄钓鱼。还有，卫雄的那部电影应该拍得差不多了吧，剪辑好后记得告诉我。”
第六十章 马后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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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电影，方怡华突然想起一事：“影片大概元旦过后就可以杀青，如果质量真的不错的话，春节档上映应该没问题。不过有一个情况，剧组的员工最近纷纷辞职，跳槽到了卫雄的公司。”
正拿着调羹吃稀饭的邵毅夫闻言顿时一愣：“你的意思是说，卫雄那小子把我们的人都挖走了？”
“也没有全部，摄影师一个、灯光两个、化妆师两个，还有几个其他的，辞职的人总共有十来个。他这样明目张胆的挖人也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要不要警告他一下，省得他得寸进尺。”
自从邵氏停产，除一部分进了tvb，其实有很多人才都被其他电影公司挖走了，其中邵氏的死对头嘉禾与租下邵氏院线的德宝电影公司都挖了不少，那时候邵毅夫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毕竟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既然邵氏停产了，他自然没有权力阻止底下的人另谋高就。但这次不同，卫雄借着合作之机，明目张胆的挖他的墙角，不说过分，却也足够让他反感了。
“算了，那些人会跳槽也不见得全是有人挖他们，多半是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以后多注意点就行。”
邵毅夫都这么说了，方怡华也没再说什么，她知道邵毅夫之所以反应平淡，完全是因为顾念与卫弘道的交情。要知道当初邹纹怀自立门户，邵毅夫可是气得不轻，至今仍然耿耿于怀。
虽然卫雄只是挖了几个没什么名气的员工，但以卫雄明目张胆的挖人方式，正常情况下邵毅夫应该会警告一番。否则谁都可以来他这里挖人，他又如何能够白手起家，称霸香港影坛二十年。
“嗯，你慢慢吃，我先出门了。”又吃了几口，邵毅夫看了手表，便放下调羹，拿起手帕擦了擦。
“李姐，你快去卧室把老爷那件貂绒大衣拿下来。早晨山里很冷的，穿厚点，小心别感冒了。”后半句方怡华是对邵毅夫说的，而被称为李姐的佣人则是快步去卧室给邵毅夫取衣服去了……
钓鱼的地方距离方怡华的别墅并不远，就位于半山，是一个人工形成的水库，由于水质清澈，里面生活着许多淡水鱼类，是香港钓鱼爱好者的一处圣地，不过冬天来这里的人相对比较少。
邵毅夫的车停在距离水库不远的一块平地上，之后步行朝岸边走去，后面跟着手拿渔具的司机。
在水库东面有一处缓坡，缓坡上布满大小不一的岩石，恰好可以挡住背面吹来的风。这里是邵毅夫每次钓鱼的地方，他刚刚走近，就看到已有一个人坐在那里钓鱼，不是卫弘道还能是谁。
他没有开口，走到缓坡下便开始张罗起来，之后手持鱼竿坐在板凳上，开始钓鱼。同来的司机似乎早对这样的情况轻车就熟，很自觉的往后退，站在一块岩石下，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卫弘道鱼竿的浮标突然抖动起来，然后开始一沉一浮，并且迅速向外飘去。
有鱼上钩了！
卫弘道赶紧起身，一边一下一下的提着鱼竿，防止鱼挣脱鱼钩逃走，一边不慌不忙的收着线。片刻之后，卫弘道用力拉起鱼竿，一条三十多厘米长的鱼随之跃出水面，是一条草鱼，很普通的一种淡水鱼。
“呵呵，看来卫兄今天的运气不错啊，都钓了三条鱼了。”
“是不错。”卫弘道把鱼放进水桶中，朝邵毅夫淡淡一笑：“气色很不错，看来我给你开的方子有效果。”
“岂止有效，喝了你的中药，这几天胸口没那么闷了，整个人感觉轻松了不少，卫兄不愧是中医大师啊。”
卫弘道刚把重新窜上饵料的鱼钩抛回水中就听到邵毅夫的调侃，不禁好奇的回头：“谁得罪你了？”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问，以两人数十年的交情，话语间的调侃也是偶有之事，可他没想到邵毅夫竟然回答了，而且内容让他不由愣了下：“确实有人得罪我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好儿子。”
“雄雄？”
“难道你有第二个儿子？”
真的只是瞬间，卫弘道就回过神来了，然后气定神闲的坐回凳子上，依然是那副处变不惊的儒雅风范，让人不禁为之心折：“你上次不是说他在跟你合作拍一部电影吗，怎么得罪你了？”
“他趁着合作的机会，挖了我十几个人，你说算不算得罪我？”
“这等小事？你的气量何时变得这么小了。”说话时，卫弘道连头都没回，就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邵毅夫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也不是想兴师问罪，便顺势转移了话题：“被你这么一说，我这个做长辈的就是想计较都不好意思了。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吧，他应该是被你逼的吧。”
“此言差矣，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做大人的总不能事事操心，不过……”卫弘道转头看向邵毅夫，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带着得意的微笑：“他自己开唱片公司我还是很赞同的。”
“呵呵，我还不知道你，口是心非，我想当初知道他出唱片时，你肯定气得暴跳如雷吧，现在耍马后炮，可不是你卫大师的风格。”
“男人嘛，就应该有远大志向，不说封妻荫子，却也不该自甘堕落，当一戏子就算赚钱再多，名气再大，又能有多大意义？百年之后亦不过徒留一堆笑谈。邵兄就是做这行的，应该深有感触才是。”
邵毅夫再次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跟卫弘道争辩说如今时代不同了，不能再用老思想来看待现在事物。
幸好他早就习惯了，正如他对方怡华说的——越是出类拔萃的人，想法往往越超乎常人。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一时间岸边重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