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韶华易逝弹指十年
第二十五章、韶华易逝弹指十年
长安、大雪漫天。
一人坐在长安王座上冷冷望着这寂寞风雪,这人是现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也是当世之上所有人都非常佩服的人,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天下才得以迅速一统,百姓才可以安居乐业,她可以算得上古往今来第一人,第一位坐在至高帝位的女人。
女人的眼中没有得意,没有追忆,没有失落甚至没有情绪,只有寂寞,无限的寂寞,自她从师尊祝玉妍的手中接过魔门之主的席位以后,他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师尊,也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那位谈笑古今,博弈布局天下的魔傅了,现在根本不知道师尊在哪里、墨清在哪里。
她是明白一件事的,魔门统一天下,师尊祝玉妍的心愿也已经完成了,而墨清池的心愿呢?墨清池用十年时间写下的治国方略岂非也已经在他的手中?
天下人需要一个不一样的天下,天下需要一个不一样的帝王。这是墨清池对她说的,至今为止她都还记得,她呆呆望着长安内外,很久很久才重重叹了口气,道:“但愿此生还有机会见到他吧。”
这时候金銮殿外响起了婢女的惊呼声:“皇子你不能进去,陛下正在与朝臣商议大事,你不可以打搅她。”
她听见这道声音心情明显愉快了不少,她找来那个孩子,微笑问道:“你这么急冲冲找我有什么事?”
“母亲,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的父亲是谁,一直以来母后都不愿意告诉我,沈姑姑也不愿意告诉我,你们大家都不愿意告诉我。”
女人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面上露出了一抹窃喜的微笑,轻轻拍了拍身后的皇位,道:“你的父亲原本是最有资格坐上这张位置的人,只不过他不愿意做,因此让给了我。”
“他是谁?”
女人轻轻摸着孩子的脑袋,微笑道:“你只需要知道天上地下没有什么人比他更厉害,没有什么人比他更伟大就好。”
“他在哪里?”
女人摇头,眼中有光,似乎又回到了和那个男人行走天下的年代,那可真是一个值得追忆的年代啊。
这十年间除了天下一统,天下又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那便是三大武学宗师之一的宁道奇竟然在第六年破碎虚空脱身离去,成为真正意义上第一位破碎虚空的人物。
宁道奇的生平事迹以及经历全部都被后世人记载下来,只不过宁道奇行踪飘忽始终难以记全这个人生平之事,特别有一方面一直是空缺:六年前宁道奇曾前往一个无名小镇,在小镇消失了长达一个多月,而后才回到红尘之中。
而唯一知道其中详情的慈航静斋仙子师妃暄却没有任何言语,因此这一直以来是困扰诸多想要了解宁道奇这位飞升仙人的谜题。
对于宁道奇飞升之时,远在突厥的毕玄是没有收到消息的,毕玄早已经闭关,他为了研究可以胜过墨清池的法子已经闭关了四个年头,这四个年头中除开送吃喝的人,没有任何人闯入他毕玄的地方,他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言语,因此他是不知道的,而且就算他知道也只是轻轻一笑。
第九个年头,毕玄出关了,他全身上下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只是眼眸中还是带着叹息神色,很久很久以后他才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墨清池胆敢在我们面前展现出全部的武学精髓,原来他已是算准了我们即便是可以破解他的武学招式但依旧是难以破解他墨清池这个人。”
“招式有法可破,但人却是无法可破的,墨清池早已经将那些武学修炼至极致,我及时寻到那些招式的破绽,又如何破解呢?”他说得很冷静。
拓跋玉望着毕玄道:“或许墨清池当日此举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师尊沉迷于武道,而忽略中原逐鹿这局棋,现今中原已经统一,突厥就算想要插手也是无匹困难的。”
毕玄淡淡道:“现在突厥已分为东西两突厥,自身之事都无法解决,又如何可以应付其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墨清池的心思?倘若我插手中原之事,那墨清池必然会以无穷手段对付我们突厥,这个人的武学造诣并非石之轩可以相提并论,而智慧谋略也是不逊色石之轩的,一个石之轩已令突厥分裂,再出现一个墨清池,会如何呢?”
拓跋玉噤若寒蝉。
他瞧了一眼毕玄的装扮,道:“师尊是准备远行?”
毕玄道:“是的,我准备去见墨清池。”
拓跋玉面色忽变,道:“难道师尊准备和墨清池交锋?”
毕玄淡淡道:“我用十年苦修,九年闭关,目的岂非就是战胜墨清池,为少名报仇?”
拓跋玉道:“师尊刚才并非在说墨清池的招式虽有法可破,但人却无懈可击吗?”
毕玄淡淡道:“是的,我的确没有法子击败墨清池,但我相信墨清池现在已是没有法子击败我了,有时间你可以去后山看一看,到时候你自然明白了。”他说完就离开了。
后山,已经有人在后山了,淳于薇在后山。
天真浪漫的淳于薇此时此刻眼中掩饰不住的震惊神色。
此时此刻她呆呆的行走在后山的廊道上,这廊道左右是石壁,只是这些石壁被人用强劲的内力留下痕迹。淳于薇的武学造诣不弱,自然可以看得出那些都是无匹高深莫测的武学招式。
一、二……三十四。
一共有三十四种不同的武学招式,这些武学招式似乎本就是用来破解墨清池的武学招式,想到这里淳于薇面上露出了兴奋神色,师尊闭关九年终于领悟出了如何击败墨清池的法子了。
不过走到廊道尽头她却有一点奇怪了,因为这些武学招式似乎被人毁掉过,不过下手的人似乎并不忍心这些武学就是埋没,因此才留下。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道声音悠然想起:“武尊毕玄不愧是武尊毕玄,果然不愧是天上地下有名的宗师,这一点我傅采林是绝对比不上的。”
声音落下,一道声音已经飘然落在淳于薇的面前。
这人自然是傅采林,淳于薇认得。
世上或许有人可以伪装傅采林那丑陋的长相,但绝对没有人可以伪装得了傅采林的气质。
淳于薇望着傅采林道:“先生为何在此?”
傅采林淡淡道:“你师尊请我来此一观,他不愧是毕玄,以前一直以来我都不服他,现在我似乎不能不佩服他了。”
淳于薇道:“难道是因为师尊已经知道如何破解墨清池的招式,击败墨清池了?”
傅采林淡淡道:“你说对了前者,但后者错了。”
“为什么?”
傅采林道:“破解墨清池的招式并不意味着一定可以击败墨清池,当一个人已经将这些招式练就至化境以后,那即使破解了这个人的招式,但已经无法击败这个人。”
淳于薇道:“因此你的意思是墨清池已经将这些招式练就至化境了?”
傅采林道:“是的,不过你先不用担心,你师尊其实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因此他曾想过下手毁掉这些招式,只不过这些招式是他十年的心血因此不忍而已。”
淳于薇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了担忧神色,他望着傅采林道:“难道师尊这次前去和墨清池交手没有任何机会,只是送死?”
傅采林摇头叹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我就根本不会佩服毕玄的。”他说道这里领着淳于薇往前走了几步,真正走到了走廊尽头,他伸手指了指眼前的石壁。
石壁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两个字:九阳。
傅采林望着两个字淡淡道:“如果我没有估计错,此次毕玄去挑战墨清池并非是没有一丁点胜算的,至少他应当领悟出了一套比炎阳奇功更可怕的功法,因此他是有一战之力的,只不过这之战你师尊也是不知道是胜是负的,毕竟墨清池这个人的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测性了。”
淳于薇沉默了,他呆呆望着走廊石壁上的武学功法,沉默不语。
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行走在青山绿水间,老妇人的面色已经很苍白了,人也很苍老了,他双手搂着青年人的脖子,一张苍老的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意。
两人爬上了一座不知名的山巅。
老妇人望着青年人道:“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青年人苦笑望着老妇人道:“我原本以为是我先离开你,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一些,将这离别送之苦送给了我。”
老妇人又笑,一双眸子中流转着俏皮神色,她望着青年道:“倘若我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又如何可以捆绑你这二十年呢?”
青年苦笑道:“是的,如果不是你,恐怕我早已经走了,正是因为有你,因此我已经不想走了。”他重重叹了口气道:“我原本想陪伴你到白发苍苍的时候,一起再看一看我们谋划下治理下的盛世江山,只可惜却等不到这一天了。”
老妇人望着青年道:“你还是可以等到这一天的,你莫要忘记婠婠可在一直等你,你们的孩子也在一直等你。”她说着伸手摸了摸青年的面颊,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道:“玉妍这一生可以遇见你,已是无憾了。”
妇人的身体已经冰冷,青年的心也已经冰凉了。
长安,一场久违的风雪席卷长安,一场惊世骇俗的交锋在皇宫上演。
墨清池立在一片风雪之中,望着那位持矛而立在半空,如同魔神降世的魁武身影,喃喃道:“来吧,来吧,我已经寂寞太久太久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江湖路远
第二十六章、江湖路远
一剑寒光十九州,剑气纵横九万里。
墨清池与毕玄的交锋已经超出了武者的想象,虽然两人不过交手十余招,但每一招的精妙,每一招之下引动天地之势足以令天下群雄为之侧目,很少有人可以想象得出武者可以凭自身之力臻至到如斯可怕的地步。
无论是此刻的墨清池抑或者毕玄在众人眼中看来和千军万马相比亦不逊色之。
太和楼上,有一男一女亲眼目睹这一旷世决战,他们看见墨清池、毕玄两人使用出古今罕见的招式交锋对垒,最终毕玄败于墨清池之手,两人的眼神也顿时黯然了下来。
那位一袭黑色纱裙的女人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她凝视着傲然立身广场之上的那道声音,终究重重叹了口气。
——当她知道墨清池就是魔门魔傅,就是海棠公子就是旷神谕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这个人的实力是非常可怕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人的实力竟然可怕到如斯地步,才三十出头就已经可以胜过武道最巅峰存在三大宗师之一的毕玄。
这一点她是实在难以想象得到的,因此她心中存在的最后一丁点心思也消失无踪了。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脸上有着两道刀痕的男人,男人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一双眸子冷若寒星,冷冷望着这场惊世骇俗的决斗,不过如果有人注意到那人的眼睛就会注意到这个人的眼神虽然从没有离开但凡武者都不愿意错过的旷世决战,但也没有离开身侧那位曲线玲珑,体态风liu的黑衣女子,显而易见在这个冷峻的男人眼中墨清池和毕玄的决战自然是非常吸引人的,但身侧那个女人亦对他同样重要。
皇宫交锋已经结束,毕玄和墨清池一共交手十三招,都是惊天动地惊世骇俗的招式,这十三招过去,皇宫的广场上已经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墨清池第十三招以昔日败燕十三哪一剑最终击败了毕玄。
这一剑看上去并没有太出奇的地方,从拔剑到出剑都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这看上应当算的很中庸很普通的一剑却使得毕玄难以闪避与招架,最终败在这一剑之下。
冷峻男人深深吐了口气,道:“若是十年前,我或许可以用补天阁暗杀之法刺杀墨清池于剑下,但现在我显然已经难以达到了,如今的墨清池一举一动都暗合天地,一旦我出手那她必然会感觉到,因此以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杀不了墨清池了,他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了。”
他说道这里,一张冷峻而狰狞的面上闪过一抹苦涩,他余光扫了一眼身侧的女人,轻叹道:“看来你舅舅说得是没错的,一直以来你都看错了人,我实在配不上你,你实在不应当和我在一起。”
女人听见这句话收回了实现,他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但依旧有着非同凡响的美丽,附近不少坐着的客人已经望向了她,不过她只是望着这个已经不再英俊也不再年轻的男人,她柔柔一笑道:“昔年舅舅以洛阳为根基在杨广已死的情况之下欲谋划争夺天下,可当时的天下局势倘若舅舅不击溃瓦岗寨,那势力自然是难以扩张,然而瓦岗寨不但侵略如火,而且不动如山,以舅舅之力实在难以抗衡,最终在江淮军少帅熊霸天与瓦岗寨军师两人策谋合击之下,兵败如山倒,虽然勉强保住了性命,但霸业却已难成!昔日舅舅一直不甘心自己为何会败,但如今的大臻建立他应当是已经明白的,他败并非败在杜伏威熊霸天或沈落雁之手,而只是摆在墨清池的精心布局策划之下,又有谁可以想得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书生是搅动天下风云的人呢?”
冷峻男人并不言语,视线望着皇宫广场之上那负手而立的人,心中亦是无限感慨。
他实在是非常好奇那个人的,他也实在难以想象得出那个人的身上竟然会有那么多重身份,那么多个秘密。
女人嫣然一笑,他轻轻拉着身边这个男人的手,她轻声道:“舅舅之败自大明尊教被墨清池瓦解之后就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然而他忘记了大郑国之所以得以在乱世中建立若非你影子刺客杨虚彦,又何来的大郑呢?昔日李密翟让要图谋洛阳之时,若非你杨虚彦几次三番搅乱瓦岗,恐怕洛阳早已经沦陷了,我知道你是不愿意为我舅舅做事的,若非是为了我这个不知廉耻、风liu浪~荡的女人,又如何会委曲求全呢?所以说舅舅错了,一直以来我都是没有看错人了,他只不过是太高估了自己了。”
男人转过头望着女人,嘴角的苦涩愈加浓重了,他轻声叹道:“只不过我终究还是败了,我没有法子从杨广手中夺回属于我的江山,也没有法子在乱世之中创一番霸业。”
女人偏着头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在男人眼中依旧如十几年前见到时候那样天真浪漫。
女人道:“至少你现在可以陪我远走高飞,浪迹天涯,这一点难道还不足够吗?一直以来我都想陪你走出洛阳,只是洛阳已经束缚了我太久,我一直难以随你,现在我终于可以随你走了。”
男人默然无语。
他望着已经倒在他怀中的女人,他不知道这一生是败了还是胜了,昔日他为了这个女人而背叛师尊石之轩以至于他****难安,深怕石之轩的报复,现在呢?现在他似乎真正已经拥有了这个女人了,不但是这个女人的身体,还包括这个女人的心。
可天下呢?他要争夺的天下呢?他要争夺的天下似乎终究了离他远去了,因此他不知道胜了还是败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杨虚彦啊杨虚彦,看来你终于是已经摘下淑妮妹妹这朵洛阳城中开得最鲜艳的花朵了。”一道带着浓浓笑意与祝福的声音在太和楼上想起,一位艳丽无双的女人踏着轻快的脚步很快就出现在了这对男女的面前,她脸上带着灿烂如花的笑容,实现在女人和男人的身上来回打转。
女人望见这个女人面上也露出了笑意,她微笑望着这个女人,轻声道:“荣姐姐,我们似乎已经有将近八年没见了吧。”
女人望着董淑妮,人就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轻声叹道:“我们何止八年没见了,准确来说是八年七个月零十三天没见了,我其实是知道你们在哪里的,可我不敢去见你们,毕竟昔日洛阳之败亦在于我。”
董淑妮望着这位依旧艳丽无双的女人,轻声叹道:“我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成了墨清池手中的棋子。”
女人苦涩一笑,她望了一眼广场中的那道声音,轻叹道:“不但你没有想到,就算我自己也是没有想到的。”
董淑妮默然无语,她沉默了很久,望着荣娇娇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和墨清池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荣娇娇摇了摇头,她平静道:“至始至终在墨清池的眼中我只不过当年他出手相助的那个小丫头而已,我又哪里有什么资格陪他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就算有资格,那至少也应当排在沈落雁、云玉真等人的身后吧!”
董淑妮皱眉道:“看来我的确是比你过得好上不少。”
荣娇娇点头同意,她瞧了一眼董淑妮身侧的杨虚彦,轻叹道:“一直以来杨虚彦都是一个心肠冷酷的人,只是他对你却真可以算得上是一心一意,一个女人一辈子可以找到这样一个男人,那的确可以算得上比天底下大部分女人都要幸运,因此我是不得不恭喜祝福你的。”
“你呢?你准备如何呢?”再一次见到荣娇娇的时候,她的眼中没有当初的不理解,眼神清澈而柔和,扫了一眼极远处的墨清池。
荣娇娇双手托着下巴,一双明媚如春光的眸子闪着光望着远处的墨清池,轻声叹道:“我这一生或许本不应当遇上墨清池这个男人,但偏偏我遇上了墨清池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也偏偏对我没有意思,因此我似乎也只有一种选择了。”
“孤独终老?”董淑妮说出了这句话,有些不可思议望着荣娇娇道,她实在很难想象荣娇娇会做出这种绝对不可能做出的注意。
荣娇娇笑了笑,她看着董淑妮道:“看来还是妹妹你最了解我,是的,若得不到墨清池,那孤独终老岂非最好的选择,我可不希望那一天在chuang上和自己的丈夫做夫妻之事的时候,还喊到墨清池的名字。”
董淑妮苦笑道:“荣姐姐你还是一如既往出人意表啊。”
荣娇娇摇头道:“我还是原来的我,只可惜妹妹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想当年昔日我们洛阳双艳何等风光,何等霸气,但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人支撑着洛阳双艳昔日的霸气与名头了。”
听到这句话不但董淑妮笑了,杨虚彦也笑了。
十年匆匆弹指间去。
昔日的放浪不羁今日想起也不过是一笑而已。
董淑妮拉住杨虚彦的手,轻叹道:“人总会变的,幸好我的身边一直有一个陪着我,没有改变。”
荣娇娇托着下巴,微笑望着这两个人,她很难想象这两个人会走在一起,实际上这两个人也岂非最适合走在一起呢?
而后她想起了墨清池,只能重重以叹。
她是希望和墨清池相濡以沫的,只可惜却只能相忘于江湖。
她如此,沈落雁呢?云玉真呢?以及那位执掌天下的女帝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正邪
第二十七章、正邪
长安、帝都。
皇城之内,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战如火如荼上演之际,金銮殿上亦出现了一次巅峰对峙。这两人在天下人眼中的身份、地位是一丁点也不逊色武尊毕玄以及魔帝墨清池,甚至若论起在俗世间的身份地位还要高于这两人。
在绝大部分的人眼中这两人才是真正影响决定天下局势的人,现在这两个仅仅见面不过几次,却牵引出一场场惊世骇俗风云的人物再一次相见了。
身为大臻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沈落雁本不应当纡尊降贵在金銮殿外迎接人的,这种事情早在多年以前就不需要她去做了,特别是今天,今天魔帝墨清池和武尊毕玄的决战对于她来说实在他重要不过了。
她一向是一个对自己的性命还有别人的性命都看得不太重的人,不过凡事都是有例外的,至少有一个人在她的眼中地位是非常特殊的,这个人就是墨清池。
仔细算来他也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见过墨清池了,不过她的脑海中一直有这个人的存在,今天墨清池和毕玄的决战,她本是不应当错过的,不过她终究还是错过了,她为了迎接一位并不算尊贵但绝对值得重视的客人错过了这场决战。
不过她相信这场决战墨清池一定会胜,自胜过燕十三以后,她相信天上地下已经再没有任何人有本事或有资格击败墨清池了,因此它相信墨清池是不会败的,即使面对突厥第一人武尊毕玄也是如此。
一袭白衣如雪。
沈落雁望见那清丽脱俗风华绝代如同仙子一般的女人,同样身为绝色佳人的她也不禁赞叹,她是从来没有真正见过这个叫师妃暄的女人的,今天见到这个女人她也是不能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可以算得上天上地下第一美人了,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也只有石青璇、尚秀芳、商秀珣以及当今的女帝才有机会和这样一个容貌气质都超卓非凡的女人相提并论吧。
白衣女子也望见了沈落雁,她对着沈落雁点了点头,沈落雁还礼,她走到师妃暄面前,轻叹道:“以前我是没有见过师仙子的,今日见了师仙子才明白,为何昔日魔帝这个木头人竟然会为了你而动心,现在看来世上的确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师仙子而不动心动情的。”
昔日的墨清池是魔门魔傅,然而随着阴后祝玉妍以及阴癸派在魔门两派六道之中地位愈加稳固,魔帝之名亦随之取代了昔日的魔傅,而今的墨清池就算被称为魔门第一人也不为过了,毕竟任何人都已经知道魔帝墨清池和魔门之主阴后祝玉妍有着非同寻常的密切关系,甚至有人怀疑他们本就是神仙眷侣。
师妃暄笑了笑,她心中浮现那位风轻云淡,谈笑之间却掌控天下局势的青年人,轻声叹道:“此生妃暄可以和墨公子共有川蜀却已是妃暄最难忘的记忆,墨公子的确算得上我平生以来遇到得最超卓出众的人物。”
沈落雁笑了笑,她没有在这个方面闲聊,而是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实现望着百阶石阶上的金銮殿,轻声道:“今日魔帝与武尊毕玄的交锋,陛下知晓师仙子一定会前来一观,因此特意命我在此等候师仙子。”
师妃暄微微一笑道:“沈军师请带路吧。”
沈落雁点了点头,她走在前头,领着师妃暄走进的巍峨磅礴的金銮殿,亦太和殿。
大殿空旷而大气,象征着九五之尊之位上坐着一个人,一个一身红装的绝色女子,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帝王的高贵,亦有着精灵般的狡黠灵气,当师妃暄走进大殿的时候,这个女人的实现就已经落在了师妃暄的身上了,一双眸子中的笑意更加明显,她依旧不动,坐在皇座上,望着师妃暄。
师妃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的,她步履平稳走到女人的面前,一双如一泓清水般的眸子抬头凝视着皇座之上的女人,轻声道:“不知道我是应当称呼你为陛下还是应当还是按照过去一样称呼你婠婠呢?”
一身红衣,人仿佛也红艳如火的倾国倾城女子抿嘴轻笑,她望着师妃暄道:“你还是和过去一样称呼我为婠婠姐姐吧,我也还是称呼你为妃暄妹妹。”
师妃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并没有理会眼前这个依旧如昔日一样俏皮女人的占便宜,她说:“无论是在我还是在宁真人以及佛门四大神僧眼中看来,李阀以及李世民应当是最有机会最能统一天下,治理天下的人,但根据这几年我看到的天下情况而言,证明无论是我还是师尊亦或者佛门都错了,你治理下的天下是不逊色于隋文帝时候的天下的,百姓安康富足,因此此时此刻你就算让我称呼你为陛下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婠婠收敛了面上的笑意,说:“也就是说你认为我的确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师妃暄点头,她道:“你是不是好皇帝这一点应当由天下人判断,不过至少在我眼中你的确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天子,你这些年施行在军事、经济、政治、外交等方面实行的政策,百姓安居乐业的情况来看,古往今来很少有哪一朝哪一代的帝王可以比得上你。”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我不但不会高兴,而且会揍他一顿,但这句话是从你口中说出的,我实在是再高兴不过了。”
师妃暄道:“我只是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天下人说一句实事求是的实话而已,现在我只希望你可以一如既往下去,让慈航静斋彻底被天下人遗忘。”
婠婠面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了,她望着心平气和说出这一番话的女人,眼中流露出了佩服之意。即使这个女人是站立在一直以来被她敌视的慈航静斋,她也是不能不佩服这个女人的。
世上有太多的人只是在乱世之中寻一份苟且求财之机,然而又有几个人是以天下人利益着想呢?在她的眼中真正以天下人利益为己任的人似乎就只有一个半。
师妃暄算得上是一个的,还有半个也就只是那个制定了大臻帝国一系列帝国方针的墨清池了。
前者是真正以天下的利益为己任,后者只不过是希望自身在天下间的理想抱负而已,至于天下到底如何,这人是并不太记挂于心的……
婠婠站立起身,她走到了师妃暄的面前,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望着金銮殿外那场已经交锋的决战,她轻声叹道:“在见到你之前我原本是想说一些刺激你以及慈航静斋的话,毕竟有一点我是不能不承认的,阴癸派与慈航静斋相斗这近百年以来竟然没有一次胜过慈航静斋,不过在见到你之后忽然发现我脑子中冒出得那些想法是多么可笑。”
师妃暄没有说话,她望着皇都之上的决斗。
此时此刻墨清池和毕玄已经交手了三招,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极其高深的武道境界。
婠婠也望着这一幕,她继续轻声叹道:“一直以来慈航静斋所求不过两件事:修炼天道以及拯救黎民于水火!这两件事我以前是不愿意承认的,甚至是嗤之以鼻的,但现在是不能不承认的,一直以来慈航静斋并没有和阴癸派甚至魔门争锋相对,一较长短的念头,只不过是魔门在阻碍着慈航静斋,这一点正如同你昔日代表李唐和我率领的魔门对峙一样,你们所求得并非是希望你们辅佐的人成为天下共主,而是希望天下百姓可以在一个真正爱民如子的人手中得到治理,我原本是不愿意明白这一些,不愿意承认这一些的,可刚才在见到你的时候,却也不能不承认了。”
“这一次慈航静斋的确败在了魔门的手中,但其实也胜了,因为昔日和慈航静斋争锋相对的魔门早在墨清池成为魔门魔傅之时销声匿迹,彻底消失在这个天下了。”
师妃暄微微一笑,她望着广场大战的墨清池与毕玄,轻叹道:“这一点也正是我最佩服墨清池的帝王,昔日碧秀心师叔一身噬魔下嫁给邪帝石之轩,除了她已经爱上石之轩以外,其实也未尝不希望借助石之轩在魔门中的威望以及才能真正还原昔日魔门真意,只可惜秀心师叔最终还是失败了,不过横空出世的魔帝墨清池却最终成功了,现今的魔门虽然还是魔门,但追根寻源而今的魔门岂非也正是春秋战国之际的诸子百家?”
婠婠负手而立,淡淡道:“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余下的人自然就是魔门需要的人了,现今的魔门已经不需要以力服人了,而可以用道治理天下,正如同现在我正在做的事情一样。”
师妃暄微微一笑,她眼中满是诚恳神色,她望着婠婠道:“不管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成功了,昔日若有缘再见,到时候看你治理下的太平盛世我称呼你一声婠婠姐姐也是未尝不可的。”
婠婠楞了一下,随即笑靥如花,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师妃暄低头浅笑,笑如莲花。(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长生
第二十八章、长生
惊世骇俗的交锋只持续了十三招。
第十三招墨清池一剑指向毕玄的咽喉,此战就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之下已经结束了,墨清池深深望了毕玄一眼,并没有开口说什么,旋身收剑回鞘,转身离开。
这场万众瞩目的决战就如此落下了帷幕。
毕玄望着墨清池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他的人如铁塔不动,现在他也不能不承认,现在他的确是应当要仰望这位曾战胜燕十三的魔帝墨清池了。
同时师妃暄和婠婠两位当世奇女子的交谈也已经结束,师妃暄瞧了皇城广场之上的墨清池一眼,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更没有和墨清池相见,转身在沈落雁的领路之下离开了巍峨大气的皇宫。
婠婠笑靥如花,她和师妃暄不同,他直接朝着墨清池走去,此时此刻倘若不是皇子还在太傅陈老谋那里读书,她甚至准备将儿子也带到墨清池面前。
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令人炫目,四周的人全部都在她的命令下被支开,偌大的广场之上仅仅只有墨清池和她两个人,她望着墨清池,以一种很愉快很轻快的语调道:“我知道你已经准备走的,只是至少你现在不应当走。”
墨清池望着面前这个女人,望着这个风华绝代已成就九五之尊之位的女人,道:“你为什么认为我要走了?而且我为什么不能走呢?”
婠婠轻笑道:“至少你应当见一见我们的儿子,它在出生之日见过他父亲一面,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了,现在他已经八岁了,应当要见他的父亲一面了。”
墨清池皱眉苦笑,他直接走到婠婠的面前,拉起婠婠的手,问道:“因此我是不能走的?”
婠婠道:“是的,至少你要见一见他再走,不过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也都不会阻拦你的,即便是你现在就已经准备走了,我也一样会同意的。”
墨清池沉默,他沉默了一段并不短的时间,忽然说道:“现在教授他学识的人是不是陈老谋陈先生?”
婠婠道:“是的,当年你派遣他潜伏于李唐,倘若并非是他,那我也不可能如此快击败李唐,一统天下,只不过他并不喜欢为官,乐于教书育人,因此我任命他为太傅。”
墨清池点了点头,他牵着婠婠的手继续往前走道:“陈老谋的确是一个人才,只是他终究还是认可了你,这一点我是没有想到的。”
婠婠道:“或许只是因为他已经厌恶了门阀垄断天下,寒门士子报国无门的局面吧,你所设计的科举制度不但可以令天下读书人为帝国所用,而且还可以令百工之人亦各行其道,发挥他们的功用,这应当才是真正打动陈老谋最终甘心被李唐唾骂,临阵反戈的原因吧。”
“或许吧。”
婠婠握住墨清池的手,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望着墨清池道:“你别想岔开话题,你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去见他?”
墨清池笑了笑道:“我墨清池在这世上有唯一的儿子了,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去见他呢?”他说道这里,一双眸子中更是闪烁着光,他望着身侧的女人,轻声道:“这一次我不但是要见他的,而且我也已经准备不走了。”
婠婠全身上下都僵硬了,她眼中流露出一种惊喜又惊讶的情绪,她道:“你不准备走了?”
墨清池含笑将婠婠搂在怀中,轻叹道:“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看过那么多风景,忽然才发现有你在的地方才会有我能看见最美丽的风景,既然最美丽的风景就在我的眼前,我为什么还要走呢?”
婠婠笑了,这一次真得笑了,笑得如天上白雪一样,纯洁无瑕,如阳光一样,温暖而灿烂。
墨清池也笑了,他和婠婠向着翰林院而去,他抬头望着天空,心中轻叹:我已经是随时都可以破碎虚空的人了,只是我为什么要破碎虚空呢?难道是因为可以进入下一个世界吗?比起今生今世能够抓住的,这一点的吸引力实在太小太小了。
长生,天下人都希望得到的,现在墨清池已经可以唾手可得了,不过他终究堕落了,他放弃了长生,他愿意在人世间陪伴身边这个女人终老。
近十年来,跋锋寒刀震突厥,成为继武尊毕玄之外,突厥当之无愧第二高手,而中土除开魔帝墨清池如太阳一般耀眼以外,又有侯希白、师妃暄、婠婠等人光耀天下,不过最具有传奇性的人物就是练就长生诀而今天上地下很少有对手的寇仲、徐子陵。
两人效忠于李唐,希望可以为李唐为天下百姓创造出一个太平盛世,然而随着陈老谋的叛变,这一切化为乌有。
在李唐人眼中陈老谋是罪大恶极之人,在寇仲、徐子陵两人眼中也是这样的,不过他们今天要见的人正是陈老谋。
风雪漫长安。
夜,天色黑色太早,今日并无星光,但幸好有灯光。
烛火将一品居都照亮。
陈老谋穿着一袭终年不变的青衣,踱步走进了一品居的一间厢房,见到了两位意料之中的人:寇仲、徐子陵。
今天他收到寇仲、徐子陵的讯息,因此才有了三人在一品居见面这一幕,他望着两人点了点头,笑骂道:“这一品居我一年到头可都没有来过几次,你们这两个混账小子可千万不要点太多的酒菜,否则到时候我付不起钱,那你们就看着办吧。”
寇仲楞了一下,随即大笑,他指着陈老谋道:“你这老头现在贵为当今太傅还如此吝啬,这可不太好。”他说着就指了指陈老谋的那一身青衣,道:“你这一身装扮我十年之前就已经看腻了,现在还是这样。”他说完就饮了一口酒,又道:“不过不得不说非常顺眼。”
陈老谋慢慢在寇仲对面坐下了身,望了寇仲、徐子陵一眼自顾自喝了一口温好的热酒,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子销声匿迹两年多,这一次出现在长安干什么?”
寇仲神秘一笑道:“难道你不担心我们这一次来长安是为了摘下你的人头来的?”
陈老谋淡淡道:“你们如果要摘下我的人头那就快一点,反正我已经活够了,不过我相信你们应当不会摘下我的人头的。”
寇仲道:“为什么?”
陈老谋淡淡道:“你们摘下我人头是为什么?”
寇仲道:“自然是为了李世民为了李唐,你是李唐最大的叛徒。”
陈老谋淡淡道:“你为什么会臣服于李唐,臣服于李世民?”
寇仲直言道:“昔日我是因为李秀宁,而后是为了天下黎民。”
陈老谋道:“李秀宁终究是嫁给了柴绍,因此你臣服于李世民自然是为了天下,但你看现今大臻治理下的天下如何?”
寇仲沉默了,而这时候徐子陵开口道:“如今的天下颇有大隋开口皇帝隋文帝时候的气象,百姓安居乐业,富足安康。”
陈老谋道:“这一切都是你们亲眼所见,那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杀我呢?”
徐子陵道:“陈先生叛变大唐是为了天下百姓?”
陈老谋摇头道:“一直以来我从未臣服于大唐,在我看来真正统一天下的人并非李阀,而是当今的天子,准确来说我希望而今坐在地位上的人是如今的魔帝墨清池,此人算得上我见过所有人中最具有治理天赋的人。”
徐子陵也不能不承认墨清池的离开可怕,如今天下的局势岂非都是此人一手照成的,他道:“只可惜墨清池已经逍遥在红尘之上。”
陈老谋淡淡道:“是的,不过幸好有一点还是值得高兴的,当今的天子一直都在实行墨清池制定下来的策略方针,因此天下才会如此蒸蒸日上,太平盛世。”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望着寇仲、徐子陵道:“你们臣服于李唐本就是为了天下安泰,如今我已经代替你们做到了这一切,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杀我呢?不过这些我都已经不太在意了,不管你们是不是来杀我的,我都希望你们陪和喝下这一顿酒。”
寇仲、徐子陵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了苦笑。
徐子陵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陈老谋道:“实不相瞒,我们这一次前来虽然是为了陈先生,但并非是为了先生您,准确来说是有求于你。”
陈老谋愣住了,他知道徐子陵是至诚君子,因此没有怀疑,问:“你们有求于我?何事?”
“魔帝墨清池和武尊毕玄的决战已是天下皆知,这一战身为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也抵达了中土。”他的言语说道这里,陈老谋就明白了徐子陵的意思。
他道:“你们是为了你们的娘亲傅君婥而来?”
徐子陵、寇仲两人面上的苦笑更重了,他轻声叹道:“实不相瞒,当年我们得知娘亲最终将杨公宝藏的秘密告诉给墨清池以后,我们就知道对付墨清池已是没有胜算的,而陈先生你的判断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一过程,我们并不恨你,甚至佩服你,毕竟没有什么人能有你这样的勇气佩服如此骂名。”
陈老谋没有说话,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依旧是云淡风轻。
徐子陵继续道:“我们已经有十一年没有见过她了,我们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见娘亲一面,那怕一面也好。”
寇仲也叹气道:“现在娘亲在长安城,你陈老谋又是长安屈指可数的大权贵,因此这件事情也只有麻烦你了。”
陈老谋沉默了一下,望着徐子陵道:“你们为什么要见傅姑娘?”
徐子陵、寇仲不约而同道:“道歉。”
陈老谋轻声道:“墨清池和毕玄的决战结束之后,她就被请往沈军师的居所,现在应当在那里安顿下来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累了
第二十九章、累了
沈落雁在帝国内的地位可以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身为帝王的婠婠也对这个女人尊敬有加,不过这个女人在长安的居所却不能算得上豪华,无论怎么看上去,添上怎样的言语都只有用“清雅”“别致”这两个词汇来加以形容。
倘若一些眼高于顶的人或许会在清雅、别致这两个词汇之前添加上一个简陋的词汇,事实上的确是如此的,大臻帝国在帝都长安的权贵恐怕没有那个一个的宅院会如沈落雁的别院一样寒酸简陋,关于这件事甚至不少朝廷重臣向着天子提议赏赐沈落雁一栋豪华府邸,只是关于这件事沈落雁沉默不语,而天子则也是含笑不答,两个人仿佛达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甚至有一次天子实在看不过下面的人一再纠缠,她道:“如果沈军师愿意将那间宅院让给寡人,寡人可以将长安最富贵最气派的府邸转赠给沈军师。”
这本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交易,但沈落雁依旧闭口不言,婠婠以及朝廷重臣也不在说话了。婠婠不说话是明白那栋寒酸的宅院对沈落雁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朝廷重臣不再言语,只是明白他们虽然表面上是在派沈落雁的马屁,但实际上却拍在了马屁股上,没有人忘记沈落雁除开沈军师这个名头以外,那蛇蝎美人蛇蝎军师的称号也不逊分寸啊。
简陋的府邸,后院倒是清幽,而且还种上了颜色各异的海棠花,众所周知,沈落雁对其他的地方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的,生平以来唯一的好爱就是种花,特别喜欢种海棠花和水仙花,至于是什么愿意,即使知道的人也不敢道出口,对于这件看上去普通不过的事情,讳莫如深。
现在沈落雁领着傅君婥这位客人就坐在后花园的凉亭喝茶,天寒地冻,因此不得不以炉火取暖,凉亭的四周悬下了竹帘。
沈落雁和傅君婥就坐在凉亭内。沈落雁轻抿了一口茶,望着风姿绰约傅君婥道:“此次傅姑娘前来的用意,我已经禀告给天子了,天子感激傅姑娘的相助之恩,因此并没有入前朝一样出征高丽之心,只是高丽内部根基不稳,争夺不止,自大隋创建之初九屡屡进犯中原疆土,这一点确实如今的大臻不能容忍的。”
傅君婥淡淡一笑,望着一脸礼貌的沈落雁道:“沈军师不用拐弯抹角,有话就请直言吧。”
沈落雁:“好,傅姑娘如此直率,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天子的意思很简单,现今大臻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并不愿意与外为战,只是外部必须是和平安稳的外部,倘若高丽不能克制自身的野心,那大臻和高丽成就如今与突厥势同水火的局面也不过是数年之间的事情。”
傅君婥皱了皱眉,说:“高丽之事我们高丽人自会处理,但需要时间,沈军师也应当知晓如今的高丽已是群雄逐鹿。”她的言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沈落雁打断了,沈落雁道:“我明白傅姑娘想要说什么?在天子看来,高丽虽然纷乱不止,群雄割据,然而最有实力统一高丽的人应当是傅大师的三弟子傅君嫱,而且傅君嫱不但爱民如子,而且不喜发动战争,倘若一统高丽的人是此人,天子并不介意给高丽两到三年的时间,甚至可以在这一段时间内以粮草支援,祝傅姑娘的师妹一统高丽。”
傅君婥苦笑了一声,道:“这个主意我回去一定会好好考虑,只是冒昧问一句,这个主意是魔帝的主意还是大臻天子的主意?”
沈落雁眼中一闪而过的呆滞,轻声道:“我只能告诉你昔年我曾听墨先生提及过这个方针。”
昔年,岂非是和墨清池游历天下之际。
很快傅君婥便被安顿在西边院子住了下来,只是离开之前瞧了院子的姹紫嫣红的鲜花一眼,沈落雁望着眼前满园的海棠花怔怔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凉亭外忽然想起了一道声音,冰冷的声音:“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已经为那个男人耽搁了两个十年,值得吗?”
沈落雁笑了笑,并没有转身望着凉亭外那笔直站立的魁梧修长的身影,轻笑道:“徐世绩,你对我说这句话岂非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为了我这样一个执迷不悟的女人耽搁了十年,至今未能功成名就娶妻生子,那你是不是值得?”
门口站立的人是徐世绩,此人很早之前就消失在天下人的视线中,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竟然成为了沈落雁的幕僚之一,沈落雁如今有一人之下的地位以及在天下人心中国士无双的评价,徐世绩可以算得上功不可没。
其实以徐世绩的本事,他位子极有可能和沈落雁并驾齐驱而不应当如此默默无闻,但现在天下人却没有哪个人记得徐世绩,世上那些大人物们眼中有如何会留下一个沈落雁的幕僚呢?
徐世绩手握长刀,笔直如松,皱眉道:“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并非是白费功夫,但你不但是白费功夫,而且根本不值得,就算是你为了报昔日墨清池的知遇之恩,那你辅助天子登上九五之尊的地位已经足够了。”
沈落雁淡淡一笑,她是依旧没有看徐世绩一眼的,不过却给出了一句令这位早已不在年轻,才华横溢的男人一句非常熟悉且不愿意接受的言语:“你在我身上下工夫岂非也和我一样在白费时间,沈落雁的心中可以装得下天下谋划,但只能装下一个人,如果非要可惜那就只能可惜当年在我遇上你之前遇上了墨清池了吧。”
徐世绩没有言语了,他跟在沈落雁身边已经有十年,和沈落雁一起从事也已经有十三载,他是早已经明白这个艳丽无双女人的性格的。
这个女人虽然是明艳动人,看上去甚至有些轻佻妩媚,可一旦下得决定是很少会悔改的,特别是关于那个男人的决定,那绝对即使撞个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
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转身,他只能恨世上既然有了徐世绩为什么要有墨清池,世上既然有徐世绩,又为何不在墨清池遇上沈落雁之前,先一步遇上沈落雁呢?倘若如此,那或许就不会这样的。
可世上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如何可能有如何呢?因此沈落雁终究是沈落雁,和他徐世绩并没有太大瓜葛的沈落雁,而和墨清池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沈落雁。
一声叹息,他什么都不再说了,他什么也不能说了,现在他只能用余生的时间守护这个他这一辈子唯一刻骨铭心爱国的女人。
徐世绩走了,沈落雁并没有看徐世绩,她的眼睛已经望着院中的海棠花,她至今还记得墨清池是最喜欢海棠花的,尤其是白色的海棠花,而她并不太偏爱,她偏爱水仙花。
忽然,眼前一花。
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漫天飞雪的院中,这人摘下了一朵白色的海棠,他的视线凝视着手中的海棠,口中声音轻柔道:“这个季节本不应当存在海棠花的,你是如何种活它们的。”
沈落雁双手拖着下巴,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轻笑道:“你说过世上什么事情都是有法子做到的,只是要看敢不敢去尝试,偌大个天下我们都拿下来了,何况区区的海棠花呢?”
男人笑了笑,他转身望着在时光之下成熟了许多的女人,轻叹道:“是的,天下都已经被你们这两个女人拿下来了,更何况区区一株花,只不过我还是应当高兴的,毕竟你至始至终都还没有忘记我喜欢海棠花,我更应当高兴你还记得一有时间就为我种上海棠,等待我回来。”
女人说着就走到了沈落雁的身边。
这栋宅子虽然简陋,但守卫之严密却不下任何豪华府邸,但这个男人却可以入探囊取物一般达到,显而易见本事是非同寻常。
而且这个男人和沈落雁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的。
沈落雁望着已经坐在身边的男人,轻笑道:“我以为你今天会留在皇宫,我更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这位故人了。”
男人笑了笑道:“一个男人即使会忘记自己的老娘,那恐怕也很难忘记自己有一位夫人,而且还是如花似玉的夫人,更何况我在皇宫的时候,你岂非已经请宋二小姐提醒我家里岂非还有一位夫人在等我?”
沈落雁笑得更灿烂了,她望着眼前这位行踪飘忽如天外神龙的男人,道:“宋二小姐和我的交情不错,看来她的确已经通知到你了。”
男人摇头笑道:“看来神机妙算的沈军师还有出错的时候,她可没有通知到我,你认为我们那位天子是如此大方如此没有心眼的人吗?”
沈落雁楞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在其他的事情上面或许是,但在这件事情上那是绝对不会的。”
男人非常自然而然将这个女人搂在怀中,望着院中的鲜花,轻叹道:“当年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是喜欢这里的,倘若有一天可以和我生活在这里你一定会很高兴,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做出回答。”
沈落雁脸上还是带着柔柔的笑容,不过神情比起刚才明显紧张了不少,她望着墨清池道:“但你后来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你说下一次我们如果还有机会在这里见面,那你或许就不会离开了,现在墨清池,你是不是可以真正给我一个答案呢?”
墨清池已经搂抱住了沈落雁,低头亲吻了一下沈落雁的额头,叹道:“我已经累了。”
累了,一个男人累了岂非就只有回家。
沈落雁笑了,也哭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红颜老
第三十章、红颜老
寇仲、徐子陵立在一栋相对寒酸的府邸前,已是夜深,大雪漫天,他们已经对门口守卫直抒来意,希望可以求见一下沈府贵客傅君婥,并口口声声声称他们是傅君婥的儿子,守卫在怀疑的眼神中前往向着傅君婥禀报了这件事情。
这实在不能怪他们的眼力不佳,因为这两位看上去将近三十岁的年轻人是哪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沈军师的贵客傅君婥的儿子,若论年纪傅君婥无论如何看上去也不应当已经四十五出头了。
不过毕竟傅君婥是主人的贵客,而且沈落雁早已经交代过,无论有关傅君婥的任何事情,都应当尽量满足,因此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只是中间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以至于寇仲、徐子陵并未见到傅君婥。
风雪漫天。
傅君婥原本已经准备入睡了,事实上和沈落雁的一番交谈,她实在已经很满意沈落雁给出的答案了,毕竟以如今大臻如此实力应对四分五裂并没有介入之心,那她如何不满意呢?在她看来这甚至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才刚刚如夜,她并没有睡觉,恰巧在闲逛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在走廊散步的墨清池、沈落雁,望着神情亲密的两人,傅君婥准备立刻转身离开的,但墨清池却非常自然大方的喊住了傅君婥,微笑打招呼道:“刚才听落雁说傅姑娘就在此处,原本想打搅却又不敢叨扰,而此时能与傅姑娘相见那实在是缘分,不如前往大厅喝一杯茶可否?”
傅君婥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倘若傅君婥拒绝了,那寇仲、徐子陵也不会依旧在风雪长夜中等了。
大厅,沈落雁收敛起了平日的能言善辩,而是沉默寡言,只是在一侧含笑望着隔着木桌相对而坐的墨清池、傅君婥,三人才喝下一杯热茶,侍卫便传来寇仲、徐子陵两人在门口求见傅君婥的讯息。
傅君婥想了想,摇头道:“请他们离开吧。”
侍卫躬身后径直离开。
不过这个时候傅君婥又叫住了侍卫,道:“请你为我向他们转达一句话。”
侍卫止住脚步,低头躬身倾听。
傅君婥道:“你们不亏欠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
侍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将话语传到。
墨清池望了一眼走出去的侍卫,又看着傅君婥道:“你可真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你说这番话只是不希望他卷入中原和高丽之间复杂的事件中来吧。”
傅君婥抬头眼神清澈平和的瞧了墨清池一眼道:“你或许可以理解为我不希望在面对你这样一位深谋远虑的布局者以外还有面对他们这两个强劲可怕的对手。”
墨清池轻轻一笑,他淡淡道了一句:“不管如何你总算是没有让他们为难的,而且似乎还间接保护了他,毕竟大臻虽然明面上通缉他们两人,但最为李世民李渊身侧最可怕的谋士,他们一段现身恐怕就是麻烦了。”
傅君婥沉默以对,她知道她这些小心思肯定是难以瞒过面前这个男人的,不过他还是感觉高兴的,毕竟这个男人当着她的面将这句话说出来,否则那才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寇仲、徐子陵苦笑望着传讯的侍卫,他们对着老实道出详情的侍卫点了点头,寇仲递给侍卫一锭银子,而后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徐子陵只是淡淡说道:“娘亲心中还是记得我们的。”
寇仲苦笑道:“是的,否则我们这次就真交代在这里了,如果我推断得没错墨清池可能在沈落雁的府邸。”
墨清池,这个男人如同一座大山横亘在天下人面前,无论是武者的世界,还是天下的谋划,似乎总被这个人的阴影投射下,他们两人也在这个男人阴影之下,世上没有那个人不敬畏这个男人的,无论是谋划天下的窦建德,王世充、李世民等人还是宁道奇、毕玄之流都不能不敬畏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存在就如同王者君临天下一般。
他们实在难以想象,今日长安皇都一战的墨清池倘若对他们出手会如何?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得出他们两人有什么生机。
这是一个见面很难让人感觉到一丁点锋芒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却如同黑暗中的王者,搅动着天下风云。
只是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动武的心思了,他的左手边是红粉知己,右手边也是一位绝代佳人,他望着傅君婥微笑道:“不久之前我已经见过傅姑娘的师尊傅大师了,我也对傅大师说过了落雁对你说得那一番话,大臻并无意正对高丽,但高丽也不能接机生事挑衅,否则大臻并不介意在应付东西突厥的同时,再加上一个高丽。”
他说道这里,声音一顿,道:“于情于理之上,现今大臻都是不愿意面对高丽的,不管是因为突厥方面,而且我也不想再一次见到傅姑娘的时候,面对得并非是傅姑娘的欢声笑语,而是一柄戳向我咽喉的致命长剑。”
傅君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喝茶。
——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
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这里并非长安,而是扬州。
是扬州的一处书塾。
书院中书声琅琅,后院一位身穿青色长衫,打扮得如文士一般的女子正在用一壶粗茶招待一位冷若冰霜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望着这位已经是一位教书先生的女人,眼神有些复杂,轻叹道:“实在没有想到,你将巨鲲帮整改之后竟然会当一名教书先生。”
青衣文士装扮的女人淡淡一笑:“成为一名夫子正是我在成为巨鲲帮帮主之前最想做的事情,只可惜世事无常,因此误入歧途,现在只不过是回归正道而已。”
白衣女人笑了笑,她实在难以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用误入歧途来形容自己成为巨鲲帮帮主那一段岁月。不过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这个昔日的红粉帮主实在改变了太多太多了,从昔日的善舞长袖到如今的洗尽铅华,她甚至有些难以相信这个女人就是昔日哪位巨鲲帮帮主云玉真。
她低头翻阅了一下手中的书册。
这是一本薄薄书册,上面的文字非常有趣,正是书院中的稚子念道的文字: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两岸晓烟杨柳绿,一园春雨杏花红。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这些文字不但押韵而且朗朗上口,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前她从来没有听过看过这本书册,她迟疑了一下,抬头望着面前的教书先生,道:“这本书非常有意思,似乎是前人未有之作,难道是你后来编撰用来教书的?”
云玉真抿嘴轻笑,她摇头道:“我这个人虽然读过不少书,但终究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拥有这种本事的,事实上这本书是墨清池三年前故地重游扬州的时候交给我的,当时他知道我想成为一位教书先生,因此将这本书交给了我。”
女人道:“哦,难道说这本书是墨清池写下的?”
云玉真低头望了一眼桌上封面上写着《声律启蒙》的书册,摇了摇头道:“书上的字的确是墨清池写下的,不过创作这本书的人不是墨清池,据墨清池言是一位叫做车万育的老儒生,他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只不过世上是不是有这个叫车万育的人,那还真尤未可知。”
听到这句话,冷若冰霜的女人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她也微笑道:“的确也真是这个道理,正如同现今大臻帝国制定下的诸多策略,明明都是他的手笔,不过他却硬生生推到祝玉妍或其他人的身上。”
云玉真又笑了笑道:“是的,不过他的有一句话我还是赞同的:物尽其用方才是首要大事。”
白衣女人也不能不点头赞同这句话,她忽然凝视着云玉真,轻声道:“这些年来你也和沈落雁一样孤身一人,岂非也是在等他?”
云玉真直接摇头,不过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她轻声道:“我不是在等的,而是在想着如何忘记这个男人。”
“忘记?”
她苦笑道:“是的,忘记,如果我的心中永远有墨清池这个男人的身影,那这一生恐怕也就注定孤独了,虽然在我自己看来这并不寂寞,不过这却也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她顿了一下,望着白衣女人道:“你呢?你岂非也是如此?”
白衣女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以后她才轻叹道:“我真后悔遇上他这个人,或许我本不应当在十一年前出现在扬州。”
云玉真又笑了,她望着女人道:“即便你不出现在扬州,那结果还是一样的,毕竟若没有东溟派的相助,那想要成就今日今时之景,那岂非是难上加难,因此即使你不去找墨清池,他也会来找你的。”
白衣女人望着云玉真道:“你呢?你岂非也是如此?”
云玉真点头道:“是的,我的确也是这样,以前我算得上是他的棋子,游秋凤一样,你一样,宋玉致一样,我们都是一样,只可惜我们和宋玉致、游秋凤不同,我们已经陷入得太深了。”
她轻叹道:“因为我还是希望他现在也能将我当做棋子,至少若真是这样,我或许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个男人。”她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喃喃自语道:“哪怕见到也好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主神
第三十一章、主神
人。
婴儿、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黑发如墨,白发如雪。
这是每个人都避免不了的阶段,只要是人就避免不了这些阶段的,一个人总有年轻的时候,也总会有年老的时候,纵然是不世枭雄或倾国红颜也会有白发苍苍之时。
一直以来墨清池都避免了白发如雪这个人生阶段的到来,但这一次他已经不想避免,也不能避免了,当他放弃破碎虚空,停顿在这一界的时候,岁月就注定会流逝,他的人注定会苍老。
满脸皱纹,苍老容颜,披肩如雪的白发,墨清池已经不在长安的,而是在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之上静静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死亡。
没有人是不畏惧死亡的,可同样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避免死亡,这其中的差距不过早晚而已。人世红尘,朋友都已经离世,就连昔日憎恶他的仇人也都消失在世上,他在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羁绊与牵挂了,而这时候的他也自然所躲不过光阴的审判,步入了死亡的深渊。
高山上,他盘膝而坐,望着天上飘渺的白云,听着山间清风,等待死神的脚步向着他靠近,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是无喜无悲了,这是只有极其看得开的人才能有的心境。
生命力渐渐流逝,一个人的生命力如果消耗光了,那也就表示这个人真正步入了死亡了,此刻墨清池可以明显感觉得到眼前渐渐黑暗,虚弱的身体在摇摇晃晃,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灵魂似乎正在飘飘欲仙向着上空飘飞而去。
这一切早晚都会发生的,时间比他预料中的并不算早,他的心很平静,感受着这一幕的到来,脑海中却已经遐思万千,浮想联翩了。
一个人在死亡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去回忆,他也是一样,他在回忆这一生,他这一生不能不算得上精彩,他这一生也不能不说有遗憾,有悲欢离合,一位位对他非常重要的人因生老病死这一自然规矩离开了他,现在他已经是孤身一人,茕茕孑立,立身在世界之上。
几个女人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的面上带着了非常灿烂的笑容,在最后一丝生命力消逝得最后一瞬间,他道:“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一点了,有一点鲁妙子是绝对比不上我的,他已经忘记了他妻子的容颜,但我没有忘记你们,我还记得你们,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能记得我呢?玉妍、婠婠、玉真。”
万籁静寂,世上的一切声音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停滞了。
最后一丝生命力的消逝,墨清池也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这一瞬间离开了那具苍老的身躯,向着高天上漂去,这一瞬间他的人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一次睁开眼睛,他发现四周灰蒙蒙一片,而黑色的天空之上悬挂着一轮赤色的圆月,散发着极其妖异的光芒。
他呆呆望着天上的圆月,愣了半晌,轻声叹道:“想不到我竟然还能够回到这里,你竟然愿意让我回到这里。”
天上响起了一声浩瀚威严的声音:“我原本也已经准备放弃你了,但你交到了一个好朋友,我万万没有预料到,最有可能杀掉你的燕十三不但救了你的性命,而且甘心放弃自救而救下你的性命,更让你不受局限常留那一界。”
墨清池面上并没有喜悲,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了,很多事情基本上都可以看得非常淡然了,他漂浮在半空,说:“看来当初你在施行我们那笔交易的时候,你就有了这个打算,只是你最终为了又将我召回到这里呢?”
声音威严而理智:“你是穿越者,而且还是没有犯下错误的穿越者,因此我有什么理由或者说权利处置你的生或者死呢?”
墨清池轻声一笑道:“看来我似乎还有存在的必要。”
“至少你还有一次可以如大唐一样实现你梦想的机会,不过现在有一点麻烦。”
“我这一次破碎虚空并非肉身的破碎虚空,而是灵魂上的破碎虚空?”
主神:“是的,你是我手中穿越者中唯一一个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的人。”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看来我的这一次穿越应当是非常有趣非常奇特的。”
“有趣?奇特?或许吧,最有趣的一点应当是你这一次的穿越基本上会丧失昔日的武学造诣。”
墨清池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主神倒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开口道:“你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墨清池淡淡道:“武功只不过是我实现我目标的方式而已,没有武功并不代表我没有实现我目标的其他方法,更何况我此次初到大唐游历的十年岂非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这一点主神也是不能不承认的,它也发现这个人是非常奇怪的,以前那些穿越者知道自己的武功消失,虽说不一定会绝望,但至少会不甘,可眼前这个人却非常平静而随意,似乎根本从没有过高深的武学造诣一样。
这一点见多识广的主神也不由不诧异。
墨清池又已经开口了,她开口道:“比起你说得这一点我很好奇你这一次会让我穿越那个世界。”
主神道:“你想穿越哪个世界?”
墨清池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抬头望着天上那轮赤红月亮,轻声笑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想去见一下霹雳布袋戏的世界看一看那个同样和我叫墨清池人,只不过那一界似乎有些问题。”
“问题?哦,什么问题?”
墨清池道:“至少在我看来那一界的人物实力实在驳杂混乱,似乎有大神通者在可以控制那一个世界。”
“很好,你的眼力果然不差,的确是这样的,哪一些的跨度实在太大,暗中控制那个世界走向的人实在是不少,而且以我现在的能力虽然有本事让你进入那一个世界,但也难以让你从哪一个世界全身而出,这并不符合我的利益。”
墨清池笑道:“因此你另有打算?”
主神道:“至少我不会让你现在今日那个世界,倘若你真要现在进入那个世界,那你至少要放弃两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主神道:“一,你脑海中的魔流剑风之痕的剑术,在哪一个世界,这本就是属于风之痕的独门剑术,你若要得到,那就要从他的手中学得。”
墨清池点头:“合理,第二点呢?”
主神道:“墨清池这个名字。”
墨清池道:“为什么是墨清池这个名字?”
主神道:“一个已经存在了的人不能同时存在同一个时空,这个道理你应当是明白的。”
墨清池道:“难道我叫墨清池,因此就不能进入那个世界?”
主神道:“这是哪个世界的规矩,这一点没有任何一个穿越者可以违背的。”
墨清池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了起来,轻声叹道:“看来霹雳世界的确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世界,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去见识一番。”
“哦,你现在并不准备去?”
墨清池依旧抬头望着天空,淡淡道:“至少现在我实在难以寻出任何可以改变你心意的理由,也实在难以拿出可以左右你决定的筹码,既然我两则都没有,我的意见对于你来说岂非是可有可无。”
主神笑了,道:“是的,看来你的脑子还是不笨。”
墨清池又道:“除此之外我现在已经是灵魂状态,因此我穿越到下一个世界如何还需要倚重你,因此我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你这位大贵人呢?”
主神居然又笑了,他道:“看来你也并非一味强横,还是懂得识时务。”
墨清池实在有些奇怪,在他的记忆中,主神向来都是机械无情的,可今天主神的声音中明显流露出更多更复杂的情绪,一个人的名字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立刻面上的那种淡然立刻被沉重忧伤取代。
他沉默了一下,轻声道:“我想问您一件事。”他的语调很恭敬,甚至可以说虔诚。
主神不假思索,立刻道:“你是不是想问我燕十三在哪里?”
墨清池苦笑了声,叹道:“是的,这些年来我已经寻遍了苍茫山上下,但终究没有见过燕十三的尸体,因此我想问你燕十三究竟在哪里,是死是活。”
主神冷冷淡淡道:“当他选择让你活的时候,他就注定已经死了,只不过我是不可能见他被山上的野兽分食,因此就将他安葬在苍茫山那处大峡谷中。”
墨清池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但却又在意料之中,他叹道:“不管如何我都还是应当感谢你。”
主神声音依旧冰冷,道:“你并不用感谢我,这本就是燕十三应该得到的,即使诸天万界燕十三这种人实在没有几个。”
墨清池收敛起了不应当有的复杂情绪,再一次回归正题道:“现在我很好奇,你这一次准备将我送入到哪一个世界。”
主神淡淡道:“现在我想让你去见一个人。”
“一个人?什么人?”
主神只说了三个字,墨清池的神情就变得极其古怪了。
——柳长街。(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柳长街
第三十二章、柳长街
柳长街。
柳,柳树的柳;长,长短的长;街,街道的街。
柳长街不是一条街道的名字,而是一个人的名字。
红尘浪迹数十载墨清池的心早已经修炼至古井无波的地步,但即使修炼到这种地步,但他依旧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破绽,就有情感,就不能真正无欲无求。
柳长街是一个人,是一个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但又似乎随时都可以看见随时都能够想起的人,这个人自然是极其重要的人,他这一生朋友不多,这一生勉强可以称呼得上是他的男性朋友的人也就只有已经驾鹤西去的侯希白一人,但在他这一生之中真正可以算得上他的朋友的人,岂非也只有柳长街一人?
他不知道,至少他明白或许其他人算不上是他的朋友,至少柳长街一定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主神先知先觉,道:“你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要让你见柳长街?”
墨清池点头道:“是的,而且我还疑惑我在大唐世界行走将近六十载,难道柳长街还活着?”
主神说:“既然你知道你是在大唐世界,那和那个世界还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柳长街的确苍老了不少。”
墨清池洒然一笑,竟然在虚空之中对着主神拱手道:“不管如何我还是应当感谢你的,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至少今生今世我还可以见到我那位挚友一面,和他喝上一壶酒。”
“感谢?这种词汇很难从你的口中听见,不过也不得不承认神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因此你现在即使已经脱离了**凡胎,可终究还是人。”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修炼成神,因此我自然是人,过去的墨清池是如此,现在的墨清池也是如此,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未来也应当不会改变。”
“我讨厌这句话,不过现在我有一点喜欢上这句话了,现在我终于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不少神也在关注你这个人,你的确算得上一个有趣的人,一个在众多穿越者中还没有迷失,还有自己道路的人,虽然并不太讨喜,但从这一点上面来说,我还是应当高兴的。”
“因为我的特殊性?”墨清池好奇。
“是的。”
墨清池轻笑:“那看来我是应当继续保持这种特殊性的,否则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像一只蝼蚁一样捏死或抛弃,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其他人若说起这种事情应当会带上一种敬畏或谨慎的语调,可他却是云淡风轻,似乎本就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这的确是一个奇特的穿越者啊,主神也只能承认这一点。
“你的确应当保持你这个优点,否则真有你预料得那一天。”
墨清池轻笑点头,在天空中那轮赤红的血月照耀下,他感觉自己渐渐有精神了,似乎灵魂也在这一段时间得到的弥补修复,他微笑道:“你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虽然依旧高高在上,傲视众生?”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声音淡淡,带着一种蔑视一切的气质,只有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才能有这种其实,显而易见这位神的确是有本事有能力的。
墨清池并不敬畏这位神祇,这位随时都可以如同捏死一只臭虫一样捏死他的神祇,他微笑道:“以前我听你的声音机械的而冷漠,现在似乎好上了一些,至少在我的感觉上来说是这样的。”
“你们人总是喜欢在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因此人只能是人。”冷傲不屑声音悠然响起。
墨清池微笑,不恼。
如果他要对这种事情生气,那恐怕早已经被这位主神气死了,何况他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对自己不在乎的事情生气或烦恼,那岂非是为自己添麻烦?人应当为自己而活,不管别人说什么干什么,你又何必去在意呢?
说实在话,他至今是难以做到心如止水这一点的,毕竟他还是人,他还是有些在乎的事情,在乎的人,不过他并不介意自己有这种破绽,至少岂非也证明他还是人,而不是高高在上漠视苍生的神祇?他转过了这个话题,望着天上的血月,道:“你准备让我什么时候去见他?你又准备让我在那个世界呆上多久?”
“你希望什么时候去见他,你希望在那个世界呆上多久?”
墨清池微笑:“自然是越长越好,除开他以外邀月、怜星、风四娘、梅吟雪、慕容惜生、金灵芝、谢晓峰、陆小凤、西门吹雪这些人我都想见一见,和他们再喝上几盅,谈天说地、胡言乱语,这岂非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十年够不够?”
“十年?”墨清池可真被这句话惊讶住了,他问:“你愿意给我十年的时间?”
“我其实也可以给你二十年的时间,只要你愿意留在那里,我甚至可以给你人一生的世界,等他们一个个老去,一个个消逝。”
墨清池皱起了眉头,苦笑望着天上的血月,他是实在不知道主神的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也实在不知道这位主神的想法,他道:“我现在有些不太明白了。”
“不太明白?你不太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大方?”
墨清池老实说:“是的,你以前可从来没有那么大方过,因此我实在有些好奇甚至有些恐惧。”
“不管如何你岂非还是会同意的?不是吗?”主神说:“毕竟你是人,因此这是一个你抗拒不了的诱惑。”
墨清池轻笑:“是的,不错,正是因为我是人,因此这些在你们神祇眼中看上去并不太在乎的东西我都实在太在乎不过了,因此不管你有什么算计,那我总算都步入到了你的算计中去了。”
“其实我告诉你也无妨,有一位神和我打了一个有趣的赌。”
“赌?什么赌局?”墨清池也有些好奇。
“那位神说,你是他见过最奇怪最有个性的穿越者,一个真正的人,世上绝对没有任何神祇可以改变你。”
墨清池苦笑道:“但你不同意这种观点,因此你准备改变我?”
主神也很诚实,说:“是的,你知道人和神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墨清池淡淡笑道:“至少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应当在七情六欲吧,我有七情六欲,而你似乎没有,至少少得可怜。”
主神道:“你说得并不算全对,但至少对了一半,那你知不知道神为什么会没有七情六欲吗?”
墨清池道:“大概是因为神不可以有七情六欲,神一旦拥有七情六欲,那就会妨碍这个世界的运转,因此神必须以一种冷眼旁观的姿态静静看着每一个世界的轮回兴衰。”
“你还是只说对了一半,而另外一半是因为我们已经活得太久太久了,经历的人事物也太多太多了,久到我们已经不知道已经活了多久了,经历的事情已经多得我们都看不清我们都非常淡然了,即使在你们人眼中最不愿意见到的生离死别,在我们眼中也只不过是轮回道上的一瞥而已,实在难以有多少情感。”
墨清池明白了,他道:“因此你若想要改变我,因此酒打算从生老病死上面对我进行改变?当一个人经历这种事情经历得太多了,那这个人对事情也就看得非常淡然了。”
主神世界想起了一阵掌声,天上的血月更妖异而明亮了。
主神道:“是的,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当一个人经历这种事情太多了,那即使是人也会对这种事情看得淡然,渐渐也不愿意有情,因为有情,那就自然会因为生老病死而痛苦,自然会因为生老病死而伤感。”
墨清池道:“你想让我重复经历这种事情,看着我的朋友亲人一个个远离我?”
主神道:“其实你也可以拒绝,这一点我并不是不给你选择。”
墨清池笑了笑,道:“至少我知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选择了。”
“哦?”
墨清池微笑道:“虽然眼看着你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离你远去是一件非常不好受的事情,可总比你的亲人朋友看着你离开,****夜夜思念你来得好。”
“因此你似乎打算独自忍受这些痛苦?”
墨清池道:“至少在这一点上对于他们来说是非常不错的。”
主神的声音中忽然闪过了一抹奸诈的味道,他微笑道:“倘若如果我在这期间可以帮助你帮助你那些亲人朋友之中的某个人得到长生呢?”
墨清池呆滞了一下,默然无语。
主神道:“长生是神最基本的特征之一,也是人和神的最明显的区别。”
“是的。”
主神道:“如果我说只要你可以修炼成神,那你就可以帮助那些你在乎的人得到长生呢?”
墨清池苦笑望着天上的血月,轻叹道:“你比我预料中的实在要奸诈不少,现在我发现我如果不改变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主神道:“这岂非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墨清池淡淡道:“我现在实在很难给你答案,不过至少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哪一点?”
墨清池道:“至少是我愿意陪他们经历生老病死的,至少现在是这个样子的,未来我不知道,或许会被你改变,无情无欲,冷眼旁观,但至少我是人。”
“很好,你已经给出了你的答案,那接下来你只需要准备一下就可以去见你的那位老朋友了。”
“准备一下?”
“至少你的灵魂在血月之下重新塑造新的躯体才成,否则你根本没有资格见到他们,他们岂非也没有机会见到你?”
墨清池微笑,他在半空中鞠躬道:“不管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神。”(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神与神
第三十三章、神与神
血月流转着妖异而耀眼的光芒,但墨清池已经消失在这片混沌的世界了。
忽然,天上一生紫色雷霆闪过,破开了这片混沌的主神空间,一方玉玺矗立在高天之上,流转着难以揣度的威严,但声音却非常娇柔而冷森:“他就是你的穿越者?”
“是的,怎样,他是不是很特殊?”
“是的。他的确很特殊,只可惜在特殊的人在经历了你说得那种事情以后恐怕也已经难以再保持一颗人心,但有一点我是很好奇的,你不准备将他送入霹雳世界,你准备将他送到哪一方世界呢?在大唐世界的情景你已经看见了,前面十年,他基本上没有动用任何武学修为,却已经布下了一张谋划天下的落网,以至于区区二十载就不到,他就改变了大唐,创造了他心中的大臻,百家争鸣,诸圣齐鸣,我实在很难可以想象得出你就算可以封印他的武功,以他的智慧也很难可以阻止他。”
“他的智谋在大唐的世界我也看见了,说实在话,我也实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负笈游走天下,并用长达十年的时间写下了大唐、突厥、高丽的山川河流的地图以及记载了下各国各地的风土人情,以为争夺天下而坐下准备,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智谋、毅力、决心已经非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了,因此想要改变这种人自然是不容易的。”
“但你似乎有了主意。”
“是的,我已经准备封印他对那一界的所有记忆,因此他自然而然没有先知先觉的思维。”
天上的紫色玉玺发着非常神秘的光芒,娇柔而冷漠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莫要忘记,即使你身为主神也难以可以封印一个穿越者的记忆与武功,这一点根据神典上的律法是绝对不允许的,否则结果只有死。”
主神道:“你不用搬弄神典,关于这一点我比你要清楚,但你莫要忘记了现在的墨清池已是一个灵魂体了,因此他重新塑造了身躯,原本的武学造诣自然是要大大折扣,何况我这一次请他穿越的世界可并非古龙、金庸、大唐这些低武世界,而是一个有神的世界。”
“有神?”
主神道:“是的,想要改变一个人那就必须让那个人明白生老病死,除此之外也需要让他明白知道神有多么强大多么可怕,在神的面前,人只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当一个人如果明白这一点,那这个人还会甘心做人吗?”
“有强横实力的人并非只有神,人也未必不可能,”
主神道:“是的,可你莫忘记了人世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一个人倘若一次又一次经历了这些,那这个人是不是还愿意当人呢?”
“这一点我难以给出答案,至少我至今还没有那个人可以在这人世七苦重复经历之下还愿意做人的,譬如你,譬如我,我们岂非也就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因此你这一次似乎看中了墨清池,希望他可以继承你的神位?”
主神道:“至少在我眼中看来,他的确最有资格的,虽然我并不太喜欢他的性格。”
玉玺光芒更加神秘而诡异了,柔和的绿色光芒在半空中闪烁不知,“看来你这一次请我来这里并非是让看一看墨清池这位奇特的穿越者的。”
主神老实说:“是的,我这一次请你来自然不仅仅是让你看他的,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你希望我可以帮你将他送入到那个世界?难道以你现在的实力也做不到?”声音明显有些惊讶的。
主神声音中有了一抹苦涩,道:“做到是做得到,只是你也应当知道有神的世界自然是有法则的,一个世界倘若有了法则,那自然是瞒不过那些大神通者,而我请你来就是为我掩饰天机,将墨清池暗自送入那个世界,然后让墨清池在那个世界经历生死轮回。”
“实在有趣,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你对穿越者的事情如此煞费苦心了,甚至不惜请我帮忙,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
主神沉默了一下,道:“或许是因为我太过于无聊了,又或许是因为我太想赢这个人了。”
“你竟让想赢一个人?”
主神道:“是的,我想赢一次。”
一声悠悠叹息,天上的玉玺消失了,只有一道声音在这个混沌的世界响起:“好,我帮你,不过我还是那个条件。”
主神道:“我答应,到时候我通知你。”
世界又已经一片混沌了,天上的血月也消失了,这个世界没有光没有黑暗,一切仿佛都已经静止了,但时光的确在流逝。
有神的世界,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墨清池是不知道的,他已经离开了主神空间,他已经见到了在那个世界算上去有二十年没有见得朋友:柳长街。
小镇,熟悉而又陌生的小镇。
天上已经下起了雨,大雨滂沱。
他是在院子中看见柳长街的。
柳长街看上去已经苍老了许多,但眼神已经年轻而有光芒,有些人的容貌会禁不住时间的考验,但他们的心是永远年轻的,柳长街就是这种人。
他坐在轮椅上,撑着一把雨伞,在滂沱大雨中,在摘种海棠花的院子中和柳长街见面了。
久别重逢。
在柳长街眼中已经过去了匆匆二十年,在墨清池眼中却已经有了将近一个甲子了,不过他们还没有忘记对方,当墨清池看见已经不在年轻的柳长街的时候,眼睛中没有陌生,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随意,他撑着雨伞,坐在轮椅上,望着准备将一盆盆花搬运至房间中,手中还捧着一株海棠花的柳长街,轻笑道:“记得上一次你明明只喝了七坛半酒却硬要说八坛,以至于我们打成了平手,只不过这次却不会了,这一次我会看着你的酒坛见底了,才会算一坛,你敢吗?柳捕头。”
慢悠悠的言语慢悠悠响起,坐在轮椅上的那个人慢慢转过身,抬起遮挡住面庞的雨伞,露出了一张柳长街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这个人手中捏着一株海棠花轻嗅,一脸微笑望着他。
柳长街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撑着雨伞望着这位前来赴约的朋友道:“我一共有三十六坛美酒,你可喝得下?”
那人微笑:“人间难得一醉,今日我要大醉人间。”
已经不再年轻的柳长街大笑,依旧年轻的那人微笑,两人走进精舍。
窗前,两人饮酒听春雨,不醉不休。
柳长街微笑望着喝酒依旧豪迈,容貌依旧如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墨清池,轻笑道:“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还有机会喝酒。”
墨清池温和一笑,淡淡道:“我墨清池许下的承诺什么时候又曾违背过呢?”
柳长街豪饮一碗酒,毫不客气:“这句话或许用在对你那群红颜知己或者剑道对手身上还算得过去,但用在我们这群人身上那是在难以说得过去了。”
墨清池也笑,轻微苦笑,他摇头叹道:“我千辛万苦回来见你。没有想到你还和过去一样不解风情,不过也算了,至少我知道这么些年来你还能为我守身如玉,我实在已经很满意了。”
噗的一声,酒水喷在了地上。
柳长街拿着酒碗就想着墨清池的脸丢去。
墨清池微笑闪躲开,不慌不忙饮下碗酒,轻叹道:“三十六坛酒虽然并不算少,但对于已经太久没有喝酒的人实在不多,而且这个人正在和他的挚友喝酒,我可不希望浪费一点。”
柳长街无奈摇头,望着这位老朋友,轻叹道:“二十年不见,你的脾气秉性却是一丁点也没有变。”
墨清池淡淡一笑:“如果要变早就已经变了,如何不变,那岂非就只能是永远不变,我看见了那位刚才走出去的青年了,他是谁?”
柳长街望着墨清池,他凝视了半晌,脸上露出了一抹非常愉快的笑容,微笑道:“你似乎非常关心那位少年?”
饮酒听春雨,墨清池随意说道:“我如何能不关心他呢?一个人就算再畜生也很难会不去关心自己的儿子。”
柳长街淡淡道:“你认为他是你的儿子?”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我不但知道他是我的儿子,而且还知道他是我和唐婉的儿子,只可惜我现在想要让他叫我一声父亲似乎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他说道这里,又饮下一口酒。
柳长街轻声叹了口气,道:“他或许并不如你,但在我以及你那些红颜知己的调教下,却是一位绝对不逊色于楚留香、陆小凤等人的人,只不过他有一个毛病。”
“毛病?”
柳长街说:“是的,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大的毛病。”
墨清池问:“什么毛病。”
柳长街淡淡道:“苍山一战过去二十载,你知不知道天下公认的第一高手第一名人是谁吗?”
墨清池指了指自己,道:“我。”
柳长街微笑道:“是的,就是你,而他的毛病也因为你。”
“因为我?”
柳长街道:“你已经成为天下武者眼中的丰碑,而他想超越你,成为一个超越你的存在。”
墨清池苦笑叹道:“这的确是一个毛病,很大的毛病。”
柳长街望着依旧喝酒的墨清池,问:“看来你一点也不担心?”
墨清池淡淡道:“他如果自己都不在意,我又如何在意呢?你应当知道我一向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的人,现在我只想和你喝酒,大醉。”
柳长街也笑了,他轻笑道:“我也想和你喝酒,大醉。”
这一日,墨清池醉了,柳长街也醉了。
窗外春雨滂沱,一株雪白的海棠花立在一张方桌上,见证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未完待续。)
第一章、牵着狗的人
第一章、牵着狗的人
月圆,雾浓。
圆月在浓雾中,月色凄凉朦胧,变得令人的心都碎了。
心没有碎,因为根本没有人。
夜色已深,街道上半个人也没有,没有哪个人会在如此寒冷的长夜上闲逛,但很快就有人了。
有四个人随随便便在散步,走在这长街上,他们是刚做了一笔生意的镖师,刚领了银子,心情实在不错,才喝完酒的他们只想四处走走,可没有想到遇上了一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妇人,老妇人的面上都是皱纹,蹲在街道尽头的一个角落,不过她手中篮子里却发着淡淡的香气,这是糖炒栗子,也正是因为这种香气,因此这四个人才看见他。
他们的心情实在很不错,而且在这个时候还能遇上人,心情实在不能不好,因此他们已经每人准备弄上一斤栗子,因此他们死了。
没有鲜血,只有四个倒在地上人,老妇人还是安安静静呆在街道的角落,似乎并没有看见那四个倒在地上的人一样,她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不想招惹你们,可你们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招惹我呢?每到这个时候我都很想杀人。”
她慢慢站起身,可人还没有走,一道温文尔雅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了:“我要一斤糖炒栗子,不过是要那种吃了绝对不会死人的那种。”
老妇人提着篮子转过身,见到一个年轻人前者一条狗想着他不急不缓走来,脸上带着一种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老妇人的瞳孔猛缩,下一刻双脚一跺,人就如闪电一般消失在原地,刹那之间就已经落在屋脊之上,下一个瞬间就消失在了这一条街道。
至今武林之中有如此高明轻功的人也没有几位,即使有着轻功名列第一的楚留香、司空摘星似乎也未必可以比得上这人。
这个年轻人不是司空摘星也不是楚留香,但他的轻功实在很不错,他竟然可以跟得上这个身法矫捷的老妇人的脚步。
地上有狗吠。
一条体型健壮的狗快速狂奔,似乎在追赶着什么,以至于惊醒了不少已经在睡梦中的人,发出一声声咒骂。
荒郊,枯草。
天上的月亮更圆了,雾也更浓了。
浓雾下的圆月,圆月下的人,两个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淡淡的笑意,望着老妇人道:“我记得你的习惯,每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提着一个篮子出门杀人,而且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老妇人慢慢转过身,他手中还是提着那个装满糖炒栗子的篮子,冷冷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她的声音已经不在苍老,而是带上了一种冷冽的意味,如同刀看在冰块上的声音,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般人听见这种声音都会退避三舍了,不过这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却没有,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微笑道:“自然是因为我。”
“因为你?”老妇人的声音中带上了浓浓的鄙夷。
青年人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道:“自然是因为我的,因此我记得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这一天你的心情自然不会太好,只不过现在你的心情应当总算会好上一些,毕竟你已经见到了我。”
枯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一条狗喘着粗气总算跟上了年轻人的脚步。
此时年轻人已经结过了老妇人手中的篮子,一手已经拉住了老妇人那双和满脸皱纹一点也不相符合的白嫩小手,轻声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在第一次看到你真面目的时候想干什么吗?”
“想干什么?”
青年人道:“那时候我在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美丽这样奇怪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会不会成为我的妻子呢?”
老妇人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种似有似无的笑意,道:“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就已经想和我睡觉了?”
青年人耸了耸肩,他弯腰将篮子放下,前者狗绳,一手还是非常自然的拉着老妇人的手,道:“只要是男人恐怕没有哪个不想征服你这种女人,我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不过以前我不敢而且没有太过于多想,现在我已经有了这种想法了。”
老妇人没有拒绝青年的手,她跟着青年的脚步走着,口中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已经晚说了二十年。”
青年道:“我知道,二十年前我是绝对不会对你说这句话的,当时我的脸皮还太薄了,不敢说这句话。”
“现在你的脸皮厚了?”
青年淡淡道:“是的,现在我的脸皮实在厚了不少,因此敢说出一些以前想说但不敢说的实话,譬如我现在就敢说一句话。”
“什么话?”
“你这张熊姥姥的面具可真丑,实在配不上你。”
他说出这句话后,熊姥姥面庞的面具已经不见了,露出了一张雍容富贵,风华绝代的面庞。
青年重重叹了口气,道:“还好。”
“还好?”
青年道:“是的,还好。”
“为什么还好?”
青年道:“二十年前若论美貌,江湖上下可以和你相提并论的人或许有,但绝对没有哪个人可以胜得过你,但那毕竟只是二十年前,因此我很担心二十年后的你。”
“你担心二十年后的我变丑了?”
青年诚实说:“是的,我的确是很担心,不过我现在不用担心了,二十年前或许有人可以和你相提并论,二十年后的现在似乎没有人可以和你相提并论了,你不但很美,而且身上有着男人痴迷的两种风情。”
“那两种?”
“少女风情以及成熟女人的味道。”
“因此你说还好?”
青年淡淡道:“一个男人自然不可能不在乎一个女人的长相,而我就是那种非常庸俗的男人,而且今天我还准备和你做一件非常庸俗的事情。”
已经蜕变成绝代佳人的女人偏着头望着青年道:“你认为你做得成那件事?”
青年淡淡道:“我为什么做不成?”
女人道:“你要我和做那件事之前你必须先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女人道:“你应当先知道我是不是有丈夫了。”
“你有?”
女人道:“我有。”
青年面上没有一丁点的变化,他淡淡道:“那你的丈夫可真是失败了,现在你可以休了他了。”
“为什么?”
青年望着女人淡淡道:“因为我来了,而且我还知道现在的你依旧是处女,因此你有这样的丈夫岂非不是等于没有,休了他岂非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他的这句话还没有说还,女人已经拔出绑在腰间上的软剑,剑光如闪电,戳向青年的咽喉。
青年的武功自然是不弱的,倘若他的武功差一点,那他就一定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而且他应对这个女人的狠辣出手他的出招也非常果断奇特。
他快速闪躲开了女人的这一剑而后对着女人的手用力一拉,刹那间就将这个女人拉近怀抱中,他右手已经放下了绳子,搂住了女人那完美的蛮腰,一张嘴已经吻上了这个女人的红唇。
简单,粗暴,直接。
没有一丁点技巧,倘若真要说技巧,那就只能说这个男人在闪躲开女人出手的时候,速度实在太快太快,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女人似乎惊呆了,她瞪大眼睛呆呆望着稳住她红唇,已经将舌头伸进他嘴巴的男人。
短暂呆滞,女人就清醒过来了,狠狠咬了一下女人的舌头。
舌头是人身上最柔软的部位之一,而牙齿可以算得上人身上最坚硬的器官之一,当牙齿咬到舌头,舌头自然会疼痛流血。
青年的舌头已经流血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在流血,只不过血并没有留在地上,而是留在了这个女人的口腔内。
他的舌头依旧没有离开女人的口腔,在女人的红唇中翻江倒海,搅动着女人那娇嫩的****。
女人也被男人这种疯狂的举动惊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过后,青年擦了一下嘴角上的鲜血,轻声叹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其实也怕一种男人。”
女人没有说话,她那白皙的面颊已经粉红了。
青年悠悠道:“你这种女人最害怕的自然是我这种男人,而且世上我这种男人就只有我一个,因此你最怕的人就是我。”
女人等着青年,半晌她忽然笑了起来,她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男人最害怕那种女人吗?”
青年摇头道:“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
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意,她举动牵着墨清池的手,淡淡道:“我现在可以带你去见他,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见到那个女人后绝对不可能从她的身上占到便宜,而只能被他占便宜。”
青年微笑,道:“好,我也想见一见你口中的人。”
女人道:“我带你去。”她说着就准备走,可男人没有动。
女人冷笑道:“你不敢去?”
青年淡淡道:“世上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只是我不能现在去。”
“为什么?”她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嘴巴又被堵住了,男人最后说出的话还在她脑海中回荡:“一个好色的男人在一个偏僻的地方遇上一个美丽的女人,难道这个好~色的男人就会如此大方让这个女人离开?”
两个字浮现女人的脑海中:混蛋。
她的手狠狠用力,抓住男人腰间上的肉。
但男人身体仿佛是铁打的,依旧做着男人应当做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二章、红颜知己
第二章、红颜知己
世上不但有不讲道理的女人,也有不讲道理的男人。
男人在大部分的时候都非常讲道理的,但有一种时候无论别人说什么,男人都是不讲道理的——禽兽。
一旦男人化身成了禽兽,那男人自然不会再讲道理了。
嘴巴几乎都被亲肿了的女人望着松开她的男人,这时候才明白这个她早就已经明白但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却自然而然忽略的道理,现在她又明白一个道理: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男人都会有化为禽兽的时候,只有长短的区别。
这个男人化为禽兽并不太彻底,至少这个男人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扒下她身上的衣服。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气质,他微笑望着女人,他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
女人冷冷一笑,直接甩开男人的手,淡淡道:“现在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男人依旧再笑。
女人道:“滚开一点。”
男人还在笑,不过人真正的滚开了一点,不过手却还是拉住了女人的手,他淡淡道:“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女人自然是没有说的,不过开始走了,男人也只有弯下腰千奇狗绳,跟在女人的身后,因此两人一狗在深夜中走着。
破庙,一个非常破旧的庙宇。
男人跟着女人来到这个地方,有些奇怪问女人道:“你会住在这里?”
女人淡淡道:“这不是我住的地方,而是那个唯一可以从你身上占便宜的女人住的地方。”
青年道:“他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女人以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打量着男人:“难道你不知道?”
青年沉默了,眼中闪过了一抹光。
这个庙宇实在很破旧了,不过至少还是可以遮风挡雨的,但走进这间庙宇他发现了一件事。此时此刻倘若任何人说这是一个又破又脏的庙宇,那他一定会跳起来打那个人的嘴巴。
庙宇虽然很破旧,可庙宇内的摆设却足矣令任何人惊叹。
庙内没有灯火,但却无匹明亮,因为有十颗无匹巨大圆润的夜明珠照亮着寺庙,不过这不是最引人瞩目的,最引人瞩目的是地上的鲜血以及尸体。
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是死在一刀或一剑之下,可以用这种招式杀人的武学造诣自然不弱的,甚至应当说高强,毕竟江湖上下可以一招之间杀人的人可并不多。
女人也看见了这一幕,但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一条推开门口挡住她道路,脸上还带着惊恐表情的尸体,淡淡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月这里都会发生几次这种事情,而无一例外这些人都会死的。”
青年望着女人道:“因此你是一点也不惊讶的?”
女人会有望着男人,淡淡道:“倘若你连续十年看到这种事情,那你会不会惊讶呢?”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绝对不会惊讶。一个人连续十年目睹一件事情重复发生,那如何会惊讶呢?
青年沉吟了一下,望着女人道:“杀他们的人是谁?”
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道:“一个至今为止似乎唯一一位可以从你身上占便宜的女人。”
青年不说话了,他跟着女人的脚步已经走到寺庙的后院。
后院摆着美酒,一个女人坐在一张长椅上已经睡着了,不过她的身边还摆着刚刚打开的酒坛。
她似乎已经睡了,不过听见脚步声又开始说话了:“公孙,你来了,怎么,你还带了客人来。”女人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开口。
女人道:“是的,我来了,而且我还带来了一位客人,一位你应当很想见一见的客人。”她的这句话落下,随后青年就感觉一道力道涌入身体,他的人就如同飞一般的想着那位躺在椅子上的成熟女人扑去。
力道自然并非是无缘无故来的,他是被那个叫公孙的女人一脚踢过去的,他正好坐在那个喝醉了的女人长椅一角,和醉醺醺的女人坐在了一起。
倘若是平常人这个时候一定会立刻站起身,而后对着身后的女人破口大骂,不过他是没有的,他低头看了一样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睛的女人一眼,而后立刻将这个已经半醉半醒的女人抱起,走向正一脸玩味含笑的女人。
感觉有人抱起她,怀中的女人自然下意识出手了。
她的招式不以快速取胜,但以狠辣刁钻而论,却可以算得上名列前茅,同时之间她也拔出腰间的短剑,似乎要刺穿男人的心脏。
男人无奈苦笑,为什么每次见到这群女人都要被动刀动枪呢?他轻叹了一句,道:“四娘,你为什么每次见到你的老情人都要这样动手动脚呢?”
四娘,这句话落下,女人就已经停下了手,眼睛也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她的神情和那个女人见到青年的表情一样是如出一辙的,似乎看见鬼一样,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青年放下女人,苦笑耸了耸肩:“我原本想着将你们一个又一个骗到chuang上,现在一下子就遇上了两个,似乎有些困难了。”
醉醺醺的女人扑哧笑了起来,她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乌黑长发,望着男人道:“我们已经有二十年没见了吧,墨清池。”
青年道:“是的。”
女人又道:“可你为什么和二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呢?”
墨清池淡淡一笑,“你们岂非也和二十年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一样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女人笑靥如花,不过下一次摸了一下在岁月面前并不曾留下多少痕迹的面颊,轻声叹了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已经多少岁了?”
墨清池淡淡道:“我知道,今天是你五十一岁的生日,二十一年前我就是在这里为你过得生日,因此我不能不知道。”
女人脸上依旧带着笑,道:“你已经知道我已经有五十一岁了,那你还认为我们没有老吗?“她说道这里瞧了一眼那位一直含笑而立的女子,她道:”公孙到比我好上不少,她近年还只有四十多岁。“
公孙,自然是公孙兰了。
公孙兰也已经望着墨清池了,她也笑,微笑:“四十多岁,准确来说近年我已经有四十五岁了,一个女人一旦过了三十岁就是老女人了,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是老女人中的老女人,不过现在却有男人要打我们这群老女人的主意。“
风四娘故意不知道,问:“什么人?”
墨清池接着道:“这个人自然一个非常有眼光的男人,他姓墨,叫墨清池,而且他还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什么事?”风四娘道。
墨清池道:“站在你们面前的墨清池岂非也已经四十出头了?”
风四娘又笑,苦笑,他望着墨清池淡淡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墨清池沉默了,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今天是不能不做一件事了。”
没有问,墨清池忽然走到公孙兰面前拉住公孙兰的手,而后再拉住风四娘的手,淡淡道:“刚才我在这间寺庙中看见了一张chuang,而且还是一张大chuang,非常不错的大chuang。”
风四娘、公孙兰呆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墨清池的意思,面上带上了玩味而娇羞的神色。
天亮了,墨清池也起chuang。
准确来说他不是已经起chuang了,而是刚刚起来,昨天他根本没有睡在chuang上。
公孙兰、风四娘两个美丽、优雅的女人,一个有着女人的大气,一个有着女人的豪迈,她们都不是一般的女人,不过她们还没有大方到两个人陪墨清池在chuang上肆无忌惮的浪荡,因此墨清池在chuang上和这两个女人呆了半晌,就被两个女人半点都不留情的提出了房间,当然还有一坛酒。
她们是知道墨清池喜欢喝酒的,因此准备了一坛非常好的酒,墨清池就捧着酒,喝着喝着就睡了过去。
风四娘、公孙兰早已经起来了,准确来说她们根本就没有睡过去的,昨天她们和以前一样躺在一张chuang上,可没有了以前的闲言碎语,而是不约而同将实现望着外面的墨清池。
公孙兰微笑望着身侧风情万种有着一种她都自认比不上女性魅力的女人,道:“你是不是有些不相信墨清池已经出现了。”
风四娘笑了笑,她豪迈的喝了一口酒,道:“的确很难相信,我以为他已经死了,我甚至已经准备将他的坟墓立在我的坟墓身边,但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死。”
公孙兰轻笑着,也望着门外的男人,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世上绝对没有哪个人可以杀死他,真正能够杀掉他的人只有他自己。”
风四娘笑了笑,她很认可这个答案,她伸了伸手,望着自己的手怔怔出神,半晌,她道:“二十年弹指一瞬,他是一点都没有变,但我已经老了。”
公孙兰也望着风四娘的手,风四娘的手很白皙,也没有皱纹,不过比起以前却少了一种光滑,不过看上去和普通十七八岁的少女没有什么两样。
公孙兰淡淡一笑,她望了一眼已经躺在寺庙外的男人,道:“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风四娘望着公孙兰,说:“他来了?”
公孙兰点头,她双手枕着脑袋,悠悠然道:“人生匆匆不过百载,与其追忆往昔,不如珍惜现在?现在墨清池岂非就在我们的面前,至少我们现在还有机会和他喝酒。”
风四娘灿烂大笑:“这的确不像公孙大娘说出的话,但我非常赞同。”
两人喝酒,没有墨清池,因为墨清池已经睡了,早早睡了。
她们是没有睡的,她们聊了一夜,也几乎看了墨清池一夜,看着这个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的男人,终于她们得出了结论,这个男人不会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小镇捕快
第三章、小镇捕快
一个小镇,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一个非常非常平凡的小镇。
不过这个小镇中有一个几乎知晓近来年武林之中发生的所有大事的人,这个人不但知道武林之中发生的所有大事件,而且还对这些事件加以研究,这个人可以算得上武林之中最奇特最有用的人之一,只不过这样一个人最近二十年再也没有离开小镇了。
他是在江湖上最有名的时候退出江湖的,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退出江湖,他就一夜之间消失在江湖上了,因此这个平凡的小镇多了一位手段极其高明的捕快。
今天对于这个平凡安乐的小镇是非常重要,也是非常轰动的,因为这个平凡的小镇中最有名徒弟也最多的捕快竟然准备离开这个小镇。
这个捕快算得上小镇上最有名的人了,这个人离开小镇,自然引起了小镇上下的关注,小镇上的所有的捕快几乎全部都来为这个早已经退隐的捕快送行,当然问这位捕快去哪里的人自然也是不少,这个看上去和和气气的捕快只是微笑得说去亲戚家走动走动。
亲戚?这个捕快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哪里有什么亲戚呢?不过依旧没有人怀疑这位已经不再年轻的捕快的话,在小镇的居民眼中任何人都可能说谎,只有这位捕快不会,他们眼中这位捕快的地位岂非和神差不多?
因此他们只是祝福这位捕快早些回来,而且还送上了一些在路上可以吃的糕点以及干粮。
捕快有些无奈的带上了这些东西,而后骑上一匹很老很老的马上路,路上他回头望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小镇,重重叹了口气:“哎,墨清池啊墨清池,我怎么交上你这样一个朋友呢?休息了二十年,又要劳碌起来了。”
他嘴巴里虽然是在抱怨的,可眼神却很清澈明亮,而且还有这一种非常年轻的光,那是一种对未来带着无限希望的光芒,这种光出现在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捕快身上,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世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岂非也会时不时发生?
——
那一天。
柳长街和墨清池喝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醒来,墨清池就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懒人,不过我希望你为我去办一件事。”
柳长街笑了笑道:“你希望我去通知那些还记挂着你的人?”
墨清池道:“是的,我想和他们见一见。”
柳长街笑容消失了,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墨清池淡淡道:“如果有人会为你做面吃,你会不会自己煮?”
柳长街冷冷道:“如果那人做得不难吃,我自然是不会动手的。”
墨清池道:“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呢?现在既然有人能帮我做这件事,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去做这件事呢?”
柳长街道:“你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墨清池道:“我不是肯定,而是确定。”
柳长街冷笑道:“你确定?我自己都不能确定,你凭什么能确定?”
墨清池答案很简单:“因为你是柳长街,而我是墨清池。”
柳长街望着墨清池,他看了墨清池很久很久,很久以后他道:“我实在不应当拿你那五百两银子的,否则我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墨清池大笑:“当日在我请中原一点红杀掉田伯光以后,你如果找我要一千两我都会给你,这是我这一生做得最划算的买卖。”
柳长街不说话了,他摇头就靠在榻上。
随后这个平凡的小镇也就出现了几乎小镇上所有人送人的这一幕了。
墨清池刚刚睡醒,他刚刚起来就看见了已经梳洗好了的公孙兰、风四娘,两个女人以一种非常严苛的眼神打量着他,他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了,这时候风四娘才开口了。
“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儿子?”风四娘说话一向很直接,这一次也一样。
墨清池点头道:“我知道,我在见过柳长街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正好看见他从柳长街的家中离开。”
风四娘淡淡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也是有娘亲的。”
墨清池点头:“我也知道。”
风四娘的面色变得更冷眼神也更犀利了,她道:“既然你知道这一切,那你为什么不去见你儿子的娘亲,而跑来和我们鬼混呢?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在等你。”
墨清池苦笑,他已经算得上非常了解女人了,可有时候女人的想法他也实在不太了解,不过幸好他还是知道风四娘这个人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的,因此风四娘说得一定是实话。
他看公孙兰的眼神倒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看不出,不过他估计想法和风四娘差不多,因此他也没有迟疑,道:“我自然是想见她的,只是我找不到她,而且我知道昨天是你生日,因此我来见一见你。”
这应当算得上一句非常完美的回答,只可惜还有一个破绽。
公孙兰笑了,她的笑容一向明媚甚至耀眼,这一次她的笑容在墨清池看来有些刺眼甚至阴冷,公孙兰道:“你在找我的时候似乎并不知道四娘在哪里吧?那么推论之下得出的结论你刚才说得就是谎话。”
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墨清池就叹了口气,人就直接往后退了几步。他是不能不退步的,因为风四娘已经甩了腰间的长鞭,鞭子直接就朝着墨清池的脖子扭了过来。
昔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一鞭子之下,二十年过去,风四娘的武学造诣比起昔日还更厉害了,这一招使用出来更是奇快无匹,因此墨清池只能闪躲,连挡下的功夫也没有,只不过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满意这种结果,同时拔出了腰间的宝剑。
墨清池还记得那柄剑就是她送给这个女人的剑,碧绿的剑芒扫过,墨清池立刻就感觉一股森森的寒意,他只能无奈后退开剑芒范围,而后拍出一掌摆脱此时的危机,苦笑站在寺庙门口,道:“你在动手之前是不是应当听我说一句话?”
风四娘果然停手了,她望着墨清池道:“你这个谎话连篇的家伙还有什么话说?”
公孙兰笑靥如花望着一脸无奈的墨清池。
墨清池实在有些无奈的,而且没有了昨天的大胆与肆无忌惮,他望着风四娘道:“我的确是找不到唐婉的,不过并不代表别人找不到,也不代表没有别人帮我的忙。”
风四娘冷声道:“帮你这个忙的人是柳长街?”
墨清池道:“现在我似乎只能请动他帮忙了。”
风四娘冷笑道:“你能请得动他?”
墨清池笑了笑道:“或许别人请不动,但他我一定是请得动的,因为他毕竟是我的朋友。”
风四娘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其他人是很难请得懂这个聪明人的,但墨清池却是例外,在他的记忆中柳长街的朋友不少,但唯一可以让他丢掉头颅也去做事情的朋友也只有墨清池一个人了。
风四娘沉吟了一下道:“你请他出来仅仅是让他请唐婉?”
墨清池笑了笑道:“如果仅仅只是这一件事那你恐怕又要对我出手了?”
风四娘没有言语。
墨清池道:“我请他办的事情很多,请他转告唐婉我的消息这只是其中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
墨清池道:“自然是通知其他人我并没有死的事情,他对我说,现在还记得我的人实在不少,因此我既然活着又如何能不让他们知道呢?”
这的确是一个让风四娘很难再动手的回答,因此风四娘安静的坐在了寺庙的蒲团上,公孙兰也坐了下来。
这时候风四娘已经闭上了嘴巴,而公孙兰这时候却开口了。
公孙兰开口问了一件风四娘也很关心的事情,她道:“当日你和独孤求败、吴明交手真已经破碎虚空了?”
墨清池点头道:“是的。”
公孙兰道:“你破碎虚空之后去了那里?”
墨清池道:“另外一个世界。”
公孙兰道:“你为什么会回来?”
墨清池道:“我历尽千辛万苦回来了。”
公孙兰道:“你回来了是不是会再离开?”
墨清池道:“我下一次离开的时候应当就是我的死的时候。”
公孙兰皱眉道:“你也会死?”
墨清池淡淡道:“我是人自然会死的,或许我以前不会死,但我回来了。”他说道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望着神情已经柔和了不少的两个女人,道:“因此你们现在应当对我好一点,我为了回来看你们可是放弃了很多东西的。”
公孙兰、风四娘并不认为墨清池说得全部懂事实话,可这时候她们怎么可能还对这个男人动手呢?
墨清池笑了,心理也笑了。
这两个女人虽然变了一些,不过变得还是不太多,而且他似乎比起以前还要聪明了不少。
只不过他还想到了一个问题,因此又有些头疼了,他又如何向其他人解释呢?想到这一点他有些头疼,不过很快不去想了,因为这时候风四娘开口说了一句话,道:“有一个人很想见一见你,我希望你去见他。”
“可以,什么人?“
风四娘淡淡道:“萧十一郎。“(未完待续。)
第四章、萧十一郎
第四章、萧十一郎
驰名天下的楚留香已经退隐江湖十年,惊艳天下的陆小凤远避红尘也已经有五载,神剑山庄庄主谢晓峰、无争山庄庄主原随云、万梅山庄庄主西门吹雪这些人相继销声匿迹于江湖之上,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江湖名人之中还停留在江湖上的人并不多。
萧十一郎是其中一位,也是这些人中最独特的一位。
萧十一郎成名江湖的时候,名声并不太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恶劣,几乎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虽然随后洗清了,不过他还依旧从事着以前的事,时不时会从一些奸诈富人或名人或达官贵人的身上盗出一些财宝,杀富济贫。
至今也是如此,他逍遥于江湖之上无踪无迹,想要寻找他的人很多,但真正可以找得到他的人只有一位。
这个人自然不是别人,就是口口声声说萧十一郎想见他的风四娘。
萧十一郎和风四娘是朋友,而且是很老很老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算起来可能比得上墨清池和风四娘的关系,他们两个人再熟悉也不过了,因此天上地下其他人或许是找不到萧十一郎的,但风四娘是一定有办法找到萧十一郎的。
墨清池望着风四娘的这个提议,他只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萧十一郎在找我?”
风四娘淡淡道:“你莫要忘记昨天是我的生日。”
墨清池怎么可能忘记呢?因此他明白了风四娘的意思。
风四娘的生日,萧十一郎怎么可能不到呢?只不过昨天萧十一郎却没有出现,原因岂非是因为他以及公孙兰出现了,因此萧十一郎才没有出现陪他的好姐姐风四娘喝酒吗?
萧十一郎没有出现只不过是不想打搅他们,但实际上他已经来了,绝对已经来了。
墨清池说:“他现在去哪里,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他?”
风四娘冷声一笑:“你要去见他,但不是我带你去见他。”
墨清池呆了一下,说:“你不带我去见他,谁带我去见他?”
风四娘又冷笑:“你的手和脚是不是已经断了?”
墨清池抬了抬手,又抬了抬脚,一侧的公孙兰轻笑。
风四娘也笑,不过还是冷笑,“既然你的手没有断脚也没有断,那为什么要别人带你去呢?”
墨清池望着风四娘,忽然皱了皱眉,他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了,他凝视着风四娘,看得令风四娘都有些不自然了,他这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对什么人说话?”
风四娘又冷笑:“我在对什么人说话?”
墨清池淡淡道:“你是在对你的男人说话,一个女人如果对自己的男人说这种话,那岂非是要被这个男人拖到chuang上教训,而且你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男人这样说话。”
风四娘又笑,但这一次的笑容变得和昔日一样娇艳欲滴,她道:“你想将我拖到chuang上去教训?”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我不是想,而是已经准备今天就这样做了,只不过现在我还是要给你一点小教训。”他说完这句话就伸出了手,风四娘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冻住了,人就往后退。
一侧玩味含笑的公孙兰无奈叹了口气,反手拔出腰间的铁剑,剑气如虹,可难以阻挡墨清池,墨清池看上去平平常常的伸手就已经将风四娘搂抱在怀中,直接一张嘴就印在了风四娘的嘴巴上,双手直接印在那丰满的臀部上,不安分滑动。
很久,他才分开,望着风四娘淡淡道:“你不要忘记我是你的男人,而且是一个在武功、智商上面全部都压制你的男人,因此你在对我说话的时候至少要客气一些。”
风四娘果然很客气了,脸上有些红晕。
不过她还是狠狠瞪了墨清池一眼,道:“他在小镇最气派的酒楼等你。”
墨清池道:“他为什么要见我?”
风四娘道:“这一点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
墨清池笑了笑,又说:“我一个人去?”
风四娘道:“你可以让公孙兰陪你去。”
墨清池望了一眼公孙兰,此时公孙兰已经后退了四五步,显而易见她是不愿意去的,因此墨清池道:“我一定会去,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风四娘有些不太高兴,不过她毕竟也是知道这个古怪男人的性情的,若真不答应,那恐怕这个男人真不会去,她道:“什么条件?”
“我要吃个早点再去,而且是你们亲手为我准备的早点。”
“为什么?你去了酒楼岂非可以吃到非常好吃的早点?”
墨清池摇头:“或许,但或许我去了酒楼就吃不到早点了,因为我怀疑萧十一郎见我是为了找我打架的,因此我只能吃饱一点。”
此时此刻风四娘还能说什么呢?她说了一句话:等着。
等着,风四娘、公孙兰已经出去了。
她们为墨清池下了一碗面,一碗白菜肉丝面。
墨清池吃了面,果真去赴约了。
墨清池走的时候,公孙兰、风四娘也在吃面。
公孙兰望着风四娘道:“墨清池比以前放肆了不少,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肆了?”
风四娘望着身侧的女人,道:“你呢?你知不知道呢?”
公孙兰那精致脱俗的面上带着甜甜的笑容,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他对我们肆无忌惮,只是希望我们忘记我们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女人了。”
风四娘也默认,她道:“只可惜我们的确已经四五十岁了。”
公孙兰也不能不同意,不过她也说了一句风四娘不能反驳的言语:“那你在和他相处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已经是快要做奶奶的人了?”
风四娘笑了起来,道:“我被他气得几乎都要跳了起来,我哪里还能想得到这些呢?”
公孙兰慢慢吞吞吃着面,悠然道:“这岂非正是墨清池的目的?”
风四娘无言以对。
飞云楼。
这是翻云镇最有名的酒楼。
这个小镇上的人并不算少,来来往往的人甚至算得上多,墨清池经过热闹集市的时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走过热闹的集市,来到小镇的主街道飞云街墨清池就看见了飞云楼了,他走进了飞云楼。
萧十一郎坐在二楼靠近窗户的位置,他的人如铁塔一样坐立得笔直,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如同钢铁铸成的。
他已经来了很久很久了,原本店小二想要上去招呼这个人的,只不过被店老板拦住了。
店小二问:“老板你干什么?”
老板瞧了一下店小二的脑袋,躲在柜台前问:“你是不是想死?”
店小二摇头,他活得虽然辛苦,但不想死。
老板道:“既然你不想死,那你千万不要招惹那个人。”
店小二好奇起来了,在他的眼中老板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怎么这个时候怕了起来,难道这个人是老板昔日混迹江湖时候的仇人,想到这里他发现平淡无奇的生活出现了一抹亮光,他小声问:“老板你认识他?”
老板点头:“我知道他。”
“他是什么人?”
老板道:“他可以算得上是江湖上最可怕的人,因此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店小二还想再问,只不过酒楼又来了一位客人,因此店小二只能离开了,不过他还是默默关注了萧十一郎,这个看上去有些粗犷的汉子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啊?
不过很快他的念头被压了下来,因为在这个时候走进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
是一位年轻的公子,气度非常潇洒优雅而气派的公子,这位公子身上也有一柄象征着江湖人身份的剑,当然最重要得是这个人坐在了萧十一郎的面前。
萧十一郎望着年轻的公子道:“你吃过饭了?”
青年公子道:“我吃过了,我不能不吃。”
萧十一郎道:“你害怕我对你出手?”
青年公子点头:“是的,我知道你是风四娘的好朋友,也算得上是风四娘最好的朋友,因此你此时一定非常憎恶我,毕竟无论如何看上去都是我耽误了风四娘二十年光阴,因此你实在有充分的理由对我出手,而和你交手之前我必须要吃饱。”
萧十一郎笑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已经愣住的店小二一眼,大声叫了一碗面,一碗清汤磨菇面。
他望着青年公子道:“看来你的脑子还是和过去一样聪明,我现在的确是想要揍你一顿的,因为你毕竟没有死。”
青年公子点头道:“我明白,我如果死了,你一定会非常怀念我,但我现在还活着,而且活得似乎并不错,因此你想揍我,为风四娘揍我,只不过你在揍我之前我必须要说一句话。”
萧十一郎的耐心实在不错,以前他的耐心就很少,现在已经人在中年,耐心更好了,他道:“你想说什么?”
青年公子道:“我是吃了面过来的。”
萧十一郎呆了一下,而后眼中闪过一抹光,凝视着青年道:“她为你做得面?”
青年公子道:“风四娘为我做得面。”
萧十一郎点头,热腾腾的面已经送上来了,店小二送上了面就立刻走了,他不敢望杀气腾腾的萧十一郎一眼,只是瞧了一眼青年公子,那位青年公子对着店小二点了点头。
萧十一郎望着桌上的面怔怔出神,半晌他道:“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揍你。”(未完待续。)
第五章、美人心计
第五章、美人心计
公孙兰问风四娘:“你说萧十一郎找墨清池是干什么的?”
风四娘道:“揍他。”
公孙兰道:“揍他。”
风四娘轻轻一笑,道:“在我这位好弟弟的眼中,墨清池如果死了,他一定会非常怀念墨清池的,只是墨清池活了,因此在他的眼中是墨清池耽误了我二十年,因此他要为我揍他。”
公孙兰拍了拍手,像一个小女孩一样雀跃起来,望着以一脸奇怪表情望着她的风四娘,笑眯眯道:“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风四娘摇头道:“这一次不管你和我赌什么,我都不会下注的。”
公孙兰道:“为什么?”
风四娘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公孙兰道:“像什么?”
风四娘道:“像一头狐狸,更像上官小仙,因此只要我还不是傻瓜,我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你赌,无论你要和我赌什么,我都不会下注的。”
公孙兰楞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的确是不应当常常见你的,常常见一个聪明的女人,那她的想法也迟早都会被这个聪明的女人洞彻的。”
风四娘笑了笑没有说话。
公孙兰道:“我刚才想要和你赌萧十一郎这次一定是不会揍墨清池的。”
风四娘愣了一下,下意识问:“为什么?”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公孙兰应当不会回答的,不过公孙兰偏偏回答了,公孙兰道:“因为你为墨清池煮了一碗面。”
风四娘道:“就因为我为墨清池煮了一碗面?”
公孙兰道:“是的,我问你,你这一生为人煮过几次面?”
风四娘沉默了一下,道:“自我闯荡江湖以后应当不超过十次。”
公孙兰道:“那墨清池吃了你这十次面中的一次,因此代表了什么?”
风四娘道:“至少在萧十一郎眼中看来代表我原谅了墨清池。”
公孙兰道:“是的。”
风四娘苦笑了起来道:“这个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懂得算计。”
公孙兰淡淡道:“倘若他不懂算计,那他就不是墨清池了,因此刚才我就是想要和你赌这件事的。”
风四娘轻叹道:“幸好我没有和你赌,我和你赌了,岂非输定了?”
公孙兰道:“你也认为萧十一郎不会揍墨清池?”
风四娘道:“我现在也实在想不出萧十一郎为什么要揍墨清池?”
公孙兰道:“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墨清池或许会被萧十一郎揍。”
风四娘道:“为什么?”
公孙兰又笑了,她这一次的笑容在风四娘眼中看来更像上官小仙了,公孙兰道:“那你愿不愿意和我赌呢?”
风四娘苦笑道:“你一定要和我赌?”
公孙兰淡淡道:“你现在还不敢和我赌?”
风四娘道:“赌什么?”
公孙兰道:“不管赌什么都在赌完以后再说,你敢不敢和我赌呢?”
风四娘只说了一个字:“赌”。公孙兰笑了,笑靥如花,简直比夏天的阳光还耀眼,风四娘已经感觉自己要上当了,只是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她的嘴角勾起了笑。
一抹令此时已经笑得如同狐狸如同上官小仙不安的笑容,她发现此时此刻风四娘的笑容似乎比他更像上官小仙,甚至有一点像算无遗策的紫气东来卓东来。
飞云楼。
萧十一郎沉默了很久还是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要揍你。”
青年公子自然就是墨清池,墨清池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望着萧十一郎道:“你为什么还要揍我?”
萧十一郎淡淡道:“因为风四娘应当不知道你要他煮面是为了避免被我揍的。”
墨清池还在笑,只不过笑容有些勉强了,他道:“为什么?”
萧十一郎道:“风四娘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只是在遇上一个男人以后,她就会变得有些脑袋不灵光。”
墨清池说:“那个男人就是我?”
萧十一郎道:“除了你还有谁?”
墨清池有些不服气道:“那你为什么认为风四娘知道了我的想法,就不会为我做面了呢?”
萧十一郎面上流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望着墨清池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墨清池眉头已经皱在一起了,他道:“难道是四娘?”
萧十一郎点头道:“她不想揍你,而且也揍不下手,不过她总是感觉你这种男人要得到一丁点的教训,因此他请我来揍你,你应当知道我可以拒绝其他人,但拒绝不了我这位好姐姐。”
墨清池苦笑叹道:“我算了千万种可能,但唯独没有算到这种可能,看来今天我只有挨揍了。”
萧十一郎笑了。
公孙兰望着笑容奸诈自信的风四娘,他直勾勾看了风四娘半晌,忽然道:“我发现我似乎上当了?”
风四娘一脸疑惑望着公孙兰道:“你上当了,你为什么上当了?”
公孙兰冷冷道:“因为我注意到你脸上的笑容,你知不知道你脸上的笑容像谁?”
风四娘道:“像谁?”
公孙兰道:“你知不知道墨清池的众多朋友之中最厉害最可怕的朋友是谁?”
“原随云?”
公孙兰淡淡道:“在我看来应当是紫气东来卓东来,而你此时此刻的笑容就像卓东来。”
风四娘道:“因此你认为你上当了。”
公孙兰道:“不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件事。”
风四娘道:“什么事?”
公孙兰道:“倘若你请萧十一郎揍墨清池,那萧十一郎会不会揍墨清池呢?”
风四娘微笑道:“如果是我请萧十一郎揍墨清池,那萧十一郎是一定会去揍墨清池的,不管墨清池有什么理由,萧十一郎也一定会去走墨清池的,因为我是萧十一郎的姐姐。”
关于这一点公孙兰也不能不承认,萧十一郎可以拒绝天下所有人的请求,无视天下所有人,但绝对不敢也不愿意无视风四娘的,她望着风四娘道:“因此倘若萧十一郎是你请去的,那墨清池这一次岂非一定会被挨揍,那我岂非一定会上你的当?”
风四娘笑了笑,道:“似乎是这个样子的。”
公孙兰道:“那我想知道萧十一郎是不是你请去要走墨清池的人呢?”
风四娘一只手轻轻敲着桌子,一只手轻轻打理着乌黑的长发,慢悠悠道:“你难道认为墨清池这个男人不应当挨揍吗?”
公孙兰苦笑了起来,她是很少苦笑的,可这一次真苦笑了,她望着风四娘叹道:“没有想到我这一次竟然上了你的当,看来我以前还是太小瞧你了。”
风四娘微微一笑,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沮丧,只有得意,他望着公孙兰道:“你不是太小瞧我,只是你太了解我了,因为你实在太了解我了,因此你自然会大意,你一旦大意,那自然就上当了,这是墨清池对我说过的道理,这个每个人最容易犯下的错误,特别是聪明人。”
公孙兰叹道:“墨清池这个人虽然是混蛋无赖加流氓,不过他的话倒是正确的。”
风四娘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公孙兰道:“现在我想知道你准备要我干什么?”
风四娘淡淡道:“我其实本来没有想着要你干什么,不过现在你既然送上门来了,那我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公孙兰不说话了,她望着风四娘。
风四娘道:“我只不过想要你和墨清池呆在一间房间里呆上一碗而已。”
公孙兰有些忍不住跳了起来,道:“你这个要求提得有些过分了吧。”
风四娘站起身,轻轻撩起公孙兰的披肩长发,微笑道:“这个要求对于其他人或许过分了一些,但对你却一点也不过分的,毕竟你是喜欢墨清池的,因此我岂非只是给你一个成全你的机会,我的小兰兰,你可不要将姐姐的好心当做鱼肝肺啊!”
公孙兰望着笑容灿烂的风四娘,已经气得咬牙了,而这个时候公孙兰却又忽然笑了起来。
这一声笑容令风四娘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公孙兰的笑容更灿烂更令风四娘不安乐,公孙兰已经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了,一脸愉快望着风四娘道:“我原本还想不出用什么法子对付你,现在你似乎想出了一个很好的法子,既然如此那我根本不用再想了。”
风四娘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她望着公孙兰道:“你知不知道萧十一郎是我请去揍墨清池的。”
公孙兰点头道:“我不是聋子,我自然听清楚了。”
风四娘道:“既然如此,那你知不知道萧十一郎一定会去走墨清池的。”
公孙兰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萧十一郎一向会听你的话,这一次也不例外,只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风四娘道:“忘记了什么?”
公孙兰淡淡道:“你似乎忘记了墨清池。”
“墨清池,你认为墨清池会对萧十一郎出手?”
公孙兰淡淡道:“墨清池是不会向萧十一郎出手的,只是以墨清池的本事一定会说服萧十一郎的,到时候我可以保证墨清池回来的时候身上一定没有一丁点伤痕的,而这一次一定是我胜了。”
她说道这里,笑容更得意了,他望着风四娘道:“我的要求和你一样,只不过是要让你陪墨清池呆在一间房间三天,而不是一天。”她说道这里,笑容更灿烂更妩媚了。
女人啊女人,女人算计起来,或许比男人还要可怕。(未完待续。)
第七章、奇事
第七章、奇事
对付女人,墨清池的方法不多,但每一种都非常实用。
不过他是很少对女人用方法的,并非是他多么迷人,只是因为不愿意而已,只不过这次他必须要对这两个女人使用一些方法,一些绝对算不上技巧高明但绝对可以成功的方法。
一个方法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达到目的。
现在的墨清池已经达到了目的,随时这达到目的的方式有些不耻,不过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又有多少是可以在台面上可以说得呢?
而且墨清池还知道他能够达到目的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于这两个聪明的女人其实已经有些故意装糊涂了,否则公孙兰、风四娘这两个令江湖上下人人都为之头疼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呢?
当一个女人准备上一个男人的当的时候,那这个女人十之**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掌心了,除非那个男人愿意让这个女人逃出他的掌心。
公孙兰、风四娘都是风华绝代的女子,也都是江湖上的奇女子。
二十年前公孙兰和风四娘已经算作是江湖上最难缠的女人之一,甚至被誉为美貌天下第一,武功天下第一,心机天下天下第一的石观音也难以在这两个女人身上占半点便宜,因此可以得到这样一个女人的倾心,那岂非是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任何男人都应当得意甚至应该心满意足的,何况墨清池已经得到了两位,实在应该仰天大笑了。
墨清池也的确是在笑的,只不过他没有仰天大笑,而是倒在g上笑的,此时此刻他和风四娘、公孙兰坐在同一张g上,只不过三个人的衣裳都是非常完整的,但身为男人看着这两位娇艳欲滴的女人若如柳下惠一般,那这个男人可真就不正常了。
墨清池并不是柳下惠,也并不想做柳下惠,他牵着公孙兰的,一手非常自然的搂着风四娘的腰,虽然做到这种地步腰间被风四娘掐红了,脖子也被公孙兰咬了几口,不过她总算还是做到了。
三个人随后说着一些往日的经历,无论是公孙兰、风四娘还是墨清池都各自谈论了一些,不过说的最多的人自然是墨清池了,她们实在非常好奇墨清池破碎虚空以后究竟做了什么,墨清池娓娓道来,当然有些不应该说得,那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不过他说道和燕十三交手的时候,风四娘、公孙兰两人的眼神都流露出了非常古怪的神色。
风四娘的眼神有些冰冷了,不过她并没有怀疑墨清池的言语,只是问:“你说你和燕十三交手了?”
墨清池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问:“你很奇怪吗?”
风四娘道:“的确有些奇怪,你知不知道燕十三并没有和谢晓峰交手。”
墨清池有些诧异了,他望着风四娘有些不可思议道:“也就是说现在的燕十三并没有破碎虚空?”
风四娘道:“燕十三和你一样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将近二十年,很少有人见过燕十三,就算见过燕十三的人也绝对不知道那人就是燕十三了,只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谢晓峰还在神剑山庄,现在已经是神剑山庄的庄主了,而且还好好的活着,最近江湖上也没有传出谢晓峰和任何人交手的讯息。”
谢晓峰和人交手的消息一旦传出那就一定会轰动天下,作为天上地下最顶尖的剑客,作为神剑山庄的庄主谢晓峰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天下人关注的焦点。
墨清池叹道:“也就是说燕十三还活着?”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已经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那是一种对生的光芒,耀眼无匹。
公孙兰、风四娘都并不太了解墨清池,不过他们至少比其他人要了解得多,因此她们相信墨清池并没有说谎,因此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半晌,公孙兰道:“现在我倒是非常好奇一件事。”
墨清池望了一眼公孙兰,轻笑道:“你好奇燕十三是不是还会破碎虚空离开这个世界?”
公孙兰点了点头。
墨清池微笑望着公孙兰,“他不会了。”他的语气依旧淡淡,但无匹肯定,任何人都听得出的肯定。
公孙兰问:“为什么?”
墨清池淡淡道:“因为燕十三破碎虚空离开这一界正是因为我,现在我回来了,他还有必要破碎虚空吗?”
公孙兰道:“是的,的确没有必要了,只不过你岂非要和燕十三交手了?我记得你说你破不了燕十三完全掌控住的夺命十五剑。”
墨清池淡淡一笑道:“我自然是会和燕十三交手的,只不过我这一次已经不准备和他比剑了。”
“你喝他比什么?他会愿意你和他比其他的东西吗?”
墨清池淡淡道:“我相信他至少愿意和我比喝酒的。”
他的这句话也非常肯定,带着一种无匹肯定的气质,一种任何人也无法产生怀疑的气质。
墨清池说完这句话,他又笑了起来,他望着面前这两个女人,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神色,他道:“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应当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
无论是公孙兰还是风四娘都已经听出墨清池言语之中的那一抹不怀好意。
风四娘媚笑道:“你应当考虑什么?”
墨清池微笑,“我在考虑今天我们怎么睡,这一次我是不会睡出去的,无论你们怎么赶我我都不会出去的。”他这一次也说得非常肯定,他说道这里也望着风四娘、公孙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非常守信用的侠女,因此你们也应当不会出去的。”
公孙兰的面颊有些红了,她狠狠瞪了墨清池一眼,道:“我自然是不会出去的,只不过你敢和我们睡在一起?”她敲了风四娘一眼,风四娘一如既往的优雅,脸上带着再自然不过的笑容。
墨清池淡淡道:“我为什么不敢呢?我设计这个计划岂非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不管如何我还是要感谢萧十一郎的。”他说道这里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萧十一郎正在和佛像睡在一起,虽然萧十一郎和佛像睡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少,不过这一次却是有些不甘心,带着苦笑的。
被人算计了,那岂非都会不甘心?
“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可以和我挨着睡在一起,只不过你不能碰我们。”
墨清池皱眉望着两个女人,苦笑道:“这一点的确是很难可以做到的。”
“那你可以走了。”言语坚决。
“难道没有其他的法子吗?”
“你可以走了。
墨清池叹了口气:“睡觉吧。”
他说完就关灯了。
一个人应当明白一个道理,特别是一个男人:舍得两个字,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你才会去追求什么,而在你追求的时候,自然会舍弃一样的东西。
墨清池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因此留下了,只不过会不会遵守约定墨清池可没有想过。
有时候男人想得太多,岂非顾虑太多,一个有太多顾虑的人那就只能成为古板的君子。
墨清池不是君子,甚至愿意做小人,因此她还留在这两个女人的g上。
没有灯光,夜明珠也被收了起来,房间是一片黑暗的。
三个人就这样躺在g上,他们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墨清池的手自然不会非常老实的,他的一只手已经爬在了公孙兰的腰上,一只手已经握住了风四娘的大腿。
他对公孙兰的身体不太熟悉,但对风四娘的身体却很熟悉得很,不过他的手却没有肆无忌惮的动,虽然他很想动。
这时候风四娘开口了。
她的声音比平时明显多了一份颤抖。
她道:“你请柳长街为你去找唐婉了?”
墨清池道:“是的。”
风四娘道:“你请柳长街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唐婉?”
墨清池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那么笨,你说柳长街隐居的那个小镇最靠近哪里?”
风四娘道:“武当山。”
墨清池道:“是的,武当山。”
公孙兰笑了笑,她也似乎适应了这种气氛,开口了,声音甜如蜜:“因此你请他第一个找的人是武当山绣玉谷中的两位宫主。”
墨清池淡淡道:“是的,只不过我不知道她们知道我还活着我的下场会怎么样。”
公孙兰道:“你认为她们对你怎么样?”
墨清池苦笑道:“这一点我怎不知道,她们一个古灵精怪,一个高高在上如俯瞰尘世的神女,因此我实在难以揣度她们会对我怎么样。”
公孙兰又笑了笑道:“你认为她们有没有可能杀了你?”
墨清池苦笑道:“或许有这种可能,或许没有,但这一点我是真不知道。”
公孙兰又道:“不过不管如何你是一定要去见她们一面的。”
墨清池说:“我回来了,难道还要不去见她们吗?而且我也很想见她们。”
公孙兰笑着道:“很好,不过你能不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将你的爪子在我的胸前离开。”
风四娘哭笑不得,也伸手将墨清池那放在丰腴臀部大手拍开。
墨清池讪讪一笑:意外意外。
这才是鬼话。
这时候公孙兰忽然又道:“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怀疑一件事。”
“哦?”
“我怀疑你和唐婉的孩子其实并非是你和唐婉的孩子,而是你和怜星的孩子,只不过是怜星交给唐婉收养而已。”
墨清池沉默无语,这种事情他也难以得出答案,唯一知道这答案真假的人岂非就只有怜星以及唐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