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零章 不该犯的错误(二合一更新)
混江湖多年的捞仔鸡哥自然是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女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漂亮女人,因为你不会知道她的背后站着谁。况且这里不是澳门,而是金陵,因此裴砚晨的态度虽然让他心头火起,他也只是讪笑两下,向卢军使了个眼色。
捞仔们收数的时候,在不确定你还不出钱的情况下,都是客客气气的,毕竟他们是求财而不是真的喜欢打打杀杀,电视里演的嚣张跋扈的矮骡子,那都是八、九十年代的事情,因为受到不少香港影视作品的影响,内地人大多对香港以及澳门的黑帮有认知误区。
觉得只要是治安混乱就一定跟黑帮挂上勾,其实二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最典型的要数“水房赖”了,知道“水房”的人都知道他是澳门的老黑帮头目,可实际上,几十年来,他几乎没有做过或是策划过违法乱纪的事,堪称史上最冤的黑.社.会老大了。
但是澳门黑帮多也是事实,可治安却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样了,其实现在所谓的黑帮也跟公司或社团没什么太多的区别,企业有企业的制度,黑帮也有黑帮的次序和规矩,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其实国与国之间,党派与党派之间,阶层与阶层之间,甚至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斗争不也大多是为了个“利”字吗?
而现在的澳门黑帮,收数也已经正规化,大多做的是灰色地带的事情,并不会明目张胆的违反乱纪,当然你要确确实实还不出钱来,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就是。
卢军不敢得罪鸡哥,对裴砚晨说道:“小晨,这是澳门的鸡哥,关于欠下的一百一十七万,你能不能借下我,我给你打欠条,我等晋德那边六百万的钱退下来就还你。”
裴砚晨虽然听了她母亲给她说过的晋德投资六百万的事情,但她根本不相信卢军说的任何话,转头望向他说道:“我妈呢?”
卢军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你妈和浩浩在卧室........”
“你进来,我有话跟你和我妈说。”
裴砚晨直接朝卧室走去,卢军跟不敢和裴砚晨对视,低头跟着走进卧室。
五个捞仔望着裴砚晨窈窕的背影,眼睛都看直了,等裴砚晨进了卧室,一个捞仔啧啧有声的说道:“鸡哥,这姑娘实在太漂亮了,草,老子要有钱,一百万让我来一发,我都愿意........”
鸡哥一巴掌拍到说话的后脑勺上道:“玛德,有没有素质?在别人家说这种话?心里想一下就好了,等你身家上亿了,说不定就有机会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做起了在澳门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的美梦来。
大多数去澳门做捞仔的年轻人,都是受到澳门遍地黄金的蛊惑而去的,实际上他们大多生活在最底层,捞仔工作的核心就是:放高利贷,抽成,偷码。而这些都是违反澳门法律的,而且是刑事罪。
就算游走在灰色地带,依旧赚不到太多钱,因为澳门的捞仔群体实在庞大,不下一万人,大部分是被骗或者是被忽悠过来的,竞争非常激烈。十个人里大概也只有一个能赚到钱。
做捞仔想要在赌场里找客赚钱的话,自己不赌是不行的,很多捞仔不但没有赚到钱,反而还染上赌瘾,连自己的老本都输出去。因此大多数捞仔虽然做着发财的美梦,实际却走在一条不归路上。
进了卧室,方敏雅正坐在床边垂泪,也跟着在哭的卢浩,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拿着纸巾在帮她擦眼泪,看到自己的弟弟,裴砚晨冰冻的心又融化了,卢浩抬头看见裴砚晨,一下就哭的更厉害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姐姐”,丢下纸巾就扑了过来。
跟在后面的卢军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对于这个继女,他在了解不过,只要他对方敏雅和卢浩不错,裴砚晨就会忍耐下去。
裴砚晨蹲下来温柔的将卢浩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从包里掏出准备出国之前给他的玩具还有糖果,安慰了一下卢浩,卢浩看见姐姐,又拿着玩具也不哭了,立刻将心神转移到了玩具上面,笑了起来,裴砚晨摸了下卢浩的头,问方敏雅道:“现在家里一共欠多少钱?”
方敏雅却觉得实在难以启齿,看着卢军,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一旁的卢军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照实说:“二百六十七万.........不过你放心,晋德钱一下来,我马上还你,我这里有合同的......”
裴砚晨一听两百六十七万这个数字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承受范围,根本不理卢军怎么说,直接道:“这套房子卖了,能还多少还多少,剩下的我来还,但是我有个条件。”
卢军根本不想卖房子,但此刻他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谄媚的笑着说道:“什么条件都没关系,都是一家人吗!”
裴砚晨冷冷的说道:“妈妈和卢浩以后我来养,你和我妈妈离婚,以后各不相干。”
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方敏雅也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裴砚晨,她完全没有想到裴砚晨会提这样的要求。
卢军此时心里却是百般纠结,他考虑的却是离婚利弊的问题,其实对于和方敏雅离婚他并没有太多抵触,当初和她结婚也不过是看中她有套房产,长的不错,又好哄骗,如今原来那套房子早被他败掉了,现在家里也只剩下了债务和一个麻烦的智障儿子,离婚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如今眼见裴砚晨的将来难以限量,必定是个挖不完的金矿,斩断了这层联系,以后再想靠近,就有难度了。
决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卢军心中想到,于是卢军苦笑了一下,对裴砚晨说道:“小晨,我也知道你不会在相信我了,但是这这样的时候,我不可能为了一两百万抛弃我的家庭,如果你以这个为条件,我不能接受,确是我有很多缺点,但是我爱你妈妈,爱卢浩是真的,我投资也是想替卢浩多赚点钱,毕竟我们年纪大了,以后你也要结婚,不可能带着他生活,我得替他多考虑.........”
擅长的演戏的人,是把演戏贯彻到自己的生活中去的,尤其是卢军相当会看人下菜,平日对方敏雅和卢浩除了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和父亲的义务,甜言蜜语还是说的很多的,有钱的时候也很大方,给方敏雅买东西也很大方,也很少和方敏雅吵架,方敏雅说他什么,他也是口头答应一定改,只是行动上我行我素。
这也是方敏雅被卢军蒙蔽多年的原因,此刻她见卢军说的情真意切,刚停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埋怨道:“有几百万还不够吗?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
“我那些钱都是拿去理财了,又不是赌博的输掉的!我不甘心啊!这么大的公司说封就封,这国家太不讲道理了.......”卢军干嚎两声,也留下了悔恨的泪水,这泪水到是真情流露,他确是很后悔,因为投资在晋德的那笔钱。
至于赌博输掉的钱,他到是很想的开,第一,那一百万本金是刘永清给的。第二这输掉的一百多万也不需要他来还。第三自己在澳门还是潇洒了几天,那几天的生活对他来说,确实跟天堂一样。
裴砚晨看见卢军跪在地上哀嚎,怎么也对他生不出同情之心,但是方敏雅却又一次原谅了卢军,泪眼汪汪的看着裴砚晨道:“小晨,我也知道家里对不起你,但这一次你就看在浩浩的份上在帮帮忙吧!以后我会把你继父看紧的,保证不会出这种事情,给你添麻烦了。”
卢浩在一边玩玩具,但又看着母亲在哭,父亲也在哭,还跪在地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知道是不好的事情,又跑过来抱着裴砚晨,眼泪一下就打湿了裴砚晨的t恤。
裴砚晨典型的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也不应该,也没有办法强行干涉母亲的生活,但这样放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况且她也真拿不出来二百多万,口气软了下来说道:“房子必须卖,现在我也没有这么多钱帮你们还帐,我这里才四十万块钱........”
卢军一听裴砚晨说才四十万,心一下荡到谷低,喃喃的说道:“才四十万?怎么会?你不是........”
裴砚晨冷冷的瞟了卢军一眼,说道:“我赚多少钱不关你的事,剩下的钱我会想办法,但是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说完裴砚晨从包里拿出储蓄卡的身份证,丢给卢军说道:“这里面有四十万,你先还给他们,叫他们走,剩下的明天给他们。”
卢军伸手接到卡,问了密码“哦”了一声,就朝外走去,裴砚晨又对方敏雅道:“妈,你跟着他去.........”她还是不太放心卢军。
方敏雅点头答应,有些忐忑又有些急切的问道:“小晨,房子真要卖吗?好不容易买了一套好点的房子,这房价一天天又在涨,卖了不划算啊!”
裴砚晨表情冰冷的的摇头道:“不卖怎么办?别说我真没钱了,就算我有钱,你们也得卖,要不你就报案,让他去坐牢......”
方敏雅见裴砚晨语气这么坚决,也不敢在多说,慌忙跟了出去。
裴砚晨安抚了卢浩,让他在床上睡了一会,自己走到阳台上,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正在云海中仿佛溶化了一般,太阳的鎏金在云海中弥漫开来,映现出一大片壮丽的金色。
八月底的金陵既炽热又昏暗,想到自己没有办法去德国了,她心中的情绪难以表达,不想结束的念头与想要结束的想法,如同瀑布般坠流而下。
“看来我还是逃不过面对他。”裴砚晨轻轻地说,心里无比的平静。
至于欠款对她来说虽然是很大的一个负担,但是事情只要还有解决的办法就算不上困难,只是自己多吃些苦而已,自己吃苦已经习惯了,在多吃一些也无妨。
如今,找到一张平静的书桌,和平静的心灵就是她简单的期望。
平静的生活,就是她想要的奢侈品,只是她不明白,有一种平静,叫做死水微澜。平静是因为打算违背自己的期待,决定了背负着沉重生活下去。
其实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只是前提是没有程晓羽。
对她来说,要解决欠款的方法只有一个,剩下的七十七万,这么大一笔钱她也无人可借,本来她的朋友就没几个,裴砚晨拿出自己那老旧的手机翻了下电话簿,看到程晓羽的号码,裴砚晨微笑了起来,她想,找他的话,他一定会帮忙的。
...........................
苏虞兮听到了刘永清汇报的关于卢军的情况,却皱起了眉头,说道:“你现在打个电话,给卢军,问他欠款解决了没有?”
刘永清答应之后,马上拨通了卢军的电话,一番交谈之后,恭敬的对苏虞兮说道:“小姐,他说他继女裴砚晨,给他解决了。”
苏虞兮对裴砚晨的财务状况也很了解,知道她拿不出这一大笔钱,更知道她也无人可借,除了自己的哥哥,但她也知道裴砚晨肯定不会向自己的哥哥开口。
苏虞兮想了想,立刻从办公椅前站了起来,说道:“你赶紧去金陵,想个借口和办法把卢军的这笔账务解决掉........”
刘永清有些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实在猜不透苏虞兮的心思,绕了这么一大圈,不就是为了惩戒卢军吗?为什么突然又要跟他解决麻烦,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说道:“小姐,是要帮卢军解决两百多万的全部债务吗?”
苏虞兮神态冰冷的点头,觉得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今天完成了差不多一万字更新,貌似前两张澳门风云有些拖戏了,本来是打算一笔带过的,但是因为觉得澳门赌博确是是个挺有意思的事情,所以还是记流水账的写了一下,也是为了深化卢军这个角色,另外赌博真是非常害人的一件事情,小赌怡情,大赌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我身边就有朋友,有这样的经历,也算是告诫大家吧!接下来第四卷也快收尾了,最大的转折即将来临。预告了好多次,终于要进入正题了。)(未完待续。)
第六七一章 两个人
程晓羽在家里上网,如今他的“细语”粉丝已经到了快三千万,马上就要追上苏虞兮了,不仅如此,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新闻,而狗仔们更是不遗余力的入侵了他的私生活。只要拍到他的生活照,第二天的报纸和杂志就能大卖,作为时下最火的话题人物,程晓羽实在太吸引眼球,因为他几乎是完美的,多金帅气才华横溢,当然世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世略有瑕疵。
其实这样的人物,即使是私生子本也无妨,只是对苏家而言,他母亲的身份终究是个问题,所以才一直力压媒体不让报道。但这样的局面,在程晓羽和华夏主席华京握手之后,就变得微妙起来,这时候已经有些胆子大网络媒体,报道出程晓羽和苏虞兮是兄妹关系,只是因为都是小媒体,因此尚未掀起波澜。
程晓羽的《战争与和平》甚至引发了全球的游行热潮,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因为这部剪辑了不少电影、纪录片和自己拍摄了一部分的配乐短片,在网络上他已经凝聚了神格,被封为“羽神”,如今不止是华夏,就连海外都圈了不少粉丝,尤其是rb韩国,俨然除了“偶像计划”就属他最红,当然其中以少女粉丝居多。
不仅想找他做配乐的电影不计其数,还有不少想找程晓羽拍广告的,不光是他拍,还要他代言,开价已经和一线明星一个价,一千五百万的代言费,这还不算拍摄费用,只是程晓羽确实没有时间接,他有剧本要写,还有“罪恶王冠”的专辑要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小区外面不少守着他的记者,到了街上也不能消停,不是要求合影就是要求签名,现在的他已没有了私生活,只要出去,也得是帽子加口罩了。
这时程晓羽正在浏览自己的贴吧,贴吧里全是羽吹,稍微一翻,都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这也让他万分尴尬,看了几篇吹嘘他的帖子都没有什么干货,程晓羽还无聊的回了几个帖子,当然都是发的批判自己的言论,特别有趣的是,他还回了一个用户名叫“程晓羽”发的帖子,那个人发的帖子,标题是“来吧!赞美我”。
程晓羽回了句,“不!我要赞美苏虞兮.........”,结果还带歪了楼,全部是讨论苏虞兮和程晓羽到底是不是cp的...........
关了贴吧,程晓羽刚准备继续写剧本,就接到了廖东能的电话,廖东能告诉程晓羽,裴砚晨不知道为什么原因要求取消作为交换生去德国,但他知道她连机票都已经买了,这个时候退出,肯定事出有因,他也尝试问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问出什么。
程晓羽当然也不知道原因,挂了电话,直接拨通了裴砚晨的电话,可怎么打裴砚晨都没有接,程晓羽又打了电话给学生会主席施川杨,叫他帮忙找一下裴砚晨室友薛莹的电话号码。
好不容易要到薛莹的电话,程晓羽立即打了电话问薛莹,薛莹也不知道裴砚晨出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裴砚晨演出都没有去,请了假回了南京家里,晚上还有可能不回来。
程晓羽叫薛莹帮忙问一下裴砚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叮嘱了薛莹不要说他问的,薛莹自从上次当面质问了程晓羽之后,也知道程晓羽和裴砚晨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复杂,并且貌似应该是裴砚晨亏欠程晓羽的比较多,因此一直对程晓羽比较歉疚,见程晓羽叫她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了下来。
但是她打了电话给裴砚晨,裴砚晨也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事情,只道:“家里有点事情,并且已经解决了。”薛莹也不好追问,只能原话传达给程晓羽。
程晓羽想了想决定还是去裴砚晨家里了解下情况,毕竟裴砚晨不接他的电话,并且为了这件事情德国都不去了,肯定不是小事。
程晓羽知道裴砚晨的父亲是混社会的,为了以防万一,程晓羽叫了王华生开车去南京,路上程晓羽又叫廖东能帮忙查了裴砚晨的家庭住址,便叫王华生一路超速直奔南京。
...................
这时苏虞兮查了程晓羽的手机位置,见程晓羽已经上了去南京的高速,皱着眉头打电话通知刘永清按兵不动,继续监听卢军,先不要急着和卢军联系。
刘永清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的头晕脑胀,但是捉摸不透苏虞兮的心思,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执行,当然也不需要他懂。
苏虞兮心里有郁闷的情绪无处发泄,于是上网下了几盘国际象棋,她选择的十五分钟一局的快棋,每一盘都在十五分钟内结束战斗,并把对方虐的生活不能自理,这让她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犹豫了一下,苏虞兮看了下程晓羽的位置,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程晓羽的电话,程晓羽接的很快,苏虞兮语气平静的说道:“哥,晚上小柠喊你一起吃饭,说好久没有吃火锅了.....”
苏虞兮其实很少主动给程晓羽打电话,但程晓羽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犹豫了一下说道:“今天晚上怕是不行,我现在在去南京的路上。”
“你去南京做什么?”苏虞兮其实也从来不问程晓羽去哪里做什么这样的问题,她甚至极少用疑问句这样的句式和语气。
程晓羽哪里想的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妹妹的监控之下,此刻他内心相当纠结该不该说实话,如果他内心对裴砚晨完全没有情意,肯定会选择实话,但是正因为他有些心动,所以不想苏虞兮误会,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撒谎,他说道:“哦!我和王鸥、常岳他们玩一晚上就回去......”至于王华生他等下就会跟他交代,不要乱说。
苏虞兮毫无情绪的“哦”了一声,然后叮嘱了程晓羽“注意安全。”就挂了电话,程晓羽松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夕阳在下沉,黄昏中快速倒退的树木和路标披上了霞光,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对苏虞兮撒谎,这让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苏虞兮挂了电话继续下国际象棋,然后这天晚上“连众棋牌”出了一个下十五分钟快棋二十九连胜,直接晋级国际象棋“大师”的id,这引起了轰动,很多人都猜是职业选手。
这也引起了正在网上好玩的华夏国家队冠军丁立的注意,丁立看了一局以后,因为是下的快棋,用软件作弊的可能性也不大,觉得对方确实很强,于是选择了挑战。
丁立的id是经过认证的,是“连众”专门请来坐馆的,当丁立和这个id叫做“mend?mmerung”(德语:晨曦)开局之后,立刻引来了无数棋友的围观。都在等待丁立血虐这个起个外国名字的棋手。
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连丁立都没有能够狙击成功,第一局两人十五分钟内下成和局,而第二轮mend?mmerung胜,第三轮mend?mmerung胜,第四轮和局,第五轮十五分钟和局,但是在第六轮,仅仅十九回合,丁立就被这个“id”叫做“mend?mmerung”的人直接杀了个片甲不留。
丁立先用中文问了你是谁,对方没有反应,想了想觉得他应该是个国外的职业选手,来华夏装b的,就用英文问了“你是谁?”,并点了继续挑战,结果对方依旧没有鸟他,直接下线了,这让丁立心如刀割,但仔细回忆,不论华夏还是国外遇到的对手,并没有这样棋风的人,实在严谨、滴水不漏的可怕。
这也使围观的棋友一片哗然,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为是这个叫做“mend?mmerung”的利用电脑作弊,因为他的棋风根本不像是人类的棋风,简直就像是无比精密的超级电脑在和丁立下棋。
丁立复盘六局对战的时候,看着最后一局仅仅十九回合,脑子一片空白,1........16.,丁立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作为国际象棋大师的自己,怎么能败的如此彻底。
丁立手握不同战略的第一个迹象,平时他是以1.e4和1.d4之后的主流变化来布局以抓取中心的。他正确认识到,面对mend?mmerung的最佳战略,是走等待性和机动性的棋,没有明显的战线,再加上封闭性局面,因为对方的计算能力实在太可怕。
2d4d5另一个很具重要性的早段时刻。丁立把他的这盘考虑赋予某种侦察性的任务,希望发现对方在处理象和马之间关系时更看重谁。
这里他提供机会给mend?mmerung以象易马从而造成白方叠兵。如果mend?mmerung拒绝这个机会,他就能发现mend?mmerung的估值是把象放在高于马的位置。
这个关于子力的至关重要的信息成为这盘对局里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大多数棋手都会迅速走3.bg2保护着马并且避免叠兵的。
但是mend?mmerung并没有像大多数棋手这样做.......
丁立夜不能寐,仔细分析六局对战,最终认定,对方一定是用超级电脑来作弊,并用“细语”发了通告,认为对方作弊,要和对方来线下赛。
丁立在连众里面向对方申请了好友,但是对方已经下线,并没有处理...........
(最近晕头晕脑的,章节数连续搞错,不过不影响阅读,我尽快联系编辑改过来,别说我水字数,这里多更新了几百字,作为复盘的补偿.................)(未完待续。)
第七七二章 至金陵
程晓羽循着地址,找到裴砚晨家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刻,此时苏虞兮正在连众大杀特杀,王华生在楼下等他。
程晓羽带着口罩和帽子上坐电梯上了十一楼,按着门牌号找到了裴砚晨家的门,站在门口他脱了口罩塞进裤带子,敲门的刹那间还稍微有些紧张。
开门的是个长相端正有些黑瘦的中年男子,他带着眼镜,但是眼神却很飘忽,似乎从不与人对视的那种,虽然穿的也人模人样,西裤配着格子衬衣,朝文质彬彬的范上靠,可怎么都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感觉,程晓羽一眼就认出了他是谁,毕竟曾经还叫人查过他的资料,但程晓羽此刻只能装作不认识,温文尔雅的问道:“请问这是裴砚晨家吗?”
卢军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晓羽,他知道程晓羽的名字,却不认得程晓羽的长相,一看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猜测不是小白脸就是公子哥,狐疑的问道:“你找小晨?有什么事情?”
程晓羽笑了笑说道:“叔叔您好,我是裴.....砚晨的同学,我听说她突然不去德国做交换生了,刚才打电话她也不接,所以特意过来问问什么事情........”
卢军完全不知道程晓羽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金主,因为在他印象里程晓羽还是个小胖子,因此他也没有开口让程晓羽进来,这个时候裴砚晨的母亲方敏雅有些担忧的走过来问道:“老卢,谁啊?”她害怕又是要债的。
卢军不以为意的回头道:“小晨的同学,你喊她出来一下。”说完之后,就朝客厅里走去,打算继续看电视。
方敏雅站在玄关处,大声喊了裴砚晨,又笑着对程晓羽道:“同学,你进来坐啊!怎么不进来。”
程晓羽先微笑着说了:“阿姨好”接着“哦”了一声,开始弯下腰在门口解鞋带。
这时裴砚晨已经满头疑问的走了出来,看到玄关处的程晓羽,脸一下就涨红了,她快步走了过来,问道:“程晓羽,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卢军一听这个名字,马上就对上了号,立刻又从客厅里走了过来,一改刚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裴砚晨道:“小晨,你同学来家里做客,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接着卢军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全新的拖鞋,躬身摆在程晓羽面前,热情的说道:“同学,进屋里坐坐,我给你倒茶。”看见程晓羽头上还有几颗汗珠,又对身边的方敏雅道:“敏雅,赶紧把空调开开。”
裴砚晨猜到程晓羽已经知道了自己不作交换生的事情了,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了过来的,开始没有接程晓羽的电话,也是不想程晓羽多想多问,她并不想自己的遭遇被同情,诚然她遇到了一个人渣继父,可是那也不是她软弱和需要依靠别人的理由。
想到有些话在家里不方便说,她拉住程晓羽的胳膊,示意他别脱鞋了,然后对方敏雅道:“妈,我和我同学出去走一下。”
程晓羽听裴砚晨这样说,只能又把鞋带系上,站在一边脸露微笑的卢军却道:“那怎么能行,都来了,不到家里坐坐不好吧?小晨要不喝杯茶,你在和他出去?”
裴砚晨摇头道:“不用。”见程晓羽已经系完鞋带站了起来,自己也套上了那双已经有些年头的平跟渔夫鞋,伸手拉着程晓羽朝门外走。
等程晓羽和裴砚晨出了门,卢军心念微转,给方敏雅招呼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程晓羽和裴砚晨在电梯口气氛有些沉默,程晓羽看着裴砚晨披散着长发,依旧如记忆中那样让人难以挪开视线,她无可挑剔的五官在黄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让人心醉,那双黑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冷意半合着,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电梯井里隐约的机械蜂鸣,程晓羽忍不住打破僵局,问道:“为什么突然不去做交换生了?”
裴砚晨盯着电梯显示屏正在逐渐跳跃的数字,两只手捏在一起,指节太过用力有些发白,她淡淡的道:“我去不去和你关系都不大,你专门从尚海跑到金陵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只是此刻她的心情跟她的语气却截然相反,百感交集的心情如奔腾的长江,澎湃激荡,平静的外表下有无数暗流涌动的情绪,只是当下她也说不出自己该快乐还是该悲伤,心事纠结成一团乱麻,让她也快失了分寸。
程晓羽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态度,说起来裴砚晨说话和苏虞兮有点类似,只是苏虞兮的冷更多的是平淡,而裴砚晨的冷,更多是防备与隔绝,他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不是什么小事。”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眼前打开,里面没人,裴砚晨先走了进去,程晓羽随之跟了进去,八月的南京热的叫人难以忍受,电梯里逼仄的空间更显得闷热,两人在电梯如此密闭的空间里不知道如何相处。
两人都有些紧张的同时开口说道:“我们去哪里?”
听到对方的问话,又同时开口问:“你想去哪里?”
这样的巧合,让程晓羽和裴砚晨的情绪都放松了下来,两人都笑了。
想到程晓羽这么快就跑了两三百公里,来到金陵,裴砚晨也难得在这应该坚强的时刻,卸下一些重重的保护,她小声说道:“金陵,我也不是很熟悉......”
其实对于自己的家乡,裴砚晨的印象相当局促,她也只记得小时候她爸爸带她去过中山陵,那里有一代伟人孙先生的陵墓,还有靠着它的明代第一大陵的明孝陵。
年幼的她被父亲抱着走过青砖砌成的城楼,看着神道两旁的文臣武将和各种兽类,她觉得金陵好美,竟然还有这么神奇如画的地方。
她也还记得父亲带她去过夫子庙,去吃各种小吃,去逛各种店铺,繁华的让人难以忘怀,这是她对金陵几乎全部的深刻记忆,都和父亲有关。
而父亲走之后,这种感觉,就仿佛一个时代被终结了一样,她曾经纯白的童年时光,开心的、无虑的童年时光,就消散在这座城市之中。
曾经那个无比美丽的金陵也随之变的黯淡无光,曾经那个充满阳光的世界,也变得恶意四伏。这难熬的时光,仿佛是融入了她的肌肤,将她铸造成一个外表冷漠,机械着自我保护的可怜人。
至于后来,她也去过秦淮河边,去过乌衣巷,雨花台、阅江楼、玄武湖、红山、新街口、中华门城堡……东边的紫金山也几乎徒步走过一圈,也在学校组织的活动中到过天文台……但是去过这么多属于金陵的地方,记忆所残留的却只有天天需要搭乘的地铁里面挂着的金陵十二钗的画像,再也没有像幼年的中山陵、夫子庙那样美好和深刻的场景出现了。
想到这里她也没有什么伤感,伤感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太矫情,有功夫不如规划如何赚钱来的实在,说起来裴砚晨跟金陵也相似,金陵经历华夏历史上的十个王朝:东吴、东晋、宋、齐、梁、陈、南唐、明、太平天国、民国。
正因为金陵经历了太多的繁盛与苦难,所以一切都显得淡然了。
这也是裴砚晨此刻面临如此庞大的债务,还能承担的住的原因,要换做普通女生,怕是早就崩溃了。
走出电梯程晓羽对裴砚晨道:“随便走走吧!”
白天曾经下过一小阵子雨,空气中还湿漉漉的,小区不大,绿化也一般,位置也不是在繁华的市中心,走出去除了马路中央穿梭的汽车,人行道上的行人算不上多。
金陵的晚上没有风,街边种满了梧桐树,裴砚晨和程晓羽并肩走在这座城市里,王华生开着迈巴赫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跟着。
(ps:如果程晓羽知道我在玩一款叫做《不败传说》的游戏时爆了个杜蕾斯,肯定会........蓝受香菇。手动滑稽)
(未完待续。)
第七七三章 最后的金陵之夏
(上一章,有部分类容重复,现已更正.........不是故意的,手残党的失误,请大家谅解,手机客户端的请重新下载一下)
程晓羽和裴砚晨两个人并肩走在繁茂的梧桐树下,金陵的夏天特别闷热,雨水显得特别多,路边上的积水连着好几天不散。
程晓羽还是直接道明了来意:“学姐,我想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我想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算的上是朋友。”
裴砚晨难得笑了笑,她打算说出一部分真相,她实在不想继续隐瞒下去,这让她心里全是愧疚,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伤口里掺了沙子那样难受,她平静的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事情我自己已经解决了,事情也算不上多严重,我继父把从你们家骗来的钱全部投资在晋德,然后全部亏了进去,又去澳门赌钱,输了一些,现在被人追债上门,不过还好,我还有些积蓄,下午已经和公司商量好了,签一个长约,明天拿到签字费,我就可以把钱还进去了,至于去不了德国,其实也没有要紧..........”
听到事情的经过,程晓羽心里竟隐隐有些喜悦,他犹豫了一下说道:“去德国不是你的梦想么?这笔钱我可以先借你,你有了再还我。”
裴砚晨摇头道:“欠你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在欠了,上次车祸,其实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被撞,那六百万应该是我欠你的,当时是我太懦弱,家里又缺钱,所以没有说实话,我是个自私的人,不配做你的朋友。上次在酒店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想要补偿你,你别误会我对你有什么.........”
听到裴砚晨袒露心声,程晓羽有些失落,他没有想到裴砚晨对他的感情,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他也厘不清自己对待裴砚晨是怎样的感情,如今更无法判断裴砚晨对他又是怎么样的感情。
程晓羽掩饰住自己的些许的难过,故作淡然的说道:“不论是什么原因,赔你都是应该的,毕竟我也毁了你的戏曲生涯。而且能做你的朋友,我感到很骄傲。”他从裴砚晨含糊的言辞中,觉得这还不是车祸的全部真相,但他也无意去追究,
裴砚晨停住了脚步,认真的说道:“相比之下,你给我的更多.......再说毁了我的戏曲生涯的并不是你,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欠你的。”
程晓羽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提。学姐你草草的签下长约,可能不太划算,我觉得这个钱我先帮你垫着,你考虑清楚自己想去德国,还是留在国内再说。即使留在国内............也可以考虑一下更有实力的公司。”
裴砚晨摇头道:“这个没有必要了,公司虽然不大,专做小众的古典音乐,但是对我还是挺好的,经纪人刘姐,老板黄总都是很不错的人,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也有不少感情,这次他们给的合约也很有诚意,实在不用麻烦你了。”其实合约只能说不算差,如今给出的合同,要说有多好,也算不上。
程晓羽见裴砚晨说的如此坚决,也就不好再多说,笑了下说道:“你满意就好,看到你没有什么事情,我也就放心了。”
裴砚晨装作不以为意的随口问道:“谢谢你专门来金陵看我,要不我请你去喝几杯?”
有些小受伤的程晓羽也连忙撇清自己道:“哦!不用了,其实我也是和几个朋友过来金陵玩的,廖院长嘱托我过来看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打电话你没有接,我才到你家来的的,也刚好是碰巧........”
裴砚晨也无力判断程晓羽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程晓羽心情也低落了下来,点头,然后说道:“那........学姐再见。”
“再见........”裴砚晨转头朝回走去。
程晓羽看着裴砚晨的窈窕的背影,在梧桐树下在清冷月光穿过缝隙洒下的点点斑驳,像是寂寞深海里的一片孤帆,又忍不住喊道:“学姐.........”
裴砚晨站住,回头:“怎么了?”
程晓羽挣扎了一下说道:“要不你签到我们公司来怎么样?待遇会更好!你不是欠我六百万么?用签约费来还。”
裴砚晨想到苏虞兮、许沁柠还有夏纱沫,还有其他的“偶像计划”的姑娘,冷冷的道:“六百万我自己能赚钱还你,至于去你们公司真不必了,我既不会唱歌,也不能跳舞,不适合..........就算是我值得骄傲的小提琴,也比不过苏虞兮,她那么完美,在她面前我会自卑.........我会打张欠条给你,利息改怎么算怎么算!”说完之后,裴砚晨强忍着难过,继续朝家的方向走去.........只是步履有些沉重,有些慢,她并不是为了这几百万的债务,而是第一次感受到喜欢上一个人,却无法拥有的伤痛。
程晓羽张口想解释苏虞兮是自己的妹妹,可是他却没有能真的开口,虽然苏虞兮是自己的妹妹,可他喜欢的的确确是苏虞兮,这一点他没得辩解。
况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和裴砚晨会不会有结果。
程晓羽看着裴砚晨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也许他本就是个自私且优柔寡断的人,达不到慧极必伤,却也总是逃避。因为明白有许多结果,总离不开现实的残酷,想要守护好自己的想要守护的那些人,又害怕别人异样的目光,于是他在左顾右盼的等待着时间给他一个答案。
裴砚晨慢慢的踱步回家,忽如其来的风儿有些喧嚣。
从梧桐三月提笔满城风絮,到夏堇八月弦歌纷纷扬扬,她等来了意中人,金陵却淋了一场下不到白头的雨。
(这段剧情刚刚才开始而已,纠结的情感只是暂时的,大家耐心的往下看就好,不要猜剧情........猜不到的)
.(未完待续。)
第七七四章 价值一千五百万的交易
直到裴砚晨的背影在视界里消失,程晓羽才朝不远处的迈巴赫走去,王华生下车替他开门上车的时候,看见有人正朝程晓羽急匆匆的走过来,立刻就拦在中间,虎视眈眈的瞧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不速之客。
急忙走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两人后面的卢军,他看见像铁塔一样的王华生快如闪电般的突然的拦在他前面也吓了一跳,抬头看王华生的被惊人的气势吓的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不好意思,我是裴砚晨的继父,我找一下程晓羽同学。”
程晓羽回过头来,一看确是卢军,对王华生道:“王哥,你先上车吧!没事。”
王华生扫视了卢军两眼,确定他没有什么威胁,也就没有说话,让开了之后,回到的驾驶座,程晓羽本已经上了车,只是车门还没有关,此时又走了下来,看着有些紧张的卢军说道:“叔叔,有什么事情么?”
卢军刚才在家听见程晓羽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曾经撞了裴砚晨的金主,之所以跟了上来,是因为裴砚晨今天执意要明天就把房子挂出去卖了还账,这让卢军感觉万分心痛,他也知道按裴砚晨的性格必定不会找程晓羽开口借钱,于是自己悄悄跟了出来。
并且他觉得由他来说,比裴砚晨自己说更合适。此刻正是卢军飚演技的时候,他哭丧着脸表情悲哀的程晓羽说道:“程同学,这一次小晨去不了德国,主要是我害的,前几个月我当时听信了朋友的话,把房子都抵押了,买了六百万晋德的理财产品,结果晋德说被查封就被查封,由于小晨和她弟弟的房子都被抵押了,而这笔钱马上就要到期,为了保住这套房子,我一时鬼迷心窍,又借了点高利贷去澳门赌博,结果........哎,一切都怪我........”
程晓羽当然想不到一切都是苏虞兮的手段,说道:“叔叔,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以后不要赌博了,赌博终归害人害己。”
“这个如今我也是深有体会,害小晨把房子都要卖掉,她弟弟智力又不好,生活尚且不能自理,就被我弄的一家人房子都没的住,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一边说,卢军眼角又湿润了,还挤出几滴泪水,流过干涩的脸颊。
程晓羽却没有听裴砚晨说这回事情,知道裴砚晨肯定是不想自己帮忙,于是沉默了一下说道:“叔叔,房子和你欠款的事情,没关系,我来处理,你就说你找到了一个朋友帮忙,别说是我就行了,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明天就帮你去把房子的欠款和给还了,还有你欠高利贷多少钱,我也一并帮你还了。”程晓羽并没有完全相信卢军,因此没有说把钱给他,而是去帮他还款。
卢军见房子保住了,欣喜若狂,但表情还是那样的内疚和自责,留着眼泪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这么大一笔钱.........等我把晋德的钱要回来马上就还你!”他也没有过度客气,深怕到了嘴里的鸭子飞了,这句话也是他最近开的最多的口头支票,能要回来十分之一,就算不错的了。
程晓羽也不介意这两三百万快钱,说道:“钱还不还无所谓,但这件事情您记得千万别告诉学.......砚晨就好了。”
这却正中卢军下怀,慌忙不迭的说道:“好的,好的,我一定不会说的。”
程晓羽拿出手机记下了卢军的电话,说了明天联系之后,就上了车。
站在路边的卢军看着迈巴赫齐柏林走远,舒了一口气,心里感慨万千,他想不到裴砚晨居然运气这么好,傍上了这样一个小开,二百六十七万说给就给,想都不想一下。假如裴砚晨以后能嫁给他,岂不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到这里卢军内心激动万分,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回忆起当年推裴砚晨的拿一把真是神来之笔,倘若不是自己那一推,估计裴砚晨和程晓羽也不会相识,这样想,让他心里原本隐藏的一点愧疚全都化成了得意。
卢军哼着小调,心情愉悦的走回小区,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拿出钥匙没有开门,而是站在走廊里抽了根烟,他决定以后一定要扮演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来博得裴砚晨的认同,要不然以后裴砚晨嫁入了豪门,还把他当外人,那自己估计也很难捞到太多好处。
于是他计划从戒烟开始做起,抽掉这只烟,以后在裴砚晨面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抽烟了的。
卢军在急切里度过了这一个晚上,毕竟程晓羽只是口头承诺了帮他还钱,还没有真的拿出真金白银来,他一向信奉落袋为安,于是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这程晓羽的电话。
程晓羽自然不会卢军鸽子,一大早就给卢军打了电话,先和他去当铺把房产证给赎了回来,接着又还了一百一十八万给鸡哥。昨天裴砚晨给的四十万又回到了卢军手中,卢军本打算把昨天裴砚晨还的四十万私吞下来,但想到今后的幸福生活还要靠这个继女,害怕将来这件事情穿帮,于是忍痛将四十万还给了裴砚晨,这些事情不必细表。
而裴砚晨本来上午打算先处理房子的事情,但没想到卢军居然自己借到了钱,她根本不知道卢军会悄悄和程晓羽联系上,只道卢军真把六百万购买理财产品的合同抵押给了朋友,借到了钱。于是上午就赶回尚海,她还得处理和公司签约的事情,此刻虽然暂时不用担心家里烂摊子,可赚钱的压力的终归还是得落在她身上,她继父借的钱,除了靠她还,谁又能还的出来?再加上还欠程晓羽的六百万,裴砚晨面对近千万的债务,她仔细思量,只能以赚钱为重,将出国的计划搁置。
打定主意去公司签约,可到了公司又出了怪事,一直觉得她此刻出国就是浪费名气的黄总和经济人刘姐,给她的合约居然是支持她在德国深造三年,只需要她暑假回华夏参加演出和录音就可以了。
这让裴砚晨相当的惊诧,问黄总怎么回事。
黄总自然是大义凛然的说道:“公司还是希望我们华夏能出一个小提琴大师,不能让你的天赋给浪费了,这也算是一项长期投资,当然合约的年限会久一点,签约的金额也不会太过夸张。”
裴砚晨直接翻到最后,合约十年,签字费八百万,收入按提成算,这个价格相对与十年长约,算不上很高,毕竟在裴砚晨身上一年赚个百来万还是相当轻松的,走穴商演的价格虽然不是很高,但架不住活动多。
可对方还支持她出国,这真实算是一笔十分良心的长期投资了,对裴砚晨来说最大诱惑,就是而这笔钱,足够她将欠程晓羽的六百万一次性还清,还可以将继父欠下两百多万还掉只剩下几十万,这简直叫她无法抗拒。
如此大的馅饼,这让裴砚晨实在怀疑是不是程晓羽弄的鬼,裴砚晨提出了疑问之后,在黄总一番义正言辞的赌咒发誓中,她还是相信了黄总的说法。
黄总确是没有骗她,因为这个事情全部是苏虞兮弄出来来的,和程晓羽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苏虞兮昨天监听了程晓羽和卢军的通话,使出了这记釜底抽薪的绝招,在裴砚晨的公司砸了一千五百万,就为了把裴砚晨弄走,别说是一千五百万了,就算是花费一亿五千万或者说是十五亿,苏虞兮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直接把裴砚晨“驱逐出境”。
对苏虞兮来说,裴砚晨个性太强,她不喜欢自己无法掌控的女人,做自己哥哥的老婆,于是选择变相的将裴砚晨驱逐出境。
刚摆平裴砚晨的事情,还没有消停两天,程晓羽又出事情了,麻生纯写的《地狱十日》被美国媒体爆出来其中的男主之一就是程晓羽。
《反战先锋、和平使者原是杀人狂魔》这是芝加哥《太阳报》耸人听闻的标题。
.(未完待续。)
第七七五章 今生我把酒奉陪
芝加哥《太阳报》这篇近乎指名道姓的报道,一下就引发了热议,毕竟程晓羽因为《战争与和平》,一些公益歌曲,还有那么多经典的英文歌曲早就被广大的音乐爱好者所熟知,这时突然爆出如此劲爆的消息,一时让所有知道程晓羽这个人的都为之侧目,而原来不了解程晓羽的,也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和平大使”居然有可能是杀人狂魔。
这让《地狱十日谈》这本书的销量一天之内翻了2倍,而在这之前,这本书英文实体版本的销量并不尽如人意。
当然这则新闻也被不少海外媒体转发,只是大部分人此刻都不是很相信这个新闻,毕竟没有证据,几乎是纯粹的捕风捉影,几乎所有的程晓羽海外粉丝都觉得是书商或者书籍作者在借程晓羽的名字炒作。
甚至还有不少粉丝自发的举行抗议示威,去到了芝加哥《太阳报》总部,要求报纸为不实报道和抹黑行为道歉。
但第二天芝加哥《太阳报》又放出了独家采访亲历者的报道,被采访的人并不是作者麻生纯,而是被喜多川送到美国的森本美纪,美国的寂寞生活带给她了无限空虚,在看到程晓羽名动环宇之后,她发现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主动向《太阳报》爆了料。
她在接受采访时坦言,“那是地狱一般的经历,这让她至今生活在梦魇之中,但她会考虑在适当的时间,站出来面对大众质疑,本来她并不太清楚程晓羽是谁,只是在看了不少关于程晓羽的报道,才确定最近名声大噪的程晓羽就是和她在地下共同度过十天的程晓羽。”
其实这篇采访,《太阳报》删除了不少森本美纪的话,比如森本美纪说:自己其实非常感激程晓羽能杀死那四个人,将她从地狱里解救出来,也说了程晓羽之后有非常公平的分配食物,并努力的救治喜多川,但是《太阳报》将这些有利与程晓羽的采访全部删除了。
这篇采访一出来,立刻就引发了轩然大波,森本美纪、程晓羽这个名字立刻成了各个搜索引擎的热搜关键词,而日本媒体也开始大量的跟踪报道这件事情,联系到程晓羽和苏虞兮失踪和出现的时间,确实符合书中所描叙的时间点,因此书中神秘的口罩女,也被认为是苏虞兮。
接着《地狱十日谈》的电影、电视剧的改编权就被日本的电影公司“日火”高价买了下来,并向森本美纪发出了邀请,请她参加演出,森本美纪欣然答应,而“日火”声称愿意以天价邀请程晓羽和苏虞兮本色演出。
这更助燃了《地狱十日谈》的实体版本的销量,很快就登上了日本亚马逊书籍排行榜的首位,但是看过的人对书中程晓羽这个角色,很难讨厌的起来,毕竟程晓羽其实是在替天行道。
但卫道士们不觉得,他们认为程晓羽在对方失去抵抗力的时候,应该将人限制起来,而不是杀死,程晓羽选择杀人不过是因为自己想活命,出于节省口粮目的,并不是为了救人。
全球媒体的争相报道引发了广泛的讨论,在这种情况下该不该杀人,成为了轰动世界的议题。
《读卖新闻》头版头条报道:“牺牲四个人渣,救活五个人”还是坚守神圣的道德,这其实是个两难的选择。
站在程晓羽这边的人,说如果不杀四个人渣,全部人都会死,杀了四个人渣,救活五个人。要么全部死去,要么死四个穷凶极恶之徒,没有其它办法的情况下,为了生存,合情合理。程晓羽派认为,最佳的结果,已经清楚地说明,杀死四个人渣的行为,相当明智合理。
而反对派采用了“用自身评判行为”的逻辑,反驳为程晓羽的辩解。
反对派认为,不能用结果评价某个行为的好与坏,有些行为的本身,就有善恶之分,既不需要也不应该通过结果检验。杀人行径,不管导致的结果如何,其行为本身就是邪恶的代名词,即使是极度饥饿,或是其它危及生存的极端状况,都不能成为杀人的借口。
一个好的结果,并不是可以随意杀人的执照,即使是罪犯也有生存的权利。
而日本检查机关也发表声明称,将会对此事展开调查,如果情况属实,将会对程晓羽提起公诉。
而日本民众对程晓羽的行为,也是各执一词,争论不休,社会舆论大体分化为二个阵营,各自沿着“结果主义”和“绝对主义”的思路,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有些民众认为在一些特殊的状况下,为了多数人的生存,需要有人做出牺牲,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地狱十日谈》中,这四个人均是杀人凶手强.奸犯,而其它五个人两男三女,都是平日都是遵纪守法普通人,救活五个人,等于挽救五个家庭,让更多的人获得了好处。杀死四个该死的人,不仅让五个人得救,从整个社会的角度衡量得失,牺牲四个罪人,损失最小,收获最大。
看结果,看结局,根据最终的结果,决定应该怎么做。运用“结果主义”的逻辑分析,程晓羽杀死四个人渣的举动,是可供选择的行为中,结局最为理想的一种,据此而来的结论,程晓羽杀人行为并无不妥,是理所当然的举动。
这样的言论,在许多日本民众的心里,激起了广泛的共鸣。此时的日本媒体和民众言论,普遍同情程晓羽的遭遇,把程晓羽的杀人行为,当作无奈之举,希望与普通的杀人案区别对待。
有一家日本的报纸这样说:“他(程晓羽)如果不是无奈,不是为了身边的亲人(苏虞兮),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有些程晓羽的粉丝甚至上书日本天皇,请求如果检查机关提请公诉,请直接赦免他。
这件事情在国外闹的天崩地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在华夏却鲜有报道,就连“程晓羽杀人”“《地狱十日谈》”等等一系列的关键词都已经被屏蔽。
而帖子更是见一个删除一个,因此国内无法翻墙的人大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倒不是程晓羽能量大,而是因为前不久他和主席握手的镜头才上了《新闻联播》,因此华夏大大小小的媒体被严令都必须冷处理这个问题,当然连带的程晓羽的其他新闻也必须冷处理。
苏虞兮是最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之一,在苏虞兮知道的时候,程晓羽自己都还不知情,苏虞兮之所以知道的早,是因为她派了人去日本调查关于“三日月近宗”的事情,结果“三日月近宗”的调查还没有结果,就先传来这个消息。
苏虞兮看完麻生纯写的《地狱十日谈》日文原版,合上书,黑暗中布满血色的封面当中是程晓羽手持利刃的漫画形象,而背后是其他一些人的漫画形象,而自己正带着口罩,站在程晓羽的身后。
苏虞兮从床下拿出那把三日月近宗,走到镜子前面,宝刀出鞘,寒光凌冽,和银色的长发相映成辉,她将刀鞘丢在床上,盯着自己那对深邃的瞳孔,瞳孔里还有自己的镜像,这便形成了无限的循环着的重影朝虚空里延生过去。
她将三日月近宗咬在嘴里,双手朝后,将银色发束起来,用那段廉价的红色姻缘绳扎了一个马尾,这一刻她绝世的仪态尽入镜中,身姿如长天一碧窈窕,柔若无骨的手摇曳着婀娜,触目盈耳一片清冷,多看一眼便似饮尽那醲郁芳醇烈酒。
苏虞兮扎好马尾,在镜子面前将刀舞出了银色的锋花,轻轻的唱道:“铜镜印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你们对杜蕾斯好感兴趣哦.......其实我觉得能爆充气娃娃更好,我想先建一个号,28号去《不败传说》好好玩一次,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七七六章 寂寞空庭夏将尽
程晓羽正在工作室完成一首歌的后期制作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他起身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他意想不到的一个人,他的父亲——苏长河。
苏长河甚少和他说话,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两个人也互相躲避着,很少单独遇到,这是苏长河继去美国接他的时候,第二次主动来找他,因此发现是苏长河,程晓羽显然有些意外,愣了一下,都忘记挪开步子,让苏长河进来。
此时正是尚海最热的时候,八月未央,即便是傍晚时分依旧热力逼人,热气从狭窄的缝隙朝空调房里涌,苏长河的正面处在一半的阴影下面,他身后是夕阳染红的花园,回廊里倒映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程晓羽从他消瘦脸上的汗渍,还有搁在地上的烟灰缸里的烟蒂,判断他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散发出柔和的光茫。
苏长河双手背在后面,说道:“不打算让我进来吗?”
程晓羽这才反应过来,把门全部打开,错开身子让苏长河进来。
程晓羽不清楚向来不怎么与他说话的父亲突然来找他是为何事,但在苏长河坐下的时候,发现他手上卷着一本书,他将书放在茶几上的时候,程晓羽看清楚这本书是麻生纯写的《地狱十日谈》,程晓羽心里一凉,知道或许事情有些糟糕。
这让他如蒙五雷轰顶,这一瞬间,他想到的不是自己杀人的事情败露了,而是被自己隐瞒的苏虞兮,会不会看到了之后恢复记忆。在他心里苏虞兮再聪明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不该承担太多压力的少女,是该被自己保护起来的妹妹,是该与世无争逍遥自在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的女孩。
他盯着摆在茶几上的书的封面,刀尖还在滴血,殷红的记忆的又开始将他吞噬,让他的脑袋有些晕眩。
苏长河看见程晓羽的目光凝固在封面上,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唯一能阅读到就是隐约的惊愕和担心,远不如苏长河想象中的那样震惊,程晓羽这样的表现让苏长河笑了笑,似乎很满意,他打破沉默说道:“看样子你早知道这本书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程晓羽却不明白苏长河拿着这本书来是什么意思,他把目光从书的封面上移开,也不去瞧苏长河的表情,他觉得苏长河应该是来教训他的,既然连苏长河都知道了,看来已经不少人都知道了,应该是自己又给苏家添了麻烦。想必是rb有知道真相的人,将他的身份公布了出去,而此刻被力捧成华夏代表人物之一的自己,就从华夏的骄傲变成了一个污点和困扰。
程晓羽略作思考,心想自己对于苏家来说终究是个外人,而苏长河对自己的态度,既谈不上冷漠,也说不上热情,于是他冷冷的说道:“我自己做的事情,我敢承担,不需要你们帮忙。”
苏长河对程晓羽的态度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刚在海外传开,国内媒体暂时不会报道,但以后估计会有不少人知道,那时别人都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你,你会受到非议,你后悔么?”
程晓羽摇摇头坚定的说道:“不会。”
苏长河又笑了,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保护了小兮。”
程晓羽很少见苏长河笑,也许苏虞兮的性子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苏长河,他平时都比较严肃,像是一个没有生活情趣的人,他看了苏长河一眼,心里的压抑平息了下来,说道:“不需要你谢谢,那是我该做的。”
苏长河沉默了一下说道:“你比我有勇气,有担当的多,是个男子汉了,我想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很感到安慰吧!”
苏长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年如果我能够像你这样勇敢,也许秋瓷就不会蒙受那么多苦难,不过她很坚强,没有让绝望和庸俗的忧愁压倒自己,到最后都在保持灵魂在经受苦难时的豁达与平静。”
他将那本《地狱十日谈》翻过来盖住,平静的说道:“这几年看见你逐渐在成长,逐渐在成熟,我内心是高兴的,但是我又不太想看见你,因为你和你母亲很像,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你母亲,想起我曾经留下的遗憾,犯过的错误.........”
听到这里程晓羽的内心有些难以形容的继续,愤怒和悲哀以及失望混在一起,他打断苏长河的话说道:“其实你怎么对我无所谓,我并不介意,只是你对我妈所做的事情,怎么弥补都挽回不了,你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而且你不想见到我,我何尝又想见到你.......”
苏长河并没有因为程晓羽的有些粗暴的言谈而生气,依旧还是份外平静的说道:“有的时候个人处在一个大时代之中会很无力。”他叹了口气又道:“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确实我没有能保护好她.......这无可辩驳是我的责任,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自己尚且年轻,未谙世事,世道又有些混乱,即使做了那么有失担当的事情也心安理得,总觉得自己是无可奈何会被原谅........我远不如你母亲坚强,其实我还是很容易被世俗征服,很容易被自己打败,很容易得过且过。或许千山万水艰难险阻的跋涉真的是我没有办法胜任的,没错,我就是这么害怕被将来的寻觅无果证明自己其实是个失败者,很高兴今天你让我明白了这一点,年轻没有能力并不能称为借口,关键是自己缺乏勇气,你不像懦弱的我,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接着他又补充道:“杀人这种事情,你不必太过介怀。”
程晓羽心中稍暖,但还是语气冷硬的说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够原谅你。”
苏长河伸手去摸程晓羽的头,程晓羽撇头躲开,苏长河表情有些遗憾,手在空中僵了一下,说道:“我这样说也不是想要你的原谅,我时日不多了,前些日子检查身体,肺癌晚期,已经扩散了,失去了做手术的机会,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你周姨和妹妹我都还没有告诉他们,我走之后,这个家就交给你来抗了.........”
这声音由远至近的传递过来,像是夜间突兀的、尖利又刺耳的摩擦声,划过自己的耳膜,程晓羽的身体和表情连同思维都被冰封住了。一刹那,太多的记忆涌上心头,嘈杂如疯狂的酒吧,黑暗而又色彩斑斓。
他想起自己的内心也曾经十分怨恨过苏长河,但回到华夏车祸之后,这种怨恨却逐渐的变淡,两种人生记忆的苦痛之处,被他刻意的去遗忘,虽然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怀疑,会彷徨,可他此刻只能选择活在当下,也许是他擅长选择逃避而已。
可他的心灵深处始终存在的空虚感确是一种流放之感,那是一种明确清晰的情绪,有时候还会幻化成焦心的回忆之箭,当然更多的时候以为记忆中的三十年那是自己荒诞不经的妄想。
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有时候他经常在无人的角落狠狠的闭上眼睛,在睁开看看自己到底活在那个世界,闭上眼睛时感觉自己在愉快地等候亲人回来的门铃声或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但是这种陌生的抽离感,随着自己对家人、朋友慢慢的熟悉,和对这个世界的深入,逐渐淡去,似乎他应该也只能进入目前的这个角色。
苏长河突如其来的死亡宣告,更加的让程晓羽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设想过自己会面对到这般情况,人生就是这样,灾难总是突如其来,也许古人说的对,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此刻即使他再怨恨苏长河,也被一瞬间抽空了恨意,身体里只剩下一种巨大的空虚感。
就算两人长期的处于疏离状态和相互评判的状态,就算两人刻意的互相回避,但两人都彻底的改变了对方的生活。
程晓羽思考着人生的怪异,然后不知道该不该,该如何宽慰一个自己无法原谅的人。他脑海里各种各样的声音响着一片,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渐渐的只剩下忧虑和惆怅在心中像冰冷的潮水缓缓淹没自己的思绪,这种没有太多时间告别的伤感,这种恨与爱都没有了一个支撑点的情绪,垮塌下来,将他置身于人生涡旋的中心点,他表情木然,张开嘴巴,说不出话语,只品尝到了一丝丝咸味。
“我不想化疗,我想安乐死,医生说接下来的半年,对病患来说,将是非常痛苦的半年,可能人都不能成人形,但我不想这样,我想体面一点的去见你母亲..........”苏长河站了起来,语气平淡的说道,全然不像一个即将赴死的人。
苏长河推门而出,多少人间剧目如这冷然交替般瓢泼成记忆,生老病死当然只是平常之事,如同每天早上太阳会升起,傍晚太阳会落下,每一条熟悉的道路边的梧桐,叶子随着季节长了又落,落了又长。
程晓羽跟着推开门,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说,看着苏长河的背影,在寂寞空庭里拉成了一道书签,有些事情总不能幸免,人总是在伤痛中成长,在时间的抚慰下痊愈,有时缄默与怀念是我们唯一能做到的最好的态度。
(谢谢无罪l的万赏,癌症、车祸、失忆、私生子、兄妹恋............我知道你们又要喷我狗血了!)(未完待续。)
第七七七章 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得知消息的周佩佩和苏虞兮看上去都很平静,只是各自的姿态不同。
周佩佩的平静是隐忍,她的眼眶有些轻微的红肿,明显是狠狠的哭过,只是此刻她还是化了精致的妆容,遮掩了不少憔悴,她的妆比往常还要用心,一改往常的雍容华贵,偏向少女的清新明丽,并且穿了条素净的连衣裙,只是裙子很有年代感和少女风,全然不似她平时的穿着打扮。
而苏虞兮的平静是看淡,对她来说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能在有限的生命中的相聚,就是因缘中最大的奇迹。(本章bgm《》xeuphoria)
世界对待任何生命都一样,这个人间原来就是这样充满奇迹,一朵玫瑰花自在开在山野,那是奇迹。被剪来在花市里被某一个人挑选,仍是奇迹。然后带着爱意送给另一个人,插在明亮的窗前,还是奇迹。
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对一朵玫瑰而言,生死虽是必然,在生与死的历程中,却有许多美丽的奇迹。
人生也是如此,相聚是缘分,离别是缘尽。重逢是再续前缘,死别是尘缘以了。
每一个对当下因缘的注视,都是我们每个人的奇迹,当离别到来,微笑和感恩比哭泣和悲痛要好。
程晓羽也没有睡好,眼圈有些发黑,这一桩桩突如其来的事情,像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又接着一场铺天盖地的冰雹,而他置于人生的荒野,无处躲避。
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如果说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了,无论是自己还是母亲的去世。
在他没有经历之前,他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等到他的母亲过世了,他才第一次直面这些东西,很艰难的熬了过来,在那之前,他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
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他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
任何人都一样,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我们挡了一下,而我们最亲密的人会影响我们的生死观。
对他来说,生命会如此长短不一,会有生死离别,这些都是命定的悲感,我们无可逆转,也不可挽回。
但总的来说,三个人的精神状态各有差别,但都有点将就。
等到苏长河下楼,反倒是他最精神,他穿着米色的休闲裤,蓝白条纹的polo衫,架着金丝眼镜,像是大学里的年轻讲师,他淡然的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一般,看到周佩佩穿的白色裙子,笑了,说道:“没想到这条裙子你还留着。”
周佩佩也笑了,有种小秘密被发现的羞涩,她道:“我昨天夜里在放杂物的房间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我记得我放在结婚时的皮箱里,幸好那个皮箱没有弄丢,裙子果然也还在哪里。只是我现在稍微胖了一点,穿上有些紧,那个时候瘦,估计穿着不如当年好看了。”
苏长河温柔的笑了笑道:“好看,比我第一次见你时还要好看,那个时候太瘦了,现在刚刚好.........”
周佩佩脸上露出一抹红晕,站了起来说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吧!先去中山南路。”
他们一家人今天的行程是走遍尚海,寻找当年两人的足迹,然后拍摄全家福,最后还要去位于延安中路陕西南路拐角处的马勒别墅住一晚上,马勒别墅传说是以马勒女儿的梦为原型而设计的,造型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城堡,被称为“梦幻城堡”。
当年苏长河和周佩佩的婚礼就是在哪里举行的。
程晓羽负责开车,苏虞兮坐副驾驶,周佩佩和苏长河坐后排,王华生开着迈巴赫和苏长河的秘书丁幕云跟在白色的卡宴后面。
八月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撒了进来,在冷气充盈的车厢里传递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温暖,这个时候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又不耀眼,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在宽阔又车流湍急的高架上开车,感受着阳光、蓝天、高楼大厦和洁白的云朵也是一种享受。
程晓羽尽量放空脑海里的思绪,让自己不去想即将要面对的残忍。
周佩佩看着车窗外的外滩风景说道:“其实我觉得到尚海,就是要闲逛的。在不同风格的街区闲逛,没事坐下来喝点东西,吃顿饭,路边各种有趣的设计师店与生活方式店,梧桐树的影子映在玻璃木门上,推门一进一出才是上海。虽然外滩也很好,可现在五光十色的让人觉得有些市侩,我读书的那一会,这一带整饬一新的老建筑除了外滩第一排,还有整条圆明园路,那个时候就觉得韵味独特,现在充满了大都市的气息,反而有些不美。”
说道建筑周佩佩聊起了兴致,又道:“原来对建筑有兴趣,所以去找了不少邬达克与尚海建筑的书,这类书都有照片和地图。邬达克之于尚海,就像高第之于巴塞罗那。他在尚海留下了许多漂亮的建筑,都座落在现在尚海或最繁华或最风雅的地带,当年你们父亲陪我跑了好多地方,那时候没有车,都是骑自行车去的,我说我没有自行车,他也不知道载我,帮我借了一辆................你们有兴趣也可以去转一圈,也就是在尚海闲逛之意了,我年轻那会对美的东西都感兴趣,还曾设想过把舞蹈和建筑结合在一起,可惜没什么人欣赏,连你爸都说太怪异了.......”
“我哪有这样说,我说的是:虽然很特立独行,但是很有艺术想象力的美感!”
周佩佩又捎带怨气的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当年就是随便就找了个人结婚,刚好就被我碰到了........算了当年的事情也不提了。”
苏长河推了下眼镜说道:“那是你太敏感了.........”
“你心虚就爱推眼镜........”
..............
到了中山路,在周佩佩的指挥下,车停在了黄浦江边的老码头创意园,这里原是由尚海油脂厂改建而成,“老码头”是曾经大名鼎鼎的十六铺,有着最尚海的传奇。
这里的临江弄堂、老式石库门群落流传着尚海滩大亨们的故事。闲坐屋顶的欧式露台,看黄浦江江水滔滔,楼下就曾是尚海大佬黄荣、杜月生的仓库。
四人漫步在现代钢架玻璃和古旧红砖黑瓦交错的建筑之间,不远处就是黄埔江,第一次感受到一家人的闲适,周佩佩挽着苏长河,看到程晓羽一前一后,保持着一点距离,觉得两兄妹不该这么生疏,笑道:“你们两个小年轻跟着一对中老年人逛尚海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走在前面一点的程晓羽勉强的笑了下,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愉悦一些,说道:“完全没有,感觉长了好多见识,自己来尚海三年了,似乎还不怎么了解这座城市,现在才发现这座城市隐藏在浮华底下还有如此这么多历史人文气息,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了解一座城市,跟了解一个人一样,需要细细琢磨,慢慢品味,你们未来的时间还长.......”说到这里周佩佩似乎说不下去了,眼圈又开始泛红。
苏长河站住,将周佩佩揽在怀里,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抚着她的背。
阳光开始变的刺眼,让人忍不住掉不眼泪。
程晓羽不忍看,转身遇到苏虞兮的目光,里面蕴含着漫长生命从来不曾离开过的孤独感,其实不论是谁都害怕孤独,我们出生、学会说话,我们上学,我们群居,我们相爱,我们结婚,我们生子,都是为了摆脱在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孤独。
为了摆脱孤独,连阴婚这种事情都有,由此可见人类是多么的害怕孤独。
有些人的孤独容易排解,有些人的孤独犹如谜题,苏虞兮的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没有遇到程晓羽之前孤独很好,是可以陪伴她的影子,但如今她却想把这太阳,这光线全部消灭,让一切毁灭在黑暗之中,那么影子就不存在了。
程晓羽不能完全读懂苏虞兮目光里的哀伤,她能够理解生死不过寻常事,她不害怕死亡,却开始害怕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不能如同父亲一样坦然,仍在世间留有遗憾与不甘。
...................
这一天对四个人来说,既漫长又短促,他们踏着旧日的足迹去了思南路,这里坐落着法国式、英国式、德国式、西班牙式等风格各异的成片花园洋房别墅,开阔的花园,绿色的草坪,高大的乔木,令人惊羡,走在那里像在欧洲小镇一样。
他们在午后去了宋园,哪里被周佩佩形容为“感悟生命的地方”,宋园满眼树木葱茏,遍地芳草萋萋。寂静中只有鸽子在踱步,粉蝶在绿草疯长的园子里四尺曼妙地飞着,这里几乎碰不到游人,却能感受到寂静平淡,白开水一般如同生活的味道。
他们去了衡山路和复兴路感受老房子的魅力,这里的老房子特别漂亮,街道窄窄,树木郁郁。衡山路上的这些花园住宅建筑风格多姿多彩,高墙深宅,铁门紧闭,梧桐后面的老洋楼里庭院深深。
这里的老洋房虽质朴却不张扬,虽不张扬却可以从越过高墙目光可及的两楼三楼看到刻意雕琢过的精致。倚在隐藏了深深庭院的墙上看梧桐的枝繁叶茂,行人的闲淡舒适。
这些都是尚海最美的一隅。
快日落的时候,他们散漫的坐在滨江大道路边的咖啡馆,温柔的聊天、安静的看江景,听着半小时一次的钟声,偶尔天空掠过低沉的轮船鸣笛,虽然天气依旧炎热,却别有一番情调。
只是滨江大道人不多,可苏虞兮和程晓羽还是被咖啡馆的员工以及客人认了出来,又是引发了一些小小的骚乱,不少粉丝过来要求合影和签名,可这样的情况下程晓羽和苏虞兮哪有心情应付粉丝。
程晓羽找了咖啡馆的经理,直接包了场,在答应了自己和苏虞兮等下在咖啡馆拍几张照片,签上名字,并允许咖啡馆挂出来之后,经理马上答应了程晓羽的请求,咖啡馆除了现有的客人,不在允许其他客人进来。
并且咖啡馆的员工们也帮忙拦住了一些狂热的粉丝,封闭了程晓羽他们坐的那块区域,让粉丝们不能骚扰到程晓羽一家人,这样他们才得以安享平凡而又宁静的光阴。
周佩佩见咖啡馆里贴了不少拍立得的照片,颇感兴趣的浏览了一番。程晓羽见状又立刻找咖啡馆经理借来了拍立得,替周佩佩和苏长河拍了不少拍立得的照片。他们自己带的数码相机今天也拍了不少照片,但是没有拍立得那种跨越时空的迷离感。
程晓羽和苏长河也拍了两张,苏长河像哥们一样揽着他的肩膀,面带着笑容,但程晓羽笑的却算不上自然,他心中的别扭还无法消退。
当周佩佩叫程晓羽和苏虞兮也拍一张的时候,两人的情绪都有些奇怪,完全不似平常的淡然,两人站在栏杆处,外面就是一流江水,程晓羽双手背在后面,表情有些为难和羞涩,苏虞兮浅浅的弯着嘴角,眼神却有些许茫然。
两个人隔着一点距离,要胳膊抬起四十五度的夹角才能牵的到手。
周佩佩拿起相机,见两人有些疏离,说道:“你们两个靠近点啊!”
程晓羽“哦”了一声,朝苏虞兮靠近了一点。
苏虞兮看了一眼微笑看着他们的苏长河,稍稍跨了一步,直接将肩膀抵在了程晓羽的肩膀上,然后伸手在背后握住了程晓羽的手,握的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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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七八章 安排
苏家人齐聚尚海,自然是因为苏长河的病情和他想要安乐死的决定。
苏长青本来为他联系了华夏最好的治疗癌症的医院“华夏医科院肿瘤医院”,但是苏长河却不想去,他选择和周佩佩去旅行一圈,才回来从容的处理自己的后事。
但苏家两兄弟却心急如今的香饽饽“上河”归谁掌管,以及还挂在苏长河名下的50.8%的“上河股份”,他们也是害怕苏长河万一突然去世,那么只有口头约定的股份,再要弄回来,就容易扯皮了。
因此在苏长青的带领下,苏家三兄弟齐聚尚海,此刻一众人正坐在程晓羽家的别墅客厅里展开激烈的争论,当然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的迫不及待,首先讨论的是苏长河的病情,这时苏长青正力劝苏长河接受治疗,等待奇迹。
但苏长河自己主意已定,化疗和癌症的痛苦他曾经亲眼目睹,苏母就是胃癌去世的,后期即使遵从医嘱給她注射止痛剂,都没有作用,稍微安歇一会,疼痛又会袭来,甚至几度要求自杀,这也是他心中记忆尤深的一个阴影。
苏长君、苏巍澜还有苏鸿文以及苏巍澜母亲唐慕云、苏鸿文的母亲薛怀玉都在,他们都在力劝苏长河不要放弃希望。
唐慕云满是关心的对苏虞兮道:“小兮,你也劝劝你父亲,你说的话估计比你妈都好使,你爸才四十八岁,五十都不到,这样.........实在太可惜了。”
对医学很有研究的苏虞兮看过苏长河的穿刺活检结果,基本已经是无药可救了,医生说的也很明白,做化疗效果好,一年的事情,不做化疗,也就这几个月,苏虞兮也是排斥化疗的,她一直以来的意见就是先吃药维持,等苏长河实在不愿意坚持了,尊重他的意愿,安乐死。
听了唐慕云的劝解,苏虞兮平静的说道:“癌症晚期其实治疗或者不治疗都是错误的选择,手术或者化疗都不过是增加病患的痛苦,对拯救生命徒劳无益,所以我是支持我爸安乐死的,只要我爸最后的一段生命中走得有尊严,少些遗憾就是幸事了。”
苏虞兮的这番话却引起了争议,作为子女,她的支持其实是相当违背伦理的,孝道在华夏传统文化中占有不可取代的地位,“百善孝为先”等传统观念一直在华夏人心中占据着重要地位,而安乐死适用对象往往一般是长辈如父母等。
在父母病重的情况下,不是选择治病而是选择给父母实行安乐死,这显然和传统孝文化严重违背,对于其他人是个很大的冲击。
这时候其他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虞兮,虽然知道她一贯特立独行,但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其实这一家人的表现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苏长河的豁达,苏虞兮的冷静,程晓羽的平静,而周佩佩似乎在苏长河生命的最后时刻找到了初恋的感觉。
苏长君板着脸道:“小兮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文化部前年有个得了肺癌的,小细胞型,最恶性的一种,化疗了一个疗程,现在都还在的。。。我们小区也还有一个肺癌病人和有一个腺癌,也是前年或者更久前发现的,现在都还活着。。。。一晃也三年了,不都还好好活着吗?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治疗。”
站在周佩佩的立场上来看,她还是希望苏长河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对苏长河来说是否是个折磨,此刻只能苍白着脸色,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也希望有奇迹发生。
而程晓羽则选择尊重苏长河的意愿,生命是他自己的,他有选择的自由,他对癌症并不了解,如今的癌症像感冒一样随处可见,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不是那么可怕,并且他也算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所以对死亡也没有那么多恐惧。
对于一家人讨论自己的生死问题苏长河到显得很淡然,说道:“当年咱妈那个样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又不是现在就去安乐死,我只是熬不下去了,才会做这样的选择,化疗就不必了,在剩下的日子里,我想多和佩佩出去走走。”
当年苏母在胃癌晚期的时候,一直处在反复的痛苦中的,无力的呻吟与昏睡交错进行。而作为亲人的他们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等,等待痛苦的终结,等待苏母生命的结束。这种等待中满是痛苦、愤怒和无能为力,这给苏长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种经历无论是对亲人和患者本人来说都是煎熬。
大多数癌症临终病患中最为普遍的一种就是:放弃治疗,回家,痛苦地等待死亡。
另一种普遍的情况是,拼命抵抗,在医院利用药物、针管、医疗器械对病人进行过度治疗,然后痛苦死亡。
这两种做法说不上谁对谁错,要说其实两种做法都不是对的。
如果可以,其实他们应该有第三中选择,只是目前华夏没有。
苏虞兮对周佩佩和一众长辈,轻轻的说道:“当至亲至爱的死亡已经无可避免时,我们应该接纳它,拥抱它。同时,做好他的临终关怀,让他更舒适,更有尊严地离开才是正确的。我们都清楚生老病死不可避免,在这种情况之下选择离开世界并不是我们的失败和不负责任。没有被安抚、被照顾、被陪伴且丧失了尊严的离开才是真正的失败。”
苏虞兮的这番话,也让众人无言以对,毕竟此刻他们算是半个看客,并不是直接的当事人。
苏长青见劝说无效,说道:“那我问下爸爸的意思。”说完直接就拨通了老太爷的电话。
老太爷本也想来,但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加上苏长河马上就要去北京见他,也就没有过来。
最后苏长青在致电老太爷之后,叹息了一声,说是尊重苏长河自己的选择。
这件事情算是基本上尘埃落定,但关于“上河”的事情,却还是千头万绪,当年碍于国家相关政策,此时苏家所占有的“上河”50.8%的股份全部集中在苏长河名下。
其他股份,尚海创投占有9.6%,李小平持股7.2%,天后张慧仪持股3.7%,华夏工商银行持股3.5%,尚海永盛证劵持股2.5%,李东田持股1.7%,鲁俊彦持股1.4%,尚海富国创业基金持股1.2%,刘伟持股1.1%。
这是目前的前十大股东,苏家占据了上河的绝对主导权。
但此刻既然苏长河大限将至,众人也不能不谈论这个问题,当初成立这个公司,也是老爷子见苏长河仕途无望,帮他找了个事情做,因为不能在在他辖区内经商,于是只能选择在尚海成立公司,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时候钱格外好赚,随便发行个磁带专辑都赚的盆满钵满,在加上苏长河又格外勤勉,随着苏长青在******官越做越大,上河也越做越大,最终上市成功。
因为当年并没有想到,能有如此规模,最早几人也没有商量股权如何分配,后面在运作上市之前,才在老爷子做主之下,口头协定苏长河占有20%,苏长青占有15.8%,苏长君占有15%,而此刻也就是苏长河该履行义务的时候。
(说我狗血的人,你们迟早有一天会被打脸的)
.(未完待续。)
第七七九章 矛盾
本来该是散去的时候,苏长河见苏长青和苏长君都坐着不说话,也不提离开,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说道:“大哥,长君,明天我们就去尚海证券交易所法律部办理股份转让手续,至于我自己名下的财产,所有不动产全部都会转给佩佩,剩下的20%的股份,晓羽和小兮每人6%,佩佩8%。”
股份的分配苏长河是早就跟周佩佩、程晓羽还有苏虞兮商量过的,程晓羽表示过不需要,全部给周佩佩或者给苏虞兮都行,但是苏长河坚持自己的分配方案,说股份只是个意思,能留给程晓羽的也不多,程晓羽也就没有矫情的继续拒绝。
此刻听到苏长河如此爽快,苏长青和苏长君都松了口气,虽然了解苏长河的性子,但是两人还是做好了讨价还价的准备,毕竟上河这两年因为程晓羽股价差不多翻了一倍,多给苏长河一些,其实也是合理的要求,多少家人为了争财产闹得要上法庭,更别说他们还只有口头约定。
其实来之前两人商量了很久,如果苏长河一定要讨价还价的话,他们最多能接受每人3%的股权损失,最好是能够现金补偿,多占股权。如果苏长河还要得寸进尺,就要请老爷子出来说话了。
但没有想到苏长河丝毫没有要讨价还价的意思,这也让他们欣慰了不少,此刻想起苏长河命不久矣,也红了眼眶,苏长青道:“长河,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二叔不能喝酒吧?”苏巍澜连忙关切的插嘴道,他们家的15.8%股份将挂在他的名下,并且父亲和三叔都力主让他成为上河的董事长兼总裁,只是此时不会议论此事,要等股份转让完毕,才会和二叔讨论,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如此高位,走上人生巅峰苏巍澜也是相当兴奋。
苏长河笑了笑道:“这个时候已经百无禁忌了,医生还叫我不要抽烟了,我还不是照抽不误。”
周佩佩却板着脸道:“不行,最多只能喝点红酒,烟你也不准抽了..........”
众人先是“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是一片沉默。
.............
第二天,苏长河先是去申请了股权转让,然后在公司宣布因为身体原因辞去上河董事长和总裁一职,下一任董事长将由各位股东向董事会提名,董事会审议、提交股东大会审议后生效。而总裁一职则暂时由副总裁李国强担任。
虽说要提交股东大会审议后生效,但实际上只是走个过场,苏家联合控制了百分之五十点八的股份,自然“上河”还是苏家说了算。
其他股东对当下的状况也没有什么不满意,日进斗金不说,未来还不可限量,知道苏长河身体已经不行了的,只是希望苏家别起内讧,尤其是害怕程晓羽这个私生子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离开。
但苏长河将自己的股权变更公示之后,众多股东也就放了心。
...............
在苏长河的所有股份转让的程序走完之后,苏家人开始商量董事长的人选,苏长河意思是周佩佩去担任法人和董事长,苏巍澜太年轻,先担任总裁就好了,其实按苏长河的意思,苏巍澜最好先从董事长秘书做起,总裁请“职业经理人”或者由李国强担任都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程晓羽提都不用提,苏家目前没人知道他的经营天赋,除了苏虞兮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战略眼光和对娱乐行业的了解是担任总裁的绝佳人选。
他的制作部长到是没人能动和想动他的位置,苏长青甚至提出尽快将程晓羽扶正,只是这个意义不大,他如今在制作部有部长之实,只是缺个名分罢了。
此刻五个人坐在苏家别墅的休息室里,有些沉默,苏长青道:“这个事情我们暂时先搁置一下,等你和佩佩先出去玩一圈,在回来商量,毕竟董事长和法人不是小事。”
苏长河到不是为了争权夺利才不让苏巍澜当董事长的,这个位置责任重大,苏巍澜虽然人聪明也善于交际,但不够稳重,再说苏巍澜对上河内部,包括各个人、财、物环节的运转,公司外部,客户、竞争对手、合作方、合同的情况都不够了解。虽然这些并不需要董事长达到专门人员的深度,但是对整个公司必须有着整体性的把握,才能胜任。
这些年周佩佩虽然从来不曾参与上河的管理,但是最早创立“上河”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周佩佩这个“董秘”来负责的,直到上河完成上市一段时间,周佩佩才嫌累,辞去了上河的职务,专心教书。直到现在苏长河很多事情都会咨询和参考周佩佩的意见,因此周佩佩是比苏巍澜合适的多的人选。
至于总裁一职,原则上苏长河是同意苏巍澜担任的,只是希望苏巍澜先增加一些历练,然后在走马上任,急着占据位置,又做不了事情,会给其他股东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件事情暂时搁置,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苏家人所关心的,苏长君看了下周佩佩和苏长河道:“还有个事情,虽然现在讲不合适,话也不好听,但我还是得说一说。二嫂,现在二哥还在,你得表个态,固定资产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公司百分之八的股份,如果你将来改嫁,不能带走。”
苏长河皱起眉头说道:“长君,佩佩将来怎么处理这个股份是她的自由.........”
周佩佩握住苏长河的手,打断他的说话道:“第一我不会改嫁,第二这百分之八的股份,一半是晓羽结婚的彩礼,一半是小兮结婚时候的嫁妆..........”
虽然答案不是苏长青和苏长君最满意的结果,但既然周佩佩这样说,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一次商议没有什么结果,苏长青觉得苏长河的提议也算合情合理,但是苏长青考虑的角度自然是自家对上河的掌控力,从长远来考虑,按程晓羽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将来如果苏虞兮和顾家的小子结婚,“上河”被程晓羽控制,然后渐渐稀释他们的股份,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时的“上河”已经是苏家输不起的东西了,因此苏长青打算无论如何,董事长和公司法人这个位置不能丢。
(说一下,让大家进《不败传说》取“青杉”两个字是有寓意的,是青山常在的意思,不是让你们恶搞取什么“青杉是伪娘”这样的昵称的.......)
(似乎早上的说打脸的言论,让有些读者不开心了,那我就先说声道歉吧!我想表达的意思,你们认为的狗血,全是我挖的坑,看到后面就不会觉得狗血了。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打脸而已,想不到也会让大家反感,对不起了)(未完待续。)
第七八零章 如果你变成回忆(二合一)
在苏长河和周佩佩去了欧洲旅行之前,苏虞兮和苏长河做了一番长谈,至于说的什么,只有父女两个知道,连周佩佩都不清楚。
“上河”在发布了董事长苏长河辞职的公告之后,股价微微下挫,但影响很有限,牢牢占据着华夏市值最大的唱片公司的首位,“新索”和“橙天”此时加起来才能和上河相提并论,而在“偶像计划”mini专辑再次卖上钻石之后,“上河”股价再度上扬。
而苏长河离开“上河”签署的最后一份文件就是:程晓羽所有作词作曲的歌曲版权全部从“上河”转移至程晓羽名下。也就是以后“上河”想要在使用这些歌曲,必须经过程晓羽的许可,此时没有人觉得这很过分,因为程晓羽贡献太大,虽然上河并没有亏待他,但是他理应获得更多。
并且此时的这些歌曲已经是出版过的歌曲,即使发行精选集,也不可能是全部再版,将来的收益也会很有限,所以苏长河的做法并没有引起重视,大家只是认为他在临终前为自己的私生子在谋取一些利益,所有股东目前都不清楚苏家对于董事长和法人的任命上有争议。
当然也有不少股东私底下议论这件事情,但是大都不觉得这件事情太值得纠结,只要程晓羽在“上河”一切都好说,张慧仪甚至直言不讳的说:“程晓羽应该获得更多的股份,而不是仅仅只有百分之六。”
这些事情作为当事人的程晓羽还不知情,因为还有一件让他烦心的事情,亟待他处理。
喜多川义人给他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去rb警视厅报过道了,接受了警察的问询,但他的问题相对与程晓羽小的多。
程晓羽很可能将面临rb检方的起诉,rb方面争议的焦点就是,程晓羽在对方丧失抵抗力的情况下,连杀四人,适不适用紧急避险法。
因为公众避险的情况下,即在自然灾害、战争和公共意外事件中,公权力能够为了保护某些人而牺牲另外一些人,法律也应当承认公权力的这种特权,但是不能将这一特权赋予私人。
在紧急情况下,公权力能够做出艰难决策,即:是否为了顾全大局而牺牲某些人或地区的利益。公权力不仅能够在紧急情况下决定做出何种牺牲,而且还有另一种更重要的权威,即认定哪些利益和价值要高于其他的利益和价值。
但是,又认定一个人的生命比另一个人的生命更加重要的权力不能属于私人。
也就是说公权力能够在那种情况能够处置小山兄弟,河口元,吉本真四人,但是程晓羽私人并不能。
因此根据紧急避险法案,程晓羽将要面临故意杀人指控,但中日之间并无引渡条约,日方有致电“上河”要求通知程晓羽去rb接受调查。
就算华夏封锁了消息,但是在互联网发达的今天,依旧有新闻传了进来,就算主流媒体不报道,“细语”和论坛上也有不少议论。
即使“细语”三番两次将“程晓羽、东京、地震、杀人”等热点从搜索前十移除,依旧阻止不了新闻慢慢的传播,而苏虞兮是程晓羽亲妹妹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接着据《读卖新闻》报道,rb警视厅16日称,已通过外交渠道对地震中涉嫌杀死四人的华夏男子发出逮捕令,要求华夏能够将该男子引渡到rb受审。
不过幸好,得知事情真相的华夏人,普遍支持程晓羽的行为,觉得程晓羽这是有担当的体现,还有不少程晓羽的粉丝发起了********,要求如果华夏面对rb政府的引渡要求,必须强硬拒绝。
果然华夏政府以华日之间没有引渡条例拒绝了该项请求,并发文称rb政府是在亲美**势力的影响下故意破坏两国关系的做法。
程晓羽也没有打算逃避,再次找到了金牙大状朱维律师赴日处理。
这样震动国际社会的大案子,朱维自然是欣然受命,甚至慷慨的将律师费打了个对折,这对于一向锱铢必较朱大状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对于程晓羽来说坏事一桩连着一桩,他也无心忙碌“罪恶王冠”的新专辑,也不想去考虑拍摄电影的事情,他打算就这样让自己放空一段时间。
按道理来说,他和苏长河感情算不上多深,可血缘这种东西是无法割裂的,在加上周佩佩和苏虞兮的潜移默化,苏长河虽然颇为冷淡,那也是因为他就是那种性格的人,因此程晓羽内心只是缺乏一个原谅的借口,他一直在等苏长河在跟他主动谈起曾经发生的事情,只是苏长河似乎从来没有要跟他解释的**,他并不清楚苏长河是碍于某些原因,和对母亲的承诺所以不能够提起的。
而此刻,他在去问已经毫无意义,是非对错都已经不重要了。(bgm《如果我变成回忆》tank)
裴砚晨踏上去德国的飞机时,他赶到飞机场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深深的祝福,他并没有上前去挽留。
其实我们回顾生命中的很多瞬间,就会发觉某些选择决定了我们人生的轨迹: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
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在记忆里,都是寻常的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事后回忆起来,才会遗憾当时如果我能够怎样,故事会不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而苏长河的病情并没有因为他的乐观,而减慢吞噬他生命的速度,在他和周佩佩从欧洲转了一圈飞回京城之后,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情况,他们本打算下一站去澳洲和新西兰。但拿片子看结果的那天下午,医生说骨转移处比一个月前又多了5个点。
医生叮嘱道:“癌细胞转移得很快,他会越来越痛,且随时可能骨折,最好不要乱走动了。”
走出医院时,周佩佩哭得无法启动汽车,心里像是被鞭子抽打过一般伤痕累累。
正如医生所料,疼痛果然如期而至。
用锶-89替换下钐-153,还是根除不了苏长河无边无际的疼痛。
苏长河拒绝在京城住院,坚持要回尚海。
程晓羽和苏虞兮都去京城接了苏长河,对苏长河来说虽然他生在京城,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都留在了尚海,他也想埋在尚海。
当他说他要和程秋瓷葬在一起,程晓羽相信他是真的很爱母亲。
终于苏长河越来越虚弱,疼痛也越来越难以忍受,虽然他一声都没有叫出来过,但程晓羽经常能看到他的身体在抖动,而他在极力忍耐。
杜冷丁只能稍稍缓解疼痛,所以他决定安乐死。
做决定那天,周佩佩应苏长河的要求,去买了四张电影票,最新上的家庭喜剧《家有儿女》,由华夏著名笑星周星星导的,而这一次是他们家庭全员最后的一次活动。
到了电影院,程晓羽扶着已经瘦了一小圈的苏长河朝放映厅走去,苏虞兮和周佩佩走在后面,电影院里人流湍急,但都对突如其来的两位大明星指指点点,都不太相信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够看到苏虞兮和程晓羽。
今天他们两个都没有带帽子和口罩,只想作为两个普通人,和家人看一场普通电影,因此对围上来的歌迷一概置之不理,王华生和丁慕云伸手拦住上前来想要索要签名的歌迷,并要求他们不要拍照。
对于歌迷的呼唤,苏虞兮和程晓羽充耳不闻只是冷着脸向前走去,在他们经过检票口的时候,这里都被堵的水泄不通了,连电影院的保安跑过来维持秩序。
由于人实在太多,在王华生和丁慕云在后面拦歌迷的时候,程晓羽一家人在排队等待进场的时候,有跟踪的记者乘机冲上来举着照相机和录音笔上来问道:“程导演,你是专门来观摩周星星的喜剧电影的吗?你认为他的喜剧是你最大的对手吗?你在rb有官司缠身,心情如何?”
程晓羽扶着苏长河黑着脸没有说话,记者抬头看了苏长河,显然认出了这个“上河”的前总裁,有些惊讶,然后脱口而出的问道:“传闻中你是苏总的私生子?和苏虞兮是亲兄妹,这是真的吗?”
程晓羽终于忍不住一把抢过记者的录音笔,对这个狗仔怒目而视说道:“能给我滚开么?”
程晓羽刚想把那只录音笔朝地上摔去,苏长河却拦住了他,微笑着从程晓羽手中拿过笔,递给还在表演惊慌失措的记者说道:“晓羽确是我前妻和我的儿子,说不上什么私生子,今天我们只是一家人过来看看电影,就请各位记者大人,高抬贵手,让我们享受这平凡的一天吧!”
那记者讪笑着接过录音笔,但内心却雀跃万分,苏长河自己都承认了,那这个料也就意味着能够爆出来了,他此刻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个大新闻报道该怎么写,也就没有继续跟踪和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看着这个记者走出人群,苏长河拍了怕程晓羽的肩膀道:“他们也是讨生活的,不容易,当你能够将心比心,设身处地地站在他人立场,替对方着想时,很少会有人再与你计较。当你能像容忍自己一样,容忍他人时,你的人缘也能够更好。虽然有时候,某些事,让我们总无法容忍自己,也无法原谅他人。容忍需要胸怀,但更需要理解,理解却是相互的。退让总需要一个人先抬足,抬足是胸禁,在社会却是面子,很多时候面子会绑架道理。所以,即使在心情难过的时候,也要维持自己心情的平静,更不要表露出来,担当你应担当的责任,相互担当,这是做人,也是生活。”
程晓羽点头,可是他心里想,倘若事情重放,他依旧不想对毫无道德感的狗仔礼貌有加。
好不容易在保安的保护下,四人进了放映厅,电影开始,一家人在无数人的偷拍下开始看电影,黑暗的电影院,时不时就有闪光灯点亮,但随着电影开始放映,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电影很简单,就是说一家五口的故事,主人公夏海曾跟随前妻到美国陪读工作,离婚后带着7岁的儿子夏小雨归国发展,并与在国内长大的女儿夏小雪团聚,后与某大医院的护士长刘梅结婚,刘梅也曾离异,并带有一子叫刘鑫。
这个电影的主要故事就发生在这个特殊家庭中,夏东海和刘梅的共同特点都是富有爱心,关心孩子的成长,期望“整合”两人的爱心和智慧,培养出快乐生活的下一代。而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姐弟仨,尽管血缘各异,年龄层次不同,倒也相处得犹如亲生一般。不过由于三人生长环境的迥异,使他们有着迥然的个性和爱好,所以争执在所难免。三人时而团结一致,联手对付难缠的父母,时而又会相互争斗,争取自己的权益。
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这一家五口,由于性格各异、习惯各异,孩子和父母之间、孩子们中间、父亲和母亲中间,难免有争执和冲突,再加上他们的爷爷、姥姥、生父、生母时常介入,更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非凡,情趣连连。
电影院里笑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苏长河看的也是微笑连连。
当电影放到这一幕,夏小雨在网上看过了程晓羽拍摄的《我的野蛮女友》对爸爸说道:“爸,你能给点资金吗?”
爸爸夏东海道:“干吗?”
夏小雨摸着头发道:“我想把这玩意染成绿的,再交一个女朋友。”
爸爸怒道:“你敢——”
夏小雨不满道:“为什么小雪就能找狂野男孩,我就不能找我的野蛮女友啊?!”
爸爸喊道:“老子不是不准你找野蛮女友,而是不准你染成绿毛龟,你要敢染成绿毛龟,你就会发现你有一个又狂野又野蛮的老爸!!!”
这明显是拿程晓羽在开玩笑,大部分都知道程晓羽本人就在现场,因此演到这一幕,电影院的笑声响的格外响亮,此时此刻整个电影院都成了欢乐的海洋。
苏长河颇为遗憾的对身边的程晓羽说道:“虽然你的电影我自己悄悄看过,我比较喜欢《秒速五厘米》,但很遗憾你的两部电影我都没能够参与首映,其实我的内心是很想去的,可你没有邀请我,我也拉不下面子,自己跑过来,很可惜没有机会了。”
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情错过了,还可以重来,但更多的是,一旦错过,便成了永远的遗憾。
遗憾总是贯穿在人生中,而我们总是在遗憾中经历着让我们更遗憾的事。
程晓羽在黑暗中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应,在笑声四起充满欢乐气息的电影院,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一个人哭成了沙比。
(谢谢专业膝盖中箭的再次封盟,这一章自己也感慨万千,我们常说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实在是件最伤感的事情,我们总是羞于对父母表达爱,于是留下了很多遗憾。)(未完待续。)
第七八一章 连夜雨
在苏长河过世后的第三天,追思会在尚海龙华殡仪馆举行,一大早无数的媒体记者都齐聚在这里,长枪短炮架满了道路两侧的位置,所有人都在等待各路明星的到来。
前些天程晓羽和苏虞兮是兄妹的新闻,天天占据头版头条,这也是源自一家人看电影的第二天,《华夏娱乐报》的头版头条的报道:“惊爆眼球,程晓羽和苏虞兮不为人知的关系”。标题虽然耸人听闻,但内容确是说程晓羽耍大牌怒打记者,‘上河’董事长兼总裁苏长河亲口承认,程晓羽乃是自己和前妻之子,苏虞兮和程晓羽是亲兄妹,并详细说了最近“上河”的股份变动。
这样的说法,绕过了“私生子”这个敏感的说法,再加上没有人去八程晓羽的母亲到底是谁,因此各大娱乐媒体也开始纷纷跟进,毕竟他们不是官媒,连一点八卦都让报,华夏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这样惊爆眼球的新闻,让本来就处于风暴中心的程晓羽更是人人关注,不少苏虞兮的粉丝,祝福程晓羽和苏虞兮是亲兄妹的网友,则成了神预言。而原本萌这对cp的,则肋腕叹息。
再接着,苏长河的去世的消息,震惊了娱乐圈,于是程晓羽和苏虞兮两兄妹几乎天天霸占了娱乐版的头条。因此苏长河追思会将在10月27日这天举行,几乎是举国皆知。
10月27日清晨7时,除了媒体记者之外,尚海龙华殡仪馆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从前一晚开始程晓羽和苏虞兮的粉丝已经通宵达旦等候在殡仪馆外,不少粉丝甚至是从全国各地赶来,她们统一身着黑色服装,手持白色康乃馨,井然有序的列队,等待追思会开始,好能够进去吊唁,这是他们表示对自己偶像安慰的方式。
清晨8点,殡仪馆大门开放,现场响起的是苏虞兮弹奏的钢琴曲《天空之城》。
九点三十分上河的明星高管纷纷到场,最先到达就是“偶像计划”的其他成员了,都是身着黑色衬衣,黑色裙子,许沁柠还戴着墨镜,她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根本不能见人,成秀晶、裴秀智、景雪绚、泉佑璃,也是面色悲戚依次出现。
闪光灯闪过之后,接着夏纱沫和王鸥、陈浩然、莫灵殊也到场了,快步的走入会场。
箫祯、宫尹雨、张慧仪也纷纷出现。
除此之外包括“西楚”、“原子光影”还有“兮羽”的大部分高管也都来了,汪栋梁、易云飞、费俊龙、常诚、肖梦然、伍世杰、朱伟都是很早就来到了追思会吊唁。
而尚海官面上的人物也来了很多,尚海市长顾时同以及顾学仁、顾学伟都有亲自前来吊唁。
其他的唱片公司娱乐公司的老总明星,也都有前来,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是苏长河的个人还是值得尊敬的。
程晓羽并没有注意到就连裴砚晨远在德国,也买了机票赶了回来,她混杂在粉丝队伍里,献上了康乃馨,远远的看了一眼身着孝服的程晓羽,便退了出去,丧父之痛,没有人能比她体会的更深刻了。
本来是打算中午就结束的追思会,由于人数太多,不得不延长到下午五点。
火化的时候,人数最多的苏长河这个厅确是最安宁的,就连周佩佩都很平静,不像别的大厅那样哭的呼天抢地。此时,亲友从两旁的鲜花篮中,择取下美丽的花朵摆放在遗体之上,按道理来说,棺木里应该放百合菊花玫瑰等与金银锡箔元宝等一些东西,但苏长河的棺木里只有五彩缤纷地鲜花布满棺中,他也没有穿寿衣,而是西装革履,白衬衣加黑色礼服,系着领结。
最后开始封棺钉钉子,棺材四角钉四个钉子也是颇有讲究的,只能儿子钉,没有儿子,就是长孙或者女婿、侄子都行,女眷不钉。
程晓羽完成了这最后一步,这是逝者人间最后的一刻,免不了又是一顿伤感。
火化之后,骨灰会选择一个日子会按照苏长河的遗愿和程秋瓷合葬,墓地是早就买好了的,不过那个墓地买的很大,周佩佩给自己也留了一个位置。
殡仪馆的仪式结束后,按照尚海的习俗还要去吃豆腐饭,说是豆腐饭,但不是只吃豆腐,这只是sh对于白事宴席的一种叫法而已。尚海的豆腐饭一般都有专门的地方,若不是通过丧葬礼仪的安排,一般还真是很难找到乾坤。
户外迈过火盆进来,按照风俗,还要先要喝一碗红糖水,客人来了,一人一杯,一杯也就一口,仰脖喝完顺手把杯子放进右边的清洗收纳盆里。
苏家包了一个大厅,此刻很多人他也算不上认识,过年的时候看见过的苏家人都在,“上河”包括“兮羽”等自己公司的人也都济济一堂,分不清彼此,倒也热闹体面。
夏纱沫和许沁柠她们也都在,程晓羽发现她们都缠上了黑纱和白腰带,发髻处还别了一朵小白花,也只能苦笑,因为按规矩,必须是直系女眷才会这样打扮。
一场白事办完,除了伤心就是疲惫。
在第二天,苏长青和苏长君就迫不及待的来到程晓羽家找了周佩佩谈话。
三人坐在客厅里,由苏长青开了头道:“弟妹,逝者已矣,我们的目光要向前看,将来你和小兮、晓羽的生活幸福,我相信长河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苏长君也关切的说道:“是啊!嫂子,我看你最近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不太好,要不好好休息一下,要小兮陪你到处走走,放松一下。”
周佩佩虽然伤心,但她并不是性格软弱的女性,虽然还没有能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但是心里早有准备,也就没有那么悲切,她面容沉静的说道:“谢谢大哥和三弟的关心,我没有那么不堪一击,长河也算走的体面,他的人生虽然有些遗憾存在,但是还算完整,小兮、晓羽也都不要我们操心了,对他来说也是最大的宽慰,我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苏长青沉吟一声,将话语转至正题,说道:“弟妹,今天特地来见你,也是因为我们在尚海耽误了太久的时间,京城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虽然这个时候找你讨论这个话题,不应该,但我们也是无奈,希望你也体谅。本来按照长河的遗愿,董事长和法人都该由你担任,但我们思前想后,这样不算很合适,我和长君的意思就是,董事长先由你任着,法人和总裁就让巍澜去承担起这个责任.........”
苏长君也接口道:“这段时间就先辛苦你一下,多教导一下巍澜,等巍澜熟悉了业务,晓羽在毕业之后,就由巍澜担任董事长,晓羽担任总裁。到时候你就可以卸下负担,想做什么做什么了。”苏长君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他们的计划是将来由苏鸿文担任总裁,让程晓羽一直做制作部部长就好了。
虽然玩音乐不是他们的强项,可是玩政治,他们相信周佩佩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至于一个毛都没有长齐,还在读书的程晓羽,他们考虑都没有考虑过。
当然他们并不是要落井下石,他们要的只是上河的主导权,至于钱,他们是不会亏待周佩佩、程晓羽、苏虞兮的,不说别的,起码赚钱还要靠程晓羽,将来他们也还指望着苏虞兮和顾学仁联姻,来重振苏家的辉煌。
周佩佩也没有想到苏家两兄弟这么快就上门逼宫,其实对于金钱和位置她无所谓,但是她知道苏长河还是希望能够把“上河”交给程晓羽的。
因此她也在犹豫怎么做,可是苏家两兄弟掌握了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自己家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算她想反对,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可她也不能如此轻易的就退让。
于是她说道:“这件事情,也得让我跟小兮和晓羽商量一下,毕竟不论对我们这个家庭还是‘上河’,他们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不能由我一个人做主..........”
苏长青笑了一下道:“你们商量一下也是应该的,这样吧!那我和长君就下午在打电话给你们,毕竟我们的时间也很有限,股东大会和董事会以及一些手续,我们在这里,也会好处理一些。”
周佩佩也知道苏长青和苏长君这是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和机会,毕竟他们也掌握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要获得其他大股东的支持,也是能够掌握股东大会的决议的。
但眼下周佩佩也只能先答应下来,找程晓羽和苏虞兮先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意思,她也没有把程晓羽和苏虞兮当小孩子看待了,毕竟虽然白事的一众事情,都是请的礼仪公司来布置的,但也都是程晓羽在去弄,并且程晓羽的“朋友”出乎了她意料的多。
苏家其他人不清楚,但是周佩佩可是一清二楚,礼金上程晓羽的朋友在金额上占了一半,比苏家的亲友给的还要大方,这说明程晓羽远远不只是“上河”的制作部长这样简单的人物了。
苏长青和苏长君走后,周佩佩就上了楼,去找程晓羽和苏虞兮,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办。
(说一下,明天下午一点,最美最帅的青杉军团集结去《不败传说》裁决区游玩,虽然进去就能领起点币,但是我们不求完胜只求开心)
(未完待续。)
第七八二章 眼见他起高楼
周佩佩上了楼先去敲了程晓羽的门,这一夜程晓羽无法入睡,夏纱沫便在家里跟他发短信,聊了一晚上,就父亲这一话题,夏纱沫比程晓羽还惨,她连自己父亲长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她母亲年轻的那会,照相必须去照相馆才行,两人的恋情本就不长,因此连张照片都没有留下来。
程晓羽问夏纱沫恨不恨父亲,夏纱沫道:“该恨,也轮不到我恨,我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即使我妈妈恨他,我也不会恨他,只是也不会爱他而已。”
“他不是没有尽到做父亲的义务么?”
“当爱在场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责任和义务的问题,因为爱比责任和义务这两者加起来还要大很多。一旦爱消失了,那么就剩下责任和义务,这就是结婚的意义所在,给爱上一个保险。虽然按照法律上他还是应该承担起我这个责任和义务,但是我不奢求也不稀罕。”
程晓羽听见敲门声,发了短信叫夏纱沫赶紧睡觉,自己套上一件白色t恤衫穿着短裤,凌乱着头发就去开门,门口自然是面容有些憔悴的周佩佩,刚才见苏长青和苏长君,周佩佩还是穿的很正式,依旧是一身黑色镶白色边的香奈儿套裙,知性而优雅。
程晓羽没想到是周佩佩,他还以为是苏虞兮,顶着黑眼圈有些意外的道:“周姨,有事情么?”
周佩佩也是想自己更像一个母亲一样,不要苏长河走了之后,和程晓羽生疏起来,于是主动过来他房间叫他,她稍微笑了一下说道:“没打扰你睡觉吧?”
程晓羽摇头道:“没有,昨晚睡的还算好。”
周佩佩道:“那你先刷牙洗脸,我在三楼天台的玻璃屋子准备了一点点心,你叫小兮一起上来,我有件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程晓羽“哦”了一声,便去刷牙洗脸,周佩佩看着程晓羽修长的背影,颇感欣慰,这个家里如果没有程晓羽,或许会更冷清更悲伤。
程晓羽虽然还没有能成长为顶梁柱,却已经撑起了半个家了。
程晓羽洗漱完毕,去苏虞兮房间叫了她,这些天她的演艺圈活动处于休止状态,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弹钢琴,也许只有在这两种活动里面,她才能获得绝对的平静。
两人去了三楼天台玻璃房子,虽然天气依旧炎热,但苏虞兮穿的还是长袖的丝质白色睡裙,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斜搁在沙发上,只是这时的苏虞兮看上去愈发冰冷了,在东京地震回来之后,苏虞兮在这一段时间,让程晓羽感觉温暖了许多,但在苏长河患病之后,不仅恢复了曾经的冷硬,还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晓羽只以为苏虞兮是接受不了苏长河的去世的打击,其实苏虞兮内心的变化远远不止于此。
周佩佩给两人冲了咖啡,又在茶几上放了一些甜品,但两人都没有吃东西的**。于是周佩佩将上午和苏长青、苏长君谈话的内容跟程晓羽和苏虞兮仔细说了一下。
程晓羽打心里是不太喜欢苏巍澜的,因为苏巍澜是个典型的功利主义者,如果由他掌权,所有人都只能成为他争名夺利的工具,这是程晓羽所不希望看到的。
并且程晓羽觉得只有自己能够带领“上河”在接下来的唱片业冰河时期走向辉煌,原来他并没有这样强烈的使命感,但现在他很想把“上河”经营好,在听过之后,他不打算在苏长君和苏长青面前退让,他沉声道:“周姨,既然一切都得经过董事会和股东大会,那我们硬碰硬就是,让股东们来决定谁成为法人和董事长,我相信股东们会支持您的........”
周佩佩摇头道:“他们占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并且‘尚海创投’也是国企,当初‘尚海创投’投资‘上河’也是你大伯牵线搭桥的,因此硬碰硬是没有胜算的........”
程晓羽回忆了一下“上河”股权的分布状况说道:“那他们也只是占有百分之四十点四,我有信心说服其他股东支持我们,因为除了我自己,我还有一张没出过的底牌,我相信这张底牌没有人能够拒绝。”
程晓羽指的底牌当然是“毒药”,他不但能够让“毒药”无条件和“上河”签约,还能通过“毒药”和“gg音乐网”进行深度合作,除此之外他还有“兮羽”这个大杀器,只是在这里不太适用而已。
这个时候他还不清楚,其实自己还有一张底牌,那就是苏长河最后转给他的他写过所有歌曲的版权,只是这张底牌远不如“毒药”这张有震撼力。
周佩佩见程晓羽说的如此有信心,虽然心里有些狐疑,但还是选择相信程晓羽有能力逆转形式,只是她依旧摇头道:“这个方法不可取,一家人没有必要闹到这个地步,更何况你父亲刚走没多久,这样闹,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怕都不是你父亲愿意看到的结果。”
坐在程晓羽身边的苏虞兮到是一下就猜到了程晓羽的底牌是什么,只是她没有说话,眼神一直都有些飘忽,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什么难解的问题。
程晓羽并没有注意到苏虞兮的异状,沉声说道:“我并不是针对巍澜哥,我觉得他担负不起领导‘上河’的责任,今年华夏的唱片销量估计连去年的一半估计都达不到,接下来将迎来唱片业的寒冬。不是我自夸,这两年不是我的出现,唱片销量连年下跌,那是必然的,其实去年的三钻石这其中也有运气成分,这些斗不过是唱片业最后的辉煌。而仔细研究,就会发现,现在唱片卖得好不好,早已经不是歌手们的人气晴雨表,出网络单曲、开演唱会、跨行转战影视圈,已经成为他们的新出路,换句话来说,如今唱片业的繁荣只是表象,是烈火烹油,接下来唱片业就要被互联网挤压到了历史的墙角,如果上河还不转变经营思路,走向迟暮也是必然。”
周佩佩听到程晓羽一番话,觉得程晓羽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惊讶的道:“有这么严重吗?”
程晓羽点头道:“数据不会说谎,当然不能光看上河的数据,要看整个唱片行业的数据。”
周佩佩知道苏虞兮对经济问题尤其是数据分析比较精通,转头问苏虞兮道:“小兮你是什么想法?”
程晓羽早就和苏虞兮聊过这问题,而苏虞兮的数据收集,也验证了程晓羽的说法,但此刻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同意哥哥的看法。”
程晓羽喝了一口咖啡又道:“我想对‘上河’进行改革,目的是要把‘上河’从一家唱片公司,改造成一家音乐公司,工作重心将转到数字音乐、偶像制造、巡回演唱会以及商演上面。这才是‘上河’的未来,这样的改革工程是巨大的,也需要有我掌握有董事长和总裁的权利,如果为了‘上河’好,这个不争也得争。”
周佩佩见程晓羽说的如此言之凿凿,看他说话的态度有强大的自信,鉴于程晓羽一直以来在音乐和电影上的建树,周佩佩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相信了程晓羽,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这可不好办了,如果我们董事长和总裁的位置都要,你大伯和三叔指不定有什么想法呢!”
“如果我能做到让上河的市值在两年之内上涨百分之三十,他们能够同意么?”程晓羽想了想说道,他仔细斟酌了一下,也知道硬来不可取,只能利诱。
周佩佩觉得这个承诺完成的难度有些太大了,和程晓羽的唱片业寒冬又自相矛盾,但她还是愿意相信程晓羽,想了想说道:“那我只能和你大伯还有三叔沟通一下了,看他们是什么意思。”
程晓羽点头,心里思考这个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才最妥善,彻底的和苏家割裂是不切实际的,不说苏家在官场上的实力,就是那百分之三十点零八的股份就足够给程晓羽制造无数的困难的。
周佩佩拿起电话,走到天台上面给苏长青打电话,明明白白的阐述了程晓羽的意思,苏长青也不是没有对上河做过功课。
在他看来唱片业形式一片大好,“偶像计划”新专辑又卖了个钻石,暑假的巡回演唱会更是赚了个盆满钵满,此刻的“上河”盈利能力强不说,盈利点也多。
而这一切都和程晓羽有关,他自然认为程晓羽不过是拥兵自重,觉得自己给“上河”带来了足够多的利益,因此想要攫取更多的权利,甚至是控制上河。
苏长青不觉得程晓羽的做法有什么错,反而欣赏他这样的做法,但是他不能让上河从姓苏变成姓程,只能拒绝。但和苏长君商量之后,这时候已经改了两人的底线:法人和副董事长由苏巍澜担任,还必须增设一席常务董事,总裁和董事长可以交给周佩佩,但是必须她自己在董事会上发言承诺,两年之后如果达不到百分之三十的增幅,自己主动辞去董事长的位置。
这里面所有要求里都是针对周佩佩的,并没有提到程晓羽。
其实本有更适合苏巍澜的监事会可以去,但是不可能监事会、董事会全是苏家的人,因此只能把人往董事会里面塞。
接着苏长青就委婉的说道:“晓羽虽然很重要,但并不是不可取代,有才华的年轻人多的是,只要肯给钱给机会,一定会有不少像程晓羽这样的人涌现,一个人比不上程晓羽,那么一群人总能行吧?巍澜说还有个和晓羽相当的叫‘毒药’的天才吗?当然我们肯定不希望晓羽闹情绪,‘上河’和晓羽是合则两利的事情。晓羽他即使在有才华,也需要‘上河’这个平台来给他展示的机会,他去别的公司能有这么大的支持?能这样随心所欲?你也要告诉晓羽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年纪还小,未来还长,还拥有无数的可能和机会,苏家也不是小气的人家,如果他明事理,今年就会把他列入族谱,准许他改姓苏。”
周佩佩知道苏家不可能放弃上河的控制权,程晓羽对上河来说越是重要,对苏家来说就越是致命,越是需要防备。在尚海这么多天,苏长青也知道程晓羽和许沁柠关系不浅,假如说将来苏虞兮和顾学仁结婚了婚,而程晓羽和许沁柠结了婚,那这一家的实力就会远远压过京城苏家本家的实力,而程晓羽显然对苏家本家没有太多感情和牵扯,到时候“上河”的归属,就很有些悬了,程晓羽越是有能力,就越发不能够将“上河”的控制权交出去。
就算失去了程晓羽,“上河”的市值掉了一部分,那毕竟还是苏家的“上河”,总比将来姓程好。当然苏长青和苏长君两兄弟也不希望闹到不可开交,让出一些利益,能安抚好程晓羽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苏长君对放下电话的苏长河嗤之以鼻道:“一个私生子而已,仗着几分才华,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苏长青笑了笑道:“虽然是私生子,也别小看他,不光胆子大,头脑清楚,还敢于狮子大开口,实在野心还不小,要多加提防才行。”
.......................
周佩佩将苏长青的底线交给程晓羽,却让程晓羽格外及其的不爽,这是苏长河一手创立的公司,也是苏长河的心血,纵使苏家也有很大的贡献,但是那些股份的价值已经够高了,这些还不能让他们满足,一定要彻底的掌控“上河”才满意,提防他,他不在乎,可他们完全没有把周佩佩和苏虞兮当苏家人。
程晓羽面色冰冷的说道:“那我就先去联系各大股东,看他们是否愿意支持我,如果我能够说服他们支持我,希望能够逼迫大伯他们改变主意。”既然苏长河最后的希望是周佩佩能担任法人和董事长,他一定要完成苏长河这个心愿。
周佩佩并不觉得程晓羽能够完成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说道:“你试看看吧!实在不行,也只能接受大伯他们提出来的条件了。”
苏虞兮看了看程晓羽坚决的脸色,转头瞧着玻璃房屋外燃烧着的太阳,它丝毫不能给空调房里带来温暖。
她心想:这算不算自然输给了科技呢?
(二合一更新)
(未完待续。)
第七八三章 长夜降至
这件事情周佩佩并不方便亲自出面,毕竟她还是苏家的媳妇,还能做一个最后的缓冲,如果她亲自出面了,也就意味着和苏家彻底的撕破脸了。
因此也只能由程晓羽出面联系,他打算先亲自去登门拜访张慧仪,这也是所有大股东里面他最熟悉的一个,想要在股东大会赢过苏家,排除“尚海创投”,他必须要首先获得张慧仪和李小平的支持,如果这两个人他都搞不定,其他一切都不要提了。
出门之前,程晓羽做了一个稍微成熟一些的打扮,将刘海梳了上去,用发胶固定了一个略微蓬松的背头,穿了一套藏青色修身的纪梵希西装,里面搭配了带着暗色细条纹白色衬衫。
程晓羽不会系领带,于是打算就这样出门。
看着挺拔又俊俏的程晓羽,苏虞兮喊了声:“等下。”
她拉了程晓羽回房间,替他挑了一条细长的暗红格纹领带帮程晓羽系上,苏虞兮一双漂亮而又洁白的手绕过程晓羽的脖颈,程晓羽能够感受到苏虞兮的芬芳的吐息,这难得的片刻温柔,让他更具有使命感。
苏虞兮一边帮程晓羽打结一边说道:“从词源学上来说,领结、领巾、领带,其实是有冷酷无情的‘克罗地亚’雇佣军的音韵引申而来,他们系上小领巾,咆哮着冲上战场,为国家,为家人厮杀。时至今日,这种古代战场服饰成了当代办公室武士的披挂,他们希望借此在日常的办公场所震慑对手。”
程晓羽心里微甜,他原本不知道为什么电视里老喜欢演妻子替丈夫系领带的画面,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而苏虞兮的潜台词就是:我为你披挂,送你上阵。这本是妻子的事情,当然他眼下连女友都没有,由妹妹来,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但想到事情艰难,成功的机会实在有些渺茫,程晓羽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这样算不算不知天高地厚?”
苏虞兮将领带系紧说道:“是啊!有时候你是个有些冲动的人,可反过来来说,那叫热血吧!每到关键的时候,没有人能比你更靠的住了。”
程晓羽昂然的抬起了头,有些骄傲的说道:“不论面对怎么样的困境,我都会努力成为一个可靠的哥哥,我也会守护好.........爸爸的公司。”
看着玉树临风,器宇不凡,终于有了属于自己,收敛着嚣张的程晓羽,苏虞兮又挑了枚闪亮的胸针替程晓羽别上,轻轻的道:“古往今来,启蒙之光每一次点亮都有黑暗伴随,互为敌对。这就是自然和平衡的法则。哥哥,有时你看似两边都选择了,实际上两边都舍弃了。很多时候必须舍弃一边,才能守护重要的东西,勇于舍弃不是软弱,而是一种坚强的温柔。”
只是这时候,程晓羽并不懂苏虞兮话里的意思,要到很多年以后,他回忆起今天这一幕,才明白苏虞兮做了怎么样的选择,又背负了怎么样的信念。
此时程晓羽只觉得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但他心中也涌起巨大的自信,说道:“小兮,等我回来吃晚饭,我们一家人一起吃........“
苏虞兮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如倾城的阳光,“好了,去吧。”
看着程晓羽出门,坐上王华生开的迈巴赫,苏虞兮转身上楼自言自语的说道:“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将不戴宝冠,不配华服,不争荣宠。我将竭尽所能,生死度外。我是黑暗中的利剑,长城上的守卫,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晓时分的光线,唤醒眠者的号角。我将卑微的生命与崇高的荣耀献给我所爱的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她念诵这诗句,如同念诵誓言,这冷酷又傲慢的语气,一如当时她在那个东京那个叫做“huntingbar”的酒吧。
..................
程晓羽给张慧仪打了电话,说要登门拜访,这让张慧仪略微有些吃惊,但欣然接受,程晓羽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没有什么礼物比写首新歌给张慧仪更合适了。
张慧仪的家在晋安区的一处别墅,张慧仪并不是一个天后这么简单,身后也站着一位大佬,据说还有个外号叫三姨太,只是这也是上流社会的秘辛,普通人很难知晓。
能在尚海晋安区购置亿万豪宅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晋安区,寸土寸金,闹中取静的武侯路上,两栋独立洋房被门户森严的圈在一扇大铁门内,铁门两边对比鲜明地坐落着一些低矮的旧房。门口停靠着的一辆豪华劳斯莱斯令宅邸显得气象万千。
程晓羽进门的时候,张慧仪亲自在门口等着他,只是穿着的很随便,一系酒红色的睡衣,烫成大波浪的长发,属于典型的尤物。
张慧仪看着俊美的程晓羽,连自己都有点心动,不要说一些涉世未深的少女了,她心中也是感慨,这一家人真实基因好到逆天。
进了别墅,里面的装修夸张而华丽,这是一所由名牌堆砌起来的房子,包装在古典欧式风格装修之下,随便一处小小配饰都价值不菲,大量的巨形、中型、小型油画窒息般地充斥着每一处墙壁的留白,三层木楼梯扶手两边的每一个窗台上都摆放着设计师雕塑作品。
张慧仪指着走廊上一个红木长椅说道:“这是刚刚从意大利运过来的,据说是那个主教坐过,我便买了回来,先随便放下。”
“整栋房子的装修都是我设计的,我每个月都要看很多建筑室内杂志,怎么样还不错吧?”张慧仪问道。
虽然程晓羽觉得实在太浮夸了,有钱即使可以这么任性,但如此密集的展示有钱,已经因为“过多”而让人感到一种压抑。不过只要当事者自己喜欢就好。
程晓羽笑了下说道:“浮夸的灿烂也是一种美,我觉得张姐挺有品味的。奢华的不光是目光能够触及的地方,更是在每个细节。”
张慧仪听程晓羽这么说,心情也愉悦了不少,说道:“我尚海还有不少套房子,每套风格都不一样,你周姨和我关系好,有时候买家具,都还是她陪我去的,有时间你们一家人可以来我家坐坐,品品红酒。”
程晓羽道:“那好,我回去就跟周姨说,等她缓一缓,就一定上门打扰。
张慧仪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带着程晓羽来到会客室,又问道:“酒还是咖啡?”
“我不太会喝酒。”程晓羽微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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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张慧仪的支持,比程晓羽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在程晓羽答应亲自帮忙监制张慧仪的新专辑,包揽至少五首歌曲之后,张慧仪就很是心动,并且周佩佩本来和她关系也还不错,因此张慧仪答应的是爽快,并且她知道自己的支持无关紧要,也不会得罪苏家。
程晓羽目不斜视的看着张慧仪穿着性感的睡衣,在家里都穿着高跟鞋坐在虎皮沙发上的张慧仪道:“张姐,不知道您和李小平董事熟悉吗?”
张慧仪摇晃着自己手中的红酒杯说道:“李小贼?他哪里估计有点难搞啊!原本和你爸关系就算不上好,这两年要不是‘上河’的股价飞涨,估计他就将手中的股票卖掉,撤资了。”
程晓羽沉吟道:“如果我能保证三年之内,让上河的市值提高百分之三十呢?”
张慧仪稍稍倾下身子,露出深邃的***不以为意的说道:“凭什么这么自信?现在唱片行业竞争这么激烈,大的经济环境也不好,这样的保证有些不切实际啊!”
“这个我也知道,但是如果我愿意和他签订对赌协议呢?”
听程晓羽这么说,张慧仪忍不住劝解道:“晓羽,签对赌协议那就是你冲动了,完全没有必要,你不要觉得这两年你创造了不小的奇迹,奇迹就会一再上演,现在大部分投资者都把风险较大的股票转向较安全的债券,意味着当下对股票市场悲观情绪在蔓延。随着华美关系步入历史冰点,加上成本上升,外企撤资的很多,经济不景气,股市进入熊市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你能提升上河的盈利,你也不能和大环境作对啊!”
程晓羽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能够请来‘毒药’签约上河,还把‘西楚’并如上河呢?”
张慧仪铮铮的看着程晓羽,这样的承诺让张慧仪实在非常想支持周佩佩当上董事长,她半晌没有出声,坐直身体,严肃的说道:“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就给李小平打电话,他是监事会主席,在众多小股东里,很有号召力,如果你能打动他,你就成功了。”
程晓羽点头道:“这个我可以保证,我叫毒药来,他不会不来,至于‘西楚’,本就是我的公司。”
张慧仪破开严肃的表情,笑了起来说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个毒药关系不简单,要不然怎么会在网络上和你演双簧,我其实对这个毒药挺好奇的,他到底为什么不露面啊?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一定知道。”
程晓羽道:“这个只是因为他不太喜欢聚光灯下的生活........具体原因等他签约您就会明白了。”
张慧仪也不在追问,说道:“那行,我现在就给李小贼打电话..........”
(我最喜欢《不败传说》里的兔女郎时装,虽然有点小贵,但的确不错,不知道你们喜欢那个?)(未完待续。)
第七八四章 决裂(1)
程晓羽回家的时候路过浦东亚太盛汇的苏州绣店,被外面挂的漂亮的永乐宫苏绣所吸引,于是叫王华生将车停在路边,进去逛了一下。
江南的灵秀似乎也侵染在那些绣品上,山山水水能分远近之趣,深幽楼阁具现深邃之体,人物能有瞻眺生动之情,花鸟能报绰约亲昵之态,一帧帧严谨细腻、光亮平整、构图疏朗、浑厚圆润、色彩明快的独特烟火风格让程晓羽着实几多感叹。
他替苏虞兮和周佩佩买了两块永乐宫苏绣的丝巾包好,又定了几匹珍珠白,天青色,桃花红的锦缎,打算给“偶像计划”的姑娘们做一身漂亮的汉服,留待下个mv用。
店内穿着旗袍的漂亮店员盯着程晓羽看了许久,几个小姑娘私底下还窃窃私语,暗道:“好帅。”都不敢走过来给程晓羽介绍商品。
终于在程晓羽走出店门的时候,其中一个追到商店外,红着脸向程晓羽说道:“程老师,我是你的粉丝,喜欢你很久了,能不能和你照张像。”
程晓羽难得没有拒绝。
王华生举着伞来接程晓羽上车,今天一天都在下着密密麻麻的细雨。仿佛不是金秋十月一般,铅灰色的乌云低沉挤压在尚海的天空,光线暗的让人心情抑郁,还只是傍晚,一盏一盏的车灯就连绵成了灯河。
程晓羽望着窗户外面几乎冬季的景象,觉得今天一天似乎太过顺利,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是“上河”是苏长河的心血,也留下了他不少的回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守护好“上河”。
对于苏家内讧,李小平也是乐见起成,但他本也没有插手的打算,只是在听过了程晓羽许下的承诺之后,实在心动,手里的股份上涨百分之三十,还是对赌协议,这样的饵他不能不吃,就算得罪苏家也不能得罪钱啊!因此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全力支持周佩佩成为法人和董事长。
这样的条件,简直就是千载难逢,就算苏长青亲自上门,他也誓死为程晓羽站台,除非苏长青能给的出更多的好处。
搞定了一切,回家的时候,程晓羽的心情还是很是愉悦的。
到家的时候,看着院子里停着的两辆奔驰s,程晓羽心略微向下沉了一些,苏长青和苏长君下午就上门了,周佩佩还打了两三个电话叫他回来。
程晓羽快步走向客厅,他不知道周佩佩和苏虞兮将要面对怎么样的压迫,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他并不打算妥协和软弱。
这次来的不止是苏长青和苏长君,苏巍澜、苏鸿文以及唐慕云和薛怀玉都在,一大家人在客厅里笑语盈盈,万分融洽,好像已经忘却了昨日苏长河逝去的悲戚。
程晓羽刚到客厅门口就听见苏鸿文抱怨道:“婶婶,晓羽总是这么忙么?怎么还没有回来?放着一众长辈在家里等他商量事情,这样也太不懂礼数了,........”
周佩佩坐在居中的沙发上,只是笑着道:“晓羽和你不一样,他事情确实是多,‘上河’这么大的公司,如今一半的钱都是他赚的,他能不忙么?”
薛怀玉见苏鸿文出言不逊,立刻瞪了苏鸿文一眼,说道:“你怎么说话的?你毕业了也是要来上河工作的,你要多向你晓羽弟弟学习.......”
苏鸿文撇过脸去,却有些不耐烦,他从中午到晚上一直坐在这里,屁股都没有挪一下,父亲和大伯找婶婶商量法人和董事长的问题,婶婶却一直说等晓羽回来再说,可程晓羽左等右等偏偏不回来,这让苏鸿文一肚子怨气,他一直都对程晓羽心存不满,因为和程晓羽比起来,他几乎一无是处,而他妹妹最喜欢拿他和程晓羽比较。
因此苏鸿文格外的反感程晓羽,这种如鲠在喉的不爽快感,从第一次见到程晓羽就开始了,如今更盛。
想到自己名下有了比程晓羽多的多的股份,虽然现在只是名义上是他的,但总有一天全部都会成为他的,这也让苏鸿文有了巨大的虚荣感,上百亿的财富让他的心也膨胀了起来,听到周佩佩的暗讽,母亲的说辞,苏鸿文觉得自己也应该是号人物了,梗着脖子毫不退让的说道:“我们苏家自己的事情,凭什么让一个外人来说话?难不成他就能改变结果?不知道在这里耽误什么时间!”
苏长君板着脸道:“鸿文,你怎么跟你婶婶说话的?赶紧道歉。”
苏鸿文只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倔强的看着窗户外面,想起本来下午约了一个叫柳花茗的小明星,如今却因为等程晓羽,被迫枯坐了一下午,心头更是不爽。
苏巍澜拿着茶杯,望着眉眼很有些憔悴的周佩佩,缓和一下气氛笑调侃道:“婶婶,你别怪鸿文,他毕竟还年轻,年轻人总爱互相比较,晓羽太优秀,周围美女又多,鸿文这是羡慕嫉妒呢!”
苏鸿文却以为苏巍澜调侃的语气是落井下石,“切”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上位者劳心,下位者劳力,程晓羽再厉害,也不过是替我们苏家赚钱的而已,我有什么好羡慕他的.......”
苏长君心里也是很有些怨气,觉得程晓羽在周佩佩打过电话之后,就该马上回来,怎么能将自己和苏长青放在家里置之不理,实在是太过嚣张了,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因此嘴上虽然说叫苏鸿文道歉,却也没有在提。
他也不想想自己是在哥哥火化的第二天,就不请自来,上门逼宫的。
程晓羽在门口已经站了片刻,听到了客厅里对话,内心更是有火焰在燃烧。
此刻他推开玻璃门直接走了进来,还在说话的苏鸿文,刚刚丢出口的语句便僵在了空中。
这时围坐在客厅里的苏家人全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个曾经连苏家老宅门都进不了的私生子,程晓羽裹挟着冷风和一丝雨气进了客厅,当真是朗如日月之入怀,皎如玉树临风前。肃如松下涛徐引,灿如灼灼岩下电,让人为之侧目。
他淡淡的说道:“周姨,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胜过千言万语,他要不惜一切保护好这个家。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情,因此更新迟了,半个小时之后还会更一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