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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陵不肖生     颠覆侠武世界txt下载     颠覆侠武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章、黄金买命

    第二章、黄金买命

    十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人。一身黑衣,一口剑,一张惨白的人皮面具,露在面具外的一双锐眼,看起来比他的剑更可怕。

    但其实真正可怕的还是他的剑。

    ——一柄杀人的剑,一柄随时随地都可以杀人于瞬息间。

    更可怕的一点是——

    这个人什么人都杀,只要是人,他就杀。

    最可怕的一点是——

    只要这个人要杀的人,就等于是一个死人了。

    十年前,籍籍无名。

    十年之后,当今江湖论天下杀手他居于首位——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这或许算不上他的名字,只是因此此人场在中原之地杀人,且杀人手法精妙,一剑穿候,伤口仅仅留下一点红点,因此被称为中原一点红。

    至于他的真名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想杀人和害怕被杀的人都知道只要这人若要杀你,你就等于一个死人了。

    中原一点红杀人无数,平生以来唯有他杀人,但没有人可以杀得掉他,因此他依旧是天下第一杀手,因此他仍旧活得好好的。

    可难道没有人想杀中原一点红吗?

    想杀中原一点红的人比中原一点红杀的人还要多,可以挤满成河。曾实施杀中原一点红的计划更是不少,但至今没有任何人能成功,可以杀得了他。

    没有任何人杀得了他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湖上下很少有人可以寻觅得到中原一点红的踪迹。

    没有人寻得到中原一点红的踪迹,自然就没有人杀得了他。

    七天很快过去,子时过去,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小巷中出现了一个面摊。

    这一天的夜更冷。雨更大。

    面摊上的夫妻依旧和七天前一样站在面摊内外,等待客人上门。

    面摊前还是摆着三张桌子。

    一切和七天前一模一样,只不过桌前的椅子上还没有一位客人。

    老板依旧木讷,已经昨日黄花的老板娘脸上还是带着愉快的笑容,不过凄冷的寒夜木讷的老板却说话了,他问了老板娘一句话:“那个人可以找到中原一点红?”

    老板是老实人。老实人问问题一向很直接。

    老板娘瞥了老板一眼,眼神很得意,放荡笑道:“你可知道昨天那个斗笠人是什么人?”

    老板摇头:“人向来是你请来的,我不知道。”

    老板娘不奇怪,老板如果知道她才奇怪呢?正是因为老板不知道,老板娘更得意了,她得意得将脚又踏在面摊桌案上,愉快道:“他是唯一成为中原一点红目标但却没有被中原一点红杀掉的人。”

    老板面上流露出浓浓的震惊神色。

    老板娘无声微笑:“搜魂剑无影,中原一点红。只要是中原一点红要杀的人,那人便等于死人!因此中原一点红在杀手这个行业中向来是要价最高,信誉最好的人。”

    老板闷哼了声,叹了口气:“中原一点红平生以来只退过一次生意,那一次他要杀的人就是快意堂朱涛,不过朱涛很聪明,他加入了中原一点红的杀手组织,因此中原一点红没有杀他。”

    老板娘更得意了。道:“因此江湖上传说中原一点红独来独往并不正确,至少中原一点红和朱涛是一个组织内的人。因此当今天下若有人可以找到中原一点红,那也唯有朱涛。”

    雨下得更大了,一滴一滴如同碎石砸在地上一样。

    而在此时此刻老板娘面上的笑容已经僵硬住了,而老板的眼睛也已经瞪直了,一张木讷的脸开始变得无匹苍白。

    残灯照着深深的小巷。

    深巷中看不见有人,也听不见脚步声。但老板和老板娘都知道有人来了,中原一点红来了。

    普天之下有几人能有那种犀利惨厉的杀气呢?

    大雨磅礴,滂沱的大雨中充斥着杀意。

    这种杀意并非是剑发出来的,而是一个人身上发出来的。

    中原一点红来了,中原一点红的确来了。老板、老板娘敢拿性命担保。他们从没有见过中原一点红人,但却曾有机会感受过中原一点红身上的杀意。

    这种杀意他们不会认错。

    不错,人已经来了,一个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楚年纪的人来了,这人举着伞,一步一步走进深巷,在其中一张桌前坐了下来。

    老板、老板娘似乎被施了定身术,定在原地,很久很久,站在面摊外面的老板回头望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递给老板两根长筷,一米五六的长筷,老板走到那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面前。

    老板的手已经在冒冷汗,老实的嘴巴也已经不利索了,过了两息才张口:客官吃面?不过这句话没有问出来,那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抢先说道:“我来抢银子,一万五千两银子。”

    好大的口气。

    一般人听见这句话不是愤怒就是惊呆了,不过老板和老板娘都没有露出这两种表情。

    老板娘开始露出了笑容,媚笑。而老板也开始恢复木讷,如磐石般的木讷,面上的苍白也慢慢消失了。

    老板狠狠打量了一眼客人,摇头道:“我们身上一共只有两千两银子,因此你抢不到一万五千两。”

    老板娘死死盯着那客人,可那客人冷静得出奇,面上没有半点神色波动,很平静很平静,冷静得令人发指,不过客人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令他全身心凉不已。

    客人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没有一万五千两银子,但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人拿得出来,因此我可以等。”

    “等多久?”老板傻乎乎问道。

    “我可以一直等,等到你们老死,可我的剑只能等一炷香的时间,我希望一炷香过后我桌上摆放得是一万五千两银子。而不是两颗没有价值的人头。”

    老板娘的笑容僵硬住了,老板的脸也铁青了,不过身上的汗却流得更厉害。

    他行走江湖多年,他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也知晓这个人的名气,这个人一诺千金。从来没有失信于人过,特别是杀人的事情。只要这个人说在三更时杀你,就绝对不会留你到五更。

    因此江湖上的人甚至将他和掌管生死的阎王爷相提并论。

    老板娘脸上也已经没有了自信的笑容,面对老板投来的目光,老板娘眼中难以掩饰出一抹惊恐神色,她在江湖上行走了二十六年,她很少会害怕!特别是近十年她在江湖上的名气越来越,从没有害怕过,但今天却害怕了。

    这个人说得出做得到。老板娘并不指望这个人可以改变主意,她只希望那个人能在约定的时间出现。

    子时,子时将过。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很快很快,老板、老板娘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寒夜、大雨磅礴的寒夜,两人的额头上却留下了热汗。

    两人没有想过逃,他们不认为自己跑的速度可以快得过这人的剑,这人的剑被誉为当世第一快剑。若论剑术之快很少有人可以比得上这人。

    若不是有如此快得剑,有如何可以刺穿咽喉仅仅留下一点红呢?

    一炷香的时间即将过去。

    这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似乎也已经准备站起身了。

    老板已经看见了那人悬在腰间上的那柄剑。

    那黝黑的剑柄。黝黑的剑鞘。

    剑虽在鞘中,可凛冽的杀意却已经在空中飘荡,令人呼吸都格外困难。

    时间无论多么长都会过去,无论多么短也都会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人也已经站立起身了。

    老板、老板娘也都已经汗毛直立。他们都已经准备开始跑了,但还是没有跑,因为那人终究没有出剑。

    漆黑的深巷中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响起的同声亦响起了一道非常温和的声音,正是因为这道声音。那人才没有出剑。

    杀人的剑一出剑就唯有杀人才可令其甘心入鞘。

    “我没有一万五千两白银,但我有四千两黄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帮我杀一个人呢?”

    脚步声,并非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一群的人脚步声。

    脚步声很整齐,在没有看见人的时候,很少有人可以听得出那是五个人的脚步声,何况在磅礴的大雨中。

    老板、老板娘刚刚红润起来的面色又开始泛白了,这一次不是因恐惧而发白,而是因愤怒而发白。

    那人早已到了,却在最后关头出现。

    老板、老板娘两人的视线狠狠盯着那位最先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青年人,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青年人。

    这个青年人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乘着雨伞,如同散步一般,非常优哉游哉行走着,神色轻松自在。

    飘荡在空中的浓郁杀意,那人似乎感受不到一样。

    那个人身后有四个非常不起眼的四个人也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四个大汉,一共两对。

    每队大汉跳着一个看上去很重很重的巷子。

    五个人站在那位客人的面前。

    那位一副书生打扮的青年人对着身后四位大汉一挥手,箱子立刻被打开。

    两道金光在黑暗中闪耀,眩晕住了老板、老板娘两人的眼,也震慑住了老板、老板娘的怒气。

    青年人微笑望着很冷静打量这箱子内金子的那位包裹严严实实的客人,道:“我没有金子,不过用四千两黄金,不知道够不够让你为我杀一个人。”

    那位神秘的客人还没有说话,老板娘就跳出了面摊,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道:“四千黄金换做银子那就是两万两白银,足够了。”

    青年人的笑容更愉快了,他继续望着这位神秘的客人。

    客人余光冷冷瞥了一眼老板娘,而后淡淡道:“我只要我应得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多得不要。”

    青年人的笑容呆滞了一下,好奇问道:“为什么?”

    客人道:“你派三个人杀我,他们每个人的价钱是五千两,因此我应得一万五千两。”

    很荒唐的说道,不过青年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似乎感觉很有道理,他撑着伞望着面前这位仅仅露出两只锐利眼睛,其余一切都遮掩在斗笠下的客人,道:“很有道理,若要杀人必须付出代价!但我有一个问题,你愿意接下我一万五千两银子,但你还没有答应为我杀人?”

    客人道:“不错。”

    青年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很明白了,他没有看老板娘那表现得非常明显的揶揄笑容,继续望着面前的客人道:“我这里有四千两黄金,兑换成银两就有两万两银子,因此我还你一万五千两银子,还有五千两。我是不是可以用五千两银子请你帮我杀一个人呢?”

    五千两,江湖上顶尖杀手就值这个价。但这个价对于有些杀手来说却还不太够,特别对于面前这位杀手来说,近年来只有一万两以上的生意他才接。

    老板、老板娘都等着这人被拒绝,但不可思议得是这位以脾气孤僻古怪而著称的客人只是冷冷瞧了青年人一眼,道:“我可以听一听你要杀的人。”

    青年人脸上又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故意在老板、老板娘身上扫了一下,老板娘立刻向后退了一步,老板亦凛然生寒。

    不过青年人没有请这人杀他们,而是道出了真实目的。

    “我想请你帮我杀一个采花贼。”

    “叫什么?”

    “万里独行田伯光,五千两银子是否足够?”

    “足够了,三天后我会来找你。”

    说罢,这位客人已经转身,打开雨伞,离开了深深的小巷。

    青年人目送那位客人离开,面上露出了十分愉快的笑容,他走到面摊内拿出一壶酒,朝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一脸灿烂笑容望着面摊夫妻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用银子杀人是世界上最安全也最愉快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章、杀人计划

    第三章、杀人计划

    风嘶吼,雨怒坠,天地也阴沉着面孔,唯有人安安静静坐在雨中面摊上。

    只有一人坐在雨中面摊上,那人正是那位带着四千两黄金出现在面摊上的年轻人,此时这位年轻潇洒的公子愉快得喝着美酒,而其他人则笔直站立。

    老板老板娘眯着眼睛望着青年人,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色,青年人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对他非常不满意,已经生出杀他的心思了,可年轻人一点也不畏惧,他继续很愉快得喝着酒,很快一壶酒就喝完了,年轻人挥了挥手。

    四位健壮汉子冲入雨中离开了深巷。

    幽深的巷子中仅剩下老板、老板娘、青年三个人以及两箱黄金——四千两黄金。

    “中原一点红是江湖上信誉最好的杀手,当世之上可有中原一点红杀不了的人?”青年人慢慢站起身,似乎忘记了老板、老板娘想杀他的心思,轻松问道。

    老板似乎也已经忘记了先前他向杀掉青年人的意思,回答了这个问题:“自然有,譬如薛衣人、叶孤城、水母阴姬等,他就没有法子对付。”

    老板娘接着以很愉快的语调说道:“中原一点红杀不掉的人不少,但他接下的生意没有那次不成功的,因此他是杀手这个行业中信誉最好的杀手,自他出道以来便从未失手过。”

    青年人点了点头,紧接着抬起头很郑重看了一眼老板、老板娘,问:“因此田伯光死定了?”

    “这可不一定。”老板娘微笑道,她望着眼前有些惊愕的男人,眼中的笑容更愉快了,他喜欢男人流露出惊讶的表情。特别喜欢自信的男人流露出惊讶的表情。

    青年人有些惊讶,问:“为什么?”

    老板娘道:“中原一点红从未有失手过,但如果要杀田伯光那就必须先做到一件事。”

    青年人道:“什么事?”

    老板娘道:“自然是先找到田伯光,如果连田伯光的行踪也找不到,又如何可以杀掉田伯光!而且你还必须担心一件事情。”

    “还有一件事?”青年人的面上更惊讶了。

    老板娘很肯定的点头,声音说不出肃穆:“不错。你还需要担心一件事情。”

    “那是什么事?”

    “刚才与你见面的人是不是中原一点红。”

    很少有人见到过中原一点红的模样,因此中原一点红这位天下第一杀手长相如何,没有任何人知道,因此没人知道刚才相见的人是不是中原一点红。

    老板娘很愉快望着青年,他已经准备看见青年那苍白的面色,却看见青年的面上神情忽然很平静很平静,似乎事情都在按照计划在进行一样,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老板娘渐渐笑不出来了,老板也变得跟呆板了。

    青年人已经从长凳上站起来。他望着老板老板娘,道:“田伯光独来独往,想要找到这个人的确困难,但幸好我的运气不错,因此田伯光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二,那人是不是中原一点红?呵呵,这一点我看见你们与中原一点红的对话已经证实了,天底下让你们畏惧的人可并不多。倘若他不是中原一点红,那恐怕再没有那个人可以配得上中原一点红这个名字了。”

    青年人说完这句话已经开始要离开了。黑暗处刚才消失的四位大汉也向着面摊走来。

    不过青年人却有停下了,一双筷子拦住了青年人的道路、

    一双足足有一米五六长的筷子,筷子我在一双如石头坚固沧桑的手中,这双手自然不是女人的手,而是男人的手,准确来说是老板的手。

    老板的面上看上去还是很木讷。但眼中却已经有了杀意,如同一头已经睡醒了的猛虎,准备噬人。

    老板望着青年人一字一句道:“也就是说刚才你一直都在看戏?”

    青年人点了点头,不过面上很难流露出刚才愉快的神色,任何人面对一双随时可以取下性命的武器。也很难流露出愉快的神色,不过青年人很从容,他很从容说道:“我交钱你办事,简单来说我没有义务救你们,但我又在关键时候救了你们,因此你们要感谢我,而不是用筷子杀我。”

    老板不为所动,老板娘也不说话,微笑望着青年人。

    任何人从刀尖上走上一回,面上都不会好看,而且还是因他人的原因,面上更不可能好看,因此老板想杀掉面前的青年人,他在等,他在等老板娘发话。

    老板娘只是在笑,没有发话,不过青年又开口说话了:“江湖上行走有江湖上的规矩,你们在江湖上虽然名气不小,不过如果肆意破坏规矩,恐怕也难以幸免,至少今天你们杀了你们的救命恩人,有一个人要杀你们,还有一个人要找你们麻烦。”

    老板没有说话,老板娘也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已经流露出询问的意思了。

    现在命都不再自己的手中,青年人也只有回答,青年人说道:“中原一点红已经接下了我的生意,因此我若死了生意也便废了,因此为了在杀手行业的名声他一定会杀掉破坏他财路的人。”

    两人面色已经开始变了。

    青年人继续说道:“我只有三千两黄金,还有一千两黄金是借来的,因此你们若杀了我那他一定会来找你,叫你们赔五千两黄金。据我所知江湖上下还没有任何人可以欠他们的钱而不还的。”

    青年人开始慢慢整理衣服,又撑起伞,人已经走出了面摊,立在雨中。

    青年人愉快望着两个面色已经开始苍白的面摊夫妻,轻声道:“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做生意,只不过下一次我可不希望有人用筷子指着我的咽喉了,因为我会忍不住想杀人的。”

    青年带着四位大汉,提着两口箱子,已经离开了,可面摊夫妻呆呆站了很久,很久以后看上去憨厚木讷的老板开口问道:“你说墨倾池这家伙说得是真还是假?”

    老板娘直接就狠狠甩了老板一巴掌,眼神冰冷的望着老板,道:“难道你认为江湖上有人敢拿他来开玩笑吗?”

    老板沉默不语,在他的记忆中江湖上下的确没有人敢拿那个人开玩笑,无论任何人也不敢。

    老板娘深深吸了口气,而后狠狠吐了出来,似乎要把今天的晦气全部吐出来。

    连续吐了两口,老板娘才慢慢开口道:“墨倾池说得不错的确是他救了我们,按照我们这一行的规矩的确不应当找他的麻烦,而且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我们也应当离开撒手了。”

    老板点了点头,他们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他们只在可以赚钱的地方逗留。

    第二天,面摊消失了,这位中年夫妻也消失在了这个小镇上。

    青年人没有消失,青年人还在小镇上,在小镇最有名的琼华楼上,小镇上没有那个人不知道有一位挥金如土的公子在琼华楼上住下。

    所有人都知道,中原一点红自然也知道,因此中原一点红自然可以非常轻而易举找到青年,找到墨倾池。

    三天,墨倾池直接用出了五百两银子。

    墨倾池可以算得上花钱如流水,不过他知道得到了一个回报,那就是中原一点红在第三天下午找到了他。

    墨倾池睡得天昏地暗再次见到中原一点红的时候,中原一点红还是将自己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带着一个斗笠,仅仅只能看见他的一双锐利眼睛。

    墨倾池见到中原一点红就立刻醒来,随即将枕头下的一叠厚厚资料交给中原一点红,道:“上面有田伯光的全部资料,武艺、习惯、爱好以及这些时日常常出现的地方都在上面,我想以你的本事如果有了这些找到田伯光并不困难。”

    中原一点红随便翻了几页,上面的信息记载得非常详细,非常严谨,中原一点红奇怪望了墨倾池一眼,冷声道:“任何人掌控这份资料要杀田伯光都不是难事,你为何要大费周章找我?”

    墨倾池笑了笑,淡淡道:“因为我施行的是杀人计划,因此计划只能万无一失,否则如果田伯光不死,那我就可能死。”

    中原一点红已经明白了。

    杀手杀人有成功但也有失败,而眼前这人不允许计划失败,因此就找上了他,因此他出道至今从来没有失手过,因此田伯光等同于死人,而死人绝没有机会再报复人,这样墨倾池就安全了。

    可眼前这人的目的就真正这样简单吗?

    中原一点红不知道他接过墨倾池手中那叠厚厚的资料就离开了,他只杀人取金,其他事情一概与他无关。

    墨倾池望着中原一点红离开,无奈的眼神忽然闪烁出一抹狡诈,看上去就好像一头阴谋得逞的老狐狸。

    “田伯光啊田伯光,你做什么不好,为何偏偏要当采~花贼呢?因此我只能送你去死了。”墨倾池淡淡说道,声音平静,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血,道不明的毛骨悚然。

    任何人听见这一番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武艺平平,家底平平、势力平平的人,而是一位见惯了腥风血雨的枭雄人物。

    杀人不眨眼,用这五个字形容墨倾池似乎再适合不过了。(未完待续。)

第四章、项上人头

    第四章、项上人头

    田伯光在等人,一边等人一边喝酒,大口大口的喝酒。

    他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好,应当说非常不好,可以说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江湖上下无论正邪人士都欲杀他而后快。

    采~花贼,这是一个自诞生之初就遭到天下人唾弃的职业。没有人可以在采~花贼这个行业做很长的时间,不过他已经在这个行业中做了很长很长时间了,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他可以算得上采花贼界的元老。

    江湖上下若谈论起采花贼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万里独行田伯光。

    不少人想杀他,不过他的轻功造诣高手,一手快刀更是武林少有,武功比他高的人找不到他,武功比他低的人找到了他最终被他杀了。

    二十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采花多少,但江湖上都知道他从没有失手过,不过最近有一次他失手了,他想采恒山派一位年轻小尼姑,但却被一名初出茅庐的少年人阻止了,不过他并不愤怒,而是高兴,这个少年人是唯一愿意与他交朋友的人。

    采花贼是孤独的,独来独往,从来没有朋友。他是采花贼中的元老也不例外,因此他也是孤独的,没有朋友。而那个少年人是唯一愿意与他交朋友的,这让他非常高兴。

    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胆敢和采花贼交朋友,这种人江湖上几百年来都很少出现一位。

    因此他包下了这件最华贵的酒店请那位少年人喝酒,华山之事他还要多谢那位少年的仗义相助,否则他早已经死在那个少年人师傅的手上了?

    想起那少年的师傅,他心情就很不好,眼中更是闪过杀意,狠狠灌了一口酒。阴狠道:“君子剑是吧?如果你老婆和女儿都上了老子的chuang,看你还叫什么君子剑?华山之仇,我田伯光迟早有一日会找回场子。”

    “你想报仇,但我想喝酒,可以赏一杯酒给我喝吗?”一道身影如烟一样飘入酒店,而后很快的走到他的面前。然后非常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对面,拿着酒壶对着嘴就灌了一口。

    他的脸已经成灰色了,他不认识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人,但少年人却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似乎也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他就不能留下这人。

    但他却没有立刻动手,他不清楚这少年人的底细,也不清楚这少年人的来意,因此他老老实实坐着。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脑海中思忖进来江湖上出道的青年人。

    这个看上去非常有钱非常优雅的青年公子似乎并非是他记忆中的任何名人,他开始有些忌惮了,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身上更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漠,一双眼睛盯着少年人,那眼神就如同望着一个死人一样。

    少年人的表现却令人奇怪,这位风度翩翩的少年人似乎化成了一个酒鬼。半点不在意他的神色,只是不停的喝酒。时不时轻笑,似乎少年人反应迟钝,并不知道酒桌的主人不欢迎他。

    一壶香醇可口的竹叶青直接被少年喝下一半,少年才恋恋不舍放下,将酒壶推到主人面前,而后开始自我介绍道:“我叫墨倾池。一介商人,久仰您的大名,因此特意来见您一面。”

    他瞳孔微缩,眼神更加冰冷了,冷声道:“你知道我。”

    少年点了点头。满脸敬佩神色:“你可是誉满江湖,江湖上下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万里独行田伯光的名号了。”

    最后的七个字少年人很低声说话,似乎害怕别人听见。

    万里独行田伯光这七个字虽是大名鼎鼎,但的确不是一个应当让人听见的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只能生活在江湖群雄的阴影中,不敢动弹。

    田伯光立马站起身,听完这句话的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少年人也被田伯光的主动呆住了,不过等他回过神来田伯光已经快走出酒店门口了,望着面前这桌才动了几筷子的酒菜,少年人无奈摇了摇头:“你若付不起钱就直说吗?何必走得如此快呢?”

    少年又灌了一口酒,意兴阑珊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转身就准备离开。

    将转身还未转身,一股深深的寒意涌上心头。少年人却还是很木讷似乎什么也没有觉察到的转过身。

    他才转身就看见去而复返的田伯光,只不过此时的田伯光已经拔刀了,他用一柄快刀狠狠朝他胸口戳来。

    快刀原本是戳他后背,现在因为他转过身来了,因此直戳他的胸口。

    江湖上每个人都想杀掉田伯光可却始终杀不掉田伯光,原因有三点:一田伯光行踪神秘,难以寻觅、二此人轻功卓越,天下罕有;三此人刀法出众,一手快刀当世少有。

    有这三点江湖上下很难可以抓得到此人。

    田伯光采花不少,杀人更不少,死在他那手狂风刀法中的江湖名人不下于十位。不过此时此刻墨倾池却看得出了田伯光这一招并非是狂风刀法,而是比狂风刀法更有名更快更狠更猛的飞沙走石十三式。

    至于是几式墨倾池不知道,但他知道这绝对是非常厉害的杀人刀法,至少以他现在的本事根本难以闪躲开,更难以抗衡,因此他唯有一死。

    田伯光也认为眼前这位知道他身份的人死定了。原本他准备离开的,不过他却不能离开,因为他和别人约好了在这里,因此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先杀掉这人而后再易容改装。

    “在老子酒里面下药?嘿嘿,若论起下药老子可是你祖宗。”田伯光笑容冷酷,心中不屑,刚才青年人喝酒的动作虽然正常,举止虽然平常但他却注意到了青年已经对这酒下药了,药不再酒里,而在酒壶口,如果他倒酒那酒壶口的药就会落入酒中。那他则必死无疑。

    对于想杀他的人,他从不手下留情。

    不过马上他就有些奇怪了,面对这致命一刀这个墨倾池为何竟然还如此潇洒自如,面上没有半点恐惧神色呢?

    有种人即使是死也会死得潇洒优雅,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己有半点狼狈,墨倾池一直以来都自认为自己是这种人。他认为自己是那种即使死了也会死得很潇洒很优雅的人,因此他在面对避无可避的杀招时,他反而没有狼狈反抗了,而是拿起酒非常平静的喝下。

    田伯光有些惊讶,可招已出,又能如何呢?

    身后传来声音:“田兄小心。”

    田伯光已经听出来了,那道声音是他平生以来唯一愿意与他相交的少年人声音,不过他看不出有什么需要小心的,不过他还是相信那少年人的话语。向后撤,暂时放弃杀掉眼前这个叫墨倾池的人。

    墨倾池似乎已经知道他会退,因此拿着酒壶转过身,很平静的坐在长椅上了。

    一声铿锵声,剑出鞘。

    田伯光已经感觉出身后的少年人剑已经拔出剑鞘,脑海思忖,难道他想对付我?马上田伯光就否定了这个可能,他了解那人。那人绝对不是一个背后伤人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田伯光否定了这一切,但他却看见一柄剑从墨倾池的左肩上露出了剑尖。

    可怖的杀机刹那间如汪洋巨海向着他冲至。

    一柄剑。一个人已经向着他刺来。

    田伯光已经生出了冷汗,他平生以来见识过不少高手,但却从未见过如眼前这人一样有如此浓郁杀机的高手,他可以看得出眼前这人与他没有仇,他甚至已经看出了眼前这人是一个杀手,一个等待一击必杀的杀手。

    此时此刻他终于已经明白了。原来那个叫墨倾池的年轻人一直以来都只是充当诱饵的角色,真正要杀他的人是一直潜伏的这位黑衣人。

    奇快绝伦的剑,快得田伯光都没有后退的机会,剑就已经冲上来了。

    剑快,刀也不弱。

    刀也很快。田伯光以快刀闻名于天下,可此时此刻这柄快刀刀势将尽,而且保持着收刀的状态。

    田伯光奋力将刀挥出,使用出平生以来最顶尖的刀法。

    快刀对快剑。

    刀快、剑快,剑比刀更快。

    那人挥剑的姿势非常奇特,自手肘以上的部位好像没有动,只是以手腕的力量将剑刺出来。

    望见这一幕,田伯光瞳孔剧烈收缩,他已经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一个名字,一个比他万里独行田伯光更加有名更加可怕的名字。

    “只要是那人要杀的人,就等于是个死人了。”江湖上人人都相信这句话,因此江湖上没有任何人希望成为那个人的目标,至今那人还没有失手过,而这一次那人还是没有失手。

    田伯光的刀快,可却没有剑快。

    剑已经刺中田伯光的喉咙,剑已经回到了鞘中,田伯光的刀都还没有劈中那人。

    墨倾池已经转过身,那位剑客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他望着田伯光,准确来说是望着田伯光的咽喉。

    田伯光的咽喉没有什么印记,仔细看可以看到一点红。墨倾池的眼力一向不坏,因此已经看见了,他叹了口气道:“以前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刺穿人的咽喉仅仅留下一点红而不让血流出,现在我相信了,中原一点红果真不愧是中原一点红,中原第一快剑果真名不虚传。”

    剑客没有说话,田伯光也没有说话,他的身躯已经被身后那位潇洒不羁的少年抱着。

    剑客是不想说话不喜欢说话,而田伯光是想说话,可是此时他已经说不出来了,咽喉的那一剑已经令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身体中的力量正一寸寸很快的抽离体外。

    很快,田伯光一句话也没有说,狠狠瞪大眼睛瞪着墨倾池而亡。

    墨倾池用衣袖将酒壶壶口上那本不算毒药的水印擦掉,狠狠喝了一口,叹道:“调查了三个月,用了将近三万两银子,两百三十三位人手,这个田伯光终于是死了。”(未完待续。)

第五章、令狐冲

    第五章、令狐冲

    任何生意人都害怕麻烦,最大的麻烦就是死人了,因此酒楼老板见到有人在杀人就赶紧离开酒楼了,至于酒楼内的客人也一样,在田伯光动手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深怕惹祸上身。

    因此这间气派非凡的酒楼非常安静,安静得即使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得见清脆的声响。

    “人可已经死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古怪的寂静,中原一点红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提着酒壶,面上很愉快望着已经倒在一个青年人怀中的田伯光,道:“人自然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能再死了。”

    “很好,既然人已经死了,那我就走了。”中原一点红离开了,他走得很快,很快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中,消失在人海中。

    墨倾池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抱着田伯光的少年,叹了口气,“真是一个半点闲事也不想管的家伙。”

    任务完成,中原一点红离开了。不过他还不能离开,中原一点的事情完成了,但他的事情还没有完成,因此他不能走,也不想走。

    他走到那少年人面前,笑道:“他已经死了,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少年人慢慢放下田伯光的尸体,慢慢站起身,冷冷盯着墨倾池,道:“你为什么要花三万两银子杀他?”很显然少年虽然很伤心,但耳朵却还灵敏,将墨倾池的话都听在耳中。

    墨倾池愉快笑了起来,指着田伯光的尸体,道:“你知道他什么人吗?”

    少年人沉默了。

    墨倾池继续道:“他是无恶不作的采~花贼,害了成百上千位少女的贞洁。难道我不应该杀他吗?”

    少年人继续沉默。他并非是不讲道理之人,平心而论田伯光的行为的确早就应该死了,可田伯光却是他的朋友,少年人握紧了拳头,不说话。

    墨倾池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少年人还是没有说话。

    墨倾池自顾自点头道:“我想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因此墨倾池就走向少年人,准确而言是走向田伯光的尸体。他准备提起田伯光。

    少年人眼中闪过一抹锐光,他冷冷望着眼前人,手腕一抖,剑已经出鞘,直刺墨倾池。

    很快的剑,虽然不如中原一点红,但也是江湖罕见。

    不过墨倾池身躯一弯,很灵巧的闪开了这一剑,他向后退了两步望着猛然出剑的青年人。面色已经有些阴沉了。

    他冷冷盯着好握着剑的少年人,道:“你想干什么?想为他报仇吗?”

    少年人毫不示弱,冷眼以对,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他道:“当然是带他去官府,我用了三万两银子杀他,难道还不能昭告天下万里独行田伯光已经死了吗?”

    少年人不屑一笑,戳穿他的目的,道:“我看你是想赚取田伯光的悬赏花红吧!”

    他微微一笑:“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我花费了三万两银子杀掉田伯光。难道还不允许我赚回五千两吗?”

    少年人顿时沉默。这世上并没有只允许花钱不允许赚钱的规矩,而且按照道理来说这人应该要赚回一点前来弥补损失。不过田伯光是他的朋友,因此他不能不理会。

    沉默片刻,少年人望着墨倾池,指着地上的田伯光,道:“你应当看得出他已经死了。”

    墨倾池点头,一语道破少年人的目的。道:“我看得出他已经死了,而且我还看得出你并不想我带走他。”

    少年人道:“因此我恳求你不要带走他,让我安葬他。”少年人言语中已经露出了恳求的意思。

    墨倾池笑了笑,笑得更愉快,他点了点头。道:“我可以不带走他,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少年人松了口气,道:“什么条件?”

    墨倾池低头扫了一眼田伯光的人头,道:“我可以不带走田伯光的人,但我要斩下田伯光的人头,官府和天下都需要用他的人头给出一个交代。”

    少年人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他冷冷望着眼前这位冷酷无情一点也不懂得退步的青年人,他没有说话,手已经握住了剑。

    墨倾池还是笑得非常平静,也非常灿烂,望着少年人:“看来你也不肯答应这个人条件,因此我们还有一种方式解决问题:你如果胜过我就可以带走他。”

    少年人沉默,眼前的人虽然是杀田伯光的罪魁祸首,但他却并不希望杀掉面前这人。少年人想出了一个主意道:“我可以为你作证田伯光已经被你杀了。”

    墨倾池冷声拒绝:“我只需要田伯光作证,因此你有三条路。”

    少年人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墨倾池道:“那在下就唯有得罪了。”

    墨倾池笑了笑,很从容的将剑从腰间取下,道:“没有得罪,你只需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墨倾池。”

    少年人深吸了口气,道:“我叫令狐冲,你可随时来找我。”

    墨倾池笑了笑,道了声:“不用!”随即,人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令狐冲瞳孔猛缩,望着冲上前的墨倾池,拔出了剑。

    他的剑法并不算超卓,但可以算得上出类拔萃,华山上下也仅仅只有师傅君子剑岳不群可以稍微压他半筹,他很少全力出手,不过这一次却不得不全力出手,眼前这人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这人的剑法之高实在罕见。

    剑光飞舞,剑意纵横。

    令狐冲以华山快剑迎击。

    墨倾池平静出剑,一剑比一剑慢,但一剑比一剑势大力沉。

    一剑破数剑,一剑破十数剑。

    墨倾池出了四剑,击溃了令狐冲的剑势,剑指向令狐冲的胸膛。

    胜负已定。

    剑仅仅在令狐冲的胸膛顿了一下,下一刻剑快运。

    令狐冲瞳孔猛缩,目眦欲裂。

    只见剑快斩而下,立刻鲜血横飞。

    田伯光的人头弹射而起落在墨倾池的左手。

    插剑回鞘。

    墨倾池与令狐冲擦肩而过,此时墨倾池停顿了一下。

    他道:“你既然无法决定,那我就为你决定,现在田伯光是你的了!”

    语毕,墨倾池已经离开了。

    酒楼只剩下一具无头尸体以及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握紧拳头,眼中充斥着冷意与杀意。

    一个没有任何人注意的阴影处,一双眼睛盯着这一幕大战,大战结束后,这人很快离开。

    一人个如果提着一个人头在大街上行走,那自然是一件非常引人瞩目的事情。每个人都远远避开墨倾池,而且很快县衙的捕快就找到了墨倾池。

    那人见到墨倾池没有一般人见到墨倾池时候的畏惧、厌恶或惊讶,他只是很愉快望着墨倾池,很仔细打量着染血的脑袋。

    因为脑袋上实在有太多的血了,因此那人就蹲下身将那颗脑袋擦干净在仔细看。

    墨倾池提着人头,没有任何动作,即使那人握住那带血的脑袋近距离观看也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很愉快望着这个异类。

    过了不短的时间,这个异类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头,站起身望着墨倾池,道:“你果真将他带来了。”

    墨倾池微笑道:“我向来一诺千金,而且这颗人头值五千两银子,我不能不带来。”

    五千两,这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银两,这人很郑重的说着五千两银子,可手上却很轻易的将人头丢给了这个捕快,而这个捕快也很奇怪,一点也不客气也不激动,很淡定的接下这个还流着血的脑袋。

    他提着人头狮子大开口道:“这人头值五千两,但我只能给你四千五百两。”

    墨倾池很自然,似乎早知道事情就是这样,道:“很合理的价钱,因此我现在可以走了。”

    捕快愣了一下,眼中终于露出了一抹惊讶,他喊住已经转身的墨倾池,大吼道:“你真就这样离开了?”

    墨倾池转过身望着这个很奇怪的人,笑道:“难道你还想我留下什么?”

    捕快狠狠朝着地面吐了口口水,也不理会众人那异样的眼神,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就这么相信我?”

    墨倾池很不给面子的摇头,说:“我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银子不会长翅膀从我口袋里飞走。”说罢,墨倾池就离开了。

    青年捕快望着越走越远的墨倾池,忽然大声吼道:“我叫柳长街,我会来找你的。”

    墨倾池没有转身,但对着这个叫柳长街的捕快挥了挥手。

    柳长街望着田伯光的人头,没有一点赚了五百两银子的愉快,只是一脸愁苦,轻声叹了口气:“看来我又要招惹麻烦了。”

    虽是这样说,柳长街很快将人头包起来,向着衙门走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叫柳长街的普通捕快仅仅和墨倾池见了不到三面,说了不到十句话。如此陌生的关系,可墨倾池为何愿意将五千两银子交给这个叫柳长街的人呢?

    原因再简单也不过了,因此墨倾池调查过这个柳长街。

    柳长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但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实人。聪明人不一定不老实,老实人也不一定不聪明,墨倾池很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将五千两银子交给一个既聪明又老实的人,能不放心吗?

    墨倾池向着琼华楼快步走去,他现在还有一件事没有做——那就是恭恭敬敬送走中原一点红这位大神。

    请神容易送神难,幸好墨倾池有足够的银两。(未完待续。)

第六章、风四娘

    第六章、风四娘

    中原一点红向来很守信,他既然说在哪里等你就一定会出现,这个道理正等同于他要杀你你就一定会死是一个道理一样。墨倾池回到琼华楼最宽敞最雅致最华贵的厢房时中原一点红已经坐在桌前等他了,看模样中原一点红已经比他早来了不短的时间。

    中原一点红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的武功不弱,剑法也不弱,完全有本事杀掉田伯光。”

    墨倾池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他已经知道中原一点红没有真正离开,而是一直在那间酒楼的某个地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过墨倾池表现得很从容,没有半点慌张,实际山在他看来自己的确不用慌张。

    墨倾池坐在中原一点红对面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杯还算不错的茶,他小口喝了一口,慢慢道:“这个道理如同我宁愿多花五千两银子请你是一个道理,我要得不是有机会,而是万无一失。”

    中原一点红冷笑了声,毫不留情戳穿了墨倾池的谎言,道:“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武功平平,当时即使是面摊上的老板老板娘杀你也不需要第二招。”

    墨倾池还是在笑,笑得很愉快,甚至中原一点红可以感觉墨倾池笑得很得意,很显然墨倾池的笑容已经承认了事实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可中原一点红想不通短短不过三天的时间墨倾池的武艺为何猛然一跃千里,提升如此快。

    中原一点红好奇,但墨倾池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墨倾池甚至没法回答中原一点红的问题,难道他能告诉中原一点红一切都是任务系统作怪吗?难道他能告诉自己只不过是完成任务解开主神系统施加在身上的封印限制吗?

    他愿意说,可中原一点红不会信。因此他不去解释,也懒得解释,他望着中原一点红,淡淡道:“我的武功如何这似乎和我们的交易没有关系?”

    中原一点红点头,道:“的确没有半点关系,不过现在我们之间却有一点关系了?”

    墨倾池愣了一下。疑惑问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中原一点红道:“至少现在你付不起两万两给我了。”

    墨倾池没有说话了,他走到chuang前,掀开chuang单,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道明显的摩擦痕迹。

    中原一点红有些奇怪墨倾池面上竟然没有半点失望愤怒的表情,他问道:“难道那箱子里不是装着银子吗?”

    墨倾池坐会原处,笑着点头道:“只有傻瓜才愿意提着金子银子满到处跑,箱子里没有金子也没有银子,只有一堆石头。”

    中原一点红的面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他阴沉着脸,道:“因此那天你是带着石头来见我?”

    墨倾池很自然的摇头,道:“那天带得自然是黄金,你见过金银珠宝无数,因此可以看得出我带得的确是黄金,一堆黄金和一堆白银的震慑力自然比银票大得多,不过若要付账还是银票来得简单。”

    墨倾池从胸口拿出一叠银票。

    两万两,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墨倾池为自己边倒茶边问道:“现在我和你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中原一点红点了银票,将银票收入怀中。冷声道:“我和你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但我和你之间还有一点关系。”

    墨倾池微笑问道:“什么关系?”

    中原一点红眼中一闪精光,墨倾池看得出这是激动这是战意,墨倾池已经隐隐明白中原一点红想说什么了。“你的剑法不错,我要找你试剑。”

    墨倾池叹了口气,他慢慢站起身。道:“这的确是一点关系,而且还是一点非常致命的关系,江湖上下很少有人想面对你的剑,我也不想。”

    中原一点红道:“可想与不想却也并非你能左右的,不是吗?”

    墨倾池道:“不错。因此我愿意试剑,只不过凡是应当有个先来后到,我的麻烦已经不少,因此在我与你比剑之前,必须解决两个大麻烦。”

    中原一点红不笨,思忖了一下,问道:“其中一个麻烦和偷走你石头的人有关?”

    墨倾池老实承认道:“不但有关,而且大有关系,我从那人手中弄走了一箱金子,他自然要从我手中弄走一箱石头。因为金子比石头贵重,因此它还会来寻我的麻烦。”

    “那人是谁?”

    墨倾池道:“她叫上官小仙。”

    中原一点红的面色已经开始变了,整个江湖令他便颜色的人可真不多,可这个人却算得上半个,他面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望着墨倾池:“上官小仙,可是上官金虹的女儿上官小仙?”

    墨倾池微笑点头:“除了那个上官小仙,若是其他的上官小仙我也不会这样麻烦了。”

    中原一点红竟然点了点头,他同意了墨倾池的意见:“招惹上她可真算得上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还有一件麻烦是什么?”

    墨倾池脸上还是很愉快,似乎口中的麻烦事一点也不麻烦,似乎他口中的麻烦根本是别人的麻烦,不过中原一点红可以很肯定这麻烦就是墨倾池的麻烦,而且是大麻烦。

    墨倾池继续道:“这个麻烦比上官小仙还要麻烦,这可以算得上我平生以来遇上得最大的麻烦了。”

    中原一点红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望着墨倾池。

    摸清此如喝酒一样喝了口茶,道:“你可知道风四娘?”

    中原一点红的脸色又开始变了,他问道:“哪个风四娘?”

    墨倾池道:“江湖之上那个风四娘最有名就是哪个风四娘。”

    中原一点红的面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显然这个风四娘也是一个非常难缠的角色,他道:“可是女魔头女妖怪的风四娘?”

    墨倾池点了点头,苦恼道:“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就是那个风四娘。”

    中原一点红忽然以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望着墨倾池,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自称商人的年轻人非常古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他见过所有人中虽神秘最古怪最奇特的存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商人竟然招惹了两个江湖上公认最难缠的女人。

    中原一点红问道:“他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墨倾池叹道:“为了弄杀掉田伯光的本钱,我从她手中弄了一颗夜明珠,你认为她会放过我吗?”

    “不会,任何人都不可能从她手中占到便宜,一旦有人从她手中占到便宜了,那这个人未来也就不安宁了。”中原一点红已经站起身来,他很怪异的扫了墨倾池一眼。

    墨倾池很冷眼旁观的点头认可了这句话,道:“因此这么说来我的确有大麻烦了。”

    中原一点红:“这两个麻烦都是极大的麻烦。”

    墨倾池道:“因此你不找我比剑了。”

    中原一点红扫了墨倾池一眼,冷声道:“等你从风四娘那个麻烦中麻烦的女人活着出来了,再谈比剑的事情吧。”随即,中原一点红一步一步走出厢房。

    而此时忽然有一道爽朗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响起瞬间,房间顿时都明亮艳丽了起来。

    “谁说老娘是麻烦中的麻烦?站出来让我瞧一瞧那究竟是人模狗样还是狗模人样。”

    中原一点红不动声色,脚步却明显比刚才快上不少,简直就向是冲出房间一样,眨眼就消失了。他已经听出那人的声音,那人可不就是江湖上下几乎人人畏惧的麻烦风四娘吗?

    那个女妖怪女魔头女妖女,那个任何男人见了都恨不得掉头就跑的风四娘吗?中原一点红马上就走了,走得飞快,不过墨倾池却没有走,虽然墨倾池想走但却走不了了。

    厢房的天窗上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直接就落在墨倾池的身边,一手很霸道的将墨倾池压倒在椅子上,一双明亮而勾魂的眼睛直勾勾打量着脸上只能含笑的墨倾池,一张如花似玉的面庞更是带着极其玩味的笑容。

    墨倾池无奈望着这个江湖人眼中麻烦中麻烦,人见人怕的女人,他想起身,但却还没有起身就直接被这个女人丢到了chuang上,这个女人也随着她落在chuang上也坐在chuang上了。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非常性感的黄衣,浑身上下都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味道,只不过此时的墨倾池却没有半点其他想法,遇上这个女人他只能想如何快点脱身。

    可如何才能快点脱身呢?

    墨倾池想不出法子,他只能对着这儿耀眼得过分的女人讪讪一笑,道:“刚才我们的对话你已经听到了?”

    女人不说话,但手却还是动了起来。

    她左手按着墨倾池,右手开始在墨倾池全身上下摸索起来,此时此刻倘若有旁人再次一定会联想到这两人正在柔情蜜意,可墨倾池却知道这个女人只是在找东西,胆子极大不顾忌男人身份的找东西。

    当女人要将手伸到他下体时候,墨倾池开始跳了起来,身体爆发出一种力道,推开女人,他很快冲出chuang,望着还坐在chuang上的女人,道:“夜明珠已经被我卖了,你不用再找了。”

    女人躺在chuang上,满脸媚笑望着墨倾池,墨倾池都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一样,女人慢慢说道:“我不要夜明珠我只要一枚铜钱。”(未完待续。)

第七章、一枚铜钱

    第七章、一枚铜钱

    墨倾池望着这个女人,望着这位风情万种、躺在chuang上且给人无限遐思的女人,望着这个江湖上任何男人都有想法却都人见人怕女人,他深深吸了口气,道:“一枚铜钱,你要用一颗夜明珠换一枚铜钱吗?”

    墨倾池的声音很古怪,眼神也更古怪望着chuang上的女人,那眼神如同看见一个惊世骇俗的大傻瓜一样,一个价值五千两的夜明珠竟然换一枚小小的铜钱,这样的傻瓜可没有第二个了。

    chuang上的女人慢慢从chuang上坐起身,带着一脸优雅无可挑剔的笑容,媚笑般走到墨倾池面前,拉着墨倾池的衣角道:“不错,我只要一枚铜钱,一枚你身上的铜钱。”望着墨倾池那很快平静下来的面色,女人的笑容更甚了,面庞也越来越得意,她道:“我相信你身上一定有一枚铜钱,我也相信你身上只有一枚铜钱。“

    她的口气很肯定,完全是一副大行家的口气。

    她的手也很果断,说完这句话就向着墨倾池身上开始摸索,她的手先插入墨倾池的上身而后一手朝上行,一手朝下走。

    这绝对不是一个秀秀气气的女人,她绝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墨倾池身上摸索,绝对看不出有半点害羞神色,实际上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害羞的女人。

    她曾当着一群强盗面前洗澡,她毫不吝啬向着那群强盗展现一寸寸美妙的肌肤,只不过最后那群强盗不是瞎了就是死了。她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一个这样不拘小节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足矣令天下任何英雄好汉害怕敬畏。

    墨倾池也害怕了,他连忙向后退。与这个女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他抬起手苦笑望着这个怀揣目的而来的女人,道:“大姐,我们可以好好说话吗?”

    女人没有上前,只是一脸鄙夷望着墨倾池,那是一种令墨倾池都感觉自己做出了什么值得鄙夷事情的眼神。一个女人可以将自己的情绪令男人也感同身受,这种女人就算再如何正常也是非常可怕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却并非是正常的女人,因此她才更可怕。

    女人很快就以一副幽怨的模样望着墨倾池,墨倾池心中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可真是百变啊。女人道:“我送你一颗夜明珠,你连一枚小小的铜钱也不舍得吗?”

    女人的话没有说完,一道青光空中划过,眨眼已出现在她的面前。

    好快的青光。

    不过女人的速度也不慢。她本就武艺过人,因此出手很轻而易举的接住了那青光。

    青光入手是一枚铜钱。

    女人捏着铜钱,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很久,越看脸上的神情就越来越惊讶,越看就越感觉不可思议。

    墨倾池负手而立,含笑望着女人,道:“铜钱已经给你了,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墨倾池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因此他说得话绝对不是你可以走了,而是我可以走了!一个聪明的男人绝对不会轻易令一个女人离开。而是让自己离开,他不喜欢得罪女人,特别是眼前这个女人。

    聪明的男人对待女人有无数种法子,可聪明的男人对付奇怪的女人却没有半点办法,譬如眼前的女人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人,当墨倾池说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女人就已经挡住了大门口,她笑眯眯望着墨倾池道:“你还不可以走。”

    墨倾池不惊讶,也就干脆不走了,坐下喝茶,当然他也为女人倒上一杯茶。

    女人没有坐在。女人站在门口仔仔细细盯着铜钱,是否这枚铜钱可以看出什么花了。过了很久很久,女人才开口说道:“我可以肯定这枚铜钱一定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铜钱还有真假?

    墨倾池还是不奇怪,他也肯定的道:“这铜钱一定是真的,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可以假冒出这枚铜钱,也没有任何人敢伪造这枚铜钱。”

    女人抬起头望着墨倾池道:“可你却将这枚铜钱给我了。”

    女人眼神很惊讶,似乎感觉到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倘若有人听到这两人的谈话一定会非常奇怪,难道这枚小小的铜钱比一颗夜明珠还珍贵吗?

    墨倾池望着女人,很平静很平静说道:“或许因为我知道你需要这枚铜钱,因此我就将这枚铜钱给你了。”

    女人望着墨倾池,她的心跳快了一分。

    马上女人作出了一个令墨倾池恨不得撒腿就跑的动作,女人道:“很好,实在太好了。”说着女人开始解开身上的扣子。

    墨倾池只能站起身,他苦笑望着女人,道:“大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墨倾池可不认为这个女人解开扣子是想和他一度**,而是这个女人早就抓住他一定会起身阻止。

    女人扑哧一笑,很轻蔑的瞥了墨倾池一眼,道:“说人话。”

    墨倾池对对这个以另类方式仗义相助的女人实在难以有太多的办法,他又不想对这个女人动手,因此唯有老老实实的说话,他道:“我有两个麻烦,另一个麻烦就是上官小仙。”

    女人收敛了笑容,捏着铜钱问道:“因此这枚铜钱是你从上官小仙手中骗来的?”

    墨倾池狠狠瞪了女人一眼,道:“我想天底下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上官小仙手上骗到东西,因此这枚铜钱不是我骗来的,而是我赢来的。”

    女人轻捂着红唇,有些惊讶:“你是说你和上官小仙打了个赌?你怎么可能赢她?”

    墨倾池笑着瞥了女人一眼,轻吟道:“普天之下也不是说没有任何人可以从你风四娘手中占到便宜吗?可我不是从你手中拿到了夜明珠。”

    话音还没有说话,一只手就向着耳边过来,墨倾池早就已经知道,因此很快反应过来闪躲开。

    见这个人见人怕的风四娘还要动手,墨倾池连忙开口道:“任何人都有弱点,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上官小仙的弱点就是太自信,因此她自信可以赢我,因此我无论用什么作赌注她都认为可以胜过我,因此她就下注了。”

    风四娘疑惑道:“她的下注不是五千两银子吗?”

    墨倾池苦笑道:“金钱帮家大业大,难道你认为上官小仙会因为五千两银子来找我麻烦吗?”

    风四娘没有说话,他望着墨倾池等墨倾池继续说。

    墨倾池道:“五千两银子是我向上官金虹借得,而这枚铜钱则是我和上官小仙的赌注。”

    “因此上官小仙来找你麻烦就是这枚铜钱?”风四娘道。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不错,因此我带着这枚铜钱不但会有麻烦,而且可能是性命之危险,你应当知道上官小仙这个女人出手向来没轻没重。”

    风四娘点了点头,同为天地下最难缠的女人之一的她知道那个叫上官小仙的女人,虽然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一个绝世厉害的女人。

    风四娘已经明白了,她道:“因此你将铜钱送给我就是想将麻烦交给我?”她已经明白墨倾池的险恶用心了。

    墨倾池摇了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无论我将铜钱送给任何人,上官小仙都只会找我,因为我才是第一个从她身上占到便宜的人。”

    忽然,他发现风四娘以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望着他,似乎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墨倾池只能笑,对于女人的胡思乱想他有什么办法呢?

    很久,风四娘忽然开口道:“你和上官小仙的赌注是这枚铜币,是不是因为你知道我需要这枚铜币?”很简洁很直接的言语,这是即使许多豪爽男儿都说不出的言语,可风四娘却非常简单非常直接说了出来,没有半点迟疑与忸怩。

    墨倾池也没有迟疑,玩味笑道:“我害怕你喜欢我因此我将铜钱送给你,希望你和我一刀两断。”

    风四娘笑了起来,笑靥如花,忽然间风四娘猛然扑了上来,一把抱着墨倾池,直接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口,她眼神非常明亮非常绚烂如春光若烈阳的望着墨倾池,道:“很不错的理由,不过墨倾池你放心,你这个小家伙却是永远也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等我办完事情回来就选个良辰吉日娶你入洞房。”

    大笑声中,风四娘已经离开了。这个女人真人如其名,人如风,风来风去,任意而无形。

    墨倾池无奈一笑,从身上拿出一张烫金帖,目光忽然无匹深邃起来,喃喃自语道:“该去赴约了。”

    铜币?那是一枚什么铜币呢?

    风四娘握着铜币,感觉重若千钧。

    这绝对不是一枚普通的铜币,若是一枚普通的铜币绝对也值不得一颗价值五千两纹银的夜明珠,这枚铜币上面刻得不是开元通宝或崇宁通宝这样的书法字体。

    这枚铜币也有字,正反两面都有字,正面写着金钱落地,反面写着人头不保!

    连起来就是:金钱落地,人头不保。

    这是上官金虹才成立金钱帮后私铸的铜币。

    铜币一共有九枚。

    当初上官金虹将九枚铜币送给他的九位好友,曾言任何人只要拿着这枚铜币来见他,就可以请他办一件事情。

    这句承诺是二十年许诺下的,二十年前这句承诺不值钱,但二十年后这句承诺却是无价之宝。

    当今天下谁人不知道横贯南北十四省的金钱帮以及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呢?

    风四娘需要这枚铜币,他需要这枚铜币见上官金虹,她要请上官金虹办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非上官金虹不可,其他人没有半点法子。(未完待续。)

第八章、神剑山庄

    第八章、神剑山庄

    琼华楼人来人往,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青衣小厮的行迹。平凡人因为太过于平凡才难以引起人的注意,特别是眼高于顶的人,不过愈是平凡的人愈是可以作出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李三汉就是这样一个琼华楼非常不起眼的小厮,端茶送水,几乎有什么苦活累活脏活他都必须顶在前面,不但要任劳任怨,还要殷勤周到,毕竟琼华楼中招待的客人都是非同寻常的贵客。

    以前李三汉并没有什么怨言,毕竟琼华楼的事情虽然繁重,但工钱却很高,但这几日李三汉做了一个决定,他他决定辞去人人眼中香饽饽琼华楼的工作。

    以前李三汉自然不愿意,但现在不同了。

    这几天的时间他赚了二十两银子。二十两银子足够他回去开个小店,做个小生意了。

    这几天他也没有做什么事,只是将琼华楼最显眼贵客的一切事情全部禀告给镇上老张豆腐坊的老板。

    今天是李三汉最后一次到老张豆腐坊禀告那位客人的讯息。他并不是不愿意做这轻松的生意,而是琼华楼那最尊贵出手最大方的客人已经走了。

    敲了敲豆腐坊的大门,开门的还是一位拄着拐杖的魁梧老人,这个老人带着依旧还是战战兢兢的他来到大厅,将消息一股脑告诉给一位好像从画中走出来的青年公子。

    这位生得极好看的公子一点也不吝啬,打赏给他十两银子,这笔交易正是结束了。

    李三汉魂不守舍的离开了豆腐坊,转身深深望了豆腐坊一眼,眼中闪过感激神色,这里面的人可真是改变他命运的大恩人啊。向来信奉因果的李三汉非常老实巴交的对着豆腐坊磕了三个头。才离开。

    大厅内那位生得极其雄壮的老者恭恭敬敬站在那位年轻公子身后,沉默了片刻,说道:“要杀掉风四娘并不是什么难事。”老者的语气淡漠,显然对于他来说杀个把人根本不算什么事情。

    青年人表情很平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只是笑着摇头。道:“我可不想招惹那个麻烦的女人,而且现在她手握有金钱,我若对他出手,父亲那里可不好交代。”

    “那就杀掉墨倾池。”老人很快说道,语调依旧不带任何波动,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这是一位杀人不眨眼的老人。

    只不过这个坚毅还是被年轻的公子很果断的拒绝了,年轻的公子微笑道:“为什么要杀他呢?这是可我平生以来见过最有趣的人了,而且父亲也说这个人胆子奇大,智慧奇高。是一个旷世人才。”

    老者狠狠跺了跺铁拐,地面砰的一声裂开了一道口子。显然老者对于这个答复非常不满,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站在青年身后。

    青年半点也不在意,他知道老者跺铁拐并不是对他有意见,只不过是老人平素向来脾气不好而已。

    青年微笑站立起身,对着老者说道:“你先回去告诉父亲,我已经决定将这场游戏继续玩下去。”

    老者一愣,但没有反驳或劝说。他很清楚面前的青年人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改变他们的决断,因此他唯有点头遵从。只不过他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公子可是要去神剑山庄?”

    青年笑着点头:“神剑山庄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我需要用另外一种方式一种身份去。”青年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老者那沉冷的面庞也平静了下来,心里有些发凉。

    这种笑容他不知一次从面前青年面上见过,每次见到这种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而这一次要倒霉的人是谁呢?老者不用思忖都可以想得出:墨倾池

    ——平生以来唯一让小姐上当的男人,唯一令帮主赞不绝口的男人。

    神剑山庄创立三百余年。以剑而驰名天下,三百年前神剑山庄的创立者谢天被誉为当世第一剑客,举世无双,惊艳天下。自此神剑山庄创立之后,山庄内历代人才辈出。奠定了神剑山庄在江湖上的超然地位。

    不过月圆月缺,任何人任何事任何势力都难逃这个铁律。五十年前,神剑山庄与魔道一战,精英尽亡,因此导致神剑山庄一蹶不振五十年。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神剑山庄,五十年之后的神剑山庄诞生了一位惊艳人世的绝世剑客,这位剑客以令人瞠目结舌的剑道造诣以及令人震惊的决斗战绩,冠绝江湖。

    不少崇拜神剑山庄威名的人甚至认为即使谢天在世亦不过如是。

    此人就是当今江湖公认声名最盛,剑术最高的几位剑客之一的谢晓峰,人称三少爷谢晓峰。

    这几天谢王孙的心情很不好,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就是犯了什么毛病竟然答应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倘若不是他看到恐怕事情出现了他还不知道。

    他即使问谢晓峰是什么原因,但谢晓峰却都笑而不语,实在被问得不耐烦额,谢晓峰甚至以练武为借口不见了。

    终于事情在过去三天后,谢晓峰在他的纠缠下终于道出了原因:“墨倾池籍籍无名是不错,不过他却给了我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谢王孙强忍着怒气,问道:“什么理由?”

    谢晓峰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一个女人。”谢晓峰眼中已经在闪光。

    谢王孙愣了一下,回想起一道身影,道:“那个女人?”

    谢晓峰望了一眼父亲,冷冷道:“不是那个女人,她叫慕容秋荻。”

    谢王孙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愤怒望着谢晓峰,道:“你为了那个女人而与墨倾池决斗?”

    谢晓峰慢慢站起身望着谢王孙,淡淡道:“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也不是好你讨论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我答应这场决斗的原因,如果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那我也就不用告诉你原因了。”

    说完,谢晓峰就要走,但谢王孙却伸手拦住了谢晓峰,他望着自己的儿子,狠狠道了一句,道:“你说,我听。”

    谢晓峰点头坐下,道:“墨倾池说此战若我败了他便带慕容秋荻走,此战若我胜了才有资格与慕容秋荻在一起。”

    谢王孙插嘴道:“慕容秋荻与墨倾池有什么关系?”

    谢晓峰有些惊讶的望着谢王孙一眼,道:“难道你不知道墨倾池已经劝说茅家解除了与慕容秋荻之间的婚约了吗?”

    谢王孙愣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很快他的面上就很不愉快了,他望着谢晓峰道:“你胜了墨倾池是不是就迎娶慕容秋荻进门?”

    谢晓峰理所当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谢王孙攥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平静了情绪,道:“难道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原本是你朋友的未婚妻?”

    谢晓峰淡淡道:“她叫慕容秋荻,而且慕容家和茅家已经解除婚约了。”

    谢王孙道:“可她终究曾是茅家的女人。”

    谢晓峰抬头望了一眼满脸愤怒神色的老人,一语道中实质:“我看你是担心我娶了秋荻会令神剑山庄的名望有损吧,过去我还在乎,现在我却并不太在乎了,倘若连一个没有婚约且我喜欢的女人都不敢娶进门,那我又凭什么叫谢晓峰,凭什么是未来神剑山庄的庄主。”

    谢王孙眼中闪过讶异,他已经看出来谢晓峰心意已定,不过他坚决不同意,他道:“我不会同意的。”

    谢晓峰微微一笑:“随你吧,倘若神剑山庄不能容下我们,那我就去一出可以容得下我们的地方。”

    “你敢!”谢王孙拍桌吼道。

    谢晓峰依旧神色淡淡,取出请帖递给谢王孙道:“我看你应该考虑的事情不是我敢与不敢,而是我是否可以赢下这场比武。我想父亲你应当明白一个道理:没有名气的人并不代表没有能力,有名气的人也并不代表能力强!我虽未与这个墨倾池见面,但却可以感觉出他是我平生所见最强劲的对手。”

    谢晓峰不愿意与谢王孙在慕容秋荻的事情上在做争论,说完就转身离开。

    梨花树下,谢晓峰腰间取下一香囊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口,慢慢闭上了眼,安静无语。

    大厅内,谢王孙打开那张烫金请帖。

    才望第一眼,这位眼睛不大好的老人眼中忽然爆射出绚烂精芒,直勾勾盯着请帖,眼睛似乎都要进入书中。

    随即,便是冷汗直流,眼中流露出难以言语的惊讶与一抹恐惧。

    非常平凡的求战帖,但字中却蕴藏着恐怖绝伦的剑意,这是独具一格的剑意,他平生所见的可怕剑意。

    剑意锋不可当,似可斩天裂地,杀人杀鬼杀神杀仙。

    他的眼力不凡,他可以看出下战贴的人剑法造诣已经臻至入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地步了。

    他明白了他本不应当当心儿子要娶慕容秋荻,而应当担心谢晓峰是否可以胜得过籍籍无名的墨倾池。

    墨倾池,他记住了这个名字了。此时此刻他急切想知道墨倾池在哪里。

    墨倾池在一个他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正和一个平平凡凡的小捕快在一起,他们在一起喝酒,喝最后一次酒。

    这一次之后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相见。(未完待续。)

第九章、与君一别

    第九章、与君一别

    狂风卷山岗。

    春日的风格外暖,但今日的风却格外冷。

    风冷、天冷,人心冷。

    柳长街是来给墨倾池送银子的,四千五百两银子。他自然是没有请人提上真金白银,而是带着一叠银票。他准备将银子送给墨倾池之后就离开,不过他见到墨倾池骑着马离开小镇,因此他也就只有跟着送行,将墨倾池送到小镇外却就坐下来和墨倾池开始喝起酒来。

    酒旗飘飘。

    一间破旧的酒肆,柳长街和墨倾池坐在酒旗下喝酒,一杯又一杯,灌下肚子。

    一连六杯酒下肚,墨倾池望着面前这个武学造诣不凡智慧不凡胆气不凡但却籍籍无名的捕快,道:“我们两个很投缘,因此我决定这餐饭就由你付账了。”他很愉快的笑着,又喝下一杯酒。

    任何人都不喜欢掏腰包,柳长街自然也不喜欢,他只不过是一个小镇上的捕快,俸禄本就不多,他自然也不愿意花冤枉钱,他也灌下一壶酒,望着面皮忒厚的墨倾池,道:“我又不欠你什么,为什么要帮你付酒钱?而且我也不绝对和你很投缘,因此你付你的酒钱,我付我的酒钱,如果你愿意付我的酒钱,那我愿意再敬你一杯。”说着柳长街端起一杯酒喝下肚子,一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模样。

    墨倾池笑着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愿意为你付酒钱,可惜我却不能为你付酒钱。”

    柳长街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

    墨倾池道:“你知道我此行要去何处吗?”

    柳长街上上下下打量着墨倾池,他看了很久也很仔细,墨倾池的打扮和平时的确已经不同了。平常见到墨倾池的时候他感觉墨倾池就是一个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现在望着墨倾池他发现这人身上多了一股风尘味道。

    风尘味,这可是唯有江湖人才拥有的气质。

    柳长街沉默灌了一杯酒下肚,道:“我多少知道一些。”

    墨倾池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一些,我此次离开只是因为我要去挑战一个人。挑战一位江湖上鼎鼎大名而且还名不虚传的人物。”

    柳长街打断了墨倾池的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去赴一场决斗,很可能是一场生死决斗,而是还是剑上的比斗。”

    墨倾池微笑的点了点头,补充道:“我虽然不想杀他,他也不想杀我,但我的剑和他的剑都控制不住自己杀掉对方,因此这次决斗我是九死一生。”

    柳长街继续喝酒,望了一眼墨倾池。而后望着四周的野草,听着春风,道:“因此呢?”

    墨倾池道:“因此我不能为你付酒钱。”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一直板着脸的柳长街笑了起来,眼神非常古怪的望着墨倾池,任何人都可以从柳长街的眼中看见讥讽,譬如一侧的店老板就看出来了。

    店老板原本没有注意这两个人,但听到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有付账的意思,因此才留了个神。他可不希望自己白白忙活了一顿还被人白吃白喝。

    没有人愿意做亏本买卖,店老板自然也不愿意。因此他坐在酒肆内死死盯着两人,手中还捏着一根大腿一样粗的木棍,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两个人一旦有离开的迹象,这店老板绝对会提着木棍冲出来。

    墨倾池自然注意到了店老板的举动,也自然看见了柳长街眼中的鄙夷,不过他很平静也很理直气壮说道:这两者之间原本没有关系。只不过我不想付酒钱,我感觉我如果付酒钱了就会败给那个人,我不想败,因此也就只有要你付酒钱。“说着,墨倾池笑吟吟喝下一杯酒。

    柳长街冷笑了声。端着酒杯道:“你认为我会为你付酒钱?我和你之间似乎半点关系也没有?”

    墨倾池笑着点头:“似乎是这样,因此你有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不付。”

    柳长街道:“如果我选择不付呢?”

    墨倾池平静喝着酒道:“那你就离开吧,我要喝酒了。”

    柳长街果真站起身,不过却不是离开,而是丢给一直直勾勾盯着他们的老板一锭银子,并说道:“这是我的酒钱。”说着就转身走到墨倾池面前停顿了一下,望着还被墨倾池放在桌上那一叠厚厚的银票,叹道:“我从未见过向你这样吝啬的人,哎,吝啬鬼,下一次见到你我要狠狠揍你一顿。”

    说着,柳长街就离开了。

    墨倾池哈哈大笑,桌上有两壶酒,墨倾池将一壶酒向着柳长街丢过去,道:“我知道你小气,别回去了后心痛损失了一壶酒。”

    柳长街没有回头,不过就酒却已经非常稳稳的接到了手中,狠狠灌了一口,他的面上没有刚才的愤怒,已经有了笑容,他在轻笑,摇头轻笑。

    他从不喜欢为他人付账,即使是同时捕快的同伴,他和墨倾池见面不过数次,却为墨倾池破例付账了。柳长街想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家伙难道就断定我不希望他死,因此才占我的便宜吗?早知道菜就点便宜一些了。”

    酒又灌入肚,墨倾池也在灌酒,对自己灌酒。

    柳长街走后不久,老板就握着木棍小心翼翼走到墨倾池面前,而且在墨倾池面前坐了下来,很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付酒钱。

    刚才柳长街丢给这位老板的一锭银子足矣付两餐酒钱了,这个老板可还真是贪得无厌啊。

    而墨倾池却一点也不奇怪,他笑望着这位长着古里古怪面孔的老板,摇了摇头,叹道:“江湖上人人都说你是天底下最难缠最可怕的女人,江湖上又说你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无所不精。前一句话我已经证实了,而后一句话却是浪得虚名,至少在易容术这方面你的造诣远远比不上同是名震天下奇女子的苏蓉蓉,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店老板顿时愣住了,似乎疑惑墨倾池为何说这一番话。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中年男人,竟然有人会说他是个女人。

    他愣住了可墨倾池没有愣住,准确来说店老板也没有愣住,店老板只是表面上愣住了,在他表面上愣住的时候,手中的长木棍就狠狠向着墨倾池的脖子击去。

    空中响起呼呼声音。

    声音又快又急,给人感觉空间被厮碎了一样。

    墨倾池看上去已经醉了,不过手却还是又快又稳借助了木棍,同时间一手向着店老板那张古里古怪的脸抓去。

    店老板急忙向后飞退。

    不过他却感觉到空气中生出一股拉力。

    下一刻,他的脸就掉在了地上。

    一张伪装的面孔掉落在地上,墨倾池望着面前这位一副国色天香的女性面孔,心情顿时愉快了不少,他又喝下一口酒,微笑道:“上官姑娘,多日不见,你的更是艳冠群芳了。哎,不知道有多少男儿因为你的美貌而夜不能寐了。”

    “其他人夜不能寐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夜不能寐?”这位生得极漂亮长得极其标志的女人收敛了一脸怒容,很高兴的走到墨倾池面前坐下,笑眯眯道。

    墨倾池很老实的点了点头:“我的确夜不能寐,没日没夜都害怕上官姑娘来找我的麻烦,我现在总算知道世上最痛苦的日子不是没有金银财宝而是惹上上官姑娘这位美丽而智慧的女人,又害怕又甜蜜。”

    这是一句绝对可以算得上男人高明的甜言蜜语,这位上官姑娘咯咯笑了起来,只不过只是轻声一笑,立刻又微笑道:“无论早也好晚也好,我始终会来找你,毕竟你是第一个从我上官小仙身上占到便宜的人,特别还是男人。”

    挑逗的言语,墨倾池亦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一分。墨倾池叹了口气,任何男人恐怕都抵御不了这个女人的魅力吧,虽然他知道这个女人的言语中并没有那一层男人幻想中的意思。

    墨倾池并不厌恶面前这个女人,甚至他还很感谢这个女人,倘若不是这个女人的相助,恐怕他想杀田伯光恐怕真成了一个大问题,如果杀不了田伯光那他就没有办法恢复武艺。

    因此墨倾池对于面前这个极其漂亮也极其智慧的女人没有恶感,有得不过是忌惮而已!他的确有些忌惮面前这位女人,忌惮这个女人的报复心。

    墨倾池叹了口气,道:“原本我一直担心上官姑娘会如何对付我,现在看见上官姑娘愿意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不担心,因此上官姑娘你想问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尽力做到尽力满足。”

    上官小仙还在笑,只不过心中却生出了一份忌惮,这个墨倾池真可是一个聪明人。不过她却没有畏惧,只是感觉更加有趣,更加好奇。

    她双手托着下巴,摆出了了一个撩人的姿势,望着墨倾池道:“我也不要你做什么,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再与你打个赌。”

    墨倾池一口将酒倒入嘴里,笑问道:“你想问什么?想赌什么?”

    “那个柳长街是什么人?”上官小仙没有客气,问道。

    墨倾池听见这个问题愣了一下,继而大笑了起来,笑得非常非常愉快,他笑得越愉快,上官小仙的心情就越不好,终于在上官小仙忍不住要发怒的时候,墨倾池止住了笑容,回答了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十章、长街与赌剑

    第十章、长街与赌剑

    墨倾池有一个习惯,他很少拒绝回答别人问题,特别是女人的问题,他很少拒绝回答。他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好习惯或坏习惯,这个习惯始终保存了下来。

    眼看着漂亮的女人要生气了,墨倾池止住了笑容,一本正经望着这位不但极其漂亮而且极其智慧还极其有权力的女人,道:“你认为柳长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女人瞪了墨倾池一眼,在她眼中墨倾池就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斥着无数秘密的男人,不但这个男人身上充斥着无数秘密,这个男人做的事情交往的朋友身上似乎也有数不尽的秘密。

    譬如那个柳长街,可不就是这样吗?

    上官小仙沉吟了一下,她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她无论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有计划,因此她绝对是一个很少出错的人,无论面对任何人她都很理智很冷静很少出错。

    她思忖了一下,老实说道:“我很早很早就来到了这个小镇,我甚至比你更早知道田伯光已经来到这偏僻的小镇上了,你信不信?”她抬起那双令任何男人都情不自禁多看两眼的眸子问道。

    墨倾池点头,他道:“如果这句话是从别的女人口中说出我绝对不相信,但从你口中说出我就相信了。”他很少说谎很少对女人说谎,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而且他说得话一般的人一般的女人都会相信。

    上官小仙不是一般的女人,但她也似乎相信了墨倾池的话,因此她继续很愉快说道:“因此我不但在调查你而且也在调查和你几次有意无意间碰面的柳长街。”

    墨倾池笑了起来,笑得更愉快,说话也更自信:“你虽然调查了柳长街,可你并没有调查出你认为非常有用的线索。”

    上官小仙点头。她并不否认这次失败,她的确没有调查出任何有用的线索,她道:“我调查出了柳长街的所有讯息,可这些讯息都只表明着一件事:这个柳长街仅仅只是这个镇上的一名小小的捕快而已,一名再平凡再普通不过的捕快。”

    墨倾池点头,问道:“我想他的资料一定天衣无缝。无懈可击,你一点破绽也寻找不到。”

    上官小仙点头,叹道:“我的确一丁点破绽也寻找不到,可无论从那方面看他都不仅仅只是一位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捕快,无论是从武学造诣、为人处事、智慧、谋略等诸多方面来看,他都是一位极其厉害的人。”

    在上官小仙说话的这段时间,墨倾池起身又拿了一壶竹叶青,对着嘴里就灌了一口,再次坐会桌上。他道:“因此你根本不相信他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捕快,因此你认为他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他的身份、资料全部都是有心人为他精心设计伪装的,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我。”

    上官小仙笑了笑,继续托着下巴,勾魂夺魄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道:“我很少见过有人主动将五千两银子随时丢给一个陌生人,而且还让这个陌生人赚五百两银子。”

    墨倾池点头承认。道:“这种人的确很少,但并非没有。”

    上官小仙也点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不过她并不相信这种奇人会出现在她的世界,她已经渐渐收敛了笑容,她的耐心很好,甚至比她父亲上官金虹还好。

    上官金虹籍籍无名蛰伏江湖二十年,不断积聚实力。最终一飞冲天,一夜之间,上官金虹以枭雄之姿席卷天下,默默无名的金钱帮几乎在瞬息之间横跨南北十四省,成为当今江湖上第一大帮派。即使人数最多的丐帮亦只能臣服在这条过江猛龙身下。

    因此上官小仙的耐心很好,只不过她却一点也不想将耐心用在这种事情身上,因此她收敛了笑容,淡淡道:“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知道的事情,现在我要我想知道的答案。”

    墨倾池笑了笑,他脸上没有半点惊讶,他很明白上官小仙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女人,如果上官小仙好说话也不会在亭亭玉立之年就被江湖上下公认为同女妖怪风四娘一样难缠的女人了。

    墨倾池脸上还是带着很自然很灿烂的笑容,道:“我记得柳长街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或许这句话可以解释这一切。”

    上官小仙认真聆听,她从来不轻易打断别人的话。

    墨倾池微笑道:“柳长街说:我希望自己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街道,两旁种着柳树,还开着各种各样的店铺,每天有各种各样的人走过,看他们的生活,比做人更有趣。”

    上官小仙愣了一下,她一向都是非常非常聪明的女人,对于任何事情她都可以举一反三很快想出事情的原因、目的以及解决方案,因此她很快就明白了墨倾池说得是什么,她问道:“那是柳长街这个名字的含义?”

    墨倾池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很平静也带着笑意望着面前的女人,道:“我相信你应当已经明白了,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已经明白了。”

    上官小仙又愣了一下,她忽然发现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忽然就会变得不那么聪明了,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有些明白了,但却还有一些不明白。”

    墨倾池道:“你哪里不明白?”

    上官小仙沉默了很久,她自问自己,她哪里不明白呢?她都已经明白了,只是不肯相信而已。上官小仙慢慢将手放下桌面,望着还在继续喝酒的墨倾池道:“或许我只是想从你口中亲自听见答案而已。”

    墨倾池点了点头,他明白任何人遇上这件事情恐怕也都不会太相信,当初他何尝不是有些不相信呢?这种事情越是聪明人越不会相信,因此他对上官小仙解释道:“你早已经调查清楚了柳长街的身份了,而且准确无误。”

    上官小仙的手抖了一下,她已经知道这种结果,但眼中还是掩饰不住惊讶,问道:“因此他真只是小镇上的一个普普通通捕快,一个土生土长的捕快?”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不错,他的确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捕快,一个聪明的捕快。”她望了一眼上官小仙,道:“你不相信?”

    上官小仙摇头,认真道:“我相信,只是我不明白。”

    墨倾池似乎看出了上官小仙的意思,问道:“你是不是不明白向那那样厉害的人为什么要做一名捕快?而且还是一名籍籍无名的小小捕快?”

    上官小仙点了点头,他的确不明白,以柳长街的武功、智慧、谋略,早就可以成为名震天下的大人物了,可为什么是小小的捕快呢?

    墨倾池微笑的给出了答案:“我也曾这样问过他,他给我的答案很简单很理直气壮很令我目瞪口呆:他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捕快,一名小小的捕快。因此我过去一名小捕快,未来也还是一名小捕快,若你没有遇上我那我可以保证你未来绝对不会在江湖上知道有一个叫柳长街的人。”

    上官小仙有些不相信,但却也只能相信。

    她相信自己碰上了一个非常非常奇特也非常非常古怪的人,一个有着一身高超的本事但却只是想当一名小小捕快的人。

    墨倾池没有说话了,他继续喝酒。

    其实他想离开,只不过很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在这时候离开,倘若这时候离开了,报复心极强的上官小仙一定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因此他只能在这里等。

    等上官小仙平静下来继续谈论下一件事情。

    赌。

    一个女人要和一个男人赌,这个女人要和一个男人赌什么呢?墨倾池再想这个问题,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浮现联翩的问题。

    上官小仙很快就打断了墨倾池的联想,他已经回过神来,他望着墨倾池道:“问题我已经问完了,接下来就开始解决你我之间的恩怨了。”

    墨倾池笑了笑,道:“我和上官姑娘没有什么恩怨,只不过是一个赌徒不甘心输了,要强迫另外一个赌徒打赌而已。”

    事情就是这样,墨倾池说得没有任何修饰。上官小仙也没有生气,面上甚至还露出了笑容,非常愉快的望着墨倾池道:“不错,事实上就是如此,因此既然我和你因赌结因,那就用赌了果。”

    墨倾池挑起眉毛,笑问道:“因此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之间只要赌下这局,无论胜负所有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呢?也就是你也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

    上官小仙风情万种的瞪了墨倾池一眼,道:“你很怕我找你的麻烦吗?”

    墨倾池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

    上官小仙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她知道面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老实人,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面前这个人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以招到女人喜欢的女人。

    上官小仙收敛了笑容,慢慢说道:“不错,前事今因都可以因为这次赌博,一笔勾销。”

    墨倾池放下了酒壶,正襟危坐,道:“那好,上官姑娘想赌什么?”

    上官小仙也悄悄坐直望着墨倾池,微笑道:“赌剑。”

    墨倾池愣了一下,问:“赌剑?”

    “不错,赌剑。”上官小仙道:“我要赌你与神剑山庄谢晓峰之间剑斗胜负。”

    墨倾池望着上官小仙,他发现上官小仙面上露出一抹非常玩味的笑容,墨倾池心中一凉,这种笑容他可见识过,那可不就意味着这个极其聪明狡诈的女人在打什么鬼主意啊!

    重点是在他身上打鬼主意。(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赌局与情局

    第十一章、赌局与情局

    江湖上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上官小仙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女人,正同于没有人不知道上官小仙是一个稀世美女一样。女人越漂亮越有缠人的资本,何况这个女人不但漂亮而且智慧,更重要得是这个女人还是令人望尘莫及的权利作为支撑。

    因此任何男人惹上这种女人都等同于惹上大麻烦了。

    墨倾池认为自己也惹上了大麻烦,不过他却表现得很平静,给人感觉似乎他根本就没有惹上麻烦一样。他望着眼前这位红颜祸水,上官香妃一直在笑,眼中闪烁着慧黠光芒,那双明亮而智慧的眸子似乎无时无刻不再告诉他:不错,我已经知道了。

    墨倾池笑了笑,他没有再贪杯喝酒了,身躯坐立得笔直望着同样坐立得笔直的上官小仙,道:“赌剑?”

    上官小仙很不客气白了一眼这个故作不知的男人,直接戳穿了薄纸,道:“我知道你要去神剑山庄,我也知道你去神剑山庄的目的是为了和谢晓峰决斗,我甚至还知道你去神剑山庄是为了一个美丽无双的女人,我还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慕容秋荻,他是江南七星塘慕容世家的大小姐。”上官小仙在笑,笑得无与伦比的灿烂,她的笑容如阳光,似朝露,带着令人不得不动心的美丽以及惊心动魄。

    墨倾池也笑了起来,不过是苦笑,他叹道:“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你不知道的。”

    上官小仙回答道:“或许有。”

    墨倾池问:“哪一点?”

    上官小仙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直勾勾望着墨倾池,她的眼神似乎要看穿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很久很久,她才慢慢说道:“我不清楚你是故意还是有意让我知道你即将与神剑山庄的谢晓峰决斗。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决斗。”

    墨倾池也收敛起苦笑,玩味道:“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上官小仙道:“我不知道,但我要和你打这个赌,我要赌剑。”

    墨倾池道:“为什么?”

    上官小仙很平静道:“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至少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一点,知道你要和谢晓峰决斗。因此我就要赌剑。”

    墨倾池不说话,他似乎有些不明白了,不明白面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为何如此执着,不过上官小仙却开口说话了,解释了他的疑惑,上官小仙道:“我想你只要明白一点就已经足够了,你只要明白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因为你是第一个从我上官小仙手中占到便宜的人。”

    墨倾池苦笑,他很清楚这一点。上官小仙绝对不是一个甘心吃亏的女人。他望着眼前上官小仙,,问道:“因此这次赌剑的胜负如何,你都不会再纠缠我了?”

    上官小仙愉快的点头:“不错。”

    墨倾池问道:“那你想赌什么?”他很果断进入了正题。

    无论什么赌博都必须有赌注,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倘若赌博没有赌注,那赌也就没有意义了。墨倾池很清楚上官小仙绝对不会赌平常人喜欢赌的金银财宝,而是赌非常特殊的东西。

    这特殊的东西或许是性命或许是手臂或许是为奴为仆或许赤luoluo在大街上奔跑,墨倾池并不介意上官小仙提出什么非分要求。任何非分要求已经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了,此时他只是想知道上官小仙可以拿出什么当赌注。

    上官小仙望着墨倾池。她发现墨倾池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以及玩味,墨倾池此时的确很愉快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赌剑的胜负,不过上官小仙还是很平静,至少表面上很平静,就这一点而论上官小仙绝对算得上一个合格的赌徒。

    上官小仙道:“你与谢晓峰决斗不外乎两种结果:你胜而他败,他胜而你败。不会有都第三种结果。”

    墨倾池点头,剑客决斗非胜即败,绝对不会出现所谓的平局。越是高明的剑客之间越难出现平局,即使在剑法上面不分伯仲,但他们却会为了分出胜负在生死上面作出平衡。因此也就会出现胜者生,败者亡的局面。

    墨倾池问:“因此你现在有两种选择赌谢晓峰胜或者赌我胜,而我没有其他选择,只能选择你的对立面。”

    上官小仙笑吟吟点头,她嘴角上翘,勾起了一抹玩味,忽然身躯往前一跃,脸朝脸向着墨倾池靠近,墨倾池嘴角含笑,没有半点退怯。

    上官小仙感觉更有趣了,这的确是一个非同凡响的男人,她不再调戏,只是问道:“你认为我会选择谁呢?”

    墨倾池只是摇头,道:“对于这点我并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感兴趣一件事:你可以拿出什么赌注,而我需要拿出什么赌注。”

    上官小仙慢慢做回去,她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比她料想中还要聪明还要冷静,不过她没有畏惧只是感觉更有趣了,双手再次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笑眯眯道:“如果你败了那我就嫁给你。”

    墨倾池很果断的摇头,叹道:“你如花似玉,国色天香,我癞蛤蟆一只,怎么可以配得上你呢?不过若你愿意和我一度**,那我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上官小仙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竟然出乎墨倾池预料非常果断的答应了这个荒唐的摇头,此时墨倾池已经感觉事情隐隐有些不妙了,这个女人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他却依旧没有说话,等待上官小仙继续说。

    上官小仙道:“若你胜了就要为我做三件事。”

    墨倾池皱眉道:“什么事?”

    上官小仙摇头,“我不知道。”

    墨倾池道:“那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求我做事我可以看情况拒绝?”

    上官小仙甜甜一笑,点头:“大概是这样。”

    墨倾池再次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叹道:“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划算的赌注,我这个出名了名的赌徒怎么可能不赌呢?”

    上官小仙惊喜道:“因此你答应了?”

    墨倾池点头,说道:“我知道倘若我不答应便绝无可能离开这里,因此我唯有答应。”

    上官小仙点头,并不计较墨倾池言语中的深意,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只要事情可以达到目的就可以了。她慢慢站起身身,已经准备离开了,说出了赌剑的下注:“我赌你败。”

    说完这句话,上官小仙非常果断的丢掉长凳上的木棍,一溜烟的离开了。而墨倾池也没有追赶,似乎还在震惊中,很久他才慢慢开始喝酒。

    一杯、两杯、三杯。

    喝到三杯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正是柳长街。

    柳长街坐在墨倾池的对面,上官小仙开始坐着的地方,也开始喝酒,一杯、两杯、三杯,一句话也没有说。

    墨倾池望着柳长街,问道:“我和她的赌局你已经听到了?”

    柳长街老实道:“我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而且耳朵也很灵敏,我即使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墨倾池喝了口酒,问:“你认为我这次赌局是胜还是负?”

    柳长街沉默了一下,道:“无论赌局是胜还是负,你都必须还经历一个局,一个由你和她亲手设下的局。”

    墨倾池好奇问:“什么局?”

    柳长街道:“情局。”

    “情局?”

    “不错,情局。”柳长街叹了口气,道:“世界上最大的豪赌不是赌光全部的身价,而是赔上自己的感情,很明显当你接下上官小仙的赌局时候你就已经接下了上官小仙的挑战。”

    墨倾池不说话,继续喝酒。

    一向话不多的柳长街却开口说话说个不停,继续道:“你是一个无匹骄傲的人,她一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一个骄傲的男人遇上一个骄傲的女人,你们两人之间注定会产生一场博弈,因此只有一个胜者或者一个胜者也没有。”

    墨倾池笑了笑,他很清楚柳长街说得是实话,而且是大实话,因此他没有反驳,而是继续喝着不要钱的酒,又一壶酒喝下肚子,墨倾池骑上马准备上路了,他望着还在独自喝酒的柳长街,道:“不管如何,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去翠云峰、绿水湖的神剑山庄,我要见谢晓峰。”

    柳长街慢慢站起身,望着马上的墨倾池,叹道:“因此你并不介意和上官小仙的赌注?”

    墨倾池摇头,非常愉快望着不喜欢多管闲事但现在却开始多管闲事的柳长街。柳长街也望见了墨倾池的眼神,他心中生出一分非常不妙的感觉,自从和面前这个优雅的男人见面后他就时常生出这种感觉,这一次这种感觉又来了。

    墨倾池道:“我并非不介意,只是我知道你会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柳长街皱着眉头,指着自己鼻子,道:“我,凭什么?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墨倾池哈哈大笑,道:“我和你的确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你将我当做你的朋友,而我将你当做你的朋友,而且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情重义了,因此我一点也不担心上官小仙。”

    大笑声中墨倾池纵马离去,余下柳长街站在上岗上负手而立,望着早已经消失不见的墨倾池已经漫山遍野的绿草。

    柳长街深深叹了口气,道:“五百娘银子真不是白拿的。”说罢,柳长街也离开了。

    酒肆又开始荒凉起来了,只是有一道孤单的身影在酒肆前一闪而过,这人满脸惊疑的望了一眼墨倾池离去的方向,又望了望走进小镇中的柳长街。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却又显得那么诡异。(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黑色的剑

    第十二章、黑色的剑

    黑色,死亡的颜色,而天下大部分人却只能穿黑色、白色、灰色的衣服。并非因为这些衣服好看或他们喜欢,而是因为这些衣服实用,因此他们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在社会最底层挣扎。在底层挣扎人因此也就只能穿着社会高层最不喜欢颜色的衣服。

    一袭黑色,纯正的黑色,即使在阳光下也看不出其他的色彩。将这个人身上这一袭黑色的衣服放在脑袋上,绝对看不见任何光亮,这是一身非常非常华贵的黑色,这绝对不是普通百姓可以穿得起的黑色衣服。

    这个人非常耀眼,耀眼得行走在街道上,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回过头打量这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个非常非常年轻,但也带着一种说不出冷漠的男人。

    他们并非在打量这个男人而是在打量这个男人的剑,一柄非常非常华贵,华贵得甚至有些华而不实的剑。

    剑是杀人的凶器,因此剑是绝对的凶器,一柄好剑更是杀人的神兵。这柄剑是不是杀人的凶器没有人知道,只不过这柄剑的剑柄却极其耀眼,原因在于这柄剑的剑柄上挂着十三颗圆润而硕大的珍珠,极其耀眼极其美丽的珍珠,任何人见到这十三颗珍珠眼睛都会忍不住发亮,这十三颗珍珠非常明亮,即使在白天也显得非常非常耀眼,绝对可以说价值连城。

    珍珠太耀眼,因此剑也就显得华而不实了。

    可耀眼的珍珠不过是装饰,其实最厉害的还是他的剑,那柄杀人断肠于瞬息间的剑。

    珍珠可以迷惑人的心,而剑却可以要人的命,而且那人出剑的时候你绝对不会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即使那人将剑插入你身上的时候,你都不会感觉自己要死了,因为你真已经死了,而且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死了。

    这人走得很快,很快就穿过了热闹的集市,一身黑衣的青年人看上去像是一个行走在人世间的幽灵一眼漫无目的。随意漂泊。

    他的确已经漂泊了很久很久,准确来说他已经在江湖上漂泊了十个年头,十个年头有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涌入江湖,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名震天下,可这个人依旧在江湖上默默无名,不过这默默无名的人却是江湖上最危险的人之一——每次他的出现都会带走一条甚至数条性命,从不例外。

    曾经有一个富翁带着两千两黄金找到中原一点红,问当时已经成为天下第一杀手的中原一点红,道:“我这次来不请你杀人。但确是做生意来的。”

    中原一点红望了一眼黄金,问道:“什么生意?”

    富翁笑道:“我想从你口中打听一些事情。”

    中原一点红淡淡道:“什么事?”

    富翁将黄金送到中原一点红面前,问道:“你真是当今天下第一杀手吗?”

    中原一点红道:“我是天下要价最高的杀手。”

    富翁笑了起来,道:“因此你不是天下最厉害的杀手?”

    中原一点红摇头:“天底下比我武功高的人实在不少,因此我不是。”

    富翁又问道:“那天下第一杀手是谁?”

    中原一点红继续摇头:“不知道。”

    富翁又问:“你见过最厉害的杀手是谁?”

    这一次中原一点红没有摇头了,他道:“一个人,一个我从不认识也从没有见过真面目的人。”

    “那你怎么肯定他比你厉害?”

    中原一点红冷冷瞥了富翁一眼,道:“我只是说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并没有说他比我厉害。”

    富翁讪讪一笑。

    中原一点红道:“倘若说世上还有人的杀人手法比我厉害,我相信绝对是那个人。他是我平生以来见过最厉害的人,即使我没有看他出手。”

    富翁没有笑,他神色郑重叹了口气,道:“仅仅看过那一人一眼就可以有如此可怕的评价,那个人真是非同一般啊。”

    中原一点红道出了一个真理,“杀手隐于天下。出手于无形,要钱而藏名。”

    十六个字道尽了杀手真谛。

    墨倾池一路向着翠云峰、绿水湖而行,直接前往神剑山庄,距离神剑山庄四月四决斗的时间虽然很充足,但墨倾池并不想爽约。因此他很早就动手了。

    山间田野,他望着山花野草以及播种的人民,面上带着非常愉快的笑容,但很快墨倾池就笑不出来了,原本非常温顺的马儿也开始狂躁起来,而且不但向后后退,似乎遇上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样。

    墨倾池扫了一眼前,前方还是山花野草,只不过多了一个人,多了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大汉,一个并不魁梧的大汉

    他望着那个大汉,那个大汉也望着他,两道视线远远对视,望着面前的这个人他感觉进入了一个另一个世界,那个大汉见到他眼中也生出这种感觉,这种一种无比奇妙甚至难以用言语说得清楚的感觉。

    自那日一别后,上官小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似乎早已经不见了。不过墨倾池却隐隐感觉上官小仙就在四周,只是他不知道上官小仙在何处,但他可以肯定上官小仙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他,就这样任由这样游戏这样继续自由演变下去。

    望着面前这位大汉,墨倾池忽然有些明白,这次赌剑的游戏比他预料中有趣得太多了。

    等马儿安静了一些,墨倾池缓缓的向着那位站在大陆中间的那人走去,走到距离那人只有十步的时候,身下的宝马再也不肯前进半步,他甚至可以从马儿的眼睛中看见对那位大汉的恐惧。

    一个人可以以无声无息的气势令一匹马感觉到恐惧,这个人有多么可怕呢?墨倾池笑了笑,随即翻身下马,走到那人面前,距离五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其实他还想再走进一些,但却感觉道那人身上那无影无形的杀机。因此唯有停下脚步。五步,这是墨倾池感觉自己最安全的范围,也是最佳的出手范围。

    那人的眼睛很锐利,很仔细的打量着他,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一个细节也不肯放过,面上一点表情也吝啬的不愿意流露出现,显然这个人是一个对对手非常吝啬的人。

    墨倾池也在打量着面前这个人,打量得很仔细,他发现了一个特点这个人非常喜欢黑色,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色,就连剑也是黑色的剑,若不是剑柄上悬挂的十三颗珍珠,这个人就如同自黑暗中走来的死神一样。

    不过即使有那十三颗珍珠。这个人还是死神,一个令任何人都不得不敬畏的死神。

    很久很久,那人才慢慢开口道:“我叫燕十三,我知道你叫墨倾池,我也知道你要挑战谢晓峰。”那人的声音很沙哑,语调和面庞一样平静淡漠,没有任何波动,如同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机器。

    墨倾池也开口了。道:“我叫墨倾池,正要前往神剑山庄。但却被你阻路,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阻挡我的道路。”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能如此平静和他这样说话了,他并不是一个很有名的人,但任何人想要在他面前如此平静的说话都非常困难。

    他虽然没有名气。但身上那冷漠狂暴的气势足矣令任何一位江湖豪杰为之郑重甚至色变。燕十三感觉很有趣,至少他感觉这个叫墨倾池的人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猎物。

    猎物与猎人这是燕十三眼中的世界,世界在他眼中只有猎物与猎人而已。

    墨倾池可以感觉得到墨倾池望着他时候眼中多了一份郑重,此时燕十三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道:“我也要挑战谢晓峰,但被拒绝了。”

    墨倾池笑了笑:“因为谢晓峰已经将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了,因此在他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活人之前,他绝对不会再接受第二个人的挑战,否则谢晓峰也不是谢晓峰了。”

    燕十三点了点头,道“因此我来见你。”

    墨倾池收敛了笑意,问道:“你来见我是不是想知道我是否有资格代替你挑战谢晓峰?”

    燕十三摇头,冷冷道:“我来见你只不过是我想知道你是否有资格当我的对手?”

    墨倾池不奇怪燕十三的直接,问道:“现在你是否得到了答案。”

    燕十三摇头:“想要得到答案的办法向来只有一个。”

    墨倾池心有灵犀道:“剑客问答案向来只有问剑。”

    燕十三点头,望着眼前这人的眼睛,问道:“你会拒绝吗?”

    墨倾池摇头,“我不会拒绝。”说着墨倾池已经握住了剑。

    燕十三瞳孔微缩,他忽然又发现了一件事情,面前这个人不但很有趣而且很对他的脾气,而且这个人绝对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剑客。

    墨倾池的手握住了剑,但燕十三的手却没有握住剑柄,他望了墨倾池很久,他坦然以对很平静望着墨倾池,很久很久以后,燕十三道:“前面有一个小镇,你可以在小镇上休息一晚。”

    墨倾池转过身,道:“好,我就休息一晚。”

    随即,墨倾池走道马上,向着燕十三而来。

    燕十三没有笔直站立,而是让来了道路,让墨倾池和那匹畏惧他身上杀机的马过去。

    望着墨倾池渐渐走远的身影,燕十三低头望了一眼黑色的剑,又望了一眼,已经渐渐走远的墨倾池,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忽然在燕十三身后响起,“他如何?”

    燕十三道:“我已经想出剑了。”

    那人不说话了,那人知道燕十三,燕十三向来都是将任何人当做猎物,而今天燕十三却将面前这个人当做一个人,当做他的对手,足矣见证这个人的非同寻常。(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老先生与剑客

    第十三章、老先生与剑客

    春意浓,夕阳西下,一匹马优哉游哉进入了小镇,在小镇一间最上好的客栈落脚。

    墨倾池并不是一个缺钱的人,至少他身上现在就有四千五百两四十三两银子,身上有银子的时候墨倾池从不会委屈自己,上等的酒菜上等的客房甚至他还花了五十两银子去醉花阴请来了两个上好的姑娘来陪他喝酒。

    香香、青青,她们都是这个小镇上极其漂亮的女人,她们从小就被调教伺候男人的功夫,在这一方面非常得心应手,整个小镇上没有哪个男人在她们手中伺候过后还不满意的,每个男人也恨不得处心积虑在他们身上多得到一些什么。

    但今天有些意外,她们发现今天伺候的这位客人非常规矩,除了请她们喝酒便什么也没有做。两人喝了七八杯酒故意装晕了过去,这位她们平生以来见到得最英俊最有气质的客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酒已尽、菜已毕,这位年轻的客人立刻派人将她们送回醉花阴,她们非常奇怪也非常恼怒,她们都是非常有姿色的女人,每个见到她们的人都将她们当做一个宝,可唯有这个男人对她们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一个女人允许人轻视但绝对难以容忍不在意,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就是如此,很少有女人难以逃脱这个定律,青青、香香从小就被捧在金银珠宝里面,自然也难以逃脱这个定律。

    两人被那位英俊的客人送出放出门,随即就准备狠狠瞪那位客人一眼,但触及到那位客人无比平静甚至显得无匹冰冷的目光时,她们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们发现自己除了老老实实的回去。似乎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墨倾池喜欢女人但绝对不沉迷于女色,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好色的人,因此对于女人的来或去他表现得很平静很随意,没有半点不舍。

    夕阳收起最后一抹余晖,就在他将香香、青青两个女人送出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被黑幕笼罩。黑夜非常自然非常平静的降临了,墨倾池慢慢关上房门,叹了口气道:“寒夜将至,老先生何不进来坐坐,驱散一身的寒气呢?”

    房间里没有人,但客栈的花园中却有一个人,一个年纪已经很老很老的老人,老人来回行走在花园里,时而扫地时而修剪花草时而坐在一块时候上小憩。

    这是一位看上去不但很老很老而且还是很平凡的老人。他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出值得人瞩目,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极其普通的一位老人,可墨倾池却注意到那位老人了,而且很早很早就注意到那位在花园里忙碌的老人在盯着他。

    老人继续扫地,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墨倾池的话,墨倾池微笑靠在窗前,满脸有趣的望着在院中忙碌的老人。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位平平凡凡的老人拄着扫帚抬头望着二楼一种望着他的年轻人。

    当这位老人抬起头的瞬间。先前的印象都颠覆了。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再感觉这位老人是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

    墨倾池低头望着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深邃浩瀚的眼睛。倘若他不是墨倾池他恐怕已经在那双沧桑而深邃的眼睛中沉沦了,可他是墨倾池,因此他没有沉沦在那双眼睛中,他脸上带着极其愉快的笑容,老人望着墨倾池,他看见了墨倾池脸上那极其愉快极其灿烂的笑容。但除了愉快与灿烂之外,老人还感觉到了一种东西,一种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东西——杀气。

    一种非常非常淡,淡得几乎没有几个人会注意得到的杀意,他险些也没有注意到。不过他终究没有错过,正是因为没有说话,他的后背一阵冰凉。

    后背已经留下了汗,老人望着墨倾池,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敬畏的感觉了,似乎已经有三十几年了,真是江湖代有人才出啊。

    老人心中叹了口气,没有离开,而是向着墨倾池走来。

    一步、两步、五步。

    老人步伐不但不快,而且还带着些许蹒跚的味道,不过每一步似乎都带着某种奇特韵味,五步之后老人已经立身在房檐下,第六步老人已经踏在半空中。

    七步、八步、九步。

    老人在空中借力,从窗前钻入了墨倾池的房间,坐在那处香香坐下的位子上,他很自然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在为自己倒酒的时候就出现了一种唯有世家子弟身上才出现的优雅,那种需要经过长时间熏陶,一日又一日累积的优雅与贵气。

    墨倾池的眼睛一亮,他已经隐隐猜测出了这位老人的身份了。这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平凡小镇上的老人,但这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却出现了。

    墨倾池坐在老人的对面,他只是认真打量了这位举止非凡,毫不拘谨的老人一圈,而后凝视着老人,淡淡道:“我原以为只可能在神剑山庄见到你,但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这种偏僻荒凉的城镇,你是为何而来?”单刀直入,对于能够用简单方式解决的事情,他从不会弄得非常复杂。这个道理正等同和直接答应燕十三的挑战一样。

    老人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有着无可比拟优雅气质的青年人竟然会如此直接,直接得半点都不掩饰,原本准备的托词此时都只能埋在心底,他睿智一笑,望了一眼感觉更加深不可测的墨倾池一眼,叹道:“我想见一见能令他重视的对手究竟是什么样的,是否有三头六臂。同样我也想知道你是否有资格做他的对手。”

    墨倾池会心一笑,平静望着还是带着拐弯抹角意味的老人,叹道:“因此你为我带来了一位非常了不得的对手燕十三,如果我连他都胜不过,也便没有资格挑战谢晓峰,甚至连上神剑山庄的资格也没有,是吗?”

    天色已黑,房中却并未有点蜡烛,也没有点灯盏,房间很暗很暗,不过老人却可以看得见墨倾池的眼睛很明亮也很平静,明亮如天上明月,平静如海中死水,他心中忽然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语的压抑与复杂的情绪,这种情绪不但堆积,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全都挤爆一样。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种死寂的气氛。

    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墨公子在吗?”

    墨倾池望了一眼大门外的灯光,起身来到门口,回应道:“有什么事吗?”

    店小二将灯盏递给墨倾池,非常热情且老实的说道:“小的是来为公子送灯盏的,之前我一时忙碌,忘记为公子准备了,实在抱歉。”

    墨倾池笑着冲着店小二点了点头,并不怪罪。

    关上门,灯放在桌上,墨倾池很平静望着这位面色已经渐渐好转了的老人,他并不着急,他可以一直等,等这位老人说话,说老老实实的话。

    有光,老人的心情好上了不少,心里也不再向刚才那样压抑,不过还是感觉黑暗处似有着一只蛰伏的巨兽在虎视眈眈,他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上一秒。

    因此老人很快就开口了,他望着墨倾池道:“难道不是吗?”沧桑的声音带着疑问的语调,不过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老人言语中的肯定。

    墨倾池笑了笑,望着面无表情的老人,他慢慢站起身,叹了口气道:“或许吧!你是神剑山庄的庄主,有这种想法我并不怪你,不过我要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我的好脾气从来不会对同一个人展现第二次,尤其是阻碍我事情的人,现在你可以离开了,我就不送了。”

    他站在窗前,果真没有半点相送的意思。

    老人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墨倾池喊他上来仅仅只是对他说这样一句话,不过愣了一下他的面色就开始有些苍白了。

    灯光下,他望着墨倾池的背影与侧脸,忽然之间他感觉自己真得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年轻时候的朝气,他发现自己不但不想输而且也输不起了。

    可面前这个人呢?他可以输他还可以输得起。

    老人瞬间明白了墨倾池话语的意思,他也明白墨倾池知道他为什么要请燕十三来了。他眼中闪过一抹惭愧的神色,但却没有后悔,如果有第二次机会,他还会这样做。

    他对着面前的青年男人微微弯腰,随即慢慢走出了房间。

    墨倾池望着窗前,余光却也望见了这位更加苍老的老人,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半点怜悯。他低下头望着双手,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至始至终墨倾池都很明白他的对手不是这位老人,而是正在潜心修剑,欲与他一决胜负的谢晓峰。这个老人只不过是当今神剑山庄庄主,一个希望护卫神剑山庄英明的老人而已。

    即使这个老人曾经辉煌过,曾经是一位极其耀眼的剑客,但现在也只是一位老人而已。

    这个老人已经没有剑客的心,只有一副行将就木的皮囊。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向来不愿意浪费时间,此刻墨倾池望着窗外,心思已经飘向远方,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燕十三。

    “你竟没有杀了,我实在意外得很。”极静的房中响起一声叹息声,没有半点征兆,墨倾池只是笑了笑,并不惊讶,他似乎早已经知道早有人要说话。(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杀人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第十四章、杀人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清风徐来,夜色如墨,烛光半摇,如此美妙的夜晚和一位美丽的女人呆在一起,这是任何男人都希望遇到而且一旦遇上了就不能也不愿意拒绝的事情。

    望着在窗前露出了一个美丽面孔的女人,墨倾池一点不惊讶,不过眼中已经有了赞叹神色,这无疑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这也无疑是一个打扮得非常精致优雅的女人,任何人看见这女人都可以感觉出这位女人身上的优雅、尊贵与智慧。

    墨倾池往后退了一步,让女人好从窗前跃入,女人笑了笑,似乎明白他的想法,他才一让步,女人就从窗前跃入房中。她的眼睛在这件略带几分奢华房间中扫了一圈,直接在最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chuang榻。

    如墨夜色,一个女人坐在chuang上,而且还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人,任何男人的心会忍不住噗通噗通跳动,墨倾池也不例外,何况这个女人还用极其灿烂的笑容打量着他。

    不过他的心只是跳了两下,这两下时间他仔细欣赏着第一次以正经女装出现在他面前的美丽女人,轻叹赞道:“我见过和你同样难缠的风四娘,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女人,而你的难缠程度不逊色于她,美貌程度也不逊色于她。”

    女人笑得更加灿烂了,她在chuang上摆出了一个更加撩人的姿势,甜甜笑道:“那你说是我美还是她美呢?”

    墨倾池靠着墙壁,笑得很愉快,道:“当然是你美,但我喜欢成熟风情的女人。”

    显而易见,墨倾池并没有得罪这个女人。至少在言语上没有得罪,女人笑了笑,她并不是来找麻烦的,也并不介意墨倾池表达出她不习惯的观点,甚至认为这样男人才有趣。

    她继续问了刚才在窗外问的那个话题:“你为什么不杀他?如果是我我在就杀掉他了。”

    墨倾池笑了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女人收敛了脸上那妖媚。道:“你应该杀了他,他故意请燕十三来与你决斗,其目的就是阻止你上神剑山庄。”

    墨倾池点头,道:“这的确算得上一个不错的理由,可并不能成为我杀他的理由。”

    女人愣了一下,她很聪明,但的确不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心思,对于她来说墨倾池的心思简直就和她父亲一样复杂,难以窥视其究竟。

    “为什么?”女人好奇问道。她慢慢坐直了身躯,每一次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都很想杀掉这个男人,但这个男人总是令他情不自禁生出一些自己都不可控制的好奇心。

    墨倾池并没有在这个女人面前卖关子,轻声道:“杀人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因此我不会轻易杀人。”

    女人没有想到墨倾池给出的答复竟然是这样,这的确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回答,忽然她愉快的笑了起来。脑海中闪过一道孤寂的身影,轻声叹道:“你是什么时候偷学到西门吹雪这句话了。只可惜你和他的性格却一点也不想。”

    西门吹雪,一个当世剑中神话的男人。这个人出道江湖十年,十年间他挑战天下剑客高手,无一败绩。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剑术有多高,但每个人都相信西门吹雪的剑绝对是天底下最犀利最厉害的几柄剑之一,或许可能是最强的一柄剑。

    墨倾池没有见过西门吹雪。但可以想象得出万梅吐蕊,西门吹雪负手而立的场景,同时脑海中亦幻想出白云深处,叶孤城御风而行的壮丽,这是两位当世顶尖剑客。两位他要挑战的剑客。

    他深吸了口气,望着眼带狡黠神色望着他的绝色女人,轻声道:“我和他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因此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女人轻声道:“可你与他有一点相同:你们都是剑客。”

    墨倾池点头,这是他认识这个女人一来最深有同感的一句话,他道:“这也是我不杀谢王孙的原因。”

    “剑客?”女人不明白,她很聪明,但却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望着呆滞住看上去如纯洁小白兔的女人,墨倾池甚至忍不住走上去亲近,不过他却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一条随时都可能噬人的毒蛇。不过他还是走上前,坐在距离女人很近的桌前椅子上,他道:“你应当知道他是谢晓峰的父亲。”

    女人知道,这一点天底下恐怕很少有人不知道。谢晓峰有名,但只是神剑山庄的三少爷,未来神剑山庄的庄主,而谢王孙有名则是谢王孙是当今神剑山庄的庄主,即使这个庄主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的锐气,但只要这个老人一日是神剑山庄的庄主,那就一日是天底下鼎鼎大名的名人。

    墨倾池慢慢说道:“我如果杀掉谢王孙,谢晓峰的心必乱无疑,一个人的心乱了,剑法必乱,剑法一乱,即使再完美无瑕的剑术以会出现自身想象不出的破绽,因此只要谢晓峰的心乱,那他就只有一死。”

    很平静的语调,但女人却听出墨倾池言语中的那一份自信,那一份不用任何说明不用任何强调便可知晓的自信,这是一个对自身无比自信的男人,她也不能否认这个男人的自信,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剑术,但她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可怕智慧。

    现在她有些明白了墨倾池言语中的意思,问道:“你不杀谢王孙只是因为你不想胜之不武?”

    墨倾池点了点头,但也摇了摇头,道:“在我眼中我没有杀谢王孙的理由,为了没有理由而外人眼中的理由而杀掉一个人,这种杀人非但不是一件神圣的事情,而且还会成为我的负担,我厌恶这种杀人。”

    她明白了这句话,她也再多了解一点这个男人了,这的确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男人,这的确是一个有着坚定内心而不被世俗观念与事情而影响的男人。

    一个不被世俗而只遵循自己本性而行走的男人足矣令天底下任何人恐惧。

    她还有一点不明白,准确来说是疑惑,他问道:“因此燕十三的到来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恼怒的事情。”

    墨倾池笑了笑,道:“燕十三并不一定不如谢晓峰,而谢晓峰也并不一定胜过燕十三,我下战帖的人虽然是谢晓峰,但我并不介意与燕十三这位顶尖的剑客交手,他的确是一个值得我出手的剑客。”

    女人笑了起来,道:“我明白了,也正是因为燕十三值得你出手,因此你才会接下燕十三的挑战。”

    墨倾池微微一笑,他望着女人,柔声道:“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或许有一点当我无法控制住想得到你的时候,我会不择手段,到时候你可要小心咯。”

    女人笑靥如花,她慢慢躺在chuang上,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走了。”

    墨倾池不奇怪,这的确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女人,倘若这个女人不是非同寻常,也不会在夜色正浓的时候闯入一个年轻男人的房间。

    他很平静的望着已经躺在chuang上的女人,轻声道:“我的确很希望你陪我,可惜明天我就要和燕十三决斗了,我可不希望因为太过沉迷你的身体,导致面对燕十三时出剑的功夫也没有了。”

    女人笑着站起身,一脸玩味望着燕十三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墨倾池愉快微笑道:“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或许在我到了神剑山庄之后,你就知道了。”

    女人又笑了笑,道:“或许吧,我可真是期待啊。”说着女人已经站起身,推开门走出房间,行事果断,绝对不拖泥带水,似乎刚才的柔情蜜意只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

    墨倾池笑望着这位绝色女人快速离开。

    关上房门,他便入睡了,这些天的连日赶路,人早已经疲惫不堪,他可不希望因为疲惫而输掉与燕十三的决斗,更不希望因为剑败而死在燕十三之手。

    杀人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已经走出了客栈,女人还是在思忖这句话,这是一句极其平常的话,但结合与墨倾池的言语,她可以听得出墨倾池是一个内心极其有主见而且不会因为世俗之事而改变心意的人。

    她有些明白墨倾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他不明白墨倾池究竟想做什么事情?对于一个男人,倘若不明白这个男人的想法,那就等于失败了一半。这句话不是上官金虹交他的,而是在了解男人方便比上官金虹更加出色母亲林仙儿告诉她的。

    不过有些讽刺,自认了解男人的林仙儿最终还是败在了一个男人的手中,而且还是一败涂地,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

    漆黑的夜,一道身影伫立在一株梧桐树杀,他的全身上下都是漆黑的,剑也是漆黑的,不过剑柄上很明亮,挂着十三颗珍珠,非常珍贵的珍珠。

    不过明亮的珍珠此时此刻的光芒却被人很快忽略了过去,珍珠的光芒虽明亮,但却被这个全身上下笼罩的晦涩阴郁的气息也掩埋了去。

    因此夜漆黑,人也漆黑。

    沉重的脚步在风中响起,踏碎了寂静,也踩碎了寂寞。(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迟暮与朝气

    第十五章、迟暮与朝气

    摇晃的身影、蹒跚的脚步,在浓如墨的夜色中印照出难以言语的苍凉与沧桑。无论英雄还是枭雄,无论绝世剑客还是不世帝王都有迟暮的时候,燕十三转过身望着眼前这被风吹乱了白发的老人,这个老人已经迟暮了。

    老人的脸上刻满了时间的皱纹以及一抹难以用言语道明的忧伤,燕十三收回了打量的眼神,轻声道:“他说了什么?”

    老人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而后轻声叹了口气道:“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离开。”

    燕十三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轻声道:“你迟早都会被他发现,只不过他轻而易举的放过你,这一点令我有些惊讶,不过也感觉有趣。”

    老人问:“有趣?”

    燕十三点了点头,望着老人道:“这难道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吗?至少现在可以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他挑战谢晓峰并非为名,而是为剑。”

    “为剑?”

    “不错,就是为剑,因为谢晓峰的剑值得他出手,因此他才会挑战谢晓峰,正等同于我的剑值得他出手,因此他接受了我的挑战。”燕十三的眼睛开始在放光了,他慢慢说道:“他是一个值得被人尊敬的剑客,也是一个值得我出手的剑客,或许比谢晓峰更值得我出手。”

    老人又问道:“为什么?”他忽然发现今天说得最多的话就是为什么三个字,一个人若连连说出这三个字,是不是也寓意这人已经迟暮了呢?

    燕十三望着老人,他很平静的说道:“我并没有见过谢晓峰,我只听说过他那被穿得神乎其技的剑术,因此我想挑战他。相对于谢晓峰。我却见过了墨倾池,知道了墨倾池,因此墨倾池更值得我出手。”

    “不错,不过你根本没有见过谢晓峰,你又如何知道墨倾池比谢晓峰更值得让你出手呢?”老人问道,他的语调中露出一丝不服气。他的确不服气,他的确有资本不服气。

    谢晓峰是一个极其有名的人,而墨倾池在江湖上籍籍无名。有个极其有名的人被一个籍籍无名的人压倒,这很难令人服气。但燕十三却很平静给出了一个答案给他,一个他不能反驳的答案。

    燕十三道:“我虽没有见过谢晓峰,但我见到了燕十三的父亲你谢王孙,你的确是一个值得任何人都尊敬的人,你为了神剑山庄甚至纡尊降贵请我与墨倾池决斗,因此我很难对你这种人生出反感。不过若在剑客的身份上而论。你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客,一个不值得我出手的剑客。”

    “因此你认为墨倾池必谢晓峰更值得令你出手,全部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老人不能不承认燕十三话语的正确性,但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燕十三摇了摇头,一双锐眼凝视着这位白发苍苍但还保持这世家子弟优雅华贵威严的老人,道:“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对神剑山庄的责任,我想谢晓峰身上也有着同样的责任!责任本没有错,但对于剑客来说责任就是包袱。有包袱的剑客很少可以将剑法发挥至最巅峰的状态。但墨倾池不一样,墨倾池身上没有包袱。他是一名非常纯粹的剑客,因此他比谢晓峰更值得我出手。”

    老人叹了口气,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在如墨夜色下变得更加弯曲了。墨倾池望着这位已经迟暮的老人,心中有些叹息,这个老人佝偻的身躯上背负得不是时间而是对神剑山庄的责任。

    一个有了责任的老人,又如何可以再拿上那柄象征着潇洒、随意、自信、肆无忌惮的宝剑呢?

    老人深深望了面前的青年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的确已经老了,这个江湖的确已经不适合我了。”

    燕十三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老人继续说道:“不管如何,这是我最后一次离开神剑山庄。这也是我平生以来第一次亲手促成的剑斗,因此我希望可以看见一场精彩绝伦的剑斗。”

    燕十三沉默了一下,他在沉思,不过没有沉思太长的时间,他对着老人点了点头,道:“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剑或许也是他最后一次出剑。”

    老人背过身去,风吹眼水从眼中流。

    他对着燕十三深深鞠一躬,而后慢慢离开。

    望着那蹒跚的步履,沧桑的身影,燕十三似乎看见了一代江湖人老去,又一代新人的崛起。

    江湖便是如此,一代新人换旧人。

    燕十三站在梧桐树下,静静站立了许久,脑海中回忆着在神剑山庄时,那位年迈的老人递给他的一封战帖,战帖上写着几行非常简单的字迹,可那简单字迹上却有着锋锐犀利的剑意,那并非普通剑客能拥有的剑意。

    很久很久,燕十三在转过身回到精舍中,或许明日一战可能身亡,但对于他来说却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与担忧,唯有对剑的执着与期待。

    墨倾池啊墨倾池,你的剑是否可以令我惊艳呢?

    平凡的小镇,平凡的一天,太阳从东边升起,一天又开始了。人们开始走出来忙碌着自己的时候或继续去播种,或去集市摆摊或小镇闲逛或上茶馆酒肆吹嘘。

    这些人都在干着平日长长做得事情,没有那个人会注意到这个他们居住的小镇中来了两位剑客,而且是两位剑术造诣极其高深的剑客,而这两位剑客即将在他们的小镇中做一件事——决斗。

    一辆马车很早很早就停在小镇最华贵的客栈前,墨倾池走出门就见到了那辆那马车以及见到那位坐在马车前打扮成车夫但却难以掩饰其美貌的上官小仙。

    墨倾池并不理会上官小仙的招手,直接去牵马,但上官小仙毫不客气把马鞭狠狠甩向墨倾池。

    马鞭又快又急,在空中仅仅看到一道残影扫过,而在这时候马鞭已经出现在墨倾池面前。

    还好他是墨倾池,否则马鞭早就狠狠击在他的身上,不过现在马鞭却在他的手上,他望着马鞭,望着眼前这一脸灿烂笑容的上官小仙,没有等他问,上官小仙指着马车前的马,笑着道:“你不觉得他很熟悉吗?”

    墨倾池看了一眼,的确很熟悉,这可不是他的马吗?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改造成马车上的马了。

    墨倾池也没有说话,他松开马鞭,随即坐上马车,对着上官小仙说了一句:“小镇十里外的竹林。”

    上官小仙笑着挥动马鞭,马车向着十里外的竹林而去。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

    竹林。

    木叶萧萧,烈阳高照。

    萧萧木叶下站着一个人,一个非常安静的人,一个一身黑衣腰间带着一柄黑色宝剑的人。

    这人站在一望无际的青色竹林中,人与竹林彷佛已经融为一体。

    此时此刻他很安静,他安静得令四周都生出一种死寂的气息。

    谢王孙穿上了一身象征着神剑山庄庄主身份的华贵衣服,整个人年轻了十岁,他站在不远处望着那站在竹林中的人,他从那人身上看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朝气,而现在的他唯有迟暮。

    他叹了口气,即使他不愿意承认但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确是一位非常顶尖的剑客,一位足矣和他的儿子神剑山庄的骄傲谢晓峰相提并论的剑客。

    这个人站在这片大地上,这片大地似乎都陷入了死寂,陷入了末日之中,如此恐怖的剑客如此恐怖的气势,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拥有了。

    他现在已经开始想象燕十三和墨倾池决斗的场景,这场决斗究竟孰胜孰负呢?孰胜孰死呢?

    谢王孙不知道,他虽然有些眼力,但实在已经判断不出这两个武学修为已经臻至他都难以揣度的剑客究竟孰胜孰负孰胜孰死。

    燕十三在等,他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他在等人,也在等心。

    他在等墨倾池到来,也在等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他非常清楚墨倾池绝对是一位顶尖剑客,他更清楚若要战胜这位当世顶尖剑客唯有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唯有让心安静下来,这场决斗才可能胜,才不会没有任何遗憾。

    他从来都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他第一次出手杀人的时候他没有半点波动,似乎他天生就是从事杀手这个行业。不过这一次他发现自己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他用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令心停止那种不应该出现的兴奋而兴奋。

    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

    不过墨倾池的人却出现了。

    一辆马车碾碎了死寂,不可数计的竹叶卷起飘向空中,伴随这一声极其高昂的嘶吼声,马车停了下来,一人从马车上走了出来。

    一个燕十三此时此刻最想见但却也最不想见的人走出了马车——墨倾池走下了马车

    空中充斥着死寂的气息,也充斥迫人的杀气。

    墨倾池皱了皱眉,他走到墨倾池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和昨天没有半点不同的燕十三,轻声道:“我来了。”

    燕十三望着墨倾池,望着眼前这位剑客,回到:“我知道。”

    很平静的两道声音先后以很平淡的语调响起,而此时此刻上官小仙、谢王孙不约而同生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两人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望着竹林中的人,他们很清楚一场惊世骇俗的剑客对决即将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胜者与败者

    第十六章、胜者与败者

    青竹、青草、艳阳。

    春日的城郊忽然充斥有残秋的萧瑟。

    墨倾池愈加安静了,安静得简直如同已经是一个死人一样。不过燕十三知道墨倾池并不是死人,他可以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与兴奋。

    墨倾池望着他,他也望着墨倾池,两人除了开始见面那句对话——我来了,我知道以外,便再没有任何言语,两人只是很平静望着对方。

    他望着那双冷静的眸子,燕十三发现自己的心又情不自禁跳快了一份,这时候墨倾池的叹息声而耳畔向来。墨倾池望着燕十三,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平静,一如既往的睿智,他望着面前这位黑衣剑客,轻声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来了,可你似乎并没有做好我来的准备。”

    燕十三的瞳孔猛缩了一下,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语调冰冷道:“你既然已经来了就只需要知晓一件事,你面前的人是要杀掉你的人。”

    墨倾池笑着点头,愉快道:“我自然知道这件事,但我不在意这件事。”

    “你不在意?”

    墨倾池笑着点头,真诚道:“江湖上如果有人可以有本事取下我的性命那我自然没有在意与不在意,我只在意一件事。”

    燕十三皱了皱眉,他发现面前的人是一个极其奇怪的人,不过他还是开口问道:“你在意什么?”

    墨倾池笑着道:“我只在意眼前的人是否值得我出手。”

    燕十三的面色变得极其冰冷,他冷冷望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身上涌现如狂暴的杀机,如一头蛰伏已久忽然现身的蛮荒巨兽一样,恐怖无匹。

    杀机一闪而逝。似从未出现过,不过他却已经开口了,他冷冷盯着墨倾池开口道:“你意思是我根本不值得你出手?”

    墨倾池平静的摇头,他淡淡道:“若你不值得我出手,我根本不会理会你,也不会为你在这个小镇上停顿。只不过现在的你却不值得我出手。”

    燕十三面上没有表情,他的眼睛中也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他很安静的看着墨倾池,他可以看出墨倾池并没有说话,这是一句非常真诚没有任何伪装的言语,他不明白,因此问道:“为何?”

    墨倾池满脸灿烂的笑容,轻声道:“你的心不够静。”

    “我的心不够静?”燕十三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如何知道我的心不够静?”

    墨倾池道:“杀气。”

    “杀气?”

    “不错。就是杀气,这杀气并非是身上的杀气,而是四周的杀气,竹林以及飘落的竹叶都染上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而一名顶尖的高手或杀手是绝对不会在未交手之前展现出自身的杀气,因此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你的心并不静。”墨倾池道:“心若不静,剑法就无法臻至巅峰。你的心不静,那也寓意着你根本没有做好与我交手的准备。”

    燕十三沉默了。他无法否认这本就存在的事实。真正的绝顶高手在未出手之前绝对不会展现身上的杀意,唯有心不静的人才会不经意间泄露身上的杀意。

    杀意不同于气势,杀意一旦泄露,那就表明即将出手,气势一旦流露则只是表面相斗在急。前者没有转圜的余地,而后者有转圜的空间。这是最大的区别。

    燕十三沉默了半晌,这段时间他一直望着眼前着个很安静很安静的人,终于他慢慢开口道:“不错,我的心的确不静。”

    墨倾池面上没有一点奇怪,也没有得意或庆幸。他很平静的问道:“我虽然第一次见你,但我知道你绝对是一个冷静且剑术高超的剑客,你本不应当在决战之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燕十三点头承认,叹道:“不错,我本不应当出现这种情况,可这种情况却偏偏出现了。”

    墨倾池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

    燕十三淡淡道:“我不知道是否要对你出手。”

    墨倾池又问:“为何?”

    燕十三道:“我若杀了你,那你岂不失约于谢晓峰。”

    墨倾池道:“可你是否知道你心不静与我交手,死的人只能是你,而非我。”

    燕十三道:“我知道。”

    墨倾池道:“你既然知道就不应当多想,只需要握住剑,拔出剑。”

    燕十三道:“我知道。”

    墨倾池皱眉冷笑道:“可是你做不到。”

    燕十三沉默了一下,叹道:“不错,我的确做不到。”

    墨倾池慢慢收敛了身上的气势,他深深望了一眼这位浑身上下流露着无匹冷漠气息的青年人,叹了口气道:“你做不到这一点只能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墨倾池淡淡道:“只能证明你已经败给我了。”

    当这句话道出口的时候,马车上的上官小仙以及一侧观战的谢王孙也惊呆了,只不过燕十三却没有惊讶,他的手攥紧成拳头,仅仅沉默了一下,便开口道:“不错,你虽未出剑,但我已经败了。”

    墨倾池淡漠点头,道:“你虽然败给我,但却并非败给我的剑,而是你的心。你的剑如何我不清楚,但你的心如何,我却非常清楚。”

    燕十三望着墨倾池,问:“我的心如何?”

    墨倾池道:“你的心有束缚,而我的心没有。”

    “束缚?”

    “承诺的束缚,你担心杀掉我而令我失约,而我不担心死在你的手中而失约,就这一点而论,你不如我。”墨倾池很冷静的说道:“我向来不给败给我的人第二次挑战的机会,但你是一个例外,我可以给你第二次挑战我的机会。”

    燕十三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异常的安静,问:“什么时候?”

    墨倾池道:“自然是我胜过谢晓峰之后。”他说得很平静。但任何人都可以听得见那无与伦比的自信,这一句话令上官小仙、谢王孙都忍不住呆滞了。

    燕十三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大惊小怪的人,但此时此刻眼中亦忍不住闪过一抹惊讶,问道:“你自信可以胜得过谢晓峰?”

    墨倾池淡淡道:“实际上胜得过胜不过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从未见过谢晓峰,但在我心中谢晓峰不如我。谢晓峰的剑不如我墨倾池的剑。”

    燕十三浑身剧颤,一双似死神般的眸子忽然爆射出无匹绚烂的光彩,虽然很快恢复了平静,但自小眼力过人的上官小仙还是可以看见燕十三再次望向墨倾池的时候眼中多了一抹尊敬与感激,似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燕十三望着墨倾池,点头道:“你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剑客,只是下一次相见我却要杀掉你。”

    “若你胜得过我的剑,自可达成心愿,倘若你胜不过我的剑。那只能先想着如何从我的剑下活着。”墨倾池笑望着面前这个又恢复了冷静与骄傲的男人,道:“而且你还应当明白一件事今日之战你已经败了,只不过虽然败了没有死而已。”

    墨倾池说完就登上马车。

    上官小仙还没有回过神来这场决斗为何就这样结束,马车就在她的驱使下离开了。她只知道一件事:墨倾池已经胜了,即使墨倾池和燕十三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招。

    眼前的结果是谢王孙早有预料,但过程他却没有预料道。他想过燕十三会败,但没有想过燕十三、墨倾池根本没有出手,墨倾池走远。他都没有回过神来,还不愿意相信两位顶尖高手的对决就这样结束了。

    他走到燕十三面前。似自言自语的问道:“你败了?”

    燕十三以一贯冷酷而平静的声音道:“我败了,你也败了。”

    他望着燕十三,没有说话,但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燕十三转过身望着眼前这位普天之下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大人物,一字一句道:“只不过我的败和你的败不同。”

    谢王孙好奇道:“有什么不同?”

    燕十三道:“我虽然败了,但我的剑道境界却可以再进一步。而你败了,你的计划就彻底失败了。墨倾池终究要挑战谢晓峰,墨倾池终究要与谢晓峰一战。”

    谢王孙笑了声,他愉快的望着燕十三道:“你若败了,墨倾池自然就将挑战谢晓峰。这本就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

    燕十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叹道:“除非我杀掉墨倾池,谢晓峰就不用与墨倾池交手,那样你就是胜者,不过我若败给墨倾池,你却并不一定是败者。”

    “我本与你和墨倾池的决斗无关,自然无关胜败。”

    “真是如此吗?”燕十三的笑容更冷,他望着面前这位已经风烛残年但却尽力维护神剑山庄威严的老人,轻声叹道:“只要我与墨倾池交手,你就可以从我与墨倾池的交手中记录下墨倾池的招式,一旦你记录下墨倾池的招式那你就会想方设法破解,倘若破解了,那谢晓峰便有胜过墨倾池的更大可能,这才是你请我出手与墨倾池交手的真正目的。”

    谢王孙面上的笑容已经慢慢僵硬了,他冷冷望着眼前这位除了剑似乎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不过燕十三已经不去望他了,他已经准备离开了,他轻声道:“你的主意不错,方式也非常巧妙,但你却可能忘记了关键的一点,或许你破解得关于墨倾池的招式可能是令谢晓峰败亡的关键。”

    “任何事情在结果没有真正出现以前都有两种可能,没有人在结果没有出现之前知晓是那种可能,正如我并不知道我会在与墨倾池决斗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心境波动。”

    燕十三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他眼中没有失败的懊恼唯有对胜利的渴望以及一抹被冷酷包裹的暖色。

    人生在世各有所图,燕十三已经知足了,他遇上了一个好对手,即使两人再次相见便可能死在对方手中,但对于燕十三来说此生却是足矣。(未完待续。)

    ps:  准备了一个龙套楼,有兴趣的英雄好汉可以去试试,嗯,死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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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武侠世界。 问心、问剑、问情、问天下。 明心,明剑、明情、明众生。 墨倾池的穿越之旅。 一书一世界,一念一众生。 观人、识人、杀人、救人。 ———— ps:本书只讲故事说故事颠覆侠武世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颠覆侠武世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颠覆侠武世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