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 得偿所愿(上)
三道剑光吞吐气芒,威势极大。
但打不到人却是没用。
苏辰自从神足经成就之后,‘雁徊朝阳’身法,真的练得比大雁还要快捷灵敏。
他的身体只在剑锋前面三尺之地回环飞舞,看起来很险,实际上却是安若泰山。
岳不群三剑连环,剑剑精妙,却连苏辰的一丝衣角都没摸着。
他心里更怒了,压抑着声音低吼:“你竟然私下里坏了珊儿清白,让她以后如何见人?你对得起你师父吗?”
他三剑无功,又换了一套大开大合的剑式,如狂儒执笔,浩然大气。
苏辰知道这是“养吾剑法”,是岳不群浸淫二十多年的一套看家剑法,出手正大威猛。
如此剑法,伴随他的义正辞严指责,竟是给人一种不愿抵抗的感觉。
但对苏辰来说,这套剑法倒是更好应付了,他的精神力强大,对所谓的气势影响,只感觉清风拂面,完全不在乎。
他也不出剑,只是身形游走着,嘴里还有空说道:“我怎么就对不起师父了,小师妹一直跟着我,连瞎子都能看出来她的一腔情意,师父绝对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倒是您,难道还想让她另嫁他人不成?”
“我宁愿让那不要脸的丫头嫁给旁人,也不嫁你这轻薄无耻之徒。”岳不群剑势越来越急,可就是打不到人,他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两人相争甚急,却没发现屋内的岳灵珊听到响声早就出得门来,看着街上两人剑光霍霍,捂着嘴巴流眼泪,一时不知怎么说话,是大声叫道我是愿意的,还是拉着苏师弟逃跑呢?
她倒是不担心苏辰的安全,场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岳不群攻得急,但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看出来,苏辰在剑光之中闲庭信步,连躲十八剑,手中的剑都没有拔出来,显然游刃有余。
苏辰也是怒了,岳不群不依不饶的攻击倒也没什么,而是对方嘴里说岳灵珊不要脸,还说要嫁给他人,这怎么能行。
“老岳是没看清楚形势吧?”
苏辰抗声辩道:“虽然如今理学昌盛,女子出嫁之前必须保持清白,但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却并没有必要去遵守那儒家制定的礼法,只要两情相悦,本人倒不觉得丢脸,有些事情我觉得师伯没必要如此较真。”
“你还嘴硬!”岳不群气得全身都颤抖了,剑法都有些散乱,兀自不知。
他在这一刻却彻底没有了以前的‘君子剑’风度,有些气急败坏,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人生观被彻底挑衅。
这小子玩了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女儿,还恬不知耻的说话理直气壮,这还得了?
岳不群脸上紫气大盛,动了真怒,剑势出手越来越强,而且岳不群似乎无意中找到了对付苏辰的法子,全身内力鼓荡,毫不吝啬,布满身前三尺之地,每一招每一式都寻求硬拼内力的机会。
渐渐的苏辰就感觉到了压力,甚至觉得比起跟左冷禅比武更加束手束脚。
《紫霞神功》不愧是后劲绵长,越打越强的功法,苏辰怀疑自己再躲下去,再打一会,岳不群就会挥出半尺气芒,剑光威力直接追上左冷禅的寒冰掌。
而且让岳不群一直发挥,内力越来越盛,却是自己最不擅长应对的。
“既然说不通,那就先打了再说,节奏还是要掌控在我的手中,谁说得有理终究还是要看拳头大不大。”
苏辰先前匆匆逃离向阳老宅,刚刚学会的“辟邪剑谱”还没来得及试演完全,此时正好可以试试剑,难得老岳这般全力陪练。
他长剑“锵”的一声出鞘,一剑“花开见佛”如行云流水般使出。
剑光一展,就在身前泛出一尊莲台,层叠蔓延。
每一片花瓣之中都带着无匹的锐气,能从身体各处突击,把岳不群攻来的剑招全都消解。
跟华山剑法不同的是,辟邪剑法出手之初,只是无声无息,待到刺近敌人身前了才会发出轰鸣声响。
苏辰虽然没有练过其中的内力运转之法,但经过芯片运算之后,也找出了最适合自己的出手方式。
他剑化莲台,银色光芒一闪,就到了岳不群的肩头,却是转为第二十六路“流星飞堕”,剑光一隐一现,快得岳不群差点都没反应过来,肩头隐隐作疼。
出于练剑之人的自觉,他也顾不得再攻击苏辰了,连忙回剑自守,只感觉苏辰的剑法灵活得如同游鱼,又阴狠的恍如毒蛇。
苏辰专心试演新学剑招,也不理会岳不群如何应对。见到对方防守,他剑法又是一变,就变成“江上弄笛”。
足尖点地,和身一扑就抢到了岳不群的身后。
身形如行水上,飘忽不定,手中长剑如奏玉笛,横肘刺出,直刺岳不群的背心。
“哧”的一声急响,岳不群回剑背在身后,一式“苏秦背剑”百忙之中,挡住了这一击,却是踉踉跄跄的前奔七八步。
虽然在身上强猛的内力鼓荡之下挡住这一剑,他却仍感觉后背如锥刺骨,凉意袭人,痛疼入心。
这若是一时格挡不及,岂不是会被这一剑重伤。
“你动真格的?”他心下大骇之下,背上渗出冷汗,一腔怒火早就无踪无影。
“师伯说得好笑了,只许你全力出手,还不许师侄还手吗?”苏辰冷笑。
岳不群脸色变了变,惊疑不定的问道:“这可是辟邪剑法?”
随即又肯定道:“早就听闻林远图出手之时如奔雷电闪,能从人所不能预料的地方出剑,剑剑匪夷所思,今天总算是见识过了。”
岳不群接过三剑,立刻觉得这剑招跟苏辰平日里那种最讲意境,处处攻人破绽弱点的剑法立意大为不同,而是一剑既出,有我无敌的杀人剑法。
处处透着阴森诡异,剑速快得惊人。
他甚至感觉到,如果苏辰的剑法再快一点,或者剑上力量再足一些,他那匆匆回剑护身的一招“苏秦背剑”根本就不可能挡得住。
见到他停下剑来不再发疯,苏辰才松了一口气。
他可没有真的丧心病狂的想杀掉老丈人,如果真那么做,保管小师妹一辈子都不会理他。
“掌门师伯,您看我与小师妹不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甚至宝宝都有了,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爹爹吧?这事索性顺水推舟,您就应下这门亲事,皆大欢喜?”
岳不群气息一滞,怒火又要上撞,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压下了心头烦乱,才伸手入怀,掏出一个油布小包,扔了过来,闷声道:“这是《紫霞神功》,是祖师手迹,你可得收仔细了,回山之后仍得还回来。”说完就目光炯炯的盯着苏辰,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
苏辰暗暗赞叹,岳不群果然是枭雄性格,看到事情无可挽回,却也不再胡乱纠缠。
总的来说,还是《辟邪剑谱》的诱惑力比较大,让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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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今天上班之前忘记把章节定时发表了。
(未完待续。)
644 得偿所愿(下)
苏辰揭开油布,翻动书页瞧了瞧,就收入怀中,然后施施然的掏出一副袈裟来,扔了过去,说道:“师伯先前既然在场,当然知道这剑法秘籍是真是假,接着了。”
见岳不群匆匆打开剑谱,脸上喜形于色,苏辰都有些不忍目睹了,暗暗偷笑。
剑法中的蹊跷,岳不群显然还没发现。
趁着天上月色微光,岳不群展开袈裟,鼻中闻到一股子陈旧的尘灰气味,知道这是因为袈裟藏得太久,是岁月的味道。
他运足目力,只见到袈裟上面有着一个个小小人影,还有密密麻麻的小楷注释,不过此时夜晚光线不足,也看不太清楚,但已经可以肯定,这是真的剑谱了。
“掌门师伯,如今嵩山左盟主可还派出手下四处寻我,咱们弄出动静太大,还是先行歇着吧,剑谱给您了,自个儿找个地方慢慢去研究。”
岳不群一听也是,他小心翼翼的把剑袈裟收入怀中,手捋胡须,有些志得意满,似乎想起了以后学会‘辟邪剑法’,剑压嵩山一统江湖的情景。
“很好,能夺得剑谱,算你为华山派立下一功。不过,珊儿的事情,你别想这么轻易糊弄过去,好好想想怎么跟你师父交待吧。”
这是松口了。
却是岳不群想得明白,收下一个这样的女婿似乎也不算什么难过的事情,至少能帮到自己。
能从嵩山派一帮子高手手中夺得剑谱,实在是很得力。
苏辰目光幽幽的看向岳不群,都有些想要捧腹大笑:“叫你不待见我,神功只传令狐冲不传我,希望等会回去见到‘欲练神功,引刀自宫’八个字,你还笑得出来。”
想了想,苏辰又觉得这样坑未来的老丈人有些不地道,小声提醒道:“师伯,这个剑谱嘛我是看过一遍了,也学会了三五招,威力您自然也见识过,的确很强,剑法倒是好剑法,但入门那一关着实有些难过。”
他见岳不群专心听着,仔细斟酌着措词说道:“掌门师伯练剑之前,需得先想一想还在山上等待的师父,千万别急着作决定。提升剑法的方法其实有很多,正好我就知道一种。师父的剑法如今提升的速度想必您也见着了,真的练到圆满,也不比‘辟邪剑法’差到哪去。”
“你竟然愿意帮我提升剑法?”岳不群十分诧异的问道。
苏辰笑道:“反正就这么一说,需不需要随您心意。”
岳不群更疑惑了,他前段时间可是想尽办法去偷瞧苏辰练剑,都没有得手,此时这位师侄却主动提出帮忙,很是古怪了。
“难道有什么蹊跷?”
岳不群这时可不敢不将苏辰的话放在心里,从前段时间的经历来看,这位上山之时被自己认为资质不行的家伙,实在是一个天才横溢的剑术天才。
只是手里漏了一点,就让夫人的剑法大进,跟以前判若两人,实力何止提升了两三个层次。
如果能得他全力相助,那又是何等情况?
“可是,让我不急着下决定,又是什么意思?”岳不群心里斟酌,不得其解,但随即心里一热,摸了摸怀里的‘辟邪剑谱’,心想绝世剑法在手,还想这么多干嘛?实在多余。
他一心想着练成“辟邪剑谱”之后天下无敌,对苏辰许诺的能帮他提升剑法的事情,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岳不群转身就要离去,转头就见到岳灵珊站在小院门口,正怯生生的望过来,叫了一声“爹”。
岳不群心火又是一阵大盛,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冷哼一声,身形一个纵跃,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见到岳不群离去,岳灵珊终于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她一头扑在苏辰怀里,抽噎道:“爹爹生气了,娘亲肯定也不要我,我给他们丢脸了。”
“哪里是丢脸了,老丈人只是一时头脑糊涂转不过弯来,能找到我这种如意佳婿,不知有多么划算,小师妹,你这是为他争光添彩了。”
“就会说风凉话!”岳灵珊把眼泪鼻涕全糊在苏辰的胸口,还不忘伸手扭了他腰间软肉一把,看着苏辰叫痛,连忙松手,舍不得用力。
被苏辰这么一闹,她心里的自责却也少了许多,回过头来想想也是。
最后爹爹虽然面色不善,但至少没有再责骂自己,看那样子却是已经默认了。
娘亲性情温和,又最是宝贝苏三这个徒弟,平日里更不会阻止自己跟他亲热,想必早就是认同了的。
想来想去,岳灵珊觉得也没什么大事,心里害怕,其实是自己吓自己,被他们两个半夜里大打出手吓着了。
虽然放下了一些心事,岳灵珊却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只是说道:“可是……”
苏辰轻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别可是了,掌门师伯学了一些腐儒的道德文章,深受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思想影响,难免古板了一些,你别在意。咱们江湖中人,但求行事无愧于心,对得起自己和家人,就已足够,其他的旁枝末节且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宝宝刚才踢我了。”
岳灵珊羞羞答答的说道。
苏辰一楞,转而大笑起来:“哪有那么快?你就没听说过十月怀胎吗?别胡思乱想,咱们接下来还要去衡山派参加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呢。”
“你就这么不想要宝宝,还是想跟其他女人生宝宝?”岳灵珊一听这话,侧身低垂着头,心气低落,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我可最喜欢小宝宝了,就算小师妹今天把他生出来,我也是很开心的。”
“噗哧!”岳灵珊转忧为喜:“那也得生得出来,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我有啊!”苏辰笑嘻嘻一把横抱起岳灵珊:“走,帮你生宝宝去。”
两人一阵嘻闹,径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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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645 改修(上)感谢‘坑坑Roo’万赏加更
还没下山之前,华山派就已经收到刘正风派人送来的请柬,知道再过不久就是金盆洗手典礼。
掌门岳不群自然要去捧场。
同为五岳,同气连枝,华山派跟衡山派关系一尚不错,而刘正风又是衡山派的大人物,甚至比掌门人莫大先生的威望还要高一些,他举办的典礼自然是大事。
岳不群早就决定带着门下亲传前往,一方面让他们见见世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跟兄弟门派展示自己门派的实力,是打响华山名声很好的一次行动。
如此集体出动,苏辰和岳灵珊这两位后辈弟子中的佼佼者自然也不能错过。
宁中则早就说过了,等他们办完福州之事,就自行前往衡阳。
这是算好了时间,认为苏辰在福州办完事情至少要将近一月时光,那时紧赶慢赶正好赶上典礼。
她却没想到苏辰来到福州只用了半月不到,就把一切都搅糊了,还夺得了“辟邪剑谱”,狠狠的打了嵩山派一个耳光,更是把‘无双剑’的威名又往上推了一步。
如今的江湖中人提起岳不群,只是说华山掌门‘君子剑’武功不错,并没有太多惊惧佩服。
而一旦提起“无双剑”苏三,却是骨子里都透着惊惧来。
尤其是江湖绿林中人,有些更是提都不敢提,生怕他提着长剑杀上门来。
这都是踩着嵩山派成就的威名,甚至左冷禅都曾经吩咐过,凡是手下势力见着“无双剑”苏三,不许擅自上前挑衅动手,只是远远盯着即可。
当然,有些事情都是深埋在暗处,心照不宣的事情。
嵩山派势力没有理由,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找苏辰麻烦,打不打得过是另一回事,明面上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脸面还是得端着的。
清早起来,苏辰晨练过后,就招呼岳灵珊一起研究《紫霞神功》,是的,是一起,而不是单独。
“苏师弟,原来你是拿‘辟邪剑谱’去跟爹爹换‘紫霞神功了’,也亏你想得出来,就不心疼那本剑谱。”
女生外向在哪里都一样,岳灵珊此时就把岳不群当外人了,处处站在苏辰的角度考虑问题。
“有什么好心疼的?难道你不知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那本剑谱看过一遍,就记在了脑子里了,想忘都忘不了。剑法是小事,想提升也不难,但这内功心法,却是大事,练到极深处,能驻容养颜,益寿延年,可不能错过。”
“让我学‘紫霞神功’合适吗?爹爹一向把这本功法当做宝贝一样藏得严实,小气得不行,甚至连娘亲都没有学过的。”
岳灵珊又期待又担忧的问道。
苏辰挑了挑眉:“所以我才说掌门师伯不应该学习儒家教条思想,就连师父都没学到神功,一直练着低了不止几个档次的淑女心法,也让华山派的实力直接就弱小了许多,太遗憾了。”
感觉这样说长辈有些不好,苏辰的语气又缓了一点,细细解释道:“小师妹,咱们练武之人,就得有博采百家之长,融为己身的勇气。见到一本合适神功秘籍,如果因为各种顾忌,而不去学习,这种心态很是不好,迟早会失了前进的锐气。”
“嗯!”
岳灵珊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些天在苏辰的熏淘之下,什么羞耻的事情也做了,早就习惯了苏辰这种天马行空的另类想法。
她此时想想,多学一门神功,除了会惹得爹爹说上几句,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爹爹总不能跑来废掉自己的内力吧?
想通了这一点,岳灵珊就再也忍不住那所谓的驻容养颜,延年益寿的诱惑了。
目标是远大的,但前路是曲折的。
苏辰说的其实没错,据他所知,无论是国术还是内力修练,达到一个层次之后,就会迎来质的变化,对人体有着极大好处。
岳灵珊如果转修紫霞,不说那些长远的利益,只说她本身内力威力会获得极大提升,实战能力也会大大长进这一点,就值得用心修习了。
不过,苏辰也只敢叫小师妹一人修练,因为她的身份特殊。
就算是岳不群知道了,最多只是生生闷气,真下手追回功夫,却是不可能的,虎毒不食子呢。
在练辟邪之前,老岳有野心,爱算计,爱虚名这些毛病都是真的,若说本质上有多坏倒还真没看出来。
经过一晚的嘈杂,向阳老宅那边已经彻底沉寂了下来,城内的嵩山人手也变得少了许多。
应该是左冷禅以己之心度人,认为苏辰抢到了“辟邪剑谱”,早就会逃得远远的躲起来,并不认为他还会傻傻的呆在福州城内,等着别人来堵路。
除了一些必要的探子之外,嵩山派大部人手,已经散往四处山岭搜寻,一时半会的肯定还不会放松下来。
而福威镖局林家,苏辰早上出门采买食物之时,却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在苏辰抢夺秘籍的那晚,福州城林家又迎来了一波贼人,府内死伤甚众,就连手下功夫很厉害的镖头又是死了三个,底下的护院趟子手和镖师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
今日清晨,福威镖局的大门口旗杆下面,一溜儿摆出了三十多具尸体,林夫人那种温和慈悲的性子都已大发雷霆,拿起久不触碰的家传金刀,高呼杀贼。
苏辰提着食盒缓缓行走,耳中却还听着那位食客说话:“经过这一次的贼人突袭,福威镖局林总镖头应该有了准备,下次想要偷袭可就没有如此简单,这不知哪来的贼人要倒霉了。”
周围人人称是。
福威镖局在福州城里威望很高,虽然死伤惨重,大家也还是愿意相信林总镖头能够翻盘的,认为他们先前的失利只不过是一时不备。
苏辰听着这些市井议论,摇了摇头,就不再理会。
他知道,青城派昨天夜晚的行动,其实仍旧是几位弟子在进行试探,并没有大举进攻。
真等到余沧海带人动手,林震南在福州的实力连稍做抵抗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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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 改修(下)
从福威镖局的遭遇就能看出,青城派余沧海为人十分不堪。
他不但下手狠辣,巧取豪夺,做人做事也不留半点余地,跟猫戏老鼠一般的赶尽杀绝。
如此行为,比最下作的山贼马匪也强不到哪去了。
但这跟苏辰也没有太多关系,他得到了《紫霞神功》,此时的当务之急,是改修内功功法。
这几次跟左冷禅和岳不***手,别看他打得威风八面,实际上对自己的内力很是失望的。
按理来说,他修练了神足经,激发了潜能,国术也修练到抱丹修为,再加上剑意、内力等加持,凭借自己对剑术的深刻理解,越级对战应该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
打这两人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碾压才对。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甚至于一不小心,还会让他们翻了盘。
如果一时防守不及,跟左冷禅再实打实的拼上一记,比起上次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气血更强大了,力量更大了,身体更坚实,只能说可以伤左冷禅更重,对寒冰掌的那股寒气,苏辰仍然没有太多办法,除了严防急攻之外,并不敢以身试掌。
如果被左冷禅的内力侵入体内,以苏辰如今的实力,疗伤驱寒的时间会更短一些,但这根本没意义。
跟岳不群切磋比武,苏辰虽然从头至尾都占着上风,看起来实力强上一大截,但他发现自身的另一个隐患。
岳不群紫霞功施展开来,剑上内力吞吐三五寸,越打越强,身周也隐隐有着一层气劲护体。
苏辰如果不用全力攻杀,还伤不到他半点。
他那紫霞神功内力别的什么属性没有,就是同化渗透攻击,质地竟似比寒冰真气还要凝练。
苏辰的混元内力一碰到那股内力,就跟没有差不多,直接溃散,被紫霞内力如同尖针般刺入体内。
跟这两人比试之后,苏辰就更加明确了自己的实力强弱。
若要胜过岳不群,倒也不难,快则十招,慢则三十招,就可以胜利,但要杀掉对方,却很难了。
护体紫气是绕不过的一个关口,很难攻破,随时会引来致命反击。
而面对左冷禅,乐子却更大,苏辰可以在二十招之内取得优势,但想把他打败,却需得打到五十招过后了。
原因无他,左冷禅那寒冰内力形成一个防御圈极为雄厚强大,真的稳扎稳打,内力布满身前,不跟自己拼剑法精妙,只拼功力,那是真的很麻烦。
想要轻轻松松的攻击到他的要害,实在太难。
在苏辰的预测中,自己用出全力是可以打败左冷禅,但凭如今的实力,却是无论怎么样都会挨上一招寒冰内力攻击。
从这里看起来,岳不群是比左冷禅是要差上一些,《紫霞神功》虽然后劲绵绵,韧性极强,真打起来,他是可以抵消大部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
但他的剑法比左冷禅要稍差一些,内力也要弱一个层次,双方全力拼命,不用三十招,他就会落在下风,打到五十招,更会凶多吉少。
真正算起来,岳不群的综合实力,只是比丁勉强上一筹,却是比左冷禅弱上一筹。
而苏辰如今的战力,却是比左冷禅强上一头,但也没能取得压倒性优势,其原因就是内力跟不上。
苏辰如今突破第七道经脉足太阳膀胱经,正在修练第第八道经脉足少阴肾经。
这两道经脉五行属水,练成之后,会变得内力悠长,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连逢强敌,陷入持久战之中,内力很难用光。
所以说,只有到了一流高手层次,才算得上是江湖上的大高手。
在一流之前,无论什么样的神功秘技,只是打个三五十招,就会内力消耗一空,需得打坐恢复。
真正在战场上,兵凶战危的时候,别说打坐恢复内力了,就算是内力不足,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当然,一流高手对战,虽然不怕内力不足,但其内力总量仍旧是一点点的减少,打个百招千招,仍旧会力竭。
只有达到先天之后,内力源源不绝,生生不息,能从天地之间吸收部分能量补充损耗,那就不惧怕内力损耗殆尽了。
除非打得人精疲力竭,生命力燃烧干净,抱着切磋性质的话,却是可以打上三天三夜。
苏辰如今离先天太远,他首先就是想要把体内的温顺醇和的混元功内力改成品质极高的有着消融穿透属性的紫霞内力。
……
清晨朝阳升起的时候,苏辰吸收了第一道氤氲紫气,若有若无的紫色云霞缓缓的依照独特的呼吸吐纳方法,按照特定运行路线运行。
很快,他的精神力隐隐约约能查觉到身上的乳白色混元内力,浸染成一丝紫意。
如同气体凝结成液体,三份白色内力融成一股紫色内力,然后向着丹田气海逐渐蔓延。
低品质内力转为高品质内力很是自然而然,他只管运转紫霞神功,混元功内力就被紫色内力吞噬融化一空,整个过程没有什么波折。
这个改修转化的过程用去了五天时间。
等到苏辰身体经脉内全部充满了紫霞内力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内力水平已经退回到刚刚打通了第五道经脉,突入第六道经脉的层次。
“这内力越练越浅了,等于这两年时间做白工了吗?”
探察了一下自身内力水平,苏辰有些失落,因为前期没有得到好的功法,比起别人来还是落后不少。
“哧”的一声,他脸上泛起淡淡的紫气,运转功力随手一掌轻轻印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咦,攻击力跟以前比起来,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强上一倍了。”
苏辰双眼放光,十分意外,他看着桌上那深入青石两寸的掌印,有些兴奋起来。
这一掌打出去,苏辰并未用出自己的肉身气血攻击,全凭内力运行,一掌破石。
他的内力攻击力自己知道,未曾转化成紫霞内力时,只能够打出一寸有多的掌印,那可是修到第八道经脉的内力。
这么说来,自己的内力看起来是少了,实质上攻击力却是强了许多。
更有一种好处就是,前面打通的六七道经脉,甚至第八条经脉一小段,重新改修紫霞功后,却不需要再次打通。
只要积累内力,就能直接恢复原本功力境界,当然,这也是一个长久的过程。
(未完待续。)
647 直指先天(上)
无论是国术修练还是内力修练,从来都是破关破境比较艰难,单纯的积累永远都是有着捷径可寻的。
只要有足够的药材补充元气,苏辰有把握在很短的时间之内,重新练到第八道经脉。
而且他还发现,如今的紫霞神功,每运转一个周天,增加的内力修为都比得上修练混元功运转三个周天,练功速度无形之中快上了许多。
“难怪混元功越练后劲越是不足,这效率差得天远啊。品质差一点都还算了,修练出来的内力总量都差了许多。差距实在太大了。两个同样天赋的人,一人练紫霞,一人练混元,过得十年,出现的情况就会是大人打小孩一般。”
“华山掌门人的福利不错,普通弟子学到的东西就不咋地了。”
苏辰暗暗吐着糟,心里却也有了些得意。
补足了内功这一环,再过一段时间,除了那两位先天高手之外,自己在笑傲世界基本上就可以横着走了。
当然,他时刻记得自己的目标,并非是想跟谁争强好胜,而是想要更进一步,窥视到先天之秘。
在现代世界之时,无论是苏长河还是沈三江,都对后面的国术修练方式不甚了然,只是说,在华国唯一的三位先天罡气高手都是大气运缠身,获得了无穷的机缘,才得以成就。
一位是做为领袖,在特殊时刻扫平不服,推翻一切,建立一切,从中获得巨大人望,一举成就先天。
另一位,当时做为全**队大元帅,南征北战,一生百余战,无一败绩,从其中获得了无穷信心和血杀锐气,养成自己的军势杀势,从而成就先天罡气。
这就是帝国久驻深宫的皇帝和雷山炼罡的大元帅。
他们的成功经验不可复制,依苏辰估算这跟国运有关,也跟当时的大环境有关,在和平年代是很难做到的。
所以,从建国之后,再不闻哪里出现过国术达到先天化罡层次的高手。
而最后一位化罡高手,不但有着真武荡魔祖师传承,同样的集取人望。
当时军队四处厮杀,那老道士从容以赴国难,跟敌方秘密部队战于白山黑水之间,纵横几十载,在千山万水之间悟得自己的前路。
硬生生的从不可能之中化出一线生机,窥视先天。
从这方面看来,华国三位先天无一不是有着自己独特际遇,于极度艰难之中才得到突破,这种突破之艰难,苏辰想都不敢去想。
反而是“五岳”世界,这里想要达到先天相比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或许这个世界的武力层次要高一些,更或许是先天元气更适合武者突破,关系到世界规则的原故,苏辰也想不明白。
就目前所知,隐居在华山后山的风清扬和躲在黑木崖绣花的东方不败,这两人应该就是先天高手,其他还有没有,暂时不知道。
风清扬、东方不败两人心性十分一般,却可以只凭借着一套神功秘技成就先天,光从难度上来说,比起现代世界却是容易了千百倍。
更别说,还有着方证、冲虚、左冷禅、任我行等一票差一点点就跨入先天门槛的后备人选。
很可能他们的功力无意中一个突破,就进入到另一个层次。
所以,苏辰一直以来的目标就不是强练国术直至化罡成功,而是想着在这个世界得到神功秘技,快速积蓄内力,水到渠成的破十二正经,通任督二脉,达至先天。
然后触类旁通,悟通先天之妙后,再回过头来,抱丹圆满化罡进入先天,也就水到渠成。
修练内功并不需要心境、经历、感悟等诸多要求,只要身体资质足够,有好的功法修练,就算是为人处世一塌糊涂,也能获得很高的成就。
这种猜测是有根据的。
想想风清扬和东方不败就能明白。
这两人,一个是浪迹江湖浪子侠少之类人物,受到打击对人生灰心失望,终身归隐,不问世事;
一位是阴谋算计,蝇营狗苟,练成绝世武功又只会躲在后山谈情说爱,完全不知道在做什么?
风清扬其人,无论是年少时的江湖载酒狂歌,贪恋美色,还是后来的心志消沉,了无斗志,从个人品性上来说都算不得出彩,但他就是先天了,绝顶了。
而东方不败更扯,他是推翻任我行获得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本来也是不太可能成功,只能说有些机会。
可那本葵花宝典,任我行得到之后却是看不上,让给属下修练是想防患于未然,让他无暇争权夺利。
却不想东方这人心狠,对自己竟然也舍得下手,然后功力突飞猛进,直接进入先天,再把任我行一举扳倒。
最后就躲在黑木崖后花园绣花,跟一位粗豪大汉天天搞.基,从男人练成了女人,还在那里一往情深。
这样的品性和经历都能练成先天,还有什么人不能得成先天。
所以,苏辰就得出结论。
想成先天,唯一的要求也就是资质再加上好的功法。
其他什么也不需要。
现代世界达到抱丹已经是极限,要无中生有的突破一个界限,就得有不可复制的非凡气运和才华,但笑傲之中则不必要。
想到这里,苏辰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想法,如今自己两个条件都已经满足,只待内力修练上来,再以战养战跟绝顶高手多多比试,在交手中让力与技达到完美统一,步入先天,应该是十拿九稳。
但这需要时间。
内力这东西,动不动就要十年二十年才能练到高深处,苏辰如今什么都不差,差的就是一个时间。
这得想个办法。
“别人可以花一生的时间,练到五六十岁再步入先天也就心满意足,但我绝对不想如此,想要快速积累功力,这倒有个好去处。”
苏辰低头沉思,想起了笑傲之中又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还有那一本“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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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 直指先天(下)
“嗯,如今的我还是差了点,跟任我行那雄厚无匹的内力相拼,在狭窄不可躲避的西湖底密室中,却是大大吃亏,弄不好也会像令狐冲一样,被他一声大吼震晕。”
苏辰默默思量。
任我行别的功法倒是不难应付,唯有内力,实在是太深厚了。
他几十年孜孜不倦的吸收别人的内力,来者不拒,可以说是笑傲之中内力最深厚的人。
论及内力精纯他肯定拍马也比不上东方不败和风清扬,甚至很难比得上方证等人。
但论及浑厚,他甚至能把先天高手都抛在脑后。
脱胎自北冥神功的吸星**,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色,他身上的内力,很可能就是几十位一流高手的全身精华,虽然在身体里冲突甚剧,不能精纯为一股,断了更进一步的可能,至少威力却是很强。
苏辰想要跟他在西湖底下拼个胜负,如今却还差了点。
这不是任我行比左冷禅强上很多,而是术业有专攻,苏辰最弱的就是内功修为,以最弱比人家最强点,在合适的地点,根本就没法动手。
就如修炼过独孤九剑的令狐冲,就算面对左冷禅也能比划一二,甚至还有胜机,但在西湖底下,面对任我行的时候,却是还手都做不到。
从这里就知道内力混厚到一定地步,可以无视很多东西,所以任我行能当上魔教教主,纵横天下,几十年间无人奈何得了他。
当然,吸星**吸来的内力混杂,品质不算绝顶,按理来说,苏辰是看不上的,他自不会让自己断了修行前路。
但自从改修之后他就发现一点,风清扬并不是从一开始就修练独孤九剑,林远图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修练辟邪剑法,就算是东方不败,修练葵花宝典时也曾是一流高手中的厉害人物,他们改修之后,身上很强的内力,自然不会浪费了,而是被更高一层次的神功内力消融转化了,最后仍可练得精纯。
苏辰练了紫霞神功就知道,这门功夫的兼容能力很强,内力品质也极高,甚至比左冷禅的寒冰内力都要强上一截,在后天阶段就带上一丝先天真气的影子,虽然没有其他了不得的属性,但光凭其品质,仍然会穿透性极强,面对其他内力时,就如铁棍面对木墙。这不是神功,什么是神功?
这门功法唯一的缺点,也许就是练到后来,对自己的经脉和肉身要求太高,强行冲穴会损伤到身体。
初实淡若云霞,练到最后复归先天之气,王重阳寿不长久,也可能是这门功法太强,对经脉和身体的催残,让他身体存在暗伤。
岳不群练到第五层之后,身体经脉的强度已经渐渐跟不上增长的内力,这时候他也不敢强练,只是以内力缓缓蕴养身体经脉,缓缓提升功力,想快快不起来。
既然神功功法都有转化低品质内力的效用,苏辰练得吸星**把内力先弄厚实起来,再转化精纯,这思路可行。
真有一本北冥神功在眼前的话,苏辰还不一定去练,因为北冥神功比吸星**多了一道工序,那就是纯化为北冥真气。
这样的话,紫霞神功很可能转化不了。
但吸星**嘛,却是刚刚好,只管吸足量,却不管纯化,量无穷大,质量却普普通通。
按理说,任我行应该能想到这一点,但功法是各门各派不传之秘,他又怎么知道哪一门功法是神功,哪一门是水货?不试手打过,怎么知道谁的功法比谁厉害?
就算是手中有葵花宝典,在他心里其实还是比不上吸星**的,认为自身这门功夫**无边,怎么可能去改修别家?
不能突破先天,他就只认为自己内力不够强,或者修练不得法,决不会怀疑是这门**的原因。
而且,在苏辰心里,一直认为任我行还掌握着音功法门,魔教秘技层出不穷,什么可能都有。
他一声大吼可以震翻令狐冲,还可以震晕躲在通道之中的梅庄高手,这事很蹊跷。
任盈盈可以弹奏“清心普善咒”帮人加快伤势恢复,那任我行知道一些其他法门也说得过去。
苏辰就想到有两点必须完成的事,才可以去找这位前任魔教首领。
首先得把内力练得更高一些,至少能抵挡一二,另一个就是学懂一门音功法门,不说压制任我行,能做到抵挡就行。
这样就不至于隔着老远就被任我行影响,而是能够近到身前,发挥出自己近战强大的优势。
只要靠近三尺之地,凭借自己抱丹成功的气血修为,再配合内力攻击,任我行也不过是大块一点的案上鱼肉而已。
“音攻法门!”
苏辰突然笑了,此次前往衡阳,不就有两位现成的音乐大师?
自己身上携带的芯片号称无物不学,学点音乐陶冶情操也是一件雅事。
“当日只是听曲洋弹一弹普通曲子,就能引得我心血潮涌,精神波动,若是用心听一曲《笑傲江湖》,说不定能学到上好的运用精神力法门。学懂一门音攻,很多时候会起到作用,尤其是在群战之中,更是如此,比自己那粗浅的只能对付普通人的催眠术要好上许多。”
他的精神力强大,在这个纯内力克敌的世界,这个优势看起来却是不怎么显眼。
如果能另辟蹊径的把3.0的精神力彻底运用起来,跟人对战,未打之前就胜了三分。
苏辰这么急迫的想要达到先天境界,还有一个原因。
当日方小婉曾经很自豪的说她练功资质极好。
苏辰就取笑她说练了六年还是刚刚打通两条半经脉,这资质真是好得过份了。
方小婉叹气说:“只怪我事先不知道传送的奥秘,那次回去一趟,把前面三年练成的内力全部消融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一年,方小婉得到新一批进来的人传过来的消息,说她母亲病重,她心中时时牵挂,不得不回。
她说出了一个猜想,认为在经过传送时,身上的内力品质如果太低,传送中途就会消耗掉,回到现代世界又需重新练起。
好不容易练出一些内力,经过通道,重新来到这世界,又是一点内力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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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了一些功法,啰嗦了点,是因为见到书评区书友说不能修吸星**,以后类似这种伏笔的事情,还是不解释了吧,这样写太水了。
书里的逻辑,会尽量合理的,或者到最后才揭示答案,事先写出来,就少了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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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9 尘世如潮人如水(上)
苏辰想起自己刚来时在通道之中遇到那到的那个莫离公子和左云天。
那两人灵魂之上的心光,一人青中泛着浅浅蓝光,一人全是青光,
青色是达到先天的标志,蓝色就又是更高一层未知境界了,就这样,他们还用小船小心的护住灵魂心光,进行传送。
莫离当时还取笑说,苏辰他们十人裸身漂流实在是亏本的行为。
这话里面有两层意思。
一个就是说他们没有保护的偷渡,危险很大,容易覆亡;第二个就是力量层次太低,就算有所得,穿过通道的时候损耗太大,实在留不下什么。
所以会亏本。
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甚至浪费了机会。
参照莫离和左云天的的实力境界,苏辰就可以得出结论。
若是不想让自己回到现代世界的时候力量损耗得近乎没有,那至少要练到先天期,芯片显示中发出青光才可。
无论是练体,还是练气、练神,到最后终归会壮大灵魂,灵魂强大了,才能携带更强的力量。
苏辰绝不愿意把这些年的成果一朝付之东流。
他可没忘记,自己在现代世界还惹了一个强敌。
“鹤舞长山”顾长山雷山练罡,也不知几年才能练成?
如今他虽然专心练功,不想分心打理家事,但等到修炼成功,却发现顾白泽被苏辰下了暗手,到时会不会麻烦?
按理说,没有治好顾白泽之前,顾长山也不敢擅自妄动,但凡事都怕意外。
苏辰可不相信这种获得大气运,练成先天罡气的大高手,会循规蹈矩的办事。
如果他一个想不开,冲动一次,苏辰这方根本就没可能挡得住他。
因为武力相差太远了。
想要护住自己的亲人朋友,甚至要逃过顾长山的追杀,他必须要取得平等对话的资格,至少也得成就先天。
这也是苏辰一直以来,不择手段的获取进步资粮的原因。
有些危机一直都在那里,不管爆发不爆发,他都不能视而不见。
练习国术到了抱丹,苏辰感觉到前路已是十分艰难,获得了“紫霞神功”,内力每天都在快速增长,却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他得细细绸缪,决不能犯错。
……
等了几天,没再见到岳群找上门来,苏辰猜想岳不群应该是当天就离开了福州,如今可能已经跟宁中则和众弟子会合,准备前往衡阳参加金盆洗手。
“不知道去了衡阳,会不会见到一个声音尖细,胡须脱.光的岳大掌门,这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苏辰心里有些忐忑的想着。
辟邪剑谱的内气修练法门,苏辰也试过了,他也明白为什么那些得到这门功法的人会不顾一切的忍痛自宫。
他只是试着运行了一个周天,就发现全身阳气失控,如同要自行燃烧起来。
按照其独特的运行路线经过丹田之时,只感觉手脚四肢气劲爆裂。
如果再练下去,他的出剑速度和身法速度是可以成倍增加,战力大大增强。
但这股力量太过暴躁,若是想不出办法慑服,只是出了半剑,恐怕就会全身筋脉寸断,成为废人。
这绝不是能不能忍受痛楚的问题,而是不经过阴阳中和转化那一关,躁阳之气根本就无法控制。
苏辰暗暗佩服着创出这门功法的前辈高人奇思妙想,却又想起了岳不群。
岳大掌门应该还在那里纠结,也试出了这是一门威力奇大的功法。
可是因为有着苏辰的存在,华山派如今的处境却是要好上许多,并未被人逼得生死两难。
这种情况下,不知道岳不群还有没有这个勇气和决心去练习自残功法?
苏辰只是把选择权交了出去,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心魔,就得看岳不群自己了。
这一点,别人却是帮不上忙。
每个人的人生必须自己负责,岳不群是这样,还有福威镖局林家也是如此。
尤其是林平之。
当苏辰和岳灵珊两人骑着马从南门出城,经过福威镖局后门时,就听到里面喊杀嘶嚎的声音。
一人惨声悲叫:“平之,快逃!”
然后就见到一个披头散发,身上衣服都有着剑痕的青年出现。
他跌跌撞撞的冲出门来,抢了一匹马就要逃走。
后面紧跟着出现的一个白布包头的青年阴恻恻的笑道:“若是这样都能让你逃掉,我贾人达以后还能见人吗?”
那人生着一双倒三角眼,手中长剑还滴着血,身法极快的向后门扑了出来。
看他的速度,林平之根本没有时间打马离开。
门内喊杀声中传出几声哄笑,也没人跟着这位贾人达出来追杀,显然对贾人达十分放心。
岳灵珊陡然顿住马匹,遥遥望去,眼神中有些不忍。
她下山行走江湖的次数太少,平日里被岳不群夫妇保护得极好,根本就没见过屠杀满门的行为。
这时看上去,却是心下惨然。
苏辰回头望去,见林平之只是接了半剑就滚落马匹,手中长剑也跌落一旁。
贾人达的剑锋直刺到他的眼前,眼中闪过凶光。
当日那风度翩翩激昂谈笑的少年公子落到如此田地,不由得让人感叹世事无常。
苏辰抬头看了一下府中已经停歇下来的打斗声,说道:“青城派已经控制了局势,除非跟青城派余沧海正面对敌,把这些青城弟子全部杀光,否则已经救不了林家。”
“何况,华山派跟青城尚有一些交情,与林家反而是毫无瓜葛,师出无名,却是不太好下手啊。”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岳灵珊伸手拔出长剑,就要打马救人。
“罢了,里面的不能去管,已经太迟也没必要,这小子,就救他一次吧。”苏辰不忍道。
岳灵珊满心侠义心肠,见不得弱者被人欺凌侮辱,这种情操很难得。
她既然想救,那就去救,不必摧毁她心中的一份美好。
可是,苏辰却是不太想惹上一身臊味,若是跟青城派大打出手,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华山派可就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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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 尘世如潮人如水(中)
华山派是名门正派,在江湖中还是得讲一讲规矩的。
凡事必须站在道义角度,就是必须师出有名。
如果当时福威林家答应苏辰的交易要求,他就可以打出旗号,说福威镖局是华山派的下属势力,只要青城派敢动手,苏辰就敢把他们杀个精光。
此一时,彼一时。
脑中闪过一些念头,苏辰也不多话。
他伸手折了一根树枝,面上紫气隐隐,随手一甩……
那树枝发出利啸,穿过几十丈距离,就钉在贾人达的肩井穴上,一穿而过。
贾人达一声痛吼,正要刺入林平之喉咙的长剑“嘭”的一声跌落地上,骇然抬头望了过来。
林平之死里逃生,见对方仍自跌跌撞撞,身形不稳,他拾起长剑,尤如恶狼一般一剑贾人达心脏。
见到敌人倒地身死,林平之抹了一把冷汗,才发现刺穿贾人达肩头的一截树枝。
上面几片绿叶仍自颤颤巍巍晃动着,兀自滴着鲜血。
“这……”
“摘叶飞花!”
小小一截轻飘飘的树枝,就把眼前强大的无可抵抗的敌人打倒,林平之心里十分震撼。
他转头远远望去,就见到一青衫,一翠绿衣衫的男女打马渐渐远去。
“是他们!”
从背影中他已认出了出手之人是谁。
他又想起当日在厅中跟父母等人讨论的情景,当时自己却认为那人是江湖骗子,如今看来,却是何等的讽刺。
林平之张嘴想要喊救命,却发现那两人已经去得远了,这样子却是摆明不想插手了。
“如果当日答应‘无双剑’的交易,镖局也不会有今日惨状了吧!”林平之又痛悔又难过。
“爹娘已被抓住,贼子想要辟邪剑谱,应该不会很快下毒手,我得想办法逃开,找人传信外公,伺机救出他们才行。”
门内又传来怒喝声,有人追了过来。
林平之再顾不得多想,跨上马匹,打马急逃。
……
走了一程,苏辰见岳灵珊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皱眉思索,心知她见到灭门惨事,心里很不舒服。
江湖的残酷从来都是如此血淋淋,这位一直被父母翼护的千金大小姐,暂时很难接受。
见苏辰有些担忧的望过来,岳灵珊勉强笑了笑说道:“苏师弟,别担心我,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其实青城派余派主上次收徒大典,爹爹还派二师兄前去祝贺的,送了一些礼物。”
“我们华山派势力不强,爹爹这些年在江湖上四处结交同道,就是希望有一天被人打上门来的时候,能获得别派的帮助。他时常教导我们,不要得罪江湖同道,这次是我自己的问题。”
苏辰点头笑道:“所以,还是要自身强大了,才能无视许多顾忌,可以由着自己心意行事,行侠仗义也好,行凶作恶也罢,都是需要本钱的。”
“谁想行凶作恶了?只要没人敢来欺负咱们华山派,我就很满意了。”岳灵珊说了几句面色平缓了下来,显然是渐渐想通了:“此去衡阳路程遥远,刘师叔金盆洗手的时间也近了,咱们走吧。”
“江湖上每天都有着很多厮杀,就算是想管也管不过来,遇上了力所能及的时候就帮一帮,帮不了,那也无可奈何。”
苏辰笑着点了点头,回头远远望了一眼林府,默然无语。
林府的危难他当然有这个实力救下来,可他来到这个世界又不是真的来行侠仗义当救世主的。
逞一时之快很容易,给华山派惹上大.麻烦就不好了。
青城派余沧海的实力或许比岳不群要弱一丁点,但青城派却经营得比华山派强太多,是川西有名的大派,跟峨嵋两派霸占蜀地,无人敢惹。
从余沧海带来的几十位弟子可以看得出来。
一般情况下,跟随掌门出动作战的弟子怎么也得练通二三条经脉生出内力,达到三流高手的地步。
青城派单是攻击福威总局就出动了这么多三流高手,而华山派全部加起来,也只有十余位三流境界弟子。
这还是近段时间华山兴旺起来之后的情况。
两方对比,实在让苏辰替岳不群觉得丢脸。
更何况,他还想到一个可能,这三十多位弟子并不是青城派全部实力。
余沧海如此慢悠悠的攻击林家,绝非仅仅是为了辟邪剑谱。
他除了派出一些弟子留手青城山,很可能还派出其余大批弟子进攻了林家各省分局,欲图一网打尽,把林家所有家财一股脑吞了下去。
这也是行动之必然。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能当一个掌门人,余沧海绝不可能是一个傻子。
所以,他应该是在等待门下弟子一起发动,是在磨时间。
“如今既然已经正式进攻林家,想来其他各省的攻击也已经开始了。”
“余沧海给出的进攻借口是其师父长青子曾经被林远图打败,所以报复,如此理由实在太过苍白。但再苍白的理由,按江湖中人对名声和实力的理解,也算是一个可以出手的理由。”
“只能说,弱小就是原罪。”
两人策马缓行,却听得远处一阵马蹄声急响,渐渐没有声息,苏辰又叹了一口气。
林平之其人,苏辰一直是十分不喜欢的。
就算明知道这小子此时仍是一个天性纯良喜欢行侠仗义的好心肠阳光少年,他仍旧不喜欢。
因为原著中林平之最后的行为实在让人心寒。
他不但在得到辟邪剑法自宫练剑之后,还假模假样的跟岳灵珊成婚,最后还狠心的把对他一往情深的小师妹一剑穿胸刺死。
虽然是因为家人遭逢惨变才心性大变,但如此行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先前若不是岳灵珊心生不忍,苏辰根本就不会多管闲事,更不会在贾人达面前救他一命。
但如今看到林平之打马急逃,引着后面几个青城弟子往自己相反的方向逃跑,苏辰却又有些难过。
“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还想着别把敌人引到我的身边来?是感恩图报,还是无谓的坚守道义?是傻呢,还是傻呢?”
“可怜,可恨!”
“谁又能说得清?”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一入江湖岁月催,催的不仅是年华岁月,还是心灵。
若不把一颗心磨炼得坚硬如钢,冷酷如冰,又怎么混江湖?
苏辰望着林平之的背影,目光幽幽。
他挥鞭打马,说道:“小师妹走吧,还有大半月时光,离金盆洗手早得很,咱们路上一边练功,一边赏景,却是不必匆忙。”
(未完待续。)
651 尘世如潮人如水(下)
“那就是衡山了,跟我们华山完全不同的。”岳灵珊骑在马上,小手慵懒的搭在眼前挡住斜阳,看着幕色下的衡山赞叹不已。
处处茂林修竹,草木翠绿;各种奇异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仍然盛开,就算是山脚大路上都能闻到随风飘来的清香。
一座座山峰紧紧相边,层层堆叠,看起来十分秀丽多姿。
“果然是以秀丽闻名的名山大川!”
岳灵珊贪看了一阵风景,实在忍不住旅途的疲惫,就催着苏辰进城。
“不知爹爹娘亲他们到了没有?有些日子没见到,我想他们了,不知道……”
岳灵珊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又经历了许多,她有好多事情想跟家人倾诉。
但想起自己跟苏师弟私订了终身,这事又不知怎么跟家人开口,心里患得患失着。
“放心吧,师父性情最是温和,怎么会舍得责骂她的宝贝女儿?”
苏辰倒是不在意,懒洋洋的说道。
到了现代社会,男女谈个恋爱就是很寻常的事情,都是大姑娘大小伙的,结婚那一天才发生关系的,可谓一百对里面难得找到一对。
此时已到了长沙地界,却是离衡阳刘正风府第不远,算算时间还早,离金盆洗手还有两天,两人也不急了,远远看到酒楼,就驻马不行,准备打尖吃饭。
刚刚进店,就听到酒楼里喧嚣的人声骤然一歇,众人全都望了过来。
看了苏辰和岳灵珊的打扮,这些食客只是顿了一顿,似乎对两人的形貌极为惊叹,就又高声谈笑了起来。
苏辰耳聪目明,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许多人偷偷的吁了一口气。
他心里一动,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店家准备了雅座,静静坐下来休息。
见苏辰神色有异,岳灵珊也感觉到这酒楼里气氛有些严肃,心头疑惑,就想出声询问。
“别说话,听一听,有人似乎在说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岳灵珊点了点头,低头不作声的用起酒菜。
过了一会,酒楼里又恢复了先前的气氛。
突然,一位身着员外金钱服的商人模样中年,手中酒杯一覆,伏在酒桌上就悲声痛哭:“我可怜的女儿啊,本来想着让她嫁了一个好人家,保得一世富贵就好,没成想,没成想……”
这商人哭声暗哑,嗓子都已经破了,显然是被朋友拉来酒楼开导散心的,却也没什么作用,几杯酒下去,又开始痛哭。
“打扰各位了,抱歉!”
同桌几人连忙把那商人扶出门外,却是也不喝酒了。
苏辰见他们行色勿匆,还警惕的四处观瞧,四周食客眼神也是同情怜悯,摇头叹息,心里疑云大起。
这商人似乎是遇到了极大的惨事,而四周众人敢怒不敢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衡山派那些人都在干什么吃的,就在衡山脚下发生惨事,竟然没人来管?”
“嘘,你小声点,如今刘正风老爷子正准备金盆洗手,江湖上的事情他早就懒得多管了。而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向来就不怎么理事,又怎会去管城中发生什么事情?而且,我听说……”
一个背刀汉子说了几句,就收声不言,生怕被别人听到什么。
“你听说什么啊?湘岳分局被一伙贼人血洗,那帮贼子嚣张之极,不但把男人杀光了,更可恨的是把人家的女眷……”
“别乱说,我说兄台,那哪是什么贼子,你是没有行走江湖,认不出来,那都是青城派的高手。听说现在不但是长沙分局,就连福威镖局的总部也被人挑了,林总镖头一家如今也是生死不知,比起田员外家女儿的遭遇恐怕好不到哪去。”
“可是,刘三爷向来都看不惯这种巧取豪夺行为,他武功极高,在衡山地界名声极响,青城派的人怎会不给他面子在衡山地界如此任意胡为。”
“哎,我也猜不透这些大人物是怎么想的,上个月刘家雪记绸缎庄被一个小推官讹了一笔,刘三爷也只是笑脸迎人,不但没有发怒,反而上门去赔礼,说是自家店里伙计的不对,听说还送了一些银子,结交了那个小推官。”
“还有这事?换了往日,衡山弟子怕不是要把那推官整得生死不知,他怎会如此行事?”
“哎……”
一些人酒也不喝了,只是在那里长吁短叹。
“可怜王镇岳镖头了,他平日里也是十分义气,大家伙儿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只要求到他的头上,就从没推辞过,如今落个家破人亡,四岁的小儿子被人一刀斩首,妻子还得被贼子污辱,这个世道……”
一位儒衫老头在一旁长吁短叹,一杯酒饮了下去,两行浊泪落了下来。
“最可恨的,那些人行事什么都不顾忌!”
岳灵珊看得心头恻隐,开口问道:“老爷子,刚刚那出去的田员外,又是什么事情如此伤心,莫不是也遭遇到王镖头一样的惨事。”
老头抬眼望了一眼岳灵珊,声音温和了一些,说道:“姑娘,你还是早早出城吧,这城里如今不怎么太平,来了许多江湖中人,危险得紧。”
见岳灵珊神情不解,老头又道:“那田员外的女儿就是嫁给了福威镖局湘岳分局的王镇岳镖头,夫妻两人本来幸福美满,如今,别提了……”
这儒衫老头喝酒喝得糊涂了,老眼昏花的,也没看清岳灵珊身上其实也是背着长剑的,也是他嘴中的江湖中人。
苏辰听了一会,也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是静静的听着酒楼众人议论,匆匆的用过酒饭,安顿下来。
他的行动一如往常,住店安排有条不紊,只有岳灵珊却发现有些不对,苏辰的眼中闪耀着丝丝冷光,这跟前些日子漠不关心的神态有了些不同。
“苏师弟,你要动手了吗?不再怕得罪青城派了。”
岳灵珊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从来就没怕过余沧海等人,只不过是不想让师父难做而已,青城派跟福威镖局干架,本来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但有些人却过线了。”
“小师妹,江湖杀伐本来就不分是非黑白,青城派为所欲为,就因为他们实力算是强大,如果我出手给华山派竖下强敌,以后多了些风雨,你会害怕吗?。”
“不怕,江湖没有黑白,但有善恶,青城派做事让人很不舒服。”
岳灵珊眉毛一挑,坚定说道。(未完待续。)
652 不问前程(上)谢路易ShiSan 万赏加更
苏辰笑道:“你不怕就好,如果师父在此,想来也会忍不住吧,那就没什么犹豫的了,这一次,就当做你初入江湖第一战,有些血必须流。混江湖的人,不让他们知道些敬畏,就会一直肆无忌惮,毫无底线。”
“我去?”
岳灵珊指了指自己,很是惊讶。
“当然是你,放心吧,你如今在二流高手之中,也算得一个厉害角色了,首先得有信心。”
两从说好,也不再做等待,出了酒楼问过路人,得知福威镖局湘岳分局的地点,就径直找了过去。
此时,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落下最后一点余晖,街上的人却并没减少,反而更多了。
岳灵珊杀气腾腾的走在前面,她还没学会掩饰心中所想,这次要出手杀人,难免情绪外露。
苏辰面色漠然的跟在身后,这一次,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不打算出手,只在一旁看着。小师妹需要历练,青城派一些弟子行事太过疯狂,武功却不见得很高,这是最好的对手。
有着一些汉子鬼鬼祟祟的跟在苏辰两人的身后,走过两条街道后,苏辰甚至发现有一些商人,捕快都跟在了身后,甚至还有一些白发苍苍的老人。
岳灵珊一无所觉,苏辰见到了当做没见到。
因为他觉得,小师妹出道第一次杀伐,有必要让更多人见证,至于隐藏消息,自从决定出手,他就再没想过这事。
“无双剑动手杀人,还要躲躲闪闪,我丢不起这个人。”
何况,在苏辰心里还有个想法,既然已经决定跟青城派刚正面,那么,帮华山派做个广告,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位华山弟子并非无理取闹,而是真的看不过眼青城派的所作所为。
站在了道德至高点,出手的时候也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这些跟来的人,当然是敢怒而不敢言,对湘岳分局遭遇心有同情的人,让他们见证厮杀,对华山派有好处。
远远的就见着前面一座十分豪阔的门脸,门前的石狮子已经歪斜倒地,牌匾断成两截斜斜掉在墙角,一根旗杆上挂着人头,是一个眼睛圆瞪,满面胡须的粗豪大汉。
青石地板上还有着大片血迹没有收拾,一股腥臭味远远传来,熏人欲呕。
苏辰眼神更冷了,这情景弄得象两军交战,十分残酷。
听酒楼里的老人说,青城派弟子不但杀光镖局的男人和孩子,还放肆污辱女人,做事没有一点忌惮。
而衡山派的人此时正忙着刘正风金盆洗手,并不理会山脚下城池的一些惨事。
至于官府,从跟在身后瑟瑟缩缩的几位一些捕快就明白了。
江湖中人行事,这些官老爷根本就不敢插手。
“青城派好大的威风,小师妹,你怕了吗?”
见到岳灵珊喉咙动了动,使劲的忍着呕吐之意,苏辰淡淡问道。
“不怕,我要进去看看青城派弟子是如何凶恶。”
凶恶倒是没见着,却见着了他们的淫.邪。
走到大门口,苏辰两人就听到女人的哀鸣咒骂,还听到一些男人的狂笑。
“吉师弟,这一趟算是来对了,没想到区区一个分局,就有这么多金银财宝,福威镖局的生意做得真大啊。不知师父他们攻击总局,会有怎样的收获?”
一个声音哈哈大笑的说道,旁若无人。
“申师兄,还是跟着你一路更好,若是跟着余师兄他们一路,可就没这么快活了,在师父眼皮子底下,什么收获都要交上去,这些小娘,自然也轮不到咱们沾沾腥,早被师父下令一剑一个杀个精光。”
那吉师弟附合道。
“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福威镖局这么大名声,会有很强实力呢,却没料到全是一帮废物。这么一点功夫就能大发其财,世上傻子太多,没办法,我正愁没有礼物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典礼,这一下,几百人的礼物都足够了。”
申师兄得意的说道:“来来来,喝酒,喝酒。贱货,快点过来伺侯我们师兄弟,慢一步,她就是你的榜样。”
“嘭”的一声闷响,苏辰两人就见到一个人影飞了出来。
他定睛望去,就见到那飞出来的人影却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
女人此时嘴里狂吐着鲜血,胸口有一个脚印,深深的凹了下去,眼睛睁得滚圆,唔唔有声,却是叫都叫不出来了。
屋里还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申师兄,别浪费啊,咱们哥几个还没玩够呢,等走的时候再杀吧,好不容易出来沾着荤腥。”
“瞧你那出息,放心,跟着我出来,什么享受都会有,只是下次考较的时候,你们记得我的好处就行。”
“当然不会忘记。”
苏辰寒着脸跨过门槛,他很奇怪,青城派的弟子玩乐的时候竟然没有派人守门,难道他们就这么笃定,没人敢惹?
岳灵珊站在那里望着那死在门边的赤身女子,似乎懵了,浑身颤抖着。
苏辰沉声说道:“小师妹,你还等什么?听得再多,不如见上一面,这些都是禽兽,不必手下留情,也不用有任何愧疚。”
“杀……”
岳灵珊“锵”的一声抽剑出鞘,一个纵跃就窜进正厅大门。
正好见到两人在门边,伸手一招白虹贯日,刷刷两剑,就杀了两人。
“不好,有敌人。”
那些青城弟子找衣服的找衣服,拿剑的拿剑,还有一个汉子反应极快,手臂一掀,把一张桌子扔了过来。
岳灵珊闷声不响,只是埋头猛杀。
剑势连绵,从东头杀到西头,偌大的大厅,不一会儿就死了七八个。
这一下攻其不备,那些青城派弟子完全没有防备,他们自忖在长沙城内没人敢惹,此时却被人杀上门来,死伤惨重。
被岳灵珊一阵狠杀,却是人人惊惶,尖叫着想逃出大厅。
只有一个身材魁梧的赤着上身的大汉暴喝一声冲了上来:“哪里来的女人,你在找死。”
他抽剑出鞘,恶狠狠的扑了上来,眼睛通红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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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653 不问前程(中)
苏辰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垂剑屹立。
有谁想要经过大门出去,他也不多话,手中长剑一挑,就刺入对方喉咙。
转眼之间,就有四人死在门边上。
所有人发现不对,再不敢冲击大门,除了两人冲向岳灵珊,更多的人冲向窗户和后院大门准备逃走。
苏辰伸手在大门一侧抓了一把,青石门框碎裂成细小碎块。
他伸手一扬,手中小石如雨点般飞出,发出“咻咻”尖啸。
凡是想逃的青城弟子全都头部中招,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地,头上的鲜血直冒,显然是救不回来了。
岳灵珊见着大厅内那些受辱的女人,心里怒极,她手中长剑舞成一团旋风,招招直指要害,攻击凌厉。
一招“无边落木”挥洒而出。
冲上来的申师兄和吉师弟虽然悍勇,功力却也没高到哪去,只不过是三流顶峰。
一手松风剑法虽然还称得上精妙,但比起岳灵珊经过苏辰细心教导,早就达到“人剑合一”境界的剑手比起来,却是差得太远。
只是过了三招,就被愤怒中的小师妹一剑一个刺穿喉咙,扑倒在地。
“华……华山派!我们无怨无仇。”
那申师兄显然认出了岳灵珊的剑法,倒在地上用尽全力挣扎,使劲的捂住喉咙,眼神中满是恐惧和不敢置信。
他看着杀上门来的两人,怎么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无端端来找自己麻烦。
如果是衡山派弟子找上门来,还可以说得过去,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但华山派弟子攻击上门,他却是做梦都想不到。
岳灵珊见到最后一人都死在剑下,喘了喘气,脸色青白,“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她扶着墙壁,吐得昏天黑地,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这是必经之路,第一次经历杀伐总会多少有些不适,苏辰也不去多瞧,免得小师妹尴尬。
厅内一角,有着两个大箱子,里面装着一些珠宝金银,应该是青城派弟子搜罗起来的财物。
苏辰也不客气,一手一个就提了起来,转身对那些可怜的女人说道:“你们穿好衣服,到这里领一些银子,各自回家吧。没家的人,也拿一些做本钱,自己想想法子谋生。”
安抚这些可怜的女人,自然是小师妹做最好。
等到把所有女人的事情解决,已经过了一刻钟。
走出门外,就听到街头巷尾的欢呼声。
紧接着,有些女人被一些人家接了回去,这是有家的。
还有一些个女人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这是无家可归的。
苏辰提着两个大箱子,找了一辆马车,带着小师妹回到客栈。
对他来说,杀了十七八个人渣,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至于小师妹,经过这次杀伐之后,想来对江湖会有更深刻的理解,以后也能保护自己。
湘岳镖局门口,人群久久没有散去。
有几个胆大的汉子走进分局,见到里面成片的死人,出来都是面色惨白。
更有几位在一旁吐个不停,半是惊吓,半是喜悦的叫道:“那些贼人全死光了,苍天有眼呐!”
旁边有人问道:“我们跟着那两位大侠来杀贼,有谁清楚他们的身份吗?”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华山弟子,听说华山派的‘无双剑’苏神医专杀恶人,应该就是他了。”
有人在旁猜测道。
“我看也是,除了他还有谁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他身边的女侠呢?”
“切,这还用说,生得花容月貌跟仙女一样,肯定是华山岳掌门的千金小姐岳灵珊,听说她最喜欢穿翠绿衣裳,几年前我在华阴城还见过她,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一个中年商人在那里很是荣耀的说道。
人群议论纷纷,还有一些人不解恨,拿着刀剑往青城弟子身上补刀,生怕他们没有死透。
活着的时候固然不敢去招惹,死了再拿他们出气的人还是挺多的。
其中就有一人出手格外凶狠。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脸上乌漆嘛黑的,身上全是酸臭味。
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他从屋角捡了一把剑,狠狠的把青城派弟子的头颅砍了下来,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流着眼泪。
嘴里还语无伦次的说道:“去死……去死。”
这人正是林平之。
他一路乞讨,本来风神俊朗的形象,如今变得形销骨立,显然是没吃好没睡好。
这一路奔波赶到湘岳分局,他其实是来搬救兵的。
偷偷缀在青城派弟子的身后,林平之千里追逐,可算是吃足了苦头。
青城派弟子众多,押着林震南和林夫人,顺便来到衡阳祝贺刘正风金盆洗手,路上还不忘逼问林震南夫妇辟邪剑谱的事情。
林平之一直强忍着没有现身,他知道自己实力弱小,势单力薄,真要上前万万不是对手。
虽然打不过对手,但他一直都没放弃,只想偷偷寻到一个机会救出父母。
时间一天天过去,林平之也一天天的变得绝望。
这次来到湘岳分局,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搬救兵,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已经是他经过的第三个分局。
前面路过的两个分局,也象如今这般,早就被青城弟子攻破,场面惨不忍睹。
林平之觉得自己很可能再也撑不了几天,此时还是没有找到救父母的方法,派去送信给洛阳王家外祖父那里,也没有任何音讯,不知是送信的人没有赶到,还是王家的人不愿出面。
他只有不停的安慰自己,这应该是信还没送到,因为这样想才不会让自己心如刀割,丧失最后一份希望。
但是,林平之心里其实越来越害怕,因为去洛阳送信的人手,总共去了三波。
别说有送信的人,就算没有,青城派灭了林家满门,早就轰传四方。王家势力不小,在洛阳也是一方大人物,就连在福州城都有着人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
林平之想到了一些事情,但他却不敢相信,只是每天以泪洗面,偷偷跟在青城派的人身后,滚滚爬爬的,竟然也没跟丢。
幸好青城派弟子自高自大,也不怕别人对他们不利,却是从来没有想过探查身周四方。
林平之这才隐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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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4 不问前程(下)
由于赶得太急,林平之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谋生,每天讨不到什么食物,差点就快要饿死了。
这一日,他混在人群中见到了苏辰和岳灵珊,也看到他们直奔分局而去,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点希望。
果然,分局里的青城弟子全都被杀光,林平之望着青城派弟子倒伏在地的尸首,全身象要虚脱一般。
心潮澎湃之下,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跟个疯子一般拿剑去寻人泄愤,却没发现苏辰已经走远了。
“爹、娘!对,我去求他们救我爹娘,我什么都愿意给,就算是全部家财,能换来平安也愿意。”林平之痴了一般的冲出分局大门,拉住一人就问道:“刚才杀贼的两人去哪了。”
“去去,哪里来的臭叫化。”
那人被林平之扯住,见到衣袖上多了几个乌黑的指印,鼻中闻到一股奇臭,厌恶的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林平之低着头,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又换一个人去问。
摔倒了三四次,终于有一个老人看不过眼说道:“小叫花,你找他们干什么?那两位华山弟子是从福临酒楼过来的,他们应该在那里住店,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找,你别看他们杀贼就认为应该周济流民乞丐,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老人指了方向,林平之忙不迭的道了谢,就向着酒楼寻了过去。
他这些日子又累又饿,讨饭撑着,就算到了这个关头,仍然坚持不偷蒙拐骗,不欺负弱小。
这份坚持,到了如今却已渐渐淡了下来。
经历过如许惨事之后,就算是被人欺辱,他也是双眼木然,开始的时候只是不愿对普通人动手,到了后来,却是还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苏辰两人回到酒楼,准备歇息一晚再去衡阳。
手上这批财物,也得存入钱庄,并托付商家收集上好药材。
临近大山的地方,总有着一些珍稀药材。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物产还是挺丰富的,比起现代社会来要强上许多。
如今他跟小师妹两人修练紫霞功,功力进境较快,五层‘紫霞千里’之前绝无任何问题,身体经脉的强度都已足够,就可以用各种偏门手段快速提升。
这一次去了福州,久久没有进帐的气运值又长了不少。
尤其是刚刚破了湘岳分局的青城贼人。
这些人在长沙民众眼里,就是恶贼。
无缘无故霸占别人家产,灭人满门,甚至能称得上恶魔。
所有人敢怒而不敢言。
苏辰跟岳灵珊走这一遭,被认出来之后,声望的增长比起当日向阳老宅抢辟邪剑谱之时也少不到哪去。
这却是因为此次见证人很多的原因了,这些人可没有什么保密意识,一传十,十传百,消息象瘟疫一样蔓延开去。
苏辰的气运值自然会飞速上涨。
加上在福州城外路边野店跟左冷禅等人交手不败,安全脱离的事情,几次的升望加起来也转化了一千多气运值。
苏辰算了算,这份应该可以打通第八道经脉所有穴位,到达第九道。
但现在却没有太多必要,改修紫霞之后,他的经脉本就被混元功打通,现在只在第六道。
单纯增加内力不用打通经脉,却是没必要浪费如此宝贵的气运值,药物即可,就得多花钱。
钱财能解决的问题,从来不是问题。
苏辰并没有什么道德洁癖,他认为,杀贼不取财,那江湖大侠岂不是全都要饿死?
所以,从湘岳镖局夺来的金银珠宝,他根本就没想过还给林家,更没想过散给死去众人家里。
这道理很简单。
如果苏辰两人不出手,这钱物自然会被青城派拿去,所有权早就变更。
当然,如果较真,说这财物是林家的也可以。
但林家早就烟消云散,也无所谓是谁的了。
“林平之也不知逃出来了没有?”
想到林家,苏辰脑海里又想起了林平之。
那个遭逢大变的年轻人不知怎么样了?能不能逃脱青城派的追捕?如今许多事情都在变化,有可能被抓住了也不一定。
明明想好了不再理会林家的事情,但苏辰有时却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骑着马,引着敌人不愿连累他人的青年。
苏辰摇摇头,带着岳灵珊正要上楼,就听得一人在门口悲声叫喊。
“苏神医,我找苏神医,让我进去。”
“滚,这酒楼也是你这臭叫花能来的吗?给你一碗剩饭,有多远走多远,别熏着客人了。”
一个伙计捂着鼻子大声咒骂,嫌弃的叫来同伴装了一碗剩饭。
林平之急得头上冒汗。
他已经看到了苏辰和岳灵珊两人正要上楼的背影,一把就挤开了伙计,冲进酒楼,在楼梯口就跪了下来,一边嗑头一边哭喊:“苏神医,岳女侠,求你们救救我爹娘!我什么都不要了,福威镖局林家所有的一切都归你。”
那店小二被推开,恼羞成怒,从门后拿出一根木杠追了上来。
几位帮闲也准备上前赶人,要把林平之拖走,突然听到这话,心里一窒,不由停下脚步,不敢向前。
“无双剑,苏神医,还有福威镖局林家。”
信息量太大了。
酒楼还有一些客人全都眼睁睁的瞧了过来。
“咦!”
苏辰一个箭步就下了楼梯,低头望去,见跪在地上磕头的那人看起来皮包骨头,双眼凹陷,已是瘦得脱了形。
哪还看得出当初在林家练武场风神俊朗的模样,说他是个痨病鬼都有人信。
“你是林平之?”岳灵珊惊讶的瞪圆双眼,她兀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苏辰叹了一口气,说道:“起来吧,说实话,你林家如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出手了,毕竟要跟青城派正面对敌,代价太大,再说,我也没找到理由替你家出头。”
林平之五雷轰顶般跪在那里,他此时才想起,自己家里早就不是原来的家财万贯,而是破家灭门,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付出的。
看着他心如死灰,见到希望又再次绝望的神情,岳灵珊都有些不忍了,转头白了苏辰一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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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说没有理由出手,又不是不出手,你想个理由不就行了。”岳灵珊有些气愤的说道。
当日在福威镖局,林平之说话可是不怎么客气,骂他们两人是骗子的时候趾高气扬的很。
“那时不是挺聪明的吗?如今却变傻了?”
林平之闻言大喜,又想磕头,但见到苏辰脸上不愉,忙说道:“只要苏神医愿意救我父母,我甘愿为奴为仆,以供驱策。”
“我要你当奴仆干嘛,真想要,这街上二十两银子一个,大批的奴仆任我挑选。”
苏辰笑了起来,伸手把他扶起:“起来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二弟子,我出手给自己的徒弟撑腰,救人杀人,却也算是理所应当。”
林平之目瞪口呆,酒楼里的食客也是惊诧莫名。
就算是岳灵珊,也望了过来,神情十分不解。
别人都不明白,苏辰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苏辰自己却是知道的。
他一路走来,虽然打定主意顾及华山派不去理会林家被灭门的事情,但心底深处却一直没有忘记。
因为青城派的举动,不但岳灵珊看不惯,他自己也很是愤怒,多少年前,顾妈妈曾经说过,要做个好人。
“如今的我不但不再做一个好人,难道连为人的底线也得抛却了吗?”
苏辰心里有着两种思绪做着斗争,一方面想要快意江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就出手。
喝最烈的酒,骑最好的马,什么多余的思想都不再有。
另一方面,却是想着步步为营,深深谋算,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目标,无谓的事不做,该争的东西必须争。
直到进了衡山地界,看到了青城弟子们肆无忌惮所作所为,再看看如今的林平之,苏辰终于改主意了。
有时候,并不一定非要两选一不可,世事繁杂,当取中庸之道,该争还得争,该算计当然得算计,但本心绝不能丢,既然想出手,那就不必犹豫,只看当不当行。
苏辰心里虽然对以后的林平之十分不满甚至憎恨,但对于现在的林平之,无论怎么看,他也恨不起来。
看着眼前这位快要饿死的公子哥,苏辰唯有仰天长叹。
一个能在如此境遇之中还保持本心,不偷不抢,只是乞讨度日的青年,能坏到哪去?
“你赢了,我虽然不算一个烂好人,但对一些美好的品格终究还是喜欢的。”苏辰默默想道,有些动容。
林平之拜伏地下,双眼泪如泉涌,口称师尊。
这次却是欣喜若狂流下的激动的泪水了。
“这是你师娘,可认清楚了,一起拜拜吧。”
苏辰脸上没什么表情,想起了林平之与岳灵珊那些尚未发生过的往事。
如今变成了师娘和弟子,也算圆了两人看对眼的一场缘份。
“平之见过师娘!”
林平之又是一个头磕了下去,他先前在一旁偷偷看着岳灵珊一人一剑冲入大厅,把那些穷凶极恶的青城派贼子杀了个精光。
一人一剑纵横来去,杀气腾腾,此时见着,心里早就没有初次见面时的惊艳和妄想,只剩下满心敬畏。
“走吧!”
苏辰抬腿就前行,岳灵珊也不问,只是跟着走。
林平之一脸迷惑,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这是什么情况。
苏辰皱了皱眉:“还站着干什么,你能乞讨着跟到这里,就一定知道你爹娘如今在什么地方,难道还要吃过饭,洗过澡再去救人?”
“不,不是!”林平之被一连串的惊喜弄得脑袋有些迷糊,他哪还有心思吃饭,强忍住腹中饥火,急急忙忙头前带路。
苏辰牵出两匹马,他跟小师妹共骑一匹,让林平之骑着马走在前面,马蹄声如雷,的的答答之中,就出城而去。
见着几人远去,酒楼众人一片喧哗,有欢呼有喝彩,也有人表示担忧。
“完了完了,苏神医怎么如此不智啊,他们若是杀几个青城作恶的弟子,到最后还可以遮掩得过去,争一争道理,如今收了林平之为徒弟,这是要跟青城全派正面开战了啊。”
“是啊,听说青城派余观主最是记仇护短,心狠手毒得很……这事很危险。”
“他跟岳女侠就不怕余沧海下手吗?”一些人眉宇之间很是担忧,长吁短叹的说道。
苏辰和岳灵珊这次动手除恶,虽然时间不长,但城内民众却已是把他们看成了自己人。
“谁说危险了,你们没听说过吗?无双剑名噪天下,嵩山剑派那么大势力,左盟主亲自动手,都奈何不得了他,怎么可能会怕区区一个青城余观主?”
“这也是,林平之一路逃亡,凄惨无比,求告无门,如今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竟然被无双剑收为弟子,不知多少年修来的福气?”
一个背刀汉子爷首就喝了大碗酒,羡慕得眼珠子都绿了。
“福气,我看不见得吧,听说青城派余观主对付福威镖局,主要是想得到林家的辟邪剑谱,谁知道苏三收林平之为徒弟……”
另一个坐在角落里摇着折扇的斯文中年在那里冷笑说道,说了一半,就见众人全部拿奇怪的眼光看着他,顿时疑惑道:“怎么,你们又敢打保票,他就没有其他想法,人心隔肚皮,谁能分得清?”
“放屁!”那背刀汉子酒碗重重一顿,震得桌面“咣啷”做响,他斜着眼说道:“你孤陋寡闻就不用卖弄无知了,如今的江湖上,谁不知道在福州城中无双剑苏神医从少林和嵩山派高手围攻之下抢到辟邪剑谱,他秘籍早就得手,还要去林平之身上图谋?真是笑话!”
“竟有此事?”斯文中年面色大变,他听到背刀汉子骂人,先是一怒,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连反唇相讥也顾不上了。
“那嵩山派左冷禅竟然不亲自带人抢回来,我看苏三也不怎么害怕躲避的样子。”
“那也得抢得回才行啊,我还听说,当日不但左盟主和嵩山十三太保等人在场,参与围攻的还有南少林不戒不净,三帮四寨等一流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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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6 斩尽杀绝(中)感谢坑坑Roo 打赏盟主加更一
背刀汉子端起酒碗又倒了一碗酒,一口饮下,才满脸惊叹的继续说道:“就算是如此阵仗,苏神医仍然于围攻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夺得辟邪,更是一剑击退左冷禅,赫赫威势,让众人莫敢阻挡。没有绝对的把握,嵩山等人怎么敢派人来抢夺剑谱,确定不是找死吗?”
背刀汉子风尘仆仆,显然也是从南边过来,消息十分灵通。
众人听得目眩神迷,其中一位商人打扮的老人在旁说道:“好,青城派这些人总算要倒霉了,真是可喜可贺,老夫高兴,今天的酒我请了,大家不用客气。”
顿时一片欢笑响起,比起白日里的沉郁气氛不知好上多少。
推杯换盏之中,也没人发现那斯文中年神色古怪的结帐走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个消息很重要,若是报上杨总管,至少也能赏我个香主当当。”折扇斯文中年男子跨上马匹,连夜走了。
……
黑松林之中没有什么大路,只是一条羊肠小道通向深处,路上还有着青苔痕迹,显是平日里少人行走。
如今已经天黑,更是没有什么人迹,除了一些小兽呼呼低鸣声,鸟儿扑动翅膀的响声,就再无其他声息。
在林木最深处,此时却有着一点灯光透了出来,顺着羊肠小道七拐八弯的走进去,就能看到里面有座小小废弃山神庙。
到了这里,就能看到十几位身着蓝色劲装,白布包头的汉子在忙忙碌碌。
庙前点着篝火,上面烤着一只剥了皮的不知名野兽,有人还在灌着酒水,一片欢腾。
间或可以听到庙内大殿中传出一声惨厉嘶嚎,还有一个女人的咒骂声。
“于师兄又开始找乐子了,不是说辟邪剑谱已被华山苏三夺去了吗?师父怎么会让我们日夜审问?林震南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明明没有学到剑法的。”
一位正翻动烤肉的弟子问道。
“哼,别人不知道,但我们青城派一直盯着福威镖局许多年,哪能不明白?林远图对他的便宜子孙实在是好得过份,真是当成了亲生子孙一般,他的剑法怎么可能不传下来?就算是苏三抢去了剑谱,他们也肯定知道副本。剑谱这东西,谁说只能有一份的?”
“就是,师父英明!”一个弟子插嘴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庙里一声女人尖叫:“禽兽,你不得好死!”
紧接着就听得一个阴森的嗓音说道:“叫,叫得更大声一点,看看有谁能救得了你们,我早就忍了很久了,林震南,你再不说出剑法,我就帮你好好疼爱一下你老婆,身材皮肤真是保养得好啊,真是我见犹怜。”
“恶贼,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于师兄,这次你不会阻我了吧?师父去衡阳的时候可是说了,只要不把他们弄死,随便怎么折腾都行的。放心,我尝过滋味,再叫师兄师弟一起,绝不吃独食。”
于师兄是于人豪,青城四秀英雄豪杰之一,在江湖中也颇有声名。
他平日里在弟子之间很有威望,这次押着林震南夫妇躲起来审问,等着余沧海于衡阳返回,就是他暂时负责。
至于大师兄候人英却是跟着余沧海去了衡阳,而二师兄洪人雄、四师弟罗人杰却是攻略其他福威分部各省镖局,此时离得尚远,应该会押着财产直接返回青城派。
于人豪看着方人智一眼,冷冷说道:“只要不死,随便你怎么折腾都可以,我哪有闲心管你?我就不明白,师父这么小心做什么,别的门派都认为福威镖局对辟邪剑法一无所知,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摘桃子的。”
说着转头看向地上四肢扭曲瘫在那里面容狰狞的林震南:“龟儿子,你还不说出剑法吗?别拿那套假模假式的东西来糊弄爷爷,好好看着你夫人享受吧。”
说着就扳过林震南的头颅,却是把他的脸朝向林夫人。
随着一声衣帛撕裂的声音响起,又响起林震南痛苦的嘶喊,外面众青城弟子却是齐声哄笑起来。
“方人智师兄的法子总是那么一针见血,我就不信林震南还能硬颈不松口,这种情况下,任他铁打的汉子也得变成绕指柔。”
那喝酒的弟子撕下一片肉,尝了一口道:“还差点火侯,等方师兄弄完了,肉也熟……咦,这是什么声音。”
“呜呜……”
空气中响起一阵沉闷的风啸,这弟子刚刚回过头来,就见到一团黑影卷了过来,紧接着一声雷鸣炸响,闪亮剑光如同流水漫堤一般涌了过来。
“有敌……”
这人刚刚叫了半声,就见到一阵血红,头颅已经飞起,最后看到的是剑光散开如雨点般洒落,刚刚嘻嘻哈哈谈笑烤肉喝酒的师兄弟们,全都扑腾倒地。
不是头颅被砍断,就是咽喉被刺穿。
苏辰一式“金玉满堂”,穿过松林,一剑横扫,杀了八人,和身一冲就进了大殿。
抬眼望去,就见到林震南目眦欲裂,眼里都流出血泪了。
一个面容粗豪的青城弟子单手用力扳着他的脑袋,使他不能转头,整个人象狗一样趴在地上。
而那张大大的供桌上,林夫人已被撕掉一半衣裳,露出上半身雪白肌肤,此时正徒劳的的挣扎着。
一个面目阴沉的汉兀自呵呵冷笑着,听到响动,停下解除腰带的手,扭头看了过来。
这也是他能看看这世界的最后一眼。
“该死!”
苏辰一声冷喝。
一道光虹如同流光,一步就跨过三丈,“哧”的一声就刺穿了方人智的咽喉。
回身一望,却见那正折磨林震南的于人豪却是已经一个翻滚,“嘭”的一声撞破侧窗。
他双足足尖连踢,在侧墙上一点,身体就窜了出去,落地溅起一片尘灰,双腿快得象车轮幻影一般向外逃去。
“咦,青城派的无影幻脚,用来逃命倒也不错!”
苏辰赞了一句,面容冷漠,他长剑收回,看也不看被刺穿咽喉的方人智一眼,手臂陡然一振,银白剑光闪烁,“咻”的一声锐啸,穿窗裂空而出,越过十丈距离,正正钉在于人豪的后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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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7 斩尽杀绝(下)为田田965118盟主贺
剑势极为凌厉,带着于人豪的身体斜斜飞出五尺,才“叭”的一声摔落地上,身体扭了两扭,随即不动。
看他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模样,显然临到死,他都没想通为什么无双剑会杀上门来。
别人不认识无双剑苏神医,可青城派去过福州的弟子基本上都是见过的,而且还偷偷的尾行了一段时间。
余沧海曾经交待过,说这小子是个狠人,见着了不要打,立刻逃跑。
余沧海为人极为狂妄自大,就算对五岳剑派掌门人都没有过如此慎重其事,如今却这般形容一个后辈弟子,是破天荒的事情,其他青城弟子怎么想他不知道,但于人豪自己却是不敢不听的。
因为他比谁都明白余沧海欺软怕硬的禀性,这种性格的人眼光向来厉害,他说不能惹,肯定是不能惹。
可是,自己不去惹,却依然被人惹上门来,这事到哪里去说理?
等到岳灵珊和林平之赶到时,就见到苏辰撕下一只兽腿,正坐在篝火旁,美滋滋的一口酒,一嘴肉,吃得不亦乐乎。
旁边一地死尸,血腥气扑鼻,亏他还能有胃口吃肉。
“来来来,小师妹,先坐下吃点东西,平之你去看看你爹娘,他们都没事了。”
“是,师父!”
林平之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身上沾满了泥土,比先前更显得脏了,他也顾不得多礼,直直就跑进山庙大殿,接着里面就传来几人痛哭的声音。
岳灵珊想要跟进去,苏辰一把拉住她说道:“让人家好好哭一会,突逢大变,心里憋着太多难过与痛楚,发泄一下也好,别去掺合了,这个给你。”
他撕下一只野兽后腿,递了过去,道:“兽肉味道还行,青城派弟子看来经常出门打猎,烧烤很有一手。看着我干嘛,行走江湖,可没这么多讲究,古人不是还写诗说‘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杀得几个恶贼,应该心怀大快才是,吃吧,连赶两场战斗,你应该也饿了。”
岳灵珊皱着眉头接过兽腿,一口咬了下去,就道:“这是鹿肉,手艺还真的不错。”
听得苏辰说的有理,她也不再顾忌,坐在草地上就开始吃肉喝酒,暂时抛弃了心头的繁杂思绪。
苏辰也不是非要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其实,他是想要让小师妹抛掉千金小姐的最后一丝矜持和傲娇。
行走江湖,不但要杀得人,还要受得苦,风里来,雨里去。
岳灵珊虽然算不上千金小姐,但她在华山之上一直被人宠着,除了练好了武功,其他的经历就是一张白纸。
冒冒然行走江湖,没有见过血腥,行事又有着诸多顾忌,若是跟江湖老油条对敌,实在是劣势多多。
苏辰也不可能永远照顾跟随着她,这就必须让她有着强大的自保能力。
他可不想自己稍稍离开一会,小师妹就被奸人害了,那才是真的哭都哭不出来。
等到林家三人出来道谢,再吃过东西,已经很晚了,苏辰几人回了福临酒楼,随行的还有两辆马车,里面全都装着金银细软,这是青城派弟子负责看守的。
山神庙的另一个方向有一条大路,正好勉强通行马车,难为林平之在黑松林里摸索良久,找到了这条通往长沙方向的小路。
对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也着实难得。
林夫人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抓住的时候受了些内伤。
林震南就严重多了,双手双脚的骨头全都被捏碎,经脉全都破损得一塌糊涂,就算苏辰医术通天,也只能让他把骨头接好。
最多以后能正常行走,看起来跟常人无异而已,想要做什么重体力活,那是休想,更别说重新练武了。
就这种效果,也还需要一年半载的休养才能好转。
当苏辰说出来的时候,林震南已是欣喜若狂。
他本来以为就算这次不死,以后也会变成废人终日卧榻,再也站不起来。
能跟常人一样,这已经是意外之喜。
跟初次见面时的假意奉承,林震南的眼中少了许多雄心壮志,有着一种看破红尘的淡然。
“从此以后,我就在华山脚下置办一个庄子,养老吧,可以开个小店,做点生意,青城派抢去了林家在福州的所有浮财,但是各地还有一些不动产,他是抢不走的,等到我把他全部变卖之后,可以做为平之的拜师礼。”
“林总镖头言重了!”
苏辰练武需要资财,但也只会光明正大的要,林震南这样真的倾家荡产把所有财产全都奉献出来,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林震南这样说,他第一反应就是推辞。
“苏神医,经过这一次的变故,我们早就看透了一些东西,身外之财是最靠不住的。此次得你救命之恩,我林家无以为报,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还望不要推辞,不然,怎生受得了你这份恩惠。”林夫人诚恳的说道。
她的眼里满是疲惫,还有对江湖无尽的厌倦,觉得往日的经营算计,挣下泼天富贵的举动,实在是无聊至极,此时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苏辰也明白林夫人的难过与灰心。
他们一家人出事将近一月,洛阳金刀王家应是早就得到消息,但直至此时,尚没一人来此援救。
平日里收银子时十分亲热的父兄们,也不知道在哪?
这种情况就很伤人了。
她转头对林平之说道:“你一定要好好跟着你师父学习剑法武功,切切不可懈怠。这次你也见着了,没有实力守护,无论你有再大的志向,再长远的目标,只会是任人宰割,这种遭遇,我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林平之流着泪答应。
要说这一次的际遇,他的触动是最大。
一路上的无助绝望还在心里萦绕不去,有一种想要强大的渴望如同野火燎原,烧得他透不过气来。
“我要强大起来,我要报仇!”林平之心里的渴望已经无法掩饰,跟以往那种随意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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