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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赵云txt下载     赵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破合围荀谌分兵

    说起来曹操怪倒霉的,他心里倒也没有怀疑赵云故意压制什么的,当时还认为只一招妙棋,跳出了交州北部,直接海运到南部。

    但是到了日南郡以后,才发现这里的地势太过狭窄了。

    很明显的,沿海平原以后,地势渐渐升高,看上去就是两种不同的地形。地势升高的地方,是丘陵,大大小小的山峦,让拥有骑兵优势的汉军战力大打折扣。

    最特喵可笑的是,往北到交趾郡,不可避免地要经过九真郡,士?本身就在这个郡担任郡守还没多长时间,生怕对郡内掌控的力度不够,此刻根本就不愿意一支强大武装经过。

    赵云在交州实行的打土豪分田地的策略,曹操相当了解,却并没有打算学习。很简单,曹家和夏侯家尽管没落,还是世家的一员,掉转头来对付世家?还是洗洗睡吧。

    无论如何,曹操的军队不能闲着啊,不然的话,今后他的军队在交州战场上的作用越来越小,分润到的战功也越来越少,不符合曹家和夏侯家的利益。

    于是脑袋一热,就决定要出征林邑国。

    非但如此,曹操也明白地图终究是地图,想邀请毗舍阇到军营里,随军一起去侦查。

    别看那小子年龄不大,奸得跟鬼一样,甚至可以说,没有赵云的命令,无论是谁都不能差遣他分毫,人家有这个本事与鸟沟通,武功也成了二流武者。

    曹操本身就是一个智力高绝的人,原本史上,他制定方向,手下就开始出谋划策,按说并没有做错什么。

    程昱和其他的军师没啥两样,恪守军师的分内职责,本来规劝了几句。

    毕竟收复日南郡和林邑国是两码事,日南郡再怎么着都是我大汉的领土,林邑国是区家宣布了独立以后,汉庭一直没有采取行动的地方,估计不少当初得到消息的官员大都作古。

    连朝廷都默认了人家分裂的存在,那就是为大汉的疆域又增加了一些。

    作为南征军主帅,赵云他决定收复或者不收复,命令传达下来部将去执行。

    曹操这先斩后奏下来,至少双方的关系要下降,身在交州和主帅的关系不好就有些不妙。

    然而曹操决定的事情,他那整支队伍就开始为此次行动想办法,并且为了绕过钟有悔他们,刻意布置了好几个障眼法,最后即便赵云知道,也可以搪塞过去,说无意间收复的。

    “这么说曹孟德已经去了好几天是吗?”没想到荀谌比原计划来得快,涨海波澜不兴,加上他上任心切,偶尔都在航行,提前了三天来到。

    刚好钟钊得到曹军讯息的时候,他就赶到了。

    “其实具体有多久,我也不知道。”钟钊苦笑:“他想避开我军,怎么可能告诉我确切的时间?此次设若不是军队被围,也不会死命派人突围报信了。”

    荀谌着人把报信的人叫过来,又询问了一些必要的问题。

    而且他也发现了,也许自己的妹夫说得对,钟有悔的才能还是更适合治理一个地方,对军事之类,也许并不十分擅长。

    日南郡的范围内,区家的残余已经肃清。这些年来,区家的直系在逃亡的过程中,其支脉不断奋进,所成立的林邑国虽然没有再继续向北和士家争执,却始终在往南往西。

    西边和扶南相当于后世的柬埔寨接壤,而且双方还爆发过几次战争,互有胜负。

    “有悔兄,要是不出所料,曹军应该在蒙山附近被围了,估计地势还相当险要。”荀谌分析道:“不如我率领大军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同时为孟德解围。”

    根据资料,除了那一块地方,其余的地方就没有比较复杂的地形了。

    “你的话,军队干脆就从海上走,直插他们的后方,在扶南与林邑交界的地方下手,再从西边打过来。”

    “毕竟我军到了以后,不管林邑多想要扶南的土地,现在都已经把主要兵力放在东面。双管齐下,等孟德被我解救了以后,军队声势更为浩大,区家人不怎么会注意到你。”

    钟钊心里大赞,要是对方不来,自己估计也就带着军队,屁颠儿屁颠儿去解围。

    如此一来,曹操估计就懵逼了。他想攻取林邑,最后啥都没捞着,不仅开罪了赵云还损失了一些人马。

    要是他有办法突围,且兵强马壮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求援。

    肯定是突围无望,兵力受损,后勤补给也快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不得已才拼死让人报信。

    不能不说,作为年轻一辈少有的军事型人才,荀谌分析得丝丝入扣。

    他分析得一点都不错,反正林邑这边到处都是一片绿色,根本就分不清那里是山那里是平地。毕竟平地也不可能一直都没有山脉。

    谁知一条大路,径直就把队伍带到了一个四面环山的地形里面,而且就像一个葫芦形状,两边的谷口一塞,中间就成了瓮中之鳖。

    目前曹军还撑得住,一来此地植被茂密,加上郁郁葱葱,根本就没办法用火攻。

    二来葫芦地形里面的空间还比较大,不至于让曹军困顿至死。

    但每时每刻,想要派兵突围的时候,总能发现山岭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林邑**队。

    最主要的是曹家人隐瞒了军粮不足的事实,即便是节衣缩食,都只能撑四天。

    曹军的两位宗师强者,上次在南海郡的时候,打出了阴影。

    而且曹操可不想让两人冒险,万一在这破地方无意间折损了他们,计今后在家族里面的地位直线下降。

    曹军的战斗力一天天在提高,可敌人的手段防不胜防,甚至还出现了体积庞大的象兵。

    要不是曹赟与夏侯孟在关键时刻出击,一连击毙了数头大象,让敌人都觉得肉痛,不得不撤回了大象。

    正是因为象兵的出现,曹操才知道,林邑国身后必然有三苗的身影。

    大象本身就不是林邑的产物,属于三苗一带,因此,其身后有三苗的影子也就顺理成章。

    好在三苗估计也没做好全力东进对抗汉军的准备,不管是象兵还是武者冒出来的气势,并不十分强烈。

    就在此时,巡营的士卒发现了海东青,它脚下绑着一份帛书。(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这鬼天气,又长了一节的曹仁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雨来得太突然,曹军匆忙间扎起了几个营寨。由于是急行军,带的东西不多,绝大多数兵士都在淋雨。

    曹家和夏侯家的人,除了程昱与曹赟、夏侯孟在临时行军帐里避雨,连曹操都和所有的兵士们聚集在一起,本来有些泄掉的士气又有所回升。

    “将军,我们啥时候能出去?”,一位士兵仰起脸,头盔显得分外宽大。

    半大小子吃穷爹娘,他好像比曹仁还小一点,当初征兵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招收进来的。

    “你叫啥名字?”曹操柔声说道:“每天在军营里面能吃得饱吗?”

    恰好一阵风吹过,大风卷起到处的雨珠,往大家身上击打过来,声音也被淹没。

    曹操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穿着的甲胄进了水,在春末夏初的日南,也觉得冷飕飕的。

    不是为了装酷什么的,程昱要求所有人都要把甲胄穿在身上,天知道四周影影绰绰的敌人会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是穿着保险一点。

    按说,土人是不会有这么多的计策,但是区家本身就是南越王的后裔。

    至于直系和支系,又有什么区别呢?说不定当初的越王随便找了一个宫女办事儿,珠胎暗结,就生下了孩子,成为古越国的庶出王子。

    大风好像没玩没了,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刮着,四周的杂草、枝叶上面的水珠,没命地在大风的加持下,朝曹军将士们身上胡乱打过来,啪啪作响。

    这阵风终于过去,山谷里的植被叶片翻了个,露出叶背,看上去有些白。

    想不到,大风还能吹散大雨,天上时不时飘着零星的几颗,太阳不知何时又钻了出来,眼看着快落山了。兵士们冻得发抖的身体,在阳光下有了一丝暖意。

    “将军,你刚才在说什么?”那个半大小子,起先见曹操一直挺立在旁边,也挺起胸脯,像个小大人一般面对风雨。

    夏侯渊觉得这个小家伙有趣,帮他把头盔解下来,用力甩了甩里面的积水。肉眼可见的热气,从少年的头上冒了出来。

    “别生病,”曹操拍了拍孩子的肩膀:“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们有的是粮食。”

    曹仁听到吃的,肚子里面没来由觉得好饿,却也只能忍着。

    他可是曹家的人,不能给大兄丢脸。

    这个山谷准确来讲,并不像葫芦,反而像一条小船。

    两边的小山,到谷里的垂直距离,大约有三十丈左右,山坡也不是很陡峭。

    谷中间倒是十分开阔,有三四里路宽。

    本来林邑的兵士刚开始的时候,除了在两边谷口用土石堵住,还鼓噪着射箭。

    可惜这边本身就缺铁,什么竹箭和木箭,杀伤力有限。后来曹军穿上甲胄,两边山上的箭支即便射下来,没射到人的身上掉落在地。

    穿着甲胄的士卒们,像炫耀一般去收集箭支,他们要做晚饭,想了半天,才想起只有这玩意儿易燃,不然那些湿叶子什么的,除了带来大量烟雾,没办法烧。

    林邑的士卒们气不过,可惜从山上射下来的箭支,除非像武者们射出去,到了地面已然力竭,没有什么卵用。再说竹箭木箭也要花费时间成本来制作的。

    山顶上,区家的人有些失望,把敌人围在山谷里,却无法可施。

    要不是曹军顾惜士卒的性命,不想攻打两边的谷口,说不定他们早就突围而出。

    这时,几位区家的重要人物陪着一个青年来巡视。

    “此人是谁?”林邑士卒们不淡定了,啥时候见到区家的人如此小心翼翼?

    更为奇怪的是,此人年岁不大,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他偶尔笑脸冲着普通士卒,让人觉得这位贵公子在看自己。

    时而又扭头看着谷里的曹军,眉毛没来由地扬起。

    “化雨公子,你看咱此次能把曹军歼灭吗?”一旁的老头眼睛精光闪闪,随便盯人一眼,就会让人觉得生疼,明显是一位宗师强者。

    “德公,我们欧阳家区家本身就是一家人,不要在我面前太客气。”化雨公子很是谦和:“这样的话,要是我爷爷和老祖宗他们知道,会收拾我的。”

    旁边的老头尴尬地笑笑,毕竟他是宗师,还是要脸的,别人说得如此明显,你还要腆着脸就不应该了。

    “歼灭他们不难,把两边谷口的路障去掉,大不了牺牲十多头大象。”

    “这样不好吧,”德公觉得不可思议:“象兵就是你们家山主那边也没多少,每牺牲一头就是很大的损失。”

    “大象再猛不过是牲口,”化雨公子神色平淡:“象兵象兵,后面加了一个兵字,就是要作战的。将军难免阵前亡,何况是一头牲口呢?”

    “不过不要像上次那般,在象兵冲击的时候,我们的士卒就别上去了,以免造成无谓的伤亡。我发现阵亡的我军士兵,似乎比曹军的要多啊。”

    “那公子的意思是?”德公并非不知兵,既然区家敢立国,还和汉庭、扶南争斗,战争是免不了的,哪一个区家人不是在血雨腥风中成长起来的?

    化雨公子没有立刻接话,他很是鄙夷面前的老头,身为一个宗师强者,守着宗师不出战的规矩,还说什么对方可能有宗师,你不就是怕死吗?

    老山主也就是家族里面的老祖宗说过,武者本身就应该勇猛精进,当初越国确实失败了。

    到了南越以后,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打入到三苗内部,并成功成为三苗的话事人。

    欧阳家的兴趣,从立国改成了武者修炼,既然通过修炼能够比普通人获得多得多的寿命,何苦还要在战场上与敌人打生打死?

    然而,武者就应该勇往直前,不刻意去打战,敌人欺上门来,就毫不犹豫还击回去。

    你们区家不过是我们越国王室的支系,如今我们是在帮你们保家卫国好不好?

    化雨公子说出来却是另外一番话:“自然是敌人把大象杀死以后,他们还没缓过神来,那时就是我们冲阵的最好时机。”

    他如何不爱大象?打小就骑着,和它们一起成长。然而,象兵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就是用来作战的工具。

    看到谷里面的场景,化雨公子和德公脸上阴沉得想要滴出水来。

    曹军把大象肉炖熟了,肉香飘到山上,让区家的士卒们垂涎欲滴。

    伤兵们是第一批吃肉的,这么多肉,曹军士兵今晚可以敞开肚皮吃。

    明天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曹操亲自端起一碗象肉,笑眯眯地喂一位伤兵。

    尽管他只是三流武者,却也能感受到山上的区家人要吃人的眼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突围总在子夜时

    镇南岛上,海风吹来,带走白天的炎热。

    那个青年一直在极目远望,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赵黄在赵家就像一个隐形人,现在看上去就是个其貌不扬的老头。

    武者也是人,没有练武的话,他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在人群中一抓一大把。

    有的人一飞冲天,从筑基到三流二流一流乃至宗师,最后成就大宗师。

    想必他曾在赵云爷爷那个年代是相当风光的,尽管在大汉武者地位一般,甚至在士人的眼里,他们把武者看成是粗鲁之人,还比不上普通人。

    既然祖地决定把自己等人过给分家一脉,反正都是赵家,或许今天真定赵家还有真定公赵孟撑着。百年之后呢?那就指不定哪边强盛了。

    “家主,你修习完毕了?”赵黄见赵云身形突兀地一动,放下心头的杂念。

    其实在他眼里,家主有一种很诡异的感觉,明明不是大宗师,偏偏往那里一站,和整片天地融合在一起,只有眼睛紧盯着,才能看得清楚,一不留神,就不会注意那里有个人。

    “谢黄爷爷护法。”赵云看着这个谦和的老人,很是感慨。

    自己年幼的时候,就看到过此老,那时他好像就在突破的边缘吧,一等就是十年,才完成了从宗师到大宗师的转化。

    “为家主护法是老朽的职责,”赵黄扭捏了片刻才小声说道:“家主,请别怪罪小宇和小宙好吗?他们年龄虽然到了,还是像小孩子一样不懂事。”

    其实在他眼里,不管是赵宇赵宙还是赵洪赵荒,一如当年的亦兄弟亦子侄的年代。

    “黄爷爷说哪儿去了,人各有志。”赵云微微摇头:“都和你老说过多少次了,还是如以前一般管我叫云儿、子龙均可。”

    “那怎么行?礼不可废!”赵黄梗着脖子:“你是家主,哪怕偶尔发出错误的决策,我们也要拼死完成。毕竟我们都是一个家族的,家族的荣耀大于一切。”

    他这话不无警醒之意,还是想赵云放过赵宇赵宙,毕竟祖地都说了这么久,两人一直在真定磨磨蹭蹭,始终还没来交州。

    家谱上都分了出来,天地玄黄四人心里很腻歪,脾气比较大的赵地曾说见面后要让他们好看,身为赵家人,就应该遵守家里的族规。

    “黄爷爷,云并不是说假话,我从来都没有怪罪过他们。”赵云叹了口气:“想我年轻识浅。在你们这些爷爷辈叔伯辈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

    “真定赵家像我这样的小子,不少人根本还不晓事,连亲都没定。”

    “不说你们,就是我自己要是面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青年,心里也会怀疑的。”

    赵黄的心里彻底放下来,他准备再给二人去一封信。毕竟不管怎样,赵云都是一族之长,到时候别弄到大家都没面子。

    一气之下,把两人除名那就麻烦了,连祖地的人都会出动。不是赵家的人而拥有赵家的武功,管你是宗师还是大宗师,直接追回武功,敢反抗就地斩杀。

    千年武者家族,只要分家提出请求,也不管这请求是否合情合理,祖地只会维护家主的脸面。连家主的话都不听的人,才能再厉害都没什么卵用。

    当然,目前的赵云做不到这一步,以后呢?万一停留在真定的时间越久,对分家的影响就越大,赵云这个家主的威信受到进一步挑战。

    到时候,哪怕他心里再不想,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也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来。

    “家主,为何你对荀家的人这么维护?”赵黄平时和他两人独处的时间不多,这问题在他脑子里已然很久了,今天终于问了出来。

    作为一个家族,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了儿子的媳妇儿,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

    就算是庶出,一个庶子的母亲比一个庶女的母亲,地位不知道又高了多少倍。

    与其说他以前与赵玄在守护赵云的家眷,不如说在守护新生的孩子。

    荀采只不过生了个女儿,难不成你还准备要闺女来当家主不成?或许在有些家族可以,赵家这样的武者家族万万不能。

    相反,蔡琰生了个儿子,是交州赵家的嫡长子,今后此子含着金勺子长大,前途无量,母凭子贵,蔡家作为赵家的旁系也会兴旺起来。

    其实叫交州赵家并不合适,今后赵云还会到朱崖洲,难道要改成朱崖赵家么?

    而且家主还这么年轻,有朝一日皇帝想起了,又要让他去京城,不就成了雒阳赵家?关键看他稳定下来把家族放在哪里吧,总不可能成天东奔西走的。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赵云轻笑道:“黄爷爷,在赵家,这个家主是我。所以,新的家族,不少规矩就由我来制定。从今以后,我不想要什么直系支系旁系。”

    “子女,嗯,主要是儿子,不是说最先出世就有继承家族的权利。我们赵家还很薄弱,到时候像你的曾孙子,要是特别优秀,继承家主又未尝不可?”

    啥啥啥?!赵黄都以为自己是听差了,看到对方那严肃的样子,不由心头火热。话说自家的孙子现在还小,长得唇红齿白的,今后好好培养下,大不了拜师家主。

    他压下心头的喜悦:“家主,那也不能厚此薄彼呀,你对荀家如此优厚对蔡家却并不如何着紧,今后”

    刚要说出来,突然警觉,哪怕八人被封为家老,也不可能去干涉家主的决定。

    蔡家目前在赵家集和交州都做了些生意,也就是生意罢了。相反,荀家有赵悠悠的两个舅舅,可以说在交州一地成为真正的大人物。

    “黄爷爷放心,那是因为四兄五兄有本事,云不会胡乱地做事情。”赵云点点头:“荀家是诗书传家,不管是悠儿她四舅还是五舅,身边没有人保护怎么成?”

    说到此处,他突然脸色一变:“劳烦你老照看着家里,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夜不成公事,刚才你在吸收月华之气,现在还到哪儿去?赵黄心里不由有些不满。

    他神识放开,唉,原来是万年公主到了,难怪家主要跑。

    夜不成公事,是对普通人说的。

    在部队里行军打仗,很多时候,夜晚就是最好的掩护色,军队的战斗多半也发生在夜里。

    毕竟交战的双方都以为对方没有戒备,能够自己少些损失还是最大程度的打击敌人,何乐而不为?

    钟钊的队伍在中午就已经出发了,反正现在南征军在日南郡,整天就是海船进进出出,并不引人注意。

    戌时到了,休息好的荀谌爬了起来。

    今晚他要带着队伍,急行军一百多里,去解救曹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收服大象出宗师

    窗外,适才轻声把荀谌唤醒的赵玄像是没事儿人一般,和夜色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他与赵天赵地和赵黄以前差不多是一样的意思,分家的嫡长子是赵衿南,家主不去维护蔡家,反而让荀谌管理部队的后勤,荀谌到日南当太守,怎么看都是本末倒置的事情。

    赵家既然是武者家族,这些老人年轻的时候,会和赵家人一起到军营里成长。

    他们当初不过是赵家的部曲,在战斗中表现出卓越的修炼天赋,才会被赵家一步步重视,赐予导引术,到了宗师列入家谱,真正成为赵家的一员。

    真定赵家从来都不是一个敝帚自珍的家族,他们会把导引术交给对家族有特殊贡献或者习练武功出众的部卒,然后不断扩大赵家的阵容。

    只不过赵云更为大方,只要是赵家的部曲,既然你们认同赵家,在发过誓以后,就能修习赵家的导引术,从而大浪淘沙,从中选取优异者着重培养,直到宗师才会列入家谱。

    赵玄很是感慨,想当初,自己要是能轻而易举地获得导引术,就不知道会不会那么拼命。

    四十多年过去了,他清楚地记得,那时还不是武者的自己,深夜与赵家人潜入匈奴人的营地,砍了十个匈奴正兵才破例得到家族的赏识。

    有些人,天生就能在千万人中脱颖而出,他们注定了是这个年代的主角。

    譬如荀谌,他和赵玄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或许因为心里的那点小心思,玄老对荀谌还有那么一丝反感,认为是荀家人在盅惑家主。

    谁知从番禺到日南的路上,让此老对荀谌大为改观。

    三天的航行时间,他很少有出船舱的时候,平时都在舱里看书。

    偶尔到甲板上,对普通的士卒十分温和,那不是伪装的。赵玄自忖活了六七十岁,一个人是不是伪装还是一眼就能分辨。

    一个书生,哪怕是修习了赵家的导引术成功筑基,在赵玄看来能有啥本事?

    谁知,荀谌好像懂的东西太多,不管是航海还是海船,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关于海战的建议,海船的改进,让一批常年生活在水上的汉子都折服了。

    甫到日南,哪怕对这边并不熟悉,马上就制定了要钟钊带着人离去,从扶南那边进攻,这是要彻底灭掉林邑的节奏哇。

    在镇南岛上,赵玄也听说过荀谌的事迹,据说在布山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急着去救人,反而遣出了另外两支人马,准备把郁林郡全部占领。

    尽管最后因为遇到瘴气计划搁浅,荀谌的军事才能表露无遗。

    谁知在这里,又别出心裁,高屋建瓴地分兵。光是这一招,就胜过了此前一直呆在日南的钟钊和曹操,看来家主是走了一步好棋。

    至于那一路的实力,根本就不用担心,宋家人如今是铁了心地要和赵云绑在一起,连家里的二号人物宋钊都派出来了,宋家的精英都在钟钊营里。

    “博维兄,一路的明探暗哨就拜托你了。”月光下,荀谌郑重其事:“小弟随后就带着骑兵前来。我们早到一刻,孟德的危险就少一些。”

    “请大人放心,”鞠义自得地笑了笑:“儿郎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战力更上一层楼。就是末将也离一流越来越近了。”

    “你还是先突破了再过去吧,”赵玄突兀地出现在阵前:“毕竟你的队伍里尽管全是武者,却没有一个高手,到时候打起来束手束脚。”

    旁边的鞠平、鞠行、鞠伟、鞠冬感觉十分害臊,家主才一个二流巅峰,自己等人也刚刚突破二流,难不成荀大人专程把自己等人从十万大山接出来不用吗?

    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的先登营士兵终生难忘,那个看不真切的老人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将军身边,一掌打在他的后背上,然后那只手没有离开。

    鞠义只是刚开始有些惊愕,接着福至心灵,赶紧用意识带着这股突如其来的无属性内力,在身体中游走,一个大周天以后,迅速向平日里不能突破的穴道冲了过去。

    感觉就是啵的一声,那层壁障顺利突破,甚至没有酸疼感。

    他知道,自己突破一流了,忍不住呼啸一声,经久不息。

    “继续!”赵玄的声音像是有着某种魔力,让沾沾自喜的鞠义马上静下心来,用心体悟一流的境界。

    时间在当场的士卒们看来,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其实不过是半个时辰左右。

    鞠义推金山倒玉柱:“徒儿拜见师父!”

    赵玄大刺刺地受了一礼:“先做个记名弟子吧,你们鞠家青黄不接,到了你们这一辈,长辈的人都没有了,突破一流、宗师的经验也无人给你们解说。”

    “谢师父!”同为冀州武者一脉,鞠义深知赵家的恐怖,什么宗师大宗师连传说中的先天都出现过,他为自己能抱到一条粗大腿而兴奋。

    先登营和陷阵营,现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定义,要是用几千武者的步兵来对付骑兵,好像有些大材小用了。

    难不成用江夏蛮那一批人做步兵?山固那小子因为是蛮人的原因,至今还没得到导引术。每天把手下的人操练得嗷嗷叫。

    差不多都是赵云的亲卫,可那小子说啥也不当统领之职,他知道自己的武艺和别人相差还太远。

    先登营的兵士,本身在凉州的时候都会骑马。如今突破到武者,一理通百理通,不就是稳固身形吗?在马上站立都没问题。

    “左边十五丈的大树上!”

    “不对,那暗哨在跳,偏下面三尺。”

    “右边偏北方向的草丛中,射错了,那是屁股!”

    半夜里,一队骑兵如风,路上,先登营在清剿林邑布置的哨兵。

    从营地出发,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达了曹操被围的山口附近。

    “家主,现在咋不走了?”鞠平有些好奇。

    “我们再精锐,人数太少。”鞠义小声道:“大人看来是准备全歼这些人,来一个反包围。”

    子时时分,赵玄出现在林邑象兵营地,他对这些庞大的家伙感到很陌生。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对,赵玄身形如风,马上就把毗舍阇给薅了过来:“小子,用心和它们交流。老夫打死这些畜生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于心不忍。”

    此老说着,他轻轻地在一匹受了伤的大象身上拍了拍,渡过一丝内力。

    那大象舒服地叫了一声,把四周正在歇息的大象都惊动起来,树上的飞鸟扑腾着飞走。

    “玄爷爷,有效!”毗舍阇高兴地跳了起来:“我这头是小象,它说它想妈!”

    大象无故的叫出来,就已经让林邑的强者们警觉。

    毗舍阇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十分清脆。

    “什么人敢来我象兵营!”两位宗师强者腾空而起,愤怒地朝象兵营地扑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还没接战强者逃

    赵玄此前还没有和交州的武者交过手,他反正艺高人胆大,到了大宗师的境界,就是同级别的高手围攻都能轻易逃脱,何况一看对方都是宗师强者?

    鞠义和一众先登营士卒悄悄地埋伏着,如今,他们的战斗力比之赵家部曲也毫不逊色。

    除非他们故意想让别人发现,否则,普通人就是经过大家藏身的地方,只能看到一段木头,一堆杂草,一棵树,一条蟒蛇。

    七百多人,悄无声息地在歼灭了全部林邑国的明探暗哨以后,把身形隐藏在暗处,等待最好的出击时机,此刻还不到他们出现的时候。

    鞠义如今是一流武者,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正所谓关己则乱,他没想到刚刚认下的师父,在宗师之上的实力,哪会有啥危险?

    山谷之中,曹军派出了大量的士卒在巡逻,就连夏侯渊、夏侯惇、曹洪和曹仁都在换班值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尽管没有足够的干柴让敌人火攻,晚上被摸了营才是大笑话。

    此刻,正在打坐的夏侯孟与曹赟倏地睁开眼睛,对于赵玄,他们感应不到。

    但是区家突然飞出来的两个宗师,让两人的脸色异常沉重。

    他们一直都忍着没有出手,曹操不想士卒们去拼命,寄希望于钟钊的接应。

    尽管此前没有打招呼,这是曹军的不对,反正大家都是同袍,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没错,曹操就打得这样无赖的主意。曹家和夏侯家的家老,是他最后的两张底牌,不到最关键的时候,他打死都不会让两老出击的。

    尽管在白天的时候,林邑人用象兵前来冲阵,付出了近三百人的代价,把入侵的大象和大象上的骑兵全部解决掉,都是普通士卒在配合,晚饭还趁机吃了丰盛的大象宴。

    哪怕是曹家和夏侯家有两位武者,曹操都不想动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敌暗我明。节约实力,在瞅准敌人的弱点时发动致命一击。

    作为武者,每一个人都想无拘无束,事实上根本就不可能。

    首先,像阮天王那样懵懵懂懂成长起来的武者,其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潜力。

    毕竟没有系统的知识结构,光靠一本导引术,一辈子能达到一流武者即是万幸,也就在十万大山这种没有武者存在的空白区域才能享受到人迹罕至的天材地宝。

    因此,武者必须要加入到一个组织,或者是一个家族里面,其凝聚力自然没问题,所有的武者都是家族来调配资源,在武者弱小时给予环境成长。

    当然,目前明面上的组织,也就各种道教门派和天下最大的门派刘氏隐门。

    其次,天下本身就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享受到资源,等你达到一定水准的时候,就应该反哺组织或者家族,否则你在武者圈子里的名声就烂大街了,谁还敢和你接触?

    像曹赟和夏侯孟,到了宗师的境界,理应在家族里面潜修,完成从宗师到大宗师的进阶。

    可惜这两个家族到了今天,已然势弱,勉强是一流武者家族。

    设若他们不出来保护自家的武学人才,今后这两个家族还能不能存在都是两说。

    而对于曹参和夏侯婴的后人,大家都很清楚,在这个年代,唯有手上有拿得出的武力,才能掌握更多的资源,来培养更多更强的武者。

    不仅仅是曹操想把他们隐在暗中,就是两人自己也相当惜命,毕竟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宗师的境界有多么不容易,中间的过程和艰难,只有武者自己知道。

    两人也曾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知道只有最懂得掩饰自己的武者,才能活得最长。

    就像赵云前世的足球场上,荷兰队一段时期内全攻全守,看上去赏心悦目,甚至被誉为无冕之王。然并卵,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王者,每一次都不能走到最后。

    毕竟你的打法特点,已经被对手给研究得十分透彻,人家专门等着你呢。

    当下,曹赟和夏侯孟对望一眼,以为林邑的宗师强者是冲着自己两人来的,长叹一声,就准备出击。

    两人身形很快,犹如鬼枭,在夜色中一闪而逝,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两人。

    不管是曹军还是林邑的巡逻兵卒,还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再定神看时,哪里还有人影?眼前只有静谧的月光和夜风中摇曳的草叶,让人觉得背上麻麻酥酥的。

    曹赟和夏侯孟哪怕是冲了出去,也要找一个最恰当有利于自己的出击方式。

    他们明白一点,宗师虽强,并不是无敌,在战场上明面击败难,暗害就容易多了。最麻烦的就是在战场上的明枪暗箭数不胜数,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现身。

    在南海郡的经历,让两人不寒而粟,一个靠着投机取巧成为宗师的家伙就能让自己受伤甚至差点挂掉,不得不加以小心。

    什么鬼?两人惊呆了,大象群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老人,甚至两人差点闯到大象兵的营地用肉眼才发现,他就安静地站在那里。

    旁边一个少年,不亦乐乎地和一只又一只大象玩游戏。不错,看上去就像是游戏。

    毗舍阇发现这些大家伙非常友善,鼻子卷起放在那里的芭蕉叶和不知名的大叶片往嘴巴里塞。他伸手过去,每一只大象就会告诉他自己的感受。

    在赵玄的约束下,尽管有几只刚刚驯化的野象十分躁动,想要冲出营地,却被无形的劲力给挡了回去,在原地左冲右突,就像是人们传说中的鬼打墙一样,十分诡异。

    word天,宗师强者虽然不屑于去驯服大象,也知道这种畜生的冲击力有多大。

    让一头大象跑起来,一两千人的队伍,在它硕大的四肢下面只能成为一个个肉饼和残肢断骸,除非是一两个一流武者在前面拦截,怕不下四五千斤的力气。

    从林邑军驻地冲出来的两位强者,一位就是三苗那边的欧阳风,还有一位则是林邑区家的区强,他们要不是着紧大象兵营地,根本就不会露面的。

    大宗师!欧阳风心里马上就下了定义。

    他也不敢再耍帅停留在半空中,赶紧恭恭敬敬降落在赵玄面前:“前辈,越国后人欧阳风有礼!”

    另一位区强瞬间懵逼了,他可是亲自到三苗那边才请过来的帮手,就是为了要对付南征军的,你丫竟然对着敌人的强者行礼,几个意思?

    然而,他的想法有用吗?只好也在一旁礼貌地抱抱拳。

    “越国欧阳家?说起来和我们赵家还有些瓜葛呢。”赵玄轻声细语:“欧治子前辈出世的时候,我们赵家不远万里都去求过武器。”

    两人噤若寒蝉,根本就不敢开口说话。

    此刻,曹赟和夏侯孟哪怕再迟钝,也明白是赵家的武者出现了,从来没有见过,赵家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强者。

    得得得,回去给孟德敲敲边鼓,让他要么安心在赵云麾下作战,要么就换一个地方建功立业,千万别想着和赵家作对。

    毕竟曹家和夏侯家现在细胳膊细腿儿的,根本就不是赵家的对手。

    “你们走吧,林邑国也别搞了。”赵玄说话还是那样不沾一丝烟火气:“欧阳家,我们要去拜访的,放心吧,不会让你们为难。”

    毕竟一个大宗师强者对着宗师出手,那就掉价了,玄老是不屑的。

    “前辈,我们区家那几个叛逆说不定在林邑没有了以后要找我们算账的。”区强想了半天,总算编出一个理由。

    “尽管是你们的家事,老夫也不得不说一声,几个二流三流的小娃娃找你们算账?”赵玄不耐烦了:“再不走就别走了!”

    区强吓得立马抱抱拳溜掉,欧阳风也接着飞走。

    他们一到营地,赶紧叫上各自家里的苗子,要多快就走多快。

    “你们还准备藏到何时?”赵玄看着曹赟和夏侯孟的方向淡淡说了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猢狲未散树已倒

    区贤、区良和区德三位区家的后代,心里感到十分失落。

    这些年尽管三人在镇南岛上过得很艰辛,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打听当初把他们撵得跟狗一样逃跑的支系情报。

    然而,越是打听心情就越失落。自己等人没有足够的药物来提升境界,导引术上辈人逃跑的时候也没带多少,而且在逃亡的途中长辈也死伤殆尽。

    如今的林邑区家,有区强与也叫区德的宗师强者坐镇,随便出一个人就会让他们这一支人灰飞烟灭。

    也许是大家都是区家后人他们不愿意斩尽杀绝,也许是惧怕到了南海郡汉人的武者会拦截,区贤三兄弟才能在南镇岛上苟延残喘活下来。

    和赵云的偶遇,让三人心里一种叫野心的火苗砰的燃烧起来。

    否则,区家再落魄,那也是曾经越国王室的后裔,遑论主脉支脉,都是王室血脉。

    再怎么着,嫡女嫁人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族。尽管交州的汉人世家并不多,却也有那么几个合适的,如何能轮到赵家的一个部曲?

    是的,赵龙在赵云的体系里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也是部曲而已,区贤哥儿仨是看不上眼的。可惜赵云压根儿就没对自己等人的妹子看一眼,要抱上那条大腿的难度太大。

    世界上本身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要不然,区淑也不是一个花痴,为何会倒追赵龙,并且在南征军众将士的见证下结为夫妻?不过是利之一字。

    当然,婚礼尽管在本书中没有赘述,那也是南征军的一大喜事,基本上所有有品级的文武官员雒阳的二代们集体都来了,曾经的高要县城,连城外都摆着筵席。

    据说燕赵风味在交州的神仙醉都不够喝,赵青隆特意从荆州、扬州调拨了一大批,一切的准备就是为了准备那个婚礼。

    实际上,赵云暗地里找了些酿酒师,悄悄在交州酿酒,虽然因为地域上的差异味道不一样,酒的度数那不是盖的,五六十度的白酒喝在谁的喉咙里也是辣。

    就在婚礼过后,区贤他们对赵龙这位妹夫,才真正看上了眼。毕竟南征军目前的实力太大了,交州任何一个势力都没法和她争锋。

    可惜,荀谌根本就不会考虑他们的反应,他在有条不紊地调拨:“赵龙接令,你马上带队去左边的山岭埋伏,天亮后进攻,务必不让任何一个兵士逃脱!”

    “喏!”

    “赵虎听令,你马上带队去攻取右边的山岭埋伏,天亮后进攻,务必不让任何一个兵士逃脱!”

    “喏!”赵虎有些迟疑:“大人,我们都走了,你的安全咋办?”

    “滚!”赵玄的一声轻叱吓得他一个趔趄。

    “玄老在那我就放心了!”赵虎赶紧跑出临时军营:“大人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鞠将军,只有委屈你一趟。”荀谌很是客气:“前后山谷的林邑兵卒,都需要你派人生擒活捉。既然跟着区家的人叛乱,我们又有了劳力!”

    他眼睛里全是星星,自己马上就是日南郡太守,百废待兴,有了一大批的俘虏修桥补路。农忙的时候去帮助老百姓种田,自己不仅可以刷声望还能发展本地经济,何乐而不为?

    荀谌又把眼睛对着那个还在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小家伙,他柔声说道:“小老弟,这些大象,你看看能不能”

    “我的,都是我的!”毗舍阇就像一个护食的小狗,露出警惕的眼神。

    “你去给它们采集树叶吃?”赵玄也有老小孩儿的一面,他故意逗着:“要是没有树叶香蕉之类,所有的大象都饿死了咋办?”

    毗舍阇从大象群里走了出来,有大宗师在,所有的大象和草料全部集中到一起,并不是什么难事儿。那些刚醒不久的象奴,知道自己等人换了一个主人,也没话说。

    毕竟他们本身就是下人,有身份的人谁会去伺候大象?他们安静地给大象喂食。

    然而每一个人从小食盐不足,有一定的夜盲症,一两个在那里茫然地摸索着,根本就不知道摸在哪里了。

    “要不,我给你两头?”毗舍阇犯难了,他看着刚刚结识的新朋友,在找究竟把哪两头大象交给荀谌呢。

    曹赟和夏侯孟,出现之后赵玄就没有理他们,两个宗师而已,要是两人都是南征军序列在暗中窥伺的话,说不定反手就给灭了。

    营地里清静起来,赵龙和赵虎带着队伍,鞠平鞠行一队,鞠伟和鞠冬一队,他们各领着自己的属下,带了五千辅兵进入阵地。

    尽管夜袭是最好的方式,但是有赵玄这样的牛人出马,林邑国的高层全跑光,夜袭就没必要了。

    毕竟汉军对周围的地形不熟悉,夜晚进攻的话,林邑士卒到处乱跑。

    要是有些兵卒没有俘虏到,就会形成兵祸,扰乱民间,荀谌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因此,四支队伍在进入各自的阵地以后,马上抓紧时间休息。

    林邑的军士们还不清楚,自己等人早就被效忠的林邑王室给卖了。

    “你们回去吧,”赵玄也不好对两人做什么:“明天安安静静地配合这边的行动。”

    曹赟与夏侯孟如奉纶音,马上抱拳飞走。

    曹操被叫醒以后,患得患失,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同样失眠的还有荀谌,老实说,他以前对武者尽管有些看重,却并不以为意,以至于曾在分派任务的时候,让褚卫东、高月生、赵信、赵节自由组合。

    在荀谌看来,只要有一批训练有素的士卒,给一个文人带军也是一样。

    毕竟汉军的战斗力太强,交州土人的武器太渣,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玄老的故事,是鞠义告诉他的,当然是在炫耀自己新拜的师父是如何如何厉害。

    当时,荀谌还将信将疑,等到曹赟与夏侯孟凭空飞走,才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些高来高去的武者,杀死自己不费吹灰之力。

    原来以前在妹夫那里看到的老人们竟然这么牛x?

    此事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荀谌的思维,今后在作战中,他的手下,必须要带一些高强的武者冲锋陷阵。

    天光在他的沉思中缓缓来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轻轻松松收林邑(3/5)

    林邑人的习惯,每天只吃两顿饭。不管他们在家里干活还是在兵营里,都形成了这样一种习惯,每天不到辰时不起来,然后脸不洗头不梳开始吃早饭。

    自然,在军营里,那些火头军是起得最早的,毕竟他们每天要给其他的同袍准备一日两餐。普通的士卒倒也罢了,上级的各类军官们的饭菜当然也是在军营里解决。

    看到一个个火头兵打着呵欠,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准备下山来汲水,赵龙心头苦笑,这特喵的是一个多么懒散的民族啊,难怪区家人轻轻松松就征服了。

    不要说他,赵虎与鞠平鞠行鞠伟鞠冬的脸色没有啥两样,想不到此次要和这样的部队作战,或许是因为曹军不知道内情,不然自己就可以闯出来。

    很简单,晚上巡逻的士卒三更过后不久,就跑回营地睡觉去了,整个阵地一片死寂。

    “进攻吧!”荀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很刺眼的朝阳吩咐。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九声沉闷的鼓声,连曹军大营都惊动了。

    汉军闻鼓而动鸣金收兵,九声鼓响,意味着最后的决战。

    四支队伍齐发喊,冲着还有些安静的林邑军队过去。

    睡觉的士卒们仍旧还在梦中,只有汲水的火头兵吓得赶紧就要往回跑。

    有眼精的士兵想要放箭,却被长官给止住了,这些都是上好的劳力。如今他们懒散一些无所谓,当了俘虏要想再懒惰?没问题,那就没饭吃咯。

    任谁都没想到,第一批发现汉军进攻的,居然是平时谁都看不上眼的火头兵。

    他们风风火火冲回自家营地,大声呼叫:“快起来快起来,汉人来了,他们攻上来啦!”

    “大清早的喊什么喊?”一些被惊醒的推开营房的门没好气地咆哮。

    日南到林邑,就这一条路是大路,他们早就把自己的军队在此处安营扎寨,等着汉军来自投罗网,军营修得整整齐齐。

    多少年来,此地没有战事,习惯颇为懒散。尽管围住了曹军,自家的损失也不小。

    毕竟谷地里面种出的庄稼,都是这些士兵的,还有不少农民在谷中劳作。

    不然的话,昨天林邑军队早就尾随着象兵进攻到谷底,就怕汉军来个鱼死网破,里面那些农民全部杀掉,今后谁来帮自己等人耕种?

    一个个营房的门被打开,光着膀子穿着鼻窦裤仍然还揉眼屎的林邑军人骂骂咧咧,眼看再也睡不着了。

    直到他们听清了火头兵的话,才吓得惊慌失措,锣鼓声还在沉闷地敲打着,撞击在所有人的心中,就像是催命鼓一般。

    “快去找小区将军!”一个反应过来的中层将校大呼:“我们的武器可还在库房锁着呢!”

    林邑缺铁,他们的金属兵器是有数的,晚上巡逻的兵卒们的武器在巡逻过后都集中起来放在床头,白天的士卒们没那么好的运气,兵器缴上去。

    当然,每个人还有其他武器,但你要兵卒拿着竹子还是木棍作战?对方的武器全都是金属制品,在阳光下露出幽冷的寒光。

    “投降,全部投降!”汉军不紧不慢,一个个缓缓逼近林邑营地。

    投降个毛啊!一个曲长之类的军官,转身就想往营房里跑,他是军官,平时还是有金属武器随身携带的,就在身后的营房里面。

    可惜,从门外到门里最多不过三两步,这辈子他再也走不回去。

    汉军的箭羽就像不要钱一样,狠狠地射在那军官身上,都成了刺猬。甚至他身后的房门,也差点儿射成筛子,发出哔哔啵啵乒乒乓乓的声音。

    赵龙摇摇头,自己手下的兵卒还是有些紧张了,纯粹是在浪费箭支。

    那家伙在扭转身的一刹那间,他的箭如飞而至,直接就把那军官射挂掉,后面的箭支全部是多余的。当然,身为将领,他也不可能去和同袍们争功。

    “还跑啥呀?”赵龙一声大吼:“难道你们还没发现,我们走到这里来了,你们的将领们呢?实话告诉你们吧,林邑王室投降了,你们现在是我军的俘虏!”

    林邑士兵们此刻大部分都穿着鼻窦裤,在军营门前,吓得不知所措。

    不过他们也不是傻子,马上就反应过来,说得也是啊,按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区家的人以往早就出来了,现在还没有任何人现身。

    那自己等人反抗还有任何意义?

    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然而他们如今连乱都不敢乱了,一个个呆若木鸡,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们,有人敢乱动,那些寒光闪闪的箭头会射穿自己的脑袋。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右边的山坡上、两头堵塞的军营中,基本上没杀死多少人。

    唯一杀得比较多的是西边的山口,鞠伟和鞠冬并不是啥善男信女,看到一些彪悍的林邑兵卒,不听吆喝要乱窜回屋,射杀了差不多三四十人。

    林邑本身就没有建国多久,这个国家的底子太薄。

    当初为了躲避汉庭的平叛,拼命往西边发展,以图征服扶南。

    甚至他们还想过,有朝一日在西边取得足够的地盘,到时候花点钱,把象林县还给大汉,就是承诺进贡又何妨?好歹也是一个国家。

    向北发展,你在开玩笑么?当初大汉为何就是征服了海边这一纽子,就是因为这里地势平坦,农作物种植方便。

    换一种方式,即便把北边打下来,处处和大汉接壤,危险系数大增,他们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打进国内。

    稍晚一些时候,钟钊在西边登岸,带着宋家的精锐和赵豹一行,发现沿途根本就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土人们没有筑城的习惯,间或有些集镇,也小得可怜。

    要不然的话,区家凭着象林县的力量,怎么可能建国?确实是土人太弱了一些。

    饶是这样,在和扶南的征战中,林邑往往取得胜利。

    设若要是没有南征军,说不定他们会在几年或者几十年后,能把扶南给全境占领。

    毕竟西边的扶南国,相比一个县起家的林邑国,还是大了太多。两国的交战,不说是蛇吞象,至少在地域上肯定不对等。

    加上在中南半岛上,小国部族林立,每天都有新的国家产生,也有旧的国家灭亡。

    除了在三苗的中心区域,外围的小国部族打生打死都没人理。

    打战打的就是国力,以至于这些小国越来越穷,农民厌战,往往几十上百人的武装就敢宣称自己是一个国家。这也是区家敢于自称林邑国的原因之一吧。

    一切来得太不实在,等到钟钊和荀谌在象林县城会师的时候,还觉得都像是在做梦。(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胆寒孟德有去意(4/5)

    天气渐渐转暖,田野里到处是忙碌的人群。

    今年的真定旱情比去年还要严重,好在有好多的引水渠,地头田边的水井到处都是。

    一些地势稍高的地方,水井里面的水就薄薄的一层,半天才能有一桶水。

    不过,真定人已经很知足了,比起以前来说好了很多。

    真定赵家没有崛起的时候,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甚至还有当时的常山侯想要收购赵家的土地,把赵家变成自己的部曲。

    后来,赵家简直是使用了绝户计,没有土地的农民,可以跟着赵家一起做生意。

    马拉戈壁,土地老子不要了,谁特喵的爱要谁要去。

    当然,不可能有多少人响应,除了那些无地的农民,又不想租种地主的土地。

    因为租金日益提高,一年上头勤爬苦挣,种出来的粮食不要说够自己的温饱,就是交租都差得老远。到官府里一判,那就以身相许成为部曲吧,还有啥好说的?

    翻身农奴做主人,曾经的农民有了钱,没土地怎么着,老子可以买粮食买肉。对不起,真定这些地主的粮食不买,让其在那里长霉。

    刚开始不仅真定县令,就是常山国主也在打压真定赵家,可惜人家不知道怎么的,就走通了赵忠的路子,所有的路引,你开也得开,不开你就让位子。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赵氏集团中,曾经那些地主们再也坐不住了,什么中山无极的甄家、徐州的糜家,这些都是富可敌国的家族,在真定都得看赵家的脸色。

    好在赵家也没有赶尽杀绝,你想跟着玩儿没问题,把土地交出来,留下够自己生活得就行。不然你爱咋咋地,反正在真定我赵家就撂下一句话,不让人和你合作。

    有一些人不信邪,结果连买盐都没有人卖给他们,可以说啥东西都买不到。

    这些世家们才屈服,不得不交出手中的土地。

    赵宇赵宙,是其中一批铁了心跟着赵家发家的人之一,还赐姓赵。

    他们本身就是两兄弟,自家姓莫,这些年一直在悄然运作,想要恢复本姓。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们搭上了一条线,对方是什么人到现在都不清楚,但是对方说得很明白,他们和赵家不对付,要让赵家好看。

    双方之间的联络,从来都没有断过。

    今天的天气不错,赵宇一大早就来到弟弟赵宙家里面,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上弟弟,平时不管什么事儿,都是赵宙在拿主意。

    “阿弟,不能再等了!”赵宇的脑袋虽然没有弟弟灵活,总感觉到家族里面的气氛不对。

    “阿兄,你听到什么风声了?”赵宙近段时间心情也很压抑,他肩负的压力太大。

    毕竟一个武者从成年就在赵家呆着,学习了武功,一步步受到赵家的器重,成为人人羡慕的大宗师,就是赵家嫡系也得看看自己的脸色。

    谁知道赵云突然之间要分家,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人全部归于分家。

    他一直找理由在推脱,儿子的身体不好,小妾又要生孩子了。

    事到如今,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出来,毕竟赵家去年底的行动,震慑了不少人,就是赵宇赵宙身边,也拿下了好几个。

    要不然,他们早就脱离赵家,只是在暗中观察,想知道这个家族究竟有什么样的底蕴。

    先天之类的故事,两人没有在真定,当时专门说有事,暗中去了雒阳,和对方接洽。

    “那倒没有!”赵宇磨磨蹭蹭地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我觉得赵家对我们也不错。就像子龙那孩子说的,天下就要大乱,还是有一个强大的家族靠着好。”

    赵宙没有说话,他在心里对自己的亲哥哥无比失望。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难不成今后自己一个人奋斗?

    与此同时,二爷赵仲到了祖地。

    他的面前,都是赵氏真正的决策人物。当然,祖地的人并不会干涉外面家族的行为,只不过遇到族中的大事,就可一言而决。

    “情况就是这样!”赵仲把自己了解的全部都说了:“目前看起来有些武者家族和底蕴深厚的世家在对我们动手。”

    “大兄成为真定公,不过是其阴谋之一,就是想把他圈在雒阳,然后可以顺利地对我赵家下手。估计到时候还会拉上太平道。”

    “你放手去做!”赵乾在有些事情上,根本就不需要向长辈汇报:“鉴于云儿那边分出了八个大宗师,家族的守卫力量稍微欠缺。”

    “出去的时候,你再带上十位大宗师,三十位宗师。仲儿,此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毕竟我们家族的力量差不多六成给你了!”

    “是,乾叔!”一向温吞水的赵二爷满脸坚毅:“纵然杀得血流成河,也会先把家族里面的动摇分子清理干净!”

    估计很多人都想差了,赵仲暗中都已经突破了宗师,要不是因为家族事务的牵累,大宗师都到了。这样的一个武者,怎么会像平时看到那样唯唯诺诺?

    曹操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林邑国之旅会以这种结果收场。

    看到手下的军士们在欢天喜地收拾大象肉,南方炎热,杀死的大象已经有些味道了,再不处理就要腐烂变质。

    设若是钟钊在日南,不管怎么样,曹操觉得自己可以在对方手上获得利益。

    毕竟在北疆的日子,让钟有悔养成了非常豪气的性格,做事从来不斤斤计较。

    但是面对荀谌,他感到深深的无奈,有力无处使,往往你开了个头,对方和你谈得热火朝天,临了才发现被带到沟里。

    “仲德兄,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立功的机会?”没办法,曹操只好问计。

    “不是很多了!”程昱摇摇头:“其实主公,我们跟着大帅的脚步走才是最好的策略。毕竟他是一军之主,没必要想冒出头。”

    “是啊,袁本初曾想接过这副担子,可惜他找的人不对。”曹操有些鄙夷:“就是和我商量,也不可能去和土人合作。”

    “大帅手下的能人何其多耶,”程昱也感到力不从心:“戏志才、贾诩就不用说了。一个钟钊也是中规中矩,在太守任上磨练一番,日后三公九卿不在话下。”

    “荀家的两兄弟才让昱大吃一惊,他们的才能根本就不在戏、贾之下!”

    “是啊,目前也就交趾一郡可以打了,到时候就不知道大帅是把我们从这里走海路到合浦转过去还是直接经九真。”曹操纯粹就想找个人唠唠嗑,他也明白目前没有太好的答案。

    “掉头吧,”从来不参与意见的曹赟缓缓出现在二人面前:“此次孟德私自出军,患了大忌。随后的战斗,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了。”

    夏侯孟也慢慢踱了过来:“是啊,孟德,没必要在交州盘桓了。今后的战争不是普通士兵的对垒,而是高阶武者的比试。”

    曹操不说话,在衡量着其中的利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老虎屁股摸不得(5/5)

    赵云很忙,他在和士家的人接洽,让他们与交趾郡的人通气,要么降要么打。

    但是即便要打,双方不能牵扯太多,干脆就来个大决战,谁赢了谁说了算。

    不过不管有多忙,听说曹操在镇南岛等自己,还是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或许是赵云有些英雄情结,他一直对孟德有好感,觉得此人不管在历史上怎么评价,那都是茅房拉粑粑脸儿朝外的汉子。

    “想不到大帅的生活这么简单啊,”曹操是第一次进了传说中的镇南将军府:“外面看上去很大气,里面的陈设要不是操亲眼见到都不敢相信的。”

    “其实孟德你也曾听到过风言风语吧,”赵云摆摆手:“不要骗我,连雒阳的人都知道了,说我公器私用,专门用船从番禺那边拉各种生活用品过来。”

    此前的镇南岛哪怕有区家兄弟经营了好久,外面没有帮助的人,靠着几亩薄田,过的就是纯粹农民的日子。

    这边的土地虽然肥沃,要是过于开发,就会造成水土流失。不如不种地,多种树,把岛屿不断加固,珠江口的水流冲刷,才不至于让岛屿的面积缩小。

    现如今,镇南岛成为一个商业集聚区。让商贾们兴奋的是,任何地方的城市都有宵禁,但是岛上没有,一天十二个时辰,从来都没有兵丁来干涉大家的运营。

    不过也有硬性的规定,譬如集市的设立不能杂乱无章,每一个要在此地做生意的人,每一年必须种树一百棵,还要保证成活率。

    “大帅,此为何物?”曹操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本身就是小酌。

    凉亭里面海风习习,让人觉得心旷神怡。赵家的院子本身围墙也不高,凉亭的位置在假山之上,从此处可以鸟瞰整个岛屿。

    他打定主意回家后也要弄一个,雒阳那边,张让这种家伙,家里的房子在整个京城都是最高的,劳资曹家有的是钱,造一座假山,修一个凉亭,而且是雒阳最好的凉亭。

    “此物产自美洲,据说在苏双四叔那里的南边。”赵云剥开皮:“可不能囫囵吃了,我叫它花生,也可以称为落花生,如今的种子不多,你回家的话可以带上一些。”

    “此物种在沙地里最好,产量也不低。今年我准备在郁水沿岸大力推广,反正都是沙土。用花生酿油味道非常不错。”

    曹操只是想说说话,并没有在意,他在想着如何开口。

    毕竟整个南征从头到尾,自己都在参与,难不成到了最后还要当逃兵?

    “大帅,操有个不情之请。”曹操看到一时之间自己不开口也没办法:“家父身体不好,操为家中长子,得伺候在他身边。”

    “伯父大人什么病?”赵云信以为真:“他老人家曾为太尉,尽管没有戎马一生,也应该学得了武者的一些保养之法。”

    “倒不是啥大病,老毛病而已。”曹操脸上有些发烧,可惜到了交州脸晒黑了看不出来。

    “还好,既如此,孟德,你带着本部人马,我们准备对土著的最后一战!”赵云一锤定音:“凡事有始有终,伯父的病情料想在谯县也能找到医者治好。”

    曹操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如何能不知对方是把战功送给自己?

    如今的赵家军人才济济,仁义礼智信孝节恕不用说了,那是赵家起家的班底,全是一流武者,高顺与鞠义异军突起,手下几乎全武者。

    “得了,孟德,你回去后要是伯父的病情稳定,我建议你到西域去。”赵云灵机一动,决定拉上他:“我大兄黄忠他们要深入沙漠,追击叛贼。”

    曹操眼睛一亮,看来大帅对自己没有芥蒂,他没有说话,只是郑重地抱抱拳。

    真定莫家,以前并不起眼。后来不知怎么的,慢慢发迹。

    而且不少人都清楚,他们家与赵家的强者赵宇赵宙交好,家里的子侄辈都是两位爷的徒弟,尽管在真定比起赵家、樊家稍有不如,却也举足轻重。

    今天一大早,莫家人起来才发现情况不对,怎么庄园外面全部是官兵?

    “你们的长官是谁?”门子厉声喝道:“这里是莫家,劝你们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本官张方!”一个四方脸身量不高的中年人越众而出:“现有人举报,你们家里准备谋反,左右与我拿下!”

    门子还待说什么,一支箭飞过去,直接把人给钉到大门上。

    另一个下人正在扫地,大惊失色,马上往里跑:“不得了啦,杀人啦!”

    可惜,也就喊了出来,后面一支箭羽一样飞了过去。

    都说是灭门的县令,真定人从来没有想过,连冀州刺史都敢来真定杀人。

    谁不知道是赵家的地盘?

    张方心里美滋滋的,有人给出了十万金,说看不惯赵家的专横跋扈,要剪除他们的党羽,莫家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证据确凿,说是这些家族里面都有制式武器。

    反了你了!张方对赵家也不感冒,常山成了他管不到的地方。

    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他乐得跟什么一样。

    当然,能当上冀州刺史,张方并不是一个草包。

    他本身出自世家,对赵家这样的豪族出身非常不感冒,甚至讨厌。毕竟天下的蛋糕就这么大,豪族起来成为新的世家,就会挤压旧有的世家生存空间。

    而且商贾历来地位低下,怎么可能任由他们爬到世家的头上?

    他们囤积居奇,东买西卖,在张方眼里,纯粹就是哄抬物价,早就应该抓起来全部杀掉。

    对赵家,他如今无可奈何,却不会对一个其附庸的家族也无法可施。

    赵家人有制式武器很正常,真定公目前是朝廷最高的爵位,赵云为镇南将军,赵风是青州刺史与自己平级,可惜他还有一个泰山太守,那可是纯的两千石官员。

    这样的一个家族,有制式武器,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

    张方并不会盲目地来行动,而是派了人专门盯梢,发现莫家确实有人拿出武器,且家丁巡逻手中拿着的都是。

    最主要的是,张方出自犍为,和赵温的蜀郡赵家有利益之争,历来不和。

    人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他身为冀州刺史,偏偏不信邪。

    光和五年四月,大汉冀州刺史张方接到人举报,真定有家族谋反,使用制式武器。

    他连战连捷,于旬日之内,剿灭大小家族十二个。

    消息传到雒阳,满城沸腾。

    人们都在想着真定公赵孟会如何报复,谁知他压根儿没有任何动作。

    不少人蠢蠢欲动,觉得真定赵家不过如此,连一个刺史都没辙。

    更多的人是在观望,看赵孟该如何行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张让也得讲原则(1/5)

    张方看着面前的所有情报,脸上十分疲惫。

    他原本在历史上并不出名,哪怕在朝中有张让作为后盾,一样因为黄巾猖獗解职。

    而后,在史书上没有只言片语留下。毕竟黄巾起义是大前提,哪怕是灵帝都最操心的项目,宦官再牛逼,只不过是树上的藤蔓,不敢忤逆皇帝的意思。

    老实说,益州的家族并没有几个出挑的,赵家那是真定赵家早年的分家。

    要不是有刘备建立了蜀汉,益州的官员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中原人的眼中,他们和凉州没有什么两样,都属于穷乡僻壤。

    张家再怎么蹦跶,也仅仅在犍为郡有一些影响力,而且张家人丁单薄,目前他唯一的子嗣张猛,都是过继的,家族的嫡出就没有男丁。

    想不到啊,这就是自己的儿子,骄奢淫逸,动辄灭人满门。

    好在这个小畜生并没有冲那些世家下手,都是小寒门和小豪族,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十多家。若论影响力,肯定比不上自己的行动。但是只要爆出去,张家永无翻身之地。

    “来福,你去把少爷叫进来吧。”张方无力地挥挥手。

    为了让孩子有一个好归宿,他想尽办法,弄了个校尉在头上。

    现在想起来十分后悔,要是没有这个头衔,小畜生哪有胆量?

    “阿爹,你叫我?”张猛其他的不行,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孝顺。

    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是父亲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执行。

    “你没有什么要和为父说的吗?”张方直直地盯着他。

    尽管不是自己身上的骨血,当初抱养过来的时候,刚刚才出生,脸上都是皱皱巴巴的。

    从来没有生养的张方在抱着孩子的一刹那,婴儿眼睛就睁开了。打那以后,他就认为孩子和自己有缘,是天定的父子。

    张家文不成武不就,张方自己后来要不是通过关系找到张让的门路,不过在犍为郡武阳县打转,传说中寿高八百冲的彭祖与张家没一毛钱的关系。

    他对儿子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一辈子能够平平安安,多为张家开枝散叶就好。

    犍为本身就不是啥太平地方,习武的人很多。张方耗尽三成的家产,让张猛拜师学艺,经过不断地进食高年份的补药,终于成为武者。

    尽管张猛在外面确实猛,在父亲面前温顺得像头小猫,武阳本身凭借着孝义仁在益州大大有名,每一个家族对子孙最重要的教育就是这三个方面,其实孝排在第一位。

    他看了看父亲的眼睛,发现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孩儿知错!”张猛一看躲不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所有那些家族的资料,都是孩儿的朋友给的。那些家族里面的武者,也都是他派人杀的。”

    啥?张方脑袋嗡嗡作响,很显然,是中了别人的圈套,难不成竟然有人专门想让自己去直面真定赵家么?

    目前的冀州从事王球,据说与镇南将军赵云关系匪浅,随时都在盯着自己。此次针对赵家的行动,看来是踩着了他的痛处,一直没有发声,指不定啥时候就要发难。

    此前的冀州别驾从事沮授,为巨鹿广平人,没来由直接辞官,跑到袁绍手下做事。

    他们都不敢和赵家硬碰硬,自己还以为捡到个便宜,原来落入到别人的圈套中。

    “我的朋友刚走,”张猛从袖口里掏出一叠东西:“说是我们张家在犍为截杀了永昌那边的商贾,他把卷宗抽了出来。”

    “你那朋友叫何名字?”张方眼前一黑,不仅儿子这边出事儿,就是家族里也是不安分,你即便要杀人,就不能做得隐蔽点儿?

    “回阿爹,他叫赵电,其父赵平,为赵家庶子。”张猛一点都不敢隐瞒:“现在好像是个县令,对主家不满,说起来还是赵云那厮的从兄。”

    完了,张方内心一片凄凉。人家这明显是阳谋,什么对赵家不满?一个庶子当了县令,赵家有几个人出仕的?

    难怪真定公理都不理,看来是他自己演的一出戏。还是存在着警告之意,毕竟在真定大开杀戒,已然卷了他的面子,还是自己辞官吧。不然,张让都保不了自己。

    初夏的雒阳,春寒尽去,人们终于脱下厚厚的衣服,长衫马褂到处可见。

    上西门边,一个个城门卫士今日表现得比以往都要正规。城门里,禁军十步一人,从上西门一直延升到白虎门。

    白虎门往东的皇宫,自然就是北宫,穿宫殿群而过,到东边的苍龙门。宫门的左下角,就是皇太后董太后的寝宫。

    她今天要带着王贵妃去上西门外的平乐观为小皇子刘协祈福,现在的王贵妃,俨然是太后身边最亲密的人,她老人家貌似都忘了还有个孙女儿叫刘佳。

    这时,一个车队从城里往城外呼啸而来。

    一队禁军马上前去拦截:“止步!”

    “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从一辆马车里探出头来:“烦请让路,我们家主人是当今中常侍张侯爷,麻烦通融则个!”

    禁军们十分为难,如果让张让家的车队出门,肯定会让人诟病。要不让的话,他们的统领大人蹇硕就是在张侯面前也十分恭敬。

    “谁的车马?”这时又来了一队兵卒,城门校尉赵延脸色肃穆。

    一个禁军赶紧打马上前,悄声给他汇报。

    尽管两者不统属,人家赵校尉是实打实的两千石官员,更何况其兄赵忠与张让关系非同一般。

    那胖子中年人是张让的二管家张鹏,今天他接了个私活,一批大宛良马从西域而来。要是这批马到手,一匹马赚个两万金很轻松。

    赵延也有些为难,看见另一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马车里的人见张家车队挡路,让马车夫在车前叫道:“速速让路,耽误了大人的事情拿你们是问。”

    “滚开!”张鹏此刻心慌意乱,他就是不想让那匹些马进入马市,才提前到上西门外截住。

    要是真在马市,商贾有商贾的规矩,张家的名头都不好使。

    马车停下,一个人从车厢里走了出来。

    看见张家车队,赶紧拱手:“下官雒阳令赵温见过侯爷!”

    张鹏面有难色:“原来是赵大人,我们家侯爷没在车上。”

    “没在车上?”赵温脸色一变:“你在和我开玩笑?”

    “不,小人怎敢开大人的玩笑?侯爷实不在车上。”

    “大胆狂徒,用张侯依仗,左右还和与我拿下?”

    看见赵温片刻间翻脸,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你你你!”张鹏气得说不出话类,你了半天才愤怒地用手里的剑指着雒阳令。

    “无名歹徒拟准袭击我!”赵温大呼小叫。

    “大胆!”赵延上前,不由分说把张鹏砍死在当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占区经济大建设(2/5)

    雒阳长秋宫是皇后所居之宫,如今自然是地位已经稳固的何皇后居所。

    长,是长久的意思;秋,是万物刚成熟的景色,合起来有永远美好吉祥的蕴意,这就是长秋宫名称的由来。后来长秋宫逐渐变成了皇后的代称。

    明帝时,马皇后因抚育皇子有功,官吏上书请立她为皇后,但又不敢直言,奏章只写愿立马氏为长秋宫,就表明了上奏皇上的本意。

    此后和帝的邓皇后、顺帝的梁皇后,都是以立长秋宫的名义进登皇后宝座的。

    得知消息的时候,张让正在长秋宫何皇后这里。两家关系日益密切,张让的儿媳又是皇后的妹妹,当然,他没那个胆子让皇后管自己叫长辈。

    只不过,所谓人情,就是要经常走动。大长秋赵忠渐渐不理事,张让就成为此间的常客。

    管家被杀,而且是被城门校尉当场斩杀,张让的脸一连数变。

    从进皇宫以来,他经历了好多好多,不少宦官在党锢之祸中,成为斗争的牺牲品。想不到这次,赵忠连这层遮羞布也掀开了,他是准备正式和自己决裂吗?

    谁都没想到,在众人皆以为真定公偃旗息鼓就此服软的情况下,他突然间就爆发了。

    雒阳令赵温,当场把所有张家的下人全部拘回去,而且这辈子就别想回来。原因和张方杀的真定豪强一样,手里是制式武器,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张让是宫里的人,你是伺候灵帝的,有事没事儿,你们家人拿着制式武器干嘛,想造反啊?张家百口莫辩,涉及到天家,最好慎之又慎。

    紧接着,如日中天的冀州刺史张方以病致仕,让人们恍然大悟,原来,真定公始终都没闲着。两件事合并到一起,让那些有点想法的人,立马把小心思收起来。

    作为大宗师强者,赵宙耳聪目明,感官自然比别人要灵敏得多。然而,当下人在门口发现一具尸体的时候,他害怕了,因为他竟然一点都没感应到。

    家族的警告已然很明显,假如还要有啥小动作,连曾经的莫家都斩草除根,他们哥俩还敢回归吗?再说了,被杀的人,是他这几年一直在联系的人。

    而能在自己都没感应到的情况下,把尸体扔在自家门口,无疑来人的武功比起自己来也高了几个层次,换而言之,就是阿哥和自己联手,能否逃命都是未知数。

    突破大宗师以后,他总认为自己等人成为天下有数的大高手,谁都干不掉自己。大宗师强者,赵家又如何?要惹了我,打不过还不能跑吗?

    回过头来,我就一个一个收拾。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赵宇再来见阿弟的时候,吓了一大跳,看上去比自己都要苍老好多。

    当下,两人不再疑虑,举家迁往交州。真正到了这块土地上,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家主赵云似乎啥事儿都没有发生,对自己两人委以重任。

    赵宙成为惊弓之鸟,他发现,往日里对这个分家的家主小看了。

    即便赵云站在自己面前,他稍微一疏忽都感应不到。这个发现,把赵宙吓得不行,本来对赵家感到高深莫测,从此心悦诚服。

    他不仅对自己的家人讲要忠于家族,对亲哥哥赵宇说了同样的话,好像变了个人。

    终其一生,赵宙没有别样心思,子孙后代也始终处于赵家核心之中。

    其实,赵云对家里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却也要当面看看。攘外必先安内,只有自己的家族稳定,才能放心去处理外部的事情。

    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交州这边的太守到任以后,身为外郡,受到当地的制约比较多。

    很简单,你太守或者郡尉想要颁布一个政策,下面得有人响应你。太守的属官,大半都是本地的土人,即便一个小小的吏员,惹毛了照样不理你这个太守。

    交趾太守惠乘,司隶扶风人士,后人称之为贤太守,贤能到不见得,与当地的土人夷族关系融洽倒是真的。

    贤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谁都不得罪,他无疑就是这种人,那是因为得罪不起,不管是因为自己家族的原因还是此地土人势力太强,与同僚和土人吏员为善。

    惠姓的起源有两种,其中一种是源于黄帝的后代。

    黄帝之孙叫颛顼,颛顼之孙叫吴回,吴回有个儿子叫陆终,陆终的第二子叫惠连,其子孙便以祖上的名字“惠”命姓,称惠姓。

    另一种惠姓起源于周代,出自姬姓,是以谥号为姓的姓氏。

    周朝有一位天子名姬阆,他死后谥号为惠,史称“周惠王”,其后世子孙就以先王的谥号为姓,称“惠氏”。

    惠姓虽然人少,但在历史上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杰出人物有战国的惠施,任魏国宰相12年,颇有政绩,并提出了“地圆”之说。

    赵家出自嬴姓,形成于西周,祖先是伯益,具体始祖是造父。伯益为颛顼帝裔孙,被舜赐姓嬴。造父为伯益的9世孙,是西周时著名的驾驭马车的能手。

    说起来,惠家和赵家还是同根生,但是中华之大,追本溯源,每一家之间都有联系。

    这个交趾太守在士家派人送去镇南将军的最后通牒之后,出人意料,并没有在交趾呆着,而是潜入到占领区。

    惠家本身就没有啥根基,如今更是日薄西山,惠乘不仅为自己也要为家族考虑,要是家族有能力,何以派到外郡当一任太守。名字好听,权柄和中原的一个县令都相差太远。

    早就听说过交趾郡内的乌浒人已经在阮天王的带领下,归顺了镇南将军。

    耳听为虚,惠乘是一个士人不假,却不是一个书呆子。到了交州以后,诚然因为自己没有后台的原因,在此地处处都谨言慎行,耳濡目染,非常务实。

    想不到,乌浒人对汉人并没有曾经的敌视。不管是哪儿的农民,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认为谁是好人。

    早先的许多官吏,惠乘这个太守都毫无办法,明明知道他们在鱼肉百姓,对土人更是变本加厉的剥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乌浒人境内,有许多汉人,别看他们此前的生活困苦,物产倒也丰富。有赵大帅下令,所有的商贾不许偷奸耍滑,与土人做生意和与汉人一样,待人以诚。

    如果说一个地区本身就很富有了,些许变化你根本感觉不到。

    要是以前很穷,那变化瞬间就能体会到。乌浒人住进了宽敞的房屋,士兵们成为临时的建筑工人,反正辅兵本身就比正兵多,其中的能工巧匠数不胜数。

    每一个土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脸,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越往前走,惠乘就越是惊奇。他感觉好像根本就不是交州之地,就是自己的老家扶风,也不过如此。

    经济的繁荣发展,连他这个不怎么擅长经营的人都能感受得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下云集交州乐

    已经占领的地方,南征军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为什么赵云坚持要让伤兵来当最基层的官员?很简单,他们哪怕是没有品级的小吏,却是新生政权最坚定的支持者。

    这些伤兵,包括几乎所有的南征军士兵家属们,今后都想在这块土地上安居乐业。

    这里没有压榨,谁敢欺负南征军士兵或者其家属,那就是找死。

    不要说什么离乡背井之类的话,农民要的是什么?不外乎就是土地、粮食,而土地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没有土地哪来的粮食?

    交州有耕种不完的土地,政府收取的赋税很少,还会给你借钱,没有多少利息。

    如果是别人说,那老百姓只当你是撒谎。可这一切都是自家的儿子、丈夫说出来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他们是家中的顶梁柱,去了交州以后,每月都把钱通过驿站送回家。

    兵役是老百姓心中永远的痛,现在农民发现,原来当兵还可以赚钱养家糊口。而且那些家里失去亲人的家庭,一样到交州分得土地,赋税减半。

    偶买噶,地主不愿意放行?好吧,本地有实力的商贾会分分钟教你做人,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不是还有官府么?啥时候官府的人和商贾亲如一家?

    不好意思,官府的人如今尽管自己不出面,家里的下人部曲早就跑到交州去了,那里有金山银山,就只等着搬回家。死道友不死贫道,谁敢得罪南征军谁就是我们的敌人。

    可以说,任何一个陌生人,除了在官府有备案,在农村更是严密监视的对象。

    每一个出现的人,要出示官府的路引,否则会被亭里的人扭送到亭长那里。

    惠乘看上去就有一股书卷气,与其说是一个太守不如说是一位博读诗书的先生。

    他四处逛逛,自然不会遭受到别人的扭送。然而,还是有机警的人旁敲侧击,打听他的信息,这些信息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县一级。

    县尉就能行使自己的职权,核实惠乘这个人,哪怕都是在交州,而且惠乘贵为一郡太守,目前也就交趾还没置于南征军麾下,赶紧又越级上报。

    他在合浦郡内呆了五天,随后又折而向北,到了阿林。有客船顺水而下,来来往往的客商很多,他尽管满脸书卷气,商贾们也没啥要交好的意思,大家到交州来就是要赚钱的。

    不过,人家不理自己,惠乘却不会闲着。

    船头和船尾,在中间有一道门隔开。船头那边,就是有钱人坐的地方,而船尾的部分,则是普通散客。

    惠乘虽然不是个贪官,却也不缺钱,自然是选的船头的。

    这间舱室非常狭小,哪怕在大白天,看上去也十分阴暗。

    里面有四个铺位,每个上面刚好可以睡一个人,要是身体稍微胖一些,你就只能侧卧着。左右两边各两个铺位,中间的过道,也只能侧着身子。

    惠乘进去的时候,另外三个铺位都住满了,他的铺位是里面的左手边。右手边那个人不知道是假寐还是真睡着了,反正他进去就没看到那人又任何动作。

    “同船过渡乃五百年所修,”惠乘进去的时候,前面两个铺位的人正在说话,他抱拳打招呼:“看来我们一起坐船几天,缘分不浅啊。”

    两人用被子靠在枕头上,慌忙也欠起身来抱拳:“幸会幸会。”

    昨晚在阿林休息得不错,惠乘干脆去找船上的人要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舱里显得更加阴暗了。但没办法,他实在有些受不了里面的狭窄,这一辈子都没有坐过这样的船。

    等到困得受不了的时候,倒在铺位上估计就能睡着。

    船上还有一个人一个舱位的,不过要价太高,需要十金,关键是早就有人订完了。

    “先生来自哪里?”左边的人面目看不清楚,不过感觉到孔武有力。

    这样的人,应该就是五大三粗性格莽撞的,想不到还很健谈,形成强烈的反差。

    “某从龙编来,”惠乘没想到还是别人先开口:“你们都是外地到交州的吧,大老远的过来,能赚钱吗?”

    “龙编?!”右手的人身体有些单薄,此刻上半身穿着对襟衣服没扣布扣子,露出壮硕的腱子肉,属于那种看着显瘦脱了有肉的类型。

    他拍了一下脑门儿:“你看我这记性,那不是交趾的吗?你们交趾那边有些啥生意可做?”

    其实也是惠乘这话问得多余,不赚钱跑过来干嘛?生意人四海为家,尽管官府对农民户籍控制严格,交交钱就可以通融的。

    但是每一个人出门去,肯定不会盲目。真定赵家的成功,让商贾们喜出望外。他们是赵家最坚实的拥趸,交州这里的商机,扩散得相当快。

    大家都是走南闯北的,也不是性格多内向的人,很快就交谈起来。

    甚至连惠乘对铺的人也偶尔说几句,他姓张,家里排行老大,来自外黄。刚到交州,有些水土不服,也没啥病,就是人不精神。

    进门左手边的是祝三郎,家在谷阳。右手边的古六郎,则是河内人。

    所谓同行是冤家,关键看是不是同一个地方的。四人来自天南海北,所做行业不一样,可以互通有无,说着说着就开始推心置腹。

    “我说惠先生,”惠乘一看就是士子学识有成,祝三郎开口道:“读书人某见得多了,却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对咱这些大老粗不见外的。”

    惠家本身就不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在中原人眼里看不上,惠乘也从来没有拿自己的士子身份当回事儿,如今被排挤到交趾任职更显得洒脱。

    “就是,先生才是真正的大才,就和赵大帅一样,能文能武!”古六郎的汉话比较标准,毕竟河内与雒阳紧挨着:“先生,再等一段时间,大帅把交趾收复了,到时候我们上门来。”

    “是啊是啊!”祝三郎接口:“你们那边的官吏简直是孙子,好好的让大帅收编不就得了吗?你看看这边农民的生活,比沛国都好。”

    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饶是惠乘口才不错,也不好怎么接话。

    他们三人的采购意图大致差不多,目前交州最赚钱的东西就是蔗糖、罐头。张大郎还要从这边采购一批粗盐回去试试水。

    至于运输,一点都不用担心。完全走海路,横海将军的船队每天都穿梭在大海之上。然后再转水路陆路,三人都是初次过来,对一切还是相当熟稔。

    当然,一般的小商贾根本就没这个实力,三人虽然家底殷实,也要和同乡的商贾们抱团,大家在四处看看,有没别的东西拿回去卖。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张大郎背对着三人,看不清面目,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引起的,说话中气略显不足,有点嘶哑。

    大部分时间都是古六郎和祝三郎在说,偶尔张大郎插一句,惠乘说到生意是外行,只能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你们就没见到真定的人吗?”他突然插了一句。

    “真定?!”祝三郎呵呵笑道:“要说茂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惠先生你这就不懂了吧。”

    “就是就是,”古六郎打趣道:“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大爷,拔根毛就比我们胳膊粗,根本就不需要出门,在镇南岛上等着,有的是本地客商上门。”

    “本地也有客商?”惠乘十分吃惊,觉得交州的人就是等着别人上门买东西。

    “自然!”祝三郎叹口气:“我们到的晚了,早就有荆州、真定的人在这边开作坊。不过说实话,真正的交州人没几个。”

    “谁说没有?”张大郎路子比较广,别看他是第一次来:“宋家不就是本地人吗?”

    被他抢白了,两人陷入暂时的沉默。

    不到片刻祝三郎又开口:“那种罐头,先前的罐子不好,听说朱卢那边重新开窑,过些日子带些回去看看销路。”

    “你们就不怕不经用吗?”听他们说得头头是道,惠乘有些纳闷。

    “这怕甚!”连张大郎都不满意:“赵大帅这块金子招牌,要有人拿些次品,就会有人收拾他们的。”

    惠乘苦笑,想不到外地人都比他这个交州人了解赵云。

    船舱里面闷热,大家干脆都来到过道上,小厮们眼精,送来三个小板凳。

    他们的肤色和口音,一看就是本地人,勤快着呢,客商们时不时还给几个赏钱比他们的收入都不会差。

    只有张大郎难受坐着,想不到他竟然是一个矮胖子。

    祝三郎和古六郎敞开衣襟靠在船舷上。

    江风吹来,说不出的惬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惠太守船上见闻(4/5)

    想不到江风一吹,张大郎精神多了。特别是小厮给他送来一碗糖开水喝了以后,整个人好像比其他三人还要活跃。

    不能不说,生意就在交谈中慢慢形成了。

    知道交州的银行可以贷款,古六郎与张大郎决定先试试,毕竟不可能带多少钱上路,反正借钱也是为了开作坊,即便人跑了,东西还在,估计能借到钱的几率有八成。

    也是赵云一锤定音,既然银行在交州,那就直接叫做交州银行吧。

    对于银行这种新兴事物,估计就是交州的农民都比外地人清楚。

    中原大地几千年的传统,商贾们尽管也是属于有冒险精神的人,但想到利息又有些彷徨,毕竟以往他们都是有多少米就做多少饭的生意。

    四个人在船舷边上唠得声音不小,加上船舱里确实闷热,周围几个舱位的人都聚集在船舷边,相互之间聊得更是热火朝天。

    可惜惠乘不是很习惯,人家在谈生意,他虽然不是对生意一窍不通,却已经插不进话。

    起先同舱室的人三人还时不时和他搭搭话,免得他尴尬。

    此刻遇到同好,生意人逐利为本,哪里还顾得上他?

    无聊之下,惠乘干脆溜达到船头,反正船上的汉子身上都是黝黑黝黑的,根本就不晓得谁是哪儿来的,这边聚集的都是船上的艄公之类。

    “放心吧,东家!”一个声音说道:“既然荆州人行,我们交州人也不认怂。他们对郁水都不熟悉,还敢夜间开。”

    “我也想啊,就怕出危险。”另一个声音感叹道:“想想看,晚上全靠月亮,万一天狗吃月或者云把月亮给遮住了,千万不要冒险。”

    “是啊,我们这些人都是在水里讨生活的,就是大冬天的掉进水里也不打紧,关键是船上的乘客。每一个都有钱有势的,淹死一个我们就要吃官司。”

    “呸呸呸,乌鸦嘴!你再如此说话无遮拦,下次我就不带你出来了。”

    几个人用交州土话交流,惠乘来交州有些年头了,虽然说的时候磕磕巴巴,听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那个船老大这些人叫东家的,和他以往看到的穿长衫马褂的东家完全不一样,与其他的伙计一般袒胸露乳,皮肤更见黝黑。只有一双眼睛显得特别亮。

    “东家,我看可以试试。荆州人的船可比我们的大多了,就是停下来也不可能说停就停的,和岸上的马车一样,大马车刹住总比小车子慢。”

    “就是,东家,晚上行船有些危险,我们每十天就可以多跑一趟,这些都是钱啊。”

    “我也知道,兄弟们,说起来我是东家,钱是我们一起到银行借的。既然大家叫我一声东家,那我就要对你们对船上的人负责。这样,白天顺水的时候我们跑快一点,今晚抛锚!”

    几个人在那里说着,看到惠乘过去,友好地笑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为何荆州的船可以,咱交州的就不行?”他这一开口,把船头的四个人都惊住了。

    他们有家属在卖票,可不会专门跑一趟来告诉船上的人从哪儿来的。

    满嘴的交州口音,听上去比较怪异,却是语音纯正。

    在赵云看来,交州话和后世的粤语相差无几。宋家的人和自己交流的时候,说的汉话不自然,十分像前世那些粤语区的人说普通话。

    “先生,”四个人对视一眼,船老大开口:“据说荆州人手上有完整的河道图,那是他们专门花时间绘制的。我们交州人尽管都在水上讨生活,基本上都不整这个。”

    “就是整出来也看不大懂啊,”另一个十多岁的青年摇摇脑袋:“不像荆州人,他们一般都是家族里的人在做事,有文化的。”

    惠乘随便说了几句,却也没有办法,交州和其他地方的差距不是一时半会能补得上的。

    好在赵云来了以后,给交州人开了个好头,几个船工就敢找银行贷款买船,这在以前简直就不敢想象。

    百无聊赖之中,他只好又回到舱位,天色有些暗了,舱位门口的字迹不是很清晰。

    明明是丙舱,在不经意的时候,居然跑到庚舱去了。

    随意聊了几句,再回到自己的舱位,船上的伙计已经把晚饭给送来了。

    米饭和三罐肉,钱张大郎已然付过。三个人聊得增进了感情,凑合着一起吃。

    惠乘要付给他,死活不肯收,说这顿就算他请的。估计琢磨着另外两人准备在此地开作坊,今后来了有一个落脚之处,至于惠乘就是顺带请客了。

    “不错!”张大郎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怎么我觉着竟然有燕赵风味的味道,是不是我尝错了。”

    他此刻的精神极了,也不知道短短一个多时辰,究竟怎么从病恹恹的样子转变的。

    “还真是!”祝三郎:“咱这船没有荆州那些改装的船大,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美食,此行不虚啊!”

    “不很像,”古六郎皱皱眉:“应该是船上的厨子在燕赵风味那边呆过的,或者根本就是他们与燕赵风味合作的,毕竟那里面的人可不会轻易出来。”

    惠乘这个太守又发现自己out了,交趾乃至整个交州,他来任职的这些年,一直都不怎么平靖,干脆就把家属接过来。

    毕竟从交趾回家省亲一趟,来回的缴费肯定不菲,路上还特别耽搁时间。要是交趾这边没事儿便罢,有什么事情他这个鸡肋太守也就当到头了,到时候能不能保命都是一说。

    燕赵风味曾经要到交趾,却被郡内的几大家联手给否决了。以至于他这个交趾太守,从来都没吃过,总觉得味道挺好,从没想到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真定赵家的人,在交州人的心目中是很难相与的。当年的南越武皇帝赵佗就是出自真定,当上皇帝不仅外阻中原大军,内部对交州土人可没少镇压。

    要是赵云清楚自己带兵,交州人处处都不配合的话,原因竟然是这个,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总起来说是好的,毕竟没有他们的抵抗,南征军就不好意思杀人。

    只有本地的土豪劣绅剿灭干净,留给大家的就是一个干净的世界。

    吃完饭夜幕降临,大家小声聊了几句,惠乘觉得很累,脑袋一歪进入梦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惠乘初会面(5/5))

    入夜之后,龙编,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里,小小的书房里挤满了人。

    “说吧,究竟和汉军交战与否,我们决定了,下面的人就会去执行!”

    “其实交战不交战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要让汉军看到我们的实力,否则,即便加入进去,也不能落到多少好处。毕竟现在交州只剩下交趾还在坚持,其他地方早就归顺。”

    “也不尽然吧,士?的九真不可能投降的,他们目前对雒阳没啥反意。”

    “士家的那群墙头草,要我说,早就在他们冒头的时候应该赶出交州。”

    “行啦,当初谁知道这士家一代比一代强?谁都没长后眼睛,现在说这些无济于事。不曾想士赐这么能生,儿子也个顶个的能干。”

    其实不管在什么时候,俗话说人多嘴杂,刚开始在讨论一个议题。

    说着说着,很快就会有人带沟里去了。

    “好啦好啦,诸位。”作为主持人的一个花甲之年的白发白须老头重重咳了声:“粑粑都在屁股门上了,我们还是赶紧商量下,惠乘此去,也不知是何打算。”

    “他不会就此降了赵云吧,他家人都在这里呢,大不了到时候把他们全部给杀掉。”

    “杀掉也不好吧,万一我们打不过赵家小子咋办?就不怕惠乘秋后算账?”

    “老夫重申一遍,”主持者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诸位,我们都是世世代代搬迁到此处的汉人后裔,可以说是地道的交州人。”

    “现如今,朝廷因为袁家小儿的事情,委派赵家小子来征伐。再不做决定,那我们不仅在今后的交州没有多少利益,甚至会被其他郡的人给超过,逐渐湮灭。”

    “宾老,目前的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要如何就能如何。”一位中年人正色道:“土人平时还看不出来,征家在乌浒人失败以后,接过了主导权。”

    “就是,还是向兄说得对。”另一位看上去要小不少,二十出头的样子,不过脸上沉稳:“别看表面上我等风光无限,下面的庄园里种地的都是土人。”

    “是啊,目前唯一期盼的就是这些土人闹得别太过火。”向兄懒懒散散地说:“不然到时候整个交趾乱起来,我们的地都没人耕种!”

    宾老气得眉毛胡子都在发抖,却明白大家说的是实情,土人也分成很多家,乌浒人完蛋了,但是以征氏为首的土人却刚刚开始行动,他们毫发未伤。

    这些人即便投降朝廷,最好也就落个冷处理,把曾经套在征家头上的反叛帽子摘掉就很不错了。一个不好,被骗到雒阳,征家的人被杀干净也都有可能。

    宾老很气氛,却没办法,他本以为惠乘走了,自己可以接过领导权。

    这一批世家集合起来,迸发出来的能量不可小觑,就是整个交州如此团结的汉人群体也不多,现在才发现自己的盘算错了,谁都不是傻子。

    难不成要在双方决战之前就确定立场?很显然,汉军的强大战斗力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可是汉军会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吗?答案是否定的。土人大不了军队过来的时候,逃往西边,到三苗区域去。

    可是汉军一走,这些家族就该倒霉了,到时候平日里的朋友说不定就会转身把自己卖了反而能和征家分取自家的份额。

    次日起来,惠乘发现自己有些腰酸背疼,从来都没睡过这么硬的床,不要说和家里相比,就是一般的驿站以及目前刚刚兴起的客栈都相差太远。

    三人好像习以为常,特别是张大郎,看上去和昨天宛如两人。他张罗着又要请客,被三人委婉拒绝掉。都是社会上有经历的人,一顿饭无所谓,顿顿都请,那自己脸上都过意不去。

    看到三人大鱼大肉的吃着,惠乘有些感慨,他只要了米粥和咸菜,家里的早餐一般都是清清淡淡的,来到交州以后,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习惯。

    没想到昨晚居然船快到广信了,早饭没吃完,看见隔壁舱室的人有两个下船,却又来了两位乘客,也不清楚是广信上船的还是原本就在船上的散客补位。

    丙舱的人,都是到目的地镇南岛下船,比其他舱室的人相对起来要亲密不少。

    吃午饭的时候,据说前面不远就是高要,甚至在船舷边,有人吹嘘,高要攻防战中,赵云大显神威,把此地的一位强者都吓得大小便失禁。

    这话听听就算,丙舱的四人也不接话,其他舱室的人听着这位道听途说讲故事的人,装作食不言寝不语,在过道上用餐一个个嘴巴闭得紧紧的。

    午饭还没吃完,客船到了高要。让惠乘吃惊的是,此处比广信还要繁华不少。

    至少在广信,客流量上下的都不大,这里涌上来的客人太多,只听见船上的人使劲在用交州话咒骂,说不让上偏要上,要是

    过道上不能再坐了,看在钱的份上,不少在高要上的客人,也不知道是买的有舱位还是散席那边坐不下硬挤过来的,过道上不再是小板凳,长凳上几乎坐满人。

    舱室里太闷,又不能关着舱门。四人呆坐在舱室里,想说话都不能,外面的声音太嘈杂,即便说话声音小了都听不清楚。

    上午的时候,打听到这种客船在起点阿林与终点镇南岛都委托有人专门卖票,中途上不上人,上多少人只能看在当地的旅客上下船的人数来分配。

    说实话,单是客船这一点,惠乘自忖在交趾都推行不下去,哪有这么多人坐船?除非也有这么多的客商。

    听说阿林出发的船只最少,不少荆州船只不想到那边,毕竟大楼船的运营成本在那里呢,装不满不合算。就是自己坐的这条船也是三两天一个来回,基本上回去票就卖得差不多。

    船老大尽管没做多久的生意,却是门清,他认为从阿林出发,只要不低于四成就能赚钱,中间在广信特别在高要客人多。

    船行速度加快,应该是船上的人着紧在天黑之前赶到镇南岛吧,中途再也没有要上下船的客商。

    酉时刚过的样子,惠乘坐的这条船到了镇南岛。

    当年他上任的时候,还特意到处转了转,却不记得那时这岛究竟是啥模样,真没啥印象。

    可以说,整个交州看上去特别荒凉,刚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平淡,只用了不到十天就厌烦了,比起老家扶风还要贫瘠不少。

    四人拱着手道别,其实大家都知道,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还能不能见面都很难说。

    别的不说,镇南岛的码头到处都是,来的去的船只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

    船刚靠岸,一队兵卒高声叫道:“哪位是交趾来的惠乘太守?我们大帅有请!”

    惠乘忐忑不安,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在万众瞩目中被迎下船。

    这时,一骑上前,马上的年轻人呵呵笑道:“惠先生你好,我是赵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虽千万人吾往矣

    “大帅!”

    “大帅!”

    “大帅!”

    从阿林这条船下来的人,一个个杂乱无章地喊叫着,特别是本地人最为激动。一切就像是在做梦,生活改变得太快。吃水不忘挖井人,大家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人带来的。

    赵云朝趸船上的人挥挥手,又朝仍然在船上的人挥挥手:“大家好,下船的时候小心些,别掉到水里去了。”

    惠乘心情非常复杂,他很明白自己进入到这边的时候,必然会有人探知自己的行踪。

    想不到的是,身为南征军主帅,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还专门来码头来迎接自己,是想让人给交趾那边报信说自己投靠雒阳吗?

    那倒不必,南征军到交州以来,交趾郡和他们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冲突,说不上敌对。

    这就是赵云?惠乘仔细打量起来,国字脸十分醒目,眉毛比较浓,鼻子有些挺,眼睛也稍显大,唯一合乎士子标准的只有脸型和适中的嘴型了。

    身上不着甲胄,一套得体的长衫,衬托出壮硕健美的身形,穿出时装的品味来。

    “交趾惠乘见过镇南将军!”他不忘礼数,硬挤出一丝笑容,内心实在有些忐忑。

    不要以为这个年代的人都有表字什么的,王莽新朝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强行让人们拥有名和字,有一些家族并不买账。而在边远地区尤甚,中原的话明着反对就可能遭至灭族。

    赵云扬扬眉毛,自己以先生称呼,他还以官职,是想和自己拉开距离吧?

    反正士子一般都有自己的傲气,已经见得多了。

    “你想骑马还是乘车?”赵云干脆就不称呼了,你爱咋咋地。

    “将军,我还是想乘车到处走走。”惠乘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没有了起初的慌乱。

    “行!”赵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还以为对方要说客随主便呢:“那这样来,文和,你可有空?下来吧,陪陪惠太守四处看看,凉州和扶风挨着,算半个同乡。”

    “我就先回去了,”赵云冲惠乘抱抱拳,又扭头对贾诩说道:“文和,时间别耽误太久,晚饭都来府里吃。”

    “好吧,主公,你这是在逼我啊,刚刚忙完呢!”贾诩莫可奈何,他对所谓有骨气的士子不是很感冒,下得楼来做一个手势:“惠太守请!”

    主公?惠乘就是一惊,不是将军不是大帅而是主公,这年轻人有多厉害?

    凉州那里穷啊,说起那条丝绸之路,也没给那边带来多少好处。

    反而胡人时不时劫掠,对过往的客商连人带货全部抢走,弄得没有军队护送,一般的商队根本就不敢出发。

    凉州这些年羌人也不安分,时不时造造反,刷下存在感,军队还是很紧俏的,总不能为一个小商队保驾护航吧?

    尽管在表面上来说,汉庭的军队有义务保护自己国家和民族的商队免受沙匪与胡人的侵袭,但军队一出动,小部队还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大部队的吃喝拉撒只有商队负责了。

    一些大家族的商队,自身就有护卫力量,沿途和各路毛神都打好关系。

    小商队讲求的是短平快,他们没有充足的资金,货物不多,周转不灵。

    走一趟丝绸之路到处去搭伙,有时一年半载都不能出发。

    利润再可观,做生意也要讲究时间成本,一年一万金肯定没有十天一千金好赚。

    久而久之,丝绸之路的小商队越来越少,偶尔经过的都是大型商队。汉庭这边过去的,一般都是超大型,西域那边过来的,往往几个小国的商人组团。

    要不然,贾诩也不会吃多了,跑到码头上来混啥?就想和各路的商人了解下商贾之事,凉州再穷也是他的家乡,连交州都可以发展起来,为何凉州不可以。

    赵云明白他的心思,却也不点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回过头来反哺经济基础。没有一个稳定的国度,没有强大的武力,没有消灭胡人,一切都是空话。

    他骑着飞云上山而去,这家伙每天最喜欢的就是晚饭后能和主人一起在沙地上驰骋,有机会撒丫子就跑,所有人还没看清楚,唰就过去了。

    一个人只有做了父亲以后,才明白在家庭中的责任。

    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腻在家里,不是逗弄下儿子就是抱抱女儿,弄得桑朵有些吃味,总觉得自己还不生夫君在自己身边时间就会更少了。

    贾诩和惠乘并肩而行,两人算是士子,文人相轻,现在谁都不想理谁。

    大家品级一样,为两千石官员,又不互相统属。

    有汉以来,哪怕是两千石官员,其中又有区别的。

    两千石分为中二千石、真二千石和比二千石,赵云四镇将军之一是中两千石,贾诩副军师中郎将与惠乘这个外郡太守一样为比两千石,唯一的真两千石就是戏志才。

    中二千石月钱九千,米七十二斛。真二千石月钱六千五百,米三十六斛。比二千石月钱五千,米三十四斛。

    中郎秩比六百石合每月60斛,但四镇将军之一的标配就成了真两千石。侍郎比四百石合每月45斛,郎中比三百石即月入37斛。

    大汉在郡以下设县,大县在万户以上设县令,小县在万户以下设县长,都是一县的最高长官。县令秩六百石至千石不等,县长是三百石至五百石不等。

    其实交州的县令,因为是外郡,名称听听就好,不过是最低俸禄的县长级别。

    现代斗小,一斗算1斤,一石就10斤,二千石就是两万斤。这差不多合60亩地的总产量,也就是享受这个待遇,相当于赵云前世的省部级。

    “贾大人,”惠乘终于忍不住开口,贾诩如今在交州还是有些名气:“为何镇南岛没有城墙?要是有水寇海盗侵袭该如何抵御?”

    “抵御?”贾诩呵呵笑道:“主公说过一句话:御敌于国门之外!”

    整个镇南岛成为一个大集市,所有的建筑物在街道的两边,围着中部的山岭修成一圈。

    在规划的时候,赵云就把涨水或者台风等因素算在内,造成巨大的伤亡。

    时不时有兵士在巡逻,他们走得标直,宛如一条直线。

    目不斜视,根本就不看两边的商铺。商贾们也习以为常,偶尔有人拿出木瓢送水,兵士们婉拒了继续巡逻。

    即便有商家之间在吵架,巡逻兵会停下来,仔细倾听双方的意见,温和地调节。

    其实这些兵都在战场上受过伤,还不影响外观,要不然就转业到地方了。

    两人转了不久,还是比较累的,就登上马车。一路上,惠乘始终在沉默,他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赵云带来的。

    “贾大人,”快转完的时候,他又问了一句:“难道赵大帅的目的,就是把交趾也变成这样的地方吗?”

    “不好吗?”

    “好是好,难度太大。世家的利益必然受到侵犯,他们要抵制的。”

    “主公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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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介绍:
把皇权关在笼子里,让我汉民屹立在世界之巅。 ——摘自赵云语录 他的名号是终帝,但后人一直叫他赵云大帝。赵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赵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赵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