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蛛丝马迹穷追
三天后……
铛啷……铁质重门打开的声音响起,简陋的房间里,枯坐的庄婉宁侧头时,看到了把自己带进来的女警出现在房门前。
关了几天,再暴燥的也没有脾气了,庄婉宁显得有气无力地问着:“阿sir,又要听一遍我们的故事,还有什么细节不清楚?就差上床细节了,我们还没来得及上……接吻倒是有,你们对这个有兴趣?”
细节,她记不清讲了几遍了,不知道那些臂章上标着“国安”的警察烦不烦,反正她是烦了,戴兰君笑了笑道着:“不用了,你的事已经查清楚了,你可以走了,请吧?”
“可以走了?”庄婉宁惊喜地站起身了,匆匆出门,狐疑地看看戴兰君和另一位不认识的女警,警惕的问着:“真的可以走了?”
“当然,就是来放你的。”都寒梅笑着道。
“就这么点细节?你们说关,就把我关起来,说放就把我放了?是这样吗?”庄婉宁走了两步,又气咻咻地回来质问了,刀子嘴横竖砍上来了,数落着:“每天只给我吃两顿饭,不让我联系家人,不让我看电视看书……最可气的是,也洗澡也不让?这说放就放了,一点解释也没有?”
不好对付了,真正被冤枉的,怕是得积一肚子气,质问的庄婉宁甚至有再回去关在里面示威的冲动,假如不是怕真被关起来的话,她看着两位傻眼的女警气愤地道着:“我要见你们领导,我保留起诉你们的权力啊。”
“走吧,领导在外面等着。”都寒梅客气地道。
“告吧,涉嫌国家安全,没有那个法院敢受理你的起诉。”戴兰君刺激了句。
“吓唬谁呀?”庄婉宁不屑地道着,直指着戴兰君说着:“我认住你了,就是你把我铐走的……我就不相信你们还只手遮天了,信不信曝到网络上。”
“哦,没问题……不过你还是等等吧,你的男友马博,很快就要被我们以间谍罪起诉。别惊讶,证据确凿。”戴兰君道,跟着这个消息听得庄婉宁啊声尖叫了一声,惊恐地看着戴兰君,又看看都寒梅,一副不信的表情,都寒梅提醒着:“你才关了几天,这都不错了……走吧?”
“嗨,你们搞错了吧?怎么可能啊?他怎么会是间谍?”庄婉宁追着戴兰君的脚步,不信地问着。
“那你说间谍应该长什么样子?”戴兰群不耐烦的反问。
庄婉宁不客气地刺激着:“好歹也长成你人见人嫌的样子啊,马博上学时候就是个工科书呆子,你说他是间谍,谁信啊?你问问周围朋友,他连瞎话都不会说……做生意比谁都老实……啊。”
庄婉宁说不下去了,戴兰君和都寒梅,一副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她愕然了半晌问着:“他……他真是?”
两人点点头,戴兰君道着:“正是因为发现了端倪,局里才把你控制起来,一方面是查清细节,另一方面是出于保护……他已经承认,正是为了物色一个留过洋、又长住长安的替身,才选中了你,他盗用了你的身份信息为洗钱提供方便……至于那位李从军,也是他们的同伙,你该庆幸,没有被他们毁了。”
庄婉宁听着,表情凛然,当明白曾经的一切都是谎言后,她莫名地一阵气苦,忍不住掩鼻而泣,那股子悲恸让她如此的难受,以至于她瞬间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靠着墙蹲上,嘤嘤地哭上了。
都寒梅试图蹲身劝解,被戴兰君拦住了,伤心事还是哭出来的好,要不会憋坏的。
庄婉宁哭得很伤心,不知道是因为那份被欺骗的感情,还是因为自己的境遇,李从军出入佰酿,大多数时候是个猎艳的角色,曾经邀到了庄婉宁,不过庄婉宁发现佰酿酒会可能存在的龌龊交易时,她明智地退出了,可谁曾想到,又不幸被马博选中,被燕登科追求,其实这三个混蛋都倾慕于庄婉宁,看到她如此伤心的哭泣时,戴兰君有点明白了,这位傻妞是败也单纯,成也单纯,马博许是真心喜欢她,所以才一点儿都没有告诉她。
不幸,又何尝不是不幸中的万幸。
戴兰君提醒着:“别哭了,走吧,他们的生活将在这里结束,而你,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忘了他们吧。”
庄婉宁抽泣着拭着泪,口齿不清地骂着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都寒梅把她搀了起来,即便这个时候,庄婉宁也没有给两位女警好脸色,边抹泪边走着,出了保密局滞留室的地下一层,重见阳光的惬意让她一下子有点不适应,看到门外泊着的车时,她奔向了车边站立的一位老人,两人相拥而泣。
“工作做得够到位了啊,陈局亲自上门说的,陈处和董主任专程把庄教授接来……哎,不知道会不会有心理阴影。”都寒梅看着,行动组几人都向庄教授父女二人敬礼,把哭哭啼啼的庄婉宁送上车,这别后重逢的喜悦,怎么让人看着心酸呢。
“其实没必要这样的,咱们抓人什么时候客气过了。”戴兰君笑道。
“给那位线人面子呗………我敢说啊,他绝对也是庄老师的仰慕之一。”都寒梅道。
戴兰君像被刺了一下,侧头问:“何以见得?”
“这还不简单,其实仇笛早发现马博有问题,一直暗示庄婉宁离开,事发后又通过董主任,下了个逮捕的通知,那通知都莫名其妙,咱们逮捕还用通知啊……也是出于保护她的心理,但凡男人对一个女人起了保护的心理,那就说明他喜欢这位女人。”都寒梅详尽的分析。
这分析把戴兰君听得胃里泛酸,她岔问着:“如果,这位男人,能让他起保护心理的,不止一个女人呢?”
“这不正常吗?男人,有不花心的吗?”都寒梅笑着道。
戴兰君一呃,不问了,两人迎着归来的行动组队伍,上前来了。
送走了这一对,陈傲却是在埋怨着董淳洁道着:“……多忙呢,你拉上我干这事,我说老董,有必要这么做吗?处级厅级干部都传唤了十几个了……传唤他们都不用咱们出面,就因为他是仇笛同学?”
“啊,礼下于人,方能孚人,这个你不懂,你就板着一张脸装大头吧啊……看看大伙,大家说说,你们瞧他这张脸,跟谁欠他八百吊似的,心情能好吗?”董淳洁拽着陈傲,指摘着,故意让陈傲出洋相似的。
同行的都在吃吃笑,陈傲有点糗态似地道着:“同志们,借这个机会,我郑重向大家道歉啊,特别是受了委曲的小戴同志……不过这真不能赖我,我来这儿的角色,陈局严令我,在行动上尽量阻挠办案、在表现上尽量靠近官僚、在认识上尽量接近昏庸……我没办法啊,想英明不敢啊,违反纪律。”
这出戏落幕之后,因为怀疑而产生的隔阂早已烟消云散,留下的更多的是尴尬,王卓朝陈傲敬了个礼道着:“对不起,陈处……我……”
“你怀疑我真是内鬼?”陈傲笑道,拿了下他的手道着:“别客气,你是个好配角,少了你不行,怕我给你穿小鞋啊。”
王卓不好意思地笑笑,戴兰君紧随其后,也郑重向陈傲敬礼道着:“对不起,陈处,我一直找机会向您道歉,我不该质疑上级的命令。”
“不不不……你质疑的非常好,我们的队伍里,就缺乏这种不同声音,应该是我向你致敬,你为事业付出的太多了……”陈傲回了个礼,拉着戴兰君的残手,无言的拍了拍。
“去去,大白天拉人姑娘的手,老不修的……哎,陈傲,别说我不给面子啊,这次面子可够大了啊,组长都让给你了,办不好,回头你挨批,没我的事啊。”老董笑着道,这份天大的人情,却是让陈傲有点局促了,他一局促,董淳洁笑着道:“瞧瞧这老头,还会脸红,哈哈……以前在你眼中,我就是个一肚子炸酱面的草包对不对?”
“现在照样也是啊。”陈傲刺激了他一句,不过旋即一笑,道:“可惜了,自视太高的,往往还不如脚踏实地的草包……老董,你就舍得,我也不贪这个功劳。”
“错,这点善后的小事,我干就太大材小用了,只能麻烦你了。”董淳洁神神秘秘一笑道。
“噢,我明白了。”张龙城一喊,王卓接口道:“那几个人?”
“对呀,他们还没有撤回来,老董,这是……”陈傲惊喜道。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我在找田上介平的最后一个窝点,我赌能找到……你们押什么,我赔什么。”老董骄傲地道,不过这话没有赢得回应,没人跟他赌,陈傲稍有不满地道:“这事应该咱们的人做,其实咱们照样能把马博审下来,对不对?虽然他是间谍,可明显还是个没经过什么大事的官二代嘛。”
“人越老,怎么脸皮越厚,人家都把事办了,你才说你也能办?那赌不赌?赌你下月工资,输了拿出来让大伙吃去。”董淳洁刺激道。
这种事严于律己的陈傲自然不接盘了,老董懒得跟他商量,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喊司机随行,众人知道老董的脾气,嘴碎是碎了点,可要牢的时候,你甭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话来,陈傲笑着摇摇头,领着众人回行动组,这时候,戴兰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追着陈傲请示了句,陈傲摆摆手,戴兰君兴冲冲地追上了老董,坐到了他出行的车里。
“就知道你小丫头耐不住寂寞。”老董笑着道,回头看着戴兰君,小心翼翼问着:“是不是……”
“想他啊,怎么了?想见见不行啊,陈处都批准了。”戴兰君大大方方道。
“有个好消息,想不想听?”董淳洁诱惑的眼神问。
“不会是,要破格招蓦吧?”戴兰君太了解董淳洁的心思了。
老董乐了,哈哈一笑道着:“猜着了,我都没开口,陈局都问下来了,管千娇那小丫头真厉害,解密比王卓还快,他追踪段小堂的非法资金啊,直接绕过了银联的防火墙,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啊……不过陈局说了,这种危险人物,还是招回来的好。”
“那仇笛他们呢?”戴兰君好奇地问。
“仇笛没问题,根正苗红的,老陈都想培养第二个费明了……不过包小三和耿宝磊就不行了,三儿这混球,案底一堆。耿宝磊也不行,澳门当过叠码仔,这在档案里要算涉黑背景了,恐怕他们过不了政审那关。”董淳洁道,以他的意思,巴不得把几人都招到麾下,他边驾车边道着:“这下不用想了吧,说不定以后能天天见啊,给你们俩人搞个夫妻组联合行动怎么样?……哎呀,也不行啊,世诚那头你交待了没有?”
戴兰君正心烦意乱着呢,直斥道:“你烦不烦啊?不就俩男人吗?一个老公,一个当情人,有什么难办的?”
哦,这倒不失为一个解决方式,老董凛然受教,不敢再问了………
…………………………………
…………………………………
闷罐车开进枣园附近的战备路上时,闷了几天的四人,登时被这里的风景吸引住了。
街路笔直、绿树成荫、一路两三层高的民居居多,间或还能看到几人合抱的老榆树,那冠盖高耸入云的,虬枝伸展十几米,为这里凭添了几分古朴庄重的风韵。
“就是这儿。”仇笛啪唧一拍巴掌。
余下两位外勤加三位同伴,齐齐嘘声,三天里这句话重复了很多次,不过最终都是无功而返,失望比流感还容易传染啊,一位外勤道着:“仇笛啊,反正也没啥结果,要不歇歇呗。”
“怎么没有结果,最起码我们知道了……这是,第几个……第十三个地区,肯定不会是李从军的藏身之地。”仇笛道,失败是成功他妈,已经找到很多他妈了。
不过其他人就要骂他.妈的了,包小三在点着瞌睡,翻了个身没理会他,耿宝磊道着:“找不着算了,有咱们什么事?在这儿瞎耽误功夫呢。”
“你回去干什么呢?这里就点失望,难道能比失业的打击还大?”仇笛斥道。
管千娇哈哈笑了,她提醒着仇笛道着:“嗨,仇笛,还没说给我多少钱呢?不能让我白耽误功夫啊……早知道你找了这么个上家,我就不来了,这以后还怎么干活,稍有点动静,没准就得被叫去问话。”
“你一小姑娘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人得有点理想,有点追求……快,娇,把街景地形给我。”仇笛道,管千娇怏怏不乐地给了他,这时候心里正忐忑着呢,她很清楚相关部门的作风,看这样子八成得无私奉献一回。
偏偏仇笛无私奉献的还格外卖力,他寻着街景图,对比着,踢了睡觉的包小三两下,讲着他的宏篇大论道着:“我觉得这个地方非常符合,应该查一查。”
枣园新村?那是个复式住宅的地方,长安市早期开发的高档住宅区之一,不过管千娇撇嘴了,一摊手道着:“亲哥哥嗳,一千五百户,你查吧。”
“咂,别灰心嘛……战备路离西蓝高速不到二十公里,离市区仅二十四公里,又在灞河畔、而且枣园新村坡地又有一个山地公园……这和李从军的品位是相当契合的,幽静、环境雅致、空气好、人少,商品式小区,相互间不用打交道,多数是城里有钱人住这儿……太符合条件了,从这儿去碑林区也不远,走外环比走市区还快,晚上从这儿去长安大学附近泡妞,二十分钟就到了……嗨,我觉得就应该是这儿……还有一个最大的关键是,据晋红的交待,她和李从军有两次见面就在西蓝高速路口……”仇笛道。
“就凭这个判断?”耿宝磊不信地道。
“对,相当准确。”仇笛严肃道。
“你吹牛吧你,不告诉你,你都不知道来这儿呢。”有位外勤戳穿仇笛的谎言了,仇笛嘿嘿笑了。
三人追问,那位领队的外勤才说了,根据晋红交待的,李从军曾经用过的手机号码,反查到了出局的接入基站,才大致定位到西郊这一片,蜂窝移动通信是就近接入的,外勤指着山巅上那个通讯塔道着,也就是说,都从那个基站接入,那他应该就方圆十公里以内,最起码在相邻的接入基站之外。
而这一片,符合仇笛定位条件的,也就战备路这个高档小区了,余下有垃圾成堆的,剔除;毗邻火葬场的,剔除;毗邻化工、电力地方的,剔除,剔来剔去,就剩这一片了。
“哦,这儿倒还真很适合居住。”下车伊始,管千娇看着绿树成荫、绿地成片的小区,感慨道。
“哇,这儿房价不低,绝对升值不少了。”耿宝磊道。
“傻x,说得好像你买得起似的。”包小三斥了句。
三人心境各有不同,两位外勤陪同着,追着仇笛问着老问题了,对呀,怎么开始啊?
如果有化名,就不好办了,问题是肯定有化名。仇笛笑笑道着:“经过无数次碰壁,我已经总结出挖出他的经验来了,看我的。”
“咋整?”包小三好奇了。
“碰碰运气呗,说不定他真叫李从军呢。”仇笛笑着道,惹得几人对他直竖中指。
一行人直接找的物业,身份确实唬人,但一开口就让对方一头雾水了,物业大嫂奇也怪哉地问:“你看你这人,不知道叫什么,不知道是男是女,我这一千多户涅,就领着你们查也得个把月,您就有时间,我们也没那功夫啊。”
“查查李从军这个名字。”仇笛提醒着。
“没有……”大嫂查了查,摇头了。
“那,找找你们物业人员,看看这两个人谁见过……大嫂,您真得帮忙,这是两个危险人物,早点清除对你们管理也有好处啊,出事您不还得找我们警察?”外勤唬着,把大嫂唬住了。
电工、水暖工、清洁工叫来了十七八个,在屋子里挨个辨认。
一个一个进来,然后一个一个摇头,随着摇头越多,恐怕失望的结果不可避免了。
仇笛若有所思地出去了,他踱步下楼,抬眼看着十几层的复式住宅,努力回忆着,在中野惠子、在田上介平家中的所见,幽静的环境,没错,这里就是了;雅致的景观,没错,这里有的是,远山近水,小区里还带了个小花园,假山嶙峋、喷泉孱孱,也没错啊……不过,恐怕错失的机会有很多,他们要用假身份,谁可能知道会用什么名字?而且,如果是个藏匿地,恐怕连段小堂也不会知道这里,中野被杀都没有说出来,马博和徐沛红一直在找,那就应该隐藏的很深。
对呀,这儿正符合隐藏很深的种种条件,商业化小区,邻里老死不相往来,物业除了收费还是收费,管你是谁,而他们出入,恐怕无人会注意身份问题,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城里人,很多周末假期才来的生面孔太普遍了。
品位……品位……可总不能一家一家挨着看着过吧。
他看到整洁的环境时,灵光一现,像抓到了什么,此时,楼上的外勤喊着:“仇笛,没辨认出来……董主任问咱们中午怎么办?要不一块吃饭。”
“等等……”仇笛这时候想到了一个状如鸡肋的方式,急匆匆奔进物业办公室说着:“您这样帮我们查一下,查一下历年来,电费水费用得很少的,几乎是最少的………查一下,电费、水费、物业费,以及其他费用,交得最准时的……查一下,从来没有麻烦过物业的……”
“还有这样查的?”物业嫂不悦了,不过还是查开了。
“交的少容易理解,肯定来的次数非常少……交得准时,什么意思?”管千娇问。
“鬼子的文明程度高,守则、守信、守时,这方面,我想地方土豪八成得比他水平低,面目可以千变万化,这些骨子带来的习惯,不会变。”仇笛道,那个一尘不染的房间和精致的装修摆设,给了印像足够深了。
“从来没麻烦过物业什么意思?”耿宝磊问。
“肯定尽量避免和别人接触,恐怕他们也没时间麻烦物业。”仇笛道。
“嗨,还真有……这个这个……”大嫂指着解释,一般是每年年初收费,楼门口贴通知,不查还真没发现,连着五年,在贴出通知当天内交费的寥寥数人中,有一个奇葩名字“薛子惠”,连着数年都是准时在同一日缴足了物业费。
“子惠……惠子……哈哈,我说简单吧。”仇笛神经质地笑了。
那几位愣了下,然后也神经质地笑了,或许,这应该就是真相,因为真相往往都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很快在13幢某层的地方,外勤打开了这扇尘封很久的门………诉你,你都不知道来这儿呢。”有位外勤戳穿仇笛的谎言了,仇笛嘿嘿笑了。
三人追问,那位领队的外勤才说了,根据晋红交待的,李从军曾经用过的手机号码,反查到了出局的接入基站,才大致定位到西郊这一片,蜂窝移动通信是就近接入的,外勤指着山巅上那个通讯塔道着,也就是说,都从那个基站接入,那他应该就方圆十公里以内,最起码在相邻的接入基站之外。
而这一片,符合仇笛定位条件的,也就战备路这个高档小区了,余下有垃圾成堆的,剔除;毗邻火葬场的,剔除;毗邻化工、电力地方的,剔除,剔来剔去,就剩这一片了。
“哦,这儿倒还真很适合居住。”下车伊始,管千娇看着绿树成荫、绿地成片的小区,感慨道。
“哇,这儿房价不低,绝对升值不少了。”耿宝磊道。
“傻x,说得好像你买得起似的。”包小三斥了句。
三人心境各有不同,两位外勤陪同着,追着仇笛问着老问题了,对呀,怎么开始啊?
如果有化名,就不好办了,问题是肯定有化名。仇笛笑笑道着:“经过无数次碰壁,我已经总结出挖出他的经验来了,看我的。”
“咋整?”包小三好奇了。
“碰碰运气呗,说不定他真叫李从军呢。”仇笛笑着道,惹得几人对他直竖中指。
一行人直接找的物业,身份确实唬人,但一开口就让对方一头雾水了,物业大嫂奇也怪哉地问:“你看你这人,不知道叫什么,不知道是男是女,我这一千多户涅,就领着你们查也得个把月,您就有时间,我们也没那功夫啊。”
“查查李从军这个名字。”仇笛提醒着。
“没有……”大嫂查了查,摇头了。
“那,找找你们物业人员,看看这两个人谁见过……大嫂,您真得帮忙,这是两个危险人物,早点清除对你们管理也有好处啊,出事您不还得找我们警察?”外勤唬着,把大嫂唬住了。
电工、水暖工、清洁工叫来了十七八个,在屋子里挨个辨认。
一个一个进来,然后一个一个摇头,随着摇头越多,恐怕失望的结果不可避免了。
仇笛若有所思地出去了,他踱步下楼,抬眼看着十几层的复式住宅,努力回忆着,在中野惠子、在田上介平家中的所见,幽静的环境,没错,这里就是了;雅致的景观,没错,这里有的是,远山近水,小区里还带了个小花园,假山嶙峋、喷泉孱孱,也没错啊……不过,恐怕错失的机会有很多,他们要用假身份,谁可能知道会用什么名字?而且,如果是个藏匿地,恐怕连段小堂也不会知道这里,中野被杀都没有说出来,马博和徐沛红一直在找,那就应该隐藏的很深。
对呀,这儿正符合隐藏很深的种种条件,商业化小区,邻里老死不相往来,物业除了收费还是收费,管你是谁,而他们出入,恐怕无人会注意身份问题,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城里人,很多周末假期才来的生面孔太普遍了。
品位……品位……可总不能一家一家挨着看着过吧。
他看到整洁的环境时,灵光一现,像抓到了什么,此时,楼上的外勤喊着:“仇笛,没辨认出来……董主任问咱们中午怎么办?要不一块吃饭。”
“等等……”仇笛这时候想到了一个状如鸡肋的方式,急匆匆奔进物业办公室说着:“您这样帮我们查一下,查一下历年来,电费水费用得很少的,几乎是最少的………查一下,电费、水费、物业费,以及其他费用,交得最准时的……查一下,从来没有麻烦过物业的……”
“还有这样查的?”物业嫂不悦了,不过还是查开了。
“交的少容易理解,肯定来的次数非常少……交得准时,什么意思?”管千娇问。
“鬼子的文明程度高,守则、守信、守时,这方面,我想地方土豪八成得比他水平低,面目可以千变万化,这些骨子带来的习惯,不会变。”仇笛道,那个一尘不染的房间和精致的装修摆设,给了印像足够深了。
“从来没麻烦过物业什么意思?”耿宝磊问。
“肯定尽量避免和别人接触,恐怕他们也没时间麻烦物业。”仇笛道。
“嗨,还真有……这个这个……”大嫂指着解释,一般是每年年初收费,楼门口贴通知,不查还真没发现,连着五年,在贴出通知当天内交费的寥寥数人中,有一个奇葩名字“薛子惠”,连着数年都是准时在同一日缴足了物业费。
“子惠……惠子……哈哈,我说简单吧。”仇笛神经质地笑了。
那几位愣了下,然后也神经质地笑了,或许,这应该就是真相,因为真相往往都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很快在13幢某层的地方,外勤打开了这扇尘封很久的门………
第137章 作别不须洒泪
董淳洁、戴兰君匆匆赶往枣园新村时,因为堵车的缘故,居然比行动组一行晚了一步,发现地位于小区13幢九层,确认很长时间没有住户出入后,外勤技术开锁,大致看了下,随即上报了,在很短的时间里,自小区至楼层,都被低调地封锁了。
门口就驻着国安的人,戴兰君和董淳洁匆匆上楼,亮着证件进了门,屋里的勘察已经开始了,这个真正的安全屋,可比高铁仓库布置的演习现场要精致很多,房间的隔断奇石古玩数件,一间卧室和储藏间,已经搜罗出来了多件高精测绘仪器,在伪装成工具箱的部件里,外勤已经发现了拆成零件的枪械。又一件东西被搜罗出来,却是两套旅行箱子,箱子里,齐刷刷摞着护照。
没错,中野惠子和田上介平的护照,数个不同国籍,不同身份的护照。
“这运气好得要逆天了啊。”王卓拍着照,赞叹不已地道。
仅仅是得到了晋红交待的一个手机号,圈定了基站覆盖的范围,谁成想到,这几位当过“商业间谍”嗅觉如此灵敏,直接就摸到老窝里来了。
“确实是啊,找到一个间谍的安全屋难度可不小。”李小众也赞道,这明显不是撞破的,而是用三天时间一点一点摸到了。
至于更惊讶的陈傲,正在听着两位外勤叙述着追查的经过,听到就那么进小区,一家一家问,陈傲明显皱眉头了,好像并无甚出奇之处吗?唯一让他意外的是,用水电费用得几乎最少,交得最准时来定位,咦,一下子就逮着了。
“这是什么意思?”陈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说,鬼子的文明素质比咱们国人高,在这方面很守信、守则、守时。”一位外勤道。
陈傲被刺激到了,不信地问:“就凭这个?”
“啊,就凭这个,好像确实是这样,大部分住户能拖就拖,能赖就赖,这个‘薛子惠’连着几年,都是同一天准时交了各类物业费用,我们一查就着。”另一位外勤道。
“嘿哟,这样也行!?”陈傲郁闷了,恐怕他无法接受一个局里盯上的目标,用如此白痴的方式解决。
老董背着乐了,他出声提醒道:“现在你们是不是庆幸,谁也没跟我打赌?”
“嗨,老董,你等等……我说你找的,这……这究竟是些什么人啊?履历上看不出有这么大能耐啊?”陈傲狐疑地问。
“徐沛红的履历上还没写她是内奸呢?靠张简历判断啊?怪不得你一直跟在我屁股后走呢?这个我得给你上一课了啊……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过分依赖技术和设备,你迟早是要碰壁的……过分相信应试教育的成果,你同样是碰壁的……就你们那些外勤,那个不是摸爬摔打出来的?老陈不是我说你啊,这个眼光该变变了……”董淳洁心情大好,免不了要挖苦陈傲一堆。
陈傲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拦着话头问着:“等等……你给我上课,到底想说明什么?”
“你看你这人,别人说话你总觉得有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哦,对了,顶多打击打击你的自信。”董淳洁开着玩笑道,一句惹得众人皆笑,陈傲也哭笑不得地道着:“你随便打击吧,我反正已经体无完肤了……哎,老董,过来过来,我跟你说个事……王卓,你也来。”
三个人凑到一角,戴兰君知道恐怕是见才起意,果真如此,陈傲让王卓介绍,王卓呢,极力赞扬了那位“黑客”一大堆,加密解密和入侵,以他看来,这是个水平相当高的民间黑客,这种人啊,大部分时候都是可遇不可求,陈傲的意思就明显了,直问着:“老董,我可以交给你随便打击……但是,这几个人给我怎么样?我打报告,大不了特招嘛。”
“等你明白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告诉你吧,这事我早办了。”董淳洁得意地道,说了说四人的情况,这真把陈傲听得有点小兴奋了,不过再听那两位,也莫名地有点挽惜,说着的时候,戴兰君插了句嘴问着:“咦?他们人呢?”
“噢,不是说完事,他们就撤离么,刚才走了。”一位外勤抬头道。
“胡闹,怎么把人放走了……哎呀呀……快快,走走,兰君,那四个活宝,可比这屋里的东西值钱……”董淳洁一听急了,嚷着戴兰君,两人边拔电话,边往楼下走。
“看来,长安之行的收获要大大超过预期了啊。”
陈傲想想要招的人,看看这一大堆战果,由衷的自叹了句。
…………………………………………
…………………………………………
人没走远,董淳洁和戴兰君追出小区门外时,正看到了远处,仇笛揪包小三,摁在树上,一脚一脚踹包小三,指不定又出什么妖蛾子呢。
“怎么了这是?”戴兰君喊着。
“怎么打人家三儿呢?”董淳洁也大惊小怪地道。
两人追上来,管千娇和耿宝磊笑着两不相帮,仇笛放了包小三,董淳洁拉着包小三护着,不悦地问着:“三儿,又咋啦?”
“他皮痒。”仇笛斥了句。
“他手贱。”包小三纠正了一句。
这个中原委,恐怕两人都不会讲出来了,老董拉着两人,却是一时之间思绪如潮,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包小三期待地问着:“董哥,你不说给钱么?”
“没那么快,案子还没结束,放心,奖励我一定给你们申请,要是局里不奖你们,放心,我个人掏腰包。”董淳洁拍着胸脯保证了,包小三乐了,直竖大拇指赞道,见了那么多当官的,就董哥你还有个人样。
听得戴兰君哧声一笑,一笑侧头,却正看到了仇笛瞥她,一瞬间的目光相触,她像触电一样,莫名地有点尴尬,好在老董有事交办,他把四人拉到一块,严肃地,深沉地,神圣地……把组织上这个破格的决定讲了出来。
“特招?月入多少,有奖金么?加班费怎么算?”包小三反应最快。
“三儿,是这样,你的事我已经努力,不过,你小子案底一堆,政审肯定过不去啊,所以呢……”董淳洁难堪地道着,拣着最委婉的话安慰可能受伤的三儿。
却不料他想错了,包小三白眼一翻道着:“拉倒吧,让去都不去呢,案底一堆怎么了?我那是生活所迫……有案底就是坏人啊?你们可都是好人啊,你俩不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
啧,刺激到了,老董和戴兰君脸上难看了,好在老董脸皮厚,直道着:“哦,这样想就最好,我这思想工作倒不用做了……宝磊,你呢……”
“看你的表情可以直接忽略我,不用解释。”耿宝磊知趣地道。
“谢谢理解……那么,千娇,我们郑重向你,向仇笛提出邀请,你们会很快接到通知,笔试面试局里回京后会很快安排,我希望呢……不说希望了,我肯定不会失望的,对吧?”董淳洁道。
这一下子把四人的关系搞复杂了,耿宝磊、包小三看着管千娇和仇笛、仇笛和管千娇互视着,又看看一脸期待的老董,正式编制、一身制服、朝九晚五,不正是曾经梦寐以求的的吗?管千娇不确定地看着老董,又看看几个小伙伴,犹豫之态很明显。
“她会去的,你放心吧。”仇笛道。
“啊?你替我当什么家?”管千娇不悦了。
“你个姑娘家,混得好不如嫁得好,成天介跟着我们东奔西走的算怎么回事,啊,就这么定,你去试试,他们要是不要你,再回来当商谍又不晚。”仇笛真替她决定了,管千娇显得半推半就,犹豫不决,老董却是期待地问着仇笛:“你呢?”
“这么看重我?”仇笛笑着问。
“非让我不吝言辞赞美你几句啊?到我们这个大舞台,你才会有更大更多的施展机会,我在京城等着你啊。”董淳洁道,伸出了友谊之手。
仇笛和他握握,还是那副不怎么严肃地表情提醒着:“别让兄弟们失望啊,就等着你给的资金过年呢。”
“怎么又谈钱,有点追求行不行?难道你们做这些,就是为了钱?”董淳洁不悦了。
“不是。”仇笛笑道:“不过如果没钱,我们肯定不做……走喽,我们玩几天自己回去,就不和你联系了啊,董主任。”
四个人估计也就等着说个再见,这说走就走的,倒把老董给愣在当地,也罢,长安的诸事未定,都腾不出手来照顾这几位,四人走得好决然,只有管千娇不时地回头看看,走了不远,她也匆匆地追上那几位的脚步。
“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没有给他们带来惊喜啊?”董淳洁有点不解了。
“您这不是投李报桃,是二桃杀三士啊。”戴兰君微微喟叹了句,回头走了,心里莫名地有点压抑不住的烦燥情绪………
……………………………………………
……………………………………………
走出小区,走到了路口,包小三和耿宝磊兀自有点愤愤不平,仇笛安慰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暂时压制住心里的忿意了。
“仇笛,你要去,我们不拦着你,人往高处走呢。”耿宝磊道。
“去吧去吧,我看出来了,你巴不得当个雷子呢。”包小三道。
“我郑重地宣布,我是不会去的……这真不是矫情啊,看看那里面人把人往死里整的环境,想想就怵啊……再对比一下,看马博、李从军人家的生活环境,特么滴,才享受了几天呢……放心吧,我不会抛弃你们的。”仇笛笑着道。
不管这是真情还是假意,总让两位很是感动,三人拥抱在一起,这时踽踽而行的管千娇就显得取舍难定了,仇笛拉着两人说着:“我说,你们得支持千娇去啊,她一姑娘家,总得找个好归宿,不能老像咱们一样漂着不是……再说了,她要去了,以后干啥,不方便么?”
“哎对,同意。”包小三道。
“哥,你往国安里插内奸,这不老鼠给猫当三陪呢?找死。”耿宝磊道。
管千娇被三人说话逗笑了,她踱步上来,有点幽怨地道着:“我也想去,又舍不得现在这些,都已经很顺了,我怕受不了约束。”
“这个随后再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好了,现在我宣布,明天开始吃喝玩乐,一切开支,包小三负责。”仇笛道,包小三刚要反驳,不知道什么情况,点点头道:“没问题。”
“哟?这怎么了?太阳要从东边落?”耿宝磊纳闷了。
“是啊,三儿,你怎么了……哎对了,你刚才出来就打三儿,到底怎么回事?”管千娇发现问题了。
“哎呀,这混球……你们问问他干什么了?”仇笛有点无奈地道。
一问,包小三贼贼一笑,慢慢地拉起了上衣,耿宝磊伸着脖子看,不知道这货要干什么,管千娇刚要问就惊叫了一声,包小三手直接伸裤裆里了,一掏,一卷放到耿宝磊手里,一掏,又是一卷,放到仇笛手里,耿宝磊惊得嘴唇一哆嗦喊着:“我.操,你在那屋里偷钱了?”
“可不,这混球就在人外勤眼皮子底下,往裤裆里的塞。”仇笛凛然道。
“不拿白不拿……给,娇,我还有好几卷。”包小三掏着一卷,管千娇呲牙咧嘴不要,不过再一看,是绿色的钞票,她直接拉开包,让包小三放包里……恶狠狠地咬牙切齿说着:“看在美元份上,我就不骂你了啊……仇笛,不会有事吧?”
“差一点,幸好那俩只顾找设备和武器………没注意这个……见者有份啊,自个心里有数就行了。”仇笛笑着道。
也就微微有点不适应,跟着一数这一卷,二十张,都是百元美钞,仇笛和耿宝磊拿着钱,盯上包小三了,耿宝磊训着:“老实交待,到底偷了多少?”
“都拿出来,平分……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还偷了块表。”仇笛道。
两人说着,动手就抢上了,包小三急得直捂下半身,管千娇在一旁哈哈笑得前附后仰,不一会儿,拦上了出租车,四人挤拥着,商量着去哪儿嗨了,兴冲冲地上车走了…………
………………………………………………
………………………………………………
行动组在长安的办案,又延续了一周才告接近尾声。最终捋出来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
中野于十年前就以高校交流的方式进入长安大学读书,之后留校任教,没错,她就是个间谍,不过以她的身份明显无法接触到有价值的情报。直到她和段小堂相遇之后,其时段小堂已经是个有点名气的涉黑人物,许是受了内地官场黑白勾结的启示,中野惠子找到了她最好的切入点。
一个有资金优势,一个有地缘优势,强强联合于是就有了佰酿的奢靡享受,就有了他们精心安排的莺莺燕燕,在金钱加****的攻势下,段小堂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要挟官员,拿到西北多地的经济、重工、甚至军事类敏感的情报,他不但用情报换来了大量资金,而且铺就了大量的人脉。对于中野,不但在经济上竭力扶持,而且从本国招来了田上介平,明面充当段小堂的杀手,多次为其清除对手,暗里在不断发展自己的势力,他们建立的自有测绘人员队伍,已达数十人之多。
这其中有两个关键的角色,一位晋红,她是段小堂和中野交易的中间人;另一位是马博,他是段小堂的钱囊和智囊,这两方既紧密合作,又相互防范,一经拿到情报,会由马博鉴别价值,再通过晋红输送给中野惠子,甚至连中野需要人手,马博都会利用父母的工作便利,从劳动就业保障资料里,为他们挑选适合收买的人物,于就是有人大量军警退役人士被李从军在佰酿约见,纷纷落水的现象。
数年间,这个情报网络发展壮大,甚至有蔓延到京城的态势,仅从马博的黑账里就发现,通过中野支付给段小堂的非法资金就有数千万。
这个暗藏的地下网络不是没有人发觉,数年前国安行动组根据境外的线索一直追查回国内,行动人员刘一民扮成美籍华人买家和京城的贩子接上了头,不过可惜的是被识破。
识破刘一民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沛红,在刘一民追查之前,徐沛红正负责追查西北非法测绘的案件,同样嗅到了嫌疑人,根据非法资金的流向以及非法测绘人员的来源,追查到了马博,并一度对其传唤,这个知道太多又掌握钱袋的人,段小堂不得不救,他一方面通过官场的人脉拉拢,一方面又重金铺路,成功地把徐沛红拉下了水,仅行动组查实徐沛红的来源不明资金,就超过了一千万。
其时刘一民已经诱到了段小堂安排在京城的棋子,那个棋子人物是负责兜售情报,以掩盖在长安真正来源的事实,那也是一步投石问路的棋子,可以测知是否被安全部门盯上……在段小堂发现刘一民的真实身份时,接踵而来的就是田上介平出手,灭口。
那时候,段小堂和徐沛红以及境外两个间谍,是同气连枝的。
之后发生的事,就全部是意外了,徐沛红的角度无法得知局里保密级别更高的“x”方案,董淳洁一行直入西北腹地,而且被田上介平盯上,当他知道这一组的真正配置之后,当然是欣喜若狂,抓到一个安全部门的高级人物,可比拿到一份情报更值钱……于是他精心安排,结果……失手被擒!
正如所料,出事后就是洗底,惶惶不安的徐沛红唆使段小堂,清除了重要人物中野惠子,谁可想上级的追查仍然没有停止,而且那个“线人”几乎触及到了这个情报网的核心,等她觉察到无法控制后,于是又一不做二不休,联合马博、晋红,清除了段小堂……那两位慑于安全部门权力的威胁,早对徐沛红已经言听计从了,关键时候,出卖了段小堂,朝段小堂开枪的。正是他最倚重的女人:晋红。
整个故事一言以敝之,背叛与出卖。出卖别人的,最终没有逃脱被出卖的下场。
残孽尚余数个高价收买的杀手,被一一挖出,追捕。
涉案的官员最终数字是个谜,不过西北数省市不少要害部门悄无声息的来了个大换血是真的,很多领导干部接到学习交流的通知后就去向不明了,很快又或空降或提拔的补上空缺,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强调保密意识。
案件的最终结果恐怕也会成为一个谜,不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最终还是在媒体上出了一则消息,标题是:《长安市破获境外间谍网络,抓获涉案人员数名》
内容删了又删,改了又改,最终这份新闻稿摆到董淳洁的桌上时,是地方已经准备欢送会即将开始的时候,戴兰君送来的,董淳洁看了又看,戴兰君提醒着:“陈局和新任齐局长特意嘱咐,最终稿务必请您过目签发。”
老董犹犹豫豫地拿着笔,不知所想,最后一笔在他手如重千钧。
“简化和谈化是必须的。您是不是有夜锦夜行的感觉?”戴兰君微笑着道,这个职业,永远不会有丰功伟绩。
“错,是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入这一行,未必是幸事啊。”董淳洁铺开稿子,签了名字,他递给戴兰君问着:“马上就要回京了,你有什么打算?”
“你问公事,还是私事?”戴兰君问。
“公事还用问吗?升职,换地方,对了,你以后可以脱离外勤了。”董淳洁看着戴兰君手,满脸歉意,他笑着问:“私事呢?”
“你在拐弯抹角地想问仇笛的情况?说说你的建议,在俞世诚和仇笛之间,我该怎么选择?一个家教良好,有车有房,工作轻闲……另一个呢,以上条件都不具备。”戴兰君笑着问。
“这个好像并不难选择,我觉得世诚更适合你。”董淳洁很客观地道。
“那再做一个工作上的选择,你和陈傲之间,一个专业熟练、独掌大权、有能力有魄力有眼光……另一个以上条件都不具备。你们俩在执行同一个任务,谁更适合?”戴兰君笑着问。
“这不能混为一谈,我能办到这件事,纯属运气。”董淳洁谦虚道。
“其实是一码事,男女之间的事,最终和谁在一起,也有运气的成分……那叫缘份。”戴兰君嫣然一笑,很洒脱地拿着稿子退下了。
董淳洁想了想,旋即摇头了,其实自己的生活都一塌糊涂,又有什么资格给别人建议呢?不过他作为过来人感觉得出来,小戴和仇笛的故事,应该没有结束,否则她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是夜,简到极致的新闻稿刊发,长安谍案,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收买的人物,于就是有人大量军警退役人士被李从军在佰酿约见,纷纷落水的现象。
数年间,这个情报网络发展壮大,甚至有蔓延到京城的态势,仅从马博的黑账里就发现,通过中野支付给段小堂的非法资金就有数千万。
这个暗藏的地下网络不是没有人发觉,数年前国安行动组根据境外的线索一直追查回国内,行动人员刘一民扮成美籍华人买家和京城的贩子接上了头,不过可惜的是被识破。
识破刘一民的不是别人,正是徐沛红,在刘一民追查之前,徐沛红正负责追查西北非法测绘的案件,同样嗅到了嫌疑人,根据非法资金的流向以及非法测绘人员的来源,追查到了马博,并一度对其传唤,这个知道太多又掌握钱袋的人,段小堂不得不救,他一方面通过官场的人脉拉拢,一方面又重金铺路,成功地把徐沛红拉下了水,仅行动组查实徐沛红的来源不明资金,就超过了一千万。
其时刘一民已经诱到了段小堂安排在京城的棋子,那个棋子人物是负责兜售情报,以掩盖在长安真正来源的事实,那也是一步投石问路的棋子,可以测知是否被安全部门盯上……在段小堂发现刘一民的真实身份时,接踵而来的就是田上介平出手,灭口。
那时候,段小堂和徐沛红以及境外两个间谍,是同气连枝的。
之后发生的事,就全部是意外了,徐沛红的角度无法得知局里保密级别更高的“x”方案,董淳洁一行直入西北腹地,而且被田上介平盯上,当他知道这一组的真正配置之后,当然是欣喜若狂,抓到一个安全部门的高级人物,可比拿到一份情报更值钱……于是他精心安排,结果……失手被擒!
正如所料,出事后就是洗底,惶惶不安的徐沛红唆使段小堂,清除了重要人物中野惠子,谁可想上级的追查仍然没有停止,而且那个“线人”几乎触及到了这个情报网的核心,等她觉察到无法控制后,于是又一不做二不休,联合马博、晋红,清除了段小堂……那两位慑于安全部门权力的威胁,早对徐沛红已经言听计从了,关键时候,出卖了段小堂,朝段小堂开枪的。正是他最倚重的女人:晋红。
整个故事一言以敝之,背叛与出卖。出卖别人的,最终没有逃脱被出卖的下场。
残孽尚余数个高价收买的杀手,被一一挖出,追捕。
涉案的官员最终数字是个谜,不过西北数省市不少要害部门悄无声息的来了个大换血是真的,很多领导干部接到学习交流的通知后就去向不明了,很快又或空降或提拔的补上空缺,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强调保密意识。
案件的最终结果恐怕也会成为一个谜,不过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最终还是在媒体上出了一则消息,标题是:《长安市破获境外间谍网络,抓获涉案人员数名》
内容删了又删,改了又改,最终这份新闻稿摆到董淳洁的桌上时,是地方已经准备欢送会即将开始的时候,戴兰君送来的,董淳洁看了又看,戴兰君提醒着:“陈局和新任齐局长特意嘱咐,最终稿务必请您过目签发。”
老董犹犹豫豫地拿着笔,不知所想,最后一笔在他手如重千钧。
“简化和谈化是必须的。您是不是有夜锦夜行的感觉?”戴兰君微笑着道,这个职业,永远不会有丰功伟绩。
“错,是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入这一行,未必是幸事啊。”董淳洁铺开稿子,签了名字,他递给戴兰君问着:“马上就要回京了,你有什么打算?”
“你问公事,还是私事?”戴兰君问。
“公事还用问吗?升职,换地方,对了,你以后可以脱离外勤了。”董淳洁看着戴兰君手,满脸歉意,他笑着问:“私事呢?”
“你在拐弯抹角地想问仇笛的情况?说说你的建议,在俞世诚和仇笛之间,我该怎么选择?一个家教良好,有车有房,工作轻闲……另一个呢,以上条件都不具备。”戴兰君笑着问。
“这个好像并不难选择,我觉得世诚更适合你。”董淳洁很客观地道。
“那再做一个工作上的选择,你和陈傲之间,一个专业熟练、独掌大权、有能力有魄力有眼光……另一个以上条件都不具备。你们俩在执行同一个任务,谁更适合?”戴兰君笑着问。
“这不能混为一谈,我能办到这件事,纯属运气。”董淳洁谦虚道。
“其实是一码事,男女之间的事,最终和谁在一起,也有运气的成分……那叫缘份。”戴兰君嫣然一笑,很洒脱地拿着稿子退下了。
董淳洁想了想,旋即摇头了,其实自己的生活都一塌糊涂,又有什么资格给别人建议呢?不过他作为过来人感觉得出来,小戴和仇笛的故事,应该没有结束,否则她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是夜,简到极致的新闻稿刊发,长安谍案,由此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138章 相知心领神会
三周后,京城。
座落在木樨地的安全局某处,一身警装的董淳洁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即将封存的资料,他的眼光定格在枣园新村搜查清单上,和清单对应的,有一身缀满琥珀的裙装,看到衣服时,他的脸上浮现着玩味的表情,随即就能联想到,仇笛拿着设计图教他挖坑的场景,就像恶作剧一样,可能连他也没想到,最终撬动了安全局的一个外勤中队。
一个坑,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一个坑,成就了他今天的位置。
他慢慢地合上了案卷,手指悸动着,像是无聊地叩着卷宗,眼光扫视着这间大办公室,会客的沙发大了很多、整个一面墙都是书柜,偌大的盆景居中置放,让整个办公室显得大气而简约,如果站在窗前的话,入眼的全是藤罗绿树,而不像曾经的环境,每天要紧闭着窗门把喧嚣关在窗外。
曾经这个位置,是他梦寐以求的,是他无数次想尽办法钻营都没有得到的,直到拿到任命的时候,他都觉得像做了一场梦一样,重回到钢铁水泥丛林的城市,每天他都有点不信,回忆中那些惊心动魄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人身上都有贱性的,身处江湖羡慕庙堂之高,而身居高位又免不了会怀念曾经的赋闲日子。
他如是想着,估计要与喜欢的票友无缘了、估计不能像以往悠悠闲闲品味各地美食了,估计更不可能呼朋唤友一醉方休了,得失之间啊,有得到,恐怕免不了要失去。
沉浸在回忆中尚未醒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他接听着,惯性地成了严肃的表情和口吻:“喂,我是董淳洁。”
“董副局……我是人力资源部的高新民,和党办组织今天的特招笔试……原定今天八点考试不是,那个,我们……”对方吞吞吐吐。
“怎么了,政审不是没问题吗?仇笛的父亲是越战英雄,他本人没有工作简历,那不是他个人的问题……怎么了,外调又挑什么毛病?”董淳洁吓了一跳,以为有变故了,仇笛的空白工作简历是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有局长说话,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不是,不是外调的问题。”对方谦恭道。
“那还有什么问题,这是陈局亲自签的啊,你盯好了,他就考零分交白卷,也算合格……他要是有问题,那是你们不合格。”董淳洁摆着官威道,这个特事特办,没有什么坎过不去。
“不是,董副局,都没问题。”对方急了,急着道着:“可问题是,他人没来啊!?”
“啊?”董淳洁一下子气着了,被气得愣了半晌,拿着电话就问着:“那另一位呢?管千娇来了没有。”
“这位来了,正考着呢。”对方道。
“好了,我知道……考完别让她走。”董淳洁扔了电话,气得重重拍了几下桌子,叫着车,匆匆下楼,直奔总局下属的培训中心。
半路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力量不够,叫着戴兰君,约着费明,绕到五环外接上了费明,费明是穿着作训服就被叫出来了,上车司机鸣着警报疾驰,吓了他一跳,看看老董和戴兰君问着:“怎么了?恐怖袭击也不能这么紧张啊?”
“回来见仇笛了么?”老董严肃地问。
“见了,上周约去后海喝酒去了。”费明道。
“瞧瞧,你都快成警痞子,后海那什么地方,一准就泡妞去了。”老董气咻咻斥了句,费明一笑道着:“耶,董副局也知道那儿是好地方啊?去过?”
一句噎得董淳洁直凸眼,看那样八成去过,戴兰君被两人逗得噗哧一笑,插话道着:“我说,都叫董副局的,多少给人点面子啊。”
“对对……瞧这我臭嘴,咦,这到底怎么了,风风火火的。”费明笑着抱了个歉,一同出任务那种深厚的情谊,足够把私人关系拉到亲密无间的程度了,老董就说了,原因嘛,就是这狗肉丸子不上席台,居然没去考试,好歹面上的事得过得去啊,给谁甩脸看啊,怎么?还巴着国家机关求他去啊?
末了,他又套话似地问着:“费明,他没给你提这事?说什么没有?”
“没有啊,就喝了顿酒,仨个小子想灌我,结果我把他们仨灌多了……后来发现这仨捉弄我,一到买单时候,都醉了,还是我掏的钱。”费明道,话语里透着亲切,纯属私人感情。
老董苦脸了,怕是这个大老粗没有那么细心,他看向了戴兰君,戴兰君道着:“别看我,回来又是搬家,又是换办公室,我还没见过他呢。”
“那你们说说……他咋不去呢?”董淳洁把问题讲出来了。
两人一个发滞,一个发愣,给不出更好的回答来,费明啪唧一拍大腿,董淳洁以为他知道,却不料他恍然大悟道着:“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
“关机了……”
“找包小三啊……”
“关机了……”
“那小耿,那娘娘腔呢……哦,明白了,关机了……要这样的话,那就是有预谋的了,董副局啊,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啊,其实真进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天子脚下遍地都是官老爷,那仨一个比一个野,穿上身制服还不定给您捅出什么娄子来呢。再说咱们这普通人员也就大几千工资,还没街上卖地瓜的挣得多,你觉得能养着他们?……别说他们,我要有机会,我都不想干了。”
费明说着,惹得戴兰君又是笑得全身直耸,董淳洁却是气得扭头不理会二人了,悻悻地评价了句道:“怪不得能成哥们呢,觉悟一般低。”
当副局的董淳洁觉悟和职位看样是相应提高了,后座的两人相视偷偷直笑。
不过不管怎么说,关心这位朋友却不是假的,匆匆驶到培训中心,管千娇已经考试完毕,正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等着,老董的来意一讲,一追问,貌似个学生.妹的管千娇看了好几眼,才幽幽地道出原委:“他说你们说话不算数,所以就不来了。”
“什么不算数,这招聘还能有假?”老董气到了。
“不是招聘,答应的奖金还没给呢?”管千娇严肃地道。
这把老董气得啊,直拍额头,语无伦次地是着:“这是关系他后半生的决定,不能就因为点奖金甩脸子吧?这是哪儿?这是国家机关,你以为争取个名额容易么?多少人挤破头想进来都没机会呢……他怎么能这样呢?就不想来也说一句啊。”
管千娇直待听完,又是软软地顶了句道:“他说您知道了,肯定要发火,所以就干脆不来了……他还说…”
“说什么?”老董怒气冲冲道。
“还说要有保密意识,所以去哪儿了,不让告诉您。您也别问我了。”管千娇软软地道。
这算是把老董给制住了,总不能真冲一个小姑娘吼叫吧,气得老董满办公室转圈,就差下命令给费明让他把人抓回来了………
…………………………………
…………………………………
此时此刻,仇笛驾着他的破面包车,已经驶近了香河县境内,一路和唐瑛闲聊得,路程一点也不觉得远,相别日久,再见的那种新鲜感很强哦,最起码仇笛就几次发现唐瑛在偷瞄他。
“往右拐,过那座桥,半山那片房子就是了。”唐瑛瞅空提醒着,车进县城了,她看看县城里来来往往,像仇笛这种破面包,倒不显得另类,只是还是有点奇怪此行的来意,快到目的地时,她小声问着:“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想知道什么?”仇笛侧头,神神秘秘一笑。
“找谢总干什么啊?奇了怪了,我怎么觉得谢总听说你回来了,口气还很惊讶,好像还很紧张,让我陪着来。”唐瑛狐疑地道,每次相见,似乎在仇笛的身上,都会多一层神秘的色彩。
“怎么?不愿意陪我来啊?”仇笛笑着问。
“别打岔,我问为什么来呢?”唐瑛道,以她的了解,应该不会是好事,特别是经历过这件事之后。
“作为商业间谍,我已经感觉到了你话里的潜台词,那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仇笛笑道。
“知道一点点,那俩是安全部门的……一般被他们找上的人,最后都销声匿迹了。”唐瑛道,出于安全考虑,肯定不会回到原来的环境中。
“如果我销声匿迹了,你会不会想我?”仇笛问。
“你又岔开话题了。”唐瑛脸上微微发烧,她才是在岔开话题。
“问题是,你问的话题,我都没法说啊,你确定要知道?”仇笛问。
“算了,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你不会对谢总怎么样吧?”唐瑛不确定地问。
“你很关心他?”仇笛问。
“不,是很担心你。”唐瑛纠正道。
“呵呵,冲你这句话,我放他一马,不揍他了。”仇笛开着玩笑道。吓了唐瑛一跳,惊讶地问着:“我就知道,你是找他算账的。”
“当然得算算账了,这王八蛋,一到急火时候,就把我们卖了。”仇笛气愤地道。
这光景,唐瑛却是不知道怎么宽慰了,好在她觉得仇笛的话里玩笑成份颇浓,估计还没到那种火拼的程度,这才微微放心了几分,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看仇笛时,仇笛的眼光却落在她身上,她嗔怪地看了眼,指指上山的路,提醒着他好好开车。
如果没有每天的辎铢计较,生活还是挺美好的,这不,窗外的绿树艳花的风景慢慢过眼,车内美女的窈窕妍姿养眼,哼着小曲,聊着闲话的仇笛,终于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
谢纪锋没有什么变化,等在大门口,手里还拿着浇花的水壶,院子里几丛花卉怒放,像谢总的脸上的笑容一样灿烂。
“辛苦了辛苦了……请,第一次来我家吧。”
“进来吧,稍等片刻啊。”
“仇笛,怎么就你一个人,那几位呢?”
“来,吃水果。”
谢纪锋忙前忙后,孰无一点经理的派头,那客气程度让唐瑛看来有点诡异,谢总的风格他是了解的,除了有求于人,很少见这么谦恭的态度,不但谦恭,而且客气,闲聊几句,谢总安排着唐瑛驾着他的车,去县城的饭店里定一桌饭,这肯定是要谈事的借口,可和仇笛能有什么谈的?
这样的疑问可不会有答案,唐瑛笑着应了声,拿起谢总的车钥匙,带着一肚子狐疑先走一步了。
唐瑛一走,气氛又变了,仇笛微笑着看着谢纪锋,谢纪锋狐疑地审视着仇笛,两人眼光像拼杀的剑光,几个回合后,谢纪锋单刀直入地问:“你一向很直接的,对吗?为什么通过唐瑛通知我啊?”
“那是因为,我习惯先给予别人尊重,不管是对手,还是朋友。”仇笛笑道。
“请。”谢纪锋严肃了,请着仇笛上楼,那是他办公的地方,进屋落坐,谢纪锋抽着他的包,笑着问着:“那现在直接地告诉我,你的来意啊。”
“我的来意很清楚,您把我们卖了个好价钱啊,得谢谢您啊。”仇笛道。
谢纪锋笑了,手伸进包里,抽了一张准备好的支票,放到仇笛面前,仇笛扫了一眼,金额十万元,他笑着问:“这算什么钱,据我所知,以他们的风格,你是收不到任何报酬的,那怕你办的事很漂亮。”
“领份人情,那价值是无法估量的……这一行任何一位,只要有一个两个国安的朋友,那他随便张口,都值这个价,别客气,你应得的,本来我是用你们搪塞老董他们,可没想到,你们把我的身份抬了档次……呵呵,老董现在已经是七处某局副局长了,这是个实职,而且我很荣幸地接到他的邀请了。”谢纪锋道,对于他,可能换了一份人情,比盈利更重要。
“那您看看,这个值多少钱?”仇笛也伸手,拿出了通知,铺到了谢纪锋面前。
谢纪锋一看大红印章,瞬间变色了,惊讶地拿到手里,细细看看,半晌喟叹着:“帝都居之不易,一房难求,一职难求啊,看来你们肯定做了件让他们惊讶的事啊。”
“我放弃了。”仇笛笑道。
“放弃了!?”谢纪锋一惊,又看了眼通知,标明的日期恰是今天,他疑惑地看着仇笛:“为什么?”
“因为,想做一件让您感到惊讶的事啊。”仇笛笑道。
这个玩笑不可笑,谢纪锋放下通知,郑重地说着:“你确定考虑周全了,安全部门的门槛不低啊,而且待遇丰厚啊,五险一金,养老至死,多少梦寐以求啊……年轻人,可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
“我做了很多年让自己后悔的事,这一次不算。”仇笛道,毕业后的种种遭遇历历在目,他喟叹着道着:
“其实我自觉还是很高尚的,不偷不抢不说谎话不好逸恶劳也不乱搞男女关系,我一直想按照教科书的要求把自己放进条条框框里,安安生生做一个好市民……不过,很可惜,诚实会不断遭遇欺诈,然后城实的人却成了傻瓜;勤劳的不断遭遇碰壁,然后你的勤劳换回来的是食不果腹……最差的时候,我在拉萨身上没钱了,给一家内地人开的饭店打了一个月工,他一分钱没付我,还拿着菜刀威胁我……啧……其实我得谢谢你,把我领上了我没有接触过的这个行当,让我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潜能……真的,在此之前,我都快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了,一直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呵呵……入这行的结果有两个,要么成了人精,要么成了人渣。”谢纪锋笑道。
“你觉得我是哪一种?”仇笛好奇地问。
“这个很重要吗?你已经决定自己走自己的路,难道还在乎别人怎么看你?”谢纪锋笑着道,仇笛的变化让他见猎心喜,他换着口气问着:“那你的意思是,要在这行混了?”
“对,最起码我会有很多自由的时间和空间,卖身最起码,也得卖个好价钱啊。”仇笛笑道,拿着那张支票看看,不客气地装起来,笑着道:“比如,这份钱,我要是不上门,您肯定不会主动给我。”
肯定不会了,这是一份好意,不过仅限于对方觉得你值才会给的,而且是生怕这样的人坏事。谢纪锋笑着道:“理想接了地气,会很容易实现的,你现在的身份不止这么多……想跑外还是想守公司,有兴趣的话,我这个小公司缺个副总,要不你来试试?”
“你要给我发工资,我可没机会和你对等说话了。”仇笛道:“合作怎么样?我有个想法,想和你交流一下,当然,是双赢的。”
“说来听听。”谢纪锋重视了。
“每一个商务调查公司都有业务限制,这和他们的先天条件有关,先天条件的限制就在于他们能拥有多少干私活的人,假如有机会把这些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组织起来,那怕一部分组织起来,您想想,会是一种什么光景?”仇笛问。
谢纪锋倒吸凉气,不过马上否定了,他摇头道着:“可能性不大,这些人轻易不会相信别人,轻易也不会为别人办事,他们所处的位置很危险,退一步就是普通人,进一步就是嫌疑人,这种身份,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也造就了各个商务调查公司之间的壁垒,各有各的生意,意味着,各有各的信息渠道,仇笛笑着反问着:“可能性不大,不代表不可能,我是问,如果组织起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那很简单,你可以坐在家里抽利了,恐怕商务调查公司都得仰仗你的鼻息了。”谢纪锋笑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仇笛也笑了,笑得很神秘,谢纪锋的表情慢慢变得惊讶了,狐疑地问着:“莫非,你真有渠道……”
“当然有,我已经拿到了很多人的信息,如果谢总有需要,我会给您提供合适的人选。”仇笛笑了。
那晦莫如深的笑容,让谢纪锋不敢不信了,过了好久,他才嗫喃地道了句:“我明白了,千娇的信息和老董的知道的人,足够你另起炉灶了。”
“我不会另起炉灶,会给您的灶上添把柴,分成怎么样?可能哈曼接不来的单子,会越来越少。”仇笛道。
谢纪锋嘴角微微的翘着,笑了,老规矩,给了仇笛一个意料中的答案:
“成交!”他换着口气问着:“那你的意思是,要在这行混了?”
“对,最起码我会有很多自由的时间和空间,卖身最起码,也得卖个好价钱啊。”仇笛笑道,拿着那张支票看看,不客气地装起来,笑着道:“比如,这份钱,我要是不上门,您肯定不会主动给我。”
肯定不会了,这是一份好意,不过仅限于对方觉得你值才会给的,而且是生怕这样的人坏事。谢纪锋笑着道:“理想接了地气,会很容易实现的,你现在的身份不止这么多……想跑外还是想守公司,有兴趣的话,我这个小公司缺个副总,要不你来试试?”
“你要给我发工资,我可没机会和你对等说话了。”仇笛道:“合作怎么样?我有个想法,想和你交流一下,当然,是双赢的。”
“说来听听。”谢纪锋重视了。
“每一个商务调查公司都有业务限制,这和他们的先天条件有关,先天条件的限制就在于他们能拥有多少干私活的人,假如有机会把这些生活在灰色地带的人组织起来,那怕一部分组织起来,您想想,会是一种什么光景?”仇笛问。
谢纪锋倒吸凉气,不过马上否定了,他摇头道着:“可能性不大,这些人轻易不会相信别人,轻易也不会为别人办事,他们所处的位置很危险,退一步就是普通人,进一步就是嫌疑人,这种身份,肯定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也造就了各个商务调查公司之间的壁垒,各有各的生意,意味着,各有各的信息渠道,仇笛笑着反问着:“可能性不大,不代表不可能,我是问,如果组织起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
“那很简单,你可以坐在家里抽利了,恐怕商务调查公司都得仰仗你的鼻息了。”谢纪锋笑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仇笛也笑了,笑得很神秘,谢纪锋的表情慢慢变得惊讶了,狐疑地问着:“莫非,你真有渠道……”
“当然有,我已经拿到了很多人的信息,如果谢总有需要,我会给您提供合适的人选。”仇笛笑了。
那晦莫如深的笑容,让谢纪锋不敢不信了,过了好久,他才嗫喃地道了句:“我明白了,千娇的信息和老董的知道的人,足够你另起炉灶了。”
“我不会另起炉灶,会给您的灶上添把柴,分成怎么样?可能哈曼接不来的单子,会越来越少。”仇笛道。
谢纪锋嘴角微微的翘着,笑了,老规矩,给了仇笛一个意料中的答案:
“成交!”
第139章 相逢一笑多媚
仇笛是被唐瑛搀上车的,一瓶二锅头有八两倒进了他的肚子,走路都踉踉跄跄,不过喝得高兴,原本招待定的是小茅台的,可不知谢纪锋和仇笛都犯什么神经,齐齐换成了高度二锅头,两人杯来盏往,多是回味曾经就这么一瓶二锅头,就着榨菜喝两口的日子,说到共通之处,两人惺惺相惜的味道颇浓。
没开仇笛的破车,走时谢纪锋安排唐瑛务必亲自送人,殷殷一番嘱咐上路,连说话很少的唐瑛也觉得和老板拉近了不少距离,其实经历都有某种共通之处,谁守着京门这么艰难困苦,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
从谢总家里下山,拐上大路时,唐瑛又回眸一眼,看着座落在山间林中的小别墅,又忍不住羡慕谢总这么懂生活和会生活的人,这种生活方式,工作就是休闲和娱乐,大多数时候进京,不是邀朋会友小聚,就是联络客户感情,一般情况下,饭桌就是谈判桌,一年经手的大部分单子,都是饭桌上谈下来的。
驶到高速口,唐瑛侧头看了有点脸红的仇笛一眼,顺手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取卡的间隙,她突然发现仇笛似乎根本没醉似的,两只眼正贼忒忒的瞄着她的领口部位,似乎生怕看不清,还使劲眨了眨眼。
“我发现你这次回来变了啊?”唐瑛摁起车窗,慢慢加速,随口道。
“有吗?我怎么没发现?”仇笛拧着矿泉水,喝了口,笑着问。
“以前看人勉强算个谦谦君子,现在怎么越看越和包小三一样了?”唐瑛笑着问,却没有点破。
“哈哈,包小三才是最真实的原生态性格,相比而言,我倒觉得我太做作了……人嘛,就得活得真实一点、现实一点、实际一点。”仇笛道,此行最大的收获莫过于此。
“这就是你,不再介意入行的原因?”唐瑛反问道。
“差不多,你肯定也不否认,这一行最起码轻松而且收入高……说实话,我其实是很反感这一行的,不管用多响亮的名字和多合法的掩饰,就像三儿说的,本质上,它和坑蒙拐骗是没有区别的。”仇笛道。
“那你还入行?去年从南方回来,我可不止一次邀请,你宁愿和包小三送货,也不愿意接单。”唐瑛道,对于仇笛的改变,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商务调查这一行,起决定性作用的,就是你能雇到人的能力大小,而仇笛的水平,无疑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
“呵呵,人总是在变的嘛……你不也是法律专业毕业的,现在不专靠打擦边球混?美其名曰叫规避法律风险,对吧?”仇笛恬着脸问。
“呵呵。”唐瑛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笑着道着:“商人和盗贼信奉的是同一个上帝,他们不信法律的……换个话题啊,这个公信缺乏的时代,拷问个人良知的意义不大,只会让你找到无数个宽心的借口。”
“对,大家都觉得自己什么都缺,但没人觉得自己缺德。”仇笛道,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了。
也许是经历了生死一线惊险的缘故,也许是目睹太多背叛和谎言的缘故,更也许是可以不再为一日三餐奔忙的缘故,仇笛相较以前要洒脱的多,这时候唐瑛也感觉出来了,仇笛的身上,多了一层那种在商场上打滚的狡黠和市侩,不再像初见那么咄咄逼人,锋芒毕露了。
幸欤?非欤?
她说不清楚,每一个从校门走向社会的人,都会有这样一个蜕变的过程,等褪去所有的青涩和纯朴,所剩下的就是赤果果的人性了。
“你心里其实很高兴,但免不了又觉得有点遗憾,对吗?”仇笛问。
“什么意思?”唐瑛怔了下,此时的心境,一下子让仇笛窥破了,她有点惶乱。
“其实就像你学法律专业,可能曾经有过一个法治天下、有过一个为民伸冤等等之类的理想,有一天突然发现你在从事着和你理想相悖的事,那种心理过程,肯定让你纠结了很久,对吗?”仇笛问。
“呵呵,都说了,不要拷问我的良知,我会找到无数个真实存在的借口。”唐瑛道。
“对,等我们找到借口,就变得成熟了,变得漠然了,啧,哎……你说这是好啊,还是坏呢?谁也怀念学生时代的懵懂、清纯,可要是谁一直保持着那种懵懂和清纯,他的结果不是哭昏在厕所里,就是饿昏在大街上……呵呵,连谢纪锋都有过这么一段,生意赔了,睡在地铁站里。”仇笛笑道,他放了放座位,让自己靠得更舒适了一点,喋喋地说着老谢的往事和糗事,相比之下,自然让两位后进者有了奋斗的目标。
仇笛根本没有醉,顶多话里有点醉意,而且醉意盈然之时,他的谈兴很浓,可偏偏唐瑛觉得仇笛滔滔不绝的故事里,漫无边际地根本没有一个重点,或许,没有她关注的重点。
“喂,别说你们俩男人之间的故事了行不行?我怎么听着别扭,好像你们一起生活多少年如胶似漆似的。”唐瑛打断仇笛的话题了,仇笛哈哈一笑道着:“我也不想啊,我给你讲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故事,我没蓝本啊。”
“真的?跑这么远,这么长时间,会没有一点艳遇?”唐瑛笑着问,提醒他道着:“比如,那位漂亮的安全部门同志?”
“哎哟,这都被你看出来,我和她之间还真发生点那种羞羞的故事。”仇笛得意地道。
“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发生的?”唐瑛好奇地问。
“南疆,沙漠边缘。”仇笛道。
“故事情节呢?”唐瑛追问着。
“长天明月、风劲草盛、我拥抱着她,忘情地一吻……哈哈。”仇笛道。
“吹牛吧你,就你?”唐瑛啐道。
“我怎么啦?不像啊?”仇笛不服气地问。
“像吹牛啊……好歹人家个国家机关干部,能看上你三无人员,切,骗谁呢。”唐瑛戳穿着仇笛的话,仇笛哈哈一笑不作解释了。
原来女人挺好骗的,跟她们讲真话就行了,反正她们都不会相信男人这张嘴啊。
这个男女之间的故事实在缺乏亮点,很快被唐瑛忽略了,车行飞快,她的心也跟着轻快起来了,边驾车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仇笛说着公司里的事,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接了几个单了,那个单子赚多少了,那个单子因为什么原因黄了等等,最幽怨的一个故事是,仇笛你个死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捣的鬼,你把管千娇都介绍给国安应聘去了,以后可缺了一个好帮手。
说了许多,第一次看,仇笛在看她,第二次瞥眼,仇笛还在看她……第三次,还在痴痴看她,唐瑛受不了了,她问着:“你发什么花痴?这么含情脉脉看我?”
“不是,你跟我讲这么多,我怎么没听明白?”仇笛道。
“什么没明白?不是入行了吗……怎么,你准备抛开我,直接和谢总打交道?”唐瑛心一跳,似乎觉得那儿岔了。
“我已经直接和他打交道了啊?”仇笛道。
“哇哦,明白了,以后没我的事了。”唐瑛患得患失道。
“有啊,谁说没有?”仇笛道。
“准备给我安排什么事?”唐瑛好奇道。
“使劲追我啊,像我这种潜力股,没准几年就混出来了,男人嘛,需要个合伙人,女人不需要合伙人,需要的是男人……哈哈。”仇笛大笑道着。
“把你美的,追你还不如直接追谢总呢。”唐瑛辨道。
“这你就不懂了,你看老谢四十多不结婚那得性,肯定是被女人已经从心理伤害到生理上了……要正常男人多少有点身家,漂亮点的女下属,还不早潜规则了?”仇笛道。
“哈哈……你真无耻啊,刚才那尊敬都是假的?背后这样说人家?”唐瑛大笑着问。
“哎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是他教的……当年我多纯情个小男生啊,愣是被你们一天一百块,给骗到塞外干活去了。”仇笛幽怨地道。
唐瑛哈哈大笑了,笑得她赶紧把车速减慢,泊到了应急车道上了,看着幽怨地,说着往事的仇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可笑,笑得他伏在方向盘上,好半晌喘不过气来。
是啊,此时回头再看,当年懵头懵脑的应聘、实实在在地干活、老老实实的拿报酬,是多么的幼稚可笑啊…………
………………………………
………………………………
仇笛很快消失在别人视野中,这个偌大的城市,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关心的可能更少。
老董肯定算其中一个,他多次打听仇笛的下落,一次在费明处知道了,这个没出息货居然回老家修房子去了,乡下人发点小财就添砖加瓦可以理解,可仇笛都这份上还和包小三的理想一样,就让他无法理解了。又一次打听到他的消息,却是耿宝磊处,仇笛去西北了,某劳改场探视监狱服刑人员,那个故事让他对仇笛的认识又深了一层,越深,可能挽惜越甚。
直到两周后,他从管千娇处才得知仇笛回京的确切消息,而且手机已经换号,干什么,准备干什么,会怎么干,董淳洁免不了心里揣然,其实像大多数国安的思维方式一样,像这类人,差不多就能列到危险人物的一类,最好的方式是让他保持在视线之内。
这一日终于约到了仇笛,就地下工作秘密接头一样,他到了三环外的体育公园附近,循着手机上仇笛给的方位,沿着公园的林荫道,左拐右捐再左拐再右拐,拐到他有点生气的时候,看到仇笛了,一见这货让董淳洁悖然大怒,单位忙得跟什么样,这家伙消遣呢,正坐在湖边,看着一群过暑假的娃娃钓鱼。
“你个兔崽子,我好歹个副局级干部,找你还得预约,等了你两周……嗨我说,你脸甩得够大的啊,成心是吧?成心让我副局长这脸面,贴你个冷屁股?”董淳洁气咻咻上来了,扬手就是一巴掌,那巴掌轻轻落下,却是无奈地给了嘻皮笑脸的仇笛一个脖拐子。
“董主任……不不,董副局,我这是为您考虑啊,据科学测算,现在每六十个纳税人,就要养活一个公务猿,我想了想,真不能去应聘,给国家增添负担不是?太祖都说了,自力更生,艰苦创业……说破大天,劳动最光荣,怎么就把您惹着喽?”仇笛贫呲吧嗒着,和董淳洁孰无正形。
董副局现在多少拿捏得起官派了,他一挥手道着:“别贫,就问你最后一遍,这么好的条件,去不去吧?有种你以后别找我办事,别求我帮忙。”
“你说的啊,行,就当不认识您董副局长。”仇笛凛然道,掉头就走。
董淳洁随即一把把他揪住了,愕然道着:“嗨,小子,还真有种。”
“哇,你把我约出来,威胁我?”仇笛故作紧张道。
“少得瑟,就你怕威胁,给你发杆枪,你直接就能当土匪了……哎呀,我说小子啊,你董哥可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就一点都不领情呢?”董淳洁道,无言地拍着仇笛的肩膀,好不挽惜。
“真领情了,其实我跟您去西北就没安好心,就想着能调个户口了,落实个单位了,能挣份工资啦什么的……您真别把我看得太高了,咱们都是一般般的俗人,我是个连您都不如的俗人。”仇笛笑道。
“那现在一切都可以得到了,没理由转变这么快啊?”董淳洁道,直说着待遇,户口落实没问题,关键是还可能有房子可分呢,那比市价要低不少。
仇笛笑了,老董这严肃地话里,言而总之还是诱惑不浅,仇笛拦着他的话头问着:“您对着别人枪口时候,也想的是,要提拔?要待遇?还是要房子?”
呃!老董一下子被噎住了,他没想到仇笛会这样驳斥他,他愕然道着:“两码事吗。那你不能开了两枪,就觉得枪杆子能出好生活,什么都不用在乎了?”
“董哥,咱们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想法肯定不一样,你觉得你从业干得真那么顺心舒服?一个同事被杀,追了五年,连自己都差点搭上命……换来的是什么,质疑、嫉妒,好好的一个人,放在那样一个条条框框里,难道没有点憋曲的感觉?”仇笛问。
老董一仰脖子,却是无言以对了,跌跌撞撞走到今天,个中艰辛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其实和你们相比啊,我们以前的无业游民生活简直就是天堂了……其实我最感谢的是您啊,您给了我一个舞台,让我认识到我自己最起码不是一无是处,所以,我想放下心里所有的羁绊,自己干点什么,不再像以前那么怨天尤人地活着,老觉得命运捉弄,老天不公什么的……您一定会支持我吧?”仇笛笑着道,不过话里却是心声,相比初见董淳洁这位大干部时候的惶恐,那份自信已经满血复活了。
“哎……”老董长叹一声,看看仇笛,忿意十足地道着:“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不来拉倒,你还指望我们多大一机关,八抬大轿请你啊。”
“那里话啊,我进单位还不是从头开始,见到您这样的,又得敬礼、又得卑躬屈膝,我图什么呀?万一再接个炮灰任务,下回运气没这么好怎么办?我没您老那抱着必死决心上场的勇气啊。”仇笛笑着道。
这话听得董淳洁老脸泛红,不迭地打断了,他愤愤然地掏了一张支票,啪唧拍到仇笛的手里道着:“少寒碜我,给你,两清了啊,这是以线人费申请的奖金,你们仨,全有了啊。”
仇笛高兴地一看,然后眼睛直凸,惊呼到:“一万块?我们卖命的,还没佰酿手下卖x的挣得多啊?”
“都不少了,不管缴获多少,那都是国家的钱,得上缴国库……单位经费有限,就这么多了。”老董背着手,不给仇笛损人机会,一戳仇笛脑门训斥着:“少装委曲啊,你们仨在长安花了多少?你两次讹了马博多少钱?还有,中野的住处,我就不信,那儿能找不到应急的钱。”
仇笛乐呵呵地傻笑了,董淳洁压低声音威胁着:“装,别以为没证没据我就拿你没办法,小心点啊,小辫子揪我手里,等着我腾出手来收拾你。做人得知足,啊,就这样了。”
严肃,许是在掩饰心里的愧意,仇笛还在傻笑,笑得更厉害了。
“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董淳洁脸上挂不住了。
“呵呵,我最佩服您这种裆内领导了,办事不掏钱,还拿人小辫威胁,威胁完了还得做思想工作,坑了人,还得让人心服口服,感恩戴德。”仇笛笑着道。
越是这种刺激的话,越刺激不到老董,他不屑地嗤鼻道着:“功过好坏自有人评说,你说得管个屁用…切!告诉你啊仇笛,不能白拿组织的钱,以后有事找你,敢再玩失踪,小心我抓你回来啊。”
老董背着手,留了个扣子,大摇大摆地走了,仇笛在背后嚷着:董局长,这钱我捐了还不行吗?
肯定别指望行了,老董脸上偷笑着,根本没搭理他,大摇大摆走了,和原先认识的董主任相比,那官派自然是十足了。
人嘛,总是复杂的,关系再亲近,那感情里总是不可避免地掺上点其他东西,仇笛拿着那张支票,沉甸甸的,好久才省过神来,慢慢地朝公园外走着,他知道,不管什么表达方式,老董的出发点总是好的,处在那种环境里的人,你真不能苛求他太多。
边走边想着,出门的时候,冷不丁被人拦住了,低头想事的仇笛给吓了一跳,抬头时,吓了第二跳,被戴兰君堵了个正着,她严肃地、目光里带着敌意地审视着仇笛,仇笛愕然间失声了,这相见的尴尬,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嗖……支票被抽走了,戴兰君看了看,又盯着仇笛,仇笛找着话题道着:“老董给的奖金。”
“那我呢?”戴兰君没头没脑问了句。
“你怎么了?”仇笛关切地问。
“你说我怎么了?成心躲着是不是?还换手机号?”戴兰君气愤的,差点要拎仇笛的领子了。
“我不想让你为难啊,你又有男朋友,又有身份,南疆那鸟不拉屎地方也就算了,真回到大帝都,我再死乞白脸追着你,你愿意啊?”仇笛道,他明显地感觉到了戴兰君的为难,浪漫一旦撞上现实的冰山,其结果都是一致的。
“我是有男朋友,比你高,比你白,比你帅……”戴兰群挑恤似的,支票扇着仇笛脸蛋斥着:“比有你出息……我就愿意,你也未必敢追啊……切!装吧,活该你打光棍。”
啪唧把支票扔到了仇笛脸上,仇笛不迭地接着,愤然盯着她,戴兰君一身便装,长牛仔裤配着条纹衫,职业的缘故,让她横眉冷对的表情,看上去格外地飒爽,那么英姿逼人的,还真镇得住仇笛。
“故意刺激我是不是?”仇笛一秒钟反应过来了,受刺激了。
“刺激你啊怎么啦?不用躲啊,滚得远远的。”戴兰君撂了句,拂袖而去。
那身影标挺,那长发飘飘的,留给仇笛一个骄傲的背影,几步之后,仇笛一下子像刺激到肾上腺分秘过度,毫无征兆地飞奔上去,一把拉着戴兰君就走,他不理睬戴兰君的惊呼,直从路上拉到了公园里,戴兰群拼命地拽着,力气老大了,仇笛就近把她钉到了树下,靠着树,严肃地,越来越近地凑上来,两眼闪着淫.光,戴兰君头一侧,严肃地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你自重。”
“那我还没女朋友呢,撬别人一个多有成就感。”
仇笛不容分说,两手一抱,捉住戴兰君挣扎的手,啊呜一口,狠狠地亲上去了,戴兰君挣扎着,反抗着,慢慢地挣扎和反抗渐渐弱了,她胳膊环绕着仇笛的脖子,开始激烈地回吻,开始旁无无人的激吻。
吻了很久,几乎在窒息中微微分开时,仇笛看看近在咫尺,满脸潮红的戴兰君,飒爽间带上了几分美艳,他轻声道着:“我明白了,你不是刺激我,你是很饥渴?”
“就怕你满足不了我!?”戴兰君眼神迷离,微微瞥着。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仇笛一笑,两人像心有灵犀一样,重重的吻在一起,像溶化在一起一样,久久未离。
幽静的公园里,有一处绿树见证了这一对的甜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结伴离开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在继续着那份甜蜜…………
《第三卷终》
第140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金秋送爽,兰桂飘香,出京五环外,沿途已是树多人稀,满眼金黄。
开往豆各庄的511路公交,载着一车昏昏欲睡的旅客,这辆公交的终点站是第二监狱,车上的一半旅客是服刑人员的家属,大包小包背着、抱着,很多是送冬衣来了。
后排,仇笛、包小三、耿宝磊意外地出现在这个意外的环境里。
仇笛在看地图,即便京里厮混数年,没去过和不知道的地方还是很多,很多得靠地图解决方位问题,但特么郁闷的是,电子地图居然不提供第二监狱的方位,只能在普通地图册上找到日新月异的路,看了会,抬眼里,没想到这里还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啊。
山是垃圾山,水是臭水河,看到高墙大院的影子,就在山水夹恃的中间。
“环境越来越差了啊,我记得上学时候来京城,没这么恐怖啊!?”仇笛感慨了句。
“倒数二十年还青山绿水呢,你咋不多往前追忆追忆?”耿宝磊唱了句反调,包小三从前座回头要说话,耿宝磊一摁他脑袋打断道:“你就别说了,一看到垃圾堆,你就有家的感觉是不是?”
包小三皱了皱眉头,指着耿宝磊训着:“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是哥很不爱听,再埋汰我小心我揍你啊。”
“威胁无效,我能威胁到你的地方更多,吃饭不叫你,喝酒不算你,泡吧不带你,瞅见漂亮妞也不介绍给你,哼!”耿宝磊双手叉胸前,直接排出了几条,果真是威胁性更大,包小三瞬间陪着笑脸,谄媚似地讨好着:别呀,一看咱俩就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扔下我你忍心啊?
惯性的嘴官司加肉麻表白开始,仇笛抱之以一笑,就像大学寝室里那种无底线无节操的亲密关系,是单身吊丝们的唯一寄托。
归京月余,由夏入秋,许是都在不断成长的缘故,许是眼界在不断开阔的缘故,三人明显都无法满足曾经那种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生活赚来的小钱,当仇笛把心里那个组织一个“商谍联盟”的想法和两人讨论时,没想到得到了一致的同意。
其实不难做出决定,毕竟已经尝到甜头了,就像大姑娘上床、登徒子嫖堂,食髓知味后再让他纯洁清高,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哎,仇笛。”耿宝磊慢慢侧过头,轻声把仇笛从沉思中唤过来了,小声问着:“这个人,你来看过他?”
“来过,和千娇一起来的,千娇的第一个老板,原鼎言商务调查的创始人,马树成,今年快奔四了。”仇笛道,耿宝磊听得此言,明显有点怀疑问:“成不,找个猥琐老男入伙?人还在监狱?”
“再有一个月,他就出狱了。”仇笛道。
“这种人,值得吗?”耿宝磊心疼道,据说仇笛在这个上面,已经砸了几千块钱了。
仇笛附耳小声说着马树成的案子,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因为侵犯个人信息问刑的人员,起因是接了一单债务调查的生意,为债权人准确、及时地找到了债务人以及隐匿财产,却不料变生肘腋,债务纠纷引发了凶杀案,非法拘禁加故意伤害,最终把提供消息的马树成牵涉进去了,以侵犯个人信息罪,被判徒刑一年零六个月。
“就是因为这个,鼎言垮掉了?”耿宝磊若有所思地问,商务调查这个雷区经历了警方的大整顿之后,整个行业十不存二,鼎言的倒闭正是两年多前大整顿时候的事,仇笛点点头道:“领头羊都被抓了,能不垮么?这个行业卖的是个人信誉,就哈曼,谢纪锋要出了事,用不了一星期,人就得跑完。”
“那你找他,意义何在?折了一次的人,在这行再立足不那么容易啊。”耿宝磊小声问。
“错,你应该换个角度看问题,最终定罪的就是这一桩事,你觉得他就这一桩事?没有其他问题?”仇笛道。
“懂了,嘴牢,是种优秀品质。”耿宝磊笑道。
“更优秀的是,他当庭认罪,主动赔偿了受害人家属四十万……其实如果判刑,附带民事赔偿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就不赔钱,他也就是判一年半。”仇笛道。
“耶,我明白了,你找了个脑瓜进水的!?”包小三愣愣地听着,插嘴道。
“宝磊,你觉得呢?”仇笛征询地问。
在对与错、在善与恶、在生存压力和生活尊严之间纠结了这么久,耿宝磊或许已经能够理解那种你无法评述对错的人生,他笑了笑道:“那这个人值得交,对自己做的事,有羞耻心、有愧疚感,进而敢作敢当,也是一种优秀品质。”
仇笛笑了,无言地揽着耿宝磊的肩膀,只有包小三嗤鼻不屑,一竖四根指头凛然道:“四十万?搁我们那儿能买一群媳妇,傻x!”
他愤然回头坐好,大有道不同不相为谋之势,仇笛和耿宝磊笑笑,不和理想单纯的包小三同志争论这种严肃话题了。
车到站,三人提着大包小包,多半都是吃食,在狱外排队,和银行叫号差不多,轮到谁,谁才能进去,这种地方也是有潜规则的,而且仇笛应该已经走通了,联系到了一个电话,不多会,一位管教干部出来,招手让他们进去,直领着三人到第一层会客的地方等着。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啊,蓝白相间的狱服,清一水的;光溜干净的大秃瓢,清一色的,包小三忍不住笑了,耿宝磊碰碰他,示意这货安静,可怎么安静得下来,家属见服刑亲人,大部分表情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着说着就号陶大哭。
“至于吗?这年头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容易么?”包小三不理解地看着,很感慨道。
仇笛气得回头了,警示着他:“一会儿闭上你的臭嘴啊,我可在这个上面花了不少钱,要因为你黄了,你说结果是什么?”
这种威胁最有效,包小三一捂嘴,暂停姿势,我不说可以,让我给你钱怎么可能?
等待了不长时间,管教带着人就来了,比较人性化,是开放式的,而且管教很照顾,给了他们一个靠墙角窗户的位置,带到面前时,管教站到了不远处等着。
初次见面,着实把耿宝磊和包小三雷了一家伙,坐在桌对面的马树成留着短发,很短,发色花白,人形削瘦、面色凄苦、额上皱纹几层,乍一看,怎么也像在旧社会被迫害了几十年的苦逼男,还是那种身心都被迫害的一类。
见面足足有一分多钟,仇笛和对座的马树成都一言未发,时间过了一半,仇笛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到桌边时,他才嗫喃地说了第一句话:“谢谢!”
“不客气。”仇笛笑了笑回道:“服刑就快结束了,您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如果让你进来,你会很紧张而且恐惧的。”马树成面无表情地道:“就像,在这儿住习惯后,又要出去一样。”
“据说这儿是所大学,能学到的东西很多?”仇笛笑着问。
“对,最起码你能学会,窥破别人的阴暗心理,比如,我们并无交情,你一共来了三次,而且往我服刑人员的账上留了五千块钱,我就看得出,你所图不轨。”马树成笑道,不过还不如不笑,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一脸褶子,白森森的牙露着,像个巫汉。
“对,你都看穿了,就应该知道,也许我们有机会可以成为朋友的。”仇笛道。
马树成微微一皱眉头道着:“这一行,朋友可都是用来出卖的,我们所做的事,言而总之就是两件:出卖别人,出卖自己。结局大多数是很可悲的。”
“对,但更可悲的是,这个世界太缺乏公平,有的人得到太多,有的人一无所有,甚至连出卖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仇笛道,眼里闪过一丝悲凉,对于面前这位的经历,他有感同身受的悲悯。
马树成微微动容,他疑惑地看着仇笛,看着他脸上和所言不同的世故,轻声、低沉、不屑地道:“你在…可怜我?”
“不。”仇笛摇摇头,纠正道:“是,我们!”
话题,中止在这里了,马树成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仇笛,黝黑、目不斜眼,仪表堂堂,过了好久,他眼光里的疑惑慢慢地成了笑意,仇笛也微微地笑了,和这种人打交道是很难的,他们识人良多,而且有自己的准则,如果发现对他不利,这种人会马上选择无视你。
正如谢纪锋所讲,商谍这一行留下的有两种人,一种是人渣,一种是人精。其实这是一个意思,那个人精能不是渣到极致?
这位好像也是了,仇笛三次上门,并没有得到多少好脸色,会面的时间很快结束了,就在两人这种复杂的对视中结束的,起身的时候,马树成随着管教的脚步走着,像想起什么来似地道着:“你这个人真小气,每次来就这么点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吃的,看样子,你们在外面过得不怎么样啊?”
妈了个x的,一听这话包小三就火了,腾声站起来,仇笛一把把他拉住,笑着道:“确实不怎么样,外面可没里面好混。”
“那去找找二皮吧,他叫丁二雷,住在门头沟苹果园那片,多上那么一个朋友,你们以后就好混点了。”马树成颇有深意地看了仇笛一眼,提着东西,跟着管教,扬长而去。
包小三和耿宝磊愣了,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仇笛笑了,看了几次,花费数千,没白干,终于触摸到了这个老谍的**………
…………………………………
…………………………………
不过还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管千娇居然不认识这位叫二皮的丁二雷,拐弯查户口,确有此人,但找到住址的时候,早人去楼空了,那是个办暂住证登记的住址,以京城数千万的人口,钻这类空子隐匿身份,还真不难,三人连番寻觅了三天,在这个区愣是没找到踪影。
再和管千娇商量时,管千娇无意中提及马树成手下曾经有个做各类假证的高手,而且不是路边办证小广告的那种,小到毕业证、学位证,大到护照、芯片身份证、公证文件等等,带水印的都不在话下,这个线索仇笛在行内一打听,邪了,谢纪锋居然打听出来了,就这么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得到了一个手机号码。居然是个高端人士,只和熟客和熟客介绍的客人打交道。
三人马不停蹄的,又到门头沟区,循着定位,摸到了城子街水厂路,公交站后,尚是一片老城区的地方,里面状如迷宫的胡同绕来绕去,不是一般地难找。
耿宝磊四下看着,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脚下随时可能出现的烂菜叶、剩饭,以及用过的安全套套,好不难堪地道着:“这鬼地方怎么找啊?”
“是啊,老谢都说了,只能电话预约,人家不见面啊。”包小三道,以他的社会经验,这种事他很理解,藏在这种犄角旮旯,绝对不是个什么好货色。
“可必须得找啊,要这么点小事都办不了,马树成会小看咱们的,甭说拉人家办事了,他出来理都不理你。”仇笛道,他能理解监狱里那位的心态,要试试你的斤两。
“可这怎么找啊?”耿宝磊和包小三停下来了,又是一个丁字胡同。
仇笛想了想,四下看了看,一咬牙道:“这样,找防范最严的院子,这号人,都是属地老鼠的,藏得深,而且胆小。”
方位大致确定,三人又转悠了两条胡同,在胡同尽头,看到了铁门上的布线加小摄像头,四周看看地形,死胡同,不过院子二层直通胡同的另一头,从那儿可以跳下去,而且房子的平台连着隔壁,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敢打赌,十有**就藏在这儿。”仇笛远远指着。
“那就不好办了,要是窝点,一敲门人就跑。”包小三道。
“这样,你敲门……等我从这儿上去。”仇笛附耳安排着,片刻,他手足并用,一面托墙、一面两脚蹬墙,把自己平平地道上几不可攀的胡同,到了墙顶,他示意着包小三敲门。
包小三咚咚一擂门,居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找谁?”
咦,摄像头上,还带着传音呢,包小三吼着:“找丁二雷。”
“不认识。”那声音道。
“找二皮。”包小三再吼。
“没听说过。”那声音道。
“开门,查水表。”包小三举着证件,蓝本带国徽,警证。
“那等等啊。”声音一滞,没音了。
你甭想等着门开了,这时候,窝在墙头的仇笛看着一个提着大裤衩的货从二楼奔出来,一猫腰也攀上墙了,刚一攀上,那人就见得一个人沿着一脚宽的墙蹭蹭蹭朝他奔来了,而且朝他扔了一块板砖,吓得他一骨碌摔到楼梯上了,手抱头,哆嗦地喊着:“投降投降……别打我啊,我全交待。”
胆怯成这样,还真不多见,仇笛拎着人,下去开了门,又关上,揪着那人领子问:“再说,你不叫二皮。”
“耶耶耶,警察叔叔,您认错人了,我真不认识二皮,二皮谁呀?”那猥琐男迷懵地道。
不会真认错了吧?耿宝磊都有几分相信了,包小三在拔手机号,可院子里却听不到铃声啊,他都有点相信了。仇笛又加重语气问着:“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您看……我有驾照,您看,我叫马海生……”那男子掏着证件,恭敬递给相貌凶恶的包小三,他最怕这人,一看就是个不擅言辞,用拳头讲话的烂货。
果真如此,包小三递给仇笛,仇笛把证往他口袋里一放,那汉子正觉得逃过一劫进,不料仇笛摸着他口袋,直接把他的手机摸走了,那汉子倒也不介意,一摸口袋,连钱包也递给包小三了,包小三眼光一滞,耶,里面厚厚的一摞钱呢。
这么急着摆平啊,这更确定了仇笛的判断,他拉着这家伙的手机菜单,看看通话最多的号码,示意着这货别说话,他摁着一个常用号码,一摁免提,接通时,都不说话,对方是位女人,在嚷着:“喂喂,二皮……怎么不说话?大上午你发什么春?不知道老娘干一夜多累啊。”
吧嗒,仇笛关机了,三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二皮,这货的表情可丰富了,苦不堪言地道着:“哎呀,警察叔叔太英明了,这招都能想出来……算你们狠。不过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啊,什么假证什么假护照,我是绝对不做的。”
此时才看清遍寻不到的二皮,瓜子脸,八字胡,汉奸头,花衬衫,实在不像改邪归正的样子,仇笛示意着进屋,被两人挟着的二皮尚在不迭地自证清白嚷着:“警察叔叔……真的,不信你们搜啊,真没做过……我离开这行已经很久了。”
“不是吧,刚才驾照不是假的吗?”仇笛冷冷一句,把这货噎住了,马上口吻又变成了,就只做了这一本,自用,不是违法贩售假证。
进了这货的房间,很意外地是,居然很整洁,包小三吓唬着这货蹲下,仇笛在房间里寻来寻去,不时地观察这家伙的眼神,当他走到后窗前,发现一处地方非常脏时,他回头看了看,那家伙明显有点紧张,仇笛跟着手推,小柜子下别有洞天,一条幽深的楼梯通道直下一层,或者更深。
“把他带下来。”仇笛道。
果真是暗室,直通地下,等找到灯源,带下来的二皮已经是一脸如丧考妣,不迭地求着:“真没开工啊,现在满大街小广告骗人的,我们这种高级技工早没活路了,不信你查查,这儿只有做案工具,绝对没有作案证据。”
仇笛四下看看,裁割机、电脑、打印机、各种油墨、还有不知名的各种工具,或许,这里还真找不到半成品的假证,不过他懒得找了,笑着看着紧张到哆嗦的丁二雷问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警察叔叔,难道……”丁二雷紧张地道。
包小三把证件递给他,一看证件,差点把丁二雷气昏过去,赫然是“装逼证”,刚才人家捏着“装逼”两个字,只露了个证,气得他一屁股坐地上,苦不堪言地道:“你们谁呀,这也太无耻了,不能这么不要脸吧,这不坑人呢吗?”
“你不应该难受啊,你应该很庆幸我们不是警察。”仇笛蹲着笑着道。
对呀,如果不是警察,岂不是逃过一劫了,丁二雷一下子兴奋了,警惕地看着仇笛,狐疑地问:“那你们是……这地方没人知道啊?”
“可你有留的业务联系电话,跟着电话就能找到。”耿宝磊道。
“不可能,这地方多少户呢?那部电话不在我身上。”丁二雷不信道。
“问题是,不是所有的户,都往门上装高端监控啊,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要不跑,我根本不敢进来。”仇笛笑着道。
哎呀,丁二雷一拍自己额头,直拍仇笛马屁,大拇指竖着:“厉害,你们厉害……说吧,找我干什么?不过,违法的事,我绝对不干啊。”
这尼马满口瞎话的,错不了,正是屡受打击,生存能力极强的那类,仇笛把他手机扔回去,要着包小三手里的钱包,也扔回去,慢慢地起身道着:“交个朋友,请我们吃顿饭怎么样?”
“那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丁二雷乐了。
“以后有事会找你的……别躲啊,能挖到你第一回,就能挖到你十回。”仇笛道。
这个……好像有问题了,丁二雷呲着嘴,差点就要哭出来了,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能博得别人同情哦,他像被逼实在不想为娼一样难受地道着:“大哥,一看您就是大人物……别跟我们这些混饭吃的小人物过不去啊,真有点事,我们可经不起折腾啊……”
这是在探对方底子的一种方式,不是绝对信任或者绝对安全,他是不会上路的,当然,还得有绝对适合的价格,仇笛笑道:“我不是大人物,你也不是小人物,能让马树成看重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小人物?”
这个价格足够说服力,丁二雷一愣,愕然看着仇笛,似乎那个名字不该从仇笛的嘴里说出来。
“别傻了,同行,有兴趣帮点忙,没兴趣,各干各的,我们前天刚去看过马树成,他快出来了,你特么有点不够意思啊,都没去瞧过老马。”仇笛信步上阶,边走边道,他招招手,耿宝磊和包小三,跟着他上去了。
像是良心受到了谴责,丁二雷显得有点伤心,有点难过,直抹鼻子;不过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省悟过来了,直追上了楼梯。
于是,已经走出很远的仇笛三人,听到了一声急切的、饱含深情的呼唤,三人驻足停步,飞奔而来的二皮,像找到组织一样兴奋,像追美女一样急切,那深情的声音是:
兄弟们,别走……兄弟们,等等我………兄弟们,我请客……摆平啊,这更确定了仇笛的判断,他拉着这家伙的手机菜单,看看通话最多的号码,示意着这货别说话,他摁着一个常用号码,一摁免提,接通时,都不说话,对方是位女人,在嚷着:“喂喂,二皮……怎么不说话?大上午你发什么春?不知道老娘干一夜多累啊。”
吧嗒,仇笛关机了,三人不怀好意地看着二皮,这货的表情可丰富了,苦不堪言地道着:“哎呀,警察叔叔太英明了,这招都能想出来……算你们狠。不过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啊,什么假证什么假护照,我是绝对不做的。”
此时才看清遍寻不到的二皮,瓜子脸,八字胡,汉奸头,花衬衫,实在不像改邪归正的样子,仇笛示意着进屋,被两人挟着的二皮尚在不迭地自证清白嚷着:“警察叔叔……真的,不信你们搜啊,真没做过……我离开这行已经很久了。”
“不是吧,刚才驾照不是假的吗?”仇笛冷冷一句,把这货噎住了,马上口吻又变成了,就只做了这一本,自用,不是违法贩售假证。
进了这货的房间,很意外地是,居然很整洁,包小三吓唬着这货蹲下,仇笛在房间里寻来寻去,不时地观察这家伙的眼神,当他走到后窗前,发现一处地方非常脏时,他回头看了看,那家伙明显有点紧张,仇笛跟着手推,小柜子下别有洞天,一条幽深的楼梯通道直下一层,或者更深。
“把他带下来。”仇笛道。
果真是暗室,直通地下,等找到灯源,带下来的二皮已经是一脸如丧考妣,不迭地求着:“真没开工啊,现在满大街小广告骗人的,我们这种高级技工早没活路了,不信你查查,这儿只有做案工具,绝对没有作案证据。”
仇笛四下看看,裁割机、电脑、打印机、各种油墨、还有不知名的各种工具,或许,这里还真找不到半成品的假证,不过他懒得找了,笑着看着紧张到哆嗦的丁二雷问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警察叔叔,难道……”丁二雷紧张地道。
包小三把证件递给他,一看证件,差点把丁二雷气昏过去,赫然是“装逼证”,刚才人家捏着“装逼”两个字,只露了个证,气得他一屁股坐地上,苦不堪言地道:“你们谁呀,这也太无耻了,不能这么不要脸吧,这不坑人呢吗?”
“你不应该难受啊,你应该很庆幸我们不是警察。”仇笛蹲着笑着道。
对呀,如果不是警察,岂不是逃过一劫了,丁二雷一下子兴奋了,警惕地看着仇笛,狐疑地问:“那你们是……这地方没人知道啊?”
“可你有留的业务联系电话,跟着电话就能找到。”耿宝磊道。
“不可能,这地方多少户呢?那部电话不在我身上。”丁二雷不信道。
“问题是,不是所有的户,都往门上装高端监控啊,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要不跑,我根本不敢进来。”仇笛笑着道。
哎呀,丁二雷一拍自己额头,直拍仇笛马屁,大拇指竖着:“厉害,你们厉害……说吧,找我干什么?不过,违法的事,我绝对不干啊。”
这尼马满口瞎话的,错不了,正是屡受打击,生存能力极强的那类,仇笛把他手机扔回去,要着包小三手里的钱包,也扔回去,慢慢地起身道着:“交个朋友,请我们吃顿饭怎么样?”
“那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丁二雷乐了。
“以后有事会找你的……别躲啊,能挖到你第一回,就能挖到你十回。”仇笛道。
这个……好像有问题了,丁二雷呲着嘴,差点就要哭出来了,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很能博得别人同情哦,他像被逼实在不想为娼一样难受地道着:“大哥,一看您就是大人物……别跟我们这些混饭吃的小人物过不去啊,真有点事,我们可经不起折腾啊……”
这是在探对方底子的一种方式,不是绝对信任或者绝对安全,他是不会上路的,当然,还得有绝对适合的价格,仇笛笑道:“我不是大人物,你也不是小人物,能让马树成看重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小人物?”
这个价格足够说服力,丁二雷一愣,愕然看着仇笛,似乎那个名字不该从仇笛的嘴里说出来。
“别傻了,同行,有兴趣帮点忙,没兴趣,各干各的,我们前天刚去看过马树成,他快出来了,你特么有点不够意思啊,都没去瞧过老马。”仇笛信步上阶,边走边道,他招招手,耿宝磊和包小三,跟着他上去了。
像是良心受到了谴责,丁二雷显得有点伤心,有点难过,直抹鼻子;不过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省悟过来了,直追上了楼梯。
于是,已经走出很远的仇笛三人,听到了一声急切的、饱含深情的呼唤,三人驻足停步,飞奔而来的二皮,像找到组织一样兴奋,像追美女一样急切,那深情的声音是:
兄弟们,别走……兄弟们,等等我………兄弟们,我请客……
第141章 惊鸿一现有觅处
喀…嚓嚓嚓…一连串的轻响,丁二雷拿着手机的手,缩回了车里,递给仇笛道:“那,他就是底片。”
“底片”也是个绰号,代表的是手机屏幕上刚抓拍的一位男子,帅气的长发、有型的五官、草绿的马甲配上一条带洞的牛仔,绝对是一个很帅的艺术范儿。瞧人家从小区里出来的样子,绝对是能倾倒一群过路美女的派头。
这人能和商谍扯上关系?
仇笛有点怀疑,和管千娇说的稍有不符,这是个各类偷拍器材的供应商,水平已经高到能自己设计制作,理论上讲,要是他和丁二雷一般猥琐,倒是可以理解。偏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丁二雷坐在副驾上,一瞅仇笛不相信的样子就开始打预防针了,唠叨说着,甭问我他叫啥名,不知道。但他绝对就是底片,我见他和老马一块吃过饭,错不了,甭看长得人模狗样,其实都是一肚子坏水。
“那看来你了解他啊?”仇笛问。
那当然了,丁二雷小嘴芝麻牙一吧嗒,很多秘辛就冒出来了,底片姓甚名谁他不清楚,可他清楚底片的成长史,据说是位摄影发烧友,走过全国不少地方,摄影这个烧钱的爱好,最终把他烧得一贫如洗,据说马树成是从北漂聚居的n层地下室里把这个人刨出来的,他只是把这个人的理想稍微地做了点改动,耶,居然就造就了一个奇人。
不过就是高尚纯洁的摄影艺术,和龌龊猥琐的偷拍伎俩差别而已。
仇笛静静地听着,丁二雷还是蛮好相处,知道哥几个不是警察,知道哥几个和马树成关系不赖,一顿酒下来,没过一天就成伙伴了,在找隐藏更深的第二个人“底片”时,他可是出了不少力气,这些货色都是准备随时搬家换地方换身份的主,想找他们,没个内行人,还真不容易。
“你好像对他很不感冒啊?”仇笛又问着,从丁二雷很不屑地的语气中,能感觉到那种鄙夷和贬低。
丁二雷一听仇笛问这个,他奇怪了一下下,后座的耿宝磊凑上来问着:“二皮,我听说过文人相轻,莫非烂人之间,也是这样?”
“你们不知道啊,这人不地道。”丁二雷凛然一看众人,危言耸听的故事就来了,他数着这人的恶迹,知道他最喜欢干什么,日,说出来恶心死你们,专拍女人裙底,他原来都有个团伙,还制作了一个专辑微电影纪录片就叫《裙底风光》,专门祸害青少年。
“是不是?我怎么没看过?”包小三乐了。
“这么拽?我的偶像呐。”耿宝磊道。
“哇,这都恶心不到你们?”丁二雷一见故事震憾力不足,抛出个更狠的来了,知道不兄弟们,这是个变态,他虽然酷爱偷拍女人裙底,可他真正喜欢的是男人,而且喜欢三儿和仇笛你们这种高大威猛的男朋友。
啊呃……果真把包小三几人恶心到了,仇笛一笑置之道:“谁都有权拒绝别人的爱,但谁也没权评价别人的爱好啊……得了呗,二皮,我别贬低人家,好像你干什么好事似的。”
“就是啊,二皮哥,说说,一年挣多少钱,不行兄弟们跟你混。”耿宝磊笑着凑趣道。
丁二雷一扬头,一梗脖子,很正气地道:“别用这种语气埋汰我啊,我从不违法乱纪。”
“不是吧,你都好意思说你是合法经营?”包小三直摸丁二雷的脑袋,爆着顺口溜挖苦着,世界办证那家强,中国随便找堵墙,就是说你们这些货呢。
三人俱是笑着丁二雷,丁二雷却是不恼不怒一摆手喊停道着:“错了错了,你们对我还是有误解啊,我拿我的小jj发誓,假证我虽然做,但我绝对不违法犯罪。”
“哟?这事新鲜啊?莫非你自己给自己做了个营业执照?”仇笛愣了下,直觉这货还是有点不同凡响之处。
“什么意思?”包小三不解地问。
丁二雷不吭声了,直掏着手机,输着密码,显示着刚收到了影印文件,一看,众人皆皆惊呼有才。
他做的是国外假证,假驾照,假身份证,文字是洋文,照片是洋鬼子,这顶多算违法美利坚合众国的法律,没违反本地法律不是?这家伙得意地一收道着,知道哥是干什么的了吧?玩的是推特、联系的是海外业务、挣的是美刀,美利坚加拿大以及墨西哥,都有哥的分部。
说着,还掏着钱包,哧拉一数,一摞美刀,看得耿宝磊羡慕不已,包小三悻然道着:“哦尼马,这做假证的也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啦?”
“那当然,山寨货风靡世界,广场舞响誉全球,办假证当然要通行五洲了,这是全球经济一体化,交流经常化的必然趋势。”丁二雷得瑟地道。
这家伙真没想到,估计是宅久了难得遇上几个能交心的人,吹起来滔滔不绝,说起来喋喋不休,用不了几句就能把耿宝磊和包小三吹得云里雾里,老仰望的眼神看着他。
“嗨,行了行了,回头再吹……二皮,我想搞定这个人,需要用的时候,得能把人拉出来,你想个辙啊。”仇笛打断了二皮的吹牛,若有所思地问。
“那我真没辙,我们不是一路人。见面他都不待搭理我,他估计也就买老马的账……哎对了,老马让你们找我干啥呢?”丁二雷此时才想起,都认识四十八小时了,还不知道对方的来意呢。
“老马让我替他收拾旧部,等着出来办点大事。”仇笛笑着道,发动着了车。
“不好办,这行吃的是信誉饭,进过一回局子,跟当过一回婊子样,那就不值钱了。人家一听你有办砸过的历史,谁找你啊。”丁二雷道,这是本行不成文的规矩,恐怕失手一次,就没有找人干下一次了。
“你别发愁找活,就怕有了活找不着人……底片这种人必须有,说说,他常去什么地方?知道不?”仇笛问。
“知道啊。四环外,温泉那片有个酒吧,专玩那种男男的。”丁二雷道。
噢,同性恋酒吧啊,仇笛循着导航,他估计这午后的时间,底片怕是也是出去找乐子去了,这么笃定的走,丁二雷有点狐疑了,好奇地问着仇笛:“你们准备咋弄?我可提前说一声啊,虽然我知道他喜欢男朋友,可我不清楚,他是o号还是1号啊,你们不会准备勾引人家吧?”
“哈哈……哥几个准备轮了他,哈哈……”
仇笛瞬间大笑道,肯定是玩笑喽,不过一看仇笛、包小三这么豪放,丁二雷见猎心喜,兴奋地直搓手道着:“嘿哟,这事刺激,我得看看去!”
破车载着烂人,晃悠悠直追这个懵然无知的猎物去了………
……………………………………
……………………………………
哗哗一阵掌声雷动,从哈曼商务调查公司的会议室里传出来。
全员到会,唯余两位迎宾值班,两位姑娘窃窃私语着,虽然无法听到会议室的内容,可这种小公司有点事是包不住的,内容都知道:唐瑛提为副总了。
虽然小公司的副总真算不上什么,在这幢楼里二十几岁的总经理多的是,但哈曼公司这位副总仍然引起了不少非语,职位一提升,那就意味着工资、奖金、提成都要提升了,对于大多数后进者,不管怎么说,总不免不了眼红,进而把提升的原因往歧路上的想的。
比如,靠着脸蛋混上去的云云,在这幢楼里,唐瑛算得上个美女,而且总经理又是单身,不往一块联系都不可能啊。
比如,委身于一个强势男人云云,商调这一行,没点关系,没点势力还真不成,比如吕天姿主管的老公就在公安局工作、比如李增华主管的亲戚,就在国资委任职,而且都是京城的土著,吃得就是人脉这碗饭。但唐瑛的意外崛起,实在让大家找不到原因,所以不往这方面想都不可能喽。
谁也知道,商务调查的背后都要有灰色故事,既然台前站的是位美女,谁可知道她身后又站着几位男人?谁不知道一位成功女人,都是很多男人从下面顶起来的。
两位前台姑娘讨论得不断窃笑,直到听到会议室门声,两人一直腰,又保持着庄重的礼仪,会议室出来的各部门主管、职位十几位,向新任的唐瑛副总道着贺,各自回归自己的岗位,轮到吕天姿时,她脸上勉强地挤出点笑容来,握手道着:“唐副总,恭喜你啊。”
“谢谢吕姐。”唐瑛有点尴尬地道,原本感觉吕天姿是顺理成章的,却不料这个桃子落到了她的手里,仿佛是抢了别人的一样,让她有点不自然。
“以后还得请您多多关照啊,哎,老李……过来,还没给唐副总道喜呢,小心给你穿小鞋。”吕天姿喊着李增华,另一位主管,那主管也是挤点笑容,给了个理由:“对不起啊,我内急。”
两人转眼说笑着走了,还真不是内急,有点妒嫉道是真的,唐瑛怔了半晌,似乎这种让人憎恶的心态和表情,她当普通职员的时候也曾经有过,只不过没表现的这么明显罢了,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成为别人针对的主角,那种难堪,比无处发泄羡慕嫉妒恨可难受多了。
谢纪锋最后一个出来的,他端着水杯,笑着看了唐瑛两眼,邀请着:“唐副总,来我办公室一趟。”
悻悻然的唐瑛跟着谢纪锋进了办公室,谢纪锋落座,笑着请她坐下,然后像看笑话一样问着:“没得到时候朝思暮想,得到后却发现不过如此,而且心烦意乱,是不是?”
“呵呵,有点……啧,我其实最怕别人说闲话。”唐瑛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啊,你穷了别人鄙视嫌弃,你富了别人羡慕嫉妒,你觉得有可能存在一个绝对没有闲话的环境吗?”谢纪锋给他宽心道。
“可……”唐瑛想了想,干脆直说了,一摊手道:“我其实就是个庸才啊,吕姐入行早,李主管的业务更熟练,人脉又广,谢总,这个职位,我怕。”
“不不……你多虑了。”谢纪锋摆摆手道着:“我这样告诉你,吕天姿、李增华两位是我的老伙计了,他们明里是中规中矩,暗里顶多是用用人脉,要平稳发展的话,这两位都是干将,就即便我,吃的也是老本……可你不同了,你带的那几位,能有多大的成就,我还真不敢估算。”
唐瑛一愕,为难地道着:“他们不是我带的。”
“有利益纽带,就算你带的啊,别人想抢都无处可抢,难道他们要合作不找你,去找吕天姿或者李增华?就即便在我和你之间选择,我觉得他们更倾向于你。”谢纪锋笑道。
这话,似乎又有暗指美女效应之嫌,唐瑛难堪地道着:“我就怕这种话,传来传去,越抹越黑。”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可没有这层意思,换位思考一下,你要是仇笛,愿意选一个人老成精的合作,还是愿意选一个不算奸诈的新人合作?”谢纪锋笑道问。
哦,唐瑛一怔,一下子明悟了,她微微惊讶道着:“我明白了,我这位置不是因为我的能力,而是他们的原因?”
“可以这样讲,我很看好他们,所以得给他们找一个放心的合作者……和我坐一起,免不了要斗心机玩心眼,要和你,恐怕能让他们更安心了……那,这是本月的联系业务,我看了下,没有含金量很高的,下个月起,所有业务都优先介绍给他们……”谢纪锋递着清单,唐瑛起身接时,老谢很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放心地问道:“一定不能感情用事啊,生意就是生意,你是哈曼公司的副总,我是法人代表,而他们……永远不是哈曼公司的人员,最起码从法律上讲,永远不是……你明白?”
“明白。”唐瑛微微点头,拿着清单,心里泛起着一种异样的感觉。
说不清楚,就像明知道自己卖的是地沟油,可还不得不以此谋生一样,除了不断继续生意和不断接受良心谴责,再无他途。
谢总是个一惯的甩手掌柜,给唐瑛宽心,给李增华打气,第三人又换成了主管吕天姿,不知道怎么做的思想工作,个个出来都像换了个人一样,从垂头丧气变成了信心百倍。
心绪不宁的唐瑛也不缺小动作,她从办公室门缝里往外看,窥到了这些,公司间就像曾经的大杂院,家长里短都是事,尔虞我诈不算事,她忍不住心下惴然,在揣度谢总是不是许诺给了那几位主管什么话?
或者,等着捧高自己,一朝摔惨了,再换人也不迟?
更或者,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被孤立出来了,单纯依靠仇笛那个小团队,等于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肯定不像自己以前那样旱涝保收了。
就在这种纠结和茫然中,唐瑛度过了自己当副总的第一个下午,到下班时分,她突然觉得自己茕茕孑立的好孤单,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车里她等了好久,翻开手机的时候,找的第一个名字,和她唯一想找的一个名字是:
仇笛。
犹豫了好久,她还是拔通了这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把生意带到两人之间,可现实却是,两人之间如果没有生意,好像也就没有其他了………
……………………………………
……………………………………
仇笛挂了电话,踱步走向那仨刚吃完饭打嗝的。
丁二雷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正唆导着包小三,一会儿弄住底片,狠狠弄这家伙,那痛恨之情像是有旧怨,无意中漏了一句嘴才知道原委,敢情也是仇富心态,底片在他的偷拍事业上,比二皮要成功的多。
此时已经华灯初上,天色渐暗,不远处亮着霓虹的酒吧已经是顾客盈门了,仇笛打断了他们的话,安排着进里头找人,见机行事,丁二雷兴奋地教唆着这种酒吧要注意的事项,比如问你会变正常吗,比如问结婚什么的,比如问介绍男朋友什么的,都是忌讳,不过话被包小三无情的打断了,只给撂了句:“对付不正常的人,我们有的是办法,还用你教?”
三人勾肩搭背,向着酒吧去了。
切,吹牛吧啊,看你们怎么被恶心到,丁二雷朝他们仨直竖中指,尔后偷偷跟了上来,要看好戏了。
不管你置以多少宽容和理解,但毕竟是你无法接受的生活方式,进门伊始,包小三浑身汗毛直竖,瞪着惊愕的大眼拉仇笛,示意着角落处,一个点着烛台的座位,一位男子慵懒地、柔情地靠着……另一个男子。
“哎呀,我就不该先吃饭。”包小三难受地道。
“忍忍就好了,咱们俩装一对啊。”仇笛笑道,一把拽着耿宝磊又道着:“三儿,这妞你看怎么样?来,香一个。”
仇笛和包小三促狭似地,搂着耿宝磊一左一右,叭唧,便劲亲了耿宝磊脸蛋一口,气得耿宝磊直抹脸上口水骂着:“滚,一嘴羊膻味。”
两人坏笑着,互搂抱着走了,旁若无人到了吧台,要开口时,仇笛拦住了,不懂这个特殊环境的行话,被看穿就不妙了,要了两杯酒,两人喝着,瞄着目标,那位绰号“底片”的哥们,也像在猎艳一样,四下搜寻着目标。
怎么办?仇笛在急中生智想着,勾引到外面才好办事啊,可总不能真色相勾引吧,问题是不知道人家的心理角色啊,没准也是个爷们。
包小三却是不敢看了,不是两男含情脉脉地对视,就是两男喁喁私语地拥抱,越看越让人恶寒,冷不丁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喂,帅哥?”
“啊?叫我?”包小三侧头,被吓了一跳,遭遇到了一双眉目含情的眼光审视,他这爹不亲娘不爱的长相,像脸上开花一样,被对方痴迷地看着,可惜的是位男人,那男人轻露大板牙搭讪道:“帅哥,我觉得你很寂寞哦。”
包小三被雷到了,他一梗脖子,压着嗓子斥着:“去,一边去,人家是美女,哼!”
一个扭捏作态,把搭讪者打发跑了,仇笛惊愕地向他竖大拇指道:“可以啊,三儿,这你都会。”
“可以什么啊。”包小三抱着仇笛,都快哭了,他痛苦悄声说着:“我命苦啊,进酒吧混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主动找我搭讪……尼马,是个男的,还是个变态的男的!”
“不变态没法喜欢你这样的啊,知足吧你……嗨,嗨,别闹……”仇笛摁住了包小三,隔着几个座位给耿宝磊使着眼色,耿宝磊指指角落里的钢琴,又指指自己,似乎明白仇笛的意思了,仇笛用了几次威胁的眼神,耿宝磊才不情愿地坐到钢琴边上。
这是个营造浪漫情调的地方,欢庆的时候会有乐师助兴,平时,偶而也会有懂音乐的人即兴一曲,耿宝磊试了试生疏的琴键,深呼吸了几次,双手挥舞间,一串悦耳的音符从指下流出。
轻快、欢乐、像绵绵情话,动听的音符充斥着酒吧空间,连侍者也为之侧目,仇笛眼看到“底片”兄弟注意到耿宝磊时,他坏坏地笑了,不过这琴声也着实让包小三惊讶,他恶恶地问着仇笛:“宝蛋居然还会弹琴?这家伙肯定会吹萧。”
“你指吹那根萧?”仇笛警惕地反问。然后包小三一奸笑,指着仇笛道:“尼马,想什么呢?流氓。”
“再得瑟小心我揍你啊。”两人推搡着,而满吧的人群,却被突来的钢琴声触动着,曲到中途,仇笛已经看到叫“底片”的哥们不知不觉的走到钢琴近处了,在见猎心喜地看着耿宝磊,那表情像和爱人徜徉在音乐中漫步,一曲终了,掌声四起,耿宝磊起身致意,有意无意地走过“底片”那哥们身边,像羞不自胜,像倚门回首,脉脉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迈着轻柔的猫步走向吧台。
哇,好热,耿宝磊拿了张纸巾,拭了下白里透红的面颊,底片那哥们已经有意无意地凑上来准备搭讪了。
哇,还是好热,耿宝磊一欠身,避开了一位搭讪的男子,若即若离地看了“底片”一眼,轻柔地走向门口,像是要出去透透气。
那男子真是魂掉了似的,被耿宝磊眼神勾搭着,鬼使神差地出门了。
包小三和仇笛笑得肚疼,吧台扔了酒钱,贼头贼脑跟出来了…………,安排着进里头找人,见机行事,丁二雷兴奋地教唆着这种酒吧要注意的事项,比如问你会变正常吗,比如问结婚什么的,比如问介绍男朋友什么的,都是忌讳,不过话被包小三无情的打断了,只给撂了句:“对付不正常的人,我们有的是办法,还用你教?”
三人勾肩搭背,向着酒吧去了。
切,吹牛吧啊,看你们怎么被恶心到,丁二雷朝他们仨直竖中指,尔后偷偷跟了上来,要看好戏了。
不管你置以多少宽容和理解,但毕竟是你无法接受的生活方式,进门伊始,包小三浑身汗毛直竖,瞪着惊愕的大眼拉仇笛,示意着角落处,一个点着烛台的座位,一位男子慵懒地、柔情地靠着……另一个男子。
“哎呀,我就不该先吃饭。”包小三难受地道。
“忍忍就好了,咱们俩装一对啊。”仇笛笑道,一把拽着耿宝磊又道着:“三儿,这妞你看怎么样?来,香一个。”
仇笛和包小三促狭似地,搂着耿宝磊一左一右,叭唧,便劲亲了耿宝磊脸蛋一口,气得耿宝磊直抹脸上口水骂着:“滚,一嘴羊膻味。”
两人坏笑着,互搂抱着走了,旁若无人到了吧台,要开口时,仇笛拦住了,不懂这个特殊环境的行话,被看穿就不妙了,要了两杯酒,两人喝着,瞄着目标,那位绰号“底片”的哥们,也像在猎艳一样,四下搜寻着目标。
怎么办?仇笛在急中生智想着,勾引到外面才好办事啊,可总不能真色相勾引吧,问题是不知道人家的心理角色啊,没准也是个爷们。
包小三却是不敢看了,不是两男含情脉脉地对视,就是两男喁喁私语地拥抱,越看越让人恶寒,冷不丁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喂,帅哥?”
“啊?叫我?”包小三侧头,被吓了一跳,遭遇到了一双眉目含情的眼光审视,他这爹不亲娘不爱的长相,像脸上开花一样,被对方痴迷地看着,可惜的是位男人,那男人轻露大板牙搭讪道:“帅哥,我觉得你很寂寞哦。”
包小三被雷到了,他一梗脖子,压着嗓子斥着:“去,一边去,人家是美女,哼!”
一个扭捏作态,把搭讪者打发跑了,仇笛惊愕地向他竖大拇指道:“可以啊,三儿,这你都会。”
“可以什么啊。”包小三抱着仇笛,都快哭了,他痛苦悄声说着:“我命苦啊,进酒吧混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人主动找我搭讪……尼马,是个男的,还是个变态的男的!”
“不变态没法喜欢你这样的啊,知足吧你……嗨,嗨,别闹……”仇笛摁住了包小三,隔着几个座位给耿宝磊使着眼色,耿宝磊指指角落里的钢琴,又指指自己,似乎明白仇笛的意思了,仇笛用了几次威胁的眼神,耿宝磊才不情愿地坐到钢琴边上。
这是个营造浪漫情调的地方,欢庆的时候会有乐师助兴,平时,偶而也会有懂音乐的人即兴一曲,耿宝磊试了试生疏的琴键,深呼吸了几次,双手挥舞间,一串悦耳的音符从指下流出。
轻快、欢乐、像绵绵情话,动听的音符充斥着酒吧空间,连侍者也为之侧目,仇笛眼看到“底片”兄弟注意到耿宝磊时,他坏坏地笑了,不过这琴声也着实让包小三惊讶,他恶恶地问着仇笛:“宝蛋居然还会弹琴?这家伙肯定会吹萧。”
“你指吹那根萧?”仇笛警惕地反问。然后包小三一奸笑,指着仇笛道:“尼马,想什么呢?流氓。”
“再得瑟小心我揍你啊。”两人推搡着,而满吧的人群,却被突来的钢琴声触动着,曲到中途,仇笛已经看到叫“底片”的哥们不知不觉的走到钢琴近处了,在见猎心喜地看着耿宝磊,那表情像和爱人徜徉在音乐中漫步,一曲终了,掌声四起,耿宝磊起身致意,有意无意地走过“底片”那哥们身边,像羞不自胜,像倚门回首,脉脉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迈着轻柔的猫步走向吧台。
哇,好热,耿宝磊拿了张纸巾,拭了下白里透红的面颊,底片那哥们已经有意无意地凑上来准备搭讪了。
哇,还是好热,耿宝磊一欠身,避开了一位搭讪的男子,若即若离地看了“底片”一眼,轻柔地走向门口,像是要出去透透气。
那男子真是魂掉了似的,被耿宝磊眼神勾搭着,鬼使神差地出门了。
包小三和仇笛笑得肚疼,吧台扔了酒钱,贼头贼脑跟出来了…………
第142章 不知何时已世故
长街上灯火通明,车来车往,那位帅气的男子站在酒吧门外,第一眼便搜寻到了目标,他正买了一瓶冷饮在独斟,站在陌生的街边,那孤独的身姿、那忧郁的眼眸,怎能不让人魂牵梦绕,男子慢慢地踱向目标,他眼中俱是对方浓情的弹琴的样子,那欢快的曲子里,是一种渴望。他想,他理解这种孤独。
男人喜欢男人,也会一见钟情的。
“您好……”男子踱到了耿宝磊的身侧,笑着道。
耿宝磊瞥了眼,没吭声,像是警惕陌生人。
“您的琴弹得不错,是《费加罗的婚礼》?”对方问。
耿宝磊笑了,点点头。
“如果不介意的话,有幸请您喝杯咖啡吗?”那男子笑吟吟地道,这么帅气外露的,就即便男人也不好意思拒绝啊,他压低的声音安慰着:“其实,来这个地方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恭喜您已经迈出了勇敢的一步,看得出,您是第一次来吧?”
那期待的眼神不言而喻,既然第一次,那你需要一个伴啊。
耿宝磊笑笑,却摇摇头道着:“可惜了。”
那男子一愣,指指臂上带的一枚徽章,疑惑地看着耿宝磊问着:“难道您……”
据说在这里容易不好辨心理性别,都有自己身上带标志的,0号、1号,或者01通杀的标志,耿宝磊一阵恶寒纠正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其实我也挺喜欢你。”
那男子脸色一喜,正要再进一步时,耿宝磊笑意更浓的道:“不过是你想像不到的那种喜欢……听说过,男版仙人跳没有?”
啊?那男子顿觉不妙,刚一动,就被背后一位男子抱住了,他刚要喊,不料那男子粗暴地搬正了他,捧着脸,叭、叭、叭……连着在他脸上落下了湿吻无数。
“啊呸……”那男子捂着脸,瞥着气,一股浓重的羊膻和大蒜味,熏得他几欲闭气。
呀……胸前一凉,有人摸他口袋了,他手往下一摁,不料那包小三正张着大嘴等着非礼他,吓得他手迅速回位,捂住了脸。
呀……裤子口袋一动,有人摸走他的手机了,这回真吓着了,他拽着背后那人的袖子喊,刚喊,又被包小三使劲抱着,把脸摁在胸前,不时地附首,叭、叭…亲两下,给掏人的口袋的仇笛创造时间。
瞧这,一男的抱着另一男的,又腻歪又黏乎,路人远远躲着,知道这近处有家这样的酒吧,正常人都不敢问津,那男子使劲挣劲,愣是挣不脱包小三的搂抱。
“乖啊,别乱动,哥好好疼疼你……”
“喊什么啊,喊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哇,咬我?这带刺的小玫瑰,哥喜欢你这样的。”
“………”
威胁着,得手的仇笛溜了,包小三一下子放开人了,那男的如逢大赦,狠狠深呼吸了两口,指着包小三,那口气愣是一下子喘不过来,包小三一摊手,无赖的道着:“我啥也没干啊,报警随便。”
那男子被气得七窍生烟,你你你……半天才欲哭无泪地憋了句:你抢劫就抢劫,不能抢得这么不要脸吧!?
“什么抢劫不抢劫的,再诬蔑我报警抓你啊,再见啊……帅哥,告诉你啊,你是我的第一次嗳。”包小三扭头洋洋得意地走着,走了不远又回头无赖地笑嚷着:“第一次非礼男的啊,感觉不错。”
本来还真怕这货大叫大嚷报警啥的,包小三都做好了随时夺路狂奔的准备,可不料啥事没有,那男的像还没反应过来,傻傻地站在原地,这光景包小三就受不了了,越想刚才的事越有意思,原来抢劫可以这么简单,只要开动脑筋,完全可以弥补业务不熟练的差距嘛。
笑了片刻,包小三再扭头看时,那男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居然跟上来了,像是有点害怕,可又舍不得走似的,安全距离以外跟着包小三,包小三故意问着:“帅哥,是不是有事?”
“能把证件和手机还我吗?钱不要了。”那男子退了一步,可怜兮兮地道。
“甭想套我话,我啥也没干啊。谁见你手机了?要不你搜我?”包小三扭头大摇大摆走着,又是若即若离,走两步,退一步,蓦然回首,丑脸笑成一堆问着:“要不过来让哥摸两把……给你五十块车钱?”
啊耶耶耶……那男的吓得直后退。
包小三却是洋洋得意,直跑到面包车跟前,上车发动,走人。邪了,那男的居然还没走,像是记住他的车号似的,小面包驶走不远,又呜地拐了个弯回来了,嘎声停到那男子身侧,车门哗声一拉,仇笛坐在车里喊着:“上来吧,商量点事。”
那男子怎么敢上,吓得就准备跑,仇笛补充道着:“我们是马树成的朋友,给你开个玩笑。”
耶,这句话管用,那男子停下来了,看看车前的仇笛,这下子胆气壮了,似乎知道对方是有求于己,他怒气冲冲地上来,指着仇笛吼着:“有这么开玩笑的么?能开这么恶心的玩笑么?手机还我。”
“真尼马废话。”仇笛不客气地一抱,直塞进车里了,包小三踩着油门加速,笑得浑身直耸地说着,这货脑袋缺根弦啊,怎么净往坑里跳还不觉悟。
“那是因为,他既被欺骗了感情,又被利用了善良。”前座的耿宝磊笑不自胜地道着。
被仇笛揪着男子急了,一车里挤着几个男的,这场景多吓人呢,他不迭地求着:“大哥,大哥……钱不要了,啥也不要了,你放我走吧……我在京城就一人,您绑我,也没付赎金的人啊。”
“叫啥名?”仇笛问。
“崔……宵天。”那男子哆嗦着说出来了。
“小号叫啥?”仇笛问,后面的丁二雷借机报复了,啪唧扇了一巴掌,捏着鼻子追问:“快说。”
“不说弄死你,小号叫啥。”包小三冷不丁也回头吼着。
“啊!?”崔宵天一惊,脱口而出:“叫崔小号。”
满车一笑,仇笛笑着道:“省个号,直接吹.萧得了……好歹一老炮了,吓成这样?”
“大哥,你们到底什么人呐?要杀要剐,给了个痛快的。”崔宵天被刺激得六神无主了。
“我们是……警察。”仇笛一揽人,冷不丁道,惊得崔宵天一哆嗦,旋即仇笛笑着纠正道:“那是不可能滴,别害怕。”
“可……你们不是警察,我更害怕。”崔宵天被逗得心里七上八下,突然间他想起了忽视的一件事,紧张地问道:“大哥认识马树成?”
“当然认识,不就绰号底片,爱拍女人裙底,还制作了一部《裙底风光》那货吗?”仇笛道。
崔宵天呃声毫无征兆一噎,不吭声了。
仇笛凑近了笑着问:“你要想兜圈子,我可有的是时间啊。”
哎,崔宵天长吁了一口气,江湖经验告诉他,这几个货不是那么好善与的,他挺挺腰杆,把仇笛放他肩上的手拿掉,中气十足地道着:“好吧,不兜圈子,我就是底片……我认栽了,要什么设备吭声,当我赔一回,白给你们,不收钱了。”
“这才像话嘛,不过我们可是连设备带人都要啊……很简单,缺个帮手,有些事免不了要麻烦您老兄。”仇笛道,把钱包拍到了崔宵天手里。
拿回的这么容易,崔宵天惊讶了一下下,一伸手:“手机呢?”
“哟?这就答应了?”仇笛笑着问。
“我首先得接受你的诚意啊。”崔宵天不客气地道。
“我还没说让你干什么?”仇笛反问着,这家伙,果真是老炮,一认清你有求于他的形势,架子就摆出来了。
“你都知道我叫底片,还能干什么?无非是偷拍,这个真不难,只有出不起的价格,没有拍不到的**。”崔宵天大大方方,涉及到专业领域,他有是绝对的话语权的,说完了,还不忘伸手要着:“手机。”
“看来这两部手机对你很重要啊?”仇笛摸着手机,一部普通手机,一部加密手机,普通的是个高档爱疯,加密的就难看了,方方正正的像个塑料圪瘩,崔宵天伸手要拿时,仇笛一下缩回去了,喊了声停车,又喊了声开灯,一开灯,早有准备的耿宝磊嚓嚓嚓对着崔宵天来了几下连拍,崔宵天急忙捂脸,却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气急败坏地道着:“什么意思吗?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偷拍的,最怕被人拍,就像当婊子的最忌讳别人骂她鸡一样,一下子触到崔宵天的底线了。
“这样才能保证你给我们诚意啊。”仇笛把那部普通手机扔回给他,笑着扬着另一部道着:“我听说,有一种手机叫潘朵拉盒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有两层密码,第一层正常开启,第二层是智能自毁,在手机后的四角,嵌着酸性溶液,可以毁掉手机的缓存和存储部位……你这部手机,不会恰巧就是吧?”
崔宵天被惊到了,他慢慢地缩回了手,嗫喃道着:“就是又怎么样?你拿上根本没有用处。”
“是没用,没有输出接口,也没有数据通讯功能,顶多能打个电话,不知道密码开不了机也不能打……也不能强行拆解,否则也会自毁……不过,我既然知道它的来历,那你说,我会不会也知道怎么搞定它呢?”仇笛问,崔宵天狐疑地看着他,根本不相信的眼神,仇笛心下笃定,笑着道:“比如,绝对的低温。”
崔宵天表情一滞,呆了。
“所以我也就有了毁掉你的方式,这里面你的杰作肯定不少吧?卖了那么多偷拍装备,肯定自己干得也不少,时时带着这种东西,生怕遭遇不测或者随时准备溜走是吧?这里面的东西,足够制造几起轰动事件了吧?还有,你藏得很深,不过您英容笑貌,我们留下了。”仇笛笑着,把崔宵天的手机,装回了自己的口袋。
“相信我,那对你我都没好处,你真想做断人财路的事,只会把你往死路上送。”崔宵天有点怒意,却是无计可施,他冷冷地道。
“所以,我们就有相互掣肘的东西了,我诚意地邀请您加入我们的团队,一起联袂干几件事怎么样?发挥一下你的专长……时间嘛,我不拴你很长时间,三个月,三个月后,这东西我原封不动地还给您。”仇笛伸出友好的手,崔宵天没和他握手,那是根本不信任的表情。
仇笛也不再客气了,一伸手,把侧门哗声拉开,提醒崔宵天道着:“现在我说了算,请您务必保持开机状态,随叫随到……你可以走了。”
枯坐片刻,崔宵天只觉没有回旋余地,他悻悻然下了车,车门关上时他问了声:“能知道干什么事吗?”
“不会强人所难的,你有拒绝的权力。”
车门关上了,车走时,只剩下了仇笛的声音。
人一下车,后座的丁二雷就笑得合不拢嘴了,一直吃吃奸笑,像钻在米缸里得意的耗子声音,仇笛回头问着:“二皮,至于么,乐成这样?”
“能不乐吗?我都乐开花了……哈哈,搂着亲个嘴就把人家东西摸走了,还是男的亲男的,我活这么大头回见到这么有才的法子,哈哈,三儿啊,你这流氓当得有水平啊,男女通杀,哈哈……”
丁二雷乐得合不拢嘴了,似乎这种行事方式正合他的脾胃,包小三也是个人来疯的性子,直胡吹大气,他这当年是南下路上抢过车,北上列车劫过色,整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两人越说越近乎,相约着去宵夜,宵夜完继续嗨皮,仇笛推托要去会商务公司的代表,半路下车,那三位兴高采烈结伴走了…………
…………………………………
…………………………………
约了仇笛在西单见面的唐瑛,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不时地看表,看门外,几乎等得已经有点不耐烦时,才见仇笛懒懒洋洋的从门厅进来了。
她喊了声,仇笛循着声音过来了,这地方晚上比白天还热闹,下班逛街已经成了朝九晚五的白领们一种时尚的生活方式,此时再见仇笛,已然不像曾经那种满脸风尘的样子,穿着一身户外夏装,蹬着旅游鞋,显得格外干练,快步走向唐瑛,唐瑛点了两份套餐,一盘水果,坐下的仇笛笑着看着她道:“对不起啊,我从温泉那边赶过来的。
“你不搬家了么?又回去干什么?”唐瑛随口问。
“哦,那儿有个gay酒吧,找人去了。”仇笛随意回道。
此言一出,唐瑛眼睛一滞,愕然地看着仇笛,仇笛抿了口饮料抬头时才省得,这地方不该说的,他嘿嘿一笑,唐瑛惊讶地问道:“你……不会是……”
“如果我是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很失望?”仇笛半真半假,带着严肃地口吻问。
唐瑛张口结舌,不确定了,她瞠然看了仇笛半晌,愕然地问:“真的?”
“你先回答,你希望我是吗?”仇笛促狭问。
“我还真希望你是,正好给我当闺蜜啊。”唐瑛笑着道,仇笛满脸一皱,痛心疾首状,唐瑛知道他又在作怪,笑道:“这个真不用自卑啊,不用辛辛苦苦赚老婆本了,找个情投意合的过就成了,都不用领证,反正都办不了……哈哈。”
她一笑,差点把餐碟给碰掉了,一省得在公众场合,赶忙收敛行色,仇笛弄巧成拙,尴尬地笑笑道着:“搁你这么说,改变一下性取向能少奋斗这么多年,还真有点可行性,那我试试改变一下。”
“开个玩笑……那个,你去哪儿干什么?”唐瑛问。
“别提了,往出刨几个好手,结果一个一个比一个奇葩,真是无怪僻不高人啊……马树成你听说过吗?”仇笛问。
“知道啊,原来鼎言商务调查的创始人,和咱们谢总是同时代的,东城区很有名的,做过几个大单,前几年但凡想在东城区开辟市场的商家,鼎言是首选……不过后来,他好像摊上大事了,判刑进去了。”唐瑛道。
“你对他有了解吗?”仇笛问。
“不怎么了解,我求职的时候人家已经是老板了……不过也不需要了解,别的行业那儿跌倒那儿还可能爬起来,这一行要跌倒了,基本就淡出别人视野了。”唐瑛道,菜上来了,她接着,狐疑地看了仇笛一眼,也想到了那一层,好奇问着:“你不会是想收拢他的手下吧?”
“怎么了?不可能吗?”仇笛吃着,不置可否地问。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好像听谢总说过,这个人有涉黑背景,路子很野,那样的人手下会是什么角色,恐怕除了他本人,别人说话未必管用啊。”唐瑛道。
“呵呵,那是。”仇笛浅笑道,边吃边转移着话题道着:“找我什么事?别告诉我有点想我啊,要想你就来真格的,我试过你几次,晚上约你,你都不让我去你家。”
“少来了,你那次不是喝多了才打电话?我敢让你去吗?”唐瑛生气地道,脚下轻轻踢了仇笛一脚。
仇笛一笑道:“不喝多没胆量啊,你不知道人家多纯情啊。”
“一边去,越来越没正形了。”唐瑛嗔怪地斥了句,不知道什么时候,仇笛已经开始很随便地拿男女之间的事开这种玩笑,可恰恰语言上越随便,实际的距离越拉越远,说多了她都不当回事了,掏着自己的包,递给仇笛一张单子道着:“这个月接的几起单子,看看有兴趣不……你们什么时候能开始啊?就个调查,需要准备这么长时间吗?你知道千娇在怎么干的,一个人就干了,每个月她接几个单子,少说也赚一两万。”
“她干得那有意思么?天天钻商店拍人家的鞋样衣服样,再卖给小工厂仿制,太小儿科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你按原来的条条框框走,那你就流俗了,客户为什么要找你啊?”仇笛道,边看单子边道着,那单子让仇笛皱了几次眉头。
仇笛此时的感觉唐瑛是很在乎的,她给仇笛挟着水果,小声道着:“谢总对你期待很高啊。”
“啊呸,骗小孩呢,这都是公司不接的单子对吧?三起婚姻调查,不是抓老公出轨就是找老婆劈腿证据,两起财产调查,涉及遗产纠纷,肯定来头不小,能在丰汇园置产的都是些大户,那个都不好惹……还有更恶心的婚前调查,出价才两万?”
唐瑛听得掩鼻轻笑,她说了,肯定不可能把公司擅长业务交给你啊,仇笛手指一笃几起调查,这标的对不对?有没有被谢纪锋拦腰斩了一刀,这个唐瑛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这种活,哈曼一般不接,因为婚姻调查容易引起的纠纷多,要让被调查的一方知道,找后账的可能性太大,那钱挣得不踏实。
言而总之嘛,就是和仇笛见见面,问问进展,唐瑛收着单子道:“你别急,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事很多,就咱们去年干的,消消停停吃两三年没问题。”
话是安慰仇笛,可仇笛却是拽住了单子,又重新看了一遍,若有所思地想着,一扬单子问:“客户你都见过?就这几起婚姻调查的?”
“见过一个,这个不好说,大多数都是在准备离婚官司的时候占个优势,掌握有错一方的证据,多分点共同财产。”唐瑛道,看仇笛的样子,她有点怀疑地问:“怎么,你想干这个?倒也可以试试,标的五万,也算不少了。”
“怎么分成来着?是你和我一起,对公司分成,还是我直接对你和公司分成。”仇笛问。
“你直接对我,三七,你拿七成,不过,我们只管接单、介绍,不负任何法律责任。”唐瑛正色道,仇笛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在质问是不是能当了家,她浅笑道着:“还有一件事,我得谢谢你,因为你们,我荣幸地被提为副总经理了,可能要专负责你这一块。”
“哦,恭喜恭喜,我说呢,今天这么大气。”仇笛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
“那么,你对这种分成方式,没意见喽?”唐瑛问,以合伙人的身份这样说话,让她觉得有点别扭。
“还算公平,不过……”仇笛一戳单子,很不客气地道:“标的提一倍,下了十万的单子不接,尽量高,这种烂事要担风险,那收益就不能只几万块了。”.
“啊?”唐瑛愣了,没想到仇笛的奸商潜质这么汹涌,一出口这么黑。
“你放心,这真不算个钱,随便一个房产就是几百万,他们自己掂量得清楚,能接受再见面,接受不了直接回了。”仇笛道。
“哦,那好吧,我明天试试……你真确定干,而且是婚姻调查?这可是个损阴德的活,大部分都是私家侦探才接的。”唐瑛问。
“都已经开始算计共同财产了,你觉得他们能过下去,迟早还不是得离,痛痛快快离了是做善事呢……甭明天了,你一会儿就联系……等等,回头查一下号码,比对一下月消费金额,消费多的,往狠里要,这个三个9炸弹号的,这就不是五万的事,她开什么车?”仇笛问。
唐瑛摇摇头。
“你就比照她开的那车钱要,十来万的车,就要十万……要是开辆几十万的车,这个调查标的,最低得二十万……算了,这事我估计你办不了,我明天给你回音,查一下他们的大致情况,按质要价。”仇笛说着,拿起手机,把单子拍了张照,收起手机,递回单子给唐瑛时,唐瑛不知为何,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就那么笑着,好像很好笑似的,仇笛不解地问:“怎么了?”
“不怎么,我预感到,很多钱在向我们招手,呵呵。”唐瑛笑着收起了单子,眉眼挑着,有点奇也怪哉地问仇笛道:“看张单子就能判断不同的标的,专业素质不低啊……明明你很适合干这个,为什么扭捏了半年都不愿意入行?”
仇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脸上坏坏的笑着,道着:“我站在一个高度这样提问你。我曾经很纯洁、很勤劳、很朴实、很敬业、很辛苦,但很失败。我想改变生活,结果是生活改变了我……于是我就想换一个活法,挑战一下自己对这个生存环境的适应极限,那问题就来了,你是喜欢以前勤劳、敬业、诚实的我?还是喜欢现在卑鄙、无耻、阴暗的我?”
唐瑛掩着嘴轻笑了,她美目眨着问仇笛:“非要回答吗?”
“当然。”仇笛道。
“那我喜欢……”唐瑛审视着仇笛,答案在她的笑容里这样揭晓,她也像半真半假地道:“不管你问那个你喜欢的女人,我想答案只有一个,不是以前的你,也不是现在的你……而是,将来有钱的你!”
仇笛一愕,然后耸肩,两人相视而笑。其实都知道这个答案,只是不这么轻易地讲出来罢了。
这一刻让仇笛觉得兴味索然,其实身边不乏美女,但接触的美女越多,为什么觉得当个gay未尝不是件好事呢………时代的,东城区很有名的,做过几个大单,前几年但凡想在东城区开辟市场的商家,鼎言是首选……不过后来,他好像摊上大事了,判刑进去了。”唐瑛道。
“你对他有了解吗?”仇笛问。
“不怎么了解,我求职的时候人家已经是老板了……不过也不需要了解,别的行业那儿跌倒那儿还可能爬起来,这一行要跌倒了,基本就淡出别人视野了。”唐瑛道,菜上来了,她接着,狐疑地看了仇笛一眼,也想到了那一层,好奇问着:“你不会是想收拢他的手下吧?”
“怎么了?不可能吗?”仇笛吃着,不置可否地问。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可能性不大,而且我好像听谢总说过,这个人有涉黑背景,路子很野,那样的人手下会是什么角色,恐怕除了他本人,别人说话未必管用啊。”唐瑛道。
“呵呵,那是。”仇笛浅笑道,边吃边转移着话题道着:“找我什么事?别告诉我有点想我啊,要想你就来真格的,我试过你几次,晚上约你,你都不让我去你家。”
“少来了,你那次不是喝多了才打电话?我敢让你去吗?”唐瑛生气地道,脚下轻轻踢了仇笛一脚。
仇笛一笑道:“不喝多没胆量啊,你不知道人家多纯情啊。”
“一边去,越来越没正形了。”唐瑛嗔怪地斥了句,不知道什么时候,仇笛已经开始很随便地拿男女之间的事开这种玩笑,可恰恰语言上越随便,实际的距离越拉越远,说多了她都不当回事了,掏着自己的包,递给仇笛一张单子道着:“这个月接的几起单子,看看有兴趣不……你们什么时候能开始啊?就个调查,需要准备这么长时间吗?你知道千娇在怎么干的,一个人就干了,每个月她接几个单子,少说也赚一两万。”
“她干得那有意思么?天天钻商店拍人家的鞋样衣服样,再卖给小工厂仿制,太小儿科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如果你按原来的条条框框走,那你就流俗了,客户为什么要找你啊?”仇笛道,边看单子边道着,那单子让仇笛皱了几次眉头。
仇笛此时的感觉唐瑛是很在乎的,她给仇笛挟着水果,小声道着:“谢总对你期待很高啊。”
“啊呸,骗小孩呢,这都是公司不接的单子对吧?三起婚姻调查,不是抓老公出轨就是找老婆劈腿证据,两起财产调查,涉及遗产纠纷,肯定来头不小,能在丰汇园置产的都是些大户,那个都不好惹……还有更恶心的婚前调查,出价才两万?”
唐瑛听得掩鼻轻笑,她说了,肯定不可能把公司擅长业务交给你啊,仇笛手指一笃几起调查,这标的对不对?有没有被谢纪锋拦腰斩了一刀,这个唐瑛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有,这种活,哈曼一般不接,因为婚姻调查容易引起的纠纷多,要让被调查的一方知道,找后账的可能性太大,那钱挣得不踏实。
言而总之嘛,就是和仇笛见见面,问问进展,唐瑛收着单子道:“你别急,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事很多,就咱们去年干的,消消停停吃两三年没问题。”
话是安慰仇笛,可仇笛却是拽住了单子,又重新看了一遍,若有所思地想着,一扬单子问:“客户你都见过?就这几起婚姻调查的?”
“见过一个,这个不好说,大多数都是在准备离婚官司的时候占个优势,掌握有错一方的证据,多分点共同财产。”唐瑛道,看仇笛的样子,她有点怀疑地问:“怎么,你想干这个?倒也可以试试,标的五万,也算不少了。”
“怎么分成来着?是你和我一起,对公司分成,还是我直接对你和公司分成。”仇笛问。
“你直接对我,三七,你拿七成,不过,我们只管接单、介绍,不负任何法律责任。”唐瑛正色道,仇笛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在质问是不是能当了家,她浅笑道着:“还有一件事,我得谢谢你,因为你们,我荣幸地被提为副总经理了,可能要专负责你这一块。”
“哦,恭喜恭喜,我说呢,今天这么大气。”仇笛并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
“那么,你对这种分成方式,没意见喽?”唐瑛问,以合伙人的身份这样说话,让她觉得有点别扭。
“还算公平,不过……”仇笛一戳单子,很不客气地道:“标的提一倍,下了十万的单子不接,尽量高,这种烂事要担风险,那收益就不能只几万块了。”.
“啊?”唐瑛愣了,没想到仇笛的奸商潜质这么汹涌,一出口这么黑。
“你放心,这真不算个钱,随便一个房产就是几百万,他们自己掂量得清楚,能接受再见面,接受不了直接回了。”仇笛道。
“哦,那好吧,我明天试试……你真确定干,而且是婚姻调查?这可是个损阴德的活,大部分都是私家侦探才接的。”唐瑛问。
“都已经开始算计共同财产了,你觉得他们能过下去,迟早还不是得离,痛痛快快离了是做善事呢……甭明天了,你一会儿就联系……等等,回头查一下号码,比对一下月消费金额,消费多的,往狠里要,这个三个9炸弹号的,这就不是五万的事,她开什么车?”仇笛问。
唐瑛摇摇头。
“你就比照她开的那车钱要,十来万的车,就要十万……要是开辆几十万的车,这个调查标的,最低得二十万……算了,这事我估计你办不了,我明天给你回音,查一下他们的大致情况,按质要价。”仇笛说着,拿起手机,把单子拍了张照,收起手机,递回单子给唐瑛时,唐瑛不知为何,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他,就那么笑着,好像很好笑似的,仇笛不解地问:“怎么了?”
“不怎么,我预感到,很多钱在向我们招手,呵呵。”唐瑛笑着收起了单子,眉眼挑着,有点奇也怪哉地问仇笛道:“看张单子就能判断不同的标的,专业素质不低啊……明明你很适合干这个,为什么扭捏了半年都不愿意入行?”
仇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脸上坏坏的笑着,道着:“我站在一个高度这样提问你。我曾经很纯洁、很勤劳、很朴实、很敬业、很辛苦,但很失败。我想改变生活,结果是生活改变了我……于是我就想换一个活法,挑战一下自己对这个生存环境的适应极限,那问题就来了,你是喜欢以前勤劳、敬业、诚实的我?还是喜欢现在卑鄙、无耻、阴暗的我?”
唐瑛掩着嘴轻笑了,她美目眨着问仇笛:“非要回答吗?”
“当然。”仇笛道。
“那我喜欢……”唐瑛审视着仇笛,答案在她的笑容里这样揭晓,她也像半真半假地道:“不管你问那个你喜欢的女人,我想答案只有一个,不是以前的你,也不是现在的你……而是,将来有钱的你!”
仇笛一愕,然后耸肩,两人相视而笑。其实都知道这个答案,只是不这么轻易地讲出来罢了。
这一刻让仇笛觉得兴味索然,其实身边不乏美女,但接触的美女越多,为什么觉得当个gay未尝不是件好事呢………
第143章 翻身农奴要作主
时间,10月16日。
地点,距宝隆大厦一点四公里,一米阳光咖啡馆。
第一位客户约见时间,上午九时三十分。
这是一个供白领午间小憩的地方,唐瑛和仇笛成对角各坐一处,第一位客户郝丽丽到场早了七分钟,驾着一辆红色的宝马mini。
这是位绝对表像外露的美女,美不美瞧大腿,这妞差不多全露出来了,短裙都没过膝;富不富看胸脯,这妞绝对够富,一对大胸晃悠悠地,倒比脸蛋更有亮点,本钱这么厚,想不富也难啊。
身高一米六五左右,染着栗色长发,妆很艳,戴着墨镜,肩上挎着一个金色的包包,和她花哨的裙子很是般配,看那样就是恨不得把全部身家贴到脸上出来炫的主。
进门后,角落里的唐瑛伸着手,两人相携坐下,相对而视,唐瑛瞥了眼扮作路人的仇笛,要了杯咖啡直接道着:“郝女士,我们对您的婚姻背景了解了一下,这单调查我们可以接,约您来,就是商量几个细节问题,如果您同意,我们就可以开始。”
“好啊,我就等着你们说这句话呢。”郝丽丽乐了,像见到帅哥一样眼冒星星,这样子,是巴不得离了再找呢。
可怜啊,唐瑛真可怜比她大20岁的丈夫,现在估计还在撅着屁股给老婆挣钱呢。
“第一条,我们双方不形成什么纸质协议,也就是说,所有的事都是口头约定。”唐瑛道。
这个懂,委托人巴不得这样呢。
“第二条,预付30%,如果没有调查到您需要的东西,除去3000块车马费外,余额全部退回,如果拿到您需要的东西,余款付清,东西交付,我们就两清了,不管有任何事,我都会否认我们认识……能接受吗?”唐瑛道。
这个理解,都干得不是什么好事,郝丽丽点点头,摆摆手,炫着十指美甲,无所谓地道着:“我懂的,和你们这号人打过交道。”
“那就好,第三条是……”唐瑛清了清嗓子,很难为地漫天要价了:“第三条是,标的金额不是五万,我们给的标的金额是……20万。”
一下子涨了四倍,郝丽丽一下子变色了,啪声一拍桌子尖叫着:“20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估计谁也接受不了这种坐地起价,郝丽丽拎起包作势要走,气愤地道着:“这根本没得谈,你们也太黑了吧。”
“是啊,我也没准备谈,您和您丈夫结婚不足八年,在认定共同财产上,您并不占优势,可如果把他变成过错的一方,您的优势就大了,这一点不止二十万吧?”唐瑛不动声色地道,连她也有点心虚,这么无耻的直白,接下来就是委托人的拂袖而去了。
奇了,剧情反转了,没有发生意料中的崩盘,郝丽丽狐疑地看了唐瑛一眼,意外地安静地坐下了,狐疑地看了好久,突然间嫣然一笑道:“哟……真不愧是哈曼调查公司的,都查到我家那死货的身家了啊,比小侦探所强多了啊。”
唐瑛长嘘一口气,这个价格是刚刚进门才报的,她笑着道:“不用客气,哈曼商务一般是不接这种单子的,而且我们的调查人员是个团队,这可不是一个背个相机的小私家侦探可比的……挖别人**可没那么容易。”
郝丽丽没理会这种自吹自擂,她把玩着手指,沉吟片刻道:“十万……不能再高了,别以为我不懂行情蒙我,现在雇个私家侦探,有个一万两万顶天了。”
“对不起,我们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么做好。我也不想缩水给您的服务,所以,无法成交。”唐瑛不动声色,慢慢的端起咖啡杯子,雍容的呷了口郝丽丽被气到了,腾地起身,这回拎起包真走了,走时还愤愤撂了句:“牛x什么啊?好像就你们一家似的……切!”
包包一甩,留给唐瑛一个大大的后脑勺,直到临出门,郝丽丽还回头看了眼,像是等着唐瑛反悔一样,不过更让她生气地是,唐瑛连眼皮都没抬,二指一迸,捻着张大钞直接给了服务生,那份雍容把郝丽丽气到了,她狠狠剜了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黄了,出师不利呀,唐瑛在门口等着仇笛出来,一摊手道:“帅哥,想吃得狠,结果折了本,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她二十六岁、老公候海峰46岁,差了整整二十岁,而且她住的鑫苑园那幢房子,是她老公的登记名字,那个二手车中介也在他老公候海峰名下……你说,大宗财产都不在她名下,她为什么急于搞婚内调查呢?离婚可能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啊。”仇笛道,把两天来侧面的调查讲出来了。
“我没你想得深,不过以你所讲,似乎要价就更离谱了嘛。”唐瑛道。
“动动脑筋啊,这些事情是相互关联的,明明有个有钱老公,为什么要急着离?”仇笛问。
“为什么?”唐瑛愣了。
“看把你笨得,傍上个更有钱的了呗,要不就是个情投意合的小白脸,五万、十万二十万无非是心理价位,对她来说没有区别,她最担心的老公不和她离,拴住就不自在了。”仇笛笑道。
唐瑛侧头滞眼,满脸的发怔的表情,想想刚才的所见,倒真有几分合理之处,不过问题来了,她奇怪的口气问着:“你这么明白,为什么都搞砸了呢?”
“谁说砸了,病急乱投医,她转一圈搞不定,没准还会回来找要价最高的,能力最强的。”仇笛笑道。
“把你能的。”唐瑛嗤笑了句,两人步行不远,差不多就到第二位约见的时间了,转了个圈,又往咖啡屋走,唐瑛翻翻手机和仇笛商量着:“这一位叫马玉娟,34岁,她是先找到吕主管的,吕主管随口给她报了个价,准备撂过一边,晾晾,结果她一天一个电话追问,搞得吕主管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什么情况,你查到了吗?”
“就查这个郝丽丽了,时间不够,还没顾得查呢……我看看。”仇笛一把拿走了唐瑛的手机,唐瑛却是气坏了,直斥着:“啊?你都没查,让我约人家干嘛?”
“哎呀,其实都差不多,想当年我送过多少快递,一天见多少人呢?能有多大差别……这对你看,很简单吗,都不是京城人,老公办了家小公司,房贷肯定没还完……哎呀,好像没油水啊。”仇笛咧着嘴道,唐瑛哭笑不得地拿回了自己的手机,越来越没法接受仇笛这种吊儿郎当的样子了。
都抱着万事开头难的想法,所以即便碰壁也没有太大失望,两人回到咖啡馆,上午人少,又坐回原位的时候板起脸时,连认识的服务员也乐了,不过见怪不怪,这地方本来就是给大家提供的谈话场所嘛。
十时三十分,另一位提前来了几分钟,披着淡黄色的风衣,挎着包,戴着墨镜,匆匆而来,进了咖啡馆,坐到了唐瑛的面前。
又碰上位奇葩了,摘了墨镜人显得很难堪,表情像大病初愈,脱了外套开始说话时,说着说着就开始流泪了,她说了,我老公以前对我很好的,我也不想这么做。
唐瑛问了,那为什么还这么做?委托人马玉娟讲了,很难堪地讲了,我老公好几个月都没碰过我了,书上说了,这肯定是有外遇了。
唐瑛噗声差点把喷了咖啡杯里了,她愕然看着委托人,把自己的身份给忘了,然后那女人絮絮叨叨说着,两人以前如何地花前月下,而现在又是如何地同床异梦;以前是如何滴如漆似胶,现在又是何等地陌如路人,说着说着,大滴的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唐瑛终于明白这生意为啥不能接了,半天你都插不进一句话,她估计不需要调查人,而是需要倾听人,倾听她苦情的人,终于等到一把鼻涕一把泪叙述完了,正经八百生意一句话还没讲呢。
两条注意以及保密事项,马玉娟点头肯定,到第三条,唐瑛狠了狠心要把这单生意给折腾黄,咬着后槽牙开价道:“第三条是,标的金额不是五万,我们给的标的金额是……20万。”
ok,一口价把委托女惊得不哭了,愕然看着唐瑛。
“哈曼的名气您应该了解一点,十万二十万单子,都不一定接,我们有最好的团队,他们从事的都是高端商务调查的业务,而且窥探别人的**,需要担很大的风险的。”唐瑛轻声道,意指这个价格已经很公道了,甭跟我讨价还价。
ok,吓跑得了,唐瑛被人家哭得心烦意乱,怪不得清官难断家务事呢。
谁可料到剧情又翻转了,那女人仅仅是惊愕了一下下,然后很凄苦地道着:“好吧,二十万就二十万,你们多长时间能给我准信……我现在就可以给你钱。”
叮……唐瑛的手一抖,勺子掉杯里了,她忍着眩晕,瞟了仇笛一眼,仇笛给她打了个手势,唐瑛严肃地道:“十天。”
“好吧,你把账号给我……十天一定给我消息啊。”马玉娟抹着眼睛,在唐瑛的惊喜与惊奇中,拿到了账号,而且直接是手机银行转账,仅仅以私人的名义打了一张欠条而已,就这么神速地……接了一单天价生意。
剧情咋这么不可思异呢?唐瑛把这位马玉娟送出来时,人家居然步行到公交站,坐着公交走的,一进到人群中一点都不显山露水,忍不住让唐瑛赞叹现在的土豪低调得快认不出来了。
“嗨。”仇笛在背后拍拍她肩膀。
唐瑛一回头,握拳、狂喜、得瑟状,兴奋地道:“哇塞,我就想把她吓跑,结果吓出土豪来了,哎呀……我太兴奋了,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哈哈……”
她兴奋得狠狠抱了仇笛一把,啪唧在仇笛脸上亲了口,后悔地道着:“三七开我亏了啊,早知道该和你搭伙。”
“去去,钱还没到手呢,瞎得瑟什么呢?”仇笛道。
“我觉得以你的本事,这是手到擒来的事。”唐瑛兴奋道。
“恰恰相反,这单生意,应该是黄了,估计你得把钱退给人家。”仇笛道,唐瑛一愣拉长脸了,不悦地道:“什么意思?”
“这个女的你注意了没有,鞋帮子上有污渍、小腹束得很紧,不过还是很鼓;胸很大,胸前都有处没洗净的渍……头发有点乱,估计有段时间没做了;指甲、脸蛋都没化妆痕迹……眼袋都出来了……而且衣服的款式你发现了没有,是牌子的不错,但是旧款的,洗过好几水了应该。”仇笛道,他不知道这些细节为什么脱口而出,曾经卖保险、当销售、送快递、干后厨种种生活,给了他很细的细节眼光。
可这话把唐瑛听愣了,她不悦地斥着:“你看人家胸就罢了,连小腹部位也不放过?什么意思?”
“看把你笨死呀!?”仇笛怒了,直道着:“这是个在家奶小孩的主妇……没看体型都没恢复?一生完小孩肚赘奶垂老公失去性趣,加上家务繁重和房贷压力,导致心理崩溃甚至更年期提前到来,都是很正常的事啊。”
呃……唐瑛一梗脖子,差点被雷昏过去,她头回竖着中指向仇笛发泄不满,尔后忿忿地道着:“那主妇的钱为啥就不能挣?除非她有个洁身自好的老公。”
“错,就即便不洁身自好,这钱也不能挣……一怀小孩,长长一年不能那个xxoo那个,你想想,一般人那受得了啊……再想想,养活娘俩,还在这个充满雾霾的死贵地方买房子,多累啊,男人就有点小错误,也应该得到理解……他是男人啊,不是圣人。”仇笛道,否决了这单生意,不过理由听得唐瑛哭笑不得,她忿忿地提醒了句:“好吧,咖啡钱算你的,你这是消谴我来了。”
“你这人啊,只会看表面。第一个郝丽丽,拦腰砍十万,那说明她丈夫在她心理,顶多也就这么个价……而这位马玉娟,她都不讨价还价,那说明,她丈夫在她心里,不止这个价,那怕花再多,她也想知道真相……你看到了,一个穿着过时衣装、挤着公交、舍不得化妆的女人,一说起俩口子生活就哭,为了丈夫要倾囊所有,你忍心让她绝望?哎……”仇笛正色斥了唐瑛一串,好失望的表情背着手走了。
这一串教训倒把唐瑛听得发怔了,无形间,她眼中的仇笛,变得那么可爱,可爱到她简直想捧到手里。
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知冷知热呢?都知道心疼别人老婆啊!?
十一点半,又来了个奇葩,男的,姓孙名志君,三十郎当了,这回换成了仇笛接待,两人的分工是明确的,通话是互通的,都在耳塞里,唐瑛清晰地听到了两人的讨价还价,仇笛扔出二十万的价格时,也是把那位气得差点蹦三尺高,那位也是奇葩到极品了,直拍巴掌和仇笛说着:“兄弟啊,二十万?你可真敢要,二十万我睡个女明星都花不这么多。”
仇笛很客气地恭维着:“大哥,此话差矣,您这么相貌堂堂的,睡个欲求不满的女星花什么钱呐,她得倒贴您呐……可这和咱们生意不是一回事,您和您那位打离婚官司三年多了,分分合合,各睡各的……不过我很佩服您的蹈光养晦呐,拖三年房价涨了多少呐?至于在这二十万上较劲么?就您丰汇园那房子,卖卖光中介费都得十好几万……我知道您的意思,就是把她推到过错的一方,然后在财产分割上占据主动对不?十天,十天我把您这事办喽,行,咱们开始;不行,您走好……随便上京城那家打听,敢夸这个海口的,他没有……”
连吹带唬、连恭维带诱导,那奇葩男孙志君当场拍板了,豪爽地道着:“……信你这一回啊,把这事给办喽,爷们等着换车换房换老婆呢,那刁娘们,你不知道她有多狠,她说她就不跟我离,她要缠死我……十天啊,办不了,我跟你没完。”
又是连哄带搀,把这位开红旗的糙爷们送走,回头时,唐瑛趴在咖啡桌上,早笑得浑身直耸了。
三个委托接了两单,仇笛送着唐瑛回公司,唐瑛是且行且笑,刚止住笑,一看仇笛那样子,又让她情不自禁地笑,笑得仇笛不自地问着:“这有什么可笑的?”
“你言行不一啊,马玉娟给钱,你不准备要;这位心疼钱,你是准备从人家手里讹是吧?刚刚觉得你有点同情心,又变成心怀不轨了。”唐瑛道。
“呵呵,这号招人恨的主,你给人家同情心干什么?他跟包小三是一类,有钱也就吃喝嫖赌了,让他们手里的钱再分配一下,我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仇笛满不在乎地道。
“那……这就准备开始了?对了,忙得过来吗?”唐瑛关切道。
“我现在兵强马壮,就愁没活干呢。”仇笛道。
“吹吧你,十天!?看来你是准备颠覆商务调查的惯例啊,这种事得碰运气,一两个月没结果的都有。”唐瑛道,总觉得一切太奇葩,又太令人不可思异。
“你傻啊你,什么都不干,都能扣3000车马费,够吃了,这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刚来京城我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三千块啊……呵呵,不送你了啊,有消息告诉我。”仇笛伸手拦着车,坐上了辆出租和唐瑛再见。
这就开始了?
唐瑛不知道觉得哪里奇怪,那里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好笑,反正她一想,这几个坑货掺合到本来就鸡犬不宁的俩口子之间,真想像不到,会是种什么样的结果。一地鸡毛是肯定的,拭目以待哦。
一路笑着回公司,她如是想着。这个上午倒是蛮充实的上午,比在公司有意思多了。
第144章 柒拾叁行状元郎
老话说得不假,树怕砍、人怕懒。树砍了长不高,人懒了没长进。
这才歇了多长时间,已经懒得不像样了,说是八点集合,八点半都没来人,反倒是崔宵天很守时,准时就到场了,打了几通电话,才把宿醉的丁二雷和包小三唤醒,这两位臭味相投的已经形影不离了,至于耿宝磊,一般都是晚上泡吧,捎带着泡妞,第二天睁开眼会在什么地方,估计他也不知道。
还好,联系上了,通话时候听筒里就有个女音嚷着:帅哥,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这就提上裤子走?
特么滴,这个浪货!
仇笛气咻咻骂了句,扣了电话,瞥眼时有点尴尬,崔宵天正笑着看他,那样子像是置疑他这个操.蛋团队,要能入行岂不是最大的笑话?
“他们确实有点松懈啊,这不得请您这位专业人士给指指路不是。”仇笛恬笑着,向这位“底片”兄弟示好,生怕对方有心理障碍,他解释着:“您千万别有心理阴影啊,我说话算话,把我们领上路,东西一准还您。”
“无所谓,那东西需要工厂级水平才能拆解,要舍得花那么大代价,倒不用挣这种小钱了。”崔宵天道,显得很平静。
“哟?那您这是……”仇笛纳闷了,要是不惧这个,人家帮你就没有所图了。
“不过我还是得拿回来,否则总是块心病不是。”崔宵天侧头道,对于仇笛没有显得格外愤恨,他同样解释着:“我去看过马树成了,也知道你们的来路……妖姬告诉我,你们信得过,如果真像她所说,我倒觉得多条路子来钱不是坏事,这不是帮忙,按劳取酬啊。”
“妖姬!?”仇笛愣了下。
“蓝色妖姬,商谍行当里一位很出名的黑客,也是马树成最相信的人,马树成进去后我就不知道她的下落了,好像和你们在一起。”崔宵天道,这一行,想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真的很难哦。
哦……仇笛笑了,明白了,这是管千娇的诨名,真没想到,那小模小样的妞,在灰色行业里也是个名人呐,他笑着道:“我知道了,确实和我们在一起,不过现在她有干的了,可能要离开这一行了。”
“你们为什么不离开呢,好像有机会啊,好像也做几单大单?”崔宵天问。
“必须离开吗?那你为什么还在这一行?”仇笛以问代答。
“呵呵,我不在这一行,只是个爱好而已……我有正当职业,摄影师。”崔宵天笑着告诉仇笛,在他的眼里,这几个人简直就是夯货,离想像中蓝色妖姬带出来的团队相差太远,他好奇地问着:“你的专长是什么?数据分析?”
仇笛摇摇头。
“化妆潜伏?”
仇笛继续摇头。
“那电脑编程?”
仇笛继续摇头,脸红了。
“总不会是资金追踪吧?”
仇笛不好意思摇头了,反问着:“就当个商谍,至于提这么高从业要求吗?”
“这算低的了,你不懂数据分析,怎么和商业打交道?不懂编程怎么去挖别人信息?不懂资金操作,怎么去发现别人秘密?一个商谍的综合素质要求,要大大高于一个企业白领,而且他不是仅通一个行业,应该是个复合型人才。”崔宵天道,几句良言,说得仇笛苦口了。
不懂?也不会?崔宵天看仇笛,应该是真不懂,不是装的,他瞠然又问:“你不会真没入行吧?七十三行情报网,你的番号叫什么?”
“什么七十三行?还有番号?地下组织?”仇笛惊愕。
“哦,卖糕的。”崔宵天痛苦地直拍脑瓜:“你不是大智若愚,是真愚!”
这回真把仇笛惹恼了,他恼怒地道着:“坐好,再用这种口气笑话新人,小心揍你啊……拽什么拽,我们不懂不照样混到今天了!”
无知者无畏呐,崔宵天不搭理他了,知道这几种流氓组合可能没其他长处,还处在野蛮生态水平,打人肯定很擅长。
一路循着崔宵天的指路,到了四环外,小辛庄一处居民楼,又等了半个小时,那几位才珊珊来迟,仇笛也不客气,一人一巴掌问候,打人的生气,被打的倒嘻皮笑脸,坐车上包小三就开始吹牛了,昨晚和几个妞喝酒了,连着放倒了几个。丁二雷在一边打岔了,甭吹这牛好不好,身上装的嫖资全特么给你付酒钱了。
崔宵天止不住的哈哈大笑,仇笛尴尬不已,实在无语。
最后一位耿宝磊到了,惯例骂了几句,一行人跟着崔宵天进了小区,小区管理相当差,没门禁、没物业、几处垃圾都没人清理,在京城混迹多了,到场的都清楚,这是那种三不管的群租地带,一个单元房能隔出十几间房间那种,或者就是上下四层铺位,一个铺位月租数百那种。
“底片,来这儿干嘛?”包小三嘴多。
“别叫我底片,多难听啊。”崔宵天不悦地道:“底片是个交易名。”
“知道了,底片……干嘛呢?”包小三道。
崔宵天不悦地翻了包小三一眼,对于被强吻估计还耿耿于怀,没好气地回答道:“你闭上嘴,马上就知道了。”
包小三被刺激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抹抹鼻子,仇笛说了,这个人不能惹,送财童子,全靠人家呢,他被仇笛往后拉了一步,仇笛道着:“这都不懂,人货分离,这是存货的地方。”
咦,这个判断让崔宵天微微怔了下,他没多说,带人众人径直进了一幢单元,下了负二层,在挂着内衣裤、晾着各色鞋子、放着生活垃圾、流着各式污水的甬道里通过,这是地下一族的栖息地,像童话里的矮人国度一样,又脏又臭。
当啷,一个防盗铁门打开,众人鱼贯而进,啪声灯亮,一下子恍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超大型的地下室,肯定租金不菲,四周是琳琅的货架,像是各式电子产品的仓库,满满地摞了四层,居中一片空地,排着单车数辆,上面挂着一层厚厚的灰,肯定许久没人光临过这里了。
这是干什么?众人疑惑不解。
仇笛客气地邀着崔宵天道:“那,崔老师,给大伙扫扫盲。”
“文盲能扫,流氓怎么扫,得扫扫黄……嘿嘿,宝蛋,数特么你不够意思,勾搭了个妞就溜……”丁二雷刚接了句,突然发现都盯着他看,他讪讪笑笑住嘴了:“那……扫吧,我给忘了啊,这是工作时间对吧,赶紧培训培训,今天不就上岗么?”
再正经的东西,从丁二雷嘴里说出来,都会带着邪气,他正经八百说了,其他人倒听得乐了,瞧这货贼眉鼠眼,獐头狈脸的,那样子绝逼像滚粪球的屎壳郎,那表情绝对像偷母鸡的黄鼠狼,这培训和上岗从他嘴里讲出来,怎么就听得格外可乐呢?
于是这四个搭伙的相视而笑,谁也不以为耻,倒把底片崔宵天兄弟给气着了,大吼一声:“别笑了,开始教你们本事了啊,学会学不会,就这一回啊。”
是高人,就必有过人之处,崔宵天一怒,其他人收敛行色,注意上了,毕竟底片的鼎鼎大名不是吹出来的,瞧人家藏设备的地方就不一般啊。
于是,史上最震憾的偷拍设备就全部呈现出来了。
动作是:崔宵天搬着个箱子,哗啦一声,倒出来上百件。
手机、手表这是常见的,已经烂大街了,但不常见的更多,嵌在帽子上的、镶在胸针上的、钉在皮带扣上的、做成胸坠的、甚至还有嵌在鞋尖上了,那绝逼是偷拍裙底的利器,就打破脑袋你也想不出来,鞋上的一个小装饰,就是偷拍镜头。
这是身上带的,伪装成其他工具式的就更多了,毕竟单车前灯,伸缩式的,你可以边骑车边拍照;比如手包、书本、报纸卷,直接夹在腋下就可以拍照;比如拐杖式的,杖头有镜头,你可以伸到任何地方拍照,包括女人的裙底以及无法直视的某些内景………设备就讲了半个多小时,听得这一干人那敬佩之情像滔滔口水流不绝了,看崔宵天的眼神都成仰望。
达者为师啊,瞧人家这水平,想想以前那些太小儿科了。
拍摄的方式、伪装、取景,崔宵天讲得更形象,他亲身示范了,看一下手表手机,偷拍;扶一下帽檐,偷拍;整一下领子,偷拍;甚至提了下裤子,皮带扣上都能偷拍;要蹲下身系鞋带,那更牛逼,可以同时几个角度偷拍,他在小小的地下室了转了n个圈,用平常再正常不过的动作,演绎了上百种偷拍的方式,讲得眉飞色舞,听得是津津有味,听完了,那叫余音绕梁、回味绵长呐。
“……大致就这些,你们先试试,有什么不懂再问我,这个上面没有现成的教科书,所有的东西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你们几个,谁是老大?”崔宵天结束的讲演,故意问。
出于过度钦佩的缘故,包小三景仰地道:“本来是仇笛,要不我们换换,你来当老大吧?”
“我还真没意见……要不,底片兄弟,您带我们这个团队。”仇笛笑着问。
看看獐头鼠目的二皮,明显让崔宵天很厌恶了,就包小三也不会让他有好感啊,他摆着手道着:“这这个组合,都好意思叫自己团队?”
明显不屑嘛,对于蔑视,本团队直接无视,都在吃吃地笑,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不堪嘛,耿宝磊说了:“我们反正现在不用打工赚钱,尝试一下嘛,挣不着钱再散伙,对不,二皮。”
“啧……这叫什么话?散什么伙?”丁二雷不高兴了,直道着:“你们要干不了这个,跟上我干,我教你们办证,咱们专办国外证件,祸害他老外去,这总不违反中国法律吧?”
“就是,不成我跟皮哥混啊。”包小三搂着二皮道。
崔宵天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叹了句:“无知者真无畏啊,假证就是假证,居然觉得自己合法。”
二皮要吵个明白,仇笛拦住了,插在两人中间,谢着崔宵天道着:“别争了,别争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得谢谢你。”
“不客气。”崔宵天好歹正常说了句人话,不过马上这话就不好听了,他补充着:“反正这儿的都是淘汰设备,我欠老马个人情,当还给老马了。”
“就这……还是淘汰的,我…操!”丁二雷惊讶道,本来就丑,惊讶表情出来,丑得吓人了。
“都说你无知无畏了,远程监控听说过没有?无环境限制追踪听说过没有?飞行器监视见过没有?”崔宵天一连几问,把丁二雷问成傻瓜了,一傻,他报复似地灿然一笑补充道:“其实我也没见过,别太崇拜我啊,我吓唬小孩呢。”
“我…操…”丁二雷捋着袖子,一瞧自己小身板不行,手往后一挥喊着:“三儿,揍他一顿,哥请你双飞。”
“真…滴!说话算数啊。”包小三兴奋了,要助拳了。
乱乱乱,乱成鸟样了,仇笛把这一对货拎过一边,干脆摁着坐地上,虚心求教着崔宵天道着:“崔老师,甭跟他们一般见识,给我们说说,你们一般是怎么从头到尾搞的。”
“这个啊,不难。”崔宵天看了仇笛一眼,许是被他的诚心感动,抽了一部破旧的电脑,开机,然后蹭,一关灯喊着:“仰头。”
黑暗里,我…操…我…操……声音不断,崔宵天充分利用着空间,投影向上,头顶成了个大课堂了,他侃侃讲着:
“第一步,找准目标;第二步,摸清大致的规律;第三步,对你的目标做好详细的计划,关键是第三步,计划要包括使用的设备、行进路线、要进入的环境、可能遇到的意外等等……这是我早年做过的几个课件,参考过警察培训以及fbi初级选拔课程,你们看一段,如何追踪和偷拍……”
影像资料,是在人流汹涌的大街、僻静的公园、高档的酒店以及脏乱差的不同环境,如何选择有利的地形、角度、如何充分利用遮敝物隐藏形迹等等。如果是神马教育课程,恐怕这些人一秒钟都看不下去,可要是这种稀里古怪,而且充满着阴暗无素的技巧,这几位就看得津津有味了。
“注意,在你计划里,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清楚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要尽量避免使用自己的短处……别问我你们自己的短处啊,像二皮你这种货,你敢靠近私人会所试试,肯定得被当贴小广告的揍一顿……”
“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偷拍专业人士,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让任何人觉得你有不轨的企图,不让任何人发现你的镜头在什么地方……这个需要苦练的啊,你们看镜头里的这位,相机在手里,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是警察,在对一个嫌疑人监视居住……我觉得好玩,就悄悄把他们的形迹拍下来了,当时他们在拍嫌疑人,而我扮成卖保险的从他们面前走过了三次,他们没有发现……”
“形象…在你的计划里这是重要的一环,偷拍,精髓在‘偷’字上,想要成功的偷到有价值的画面,又不被对方发觉,那你就最好别让人觉得你有贼相……所以,必须学会如何让自己的形象适合你出现的环境……仇笛,你的形象都够呛啊,打扮得精干没错,可你这种眼神和气质太吓人,就像随时要找人拼命一样,这可不行,普通人对你会避而远之的。”
“……言而总之,其实不难,在这座城市生活过,我相信你们有丰富的经验,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忘掉你们曾经生活的环境,把自己变成一个和所有环境都不违和的形象……比如,走在大街上,我就是路人甲乙;进了写字楼,我就是职员ab;到了大排档,我就是兜里没钱的苦逼;但在踏进五星酒店的门那一刻,我绝对马上就会有土豪那种不可一世的形象……生活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重视你,仰视你;这种事是反生活的,让所有人无视,你就得逞了……”
啪,灯亮,崔宵天昂然而立,那玉树临风的姿态,口若悬河的水平,就像仇笛在大学记忆深刻的教授一样,自信,来源于他们对专业的浸淫。
“时间差不多了,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了。”崔宵天对着几位活动脖子的几位道,要干什么,他还是有点好奇心的,好奇心在于,这个组合能干了什么,他实在得打个大问号。
这个简单,仇笛把马玉娟、孙志君两位成功的委托一讲,再把郝丽丽那位没成功的委托一说,齐活了,第一单生意,就从这三家上面找,成一个算一个,多成一个算意外,一个也不成,不意外,当练手了。
“这个……这个好玩,我最喜欢看别人老婆劈腿了,是不是啊二皮?”包小三兴趣上来了,二皮明显兴趣浓厚,五官一挤笑道:“揍是,英雄喜好略同。”
仇笛和耿宝磊哈哈大笑,崔宵天却是气得老血上头了,他无语道:“你们接这种小单子有什么意思啊?传出去都坏了我的名头啊。”
“不小,标的到二十万了。”仇笛道。
“啊!?”崔宵天愕然叫了声,然后一指仇笛:“我明白你的长处在那儿了,够黑。”
就找个婚外情,能把价要到这水平,还真不是一般地黑。
“这们,我安排一下,二皮,三儿,你们负责去盯孙志君老婆,摸一下什么情况。”
“宝蛋,你跟着我,咱们盯郝丽丽这一位……”
仇笛道,安排到这儿就被打断了,耿宝磊置疑不是没有委托成功吗?仇笛解释了,他觉得郝丽丽想离的心情非常急切,应该有机可趁,如果真有拿到点东西,不愁她不给钱。
“喂喂喂……你这可不对啊,没委托成,回头反而被你盯上,有悖于职业道德啊。”崔宵天提醒了。
“这都不算什么职业,还讲什么道德,愚不可及啊……就当练练手不行啊。”仇笛反驳了,一指崔宵天安排着:“你…负责盯马玉娟的老公,他叫李洋,信息我随后给你。”
“什么?你把我也算上了?我至于再活回去,跟上你们干这破事?”崔宵天像被踩了尾巴,尖叫着。
“人多才有活力、有竞争才有动力,咱们三组一起上,那头开花都结果,多好……别苦脸了,走走,今天中午我请大伙吃一顿,走吧……有兄弟陪着你,不无聊。”仇笛拽着包小三,使着眼色,包小三拉上崔宵天了,仇笛一转身又拉住耿宝磊,拉到崔宵天身边道:“瞧瞧,还有美女陪着你……不寂寞。”
对于gay,耿宝磊自然相当于美女了,撩美女耿宝磊不脸红,把他扔男人怀里,耿宝磊可受不了了,他挣扎着吼着:“少拿我开涮啊,老子是纯爷们。”
崔宵天也怒了,吼着道:“我虽然不纯,可也是个爷们啊。”
“哎呀,啥也别说了,说话都像一对……走嘞,是爷们就一起干,大碗喝酒,大捆分钱的日子不远了啊。”仇笛后面推着,众人竭力邀着,生拉硬扯,把这个团伙,终于齐心合力推向快车道了………活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重视你,仰视你;这种事是反生活的,让所有人无视,你就得逞了……”
啪,灯亮,崔宵天昂然而立,那玉树临风的姿态,口若悬河的水平,就像仇笛在大学记忆深刻的教授一样,自信,来源于他们对专业的浸淫。
“时间差不多了,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了。”崔宵天对着几位活动脖子的几位道,要干什么,他还是有点好奇心的,好奇心在于,这个组合能干了什么,他实在得打个大问号。
这个简单,仇笛把马玉娟、孙志君两位成功的委托一讲,再把郝丽丽那位没成功的委托一说,齐活了,第一单生意,就从这三家上面找,成一个算一个,多成一个算意外,一个也不成,不意外,当练手了。
“这个……这个好玩,我最喜欢看别人老婆劈腿了,是不是啊二皮?”包小三兴趣上来了,二皮明显兴趣浓厚,五官一挤笑道:“揍是,英雄喜好略同。”
仇笛和耿宝磊哈哈大笑,崔宵天却是气得老血上头了,他无语道:“你们接这种小单子有什么意思啊?传出去都坏了我的名头啊。”
“不小,标的到二十万了。”仇笛道。
“啊!?”崔宵天愕然叫了声,然后一指仇笛:“我明白你的长处在那儿了,够黑。”
就找个婚外情,能把价要到这水平,还真不是一般地黑。
“这们,我安排一下,二皮,三儿,你们负责去盯孙志君老婆,摸一下什么情况。”
“宝蛋,你跟着我,咱们盯郝丽丽这一位……”
仇笛道,安排到这儿就被打断了,耿宝磊置疑不是没有委托成功吗?仇笛解释了,他觉得郝丽丽想离的心情非常急切,应该有机可趁,如果真有拿到点东西,不愁她不给钱。
“喂喂喂……你这可不对啊,没委托成,回头反而被你盯上,有悖于职业道德啊。”崔宵天提醒了。
“这都不算什么职业,还讲什么道德,愚不可及啊……就当练练手不行啊。”仇笛反驳了,一指崔宵天安排着:“你…负责盯马玉娟的老公,他叫李洋,信息我随后给你。”
“什么?你把我也算上了?我至于再活回去,跟上你们干这破事?”崔宵天像被踩了尾巴,尖叫着。
“人多才有活力、有竞争才有动力,咱们三组一起上,那头开花都结果,多好……别苦脸了,走走,今天中午我请大伙吃一顿,走吧……有兄弟陪着你,不无聊。”仇笛拽着包小三,使着眼色,包小三拉上崔宵天了,仇笛一转身又拉住耿宝磊,拉到崔宵天身边道:“瞧瞧,还有美女陪着你……不寂寞。”
对于gay,耿宝磊自然相当于美女了,撩美女耿宝磊不脸红,把他扔男人怀里,耿宝磊可受不了了,他挣扎着吼着:“少拿我开涮啊,老子是纯爷们。”
崔宵天也怒了,吼着道:“我虽然不纯,可也是个爷们啊。”
“哎呀,啥也别说了,说话都像一对……走嘞,是爷们就一起干,大碗喝酒,大捆分钱的日子不远了啊。”仇笛后面推着,众人竭力邀着,生拉硬扯,把这个团伙,终于齐心合力推向快车道了………
第145章 曲曲折折难寻访
理想永远比现实丰满,实践永远比理论更难。
对于吃偏门的,这一点感觉尤为深刻,当天下午就各奔目标,偌大的京城意外无处不在,最起码仇笛就遭遇了一个有苦说不出的事:堵车。
足足堵了三个小时,等到目的地时,已经天黑了,这个时间段想返程也难了,回头到住地,又得遭遇下班高峰,干脆就住到了通州,晚上无聊,联系了已经正式上班的管千娇,离开了这一行,管千娇才告诉他很多故事,比如这一行自诩七十三行,有一个很隐敝的群号就叫73班校友录,因为处在灰色地带的缘故,相互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可以有情报的交流,但彼此根本不见面,也不互挖对方的真实身份。
这一行有很多人物,比如老道的情报贩子,叫“点子”,商户的信息、银行记录、房产记录甚至于很多私密记录这类人都有渠道得到,信息在他们手里,就是养家糊口的来源;比如提供各类间谍监听装备的,都叫“底片”,比如盯梢低级人员,叫“镜子”;还有专门潜入各类公司挖信息的“钉子”、行走在各类人物之间的掮客“皮子”,至于像管千娇这种精通电脑的黑客,也有个外号叫“珠子”,意指珍贵的意思。
管千娇把仇笛拉到这个群里,随后仇笛郁闷地发现,他只能是最低级的那种“镜子”。直接被五百人大群忽视了,没人和他这种级别很低的人交流,群里正的关注的是私蓦利率那家什么背景,那家比较靠谱,那些涉及很专业的内容,仇笛看着看着就昏昏欲睡了。
次日起了个大早,带着耿宝磊逛了一圈通州,郝丽丽提供的初步资料上,她的老公候海峰就在通州当二手车中介,这是没有委托的调查,不过在仇笛看来,那位花枝招展、风姿妖娆的女人和比她大二十岁的老公,其中肯定有故事。
“可这故事未必是能变成钱的故事啊……这很好理解,京城你有车有房,别说46,就64的老头娶个小姑娘也不让人意外啊,多少美女等着排队嫁给房子呢。”耿宝磊反驳道,通州北郊,有数个二手车中介,找了两家,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候海峰开的那家,正在驶去的路上。
“你看看我录的……她不是嫁给房子,是要和房子离婚。”仇笛提醒道。
耿宝磊看了看仇笛手机上录的那位女人,和大多数花枝招展的浪货没啥区别,他不屑道着:“那指不定是找上有房子多套的了,把这个只有一套房的蹬了。”
“不应该是这样,我觉得她特别急,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思……哈曼给的背景调查是,结婚才两年多,现在人多注重婚前财产呢?真要这么离了,她可什么也得不到啊……你觉得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陪四十几的老头,能特么白让他睡几年?”仇笛狐疑地道。
这句话把耿宝磊逗乐了,仇笛惊省时,方觉得自己换位思考的不太对劲,他直道着:“干脆见见人得了,咱也不跟踪他了,就当来玩一趟。”
“少来了吧,你是寻思着,是不是能把委托颠倒过来,从人家老公手里抠点钱。”耿宝磊一语戳破了仇笛的借口。
仇笛哈哈一笑道着:“你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这都能看出来?”
“都不用看,不管是你,还是这一对,都不是感情问题,绝对是经济问题。”耿宝磊一言以敝之。
错不了,这个时代的潮流带着的铜臭味,鲜有幸免之人。
直接去了车市,直接找到了候海峰,见面把耿宝磊和仇笛吓了一跳,那爷们剃着大秃瓢、长着大板牙、脖子里拴着老粗的金链子、浑身都是膘肉忽闪闪地,无处不在彰显他属于先富起来的那一族。
“哦……瞅你们面熟,卖车是吧?”候海峰比仇笛还直接,倒替仇笛想到借口了,一想起堵车仇笛就糟心的,一点头:“对,卖了得了。”
“成,开后面给你估个价……来来,进来坐,我们这个诚信车行啊,信誉那是没得说啊,好多京里的主,都大老远跑我们这儿买车置换,二位您想要什么车言语声,上户办牌一条龙,不用您跑前跑后……最关键的是,不用等着摇号,摇号那家伙多坑人呢,驾照都二审五六年了,摇不上号的海了去了……哎二位,有这个意向吗?”候海峰一笑起来,倒不让人觉得很讨厌,最起码讨好的表情让你觉得很可爱。
“还真有,不过钱不太趁手,想先看好,回头来提……买新车是有点不划算啊。”仇笛笑着道。
“那肯定的,一辆好车厂家挣利、国家收税、黑心商家再宰你两刀,四十万的车回咱们国内直接上百万,过不了几年就得缩一半价……这儿可是实实在在的价格,有辆宝马,十五万您开走,里程还不到十万公里………一看您这眼神就不相信我,咱们签个协议,只要您发现是事故车、大修车什么的,我们包退包换……”
候海峰三言两语,大秃瓢晃悠着,无形中就把卖客变成买客了,仇笛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随着候老板去看车,很关怀地问着,候老板哪儿人呢?怎么听着像老乡?一问尼马不是老乡,差远了。哟,攀不上了,候老板一看您的座驾京牌,在市里住的吧?
候海峰那识得有诈,嘻嘻哈哈地带着人逛车场,不过很快仇笛就发现聪明反被聪明误了,检测他那辆五菱面包车挑了一大堆毛病,车胎花纹快磨没了、曲轴都磨细了、发动机有异响、最让候老板感觉难为的是,检测的小伙说了:还烧机油。
耿宝磊掩嘴轻笑了,知道面前是位彻头彻尾的奸商了,仇笛自己就懂车,车保养的相当好,一转眼就差一点成报废车了。
“我买的时候花了小两万啊。”仇笛道:“你们给多少?”
候老板想了想,给了个跳楼价,手指一比划:“八千。”
“啊?八千?”仇笛气坏了。
候海峰一拍巴掌道着:“甭跟我客气,兄弟,再给您加五百,您不要是看不起我……一看您这样,绝对是已经发大财的主,我知道您不在乎这俩小钱,可咱们得实事实办不是……不是我说了啊,开这车,除半夜出来拉客,早上出去送货,一般人都不好意思开这车啊……看出来了,您就是扔个废铁疙瘩卖了,八千五……到我手里修修划拉划拉顶多挣五百块钱,多挣一分我是你孙子……”
耿宝磊一直在笑,仇笛根本插不进去嘴,本来他想察言观色的,却不料被对方看破已经脱贫致富的身份了,那前塞后堵的,还真找不出像样的理由跟人讨价还价了。
说着有电话来了,仇笛接着电话,是唐瑛的,他安置地说了句:行了,我知道了,就这么办。
这话头让候海峰逮着了,一嗓子吼着员工:“收车,结算,车上有这位老板什么东西都拿下来……开八千五。”
“啊?什么什么,我还……”
“您不说,行了,知道了,就这么办嘛……快去,愣着干什么。”
“嗨,等等,我再想想,回头送行不,卖了车我暂时回不去呢……”
“没事,我派车送您……”
一单生意,就在这么生拉硬扯中,愣是做成了,仇笛哭笑不得地装起了钱,候老板叫着小员工已经在小声教唆了,把这俩送走,打听下住那儿,肯定还要买车,想办法拉过来啊。
于是乎,仇笛和耿宝磊被热情洋溢的二手车行小徒弟请上了车,往市区送呢,一路不是打听大哥干啥滴?大哥贵姓?就是介绍某某车型咋样咋样,便宜啊,十来万就能开个豪车装逼去,晚上开上到酒吧街搭讪妞,一搭一个准,有好车才有好妞上。
这把仇笛和耿宝磊听得烦得,真想像不到自己当年做推销时,客户得多糟心,半路根本受不了了,直接到了地铁站下车,乘地铁回去。
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可把耿宝磊笑歪嘴了,他见仇笛皱着眉头,好像不是心疼那辆破车,好奇一问,仇笛附耳告诉他唐瑛给的消息,消息的内容是:郝丽丽已经是三婚了。
“啊?还有这事?准确么?”耿宝磊愣了。
准确性应该没问题,唐瑛的分工是背景调查,商务公司的渠道,大背景调查是必须做的,对于有刑事责任、有犯罪嫌疑的委托,必须规避此类风险,唐瑛也就是试着让吕主管查了查,谁可成想,反查出这个郝丽丽的问题了。
所以,仇笛讲了:“第一次婚姻半年结束,第二次,九个月,结了三次婚,成功地由一个饭店服务员变成了现在的富婆……吕主管有这个调查渠道,能查到她离婚诉讼的案底,第一次离婚是男方无性能力、第二次离婚是男方没有生育能力……两次离婚她都受益不少,在老家河北还有房子。”
“那这第三次,是准备制造个男主有外遇?我日……这尼马是婚姻骗子?”耿宝磊愕然道。
“十有**是了,唐瑛说,让咱们别碰这种合法诈骗的女人,她离婚就把男方坑死,那是合法的,而咱们婚姻调查窥探别人**,你就办好事,也是非法的。”仇笛道。
“哇,没想到还有这种来钱途径,真让我恨己不是女儿身啊。”耿宝磊笑着道,提醒着仇笛:“恭喜开门见晦气啊。”
这个确实难办了,总不能找上门跟男方讲,你老婆是骗子,你老婆给你戴绿帽还想整你钱呢,那不得被人家揍成猪头再轰将出来。
坐在回市区的地铁上,仇笛托着腮冥思苦想着,这个无法逾越的壁垒,把他难住了……
……………………………………
……………………………………
相比仇笛远赴通州,包小三和丁二雷就轻松多了,两人都过着站着不像正常人,躺下就是自己家的生活,京城厮混久了,根本不用导航,脑子里直接就装着地图,找委托人孙志君的老婆根本没费劲,头天晚上就找到了北太平庄孙志君老婆开的炸酱面馆,还专程进去吃了碗,可惜没见着老板娘。
老板娘就是目标,尹雪菲,不用确认,吧台后吊着营业执照上写着呢。
这儿离丁二雷的窝不远,两人回家住了一夜,次日又逍逍遥遥的来了,住处暂时无法确认,俩口子分居,不在一块住,只能从店里倒过来查,这俩口子奇葩得很,老公连老婆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看那样子,应该是已经忘了很久了。
出了地铁口子,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包小三接着电话,仇笛安排晚上会面,丁二雷却在竖着衣领,晚秋的风里已经带上几分寒意,他咒骂着这个处处是霾的天气,牢骚又来了:“三儿,我再跟你说一次啊,你就跟着哥干吧,哥就缺你这样仗义的一个伴。”
两人混得近,丁二雷没少吐槽当年办假证,尼马证办好了送到了,人家不给钱,还把他揍了一顿的悲惨往事,更悲惨的是,这种事发生过还不止一回,后来连办假证的丁二雷也不相信国人的信誉了,这才专门开辟海外市场。
“那你那一个月挣多少钱?”包小三问。
“少的时候几千,多的时候一两万……再多就不敢干了。”丁二雷道。
“啥?不敢干?”包小三不解了。
“啊,肯定不敢干,小打小闹,养家糊口;大鸣大放,牢里吃苦,这你都不懂?”二皮这位老油子开始教包小三了,警察叔叔和坏蛋之间的生态,就像养殖户和他们养的猪一样,谁肥宰谁,谁富收拾谁。所以,哥不是做不大,而是不敢做大,不是只接熟客生意,而是不敢乱接生意。
包小三一听,这挺有道理的,一竖大拇指道着:“皮哥,要不我佩服您呢,瞧您懂的这道理,真多啊。”
对于包小三发自内心的佩服,丁二雷受之坦然,不论是什么天才,也是需要观众,需要追随者的嘛,他挽着包小三胳膊深情道着:“难得有懂我的……要我说,你们几位也是瞎胡闹,不靠谱,就有俩钱迟早也得折腾完。”
“哎呀,皮哥,这你就真不知道了,仇笛这人挺仗义,要不是他,我现在还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呢……我真没跟您吹牛,我们接了几单大生意,标的最大到三百万了,要不你说我怎么脱贫致富的?回到老家,那上门相亲的,都快把我家门槛挤破了……您还别不信,他在国安真有关系。”包小三小声道着,拉拢着这位意志尚在飘摇的兄弟。
“你那点我都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务实。”丁二雷老成地道。
“哎哟,冤呐,这个绝对没假话……那喝三斤白酒夜御四妞的才是吹牛啊。”包小三不迭地解释着。
不好说了,丁二雷明显无法相信包小三所说,仇笛一人一枪和人火拼过的事,更无法相信他在国安有关系的事,直撇撇嘴,不提这茬了,那样子,好像对包小三这么个人才入错行多么可惜似的。
这也正是仇笛急于拉起团队,急于做成一单的心情所在,没利益就没有团结,不管团队还是团伙都是如此,包小三苦口婆心解释着:“……这个您真不用怀疑,仇笛的眼光是相当准的,他觉得这个能赚钱,是条路子,就应该没错。”
说到这事,丁二雷的疑虑尚存,他且走且道着:“我怎么觉得就不靠谱呢?二十万,雇人给自己找顶绿帽戴?”
“你看你这人,要是这顶绿帽关系到一幢房子产权的分配,那就真得找出来啊,这年头要钱都不要脸,还怕戴绿帽?再说这种事就肯定有,离婚几年了,又是个老板娘……我…操…我就不信她没相好,天天整根黄瓜自己个玩。”包小三道。
说到此处,丁二雷笑得眉眼挤一块了,抬头时,已经看到了装饰古朴的炸酱面馆,两人收起了谑笑的丑相,像普通的食客一样,踱进店里了。
“老板娘在不在?”进门包小三扯着嗓子就吼,店里食客不多,好引人注目了。
这是奇诈一句,有人应声就是在,万一有人应,包小三这恶相马上就会变成笑脸喊:“两碗炸酱面。”
剧情突变,吧台整理东西的胖妇人抬起头来,粗嗓门吼着:“大白天嚎啥桑呢?找老板娘干啥?”
“您是?”丁二雷被吓一跳,这女人有他两个粗,一个半高,那胸前晃悠的两团,比店里的面碗还大,可为啥这面相这么熟悉呢。
“没老板娘,我是老板。”胖妇人对两位猥琐货没好口气了。
“两碗面,牛肉、黄瓜各一碟。”包小三不敢犟了,尴尬道。
“红儿,两碗炸酱面、一碟牛肉、一份黄瓜。”老板娘大嗓门吼着,厨房里应了声。然后她低头拔拉着算盘珠子。
包小三和丁二雷战战兢兢坐到了桌边,俩人认出来了,这就是目标:尹雪菲。
“没错吧?”丁二雷愣了,美女的名字,肥婆的样子,反差太大了,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没错。”包小三手机已经偷拍几张了,他小声道着:“和委托人提供的照片一样,就是胖了百十来斤而已。”
“这个离婚很正常,不离才不正常呢,我很同情那个委托人啊,和她一块睡,相当于抱着一头二百来斤的母猪同床共枕,那得多么勇敢的爷们才能办到啊。”丁二雷如是道着,然后他和包小三相视愕然,想到一个更悲惨的事。
“完了,这生意绝对黄了。”两人同时道。
对呀,这号年老色衰一身赘肉的肥婆,出门坐车都不方便,可能红杏出墙吗?
完了,白跑了,尼马还得自己搭路费。两位失望的人很快又发现了一个特性,这位恶肥婆不是一般的凶,饭还没上桌,已经冲着后厨骂了几回人了。
两人的心思相同了,吃完饭跑得远远的,省得尼马看着人糟心,唯一的优点是,这炸酱面做得着实不错,面劲道、酱味足,两唏唏律律吃着,包小三吃饭快,半天见丁二雷只吃面不吃小菜,他邀着快吃啊,边说边挟了块黄瓜往嘴里放。
丁二雷瞧他这样,思维紊乱了,直说三儿,你多吃点。
说完他觉得自己被良心谴责了,于心不忍地道着:“三儿,我想你刚才说的话了……你说这黄瓜,会不会是她用过的?”
呃……包小三一噎,呲眉瞪眼梗脖子,恨恨地撂了句:“二皮,从现在开始,跟你友尽啊。”
“你看你,我就说说,兴许不是呢……那,你都吃了吧。”二皮幽怨地道,明显对黄瓜有心理阴影了。
包小三气得端起碗跑了,换桌了,不跟他一起吃了。
开张第二天,两线同时失利,虽然意料之中很难,但谁也没有料到,会败得这么彻底,连刚刚建立起的搭档感情,也出现了嫌隙………
第146章 意外有喜且共商
当包小三和丁二雷听到仇笛的糊里糊涂把车卖了的遭遇时,这哥俩因为黄瓜犯的心病骤然消失,齐齐笑得呲牙咧嘴,连耿宝磊也加入了幸灾乐祸的队伍,三人且笑且观糗相一脸的仇笛,这乐子,比在酒吧里逗妞还有意思哈,瞧把仇笛小脸红得,半天愣是没说上一句话来。
“行了行了,反正那车我也想换了……你们呢?怎么回事。”仇笛问了。
一问这个,两人相视一眼,形象地搂在一起说:“瞧见没,孙志君老婆有我们俩搂一块粗。”
“那胸这么大,两个大海碗差不多了。”包小三比划着。
“个比三儿还高。”丁二雷提醒了。
“嗓门比你那破面包声音还大。”包小三大道了。
“人可凶了,我们吃了一顿饭,揍听她骂了伙计八回。”丁二雷凛然道。
结果很容易判断:河东狮吼的加强版。
原因也很容易想像:这类巨肥、巨丑、又巨丑的女奇葩,怎么可能搞婚外恋?把包小三和丁二雷这样的男人都吓成这样,何况普通人?
“哦哟,怨不得他老公要想办法和她离啊。”耿宝磊道,他看看仇笛,狐疑地问着:“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怎么觉得他老公是故意恶心她呢?然后找咱们这么几杆枪替他出头?”
“方式也不对啊,雇咱们去杀人灭口都说得通,让咱们找她的出轨证据,没道理啊,那不是连咱们也玩了?”丁二雷道。
“不能吧,不是付钱了吗?”包小三道。
“蠢货,订金,你屁事办不了,差不多得全额退还?人家都是京城土蓍,不讹你就不错了,你还想赖人家那钱?”耿宝磊道。
“那这啥意思?”包小三愣了。
“意思就是黄了呗。”丁二雷道。
一听“黄”字,包小三瞪眼了,然后丁二雷解释道:“我说黄了,没说黄瓜。”
这不说了吗!?丁二雷惊恐地捂住了嘴,然后包小三兴奋地摁住了,掏了他的钱包,抽了三百块,乐滋滋地装到自己口袋里,被抢钱的丁二雷苦不堪言地直拍自己嘴巴。
耿宝磊问时,却是两人打赌了,尼马谁再提黄瓜就付钱,这时候丁二雷也明白了,直戳着包小三道着:“故意诱导我说那什么是不是?”
“说什么了?”包小三严肃地问。
“就说……”丁二雷急急刹住了,手指僵着,一划拉:“算我倒霉,不说那绿色友雄根了啊。”
诱不出第二回来了,不过包小三赢了三百却是心情大好,摸着扑克牌邀着几人玩,仇笛没心情,这仨捉对玩斗地主了,边玩,边等着最后一位到场。
聚会的地方就在丁二雷家里,这儿僻僻、杂乱、远的民居,既经济又实惠,地方还宽敞,三人大呼小叫玩起来时,仇笛躺在靠窗的地方小寐,一会儿拿着包小三的手机看看,一会儿又看看丁二雷的,两人拍回来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清晰地反映了目标的情况,他比对着孙志君那天的录像,家里有这么位老婆,离得倒合情合理,可用这种方式,似乎就有点不合情合理了。
想了一会儿不明所以,他干脆起身,换了部手机直接给孙志君打电话了,一接通时,他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像酒桌上的吆五喝六,对方喂喂半天,仇笛解释了一堆,他才明白过来了:“哦……我知道了,今天都有回音了?”
“不是啊,孙老板,您这个委托有问题啊。”仇笛道。
“有什么问题,我花钱雇人,你们拿钱办事,不对吗?”孙志君道,很土豪的口吻。
“肯定不对啊?您夫人……不是我说难听话啊,体重得二百多吧?脾气很暴,爱骂人吧?长相肯定不说了,肯定和您不般配啊。”仇笛小心翼翼地道。
“啊,没错,我知道啊……一年多没见着了。”孙志君道,好奇地问着:“你什么意思呢?”
还有这样的奇葩夫妻,仇笛直嗝应,直接道着:“我意思是啊,您觉得……您家里那口子,可能出轨吗?那多安全的相貌啊,绝对不会有谁掂记啊。”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她已经二百多斤重了,那……你说怎么办?”孙志君问。
“怎么是我说怎么办?”仇笛烦了,直道着:“咱们丑话说到前头,这个委托没有能完成,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事嘛,是不是,只能把委托金退给您……嗨,您别生气,全额成不,当我们自掏路费了。”
“别别……怎么能这样呢?反正你也不认识我对吧?”对方道。
“对啊,不认识。”仇笛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是谁对吧?”对方问。
“对啊,我们不见面的。”仇笛道。
“这不就得了,我和我老婆这事拖了几年了啊,正常途径我估计没法解决,特么滴我那小舅子在法院,每回一起诉离婚,除了调解还是调解,根本没机会上法庭……调解还是我小舅子跟我调解,哎呀,那我惹得起么?那,你也看明白了,她就是想拖死我……我大好的青春年华啊,全陪她减肥去了。”孙志君在电话里大倒苦水。
“等等,您说这个什么意思,这种调查都见不得光,我们跟法院可说不上话。”仇笛道。
“您还不明白啊?哎我出这么钱,就是让你们想办法,什么办法都可以啊,找出她的过错来不就成了……你们不专干偷鸡摸狗的事么?这种事难得住你们,再说了,没出轨,你们帮她找一个也行啊……我特么就找点东西恶心恶心她不行啊,她还跟我闹上了……爷们这回铁了心了,还跟我不死不休……”
孙志君一点也不隐晦自己的用意,想挣钱,那你想办法整啊,而且还客气地提醒了,不瞒兄弟你说啊,一定注意安全啊,我找人上门和她商量的,基本都被大拖把揍出来……言而总之,爷们不错钱,就差一张离婚协议。
纵是仇笛神经强悍,见多识广,还是被这两口子雷到了。
机会,这当然是机会,得到二十万的机会。
他脑子里闪过数种方式,眼朝屋里瞥到那几位时,他清楚,现在这个团队完全有能力办到。比如,老油条惯用的方式,找俩囊中羞涩的民工办事;再比如,沿商谍这个灰暗圈子找到已经跨界的人办事,似乎也不难。
不过他马上否定了,没敢再往下想,就像他理解的人精和人渣的区别一样,不是因为人精更聪明什么都会干,而是因为人精懂得畏惧,知道什么不能干。
所以就形成一个无法解开的纠结,正常的方式行不通、不正常的方式……不通行,最起码在仇笛的心里无法通行。
“仇笛开门……”打牌的丁二雷喊了。
喊声把仇笛惊省,他踱步下楼,开门,迟来一步的崔宵天优雅地出现在这个脏乱差的地方,很客气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京城这交通,晚一两小时不算晚。”仇笛道,随手关门,同样客气地道:“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啊,让你到这个脏乱的地方。”
“不用,我也是这种地方出来的,到这儿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我时间不多,晚上有点事要办,在这里就不多呆了。”崔宵天边上楼边道着。
“你开车来的?”仇笛问,得到肯定答复时,顺口说了:“正好,一会儿把我戴到地铁站。”
“没问题。”崔宵天道。
“我倒有点问题,你对我们进展好像没兴趣?或者对我们这个团队也缺乏必要的兴趣?”仇笛道,以他观察,这货根本没当回事。
“你在门外徘徊,他们在屋里打牌,已经说明你们一无所获了,我要直接问你,岂不是让你很难堪?”崔宵天笑着道。
“就凭这个,能判断我们一无所获?”仇笛意外了。
“是啊,否则以他们几位脾性,如果有苗头,应该是在一起商量即将得手的钱,那还有心思打牌,你也不会这个懊丧地站在门外吧?”崔宵天反问道。
有理,非常有理,仇笛对此人的评价又高了一个层次,这思维、这观察,就是比正常人强。怪不得人家变态呢。
“我也猜到了,你给我们带来惊喜了。”仇笛背后笑道。
“何以见得?”崔宵天问。
“因为没有惊喜,你就要和我们几位划等号了,那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仇笛道。
“哈哈……绝好的理由。”崔宵天赞了个,推门而入。
那三位牌战正酣,这一次崔宵天也发现耿宝磊的长处了,包小三和丁二雷一对夯货,满脸贴着纸条条,耿宝磊脸上一张也没有,那眼花缭乱的插牌甩牌,就行外人都觉得很有美感,想赢他,就凭包小三那智商,可能吗?
“别玩了,他是叠码仔出身,老千跟他是亲戚。”仇笛提醒着,包小三兴味索然地扔了牌,恶狠狠地骂着:“尼马宝蛋,让我赢一把会死啊。”
“当然会,会把你高兴死。”耿宝磊哈哈大笑道。
“哇塞,宝蛋,没看出来啊,改天教教哥,你不知道,我在这个上面已经输了几千万了,心疼死我了。”丁二雷道。
“你有几千万?那我真得被吓死了?”耿宝磊愕然道。包小三眼睛一滞,真吓住了。
“欢乐豆不行啊?”丁二雷眯笑了。气得包小三一把抢了他的牌,收拾着装起来,仇笛却是把耿宝磊拉过一边,座位留给崔宵天,崔宵天先听了他们遭遇,听到郝丽丽有可能是婚姻骗子,他淡淡地评价道,很正常啊,婚姻不就是相互欺骗吗?你骗我天长地久,我骗你海枯石烂,为什么要用海、天、地、石做比喻,因为那玩意不值钱。
听到孙志君和尹雪菲这一对的故事,他又评价了:很正常啊,婚姻同时也是相互伤害,你害得我劳心费神,我当然要伤得你痛不欲生了。爱坚持不了一辈子,可恨绝对能延续一辈子。
可能变态的人心理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可人家这说的,并不变态啊?
几位听众听懵了,仇笛追问着:“你呢,马玉娟这一对,有发现吗?”
有发现就倾尽全力做成一单,不过马玉娟这一对,恰恰是仇笛觉得最不可能的一对,那位说话就哭,形容憔悴的女人,要是真查实了,恐怕那样子得垮了。
怕什么是事实,什么就会成为事实,崔宵天平静地道:“有,马玉娟的丈夫李洋,绝对出轨了!”
“哦,卖糕的,我闻到了钱的味道。”丁二雷乐了。
“呵呵,我还看到了一双****在慢慢叉开,哈哈。”包小三也乐了。
这兴奋直接把崔宵天打断,糗得他脸上好难堪的表情,包小三赶紧说了:“对不起,忘了你不喜欢女人……不过一样的,你找男人不也得花钱?”
崔宵天悖然怒了,手指甩着骂着:“你们这群死变态,再拿别人的**开玩笑,信不信马上消失。”
好好好,我们这群变态,不说了。
坐坐坐,说说您老的发现。
安慰加保证,好容易让崔宵天消了消气,他掏着口袋,很简单,就一个电子相机,他摁了几处画面。
早晨七时,离开家,马玉娟的丈夫是位长相不算太帅的男子,开的车是辆普通的现代。
上班的地方在六里桥附近,离家21公里,整九时准时到公司,途中去了一趟花店,崔宵天拍下了他捧着一束花的场景。
似乎没有什么惊奇之处,稍稍意外的是崔宵天居然进入了他所在的那家装饰设计公司,和里面的设计员瞎侃了一通,老板就是马玉娟的丈夫李洋,这家小公司是他开的。
再然后,一闪就到了下午下班,车离开后,结束。
好久没等到下文的众人诧异地看着崔宵天,耿宝磊问:“完了?”
“完了。”崔宵天道。
“就凭这个,判断人家出轨?”耿宝磊不信地道。
“你说呢?”崔宵天没理会耿宝磊,直接问仇笛。
好像又在考他,仇笛皱皱眉头道:“好像有这种苗头。”
“你看到什么了?”崔宵天问。
“车很干净,京城这个霾天气放在户外还能保持这么干净,那说明马洋很注重细节以及表像,从他的办公桌上也看得出来,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上班的时候买了一束玫瑰,那肯定不是给老婆的;下班,这家伙幽会去了?”仇笛道。
“你怎么知道?”耿宝磊问。
“傻x,没看那不是回家的方向啊……在这个时间上,不应该是见客户啊,当然,了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能查到他的手机通讯和消费就好了,那个上面能直观地反映出点东西来。”仇笛笑着,看向了崔宵天,以这位人精的作风,应该是已经做手脚了。
崔宵天慢慢地竖了个拇指,对仇笛赞了个,他笑着道:“出轨与否,大部分时候取决于男人口袋子的殷实程度,所以我查到了他的账户,公司账户,他的名片上就有,与公司账户关联的,有他个人的账户……别问我是怎么查他的个人信用卡消费记录的,不过我有渠道拿到,在他的信用卡账号消费上,在可查到的三个月记录里,他一共在花店消费了二十七次,在饭店消费了三十一次,首都音乐厅消费了四次、影城有六次、商场有十九次……饭店可以排除一部分,应酬必须的,不过其他就不好说了,花店、音乐厅、影城、商场,不至于还选这种地方陪客户吧?”
“这应该是制造浪漫氛围的地方。”仇笛笑道,这个马洋的嘴脸,一下子变得比孙志君更可恶。
“可以理解,老婆在养小孩呢,两口子刚一亲热,尼马娃娃不是尿了就是拉粑粑使劲哭闹了,那如在外面勾搭个小妞有意思。”丁二雷笑着道。
“所以,这位十有**是出轨无疑的,其实你们他老婆委托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已经所有察觉了。”耿宝磊道,他疑惑地看着仇笛问着:“其实她只是想,准确无误地确认一下,好让自己死心算了……代价不小下,被你宰了二十万。”
仇笛徒然间从致富的领头人,掉落到道德水准等同马洋的水平,一下子让他觉得好是兴味索然,那怕这个委托已经无限接近于成功。
接下来就很简单,只要抓拍到幽会,只要不止一次幽会,只要能充分反映出他和某女人的亲密程度就足够了。
“你不会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吧?”崔宵天见仇笛表情不自然,他突来一问,仇笛一笑道:“什么逻辑?他出轨,我良心有什么被谴责的?”
“错,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对那位家庭主妇的同情,其实你给我分配这个人,就是觉得他不可能出轨对吧?家庭刚熬出头,又有了小孩,而且事业正在上升期,没有理由出轨,顶多是那位主妇疑神疑鬼。”崔宵天笑着道,像故意炫耀一样解释着:“其实恰恰相反的是,出轨是一种心理常态,渴望新鲜和刺激,心理上和生理上是相同的,一旦有了适合的机会,会马上爆发出来的。”
“那意思是,出轨才正常……我们这些不出轨的,才不正常?”丁二雷明白了。
“你们不一样,你们确实不出轨,你们是……****!别害羞,没关系,这也是一种常态,像仇笛这种洁身自好的,和我这种不喜欢女人,都属于变态。”崔宵天严肃地,把仇笛拉到自己的行列了。
其他人在嗤笑,突然发现这个gay挺有幽默感的,把仇笛幽默得都脸红了,他转着话题问着:“看来,你已经做好计划了。”
“当然,他的车上我已经做了手脚……他现在在……”崔宵天看看手机,寻着一个定位,片刻后他道着:“望园路,离家44公里、离公里23公里……那儿,好像豆腐宴挺出名,我觉得他绝对不是自斟自饮,你们说呢?”
他看着仇笛,似乎看出仇笛的挣扎,不过并没挣扎很久,仇笛挥着手,安排回市区,包小三和丁二雷不去了,太远了,出来又不知道哪儿过夜呢。耿宝磊和仇笛商量着,顺路正好回去,见识一下,这位窥探高手的判断………
第147章 进退维谷却彷徨
望园路上的豆腐宴确实很出名,晚上从上客,热闹场景会持续到凌晨,**点正是生意最旺的时候,甭指望包厢了,大厅里都有等着排队的,一桌刚清,马上就上新客了。
吃饭的地方永远是那么嘈杂,碰杯的、敬酒的、喊服务员添水的,三五位小姑娘穿梭在其中忙得不亦乐乎。没人注意到,在临窗的角落里,有一对男女,浅斟慢尝,男的三十年许,满脸笑意;女的面色姣白,颜值应该不低。
不算美女和帅哥的搭配,不过却是有些人眼中的风景。
斜对角,隔着两桌,仇笛和崔宵天相对而坐,这一次仇笛可是亲眼见识到什么叫偷拍了。
崔宵天是背对那两位的,为了避免对方起疑,在下车的时候他巧妙地化妆了一下,这个妆震憾到仇笛了,眉描粗了点、脸上扑了点深色的粉底,再贴上一层络腮胡子……于是那位气质优雅的gay,眨眼间就变成了胡子拉碴的纯爷们,要不是亲眼见他变化,仇笛根本不敢相信,这尼马简直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易容术嘛。
然后偷拍,那些普通的工具在他的手里发挥出了神奇的功效,比如,他一搭衣服,衣服上胸徽,会正对着目标,偷拍了;他扶扶眼镜,眼镜上镜头,能把倒视的图像,连结到手机上。为了拍到那位女人的真面貌,他还制造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剧情是这样的,服务员客客气气躬声告诉那位女人:有位先生问您是不是xx学校英语系毕业的,他说您很像他的校友,不过他没敢认。那位女人回头看了眼她不认识的仇笛,笑着说:认错了。两人抱之以一笑置之。
肯定错不了,那女人的对面坐的就是马玉娟的丈夫李洋。
画面回到了崔宵天的手机上,递到了仇笛手里,仇笛哑然失笑了,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刚刚回来耿宝磊实在不想这个gay同桌,借故跑了,其实就仇笛对这种不同性取向的男人也有点嗝应,不过现在看来,人家还真不是普通的变态。
点的年份千叶豆腐上来了,崔宵天拿着筷子劝着:“来,尝尝……你也在这行打过滚了,这个不应该让你感到惊讶啊。”
不惊讶是假的,实践操作和理论是两码事,找到目标、挖到目标的账户、根据账户判断日常生活状态,然后再摸到这个饭店……所有的事都是一天之内完成的,这效率就是派俩国安也赶不上人家的调查速度啊。
仇笛笑笑,还回了手机,无语,笑笑挟着菜,给两人斟了杯啤酒,举杯邀时,崔宵天笑着问:“为什么干杯?为你即将得手的二十万?”
“为您给的帮助和信任干杯。”仇笛道。
“酒可以喝,不过话得说清楚,帮助是被你要挟,信任暂且还谈不上。”崔宵天直言道。
“总有一天会的……那为总有一天干杯?”仇笛笑道。
这个理由崔宵天勉强接受了,笑着和他碰了一杯,两头且吃且谈,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方坐不久,那一对已经离开了,崔宵天很有职业敏感地抓拍到了两人亲昵出门的样子,等两人一走,他笑着亮亮手机问道:“这个……差不多就够了吧。”
“差不多了。”仇笛凛然点头,现在莫名其妙地总能想起那个委托人,这结果给回去,他能想像到是一个什么光景,肯定是悲痛欲绝。他几次吧嗒嘴,想问什么,可自己又不确定,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接下来可能还会发生点事。”崔宵天提醒道。
“什么事?”仇笛问。
“现在是九点一刻。”崔宵天看看手机,眼瞟着那一对,他缓缓道着:“这个时间,不管开房上床,还是回家睡觉都有点早了,我觉得他们会去逛逛那儿的夜市,或者把车泊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在车上叙叙相思之苦,品品甜蜜之吻……很容易拍到的。”
崔宵天饶有兴趣地说着,像在勾引仇笛,偏偏原本兴致高昂的仇笛,一脸尴尬,表情游移地换着话题道着:“算了吧,别那么晚了,反正还有很长时间,我再想想。”
“想想怎么赚这几笔钱?”崔宵天问。
“当然。”仇笛道。
“你不是真不会干吧?我严重有点怀疑,你根本没从事过这一行。”崔宵天不悦了,再一次审视仇笛,二十万的委托几乎触手可得了,可看对方好像要退缩了。
“打交道的对象不一样,他们毕竞是普通人。”仇笛道。
“哈……”崔宵天嗤鼻一声,直道着:“明白了。”
“明白什么?”仇笛道。
“你是这样一个心态:你觉得郝丽丽又骚又浪肯定不是个好货色,所以拿她的钱不会有心理压力;而马玉娟这个女人,却是个独守空房的主妇,挣她的钱,会让你觉得良心不安对不对?”崔宵天问。
仇笛眼睛一直,没想到这个gay,还真懂男人啊。他默默点头道:“是,所以我得好好想想。”
“大哥,道德这玩意,是上位者用来掩饰自己龌龊的遮羞布。良心是穷人自我安慰的特效药。没想到这两种东西,在您身上居然都能发现啊。”崔宵天道,话里透着浓浓的嘲讽。
仇笛没有被刺激,他问崔宵天道:“你的意思呢?”
“你听我的?”崔宵天反问。
“我当然得听听你的意见,我现在都无从下手了,脑子里有点乱。”仇笛道。
“少来了,你都混几年了,我就不信你想法,告诉我,最穷的时候,那种穷急了的时候,有没有想抢银行的冲动?”崔宵天笑着问,明显他有过这种冲动。
“呵呵,还真有过。”仇笛不诲言地道。
“那就是了,这三件事都好解决。马玉娟丈夫出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费费劲能查到的东西就多了……郝丽丽嘛,既然你去见他丈夫候海峰了,我就不信你没想法。”崔宵天道。
仇笛笑笑道:“第三件呢?”
郝丽丽的事略过了,其实也不难,如果真有郝丽丽劈腿以及婚姻诈骗的故事,卖给她丈夫应该能换到不少真金白银的。当然,这种事很不道德,不过幸好这一行不需要这个字眼。
第三件孙志君和他的肥胖症老婆让崔宵天思忖了片刻,他竖着两根指头道着:“有两条路,第一条是想办法完成委托,也就是想办法给尹雪菲制造一个情人……可能需要的时间长一点,现在买房那是真难,不过就给她找个开房,真不难……实在不行给她下点药,拍个****,我有这方面的高手。”
没想到崔宵天还是个恶趣味很浓的人,他兴奋的教唆着,愣是把仇笛听得被豆腐噎住了,一噎,崔宵天无所谓地道着:“难道你看不出来啊,这俩是缘份已尽,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意外的。”
“第二种办法呢?”仇笛直接道。
“第二种更难了,把这个委托倒过来做,以你直觉,孙志君肯定是个花天酒地、吃喝嫖赌的货色,让他老婆彻彻底底死心,死心到恶心的程度……然后,这个婚就能离成了。不过危险系数相当高啊,有可能两个人反过来都针对你。”崔宵天道,出了个更馊的主意。
他等了半天,仇笛也没反应,顶多是皱皱眉头,像是想通了什么,不过马上又疑结在眉心处了,这么沉默似金的,把崔宵天都给急了,他催着问:“别玩深沉这一套好不好?”
“好,那就做吧,三件同时做。”仇笛倒着酒,不动声色道。
这一锤定音的,倒听得崔宵天愣了。他一愣,仇笛笑了,笑着问着:“底片,甭跟我玩心眼,想试试我是吧?我就不信,靠刚才那么干,你能好端端地混到今天。”
这句话似乎撩到了崔宵天的兴处,他笑了笑,反而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尝着菜,呷着酒,还是那么饶有兴趣地看着仇笛。
“马树成一定告诉了你什么。”仇笛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崔宵天笑着问。
“他要是不说什么,我想我根本请不到你,就请来也会消极怠工的。嗯……老马确实是个人物啊,他带出来的人不简单,连二皮都知道吃得狠、折了本。”仇笛道,言外之意,像崔宵天这号老油子,那就更滑溜了,怎么可能去沾危险的事,不过借手他人倒肯定会。
“他只讲了,如果妖姬信得过你,他也信得过……我嘛,对此保持怀疑态度,这个世界诱惑太多了啊,人都很容易迷失本性。就像你纠结的,既有拿钱,又不想伤害那个可怜主妇的最后希望,可能办到吗?”崔宵天问。
仇笛一笑道:“好像不太可能,你是怎么拒绝诱惑保持本性的?”
“我早迷失了,你都知道我不是正常人。”崔宵天笑着道:“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拿钱,非亲非故非朋非友的,我没有那么多纠结,我会用很间接,很隐敝的方式做这些事……比如,我真能请到勾搭有夫之妇,连人带钱一起收的高手。”
崔宵天严肃地告诉仇笛,仇笛呵呵一笑,摆手道着:“所以,我还是那句话,做吧,三件同时做。”
“那就好,可以不理智,千万别不明智。”崔宵天道。
“好,说得好,为这个明智的决定干杯。”仇笛道。
两个酒杯重重地碰在一起。
和聪明人打机锋是很费脑筋,特别是在没有信任基础的前提下,那心眼玩得,你甭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和目的是什么,崔宵天明显就是这种人,仇笛从来没有想过,那部抢来的手机能真正拴住他,但他表现的过于热情,实在让仇笛有点警惕。
饭后,分道扬镳,这家伙开着他租来的车找乐子去了,仇笛想想这狗日货勾搭个男人,然后两男人一起开房嗨皮的场景就觉得不可思异,一男一女好理解,这两男人……
啧…啧…坐最后一站公交回住处,他自顾自笑了一路。好久才放下这个笑点,又闭目沉思,想着那奇葩的三对。
没错,要是不顾一切的干,那绝对是不理智的;可要放着钱不挣,那是不明智的,还不如不理智呢。
仇笛一直在想,如何在其中找到一个适合的平衡点,这也是所有类似私家侦探业务必须考虑的问题,那就是:如何伸手拿钱,而且伸出去的手,得保证不被人捉住。
还别说,思来想去,崔宵天的建议无疑是最直接,最安全的方式。就像流行的办事方式一样,雇俩三餐不断急需用钱的民工,拍块黑砖撒腿就跑,然后天南海北,谁也没治。
这是个办事的手段,但绝对不是个立足的方式。
仇笛下公交车时,如是想到。
下车的一刻,又被硬生生地拉回现实中了,长安归来租了新居,那时候囊中殷实,直接租了个60平的小房子,租房的东馨园这一带,月租得四千多,自从回来一毛钱都没挣着净是消费,眼看着存款数字不断缩水,缩得他都有心疼了,这一个四千多租的房子,而人却大多数时候回不来。
走过路牙上下都泊满车的街道,转一个弯就到小区门口子,这个地段稍偏,街上人迹已经不多了,租住的桂龙公寓对面是一片正在开发的楼盘,售楼处就在本小区门口,门口还贴着售房的单子,不过一看就从300万到800万不等的报价,仇笛吐吐舌头,讪笑一声,进小区了。
房价成功地证明,在这里靠个人拼搏打下一片天空,绝逼是个伪命题。那怕是片充满雾霾的天空。
仇笛已经很开朗和乐观了,就像所有漂在这里的人,漂到最后,已经没有什么理想、信念以及忌讳的事了,混得下去就混,混不下去,就换个地方,换个方式再混呗。
在开单元楼门的时候,低头的仇笛冷不丁觉得眼里闪过黑影,坏了……碰上抢劫的了,这片小区经常有单身女住户被抢,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蹲身,两手撑地然后双腿后蹬。
啊哟……一声惊叫,后面的人影被踹出了数米。
女的!?仇笛一听声音好熟悉,惊得他赶紧起身奔过去,那位揉着肚子呻吟的偷袭者一看清,仇笛哈哈大笑了。
戴兰君!
“还笑……真狠啊,疼死我了。”戴兰君气得蹬了他一脚。
“你鬼鬼祟祟吓了我一跳,不知道这片治安不好。”仇笛拉起了她,关切地问着踹疼了没有,伸手替她揉,不过手明显地方不对,揉到胸上了,被戴兰君一巴掌打掉了,她忿然道着:“故意的,我就觉得你是故意的,就你这样不抢别人就不错了。”
“可能吗?我舍得踹你……你踹我吧。”
“我真踹了啊。”
“踹啊……”
“以我不敢啊……”
两人追着,仇笛不敢跑快,戴兰君在他臀轻轻踹了一脚,像是找到点心理平衡了,仇笛揽着她,开了门,边走边问着:“怎么不打电话啊?”
“我跟你来的,打什么电话。”戴兰君道。
“啊?从那儿跟的?”仇笛惊讶道。
“我们正好在豆腐宴吃饭……我、老董、费明,还有科里几位,嗨,走时候才发现你和个人在大厅里,老实交待,那个是谁?”戴兰君道。
“说出来吓你一跳。”仇笛道。
“知道你交上不什么好货色,不过你想吓住国安没有可能吧?”戴兰君不屑道。
“你听好了。”仇笛凑上,耳朵边吹气道:“是个gay,同性恋。”
呃……戴兰君被刺激了一下,仇笛乐了:“瞧瞧,被吓到了吧?”
“真的?”
“绝对真的。”
“你和个gay在一起干什么?”
“没女人喜欢我,无奈之下,我只能喜欢……男人啦!”
仇笛幽怨地道,听到戴兰君哈哈大笑,步行到没电梯的六层,开门,进家,一进门,仇笛脑子里闪过很多帧香艳的画面,两人曾经有过那么匆匆一次,好像很久了,他抱住戴兰君,不容分说地要吻,戴兰君一把推开他斥道:“滚一边去,死gay。”
推开仇笛,她像这里的女主人一样,一看房间,几处细节让她判断道:“哎哟,有钱人啊,光租房子不住,窗台都厚厚一层灰了。”
“你不来了么,一块住呗。”仇笛贱贱一笑道,随手开着水,回头时,戴兰君已经躺到了沙发上,他坐到了沙发沿上,伸手着,不好意思地给戴兰君揉着肚子。
“我坐坐就走。”戴兰君道,一圈贝齿咬着下唇,看到仇笛失望的表情时,她伸着舌头,调戏似地舔舔嘴唇。
“我门都反锁了,走不了了。”仇笛不客气地道。手不老实了,揉着揉着,慢慢地伸进了戴兰君的衣服里,抚着她平滑如缎的小腹,关切地问着:“还疼么?”
“不要为自己的下流动作,找理由啊。”戴兰君严肃地道,不过并没有阻止仇笛的动作,反而以一种揶揄的眼光看着他,仇笛轻轻地掀开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在灯下,像锦缎一样闪着光泽……对了,还是穿着衣服有韵味,以慵懒姿势躺着的戴兰群,一颦一笑都像在慢慢挑起着雄性的征服**,这一刻仇笛倒不急了,欣赏这种美的过程,要比那一秒哆嗦有感觉的多,
蹭……戴兰君故意刺激他一样,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挡着他的视线,不让他看。
是那只残手,缺了一指,戴兰君毫不忌讳地伸在他眼前,像故意打消他的兴致一样。
仇笛轻轻握着她手,放在唇间吻了吻,看看那道狰狞的伤处,又看看,正用水汪汪的眼光凝视他的戴兰君,两人相视间,清澈的眼光里那份复杂,即便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似乎还没有消散。
“我和他分开了。”戴兰君突然道,这个消息让仇笛怔了下,然后戴兰君又补充道:“是我提出来的,然后……他没有意见,我今天还真是没地方去了,为这事和我爸妈吵一架。”
“对不起,我是个不光彩的第三者身份。”仇笛羞赧道。
“那恭喜你,扶正了。”戴兰群严肃道。
“那得贺贺啊。”仇笛顺势拉她,两人纠缠在一起,吻着,抚摸着,慢慢地戴兰君脸上一片潮红,像饥渴的人大块朵颐一样幸福地呻吟,偶而间,她睁开眼看一眼陶醉的仇笛,又慢慢的闭上眼,软软地缠在他身上,任凭他带着粗重喘息的吻继续着。
一个吻,燃起了****,慵懒的戴兰君像受伤了,软软地躺在他怀里,任凭他慢慢剥去单薄的外衣,任凭他急促地在自己的脸颊、肩上、胸前,那么放肆地抚摸,亲吻……当她被剥得像一个赤.裸的羔羊,被仇笛抱着进了卧室,玉体横陈地放在床上时,她莫名地有点羞涩,顺手关了灯,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着一具火热的躯体覆在她身上,她伸着臂环绕着仇笛的脖子,在黑暗中捕捉着他的嘴唇。
啪……灯亮了,她吓了一跳,掩饰似地侧过脸。
白净的面颊上,有点湿迹。
“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耻,在你心情不佳的时候,要和你做这事。”仇笛轻轻地道,有点爱怜的看着戴兰君,他能感觉得出,那份喜欢里,掺杂着多少无奈。
“如果你连这事都做不好,我心情会更差。”
戴兰君头侧过来,看着他,仇笛慢慢地支撑起了身子,慢慢地,抚着她精美如玉雕的腿,慢慢地展现出了她最绝密的****,仇笛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得脸上青筋暴露,喘息又重。戴兰君伸手要关灯,手被他捉住了,她像羞赧似地挣扎,不过只挣扎了一个刹那,猝不及防时双腿间刺进了火热的充实,她像吃疼一样嘘着气,像痛苦一样扭动着,是挣扎,却又用腿和臂把**缠绕得更紧。
灯黄如豆,一室春光,仰式、跪式、推车式,招式繁复;喘息声、啪啪声、**声,声声入耳,那位不苟言笑的戴姐,像很兴奋地在叫,似乎这件事干得不错哦…………戴兰君哈哈大笑,步行到没电梯的六层,开门,进家,一进门,仇笛脑子里闪过很多帧香艳的画面,两人曾经有过那么匆匆一次,好像很久了,他抱住戴兰君,不容分说地要吻,戴兰君一把推开他斥道:“滚一边去,死gay。”
推开仇笛,她像这里的女主人一样,一看房间,几处细节让她判断道:“哎哟,有钱人啊,光租房子不住,窗台都厚厚一层灰了。”
“你不来了么,一块住呗。”仇笛贱贱一笑道,随手开着水,回头时,戴兰君已经躺到了沙发上,他坐到了沙发沿上,伸手着,不好意思地给戴兰君揉着肚子。
“我坐坐就走。”戴兰君道,一圈贝齿咬着下唇,看到仇笛失望的表情时,她伸着舌头,调戏似地舔舔嘴唇。
“我门都反锁了,走不了了。”仇笛不客气地道。手不老实了,揉着揉着,慢慢地伸进了戴兰君的衣服里,抚着她平滑如缎的小腹,关切地问着:“还疼么?”
“不要为自己的下流动作,找理由啊。”戴兰君严肃地道,不过并没有阻止仇笛的动作,反而以一种揶揄的眼光看着他,仇笛轻轻地掀开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在灯下,像锦缎一样闪着光泽……对了,还是穿着衣服有韵味,以慵懒姿势躺着的戴兰群,一颦一笑都像在慢慢挑起着雄性的征服**,这一刻仇笛倒不急了,欣赏这种美的过程,要比那一秒哆嗦有感觉的多,
蹭……戴兰君故意刺激他一样,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挡着他的视线,不让他看。
是那只残手,缺了一指,戴兰君毫不忌讳地伸在他眼前,像故意打消他的兴致一样。
仇笛轻轻握着她手,放在唇间吻了吻,看看那道狰狞的伤处,又看看,正用水汪汪的眼光凝视他的戴兰君,两人相视间,清澈的眼光里那份复杂,即便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似乎还没有消散。
“我和他分开了。”戴兰君突然道,这个消息让仇笛怔了下,然后戴兰君又补充道:“是我提出来的,然后……他没有意见,我今天还真是没地方去了,为这事和我爸妈吵一架。”
“对不起,我是个不光彩的第三者身份。”仇笛羞赧道。
“那恭喜你,扶正了。”戴兰群严肃道。
“那得贺贺啊。”仇笛顺势拉她,两人纠缠在一起,吻着,抚摸着,慢慢地戴兰君脸上一片潮红,像饥渴的人大块朵颐一样幸福地呻吟,偶而间,她睁开眼看一眼陶醉的仇笛,又慢慢的闭上眼,软软地缠在他身上,任凭他带着粗重喘息的吻继续着。
一个吻,燃起了****,慵懒的戴兰君像受伤了,软软地躺在他怀里,任凭他慢慢剥去单薄的外衣,任凭他急促地在自己的脸颊、肩上、胸前,那么放肆地抚摸,亲吻……当她被剥得像一个赤.裸的羔羊,被仇笛抱着进了卧室,玉体横陈地放在床上时,她莫名地有点羞涩,顺手关了灯,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感觉着一具火热的躯体覆在她身上,她伸着臂环绕着仇笛的脖子,在黑暗中捕捉着他的嘴唇。
啪……灯亮了,她吓了一跳,掩饰似地侧过脸。
白净的面颊上,有点湿迹。
“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耻,在你心情不佳的时候,要和你做这事。”仇笛轻轻地道,有点爱怜的看着戴兰君,他能感觉得出,那份喜欢里,掺杂着多少无奈。
“如果你连这事都做不好,我心情会更差。”
戴兰君头侧过来,看着他,仇笛慢慢地支撑起了身子,慢慢地,抚着她精美如玉雕的腿,慢慢地展现出了她最绝密的****,仇笛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得脸上青筋暴露,喘息又重。戴兰君伸手要关灯,手被他捉住了,她像羞赧似地挣扎,不过只挣扎了一个刹那,猝不及防时双腿间刺进了火热的充实,她像吃疼一样嘘着气,像痛苦一样扭动着,是挣扎,却又用腿和臂把**缠绕得更紧。
灯黄如豆,一室春光,仰式、跪式、推车式,招式繁复;喘息声、啪啪声、**声,声声入耳,那位不苟言笑的戴姐,像很兴奋地在叫,似乎这件事干得不错哦…………
第148章 坎坎坷坷路何方
当喧闹的车声隐隐传来,当懒懒的阳光透过薄纱洒进来,仇笛睁开眼睛时,意外地发现,保持多年的早起习惯又一次被打破了。
因为宿醉、疯玩、忙碌,这个好习惯已经打破过很多回了,这一次是因为……他慢慢低头,看看埋在自己臂弯里沉醉风戴兰君,那肯定是醒了都不想起床意思的最好理由了。
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或者是掺杂着梦境的现实?
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呢?他恍惚还记得和戴兰君初识,在奥运酒店,那一袭优雅的旗袍,让他觉得高贵不可方物,和现在寸缕不带躺在自己怀里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是!肯定是。
他轻轻地换着姿势,看着戴兰君被凌乱头发掩着额头,轻轻地捋过发丝,然后看到了她,细腻的额头、挺拔的鼻梁,还有那张像瓜子、又像鹅蛋形状的脸。她睡梦中还是那么严肃,像所有京城大妞永远是盛气凌人那种表情一样,不过傲慢和霸气后,也是一颗如水的心。
这算什么?
仇笛突间油然而生一种歉意,上一次在体育公园,两人疯玩到晚上,那一次匆匆忙忙,糊里糊涂,一个饥渴难耐,一个饥不择食,不过在潜意识里,睡别人的女朋友总没有那么歉疚,可当你要为自己的发泄负起责任来时,那种感觉,多少总会冲淡点因此带来的生理兴奋。
比如,这个时候,他从绮念中慢慢醒来时,入眼的是简陋的房间,一床一桌,都是房东的;简单而粗劣的房间,甚至都有点超出他的支付能力,漂在京城的一族里,在他这个年纪没人敢想房子、敢想结婚,甚至连想谈个女朋友都不敢。
可万一敢想了,压力也徒然而来了,他努力地盘算着,自己拼着小命攒的那点钱,老家修房已经花了一半多了,剩下的,能勉强维持在京城这样的生活状态就不错了,如果要改变这生活状态……当然,仇笛是一点都不介意的,从手上传来的温润感觉让他做这样的决定一点都不犹豫,只不过,他有点担心,毕竟现在的女人大多数都是上得起、养不起!
戴兰君微微动了一下,初醒的疲累让她有点迷糊,只觉得自己躺在一个有力的臂弯里,只觉得有一双大手,抚在自己的胸前,她伸着腰,迷迷糊糊搂向仇笛,嘴里含混不清地问着:“世诚……几点了?”
世诚……仇笛眉毛一挑,心里暗骂了句草泥马,那种尴尬和难堪让他一时间嫉意狂飚,恶狠狠地说着:“误了上班了。”
“啊?”戴兰群蓦地醒了,坐起,看看仇笛,又一看自己的裸身,昨晚的颠鸾倒凤历历在目,她怔怔看着仇笛,像自己并不情愿一样。
“怎么了?”仇笛问。
戴兰君指指他下半身,一剜一嗔笑道:“你不穿衣服比穿上帅多了嘛。”
“过奖了,你也是。”仇笛道。
戴兰君闻言一凛,一捂胸,直奔卫生间,忿忿地撂了句:“流氓!”
嫉意顿生之后,不知何故,仇笛身上的压力却徒然消失了,这或许也是喜欢戴兰君的地方所在,除了饥渴的时候,她一般时间都不会黏人,那怕连个电话都不会打,要么说国安素质优秀呢,心里只有组织和任务,绝对没有儿女私情。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卫生间里的戴兰群喊着,把我内衣拿过来。
不一会儿,卫生间惊叫着:啊?你怎么不穿衣服就进来啦?仇笛回答说,你不说我不穿比较帅不?
“去死……啊!你还能起来啊?牲口。”
“都牲口了,还可能起不来啊。”
…………………
在哗哗的水声中夹杂着戴兰君的尖叫,不一会儿,抹着身上水迹的仇笛得意洋洋地出来了,又钻进了被窝,好大一会儿,抹着头发,脚步有点不便的戴兰君才从卫生间出来,她拣着衣服和裤子穿着,时不时地回头看偷笑的仇笛,然后咬着嘴唇,狠狠地掐他一把。
时间指向了整八时,反正已经误了,戴兰君倒不急了,她穿戴整齐,坐在床沿上打着皮鞋带子,一只手悄然抚她臀部时,她头也不回地蓦地起身,一坐,哎哟,疼得仇笛急速缩回去了。
“我走了。”戴兰君起身道,回头看仇笛,好复杂的眼光,像依依不舍,不太像,仇笛意外地说了句:“下次打电话啊,别我又踹你一脚。”
“呵呵,下次我先下手为强,哼。”戴兰君笑着道,刚要走,又像余兴未尽一般,回头附下身来,在他的脸上轻轻一吻,轻声说着:“千万别爱上我啊,反正你也娶不起我。”
仇笛一怔,戴兰君已经笑着走了,他听到了关门声,听到了快步下楼的声音,他怔怔地捂着被轻吻过的地方,半晌才反应过来。
尼马滴,这算什么,床上扶贫来了!?
好像不用负责任,就得付出伤自尊的代价啊。对于自尊心格外强的仇笛,这无疑会让他有点小郁闷,他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草草洗漱,翻翻家里的却是只能找到方便面,没吃,干脆出门了。
女人的心总是那么难琢磨的,前一夜仇笛总感觉她像感情受挫,来找份慰籍;可一夜之后,又觉得自己判断是错误的,如果感情真的很深,不至于半路被别的男人,比如本人,勾引吧?可如果很浅,醒来第一句喊的却是前男友的名字?
下楼的仇笛的驻足了,被自己假设的命题难住了,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到他床上了,而感情还留在另一个叫世诚的他那儿。
“这样……好像也不错!”
他如是想着,不附带任何利益或者责任的上床,那感觉绝对是最爽的。要么现在这么多人爱玩一夜情呢?那是一种最纯粹的感情……纯粹为了发泄。
他自顾自地想着,突然间又觉得好没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思维空间已经快和包小三一样了,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垃圾桶,肮脏、龌龊到惨不忍睹的境地。
出了小区门,看看时间,他开始慢跑,戴着口罩慢跑,又开始了垃圾的一天………
…………………………………
…………………………………
整九时,几人聚集到地铁出口,安排任务,这些人现在多少还有点希望,毕竟马玉娟丈夫李洋出轨应该是事实,这个消息应该值点钱。
十点钟,包小三和丁二雷赶往丰汇园小区,这种高档小区理论上普通人是进不去的,不过幸好二皮和三儿都不是普通人,丁二雷开始施召唤**了,用时二十分钟,召来了两个徒子徒孙,鬼鬼祟祟地塞进二皮一样东西就走了。
什么东西呢?消防队的工作证,以及消防安全检查书,保安眼前一晃,直接就进去了,例行的消防管道出水检查,两人在泊满靓车的小区里转悠。
很快,两人拍到了孙志君和一位女人出门的画面,然后明白了,这个没离婚的委托人,早和别的女人同居了。
十一点,耿宝磊骑着电单车,一路飞驰,追在宝马mini后面,追到了郝丽丽的去处,是一家高档洗衣店,名字叫奥斯维,他隔着玻璃看了看,装顾客进去转了转,一个很专业的洗衣店,租了两层门面房子,生意看样不错,满层都是各式的干洗的衣服。
十一点一刻,仇笛邀着崔宵天,步行在玉泉路上,两人的视线之内,一位恬静的母亲,推着童车,车里裹着baby,车旁边挂着菜篮子。那女人身材微微发福,头发随意地挽着,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恐怕会被大多数人当成保姆。
这就是昨天和靓女约会那位李洋老板的老婆,委托人马玉娟,两人从她出小区到买菜回来,都一路跟着,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主妇,不管前身是什么,都会被婚姻变成这个形象。
归途走了一半,崔宵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无聊地走着问着仇笛道:“我说仇笛,你老盯着人家个少妇看,看出点什么来没有?”
“非要看出点什么来吗?”仇笛答非所问。他笑着侧头道:“这很让你奇怪?”
“能不奇怪吗?又不是美女……不但不是美女,而且还被冷落了……这件事很简单,不要搞那么复杂,从怀孕到生产,会把一个女人的本钱破坏得干干净净,从那个小baby出生之后,婚姻就只剩下责任了。男人在这个时候出来泡个妞,偷个情,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女人永远在天真地以为,爱和**是一码事。”崔宵天笑着道。
“你个死gay,讨论男女之情,寒碜我不懂啊?”仇笛笑道。
人熟了,崔宵天一点也不介意被仇笛揭**,他笑道着:“你错了,我不是传统意义的gay。不是简单的同性恋。”
“什么意思?”仇笛愣了。
“我喜欢有气质的男人,但也不排斥优雅的女人。”崔宵天笑着道,看仇笛傻看他,他斥道:“笨死你啊,我双性恋,男女通吃……不过我还是喜欢男人多一点。”
呃……仇笛做了个呕吐姿势。
“不要把自己捧到洁身自好的位置好不好?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昨夜和女人鬼混了。”崔宵天白眼翻着他,突然来一句。
这把仇笛可紧张了,瞪了他几眼,否认道:“胡说,我明明是一个人睡的。”
“摄影师的眼睛,看的就是细节……你的眼睛发涩、打了好几个哈欠、而且今天走路的姿势明显没有以往铿锵有力了,明显体力不旺,睡眠不足,一晚上就这样了,那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还用说吗?”
“我看着艺术片,自撸了几回,不行啊。”仇笛笑道,故意难为崔宵天。
“错,我注意过你,很注重整洁,可今天你的裤子腿弯部,有墙灰,那肯定是随便扔的;你的衣服一点都不展,像是揉过,但却很干净,这说明是急不可待地衣服一扔、裤子也随便一扔……直接扑上去了,然后衣服和裤子,就和你往日穿在身上的,有这种细微的差别了。”崔宵天道,谑笑着看着他,仇笛有点明白为什么那几位死活不肯和崔宵天一组了,这****的眼睛里有刺。
“还看出来什么来了?”仇笛惊讶地道。
“你早晨起床后,又来了一发。”崔宵天道。
我…操,仇笛直敲自己脑门,这个变态吓到他了。
“别紧张,最后一句我也不确定,推测……以你这种精力旺盛的体力,晨勃肯定会,那勃起来旁边又有女人,不来一发才怪呢。”崔宵天笑着道。
“那你前面的很确定?”仇笛反问着。
“当然很确定了,你留下了充分的证据。”崔宵天伸手,从仇笛的衣领的不起眼处,轻轻地揪下来了一样东西,展现到仇笛眼前时,是一缕头发,不算长,但肯定和戴兰君的发型相仿,崔宵天扔了头发,一呶鼻子补充着:“没有香水味,也没有酒味,不是酒吧妞,也不是召的妞……你上了个良家。”
“这都能闻出来?”仇笛不信地道。
“错,如果是****妞,你会沾上那种廉价的香水味,如果是酒吧妞,你肯定喝醉搞才爽……正因为什么也闻不到,才是良家。”崔宵天严肃地道。
仇笛无语地看了他几眼,恨恨道了句:“你个死变态。”
崔宵天呵呵笑着,像是受到褒奖一般,跟着仇笛,继续着他的判断道:“根据昨晚发生的情况判断,你根本没有思考时间,也没有思考机会,所以,我判断你仍然是一头雾水,找不着北,对吗?”
“所以才需要你啊,所以才来看看她啊。”仇笛道,视线里,马玉娟推着童车,进小区了,两人停下了,没有准备再跟进去。
“结果呢?”崔宵天问。
“这种傻女人的钱,还真好赚,稍费点劲,从她这里拿到钱难度不大,她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的,能放弃一切安心在家当主妇,那丈夫就是她的精神寄托,为此,不管她付多少代价,都不在话下。而且看李洋的公司样子,这钱她拿得出来。”仇笛道。
“还有呢?”崔宵天又问。
“可我还是……有点下不了手啊。”仇笛犹豫地道。
“你又是查委托人,又是查人家没委托你的人,又是睡别人的女人,职业道德以及做人道德都掉光了,现在倒堂而皇之地说,下不去手?”崔宵天不信地道。
“咱们这行的人品都有问题,这个你不用提醒我,我就是觉得……你说这事……”仇笛看着崔宵天,脱口问着:“会不会太损太无耻了啊?好好一个家,得被咱们拆了。”
“不对,你得站到正义的角度,是她丈夫无耻、卑鄙、以及下流,背着老婆偷情,像这样想,你就没有愧疚感了,我们是在替天行道。”崔宵天开着玩笑道。
“那这样,换过来怎么样?”仇笛道。
“怎么换?”崔宵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想办法拍到李洋出轨的证据,然后……再卖给李洋,以我看,这个李洋出轨纯属生理冲动,心理安慰嘛,还在这个家上,他受点伤害我可以接受,老婆孩子就算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幸福着多好……好,就这么办……”仇笛下决心了。
“嗨,嗨……你发什么神经,那你是敲诈人家,比给了他老婆,性质还恶劣。”
崔宵天紧张地追着仇笛说着。
“小样,比这更恶劣事我都干过。”仇笛道,浑然不理会崔宵天的劝阻。
两人互相说服着,上了车,不知道谁说服了谁,不过肯定谁也没有放弃。
……………………………………
……………………………………
下班时分,唐瑛敲响了谢总办公室的门,心血来潮的谢总要看仇笛接的委托,她把能查到了资料都准备上了,应声而进,递给谢总录的影音以及查到了背景资料,唐瑛显得有点忐忑地坐下,等着这位前辈指摘。
从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婚姻调查现在大多数商务调查公司已经不接这种活了,除非是涉及财产金额十分巨大,或者不涉及委托人以及当事人的个人**。那种查别人私生活的烂事,只有私人侦探才接,而且是非法的。
扫了一遍,老谢咧着嘴,啧啧直响,这三件,全是涉及个人**的事。
“都是口头委托,没有任何协议,而且郝丽丽这一件没有委托,只有两件委托成了……订金进的是个人账户,十天时间已经过了两天。”唐瑛道着,把安全系数已经提到最高了,如果成了当然好,如果黄了,当然和公司无关。
“你觉得可能吗?”谢纪锋问。
“我觉得不可能。”唐瑛道,不过下一句否定自己道:“可每次我觉得不可能,都被他们变成可能了。”
“那不一样,你就能办了国家大事,也捋不清这家务事,马玉娟这一件是老婆查老公出轨,万一真出轨,你就拆了这一家了啊,这不像刑事犯罪一样他罪有应得,你觉得当事人要是知道真实情况,他能咽下这口气吗?还有孙志君这一件,明显是急于离婚,这两口子的事能说清嘛,都离了三年了,万一发个神经,再复合了,你说你调查人家**的事,就没证据把你告上法庭,难道不敢大闹你一通?”谢纪锋的眼光很远,一下子看到危险所在了。
“那……兴许查不到这种**呢。兴许根本没有呢。”唐瑛喃喃道。
“那你就更错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个哺乳期,正是出轨高发期;还有这打了三年离婚官司的,能没备胎?”谢纪锋道。
唐瑛噗声笑了,她想了想道着:“要不,让他们停了?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风险挺大的。”
似乎谢总言行不符啊,这些都是他让给的委托,唐瑛地眼里闪着狐疑。可谢纪锋却是有苦难言啊,那个能公司自己作的委托,他肯定不会给仇笛啊,本来就是做个合作的样子,谁可知道这几个货真把等闲谁也不碰的婚姻调查给接了。
“算了,让他们碰碰壁吧,不吃亏不长见识……你也小心点啊,你自己斟酌,以后像这种你觉得可能性很小,而且不宜出面的事,就让他们去,你给他们牵个线就行了。”
谢纪锋道,这事让他有点烦燥。
唐瑛抱着一堆东西悄然告辞,不知道为什么,那怕是得到谢总的关心,也让她心里觉得凉凉的…………
第149章 光怪陆离乱登场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当调查到了以窥探**为乐的人手上,那是件很恐怖的事。
崔宵天无疑是这类人,包小三肯定是这类人,耿宝磊和丁二雷即便不是这类人,不过当发现乐趣所在的时候,那种兴奋感会让他们马上扔下所有节操,变得义无返顾,更何况他们身上的节操本就不多。
于是,跟踪调查推进得意外顺利。
第三天,崔宵天带着耿宝磊追了马洋一天,这位马洋绝对是位模范丈夫的表像,起早贪黑地忙碌,一天能走三处装饰工地,事业确实有成,根据马宵天对他账户出入的计算,这位月入小十万的已经步入小康行列了,否则也不会有饱暖之后思****的进阶了。
很快,跟了四十八小时,就抓到了一次马洋的荷尔蒙分秘失调,这位很懂情调的家伙,隔了两天就约那位女人了,两人趁周六下午时间,喝了几杯咖啡、逛了两个商场,然后又逛公园,没进公园,车泊在僻静处,两人在车里忘情的接吻,这个亲嘴的画面被马宵天手里的高倍镜头放到纤毫毕现,能看到马老板的脸,却看不到他的手……早伸进那女人的衣服里以慰饥渴了。
可能外行想像不到怎么拍的,就连坐在车里的耿宝磊都纳闷,监视的距离有几十米,只是缓缓地走过,坐副驾上的崔宵天已经得意的打着响指,摄进电脑里了。
这个变态果真是个偷窥狂,他兴奋地指摘着那女的皮肤不错,扣子解了两个,胸前一大片白呢,年纪肯定不大,耿宝磊虚心地请教着:“片哥,镜头在哪儿呢?”
“呵呵……”崔宵天笑笑指指车顶。
哦,明白了,车顶像装饰一样的暴闪灯,就是一个360度取景镜头,根本不用费劲,只要从旁边走过,那俩忘情的就到电脑上了。
“厉害,好厉害,比国安的装备都强。”耿宝磊惊讶地赞了个。
“你见过国安的装备?”崔宵天意外地问。
耿宝磊一翻眼,这话须是不该说了,他掩饰道:“没见过,我打个比方啊。”
“那没有可比性,除了军事用途的,理论上法律是不支持这种偷拍东西的,所以致使执法机关的监控水平,远远落后于民间装备。”崔宵天笑着道,除非必要,否则他们就知法犯法。
“要不说您厉害呢,连镜头设的都这么变态。”耿宝磊赞道。
“变态?你的意思是,这样的才是常态?”崔宵天放着电脑上一屏截图,车泊到了路边,耿宝磊扫了眼,是马洋的完整生活回放,他稍有不解时,崔宵天义正言辞的道着:“就这位,你想一下他生活,工作就是讨价还价,坑点算点、抠点算点,偷机摸空找个妞,一定会和这小妞浓情蜜意,没准他会说自己还没成家,就成家也会说自己家庭感情生活缺乏……在外潇洒一天回家,哎,还得应付老婆,说老婆我多么多么爱你……不管白天黑夜,不管床上床下,他说的都是谎言………你觉得这是正常生活?”
“也对,变态的眼里,别人都不正常。”耿宝磊呲笑道。
“也不。”崔宵天摇摇头,深沉地看了耿宝磊一眼,撇了下嘴,眼里闪着欣赏的光芒告诉耿宝磊:“我觉得你就正常啊。”
“不不,我一点都不正常。”
耿宝磊紧张了,发动车,赶紧走,崔宵天哈哈大笑着,那笑既淫且浪,听得耿宝磊心里发毛,下回死活不和他搭伙了………
……………………………………
……………………………………
第四天即将结束的时候,包小三也有斩获了。
他和丁二雷在通州,郝丽丽老公开的车行守了两天,候海峰一出门就跟着,还真瞄了点事,而且很意外,郝丽丽居然来车行看过老公一回,呆了半个小时就走了,像是出远门几天,车行的伙计轮胎都给换了一副,邪了,守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候海峰那半拉老头愣是不安生,下班就直奔当地的ktv,肯定是特么连喝带摸,直到半夜才醉醺醺出来。
第二天一关门,还是这生活,直奔当地一家洗浴中心,估计要整个一条龙服务。
不过包小三和丁二雷接到的任务不是盯候海峰,而是盯候海峰身后的眼睛,这一对毛贼投胎眼光还真不错,到洗浴中心的时候就发现同一辆车出现了,也跟了有两天了,毕竟和国安一起搭过伴,包小三的警觉要高一筹,租的车一天一换,愣是追到了追踪者的背后。
“没错,肯定是郝丽丽又雇了人了。”丁二雷一见人进去,如是道,回头看看那辆破车,继续以他混迹的经验判断道:“好对付,刚吃这行饭的小虫子。”
“挺下功夫的啊,直接追洗浴中心,脱得光溜溜也能偷拍?”包小三疑惑道,一想到这个,有点想底片了。
这个太容易了,腕上戴串珠子就解决了,整他两人xo还不容易,那些服务员、小姐就等着被收买呢,这鬼地方,除了怕扫黄,什么都不怕。
两人头碰头嘀咕了半天,然后丁二雷开车,往那辆跟踪车旁边泊,被遮住的包小三鬼鬼祟崇鼓捣车门,不一会儿,两人都消失了,就来了个大变活人,原地消失。
等了很长时间,那位追踪的男子先一步出来了,是位年届三十的男子,很猥琐地看看四周,迅速上了他那辆桑塔那,倒车,启步,迅速离开。
“不许动……动动打死你……靠边停车,熄火!”
背后响着冷冰冰的声音,脑袋顶着铁东西,脖子里架着硬东西,那人惊恐地靠边,慢慢递回去了车钥匙。
蹭……一套脑袋,包小三直接把他从前座拉到后座,咚咚两拳揍得那人不敢嚷了。
丁二雷下车,坐到了驾驶位置,加着油门直往城外跑。
跑到灯光渐稀少有人迹的地方,包小三已经把货的衣服裤子扒了,后头摁着审讯:“知道我们什么人吗?”
“啊……不知道。”那人被吓着了。
“不知道就好,知道你干什么了吗?”包小三唬着。
“知道知道……不该跟踪那位老板……大哥,放兄弟一马,我是被个女人害了,她让我跟着偷拍,就给了五千块,全在身上了……”那人头被蒙着,那经得住这号手段。
“知道犯了什么错误就好,做人怎么能这么下流无耻呢?明知道人家找个妞开炮去了还跟着。”包小三训着。
“是是是,我错了。”那人紧张地道。
“我问你,拍到了吗?”包小三问。
“拍拍……拍…拍……”那人嘴哆嗦着不利索了。
包小三在他光臀上啪啪啪几下诈着:“问你拍到了没有,你自己倒啪啪上了?”
“拍到了……到了……”那人不敢隐瞒了。
“说细节……”包小三兴奋了。
还真有值得兴奋的地方,听人啪啪,比自己啪啪还来劲,更有意思的事来了,居然是那位委托的女人告诉他,目标候海峰经常出入这种涉黄场所,然后他提前做的准备,没收买服务员也没收买小姐……真想不到,这个奇葩收买吧台了,候海峰只要出现,就被安排到指定的房间。
不用说,那地方肯定早被做手脚了。
“看看,真相都超乎你的想像吧,二……哥!”包小三笑着道,紧急刹口,没喊绰号。
“不过他还是没你三弟你聪明伶俐……那这人咋处理?”丁二雷赞了个。
“把他拉到个不容易走回来的地方。”包小三道。
“呵呵,为啥跟我想的一样呢。”丁二雷笑道。
两人坑货驶出二十几公里,把人光着屁股直接赶下路了,那奇葩男可没想到这么简单主脱身了,对着开走的车直喊:
“大哥,谢谢您放小的一马……能给留条裤衩不?”
车呜声倒回来了,东西从车窗里扔下车就跑了,过了好久那人才敢摘头套,不错,不光留了条裤衩,连鞋也扔出来了,意外之喜呐!
于是,包小三和二皮这俩坑货后来居上,轻松拿到了候海峰翔实的靡烂生活纪录照………
………………………………
………………………………
仇笛连追了孙志君几天,结果不意外,却也很让他意外。
包小三和丁二雷碰见过一次,仇笛追到了两次,都是带回家过夜的,等详细一查才搞清楚,这货是个炒房的,有自己的中介门面,属于巨没节操的那类,带回家过夜的就是售楼妹,那夜夜做新郎、天天耍流氓的生活,看得仇笛好不咋舌。
于此形成巨大反差的就是他老婆尹雪菲了,那河东狮吼般的婆娘,外表的凶悍和真实的生活不是一码事,外面经营着个炸酱面馆,家里还有个瘫痪的爸,仇笛两次倒是在医院跟到她的,一买就是一大堆活栓抗塞的西药。
追踪的地方转移了,他在第六天等到了出来晒太阳的老头,被位老保姆推着,口眼歪斜加口水直流,一边晒太阳,得一边擦口水,和美女搭讪有难度,和这类只怕嘴闲着没话说的中老年妇女没难度,从老保姆絮叨的话里,为仇笛描绘了这样一个故事:
这家的姑爷孙志君是郊区农民,就是原来那类蹬着三辆拉一车大白菜进城卖的板爷,奋斗了很多年成做菜的大师傅了,三十老几找不上媳妇,被这位口眼歪斜的老爷子招赘到门里了,闺女虽然丑了点吧,可那家境不是补贴了么?俩口本来还凑合,饭店挺红火,攒了些钱早早在丰汇园买了房子,这姑爷文化不高,可心眼不少,早早把房子抵押了,又折腾了几套房子,一来二去……发了!
后面的故事就不用听了,男人有钱就变坏,可以演绎出无数种坏的方式和坏的结果。
比如就像这次,砸二十万,就想往自己老婆头上泼盆脏水,不知道的觉得这种事是笑话,可仇笛知道这家情况的却觉得,孙志君是对症下药,这么折腾长相和身材本身就自卑的老婆,是最恶毒、最有效的方式。
至此,这三对冤家的大致脉络都摸清楚了,果真是一地鸡毛,不知道从那儿下手,最起码连资深的崔宵天也觉得难度不小,单纯的婚姻调查,不可能不涉及**,一涉及**,很有可能引发矛盾升级,这事真不好把怕轻重啊,就马玉娟那脆弱状态,万一喝个药、跳个楼、轻个生,这非常有可能啊;还有那个尹雪菲,倒不怕她轻生,就怕她拎着厨刀砍人啊,她老公孙志君,根本就是一直躲着,每次请律师上门送协议书,都是律师替他挨的打。
至于郝丽丽这一对就更奇葩了,可能是她雇的人出事的缘故,第六天就回京了,让包小三和丁二雷直掉眼珠子的是,又雇了俩人,通过新东方商务调查公司雇的,那公司住址,和专治各类梅毒的老军医在一幢小旅馆的楼上。
没错,肯定是俩烂人,见钱就干。
不过可惜的是,遇上了更烂的对手,那哥俩刚到通州进小饭店吃了顿饭,出门呀一声傻眼:车没了。
不能啊,开了辆破现代,都二十万公里快报废了,这车居然有人偷。
当然有了,前脚得手,后脚丁二雷就去了二手市场,二皮的长相一看就是贼,幸好这里的生意不拒绝贼,门外一勾手指头,墙根下两人一商量,派个人去路上把车开回来。
这头二皮手里钱还没数完,那头车已经开始拆零件了。
车卖给诚信车行了,老板就是候海峰,二皮数完钱一揣朝候海峰直竖中指:“尼马奸商,才给两千。”
“贼赃只能当贼赃卖,你还想当车卖?以后送半夜送啊,大白天就出来销赃找死啊?不是车破成这样,你长成这样,我都不敢收呢。”
候海峰诈唬了丁二雷一通,背着手得意洋洋地回去了。
………………………………
………………………………
整整一周七天,过去了。
汇聚到仇笛手里的材料越来越多,而按照这一行不成文的规矩,算顺利完成的,就马玉娟这一桩,其他的,不是没有委托,就是本末倒置,在崔宵天看来希望不大,而且到这种时候就显示出老混子的高明之处了,很简单,剩下的事,他就不参与了。
这一天晚上,坐在接委托的小咖啡屋,唐瑛手指在飞快地拔着上百张图片,几次停手,非常非常惊讶地看着仇笛。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仇笛小声道。
“你吓到我了。”唐瑛对着一张两人接吻的照片道,七天,能挖到这么多,怎么可能?仇笛笑笑释疑道:“有高手加盟,我们现在的技术、设备,都是相当先进。”
“吹吧你。”
唐瑛酸酸甩了句,继续翻看着,好半天,不确定地放下了,仇笛顺手收回了。
相视良久,好一会儿仇笛出声问着:“怎么样?有什么指示?”
“好像能做成的,只有马玉娟这一家!?”唐瑛道。
“对。”仇笛不动声色道。
“可我为什么觉得……这个钱挣得不踏实啊。”唐瑛真到了这一步,想想马玉娟那样子,有点茫然了。
“你来决定,要么拿二十万……要么,就当没发生。”仇笛道。
这是一个相当艰难的决定,分到手里的钱不会有多少,可做成这一单的意义重大,毕竟是独立完成,而且是很好的开端,唐瑛不得不考虑可能发生的不利因素,以及仇笛几人的感受了,好半天,她才嗫喃道着:“你决定吧,我什么也没干,替你们做主?”
“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怪不得你混多少年了,还没攒够嫁妆。”仇笛笑道。
“这和嫁妆有什么关系?你乱扯。”唐瑛不悦了。
“咱们这样,除了公司给你的提成,在剩下的钱里,也有你的份如何?你做决定。”仇笛道。
“这个……”唐瑛眼睛亮了亮,想了半天还是一脸委曲的表情道着:“还是你决定吧,我……”
“下不了手?”仇笛凑上来,悄声问。
唐瑛怪异的表情,点点头,像不甘、不愿、可又确定了点了点。
“又想吃羊肉,又怕吃了嘴膻,跟你没法搭伙了,算了,我自己干吧。”仇笛装起手机,似乎很失望。
“哦哟,你让人家真难为啊。”唐瑛侧着头,像撒娇一样,嘴嘟的老高,看看仇笛不为所动的表情,又让她不敢忤逆了,十分不情愿地嘟囊着:“那…那…我去说,我……真不想干这事,那马玉娟有多能哭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眼睛软,我怕我说不出来。”
在仇笛严肃的表情面前,唐瑛莫名地觉得有点心虚,甚至站到老板面前那种心虚还强烈,她吞吞吐吐还没说完,仇笛却是被她那犹犹豫豫的样子逗笑了。
“笑什么?事实就这样啊,要根本就不认识也就罢了,可认识,这事好像就……”唐瑛道,美目眨着,征询着仇笛的意见。
“那我决定,你听我的?”仇笛问。
“嗯。”唐瑛点点头。
“我来两件事,一是知会你一声,这两天请天假,去陪陪马玉娟,具体方案我随后告诉你。”仇笛道。
“嗯。”唐瑛点点头,一指仇笛道:“知道你有想法,想给我挖坑,最终证明我智商是硬伤?”
“这个不用讨论,你一直就伤着呢……二是我要出趟远门,得两三天,征用你的车。”仇笛伸着手。
唐瑛好郁闷的表情,把车钥匙扔给她,明显有点心疼,叮嘱道:“你小心点啊,我那车都没怎么开。”
“放心吧,我会很温柔地对待你……”仇笛拿着包,起身,等唐瑛瞪眼了,后面的两个字才迸出来:“……的车!”
“不调戏我两句,能把你憋坏?”唐瑛不悦地道,明显不喜欢这种非暧昧的调侃方式。
“那是因为你生气的时候,更漂亮,绝对一等一的美女。”仇笛回头一笑,唐瑛哼了声,得意地侧脸,那是相当自傲的表情。
不过她马上听到了仇笛在和认识的服务生说话:“两瓶饮料……去找她,墙角那位孤芳自赏的美女一起买单!”
噗,气得唐瑛有拿勺子砸人的冲动,一愣间,仇笛早出了门,驾着她的车一溜烟跑了,对着微笑的服务生,她又悻悻然笑了………唐瑛不悦了。
“咱们这样,除了公司给你的提成,在剩下的钱里,也有你的份如何?你做决定。”仇笛道。
“这个……”唐瑛眼睛亮了亮,想了半天还是一脸委曲的表情道着:“还是你决定吧,我……”
“下不了手?”仇笛凑上来,悄声问。
唐瑛怪异的表情,点点头,像不甘、不愿、可又确定了点了点。
“又想吃羊肉,又怕吃了嘴膻,跟你没法搭伙了,算了,我自己干吧。”仇笛装起手机,似乎很失望。
“哦哟,你让人家真难为啊。”唐瑛侧着头,像撒娇一样,嘴嘟的老高,看看仇笛不为所动的表情,又让她不敢忤逆了,十分不情愿地嘟囊着:“那…那…我去说,我……真不想干这事,那马玉娟有多能哭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眼睛软,我怕我说不出来。”
在仇笛严肃的表情面前,唐瑛莫名地觉得有点心虚,甚至站到老板面前那种心虚还强烈,她吞吞吐吐还没说完,仇笛却是被她那犹犹豫豫的样子逗笑了。
“笑什么?事实就这样啊,要根本就不认识也就罢了,可认识,这事好像就……”唐瑛道,美目眨着,征询着仇笛的意见。
“那我决定,你听我的?”仇笛问。
“嗯。”唐瑛点点头。
“我来两件事,一是知会你一声,这两天请天假,去陪陪马玉娟,具体方案我随后告诉你。”仇笛道。
“嗯。”唐瑛点点头,一指仇笛道:“知道你有想法,想给我挖坑,最终证明我智商是硬伤?”
“这个不用讨论,你一直就伤着呢……二是我要出趟远门,得两三天,征用你的车。”仇笛伸着手。
唐瑛好郁闷的表情,把车钥匙扔给她,明显有点心疼,叮嘱道:“你小心点啊,我那车都没怎么开。”
“放心吧,我会很温柔地对待你……”仇笛拿着包,起身,等唐瑛瞪眼了,后面的两个字才迸出来:“……的车!”
“不调戏我两句,能把你憋坏?”唐瑛不悦地道,明显不喜欢这种非暧昧的调侃方式。
“那是因为你生气的时候,更漂亮,绝对一等一的美女。”仇笛回头一笑,唐瑛哼了声,得意地侧脸,那是相当自傲的表情。
不过她马上听到了仇笛在和认识的服务生说话:“两瓶饮料……去找她,墙角那位孤芳自赏的美女一起买单!”
噗,气得唐瑛有拿勺子砸人的冲动,一愣间,仇笛早出了门,驾着她的车一溜烟跑了,对着微笑的服务生,她又悻悻然笑了………
第150章 舍利取义好人当
第九天,仇笛出现在河北境内的顺平县城。
一个很小很小的县城,就仇笛开辆奥迪、穿身休闲装的样子,在当地差不多就到牛逼哄哄的水平了。不过也就表像牛逼,出门难办事、出门矮一辈的原则四海通行,一张口不是当地话,问什么打听什么,估计都得兜好几个圈子,更何况像仇笛根本没啥身份的,甭想通过正当渠道办事。
他等在县城水务局的门口,看看快到下班时间了,又摸出手机看了看影印件,手指拔弄着,唯一能得到的只有通过非正常渠道查到的郝丽丽的离婚判决书影印件,这是非保密内容,可要一跨地域、跨行业,真要查个清楚,还真没那么容易。
这是郝丽丽的故乡,找的是她前夫,王策马。就在水务局当小公务,人的境遇是个奇怪的东西,有些人的生活变化星眼花缭乱,而有些人却永远一成不变,比如这里。
离下班还有十分钟,陆陆续续的职工开始离开了,步行的不少、骑自行车的居多、偶而有几辆都是普通车,而王策马属于普通偏下的那类,出办公楼仇笛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有点佝偻,两手插在口袋里,像被押解的俘虏一样,步态踹跚,慢慢吞吞的。
是个蔫货,蔫到走路你都替他着急的程度,本来就蔫,被女人伤过之后,就成现在这样了,被收卖的门房大爷热情的喊着:“小王,你有朋友找。”
谁呀?王策马抬头,漠然地看看仇笛,然后走向他,也不说话,就站那儿,用表情告诉对方,俺不认识你。
“认识一下,鄙人仇笛,京城律师。”仇笛递着证件,有点小兴奋,二皮那货的手艺不错,这征件绝对无懈可击。
想岔了,人家看都没看,扭头就走,仇笛追着:“嗨、嗨、怎么还没说句话就走?”
这蔫货看看仇笛,脚步没停,也没开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
“我有必要知道吗?”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一句呢?”
“有必要听你解释吗?”
“我来确实有重要的事。”
“对不起,没兴趣。”
那蔫货吭了几句,老噎人了,头也不回的慢慢走着,仇笛停下了,时间宝贵,可没想到这么个三棍打不出个屁的累赘。
毛了,仇笛又追上了,直道着:“看来你知道我是为郝丽丽的事来的。”
“她把你毁了是吗?毁得你有苦难言。”
“你到现在还没结婚,是有心理阴影了吧?”
“你听我说,她还在坑别人,难道你就坐视,有人和你同样的下场?”
怒了,那蔫巴货翻了仇笛一白眼,没理会,又走了。
“嗨,王策马,你下面还能硬起来吗?”仇笛急了,大喊了一声。
立时见效,表情狰狞,咬牙切齿,四下看看,然后在路边拣块水泥疙瘩,嗷声冲向仇笛,仇笛掉头就跑,这蔫人不蔫了,发足了力追,咚……一家伙砸出去,仇笛闪身躲过,笑着对他说:看来我猜对了,是硬不起来了……这把蔫人刺激得,继续拣块石头蛋追,奈何仇笛跑得太快,追出半条街,进小胡同时,冷不丁他被仇笛一个锁腕动作,扭着胳膊勒着脖子,这蔫人情急张口就要咬。
“等等,一会儿再咬,我告诉你,我是她现任丈夫雇的,要起诉她……”
“难道你不想看到她遭报应?她纯粹就是骗婚,骗了不止你一个。”
“你要就准备一辈子忍气吞声,那算了,当我白来了。”
连劝几句,王策马不挣扎,仇笛慢慢地放开他,然后这个七尺爷们,靠着墙,蹲着,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那委曲得不像被骗婚了,而像被强暴了。
“看来,你不准备和我说点什么……那我走了。”
仇笛出了胡同,下意识地走得很慢,果然,后面那位,很快跟上来了,那样子不是第一回哭了,眨眼已经把眼睛抹得干干净净。
这天中午,两人在街上一家饭店,连吃带谈,花去了两个多小时。
出来时,连仇笛的心情也跟着不好了,把王策马送回单位,驱车驶离县城,马不停蹄地到下一座城市,寻访郝丽丽下一位前夫………
……………………………
……………………………
最后一天珊珊来了……
这一天清晨,李洋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下楼买回来了早餐,看了看baby,匆匆吃完早饭到公司去,也像往常一样,驶出小区的时候,一回头,就能看到窗户上向他招手的妻子。
是招手,可能心情不太一样,马玉娟在房间里焦虑地踱步着,一直没有消息,她心里都有点虚了,真要面对的时候,她有点害怕、有点犹豫、甚至有点恐惧,看看童床上熟睡的baby,她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错的离谱的事,如果真是那样,难道就这么散了?
她眼光落在两人的结婚照上,闭目时,浮现的都是曾经的花前月下,甜言蜜语,还有两人曾经含辛茹苦的经营这个来之不易的家,连家里的装修都是两人亲自动手的,为了这个家,成功地把曾经有美术家潜力的丈夫变成了装修工人,变成了装饰公司老板。
好是一闪念,下一个闪念,直觉告诉她,丈夫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人了,有时候酩酊大醉、有时候彻夜不归、大多数时候对她视而不见,连夫妻间起码的亲昵也没有了。
如果在这种一点爱都没有的环境里再过几十年,她倒觉得不如马上结束。
就在她纠结、彷徨、摇摆不定时,手机铃声响了,孩子在同一时间哭了,她抱起孩子,边哄着边接了电话,是唐瑛的,已经到她门口了,她匆匆去摁门禁。
泡奶、换纸尿裤、开门一时间忙得手忙脚乱,等baby吧唧着奶嘴,抱在马玉娟怀里,终于止住哭声了,开门,唐瑛眼中的……一位头发散乱、穿着睡衣、抱着小孩的主妇,好难堪地站在她面前。
进了门,换了鞋,两手空不下来的马玉娟歉意地道着:“对不起……对不起,看家里乱的……我实在腾不出手来。”
“为什么不请个保姆。”唐瑛好奇问。
“不放心啊,而且我都辞职当专职太太了,就想没必要了。”马玉娟道,抱着孩子,边哄着,边问着:“有确定消息了吗?”
“有!”唐瑛点点头。
“是什么?”马玉娟问,表情僵硬了,唐瑛没吭声,她省悟道:“哦,您别担心钱,我马上给您转。”
“不不不……我上门不是要钱。”唐瑛笑道,逗了小baby两下,笑着对她道:“时间还不到,下午六点准,我会把准确的结果告诉你……不过附加条件是,在结果告诉你之前,你今天的生活,由我安排。同意吗?”
“您……您这是?”马玉娟懵了。
“相信我,今天将是您婚后最有意义的一天……不想给自己乏味的生活来点惊喜吗?”唐瑛道。
马玉娟警惕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唐瑛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毕业证、公司名片,连着几样给她介绍着:“相信我,我是商务调查公司个副总,没必要骗我的客户,如果连起码信任都没有,我怎么帮你?”
“好……吧!”马玉娟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时间还早,我们就从这个家开始……看得您丈夫匠心独具,把家里设计的像个小宫殿……不过这个宫殿有点蒙尘了啊,哦……看在您雇我的份上,我免费提供一次清洁服务啊……要不一起来?”
唐瑛邀着,沙发巾脏了,书柜乱了,鞋柜也有段时间没打理了,至于衣柜里,好多衣服穿不上了,也显得凌乱了,马玉娟对于这种介入自己私生活的行为微微的不悦,不过唐瑛满头大汗忙起来时,她又不忍了。
很快,两人一起收拾房间了,边打扫,边逗着坐在童车里的baby,小孩子像看到什么新奇一样,笑得直舞小手。
很快,凌乱变成了整洁,整齐干净的房间,连人都焕然一新的感觉,马玉娟觉得好像重新看到了什么,唐瑛提醒着:姐呀,姐夫容忍性够强了,家里乱成这样,他回来心情能好吗?千万别介意啊,我是实话实说,我今天要讲的都是实话。
“没…没事…是我那个,有点懒了……”马玉娟不好意思地道。
忙了两个小时,焕然一新的家里让马玉娟心情大好,邀着唐瑛吃午饭,不料这仅仅是个开始,唐瑛笑着告诉她,得我安排,接下来,咱们逛街怎么样?抱着小宝贝一起去……哎呀,走吧,再不找找当年疯狂购物的感觉,都想不起自己是女人来了。
成功说服了马玉娟,两人抱着孩子,直奔商场。
十点,购物,马玉娟在不断试穿加大的新装,改成唐瑛抱孩子了。
十一点,还在购物,身上也焕然一新的马玉娟心情格外地好,唐瑛都快憋哭了,怀里的着小帅哥,往她身上尿两回了……
中午饭后,情绪兴奋不已的马玉娟被唐瑛邀到美容院时,已经毫不设防了,唐瑛在跟她摆活了,男人要活脸呐,一个脸是脸面,另一个脸就是老婆的脸蛋,赶紧把自己打扮漂亮了,那怕今天分手,也得先悔死她……不分手更好说了,这么漂亮个大美女,就不让他亲近,憋死他……
俩女人,很快在这个问题上,亲蜜无间了………
…………………………………
…………………………………
下午十七时,匆匆回京的仇笛,出现在李洋公司附近,驾车的是崔宵天,对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可崔宵天几次征询眼光,都没能让仇笛读懂他眼中的含义。
“你很好奇,我会怎么干?”仇笛问。
“扯淡,你就是看出来了李洋家庭观念强,用这个要挟呗。”崔宵天不屑地道。
“都猜出来了,还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我干什么?莫非你的阴暗的心里,还有残存的节操?”仇笛逗崔宵天道。
“狗咬吕洞宾……算了,不跟你说了,自己小心吧啊,你这么干很危险,成了就是白拿一笔,要弄巧成拙,诈人家二十万得判断你几年。”崔宵天提醒道。
“虽然你没有爱上我,可也不至于这么咒我吧?呵呵。”仇笛笑着道,检视着最后的装备,下车,拉拉领子,踱步进了李洋的装饰公司。
主要业务是装饰设计,但这种生意可以直接地接触到客户,如果干得好的话,下游的家俱、建材都可能成为新的利润来源,刚刚谈成一笔回公司的李洋兴致勃勃地安排着设计师和客户的约见,坐回办公室不久,敲门声起,这个不速之客并没有让他惊讶,还以为客户。
热情地请坐、倒茶,然后仇笛直入主题:“您别客气,我不是客户,我是受商务调查公司委托,调查一桩婚外情的。”
“不会调查我吧?”李洋哈哈一笑,坐回到位置上,很快,他发现不对劲了,仇笛严肃地看着他,李洋瞠然道:“难道真是?”
“很不幸,真是。”仇笛道。
啪声李洋拍案而起,斥着仇笛,跟踪和偷拍都是违法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什么意思?还找上门来了?说着就喊公司里的人,不过他马上觉得又不对了,对方一点都不紧张,张惶失措的是他,对方越平静,他越紧张,趿踏进来了三两位男员工,李洋瞬间又改变主意了,把员工轰走了,去吧去吧,没事。
“说吧,想要多少钱?”李洋平静下来了。
“冲你这种恶劣态度,我会加价的。”仇笛道。
“对你们这种狗仔,我是不会有好态度的,跟了我多长时间?”李洋不客气地道。
“足够拍到点东西了,有兴趣吗?换个地方说话。”仇笛道,他起身,李洋根本不理会他,仇笛无奈之下转身回来,亮着手机上一副亲吻照片,等李洋看得咬牙切齿,他一装手机,自顾自地走了。
没有意外,后脚李洋就追出来了,楼道上追上他,口气已经软了:“好吧,好吧,你说,多少钱吧,我现在就付你,现金。”
“所以要换个地方说话啊,这个价格得好好讨论讨论了。”仇笛道。
气得李洋有想揍人的冲动,下了楼,仇笛指指他的车,坐到了车里,已经是火急火燎的李洋愤然警告着仇笛:“我知道你们是想拿这个敲诈我啊……我不怕你们……”
说着嚓嚓照了两张相,存手机里了,那是心虚了,生怕自己出事。
仇笛笑着提醒着:“一定用美图秀秀,把我照帅点……我真不需要敲诈你啊,来见你本身就违反职业道德了,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多少出轨劈腿的呢,就找上你了?”
“难道是……”李洋惊恐地道,想到了最让他心怵的一种。
“恭喜,猜对了。”仇笛换着手机,放着录像,十天前的委托,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看了几秒钟,李洋啪唧一拍额头,悔死了,他一把揪住仇笛道着:“你们拍到什么了,都给我,要多少钱,我买……我老婆性格强,知道这事非跟我离……我孩子才一岁多,我求求你,要真捅出去,得把我家毁了,你忍心吗么你?”
“这不是我们的错啊。”仇笛道。
“对对,都是我的错。”李洋痛悔道。
“这倒也不算错,饥渴难奈时候勾搭个妞,谁也干过,错就错在你,你总得吃干抹净吧?不能为私情不交公粮啊,老婆能不怀疑么?”仇笛道。
这话可把李洋听得那叫一个哭笑不得了,他气急败坏地嚷着:“说钱的事,要多少你开口,说得你有多高尚似的。”
“态度不好,开车,往前走,随便去哪儿,你心平气和了,再跟我谈。”仇笛道。
不管李洋发火也好、哀求也罢,他全然不理,得嘞,只得倒下车,上路,漫无目标地往前走……
………………………………
………………………………
“唐,是不是……您看快到时间了。”
坐在车副驾的马玉娟,兴奋了一天,快到揭幕的时候,她显得有点紧张了。
“快了,别担心,我的人会很准时的。对了,姐,你希望是什么结果呢?”唐瑛问。
“我当然希望是我多疑了……啧,不过,我总觉得,他变了好多,都说婚姻是坟墓,其实这话是有点道理的,想想我们一起打拼时候啊,穷的时候只能天天吃盒饭,他总是悄悄给我往饭盒里藏个鸡腿,给我个惊喜……现在想想,最幸福的时候,反而是最苦的时候。”马玉娟稍稍动情,看着怀里睡着的宝宝,悄然抹去了眼角的泪迹。
“往往爱的深,却表现不出来,其实责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真要到现在,你们俩还穷得吃盒饭,那怕他就给你加根鸡腿,那是幸福么?”唐瑛问。
马玉娟一下子泪眼绽笑,被逗着了,她嗔怪地道着:“你故意是不是?”
“不是故意,我在还原生活的真实面貌,就像你……姐啊,其实根本没必要付我们二十万,有二十万,足够再打造你的青春靓丽了。”唐瑛道。
刚做了美容,美容师给了她很多减去小肚子的建议,那张脸忍不住又让马玉娟重新审视了一下,端庄、秀丽,白皙,男人的强势和女人的美丽,都是信心来源啊。
“是啊,你们要价确实够高,不过在我心里,他是无价的,我不在乎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可我肯定不能容忍在我们情感里,还掺着假。”马玉娟抱着宝宝,好决然地道。
唐瑛,不过心里长叹着:哎……还有不掺假的感情么?
…………………………………
…………………………………
没有,肯定没有,李洋从张惶失措到怒发冲冠,又从怒发冲冠到心气稍平,对方没有要挟,也没有要钱,这倒让他奇怪了,开了十几公里,他把车泊到路边,严肃地和仇笛说了:“朋友啊,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你有什么条件说吧,我也不是富裕户,下刀别太狠。”
“哦,态度谦虚了,就可以谈了。”仇笛欠欠身子,放着几秒钟视频道:“这是个正常的委托,拿这些视频到你老婆马玉娟换二十万,顺理成章。”
“我出四十万。”李洋咬着后槽牙道,提醒着:“不过这是最大的极限了,给你几十万,有可能连我公司都拖垮。”
“这个价格得我开,你觉得呢?”仇笛道。
“对,你说吧。”李洋怵了。
“如果我拿了钱,算不算敲诈?而且,你怎么能肯定,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朝你张口?”仇笛突然问。
“啊?”这可把李洋吓住了,他看着仇笛道:“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就个小出轨事,你还想怎么着?大不了我离了再找一个,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那你准备离喽?那还谈什么,我一分钱不要你的,省得你告我敲诈。”仇笛道,下车要走。
“喂喂……是我臭嘴臭嘴了……您开价吧……”李洋急了,拉着仇笛。
仇笛笑了,笑着看着他,存视频的手机一扔,就那么给了李洋,李洋瞠然接着:“什么意思?要不这车,给你……再给您添二十万。”
“你在外面亲个嘴都怕跟老婆交待不了?车给了我,老婆那儿能交待了?”仇笛训着,李洋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道着:“你以为我想啊,不是没把握住吗?”
“行了行了,怕老婆怕成这样,坑你我都觉得没意思……算了,就当我们没接这活,不过大哥,以后有把握点,花千儿八百发泄发泄,什么类型的妞没有?至于下那功夫还去和个单身的谈情说爱么……好了,晚上早点回家,我们那边人已经替你把谎圆了,手机里有视频,自己看。”仇笛道。
拍上门,下车走了。
这就走了,哎哟哟可把李洋惊住了,他下车就奔上去拽住仇笛求了:“兄弟,你给句实在话,不要车,不是想要我房子吧……我真是个小户,没那么多钱。”
“我真没准备要你的钱,就要,也不会以这种交易的方式……”仇笛道。
“不要钱,那这是?”李洋扬着手机。
仇笛掏了张名片,递给李洋,唐瑛的名片,他道着:“我们是幕后调查的,在接到你老婆这单任务后,发现这个情况可能导致你们家庭破裂……本来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办事拿钱……不过这位女士把活拦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同情心泛滥吧……你要谢,就去谢谢她。”
“哦,好嘞,一定谢谢她……也谢谢你啊,朋友,你叫什么?”李洋感激地问。
“名字不重要,要不叫我雷锋吧。”仇笛道,走了几步,他笑看着傻眼的李洋,又走回来宽心道:“这位女士一定把你描绘成辛勤工作,一心为家,爱妻爱子的模范丈夫了,千万别露了馅啊……还有个小东西,别看,回家再看,拿好。”
“那那那……那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帮我?”李洋受之有愧了。
“生活在谎言中,总比活在绝望中强吧?或者你应该为这个谎言买单,抽空找这位女士,合法地通过商务公司付一部分咨询费用啊什么的,不管价格多少,我都可以接受……替你撒这么多谎,总得给好处吧。”仇笛笑吟吟地道,摆手走了,远远示意着别忘了手里的东西。
愣了好久的李洋,上车才摊开手,拆开纸包,一个蓝色小药片的包装。
“草泥马,伟哥!”
他瞠然骂了句,知道对方的真意,那是既不想拆了家,又不想不要钱,还想落个好。
…………………………………
…………………………………
嘀…嘀…短信的声音,马玉娟掏出手机来看,让她意外的是,订金全部回到她账上了,手机银行的到账提示。
“这是……”马玉娟不好意思了。
“您刚才看过了,我们追了他十天,根本没有任何发现,每天八点准备出门,到公司,安排好设计,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家俱、见客户、跑建材,还得应酬……啧啧,简直像个机器人一样,唯一一次发现他和一位女士共进晚餐,经查,是公司的客户……再然后呢,晚上大部分时候得加班,设计,你也知道,京城一幢房子买得多难,客户装修得多挑剔……就这些,连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都查了,没有什么发现,所以,钱只能退给您了。”唐瑛道。
“那是我多疑了……我多疑了。”马玉娟释然道,专业的对她,相当有说服力。
“姐,不是我说你,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姐夫得多累啊,最多一天我们的人监视到他跑了五家客户、两趟建材市场,人前是个小老板,背过人去,还是吃盒饭……他那么小气为啥,还不是给你和baby多攒点?可看看您自己……不修边幅的、家里乱糟糟的,他累了一天回家,一看您披头散发,满眼怀疑的样子,心情能好吗?换个位置,他要是那样,你想跟他亲热啊?”唐瑛问。
马玉娟一难堪:“求求你了,别说姐了,我知道了。我不是也舍不得乱花钱嘛。”
“更错了,他挣钱为啥,不就是让你花的?您的脸蛋,也是他的脸面,投资多少都不应该心疼……那,说好了,钱不都回来了,使劲花啊,把自己的漂亮打造出来。”唐瑛道。
嗯,马玉娟重重地点着头,唐瑛伸着手提醒着:“委托结束……来,握个手,姐啊,以后当我闺蜜啊。”
“唐啊……我这个……你们只留了三千,我心里过意不去啊,我再给你划两万,你们真辛苦了。”马玉娟不好意思了。
“千万别,一划进去,我给公司都没法交待呢,回头请我吃饭啊。”唐瑛笑道。
两人下车,唐瑛抱着呀呀学语baby,亲了个,把这一对母子,送进了小区。
……………………………
……………………………
结束了,唐瑛等在小区口子上。等了不多久,天刚擦黑,就见到了李洋驾车匆匆回来。
头回回家这么早啊,结果呢不用说,估计焕然一新的老婆,多少能唤起他们曾经的回忆吧?两人一定冰释前嫌、甜言蜜语,然后再重燃激情,肯定是这样……哎呀,心口疼啊,唐瑛捂着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直扇自己的嘴巴,人家过意不去要给两万,为什么不要呢?
李洋回家不久,车窗咚咚就响了,仇笛旋即开车门进来了,一进来唐瑛再也憋不住这个好人的面孔了,手指直戳到仇笛鼻子上道着:“……这叫什么事啊,我替人家抱了一天孩子,往我身上尿了几回……一毛钱都没落着……”
“你不是不忍心么?那不干脆当个好人算了,我是在意你的态度啊。”仇笛道。
“可是……”唐瑛被问住,直啧吧嘴,一摆手:“算了,不说了,反正今天也挺高兴。”
“这不就得了,助人乃快乐之本,好歹扣了人家三千呢。”仇笛道。
“二十万啊……就剩三千了。”唐瑛捂胸口,痛苦以及于呻吟地道着:“我为什么跟钱过不去呢?”
“哇,好可怜……来,我替你揉,胸口左边还是右边。”仇笛伸咸手了。
“滚,钱都木啦,还想沾便宜,想得美……去哪儿?今天被你指挥了一天,不得吃顿大餐犒劳啊。”唐瑛气着了,恶狠狠地道。
正要说话,电话铃声响了,仇笛一看号码小声道着:“嘘,别说话,郝丽丽的电话。”
咦?联系到这位了,唐瑛侧耳听着,对方说,照片收到了,你是谁。仇笛说了,是谁不重要,这些东西您要不?
这一回仇笛不客气了,张口十万,对方还价两万,不行,八万,那边也不行,加一万,仇笛急了吼着:“一口价,五万,爱要不要……不要我白送给你老公去,这照片怎么来的,你清楚吧?”
对方迫不及待地喊了句:“成交!五万就五万。”
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仇笛挂了电话,发现唐瑛好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他眉色轻佻地笑笑道着:“这个骗婚的,我准备从她手里弄点,没事,算你一份。”
唐瑛哭笑不得地坐正了,心口不疼,胃疼了,这算什么事啊?正常的调查能拿到的钱不拿,非要讹人家去……………心平气和了,再跟我谈。”仇笛道。
不管李洋发火也好、哀求也罢,他全然不理,得嘞,只得倒下车,上路,漫无目标地往前走……
………………………………
………………………………
“唐,是不是……您看快到时间了。”
坐在车副驾的马玉娟,兴奋了一天,快到揭幕的时候,她显得有点紧张了。
“快了,别担心,我的人会很准时的。对了,姐,你希望是什么结果呢?”唐瑛问。
“我当然希望是我多疑了……啧,不过,我总觉得,他变了好多,都说婚姻是坟墓,其实这话是有点道理的,想想我们一起打拼时候啊,穷的时候只能天天吃盒饭,他总是悄悄给我往饭盒里藏个鸡腿,给我个惊喜……现在想想,最幸福的时候,反而是最苦的时候。”马玉娟稍稍动情,看着怀里睡着的宝宝,悄然抹去了眼角的泪迹。
“往往爱的深,却表现不出来,其实责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真要到现在,你们俩还穷得吃盒饭,那怕他就给你加根鸡腿,那是幸福么?”唐瑛问。
马玉娟一下子泪眼绽笑,被逗着了,她嗔怪地道着:“你故意是不是?”
“不是故意,我在还原生活的真实面貌,就像你……姐啊,其实根本没必要付我们二十万,有二十万,足够再打造你的青春靓丽了。”唐瑛道。
刚做了美容,美容师给了她很多减去小肚子的建议,那张脸忍不住又让马玉娟重新审视了一下,端庄、秀丽,白皙,男人的强势和女人的美丽,都是信心来源啊。
“是啊,你们要价确实够高,不过在我心里,他是无价的,我不在乎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可我肯定不能容忍在我们情感里,还掺着假。”马玉娟抱着宝宝,好决然地道。
唐瑛,不过心里长叹着:哎……还有不掺假的感情么?
…………………………………
…………………………………
没有,肯定没有,李洋从张惶失措到怒发冲冠,又从怒发冲冠到心气稍平,对方没有要挟,也没有要钱,这倒让他奇怪了,开了十几公里,他把车泊到路边,严肃地和仇笛说了:“朋友啊,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你有什么条件说吧,我也不是富裕户,下刀别太狠。”
“哦,态度谦虚了,就可以谈了。”仇笛欠欠身子,放着几秒钟视频道:“这是个正常的委托,拿这些视频到你老婆马玉娟换二十万,顺理成章。”
“我出四十万。”李洋咬着后槽牙道,提醒着:“不过这是最大的极限了,给你几十万,有可能连我公司都拖垮。”
“这个价格得我开,你觉得呢?”仇笛道。
“对,你说吧。”李洋怵了。
“如果我拿了钱,算不算敲诈?而且,你怎么能肯定,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朝你张口?”仇笛突然问。
“啊?”这可把李洋吓住了,他看着仇笛道:“做人不能这么无耻吧?就个小出轨事,你还想怎么着?大不了我离了再找一个,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那你准备离喽?那还谈什么,我一分钱不要你的,省得你告我敲诈。”仇笛道,下车要走。
“喂喂……是我臭嘴臭嘴了……您开价吧……”李洋急了,拉着仇笛。
仇笛笑了,笑着看着他,存视频的手机一扔,就那么给了李洋,李洋瞠然接着:“什么意思?要不这车,给你……再给您添二十万。”
“你在外面亲个嘴都怕跟老婆交待不了?车给了我,老婆那儿能交待了?”仇笛训着,李洋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道着:“你以为我想啊,不是没把握住吗?”
“行了行了,怕老婆怕成这样,坑你我都觉得没意思……算了,就当我们没接这活,不过大哥,以后有把握点,花千儿八百发泄发泄,什么类型的妞没有?至于下那功夫还去和个单身的谈情说爱么……好了,晚上早点回家,我们那边人已经替你把谎圆了,手机里有视频,自己看。”仇笛道。
拍上门,下车走了。
这就走了,哎哟哟可把李洋惊住了,他下车就奔上去拽住仇笛求了:“兄弟,你给句实在话,不要车,不是想要我房子吧……我真是个小户,没那么多钱。”
“我真没准备要你的钱,就要,也不会以这种交易的方式……”仇笛道。
“不要钱,那这是?”李洋扬着手机。
仇笛掏了张名片,递给李洋,唐瑛的名片,他道着:“我们是幕后调查的,在接到你老婆这单任务后,发现这个情况可能导致你们家庭破裂……本来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办事拿钱……不过这位女士把活拦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同情心泛滥吧……你要谢,就去谢谢她。”
“哦,好嘞,一定谢谢她……也谢谢你啊,朋友,你叫什么?”李洋感激地问。
“名字不重要,要不叫我雷锋吧。”仇笛道,走了几步,他笑看着傻眼的李洋,又走回来宽心道:“这位女士一定把你描绘成辛勤工作,一心为家,爱妻爱子的模范丈夫了,千万别露了馅啊……还有个小东西,别看,回家再看,拿好。”
“那那那……那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帮我?”李洋受之有愧了。
“生活在谎言中,总比活在绝望中强吧?或者你应该为这个谎言买单,抽空找这位女士,合法地通过商务公司付一部分咨询费用啊什么的,不管价格多少,我都可以接受……替你撒这么多谎,总得给好处吧。”仇笛笑吟吟地道,摆手走了,远远示意着别忘了手里的东西。
愣了好久的李洋,上车才摊开手,拆开纸包,一个蓝色小药片的包装。
“草泥马,伟哥!”
他瞠然骂了句,知道对方的真意,那是既不想拆了家,又不想不要钱,还想落个好。
…………………………………
…………………………………
嘀…嘀…短信的声音,马玉娟掏出手机来看,让她意外的是,订金全部回到她账上了,手机银行的到账提示。
“这是……”马玉娟不好意思了。
“您刚才看过了,我们追了他十天,根本没有任何发现,每天八点准备出门,到公司,安排好设计,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家俱、见客户、跑建材,还得应酬……啧啧,简直像个机器人一样,唯一一次发现他和一位女士共进晚餐,经查,是公司的客户……再然后呢,晚上大部分时候得加班,设计,你也知道,京城一幢房子买得多难,客户装修得多挑剔……就这些,连他的手机通话记录都查了,没有什么发现,所以,钱只能退给您了。”唐瑛道。
“那是我多疑了……我多疑了。”马玉娟释然道,专业的对她,相当有说服力。
“姐,不是我说你,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姐夫得多累啊,最多一天我们的人监视到他跑了五家客户、两趟建材市场,人前是个小老板,背过人去,还是吃盒饭……他那么小气为啥,还不是给你和baby多攒点?可看看您自己……不修边幅的、家里乱糟糟的,他累了一天回家,一看您披头散发,满眼怀疑的样子,心情能好吗?换个位置,他要是那样,你想跟他亲热啊?”唐瑛问。
马玉娟一难堪:“求求你了,别说姐了,我知道了。我不是也舍不得乱花钱嘛。”
“更错了,他挣钱为啥,不就是让你花的?您的脸蛋,也是他的脸面,投资多少都不应该心疼……那,说好了,钱不都回来了,使劲花啊,把自己的漂亮打造出来。”唐瑛道。
嗯,马玉娟重重地点着头,唐瑛伸着手提醒着:“委托结束……来,握个手,姐啊,以后当我闺蜜啊。”
“唐啊……我这个……你们只留了三千,我心里过意不去啊,我再给你划两万,你们真辛苦了。”马玉娟不好意思了。
“千万别,一划进去,我给公司都没法交待呢,回头请我吃饭啊。”唐瑛笑道。
两人下车,唐瑛抱着呀呀学语baby,亲了个,把这一对母子,送进了小区。
……………………………
……………………………
结束了,唐瑛等在小区口子上。等了不多久,天刚擦黑,就见到了李洋驾车匆匆回来。
头回回家这么早啊,结果呢不用说,估计焕然一新的老婆,多少能唤起他们曾经的回忆吧?两人一定冰释前嫌、甜言蜜语,然后再重燃激情,肯定是这样……哎呀,心口疼啊,唐瑛捂着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直扇自己的嘴巴,人家过意不去要给两万,为什么不要呢?
李洋回家不久,车窗咚咚就响了,仇笛旋即开车门进来了,一进来唐瑛再也憋不住这个好人的面孔了,手指直戳到仇笛鼻子上道着:“……这叫什么事啊,我替人家抱了一天孩子,往我身上尿了几回……一毛钱都没落着……”
“你不是不忍心么?那不干脆当个好人算了,我是在意你的态度啊。”仇笛道。
“可是……”唐瑛被问住,直啧吧嘴,一摆手:“算了,不说了,反正今天也挺高兴。”
“这不就得了,助人乃快乐之本,好歹扣了人家三千呢。”仇笛道。
“二十万啊……就剩三千了。”唐瑛捂胸口,痛苦以及于呻吟地道着:“我为什么跟钱过不去呢?”
“哇,好可怜……来,我替你揉,胸口左边还是右边。”仇笛伸咸手了。
“滚,钱都木啦,还想沾便宜,想得美……去哪儿?今天被你指挥了一天,不得吃顿大餐犒劳啊。”唐瑛气着了,恶狠狠地道。
正要说话,电话铃声响了,仇笛一看号码小声道着:“嘘,别说话,郝丽丽的电话。”
咦?联系到这位了,唐瑛侧耳听着,对方说,照片收到了,你是谁。仇笛说了,是谁不重要,这些东西您要不?
这一回仇笛不客气了,张口十万,对方还价两万,不行,八万,那边也不行,加一万,仇笛急了吼着:“一口价,五万,爱要不要……不要我白送给你老公去,这照片怎么来的,你清楚吧?”
对方迫不及待地喊了句:“成交!五万就五万。”
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仇笛挂了电话,发现唐瑛好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他眉色轻佻地笑笑道着:“这个骗婚的,我准备从她手里弄点,没事,算你一份。”
唐瑛哭笑不得地坐正了,心口不疼,胃疼了,这算什么事啊?正常的调查能拿到的钱不拿,非要讹人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