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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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用心良苦
“天生丽质难自弃”望着眼前这位不请自入的女人,墨倾池发现用这七个字用在这个女人身上最为合适,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漂亮的女人,一个从眼神就可以看得出非常睿智非常聪明的女人,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穿着一身足矣令任何男人生出无穷浴火的暴露紫色短裙,********妖娆的走在他的面前,手中还提着一壶散发着浓浓酒香味的美酒。
墨倾池不是一个酒鬼,但他是一个品酒专家,因此他闻到酒香味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那是一坛好酒,至少是一坛窖藏十年的陈酒。他不是一个色鬼,但望着面前这个女人的时候,已经明白面前这个女人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人,一个有资本令任何男人倒在石榴裙下的女人,此刻他的脑海中已经想到了男女交融的画面,不过画面仅仅闪了一下,就止住了。
女人已经做到他的面前,笔直的站在距离在不过一只手臂的距离,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眼前这位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瑕疵的女人揽入怀中,也绝对可以让这个女人陪他一度**。
不过他没有伸手,虽然他已经对这个女人的**产生了无穷的幻想,可他没有出手,他微笑望着面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面上流露出浓浓的赞赏神色,女人也微笑望着他,一点也不拘谨。看上去非常大方,他对着女人点了点头,叹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当男人的时候可以迷倒万千少女,做女人的时候可以倾倒世间男人,我真已经想不到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你这样一个人。”
女人冲着墨倾池眨了眨眼睛。她已经将酒送到墨倾池的身前,笑眯眯道:“至少你应当可以用一个词汇来形容我。”
墨倾池接过酒,直接喝下,好奇问道:“什么词汇?”
女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墨倾池的面前,微笑张口道:“女人,难道你认为这个词汇不适合我吗?”
墨倾池笑了笑,轻叹道:“不用说适合,但必须承认你的身份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足矣勾走任何男人魂魄的女人。一位绝代妖姬。”
女人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幽怨的望着墨倾池,叹道:“可惜我可以看得出我已经没有法子勾走了你的魂魄了。”
墨倾池点头叹道:“你自然是没有法子勾走我的魂魄,因为此时此刻坐在你面前的人并不是一个男人。”
女人怔怔望着墨倾池,轻笑道:“你不是一个男人。”
墨倾池似乎一点也没有听出女人言语中那抹讥讽意味,他平静道:“因此我很清楚此时此刻若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和你说话,那你本不应当坐在我的对面。”
女人抬起脚放在墨倾池的脚边,妩媚问道:“那我应当在哪里?”
墨倾池没有说话。他知道有些事情本不用说,只需要做就可以了。因此他做了,他起身弯腰将女人抱到chuang上,人则坐在床边,望着躺在chuang上一点也不慌张,而且还风情万种的女人,微笑道:“这是我以男人的身份想要做的事情。”
女人躺在chuang上已经不想起来了。她深深闻了一口chuang的味道,而后一脸慵懒的望着墨倾池,道:“因此现在你想用男人的手段和我这个女人谈话。”
墨倾池摇了摇头道:“暂时不想,也不敢想。”
女人问:“为什么?”她似乎很愤怒,立刻从chuang上坐起身。双手抓住男人的手道:“为什么?难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她幽怨的望着墨倾池,很少有男人可以在这种幽怨的眼神下不心软。
墨倾池的心软了,因此他没有甩开女人,他慢慢说道:“不过,我只是知道我根本没有资格和你睡在一张chuang上,而你愿意大晚上来到我的chuang上也只可能因为一件事。”
女人还是握着墨倾池的手,可声音中少了一份娇媚:“什么事?”
墨倾池道:“我来是因为逍遥侯,而你关心的人也只可能是逍遥侯,因此你来找我便是因为逍遥侯的事情。”
女人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此刻女人脸上已经流露出了冷艳的气质,她望着墨倾池道:“你似乎很肯定?”
墨倾池微笑道:“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你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来找我。”
女人凝视着墨倾池,她望了很久很久,叹了口气道:“真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瞒不过,不过我的确是因为逍遥侯的事情来找你的,只不过在找你之前,你和我必须做一件事情。”她说着已经抱住了墨倾池。
墨倾池已经感受到女人那水嫩的肌肤,他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在这个漂亮性感的女人身上驰骋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他的心在快速跳动,可他的人终究还是纹丝不动,他望着面前这位妖娆的女人道:“什么事情?”
女人双手抱住墨倾池,直接把墨倾池压在chuang上身下,她深深在墨倾池身上吸了口气,柔声道:“一个女人大半夜来找一个男人除了睡觉还有什么事呢?”
墨倾池望着女人道:“因此你说的事情就是先和我睡觉。”
女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想和你做的事情就是睡觉。”说了她就已经吻上了墨倾池的嘴唇。
墨倾池也已经吻到了女人的嘴唇,冰凉冰凉的,淡淡的甜味,以及独有的女人香味,他很想再吻下去,可他终究没有张开牙齿。伸出舌头,而是一把将女人推开,人也慢慢从chuang上坐起身来,他望着现在还坐在他身上,柔嫩的肌肤还不但在刺激他的女人,微笑道:“我虽然也很想做这件事情。但我却喜欢先谈事再睡觉,如果事没有谈成我们就已经睡觉了,那我就没有反悔的资格了。”
女人向将墨倾池扑去,可墨倾池不想做的事情又有谁可以勉强呢?因此她终究还是没有扑到墨倾池,只能开口道:“其实你可以反悔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你。”
墨倾池点头:“不错,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你,但我不想欠人人情。”
女人灿烂笑了起来,她望着墨倾池道:“因此你拒绝现在和我睡觉。”
墨倾池老实点了点头。他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望着女人身上luo露出来已经令他生出火热情绪的肌肤,他轻声道:“我不想欠女人,更不想欠一个漂亮的女人,那样我的未来会非常麻烦。”
女人已经明白了,她不但从墨倾池身上起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而且还整理了身上那略显得暴露的衣服。而后非常端庄,非常正经的坐在墨倾池面前。她望着墨倾池,问道:“三日后你与逍遥侯的决斗有几分胜算?”
墨倾池摇头道:“胜负在一瞬之间,一瞬之间或已分出了生死。”
他说得很平静,任何人都听得出这个男人并不在意生死甚至也不在意胜负,女人听出来了,女人捏紧了拳头。望着墨倾池道:“难道你没有把握可以胜得过逍遥侯吗?”
墨倾池笑了笑,叹道:“倘若我有把握可以胜得过他,那我本就不会来到玩偶山庄。”
女人笑了起来,她凝视着墨倾池眼睛问道:“可我有把握让你胜过天公子。”
墨倾池冷冷望着女人,冷笑道:“你有什么把握?”
女人道:“因为我知道他身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墨倾池不说话了。女人却笑道,“你不想知道这个秘密。”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我本不想知道,可任何人都有好奇,因此我根本不知道应不应该知道。”
女人忽然变得非常激动,她瞪大眼睛几乎嘶吼的望着墨倾池道:“你绝对应当知道,你必须知道。”
墨倾池疑惑道:“我为什么应当知道。”
女人道:“因为为了我。”
墨倾池很古怪的望着女人,他慢慢说道:“我记得天公子是你的师傅,而且我还知道你很崇拜他,因为你需要我为了你而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女人一点也不迟疑,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要你知道她身上的秘密,继而胜过他,然后带我离开。”
“为什么?”
女人眼中忽然已经充斥了恨意,她冷冷道:“他是我的师傅,我很崇拜他,但我也很恨他。”
“你恨他,你为什么恨他?”墨倾池已经不明白了,不过他已经看得出这个女人的确非常恨逍遥侯,正如他知道这个女人非常崇拜逍遥侯一样,她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复杂程度甚至比得上风四娘、上官小仙这两个女人了。
他现在已经可以感觉到了强大的恨意。
女人冷冷一笑,她望着墨倾池道:“如果一个人将你收养长大,而且交给你一身横行天下的本领,那你是不是会很崇拜这个人?”
墨倾池点了点头,小公子的武艺虽然不算绝巅,但机智谋略等方面的确可以横行天下,因此小公子有理由崇拜逍遥侯。
女人继续道:“如果你忽然有一天得知收养你的师傅其实就是多年前灭你全家的仇人,那你是不是应当恨他,想要杀他为你的家人报仇。”
墨倾池发现他只能点头,除了点头他还能做什么呢?面对这种残酷的事实,大部分人都应当会选择和小公子一样做应当做的事情。
女人继续说道:“倘若你知道一直对你好的师傅其实一直以来都在利用你达到他控制江湖控制天下的目的,那你是不是应当恨他。”
短短三句话,墨倾池已经明白,他几乎已经彻底的明白了,为什么小公子对于天公子既崇敬又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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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天命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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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天命难违
墨倾池不能不承认眼前这位已经恢复了女装的小公子有了一个女人恨一个男人的全部的理由,这个女人有足够的理由要杀逍遥侯,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呢?
他静静望着无比端庄坐在面前的小公子,轻声叹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愿意将天公子的秘密告诉我,或许我是你我也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天公子的对手,毕竟天公子本就是你的仇人。”
小公子灿烂笑了起来,当她在笑的时候又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望着墨倾池叹了口气,轻笑道:“现在你总算知道我为什么愿意陪你了吧。”
墨倾池点头道:“我知道,你愿意陪我本就是希望我可以为你杀掉逍遥侯,只是可惜我不会为你杀掉逍遥侯。”他说得很平静也很肯定。
小公子立刻愣住了,呆呆望着墨倾池,她愣住了很久,才瞪大眼睛望着墨倾池道:“你说你不杀逍遥侯?”
墨倾池摇头道:“三日之后我和他之间总有一人会死,不是我死就是他死,而我还不想死。”
“可你说不会为了我杀逍遥侯?”
“不错,我虽然不会为了你而杀逍遥侯,但我会为了自己而杀掉逍遥侯。”墨倾池道:“只要我不想死,那就唯有杀掉逍遥侯。”
小公子笑了起来,她起身坐到chuang上,靠着墨倾池的肩膀,她可以感觉得出那肩膀的宽阔温暖。她已经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微笑道:“只要你可以杀掉逍遥侯,不管是为我还是为你自己,只要逍遥侯死了,那我的仇就已经报了,因此今天无论如何我都愿意陪你。”说着他已经将墨倾池压倒在chuang上。她低头望着墨倾池的眼睛,妩媚笑道:“今天无论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而且我还会非常配合的。”
她说完立刻就故技重施对着墨倾池的面颊吻下,墨倾池抱着这个女人,这个倾倒天下男人的女人,他的心已经再沸腾了,忽然他旋身将女人按在身下,一双眼睛如同一头饥渴的凶兽死死盯着女人。可全身上下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喘着粗气,低沉嘶吼道:“你真是一个令男人无法拒绝的女人,可惜我今天必须拒绝你。”他说完这句话,立刻从女人身上起身,他不在看chuang上女人一眼,似乎chuang上根本没有任何人一样,而他的面上神色都刹那间非常平静。小公子望着墨倾池,她甚至怀疑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曾将他压在身下过。
她慵懒的坐直身躯。拉着墨倾池的手臂,问道:“为什么?”
不但男人不喜欢被拒绝,女人也不喜欢不拒绝,特别是躺在chuang上的女人更不喜欢被男人拒绝,她们甚至会因此杀人,望着眼前的小公子。墨倾池一点也不怀疑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会杀人。
墨倾池轻轻笑了笑,叹道:“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但也是一个理智的男人,因此我还可以控制得住下半身。”
小公子明白了,因此她第二次从墨倾池的chuang上下来。再次坐到墨倾池对面那张椅子上,她对眼前的男人开口道:“即使你不为了我,三日后你和逍遥侯的决战,你们两人中也只有一人可以存活下来?”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或许我们两个人都不可能存活下来。”
小公子笑了起来,她娇艳如花,脸上带着如同骄阳一般灿烂的笑容望着墨倾池,无匹肯定的说道:“你错了,我可以保证三天后死的人不可能是你,一定是逍遥侯。”
墨倾池望着小公子,他已经可以听出小公子言语中的肯定,但他不知道原因,因此他只能望着小公子,等小公子的回答。
小公子没有立刻回答,此时此刻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小公子非常非常高兴,也非常妖娆,她起身为自己和墨倾池各自倒了一杯酒,她将酒杯递给墨倾池,自己也将酒喝下,轻声叹道:“我的武学修为远不如你们,甚至可以说你们只要出手就可以轻而易举杀了我,不过幸好我知道一句话,高手相争,争在一瞬。”
墨倾池将酒喝下,他望着小公子点了点头,轻声叹道:“不错,不管我与他交手多少招,但分出胜负的招式却只是在一招之间。”
小公子凝视着墨倾池道:“因此他会死,你会胜。”
墨倾池并不笨,他已经听明白了小公子言语中的意思,他道:“我本不知道他的破绽,可你知道他身上的破绽,因此你将他身上的破绽告诉我,那我便可以在一招之间杀掉逍遥侯。”
小公子眼睛在发光,她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孔,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笑,她的人彷佛间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她点头道:“不错,只不过我并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知道。”
墨倾池沉默了,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墨倾池在迟疑在纠结,小公子自然也看得出了,她很耐心的坐着等,娴雅淑女的望着墨倾池,脸上带着非常自信的笑容,她相信墨倾池是一个行事果断的人,因此她相信墨倾池不会让她等太长的时间。
果然没有很长的时间,只不过二十呼吸还不到,墨倾池眼中闪烁着冷光,冷冷道:“我忽然发现我并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
小公子眼睛更明亮,明亮得如黑暗中月光,她死死盯着墨倾池,满脸笑意道:“因此你希望知道逍遥侯身上的破绽。”
墨倾池冷笑道:“我只不过不希望死而已。”
小公子已经明白了,他慢慢说道:“你不希望死,而我希望报仇,因此我们有一致的目标。因此我应当告诉你逍遥侯身上的破绽。”
墨倾池静静望着小公子,他等待着小公子说出他最感兴趣的话题。
酒,又是两杯酒,墨倾池一杯,小公子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两杯酒都是一口喝下。
喝下酒后的小公子心情显然更好了,说话也显得比平时更轻松愉快了。她又已经坐在墨倾池的chuang上了,双手还抱着墨倾池,墨倾池没有拒绝,似乎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一脸醉意满脸微笑的妖媚女人。
妖娆的女人双手搂着墨倾池的肩膀,在墨倾池的脖子上吐着香气,墨倾池原本想推开这个女人可女人的话却不得不令他停止脑海中的粗鲁动作。
小公子道:“你可知道逍遥侯为什么又叫天公子?”
墨倾池知道,他老实道:“因为据说逍遥侯手底下掌控着一个囊括江湖的神秘组织,名字就叫天宗,因此他也被称为天公子。只不过至今江湖上下没有任何人能发现那个组织得半点痕迹,因此又有人传世上本没有天宗,甚至根本没有天公子。”
小公子冷笑道:“若世上没有天宗,又如何会有天公子,又如何会有而今江湖上手段狠辣的小公子呢?”
墨倾池没有说话。
小公子又开口道:“你可知晓天宗为何创立?”
墨倾池道:“图谋江湖。”
小公子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你说得不错,不过也错了,天宗创立的前十年的确为了图谋天下。掌控江湖,而十年之后的二十年却已经并非为了图谋天下。”
墨倾池隐约已经明白了。他望着满脸醉态的小公子道:“因此天公子已不是昔日的天公子,而是逍遥侯。”
小公子满脸赞赏的瞥了墨倾池一眼,道:“你果然是极聪明的人,事实上的确如此,否则以逍遥侯的本事又如何会偏安一隅,隐遁于玩偶山庄呢?”
墨倾池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虽然与逍遥侯见不过区区数面,但从江湖上种种关于逍遥侯的传言以及见面后的交谈,他可以看得出这个人若愿意图谋江湖,谋划苍生那绝对可以算得上一个不世枭雄,绝对不逊色于崛起于微末之间。一夕之间创建起横跨南北十四省金钱帮不世霸业的上官金虹。
可为何逍遥侯创立起了天宗,成为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天公子又为何隐遁于玩偶山庄,博得逍遥侯之名呢?
他抬头望向小公子,小公子笑吟吟望着墨倾池,她将酒壶放在墨倾池的嘴巴,微笑望着墨倾池,轻声道:“看来你似乎已经猜测出问题了的关键了。”
墨倾池只有点头,他道:“天公子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成为逍遥侯,逍遥侯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变为天公子。”
小公子点头道:“不错,天公子是图谋江湖的不世霸主,而后者则是蔑视众生的逍遥雅客,这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本不可能在一夕之间转换。”
墨倾池望着小公子,对着酒壶中的酒喝了一口,道:“因此这期间绝对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
小公子笑吟吟点头道:“不错,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一些事情,可事情却并非在这期间发生的。”
“哦?”
小公子慢慢道:“当天公子出现的时候,天上地下他或许还有对手,但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天公子变成逍遥侯,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令逍遥侯变成天公子。”
墨倾池很聪明,他已经想明白了原因,他道:“不错,应当没有任何人可以,只不过改变天公子的若并非是人呢?”
小公子拿着酒壶,手猛烈的颤了一下,酒壶轻颤离开了墨倾池的嘴唇,壶中的就从壶口流出,洒落在地上。
滴滴滴的声音砸在木板上。
房间中忽然变得极静极寂。
过了很久很久,小公子才慢慢说道:“不错,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天公子了,改变天公子的只有一种人类永远不可能抗拒的存在——天,改变天公子的是天。”
天命难违,天命不可违。
墨倾池听见这个答案沉默了下来,他已经猜测出了这个答案,除了这个答案他实在已经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了?除了天还有什么可以让天公子变成逍遥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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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天嫉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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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天嫉枭雄
有风有月有酒,有人。
萧十一郎、风四娘两人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漫天星空,萧十一郎不停的喝酒,一口又一口,他想醉,可却醉不了。一个想醉又醉不了的人能如何呢?唯有苦笑,他脸上带着苦笑。
风四娘陪萧十一郎喝酒,面上没有苦笑,她很优雅很冷静的望着萧十一郎,躺在地上淡淡道:“你应该高兴,至少你已经知道你喜欢的女人已经有点喜欢上你了,你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萧十一郎无奈瞥了风四娘一眼,他知道风四娘的言语一向很直接,可此时此刻他宁愿风四娘并不直接说出这番话,他仰头灌了一口酒,长叹道:“不错,我本应当高兴,至少我知道我的付出并非一厢情愿,可我却为何心里难受得厉害?”
风四娘一阵见血道:“因为不但看见了连城璧和沈璧君,而且碰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萧十一郎继续喝酒,但他没有再说话。
风四娘继续开口道:“如果你是傻子自然不会对他们的话有任何感觉,可惜你不但不是傻子,而且还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
萧十一郎躺在地上,回头瞥望着同样躺在地上喝酒的风四娘,他还是没有说话,不过此时此刻他总算已经开始听风四娘说话了。
风四娘望着萧十一郎,她慢慢说道:“你听出来了连城璧不但很喜欢沈璧君,而且也知道连城璧愿意对沈璧君放手。而在你眼中连城璧本不应当对沈璧君放手,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你和沈璧君不是。”
萧十一郎拿着酒坛,但没有再喝酒了,他凝视着天上的冷月,很久很久才叹了口气道:“不错。可是命运却偏偏让我和她相遇了。”
风四娘望着萧十一郎道:“因此你就应当明白你虽然是拆散连城璧和沈璧君的罪魁祸首,但你本没有错。”
“我本没有错?”
风四娘冷静道:“你本没有错,若非要说错那就是你爱上了沈璧君、沈璧君似乎喜欢上而你而根本没有爱上连城璧。”
萧十一郎的眼睛又开始明亮了起来。
风四娘继续慢慢说道:“若沈璧君早已经爱上了连城璧,那你即使爱上了她也没有半点机会,即使现在的你有机会,可也仅仅只有一丁点机会,因此现在的沈璧君只是对你有好感,而并未爱上你。”
这本就是无匹正确的道理,若沈璧君真已经爱上了连城璧。又如何会再喜欢上萧十一郎呢?若沈璧君真爱上了萧十一郎,那萧十一郎又如何需要愧疚连城璧呢?喜欢一个人本就是任何人都勉强不过来的事情,因此萧十一郎本就不用愧疚。
这本就是非常简单的道理,可萧十一郎没有想明白,现在他终于已经明白了,他本不应当对任何人产生愧疚,因为无论是他还是连城璧亦或者沈璧君都没有错,若非要说错。那也只是他们的情感出错了。
他望着独自自饮自酌的风四娘,他忽然发现身边的女人身上多了一抹寂寞与女性的柔软。他笑着咽下一口酒,轻叹道:“我知道你很有本身,但没有想到你对这方面竟然也如此了解。”
风四娘笑了起来,他望了萧十一郎一眼,淡淡道:“我本打算一生都不希望对这方面有任何经验,可惜偏偏有了。”
萧十一郎沉默了一下。他拍了一下风四娘的肩膀,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大姐,难道你有喜欢的男人了?而且情况和我差不多。”他真非常惊讶,他实在想象不出像风四娘这样的女人竟然也有喜欢的男人。
如果萧十一郎不是萧十一郎,风四娘甚至直接将身边的人踢走了。可萧十一郎就是萧十一郎,因此她没有赶走这人,她甚至还非常平静的回答了:“若我的情况和你的情况一样,那此时此刻我早应当已经对这那人死缠乱打了,可惜我的情况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萧十一郎真的已经非常好奇了,他好奇望着风四娘。
风四娘又狠狠灌了一口酒,她平生绝对不愿意说这么多话,此时若不是喝了太多的酒,身边的人是萧十一郎他绝对不会说半个字,她叹道:“你至少和沈璧君有机会在一起,而我和他之间连一丁点机会也没有。”
“为什么?”萧十一郎笑道:“难道那男人没有被我大姐的千万种风情倾倒?”
风四娘道:“没有。”
萧十一郎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风四娘冷静道:“因为他是一个不愿意做任何女人裙下之臣的男人。”
“哦,这么说来那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
风四娘道:“那自然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男人,若那个男人不奇怪,又如何可以修炼出那么恐怖可怕的剑术呢?”
萧十一郎早已经猜出了那个人的身份了,现在他更是肯定了那个人的身份了,他深吸了口气,望着醉眼朦胧的风四娘,道:“你口中的那人可是已经被逍遥侯请进玩偶山庄的贵客墨倾池?”
风四娘点头道:“虽然我想说不是他,可就是那人。”
萧十一郎神色忽然无匹肃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轻声叹道:“他或许并非我见过得最厉害的人物,但绝对算得上最可怕的人。”
“最可怕的人?”
“不错,他太冷静了,冷静得似乎没有半点人类的情感。”萧十一郎深吸了口气,叹道:“我宁愿与天下人为敌,也不愿意与此人为敌。”
风四娘微笑望着萧十一郎,她和萧十一郎相交多年。已经看出了萧十一郎绝对没有说话,他轻轻拍了拍萧十一郎的肩膀,轻声说道:“不出意外你永远都不会和那人交手。”
“为什么?难道因为他知道我是你的朋友?”
风四娘道:“他若想对你出手,绝对不会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就会停手,他不对你出手,只是因为他不想对你出手。”
萧十一郎何等的聪明。他已经明白了,因此他苦笑了起来,道:“因此在他眼中我本没有让他出手的资格?”
风四娘点了点头,她从来不再朋友面前说谎,她道:“你可知道他为何愿意和我来到江湖上下人人忌惮的玩偶山庄吗?”
萧十一郎沉吟了一下,道:“像他那么骄傲的人来玩偶山庄目的应当只有一个。”
“什么?”
“挑战逍遥侯。”
风四娘点头道:“现在你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不会对你出手了吧?”
萧十一郎明白了,他如何能不明白了:“我连逍遥侯都胜不过,又如何有资格做他的对手呢?”他已经坐起了身,抬头望着灯火通明的玩偶山庄。现在的墨倾池在干什么呢?是否已经入睡?亦或者还在练剑?
墨倾池没有睡,也没有练剑,他的面前坐着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他原本对这个女人有一种任何男人都应当拥有的原始冲动,可此时此刻他脑海中想得全部都是一个人,两个名字。
——天公子、逍遥侯。
小公子望着墨倾池的神情,她已经知道墨倾池已经明白了她话语中的意思,可明白还不够。他希望墨倾池可以清楚的了解他话语中的真意,若想让一个明白话语中的真意。那最好的法子就是将话语中的真意用一种非常简短的言语说出来,因此她开口说道:“天公子本有雄霸天下的野心,也有雄霸天下的实力和智慧,只是可惜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因此天公子也只能成为了逍遥侯。”
“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话已至此,墨倾池不得不问。
小公子道:“二十年前他忽然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这种并让他的双腿酸软,难以用力,因此他不得不放弃图谋江湖的霸业。”她说道这里,微笑的望着墨倾池,道:“我想你一定也看不出他的双腿竟然难以用力。”
墨倾池点了点头。他的确看不出,不过小公子的话他马上就明白了,小公子道:“若你知道逍遥侯用二十年的时间锻炼自己如正常人一样行走,那你就不会惊讶了?”
二十年如一日坚持做一件事情,即使那件事情难于登天,也可能办得到,何况是行走呢?
“因此逍遥侯的破绽在双脚?”
小公子点头:“不错,他的破绽就在双脚,你是习武之人应当知道双脚是否可以用力对人的重要性。”
墨倾池自然明白,他冷静望着小公子道:“倘若逍遥侯的双腿无法用力,那他就只能死在我的手中。”
小公子点头道:“不错,可那是二十年前,现在却并不一定。”
“哦,难道他的双腿可以发力了?”
小公子点头道:“不错,他是一个骄傲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沦为一个废物,因此他想出了一个法子,运用特殊的方式让双脚可以发力。”
“任何一种方法都破绽,他的这种方法也一定有破绽。”
“不错,他这种方法的破绽就是不能持久,因此他在面对你这样的高手的时绝对不可能持续发力。”
“因此他一出手便是全部的实力,绝对没有任何保留。”
小公子愉快的拍了拍手,他又坐在墨倾池的身上,她微笑望着墨倾池道:“不错,到时候只要你以轻功身法闪过他第一招的锋芒,那你和他的第二招交手那他就必败无疑。”
“我明白,因为他即使双脚可以发力,但其力却已弱,而我正是巅峰状态,因此他唯有一败。”墨倾池望着怀中的小公子慢慢说道。
小公子灿烂的笑了起来,她如同猫一样将墨倾池扑倒在chuang上,笑吟吟道:“不错,因此只要你掌握了他这个破绽,那么你和他的交手你必胜无疑。“
墨倾池躺在chuang上,望着身上的佳人,轻笑道:“不错,此战我已经胜了。”
小公子已经吻上了墨倾池,笑吟吟道:“因此逍遥侯必死无疑。”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不错,逍遥侯必死无疑。”
小公子慢慢解下了上衣,她无匹妩媚的望着墨倾池道:“你虽然并非是我第一个服侍的男人,但你却是第一个让我心甘情愿服侍的男人,因此这绝对是一个非常美妙的晚上。”
她的话还没有说话,只见墨倾池忽然弹起身,下一刻小公子就感觉身体开始飘了起来,随后她就狠狠从窗前摔了出去。
而墨倾池呢?
墨倾池已经回到了chuang上,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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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棺材和墓碑
第七十九章、棺材和墓碑
醉了的人会醒,迟早会醒,醒了的人也会醉,迟早会醉。风四娘和萧十一郎已经醉过一次了,他们在草地上睡了一觉,第二天风四娘已经醒了,风四娘醒来的时候萧十一郎还没有醒,风四娘一醒来,萧十一郎也不得不醒来。
风四娘睁开了眼睛就立刻站起身来,狠狠踢了萧十一郎一脚,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倘若说话的人不是风四娘,萧十一郎绝对不会起身的,可说话的人却偏偏就是风四娘,因此他也只能起来,他无奈望着风四娘,苦笑道:“我是头一次见你对起chuang这样讲究。”
风四娘笑靥如花,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叹道:“不是我讲究,而是我不想才捞出来的人又被关进玩偶山庄。”
萧十一郎已经站起身来,他望着风四娘道:“因此我们现在就走?”
风四娘娇媚笑道:“走自然是要走,只不过现在要走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萧十一郎愣了一下,他随即笑了起来,望着风四娘道:“你还不想走?”
风四娘点了点头:“我不想走。”
萧十一郎道:“你为什么不想走?”
风四娘狠狠瞪了萧十一郎一眼,道:“你真不知道。”
萧十一郎想说不知道,可望着风四娘那双愈加明亮的眼睛,他又如何能说不知道呢?他唯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墨倾池而留在这里。”他说着人就已经坐了下来。
风四娘伸出脚狠狠踢了他一脚,他才坐下就被踢了一脚。风四娘望着他冷冷道:“既然你已经明白了那就应该走了。”
他苦笑望着风四娘道:“难道我不应当留下来吗?”
风四娘讶然道:“你为什么要留下?”
他理直气壮道:“因为我也想见一见大姐您未来的夫婿。”他的话没有说话就立刻向后退去,他不得不退,风四娘已经出手了。她拔出了刀,那把曾经属于飓风刀客赵天诚的宝刀。
她的武功本就不错,加上宝刀出鞘,刹那间就已经砍出了四刀,面对如此刀法如此人物,萧十一郎只有后退。可他仅仅之后退了一步,躲过了第一刀,至于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他根本没有躲闪,也不用躲闪。
风四娘已经准备收刀了,可惜她的刀还没有收,她挥刀的手已经落在了一个人的手中,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我知道你不会走,即使要走也会见了我一面在走。”
风四娘甩开了男人的手,望着眼前这熟悉的男人。面上露出了笑容,道:“我已经为你买了棺材,而且还准备了墓碑,可你没有死,看来我的棺材钱、墓碑钱都白花了。”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愉快了笑了起来,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个男人没有一丁点生气,男人道:“至少现在我需要棺材和墓碑。不过过几天需不需要那我就不知道了。”
风四娘收起了笑容,问道:“这么说你和逍遥侯并未交手?”
男人点了点头。道:“还要再等三天,也就是六月十五我们才会交手。”
风四娘面上已经冰冷了,她冷冷望着面前这个淡然自若的男人,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离开玩偶山庄?”
男人微笑道:“我自然不想离开玩偶山庄,可想到我的棺材和墓碑没有人准备,因此我只好离开那里。先为自己准备好墓碑和棺材。”他笑容满面的望着风四娘一眼,道:“但现在我不用担心了,至少我知道已经有人为我准备好了这些,而且我还知道愿意为我准备这些的人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风四娘并不喜欢这种玩笑。因此他准备开口骂了,可她还没有开口就想起了一阵笑声,这笑声自然不是面前男人的笑声,而是萧十一郎的笑声。
萧十一郎已经忍不住笑了,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忽然发现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够制服风四娘这个女妖怪,而且制服这个女妖怪的人竟然还是一个男人,他又如何还能忍得住笑了,因此他大笑了起来。
他才笑了几声就已经笑不出来,因为风四娘已经望着了他,眼神冰冷的望着他,因此他只好不笑了,他只好微笑望着那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人,道:“你应该就是我大姐口中的墨倾池?”
青年男人点了点头,他看了萧十一郎几眼,道:“你是不是风四娘口中的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点头道:“我是。”
青年男人也点了点头道:“虽然墨倾池这个名字不但没有名气而且也不太好听,但我毕竟就是墨倾池。”
萧十一郎又笑了起来,他发现墨倾池的确是一个有趣的人,如果这个人不有趣的话,又如何对他没有任何厌恶呢?至少萧十一郎这个名字在江湖上是罪大恶极的代称。
他微笑望着墨倾池道:“虽然你并不是为了救我而来,但我还是要感谢你。”
墨倾池道:“虽然我救了你,但并不是为了救你而来,因此你本不用感谢我,不过若你非要感谢那也只需要做一件事。”
萧十一郎笑道:“什么事?”
墨倾池淡淡道:“我希望你立刻离开。”
萧十一郎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墨倾池道:“至少有两点原因,一我并不希望你再次成为玩偶山庄的玩偶。”
“第二呢?”
“我现在只想见风四娘,而不想见其他任何人,因此我希望你立刻离开。”
萧十一郎又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的笑过了,他一边笑着就一边走了,大笑着离开了。现在他已经非常想和这个墨倾池交朋友了,但现在他只能先走,因为现在墨倾池并不想见到他,而只想见到风四娘。
风四娘很想见墨倾池,可见到墨倾池后她又想走,不过她没有走,她坐在墨倾池的身旁没有走。
面前有酒坛,可酒坛已经没有酒了,酒都已经被她和萧十一郎喝完了,因此她和墨倾池只能坐着。
半晌没有说话,不过终究还是有人说话,墨倾池开口说话了,他望着风四娘开口道:“玩偶山庄虽然还叫玩偶山庄,但已经没有玩偶了。”
风四娘愣了一下,但她马上就已经明白了过来,眼中流露出惊讶神色,问道:“玩偶呢?”
墨倾池淡淡道:“今天早上玩偶山庄的所有玩偶都被杀了。”
风四娘不可思议问道:“全部被杀了?”
“全部被杀了。”墨倾池道:“一共有三十四具玩偶全部都被红樱绿柳杀了。”
玩偶山庄的玩偶自然不是木偶,玩偶山庄的玩偶自然是人,而且都是昔日名动一方的名人,而这些名人都已经死了。风四娘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望着墨倾池道:“红樱绿柳也是逍遥侯的玩偶,因此他们自然不敢随意动那些玩偶。”
墨倾池笑着点头道:“不错,他们自然不敢动,可若有逍遥侯的命令,他们自然就没有什么不敢动的。”
风四娘忽然没有说话了,她凝视了墨倾池很久,才慢慢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都告诉给我?”
墨倾池道:“因为我只想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
墨倾池道:“帮我准备好棺材和墓碑”
风四娘离开站了起来,她瞪着墨倾池道:“难道你没有把握可以胜得过逍遥侯?”
墨倾池很平静抬头望着风四娘道:“若有把握可以胜得过逍遥侯那我根本就不会来玩偶山庄。”
风四娘道:“可此时不一样,你似乎已经认准了自己会败。”
墨倾池笑了起来:“你认为我未战就已经先败了?”
风四娘道:“难道不是吗?你若不会认为自己已经败了,又如何会让我准备好棺材?”
墨倾池神情忽然变得非常古怪,他望着风四娘,风四娘忽然感觉浓浓的不安,她甚至已经感觉自己的秘密似乎已经暴露在这个男人的视线中了一样。
很久很久,墨倾池叹了口气,道:“你错了,我虽并没有把握可以必胜,但也没有认为自己已经必败了。”
风四娘望着墨倾池,她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已经在说话了,她再问那句她已经问过的话。
墨倾池似乎已经听到了风四娘的问话,他慢慢开口道:“你听谁说准备棺材和墓碑就是为自己用的,难道我不可以给别人用吗?”
“因此棺材和墓碑是给逍遥侯的?”
墨倾池灿烂笑了起来,他望着已经冷静下来的风四娘,道:“难道你认为这棺材是为你和我准备得吗?”
没有那个人年轻人愿意为自己准备棺材,因为没有那个年轻人愿意英年早逝,风四娘不愿意,墨倾池自然也不愿意,可棺材、墓碑既然都已经准备了,那迟早就会有人来用,可用得人真得就是逍遥侯吗?难道不可能是墨倾池吗?
风四娘开心的笑了起来,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准备的棺材未来装在里面的人是谁,这件事情似乎除了上天没有任何人知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枕戈以待
第八十章、枕戈以待
王二柱很高兴,他平时绝不会像今天这样高兴,可今天他没有任何理由不高兴。试想一下平时一天忙活下来只能赚一两银子还不到的人忽然就赚足了十两银子,那这人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好酒好菜都已经送上桌了,他可以保证这绝对是小镇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镇上上下绝对没有那间酒店的酒菜比得上这里的,他将酒菜送上桌就拿到了十两银子。
桌前坐着两个客人,一对青年男女,而钱是女人给的。
王二柱恭敬下去不敢打搅这两位尊贵客人,不过余光之下还是难以掩饰对于那位看上去非常气派男人的鄙夷,和女人吃饭还让女人付钱,这几乎是每个男人都厌恶的事情。
那位既漂亮又豪爽的女人显然已经注意到了王二柱的神色,她喝着酒就开始笑了起来,指着那位英俊的青年,道:“你知不知道我很少请人吃饭?”
男人点了点头,道:“我多少知道一点。”
女人愣了一下,她似乎很吃惊,瞪着男人道:“你知道?”任何人都听得出这个女人言语中的怀疑。
男人夹了口菜咽下,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望着握着酒杯的女人,慢慢道:“我并不是呆子,像你这样漂亮动人的女人和男人吃饭,有几个男人愿意让你付账了?”
王二柱在一旁擦着桌子,虽然他对那个男人并没有好感,但非常认同那个男人的话。那个女人实在太漂亮太动人了,很少有男人能忍住让这样一位美丽动人的女人付账。
女人笑了起来,她笑得很愉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她总会笑得非常开心,即使偶尔上一点小当也一样很开心,她故意板着脸瞪着男人道:“你可却让我付账了,而且我知道你身上至少还有几百两银子。”她说得非常肯定,王二柱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悄悄吐了口唾沫,他狠狠擦了擦桌子。
漂亮的女人绝对会嫉妒比他更加漂亮的女人。而男人呢?男人也绝对会嫉妒比他条件更好的男人。男人并未瞧那位老实巴交的店老板一样,她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如同带刺玫瑰一样的女人,轻声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即使我身上有几千两银子也不会付账。”
女人面上已经有了怒气,她拍了一下桌子,问道:“为什么?”
男人淡淡道:“因为你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我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女人愣住了,店老板也愣住了,他们都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男人似乎也知道他们不明白,因此他又慢悠悠开口道:“一个愿意为女人付账的男人或许会被这个女人记住,而一个愿意为漂亮女人付账的男人却并不一定会为这个女人记住,,而愿意为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付账的男人,那绝对很难为这个女人记住,因此我若想让这个女人记住我,那就只能让这个女人付账。而我吃白食,毕竟我只是你见识过男人中非常非常普通的一员而已。”
店老板愣了很久。女人却已经笑了起来,女人眼中已经带着非常娇媚的笑容,她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嘴巴如同蜜一样甜的男人,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女人一直盯着男人,男人非常平静的吃菜喝酒。没有任何反应。
很久以后,这位足矣勾走任何男人魂魄的女人才拖着下巴,开口道:“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男人自然不能不回答,他吃着别人的饭菜又如何能不回答别人的问题呢?而且他向来不愿意拒绝回答女人的问题,因此他开口道:“至少和我有一丁点关系。”
女人笑靥如花。道:“和你何止只有一丁点关系,而是非常大的关系。”
男人面上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问道:“有什么关系?”
女人眼中已经流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她望着男人慢慢说道:“我想要赚花不完的银两。”
没有那个人不喜欢钱,男人知道女人喜欢钱,但有些不明白为何女人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他道:“你为什么要赚那么多?我记得你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
“我的确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这是事实,她不得不承认,女人道:“不过现在我必须要为钱发愁了。”她说的非常郑重,但眼中已经露出了笑意。
男人并不笨,他自然也从女人眼中看出了笑意,他甚至已经有些了解女人为什么要想赚钱了,他还是平心静气问道:“哦,只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女人一本正经道:“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你这么会花钱,我一天和你在一起你至少要花掉上百两银子,如果我包~养了你,那我不是要为赚钱发愁了吗?”
平心而论,要包养一个每天花上百年银子的男人那的确是一件非常费钱的时候。店老板呆呆站在原地,他回过神来后就立刻跑了出去,马上男人女人就听见了一阵笑声。
店老板笑了,他哈哈大笑了,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有趣的男人和女人,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有趣的话,因此他怎么可能不笑呢?
男人也笑了起来,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微笑望着还是一本正经望着他的女人,他慢慢说道:“赚钱本就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因此等被人包~养那自然是一件好事,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被你包~养。”
女人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忽然怒气冲冲问道:“为什么?难道你害怕我养不起你?”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自然不是害怕你养不起我,如果风四娘都养不起我,那天底下也没有几个女人可以养得起我了,只不过每个人总有一些自己的事情应该去做,而碰巧我应当要去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因此现在你不愿意跟着我?”
男人点了点头,道:“虽然他是一个男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比那个男人给吸引我了。”
女人没有说话了,他拿起酒壶就灌下肚,男人也没有阻止,他依旧安安静静吃着菜,似乎并不知道身边的女人已经发脾气了,很快美酒已空,菜肴已光,男人放下了碗筷,望着已经喝下最后一口酒的女人,道:“我希望你为我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再准备好一大桶热水,最后为我寻几个漂亮的女人来。”
女人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男人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明白,他:“因为我相信你还希望可以让我花你的银子,而死人是绝对没有机会可以花银子了。”
女人刚才还冷着脸,但听到这句话就已经站起身来了,人如利箭冲出了小店,显而易见这个女人可不就是为男人准备哪些东西去了吗?
萧十一郎没有离开,他来到了小镇上,因此他遇上了风四娘,正是因为他遇上了风四娘,因此他被迫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譬如买棺材和墓碑!
没有那个活人愿意买棺材,也没有那个人愿意为死人刻墓碑,毕竟没有那个人愿意和死人的东西打交道。萧十一郎自然也不原因,因此他开口问为什么,而风四娘只说了一句话,萧十一郎就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
风四娘道:“我不知道这口棺材的主人是谁,但只可能是墨倾池和逍遥侯其中的一位。”
无论是墨倾池还是逍遥侯,无论是这两个人中那个人的棺材,他都会去买,因此他老老实实去做事了。他订好了上好的棺材以及墓碑,最终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可又碰到了最不想碰见的人——风四娘。
因此他又只能不睡了。
这一次风四娘对他说了一句话:“我需要你找一间幽静、精致的房间、一大桶热水。”
这一次萧十一郎没有问一句话,他不用问也知道,要他准备这些的人除了墨倾池还要谁?
他并不希望墨倾池死,因此他只有去准备这些,虽然准备了这些墨倾池并不一定不会死,但若不去准备那墨倾池一定会死,一个没有休息好的人遇上了一个休息好了的人,绝对不会有太高的胜算。
高手相斗岂不正是如此吗?
墨倾池已经离开了那间酒店,现在他已经躺在木桶里了。木桶内出了他就只有热水和一块毛巾。
水的温度正好,他双手靠着木桶,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已经进入了一种非常放松的状态,有经验的杀手知道,沉浸在这种状态下的人是最好的杀人。
这里很偏僻,如果有人要杀他,绝对不难,不过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个地方杀这个人,只有一个原因就已经足够了,这个人是逍遥侯的客人。
当今世上又有几个人敢得罪逍遥侯呢?
因此没有人敢在这片地域杀掉他,他知道没有人敢在这种地方杀他,因此他显得非常放松,他不能不放松,任何人面对逍遥侯那样的对手不得不紧张,而能够从逍遥侯手中活下来的人必须要在与逍遥侯交手之前放松下来,彻底放松下来。
不过他放松得并不彻底,至少有人已经打搅到了他,他本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搅他,可偏偏有人打搅了他,而他呢偏偏又不能杀掉那个人,因此他只能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非常性感美丽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女人。
女人瞪大着那双美丽灵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决战之前
第八十一章、决战之前
墨倾池和女人对视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收回了视线,继续用毛巾搓洗后背,口中悠然说道:“虽然我不介意在洗澡的时候被女人这样盯着,但我也不介意在洗澡的时候割下一个脑袋。”
女人笑了起来,风四娘微笑望着面前的男人,她靠着门口木板娇声道:“因此你会割下我的脑袋?”
墨倾池果断道:“不会,我本没有任何理由杀你,而且我也不想杀你。”
风四娘面上笑得更灿烂了,她关上了屋门,人则坐在木桶旁,微笑望着不慌不忙一点也不慌张在搓洗后背的男人,道:“原本我还有理由走的,但现在我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离开了。”
墨倾池将毛巾放在木桶桶壁上,无奈望着面前这个什么时候都做得出的女人,道:“现在你应当离开。”
风四娘笑眯眯道:“我为什么要离开?”
墨倾池道:“因为我要你准备好的东西你还没有准备。”
风四娘打量了屋内一圈,好奇问道:“我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准备好?”
墨倾池冷冷道:“女人,你似乎已经忘记为我准备女人了。”他说完就已经感觉风四娘身上忽然流露出无匹犀利的气息,如同利剑一样,他从不喜欢面对这样的女人,但现在他知道自己似乎除了面对便没有其他的法子。
风四娘已经愤怒了,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风四娘的心情十分不好,她的心情的确非常不好,她双手靠在木桶边缘,靠近面前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问道:“你认为我没有帮你准备女人?”
墨倾池只能点头,道:“我没有看见其他的女人。”
风四娘笑了起来。道:“那么说你还将我当做女人呢?”
墨倾池面上一阵色变,他冷笑道:“我本不想将你当成女人,可我却不得不承认你不但是女人,而且还是可以令人发疯发狂的绝色佳人。”
风四娘笑得非常灿烂,她的双手忽然间已经抱住了墨倾池,道:“那你有了像我这样的女人那是否还需要其他的女人呢?”
墨倾池已经可以感觉到女人那柔嫩冰凉的肌肤。这是一种足矣令任何男人产生幻想的肌肤,可他没有产生幻想他还很理智很冷静的开口道:“任何人拥有了你这样的女人都很难会去想其他的女人了,可我除外。”
风四娘将墨倾池搂抱得更紧了,她好奇的在墨倾池耳畔吹气问道:“为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
此时此刻任何人都看得出风四娘已经对墨倾池足够好了,足够亲密,若不是真正亲密的人又如何在如此暧昧的情况下如此自然呢?
墨倾池自然也看得出他已经和风四娘很亲密了,不过他还是很冷静很理智,他用水浇洗着身体。同时慢慢说道:“你对我已经非常好了,这个世上很难还可以找得出对我这么好的女人,可惜我还要找其他的女人,因为有些事情我只有去找其他的女人才能做,而不能找你。”
风四娘的面色已经冷下来了,她冷冷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如她们?”
墨倾池道:“你哪里都比她们好,但有一点不如他们,我敢和她们睡觉。而我不敢和你睡觉。”
“你为什么不敢和我睡觉?”
墨倾池已经变得很老实了,他很快就开口说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而她们不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们之间只有利益交换。”
风四娘冷笑道:“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因此你不敢和我睡觉?”
墨倾池道:“不错。”
风四娘深吸了口气,她沉默了很久,墨倾池也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很久,墨倾池已经感觉有人在抚摸他的后背。一道已经柔和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为什么要找她们和你睡觉?在我的记忆中你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男人。”
墨倾池点头,他的确并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他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找女人睡觉,可有些事情他却不能不随便些。他道:“昨天晚上小公子来到我房间,她要和我睡觉。但被我拒绝了。”
小公子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而且还是非常漂亮的女人,这一点风四娘知道,因此她全部都知道了。她望着墨倾池开口道:“你虽然拒绝了她,可你毕竟还是一个男人,因此拒绝那个妖艳性感的女人本就是一件费力费神的事情。”
墨倾池点头道:“不错,因此我必须找几个女人来我为平息这件事情。”
“想要平息这件事情的办法也就只有和女人上chuang?”
墨倾池道:“我已经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了。”
风四娘道:“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墨倾池道:“自然不是,还有一个原因,这个原因才是我做这些事情的关键。”
风四娘道:“逍遥侯?”
墨倾池一点也不奇怪,他知道风四娘本就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他点头道:“不错,就是逍遥侯,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因此我需要保证我时时刻刻都在巅峰状态,因此我必须要找一个女人发泄积压在我心里的情绪,否则不再巅峰状态上的我面对他就已经未战先败了。”
风四娘道:“因此你要找女人?”
墨倾池点头道:“不错。”
风四娘沉默了一下,道:“那是不是和越漂亮的女人睡觉对你的帮助就越好?”
墨倾池点头道:“道理上没错。”
风四娘笑道:“那我是不是漂亮的女人?”
墨倾池瞳孔猛缩,但没有拒绝回答,他平静道:“天底下很少可以找到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风四娘面上的笑容更灿烂,她的双手抚摸着墨倾池的神情,声音变得非常妩媚,她慢慢道:“一直以来我都想证明一件事情:我如果赤luoluo和你躺在同一张chuang上。你是不是还可以做柳下惠。”
墨倾池道:“不会,那种情况下你只有两种结果。”
风四娘轻柔道:“哪两种结果?”
墨倾池道:“一我会扭断你的脖子,二、我会让你渡过一个非常愉快的晚上。”
风四娘道:“那现在呢?如果现在你面对这种情况你还会给我这两种结果吗?”
墨倾池没有说话,他慢慢从水桶中站起身来,他望着面前这个女人道:“难道你想证明这件事吗?”
风四娘望着这个男人的身体,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健康非常有男性魅力的身体。她笑着打量着这个男人的身体,半晌,她慢慢开口道:“我只为你准备了我一个女人,现在你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法子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墨倾池点了点头:“不错,我只有一种法子了。”他已经抱住了风四娘,抱住了这具火热的娇躯。
风四娘已经趟进了这个男人的怀抱,她第一次躺进一个男人的怀中,而且她还知道自己可能要躺在这个男人的chuang上,现在她已经开始笑了。她死死的抱住这个男人。
幽暗的石室,一个人盘膝坐在石室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人睁开了双眼,他睁开双眼的瞬间仿佛幽暗的石室已经充满的光亮,下一刻,他推开了石室的大门,离开了石室。
石室前已经有人了。有一个非常年轻的公子,年轻的公子手中捧着点心。见到那个人眼中流露出绚烂的光芒,他走到那个提着刀的人面前,开口道:“师傅你闭关结束了?”
男人点了点头,道:“已经结束了,比我预料中早上一点。”他吃了一口点心,问道:“墨倾池呢?”
小公子道:“他已经离开了。”
男人一点也不奇怪。他道:“他本应当离开,倘若他不离开那他想要胜过我那几乎没有可能。”
小公子道:“为什么?”
男人平静道:“因为这里是玩偶山庄,任何人来到玩偶山庄就是来到我的地盘,因此他怎么可能不离开?”
小公子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玩偶山庄永远是面前这个人的地盘,没有那个人愿意在别人的地盘上呆着,特别是要决战的武者。
他已经低下了头,他望见男人腰间的那把刀,那把才锻造不久的稀世宝刀,他深吸了口气,望着面前这个潇洒英俊的男人,道:“师傅这把刀?”
男人笑了起来,他哪里不明白小公子的话了,他微笑的走下石阶,吃着点心,道:“这把刀是名震天下的割鹿刀,但现在他只是我的佩刀。”
小公子面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神色,他道:“因此此战师傅必胜无疑?”
男人摇了摇头,道:“没有人知道,未至交锋那一刻没有人知道,现在我只希望一件事。”
“什么事?”
男人道:“我只希望那时候见到的墨倾池是巅峰状态下的墨倾池,唯有那时候的墨倾池才值得我出刀。”他说得很平静,但绝对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话,这本就是一个屹立在武道巅峰上的人,一个可怕至极的高手。
小公子笑了起来,他拉着男人的衣袖道:“那现在我也只知道一件事?”
男人微笑道:“什么事?”
小公子道:“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师傅保持在巅峰状态。”
男人望着小公子悠然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想出了法子呢?”
小公子道:“至少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桶水。”
男人点了点头:“很好,有你在我相信两日之后墨倾池见到的逍遥侯绝对是巅峰状态下的逍遥侯。”
小公子笑靥如花,他挽着逍遥侯的手,柔声道:“我也相信。”他慢慢低下头,眼中闪过一抹逍遥侯绝对没有看见过的复杂眼神,如同晦涩的黑暗。(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星与月
第八十二章、星与月
夜,有星,有月,有风,有人。
——两个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的人。
男人和女人躺在一张chuang上,一张大chuang上,男人抱着女人,女人靠着男人,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他们本就已经无话可说了。
天上有一轮月亮,上弦月。
天上还有星星,不可数计的星星。
男人望着月亮,女人望着星星。
两人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开口说话了,说话的人是一个女人,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无与伦比诱惑的女人,这是一个很少有男人能拒绝的女人,女人靠在男人的怀中,双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腰,好奇道:“你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男人是一个聪明的男人,就算男人不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也应当知道一个不是规矩的规矩。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躺在同一张chuang上,那本就应该是女人问什么,男人就要回答什么,现在女人已经开口问了,男人也只能回答了。
他回答得绝对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很笨,他低头望着女人,温柔道:“奇怪,我为什么要奇怪?”他说完这句话已经感觉道腰间一阵疼痛,他不用看也已经感觉到有一只白嫩的小手捏住了他的腰。
他很早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那种女人,不管是聪明的还是笨的,都喜欢时不时捏一下男人腰。
女人的手已经捏住了男人腰间上的软肉,她已经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男人,她慢慢开口道:“难道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和你睡觉?”能够说出这句话的女人绝对不是名门闺秀。也绝对不是一个害羞的女人。
男人不但已经听出了这一点而且她还听出女人那极慢话语中那股冷意,他很清楚倘若他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那他接下来只能滚下chuang去。
他没有迟疑,他望着女人也慢慢道:“像你这样独特的女人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觉,况且曾经你亲口说过已经喜欢上了我这个无情的男人。”
女人望着他叹了口气,道:“不错。向我这样的女人如果不是真喜欢上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现在我总算证实了欧阳情的话是对的,任何女人只要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算开始不喜欢你,以后也会喜欢你。”
男人笑了笑,这时候他除了笑还能说什么呢?当一个女人提起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只要是聪明的男人都会明白少说话,不过女人却不想只让他笑。还要让他说话。
女人一脸古怪的望着他,道:“欧阳情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已经和你睡觉了?”
他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并没有遇上逍遥侯、谢晓峰那样的对手。”
女人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打破砂锅问到底道:“因此你和她没有睡觉?”
他只能老老实实点头:“没有。”
聪明的男人绝对会说没有,说有的人不是绝顶聪明的人就是一个超级无敌的笨蛋。chuang上很温暖,现在他没有半点要离开chuang的意思,而且chuang上还有一个极动人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就连一件单薄的衣裳也没有。
面对这种情况。又有几个男人会下chuang呢?至少他没有这种想法。
女人很满意这个答案,任何女人听到这个答案恐怕没有几个会不满意。不过她并不是普通的女人。因此她还有一些普通女人问不出的问题对着男人问道,她翻了个身,走在男人的身上,她双手搂着男人的腰,死死盯着男人道:“你一点也不奇怪?”
男人愣了一下,但没有多大奇怪。虽然这个问题在之前女人似乎已经问过,他双手也抱着女人,感受着女人那火热的身体,他的身体忽然间已经开始有反应了,他微笑望着女人道:“我需要奇怪什么?”
女人笑眯眯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道:“你知道应当奇怪像我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还是一个处女呢?”
男人灿烂的笑了起来,他在女人脖子上咬了一口,他轻轻抚摸着女人那如云的秀发,轻声道:“我为什么要奇怪呢?”
女人道:“难道你本不应当奇怪吗?”
男人收敛了面上的笑意,轻声道:“我本不用奇怪。”
女人面上也已经没有了笑容了,她靠在男人的胸膛上,问道:“你为什么不用奇怪。”
男人道:“因为我从来没有将你当成一个yin荡的女人,又如何会奇怪你是处女呢?”
女人并不满意这个理由,道:“难道你不惊讶向我这样放荡的女人,现在竟然还是*****?你应当知道我的年纪已经不小了。”
男人没有说话了,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话都是错的,因此他不用说话了,他翻过身将女人压在身下,他的身体又一次和女人连在一起。
房中传出了呻吟的声音。
很久很久,一道非常柔和的声音响起了,那是男人的声音:“原来你看上去只不过二十岁,现在只有十八岁了,看来这种古老的法子的确是让女人变得更年轻的最好的法子。”
女人发出银铃般的笑容,她的人又已经靠近男人的胸膛,她叹了口气,慢慢道:“向你这样的男人竟然懂得这么多的甜言蜜语,可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男人道:“你应当知道我从来不对不喜欢的女人说甜言蜜语,因此我是一个很老实很老实的老实人。”
女人叹道:“我知道你是一个老实人,但我也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冷酷的人。”
男人没有说话了,他本就是一个很冷酷的人,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他没有说话便被女人推开了,女人推开了男人便开始穿衣服了,她毫不忌讳的在这个男人面前穿衣服。她穿得非常从容,甚至有一种优雅大方的气质,男人躺在chuang上,微笑望着在他面前穿衣服的女人,那一件一件衣服遮挡住了那美妙的**,望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不得不承认他此生似乎已经很难忘记这个女人了。
女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她含笑着打量着男人,打量着还赤luoluo的男人,男人并没有介意,他虽然并不希望让人打量赤luoluo的身体,但至少面前这个女人打量他,他不会动手。
女人打量了这具和他缠绵的身体很久,她很满意这具身体,这具身体也的确两次征服了她,她微笑的望着面前这位还非常勇猛的男人。道:“我知道向你们这样的高手决斗绝对不可以太紧张太疲倦,因此你们一定会在决斗之前调整好状态,让自己松弛下来。”
男人点了点头,他平静道:“现在距离我和他的决斗还有十六个时辰,我若不能使我完全松弛下来,六月十五,我的尸体一定已经冰冷了。”他很冷静也很肯定,这绝对是大行家才能说出的话。
女人没有怀疑。她微笑望着男人道:“因此你本不应当拒绝小公子,她的身体一定可以让你摆脱紧张。可你还是拒绝了。”
男人点头道:“不错,我还是拒绝了。”
女人道:“不管如何我已经看出来她想帮你。”
男人没有反驳,他叹道:“她的确想帮我。”
女人道:“可你为什么拒绝呢?”
男人笑了笑,他望着面前这个拖着腮帮望着他的女人,道:“或许在我眼中早已经有了一个女人了,因此才拒绝了他。”
女人脸上的笑容还是非常灿烂。她一脸天真问道:“谁?”
男人道:“你。”
这本不是一句女人听了应当高兴的话,许多女人听见这句话绝对会去揍这个男人,不过这个女人没有,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还是微笑望着男人道:“因此你现在已经不紧张了。”
男人点了点头。道:“不紧张了。”
女人道:“现在你也不疲倦了?”
男人又点了点头,他的确已经休息好了。
男人点头的时候,女人已经站起身了,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了,她平静的望着男人,如同望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一样,男人也感觉女人望着他的眼神也已经变得十分陌生了。
半晌,女人道:“很好,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天已经黑了,虽然有星、有月,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绝对不应当走,男人没有否定女人的话,他只是问:“你要走?”
女人点头道:“我自然要走,而且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了。”
男人问道:“你为什么已经没有理由留下了。”
女人在笑,她的面上带着说不出的讥讽与轻蔑,一瞬间男人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过街老鼠了,又大又臭又黑的老鼠。
女人望着男人慢慢说道:“男人可以喜新厌旧,女人同样是这样,我对于一个睡了两次的男人实在提不起兴趣了,因此我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可以留下。”
男人愣住了,他凝视着女人,看了半晌,叹道:“我似乎也找不出有什么理由让你留下了。”
女人微笑道:“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男人点头道:“你自然可以走了,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呢?”
女人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男人笑道:“因为我再一次让你感兴趣。”
女人盯着男人,她望着面前的男人望了很久,很久以后,女人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男人,对着满脸疑惑的男人,道:“你见过有几个嫖客喜欢天天光顾同一个biao子呢?”
男人唯有苦笑,他道:“我的确很少见过这样的piao客。”
女人已经推开了房门,她已经准备走了,男人已经拿起了衣服和杯子已经先一步走出了房间,他望着满脸疑惑的女人,抬手晃了晃手中的银票,轻声道:“你见过有几个biao子会让金主风餐露宿呢?”
女人没有走,男人也没有走。
女人睡在房间,而男人睡在屋内的一张竹chuang上。
正是七月,天气炎热,竹chuang上的男人睡得实在太舒服了。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非常明白星和月看上去近在咫尺,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因为星就是星,月就是月。
——女人喜欢星,男人喜欢月,这本就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又有谁可以去强求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红尘一飞蝶
第八十三章、红尘一飞蝶
墨倾池自竹chuang上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风四娘了,风四娘已经离开了,她本是一个说离开就离开的女人,幸好这个女人还留下了一封信。
墨倾池打开了信,看着信的第一眼他就可以看得出女人的字迹并不算好,甚至一般也算不上,信件上只有区区两句话,上面写道。
你随我来玩偶山庄,不管如何我都欠你一个人情,因此我陪你睡一觉,我们就两清了。不过我似乎喜欢上了你,因此我睡了你一次,因此,你也不欠我的了——落款:风四娘。
他望着这封信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苦笑一声。
风四娘已经走了,风四娘应当已经离开了这个小镇,已经离开了玩偶山庄,或许风四娘已经到了非常繁花似锦的江南了,不过风四娘虽然走了,但有一个还没有走。
——萧十一郎并没有走。
萧十一郎在门口,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门口呆了多久,墨倾池推开门就已经看见了这个男人。他望着萧十一郎道:“你似乎已经知道她已经走了?”
萧十一郎点头,他叹道:“我如何不知道,我是看着她离开的。”
墨倾池道:“可你并没有问她或阻拦她?”
萧十一郎淡淡道:“若她想走有谁可以留得住她,若她不想说又有谁可以从她口中知道任何事情。”
墨倾池笑了起来,他望着面前的男人道:“你知道从她口中绝对问不出什么,因此你来问我。”
萧十一郎点了点头,他看得出墨倾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因此他知道和这样的人说话绝对不用说太多,他点头道:“除了你。我似乎已经找不出什么人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了。”
墨倾池不能否认,事实本就是如此,他又如何能否认了,他道:“你想问什么?”
萧十一郎道:“我只是想问一句话,她为什么走,她本不应该走。”
墨倾池沉默了一下。叹道:“她要走只是因为他是一个聪明而且理智的女人。”
萧十一郎不明白,他一点也不明白,因此他只能望着明白这件事情的人,墨倾池明白,因此他只能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坐到桌前,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慢道:“单纯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她绝对是一个值得任何男人放纵的女人,她绝对有资本吸引任何男人。至少三天之内我绝对不会对她厌倦。”
萧十一郎已经明白了一点,但还是不明白,因此他只有听着。
墨倾池道:“她很理智,她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对我的吸引力,因此她明白若这三天她留在小镇上,我必然难以忘记她这个女人,因此她必须走。”他抬起头望着正沉思的萧十一郎。道:“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萧十一郎望着墨倾池,问道:“你还没有和逍遥侯交手?”
墨倾池点头:“还没有机会。”
萧十一郎道:“什么时候?”
“两天。也便是明天我会前往玩偶山庄。”
萧十一郎凝视了墨倾池很久,他长长叹了口气,叹道:“那我总算已经明白她为什么要走了。”
墨倾池笑了笑,他相信这个青年人已经明白了。
萧十一郎望着墨倾池一字一句开口道:“她不希望你死在逍遥侯的手中,因此她唯有走。”
墨倾池点头,轻叹道:“她本可以不走。只不过她为了万无一失就必须离开。”
萧十一郎点头:“不错,一个男人如果在和另外一个高手交手之前过度沉迷于一个女人的**和柔情,那这个男人就或多或少失去交手的勇气,她不知道你会不会,可她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出现。因此她唯有走,唯有离开。”
墨倾池唯有点头,女人既可以让人松弛下来,但也如毒药一样,太过让男人松弛那就会让男人失去战斗意志,一个失去战斗意志的男人面对一个无论精神还是意志都坚不可摧的高手时,那这个人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萧十一郎走到面前坐了下来,他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本不喜欢喝茶,可此时此刻他却想喝一些东西,他望着墨倾池叹道:“像她那样的女人可以愿意为你做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已经喜欢上你了。”他凝视着墨倾池,他想从墨倾池眼中看出些许东西,可他只看见墨倾池在笑。
墨倾池笑得很灿烂,很柔和,他轻声道:“我想除开这个理由以外,我也寻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萧十一郎已经握紧了拳头道:“她喜欢你,可你并不喜欢她?”
墨倾池平静道:“我自然喜欢她,若我不喜欢她我又如何会和她睡觉。”
这原本是一句任何人听到都应当生气的话语,萧十一郎原本也想生气,可这句话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似乎本就是理所当然非常肯定的事情,他只能继续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道:“可你让她走了?”
墨倾池道:“不错,我让她走了。”
萧十一郎道:“你为什么要让她走?”
墨倾池又笑了,这一次他是冷笑,他冷冷望着萧十一郎道:“你认为我除了让她走还有什么法子?你认为我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她走呢?”
萧十一郎的答案是否定的,若风四娘想走,又有什么人可以拦得住这个女人呢?他已经站起身离开这个屋内,走前他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总算明白像他那样的女人为何也喜欢你,因此你本身就有让任何女人喜欢的资本,你本就是一个冷酷的人。”
墨倾池没有反驳,他也无法反驳,他本就不是一个多情人,不是多情人可不正是冷酷的人吗?
萧十一郎已经离开了,他骑上了马,离开小镇,风四娘走了,沈璧君走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留在小镇呢?
小镇外早有一个女人在等着萧十一郎,这个女人带着长长的头巾,她将自己全身上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过即使这样任何男人看到这个女人心中都忍不住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激动。
萧十一郎见到那个女人,立刻拍马走了上去,他来到那个女人面前,问道:“你还没有走?”
女人笑了笑道:“一个女人单独行路总不太安全,何况我也知道你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
萧十一郎点了点头,他进不去玩偶山庄观看决斗,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呢?因此他和女人走了。
路上他望着这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道:“他是一个冷酷的人。”
他是谁?女人似乎知道,女人笑了笑道:“他并不是一个冷酷的人。”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无情的人,一个没有爱情的人。”
“为什么?”
“因此他的剑让他吝啬爱情这个东西。”女人说着就笑了起来,她很自信道:“但我看得出他已经难以忘记我这个女人了。”
萧十一郎也相信,他相信任何男人见到这个女人都难以忘记。
萧十一郎还明白一个道理,一名剑客,一名绝世剑客绝对不会轻易动情的,只不过萧十一郎明白得还不够,墨倾池不是不让自己动情,而是很难动情。
萧十一郎道:“那你呢?你是一个什么人?”
“我是一个女人,一个喜欢上一个无情男人的女人。”
“你喜欢上了一个无情的男人,那么你下半生注定孤苦一生了。”
“我下半生或许注定孤单,但并不苦。”
“哦?”
女人道:“难道我喜欢他就非要和他在一起吗?他是一个无情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剑客,因此我注定不会和他在一起,我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因此你的离开和他没有关系?”
女人道:“自然是有关系的,只不过我非常高兴的离开的。”
“你高兴?”萧十一郎知道这个女人有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可这一次他真想不通了,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他明白了就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女人满脸灿烂笑容说道:“我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我已经睡过了这个男人两次,我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萧十一郎笑了起来,叹道:“能够把那个男人睡两次的女人可真不多,只不过难道你不想睡他第三次吗?”
女人淡淡道:“至少现在我已经不想睡他第三次了,或许过些年后我会想方设法找到那个男人再睡他两三次。”
萧十一郎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拍马跟上了那个女人,他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他发现那个女人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女人,潇洒、豪迈、冷静、理智!
“这是一个如同风一般的女人,又有那个男人可以征服这个风一般的女人呢?”墨倾池低着头望着手中的信,轻声叹了口气,他慢慢道:“这个江湖啊,女人实在太耀眼了,这个风四娘也太耀眼了。”
墨倾池站起身望着窗外,现在他已经不紧张也不疲倦了,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只需要等那一天的到来,等那人的出现,那个取下他性命或被他取下性命的人。
——逍遥侯。
现在逍遥侯在哪里呢?他是不是已经臻至了巅峰的状态呢?他不知道,他也没有去想,接下来的两天他明白自己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吃好喝好休息好。(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无情刀锋
第八十四章、无情刀锋
逍遥侯休息得很好,他不能不休息得很好,也没有理由不休息得很好,小公子对于他人心狠手辣,阴沉狠毒,但任何人都不能否认这个女人对逍遥侯非常恭敬与尊重,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将身与心全部都交给了那个现在已经横躺在chuang上的男人。
男人躺在chuang上,逍遥侯浑身上下就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宽袍躺在chuang上,他靠在一张非常舒服的玉枕上,他一向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的人,这种的他更懂得享受了,他躺在玉枕上就已经不动了,全身上下任何地方都已经不动了,他微笑望着chuang下的人,左手轻轻抚摸着一把,一把刚得来不久的宝刀。
——割鹿刀。
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割鹿刀是一把宝刀,虽然割鹿刀出炉时间并没有多久,可没有一个人能否则这不是一把旷古绝今的宝刀,因为这本就是一把宝刀,一把曾经斩断了过不知多少名刀名剑的宝刀。
他已经握住了这把刀,握住了这把象征正逐鹿天下的宝刀。
他握着刀慢慢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还是有些兴奋,他知道他不能兴奋,可有时候有些事情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他虽然在别人眼中已经不是人了,可他知道自己还是人,因此他控制不了自己,幸好他知道在两日后的决战他一定可以控制好自己,一定可以将自己调整到最巅峰的状态,去面对那个或许是平生以来最可怕的对手。
不过现在他可以任性一下了,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人却开口说话了,房间里还有人。还有一个极其英俊的女人,因此他开口说话了,他道:“我的好徒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了?”
他有过不少徒弟,可现在唯一活下来的徒儿就只有面前这一位了,这位江湖上几乎人人忌惮的小公子。
小公子恭恭敬敬站在chuang外两米远的地方。他知道自己的师傅不希望别人靠得太近,因此他只能远远站着,他很恭敬的低着头,回道:“因为弟子并不清楚师傅愿不愿意听徒儿啰嗦。”
逍遥侯笑道:“那现在你清楚了?”
小公子笑容灿烂的点了点头,道:“至少徒儿清楚师傅还是愿意听徒儿说话的。”
逍遥侯又笑了笑,他的声音明显愉快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位弟子面前的心情总是不错,或许因为这位弟子本已经就是他的女人了,他慢慢睁开眼睛扫了一眼自己的弟子。他扫过小公子的身体,他已经感觉道面前这个女人那青色布衣下那令人忘忧的娇躯,但他最终没有动手,昨天他已经和这个女人缠~绵了太久了,现在他需要休养,因此他没有动,开口道:“那么你想问什么呢?我的好徒儿。”
小公子笑靥如花,她的视线已经望向那把刀了。那把割鹿刀,她看了两眼。才开口道:“割鹿刀绝对是一把宝刀,可它的光芒似乎太闪耀了,闪耀得已经掩盖了人的光芒。”
逍遥侯点了点头,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古往今来握着这把宝刀承认的人并不少,可人们都只记住了割鹿刀。而割鹿刀的主人呢?则很少有人记住。他现在已经是割鹿刀的主人,那是否也如割鹿刀以前的主人一样呢?世人仅仅只记住割鹿刀而没有记住人呢?
他已经明白了小公子的问题,因此他又笑了,他笑得格外灿烂,不过他没有说话。他的手一只握着刀,握着那把割鹿刀,只不过刚刚割鹿刀在chuang上,而现在割鹿刀已经在他的手中,被他牢牢握在半空中。
小公子望着那把刀,望着那把握着刀的时候,她的瞳孔猛缩,他的眼神一共发生了数次变化,逍遥侯没有望着刀,他望着小公子,小公子眼神中的每一次变化他都看在眼里,每一次变化他都微微一笑,他笑得非常灿烂非常愉快。
很久,他已经收回了刀,再一次将割鹿刀放在chuang上,手轻轻敲打着刀身,望着小公子道:“现在呢?”
小公子深深吸了口气,他无匹崇敬的望着一脸微笑望着他的逍遥侯,轻声叹道:“这绝对是一把宝刀,一把世间罕有的宝刀,普天之下或许可以找得到与割鹿刀撄锋的宝刀,但绝对难以寻到可以真正胜过这把宝刀的神兵。”
逍遥侯点了点头,他也同意这一点,他见过不少的兵器,割鹿刀的确是他见过的兵器中最奇特最厉害的一件,原本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动这把刀,现在他发现原来世上还有人配他动用这把刀,想到那个人那个剑客,他的心忍不住开始激动起来,原本已经冰冷的血又开始热了起来。
一个许多年没有碰上对手的高手一旦碰上对手,大都是这个样子的。
他望着小公子道:“刀是宝刀,人呢?”
小公子平静说道:“刀是宝刀,人握着刀,自然是刀的主人。”
“刀的主人?”他皱起了眉头,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答案。
小公子点头道:“不错,刀的主人,只是刀的主人,而不是割鹿刀的主人。”
“哦,难道这有什么区别吗?”他笑了起来望着眼前的弟子。
小公子道:“自然是有区别的,因为割鹿刀是刀,而刀不是割鹿刀。”
“不错,天上地下有无数把刀,但割鹿刀只有一把。”
小公子道:“不错,每一把刀都有一个主人,割鹿刀也有一把主人,而他的主人就是您。”
他道:“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说我是割鹿刀的主人呢?”他说着就已经开始笑了起来,任何人都已经看得出这个人并非是真不明白,而是已经明白了。
小公子自然也已经看出来了,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开口道:“你手中的刀虽然是割鹿刀,但它的光芒已经被刀的主人掩盖了,因此割鹿刀虽然还是割鹿刀,但他也只配叫刀,因此你只是这把刀的主人。”
他似乎害怕逍遥侯不明白,因此继续解释道:“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西门吹雪的剑是一把宝剑,任何人也不得不承认叶孤城手中的剑也是一把名剑,可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也没有几个人想问他们的名字,可你知道为什么没有想问他们那柄剑的名字吗?”
逍遥侯轻声叹道:“因为即使剑是神兵利器,但他们的光芒已经被剑的主人掩盖了,因此人驾驭宝剑,而不是宝剑驾驭的人。”
小公子点头望着逍遥侯手中刀,轻声道:“虽然这把刀已经是名震天下的宝刀——割鹿刀,但现在你这个刀的主人光芒比它更耀眼,因此你驾驭了它,而不是它驾驭你,因此它还有什么名字自称割鹿刀呢?”他望着逍遥侯一字一句道:“因此这把刀只是一把刀,一把属于师傅您的佩刀。”
逍遥侯慢慢做了起来,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他非常满意这个答案,他握着刀坐在chuang上,一字一句道:“不错,无论这把刀在之前多么有名,现在他也只是我的佩刀。”
小公子的面上已经开始激动了起来,他知道逍遥侯不喜欢情绪激动的人,因此她深深吸了口气,才望着逍遥侯继续开口道:“因此只要墨倾池来那他就必死无疑。”
逍遥侯握着刀,冷冷道:“不错,他已经死了。”
小公子忽然开口又问道:“他为什么已经死了?”
逍遥侯道:“因此我已经握住了刀。”
“你握住了刀他就一定死了?”小公子已经不明白了,他看得出握住刀的逍遥侯非常自信,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逍遥侯会说出这句话了,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
逍遥侯安安静静坐在非常舒适的chuang上,轻声道:“当你握住一把属于你自己的刀的时候你就明白这时候的你本就是无敌的,而死的人一定是你的对手。”
小公子听明白了,他明白逍遥侯并不一定有把握杀掉墨倾池,只不过是逍遥侯心中已经没有败念了,一个心中没有败念的人心中岂不知只有胜?
现在任何人看见逍遥侯都不会认为逍遥侯会败,一个知道自己会败的人绝对不会如逍遥侯这样自信。
只不过两日后的一战又会如何呢?究竟谁可以活下来呢?
小公子一直在想,可并不知道,他已经关上了房门,离开了房间,他在关上房门的一瞬间再次望了一眼逍遥侯。
逍遥侯还握着刀,他的手握着刀,稳稳的握着刀,可小公子忽然发现他虽然已经看见逍遥侯的手在握着刀,但却根本看不见那把名震天下的割鹿刀以及那位驰名江湖的逍遥侯了,他只看见一柄刀。
——一柄看上去绝对不会很犀利但刀身上下流露出无穷无尽威势的可怕宝刀。
小公子呆滞了片刻,他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逍遥侯会那么自信了,一个人若寻到一把将自身与刀融为一体的刀,那这个人如何还能不自信呢?
人刀合一,一个曾经听说过的刀道境界再一次在耳畔心中回荡。他现在发现他已经彻底不了解逍遥侯了,现在他仅仅知道一点,现在的逍遥侯比以前的逍遥侯还要可怕,绝对是最巅峰状态的逍遥侯。
而墨倾池呢?现在的墨倾池又已经如何了呢?
她没有看见墨倾池,因为她根本没有离开玩偶山庄,不过她终究能见到墨倾池,两日后墨倾池一定会来玩偶山庄。
——决斗的地点在玩偶山庄,墨倾池如何会不来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计中计
第八十五章、计中计
青山、绿草、玩偶山庄。
墨倾池不可能不到玩偶山庄,只要玩偶山庄有逍遥侯他就一定会去玩偶山庄,小公子就在玩偶山庄门口等着,她等着墨倾池的到来,和他一起等墨倾池的人还有两位——红樱绿柳。
昔年驰名江湖的天外杀手已经是老人了,而且还是两个老仆人,他们恭恭敬敬站在小公子的身后,低眉顺眼,任何人看见他们都应当看得出他们只是小公子的仆人,一个对主人非常温驯非常忠诚的仆人。
红樱绿柳静静站在小公子身后,他们已经很少这样耐着性子等人了,但现在他们又不能不耐着性子等,他们很清楚只要小公子在等,那么他们就必须跟着等,只要等的人不来,那小公子绝对会一直等。
他们来得很早,露珠还未干的时候他们已经就站在玩偶山庄门口了,天空有着鸟鸣,但他们听不见,他们眼中直勾勾看着远处,心中望着那未来的人。
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妇人往前移了半步,望着笔直如标枪站立的小公子道:“我可以保证已经没有人可以胜得过他了,我们本不用来。”她说的很平静,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她言语中的肯定。
他,他口中的人是谁呢?
小公子笑了起来,她没有回头望老妇人一眼,她那双明亮晶莹的眸子还是直勾勾盯着前往那片被青草绿竹半遮掩住的山道,半晌,她才开口娇声道:“正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胜过他,因此我们才要来。”
老妇人疑惑望着小公子,摇头道:“我不明白。”
小公子笑了笑,肯定道:“你应当明白的。”她慢慢回头扫了一眼身后那恢弘的山庄。轻声自语道:“我相信你们一定很想很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们若很想离开这个地方,那就应当明白我的话。”
没有说话,红樱绿柳没有说话,此时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个两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人非常激动,虽然他们面上没有流露出半点激动的神色。不过他的身躯却在颤抖,不停的颤抖。
很久很久以后,红樱绿柳两人对视一眼,他们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面上也流露出了情绪,一双眼睛犀利如鹰凝视着面前这人的身影,慢慢道:“因此我们必须来见他?”
小公子笑得更加愉快了,她已经明白身后的两人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了,因此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笑呢。她轻声笑着回头望着身后的两人,慢慢说道:“我们必须要见他,而是还是要在他见到他之前要见到他,因此你们已经明白了吗?”
红樱绿柳已经没有说话了,不过小公子已经从他们两人的眼神中看出来,他们已经明白了,因此小公子也没有开始说话了,三个人静静在山庄前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吹起一阵飓风,风拂过大地。树木花草倾轧,他们看见了一个人,一把剑。
一个沉默冷峻的人,拿着一把陈旧平凡的剑,在肆意狂风下,默然向着玩偶山庄走来。
他要去玩偶山庄。可在玩偶山庄前停了下来。
——三个人站在玩偶山庄前,因此他只能停了下来。
小公子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墨倾池,她不知道见了墨倾池多少次了,可这绝对是最特殊的一次,也是她心跳得最快的一次。眼前这人是墨倾池。她非常肯定眼前这个人绝对是墨倾池,但他更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墨倾池比以往他见过的任何一次墨倾池还要危险还要可怕。
眼前这人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如同一个死人一样,世上有什么人可以比死人还可怕呢?而且还是一个将自己当做死人的活人?他没有从墨倾池身上感觉到半点杀机或剑意,但她可以肯定眼前的墨倾池绝对无匹可怕,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她平生以来见到过得最可怕的人。
红樱绿柳望着墨倾池的时候,他们也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呢?他们甚至半点都不怀疑如果墨倾池要杀自己绝对不会用第二招。
小公子笑了起来,她笑得无匹灿烂,她已经肯定面前这人可能是他平生以来见到过最可怕的人,不过他也绝对相信眼前这个人并不是来对付他,而是来对付一个她想对付的人,那她有什么不高兴呢?她笑得非常灿烂望着神情平静的墨倾池,她凝视着墨倾池深深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本应当在玩偶山庄招待你,可现在不得不出现在这里。”
墨倾池瞥了小公子一眼,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小公子并不介意墨倾池的淡漠,甚至她已经习惯了,她慢慢开口道:“我只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逍遥侯手中有一把刀,是割鹿刀。”
墨倾池冷冷望着小公子道:“你认为我不知道?”
小公子微笑道:“我知道你知道,可你还有一点不知道。”
墨倾池道:“哪一点?”
小公子道:“割鹿刀是他手中的刀。”
红樱绿柳笑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件费解的话,不过他们却明白,因此他们微笑望着墨倾池,看墨倾池是否明白。
墨倾池似乎并不明白,他望着小公子道:“有什么区别吗?”
小公子收敛起面上的笑容,忽然无匹郑重起来,墨倾池可以看见小公子面上的郑重,他已经感觉小公子口中的话并非是废话,小公子慢慢道:“割鹿刀是他手中的,而并非是他是割鹿刀的主人,我这样说你应当明白。”
墨倾池没有回应,他平静问道:“割鹿刀是他手中的刀?”
小公子又开心的笑了起来,道:“不错,割鹿刀是他的刀。”
墨倾池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小公子微笑问道:“你真已经明白?”
墨倾池点了点头:“至少你这句话我已经明白了,割鹿刀是一把旷古绝今的宝刀,是一把有着无与伦比锋芒的宝刀。因此宝刀主人的锋芒会被割鹿刀掩盖,但现在他已经掩盖了割鹿刀的锋芒,因此割鹿刀只是他手中的刀,是也不是?”
小公子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我的意思,因此你应当明白你接下来要面对的逍遥侯比你之前遇上的逍遥侯还要可怕。”
墨倾池冷笑道:“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
小公子已经感觉到了墨倾池眼中的冷意甚至杀意,但他还是很冷静很平静的望着墨倾池,问:“你有什么不明白?”
墨倾池看了面前这个女人一眼,随即又扫过女人身后的两个老人,慢慢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
小公子笑容灿烂,她满脸娇媚的望着墨倾池,一字一句笑道:“你认为我在帮你?”
墨倾池没有说话。
小公子慢慢道:“我只不过是想报仇而已,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墨倾池没有再望小公子。而是望着两个老人,两个昔日非常有名的老人,他道:“那你们呢?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两个老人淡淡道:“我们虽然已经老了,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可即使老人也不愿意死,更不愿意死在别人的手中。”
墨倾池道:“因此你们希望我杀掉逍遥侯?”
老妇人道:“不错,只有你杀掉逍遥侯,我们便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头补充道:“或许我们会很快死。但不是死在别人的手中,那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墨倾池点了点头。叹道:“没有那个人愿意死,因此你们的理由绝对合理,可我却一点也不相信。”
两个老人本来已经开始笑了,可马上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他们瞪大眼睛望着墨倾池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他们声音中已经流露出怒意。
墨倾池微笑望着两个老人,慢慢道:“因为你们和她在一起。”她?岂不就是小公子吗?
小公子神色还是非常平静。他微笑望着墨倾池,很好奇问道:“为什么他们和我在一起,你就不相信他们呢?”
墨倾池望着眼前这个一脸无邪的女人,慢慢道:“因为我知道你或许想杀逍遥侯,但你并非是为了报仇了。”
小公子很不明白问道:“我不是为了报仇那是为了什么呢?”
墨倾池慢慢道:“因为小公子不想当小公子。当一名天公子总比当一名小公子愉快得太多了,难道不是吗?
小公子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了,红樱绿柳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任何人都可以感觉得出此时的气氛已经变得非常古怪非常诡异。
小公子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个冷峻的男人,慢慢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墨倾池微笑道:“我自然你已经明白了,只不过你不想明白而已,不过我相信你会不得不想明白的。”
小公子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望着墨倾池。
墨倾池也微笑望着小公子,道:“逍遥侯并不是逍遥侯唯一外号,至少我还知道他就是天公子。”
小公子没有否认,她也无法否认,她道:“不错,他就是天公子。”
墨倾池问道:“为什么他被称为天公子呢?”
小公子沉默了一下,道:“因为他手中掌握住一个非常神秘非常庞大的组织——天宗,因此他就被称为天公子。”
墨倾池道:“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被称为天公子,而你是小公子,现在直接掌控天宗的人,可你的头上始终还有一个逍遥侯。”
小公子忽然笑了起来,道:“因此你认为你我要杀逍遥侯的原因是因为我要掌控天宗?”
墨倾池神色玩味笑着,他望着小公子道:“难道不是吗?只要天公子不在,那你这位小公子马上就会成为天公子,掌控逍遥侯手下的全部势力,或许到时候你就会成为天底下几位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了。”
红樱绿柳的全身上下绷紧,他们的眼睛变得无匹冰冷,冷冷望着墨倾池,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这两个人眼中流露出的杀机,显然这番推测并非是无稽之谈。
不过他们没有动手,他们虽然盯着墨倾池,但余光却还看着一个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
小公子在笑,她在哈哈大笑,她的笑容比刚才见到墨倾池时候的笑容还要灿烂,她微笑望着墨倾池,墨倾池已经可以从这个女人眼中看见了对他崇拜,他只是微笑望着这个女人,望着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风又起,一阵飓风席卷过大地,四周忽然阴冷森寒了起来。
红樱绿柳的手还是很稳,他们的手藏在袖口中,已经稳稳握住了武器,握住了他们平生以来杀人无数的绝杀武器,而且他们已经准备出手了,对面前这个男人出手了。
他们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心呢?
他们心中绝不愿意与面前这男人出手,一点也不愿意,没有几个人比他们更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他们没有半点把握可以在这个男人拔剑的情况下还可以活下来。
有时候人与心总喜欢互相违背。(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还情
第八十六章、还情
小公子笑得很愉快也笑得很妩媚,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小公子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很少有男人可以无视这个女人的魅力,但墨倾池似乎天生就是一个例外,他已经无视了小公子的魅力了,她平静打量着小公子身后的两个人。
——两个看上去很老很老的老人。
这是两个无论在任何地方看到都绝对不会让人再看第二眼的老人,非常非常普通的老人,不过这样两位非常普通的老人三十年前偏偏有一个驰名江湖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红樱绿柳。
三十年前恐怕没有那个名字比这个名字还有名的了。
墨倾池自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因此他已经望着红袍老人和绿袍老人,他微笑望着这两个老人,老人却笑不出来,无论是红袍老人还是绿袍老人都已经笑不出来了,他们全身上下说不出僵硬,他们眼中甚至已经流露出了眼神不住的恐惧神色,他们的双手还藏在袖中,眼睛还凝视着墨倾池,可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已经害怕了,他们已经准备出手了,当墨倾池的眼睛望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震惊的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出手的勇气。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这种事情还要可怕。
墨倾池又笑了,他的眼睛不瞎,自然看出来两个老人已经害怕了,因此他笑了,他微笑望了一眼小公子左边的红袍老人,道:“你们可曾知道江湖上有大智大通两个人?”
红袍老人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了,耳朵也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灵敏了,但他始终眼睛没有瞎耳朵也没有聋,因此他自然听出了墨倾池开口在问他。他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他道:“以前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据说他们是近二十年来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当今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墨倾池笑着点头,他很满意这个答案。他微笑道:“不错,江湖上的确有这个说法,因为当我知道三十年前驰名天下的天外杀手在玩偶山庄的时候我就问他一个关于红樱绿柳的问题。”
红袍老人原本不想再说话,但他毕竟还是人,人都有好奇,尤其好奇别人如何评价自己,因此他开口道:“你问了什么问题?”
墨倾池道:“我问他:你认为红樱绿柳是什么人?”他说道这里已经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值五十两银子,不过他认为这个问题是他问得所有问题中最有趣的一个问题。因此他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
红袍老人沉默了,不过一侧的绿袍老人已经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不同于红袍老人的沧桑,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年轻非常柔媚,任何人听上去都感觉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年轻姑娘在说话,他道:“他的回答是什么?”
“他说近五十年来没有那个杀手比他们更有名更可怕,也没有那个杀手比他们更诚信更混账。”墨倾池微笑望着两个老人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他说得这句话是不是正确的?”
两个老人互相望着对方,沉默了很久。红袍老人叹道:“三十年前的红樱绿柳的确是这样的人,可现在他们只不过是两个没有胆子出手的杀手。”
墨倾池似乎不明白。因此又问道:“你们没有胆子出手,没有胆子对谁出手?”
红袍老人捏紧拳头,没有说话,不过总有人要说话,因此绿袍老人瞪着眼睛望着墨倾池道:“我们准备对你出手,可现在已经没有勇气对你出手了。”
墨倾池似乎还不明白。淡淡道:“你们为什么不敢对我出手,近五十年来,你们是最江湖上最成功的杀手。”
绿袍老人也已经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肌肤,鲜血已经流了出来。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盯着墨倾池沉声道:“因为我们发现一旦我们出手了,死得人绝对不是你,而是我们自己,我们还不想死,因此我们不敢出手。”他说完这句话他和红袍老人看上去更苍老,两个原本已经很老的老人看上去好像有老了十岁一样,看上去简直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墨倾池终于已经不再笑了,他以一种无匹冷静理智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两位老人,一字一句慢慢道:“很好,因此现在你们可以退下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不过无论是红袍老人还是绿袍老人听到这句话都非常恭敬的向后退了十步,距离十步之内他们没有把握杀掉墨倾池,距离十步之外他们更没有把握了。
他们还是恭恭敬敬站在小公子的身后,看上去是两个非常老实忠诚的仆人,可此时他们看上去已经不像是小公子的仆人,而像是墨倾池的仆人。
小公子已经没有在笑了,她似乎已经笑不出来,不过她还望着墨倾池,望着也已经没有再笑的墨倾池,墨倾池也已经望着小公子了,他没有说话,他在等,他在等小公子说话。
他非常有耐心,他甚至可以抑制等下去,不过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耐心一直无用功消耗下去,因此他并不介意在耐心快消耗光的前一刻或前几刻忽然拔剑,斩断这颗美丽的脑袋。
小公子的心已经在发冷,他的身体早已经冰冷了,墨倾池没有说话,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恶意的情绪,但他已经感觉到四周忽然如同隆冬一样,风似乎都已经带上了可怕的杀机,她原本还想笑,可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她忽然发现墨倾池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可怕,要可怕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她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说谎。
她本不应当在面前这个人面前说谎,即使这个谎言非常完美。
不过她还是很庆幸,至少墨倾池在开始的时候动手杀她,因此也不会在现在动手杀她,至于最终会不会杀她,她没有把握,他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老实,她发现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比得上老老实实重要了。
因此她老老实实站在墨倾池的面前,老老实实开口了:“我没有骗你逍遥侯的确杀了我的父亲、也杀我了我的母亲,我的确想报仇,只不过报仇并非是我真正的第一目的。”
墨倾池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小公子可以看得出墨倾池看见他时候的那漠然的眼神,那简直就如同看着一头带宰的牲畜一样。
她的心又下沉了,不过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说,只能老老实实的说:“正如你说得那样我请你杀逍遥侯真正的目的正是为了天宗,只要掌握住了天宗,那从今往后我就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她说着说着,眼中的恐惧渐渐淡了,她的眼睛在发光,发出绚烂的光芒。
墨倾池看得出小公子眼中的光,那是对权利痴迷的光彩,他以前从不少人眼中看见过那种光芒,因此他非常熟悉。
马上小公子的心又冷了下来,墨倾池说话了,墨倾池一开口,她的心又冷了下来,简直就如同掉入了冰窟一样,墨倾池平静道:“我不喜欢杀女人,更不喜欢有人利用我,因此你说我应当如何处置你呢?”
小公子的全身上下都充斥着森冷的寒意,不过她还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个看上去非常苍白的笑容,她望着墨倾池道:“现在你似乎只有两个处置我的方式。”
墨倾池微笑道:“哪两种?”
小公子道:“一,放了过,只要你杀掉逍遥侯我掌控住了天宗你随便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包括让我陪你睡觉,你应当看得出我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女人。”
墨倾池没有迟疑,问道:“第二种呢?”
小公子深深吸了几口气,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望着墨倾池道:“第二种方式就是杀了我,但你欠我一个人情。”
人情?什么人情?墨倾池明白,红袍老人、绿袍老人也明白,那个人情可不是就是逍遥侯的破绽吗?小公子已经将逍遥侯的破绽告诉给墨倾池,那岂不是等于墨倾池欠小公子一个人情。
墨倾池不能否认这个人情,因为他当初并没有拒绝小公子对他说这件事情,因此只要小公子死了,他只能欠小公子一个人情,他无奈望着眼前这个狡诈的女人,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偿还你这个人情呢?”
小公子立刻道:“可以。”
墨倾池道:“如何偿还?”
小公子道:“请你陪我睡一觉。”
墨倾池愣住了,红袍老人、绿袍老人也愣住了,他们似乎都不相信小公子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请求。
小公子很冷静望着墨倾池,她甚至已经开始笑了起来,她微笑道:“我虽然被迫和不少男人睡过觉,但我从来没有尝试主动让一个男人陪我睡觉,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男人中的男人。”她死死盯着墨倾池,看上去如同一头饥渴发情母猫盯着一头公老鼠一样,她道:“因此我的请求是你陪我睡觉,只要你陪我睡一觉你就不欠我的人情了,因此你随便如何都可以。”
墨倾池没有说话了、红袍老人、绿袍老人一时间也无话可说了,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很少有男人可以应付得来,似乎他们都已经应付不来这个女人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女人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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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女人的法宝
一个女人,一个绝对可以称得上红颜祸水的女人请你陪她睡觉,你会如何呢?墨倾池相信绝对部分的男人都无法拒绝这个诱人的请求,小公子绝对称得上一个红颜祸水,一个可以倾倒众生的女人,因此又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这样的美事呢?
墨倾池沉默了很久,不过他作出了一个与世上大部分男人都截然不同的选择,他望着小公子道:“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好偿还人情的方式,我也不愿意拒绝,但不得不拒绝。”
小公子瞪大眼睛,那模样简直像是看见了一只不吃鱼的猫一样,她很长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继而她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忽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她说话的声音虽然还是非常甜美,但却已经带上了一股歇斯底里的意味,道:“为什么,你为什么拒绝?”
墨倾池已经听出了小公子声音中的愤怒,恐怕任何女人听到这样的答复都会愤怒吧,小公子应当比其他任何女人还要愤怒,因此她并不是第一次被面前这个男人拒绝了,她三天前去陪这个男人,岂不是已经被这个男人拒绝了一次吗?
墨倾池望着面前这个简直已经要陷入疯狂的女人,道:“因为我清楚我今天并不是因为陪你睡觉而来玩偶山庄的,而是因为要见一个人而来玩偶山庄的。”
见一个人?那人可不就是逍遥侯。
无论红袍老人还是绿袍老人亦或者是小公子都非常清楚墨倾池来见逍遥侯,只是因为他要和逍遥侯有一场决斗。
小公子深深吸了口气,她似乎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答案,她忽然冷冰冰望着墨倾池道:“我知道你并不是为何和我睡觉而来玩偶山庄的。不过你和我睡觉并非就见不到逍遥侯,至少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见逍遥侯,而你和我睡觉绝对不会超过一天。”
这本就是实话,一个男人绝对不会一整天和一个女人呆在同一张chuang上,即使这个女人再倾城倾国。
不过墨倾池还是拒绝了,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我还是不能和你睡觉。”
小公子道:“为什么?”她的声音更冷,冷得如同万年玄冰一样。
墨倾池道:“因为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觉绝对很难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精神与体力,特别你还是一个非常绝色的女人。”
“因此你害怕?”
“不错,我害怕,我害怕我将所有的体内都耗费在你的身上,到时候到了我与他交手的时候,我甚至已经没有半点把握可以避开他第一招。”
“因此你不敢陪我睡?”
墨倾池老实承认道:“不错,至少我不敢今天陪你睡。”
小公子的眼睛已经开始亮了。她忽然又笑了起来了,她才一笑,四周彷佛好像已经变成了春天一样,他道:“因此你的选择是第一种?”
墨倾池摇头:“不,我没有选择第一种方案。”
小公子脸上露出了疑惑,道:“那你选择什么?”她忽然停住了话,她瞪大眼睛望着墨倾池,道:“死人不用欠人情。因此你选择死在逍遥侯的手中?”
墨倾池还是摇头,他淡淡道:“我不想死。因此我绝对不愿意死在逍遥侯的手中。”
小公子道:“那你如何选择?你似乎根本没有其他选择了。”
听到这句话,墨倾池笑了起来,他语气无比肯定道:“不,我还有一种选择,我可以保证这种选择你绝对满意,我也绝对满意。”
小公子又好奇了起来。道:“什么选择?”
“自然是杀掉逍遥侯。”他冷静的望着小公子道:“只要我帮你杀掉逍遥侯,那我是不是就已经不再欠你人情了?”
小公子点了点头,他告诉墨倾池关于逍遥侯的破绽岂不正是希望墨倾池可以杀掉逍遥侯吗,可此时她却已经愣住了,他愣愣望着墨倾池。简直已经说不出话来。
很久很久,她才开口道:“你说你愿意杀掉逍遥侯?”
墨倾池苦笑道:“我似乎只有杀掉逍遥侯才可以偿还你的人情了。”
小公子迟疑了一下,道:“可问题又已经回到原点了,我利用了你帮我那道天宗的权位。”
墨倾池望着小公子,淡淡道:“你错了,事情本就是你告诉我逍遥侯的破绽,因此我欠你一个人情,而我不喜欢欠你人情,因此唯有帮你做一件事情还你人情,现在我帮助你杀掉逍遥侯岂不就等于还你人情了?”
小公子还能说什么呢?她现在似乎只能点头了。
墨倾池神情平静望着小公子,道:“我和你之间只有人情与还人情之间的问题,至于其他则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因此我杀掉逍遥侯是不是等于还你人情了?”
小公子点头,她灿烂的笑了起来,道:“只要你帮我杀掉逍遥侯,以后你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辞,天宗也绝对不会推辞。”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小公子面上的喜悦神色,墨倾池自然也看得出,他看得出那种喜悦神色绝对没有掺杂半点虚假,不过他仅仅只看了一眼,随即便转身,走进了玩偶山庄。
一个人,一把剑。
一个沉冷孤独人,带着一把陈旧平凡的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走进了气势恢宏的玩偶山庄。
这个人还有机会离开这个气势恢宏的玩偶山庄吗?
似乎没有人有把握。
小公子愉快的笑了起来,她甚至已经笑着笑着就开始在地上打滚了,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非常愉快非常高兴,至少红袍老人和绿袍老人从来没有看见过小公子这样高兴过,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个城府极深,心思阴沉的女人如此高兴过。
他们也高兴了起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没有希望的事情现在有出现了希望,甚至成功已经在眼前,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因此他们已经开心的笑了起来。
红袍老人抱着绿袍老人,绿袍老人也抱着红袍老人,两人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身躯在剧烈的颤抖,两人都可以感觉到对方面上那极其愉快的神色。
他们那两双死灰色的眸子开始放光。他们的人也开始变得年轻了,世上有许多东西可以让人年轻,譬如现今让这两位曾经驰名江湖的天外杀手年轻的东西——权力。
他们似乎已经看见自己掌控住权力,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模样,任何人看到这样的自己又有几个人会不变得年轻了。
不过毕竟他们是老江湖,因此他们非常快的就冷静了下来,他们望着还在地上打滚的小公子,他们神色无比恭敬望着小公子。等小公子已经站起身来后,他们才无比疑惑的问道:“公子,难道你早就知道墨倾池会识破我们的计划?因此特意准备了后手?”
小公子收敛了笑容,可面上还是在笑,她道:“你错了,我根本没有预料到他可以那么快识破我的计划,我现在没有死只是因为我有两件法宝。”
红袍老人、绿袍老人已经没有半点昔日的杀手风范了,他们如同两个奴仆一样。恭恭敬敬望着面前这个年轻人。
小公子面上流露出无不得意的神色,道:“第一个法宝。因为我是女人;第二个法宝因为墨倾池一开始就欠我一个人情,如果我缺少两个法宝中的任何一个法宝,那今天我的脑袋或许已经被墨倾池砍下来了。”
两人都非常赞同,墨倾池的确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小公子微笑望着红袍老人、绿袍老人,问道:“你们是否已经明白了我的话了?”
红袍老人、绿袍老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多少明白一点了。”
小公子愉快笑着望着两个老人道:“那你们明白了什么了?”
红袍老人先开口道:“我们明白墨倾池绝对不敢和你睡觉,因为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因此他害怕一旦和你睡觉就用光全部的气力,到时候即使知道逍遥侯的破绽,那也可能避不开逍遥侯的第一招,而只要他避不开逍遥侯的第一招他就只能去死。”
绿袍老人捏着胡须,微笑道:“我也知道公子您是故意提出让墨倾池陪你睡觉。主要是以退为进,让墨倾池主动为你去杀逍遥侯,到时候你就自然可以达到目的掌控天宗。”
说道这里,两个老人脸上流露出无匹佩服的神色望着小公子道:“普天之下绝对没有那个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到如此巧妙的计划,公子你果真不愧是未来掌控天宗的宗主。”
小公子听完也灿烂的笑了起来,她望着两个老人,面上带着浓浓的赞赏神色,微笑道:“很好,看来我果真没有选错你们,你们果然很聪明,不愧是未来天宗的顶梁柱。”
红袍老人、绿袍老人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他们发现这次冒险是完全值得的,只要逍遥侯一死,他们不但获得了自由,而且掌控了庞大的权力,这样赌博如何不划算呢?他们得意洋洋,忍不住大笑。
他们实在太得意了,他们不得不得意,任何一个人赢得这么大的好处,恐怕没有那个人不得意的,他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马上他们就笑不出来。
青光一闪,鲜血飞溅。
红袍老人、绿袍老人的笑容已经僵硬住了,小公子却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比刚才还要灿烂得多,他微笑望着两个眼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神色的老人,望着两个笑容僵硬住的老人慢慢躺下。
此时此刻,她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阴冷,说不出的恐怖。
小公子的手中还握着匕首,握着那把青色的匕首,匕首上还带着割断红樱绿柳两个老头咽喉的鲜血,她已经躺在地上,望着半空中匕首上的血一点点滴落在脸上,她笑着叹道:“现在终于可以安静的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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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四条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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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四条眉毛
一个极其漂亮堪称红颜祸水的女人躺在草丛中已经睡了过去,如果有一个男人在此路过,会如何呢?小公子不知道其他的男人会如何,她只知道有一个男人会很玩味的打量着那个已经睡着了的女人,只是静静的打量,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事情。
这种男人实在太少太少了,少得她以前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种男人,可现在她也不得不相信了,因为世上的确有这种男人,而且这种男人已经出现了,还正在以一种非常玩味非常好奇的神色打量着她。
她虽然还是一身男人的装扮,但任何人都应当看得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可这个男人却只是非常玩味非常有趣的打量着她这样一个女人。
她没有坐起身,还是躺在草地上,虽然她不想被一个男人如同动物一样的打量,但现在她似乎除了遭受这种打量便没有其他的法子了。现在她不但对那个男人的打量没有法子,就算那个男人对他动手动脚,她也没有半点法子。
一个正常的男人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动手动脚岂不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男人始终没有动手,男人甚至没有移动一步,他只是平静的打量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那个叫小公子的女人。
忽然他的呼吸沉重了起来,他面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很少苦笑,但现在他似乎又不能不苦笑。而且眼睛也不得不瞪得很大,倘若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你面前脱衣服,这个男人是不是应当要瞪大眼睛看呢?
他是正常的男人,因此他瞪眼看,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回过头去,并非女人的身体不美。而是他不敢看了,他亲眼看到那个身体非常美丽,容貌也非常美丽的女人笑着杀掉了两个人,那两个人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他又如何敢看呢?
因此他回过头去了。
小公子似乎并不知道男人回过头去了,她还在脱?衣服,他慢慢的在脱,脱得很慢,慢到了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不过他还是落下了两件衣服,身上只有一个红色的肚兜,这时候她才没有再脱了。
她披散着长发,穿着肚兜站起身来,望向那个男人的方向,脸上露出了甜如蜜的笑容,柔柔道:“我难道长得很难看,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男人还是没有回头。不过他已经感觉出女人想他走来,他也已经听到了那声柔声。他的心也已经开始有些软了,他平生以来最难以抵抗女人,因此他开口说道了,他叹道:“你如果长得难看一些,我一定会回头,可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又如何敢回头呢?”
他说着,小公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小公子打量着他,打量了半天,轻声道:“为什么?难道你怕我诱惑你?”
男人苦笑道:“如果你真想诱惑我。就算前面都刀山火海我也会回过头,可我知道你不是真想诱惑我,而是想杀我,因此我就万万不敢回头了。”
小公子笑了,她忽然贴着男人的肩膀,娇柔道:“你认为我会杀你吗?”
男人道:“我不知道,但我看见你杀了两个人,两个很相信你的人。”
小公子道:“因此你似乎来得很早。”
男人点头道:“不错,我来得很早,准确来说我昨天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他看上去非常老实,无论别人问什么,他都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小公子很喜欢老实的男人,因为老实的男人值得相信,因此她面上笑得更灿烂了,她的双手已经搂抱住男人的腰,嘴唇也快吻道男人的嘴唇了,慢慢道:“因此你似乎什么也都听到了?”
男人道:“不错,我都听见了。”
小公子笑眯眯道:“那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你呢?”
男人点头,“应该杀了我。”他才说应该两个字,小公子已经堵住了他的嘴,用一个任何男人都难以拒绝的方式堵住了他的嘴,此时他非但不想说话了,而且还希望小公子一直堵住他的嘴。
不过他虽然小公子一直堵住他的嘴,但他并不希望小公子可以杀他,因此他只好推开小公子,同时也推开小公子手中的刀。
他不能不承认小公子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他愿意和这样一位漂亮聪明的女人呆在一起,但他绝对不愿意死在这个漂亮的女人手中,而且他又不愿意杀女人,而且杀漂亮的女人。
那么他只有一种法子,那就是推开这个女人。
小公子一瞬间就被推开了,而且直接推出了三丈远。
没有那个女人喜欢被男人拒绝,小公子也是女人,因此她也不喜欢被男人拒绝,不过她没有愤怒,她甚至还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灿烂,灿烂得如同天上的骄阳,她盯着面前这位满脸无奈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天底下像你这种混蛋可真不多,而像你这样长着四条眉毛的混蛋似乎只有一个。”
男人也笑了,他道:“我似乎也没有再见到过其他长着四条眉毛的混蛋。”
小公子道:“因此你就是那个混蛋?”
男人道:“哪个混蛋?”
小公子道:“一个长着四条眉毛的混蛋。”
男人道:“我长着四条眉毛?”
小公子点头道:“你长着四条眉毛。”
男人道:“我很混蛋?”
小公子道:“你若不混蛋又如何会推开我呢?”
男人认真的点头,道:“这么听上去我是非常混蛋的,而且我长着四条眉毛,那我就是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混蛋。”
小公子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她望着眼前的男人道:“因此你就是陆小凤?”
男人笑着道:“陆小凤长着四条眉毛,倘若陆小凤是混蛋。那我就是陆小凤。”
小公子冷冷道:“那看来你就是陆小凤了。”
男人微笑着,他没有说话了。他本就是陆小凤,他还能说什么呢?
小公子没有笑,她已经笑不出来了,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男人绝对就是陆小凤,因此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望着面前这双眼睛,他忽然发现似乎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经暴露在这人面前,一股可怕的森冷寒意自她的心中涌起,忽然间一种强烈心神不宁的感觉自他心中升起。
陆小凤还在笑,他喜欢笑,而且无论面对什么人都可以笑得出来,他面对小公子也在笑,他的笑容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可他明白小公子一定认为他的笑容不怀好意。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不是小公子,又如何可以控制住小公子的想法呢?他望着小公子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很聪明,手段也很高明,可惜你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本不应当犯下的错误。”
小公子心已经在发冷,但他还是回道:“你在说什么?”
陆小凤无奈笑了笑,他凝视着小公子。一字一句道:“我在说你的计划,你自以为天衣无缝计划所出现的破绽。一个你本不应当出现,可恰恰出现的破绽。”
小公子笑了起来,指着身后那两具已经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道:“你口中的破绽可是因为我杀了红樱绿柳,又恰巧被你看见?”
陆小凤笑着摇头,道:“不是。”
小公子好奇道:“那你口中的破绽是怎么?”
陆小凤微笑望着小公子道:“难道你真不知道?”
小公子冷冷一笑:“我真不知道。或许我根本也不用知道。”
陆小凤也好奇了起来,问:“你为什么不用知道?”
小公子冷冷道:“计划可是为了达成目的?”
陆小凤不能否认,他点头道:“不错,计划自然是为了目的,任何计划都是为了达到目的。”
小公子道:“倘若我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我在计划中出现的破绽是不是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陆小凤笑了,他苦笑点头道:“似乎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目的已经达到了,计划中出现再多的破绽,那也不再重要了。”
小公子淡淡道:“任何计划都是为了达到目的,既然目的已经达到计划就已经过去,即使已经过去的了计划又再多的破绽,那也已经过去了,因此我又何必知道我计划中的破绽呢?”
陆小凤只有点头,过去的事情本就无法挽回,因此出现了错误又如何呢?
小公子面上又已经开始出现淡淡的笑容,她自己似乎也被自己这番话点醒了,因此她也不再忌惮这个名满江湖的四条眉毛,侃侃而谈道:“我全部的计划都只为了一件事。”
陆小凤木讷道:“什么事?”
小公子道:“杀逍遥侯。”
陆小凤道:“因此知道墨倾池杀掉逍遥侯,那么你的计划就成功了。”
小公子点头,她非常愉快的坐下了身,人已经坐在草地上,陆小凤望着小公子,他可以看得到小公子脸上的自信与身上的优雅气质,此时的小公子虽然还是小公子,可身上却已经流露出无与伦比的尊贵之气,他见过这种气质,这是唯有真正的贵族和成功者身上才拥有的气质,可小公子已经成功了吗?陆小凤不知道,他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情,至少此时此刻的笑容认为自己已经成功了。
小公子的心已经完全的平静了下来,她微笑望着陆小凤,如同在望着一个奴仆一样,以无比高傲与冷静的轻柔嗓音,问道:“你认为逍遥侯和墨倾池之间的决斗有几个人可以活下来?”
陆小凤老实道:“只有一个人,他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他说得非常肯定,任何人都听得出他言语中的肯定,小公子也听见了,她的笑容更愉快了,她又道:“那你认为逍遥侯和墨倾池之间有谁更有机会活下来呢?”
陆小凤不知道,因此他只能摇头道:“我不知道。”
小公子马上冷静说道:“可我知道,逍遥侯成名于江湖三十年,纵横江湖而不败,可这一次他真正要败了。”
陆小凤问:“为什么?”
小公子冷冷道:“因为只有他败了,我才可以掌控天宗,唯有他败了我的计划才能达成,因此他只有败,只有死。”她双手攥紧,指甲已经插入肌肤里,鲜血流了出来,似乎也没有注意到。
陆小凤注意到了,陆小凤看着小公子的手在滴血,因此他深深叹了口气,道:“逍遥侯是天公子,只要逍遥侯死了,你才可以掌控住天宗,可这一次没有人知道逍遥侯是生是死,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墨倾池不知道,甚至逍遥侯自己也不知道。”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以一种无比庄严与神圣的口吻开口道:“逍遥侯和墨倾池没有交手之前,没有人知道他们谁胜谁负,谁生谁死?他们的性命不会掌握在任何人手中,只会掌控在他们的手中。”
小公子愣住了,他冷冷望着身上散发出无匹庄严气息的陆小凤,忽然他眼中涌现出两道精光,刹那间青光闪过,漫天青光闪过,冲着陆小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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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绝户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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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绝户针
漫天遍地的青光。
青光在天上,在地上,也忽然间出现在陆小凤的脸上。
陆小凤已经看见了那青光,他看见至少有五十道青光在眼前闪过,这五十道青光只要他有一道躲闪不开,那他就将倒在这青光之下。
绚烂美妙的青光,可却是一种无匹可怕的暗器。天底下暗器不可数计,但陆小凤可以肯定小公子忽然使用出的这种暗器绝对可以排得上前十。
他已经认出了这种暗器,正是因为他认出了这种暗器,他的瞳孔才猛缩,他知道这种暗器的可怕,至今江湖上还没有任何人可以躲闪得开这暗器,至今也没有几个人可以在这种暗器之下而不死的,这无疑是一种非常可怕可怕的暗器。
当漫天青光出现的时候,陆小凤知道他绝对没有法子可以接下这暗器,他可以肯定任何人也没有法子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接下这种暗器,即使是西门吹雪、叶孤城、薛衣人也不能,他也不能。
不过幸好他虽然不能接下这暗器,但他还有腿,他还可以跑,因此当暗器发出来的那一刻,他的人就已经动了,刹那间人已经与暗器擦肩而过。
他的身上已经惊起了冷汗,他发现倘若他再晚上一刹那,那他就将死在这暗器下,此刻他心中不由不佩服一个人,也不由不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对于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他一向非常感激。
现在他还好好活着,不过他没有出手,他很少杀女人,即使是面对刚才想杀他的女人,他也没有动手。他从来都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女人,又如何会对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出手呢?
小公子在退,她开始已经笑不出来了,她那双明亮如镜的眸子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她的确太不可思议,他不相信有人竟然可以躲开他的暗器,她更不相信这个人似乎一早就已经开始防备他身上的暗器了,为什么?为什么?
陆小凤似乎已经知道小公子不明白,因此他望着小公子叹了口气。道:“三星夺命,两步易形,一计绝户,我本以为这个人这种暗器是绝对不可能出现了,可偏偏还是出现了。”
小公子已经平静了下来,至少在神情上已经平静了下来,陆小凤不惊讶,他一点也不惊讶。他很清楚小公子这种人想法,像小公子这样的人明白如果不能冷静下来。那岂不是等同于送死?小公子不想死,因此她一定可以很快的冷静下来。
小公子神情平静,她抬起头望着陆小凤,望着面前这位破解了她暗器的男人,淡淡道:“我知道你这个人知道得向来很多,可没有想到连计先生的绝户针也知道。”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望着还躺在草地上没有任何防备的小公子,轻叹道:“原本我不知道的,可惜我有一个朋友,因此我不能不知道。”
小公子道:“看来你那个朋友是非常有本事的人,而且可能还是暗器的行家?”
陆小凤又笑了。虽然他并不喜欢小公子,但此时他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这个聪明理智的女人,他叹道:“你说得不错,这个人是不折不扣的暗器行家,虽然他并不聪明也不机灵,但江湖上下没有那个人不知道他,也很少有人不尊敬他。”
小公子面上流露出郑重神色,她望着陆小凤问道:“你口中的人可是孔雀山庄的庄主秋凤梧?”
陆小凤叹道:“难道你认为还有谁有心思研究三十年前名震江湖但有消失在江湖上的暗器吗?”
小公子点头叹道:“不错,除了孔雀翎的主人,还有那个人能有闲情逸致去研究一个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逸者创造出来的暗器呢?而且还是已经失传了的暗器。”
陆小凤笑了起来:“绝户针虽然已经有近三十年来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不过不得不承认绝户针绝对算得上近百年来武林中排名前十的可怕暗器。”
小公子道:“可你还是闪开了不是吗?”
陆小凤点头,“不错,倘若我没有躲开,那我早已经不能说话了,不过刚才如果你发出的是三筒绝户针,那我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即使我事先知道你会发绝户针,我也躲闪不开。”
“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你和我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而绝户针又实在太可怕了,三筒绝户针发出,无论什么人都只有一死。”
小公子沉默了一下,而后拍了拍手,叹道:“现在我终于有些明白了你口中所说三星夺命的含义了,所谓的三星可不就是指得三筒绝户针?”
陆小凤点头,道:“不错。”
小公子已经慢慢站起来,他望着距离不过五尺左右的陆小凤,道:“因此现在我身上只要有三筒绝户针,那我还是可以杀掉你。”
陆小凤点头,没有任何可以在如此短的距离躲开绝户针,因此他唯有点头,“不错。”
听到这个答案,小公子面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她无比愉快的望着小公子道:“那么现在你可以留下你的遗言了?”
陆小凤似乎不明白,问道:“遗言?什么遗言?”
小公子微笑道:“难道人死了不需要留下遗言吗?你难道不想留下遗言吗?”
陆小凤后知后觉,似乎明白了过来,他非常惊讶的望着小公子道:“你要杀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小公子淡淡道:“我刚才已经动手要杀你,倘若我不杀你,你岂非要杀我吗?因此你说我应不应该杀你呢?”
陆小凤摇头道:“你不应该杀我。”
小公子好奇道:“我为什么不应该杀你。”
陆小凤真诚道:“你刚才虽然要杀我,但我并不想杀你,因此你用不着杀我。”
小公子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但脸上却更冰冷了,眼神也更冰冷了,他冷冷望着陆小凤道:“你认为我可以相信你吗?”
陆小凤道:“你自然可以相信我,因为我至始至终没有对你动手。”
这是一句实话,一句大实话,至始至终小公子都没有对陆小凤动手,听到这句话小公子也沉默了,她似乎也在考虑杀不杀陆小凤,不过她很快做出了决断,她没有再笑了,她望着陆小凤,眼中闪过一抹歉意,她叹道:“虽然我不想杀你,可我却不能不杀你。”
陆小凤道:“为什么?”
小公子道:“因为我要杀你。”他说着,手中就已经多了三筒针,刹那间就已经指向了陆小凤三个方位,她相信只要她发出这三筒阵,那陆小凤就必死无疑,在如此近的距离又有谁可以避开这三筒针呢?
陆小凤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冷汗,他忽然发现自己本应该退的,倘若他向后退那绝对不会死,可此时他已经没有机会后退了,只要他后退,这三筒针就会杀掉他,他又如何能退呢?
现在他只能望着小公子,他似乎只能望着小公子,他只能希望小公子不发出这三筒针,可小公子似乎杀意已决了,似乎一定要杀陆小凤,这本就成了一个死结。
一个想要生,一个希望死,因此无论结果如何,只有一个人可以生,事情似乎只有这样了。
小公子叹了口气,他不想杀陆小凤,谁都知道陆小凤在江湖上的朋友实在太多太多了,倘若他杀了陆小凤岂不是接下来一个很大的仇吗?可现在她现在已经想不出除了杀掉陆小凤还有其他的法子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因此她已经准备发阵了,只要他按下手中的绝户针,那陆小凤也就变成了死凤凰了,而一切又将落在掌控中,想到这里她又不再烦恼了。
她准备按下,只要按下那陆小凤就会死,一定会死,可这时候陆小凤的声音又响起了。
“我明白你为什么杀我?你杀我只是因为你害怕我闯进玩偶山庄,害怕我妨碍你的计划,可是你错了,因为你的计划早已经失败了,我又何必阻止呢?”
陆小凤的声音又响起了,当陆小凤声音响起的瞬间,小公子已经按下了绝户针,三筒绝户针瞬间按下,陆小凤的心也顿时冰凉了。
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三筒绝户针下求生,还没有人?因为还没有人,那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呢?他是不是是三十年前来面对绝户针中三百三十三人中的一个例外呢?
陆小凤不知道,他没有任何办法,此时此刻他一丁点把握也没有,他相信任何人面对他这种情况,也没有几个人有把握。
墨倾池踏进了玩偶山庄,他踏进了玩偶山庄就见到了逍遥侯,逍遥侯在等他,在门口坐在一张椅子上望着他,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墨倾池也望着逍遥侯,脸上带上了灿烂的笑容。
此刻任何人都看得出他们对对方都非常满意,简直可以说满意极了,满意得有人已经忍不住要拔刀了,也有人忍不住要拔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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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论剑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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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论剑与真相
墨倾池不止见过逍遥侯一次,他第一次见到逍遥侯就已经知道逍遥侯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但他没有想过出手。他一共见过逍遥侯四次,每次见到逍遥侯,他心中的这种感觉就愈来愈强烈,但终究还是没有想过出手。
而这一次不一样,他又一次见到了逍遥侯,他的眼中闪现一抹异光,一抹极其强烈的光芒,他已经忍不住要拔剑了,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拔剑。
逍遥侯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他几乎已经出手了,但他终究也没有出手,他望着面前这个年轻人,那双并不因岁月推移而失色的明亮眸子中毫不掩饰闪过一抹佩服神色,他微笑望着墨倾池,问:“我看得出你想拔剑了,可你并没有拔剑。”
墨倾池并不奇怪,他一点也奇怪,如果逍遥侯连这一点也看不出他才奇怪,不过他还有一点奇怪,他奇怪为什么逍遥侯会问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不错。”
逍遥侯望着面前这个神情平静的对手,又问:“你为什么不拔剑,你应当看得出刚才拔剑是一个胜我的绝佳机会。”
墨倾池并不否认,他道:“这的确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惜我并非为胜而来,而是为剑而来。”
胜是什么?剑又是什么?这是一句听上去非常古怪的话,不过逍遥侯的神色忽然非常郑重起来,他对墨倾池鞠了一躬。恭敬道:“请指教。”
墨倾池没有客气,也没有惊讶,他站在这里本就经过了太多奇诡绝伦的事情,此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难以令他产生惊讶了,而且他知道他现在已经不能惊讶了,他很清楚一件事。当他站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的时候,两人的交锋就已经开始了,因此任何破绽都可能成为败的基石。
面对如此情况,他如何又能惊讶呢?
他淡淡道:“若我刚才出手或许可能胜你,但我一定也会败给我,败给我的剑,这句话你可明白?”
逍遥侯点了点头,他神色郑重回道:“因为你是一名真正的剑客,而一名真正的剑客绝对不会做出偷袭这类事情出现。因此你若偷袭我胜了,也等于你败了。”
墨倾池道:“你错了。”
逍遥侯有些惊讶,道:“我哪里错了?”
墨倾池道:“有一点你错了,你不明白我口中剑客的含义。”
逍遥侯拱手问:“请指教。”
墨倾池道:“剑客为目的出剑,若出剑的原因与目的相违背,那这人也就败了。”
逍遥侯沉默了一下,凝视着墨倾池道:“因此你今日出剑的目的并非胜我?”
墨倾池道:“不错。”
逍遥侯道:“那你出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墨倾池道:“问剑。”
逍遥侯瞳孔猛缩,神色语气依旧没有任何波动。道:“如何问剑?”
墨倾池道:“全力出手,巅峰对决。”
逍遥侯忽然笑了起来。他望着墨倾池,微笑道:“因此你会全力出手,我也会全力出手,如此我们才会巅峰对决。”
墨倾池道:“不错。”
逍遥侯道:“倘若我不全力出手,那你是不是不会出手?”
墨倾池道:“不会。”
逍遥侯道:“那你如何知道我是否会全力出手呢?或许我根本不愿意与你交手,或许我本就知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
墨倾池望着逍遥侯。冷静而肯定道:“你不会。”
逍遥侯道:“我为什么不会?”
墨倾池道:“因为你带了刀,而且还是一把好刀,一把绝世宝刀。”
逍遥侯低头望了一眼腰间那把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刀,冷笑道:“因此你认为今日之战我绝对会全力以赴?”
墨倾池道:“还有一点。”
逍遥侯问:“哪一点?”
墨倾池道:“因为我值得你出手,因此你一定会出手。”
逍遥侯没有说话了。他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了,他望着墨倾池,他眼中已经没有了笑意,面上也没有半点笑意,他看了很久很久,墨倾池在等,在等逍遥侯说话。
他也不知道等多久,但他知道逍遥侯一定会说话的,因此他终于等到了逍遥侯,逍遥侯开口了,逍遥侯叹了口气,开口道:“你说得不错,不管如何今天我都会全力出手,因为你本就是值得我全力以赴一战的对手。”
墨倾池望着逍遥侯,以一种异常凝重的口吻道:“只是现在的你似乎并没有达到全力以赴的状态。”
逍遥侯神情平静,没有一丁点表情,不过墨倾池已经注意到逍遥侯的手颤了一下。
为何逍遥侯还没有达到全力以赴的状态呢?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呢?似乎知道这种原因的人只有逍遥侯和墨倾池两人了,不过似乎还有两人,还有已经相斗的两人。
三十年前,江湖上曾出现一个人,一个奇人,一个任何人都知道,但没有人见过,即使见过也不知道的奇人。
虽然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人的真面目,但任何人都相信甚至可以肯定这个人的确存在。倘若这个人不存在又如何可以带走七十二位江湖好手的性命呢?
因此这个人的确是存在的,而且这个人也留下了他存在的证据。
——一筒针。
虽然没有人见过这人,但他每杀一个人都会留下一筒针,一筒看上去简简单单,但足以要掉天底下大部分人性命的针。
没有人知道这筒针的名字是什么,每个人都只知道一件事,一旦这样一筒针出现就绝对有人死。因此江湖人为这样的一筒针取了一个名字,一个非常可怕的名字——绝户针。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杀人,人们只知道一件事:只要这个人想杀人,那那个人就已经是死人了,一个绝对没有人机会存活下来的死人。因此有一句话在江湖上就渐渐流传开来:三星夺命,两步易形。一计绝户。
至今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人提起这句话了,不过但凡提起这句话的人绝对会恐惧,这句话就如同是阎王的号令,令人情不自禁想到了死亡。
没有人能想象得出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物,但任何人都能肯定那绝对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那那人的针呢?那人那例无虚发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的绝户针呢?是不是如那个人一样可怕?
陆小凤不知道那个绝户针的主人是否可怕,但他知道绝户针的确无匹可怕,他险些就死在一筒绝户针下,现在已经有三筒针对着他。而且三筒针几乎在他说话的瞬间发出。
那一瞬间他都认为自己要死了,他相信天上地下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在如此近的距离躲开绝户针,他相信自己也不能,因此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认为自己即使是一个凤凰也只能死了。
可他终究还没有死,他全身上下没有半个针孔,他瞪大眼睛望着小公子,此刻倘若不是小公子面色苍白。他甚至已经认为小公子已经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可此时此刻他可以肯定小公子绝对已经按下了机关,可为何绝户针的机关没有发出呢?为何被孔雀山庄庄主评为十大暗器之一的绝户针会失效了呢?
陆小凤不明白。小公子又何尝明白了,她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此时灿烂的笑容已经僵硬住了,她的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可思议的情绪,她不敢相信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绝户针竟然失效了。
不过马上她就想明白了,陆小凤也已经想明白了。
不过他们两人脸上的神情却并不一样。小公子那精致的面庞此时此刻已经无比狰狞,而陆小凤呢?陆小凤的脸上则又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陆小凤拍了拍手,他望着面色苍白的小公子,眼中已经流露出赞叹的声音,道:“现在即使是我也不得不佩服他。他的确是一个无比可怕无比聪明无比睿智的人物,他竟然已经将一切都算到了,包括你会对我杀人灭口。”
小公子自然看得出陆小凤说得人不是自己,她也已经想出陆小凤赞美的人是谁了,因此她冷冷道:“你口中的人可是墨倾池?”
陆小凤道:“你认为除了他还有谁呢?我实在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有他那么聪明将你的计划一一勘破,又有谁可以破坏你身上的绝户针呢?”
小公子的身躯已经开始晃动了,她已经开始站立不稳了,可她还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已经败了,因此她又道:“你说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
陆小凤叹了口气,随即面前这个女人两次要杀他,但他并不恨这个女人,他望着面前这个痴情的女人一字一句道:“其实他已经想到了,你想要杀的人本就不是逍遥侯,你想要杀的人是墨倾池,一直以来你想要杀人的就是墨倾池。”
“我为什么要杀墨倾池,我杀墨倾池有什么好处?”小公子说道,她几乎怒吼道。
陆小凤没有怒吼,他平心静气慢慢说道:“他杀墨倾池的确没有其他的好处,你杀墨倾池的唯一好处就是保护住了逍遥侯,不过对于你来说这个好处就已经足够了,这个理由听上去非常荒诞不可信,但事实上它本就是事情的真相,不得不信。”
小公子没有说话了,她已经无话可说了,她的人也瘫软倒在了地上,陆小凤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计划可能失败了,但现在他不能不相信她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彻底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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