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守礼
这场同学聚会一直进行到10点钟,安依萱提前告辞,安老一个人在酒店她不放心,明早老爷子要回香港,她要回去陪爷爷。
其他同学还没尽兴,在林小帽的建议下一会还要去ktv。
安依萱礼貌的向大伙告辞,互留了电话,希望大家有机会到香港,她一定盛情款待。董经理喝了酒,不能开车,柳依依推着华天宇让他送安依萱去酒店,这丫头故意给两人创造机会。
虽然不少男同学都想送安依萱,想借机接近她,可是在柳依依的‘安排’下,一下子就把众人的小心思给掐断了。
华天宇也趁着这个机会从众人的觥筹交错中抽身出来,说心里话,虽然他也喜欢和同学们常聚聚,却不喜这种过度的饮酒。
刚才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还是喝了三四瓶啤酒,至于平时喝起来就挡不住的董经理已经下肚七八瓶了,就算是安依萱,别人敬酒时只是抿一小口,也抿进去了一瓶。
此时脸上布上了一层红晕,多了一分少见的妩媚,任何人看见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
华天宇拦了一辆出租车,安依萱拉开车门坐到后面,华天宇坐则到了副驾驶上,虽然刚才觥筹交错时还互有说笑,可是当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两个人反到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一路之上谁也没有说话,幸好距离酒店没有多远,只一会就到了。
两人从车上下来,安依萱礼貌的说了声谢谢,语气很平淡,也很冷静,也不像刚才在酒店时表现出天真的那一面。
华天宇能感觉到场合变化之后安依萱也跟着改变,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华天宇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不过安依萱怎样变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刚想道别,安依萱的电话响了起来,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下去,等待对方接完电话后他再离开。
安依萱是用粤语接的电话,他只听懂了第一句,安依萱叫的是爷爷,后面的几句话他听得云山雾罩。
安依萱挂断电话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华天宇说道:“我爷爷胃有些不舒服,她有胃炎的老毛病,这附近有药店吗,我要给他买一点药。”
原来那个电话是安老打来,叫安依萱买点胃药回去。华天宇说道:“我记得前边有一家药店,你到酒店大厅等我,我去买!”
安依萱感激的道了声谢,她刚刚喝了一瓶啤酒感觉很不舒服,现在只想躺到床上休息,一步都不想走了。
华天宇十多分钟就买了回来,可是走到大厅的时候安依萱已经不在那里,他不知道安依萱住在哪个房间,刚才安依萱把自己私人电话报出来的时候,同学们争先储存在手机里,可他根本就没有记。
他只好给柳依依打了过去,电话接通,那边气氛正热烈着,柳依依大声说道:“天宇,你是不是得谢谢我,那么多男生想送依萱回去,可是因为我力荐才把这个机会留给了你,你想怎么感谢我。”
华天宇听到柳依依说话时舌头都有些硬了,这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董经理是个大酒包,柳依依身形瘦小,可也是巾帼不让须眉,酒量可大得很,华天宇是自愧不如。
“依依,你把安依萱手机号给我发过来,我刚才帮她买东西去,她回房间了。”
“呀,天宇,刚开窍啊!”还没等华天宇说完,柳依依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只隔了十几秒的时间,短信就发了过来。
“1218号房!”
华天宇看了一眼短信,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要的是安依萱的电话,柳依依发的却是房间号,这丫头分明在捉弄他。
华天宇看着短信上的房间号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在宾馆大厅等侯安依萱下来,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和安依萱熟到那个程度,这么晚了要是冒冒失失的上去反到不美,干脆在下面等她。
这一等可不要紧,足足过了一刻钟,他电话才再次响起来,却是柳依依打过来的。
“天宇,你还行不了,依萱打来电话,你跑哪去了,我不是把房间号告诉你了吗?你迷路了?”
柳依依连珠炮似的责问,喝了酒了女人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了。
放下电话,华天宇这才乘坐电梯直上楼去,安依萱已经在楼梯口那里等待了,看到华天宇从电梯里走出来,她有些焦急的道:“天宇,麻烦你帮我爷爷看一眼,他刚才呕吐了,我劝他去医院,可他说只是老胃病,说什么都不肯。”
原来华天宇去买药的功夫,安依萱给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安老半天没接,安依萱担心,直接上了楼,原来安老刚刚去了卫生间,他感觉到胃里不舒服,呕吐了出去,所以没有接她电话。
安依萱劝爷爷去医院看一下,可是老爷子只说是老胃病,吃了药就没事,说什么也不肯去,她了解爷爷的脾气,知道劝不动他,可又不放心。
她只好给老爷子烧了热水,又给他用热毛巾敷胃,等了半天也没见华天宇把药给送上来,她又没有华天宇的电话,只好打电话给柳依依。
柳依依告诉她,她早就已经把房间号告诉华天宇了,怎么华天宇没把药给送上去,然后告诉安依萱,她立刻就给华天宇打电话,让安依萱在楼上等着,就不用下去了。
安依萱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华天宇一直在下面的大厅里等她去取药,他知道自己的房间只是没上来,这人到是很守礼节。
她本想下去取药,可是一想到华天宇是学医的,白天的时候见到他给小孩子治病,又给华母针炙,在医学上还是蛮有灵性的,不如等他上来,请他给爷爷看一眼,也好放心,所以就到电梯那里等待华天宇上来。
听到安依萱叫他天宇,华天宇就是一楞,这一天下来,安依萱一直叫他名字,可没这么称呼过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短暂的走了一下神,可这细微的表情还是让安依萱发现了。
安依萱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的对华天宇称呼的改变,脸上也不由一红,只不过没有被华天宇发现。
其实只是一个称呼,身边熟悉的朋友都是这样叫他,华天宇也没有觉得什么,只是安依萱忽然这样称呼他,让他有些不适应罢了。
跟在安依萱身后,两人走进安老的房间,老爷子看到华天宇走进来,笑着道:“天宇来了,这么晚还要麻烦你,我这孙女啊就是不放心,我这是老毛病了,晚上吃了点家乡菜,有些不舒服,所以吐了出去,应该不要紧!”
“安爷爷,您客气了,我是学中医的,你信得过的话就让我帮您把把脉,免得我老同学担心。”
安老将手伸了过去,其实他根本就信不过华天宇。
这孩子太年轻,只不过在医学院学了几年,又能有多少斤两,只是孙女担心他,这么晚了他又不想往医院折腾,所以让华天宇看一眼也好让安依萱放心,好早点休息,他明天还要回港呢。
华天宇伸手搭上安老的腕脉,仔细感受着他的脉像,脑海中《抱朴子》诊脉篇的种种脉像从脑海迅速的过滤了一遍。他仔细的感受着安老的脉像,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这脉像...有些不对啊!
华天宇心中一动,缓缓睁开眼晴。
第十七章 生死线
安依萱一直观察着华天宇的表情,见他眉头紧促,心里不由一紧,待华天宇睁开眼晴,她连忙问道:“天宇,我爷爷有问题吗?”
华天宇并没有回答,而是望着安老:“安爷爷,问您几个问题,除了恶心、呕吐、腹胀外,您胸口痛不痛?”华天宇轻轻的按了一下安老的前胸口。
“嗯,没什么感觉,好像有些闷,不太确定!”安老自己又试着按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
“有没有感觉到全身不舒服,尤其是感觉到很沉闷,一点不像平时那种很爽快的感觉。”
华天宇这样一问,安老立刻站了起来,走动了一下,然后说道:“还别说,身上是有些发沉,就是你说的那种感觉,感觉到很沉闷,一点都不爽利。”
华天宇点了点头道:“安爷爷,我不是吓你,你不是胃病犯了,而是心肌梗死发病前兆。”
安依萱吓得腾得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一下就变白了:“你...你不是在吓我们吧,真的是心肌梗死吗?你能确定吗?”
安老要比安依萱镇定得多,轻轻拍了拍安依萱的手道:“别急,听天宇说。”
华天宇说道:“安爷爷,安小姐,你们别怕,只是发病的前兆,及时治疗不会有任何问题。安爷爷脉沉,细而迟,这是寒凝心脉的表现,所以会感觉到全身上下极其不爽利,发沉,发闷。”
安老听得不住点头,他现在的确感觉到身上沉闷,一点都不爽利,应该说有些难受,很烦闷的感觉。
“安爷爷外在表现为恶心、呕吐、腹胀,这是下壁心肌梗死的症状,这种类型的心肌梗死最难判断,很容易误诊为胃病、胰腺炎,进而耽误了治疗最佳时间,安爷爷,我们要立刻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确定一下。”
华天宇表情严肃的说道,如果仅仅是根据安老的外在表现,他也不敢这样肯定安老是心肌梗死前兆,重点是安老的脉像,这完全符合《抱朴子》脉诊篇的论断,这种病在中医里叫做‘厥心痛’‘卒心痛’,等到病情进一步发展,就会出现心脏疼痛、心肌衰竭的症状,那是病情进入急性期时的表现,到了那种程度病人死亡率极高。
安依萱已经急得不行:“爷爷,我们这就去医院,您快点穿衣服,我给三爷爷打电话,请他帮忙安排一下。”
安依萱所说的三爷爷是安家在宽城的这一支人,这支人是安老爷子祖父同胞弟弟这一支人。
安老的祖父早年去港闯荡,他亲弟弟则留在了老家并没有离开。这支人一直生活在宽城,改革开放后,安老派人回来寻亲才找到这一支人,然后认亲归祖。
安依萱所说的三爷爷就是这一支脉的,排行第三。
98年安家遭遇危机,安老曾把安依萱送回大陆,就是委托他这个弟弟代为照顾,安依萱在宽城生活两年,就是住在三爷爷家。
安老这次回来,除了在宽城投资,也是来探望族亲中的这位弟弟,这支人中,与他同辈的只剩下这么一个老兄弟了,膝下只有一子,在宽城市招商局工作,安老这次回来投资,一是为了在大陆纵深发展,二也是顺便帮助这位族侄,给他仕途上增加些筹码。
不管华天宇判断的准不准确,安依萱是彻底被吓到了,心肌硬死致死率极高,只有发现及时才可能挽救病人的生命。
可惜安依萱打了几遍电话,三爷爷那边都没人接,他们聚会出来时就晚上10钟了,这会已经快半夜11点了,安家人都已经休息,电话可能调成了震动。
安老爷子穿衣服的功夫就感觉有些不对了,他胸口猛得一痛,差点没直起腰来,安依萱惊得失手将电话掉到地上,声音都发颤了:“爷爷,你怎样,你别吓我暖!”
“天宇,你快看看,我爷爷怎么了?”安依萱眼泪都下来了。
华天宇伸手扶住安老,这会功夫安老已经一脑门子汗了,他掏出硝酸甘油含在舌下,可是作用并不大,老爷子有心绞痛的毛病,所以硝酸甘油从不离身。
“安爷爷,你别动!”华天宇说话的功夫安老爷子已经痛得嘴唇发青,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滚落下来,已经说不出话来。
华天宇没有想到安老爷子心肌梗死急性发作,安依萱一声惊呼,已经吓得站立不住了。华天宇没时间安慰安依萱,他必须对安老实施急救,否则安老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性丧命。
中医认为这种病是“寒凝至瘀,血行受阻”,是血痊形成瘀堵心肌造成,而血栓形成和疏通近似冬季超市里的花生油,室温稍低即凝结,室温一升就开化。所以病人一旦发病,一定要身体保暖。
华天宇毫不犹豫的从床上拽下一床被盖在安老身上,然后快速将老爷子平放到地上,解开领口,把头偏向一侧,然后迅速撸起他的衣袖,大力拍打他右手臂内弯。
见安依萱像傻了一样,华天宇大吼一声:“不想你爷爷死的话就像我这样做。”这一句怒吼发挥了作用,安依萱顾不得别的,只记得华天宇最后那句话,连忙蹲在地上,双手发颤,捶打安老爷子左臂的内弯处。
“用力啊,你没吃饭吗?”
华天宇见安依萱像弹棉花一样的敲打,那样怎会有效果,这样做是因为肘弯处的心包经、心经直通心脏,大力拍打这两条经脉能促使气行血行,使病人发热出汗,起到升阳化除血痊,疏通血管瘀堵的作用。
安依萱委屈的眼泪直流,她已经吓得不知所措,让华天宇这么一吼更是止不住眼泪了,不过华天宇这么一吼,却让她憋住了一口气,手上也加大了力气。
快速的捶打了几十下后,安老终于呼出一口气,心跳也渐渐有了节奏,华天宇连忙对他进行胸外按摩,他是顺着经络按摩,缓解心脏承受的压力。
待安老稳定下来,华天宇立即给董经理打去电话:“经理,别喝了,立刻出来,安依萱的爷爷心肌梗死,你立刻到市第一人民医院挂急诊,要求医院立刻安排心肌梗死冠状动脉扩张术。”华天宇不容置疑的下达命令。
华天宇把着安老的腕脉,脉博已经出现紊乱,单纯的溶栓治疗未必起到最好的效果,必须采取冠状动脉扩张手术。
时间对于安老来说就是生命线,心肌梗塞这种病,在发病第一个小时内的抢救治疗极为重要,如果第一个小时内采取正确的治疗方式,复发的机率就会下降到最低,否则再次发病的机率会提高二十个百分点。
华天宇来不及向安依萱解释什么,抱起安老就向门外走去,同时问道:“简要的诉说一下你爷爷的病史,好节省时间进行抢救。”
安依萱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迅速整理了一下混乱的思绪:“爷爷有轻微冠心病,血糖,血脂偏高,有高血压,有黄胺类医物过敏史。”安依萱把自己所知道的迅速的讲了出来。
第十八章 九转玉龙针
第十八章九转玉龙针
董经理比华天宇早一步赶到医院,华天宇与安依萱到来时,董经理已经安排好了急诊。医院的急救室已经做好准备,值班医生吩咐护士将老爷子推到急症室。
安依萱已经从最初的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紧跟在华天宇身边,她已经把华天宇当成的主心骨。
医生走过来还没有问话,华天宇就已经开始介绍病人病史:“病人有高血压史,血脂、血糖都高,早期冠状动脉硬化,黄胺类药物过敏,心梗首次发做,发做时恶心、呕吐、腹胀,发做部位疑似下壁心肌梗死。
病人脉博紊乱,气血逆反,属急性心肌梗塞,发病后,我们做了急救措施,病人暂时稳定,并没有脱离危险期,家属希望能够立刻安排冠状动脉扩张手术。”华天宇一口气说完。
急诊医生明显一楞,他没想到家属竟然是个行家,华天宇的介绍让他在最短时间内有了判断,避免了不必要时间浪费。
护士跑过来道:“王主任,心内科李主任去韩国进修没有回来,孙主任父亲脑出血,他去了天宁,医院里只有他们俩能做冠状动脉扩张手术。”
王主任望了华天宇一眼,立刻吩咐护士:“马上做心电图,准备采取静脉溶栓治疗,立刻准备药物。”然后对华天宇道:“融栓药物有进口的,还有国产的,进口的较贵...”他话还没说完,安依萱已经抢着说道:“用最好的,都用最好的。”
医生转身进入抢救室,华天宇对安依萱道:“安爷爷的病情发展太快,如果不立刻进行冠状动脉扩张术很可能会贻误病情,溶栓药剂注射后,应该立刻转往天宁医科大学第一医附属医院。”
他话刚说完,抢救室里传来医生焦急的声音:“病人病情复发,快进行心脏复苏术,注射融栓药物。”
“王主任,心脏不规则跳动,心后室室颤,心跳快停了!”
“准备电击设备。”里面的声音急促。
安依萱听到里面的话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一但上电击就说明病人心跳快要停止。
柳依依一把扶住安依萱,安依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她和爷爷感情最好,突发的事件让她根本无法承受,任谁都知道一但上电击代表发生了什么。
“天宇,求求你,救救爷爷!”
安依萱伸手抓住华天宇的手,眼神无助的望着他,在最无助的时刻,她把华天宇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在宾馆的时候,是华天宇果断受取措施将安老抢救回来,没理由的,安依萱在潜意识里将华天宇当成了救星,下意识的就抓住了他的手。
柳依依眼神复杂的望了一眼华天宇,她有些搞不明白状况,华天宇眉头紧锁,他向董经理望过去:“你有没有开车过来?”
董经理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就在门口”。
这厮酒没少喝,接到华天宇的电话后根本来不及多想,也不顾喝了酒,直接就开车杀到医院,挂上急诊,此刻车就停在医院的正门口,这厮为了节省时间,就差没把车开进医院大厅。
华天宇拔腿就往门口跑:“把车门打开。”华天宇下楼时把银炙用的银针还有下午抓的中药都丢到了董经理的车上,打算明天早上要董经理送他去普济寺。
从车后座找到装针的盒子,华天宇快速的跑回来时,急诊室里的灯已经灭了,医生已经出来了,脸上带着遗憾的表情。
华天宇迅速的冲进去,安依萱已经泪流满面,在柳依依的搀扶下和董经理跟在后面走进抢救室。
安老躺在抢救床上,护士正把仪器一件一件的收起来。安依萱已经傻掉了,看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安老,她双腿发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华天宇快速的抽出银针,想也不想,银针直入安老的人中穴,华天宇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他听到急救室里医生吩咐采取心脏复苏术的时候就猜到安老凶多吉少,脑海之中只是一闪就想到了《抱朴子》里记载的‘九转玉龙针’。
葛洪先师称此针术可以起死回生,为扁鹊传下来的神奇针术,此针术与导引术结合可起死人,断轮回。白天的时候他给母亲治疗扭伤,灵气通过银针瞬间就使华母能够下地走路,这就是导引术与针炙之术的结合,只不过华天宇的‘导引术’是通过脑海里的灵气发展来的。
葛洪先师所说的导引术,是中医十三科中的一种,也就是现代社会所指的气功。导引术起源于上古,《庄子.刻意》中道:“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申,为寿而已矣!古人以导引术延年益寿,肢体导引为外导引,内气运行为内导引。
导引术神奇就神奇在它把人体当成沟通天地宇宙的桥梁,通过调息、吐纳、存思、咽津等方法,使人体达天自然平和,进而延年益寿。
后来导引术为道家与医家所重视,道教将其继承发展,以导引为练身的重要方法,可调百病,延年益寿。
而在中医里,导引术被用在治病上面,像华佗发明的《五禽戏》就是把导引术结合其中,时常修炼可祛百病,可以说古代的医学大家大多都是懂得导引术的大家,像扁鹊、华佗、葛洪,在导引术上都达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
葛洪在《抱朴子.内篇.别旨》中讲:“或伸屈,或俯仰,或行卧,或倚立,或踯躅,或徐步,或吟或息,皆导引也。”他在书中记载了一门名叫《胎息秘要》的导引之法,就是导引术中的一种。
在马王堆三号汉墓出土帛画《导引图》绘有四十余种导引姿势及术名,那是迄今为止在古籍中发现的最早的关于导引术的记载。
华天宇虽然不会导引术(气功),可是脑海里的灵气与‘九转玉龙针’相配合,不正是导引术与这针法的配合吗?
华天宇灵光一闪,果断的从董经理车上取下银针,护士见华天宇闯进来不由分说就往死者身上扎针,把她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怎么可以...”护士伸手就要将安老爷子人中穴上的银针拔下来。
华天宇一把拉住护士,怒吼一声:“滚!”。他的态度把护士吓了一跳,护士刚要发怒,就见华天宇双手持针迅速的在安老头顶百会,胸口檀中各扎一针,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想通过针炙的方法救人。
护士虽然恼怒华天宇的无礼,可却再也不敢‘捣乱’,因为家属也进来了,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虽然恼怒华天宇的无礼,却不是理论的时候。
看到华天宇手持银针,安依萱仿佛抓住了最后一点希望,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生怕打扰了华天宇,她现在完全无理由的相信华天宇。
董经理与柳依依瞪大眼晴不可思议的望着华天宇的举动,他们俩人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了,可是这种时候他们俩谁也不敢说话,只能静等结果。
华天宇将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安老的心厥阳经上,银针几乎贴着心脏刺入。
九转玉龙针,每次施针都是九针,古人认为九为至尊,整九之数为最。
九转玉龙针第一重为行针,以针刺穴,治疗体表之症。
第二重为走针,病入筋骨,以针疏理经络,驱病除邪。
第三重为运针,病入表里,以针运化经络,运针于内。
第四重为气针,病入藏腑,以气为引,针行于外而攻于内。
第五重为灵针,以心为媒,心之所到,气之所到,能起死人,断轮回。
华天宇调整好呼吸,使自己尽快进入空灵的状态,九转玉龙针直接驱使到第四重,要想施展九转玉龙针第四重的气针,必需气与针合,只有针气合一,才能发挥出这九转玉龙针的威力。
在他进入空灵状态的瞬间,脑海之中的灵气也应手而到,随着华天宇的牵引,银针以气为引,随针直入病人的心厥阳经修复着瘀堵的经络。
灵气不要本钱的涌向安老的心脏,修复他受损的心肌,冠状动脉中血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华天宇好像能感应到一般,安老的心脏在他气针的牵引下完全显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显。
还没有走出去的几个护士全都注视着华天宇的动作,就在大家的注目中,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在华天宇拔出银针的一瞬间竟然‘砰’的一下,缓慢的跳动起来。
刚刚走进来的王主任看到安老起伏的胸口,仿佛见到鬼一般,目瞪口呆,已经被他判定死亡的安老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心跳。
银针离开病人的那一瞬,华天宇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跌坐在床头,浑身被汗水沓透,在他抽离银针的那一刻,《抱朴子》再次沉寂下来,书上的灵气缓缓的流动,显得有气无力。
而他整个人已经虚脱了。
第十九章 惊梦
“爷爷!”
安依萱哭着扑向了安老,安老起死回生,这让安依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知身在何处,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吧!
“别动安爷爷。”华天宇及时制止了安依萱,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爷子从阎王手里抢夺回来,要是安依萱就这么扑上去,再一下把老爷子哭过去,那下一个哭的该是他了。
幸好安依萱还算理智,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才看到萎靡不振的华天宇。
“天宇,你没事吧,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安依萱下句话没有说出来,泪水就再也忍不住的滚落下来。这一晚上安依萱数度落泪,可能这一辈子流的眼泪都没有今晚多,可以说是几经生死。
此时的安依萱双眼通红,微微有些浮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副娇柔无助的模样能引起任何男人怜花惜玉之心,这副样子更是别有一翻风情,华天宇的注意力一直没在她的身上,现在安老脱离危险,他这才注意到安依萱,一时之间被她楚楚可人的风情惊住了。
见华天宇盯着她发呆的样子,安依萱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由得涌起一跎红晕,轻咬着下唇,那副模样好像任君采撷一样,这一刻安依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董经理看看华天宇,又看看安依萱,这厮心里通明,我x,有奸情啊,天宇这家伙一声不响的就把安依萱这小妞给拿下了。
电话铃声惊醒了安依萱,她掏出电话来,是三爷爷的儿子,她的族叔安志成打来的。原来安志成一觉醒来才发现有安依萱的未接电话,他平时睡觉将手机静音,看到安依萱这么晚打来的电话,立刻给回了过来。
安依萱将情况向安志成说明,这才挂断电话。
王主任这时候已经走上前上来,吩咐护士将各种仪器给安老戴上,随时监控他身体各项指标,他楞楞望着已经恢复心跳的安老百思不得其解。
华天宇此时已经被董经理扶到了车上休息,王主任又不好过去询问,想到刚才的好一幕,王主任直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的眼晴。
这怎么可能,明明病人心梗瘁死,他是怎么办到的,难道就是那几枚银针吗?
安志成在第一时间内赶了过来,与他同来的还有主管招商的赵庆林副市长,安志成在第一时间内通知了顶头上司。
安老这次在宽城一个亿收购了原益隆制药厂,准备再投资十个亿扩建,要在宽城打造辽东省最大的制药厂,这个项目不仅在宽城,也是辽东近年来引进的最大的外资,受到省里极大重视。
安老在宽城发病,不惊动上层是不可能的。安志成是体制内的人,虽然安老是他族伯,但他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顶头上司。
赵庆林副市长的到来惊动了市医院值班的领导,晚上值班的是医院的陈副院长,院方这才知道,病人是香港来宽城投资的安老。
董经理坐在车里看着瞬间忙碌起来的医院,对坐在后座的华天宇道:“看到没,人和人就不能比啊,刚才抢救时他们不知道安老的身份,现在知道了你再看,看来咱们哥们还得奋斗啊,只有成为人上人才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董经理说了半天见没有人回答,一转身,看到华天宇已经躺在那睡着了。
“我去,至于吗,这么快就着了。”他哪里知道,华天宇施展九转玉龙针,已经透支了全部体力,这会功会已经进入了梦香。
市医院迅速召集专家对安老的病情进行了会诊,半个小时后,与会专家一致认为,安老需要进行冠状动脉扩张手术,鉴于市医院的医疗水平,专家建设安老立刻入住天宁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赵庆林副市长还有市医院的陈副院长亲自向安依萱传达了会诊专家的意见。
陈院长道:“安小姐,鉴于安老先生目前身体状况,结合我们医院现有的医疗水准,经过与会专家的会诊,我们建设安老先生立即转院,我们需要征求您的意见。”
院方直接将意见反馈给了安依萱,要她拿主意。安依萱这一晚上的经历已经把她吓个半死,爷爷现在还活着,全是华天宇的功劳,她现在心里只相信华天宇,至于院方的诊断反到不能影响她的判断了。
安依萱四下打量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华天宇,她对柳依依道:“天宇呢,我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他和经理上车上休息去了。”柳依依一直陪在安依萱身边,有些状况她也没有搞清楚。
安依萱礼貌的向陈院长和赵庆林道:“我想征求一下我朋友的意见?”
“当然没问题!”陈院长连忙回答。
安依萱点了点头,在柳依依的陪同下向门口的车上走去。
“天宇,起来了,依萱有事找你商量。”柳依依拉开车门,叫华天宇起来,同时也把董经理叫醒了,这厮这会儿的功夫也跟着睡着了。
此时的华天宇睡得正香,正在做着梦,梦里他与徐扬帆正在约会,好像又回到了初见徐扬帆的那个夏天。
他在操场挥汗如雨的踢着足球,一个远射,他将足球踢出去,然后打在一名队员的身上,足球改变了方向向操场外面飞去,正好打在路过操场的徐扬帆身上。
她一袭白衣,手里提着食盒,足球正好打在她的手上,她刚刚从食堂打的饭菜全部打翻在身上,洁白的连衣裙瞬间被菜汤染污,如同盛开的莲花,华天宇跑过来连声道着歉,远处的队员们吹着口哨,起着哄。
徐扬帆气恼的问他:“怎么踢的球。”看到华天宇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又气恼又羞躁。
场景变幻着,又变成了徐扬帆一脸忧伤的表情,她对华天宇说道:“天宇,我妈妈知道我和你处朋友,她大发雷霆,可能这段时间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你别生气,你一直在这里。”徐扬帆指着自己的心。
华天宇用力的点着头,可是随后徐扬帆的母亲忽然出现,一声厉喝:“华天宇,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再骚扰我的女儿,你竟然不听。”徐扬帆拉着母亲:“妈,你别这样,这不关天宇的事。”
“你还敢维护他!”徐母指着徐扬帆教训着,拉着她就走。
华天宇一把拉住徐扬帆:“阿姨,你不能这样,我和扬帆是真心相爱,请您不要拆散我们。”徐母回过头来指着华天宇:“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女儿处朋友,你有钱吗?你有车吗?你有房吗?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能给我女儿什么,能给她什么......”华天宇冷汗直流。
随着徐母的厉喝,华天宇伸出手大声的喊着:“不要,不要。”徐扬帆回过头来,露出不舍、绝望的眼神,大声喊道:“天宇,等我!”
“我会的!”华天宇大声喊道,他的心阵阵抽痛起来,徐扬帆的面孔渐渐模糊起来。
我会的,我会的...华天宇挣扎着坐起来,一脸汗水,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安依萱那张美轮美奂的俏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华天宇吓得身子向后猛缩,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只是一场梦。
安依萱一脸歉然的说道:“天宇,你睡着了。”
华天宇楞楞的想着梦里的情景,一时之间内心深处涌起无法言喻的欢乐与痛楚,听到安依萱的话后,这才回到现实当中,只是感觉到这一刻心神俱疲。
看着华天宇疲惫失神的样子,安依萱不知为何心里莫明一紧,下一句话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华天宇向里面侧了侧身子,让安依莹坐进车里,他问道:“安爷爷怎样了?”
“医生建设立刻转往天宁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我...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安依萱紧张的回答着,望着华天宇,好像这一刻坐到他的身边内心安定了许多,没来由的把华天宇当成了主心骨。
华天宇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见,市医院暂时不具备冠状动脉扩张术,这个建议可行。我们有三点要求:第一,院方要派专业护理人员随同陪护。第二,专职医生随行,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第三,院方要派救护车随行,相应的抢救仪器,药物都要配备。要院方做好这三点,咱们这就出发。”
安依萱听着华天宇的建议,咬着下唇,半天才鼓起勇气道:“天宇,你...能不能随行?我...我只信得过你。”
华天宇就是一楞,望着安依萱祈求、信任、期盼的眼神,他好像忽然又看到了梦里徐扬帆被母亲拉走,回过头来那不舍、绝望的眼神。
“我会的!”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就像梦里答应徐扬帆那样,脱口而出。
第二十章 狭路相逢(一)
第二十章狭路相逢(一)
救护车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赶到天宁市。宽城方面在出发之前就与天宁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取得联系,安老直接入住vip豪华病房。
第一医院的vip豪华病房一共只有六间,配备有冰箱、微波炉、液晶电视、真皮沙发、宽带、饮水机、豪华床,24小时供应热水洗澡,有专门的医生、护士24小时服务,不需要家属陪护。
相关入院手继跟本不需要安依萱操心,宽城方面派来了专人安排。
安老入住病房后就已经醒来,断断续续了说了几句话后又沉沉睡去。
安依萱显得格外疲惫。
柳依依说道:“依萱,你休息一会吧,这有专门的护士护理,你不用太操心了,医院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手术时间,明天上午就会手术,趁天还没大亮,你赶紧睡一会。”
安依萱感激的握着柳依依的手:“要是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安依萱说这句话的时候瞄了华天宇一眼,两人目光一对,安依萱立刻移开目光,脸颊微红,其实这句话她是对华天宇说的。
若是没有华天宇,她爷爷已然逝去了,她内心深处对华天宇的感激已经无以言表,只是当着柳依依的面,她不好意思表达对华天宇的感激。
“依依,咱们俩上里间休息,让经理和天宇在外面的休息,他们俩今晚也累坏了。”。
这间vip豪华套房一共有三个房间,病人休息的独立房间里各种医疗器械一应具全,甚至不用移动就能做一些简单的手术。里面生活用品全是高档用品,有专门的会客厅,还有两间家属休息的房间。安依萱与柳依依住在里面那一间,华天宇和董经理住在外面那一间。
折腾了一夜,几个年轻人全都疲倦了,很快便进入了梦香。
清晨,华天宇是被外面的争吵声吵醒的,病房外面传来阵阵噪杂之声,一个冷傲尖锐的声音阵阵传来,声音尖锐刻薄。
按理说,这种vip病房的隔音效果应该很好,但是声音还是传了进来。
华天宇爬起来,这才发现,是外层的房门没有关紧,错开了一个小缝,应该是护士出去时没有带上门,所以声音传了进来,董经理睡得跟猪似的,跟本听不到争吵声。
华天宇怕外面的争吵声影响到安老休息,站起来要去关门,安依萱已经从里面的卧室走了出来,看到华天宇已经起来了,两个对视一眼,几乎同时说道:“你醒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笑,安依萱将额前的一缕秀发捋到耳后:“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我去看看爷爷。”
“我去关门!”
华天宇走到门口,伸手去拉门,外面的声音很尖锐,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就吵架。
出于好奇心,华天宇将门推开了一点,看到了外面正在争吵的人,他身体犹如电击,瞬间呆立住,连房门缓缓的打开都忘记了关上。
站在走廊的徐扬帆正拉着母亲,劝她不要同医护人员争吵,看到忽然打开的vip房门,她的身体猛得疆住,目瞪口呆的望着忽然出现的华天宇。
正在训斥护士的卢琳根本没有注意女儿的反应,仍然声色俱厉的训斥着她面前的护士:“你告诉我,是谁给你的权利,这间vip病房我们昨天就已经预定了,今天你竟然告诉我给了别人,我不听你的解释,你现在就叫里面的人搬出去,我们家老徐住定了这间病房。”
护士为难的道:“卢台长,这件事我真做不了主,是住院部王文新主任安排病人入住的,您别为难我,我真的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你不是做不了主,你是狗眼看人低,昨天我来的时候你点头哈腰的,今天给我这副面孔,你做给谁看的?以为我们好欺负是不是?我就不信了,我还治不了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卢琳的话毒辣狠厉,训得小护士低着头,连反驳都不敢了,咬着下唇,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你们王主任呢,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叫他给我个解释,是不是我们家老徐职位低,他不放在眼里,他忘了,他能坐上这位置是谁给他递的话。”
“唉呀,嫂子,您这是干吗,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该打,该骂,您有气冲我发。”
住院部主任王文新闻讯赶来。“去去去,快去照顾病人,别在这里碍眼了!”
王文新冲小护士摆摆手,他在变相的帮小护士解围。
“嫂子,您消消气,走,先到病房去,您慢慢听我解释,老弟我先给您赔礼道歉了!”
王文新不得不放低姿态,他了解卢琳,这女人脾气一但上来,可不是平常人能压下来的,就算是她丈夫,他口中的大哥徐景天也俱让她三分,谁让人家底气足来着。
卢琳父亲是在省人大主任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人家那底蕴深厚,可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比了的。
可惜王文新低估了卢琳的脾气,他话还没说完,卢琳当头就呵斥下来:“王文新,别跟我来这套,我告诉你,不管这里住的是谁,都得给我让出来,你以为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上就有持无恐了是吧,我能让你上去,就能让你下去,我话扔在这了,半个小时内把房间给我倒出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卢琳的话又狠又躁,王文新一张老脸涨得跟紫茄子似的,他只是听闻卢琳霸道的一面,可却从来没见到过,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正处级,可卢琳训他就跟训斥三孙子似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可是又不敢发作出来,这个女人他根本就得罪不起。王文新强忍着怒火,不得不低声下气的道:“嫂子,这...唉,我跟您实话实说,这里面住的是香港来的安智仁老生生,省委高秘书长亲自安排,我真的没法给您腾出来。
嫂子,您消消气,只要一腾出来vip病房,我立刻就叫徐大哥入住,我以我的人品保证,嫂子,您还不信我。”
王文新看到卢琳如此,只好把省委高秘书长抬了出来。
昨晚省委办公厅打来电话,叫他立刻按排一间vip豪华病房,原本这间病房已经预定给东河区区委书记徐景天,王文新没有办法,只能临时给安排徐景天到另外一间低档的vip病房,没想到竟惹得卢琳大发雌威,他不得不搬出高秘书长来。
卢琳冷冷的看着王文新,这让王文新遍体生寒。
“成,拿高秘书长压我,好,我记住了!”卢琳声音冷酷,让王文新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到大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王文新一抬出高秘书长来她就知道,这间病房没戏了,她丈夫徐景天虽然是东河区区委书记,正厅级,但是高秘书长是省委常委,官大一级压死人,她跟本就没法和人争,何况住在这里的安老的确是香港顶级豪门,她这次的确是踢到了铁板上,一口怒气全都发到了王文新身上。
卢琳这乖戾的脾气从小养成,就算走到工作岗位上仍然没有改,因为她父亲的关系,没人敢和她翻脸,一路顺风顺水,可自从她父亲退休后,她明显的感觉到与过去不同了,所以这几年来,她这脾气越来越大。
只是一间病房,竟然连王文新这种角色都敢违逆她,她怎能容下这口气,已经把王文新恨上了,王文新哪里知道,他平白无故的就得罪了卢琳。
“走。”
卢琳满脸杀气的瞪了一眼王文新,拉起女儿就走,可是她拉了一下,女儿竟然纹丝未动,她一回头,就看到女儿的眼神与那间vip病房门前站着的男孩子粘在了一起。
第二十一章 狭路相逢(二)
第二十一章狭路相逢(二)
卢琳一眼就认出,那个男孩子正是与女儿处‘朋友’的那个小子,那个叫华天宇的男孩。
卢琳这段时间把女儿控制起来,不准她用手机,用电脑,就是要把女儿的心从这个男孩子身上拉回来,她就想不通,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臭小子凭什么勾走了她如花似玉的女儿。
卢琳对未来女婿的要求极高,她叫秘书调查过华天宇的背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
她并不抵触女儿处朋友,但前提是对方的出身,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子弟,门当户对,她决不会反对,可是对方是什么。
父母靠着一家小超市维持生计,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给她女儿幸福,如果传出去,她的女儿与这种人家的孩子处朋友,会让人笑话死的,这是卢琳无法容忍的事情。
而当卢琳知道女儿处朋友的时候,恰恰她已经为女儿寻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以她的脾气怎么可能再任女儿和华天宇相处下去,她没有杀上学校去教训华天宇,只是在电话里警告对方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个场合见到了华天宇,看到女儿在见到这小子之后的那副神情,卢琳还怎么不明白,女儿这是情根深重,她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明白那种眼神里的含义。
最让她难堪的是,刚才的事情,她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而且还是在华天宇这种人面前,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她冷冷的望了一眼华天宇,然后对徐扬帆道:“他就是那个华天宇对不对。”
“不是的,妈,他...他不是,他是我同学,碰巧遇上了!”徐扬帆在母亲面前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目光游走着。
“学会撒慌了是不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竟然对我说慌,都说女大不中留,你还真对得起这句话。”
卢琳说话刻薄,对女儿也是没有好颜色:“你当我是瞎了吗?你手机里的照片我没看到过?”
说得徐扬帆面红耳赤,她性子柔弱,一点都不随母亲。拉着母亲的手央求着她离开,她了解母亲的性子,她不想华天宇让母亲搞得难堪。
卢琳一把甩开女儿的手:“既然遇上了你急着走什么,你妈会吃人吗?正好把话说明白,免得什么样的人都想打我女儿的主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妈,你不要......”
徐扬帆几乎是在哀求母亲了,可是卢琳跟本不顾女儿软语相求。
直接走到华天宇身前,神情冷傲,居高临下的道:“你就是华天宇,今天我正式的告诉你,离我女儿远一点,你是什么身份?我女儿是什么身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卢琳把刚才一肚子的邪火全部发到了华天宇身上。
华天宇双手紧握,怒火填膺,目光透过卢琳望向徐扬帆,徐扬帆咬着下唇,眼中含泪,轻轻的摇着头,她在告诉华天宇不要激怒她的母亲,更不要和她争吵,她性子柔弱,从来没有违逆过母亲,不想她爱的人和自己的母亲发生争吵。
华天宇从她的目光中读懂了一切,他竭尽全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双手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他在为自己珍爱的人忍受这份羞辱。
徐扬帆那柔弱无助的目光让他心生怜惜,耳边听到卢琳羞辱的言语,他内心刺痛着,只是为徐扬帆感到不值,为什么温柔善良的她会有这样的母亲。
或许人生没有完美,上天给了她美丽的容颜,极好的出身,却偏偏要给她一个如此蛮横不讲理的母亲。
看到华天宇的目光透过她望向女儿,卢琳怒不可遏:“告诉你,从今以后从我女儿眼前消失,不要再打扰他,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女士!”
安依萱神情冷傲的从房间走出来,轻声说道:“我的男朋友为什么要打扰你的女儿?你以为你的女儿高不可攀?还是你们家很了不起?
sorry,在我眼里,你说的这些很可笑暖,天宇的确没有那么显赫的出身,但是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男孩子,他也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孩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的男朋友?”
安依萱走过来轻轻的揽住华天宇的胳膊,她高贵的气质,出众的容貌,彰显着她的卓而不群,虽未用激烈的言词,却有着一种让人高不可攀的气质。
虽然卢琳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是她那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凌人气质,在安依萱这种自然而成的高贵气质的对比下高下立见。
王文新知道这位美得让人眩目的女孩子就是安老的孙女,安家的大小姐,他可不敢让这两人掐起来,城门失火,泱及池鱼啊。
他连忙走到卢琳身旁,小声说道:“婶子,她是安家的大小姐。”一句话道出了安依萱的身份。
安家的社会地位可不是卢琳家可比的。
要是比财富,安家分分秒秒就秒杀了他们家。
比社会地位,安老当初可是特别行政区行政长官的热门人选,要不是98年的时候安家出了一些状况,很可能就成为当时特区特首。
即便没为成为特首,安家在港的地位也是极高的,也不是她卢家一两代人取得那点成就能比了的。
安依萱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狠狠的打了卢琳一记响亮的耳光。
刚才卢琳用恶毒的语言攻击华天宇,拿他的出身说事,把他比做癞蛤蟆,现在安依萱承认华天宇是她男朋友,就连安家都没有看低过华天宇,她卢琳又凭什么,难道她们家比得上安家吗,安依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是想比出身,比家世吗?她这样出身的女孩都去做华天宇的女朋友,你女儿难道比我更高贵,出身更好吗?
安依萱这一手做的的确漂亮,完全秒杀卢琳,只是一句话就轻飘飘的打击了她的嚣张气焰。
就算是王文新也感到解气,看到卢琳气得脸色难看,一副濒临爆发的样子,王文新顿时觉得刚才受到侮辱无形间的就减淡了,你不是牛x吗,以为有个好出身,有点社会地位就不把人当人,以为资本主义社会呢?
现在遇到人家真正的资本家,一下就被打回原形,这真是解气呀。
卢琳的确不敢对安依萱发火,王文新的那个提醒很重要。她虽然脾气暴了一些,但那也是对人对物。
安家这种宠然大物可不是她敢直接面对的,安家要在辽东投资的消息省电视台做过专题报道,做为省台的副台长,她当然知道,省里对安老以国礼相待,十几亿的投资啊,那可不是小数目。
就算她忍不下这口气,可又能怎样,她侮辱华天宇,叫华天宇离她女儿远一点。人家安家小姐走出来承认华天宇是她男朋友,这一记响亮的大嘴巴抽得她颜面尽失。
她要是再闹可就不识实务了,而且这时候已经有一间vip病房听到吵声走出人来,住在这种病房的要么是高干,要么是社会地位极高的主,最终丢人的还是她。
卢琳虽然气得咬牙切齿,可却无可奈何,她恨恨的瞪了安依萱一眼,拉起徐扬帆:“看到了没有,人家伴上了富家女,你算什么,还不死心吗?”
拉起女儿转身就走,徐扬帆看着依偎在华天宇身边的安依萱,内心涌起阵阵失落!
第二十二章 渐行渐远
柳依依与董经理两个人在屋子里面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俩个是被外面的吵声惊醒的,两人醒过来时,恰好看到安依萱挽起华天宇的手臂,声明她是华天宇的女朋友,然后将门外那名风韵犹存的老女人气走。
两人对望一眼,完全搞不清状况,不过董经理却替华天宇暗自高兴,没想到自己最好的哥们这么牛掰啊,这才两天的功夫,楞是把这位高傲的安家大小姐给拿下了。
虽然上学时那会董经理暗恋过安依萱,但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戏,现在让自己的哥们把安依萱搞定了,这厮感觉跟自己搞定一样。
直到徐扬帆的背景消失在走廊里,华天宇才收回目光,眼里的痛楚一闪而逝,可内心深处的刺痛却如附骨之蛆,他知道,他与徐扬帆之间或许将会渐行渐远。
看到华天宇一言不发,安依萱慌忙松开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的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整个事件的过程安依萱全部看在眼里,卢琳争这间病房不成,又羞辱华天宇,
她要是不出头,实在忍受不了卢琳那副嘴脸,尤其是她侮辱华天宇时,那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让她格外的不爽。
这一晚上的经历,安依萱完全改变了对华天宇的看法。要是没有华天宇,她爷爷就死定了,可以说华天宇现在是安家的恩人。
单就是他救了自己的爷爷,他们安家从今以后都会把华天宇当成坐上宾,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她怎么可以看到华天宇受辱。
虽然并没有完全搞清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看到华天宇与那个样貌出众的女孩,目光粘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个羞辱华天宇的老女人应该是那个女孩的母亲,一定是不同意华天宇与她女儿交往,所以才这样盛气凌人。
安依萱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华天宇与那个女孩目光对视,彼此流露出浓浓的爱意时,她竟然感到一股子酸涩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她的内心。
华天宇受辱,那个女孩子竟然连阻止她母亲的勇气都没有,安依萱越看越生气,如果换成是她...她一定会竭力保护对方,安依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产生这样的想法,不过只是一闪而过。
“天宇,对不起啊,刚才我......”安依萱是想解释刚才的事,她怕华天宇误会,可是只说了一句就被华天宇打断。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华天宇迎上安依萱的目光,真诚的说道,如果不是安依萱主动承认是他女朋友,还不知道卢琳会说出多难听的话。
爱一个人可以为她忍受一切,华天宇已经把自己的怒火压到了极限,如果安依萱不出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忍受住卢琳的羞辱,卢琳的每一句话都刺中他的要害,针针见血。
见华天宇并没有生气,安依萱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此时已经隐隐有了悔意,刚才她气不过冒充了华天宇的女朋友,要是那女孩真的误会了该怎么办,看上去华天宇和那个女孩子的感情很好,她可不想充当第三者,这个念头刚刚涌进脑海,安依萱的心就砰砰的跳了起来,自己怎么会这样想。
“天宇,我刚才实在是气不过,要是你女朋友误会了,我可以向她解释。”
安依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她望向华天宇,恰好华天宇也望着她,安依萱的脸瞬间就红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真正处过朋友,虽然追她的男孩子一大把,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够打动她的。
那些男孩子要么肤浅,要么幼稚,要么就是被家里宠坏的大男孩,还真没有能够入她法眼的。
可以说华天宇却是她长这么大,唯一一个她主动承认是她男朋友的男孩子,虽然目地是为了骗那个女人,打击对方的嚣张气焰,可是这话出自她口,现在才觉得有些难为情。
华天宇说道:“不用了,谢谢你为我解围,我们去看看安爷爷吧!”华天宇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解释。
安依萱点了点头,知道华天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一转身,就看到董经理与柳依依两个人伸着脖子向这边看,待看到他们俩人转身,柳依依慌忙将头缩回去,一推董经理:“去叫你买早点啦,还不去,没事啦,没事啦!”
柳依依欲盖弥彰的表现傻子都看得出来,安依萱脸上一红,余光瞥到华天宇并没有任何反应,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一些失落,连她自己都感觉到有些诧异。
安老爷子这会已经醒了,他也是被外面的吵声吵醒的,不过老爷子听得不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可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华天宇给救回来的,昨晚他醒来后安依萱就告诉了他,所以看到华天宇和孙女进来,老爷子脸上堆笑,露出感激的神情。
“天宇,昨晚的事情依萱已经告诉我了,要不是你,这会儿我已经过了奈何桥了。”老爷子这时候还有心开玩笑。
“安爷爷,您说笑了,这是您命硬,阎王爷不敢收你,我可不敢居功!”
安老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虽然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堪破了生死,但是想到昨晚自己发病时的情景,还是暗暗捏了一把汗,只差一点,他这条命就不保了。
原本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孙女的这个同学,没想到关健的时刻竟是人家救了他的命。
昨天他听华天宇说过,他是学医的,老爷子并没有多问。但凡学医的,没有个十几年的经验是出不了师的,所以也在意,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这样厉害。
安依萱昨晚曾绘声绘色的描述过华天宇救他的情景,安老见识多广,连医生用电击的方法,注射肾上腺都没有能救回他,华天宇用几根银针就把他给救回来了,他这才知道,自己遇上高人了。
这个华天宇可决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能够活过来,可决不是不是他命硬,而是遇到了贵人。
想到印生大师对他说的那句话:远在天边。
难道近在眼前那个人...安老不由得向华天宇望去。
第二十三章 爆胎
第二十三章爆胎
安老的手术安排在上午九点,安老推进去之后,安依萱紧张得双手紧握,不停的看着手术室的灯。她昨晚就已经通知了家人,香港那边,安家的直系子孙都接到了通知,他们乘坐飞机,大概下午才能到。
华天宇、董经理、柳依依一直在手术室外陪着安依萱,华天宇怕安依萱担心,就给她解释着这个手术的过程,好让她放心。
冠状动脉扩张手术是把大腿根处的主动脉切开,然后下进去一个类似导管的探头,一直通到心脏,在出现病变的血管处放置一个类似球囊的物件。
手术完成后,球囊会撑开,将血管扩开,使血痊通过,避免发生病变的心肌坏死,这就是治疗心肌硬死的方法。
华天宇告诉安依萱,这种手术成功率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八,手术成功后,病人的复发率极低,只要调整好,基本上不会再有问题,华天宇的讲解让安依萱安心了不少。
安老不到十点就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手术非常成功,医生一共在安老的心脏支起了三个球囊。医生告诉安依萱,幸亏昨晚抢救及时,处理的非常妥当,安老坏死的心肌面积极小,只要经过恢复治疗后,他的心脏就会恢复原有的动力。
华天宇三人一直陪到安家人从香港赶来,这才向安依萱告辞,安依萱一直将三人送到楼下。
“天宇、经理、依依,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去,能不能坚持到现在,你们回去好好休息,等爷爷病情稳定后,我一定到宽城亲自去谢你们。”
柳依依拉着安依萱的手道:“依萱,不要那么客气好吗?你这样说感觉我们之间好像有很远的距离呢!”柳依依开着玩笑。“不过,你要谢就谢天宇吧,他是医生,要不是他,安爷爷还真就危险了。”
柳依依把华天宇推到安依萱面前,她和董经理早就有了默契,纯心想撮合华天宇与安依萱。
安依萱诚挚的向华天宇道:“天宇,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失去我最敬爱的爷爷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安依萱顿了一下,想要斟酌一下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华天宇救她爷爷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和家人说,到时安家一定会给予华天宇一定的报答,只是这些话她现在不好说出来。
还没等她酝酿好,柳依依已经抢着说道:“你们就别谢来谢去了,许仙救了白娘娘,人家相许一生以报君恩,要不依萱你就以身相许吧,就算报答天宇了。”
一句话说得安依萱脸色通红,本就清丽脱俗的容颜显得娇艳异常。
华天宇知道要不制止柳依依,不知道这丫头还会怎么胡说呢。
“小胖丫,能不能不乱说话。”
听到华天宇叫她小胖丫,柳依依仿佛被人踩到了尾巴:“华天宇,你叫人家什么,讨打是不是?”
柳依依最受不了别人叫她的外号,跳起来就要追打华天宇,华天宇喊道:“经理,能不能管一管你家婆娘。”
董经理嘿嘿笑道:“别介啊,你们俩的事,我不参予。”
“见色轻友啊!”华天宇故意拉长了音。
被柳依依这么一插科打浑,安依萱反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闹够了,柳依依走上前来拉着安依萱的手道:“依萱,我们走了,我们过几天再来看安爷爷,天宇是医生,他说安爷爷很快就会恢复,那就一定会没事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要休息好,不然会长痘痘的,我们就走了。”
董经理率先上了车,然后是华天宇,最后是柳依依。
安依萱挥着手道:“经理,回去时慢些开,注意安全喛。”看着轿车慢慢消失在视线里,安依萱不知为何,内心竟然有了那么一丝失落之感。
在天宁市区转了半个多小时,汽车终于上了高速,从天宁到宽城走高速也要三个多小时。
刚上高速,华天宇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妈,什么事?”华天宇昨晚就告诉家人,安依萱的爷爷生病,他去天宁了,不知道母亲这时候打来电话什么事情。
“天宇,安家老爷子怎么样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妈,已经没事了,我和经理正在往回赶,您放心吧。”
“那就好,叫经理慢点开。”
“知道了,妈!”华天宇内心升出一丝暖意,被家人关心着,那是一种难言的幸福。
“老太太担心了吧!”董经理开着玩笑道:“干妈是怕你有了媳妇忘了娘,怕你被安依萱勾走了,不回来了。”
华天宇敲了董经理的脑袋一下:“别瞎说,八杆子打不到的事情,以后千万别在安依萱面前开这种玩笑了。”华天宇很是认真的说道,他不想安依萱误会什么。
董经理道:“天宇,我和依依可不是开你玩笑,今儿早上的事我们俩可看到了,安依萱为了你主动承认是你女朋友,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她能那么做吗?对了,还没腾出时间问你呢,早上怎么回事啊,外面那女孩真是你女朋友?”
董经理终于找到了机会审问华天宇,这一上午把他给憋坏了,安老要手术,他不好打听这事。
华天宇神情黯淡下来,他一直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董经理是他最好的兄弟,换成别人根本不会询问。
他点了点头道:“别问了,不是看到了吗?小心开你的车。”他把董经理的脑袋扶正,让他看着前面的路。
董经理道:“人长得挺漂亮啊,怎么没听你说过?不仗义啊,这种事也不告诉我,不过她那个妈就是一泼妇,就算你们俩真走到一起,有那么势利的丈母娘,你这日子也难过。要是不行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要我看安依萱比你那女朋友强多了,咱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吧!”
华天宇没有言语,只是望着窗外。
柳依依从后面捅了一下董经理,叫他不要乱说,爱情这种东西不是商品说换就换。
“天宇,经理是你最好的哥们,他话虽说的糙,不过还是有道理的。”柳依依委婉的说道。
华天宇笑了笑:“放心吧,我懂!”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砰”!
轿车猛得一震,车子向左倾斜过去,华天宇紧紧抓住右手侧的扶手,柳依依吓得一声尖叫。董经理紧紧握住方向盘,猛向右打,同时松开油门,车子渐渐减速,贴着路边慢慢的停下来。
董经理吓得出了一脑门子汗。
“你妈啊,这时候爆胎,吓死老子了。”
华天宇与董经理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走了下来。左侧的轮胎已经瘪了,要不是董经理经验丰富很可能会出大事。
“幸好老子开得不快,不然这一下能把咱们三个送西天去。”董经理悻悻的说道,这时候他也有些后怕,爆胎这种事最容易出事故,尤其在高速公路上,由于车速过快,忽然爆胎车会使车辆偏离原有的轨道,发生大事故。
董经理从干瘪的车轮上拽下一根铁钉来,狠狠的丢到远处,不用说,是这根铁钉惹的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扎上去的,竟然在高速公路上爆了胎。
“怎么办,有备胎吗?”
华天宇蹲下来看着干瘪下去的车轮。
董经理苦着脸:“没带备胎,修车时卸下去了,谁他娘的知道会爆胎。”董经理踢着干瘪的轮胎,暴了一句粗口。这辆丰田霸道是一老客户放他家维修的,这两天他一直开着。
柳依依这时候也下了车,还没从刚才的惊惧中恢复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经理,怎么办。”
“拦辆车吧,没别的办法。”董经理苦着脸。
三个人站在高速公路上在太阳底下挥着手,想要堵一辆车,可惜一连过去十多辆车楞是没有一辆停下来。
董经理气得直骂:“这帮龟孙子,没一个地道的。”直到十多分钟后,终于有一辆车缓缓停了下来,和它这辆车一样,也是一辆丰田霸道。
车门打开,一名打扮时尚的女子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看穿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怎么了这是。”那名女子开口问道。
董经理向柳依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招呼,女人和女人间沟通要方便一些。柳依依连忙说道:“我们的车爆胎了,没带备胎,这位姐妹,能不能行个方便,把你这车的备胎借我们用用,等到了服务区,我们就还给你,那个...我们可以支付给你费用,麻烦帮个忙吧。”柳依依补充道,眼里露出祈求之色。
那女孩望了三人一眼,柳依依和她年纪差不多,长得清纯靓丽,华天宇一表人材,董经理虽然长得彪悍了一些,但是由于过胖,把他彪悍的一面掩饰了起来。
女孩是因为看到这三人和她年轻差不多,不像是坏人,这才把车停下的。
“费用就免了吧,举手之劳,过来吧!”
“那谢谢你了!”见女孩答应了,柳依依连忙道谢,叫董经理去拆卸后面的备胎。
董经理与华天宇一左一右,快速的拆卸车轮。柳依依则和那个女孩聊了起来。这才知道,原来这女孩姓田,名叫田黎黎,带着姐姐和外甥女去宽城求医。
她们听说宽城有一名老中医很厉害,专治一些疑难杂症,所以开车带着姐姐和外甥女去宽城求医,看到她们三人在路边挥手,车停在路边,而且车牌是宽城的,左侧车轮干瘪,和她们的车又是同款车,所以就停了下来。
柳依依还真就没有听说过田黎黎所说的那名中医,不过听说是求医,想也没想就向华天宇喊道:“天宇你过来一下,你不是中医吗?过来给看一下!”
田黎黎就是一楞,她没想到柳依依没征求她意见就把同伴叫了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不悦的神情。
第二十四章 老中医的秘密
第二十四章老中医的秘密
柳依依性子大咧咧,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人家帮了他们的忙,她们就应该投桃报李,因为昨天看到华天宇给那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治病,又见到他救活了安老,所以想都没想就喊华天宇过来。
“天宇,田小姐的外甥女生病了,你帮忙看一下呗!”
“什么事?”华天宇听到柳依依叫他,停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
田黎黎带着审视的目光望了华天宇一眼,见他年纪纪轻轻,从心里上就把华天宇排除掉了,只是说道:“谢谢啊,柳小姐,就不必了吧,我外甥女有些不方便见外人。”
柳依依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信不过她们,不由得露出尴尬的表情。
不过她反应到快,立刻把话题转移:“天宇,你知道咱们宽城有一位姓林的老中医吗?田小姐要给她外甥女看病,你知道这人吗?他看得怎样?”
华天宇也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对不起啊,我真没听说过,不过田小姐有他的地址吗?我们熟悉路,一会您跟在我们后面,我们送您过去。”
田黎黎点了点头道:“只知道大概位置,好像是顺城路那里,具体位置我也不太清楚。”
“那就行了,只要有个大概的地点就成,我们是宽城人,一会田小姐就跟在我们后面,我们送您过去。”柳依依拍着胸脯保证,她也是个热心肠,人家帮了她,自然要把这个人情还回去。
董经理很快就换上了车轮,他们在前面走,田黎黎则跟在了他们后面。
上了车,柳依依才说道:“幸好遇到田小姐,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宽城,可惜她信不过天宇,不然帮她医好了外甥女,也把人情还上了,一会只好请她吃饭。”
华天宇笑道:“柳小姐,你还真敢揽活,你当我是万能的,什么病都能治吗?”
“天宇,要说吧,放到以前,我还真不信不过你,等你能治病啊,我还不得成黄脸婆。
不过这两天看到你医好了那个小孩子,又救回了安老,我对你医生这个职业的前景信心满满,还真别说,你这书没白读,有两把刷子,比经理的前景光明多了。”
“怎么,你这是想换一个潜力股吗?不过我这人从来不挖兄弟墙角。”华天宇开着玩笑,他们三个平时在一起闹惯了,所以从不忌讳。
车子进入宽城已经下午四点了,田黎黎的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董经理也不知道田黎黎说的那家中医诊所在什么地方,只好顺着顺城路一直开着,华天宇和柳依依一个看着左边的街区,一个看着右边。
车快驶出顺城路的时候,柳依依指着左边道:“林氏中医诊所,是不是那个。”董经理急忙打了转向,将车停到诊所门前,田黎黎的车也跟着停了过来。
“田小姐,是不是这家诊所。”柳依依迎过去,指着这家诊所说道。
田黎黎看了一眼招牌,“林氏中医诊所”,门上贴着专治各种疑难杂证等等一系列的广告介绍。
“应该就是这里吧。”田黎黎也不敢确定,毕竟她们是外地人,没来过几次宽城,如果不是华天宇他们带路,她只能开导航带路了。
柳依依道:“我先进去问问。”说完直接推开诊所的门,不到一分钟她就出来了:“田小姐,就是这里,医生叫林森,你们进来吧!”
田黎黎道了声谢,拉开车门,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姐,就是这里,你抱囡囡出来吧!”
即便在高速公路的时候,被田黎黎叫姐的女人都没有出来过,所以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车门拉开,一名装容艳靓丽的少妇迈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只是面带忧郁之色,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趴在她的怀里,一见到阳光,立刻缩到了女子的怀里,将头深深的埋在里面,不肯见人。
华天宇虽然离得近,但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这孩子得了什么病,不过看这孩子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怪不得在高速公路上时,那个田黎黎说这孩子不好见外人。
年轻少妇正是田黎黎的姐姐田曼琼,看到站在车外的几个人,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布满了愁容,显然是担心孩子的病。
柳依依说道:“咱们进去等吧,里面还有四名患者,人不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排到咱们。”
田曼琼点了点头,率先抱着孩子向诊所走去。华天宇要和董经理去把车轮换回来,一把被柳依依拉住,小声说道:“你别走啊,你是医生,一会给把把关,我看这诊所也不大,别是骗人的。”
同柳依依一样想法的还有田黎黎,她一走进诊所,就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家诊所也就70多平的样子,两边是药柜,中间是一张诊桌,一名头发雪白的老中医坐在那里,在她们前边还有两名患者排队。
田黎黎小声的说道:“姐,能成吗?我怎么有点信不过。”
田曼琼低声道:“既然来了就看一看。”声音也有些不确定,这家诊所她也是听人说的,也是有病乱投医。
华天宇看到老中医写完药方递给患者,然后那名患者走到药柜那里,把药方递给抓药的中年男子,那名男子就开始按照药方抓药,华天宇不用看药方,单看对方抓的药,就认出来是什么药方了。
不过很快他就有些疑惑不解了,这两个病人的病明显不同,一个哮喘,一个是肝气不顺,可是老中医开的都是同一个药方,他从中年人抓药的剂量和药物上就看出来了,这药不是别的,全都是补肾的益气方剂。
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怎么开出这个方子,华天宇不由得皱起眉头。
看到抓完药,付完钱,那两名病人离开,华天宇紧跟在一个病人身后走了出去,待下了台阶华天宇这才走过去,笑着说:“大爷,我跟您打听个事。”那名病人60多岁的样子。
见华天宇和他说话,小伙子长得挺面善,老爷子就停了下来。
“什么事?”
华天宇笑道:“大爷,我跟你打听个事,我爸生病了,听说这家中医看病看得挺好,也不知道他看得怎么样,您知道,现在骗子特别多,我也不敢轻易就带我爸来,我看您从里刚看完病,就是想打听一下,这个林医生看得怎么样啊!”
老头听华天宇是打听医生怎么样,乐呵呵的道:“还成,这林医生看得不错,我前几天抓了三副药,吃完了,这段时间精气神特别足,走路也有力气了,这不,今儿过来再抓两副吃吃看。”
华天宇笑道:“大爷,您是哮喘吧,您吃这药哮喘病见好吗?”
老头说道:“林医生说了,我这岁数,哮喘多少年了,不容易去根,身体问题很大,所以就给我开了这方子,说是调理一下,他这药可真好,你别说,我这腰也不酸了,走路也有力气,精神头也足......”
下面的话华天宇就不想听了,吃了那么大剂量的补肾药,那身上能不舒服吗。华天宇只听了几句就明白了,这位老中医给病人开得清一色的补肾药,只不过是根据病人的体质而异。
中医里讲,肾主先天,主骨、生髓,供给五脏六腑,肾气的盛衰直接影响人的生长、发育、衰老,只要肾气足,老年人可以健步如飞,眼不花,耳不聋,很多老年病都是肾气不足引起的。
好家伙,这位老中医开的药全是补肾的,两剂药下去,保证对方腰眼发热,那身上能不舒服吗?
平常人双手用力搓热,然后捂在两侧腰上,用力揉搓,就会感觉到浑身舒畅,这是中医里物理滋生肾气的方法,肾虚的人常这么做,就会避免肾虚,房事有力,腰也不会酸痛。
他这么大剂量的补肾药,短时间内,谁吃了都会觉得全身暖融融的,怪不得田家姐妹大老远的找他看病,这位老中医靠得是这个方法,华天宇苦笑着摇了摇头,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华天宇急忙回到诊所里。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两个病人,老中医还是补肾方剂,好家伙,这老头就跟被肾干上了,这是典型的太平医,一剂药包打天下。
这药吃不坏人,肾虚的几剂药下去没有不见好的,都说十男九虚,十个人吃了,九个人有效果,口碑能不好吗,可这样治病,根本就是饮鸠止渴,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不过有些病的确能通过补肾治好,看来这就是这位老中医的秘密了,华天宇摇了摇头,怪不得中医越来越不成气候,都这么干,这门古老的医术能发展吗?
等排到田家姐妹,华天宇与柳依依也跟上前来,华天宇到想看看,这位老中医怎么给这孩子治病。
第二十五章 怪症
田蔓琼坐到这位老中医面前,孩子紧紧的抱着她,头也不抬,身上簌簌发抖,她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把孩子的病因讲了出来。
半年前,他们一家三口驶车出去郊游,在弯路超车的时候出了车祸,汽车冲出护栏,孩子的父亲当场死亡,幸运的是她们母女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
孩子亲眼看到父亲死亡,吓得不轻,从那以后就不会说话了,见到人就簌簌发抖,三个多月一句话都不说,也不哭,整天窝在母亲的怀里,就算是睡觉都不肯松手,稍有动静就会惊醒,原本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就变成了这样,田蔓琼顶着巨大的悲痛,亲自照顾孩子。
失去了丈夫,孩子又变成这个样子,田蔓琼差点就被击倒,可是孩子变成这样,根本不给她时间****伤口,就开始四处求医,为孩子治病。
因为孩子这病有些特殊,全国有名的几家医院全都看了个遍,可是就是不见好。
为了给孩子治病,田蔓琼还专程去了美国,找到北美地区最有名的心理治疗医生,可是在美国治疗了三个月孩子仍未见好转,不得已回到国内继续求医。
这段时间可以说,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可是就是没有找到能治疗孩子病的医生,只能遵从美国医生的建设,从心里疗法上辅导孩子走出阴影,可是效果并不明显。
这段时间家里愁云惨淡,丈夫意外身亡,孩子又生病,丈夫留下的事业又要打理,田蔓琼就要被击垮,她无意之间听下属说宽城有一个姓林的中医专治疑难杂证,所以直接和妹妹开车从天宁来到宽城。
不过田蔓琼只是告诉这名老中医,孩子是因为车祸才变成这样,并没有谈及家里的情况,所以华天宇他们并不知道田蔓琼家中发生的惨剧。
老中医听了田蔓琼的话后眉头紧索,想了半天,才在纸上写着:百合5克、柏子7克,夜交藤5克,朱砂1克,甘草3克,煮水服。
然后交药方交给田蔓琼,同时嘱咐道:“服两剂看看,如果孩子不见好,就另请高明吧,我也没有好的办法。”
华天宇只看了一眼,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医生开的几副药全都是安魂定神的,对这孩子的病虽说无害,但看这孩子的症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病根不这里,只能治表象。
听到老中医这么说,田家姐妹全都露出失望的神情,原以为这位老中医会有点本事,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姐妹俩抓了药,脸上带着失望出了诊所。
这时候董经理已经将车轮换了回去,柳依依说道:“田姐,孩子的病一点点来,您也别太着急了,兴许这药就管用了呢。”
田蔓琼对这个热情的小姑娘到是很有好感,叹气道:“谢谢你们了,一直陪着我们,做父母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柳依依了解她的心情,也不好多劝什么,她说道:“田姐,我请你们吃饭吧,这个时间也到了饭时,你们今晚就在宽城休息一个晚上,这个时辰回天宁也有些晚了,不如明早再走。”
田蔓琼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们原本的计划也是要住一夜的,谢谢你了柳小姐,我和妹妹现在也不饿。
你也知道,孩子的病让我忧心忡忡,也没有什么味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要找一家宾馆休息,柳小姐知道宽城哪家宾馆环境好一些吗,我们打算先休息一下。”
柳依依见田蔓琼这样说,也就不再强求,她说道:“那你们去‘鸿福天下’吧,那环境特好。”柳依依说的这家宾馆正是安依萱之前住的那家,也是宽城最好的宾馆之一。
双方互留了电话,田蔓琼抱着孩子上了车,双方互道再见,然后驾车离开了。
柳依依有些遗憾的道:“本想还一个人情给人家,要是没田姐她们,咱们还不知道要在高速公路上等多久呢。那孩子真是可怜,都半年了还没见好转。”
柳依依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华天宇,见他眉头紧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推了一把华天宇道:“你想什么呢?对了,那老中医开的药能治好那孩子的病吗?”
华天宇一直在想那孩子的病,听到柳依依询问,他这才说道:“我到是有个办法能治,但也不敢肯定能治好。”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真的是,我这就给田姐打电话。”
华天宇伸手拉住柳依依,这丫头就是个热心肠,急性子。
“你急什么,我只是说有办法,可人家未必信得过咱们,再说,我这法子田小姐她们也未必能够接受得了,你这样冒失的告诉人家,要是人家不同意,那多尴尬。”
华天宇不是不想帮这个忙,只是看到田家姐妹的穿着打扮,还有气度,肯定不是普通人,对方也未必就信得过他,他总不能太过热情,那样反到让对方怀疑,以为他居心叵测,这年头,好人也不是好当的,也只有柳依依这种思想简单的人才会那样主动揽活。
再说,他这法子有点偏激,如果说出来田小姐也未必也能够相信他,所以他刚才左思右想也就没有说出来。
见华天宇这样说,柳依依知道,他说的的确没错,但想了想,还是说道:“天宇,这样吧,晚些时候我过去看一眼,然后说一下,要是她们信得过你,我就给你打电话,要是她们信不过,那就算了,毕竟经萍水相逢,田姐她们信不过咱们也是对的。”
华天宇点了点头,这样做还是比较合适的,他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快晚上五点钟了。想起昨天答应印生大师,要给他治病,因为安老的事给耽误了,他又不知道寺院那边的电话,只好和董经理商量,明天让经理陪他去。
三个人在外面简单了吃了点饭,董经理送华天宇回家,他和柳依依则去约会去了。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姐姐已经吃过了晚饭,小天天见舅舅回来,像只小猴似的爬到他身上,小家伙就喜欢缠他。
华天宇将小天天抛到空中,然后再接住,逗得她咯咯直笑。华天茵把天天抱过来,对华天宇说道:“弟弟,跟你说个事,去一边玩去。”把小天天打发到一边,孩子听话得很,跑到屋子里玩玩具去了。
华天宇咬了一口苹果道:“姐,什么事。”他好奇的问道。
华天茵道:“我和你姐夫打算再买一套房子,原本这套房子才80多平,你姐夫嫌小,说孩子越来越大,我们有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到时候那套房子肯定就不够用了。”
“那就买呗,这有什么好商量的。”
“关键是房产税,国家这两年为了调控楼价,房产税一涨再涨,再买一套的话,我们俩名下就两套房产了,你姐夫打算买一个150平的房子,以宽城的楼价计算得120多万,我们两套房产,交税就得多出七八万呢。”
“那也没办法,国家就这样规定的。”华天宇望着姐姐,没搞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华天茵说道:“所以呢,你姐夫提了一个意见,我们俩呢办个假离婚...”
“什么?那可不成。”华天宇站起来,华父正在看电视,没听到他们聊什么,听到华天宇忽然提高声音,向这边望了一眼。
华天茵连忙拉华天宇坐下,冲他使了个眼色:“你喊什么,怕爸听不到怎么着,这不是和你商量呢吗?”
华天宇脑袋摇得跟摇鼓似的:“姐,这不成,不能为了省那么点税就办假离婚。”华天宇郑重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这个提议一说出来,他就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妥,脑海中浮现出他前天下车时看到的那一幕,那人的背影分明是姐夫,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孩。
如果那人真的是姐夫,那他就是在欺骗姐姐,他跟本就没有出差,华天宇心头阴云密布,可是他不好说出来,姐姐和姐夫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他不想因为一件还不能确定的事情引起两人感情上的不和。
第二十六章 行针布气
华天茵并没有注意华天宇的反应,而是继续说道:“怎么是小钱呢,最少也要省五万呢,有这些钱,让你姐夫帮你在宽城中医院安排个工作都够用了。
我都想好了,省下来的钱就让你姐夫给你找人安排个工作,也省得让爸妈操心了,他们老两口听说你姐夫能帮上忙,咱妈高兴坏了,人老了,就想着让儿子守在身边,你听姐的。”
华天宇听得直摇头:“姐,工作的事情你不用为我操心,我心里有数,而且我也不会让爸妈为我操心,你弟弟什么时候丢过你们的脸。”
华天宇郑重其事的说道,身上散发出无比的自信。
“不管你和姐夫怎么想的,办假离婚,骗房产税这件事我决不同意,工作上的事你也不用为我操心,我有我的打算,总之这件事,不能这样办。”
华天茵嗔怪的瞪了华天宇一眼,她了解华天宇的性格,他认准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一大早,华天宇就给董经理打了电话,这厮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起床,直到一个小时候后董经理才开着车来到他家楼下。
华天宇有先见之明,就知道董经理不可能起那么早,所以早早就打了电话把他给弄醒,即使这样,这厮也晚了一个小时才来接他。
“天宇,去那么早干吗,还不到七点你就给我吵醒,我这还困着呢。”董经理坐在驾驶位上伸了个懒腰。
“不早点成吗?昨天就应该去的,已经耽误一天了,一会儿到了,还不知道怎么跟大师解释呢?”
“没事,大师是高人,你又不是故意放他鸽子,事急从权,对了,你给安依萱打电话没有,这事男生应该主动些。”
华天宇还真就没给安依萱打电话,老爷子手术很成功,根本不会有事,而且他也没想和安依萱有太深的接触,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见华天宇没做声,董经理狡黠的道:“就知道你没打,早上依依给安依萱打电话了,老爷子不错,等几天出院,安家人还要专程来谢你呢,天宇,趁热打铁啊,别到时候错过安依萱这么好的女孩,有你后悔的!”
华天宇苦笑道:“哥们,咱现实点,理智些吧,赶紧开车。”
两人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赶到了普济寺,赶到这里的时候也就8点多。华天宇将药和针具取了出来,两人直奔寺院后院。
知客僧通报了一声,明净师父匆匆走出来将华天宇和董经理接到印生大师的禅房。
“大师,昨天碰到了急事,那位安老爷子忽然生病,我护送他去天宁医大,所以耽搁了,请大师见谅。”
印生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友是积德行善之举,没有关系。”
华天宇将抓好的中药交给明净,交代他去熬药,然后对印生大师道:“大师,如果您信得过我,我要为您行针,您的病药石之力难以撼动,所以今天,我要用针炙的方法,双管齐下。”
印生大师的病华天宇前天就已经和他说明白了,昨晚他详细的思考了一下,现在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能够治好大师的病了。
之前他想以针炙之法为大师治病,并没有多大把握,但是现在却不同。九转玉龙针第一重为行针,第二重为走针,第三重为运针,病在表里,筋骨,这几种针法能起作用,可是病入脏腑,那就要以气针施治。
九转玉龙针与导引术配合施治,就能起到这样的作用,而他脑海中的灵气恰恰就可以用来‘布气’。
所谓的布气,就是现代所说的向他人发放外气以治病,九转玉龙针就是以针为媒介,通过银针布气,成为气针,发放于内。
导引、布气之法,发外气治病,早在汉魏时代就流传于民间方士、道士中。隋唐以来气功服气类道书中,把发气、采气为他人治病称为“布气法”。
这类功法的具体施行,在《太清王老口传服气法》、《幻真先生服内元气诀》、《摄养枕中方》、《服气十事》等书中都有较详细的记载。
宋以后道书中即很少见到言此类功法者,只有一些游行于民间的道士尚有行此道者,散见于文人笔记中。如《东坡志林》卷二:“学道养气者,至足之余,能以与气。”
而葛洪先师在导引术、布气之术上的成就,在同时期的医学家中无人能望其相背,因为他本身就是道门大家,修的是养生之术。
他在《抱朴子.内篇》记载了一门导引术《胎息秘要》,就是一门修习导引术的法门。
所以有了这灵气相助,华天宇非常有信心,通过九转玉龙针施展气针之术,使印生大师痊愈,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华天宇发现,存留在他脑海之中的灵气已经不多了。
前晚他施展九转玉龙针消耗了大量的灵气,才将安老救治过来,虽然事后那些灵气渐渐恢复了一些,可是华天宇发现,无论手腕上的天珠如何向他脑海中的《抱朴子》提供灵气,那些灵气也不如初始时那样浓郁了。
这样看来,这灵气是不可再生的,一但用尽,可能再想滋生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所以昨晚他特别留意了内篇之中的《胎息秘要》,这门导引术是葛洪先师在《抱朴子》唯一记载的一门导引术。
可惜的是,他昨晚按照《胎息秘要》的要求:打坐,吐纳。忙活到了半夜也没什么效果,这东西要持之以恒,可不是一簇而蹴就能练出来,现代人生活节奏快,很少有人能够定下心思锤炼自身,就算是华天宇也是如此,所以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练出东西,那可真是难于登天了。
因为事前有了准备,所以华天宇为大师施展气针就更加容易了。华天宇按照昨晚想到的方法开始为大师行针布气,九转玉龙针中第四重为气针,病入藏腑,以气为引,针行于外而攻于内,这正是气针的要旨。
大师脾胃之气衰竭的厉害,药石之力无法渗透,所以这气针就起了决定性作用。华天宇毫不吝啬的调动灵气,针行于皮表,而气则达于脏腑,九针一成,灵气以这九处穴位为沟通点,气达于内。
气行,则脉通。
针收,气住,华天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用灵气几乎将大师的经络疏通了一遍,灵气几乎耗尽,他整个人都被汗水沓透了。
如果不是大师赠予他这串天珠,又怎么可能意外获得这灵气,种因必然得果,这是佛家的因果,华天宇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所以在给大师治病之时竭尽全力。
收针之后,明净熬的中药也好了,印生大师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脸上罕见的有了红润的气色。
印生大师不无感叹的道:“小友的针术似乎与众不同,早年间我与师父游历到龙虎山时,与张天师有过一面之缘,谈及佛家道家两家之长,我师对道家的养生导引之术颇为推崇。
小友这针术似乎是将医家的针炙之术与道家的导引布气之法结合在了一起,不知是否如此。”
华天宇没想到印生大师慧眼如炬,一眼就看明白了问题所在。
他说道:“这门针术的确是将针炙之术与导引布气之法结合起来,中医十三科,每一科皆能治病,只不过这导引布气之法传到现今已经没有多少人会了,而祝由术更是被称做封建迷信,国家开设的中医药类学院,根本不教习导引布气以及祝由术。
我这门针术是机缘巧合之下,从一位道长手里学习到的,在大师面前班门弄斧了。”
华天宇到是没有说慌,他这针术传自葛洪先师,葛洪是晋代道教领袖,他这话没有一点毛病。
他和印生大师,你一句,我一句,这一老一小,一僧一俗,竟然聊得颇为投机。
明净师父不知何从外面走了进来道:“师父,宋夫人携子前来拜见,师父是否见她。”
印空大师叹了口气道:“宋氏夫妇都是大善之人,请她进来吧!”
华天宇不知道这位宋夫人是谁,他站起来道:“大师,我用不用回避?”
印手摆了摆手道:“不用不用,一切随缘。”
不一会明净师父带人走了进来。华天宇抬头一看,不禁楞住了。
第二十七章 施暴(一)
楞住的不仅仅是华天宇,还有那位被称做宋夫人的女士,原来这位被称做宋夫人的女士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帮助过他们的田氏姐妹。
田黎黎指着华天宇惊讶的道:“怎么你也在这?”华天宇冲她笑了笑,这姑娘性子和柳依依颇像,到是直爽。
田蔓琼只是一楞神就恢复过来,她向华天宇打了声招呼,然后向印生大师深施一礼。
“大师,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田蔓琼虽然疑惑华天宇为什么也在这里,但却没有多问。她社会经验丰富,只是一楞神就恢复了自然。
以印生大师在佛教界的声誉,并不是什么人都接见的,既然这个叫华天宇的男孩子能出现在这里,那么说明这个男孩子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看来是自己眼拙了。
田黎黎可不像她姐姐那样有城府,向大师问了好后,就好奇的对华天宇道:“你也在这里啊,原来你也认识大师。”
“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认识大师的。”
华天宇对这两姐妹的印像还是蛮不错的,昨天要不是田家姐妹,他们还不知道要在高速公路上等多久。
“大师,我这次冒昧来访是想请您给孩子祈福,前段时间......”田蔓琼没有继续说下去,眼圈泛红,声音哽咽起来。
印生大师叹了口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宋夫人也不要太过悲伤,我早前有言,奈何天命如此,阿弥陀佛!”印生大师怜悯的望着田蔓琼,只是摇了摇头,听得华天宇云山雾罩,不知道印生大师与田蔓琼在打什么哑谜。
华天宇并不知道大师指的是田蔓琼丈夫意外去世的事情。不过他看得出,这田氏姐妹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印生大师说道:“宋夫人,请把孩子抱过来。”
田蔓琼连忙上前一步,可惜孩子紧紧的抱着她就是不松手,田蔓琼为难的道:“大师,您看。”
印生大师摆了摆手道:“不要紧的!”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按在孩子的头顶上,小孩子只是挣扎了一下,就不再动了,任大师的手放到她的头顶。
华天宇不懂印生大师做什么,田蔓琼却是懂的,大师这是在给孩子灌顶,帮助孩子消灾消难。
印生闭着眼晴,口中诵经,过了一会儿,这才松开手,他对田蔓琼道:“宋夫人,这孩子是有福之人,不必担心。”
田蔓琼道:“多谢大师为孩子灌顶,可孩子这个样子已经半年了,一直不见好转,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坚持不住了。”
印生大师道:“宋夫人今天来,不就是要出灾了吗?”
“什么?”田蔓琼瞪大了眼晴,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师这是何意?”田蔓琼的心砰砰乱跳,她知道印生大师绝不会无的放矢。当初他丈夫要不是不听大师的话,又怎么会出车祸,她对印生大师极为信任。
印生大师指着华天宇道:“这里有这么好的医生,孩子的病自然要出灾了。”
田蔓琼这才反应过来,印生大师竟然说华天宇能治好孩子的病,这......田蔓琼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昨天晚上柳依依去看她们,还特意提了一下,说是她的朋友能治孩子的病,她和妹妹知道柳依依指是白天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孩。
可是那个男孩子年纪不大,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医又能学得几年,而且听柳依依讲,华天宇还在天宁医科大学就读。
这孩子的病,天宁医科大学的专家曾经会诊过,也拿出了治疗方案,但是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他一个还在求学的学生又能有什么办法,所以两姐妹并没有理会柳依依的提议,重点是她们姐妹根本就信不过华天宇。
最让她尴尬的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柳依依还特意打来电话,委婉的表达着她昨晚的意见,可是她装做没有听明白,其实还是不信任华天宇。
她和妹妹昨天之所以未走,就是要拜见大师,请大师为孩子祈福,没想到大师竟然这样说。
田蔓琼是心思缜密的人,昨天她们已经婉拒了柳依依,今早又再一次拒绝,现在大师说华天宇能治好孩子的病,田蔓琼就感觉到天雷滚滚,怎么好意思开口,也不知道华天宇会不会介意她们之前的无礼。
虽然她现在仍然有所怀疑,必竟华天宇年纪太小了,可是就连印生大师都这样说,她不得不信,可是怎么开口呢?
田黎黎可不像她姐姐想那么多,大师一说完,她就瞪大了眼晴,指着华天宇道:“原来你真的能治好囡囡的病啊,我和我姐还以为依依...唉呀,真是的,你也不早说,看在我昨天帮你们的份上,你也帮帮我们吧!”
田黎黎看出姐姐的尴尬,所以故意装疯卖傻,打消之前的尴尬。
田蔓琼诚肯的说道:“华先生,之前真的不知道您医术高明,我孩子的病......”
“田姐,你客气了,你长我几岁,还是叫我天宇吧,其实昨天没有提我能治这孩子的病,是因为我的办法有点极端,我是怕你接受不了,所以通过依依向你委婉的表达了一下,既然现在这样,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尽力试一试。”
虽然孩子这个病比较棘手,但是华天宇相信自己应该能应付得了,只是他这治病的方法恐怕对方不一定能接受得了,但是看到孩子的样子,华天宇是真的动了侧隐之心,这孩子和天天年纪差不多,却要承受这样的病痛,何况田氏姐妹还帮过他们,所以没有犹豫就应承了下来。
印生大师笑道:“宋夫人,华小友的医术传自高人,你尽可相信他。”印生大师的话给田蔓琼吃了一颗定心丸。
华天宇没有否认印生大师的话,这老和尚说的一点没错,他的医术的确是传自高人,只不过这个高人可是一仟多年前的高人,说心里话,华天宇对印生大师一直存有敬畏之心,这老和尚让他看不透。
听华天宇这样说,田蔓琼感激的说道:“天宇,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孩子的病该怎么治呢?”虽然田蔓琼城府较深,但是骨肉连心,还是迫不及待的询问起来。
华天宇想了一下道:“田姐,这样吧,一会把柳依依叫着,咱们去你休息的酒店,你们先回去,我呢,还要去抓一副药来。”
华天宇没有细说,田蔓琼点了点头,连忙向大师告辞。
临走之前,华天宇嘱咐印生大师一定要准时吃药,他以气针为辅,其实就是催生印生大师的胃气,对方的胃气太弱,就像是一束微若的火苗,他以气针之法将其扶正,不致于熄灭,然后再以药石之力催发,相信可以起到立杆见影的作用。
华天宇给柳依依打了电话,董经理开车,两人先去买了中药,然后接了柳依依,直接去了田氏姐妹休息的宾馆。
见华天宇守信而来,田蔓琼一颗心这才放到肚子里,虽然华天宇答应了给孩子治病,但此之前,人家主动给她们治病,却让她给回绝了,田蔓琼心里不踏实,直到华天宇过来,这才露出许久没有的笑容。
华天宇一进来,就把药交给了田黎黎,告诉她立刻把这药给煎了,他来的时候从家里带来了熬药的药罐,插上电20分钟就能把药熬制好,这种电动熬药的药罐,随便一家药店都能买到。
虽然有印生大师推荐,但是孩子这病究竟怎么治,田蔓琼心里仍然没底,怪就怪华天宇年纪太轻,让人难以信任。
可以说,她心里现在就是患得患失!
华天宇进了屋里之后,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孩子,给小孩子治病最考验医生的本事,因为小孩子不会说话,说不明白到底哪里难受,他观察了一会,然后又把住了孩子的腕脉,随后松开手。
通过脉诊,望诊,华天宇心里已经有了数。
田蔓琼忍不住问道:“天宇,孩子这病该怎么治。”她是想听一听华天宇对孩子这病的解释,否则她是真的难以心安。
华天宇看到田蔓琼小心翼翼的询问,心里生出一丝不忍,可是为了给孩子治病,就得用非常手段,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华天宇站了起来,走到田蔓琼身边道:“田姐,对不起了,一会儿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请田姐能原谅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第二十八章 施暴(二)
第二十八章施暴(二)
田蔓琼就是一楞,华天宇怎么忽然和她说这么没头没脑的话,他什么意思啊?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华天宇忽然出手,一下就把孩子从她怀里抢了过去。
华天宇抢得过于突然,田蔓琼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虽然孩子的手一直拉着她的衣服,但是小孩子又能有多少力气,华天宇毫不费力的就把孩子抢了过来。
“你干什么?”。
田蔓琼就有些愠怒,可是还没等她发作,就见华天宇一下就把孩子丢到了床上,在床上滚了一下,小孩子自已爬起来,脸上充满了惊恐,那惊惧的眼神看得她心都碎了。
田蔓琼脑袋‘嗡’的一下,气血一下就冲到了脑门。
她和丈夫就这么一个孩子,全家人都当宝贝,从来没给过孩子脸色看,现在孩子父亲没了,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念像,华天宇就这么将孩子抢过去,丢到床上,田蔓琼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加恐怖了,这样并没有算完。
华天宇忽然把她按到了床上,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田蔓琼一下子都傻掉了,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她这才反应过来,拼命的去抓华天宇,大声怒斥。
可是华天宇又按住了她的两双手,她不得已,又改用双脚去踹华天宇,奋力挣扎,华天宇不得已将她压住,不让她乱踹乱动。
她结婚后,除了丈夫以外从来没有被别的男人近过身,现在突然被华天宇压到身下,她整个人都要气疯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为了孩子寝食难安,整颗心都放到了孩子身上,整个人瘦了五六斤。为了孩子的事就够担心了,没想到找个人给孩子治病,竟然还要受辱,她又不是傻子,华天宇这样做,她哪里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只是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拼命挣扎:“混蛋,放开我。”田蔓琼血往上涌,伸手去抓华天宇的脸,可是华天宇把她双手按住,她根本没人家力气大。
田黎黎还在另外一间房屋里熬药,她们住的是一个套间,听到姐姐愤怒的声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跑过来,然后就看到华天宇将姐姐按到床上,不用说,哪还不知道华天宇要做什么。
她没想到华天宇竟然是这种人,她们姐妹俩这分明是引狼入室,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看到姐姐受辱,她杀人的心都有。
她大吼一声,就要冲过去,可是却被横次里冲出来的柳依依给抱住了,不让她靠近。
田黎黎用力的挣扎,连打带骂,眼看就要从柳依依手里挣脱出来,可是董经理这时候也过来了,抓住她的双手。
两个人对付她一个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打得过,眼看着姐姐就要受辱,田黎黎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没想到这次宽城之行,竟然遭受到这样的凌辱,她们姐妹遇到了什么人啊!简直是人面兽心,田黎黎大骂起来,如果姐姐再受辱,她还怎么活啊,可是柳依依与董经理将她控制的死死的,就是不让她上前。
整个屋子里已经完全乱了,田黎黎不停叫骂,田蔓琼奋力挣脱,怒斥!
这时候最难受的不是田黎黎,也不是田蔓琼,却是华天宇。
他没法提前和田家姐妹解释,只能突然下手。他虽然制服了田蔓琼的双手,可是却没法控制对方的身体。
田蔓琼双手被他制服,可是为了把华天宇从她身上掀翻,她用力的挣扎,怒吼,扭动,这样一来,身边无法避免的就与华天宇的身体来了个亲密接触,不断的厮磨。
田蔓琼身材曼妙,凸凹有致,在女人中那身材都是上等,而且姿色更是上乘,尤其是少妇独有的丰腴,能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她现在满脸悲愤,俏脸气得通红,急促的呼吸,更给人一种强烈的刺激感。有很多男人就喜欢女人这个样子,才更能刺激他们,引起男性的雄性反应,所以滋生了很多这样的变态狂。
华天宇虽然没有这种不良的变态嗜好,可是田蔓琼这副模样,的确让人血脉贲张。
他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和女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他和徐扬帆恋爱也就牵牵手,徐扬帆家教比较严,两人甚至连吻都没接过,华天宇又极其尊重她,从来都不勉强她。
现在把田蔓琼压在身下,她这一蠕动,又是这样一种表情,华天宇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只觉得她丰腴的身体充满无尽的诱惑,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最让他尴尬的是,他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反应,竟然在这个时候无耻的硬了,瞬间就顶到了田蔓琼的身上。
田蔓琼是过来人,她哪里还不明白,心中更加悲愤,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抵抗得住华天宇的侵犯。
华天宇连看田蔓琼的勇气都没有了,这叫什么事,可是他越是想控制自己的反应,那里反而涨得更加坚挺了,他心里祈祷着:“孩子,你快哭吧,哭吧,只要你哭出来,叔叔就把你妈妈放开。”
可是无论他怎么祈祷,侧眼望去,那孩子一张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惊恐,就是哭不出来。
华天宇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孩子哭出来,孩子和妈妈最亲,他这样对待孩子的母亲,就是要迫使孩子哭出来,只要一哭出来,这病就好了一半。
他之所以事前不和田氏姐妹打招呼,就是怕她们俩知道他的用意后,心痛孩子,下不了这个手。
就算是狠下心来,可是知道真实情况,又表演的不真实,那就吓不到孩子,反到起不了作用,因为孩子这病时间太久了,必须得下猛药,而把孩子吓哭就是这记猛药的药引。
华天宇反复思考,也只有这种方法能让孩子最大限度的受到惊吓,因为田蔓琼是孩子最亲近的人,孩子生病后只依恋田蔓琼一个人,要想刺激到孩子就得从田蔓琼身上入手。
所以华天宇才来了这么一出,来了个突然袭击。
早在来之前,他就把要做的事情和董经理、柳依依说明了,所以董经理和柳依依并没有觉得意外,而且为了配合华天宇,他们俩个‘制服’了田黎黎。
可是现在到好,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孩子楞是没哭。
孩子不哭,华天宇却要哭了。
他没想到,演成这样都没吓哭孩子。孩子的病只有哭出来,下一步用药才有作用,所以这哭是关键,也是重中之重。反之,孩子哭不出来,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治不好孩子的病,到最后,这孩子就得自闭症,人就废了。
现在华天宇可真是骑虎难下了,‘表演’得这么真实,还是没吓哭这孩子,要是这病他治不好,他就算是长了八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所以现在要哭的是他,而不是孩子。
第二十九章 解释(一)
就在华天宇内心纠结到极点,身体上的考验达到临界值时,那孩子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声听在华天宇耳里尤如天籁之音,那声音真出谷黄莺,端得是美妙无比。华天宇腾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直奔卫生间。
‘啪’的一声,卫生间的房门被华天宇狠狠的关上。
田蔓琼有些发蒙,难道就这样结束了,这‘色中恶魔’就这样放过她了,随着孩子的哭声响起,田蔓琼来不及多想,直接扑到孩子身边,一把将她抱起来,娘俩对着痛哭起来,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全都随着这一声痛哭了出来。
看到孩子终于哭了出来,董经理与柳依依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同时放开田黎黎。
田黎黎直扑到姐姐身前,顺手抓过床头的台灯恶狠狠的盯着董经理与柳依依,要是这两人敢靠近,田黎黎就要以命相搏了。
看到田黎黎的反应,柳依依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子玩大发了。
在车上听到华天宇告诉他们俩应该怎样给这孩子治病,需要他们俩协助他演这场戏的时候柳依依着实兴奋了一番。
见过治病的,可从没见过如此治病的,单单是听,就已经让柳依依与董经理神往,所以才会答应华天宇当一回恶人。
可是随着情节进展柳依依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最开始看到田黎黎和田蔓琼又哭又叫的还颇觉有趣,可是几分钟过后柳依依就开始后悔了。
这两姐妹不知道这是演戏给孩子看,那是真投入啊,田黎黎疯了一样又打又闹,如果没有董经理从旁协助,柳依依差点就抱不住她了。
而田蔓琼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声声入耳,让柳依依差点崩溃,这哪里是演戏啊,这是在犯罪啊,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同意了华天宇这样的馊主意,这根本不是治病,这分明是在虐心。
可是那孩子偏偏就是不哭,在车上的时候华天宇交代过,只要孩子一哭,他们的任务就算结束。
总算熬到这孩子哭出声来,柳依依放开田黎黎后,她顿时感觉到手脚发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唉呀,总算是哭出来了,我的小祖宗,再不哭出来,我都要哭了!”柳依依一脸苦闷,田黎黎看得莫明其妙。
柳依依见田黎黎还举着台灯,这才意识到,这两姐妹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呢。
柳依依连忙说道:“黎黎姐,把灯放下,听我解释,刚才这事绝对是误会,天大的误会,我们是为了给孩子治病,所以才这么做的,你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治病?”
田黎黎瞪着柳依依,她脑袋没转过弯来,不过总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看到柳依依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要做坏事的样子,否则刚才也不可能只是拉着她。
而华天宇刚才也只是控制了姐姐的行动,貌似也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姐姐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难道真是为了给孩子治病,可是天底下有这么治病的吗?
见田黎黎表情有些松动,柳依依连忙解释,她可不想让田氏姐妹误会了他们,这该死的华天宇,出得什么馊主意啊!
就在柳依依向田氏姐妹解释事情的经过,把所有的脏水、屎盆子全部扣到华天宇头上的时候,华天宇正在卫生间里整理着内裤上的不明液体。
田蔓琼在他身底下不停的扭动身体、用力挣扎,那曼妙的身体最终导致华天宇擦枪走火,他现在是无地自容啊,自己竟然如此丢人。
幸好华天宇内心强大,身体上的生理反应代表不了自己内心纯洁的思想,这厮用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来战胜内心深处的羞耻感和罪恶感。
直到他认为自己已经恢复常态,这才整理衣裤,把一切罪证一骨脑的冲进了下水道,然后好整以暇的走出卫生间。
一出门,就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华天宇尴尬万分,尤其是看到田蔓琼投来的目光,这厮内心发虚,连忙躲闪。
“咳咳!”
华天宇借着清理嗓子掩饰着内心的慌张,他知道田家姐妹需要他的一个解释。
“姓华的,你要是解释不明白,别怪本小姐今天让你死得很难堪。”
田黎黎看到华天宇从卫生间走出来,毫不客气的说道,她是真的动怒了,虽然柳依依刚才粗略的解释了一下,但是仍然不能消除她心里的戾气。
刚才华天宇对她姐姐所做的一切使她杀人的心都有,即便是现在,胸口里的那团火仍然在熊熊燃烧,要不是为了外甥女,她现在很想冲上去给华天宇一记狠狠的大嘴巴,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舒服一些。
看到田黎黎厌弃、愤怒的眼神,华天宇知道,他的确是有点玩大了,可不这么做,又怎么能迫使孩子哭出来,事实证明,他这样做是完全对的。
他只是没想到,那孩子快到他挺不住的时候才哭出声,没有丢人丢到田蔓琼身上,他已经是幸运致极。
如果再有下次,他决不敢再这么玩,小心肝都要受不住了,所幸这场戏做得十足,终于把孩子吓哭了,就算心有余悸,也算是功德圆满,这孩子就算是救回了一半。
华天宇不敢有半点马虎,看田黎黎这架势,他要是解释不明白,这事还没完,好人不好做啊,华天宇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好整以暇的道:“田姐,真是对不起,事前没有和你解释清楚,害你们受惊了。”
华天宇望了一眼田蔓琼,还好,对方现在还算平静,只不过刚才的事情实在太过尴尬。华天宇不敢与田蔓琼对视,他心里有鬼,就算是现在,仍然感觉到刚才的确有些**,华天宇连忙把旖旎的心思驱赶出脑海,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
他舒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晋永兴元年(304)葛洪加入吴兴太守顾秘的军队,任将兵都尉。
葛洪外号‘小仙翁’,名列中国古代的十大名医,这个人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讲什么呢,我要你解释刚才的事情,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什么葛红、葛绿的,给我说重点,别给自己开脱!”
田黎黎打断华天宇的话,这厮不说重点,讲什么历史,田黎黎恨得牙根痒痒,见华天宇跟没事人似的在那里讲什么葛洪,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田蔓琼此时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说真心话,要不是为了女儿,她现在也存了翻脸的心思,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尤其是刚才...想到华天宇的生理反应,她脸上就不由一红。
不过现在她相信华天宇的确是为了治孩子的病,因为孩子已经有半年没有哭过了,不说话,不知道哭。
在美国的时候,她们请的那位顶级的心理医生曾说过,无论如何,一定要想法让孩子有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哭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好,孩子现在完全将自己封闭在那场车祸里,根本出不来,如果一直这样,很容易患上自闭症,到时这孩子就成了废人,这才是真正让田蔓琼恐惧的事。
在美国的时候他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无法让孩子有别的情绪,他们甚至也用了恐吓的办法,可是也没有任何作用。
现在孩子终于会哭了,无论如何都是一个进步,不管对方用的手段如何,孩子哭出声来,这就说明孩子还有自己的情绪,没有自闭,所以田蔓琼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她不知道是该感谢华天宇,还是因为他的轻率而愤怒,她现在只想听对方的解释,还有她女儿的病,是否能够治愈。
这才是重点。
第三十章 解释(二)
田蔓琼轻声说道:“黎黎,听他讲。”田黎黎狠狠的瞪了华天宇一眼,气呼呼的坐在床头,她到要听听,华天宇怎么解释这件事。
华天宇知道,他的解释必须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否则是无法消除误会的,他刚才之所以提及葛洪,其实是想透过葛洪治病的一个医案来解释他刚才的行为。
他对田氏姐妹说道:“田姐,你们别急,听我慢慢说,我知道刚才的确鲁莽了,请你们原谅,可是我这样做的确是情非得以,如果不迫得孩子哭出来,她这个病是不会好的,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所以请田姐听我解释,为什么孩子这个病需要这么治。”
田蔓琼没有说话,她静静的听着,想听华天宇进一步解释。
华天宇把该说的话说完,郑重说道:“孩子这个病和葛洪先师曾经治疗过的一个孩子极为相似。
晋永兴元年(304)葛洪加入吴兴太守顾秘的军队,任将兵都尉。时值春天,太守顾秘带着夫人和儿子去踏青,顾秘这个太守特别喜欢骑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也能够同他一样,文武双全。所以在踏青的时候,他把儿子也放到了马背上,训练他骑马。
顾秘的儿子当时只有6岁,所以由手下的将士牵着一匹性子非常温顺的马让他的儿子骑,可让人意想不到,这样一匹温顺的马竟忽然发起疯来,那名牵马的将士没有拉住马匹,缰绳脱手,疯狂的马儿把顾秘的小儿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幸好落地的位置是荒草垫,孩子没有受到伤,可是却受到了惊吓,回到府里后就发起了高烧,只认母亲一人,谁都不让靠近,等到高烧退后,这孩子就再也不说话了。”
田蔓琼点了点头道:“那孩子和我女儿一个病,对吗?”她猜到华天宇要说什么。
华天宇说道:“不错,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顾太守也是多方求医,可是请了很多医生,却始终无法治好孩子的病,孩子这个病从春天一直到夏天,把顾太守急坏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连接班人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有人向他推荐了洪葛,说他精研医术,或许有办法治好他儿子的病。顾太守知道葛洪这个人,可却不知道他精通医术,于是就把他找来了询问。
葛洪只看了孩子一眼,就对顾秘说道:‘这个病我能治,但太守想让我给孩子治病,就得答应我三个要求,否则他不会出手。
顾秘救子心切,别说三条,就算是三十条,三百条,他也答应。他本以为葛洪是想借助这个事情捞些好处,加官进爵,他已经打算好,只要葛洪治好了他儿子,他一定让葛洪升官,谁知道葛洪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向顾秘提了三个条件。
葛洪先师说:第一,要我治这孩子,无论我怎样做,做什么,太守都不得干预。第二,在我治疗的过程中,无论发生什么,太守都不能从中打断,否则,这病就治不好了。第三,无论我做什么,太守事后都不能治我的罪。答应我这三条,我就救这孩子,不答应,一切休提。”
华天宇像讲故事一样,讲着葛洪治病的故事,这个医案记载在《抱朴子》的肘后方中,几个人听得聚精会神,就连一直怒气冲冲的田黎黎也被这个故事吸引,安静了下来。
“顾秘为了孩子,立刻就答应了葛洪先师。见太守答应了,葛洪立刻叫人牵了一匹马,然后叫人在院子里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
等到这些做好了,他叫太守夫人把孩子抱出来,让她把孩子放到马背上。太守见葛洪这样做,脸都绿了,她夫人更是啼哭不止,孩子就是因为从马上摔下来才变成这样,现在要把他送马背上去,做父母的谁能狠下这个心。
可是顾秘答应过葛洪,他怎么治这个病都不能插手,所以狠着心,叫人把夫人拉到一边,将孩子强行给送到了马背上。
那孩子吓得脸色铁青,可是就是不吭声,也不哭。于是葛洪抓过马鞭,狠狠的抽在马屁股上,那马吃痛,立刻就在院子里飞跑起来。
太守夫人吓得立刻捂上了脸,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顾太守也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差点就下令将葛洪抓起来,要重治他,可是之前他答应过葛洪,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葛洪让他先答应这三个条件后才肯给孩子治病。
小孩子一下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不过院子里铺了厚厚一层的稻草,所以孩子没有摔伤,但是这一下就把孩子给吓得大哭起来。
见孩子哭出声来,葛洪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他开了一副药,两剂药下去后,这个孩子就好了,孩子也能说话了。
葛洪先师说,这个病如果治的及时,跟本不用费这个力气,只要两副中药,就能把孩子治好,因为这孩子从春天一直到夏天,三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医生开对药方,所以把病给耽搁了。
人被吓到,中医里认为,这是伤了肾,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恐伤肾。肾是先天之本,小孩子生长发育,全靠这先天之气,这肾水一乱,五脏就乱了,就造成了小孩子身体内各种气机不合。
如果早点用中药调和,使人体气机平和了,这病就好了。
但孩子病得时间太久了,肾水就像结冰了一样,就像一潭死水,用药物调和就太难了,只有破而后立,向里面投一块石头,让肾水动起来,这就是流水不腐的道理。
而让这孩子哭出来,就是这药引,相当于那块石头。
我之前之所以不告诉你们,我要这么治疗,就是因为我知道,田姐你们根本舍不得孩子让我这么作践。
孩子是因车祸被吓到的,我不能复制那场车祸,太过危险,所以只能从孩子身边最近的人下手,只有迫使田姐你歇斯底里,才能触动孩子的情绪,让她哭出来。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怕告诉你后,你‘演’的就不真实了,那样无法触动孩子的情绪,她就哭不出来。
如果第一次失败了,再想触动她,那可就真的难了,所以只能一次成功,不能失败,否则这孩子一但抑郁,那就真的废掉了。田姐,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得罪之处还让谅解。”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田黎黎听得目眩神迷,见过治病的,可却从没见过这样治病的,这简直像拍大片一样。
原本对华天宇要打要杀的田黎黎听了华天宇的解释后,立刻就释然了,怪不得他要那么做,也只有用那种方式才能把她姐姐逼迫的歇斯底里。
她了解自己的姐姐,心性很坚韧,不会轻易发怒,也只有用那种方式才能让她乱了方寸,失去思考能力,只不过华天宇这么做有些卑鄙无耻了一些,但也无可厚非。
田蔓琼听得明白,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华天宇之所以把这个故事讲得这么清楚,其实就是委婉的告诉她们,他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否则就治不好孩子的病。
人家这是为了给她孩子治病,她又怎能怪华天宇,心里的那一点芥蒂与委屈,在华天宇的解释后,也烟消云散了。
田黎黎最先说道:“华天宇,算我们误会你了,对不起啊,谁让你事前不告诉一声,不对不对,要是你告诉,我姐她也不会演得那么真实。”一句话说得田蔓琼俏脸微红,田黎黎这句话一下子让她想到华天宇压在她身上的时的生理反应了。
如果不是她反抗的那么激烈,也不至于让华天宇有那样的反应,他一个大男孩,也是正常反应,田蔓琼想了一下就释然了。
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