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对话与激怒
众人进入到了这处洞穴之中，按照史尔基的说法，这处洞穴其实是已经半质化的幽界了，在这里和行走于幽界并没有什么本质化的区别，所以在这里会遇到很多的危险，同时若是深入太过，作为物质体的众人很可能就会无法再回到物质世界了。
但是即便再危险，众人也没有任何的选择，一个卡斯嘉在里面，格斯就肯定会去，而一个法尔纳塞再里面，那么塞尔彼高就肯定会去，最后就剩下伊斯多洛一个人可以无牵无挂，但是整个队伍都去了，他去不去根本没有丝毫的意义。
所以众人都进入到了其中，随着越是深入这个洞穴，众人所看到的东西就越是离奇夸张，一开始还有些逻辑，但是越到后面就越是奇诡，按照史尔基的说法，这里的情景已经介于人们的想象与梦境之间，若是继续深入，就会进入到梦境的层面，那里的一切都将无比的危险，再也没有逻辑性可以支撑。
不过幸运的是，直到这里为止，史尔基终于是通过意念与之前下发的魔术装备联系上了法尔纳塞，而后更是直接确认了他们的位置，当众人刚好赶到时，恰好就是法尔纳塞抱着卡斯嘉，正差一点就被兽鬼袭击的时候，格斯在这个瞬间救下了法尔纳塞，以及一大群正在被兽鬼**的妇女们。
而后格斯郑重感谢了法尔纳塞，他压根没发现的是，法尔纳塞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有水在其中荡漾一般，同时史尔基看着格斯，听着格斯要独自一人阻敌，脸上露出气呼呼的表情与不满，还有一些难以看出的担忧之色，而这一切，格斯压根就没发现。
郝启心里忽然想起来很早很早以前他看过的一句话，我靠实力单身，凭什么要xxx的话语……
结果到最后，就是郝启与格斯站在那里阻挡了那些兽鬼，而史尔基则带着众人一起回归地面去了。
“其实光靠我一个人就行了。”格斯看也不看郝启，他对着眼前数量越来越多的兽鬼，同时说道。
郝启乐呵呵一笑道：“若是普通的战斗也就罢了，可以帮助你越加接近内力境，但是眼下这场战斗不同，倒不是说危险性，而是我要在这里见一个存在。”
“见一个存在？”
格斯疑惑的反问了一句，不过也没有等郝启回答，他已经举起他的巨剑杀向了那些兽鬼，再一次在这里展开了割草模式，在这仿佛无穷无尽的兽鬼潮中不停的肆虐，将一切兽鬼都给直接毁灭，而郝启依然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去协助格斯，一方面格斯不需要帮忙就可以轻松解决这些兽鬼，另一方面就如他所说的那样，格斯需要锻炼，锻炼成为内力境，而任何一场战斗，那怕是虐菜的无双割草战斗，其实都是他成就内力境的资粮，虽然很少，但确实是可以积少成多。
而随着格斯屠杀的兽鬼越来越多，一种奇妙的气息开始弥漫在这里，格斯还无所觉，但是郝启怎么可能感受不到？他也是不出声，看着格斯在那里挥剑奋战，直到将所有的兽鬼全都屠杀殆尽为止，那气息终于是去到了巅峰。
而格斯直到这一刻终于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猛的一模自己的自己烙印处，在那里就有大量的鲜血狂涌而出，他曾经经历过蚀，也遇到受肉的光之鹰面对面过，所以这种感觉他曾经接触过，也是非常的熟悉，这个是……神之手降临时的感觉！
紧接着，在格斯所屠杀的那些兽鬼尸体里，兽鬼的内脏融合在了一起，逐渐开始成形化物，一个尤物美女从这肮脏的内脏中直立而起，这个美女有着**的身躯，同时有着一对恶魔翅膀，她一出现，立刻就鄙夷的说道：“好久没出来了，没想到降临的介质居然是肮脏的兽鬼内脏。”
格斯楞了数秒，接着疯了一样狂吼出声，整个人跳了起来举剑就向这女人斩了过去，这个女人那怕是化为灰烬他都认得，没错，这个女人就是五名神之手的其中之一！！
他们仇深似海！！
但是任凭现在格斯的实力变强，在这名神之手面前依然是不堪一击，只见那双恶魔翅膀只是一扯，就将格斯重创落地，同时这名女性神之手直接怀抱住了格斯，那双恶魔翅膀更是贯穿了他的肩膀，直到这时，她才笑着说道：“我好想你啊，少爷，好久不见了。”
“不……我总是可以感受到你，在塔上，在洞窟里，在每一天的夜晚中，我都感受到你的痛哭，然后现在，道路开启，我知道你要来拜访科罗拉，现在，把你的愤怒，你的痛苦，把你的一切都解放出来吧。”
“来吧，反抗吧，挣扎吧，用你的长剑贯穿我……做不到吗？毕竟只是凡人啊，或者像他那样，将你自己献祭给我如何？”
女性神之手不停的用那恶魔翅膀攻击着格斯，同时不停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来，然后就在这一刻，一柄武器与郝启的拳头，几乎同时落到了那恶魔翅膀之上，顿时就将这翅膀给打退，让格斯终于从翅膀的钩挂中落到了地面上。
“哎呀……”
女性神之手这才看向了郝启与新出现的另一人，这人正是骑着骷髅战马的骷髅骑士。
“在别人男欢女爱的时候不要来打扰啊，王大人与这位异人先生，还是说，你们两位也打算一起上？”女性神之手笑眯眯的看着郝启与骷髅骑士道。
骷髅骑士冲郝启微微点点头，他就对着这名女性神之手道：“胎海的娼姬，只有你一人被召唤出来吗？”
女性神之手从地面抱起了格斯道：“召唤？不，我是自己来的，因为我想要他，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世界开始重叠在一起了，所谓的第五人出现就是指这件事，别的人怎么样我不管，大家都委身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在其中随意的游荡，没有形状，没有目的，而我就是想要他。”
“是吗？”骷髅骑士慢慢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他慢慢说道：“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眼看着战斗就将开始时，郝启忽然嘿嘿一笑道：“战斗之前稍微等那么一分钟，我有些话想和这位胎海的娼姬说一下。”
女性神之手看向了格斯，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道：“你也是不错的男人啊，虽然不知道你的来由，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身边啊？我一定可以让你……”
“闭嘴。”郝启看着女性神之手道：“我是来和你对话的，在对拳之前，我还是相信话语或许可以改变什么……我想要询问你一些事情，首先呢……”
啪！
郝启出现在了数米开外，而在他原本所站的位置上，一只巨大的恶魔翅膀将那里彻底碾平，女性神之手更是嘻嘻笑着道：“光用语言怎么够呢，**上来不是更好？”
郝启默默看了那恶魔翅膀一眼，他继续说道：“我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以及深渊的本质，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则是关于你们神之手……”
啪！
郝启这次没躲避，硬生生受了恶魔翅膀一击，但是这恶魔翅膀只是刺入他皮肤几微米的位置就停了下来，甚至连血液都没有渗透丁点，郝启默默将手放到了恶魔翅膀上，这才继续说道：“我现在可比才进入这里时强多了啊，虽然力量总量没变，但是使用效率与适应性已经基本摸清，这一下就当我问这些问题的报酬吧，现在能够把问题告诉我了吗？”
女性神之手愕然了一下，就娇笑着道：“光是这个报酬怎么够呢，或者异人先生你能够用……”
“我说……”
“闭嘴。”
郝启平静的说着，同时，他的精神化为最为实质性的压迫感降临此界，他看着女性神之手，半响后才冷冷说出了几个字眼来。
“你想死一次看看吗？”
第十六章：颠覆之始
郝启现在有多强？
他已经强大到自己都不知晓的地步，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他若是能够带着目前的全部力量回到七海世界，不敢说吊打霸王，但是至少可以与霸王相提并论，简单些说，要不是被困顿于虚拟超脱，他现在光靠自己的精神力就足以跨越帝级的极限，然后将心相，也就是心中的光芒彻底质变化，从一个点启动属于自身的大爆炸，然后宇宙就将在其中成形。
再简单些说……
只要郝启现在回归，依靠这无量量劫的累积，他几乎可以一步成就内有宇宙，这个内有宇宙或许相比于霸王那浩瀚得不可想象的心灵之光累积要逊色不少，但是从能级上来说，他和霸王属于同样层次的存在了。
当然了，因为他仍然处于虚拟超脱中，这份足以成就内有宇宙的力量全部填充到了虚拟超脱之中，换言之，他除了精神力庞大一些，自身的实力并没有达到内有宇宙层次，依然困顿于原地，而这也是虚拟超脱的陷阱了，除非他能够累积到超脱，否则虚拟超脱就会一直充能下去。
不过这个精神力“庞大一些”，只是单纯指对于超脱而言的精神力，这部分精神力对于超脱来说不过就是沧海一粟罢了，但没有对比就真的没有伤害，超脱是什么？内有宇宙，那怕是内有多元，其实也不过是是有限，那怕是极端有限，但有限就是有限，而超脱正是从有限迈出的那最为关键的一步，从有限去到无限的结果，而这就是超脱了。
依照郝启目前累积了接近一个无量量劫的精神来说，虽然距离超脱依然有不知道多遥远的距离，但是他目前的精神力之恐怖，简直已经超出了想象之外。
而就在这时，郝启的精神力化为压迫降临于此世，只是一刹那，这个洞窟就开始了剧烈颤抖，幽界重叠于物质世界的这部分仿佛都要被彻底撕裂一样，不，应该是整个世界都仿佛要被撕裂一样，首当其冲的就是受到郝启重点关注的女性神之手，她攻击向郝启的翅膀开始了粉碎，化为虚无，然后顺着翅膀而上，在那她那凝固起来的笑容上，一切似乎都要消失。
而直到这时，郝启的气势直接停止了下来，因为他知道那怕是击杀了这个女性神之手的化身，对于女性神之手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情，甚至连伤到她都算不上，而郝启此来的目的是解决他的虚拟超脱，至少是找到线索，而不是为了意气之争，所以他停了下来。
接着，当郝启停下了他气势盖压，在女性神之手惊骇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然后将格斯一把抓起抛给了骷髅骑士，同时就对骷髅骑士道：“你们先走吧，我有点事情要解决。”
骷髅骑士接过格斯后，深深的看了看郝启，勒住骷髅战马转身离去，而女性神之手甚至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只是死死的看着郝启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到底是什么！？不，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人啊，你刚刚不是说了吗？”郝启走到了女性神之手面前，和她双眼对视，毫无迟疑的说着。
与郝启相反，第一次的，这名女性神之手眼中露出了畏惧，虽然只有一点，但是作为这个世界基石之一的神之手露出了畏惧，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情，她数秒后冷静了下来，同时对郝启说道：“异人先生，你知道的，你是伤害不到我的，这不过是我的一具意念投影，甚至连化身都算不上。”
郝启笑了笑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至少我现在是伤不了你的，所以我选择了对话，而不是拳头，怎么样？可以把我刚才的问题告诉我了吗？”
女性神之手深深的看着郝启，她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不过也罢了，我厌倦了，就这样吧，异人，祝你在凡世里度得愉快。”说完，这名女性神之手的身体似乎就有了变化。
郝启也不着急，虽然他是跟着剧情来到了这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很着急想要从这名女性神之手口中知道信息，他确实想要知道这一切得内幕，但是他总归是可以知道的，若是这里不行，那就用他的那个办法去试一下就行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在现在离开，而是会彻底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你们的本质是什么，深渊的本质是什么，这样的话，我不会插手你们与魔女魔术师，以及冥府魔道之间的恩怨，你们的游戏还可以继续玩下去，但若是你现在就离开，我保证你会后悔的，不，是你们一定会后悔的，相信我。”郝启淡然的说道。
女性神之手似乎略略迟疑了一瞬间，然后她又露出了那种类似娼妇一样的笑容，她用手指点了一下红唇，又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手指，紧接着她化为了大量的兽鬼内脏落在地面上。
“真是的，我明明想要和平解决得到线索和答案的，但是你们把我的善意当成了无所谓的话语吗？”
郝启低声呢喃着道：“是你们成为神之手太久了吗？还是你们看到凡人无法挣扎于你们的权柄与力量和太久了吗？以至于完全失掉了敬畏之心，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神灵？愚蠢，不，愚昧……”
郝启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快速而去，几乎与骷髅骑士和格斯同时间来到了地面上，而与此同时，这个洞穴开始了倒塌封闭，接着彻底化为了平地。
“已经消失了，这里的幽界与物质世界的重叠点。”史尔基仔细感应了一下，接着就满脸喜色的对众人说道。
格斯这时候才松了口气，他看着骷髅骑士，又看向郝启，接着说道：“多谢你们了……”
郝启笑着摆了摆手，还没等其余人说什么，他忽然看向了天空道：“那我们先就此别过，我要去做一些事情了。”
格斯楞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伊斯多洛就先一步说道：“等一下，师傅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吧！”
郝启就摇了摇头，他走到了伊斯多洛面前，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这个少年直接就晕倒了过去，郝启将伊斯多洛抛给了格斯道：“他只是晕了过去，一时间接受了些信息，大脑还没来得及消化，接下来的锻炼我都交给他了，我的血液因子也移植给他了，就和你一样，能否成为内力境就要看天意与你们自己的努力，别的东西就不是我能够管的了，你们自有自己的机缘。”
说到这里，郝启也不管其余人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脚下一踏就跳到了一颗巨树树冠上，同时抱拳对树下的众人道：“就此别过，山高水远，咱们有缘再会。”话音声中，郝启一笑，脚下一踏就凌空而去，短短数秒间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踪迹。
格斯等人都愣愣的看着郝启远去，一时间众人心中都是各种滋味在心头……
而离开了格斯等人后，郝启在空中踏空而行，向着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处大城市而去，同时他也开始在脑海中整理自己的计划。
“按照之前的推论，圣教是神之手布下的棋子，什么神启，什么神临，什么使徒，什么白之羊，什么黑之羊，全都不过是他们的那套说辞，按照原著里所描述，光之鹰将开启黑暗时代，嘿嘿……那我就先一步来一个文艺大复兴如何？或许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了，那不要紧啊，文艺大复兴来不及，那么复制版巴黎大革命呢？这都还不行的话，那地上天堂席卷一切牛鬼蛇神呢？”
“人心！？”
“心之世界！？”
“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唯物世界观！什么叫做席卷一切的浪潮！什么叫做历史的车轮！”
“你们这五只愚昧的神之渣渣！！”
第十七章：见闻
郝启离开了格斯的队伍，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就去做出什么变化举动，甚至也并没有直接向着光之鹰的所在而去，而是向着附近的一处城镇飞去，他想要先确认一些东西。
选择。
这个世界的人的选择。
自黑海一战，虽然郝启并不后悔那时出手，但是黑海的惨状他也是看到了的，心虽不悔，但那只是对他自己的不悔。
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发生，无论是与世无双的想争相斗，还是之后回归太古时代，还是从太古时代又重新复活回来，这期间他其实一直都有着思考，思考黑海一战的事情。
若光是他思考，可能思考的方向会有所变化，至少与他现在的所想是不同的，但是霸王的横空出世，让他的想法一下子有了一个极大的变化，那就是选择的问题。
霸王的出生，经历，痛苦，悲伤，以及他的霸绝天地，强绝古今等等，这些郝启大部分都从武则天那里知道了，虽然其中肯定有许多连武则天都不知道的内幕，但是大体情况他是知道的。
霸王是从那个人类最为悲惨的年代活过来的人，他见识过太多惨绝人寰的事情，经历过太多绝望至极的事情，那是一个完全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的年代，而霸王和他的团队算是那无穷黑暗中唯一的一丁点光明，那怕这光明如风中烛火，但那就是霸王的全部了。
而这个光明，在之后被狠狠的碾压粉碎，霸王几乎是亲眼看到他所有的伙伴要么被碾压杀死，要么变成了比死更悲惨的傀儡状态，郝启不知道霸王在那时经历了什么，但是很显然的，霸王在那时候产生了巨大的蜕变，无论是从思想上还是实力上，简单些说，除了名为霸王的这个人以外，其本质很可能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那之后，仁王成为了霸王，名为霸王的存在横空出世，终结了傀儡大世，更是将整个世界都牢牢掌控在了手中，霸绝天地，强绝古今，成为了此世最强，其影响甚至贯穿了整个多元的始终，直到郝启的七海时代更是直接引爆了十方英豪战霸王的大事件，一个多元的剧变就在眼前。
郝启与霸王并肩战斗过，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霸王的浩瀚与心地，可以说，霸王是一个伟男子，是那种可以为所有人支撑起一片新开天地的绝代英豪，他大公无私，更是心生光明，便是启动了所谓的蛮古之世，他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是为了自己，甚至就郝启所知道的来看，霸王是将自己作为祭品，来开启一个伟大辉煌的时代，不管他是成功和失败，他自身的存在都会彻底的湮灭，而若是成功了的话，他的功绩对于新时代的生命来说，不亚于盘古之于郝启上一个时代的神话传说。
既是如此，那为什么郝启，不，应该说，为什么整个多元，无论是天道还是大道，无论是太古还是远古，无论是武者还是科学家，乃至是异族等等一切英豪会反对他，然后集结起来与其敌对呢？
要说全是立场问题肯定是不准确的，其中或许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霸王一旦成功，这些人的世界，过往，经历，存在等等都会归于虚无，简单些说，从根本上他们就不存在了，无论是实体还是记忆，又或者是概念都是如此，本能的想要存在下去，这是几乎一切生灵的基础。
比如郝启要与霸王敌对，其中一部分原因就在于这个世界有他所在意的羁绊，这一点他也不会虚言。
但是，要说来自十方的所有英豪都是如此，这个就未免说得太过极端了，十方，十方，古往今来，东南西北上下，生与死，十方的所有英豪中，怎么可能缺少为了大义而牺牲与奉献的人呢？其中更有不少曾经就做过类似的伟业，若是蛮古之世当真如此美好，其中自有不少的人会直接站在霸王那一方，那怕是天道和大道同时施压都不顶用，太古和远古什么时候鸟过它们？
而这十方英豪，以及郝启都反对霸王的原因，其根本点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霸王的蛮古之世并没有给予人们选择，那是一种强制性的决定了所有生灵，乃至是多元宇宙未来的一种大世，不管好和坏，所有人面对的就只有这种未来，这样的决绝，毫无选择的余地，不亚于地狱！
郝启正是在有霸王的前提下，对自我的一种认知，再加上他被困顿于虚拟超脱的这无穷年间，所思所想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一些行为也有了足够的自我认知，比如当初黑海之事，他依然不悔出手，但是若是让他现在来选择，那么他会再多看看，然后给出人们一种选择，诚然，世上不乏那种一旦跪下了就站不起来的人，他们的膝盖都已经进化成了下跪姿势，不跪下来他们宁可去死一样，但是也绝对不乏脊椎和膝盖硬得如同石头一样，希望能够做出改变，希望能够自由站起来的人。
就如同上帝在圣经中所说的，他可以为了一个善人而宽恕一个城市的恶人，而郝启也可以为了那怕一个人而与整个黑海为敌，只要这一个人是真心的想要自由就行，他愿意给予这样的一个选择权。
在距离格斯等人所在的森林远处，这里是一座城镇，并非城市，但是比普通的镇子要大了许多，虽然对于看过太古时代的郝启来看，这个城镇连村庄都算不上，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这已经是一处大城镇了，除了极少数的重要城市以外，这样的城镇足以成为男爵乃至是子爵的领地主城。
此刻在这城镇中人来人往，但那并不是繁华，其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军人士兵，只有极少数的民众在小心翼翼的躲避着这些军人士兵。
从原著剧情来说，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库夏入侵的**阶段，大半个米特兰基本上都已经沦陷，整个米特兰基本上已经剩不下什么强力贵族，换言之，整个米特兰已经几乎快要亡国了，在这种情况下，大量米特兰周边国家大贵族们开始了串联，更有大量贵族军队进入到了米特兰未曾沦陷的领土上，美其名曰抵抗库夏的入侵，帮助米特兰复国，但实际上就是在抢地盘。
实力强大的外国贵族，除了抢占一个米特兰国家领土的桥头堡，接着的打算就是与库夏帝国争锋，用实力从库夏帝国哪里合法夺取更多的领地，这样得到的领地基本上都会有一定法理支撑。
而那些外国小贵族们的打算就很简单了，那就是侵占米特兰现有国土领地，特别是那些贵族领主已经死掉或者失踪的领地，美其名曰帮助抵抗，只要军队进入了，那想要他们离开就很难了，当然了，这些小贵族们可不敢做得太过分，他们大多数都是那些大贵族的附庸，算是那些大贵族的尖兵前锋，为那些大贵族们保护粮道，同时为那些大贵族们提供后勤，而这一座城镇就恰好属于被侵占的其中一座。
对于这些外国的贵族来说，虽然他们在自己的领地上也同样是作威作福，但是为了“可持续发展”的必要，他们许多事情不会做得太绝，但是这里是米特兰的领地，虽然已经被他们侵占了，但是从心理上来说还并没有将其真正当成自己的领土，对于上面的领民们就会自然而然的进行着剥削，原本有权有势有钱的极少部分还好说，他们勉强算得上是贵族行列的一员，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未必不能够改换门庭。
真正悲惨的是那些本就处于被剥削地位的市民，平民，农民们，在外有库夏残暴屠城的威胁下，内有外来贵族的疯狂剥削下，城市和村庄外还偶有零星出现的怪物情况下，他们的生活已经不是水深火热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在郝启入城的路上，他看到了大量民众正在拖家带口的向这处城镇涌来，这些民众中最富有的那一批都有成群的保镖，豪华的马车，以及足够多的马匹，数量极少，绝大多数都是周边的士绅和小贵族，而绝大多数的逃难者都是衣衫破烂的底层人，或者农民，或者逃难的佣兵，或者流浪的乞丐，又或者是那些战场上的秃鹫，发死人财的拾荒者们……
郝启深入到了这些社会最底层人员之中，混入到了他们的队伍里，虽然郝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中的一员，但是却并没有任何人产生意外的神色，甚至可以说直接就对郝启视而不见，任凭郝启游历于其中，任凭他见识所有。
郝启第一时间所看的是那群战场上的秃鹫，行走在死亡中的拾荒者们……
第十八章：罪与恶
这些拾荒者们其实是社会上下层都厌恶，恐惧与痛恨的一群人，他们可以是偷窃者，盗窃一切可以盗窃的东西，也可以是战场上的秃鹫，冒着被士兵发现击杀的危险，在战场上寻找那些可以拾取换钱的东西，武器，铠甲，食品，衣物之类，偶尔遇到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伤兵，他们可不会有丝毫的手软。
至于别的什么那就更多了，势弱时为良民，势强时为盗匪，抢劫，杀人，欺软怕硬，掠走孩童妇女，买卖人口……可以说他们就是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是一群为了活下来，为了活得更好而任意作恶的人，可以随意糟蹋任何人的一群恶人。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在七海世界遇到这些人，郝启都是直接打杀了事，不过这里毕竟是不同，这个世界的时代决定了这个时代的文明，然后其文明决定了这些人的生存方式，或许在更文明的时代，他们会变成地痞流氓，变成黑社会，变成社会的阴暗面，但是至少不会如眼下这样无恶不作。
当然了，光是这样还不足以让郝启放过他们，毕竟恶就是恶，为了自己的私利而伤害他人，这就是恶，只是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毕竟不同，这个世界是真是假都还是两说，这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郝启更希望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他要找到史衷将他送到这个世界来的原由，而这些拾荒者们也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真实之一，他必须要仔细的观察。
在郝启的观察中，这些拾荒者来自好几个地方，分为了七八个派别，人数少的就只有两三人，基本上都是同乡同村的人，人数多的最大一个派别有十几人，看他们的样子是老拾荒者了，几乎与匪徒盗匪一类的没什么区别，有三个头领，其余人都是这三人的手下，里面的每一个人手上都见过血，都有人命在手，在逃难人群中算是一霸了，连弱一些的士绅都不敢去招惹。
对这些人，郝启的贴近观察中，他花了约莫一整天时间来看清楚这些人，然后……
“先生，你是妖精吗？”
就在郝启打算结束观察，然后将这些拾荒者中最人渣的那些直接解决掉时，忽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郝启奇怪的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瘦弱的，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烂裙装的，约莫十一二岁大的小女孩站在道路旁看着他，郝启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指向了自己。
小女孩点点头道：“是的，先生，周围人好像都看不到你，所以你是传说中的妖精吗？”
这个世界是有妖精传说的，而且流传极为深远宽广，几乎民间一直都有流传，只是随着圣教的传播与强势，包括妖精，包括魔女等等的流传都开始渐渐弱势下来，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都对妖精视而不见了，或者说直接否认了其存在，那怕近在眼前也完全看不到，而这就和郝启眼下的状态很像了。
但仅仅只是很像罢了，郝启可不是类似妖精那种因为不信，所以看不到的情况，他之所以让周围人对他视而不见，是因为他用武功干扰了这些人的视觉与感官，简单些说，就是直接干扰了他们的神经，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这对于郝启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只要对方的实力不高于内气境，没有神覆盖率，那么基本上一瞬间就可以完成这种干扰。
如此一来，这个小女孩就很让他奇怪了，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这个小女孩都不可能是内气境武者，而且从这个小女孩的目光来看，其实并不免疫了神经干扰，她的瞳孔其实并没有切实的看着郝启，而是向着郝启的方向看过来，简单些说，就是广域视角，看一个大概的方向，这就很奇妙了。
“你……看得到我？”郝启走到了小女孩面前，蹲下来与她平视着问道。
小女孩眼睛有些茫然的感觉，没有焦距一样，她点点头道：“可以看得到大概，先生，您是妖精吗？”
郝启脑海里忽然想起了这本漫画原著的剧情，在原著中，不管是小魔女史尔基，还是在光之鹰身旁出现的一个小女孩，她们都具备着某种超出凡人的视野，在她们眼中可以看到凡人所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看到光之鹰的灵光，比如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幽界灵界余光之类，这个世界确实有极少数的这一类人，她们可以看破虚妄，看到真实，很可能是这个世界具备着魔女资质的特殊人型。
想到这个，郝启对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又产生了一些想法，真实，虚妄，物质世界，幽界，灵界，深渊，神之手……
“我不是妖精……你为什么要找妖精？”郝启看着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的眼中出现了很明显的灰色，那是名为绝望的颜色，不是白，也不是黑，而是灰，一种完全看不到未来的颜色，小女孩对郝启鞠了一躬，就轻声说道：“因为妖精可以带着孩子去往没有任何痛苦的梦境之乡，我想要跟随妖精而去。”说完，她转身就向远处走去。
郝启在与小女孩说话时，他就已经停止了感官干扰，所以周围人都可以清楚看到他，而他所站的地方正离那最大的一派拾荒者们很接近，在看到他时，这群拾荒者就已经围了上来。
要知道这可是欧洲中世纪黑暗年代类似的文明时代，那是一个可以为一片白面包杀人的时代，而郝启穿着一身看起来就牛逼坏了（相对这个时代）的豪华衣装，浑身上下一副上等人的气质，若是旁边有护卫，那怕只有一两人，这群拾荒者绝对是有多远跑多远，但是这里只有郝启一人，那他们的恶念贪欲简直就沸腾了起来，不管是绑架勒索，还是直接杀了拿走这些昂贵的衣服鞋子，至少他们都不会亏，至于死了一人……在这兵荒马乱中失踪一个人很难吗？
“小少爷，我说……”
为首一人是三个首领之一，是一个满嘴烂牙，约莫只有一米三四，看起来年龄至少在五十岁以上的猥琐男子，在郝启的身高面前简直如同一个侏儒一样可笑，不过他周围还有十几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家伙，而且郝启浑身上下一件武器都没有，这群人却是一点担心都没有。
然后郝启依然看着小女孩，头也不回的伸手捏住了这个侏儒的脑袋，将其扯到了自己面前道：“这里人多，我们去旁边吧。”
数分钟后，郝启从旁边的树林中走了出来，他托着自己的下巴看向了人群，在其中他立刻找到了一直关注着的那个小女孩，她是一个农民家庭的孩子，看起来家庭中另外还有几个女孩男孩，她年龄似乎还是其中最大的，只是家庭中除了一个瘸腿的，喝着酒的老农民以外，并没有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母亲，全家的家当就只有一头同样瘸腿的毛驴和一些载在毛驴身上的破烂，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下一步，就是开始看着这些农民农奴阶层吧，先从这个小女孩一家开始吧……）
郝启非常好奇一个问题，这个农民家庭的家当就这么多，那么这个一家之主是从哪里来的酒呢？那怕是最为劣质的烈酒，那可也是与粮食价值相当啊，他不觉得这个农民家庭能够有足够的粮食……
在城镇外的这些人群，他们的目的就是进入到城镇中，但是这可不是文明时代，或者说和平时代的入城，随着库夏大军肆虐各处，而且库夏作为非圣教宗教的异教徒，对于所占领之地实行着非常非常残酷的屠杀策略，不管是军是民全都一律屠杀乃至是虐杀，所以这些民众才会大量的逃窜，最好自然是逃到别的国家去，若是不行，那至少是要去到有城墙的城市或者城镇中才行。
但是这些贵族可不是什么慈善家，事实上，他们从不认为贵族与非贵族是同一种生物，要入城可以，要么是可以成为士兵，要么就是有权有势有钱，要么就是与贵族或者贵族手下沾亲带故，不然，想要入城是几乎不可能的，即便是想要成为免费劳工，也要等之前的劳工死掉了才有可能入城。
正因为如此，大量的民众被困在了城镇外，他们自发的在这城镇外形成了数个居住地，各种草棚之类的建筑开始出现，偶有城中的贵族来到这些聚集地挑选人员，要么作为他们的打手，手下，劳工，或者侍女，这些名额是在城外的人最大的奢望，他们都渴望自己被挑选上，然后进入城中活下去，那怕是作为狗一样活下去都会知足。
而在这天晚上，郝启知道了这家农民家庭的食物来源了……
小女孩和一个比她还小一些的妹妹，在她们父亲的殴打与指示下，与另外几个男人走入了一个草棚中，而她们父亲则获得了几块土豆与几口劣酒……
看着这些，莫名的，郝启又想起了圣经里的那个故事……
上帝看城罪恶，想要毁灭城中所有生灵，先知就对上帝说道：“主啊，请宽恕我，容我代城中义人问主一句，若是城中有五十名义人，主会连同这些义人与恶人一起毁灭吗？”
主回答道：“若是城中有五十义人，我会为这些义人宽恕城中恶人。”
“我虽是尘埃，也敢问主，若是城中只有三十义人呢？”
主回答道：“为这三十义人，我也会放过该城。”
“请神怜悯，若是城中只有十名义人呢？”
主回答道：“为这十名义人，我也愿宽恕这城。”
“请神聆听我最后的话语，若是这城中只有一名义人呢？”
主依然回答道：“为这一名义人，我还是愿饶恕这城。”
之后，城灭，人亡……
第十九章：生与死
郝启并不知道史衷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因由，但是这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一定和他能够自斩超脱有关系的，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因由，但是他并不想成为一个只为了力量，或者只为了自己而活下去，然后毫无底线的人。
这样的人太多了，绝大多数都成为了他最深恨的恶人，少部分则成为了中间骑墙派，七海时代的绝大多数武者们，那些既得利益的武者世家，那些既得利益的武者门派，那些既得利益的武者势力，他们莫不是如此，乃至是更早的上古时代，傀儡大世的形成，不也是因为这样的人存在着这样念头的原因吗？
为了自己，而没有没有底线的去完成任何事情，或许一开始只是为了得到一些小利益，但是如果成功，就会想要得到更大利益，然后追寻更大的成功，这样的人在任何世界，任何时代，任何时期都是比比皆是，郝启是宁可死了都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包括了现在。
说是倔强也好，说是奢望也好，说是莽撞也好，甚至说是不成熟都可以，郝启自从开始练武，自从练武有成，他心中的那个念头都从来没有变过。
练武所为何事？仅仅只是为了生存？仅仅只是为了生存得更好？变强？超脱？然后去到新地图变得更强？然后再超脱到另一个层次继续这个重复？这样的过程将毫无意义！
所谓的练武，或者说所谓的超凡力量，其原因就是为了不再妥协，不再遗憾啊！
求长生是为了这个，求超脱是为了这个，求变强，求无敌，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个？
或许有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仅仅只是单纯的为了变强而变强，为了超脱而超脱，为了长生而长生，但是基本上只要不是精神不正常，所有生灵应该都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多选择权，得到更多自由度而走上这样的道路，科技世界如此，超凡世界同样如此。
所以郝启并没有继续观察下去，至少这一家是如此，很快，他身后多了两只萝莉，而在哪草棚里以及草棚外，多了一些扭曲粉碎的肉团肉块。
有着灵觉的小女孩看起来似乎很平静，或者说连基本的情绪表达都没有，而她妹妹却表现得非常非常恐惧，她甚至连看都不敢看郝启一眼，只是躲在姐姐身后挪移前进。
刚刚郝启出现在了她们每日例行的“工作”中，然后手掌就这么轻轻一挥，几个大汉就变成了连形状都看不出来的肉块肉团，这还不算，郝启带着她们离开了草棚，然后在两人注视中又将正在喝酒的父亲给同样打成了肉泥，而后，他让她们跟随，她们不敢不跟随……
“我不是妖精，我不知道妖精的理想乡到底有多好，我也不知道妖精的理想乡在哪里，但是至少我知道人间在哪里，也知道人间是个什么样，所以暂时跟在我身边吧。”郝启如此说着。
他知道自己可以轻易救下这两名女孩，甚至可以轻松让她们过得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要好，比贵族，比公主，比国王都要好，但是他能够救下两个，无法救下所有，是的，单独救人，除非他已经超脱，不然他绝对没办法救下所有单独的个体，连内宇宙境界的霸王都做不到。
所以他只能够救世。
被困于城外的不单单只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平民们，更还有一部分中产阶级，他们在这个时代的数量比并不大，不过至少比贵族数量要多一些，绝大多数的中产阶级都是由中小商人，一些与落魄贵族沾亲带故的后代，或者在城市中为贵族服务的文化人所组成，而在这个战乱时候，他们除了维持那稍微体面的生活以外，其实大部分情况都与平民相同，并没有什么特权可言，至少在局势稳定下来之前，他们想要进入城镇中也需要付出大量代价，同时找到足够的关系才可以。
郝启的第三个观察对向就是这些中产阶级的人，而他想要达成的目的，仔细想想也只有可能在中产阶级，或者中产以上阶级中才可能达成。
确切的说，想要达成郝启的想法，贵族，大贵族，国王自然是最可能做到的，但是郝启并不相信这些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们会放弃自己的地位，那怕出现一两个另类，他们的能力也有待商榷。
而数量最多的被压迫，被剥削者们，他们中肯定有不少人想要改变他们所遭遇的一切，但是因为见识问题，因为知识问题，因为能力问题，他们想要的其实是成为人上人，成为剥削者，成为既得利益者，他们和那些最高高在上的既得利益者一样，其实是最为坚定的守旧序列。
而相反，作为中间阶层的这些人，他们既有足够的见识与知识，也知道许多剥削与政权的内幕，更还有一定的金钱与权势，同时也与上层与下层接触，他们并不算完整的既得利益者，也不算完整的被剥削者，他们属于中间层，是出现改革派数量比例最多的一个层次，在郝启前世的地球人类文明历史中，在绝大多数的文明更替与文明进步中，作为主力的永远不是最高层，也几乎很难出现最底层的人，其主力基本上都是中间阶层的人。
不过可惜的是，郝启用了一整天时间筛选了这个城镇外的所有中间阶层，乃至是城镇里的中间阶层他都去过了，非常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合了他的心意。
（我就不信了，对于这样的黑暗时代，难道就没有任何一个英雄有别的想法吗？）
仁人义士，英雄豪杰，这样的人在任何时代，任何世界，任何环境下都绝对不会缺少，虽然出现的数量比例肯定低得可怜，但是一定是有的，虽然这个世界是郝启曾经所看漫画的一个世界，但是既然不再是漫画，而是化为了真实的世界，那么这个世界就应该有着足够的逻辑自恰，许多没有在漫画中描述和出现的人物也应该有着其存在，只要数量足够，其中定然是有着杰出之人的，天下岂无英雄？草莽多是龙蛇。
郝启并没有继续待在这个城镇中，他也没有去细选地点，而是凭着自己的灵觉本能，带着两个小女孩踏上了路途，随意的行走在这片土地上，他相信既然史衷将他送到了这里，那么他定然就不会空手而还，同时也对他自身的实力层次有着自信，虽然没法做到心想事成，但是他跟着感觉走，想来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
就如此，郝启在数天后来到了一处港口城市，而这个港口城市从地理位置上来讲，距离郝启与格斯他们分别时的位置并不遥远，再从周围的城市分布来看，这个城市很有可能正是原著中，格斯他们找船剧情的那个港口，换言之，郝启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
而在这个港口中，一个小商团的驻地里，几名管家正在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说着什么。
这名青年看起来相貌普通，但是浑身打理得一丝不苟，他边看着一些记录在羊皮纸张上的东西，边对这几名管家说道：“货船不够，就将最值钱的货物先一步运载上船，装载好一艘就立刻出发一艘，剩下最后一艘货船不装运任何货物，剩下的货物就全部留在仓库里，速度要快，可以用提高薪酬的办法来刺激速度，速度提高五成，我们的薪酬就提高两倍，速度提高一倍，薪酬就提高五倍，我要看到所有货船在三天内装满。”
这些管家都彼此对望，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不信任以及鄙夷。
这个青年是商团的少爷，虽然平日里并没有什么劣迹，但是显然他对于经商，或者说生存之道根本不懂，眼下这个港口正是大有可为之时，他却强硬的要求立刻撤出，同时连这种亏本命令都下达了，要知道他们商团的所有船只加起来，也最多只能够运输商团在这个港口二分之一左右的商品，而且还要加快速度装载，还要提高薪酬，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是闻所未闻。
道理很简单，这个时代可不是人类文明进步后的资本主义时代，甚至连资本主义萌芽都还没有丁点影子，在这个黑暗时代中，彻底的压榨和剥削才是常理，愿意用报酬薪酬来提高工作效率的人，除了军队以外，别的任何情况都只会被人认为是傻子和白痴。
这些管家还是隐晦的提出了这点，说是有皮鞭和看守就足以让劳工们提高速度了，至于薪酬什么的……多发一块黑面包就足以让这些贱民们跪在地上亲吻他们的脚指头，为什么还要浪费金钱呢？
青年却只是摇头，他也懒得解释，这些管家们也执拗不过，特别是这名青年的身份特殊的情况下，他们也懒得再多去劝告，接下命令后他们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青年又继续看向了羊皮纸，这时，旁边的另一个青年忽然说道：“奥利维，你多发薪酬我还可以理解，毕竟你一直以来都很同情那些下层人，但是为什么要现在就离开呢？而且还赶的那么急，要知道瓦提米奥家的家主已经来到这座城市里了，哪怕你不与瓦提米奥家拉上关系，但是随着瓦提米奥家的家主到来，还有那些大贵族们，以及他们的军队，还有米特兰剩余贵族的到来，商团的货物会立刻被他们买光，甚至会供不应求，你看现在有多少的商团正在赶来，你却偏偏要走……要知道你的大哥与二哥也都在赶来啊，若是你就这样离开，你的继承权一定会……”
青年依然只是摇头，他看向了窗外，又看向了在这个港口城市街道上的那些平民，良久后才说道：“速度再快些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第二十章：交谈
奥利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他刚刚去了港口停靠点一会，看了一下装船进度，在提高薪酬的情况下，速度确实提高了一些，但是距离他所期待的速度依然有一定距离，这让他心里闷得慌。
除此以外，城中的秩序变得更加混乱了，虽然有着大量军队的进入，足以镇压下层人的任何骚乱，但是街道两旁已经开始零星出现尸体，平民区与贫民窟那边不知道已经变成怎么样，他之前还敢在路上撒一些零钱铜币，又或者丢一些黑面包之类的食物出去，但是现在却是一点都不敢，倒不是怕自己出危险，他随时都有四名家族武力跟随，而是怕丢出去后直接就让得到的人死于非命。
奥利维进入了商团驻地后，那四名跟随的武装人员就去到了旁边的建筑中，只有一名青年一直跟随在奥利维身后，奥利维边走边说道：“萨尔，那几个人虽然不会在继承权竞争的这个时候反对我的决定，但是他们也同样不会愿意承担任何责任，我估计他们根本没按照我所说的程度去提高薪酬，以至于现在的进度比我预料的要慢得多，所以我需要你去走一趟。”
名为萨尔的青年迟疑了一下，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毕竟他与奥利维的感情不同，作为从小就与奥利维一起长大的侍从，他与奥利维之间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兄弟，至少他们的感情羁绊，远比奥利维与他那两个哥哥的关系要好得多，所以一旦奥利维下定了决心，他没有任何可能违背奥利维的要求。
这时奥利维已经来到了书房，他打开门的一秒后，萨尔已经挡在了他面前，直到这个时候奥利维才看清楚在这个书房的正座上坐着一个光头男子，那皮肤与容貌看起来和库夏人有七八成相似，奥利维心中立刻咯噔了一下，以为他的猜想已经成真，虽然比他预料的时间更早了至少五六天左右。
不过立刻，奥利维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因为库夏人真的进攻了这个港口，那么眼下外面已经是喊杀声满城了，断不可能有一名库夏人安静的来到了他的书房等他，这个完全不可能发生，他虽然是一个商团的继承人之一，但是第一他并非是商团之主，第二他所在的家族商团顶天算是中大型商团，与那些可以左右一个地区的大型商团完全没法比，若是库夏人真的打算找什么人合作，也只可能是去找瓦提米奥家这样的大富豪大贵族，怎么可能来找他？
想到这里，奥利维轻轻推开了萨尔，直面向了这个光头青年道：“这位先生，不知道您是？”
这个青年正是郝启，他咧嘴一笑道：“我是来找你说些事的，呃，还有，她们两人已经半天没吃什么东西了，麻烦你让人先带她们去吃些东西，清洗一下，顺便换身衣服，差不多就这些了，顺便安排一个房间让她们睡一会也好。”
奥利维还没说话，萨尔已经怒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护卫呢？”
这时，奥利维立刻又挡住了萨尔，同时对萨尔道：“找人安排这两位小姑娘去吃东西，清洗，换衣服，睡觉……”
萨尔莫名其妙的看着奥利维，他这才看到奥利维脸上有汗水涌出，而且奥利维的眼睛中带着肉眼可见的血丝，当萨尔看着奥利维时，奥利维也立刻看着了萨尔，同事用提高了几度的声音道：“萨尔……立刻！”
这个样子的奥利维，萨尔曾经见到过一次，那时候的奥利维时家族中的天之骄子，他聪明，思维敏锐，举一反三，是家族中的族长以及几名长老们所属意的继承人，因为那时候的奥利维才十一岁，却靠着他的敏锐与智慧为家族的生意开辟了一条不大不小的商路，而他的两个哥哥则每天花天酒地，与他的对比实在是太过强烈，便是傻子，只要是真心为了家族好的人，都会知道家族继承人到底该选谁。
然后奥利维遇袭了，那一次袭击中，萨尔和奥利维都差点死掉，特别是萨尔，胸口现在都还有一道贯穿了前后胸的伤口疤痕，因为有一名刺客居然是护卫奥利维的家族武装，最后两人活下来，还多亏了奥利维的机敏与决断，那时候奥利维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那次袭击之后，萨尔亲眼看到，奥利维趁着别的家族武装护卫们还没到来前的刹那，他居然拿着地面的一块石头对着自己的脑门用力砸了一下，砸得整个人满头都是鲜血，直接晕死了过去，从哪之后，他就表现的极为平庸了，甚至许多事情上连那两个花天酒地的哥哥都不如，这个样子的他被许多医生判断伤到了大脑，最终就泯然于众人里，直到现在，继承权还要依靠竞争才能够获得。
但是直到这一刻，萨尔才猛的醒悟过来，奥利维并没有变笨，他也没有伤到脑袋，他还是他，只是为了活下来，或者说能够活到成年，他必须变笨变傻！
萨尔再不说任何话语了，带着两名懵懂的小女孩离开了书房，而奥利维似乎并不担心什么，直接关闭了书房大门，然后走到了郝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对郝启说道：“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郝启却不说话，只是仔细看着奥利维，半天后才叹息着道：“比我预想的还要优秀，果真是草莽多是龙蛇啊……我若说，我当真只是来找你谈话的，你信吗？若是谈话得成功，那么我会告诉你一些事，然后帮助你一些事，同事也会为你带来巨大的危险，但若是谈得不成功，我最多叨扰一天，接着就会离开，你相信吗？”
奥利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信，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先生你撒谎。”
说道这里，奥利维为了表达诚意，他又说道：“实不相瞒，我可能是圣教描述中有可能成为魔女，魔法师一样的人，倒不是说我与这些恶魔的使徒有什么关系，而是我的感官异常敏锐，从小就非常敏锐，我甚至偶然可以看到一些非人的东西，我记得小时候还看到过几只妖精……我会对先生的说辞百分之百信任，因为就如我刚才所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先生撒谎，国王不行，军队不行，至于神是否可行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先生您就是神的化身也说不定。”
（又一个吗？这个世界……）
郝启就微微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要开始这次的谈话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可以先问我。”
奥利维想了一秒就说道：“现在的疑问就只有一个，先生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你的行为方式。”郝启直接说道：“为了提高工作效率，你的第一反应是给予更多的薪酬，而非是以皮鞭去进行压迫剥削，而且你对待那些下层人，并没有将他们看成是非同类的牲口，虽然与我所想的不同，但你确实是将他们当成同类，至少你的同理心合格了，能力嘛……看来也算是合格了，具体如何还需要接下来的谈话与可能的行动验证，但是与你交谈，找到你就是因为这些。”
奥利维想了想，就点头道：“那么我就洗耳恭听了。”
“那么，谈话开始……”
“第一个问题是，你认为神灵是真实存在的吗？”郝启问道。
奥利维沉思了起来，而郝启也不催促他，只是安静的坐在哪里，片刻后，奥利维才说道：“若是从我的信仰来说，虽然这个信仰淡薄得几乎没有，但是至少我浅信着圣教，神灵应该是存在的。”
“第二个问题，既然神灵存在，那么它应该是以什么样的形式而存在着呢？物质的？精神的？还是超现实，无法以我们的语言与理解去形容的呢？”郝启再一次问道。
奥利维又沉思了起来，这才说道：“物质的并不是神，因为若是同样的物质，与我们人类都是肉，或者大地，或者别的物质，那么这样的存在就应该只是强大的生灵，而非是神灵，而若是精神的存在，那么这样的存在就和不存在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只是单纯的偶像罢了，所以我觉得神灵应该是超现实的，无法以我们的语言与理解去形容的存在，只有这样的存在才是神灵的存在。”
“你会对蚂蚁产生好感，恶感，或者别的感觉或者想法吗？”郝启忽然又问道。
“……不会。”奥利维坦诚的说道：“别说蚂蚁了，除非是能够与我进行交互的，比如猫，犬，马之类，或者是类似妖精之类的智慧生灵，我甚至不会对其余任何存在产生兴趣，要么毁灭，要么杀死，要么无视，这是我的想法，但这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的想法，我并不是神灵，若是神灵真的是造物主，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那么我无从猜测神灵的伟大与想法，诚然，我和所有人类对于神灵来说就是蚂蚁，但是伟大如神灵，对我们产生好感与恶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郝启忽然笑了起来道：“我不会说，你不是神，所以你为什么要去猜测神的想法之类的说辞，因为这就会变成无限循环的子非鱼式问答了……我的下一个问题是，既然神灵如此的伟大，你觉得它对人类，或者说这个世界是善意还是恶意？”
奥利维张了张嘴，他并没有开口发出声音，而是陷入到了时间漫长的沉思中，隔了许久后，他才苦笑着说道：“我无法昧着心去说，这是我们的原罪，虽然圣教的教义上就是如此定义的，这些都是我们的罪，神灵给予我们的合理惩罚，神灵会判断人的善恶，善人有福，所以为上等人，恶人被罚，所以为下等人……我很想这么回答你，但是我做不到，因为当初的经历，我小时候在装傻的时间里接触了大量下等人，甚至为了掩饰，而和他们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很清楚的知道，从来没有什么原罪，也从来没有什么善赏恶罚，有的不过是人为的制造出上下等，人为的压榨与剥削罢了，所以我说不上这神对世间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先生可有教我？”
“有啊。”郝启忽然再次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牙齿仿佛在反光，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如同出窍的长剑一样。
“既然无法区分神灵是善是恶，甚至连神灵本身的存在都无法验证，那么为什么不试试我们人类自己的力量呢？”
“若是神灵真的存在，这世间恶毒满地，那么这就是神灵的罪，我们何不杀神！？”
“若是神灵不存在，这世间恶毒满地，那么我们何不……”
“救世？”
第二十一章：坦诚
郝启很满意这个名叫奥利维的青年，很显然，他的经历是独特的，虽然不敢说绝无仅有，但是在这个时代中显然是极少数的，既是类似贵族的富豪出生，但又与底层民众有过大量接触，而且他既对贵族阶层有着足够认识，也对底层民众有着足够的同情心，这一点是非常难得的。
再然后，从其谈吐与逻辑来看，他的能力很强，是一个隐藏着的人杰，甚至很可能更夸张的说，是一个隐藏着的英豪也有可能。
这样的人非常难得，郝启寻找的这些天里，就只找到这么一个，所以他也并没有继续问询下去，因为既然奥利维让他满意，他也打算对其坦诚，对英豪的方式就该是如此，否则真是慢待了英雄。
郝启将他到目前为止所知道的的事情说了出来，详详细细，从头到尾的说了出来，包括一千年前的统一帝国，包括了那个帝国的剧变，包括了世界的剧变，包括了幽界，灵界，深渊的存在，包括了神之手，使徒等等的存在，甚至包括了鹰之团，格斯，格里弗斯，以及格里弗斯成为第五名神之手，以及在哪之后的受肉，重新归来，打算得到属于自己的帝国等等都说了出来。
“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我是来自别的世界，来此的目的就如我刚才所说，是来寻找一些答案和东西的，我也不知道娜是什么，可能是一句话，可能是一件东西，也可能是什么领悟，我不知道我要寻找什么，但是我知道娜一定是存在的，因为这是某个超越了你所认为的神灵，甚至超越了命运的伟大存在让我来此的原因，这不用怀疑。”
郝启看着奥利维，他认真的说道：“所以我要弄明白这个世界的历史根源，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样的剧变导致了这个世界由唯物转变为了唯心唯物的兼有模式，同时，我也要知道深渊到底是什么，五名被称为天使的使徒到底又是什么，这些都是我打算知道的事情。”
奥利维仿佛坐不住一样，他左右挪动了一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才说道：“所以您的打算是什么呢？”
郝启就说道：“就如我刚才所提到的猜测，以及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推论，这个圣教的出现有着大问题，它宣扬的神灵很可能就是神之手，同时圣教驱逐着魔女，魔法师这些人的存在，使得人们变得更加愚昧，这还不算，当光之鹰受肉之后，圣教更是立刻就变成了光之鹰的舆论背景墙，大力宣扬光之鹰不说，更是将光之鹰称为君权神授，达成光之鹰所希望的结果等等，我甚至怀疑，神之手的存在，那些使徒的存在，很可能就是圣教在为其背书，所以才能够存在。”
“所以我，或者说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推翻乃至是否认圣教存在的合理性，不管是圣教也好，还是圣教的教义都好，我们要彻底推翻它！”
奥利维又浑身战栗了一下，既为了郝启所说的那一切所震撼，又为了郝启所说的一切而恐惧，同时还有为郝启所说的一切而兴奋，究竟如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他本能的知道，眼下与这个光头男子的见面，或许已经进入到了历史的大潮之中，不，这已经不是历史的大潮了，而是已经进入到了神话的领域之中……
“所以，您是打算要将圣教贬为邪教吗？一群异教徒窃取了神的位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多宣传那些神父牧师们的恶事，还好他们恶事做得极多……”奥利维脑海不停的运转着，开始提出建议来。
“谁说我要贬他们为异教徒了？”郝启莫名其妙的看了奥利维一眼，之后才恍然大悟的道：“是了，因为时代的限制，你的看法其实也不算错，因为除此以外你是不可能想到别的可能性的，但是这种看法本身就是时代限制的结果，如果用这种方法去与圣教斗争，落在下风都是好的，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圣教自身的净化运动罢了，甚至可能连这个都做不到。”
“我们的目的不是圣教本身，而是圣教背后的神之手，所以我们不但要打倒圣教，还要连同其所宣传的神灵都一起打倒，所以我们不能够宣扬圣教是邪教，那怕是宣扬那神是邪神都不行，因为那怕是邪神也是神，或者说神与魔在超凡性上是同等的，我们要做的是……否决这一切！”
奥利维浑身都在颤抖，心脏更是剧烈的跳动着，莫名的，他好像提前预感到什么，郝启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可能将彻底改变他的一切，生活，经历，三观，一切的一切都将会被改变，这是一种本质上的改变……
“一个幽灵，地上天堂的幽灵正在这块黑暗的大陆上徘徊，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圣教，牧师，神父，国王，贵族，商人，一切旧势力都集合了起来……”
奥利维听着郝启念出了一段莫名的文字，接着郝启就开始给他讲解起了一个思想来，这是一个名为地上天堂的思想，而在这个思想中，奥利维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与现在的黑暗时代截然不同的世界，那是一个美好得如同天堂一样的世界……
“真的可以吗？”奥利维忽然开口问道。
“呃？什么？”郝启愣了一下问道。
“地上天堂所宣扬的世界……真的可以实现吗？”奥利维眼中有一种莫名的光芒，他问道。
郝启想了想道：“可以，但是很困难，需要生产力水平达到极高极高层次，我想，或许达到灵子工程初级阶段完成，甚至是灵子工程中级阶段时才可能达成，呃，我所说的是科学，什么，你问什么是生产力水平？这个嘛，它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
郝启并不是什么学者，甚至也不会教育别人，不过他见多识广倒是真的，而且实力到了他这个份上，记忆什么的都是小事，而奥利维确实又是一个人杰，乃至是英豪，在郝启的话中，他所问就越来越多，所知道得越来越多，疑问也是越来越多，就这样，不知不觉他和郝启已经谈了十多个小时，直到奥利维又饿又渴，差点晕倒过去时，才恍然发现他已经与郝启谈了十几个小时了。
没错，他的预感没错，他现在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是质一样的变化，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也不屑于回到过去，他已经对眼前的这个世界，或者说眼前的这个时代深恶痛绝了，他在这个时代再多活一天都觉得难受得紧，说实话，到现在这个份上，他知道得这么多，脑海里已经产生了无数的计划，他已经想要彻底改变这个时代了。
“先生……”
奥利维忽然站起来向郝启跪了下来，虽然只是半跪，同时他极为认真的说道：“多谢先生传道，若先生有什么计划差遣，我在所不辞。”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朝闻道，夕可死的原话，但是类似意思的词语却是不少，虽然这是黑暗时代，是愚昧，宗教，仇杀，剥削的时代，但是知识的价格依然昂贵，或者说正因为是这样的一个时代，知识的价格昂贵到天上去了，非是统治阶层而不可得，而郝启所给予的知识，是远超过这个时代不知道多少百年的东西，而且其中尽是精华，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人验证，多少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才得到的结果，奥利维智慧过人，光是听郝启说起，他就产生了一种面对厚厚铁血，千万人往之的沉重感，这种沉重感是绝对无法作假的东西，所以奥利维才会行此大礼，同时说出了几乎卖命的誓言，事实上，奥利维自觉得还轻了，这些知识那怕不是他获得，只要是有一定智力的人得到，也足以在这个时代功成名就，知识就是力量，这绝对不是什么虚言。
郝启摸了摸鼻子，他倒没什么自觉，一方面是两个时代的巨大代沟，二方面则是他并非类似奥利维这样的智者，所以他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我的原本目的一直未曾变过，解开我来此的目的，解开此世的真实，可惜了那神之手自高自傲，自认为神灵，不屑于与我交流，所以我就不得不釜底抽薪，将他们从神位上打落下来，虽然我实力全盛时根本不必如此麻烦……而且这一行为对这个世界也是好事，黑暗时代……不到来才好！”
奥利维沉默不语，脑海中的思绪却是不停的闪动，自他当年幼时被袭杀之后，还从未有这么一刻如此剧烈的思考着，然后想着想着，一点灵光闪现，奥利维浑身又开始剧烈战栗起来，他立刻急急的问道：“请问先生……先生武力可强？”
郝启愣了一下，就笑着道：“这不是你想问的吧？或者说没有全部问出来吧？你真切想知道的事情是我到底有多强……这实际上涉及到了兵法，战法，政治，经济，人心许多事情的统合，不过你是聪明人，可以提前看出这港口破灭只在旦夕，所以我也可以和你一说。”
“认真来说，我全盛时，至少是现在所有的力量如果都给我，而不是被封印或者被虚拟超脱给吸纳，那么我可以轻松破灭此界，毁灭世界只在一掌之间，类似口吐星河，手搓黑洞，眼发脉冲狂暴射线，乃至是扭转因果，覆灭平行世界，虚空造物，成就造物主的事，我都做得到，不过这些本事离你太远，听过也就罢了，更何况我现在没了这本事，却也不必再提。”
“再说我现在的力量本质的话，估计是初级灭世级可以形容。”
第二十二章：选择权
战力的对比，其实并不是单纯数据的叠加，若是无魔世界还好计算一些，除了彼此的文明层次，士兵的数量，士兵的构成，战争的天时地利人和，指挥官的能力，以及各种旁外因素，虽然说起来很复杂，但是大体上分辨两只军队的强弱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个体的强弱，这个在无魔世界实是没意义的事情，或许你身高体壮，武艺通天，外加上各种天赋异禀，可以让你做到十人敌，但是最多也就这样，这可是无魔世界，不要说什么戏说，演义，神话之类，那些东西本身就是有魔世界的，那怕是低魔世界的可能性而已。
真正的无魔世界，人类的本质就在哪里，你哪怕是**达到了人类极限，武艺也达到了人类极限，真正的战场厮杀中，十名死战不退的精锐士兵就可以让你感受到死亡威胁，二十名士兵，最多五十名士兵悍不畏死的围攻就可以格杀任何不服，任凭你项李再世也没用，无魔世界就是无魔世界，其力量本质在于集众与政权，你想要靠个人对抗集体？真真是想多了吧？
但是有魔世界就不同了，那怕是最为低等的低魔世界，也可以发展出可以与官府政权并驾齐驱的力量体系来，无论是东方的侠客武林，还是西方的魔法骑士，莫不是如此，在这样的世界中，集众而起的力量同样巨大，政权集体的力量依然可以碾压相当多的个体，或者说几乎全部个体，但是个体已经再非是无法反抗的蝼蚁，在那样的世界中，个体已经可以占据一小部分的社会资源，也足以成为社会文明稳定的一部分基石。
若是世界层次再高一些，到了中魔世界，那么整个世界就会立刻大变样，在那样的世界中，个体的力量已经成为世界与社会的主流，由个体所发展出来的势力，无论是门派也好，还是家族也好，基本上是整个世界的主流力量，至于政权，事实上只能够在个体力量的较量下才会存在，如果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不是这个国家的最强者，或者至少其背后有足够多的强者来匹敌最强者，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另一个势力推翻重组，在这样的世界中，个体的力量占据了主流，但是集众的力量依然存在，只是占据文明的比例已经不足与个体比较了。
再上一等，若是世界层次到了高魔或者超魔……事实上，高魔和超魔只是表现形式不同，但是到了这一步之后，本质上已经不会再有差别，一旦层次到了这个程度，那么决定世界和文明走向的一定只可能是个体，所谓的国家要么根本不会存在，要么即便存在也只是两极化划分，也就是超凡者自己玩自己的，凡人自己玩自己的，这还算好的，更可怕的事情都有可能出现，比如一个强者管理一个国家的凡人，生杀予夺，视之为蝼蚁奴隶，杀人炼魂，以凡人生命当材料的世界都完全可能存在。
认真来说，其实七海世界就属于超魔世界，其力量的天花板已经到了霸王那个层次了，不是超魔是什么？之所以还有着国家，普通人也还有着上进的道路，整个社会虽然被武者凌压，武者高高在上，时不时出现普通人被当成药人，材料，试验品的事情，但是认真来说，文明层次至少也在地球二十世纪的程度，认真来说并不算糟糕。
这其实来自于七海世界的人类历史余韵，七海世界虽是超魔世界，但是这个世界的人类并非来自于这个纪元，而是上一个纪元的留存，是远超越天道与多元的力量强行插入所导致的偏差，也因此，七海世界的人类天然就带着二十一世纪，乃至是更高程度的文明来此，虽然中途有过一次灭世之劫，但是人类好歹挺了过去，而这大劫之后就是大福，人类在这个纪元之初展现出了惊世的潜力，铸就了响彻多元的太古神话时代，是一个可以将天道按在地面摩擦一百遍的神话文明，而且是有着一丝整体超脱可能性的文明，虽然这一丝的可能性连百万亿分之一都没有，但是这已经是非常可怕非常恐怖的事情了，那怕是史衷都坦诚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正是靠着太古时代的余晖，才有了第二个人类文明的远古时代，虽然远差于太古时代，但对于整个多元来说依然是威名赫赫，同样的，人类文明的惯性也依然保留了下来，武者是有了，但是并没有一家独大，相反，武者与普通人都本能的认为彼此都是同类，仅仅只是实力高低有差距罢了，而这一情况保持到了上古时代，直到上古时代时，一场傀儡大世才使得这个惯性被打断。
幸亏那时候出现了一个绝世英豪，霸绝天地，强绝古今，硬生生以一己之力扭转了傀儡大世，之后更是秒天秒地秒空气，几乎差点就达成了蛮古之世。
不过这些都是另话了，总的来说，七海世界还能够保持郝启穿越时所看到的样子，其实并不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们克己及人，而是因为惯性，人类联盟，七海七族，以及上古时代那一位所留下来的足够威慑力，总总原因综合起来才有了国家与文明的存在。
郝启对奥利维所说的，自己现在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属于初级灭世级，这绝对不是什么虚言，灭世级的实力也分为几个层次，最终极的灭世级实力自然就是将整个世界都毁灭为废渣，甚至更夸张的化世界为虚无，这些属于灭世级实力。
同样的，将文明彻底毁灭，将文明主体彻底，或者至少大部分屠杀殆尽，让其重新回到蒙昧年代，甚至灭族灭种，这也属于灭世级实力，而郝启现在的力量，相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灭世级实力初级阶段。
关于这个，郝启也在接下来与奥利维进行过讨论，在这个世界中，若是不谈使徒与神之手，光是这个世界表现出来的骑士，士兵，军队的力量，那么只需要一个能够正面击溃百人，而且自身不会受到重大的伤害，同时保持行动力，能够在几天内恢复过来的人，只要其智力不差到弱智的程度，懂得基本的游击策略，那么这人就可以以一己之力颠覆一个国家。
若是有一人能够正面击杀千人，同时自身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势，那么这人的地位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至尊皇帝，呼和国王如同走狗，那怕自身没有任何势力也可以威压世界，可以决定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向乃至是文明兴衰，可以称一句历史的道标了。
若是有一人可以正面轻易击杀万人，而自身却是毫发无伤，那么这人可以轻松抹去这个世界的文明痕迹，可以进行灭世之举，他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神灵，是活在人世间的神，破坏神，灭世神！
而郝启现在的实力，那怕是被史衷封印得只剩下微不足道的一点，但也至少是内气境层次，这还不包括他累计了几乎一个无量量劫，虽然被虚拟超脱吸纳了绝大多数，依然剩下的那些意念，还有他的武功，招式，经验等等综合，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一人成军，正面彻底击杀十万人，乃至是数十万人都有可能，那怕是使徒参战，神之手齐聚，他也完全可以将其击溃，即便是不能够击溃，他要走是谁都拦不住，天然就立于不败之地。
唯一让郝启觉得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就是那在原著中都隐晦极深的深渊，但是即便是如此，郝启也有一定把握能够与其匹敌，他的力量虽然只保留到内气境程度，但是他的战力可不是这么算的，更何况见识过霸王的无敌之姿，郝启不觉得区区的深渊能作什么妖……
“……所以……”
奥利维听完了郝启给他所说的实力层次划分，也坦率说出了自身实力的层次，奥利维就满脸汗水的说道：“那么先生原本的打算是什么呢？”
郝启想了想才说道：“倒也没有所谓的原本打算，我本就决定了给出此世之人一个选择，之所以找到你也可以说是恰逢其会罢，没有你，也有别的人可以选择，我给出选择，而你们则回答你们的选择……那怕只有一个义人，我也愿意宽恕一个城市，选择就是如此。”
奥利维懂了，当下就叫出仆人来铺设宴会，满满的丰盛食物，以及对郝启的恭敬有加，当晚一夜无话，第二日，当郝启起床时，已经看到奥利维拿着一大堆羊皮纸张恭候着了。
“先生，这些是我所做的计划书，请您过目。”奥利维恭敬的对郝启说道。
郝启翻看了几页，就满脑疼痛的对奥利维道：“你还是直说好了，你要做什么，需要我做什么，能够达成什么样的结果，这些告诉我就行。”
奥利维显然早有准备，他也不迟疑，直接就对郝启说道：“接下来，我会寻找大量的同志，就和先生所说的那样，同一志向的伙伴，他们可能是底层的能人强人，也可能是和我一样的商人或者小贵族，也可能有在高层的大贵族大商人，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会由我来寻找与召集。”
“其次，我需要力量，不是金钱，政权，或者军队一类的东西，而是和先生一样的能够个人成军的武力，这方面就需要先生来帮忙了。”
“最后，我需要时间，如果未来真像是先生所说的那样，随着文明之理的破坏，此世真的进入到神话时代，到了那时，我们根本无法再对此世进行任何物理层面的否决，以人类的力量对抗世界，除非先生能够去到灭世级终极层次，但那时也不过是鱼死网破的掀桌罢了，所以我需要时间，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才行，在此期间，先生必须阻止神之手破坏文明之理。”
郝启想了想，就点头应承了下来，同时对奥利维说道：“那么你决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推翻圣教，否决神灵，以及完全碾压这黑暗时代了吗？”
奥利维就笑了起来道：“嗯，想好了，我决定……”
“地上天堂，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第二十三章：再见面
奥利维的船队已经装载准备完毕，他命令船队立刻出海，去到了远离库夏与米特兰国的另一个国家海港，同时也命令除了萨尔以外的别的商团成员跟随船队出发。
这样的命令自然遭到了大量家族人员的劝阻，但是奥利维决心已定，此刻家族正在继承人竞争中，除非是直接颠覆家族，或者对家族血亲进行直接攻击，否则别的任何事情，只要是三名继承人所下达的命令都会得到实行，否则家主先就不会饶了他们。
正因为如此，奥利维所下达的命令得到了切实执行，而他所在的商团家族已经算是完全撤离了米特兰王国，唯有他和萨尔留了下来，等待着郝启所说的为他寻找的护卫。
“若是我在的话，那么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但是我离开后，你就是我最大的弱点，所以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必须要有足够的武力来保护你才行，而且这样的武力至少是要能够匹敌使徒的，这样算下来，人类的军队士兵什么的就没什么意义了，至少也得是内力境武者，或者多名准内力境武者才可以完全安全的保护下你。”
郝启走在前面，奥利维和萨尔走在后面，在三人之后，还有两个小女孩和几名侍女走着，郝启就继续说道：“内力境武者的话，目前最为接近，很可能在接下来一到两个月时间里达成的人，我只知道一个，就是我给你提到过的格斯，光之鹰的宿敌，他距离内力境其实只有一步之遥，甚至现在他其实可以立地而成，可惜他心里有个大缺陷，需要去到妖精乡才能够解决，这个我却不好代劳。”
“所以内力境武者就不要想了，我为你准备的是两名准内力境，一个是你身旁的侍从萨尔，他本身就是优秀的战士，对于战场也算是精锐，同时心理过关，身体素质过关，我已经将我的血脉给了他，而且这两天我都直接力量锻炼他的**最为细微处，连骨髓深处都锻炼到了，虽然要掌握这股力量需要他自己花时间来掌控，不过估计最少五天，最多十天，萨尔你就可以成为准内力境武者，那怕我教导你的武功还没练成，你也是百人敌层次，对付使徒，除非是最强那个层次的使徒，不然你足以对拼，或者要走也是轻松。”
萨尔也是恭敬的对郝启点头，这几天以来，除了奥利维的三观得到重塑，他的三观也同样得到了重塑，而且不单单是三观，他的实力更是质一样的产生着变化，现在的他打几天前的他，一个人打几十个都没问题，这种变强速度他真是闻所未闻，心里对于准内力境，内力境等等的武者境界也是神往。
郝启就继续说道：“格斯有他的行程，至少在去过妖精乡之前没办法帮你，但是我另外还有一个徒弟，虽然不怎么靠谱，年龄也太小，但是力量这种东西其实和年龄没关系，我会让他来帮助你，同时也会尽快将他实力提升到准内力境，如此一来，你身边就有两名准内力境，除非复数的顶级使徒，或者神之手亲自受肉对付你，不然你的安全就足以得到保证，而若是真有复数的顶级使徒，或者神之手亲自受肉对付你，我必会提前知晓，那时我一定会出现。”
奥利维就点头欣喜的道：“我不怕死，为了这伟业而死我心甘情愿，但是怕这伟业未成，就如先生所说的那样，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做不到温文尔雅，这句话不单单适用于我们，也适用于敌人，若那些神之手的弱点真是如此，他们奈何不得先生，那就一定会从物质上将我抹去，这才是我担心的事情，但若是有足够的武力，那这就是围点打援啊，可以极大的削弱敌人的实力，而且也可以展现我方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我们的计划成功率又提高了。”
郝启闻言也不多问，就接着说道：“然后就是关于拖延时间的问题，这个拖延其实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光之鹰的部分，他要将米特兰复国后窃取，所以必然会与库夏不死不休，第二个部分则是库夏帝国的大帝，他是使徒，而且是最顶级使徒之一，同时还是库夏帝国，这个现世最强帝国的皇帝，所以他肯定不甘心受制于神之手，那怕这种受制臣服已经深埋在他的灵魂中，但他依然还想要对抗光之鹰。”
“所以，他选择了借助魔法或者邪法的力量，以使徒之身再次进入深渊，二次使徒化，妄图以此来超越神之手，但却正中神之手的阴谋，用他二次使徒化的身躯来勾连了物质世界与深渊，使得深渊侵蚀了现实世界，幽界，灵界，乃至是深渊都可以直接出现在物质世界了，他自身化为了勾连这一切的世界树，由此，文明之理被打破，整个世界变成了唯心世界观。”
说到这里，郝启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必须同时阻止两方才行，一方面要压制光之鹰，一方面要随时注意这个库夏大帝不要去作死，唉，难办啊。”
奥利维就笑着说道：“能者多劳，这些都是要麻烦先生了，整个世界也只有先生才能够做到这一切。”
郝启只是挠挠头，却也不多话，只是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就带着众人进入到了一处贫民窟酒馆兼客栈中，然后在郝启的带领下，众人顺利找到了另一群人……格斯等人。
格斯等人正在吃饭，看到迎面走来的郝启时他们都愣住了，不过他们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各人都站了起来欢迎着郝启，而郝启也不客气，拉着奥利维等人就给格斯他们介绍了起来，接着在奥利维的邀请下，众人随同他去到了商团驻地，哪里的一切都比这贫民窟的旅馆要强多了，众人也没有理由不去。
酒足饭饱之后，郝启就微笑着听格斯他们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当时郝启与格斯等人分别，格斯他们就回到了树馆处，但是哪里已经化为一片火海，是光之鹰手下的使徒带领魔怪们袭击了这里，而在这里，格斯与他的伙伴们与这些使徒军队进行了一场战斗。
原著中，格斯在这里可是险死还生，最后还是靠着狂战士铠甲才勉强取得了胜利，但是现在的格斯却是不同了，作为准内力境强者，而且他本就是一个天生的战士，是准内力境中的罕见超强者，面对顶级使徒他也有一战之力，根本没有丝毫落入下风的感觉，不过对方人多势众，他在三名使徒的围攻下，最终还是身受重伤，从而穿上了那套命中注定的狂战士铠甲，然后……
原著中原本的格斯穿上狂战士铠甲后，可以把顶级使徒按在地面摩擦，而作为准内力境的格斯穿上了狂战士铠甲，他已经提前得到了内力境的实力，虽然没有内力可用，但是力量，速度，反应力，战斗意识等等都提升了一大截，可以说他的实力比普通内力境还要强上一些，几乎达到了一神内力境的地步。
然后结果就很直接了，格斯再次将三名使徒按在了地面摩擦，要不是这狂战士铠甲的副作用太大，几乎让他整个人陷入到重伤弥留之中，这三名使徒是一人都活不下来，但是即便如此，大魔女科罗拉也是死在了树馆之中，而众人不得不再次启程，向着港口城市而来，然后才进入这里就遇到了正等待着他们的郝启。
听完他们的经历后，郝启也说起了自己的经历来，比如四处游历，到处见识之类，其实并没有格斯他们的经历那么丰富。
显然，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郝启的经历，以及他所谓的观察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情绪，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得太多了，别的不说，格斯队伍中就有好几个孤儿呢，格斯的命运比郝启所见到的那些人还要悲惨得多，甚至连年龄最小的伊斯多洛都有许多悲惨过往。
“……不过这是不对的。”郝启看着已经麻木的格斯等人，他认真说道：“这样的悲惨是不对的，虽然会很艰难，但是我想要改变这一切。”
“改变这一切？”格斯却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他冷眼看着郝启道：“怎么改变？世道就是如此，人心就是如此，只要人类还有着**，那就一定会有贵族，有平民，有奴隶，有战争，只要有这些，那这一切都不会改变！”
郝启只是微笑着听着，并没有任何反驳，因为他知道他刚刚的话引发了格斯内心呃伤口，果不其然，格斯继续说道：“曾经有个男人也说过要改变，他想要得到自己的国家，然后就可以在自己的国家内改变这一切，但是结果是什么，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还是说……你也想要得到一个国家吗！？”
“不，先生的意思其实不是这个。”
这时候，奥利维忽然开口说着，他看了郝启一眼，又笑着对格斯他们说道：“在下奥利维，福莱特商团继承人之一，现在则是郝启先生的门徒，格斯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们并不是想要成为一个大贵族，更不是想要在现在的文明层次上进行什么微调，我们想要的……是彻底改变一切。”
“我们要结束这悲哀的黑暗时代！”
第二十四章：约定
“睡不着？”
郝启将手中的小酒桶抛了出去，格斯准确的将酒桶接在了手中，他喝了一大口，接着就仰头看天，好半天后才说道：“真的……可以实现吗？”
“地上天堂吗？”郝启问道。
“是啊……那样如同天堂一样的世界，真的可以实现吗？”格斯眼神有些迷离，他就这样喃喃问道。
“可以的哦。”
郝启认真的说道：“不过过程会很漫长，首先呢，人都是有**的，在生产力水平发展上来之前，地上天堂还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我们需要先从最初级阶段进行过度，然后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升，逐渐进入到中级，高级，终极，而最终阶段才是真正的地上天堂，就是这样。”
说着，郝启就讲起了曾经地球上发生过的一些信奉地上天堂的国家的事，事实上，除了其中一个国家对地上天堂的概念进行了重组，从而获得了新生以外，别的地上天堂国度基本上要么解体，要么被资本主义国家按在地面摩擦，原因虽然有许多，但是其中有一部分就是这些国家的地上天堂政策出了问题，总而言之，还是生产力水平不够，配不上地上天堂的思想，而人的**和邪念却并不会减少，那么罪恶就自然出现了。
所以郝启将一些有名的案例告诉了格斯，但是他也公正的说出了生活在那个时代，生活在地上天堂国家的民众们的情况，除了极特殊的时期，任何人都比生活在这个黑暗时代的人幸福一万倍，这是毫无争议的事情。
“是吗……那也很不错了啊。”格斯隔了半响后才继续说道。
“是啊，至少再不会出现类似你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大概吧。”郝启也说着。
两个男人一时间都是无话，只是静静的喝着酒，当他们将酒喝完之后，格斯忽然站了起来，慢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郝启也没挽留，虽然他在等待着什么。
“……我会回来的。”
格斯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着：“不管是与他的恩怨，还是为了给鹰之团的众位报仇，我都会回来的，而且……我对你的计划有些兴趣，地上天堂吗……到时候只要不妨碍我的复仇，那就算我一个好了。”
郝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
看过原著的他，自然知道格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表现得很凶狠无情，但其实他的内心很善良温柔，只是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让他不得不以最冰冷防备的姿态来面对周围的一切，所以许多时候的他显得非常无情。
但其实他心里是想要得到温暖，也给予别人温暖的，他也想要帮助别人，只是奈何命运的残酷，以及自身力量的弱小，让他不得不一次一次的选择最为绝情的道路。
（但是他从没有放弃过希望，那怕是最为绝望的时刻……）
一夜休息，第二日众人便开始搜寻可以出海的船只，虽然奥利维打算帮忙，但是一来他的船只在之前就已经全部出航了，二来他正处于继承权竞争中，这个时候他根本无法对商团以外的任何势力求援，即便是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个继承权了，别的商团也会直截了当的对他拒绝。
所以到最后，众人也是无法可想，在这个时候，压根就没可能找到能够顺利出海的船只。
然后下午时候，法尔纳瑟说出了她的决定，她决定回去瓦提米奥家寻找帮助，她好歹也是瓦提米奥家的贵女，而瓦提米奥家则是闻名于世的大富豪大贵族世家，找区区一艘船只对这个家族来说简直和玩似的，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找不到。
话虽然是如此，但其实法尔纳塞心里一直都在打鼓，她从心底里惧怕着自己的父亲，也惧怕着瓦提米奥家，那个家对她来说简直就如同最为幽深的监狱，在哪里她根本没有活着的感觉，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只是存在着，而非存活着。
与格斯游历的这段时间里，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虽然危险重重，虽然困难重重，也完全没有任何的享受可言，但是这一段旅程却是她自有记忆以来最为快乐的时光，如果可以，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那个家，但是……现在只有靠她了，她想要为格斯他们做一点什么，那怕是回到那个可怕的家中，再一次成为行尸走肉，她也想要这样去做。
而随着法尔纳塞的离开，塞尔彼高自然也是随她一起，而之后，自然就会发生如原著剧情里的那一幕，格斯他们知晓了法尔纳塞的牺牲，之后为了救援她就直接闯入到了大贵族的宴会厅里，恰逢其会的遭遇了库夏人派出的魔兽军队，不但解救了法尔纳塞的父亲与母亲，更是借此找到了一艘愿意搭乘他们的船只，开始向着妖精乡而去。
而郝启并没有一直跟随着他们，他询问了少年伊斯多洛之后，伊斯多洛同意了保护奥利维，郝启也使用了对萨尔一样的手段，帮助伊斯多洛在一两天内快速提升了实力，而后，奥利维带着萨尔与伊斯多洛直接从陆路上离开了港口城市，向着米特兰的领地边缘而去，他心中有几个意向人选，他要第一时间去和他们接触一番。
郝启自然也没有久留，在与格斯他们约定好了，等待他们从妖精乡回归之后的约定，他立刻就启程向着米特兰曾经的首都，现在已经沦陷的城市而去，从现在开始，就是属于他的战斗领域了，他要阻止光之鹰快速得到米特兰，同时也要阻止库夏大帝二次使徒化，要为奥利维发动计划提供足够的时间。
从原著来看，光之鹰与库夏大帝的第一次直面交手，其地点就是在米特兰曾经的首都中，他决定赶往那里，不管是要阻止那一方，在哪里就是接触他们最好的时机，更何况，他对库夏大帝也有一些兴趣，特别是二次使徒化的那个装置，那可不是贝黑莱特，不需要什么被认定的持有者之类的绑定限制，而是由人工制造出来的模拟品。
但是这个模拟品却真的可以直达深渊，真的可以跨越神之手的限制，使库夏大帝真的二次使徒化。
当然了，原著中的一些事情郝启还是存疑的，因为从结果上来看，库夏大帝的二次使徒化正是神之手们所希望看到的，由此才可以使得整个世界发生剧变，让幽界与灵界直接连接到物质世界，所以这其中是否有神之手暗中协助还不好说，但是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可能性，一个可以让郝启直面深渊的可能性，所以他必须要将这个人工装置给夺取下来，一方面是阻止库夏大帝的二次使徒化，另一方面则是想试试是否可以经由这个装置去到深渊处。
所以，这场受肉神之手，与几乎最强的使徒之间的战争，他又怎么可以错过呢？
更何况，他如果真的要阻止这双方，要争取到足够的时间，那么巨大的威慑力就是必须的……
换言之……
郝启的打算是，变成第三方势力来吸引光之鹰与库夏大帝的目光，他要以一人为军，化为这两者都只能够仰望的力量，镇在这两者之间，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
不然，他们还真以为自己牛逼上天了？还真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神之手和使徒的私服不成？
第二十五章：霸王之姿
库夏大帝加历西迦最近实在是心神不宁，本来他一直觉得这个所谓的心神不宁一定是和光之鹰有关系。
作为使徒，本质上其实是神之手的眷族，是的，并非是深渊的眷族，而是神之手的眷族，这两者之间其实有着质一样的区别。
作为库夏的皇帝，加历西迦借助使徒化夺得了帝位，但是作为这个世界最强帝国的皇帝，而且自身一直都没有安全感，暗中畏惧着周围人，从而变本加厉残暴的他，暗中一直都有调查关于使徒，关于神之手，关于深渊，乃至是调查关于千年前那个统一帝国的事情。
集合了一个帝国的人力，物力，财力，加历西迦能够做到非常多的事情，比如收集情报，比如招揽能人异士，比如制造人工贝黑莱特等等，这些事情都不是普通单独使徒，那怕是顶级使徒能够完成的事情，而加历西迦却完成了这些，他收集到了许多关于使徒，关于神之手，关于千年前帝国，关于幽灵界，关于深渊的情报与信息，同时还招揽了一名强大的魔法师作为他的妖兽军团团长。
就如前言所说，加历西迦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这和他的曾经经历有关系，作为库夏皇室，而且是库夏最具备继承权的一人，宫廷龌龊的内斗自然是不可能少的，险死还生的他不得不使徒化才存活了下来，这就让他对周围一切的畏惧到达了极点。
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人，要么就如同格斯一样拼尽全力去寻找光明，要么就如同加历西迦一样同化为黑暗，事实上，原著中当加历西迦发现格斯有着献祭烙印时，曾经第一时间招揽过格斯，其理由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同为黑暗中的人，彼此之间所选择的道路却是两条。
而正是靠着这种不安全感，加历西迦连使徒化本身，以及赋予他使徒身份的神之手都不会信任，那怕那种臣服感自内心中迸发，他也依然选择了与光之鹰对抗。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不安来自于光之鹰，为此他还做了许多的准备，试图依靠他的准备来对抗光之鹰，但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不安并不是来自光之鹰，至少不是全部来自于光之鹰，而是来自于眼前这个男人，一个人类……
异乡者，这是他的称号，原名似乎是名为郝启的一个男人。
这个异乡者可不得了，从加历西迦得到的情报信息来看，他至少曾经做过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打败了左德，那个名为不死之左德的顶级使徒，第二件事则是他攻击过光之鹰，而且切实的伤害到了光之鹰。
要知道，这个异乡者可是一个真实的人类啊，并不是使徒，也不是冥府魔道，更不是魔法师一系，他就是一个人类，却拥有着对顶级使徒压倒性的绝对力量，是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强者，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一个异数。
对于自己的大敌光之鹰，加历西迦不可能不去调查与了解，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一个极强的魔法师，所以他自然知道光之鹰到底意味着什么。
现在受肉后的光之鹰，作为曾经的神之手，他受肉之后在这物质界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整个世界的命运节点都会不由自主的向着他集中而去，他是立于因果律与命运之上的存在，他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拥有着举世无匹的强运，是立于军阵与战场上都会箭矢刀剑无法加身的神灵身份，是此世任何存在都无法伤害的人。
但是异乡者伤害到了他，看似似乎只是轻轻打了一拳，连重伤都算不上，但其本质意义却并不如表面上所显示的那样简单，这意味着异乡者是同样立于因果律之上，又或者说异乡者不受因果律的束缚限制，就和普通人遇到幽灵鬼怪，或者是魔法师遇到幽灵鬼怪一样，一个是完全无法伤害，一个则是可以抵御伤害，那怕是最弱的魔法师，仅仅只能够略微的抵御最弱的幽灵鬼怪，但这就是零和零以上的区别，是有和无的超级质变，异乡者的存在，对于使徒和神之手来说已经不亚于超级风暴一样的存在了。
“异乡者……来找朕，是为了取下朕的首级吗？”加历西迦高坐王座上，低头看着正从宫殿外一步一步走来的异乡者，而在他发话之前，他的宫廷护卫居然对这个异乡者视而不见，就仿佛眼前根本没人一样。
郝启看着王座上的加历西迦，他摇摇头道：“虽然从剧情上来看，直接干掉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里面就有一个问题，我并不知道在此世中，世界树的出现是否是因果律限定的，还是神之手强力推动的结果，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不能够盲动，比如将你给杀了，神之手立刻选定别的顶级使徒来创造世界树，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就没法实现了，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不杀你为好。”
“哈哈哈哈……”加历西迦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了半响，他才大声说道：“真是狂妄啊，异乡者，你真的确定能够打败朕吗？号为恐帝的朕，可不是仅仅依靠强运，仅仅依靠神之手位格的光之鹰可比的啊！”
郝启摊开手，也懒得去争辩或者解释什么，只是说道：“我来此是为了和你对话，当然了，如果你选择武力，那我们就先从武力开场也没问题，选择我给你了，你的答案呢？”
加历西迦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朕并非刚愎之主，你面见于朕，想要和朕对话什么？朕姑且一听好了。”
郝启一笑，就说道：“那我们先从交换情报开始如何？我知道你在成为使徒后，心里一直都对神之手乃至对深渊戒惧中，所以一直都有收集它们的情报，而我恰好知道一些它们的情报信息，也从冥府魔道与魔女一系哪里知晓了一些，不如我们交换一下情报，这对你也是有利的事情吧？”
加历西迦又沉默了一下，就点头对郝启说道：“准你奏来。”
郝启懒得去计较这些，就对加历西迦说道：“我先说一下我所知晓的事情，看看这其中是否有你所不知道的信息……”
接着，郝启就将他所知晓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特别是从魔女，从骷髅骑士哪里听闻的一些事情，包括了对千年前统一帝国的猜想，以及对世界剧变的猜想说了出来。
好半天后，加历西迦忽然说道：“……不对，使徒并非直接来源于深渊。”
郝启眼睛一亮，立刻问道：“哦？不然呢？使徒死亡时可是会直接被深渊吸走，连尸体都无法保存完好啊。”
加历西迦就说道：“没错，使徒本质上确实和深渊连接着……达尔巴，你来为异乡者解释一下吧。”
郝启就看向了加历西迦的王座旁，在哪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郝启的眼睛却是一动不动，数秒后，一个浑身干瘦的老者从黑暗中站了出来，他先向加历西迦鞠了一躬，然后才看向郝启道：“名不虚传啊，异乡者，你似乎可以看破幻术。”
郝启摇头道：“不，是可以看破虚妄，但是争论这个没意义，回到刚刚的话题，什么叫做使徒并非直接来源于深渊？我没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名为达尔巴的老者就直接说道：“根据我与大帝这么多年的实验与猜测，我们基本上确认，使徒其实只是神之手的眷族，而非是深渊的眷族，这中间其实有着质一样的差别。”
郝启顿时陷入到了沉思中，半响后才点头道：“嗯，这么一说的话，一些事情倒也确实说得过去，还有吗？”
达尔巴就继续说道：“就我个人的猜测来看，深渊的本质是一种灵魂，负面，以及未知所构成的超级凝合体，它深居于幽界最底层，是这个世界一切灵魂的最终归宿，其本质上是一种自然现象，但是在千年之前，第一个神之手诞生了，我们尚不清楚第一个神之手诞生的内幕和细节，或许真如你所说，是一种将唯物世界转变为半唯物，半唯心世界的剧变吧，但是自那以后，深渊变得了不同。”
“其最大的不同是，深渊开始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魔气，会侵染任何与之接触的存在，不管是幽灵界的原住民也好，还是物质世界的生灵也好，只要是有灵魂的存在，都会被其侵染，不过相对于已经灵魂稳固的存在来说，这种侵染只会让其精神产生变化，使其精神发疯发狂乃至是失魂，但是对于灵魂不稳固，或者没灵魂的生物来说，这种侵染则会使其**产生剧烈的变化，魔物化，或者使徒化。”
郝启立刻就说道：“这就是你们鬼人军团的来历吧？将孕妇投入到人造魔子宫，那人造的贝黑莱特里，然后诞生出鬼人婴孩来，是吧？”
加历西迦与达尔巴并不意外，或许人造魔子宫，人造的贝黑莱特对外界来说是绝对的隐秘，但是对于更高层次的他们来说，无论是神之手，还是这个可能与神之手同等地位的异乡者来说，都不是多隐秘的事，达尔巴就点头说道：“但这只是本能的侵染，就如同沼泽里的毒气一样，对于吸入的生灵无差别的杀死，这并不由意志来改变，而且由此诞生的使徒是残缺的，与真实的使徒，特别是如大帝这样的顶级使徒根本没有可比性，所以我们有了这样一个猜测。”
“深渊的变化是千年前那场剧变后才出现的，不管是如同异乡者你所认为的唯物世界变为半唯物世界，那时候深渊才诞生，还是深渊早就已经存在，只是在那个时候才产生了突变，总之，随着第一名神之手的出现，深渊产生了意识来，虽然这个意识仅仅只是泛意识，但是毫无疑问，深渊之神诞生了。”
“而作为深渊的直系眷属的，正是神之手，神之手在幽灵界中拥有着神一样的地位与力量，它们可以有限度的操控深渊之力，而这个操控的结果就是使徒，它们将贝黑莱特抛入到了物质世界，这是一种钥匙，只有能够激活钥匙的人持有时，才能够打开大门，而其打开的大门就是间隙，一种介于物质世界与幽灵界的中间空间。”
“在哪里，神之手将进入者的**，邪念，混合着它们心底里最深层次的希望一同送入深渊，然后借着进入者献祭自己最心爱之物的献祭，使用深渊的力量彻底改造它们，将它们变成了具备物质实体的幽界存在，而这个存在就是使徒了。”
“但是纵观整个过程，其实所谓的使徒根本没有与深渊直接接触过，这中间的所有过程其实都是借由神之手的力量来进行勾连，是神之手用深渊之力来塑造出以它们为主的眷族的过程，换言之，使徒其实只是神之手的眷族，而非是深渊的眷族，真正的深渊眷族其实是神之手才对。”
郝启想了想，这才点点头，同时他也说道：“所以，你们才会造出了人造贝黑莱特，对吗？你们的打算是，将大量的使徒缝合起来，依靠它们与深渊的连接，破开物质世界与幽灵界深处的空隙，然后让恐帝你以使徒之身直接深入到深渊之中，错开神之手对深渊的控制，直接化为深渊的眷族，对吗？”
加历西迦与达尔巴彼此对望，加历西迦点头承认道：“没错，这确实是我的打算，神之手是立于因果律顶点上的存在，而我虽然是使徒中的上位者，但是与它们的本质有着巨大的差距，那怕是我现在还没有直面光之鹰，但是在之前光之鹰受肉成人的瞬间，我的身与心都迸发出了极大的喜悦，这喜悦要让我臣服于他，但是……这怎么可能！！”
“朕是库夏大帝，朕是最强帝国的皇帝，怎么可能臣服于其它存在！？那怕那个存在是神灵都不行！”
加历西迦的话语如雷霆，而且在半空中真实的出现了雷霆痕迹，它是最为顶级的使徒，甚至可以有限度的操控雷霆，这是在别的使徒中前所未有的能力，甚至郝启认为，若是没有神之手亲自受肉降临，他就是此世最强的使徒了。
“原来如此……”
郝启沉思了一下，这才说道：“那你们有想过吗？为什么自一千年前的剧变后，直到如今为止也只有五名神之手？每两百多年才会诞生一名神之手，而且神之手所得到的贝黑莱特与普通使徒所得到的贝黑莱特是不同的，神之手的贝黑莱特甚至被称为霸王之卵，这其中的可能性你们想过吗？”
加历西迦和达尔巴都未开口，良久后，达尔巴才说道：“我们有过猜测，但是都未曾得到过验证，其中我们觉得最可能的一个可能就是……”
“能成为神之手的人类，都有某种独特的特质，只有这种特质才能够承受深渊之力的直接灌输，而非是如普通使徒那样需要隔一层的力量，而这种直接灌输……”
郝启忽然打断了达尔巴的话道：“你并不具备吧，恐帝……”
“你并没有霸王之姿，对吗？”
第二十六章：天命
纵观原著，别的四名神之手过往郝启并不清楚，但是光之鹰，也就是格里弗斯，他确实是有着某种潜质的。
格里弗斯这个人其实充满了矛盾点，不过郝启现在关注的并不是他的思想和行为，而是他本身的一些特质，比如格里弗斯充满了野心，妄图以平民之身夺取自己的国家，这在类似欧洲中世纪黑暗时代的世界中，几乎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别说是拥有自己的国家了，那怕是从平民成为贵族，这都需要天大的机缘与绝强的实力才可能做到，而且最多也就成为一个小贵族而已，这已经是极限了，除非你用十几代人的奋斗，一代一代累积，而且每一代人都至少有中上人之姿，这才有可能夺取到属于自己的国家，也只是有可能。
但是格里弗斯却妄图以自己一个人，一代人的力量就去夺取属于自己的国家，这个野心对于这个时代和世界观来说，简直就是上天了。
而除了野心以外，他还具备着远超越常人的能力，军事能力，政治能力，商业能力，组织能力，乃至是个人武力等等，他都属于人上人之姿，是那种被人所称颂的天才的人物。
不单是这些，他还拥有着绝强的运气，要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还是实力里很大的一部分，这些总总综合起来，他真的有着夺取自己国家的可能性，是非常不可思议的存在。
郝启认真想过，平心而论，以格里弗斯的能力，若是去到类似中国古代乱世时期，他真的有可能成为一代开国太祖，当然了，也只是可能，毕竟每一代的开国太祖基本上都是人杰中的人杰，个个都是英豪，都是真龙，格里弗斯的能力确实很强，但是要与这些真龙相争，成败也在五五之数。
抛开别的四个神之手不谈，光以格里弗斯来理解神之手，同时加上独属于神之手的贝黑莱特，那被称为霸王之卵的东西，郝启有了这么一个猜测……
“你们都知道我是异乡者，在我的故乡，并不是这个世界，在哪里的历史上有过许多个统一整个大陆的朝代，每一个朝代的开国皇帝都可以称之为太祖，在我们的文化认识中，这些太祖都可以称之为真龙，是属于那种天命所钟，具备着命运的主角，是天命让其成为皇帝的。”
郝启对加历西迦和达尔巴说道：“同样的，霸王二字在我们的文化中也有类似真龙的理解，这二者可以是对等的存在，我所知道的格里弗斯，在成为神之手之前，他就类似于我故乡中对真龙的形容，足智多谋，知人善任，军事天才，更懂得政治经济，而且他还具备着强运，恰逢米特兰与敌国的战争焦灼，恰逢这一代国王只有一个女儿，而且还与他情投意合，这些总总综合起来，其实他是具备成龙可能的，而且可能性极大。”
“成龙？”加历西迦显然不理解郝启口中的真龙的意思，这个世界也是有龙传说的，不过这个世界的龙是属于最凶猛的怪物，是属于天灾范畴的存在，而郝启所说的故乡，也就是他成长的前世中国历史，龙则是神话后的存在，是皇帝的尊称。
加历西迦想了想道：“也就是霸王之姿，对吧？一千多年前统一了整个陆地的最强国度的皇帝，你认为光之鹰其实是可以统一所有国度的吗？”
郝启直接点头道：“若是只有物质世界，若是没有更强力的存在改变或者引导因果律，那么格里弗斯真的有着一线可能性，所以我有了这么一个猜测……”
“在我故乡的文化中，所有能够成真龙的存在，都具备着天命，你们可以想象为因果律中的必然性，也就是不管其经历过任何苦难，又或者遭受到什么样的失败，最终都会必然性的成功，而我的猜测就是，所有能够成为神之手的人，或许就是这一千多年来，有着能够成就霸王，能够统一诸国的天命之选，其余那些神之手我不知道，但是格里弗斯确实具备着这种可能性，只要他真实的夺取到了第一个国家，依照他的性格与他的能力，以及别的那些贵族与国王对他的敌视，若是没有外界更高层次的力量干涉，那么他真的有可能在老死之前统一诸国。”
“然后，两位请仔细想一想，作为一个统一了所有国家的至高无上皇帝，他能够忍受圣教对其的指手画脚吗？别说圣教了，甚至连圣教所宣扬的神灵都会成为其障碍，君权神权本就是彼此敌对的两方，神权强大，君权就必然弱小，反之亦然，除非是神权君权合二为一，也就是我故乡里的天子，既是神权又是君权，否则这两者其中一方的强大，必然就会打压另一方，而作为统一了整个陆地的皇帝，你们觉得这样的皇者能够允许神权强大？第一时间就会限制神权，甚至更为强势一些，君权更强大一些的，直接抹去神权都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皇者之怒，足以分山填海，集众的力量之大，除非是神之手亲自受肉，并且携带着在幽灵界中的神之力量，直接给予神罚，以物质世界的毁灭与破坏，强行打破这集众，否则单靠物质世界的无魔或者低魔程度，怎么可能与这样统一了诸国的皇帝对抗？一令之下，上百万人行动，横推使徒军团，强行更改信仰，乃至是抹除信仰，若是见识更大一些，知晓得更多一些的，更会彻底稳固物质世界，完全否认唯心世界，若是再比照我之前的猜测，神之手与深渊存在的根基就会被彻底否认，它们即便不会消失，也必然会陷入到极端衰弱中，若是这个皇者霸王接下来几代的子嗣继承人又是英豪，最多三代之治，那就会重新展现神话里的绝地天通，那时，物质世界将真正的，彻底的无魔化，真实的转变为唯物世界观了。”
加历西迦和达尔巴听闻着郝启的推测话语，虽然里面有一些名词他们听不懂，但是结合前后语，大体上的意思他们却是懂得，而越听，两人的身躯就越是战栗，直到郝启全部说完，两人的表情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既是震撼，又是惊骇，更有着某种狂喜，当然了，狂喜神色的人是达尔巴，他是魔法师一系，不过和正统魔法师不同，他更多倾向于研究深渊，使徒，邪魔一类的邪魔法师，但即便是邪魔法师，他也是魔法师，类似于郝启所知道的科学家，对于这一类涉及到他研究的真实时，他的热情要远大于别的一切。
“你有证据吗！？”达尔巴立刻问道。
“怎么可能有证据，不过这中间其实可以找出一些不合理来，或者说被引导的痕迹。”
郝启想了想说道：“我想你们应该对格里弗斯成为神之手前的过往有过调查吧？无论是他成为贵族前的战场表现，还是他手下的鹰之团，又或者导致他成为神之手之前的牢狱之灾，我想你们应该都有所了解，对吧？那么我想请问你们，神之手最擅长什么？”
加历西迦和达尔巴又一次彼此对望，达尔巴先说道：“制造使徒？利用因果律？还是纵观时空？”
郝启不语，加历西迦忽然说道：“是人心啊……”
“是啊，就是人心。”
郝启点头肯定道：“从圣教的成立到兴盛，无一不说明了神之手对人类人心的掌控，可以是假借梦境，可以说假借征兆，甚至是直接用力量在人类意识中产生出所谓的启示等等，足以让愚昧的人将它们当成神灵，然后指导他们成立圣教，到现在时已经可谓是席卷大陆了，那么……由它们在背后一步一步引导，一个本就对自己女儿过于关注的国王，变成恋女变态，同时对所有染指他女儿的人赶尽杀绝，这真的很困难吗？”
“再仔细想一想，以格里弗斯的智谋与谨慎，那怕当时因为格斯的离去而心神大乱，但是基本的警觉不可能消失，而且事关他的生死性命与平生报复，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被发现？虽然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的亲身经历，但是事后仔细去推论细想，这中间的猫腻其实非常明显，好几处地方都有动手的痕迹。”
加历西迦喃喃的念叨：“是了是了……霸王之姿，皇帝，国王，神之手，使徒……是了是了……”
郝启这时就看向了加历西迦道：“甚至连你，都有一丝可能都说不定，当然了，你的天命肯定不如格里弗斯，但是你肯定也具备着某种程度的天命，否则你的使徒化实力不可能会比绝大多数的顶级使徒还要强大。”
“所以我就有了这个猜测，神之手，或者说深渊，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总之，它们一直在扼杀具备天命者，其中弱小的天命者就让其使徒化，比如你，比如左德，比如目前新鹰之团中我记得有一个北方的著名将领，你们或许都具备着某种程度的天命，或多或少，而具备着霸王之姿的，有着统一整个大陆资格的皇者，就潜移默化中改变其周围人，或者其敌人或者同盟的思想，然后让其陷入到绝对绝境里，再让其神之手化，从而截断其天命。”
“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成为使徒前的经历，以及成为使徒的契机，这样推论之下其实就很清楚了，要你们使徒，或者格里弗斯亲口承认，并且亲自献祭的，其实根本不是你们最重要之物，而是你们的天命！！”
“深渊和神之手，它们没办法奈何天命，因为这个天命很可能是物质世界的本能反击，那么它们所能够做的就是让携带天命的人堕落化，至于献祭最重要之物，其实不过是打开你们的心里最深的心扉，彻底消除一切抵抗，然后才能够从你们哪里夺取到属于你们的天命，而万物都是有得有失，你们给予了你们的天命，神之手就借着深渊给予你们力量，不过这个力量有着巨大的缺陷罢了，所以天命越重者，成为使徒就越强，至于有着绝顶天命，可以成为皇者的存在，数百年可能才有一个，这样的人，其天命之大是神之手都无法剥夺的，而且干扰这样人的天命，一定会被反噬，这个反噬估计连神之手都无法抵抗，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予其深渊眷族的身份，换言之，就是让其成为神之手……”
“霸王之卵，霸王之姿，千年前的统一帝国，英雄豪杰，使徒，神之手……当真是好算计！！”
第二十七章：弱小的神与强大的人
郝启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这个猜测确实有理有据，最简单的一个理由，越是有名气，越是有才能的人，转换为使徒后，其实力就越是强大，这个情况其实并不正常，因为转换使徒化是深渊之力影响的结果，这个影响过程与结果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完全随机的，毕竟使徒已经不是人类，与你生前的一切应该都没有关系才对，但事实却是截然相反，你生前名气越大，越有才能，转换后的使徒就越是强大。
若仅仅只是越有才能，转换后的使徒化就越强大，那这还说得过去，越是强大的人体能够容纳的深渊之力越是强大，这个逻辑性也算是通的，但是在加历西迦所接触到的使徒中，有的人身体并不足够强大，甚至才能也并不算顶尖，只有名气足够大，这样的人居然也成为了顶尖使徒，这就非常说不过去了。
但若是天命来衡量，凡是能够成为使徒的人，莫不是具备着成为某个国家，某个地方，最少是某个城镇风云人物的潜质，至少在加历西迦现在细想起来，他所接触和抓捕的那些使徒都具备着这样的特质，若只有一个两个还好说，若是个个都是如此，这就不能够用偶然来形容了。
这时，郝启就对加历西迦和达尔巴说道：“神之手的图谋从千年前就开始了，那就是将整个世界唯心化，再简单些说，就是让物质世界融入到幽界和灵界中，让深渊的影响力，让神之手的力量得以在人间使用出来，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人类的认知与否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或者说没有现在这么重要，至少无法从根本上否认神之手与深渊的存在，到了那时，人类不过是幽灵两界中重要的一个种族罢了。”
达尔巴忽然问道：“但它们怎么做到的？要将整个世界从半物质降格为唯心世界，这需要的是能够面对一个世界反扑反噬的力量，别说是使徒了，那怕五个神之手合力都……”
“由神之手级的力量献祭自身，再同时在物质世界召唤深渊的力量降临呢？”郝启忽然说道。
“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达尔巴说着说着，忽然猛的看向了加历西迦。
加历西迦愣了一下道：“为什么看向朕，朕又没有……呃……”
“我想你们也明白了吧？”郝启直接说道：“依照你们的计划，人造贝黑莱特直接越过了神之手，让恐帝你进入幽界最深处与深渊相对，本质上这确实是神之手形成的流程，但是就如刚才我们所推导出来的那样，献祭的东西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最重要之物，这个过程其实仅仅只是彻底敞开自己的一切，用自己的天命去交换力量的过程罢了，而你的天命其实比不过霸王之姿人所拥有的天命，即便你真的直面了深渊，将你全部的天命都献祭了出来，结果无非是两个，第一个是你所献祭的天命不够达到神之手标准，只能够增强你的力量，但是无法实现位格突破。”
“第二个，则是深渊给予了你神之手的位格与力量，但是你却要用别的东西来填补缺少的部分，比如神志，比如思想，甚至比如灵魂，这样的你就位比神之手了，也可以用某某某神来形容，但同时，失去了神志，思想，甚至灵魂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好用的工具罢了，比如……勾连上下的世界树如何？”
“最后则是，作为连接物质世界与深渊的工具，人造贝黑莱特，再加上你这么一个神之手位格的存在同时勾连上下，那么条件不就达成了吗？”
加历西迦和达尔巴闻言后都是沉默，片刻时间，两人浑身上下都有汗水涌出，他们根本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居然完全在神之手的计划之中，达尔巴强说道：“这也不过是你的个人猜测罢了……”
加历西迦却是伸手阻止了达尔巴，他看向郝启道：“朕是皇者，不屑于失败了还为自己开脱，诚然，你所说的事情成真可能性极大，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毕竟对方是站在因果律顶点，可以看透时间与空间的神灵，输了才正常，朕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抗争罢了，作为一个皇者，作为库夏的皇帝，朕绝不允许自己跪拜在任何存在的面前，那怕那是神灵都不行！”
达尔巴已经跪了下来，同时颤声道：“陛下，是我考虑不周，险些中了敌人的诡计，陛下请放心，我一定立刻开始调整人造魔子宫，一定让陛下……”
“不用说了。”加历西迦再次打断了达尔巴的话语，他看向了郝启道：“朕有着自己的决断，不会为外人和外界所影响，此事朕自有主张，现在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异乡人，你该说说你来此的原因了吧？”
郝启心里一叹，却是知道加历西迦很可能还是会进入到人造贝黑莱特中，不过应该会更加谨慎才对，不过他也是尽力了，当下就说道：“我是来争取时间的。”
“争取时间？”加历西迦和达尔巴同时奇怪的问道。
“是的。”
郝启也不迟疑，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也有我的计划，我打算彻底改变物质世界，结束眼前的文明时代，让人类的文明向前跨越一大步，从而终结圣教，终结愚昧，终结封建，终结一切唯心之说，从根子上否决幽灵两界，以及否决神之手和深渊存在的根基，换言之，我的计划就是让世界彻底物质化，可以说是与神之手们的计划截然相反。”
加历西迦和达尔巴两人都有些呆住了，若说神之手的计划是让他们惊骇的话，那么郝启的计划就足以让二人直接骂出狂妄二字来，这个情形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某人，突然宣城要让人类文明短时间内进入到整个宇宙横行一样，超出了常理以外的宣言可以被认为是狂想，超出常理太多的宣言则是疯子的疯狂狂妄，就如同眼前郝启所说的话一样。
“终究是被时代和眼界局限住了，这个我也不去解释，但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如此。”
郝启摊开手说道：“但要完成这个计划，我需要时间，光是前期的准备估计都要一年不止，而后发动起来，那怕可以凌驾碾压整个时代，也需要至少三年，多至十年的时间才可能初步成功，而在这之前，半物质化的世界绝不能彻底唯心化，这就是我来此的原因了。”
加历西迦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所以，你要来阻止我二次使徒化了？”
“不光是阻止你，更要阻止光之鹰，因为你的二次使徒化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光之鹰那边肯定还有另外的可能性，光是阻止你，而让光之鹰坐大完全不可取，我需要的是阻止你们两方才可以。”郝启继续说着。
“狂妄！”达尔巴终于忍不住的说着。
与此同时，整个宫殿周围开始涌入鬼人来，其中更还夹杂着象头，鳄鱼头，狮子头等等的巨大怪物，第一时间就将整个宫殿给包围了起来。
郝启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直视向加历西迦道：“你也是一个帝国的皇帝，我想一个道理你肯定是应该懂得的，那就是决定这个世界走向的永远是力量，那怕是唯心世界观中，也有属于唯心的力量，除此以外，不能够说别的东西全部是虚的，但是就份额而言，连亿万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了，现在我就在这里，而且接下来的三年里我也会一直在这里，这个米特兰国王曾经的首都，我会同时明确的告诉你和光之鹰，在你们面前的这个人类，是你们永远无法跨越过去的铁壁高墙。”
“来试着突破我，打败我吧，现在的你切确的说也可以认为是神灵了，那怕相对神之手来说只能够算是半神，还有光之鹰啊，我现在说的话你应该也有听到吧？作为神之手，站在因果律顶点上，高高在上的你，以及在那幕后同样看着这一切的你们其余四个，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弱小的神啊，试着来打败我这个超越你们的人类吧！”
话音声中，郝启拳头打出，加历西迦连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已经撞破其身后的墙壁直飞了出去，而在飞出去至少两三秒，距离已在两三千米外时，他才咆哮一声化为雾气雷霆，但是让他惊骇的是，那怕他化为了使徒形态，这飞行的速度依然没有改变，而且更恐怖的是，除了向外飞去，他浑身无力可使以外，他居然是毫发无伤，这里面的道道让他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只是沉默的被迫飞行，飞出了宫殿群范围，飞出了首都城市范围，飞过了不知道多少千米开外，落入到了那里的军营之中……
第二十八章：解救与屠杀
郝启将最后一头象头怪兽压在手掌下，轻轻捏住，任凭这头巨大怪兽哀嚎咆哮，他却是理也不理，只是转头看向了浑身颤栗，站在那王座旁的达尔巴，以及同样浑身颤栗的一群库夏军人。
“你不走吗？达尔巴。”郝启奇怪的问道。
达尔巴立刻惊叫道：“我可以走吗……”
“是的。”郝启认真的点头道：“虽然很想立刻就杀了你，毕竟死在你和加历西迦手上的无辜性命真的太多了，不过除了时代局限，战场因素，种族与宗教等等原因以外，现在也还不是杀你们的时候，你是加历西迦重要的臂膀，你也是自有天命的人，杀了你会引发很多的变化，更何况……科学家什么时候都不会嫌多的。”
没错，科学家，在郝启眼中，类似达尔巴这样的魔法师一系，不管是魔女也好，还是魔法师也好，他们其实都可以成为科学家，如果未来要彻底贯彻物质化道路，并且禁绝神之手和深渊的反扑，那么这些科学家们可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人才啊。
说到这里，郝启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加历西迦一方，和光之鹰一方，我都不打算直接将你们赶尽杀绝，甚至不会太过削弱，至少在我确认了深渊的隐秘前不会这么做，所以你可以去召集你认为对加历西迦最为重要的属下，我限定给你二十人，超过二十人，包括你在内都不用走了，五分钟时间，五分钟之后你还未离开也不用走了……计时，开始。”
话音落时，达尔巴已经遁入到了阴影之中，然后郝启顺手捏死了手上还在惨嚎的象头怪物，接着他看向了那些库夏精锐军人们，露出牙齿嘿嘿一笑……
“怪物啊，跑啊……”
“给我去死！！！”
“这到底是什么啊……”
“神，请保佑……”
在一条宽敞的主道大街上，数千名精锐的库夏军人正在疯狂的向前奔跑着，仿佛在他们身后有着什么样的洪水猛兽一样，然后一道气劲破空而来，从这群溃兵群中直轰而过，刹那间，地面整个爆起，数千人更是直接被这气劲掀飞起来，人在半空中就被气劲撕碎，当这气劲消散时，整块主道路区域已经崩坏为了废墟地带，在这片废墟上全是断臂内脏，除了极少数人幸运的保持了全尸，数千人连十个活下来的幸存者都没有，而这些幸存者已经完全吓傻吓疯了，完全不会逃跑，只会在那里呆滞的看着这一切。
这时，一个脚步声从那气劲发出的地方慢慢走来，这几个已经彻底崩溃的士兵立刻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他们疯狂的向外爬去，边爬边嘶吼着，其中神志最为清醒的一个人猛的回头大声嘶吼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吗？我是人类啊，专杀披着人皮的畜生。”
郝启走过，边走边回答着，走过之后，这剩余的几名库夏士兵一一被打成了肉泥，而郝启却是看都不看他们多一眼，转身就向着城市里另一边走去。
这座城市是曾经米特兰的首都，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大城市之一，而且这座城市是建立在一条大河旁，周围更是大量的平原土地，既有灌溉水源，又有水源交通便利，该城市全盛时期足有三十多万常住人口，更还别提城市周边还有大量村庄与小城镇的存在，这在黑暗时代是了不起的国际化大都市了。
这座城市在库夏人的入侵中最终沦陷，而随着这座城市的沦陷，以及曾经的米特兰国王死去，唯一的继承人公主也落入到库夏人手中，可以说整个米特兰已经事实上亡国了，但是米特兰是属于欧洲封建式的国家，臣下之臣并非王臣，即便是王族覆灭，国家终结，贵族依然是贵族，特别是那些有着领地的贵族，是绝不可能放弃自己手上权利的。
如此一来，库夏人的军队依然还是必须一个城市，一个城堡的这样不停攻打下去，虽然就战力上来说，那怕不使用鬼兵部队或者魔兽部队，库夏人的战力也要比米特兰人强上一些，但是持续的战斗依然让库夏人的伤亡大增，这可不是近代或者现代社会，更没有所谓的国际事务和国际公约，于是屠虐盛行，特别是库夏皇帝加历西迦更是一个为了掩饰自己胆怯，而越发变得残暴的人，可以说落入到库夏大军手中的平民们，基本上都是九死一生，而且基本上都是死得凄惨无比。
郝启可以为了整个世界的计划而暂时放过加历西迦，但是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些残暴的畜生？更何况，为了接下来与奥利维商量好的计划实行，他更是要杀鸡儆猴，不如此，如何能够威慑镇压光之鹰与库夏两方呢？
更何况，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天，看到了这么多的悲惨事情，他早就想要掀桌了，反正与奥利维的计划是为了更好的结果，但若是神之手千方百计的阻扰，使得计划失败了的话，那么他就直接掀桌好了……
在城市中，虽然因为库夏人的残暴屠虐，基本上之前城中平民都死了个八**九，但是在城中各处关押点还有大量平民存在，而且城市中一些暗藏地点也依然还有躲藏起来的平民，这些平民数量加起来约莫有两万多人，而此时此刻，这些要么被俘虏关押，要么躲藏在暗处的人们，他们就听到整个城市中正不停爆发出巨大的爆炸与轰鸣声。
那些关押点的人最早知晓发生了什么，关押他们的那些库夏人士兵很快就知晓了一些情况，不过也只是说到有人在进攻这个城市，具体的情况谁都不知晓，而依照库夏军队严酷的纪律，这些看守士兵几乎没有人离去。
然后……所有被关押的人，所有看守关押的人，以及躲藏在暗处恰好看到的人，他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一个光头青年走来，明明所有人都看得到他，但是所有人好像都刻意无视了他，直到他来到这些库夏人士兵面前时，抬手，出拳，如雷如爆，然后尸体满地，所有人的视线才终于集中到了他身上，接着他打开牢笼，向着下一处地方而去，明明他行走的速度不快，所有人明明都可以看得非常清楚，但是在他们回过神来之前，这个光头青年早已经消失在了他们视线不及之外了。
郝启正向着下一处库夏人士兵集中地而去，忽然间他单手伸出，两根手指一夹，一根箭矢就被他夹在了手指间，然后他手指一弹，这根箭矢仿佛变成了子弹一样直接飞出，将远处一片黑色的布条直接钉在了墙壁上。
这片黑色布条呈人形态，就仿佛有一个人被掩盖在这黑色布条中一样，而且在这黑色布条表面上还浮现着一个人类面具，即便这布条被死死钉在了墙壁上，但是布条里的人仿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样，依然在布条下张牙舞爪。
这东西其实是一头使徒，是一个原著中没有露出真容来的使徒，当然了，也有可能这东西压根就没有真容，这布条就是其本体也说不定，这是一头顶级使徒擅长刺杀诡击，实力在原著中处于极高层次上。
不过这对郝启来说根本没个卵用，除非是神之手在幽灵界中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实力，而且还必须是复数的神之手同时对他围攻，否则此世想找一个可以伤到他的人都难。
“桀桀，你就是异乡者吧？能够伤害到光之鹰，你身上肯定有秘密，只要得到这个秘密，那么我一定可以取得光之鹰的人头，桀桀……”这个黑色布条发出了这样阴沉恶心的声音来。
“嗯，是有秘密，不过这秘密要有命来得知才行，话说，你愿意和我说说你的过往吗？为什么成为使徒？为了成为使徒而付出了什么？”郝启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说道。
“桀桀，你还是成为我人头的收藏吧，我……等，等一下，我说，我都说……”
郝启单掌压在了这布条上，他用另一只手挠了挠脑袋道：“突然不想听了，还有，这就是我的秘密……强大而已。”
掌劲吞吐，黑色布条发出着可以让人晕死过去的尖锐声音，就如同拿着剪刀在玻璃上划动一样的声响，一秒不到的时间，黑色布条分解消散……
“使徒来了啊，那么……目标是公主莎尔露特咯？”
郝启脚下一踏，整个人顿时消失在了当场。
第二十九章：杀了你
在原著剧情中，格里弗斯带领使徒军团进攻过这座城市，但是其目的其实只是打算救出米特兰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公主莎尔露特来。
纵观整本漫画，除了幽界与灵界中，又或者是在天地世界大改，世界树将整个世界拉入到了幽界灵界层面后，在此之前，整本漫画的力量形式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由物理形式为主。
不管是使徒也好，还是各种袭击格斯的妖魔鬼怪也好，又或者是那些从幽界下具现出来的兽鬼巨魔之类的东西也好，甚至还包括了魔女与魔法师一系也好，其表现形式都是物理形式，即便是可以控制水流，风之类的情况，也都是转换为物理形式才能够造成伤害。
简单些说，那怕是依靠心灵所发出来的袭击，也只有转换为物理形式才能够产生出力量，而非是单纯靠唯心就可以爆发出能量，物质，时间，空间等等的变化，唯有少量例外是通过精神，意识等等形式达成的，比如类似催眠一样的精神能力，光是这个，其实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物质层面的等阶，基本上是在无魔到最低魔之间的层次。
关于这一点，甚至连神之手受肉后的光之鹰都不例外，至少在世界剧变之前，光之鹰所表现出来的外在战力就只有强运与周边人对他的视而不见这两点上，他并没有表现出神之手在幽灵界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绝强之力。
在幽灵界中，神之手可以操控空间，可以逆转因果，可以意念成力等等一切，与受肉后主物质世界的表现可谓是人与神的区别。
正因为如此，受肉后的光之鹰，第一时间就感召了左德这个顶级使徒护卫在他身边，而后更是陆续有大量的顶级使徒从大陆各个地方汇聚而来，除了顶级使徒以外，大量的低级使徒以及妖魔鬼怪也都汇聚在了他旗下，虽然从漫画中来看，这些怪物汇聚到他身边谁因为他神之手的身份，大约就类似于神灵之于信徒，但是仔细去想的话，这何尝不是明白的说出来，受肉之后的光之鹰其实已经不具备神之手在幽灵界时的绝对力量，只有依靠使徒才能够对抗库夏帝国呢？
这一点，郝启验证过一次，他确实打中了光之鹰，虽然自那之后，他和格斯他们一起游历时，有大约十天左右的时间他非常非常非常倒霉，若是普通人遇到这样的倒霉，基本上是绝对死定了，甚至连格斯这样的强者也不大可能幸存，连一些低级些的使徒估计都会伤筋动骨，最多依靠它们的**勉强活下来。
不过这样的倒霉，类似死神来了的“意外”，对郝启来说真是屁事没有，有种你就凭空制造出可以束缚住内气境级等级人类的物质来，怕是钛合金都不顶用吧，至于伤害郝启的问题，你确认尖锐石头，尖锐木头，或者尖锐的金属武器可以伤害到他？
而这样的意外发生了十天左右，之后就开始逐渐减弱，直到彻底消失，在那之后郝启也感觉不到那种天地憎厌的感觉了，而他打了光之鹰一拳的“惩罚”，所谓伤害到了“神灵”的绝对之恶，其实压根不是什么大事。
这也是郝启敢于现在这么行事的原因，虽然不否认神之手估计还有什么底牌，但是它们绝不是什么神灵，甚至根本没有操控因果律一说的可能性，虽然还没有彻底理清楚深渊，神之手，现实物质世界之间的关系，但是至少有一点郝启是知道的，那就是光之鹰格里弗斯或许具备着强运，但是他绝对不具备着强力，至少在世界剧变之前，他没资格掀桌！
所以他必须要召集使徒，所以他必须要收拢军队，所以他必须要笼络人心，所以他必须要控制舆论（救援法王），这些其实无一不暗示着什么，格里弗斯受肉之后，其实弱得可以！他没资格掀桌，他只能够按照人类贵族的游戏规则来玩。
他没资格掀桌，但是郝启有！
只有弱者才需要遵守规则，强者一定是制定规则，只有弱者才需要讲究大局，强者自身就是大局！
“公主，公主，有军队来攻打王都了，一定是各位大人们反攻回来了，一定是这样。”
在城市的中心处，一座高塔一样的建筑物顶端，米特兰王国的唯一继承人，公主莎尔露特就被禁锢在这里，她倒是衣食无忧，作为政治人物，特别是作为唯一一个无法代替的政治人物，她存在的意义极大，加历西迦虽然是一名使徒，更是残暴无比，但他也是一个合格的帝国统治者，他自然知道类似莎尔露特这样的政治人物，本身又是没有任何威胁的女性，留下来善待她所付出的东西几乎没有，但是得到的东西却是极多，所以她的待遇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连带她身边的侍女也得到了保存。
此刻，在塔上的莎尔露特和她的侍女都听到了城中到处发出的爆炸声响，侍女第一时间就叫唤了起来，而公主莎尔露特虽然看起来很是淡定，但是她心里其实早就七上八下起来。
一方面她也希望这些爆炸声是米特兰贵族带来的军队正在攻击王都，现在的王都简直如同地狱一样，她想要离开这里，随便去到任何地方都可以，她想要离开这里，但同时她也惧怕着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惧怕去到外界，惧怕任何事情来打扰她……
就在这时，从塔外的窗户处传来了声响，莎尔露特愣了一下，她心中有一个声音响起，让她不由自主的打开了窗户，然后她看到了梦一样的现实，那个温柔帅气的男子，那个她的梦中情人一样的男子，那个曾经拯救了米特兰的英雄，那个她从不相信其死了的人……
“是你吗？格里弗斯大人，是你吗……还是说我在做梦……”
格里弗斯正在那窗外，他站在一头有着牛头牛角，身后有着巨大恶魔双翼的怪物肩上，就在半空中凝视着莎尔露特，而随着莎尔露特的声音响起，他似乎就要命令这个怪物将塔顶给掀开，但是就在这时，他的脸色猛的一变，就用阴沉的目光看向了黑夜中的远处，数秒后，他就对所踩的怪物说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这个怪物正是化为使徒身的左德，他闻言后有些发愣，不明白格里弗斯为什么突然说要离开，现在不正是带走公主莎尔露特的时候吗？为什么要离开呢？
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左德的身体反应得比他思想更加迅速，直接转身就向夜空中飞去，数秒后就飞出了老远距离，任凭身后的莎尔露特如何嘶声力竭的喊叫，他和格里弗斯都没有任何回头之意。
莎尔露特已经是绝望，她仿佛看到自己唯一的光芒正在远去，下意识的就要顺着窗户追上去，就在这时候，一只手臂拉住了她，将她从窗口处拉了回来。
“果然走了吗？是未来视？还是天地告诉他危险？”
一个男声自莎尔露特身后发处了声响，莎尔露特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光头青年正站在她身后看向窗外，很明显的，这个光头青年绝不是库夏大帝，看起来也不像是库夏人士兵。
“你是……”莎尔露特下意识的问道。
“郝启。”
郝启爽朗的笑了一下，同时回答着，不过他的目光依然看着窗外格里弗斯远去的方向。
就在刚刚，他做了一个测试，心里饱含着杀意，并且决定只要他到时，格里弗斯还在他视线内，那么他就在这里将格里弗斯给格杀当场，然后他来到了这里，已经看不到格里弗斯的身影了，虽然才走没多久，但是显然的，格里弗斯知道了这里危险，这与之前格里弗斯毫不在意就出现在他面前截然不同。
良久后，郝启这才继续看向了公主莎尔露特，同时笑着说道：“公主，你半自由了，除了离开王都，现在再没有人强迫你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