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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更

    23个小时驱车5000里,撑不住了,让我先睡一天一夜再说......

第五百九十九章 懂规矩

    在师父坟前整整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方逸才回到了道观里,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方逸将道观里里外外全部都打扫了一遍,道观前殿有些漏雨的地方,也被方逸给修补了一下。

    道观所留给方逸的,满满的都是他的童年少年回忆,在道观里面又停留了一天,方逸才起身出山,在出山的过程里,他顺手打了好几只野鸡,在这种天气里,野鸡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灵活,几乎伸手就能抓住。

    “嗯?运气不错,能给魏叔家里添上几道菜了……”

    就在方逸快要来到山脚下的时候,他突然在一片栎树林中发现了一群野猪,说是一群,其实只有五六只,一公一母两只大野猪带着四五只幼崽正在扒拉着一个树根,冬天食物紧缺,野猪的日子怕是也很不好过。

    “嗷嗷……”

    方逸的到来,让前面的两只野猪瞬间就红了眼,要知道,野猪可是杂食动物,它们不但吃栎林落叶层下面的橡果,兔子、老鼠甚至蝎子和蛇都能成为它们的食物。

    而此时的方逸,显然就成为了这群饥肠辘辘的野猪们眼中的食物了,相隔着十多米,那两只大野猪就发出了咆哮声,脑袋微低,露出了它们嘴边的獠牙,冲着方逸就顶了过来。

    别看这两只野猪体型庞大,但动作却是非常的灵巧,林中密集的大树丝毫都不能影响到它们的速度,而一些碗口粗细的树则是直接就被它们给拦腰撞断,胆子小一点的人,怕是已经被吓呆住了。

    “我没去招惹你们,你们倒是急着找死啊!”

    看着两只野猪引起的浩大声势,方逸摇了摇头,身体忽然往后退了七八米,在后退的时候,方逸伸手从一棵大树上掰断了一根树枝,右手一扬,那根长约十多公分的树枝像支利箭般的射向了那只公野猪。

    以方逸此时的修为,已然达到小说中那摘花落叶尽可伤人的境界,他用手射出的树枝,和一把强弓射出去的利箭基本上也没太大的区别,威力甚至犹有过之。

    只听得“嗷呜”一声惨嚎,原本冲向方逸的公野猪,身体就像是撞到了林间大树上一般,突然间停住了脚步,庞大的身躯重重的侧翻在了地上,身体不断的在地面抽搐着。

    公野猪的惨嗥声,吓到了另外一只野猪,脚下一乱撞到了一棵大树上,野猪并不傻,当它从晕头转向中清醒过来看到已经死去的公野猪之后,母野猪顿时胆怯了,带着几只幼崽往树林深处退去。

    方逸也没有赶尽杀绝,在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打猎时需要涸泽而渔的,通常方逸和老道士都只会猎取成年的野兽放过幼崽,而此时方逸没有猎杀母野猪的原因,也正是让那几只幼崽能活下去。

    “肥肉少了点……”

    方逸来到已经死去的那只野猪前面,用手抓住野猪的前肢往上提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冬天的动物大多脂肪都不多,不过肉质却是更有韧性,味道也会更加鲜美。

    左手拎着几只野鸡,方逸用右手抓住野猪的后腿,将其拖着就下山了,来到村口遇到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飞快的跑回村子去通风报信了,很快一些大人就迎了出来。

    野猪在山里很常见,但方逸杀死的这头野猪重达将近四百多斤,却是不多见的,足足用了四个人才将野猪抬到了平板车上,一行人拥簇着方逸来到了魏大虎的家里。

    “魏叔,杀了只野猪,给乡亲们分分吧……”看到从门里出来的魏大虎,方逸将手里的几只野鸡递了过去,嘴上说道:“野鸡就别分了,回头晚上加道菜,我和魏叔您喝几杯……”

    “你小子,哪次都不空手啊……”接过方逸递来的野鸡,魏大虎笑着说道;“正好晚上我请了人过来,咱们好好喝一顿,有这几只野鸡,你那事就成了一大半了……”

    “是户口的事儿,这么快?”方逸闻言眼睛一亮,满军那边店铺都已经找好开始装修了,只等年后开业,说起来现在最急的事情就要数胡立志身份的问题了。

    “你的事情,魏叔能给办差了嘛……”

    魏大虎闻言笑了起来,他虽然只是个最基层的官儿,但和镇子上派出所的关系却是不错,那所里的几个小子可没到村里来打牙祭,每次魏大虎都给安排的不错。

    “哎,你哥今儿回来送年货了把?叫他过来,把这野猪给剥了……”

    魏大虎拉住了门口一个看热闹的村民,说道:“叫完你哥去趟办公室,在广播里面喊一声,让都到我家里来分肉,谁要是不来,没分到肉可别怪我啊……”

    方村不是很大,总共就百十户人家,有什么事只要打开广播喊一嗓子,基本上家家户户都能听得到。

    “好嘞,村长,你就放心吧,这要是干活可能没人来,分肉肯定全都到的……”被魏大虎拉住的那人答应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往家里跑去,他哥是在镇子上杀猪的,今天正好回家送年货,就被魏大虎给抓了壮丁。

    “魏叔,胖子和三炮他们呢?”方逸在院子里洗了洗手,回头向魏大虎问道。

    “他们上午回金陵了,估摸着这会也该回来了……”

    魏大虎走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几年户口管理的比较严,必须得本人过来照相才行,你一会交代你那朋友一声,千万别说是外国人,要不然他们肯定不敢办的……”

    “魏叔,放心吧,我一会交代他……”方逸点了点头,这正说着话,门外就响起了汽车的声音,出了院子门一看,胖子三炮和胡立志已经是下了车。

    “胡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魏村长,也是我魏叔……”等胡立志进了院子之后,方逸相互介绍一下。

    “进屋说话,外面太冷了……”

    看着胡立志裹得严严实实还在打着寒颤,魏大虎连忙把他让进了屋里,笑着说道:“都不是外人,叫我声老魏就行了,来到我们这乡下,老弟不怎么习惯吧?”

    “习惯,我从小也是在乡下长大的,那环境还不如这里呢,魏大哥,这次可真是麻烦您了……”

    胡立志长这么大,什么人没见过,一声魏大哥叫出来,顿时和魏大虎将关系给拉近了不少,将手里的一个袋子递过去,说道:“魏大哥,初次登门,买了点礼物,您一定得收着……”

    “来就来了,还客气干什么?”

    魏大虎脸上露出了佯怒的样子,不过还是接过了袋子顺手放在了桌子上,方逸带来的客人有礼貌,魏大虎心里是挺高兴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叫胡立志的人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从头到外完全看不出一丝外国人的样子。

    魏大虎不知道的是,胡立志原本就是泰国华侨,他的爷爷奶奶都是华人,家里说话也都是用普通话,而且胡立志去到芭提雅之后,也经常接触到华人,所以单从口音上是分辨不出他的国籍的。

    “一点心意而已……”

    胡立志用嘴在手上哈了口气,苦笑着说道:“魏大哥,咱们这什么都好,就是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以后有机会我请大家去泰国玩,那里的冬天还是很舒服的……”

    “那敢情好,我还没出过国呢……”魏大虎闻言笑了起来,对着刚进门的胖子说道:“去把炉子点起来,这么大的人了一点眼力都没有,没见你胡叔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胡叔?”听到老爹的话,胖子顿时不乐意了,“老胡,咱们这才几分钟没见,你就长辈分啦?不行,你得叫我爹叔,要不然我可太吃亏了呀!”

    “滚犊子,你胡叔这也有五十多了吧?你小子不叫叔叫什么?”魏大虎眼睛一瞪,就在手边寻摸起东西来了,话说自己这儿子皮糙肉厚的,还是摸着东西打更顺手。

    “哎,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看到这爷俩要吵起来,胡立志连忙劝解了起来,对着方逸使了个眼色,开口说道:“魏大哥,我到院子里看看,刚才看到的那个水井,和我小时候用的很像啊……”

    “胡哥,什么事儿啊?”心中会意的方逸起身跟着胡立志来到了外面。

    “方逸,这个给你,我知道国内办事都是要花这个的,你回头给魏大哥……”胡立志从手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塞到了方逸的口袋里。

    “钱?”

    方逸苦笑不得的说道:“胡哥,你来国内才几天啊?怎么连这毛病都沾染上了?而且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你这事儿我来办就行,钱还是算了,你留着做生意吧……”

    “我以前没少和国内的人打交道,这规矩我懂……”胡立志笑着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不多,就两万,该花多少你让魏大哥看着办,不够再给我说,多了就让魏大哥自己留着……”

    胡立志跟着方逸回国的时候,看着没带多少东西,实际上他那包里却是装了十多万美金,在金陵的这些天胡立志早把兑换外币的地方给摸清楚了,那十来万美金都已经换成了人民币。(未完待续。)

第六百章 上了一课

    “胡大哥,以我和魏家的关系,真不用这样的……”

    方逸将胡立志的手推了回去,且不说师父和魏大虎的交情,就是以自己现在和胖子的关系,魏大虎断然也不会收这两万块钱的,因为在魏大虎看来,他那胖儿子能在城市里扎根立足还找了个本科学历的准媳妇,全都是拜方逸所赐的。

    魏大虎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方逸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方逸要是把这钱拿给魏大虎,说不定就会被魏大虎给甩到脸上去。

    “方逸,国内的规矩我懂,很多人说不要,其实心里是想要的,不要那只是客气话而已,我给你说,这事儿我碰到的多了……”

    胡立志摇了摇头,他以前开斗狗场的时候,就曾经遇到过不少国内的豪客,那些人下起赌注来往往都是一掷千金,输上个几十上百万跟吧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作为斗狗场的老板,这样的优质客户,胡立志自然是要全力维护的,于是他就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些豪客的来头,这一打听胡立志才知道,敢情这些豪客都是国内颇有能量的一些官员。

    胡立志很会做人,别人在自家的斗狗场输了大钱,他往往就会花些小钱请这些人去做马杀鸡或者是安排女人,而那些脸上道貌岸然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人,却是在行为上很是笑纳,胡立志压根就没见有一个人拒绝。

    后来有一段时间一位豪客不来了,胡立志找人问了一下,原来这位出手豪爽的大客户,就是因为在国内嘴上说着“不要”的话,手上在往兜里大把捞钱的时候,被人给举报了,这会正在牢房里面唱“铁窗泪”呢。

    从那时候起,胡立志就明白了“不要”两个字的真正内涵,就算是有人真不要,那只能说明你给的少了,只要钱到位,不要也能变成要。

    “胡大哥,你这都是哪跟哪啊?”

    听到胡立志讲的这一番道理,方逸真的是苦笑不得,他承认有很多像是胡立志所说的人,但在这个社会里面,也是有很多用钱办不了的事情的,就像是胡立志身份这件事,如果不是魏大虎自己感觉欠着方逸的人情,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答应下来的。

    “方逸,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你听我的,事情你来办,钱我来出!”

    胡立志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他倒不是以为方逸办不下来这事情,主要是不想让方逸欠下太多的人情,在胡立志看来,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去费别的周折。

    “要给你给,我反正不给!”方逸摆了摆手,看到魏大虎出了门,连忙把胡立志的手塞回到他自己的口袋里,转身进了房间。

    “方逸,外面冷,快让客人进屋里来坐啊……”

    魏大虎看到胡立志的手插在口袋里,连忙招呼了一声,对着屋里喊道;“锦华,你小子就把客人扔院子里啊?你招呼着你胡叔,我出去看看猪肉分完了没有……”

    “胡叔?还胡大爷呢……”

    胖子嘴里没好气的嘟囔着,敢情胡立志来求自家办事,居然还成了什么尊贵的客人了,只不过胖子却是不知道,他老爹这纯粹是看在方逸面子上才会这么做的。

    冬天山里天黑的早,在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而魏大虎请的乡镇派出所的吴所长也来到了家里,酒菜是已经准备好了,方逸贡献的山鸡野猪肉都在桌上,魏大虎不知道从哪里还搞到一只穿山甲,为了这顿饭魏村长显然下了不小的功夫。

    除了魏大虎父子和方逸胡立志几人之外,酒桌上也就只有魏大虎的一个本家侄子,他的这个侄子在镇政府工作,也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是被魏大虎请来做说客的。

    吴所长年龄不大,只有三十多岁,人长得很文静,看上去并不像是干公安的,不过性格却是很爽快,他往日喜欢来水库这边钓个鱼,所以和魏大虎也是很谙熟,并没有拿什么架子。

    “吴所长,我这位老弟七十年代去了关东,现如今回来连个户口都没有了,你看所里是不是能给个方便,让我这老弟把户口给落下来?”

    酒过三巡之后,魏大虎自觉很委婉的提出了胡立志的事情,不过以他那山里人的性子,委婉的话说出嘴也是直白的很,听得魏大虎的本家侄子都转过了脑袋。

    “这个?魏叔,说句实在话,这事儿,现在是真不好办啊……”

    听到魏大虎的话,吴所长微微皱起了眉头,其实他已经从魏大虎侄子的嘴里知道此行的目地,但吴所长来到村子里之后,却发现事情并不像魏大虎说的那样。

    这乡镇里的警察,那也是警察啊,吴所长在进到村口的时候,就找了村里人打听了一下最近有没有从东北回来的人,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又从胡立志的口音里听出他根本就不是东北那边的口音,反倒是很接近南方人。

    如果说胡立志真是方村人,吴所长也就把这事儿给办了,但为了一顿饭去给一个不知道来历的人去承担干系,却是不符合吴所长处世原则的,因为这件事要承担的风险,远远不是一顿饭所能相比的。

    “哎,小吴,在你那一亩三分地,这事儿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听得吴所长的话,魏大虎不禁有些着急了,他可是在方逸面前拍了胸脯的,事情办不成,魏大虎可丢不起那人。

    “魏叔,不是这么回事的,现在户籍系统已经全国联网了,哪儿能说上户口就上户口啊?”

    吴所长这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户籍系统全国联网了是不假,但是在一些老少边穷的地方,有很多山里人根本就不办户口的,往往需要户籍警多次做工作,他们才勉强同意办张身份证。

    所以吴所长只要想办,完全是有能力办到的,这一类的事情,基层打了报告申请上去,上面通常都会批复下来,也没有谁会闲的蛋疼来调查情况,最多就是时间拖的稍微长一点罢了。

    “这……”

    魏大虎虽然当了几十年的村干部,但说实话,他对于官场上的那些事情,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听到吴所长这么说,还真以为这事儿非常难办,脸色不由变的有些难看起来。

    “老叔,不是说还有个红烧鱼吗?怎么还没做好?我去看看……”见到族叔那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魏大虎的那个本家侄子连忙站起身来,冲着魏大虎使了个眼色。

    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魏大虎侄子却是门儿清的,现在乡镇超生一个罚款一万,由派出所负责执行,而罚没的钱派出所则是会抽走三千,也就是说,只要想办事的那一方拿出个万儿八千的,吴所长就能把这事儿给办了。

    魏大虎那本家侄子知道他的性子,这要说再说下去,十有**就会僵掉,所以给了魏大虎一个眼色,让他跟着自己到外面,把这件事情给说清楚。

    “吴所长,我这几十年没回家,见到家乡人真是亲啊,来,咱们再干一杯……”

    在魏大虎出去后,胡立志端起了酒杯,俗话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胡立志的演技确实不错,要不是他那口音和金陵与东北都不搭边,说不定吴所长也就信了他的话了。

    当然,事情办不办是一回事,喝不喝酒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给办事也不能破坏警民关系啊,吴所长和胡立志碰了下杯子,将杯中的酒给喝了下去。

    “吴所长,你们这身警服可真气派,我从小就羡慕当警察的人……”

    喝下了这杯酒之后,胡立志用手拍了拍吴所长的衣服,坐在酒桌对面的三炮和胖子没有看到什么,但是紧挨着胡立志的方逸,却是看到了胡立志将原先要给自己的那个信封,神不知鬼不觉的塞到了吴所长的口袋里。

    “警察有什么好的,风里来雨里去,可是辛苦的很……”

    吴所长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口袋里捏了一下,再拿出手的时候,脸上分明已经是带了笑容,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了几下,开口说道:“你们这些出外几十年还能想着回家乡的人,正应了那句故土难离的话,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们也是有责任帮助你们的……”

    “我靠,这……这样也行啊?”

    听到吴所长的话,低头喝着酒的方逸,差点没一口将嘴里的酒给喷出来,他没想到金钱的威力居然有这么大,能让吴所长直接来了个神转折,中间连句承前启后的话都没有。

    “无量天尊,我今儿可算是被上了一课……”

    方逸发现,自己之前和胡立志有关于要不要给钱的争论,自己可谓是一败涂地,方逸光想着魏大虎不会收钱了,却是没有料到事情的根子就不在魏大虎身上,而是这位吴所长才有着最终的决定权。

    在这一点上,方逸真的是不如胡立志人情通达,而等到脸色不是很好看的魏大虎和他本家侄子进屋之后,胡立志就像没事人一样的在酒桌上活跃起了气氛。

    吴所长的态度,自然是和之前有着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在胡立志当着魏大虎的面又提及身份的事情之后,吴所长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只要魏大虎这边出个证明盖个章,明儿就能到派出所去办理相关手续了。

    原本已经打算自己拿个五千块钱的魏大虎,也不知道发生了事情,不过吴所长松了口这总归是件好事,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的魏大虎顿时高兴了起来,这顿酒也算是喝的宾主皆欢。(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一章 失态

    第三天,办好了事情的方逸和胡立志等人一车回到了金陵,事情办得非常顺利,只要等上半个月的时间,胡立志的户口就能落在方村,到时候他只要再跑一趟去办理身份证就可以了。

    “这城市和山村真像是两个世界啊……”

    当车子驶入到了金陵城,方逸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在山脚下的方村就像是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让人内心充满着平静和恬淡。

    而一旦进入到金陵之后,入眼处的高楼大厦和那穿梭不息的车流,一下子就将人代入到了现代社会之中,不得不说,人是会随着环境不断变化的,早先心头的那一丝安宁,被这繁华都市冲击的荡然无存。

    “是啊,但是人一旦来到了都市,就很难再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了……”

    看着外面的车流,胡立志叹了口气,他也算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对所谓的荣华富贵早就看破了,不过现在让胡立志再回到以前的乡下去生活,他也是不愿意的。

    “胡哥,这里不是泰国,您别把以前那行当再干起来了啊……”方逸看了一眼胡立志怀中抱着的两个小狗崽,心里面还真是有点打鼓,他怕胡立志再重操旧业,国内的大环境可容不下他。

    “放心吧,我现在可没那精力了……”

    胡立志苦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摸了摸小狗崽的脑袋,说道:“以前训的都是斗狗,以后怕是养宠物要多一点了,这些小土狗其实很聪明的,调教一下不比那些名狗差……”

    “胡哥,回头调教好了给我一只呗?”开着车的胖子回过头,“你这两只狗崽可是从我家里抱的啊……”

    “行,我调教几个月就给你……”胡立志点了点头,看向方逸说道:“你要不要一只看家护院的?我回头给你训一条出来,放在家里保准没人敢进!”

    “逸哥儿那家,就是敞开门也没人敢进……”

    听到胡立志的话,胖子忍不住撇了撇嘴,前几天吃的苦头让他现在都忘不掉,有其是这两天在家里做梦的时候,总是会做到距离村子不远的那个水库,吓的胖子白天都没敢到水库边上去钓鱼。

    “胖子,晚上早点睡,明儿一早你开车……”

    看到车子停在了自家的楼下,方逸交代了一声胖子,回头对胡立志说道:“胡哥,我这几天要去冀省办点事情,你这边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满哥打电话,他是这里的地头蛇,一般的事情都能处理的……”

    “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胡立志闻言摆了摆手,见到方逸下了车,忽然开口说道:“对了,你那只小松鼠还没醒,要不要找个宠物医生去看下啊?”

    从缅甸回来差不多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但小魔王一直都是在沉睡之中,开始的时候胡立志还没当回事,但这段时间小魔王居然开始掉起了毛发,那一身金毛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要不是依然有心跳,胡立志还真以为小家伙已经不行了呢。

    如果小魔王是清醒的,以胡立志能和动物沟通的本事,自然可以知道小魔王的状态,但现在小魔王一直陷入在沉睡里,胡立志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是感觉束手无策。

    “没事,估计它是在进化,不用管它,该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了……”

    方逸摇了摇头,小魔王上一次差不多也睡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并且换了一身的毛发,对于小魔王的进化,方逸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在食用了一些近乎大补的东西之后,小家伙都会表现出这种状态来。

    “要不,我给它打点营养针?”胡立志开口问道,现在的小魔王非常的瘦,胡立志很担心它会在沉睡中死去。

    “千万别,动物的进化咱们都不懂,还是顺其自然吧……”方逸闻言连忙摆了摆手,他只听说过人生病要打针的,还从来没见过给动物打针的,而且还是营养针。

    “我接个电话,胖子你先送胡哥回家吧……”正说着话,方逸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却是新百的那位女董事长打来的。

    “蓝董,好久不见了!”方逸按下了接听键,对蓝莲这个女人,方逸心里还是很敬佩的,别的不说,阴煞入体她能坚持这么多年,这意志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方先生,您的电话终于能打通啦?”

    听到方逸的声音,蓝莲惊喜的喊了起来,从方逸出国的那天起,蓝莲几乎每天都要拨打一次方逸的手机,但基本上都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就算是方逸的古玩店开业,蓝莲也没能见到方逸。

    “这个……我的手机前段时间坏掉了,刚刚补的卡……”

    方逸摸了摸鼻子,说实话,方逸买手机,除了方便自己之外,基本就是个摆设,要打电话的时候方逸能想得到它,其余的时间方逸都是随手丢在一边,即时有电话他也接不到。

    “对了,蓝董,还没谢谢你前段时间的捧场呢……”方逸岔开了有关于手机的话题,别说蓝莲了,有时候他连柏初夏的电话都接不到。

    “方先生,说这个就太客气了,您对蓝莲,可是有再造之恩啊……”听到方逸的话,蓝莲心头一片欣喜,她知道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都已经被方逸记在了心里,这对于蓝莲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你身体里的煞气,还没用被拔除出来呢……”

    蓝莲的话让方逸反倒是很不好意思,其实在他前往缅甸之前,修为就足以帮蓝莲解除体内的煞气了,只是他一直没能得空,才把这件事情给拖了下来。

    “方先生,您有办法啦?”

    听到方逸的话,蓝莲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此时的她正坐在港岛中环一栋大厦的五十八楼,如果此时有人走进办公室的话就能看到,一向在商界素以冷静著称的女强人蓝莲,此时却是激动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嗯,问题应该能解决,要不……你现在过来一趟?”

    方逸开口说道,虽然当年他是因为救蓝莲所结下的因果,但这件事总归是和自己有关的,老道士也曾言说,需要方逸自己化解这一段因果关系。

    “好,好,我……我马上就来,方先生,您……您能等我一下午吗?”刚刚激动的站起身的蓝莲,一不小心将桌子上的茶杯都打倒掉了,不过此时的她也顾不上这些了,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办公室外面冲去。

    “蓝董,您……您这是要去哪里?”

    在外间的助理听到里面的动静,推开门差点和蓝莲撞在了一起,看着脸上还残余着激动神色的蓝莲,那个女助理被吓了一大跳,她跟了蓝莲三四年的时间了,还从来没见过董事长露出过如此紧张的表情。

    “帮我订一张飞金陵的机票,马上,要最快的一个航班……”蓝莲边说边往走,“另外叫司机把车停到门口,你跟我现在就去机场……”

    “蓝董,可……可是下午没有飞金陵的航班啊……”作为蓝莲的助理,这个女孩还是很称职的,由于蓝莲经常要往返金陵和港岛,所以对于每天的航班,助理都是熟记在心的。

    “什么?没有?”蓝莲闻言愣了一下,因为害怕别生枝节,所以蓝莲打算用最快的速度飞回去,在电话里并没有告诉方逸她是身处在港岛的。

    “是的,蓝董,只有晚上八点半有个航班,到金陵差不多要十一点了……”

    看了一眼蓝莲的脸色,助理小心翼翼的说道:“蓝董,咱们最近在金陵并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呀,要不我订明天的航班,咱们一早飞回去?”

    “不行……”

    蓝莲看了一下表,此时是上午十一点,当下开口说道:“下午两点之前必须赶到金陵,你打电话到总裁办公室,就说我需要调用家族的飞机,让飞机马上做好起飞准备……”

    作为港岛排名很靠前的富豪家族,蓝家自然也是有属于自己的私人飞机的,不过这飞机一般都是蓝家族长所用的,像是蓝莲这样的大区域总裁还是有些够不上级别。

    当然,作为现任蓝家一家之主的亲孙女,蓝莲还是有权利使用家族飞机的,只是她临时起意,并且规定了起飞的时间,说不得有些部门就要忙的鸡飞狗跳了。

    “啊?坐**oss的私人飞机去金陵?”

    跟了蓝莲好几年,助理感觉今天发生的事情,要比这几年给她的震惊都要多,蓝莲一向不喜欢张扬,以前即使有很急的事情也没动用过家族的私人飞机,但这一次却是破例了。

    “没听懂我的话吗?你马上给总裁办公室打电话!”蓝莲有些不快的看了一眼助理,她交代了两件事情,助理还一件都没办呢,到现在也没打电话让司机开车出来等着自己。

    “好,蓝董,我……我马上安排……”被蓝莲这一眼看的心中一跳的助理,连忙摸起了手机,她有种感觉,自个儿要是还拖拖拉拉的话,或许就可以到财务领工资走人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章 红粉骷髅(上)

    不得不说,商业社会也有商业社会的优点,很多事情只要有钱,基本上是都可以达成的,无非就是付出多少罢了,一个多小时后,当蓝莲来到港岛机场的时候,一架银灰色的私人飞机已然做好了起飞前所有的准备工作。

    “方先生,请问我去哪里找您?”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蓝莲下了飞机,坐上前来接她的车子,直接往朝天宫的方向驶去,在半路的时候,蓝莲拨通了方逸的电话。

    “这位方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啊?竟然能让董事长陪着小心说话?”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助理,忍不住从倒车镜里看了一眼蓝莲,她跟着蓝莲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就是在大老板和一些省部级大员的办公室里面,她也没见过蓝莲流露出这种小心翼翼的表情来。

    “蓝董?你这就过来了?”

    正在家里和老师在修复一幅清代郑板桥竹石图的方逸,接到蓝莲的电话之后愣了一下,虽然家里地方不小,但老师在这里,倒是不怎么方便帮蓝莲驱除煞气。

    “方先生,您现在不方便?”蓝莲是何等人物,从方逸的声音里就听出了他的意思,当下心里愈发的忐忑了,她生怕方逸今儿没空,让自己的希望又落空掉。

    “我倒是有时间,就是在家里不大方便……”方逸看了一眼正专心致志在画上忙活着的老师,开口说道:“蓝董,你找个地方吧,要安静一些的,不要被人打扰。”

    “行,方先生,您放心,我找的地方一定很安静!”听到方逸的话,蓝莲一颗心欣喜的都快要跳出来了。

    “那好,你来接我,先挂了啊……”方逸答应了一声,随手挂断了电话。

    “怎么?要出去?”

    孙连达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他现在正进行着这幅画的补色工作,由于保管不当,这幅郑板桥的画损伤的很厉害,这几天孙连达一直都在忙着这件事。

    “老师,蓝董约我有点事,我出去一趟……”方逸点了点头。

    “去吧……”

    孙连达摆了摆手,顿了一下之后,又开口说道:“方逸,感情上的事情,老师我也不太懂,不过我看柏初夏那女孩就挺好的,蓝董事长可能不太适合你……”

    孙连达虽然不知道蓝莲和方逸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但三十多岁的蓝莲正是那种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人,对方逸这样的小青年无疑要更加有吸引力,孙连达这是怕方逸别陷进了女人的温柔乡里。

    “老师,您说什么呢?我这是去帮她看病的……”

    听到孙连达的话,方逸顿时是苦笑不得,走近内屋拿了一个小包在手上,说道;“她身体阴气过盛,已经很严重的影响到了她的健康,我现在是去帮她调理下,老师您可别冤枉我啊!”

    “是老师想岔了,你快去吧……”

    看到方逸手上的那个包,孙连达知道是自个儿想多了,因为那个针灸包还是前几天他和方逸在古玩市场闲逛的时候,方逸从一家专门出售古玩杂项的店铺里买到手的。

    孙连达不懂岐黄之术,对针灸也没研究,但是听方逸所言,这一套针灸用具制作考究,里面的金针掺杂了金银铜等金属,按照方逸的判断,这或许曾经是宫廷御医吃饭所用的家伙什,也不知道是怎么流落到民间来的。

    那家店铺的老板也是个行家,见到方逸想要,当时就开出了整套十万的价码,最后讲到八万成交的,方逸后来专门打电话问了已经回家的余宣老师,这个价格还是很合适的。

    “这古代的锻造技术,也有现代人所不及的地方啊……”

    拿着手上的针灸包,方逸也有些感慨,这个针灸包里一共有长短不一的九根金针,其柔韧度比之现在制作出来的针灸工具还要更胜一筹,所以方逸在要帮蓝莲驱除体内煞气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它。

    拿着针灸包和老师打了个招呼,方逸刚准备出门,手里的电话却是又响了起来,一看号码,还是刚才蓝莲打过来的。

    “那个,方先生,我去什么地方接您呢?”按下接听键之后,蓝莲小心翼翼的声音出现在了话筒里。

    “是我忘了告诉你地址了……”方逸哑然失笑,开口说道:“来朝天宫博物馆的那个小区门口吧,我在门口等你……”

    “好,方先生,我马上就到!”蓝莲干净利索的挂断了电话,对前面开车的司机说道:“我不管你开多快的车,十分钟,必须赶到朝天宫小区门口!”

    “董事长,您坐好!”

    开车的司机是个看上去很稳重的中年人,生活的磨砺让他失去了年轻人的那种激情,不过蓝莲显然低估了她这司机内心的追求,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不想开赛车的司机,也绝对不是一个好司机。

    在蓝莲话声刚落的时候,她乘坐的这一辆新款奔驰轿车的速度,骤然间就提升了起来,强大的推背感甚至差一点让蓝莲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车速转盘内的指针,从每小时五十公里,一下子就超过了一百公里。

    “董事长,八分钟……”

    一阵风驰电掣过后,司机将车子停在了蓝莲指定的小区门口,原本还想等着董事长夸奖自己几句,可是从倒车镜里看到董事长那苍白并且充满了愤怒的脸庞之后,顿时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闯红灯的费用,你自己支付!”

    蓝莲的一句话就让司机大佬欲哭无泪了,要知道,为了完成蓝莲的任务,他刚才连闯了五六个红灯,要不是交警身边没车子的话,这会怕是已经上演了一出港台剧中警匪追逐的戏码了。

    “方先生,在这里……”蓝莲推开门走下了车,只不过刚才的高速行驶让她有些腿软,扶着车门蓝莲才站直了身体。

    “蓝董,怎么了?你这气色可不太好啊。”方逸比蓝莲也就只早到了一两分钟的时间,看到蓝莲从车里下来,连忙走了过去。

    “没事,方先生,让您久等了……”蓝莲让开了一步,开口说道:“方先生,地方已经安排好了,您请上车……”

    蓝莲的举动,让坐在前面的司机和助理,脸上均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尤其是那个助理,她怎么都没想到蓝莲连着换乘飞机汽车等交通工具,居然是为了见这个年轻人。

    助理承认,隔着车窗看到的方逸,确实有一种常人所不具备的气质,但跟着蓝莲,助理也见过不少大人物,方逸的这种气质并不是那种贵气,反而有点超然的味道,助理实在是看不出方逸有哪一点值得蓝莲如此尊重的。

    “董事长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助理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不过随之就被她自己给否决掉了,因为且不说蓝莲这七八年的时间都没有和男人传过什么绯闻,就是蓝莲对待这个年轻人的方式,也不像是恋爱中男女应有的态度。

    “这马上过年了,蓝董最近忙不忙啊?”坐进车里之后,方逸随口和蓝莲聊了起来。

    “不是很忙,方先生您才是大忙人呢,您那电话可是很难打通的……”蓝莲和方逸说话,始终都用着敬语,她知道方逸虽然很年轻,但绝对是一位现代都市中的奇人。

    港岛人很重风水,所以在港岛不管是婚丧嫁娶还是破土动工,都需要风水师来勘定时间地点,蓝莲也见过不少这一类的人,但是和面前的方逸相比,那些所谓的著名大师,都有些像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了。

    “前段时间去了趟缅甸,手机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听到蓝莲的话,方逸有些歉然,早知道在去缅甸之前就帮蓝莲破除掉体内的煞气了,以那会方逸的修为而言,虽然有那么一点勉强,但也不是做不到的。

    “方先生,蓝莲和您开玩笑的……”看到方逸道歉的样子,蓝莲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却是让前面的那位中年司机看直了眼睛,连车子都忘记启动了。

    蓝莲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了,但平时保养的很好,尤其是在得到方逸的护身法器解决了睡眠的问题之后,皮肤比之以前更加细腻起来,看上去也就像是二十来岁的女孩一般,但抬手举止之中,又蕴含了一丝成熟女人的魅力,她这一笑,虽说不上让百花失色,但只要男人,却都是会为之动心的。

    但是和那个司机不同,与蓝莲坐的几乎身体都挨在一起的方逸,对于蓝莲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媚态,却是表现的很淡然,方逸眼中流露出来的神色,只有单纯的欣赏,却全无别的含义。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

    对于自己的魅力,蓝莲自然清楚的很,在看到方逸那清澈有如初生婴儿般的眼神之后,蓝莲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虽然对方逸并没有什么兴趣,但那种挫败感还是在心中油然而生。(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三章 红粉骷髅(下)

    其实蓝莲却是误会方逸了,从小在山中长大的方逸,修的并非是佛家的无情之道,老道士也从来没有给他讲过诸如山下的女人是老虎之类的故事,所以方逸也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寻常人。

    但是和普通人不同的是,方逸道心坚定,应用于感情上同样如此,在认定了柏初夏是自己的女朋友之后,方逸自动就关闭了心中的那扇门,是以就算蓝莲魅力惊人,也丝毫影响不到方逸。

    “到蓝城别墅去……”

    蓝莲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方逸,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往日里那个女强人的表情又出现在了脸上,对着前面的司机吩咐了一声,蓝莲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

    “蓝董,你这是没休息好?”看了一眼蓝莲的面色,方逸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平时要多注意休息吗,否则会影响到你的睡眠的……”

    “我知道,可是这段时间过年,实在是太忙了……”

    听到方逸的话,蓝莲苦笑了一声,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因为那丝阴气的原因原本就极难入眠,虽然有方逸给予的护身法器,但蓝莲每日里最多也就只有五六个小时的深度睡眠。

    不过也正是因为方逸帮着解除了身体的困扰,蓝莲最近的工作效率提升了许多,家族不但让她负责港岛和金陵的工作,又将欧美的一些业务交给了蓝莲,在接到方逸的电话时,蓝莲也是刚刚从欧洲回来。

    由于入眠浅,蓝莲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觉,所以在她见到方逸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有两天没怎么入眠了,这脸色能好得起来才是怪事呢。

    “蓝董,身体要比工作更重要啊!”

    方逸摇了摇头,道家很重养生之道,蓝莲前几年亏损的气血太多,按理说是需要精心调养的,否则即使破除掉体内的那丝煞气,难免也会留下一些诸如神经衰弱之类的病症。

    “说着容易,可蓝董的确是很忙的……”

    方逸那略带指责的话,让前面的助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下回过头说道:“蓝董今天早上刚从欧洲回港岛,这又飞到金陵,哪有时间休息啊?”

    别说是蓝莲了,就是一直跟着她的助理,这几天也都没怎么休息,原本蓝莲回到公司处理一些事务后就准备去睡觉的,没成想她试探着给方逸拨打了这个电话之后,又把自己折腾到了金陵。

    “嗯?蓝董,你是从港岛赶过来的呀?”

    听到助理的话,方逸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蓝莲就是在金陵,这才约了她见面的,早知道是在港岛,方逸就会从冀省司元杰那里回来之后再安排时间了。

    “别听她乱说,没有什么好辛苦的……”蓝莲瞪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助理,没好气的说道:“明天自己去行政办公室报道,助理的工作移交给总裁办公室的人!”

    蓝莲为了等方逸的召唤,可是足足等了好几个月了,别说是身在港岛,她就算是在欧洲,那也会日夜兼程的赶过来的,助理虽然是为自己在说话,但她哪里明白蓝莲那迫切的心情。

    “啊?董事长,我……我不是故意的!”听到蓝莲的话,助理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能被蓝莲如此尊重的人,又哪里能是自己可以随意指责的呢。

    “蓝董,算了,这事儿本来就是我考虑不周……”

    看到坐在前排那女助理眼圈都红了的样子,方逸开了口,这事儿原本就和他脱离不了关系,因为自己的事情闹得别人失去了工作,方逸会于心不安的。

    “还不谢谢方先生?”蓝莲斥责道,这个助理跟了她好几年,用的还是不错的,蓝莲倒是也没想着真的要换掉她,只是在方逸面前摆出个姿态罢了。

    “谢谢,谢谢方先生!”听到蓝莲的话,助理那原本在眼圈里打晃的泪水,却是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声音里面都带着哭腔。

    要知道,这个助理是港岛人,最近几年经济形势很不好,助理每个月又要还房贷,如果从蓝莲身边调开的话,她的薪酬会缩水很多,说不定连房贷都会还不起的。

    “蓝董御下很严格啊……”方逸苦笑着摇了摇头,前面那助理差不多也有三十岁的样子了,因为一句话就被吓哭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怎么着她了呢。

    “在不同的岗位上,就需要有相对应的工作态度……”能做到蓝家在东南亚地区的大总裁,并且隐隐有接掌蓝家产业的蓝莲,要是没有点手腕,根本就坐不到现在的位置。

    经历了上车的这一出之后,坐在前排的司机和助理,都是安静了下来,尤其是开车的司机,之前还从倒车镜里打量着方逸,眼下却是老老实实的开着车,生怕有什么地方触犯到后面那位年轻的方先生。

    “方先生,到了!”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山麓的脚下,这里并没有出金陵市区,相反周围还很繁华,不过当车子驶入到那个小区之后,环境顿时变得安静起来,这是一处闹中取静的地方。

    “这地方不错啊?”

    推开车门走下了车,方逸往不远处的山峰看了一眼,口中说道:“前面那三峰相连形如巨龙,这是钟阜龙蟠的风水啊,蓝董,这地方选的不错,对了,那山叫什么山啊?”

    方逸虽然在金陵住了也有段时间了,不过除了朝天宫之外,他还真没去过多少地方,眼前这处风水极佳的所在,方逸自然也是没有来过的。

    “方先生,这是紫金山,也叫作钟山……”蓝莲轻声解释道:“这个小区我们集团也有参与开发,所以我在这里留了套别墅,方先生您要是喜欢的话,这别墅就送给您了……”

    蓝莲平时工作比较忙,再加上以前她难以入眠,越是在大房子里心中越是恐惧,所以她的办公室通常都被装修成了套房,蓝莲一个月里面倒是有二十七八天都会住在办公室里,这套别墅她是极少来的。

    “蓝董居然要把这套别墅送给方先生?”

    车子的窗户是打开的,所以蓝莲的话清楚的传到了那个助理和司机的耳朵里,听到蓝莲的话后,女助理才知道,敢情那位方先生在蓝莲心目中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高。

    开车的司机或许不清楚这蓝城别墅,但女助理却是知道,这个小区之所以前面被冠以了个蓝字,就是因为蓝家是其最主要的开发商,能在这个小区购买房产的人,无一不是金陵城中非富即贵的人。

    而蓝莲要送给方逸的那套别墅,也是这个小区位置最好面积最大的一栋,蓝莲仅是装修这栋别墅,就花了近千万人民币,按照现在的市场估价,这栋别墅最少要在五千万以上的。

    “喜欢倒是喜欢,不过还是算了吧,这里不适合现在的我……”

    今儿金陵下着小雨,方逸看着不远处山间雾气缭绕的地方,眼中满是感慨,他的确是喜欢这种环境,但方逸入世是为了红尘炼心,他如果想避世修炼的话,那还不如回到方山深处的道观之中去呢。

    “为什么不适合?方先生您不是喜欢清静一些的地方吗?”蓝莲有些奇怪的看方逸一眼,说道:“方先生,过户和之后的物业什么的您都不用担心,我会帮您处理好的……”

    “蓝董,大隐于世,我要是想追求清静,又何必下山呢……”方逸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进去吧,相信蓝董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吧?”

    “好,进去,现在就进去……”听到方逸的话,蓝莲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红晕,回头对着车里摆了摆手,说道:“我打电话给你们的时候再来接我,否则不要打扰……”

    “是。”

    司机和女助理答应了一声,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那一丝暧昧的神色,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蓝莲脸上的红晕,却是因为激动而导致出来的。

    “蓝董这房子,是专门请人看过的吧?”进入到蓝莲的别墅之后,方逸只是稍一打量就看出来了,这房间布置的很讲究,暗合风水之道,布置的人倒是有几分手段。

    “让方先生见笑了……”蓝莲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港岛人最看重风水,所以这房子是一定要让风水大师先看看的,莫非有什么不妥吗?”

    “把迎冲门的这幅猛虎下山图给拿掉就行了……”

    方逸看着玄关处挂着的那幅应该是出自张大千手笔的猛虎下山图,摇了摇头说道:“你噩梦缠身,常人以为用猛虎下山图就可以镇压住,但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还是取掉吧……”

    “方先生说的是,我这就给拿下来!”方逸此时说的话,和当初那位风水师所说的完全一样,只不过方逸不太认可那位风水师的话,而蓝莲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这个不急,还是先去房间吧,嗯,去蓝董你的卧室就行……”方逸左右看了一下,这栋别墅的客厅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有着中央空调供暖,但温度还是稍微低了一些。

    “去卧室?”蓝莲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点了点头,现在的她对方逸算是敬若神明,不管从方逸口中听到如何荒谬的话,蓝莲都会无条件去执行的。

    “蓝董,你有薄一点的睡衣吗?最好是贴身的……”

    进到卧室中之后,方逸的这句话,又是让蓝莲吃了一惊,她虽然是过来人,很早以前也谈过恋爱有过男人,但最近这将近十年的时间里,蓝莲却是还从未和一个男人如此接近过。

    “算了,还是不穿的好!”蓝莲正想去衣柜里找睡衣的时候,方逸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听得蓝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毯上。

    “方先生,什么衣服都不穿吗?”

    蓝莲这次脸上的红晕,是真的因为羞涩所导致的,如果不是方逸之前展现过惊人的手段,蓝莲现在肯定会认为方逸是和骗财骗色的大骗子,哪儿有治病还需要脱衣服的啊。

    “嗯,最好什么都不要穿……”方逸点了点头,他这会儿正在心里盘算用何种方法帮蓝莲驱除掉体内的煞气,是以也没注意到蓝莲的脸色。

    “好,方先生,请稍等!”

    蓝莲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方逸,而且她从小是在欧洲求学的,那里原本风气就比较开放,加上又是在治病,蓝莲很快就去除了心中的羞涩,当着方逸的面脱下了外面的大衣。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蓝莲穿的并不多,大衣下面是一身打底的紧身衣,脱下大衣之后,将她曼妙的身材完全展现了出来,不仅如此,蓝莲很快又除去了上身的衣服,白皙润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了方逸的眼前。

    “哎,蓝董,我……我不是让你正面对着我的!”

    看到蓝莲精致的锁骨下面那道深深的鸿沟,饶是方逸定力过人,也是闹了个面红耳赤,连忙在心中默诵道: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红粉骷髅,白骨皮肉。

    方逸是出自道家不假,但老道士却是博闻广记,对于佛家儒家都有很深的研究,用老道士的话说,道家佛门殊途同归,没必要限界的太过清楚,所以在自知道家对****的抵抗力远逊佛家的情况下,方逸顺口诵出的自然是佛门的《金刚经》了。

    方逸所背诵的这段经文,正是《金刚经》中的精髓所在,意思是让人通过现象去看清楚本质,就像是表面漂亮的女人,最终也会变成枯骨一堆,在产生这种心理之后,任何人就都不会再有淫邪之**了。

    随着方逸心中默诵的经文,他的脸上竟然现出了一丝晶莹的光泽,那双原本有些失神的眼睛,又变得清澈无比,眼前充满着成熟女人诱惑力的蓝莲,似乎在方逸眼中真的变成了一具红粉骷髅。(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四章 破除煞气

    “蓝董,坐下吧,背对着我就行……”

    方逸并没有要求蓝莲坐在床上,而是让她坐在了床头的地毯上,开口说道:“你当我是医生好了,医生眼里是不分性别的,蓝董,把你的身体放松下来吧……”

    在一个年轻男子面前宽衣解带,除了从事那古老行业的烟花女子之外,恐怕是个女人都会心生羞涩,蓝莲自然也不例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轻轻颤抖着,整个人都绷的很紧。

    “方先生,让您见笑了……”方逸的话彷佛有种魔力一般,让蓝莲慢慢放松了下来,转过身后除去了身上最后的衣服,将整个后背全都呈现在方逸的面前。

    蓝莲虽然三十多岁了,但保养的却是非常好,白皙的皮肤曼妙的身材在幽暗的灯光下,现出一种诱人的光泽,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温度偏低的原因,蓝莲轻轻的颤抖着。

    “坐下吧,不要紧张,把身体给放松开……”

    方逸轻轻拍了一下蓝莲的肩膀,蓝莲只觉得一股热力从方逸的手掌传入到了身体里,原本还是绷的有些紧的身体,顿时就变得松弛了下来,按照方逸所说的那样,蓝莲盘膝坐在了地毯上,将一头秀发归拢到了身前。

    “放松,再放松一些……”方逸伸出两手拇指,从蓝莲的颈椎处一路往下,一股热力在蓝莲体内散开,传入到蓝莲的四肢百骸之中。

    “嗯?好舒服啊……”

    随着方逸的动作,蓝莲感觉自己就像是泡在了温水之中,舒服的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身心完全放松了下来,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方逸一直帮她这么按摩下去。

    看到蓝莲彻底放松了,方逸停住手打开了他带来的那个针灸包,就在蓝莲还沉浸在那种状态之中的时候,方逸出手如电一般,将三根金针插入到了蓝莲后脑上的三个穴位之中。

    “呃……”

    蓝莲只感觉后脑一麻,就失去了对外界所有的感应能力,她的思维好像是被局限在了一个很小的空间里,怎么都出不去,也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不过蓝莲知道方逸在给她驱除体内的煞气,倒是没有变的惊慌失措。

    蓝莲的病症,是依附在她体内的阴煞之气导致的,所以方逸必须要先保护好蓝莲最为关键的识海不被攻击,他所下的这三根金针,就是将蓝莲的识海给禁锢住了,让阴煞之气在逃逸的时候也无法躲避其中。

    “嗯?想要破开?”就在方逸禁锢住蓝莲识海的同时,他的神识顿时感觉到蓝莲体内阴气大盛,并且都在向蓝莲识海处聚集着,方逸脸色一冷,左手贴在了蓝莲的后背上,右手却是又夹住了三根金针。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方逸口中诵读着道家律令,左掌掌心处向蓝莲体内源源不断的注入着真气,律令配合着真气,似乎让蓝莲体内的阴煞之气感觉到了像是末日来临一般,它停住了冲击蓝莲识海的动作,却是要向蓝莲周身百骸中逃逸而去。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方逸冷笑了一声,右手所夹的三根金针,又是将蓝莲神识周围的几处经脉给禁锢住了,同时加大了真气输入的速度,他那真气至刚至阳,在接触到那阴煞之气后,阴煞之气顿时犹如阳春白雪,不断的开始消融了起来。

    “嗯?想要躲起来?”

    方逸忽然发现,那股阴煞之气像是有灵性一般,在吃了亏之后,竟然就在蓝莲脑海处的一些经脉处藏匿了起来,这倒是让方逸有些难做,因为他怕自己乘胜追击的时候,会对蓝莲有所伤害。

    “还是给我出来吧!”

    方逸掌心输入的真气,忽然转变成为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准备逃逸散开的那股阴煞之气,在这股吸力之下毫无还手之力,须弥之间,就尽数被方逸的真气给吸出了蓝莲的体外。

    如果这个房间内还有外人的话,就会惊恐的发现,一道黑色的气息,从蓝莲的头顶处升腾而起,而就在这道气息出现的一瞬间,原本也有二十来度的室内温度,陡然下降了足足有十来度的样子。

    这股阴冷的气息在蓝莲头上升起大概一米左右之后,就开始在空中扭曲变化起来,片刻之后,居然化作了一个人形,只是双目无眼,大嘴张开,冲着方逸不断发出无声的咆哮。

    “你本就是死在我手下的,竟然还敢来吓唬我?”

    方逸知道,这应该就是当年死在自己手上那个人的执念了,只是方逸也没有想到,这人的执念竟然如此的强烈,在死后这么多年没有消散不说,还似乎凝结了不少,要是再让它发展下去,说不定真能成为世人口中所说的“鬼魂”。

    不过在方逸看来,所谓的“鬼魂”,也就只是死去之人的精神力稍强而已,它们可以影响到普通人的神经,但对方逸却是全然无用,度化这种鬼魂,原本就是道士的拿手功夫。

    在从蓝莲体内冲出之后,那道执念冲着方逸不断恐吓着,不过它似乎知道方逸的厉害,虽然在空中做出各种动作,但始终不敢冲向方逸,它似乎知道方逸不好招惹。

    “你本恶念所化,死后仍然不知悔改,合该你无法转世轮回,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

    方逸眼神清澈,右手忽然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非常复杂的符咒,口中喝到:“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诸鬼伏藏……”

    随着方逸这下笔神咒的打出,在方逸面前,骤然亮起一道金光,像是一张大网一般向着那道恶念扑去,转瞬之间就将其笼罩在了网内,无数符文亮起,那执念虽然左冲右突,但却是被紧紧的禁锢在了其中。

    看着网内恶念不断变化着的形体,方逸微微摇了摇头,口中喝出了一个“咄”字,那道大网金光大盛,被禁锢在其中的恶念顿时化作了一团黑烟,里面似乎传来了声声惨叫。

    “原本想要度化你的,但你自己不肯消除恶念,又能怪得谁来?”

    方逸摇了摇头,眼看着那道道黑烟被网中符文融化消解,足足过了七八分钟符文才消失掉,而那恶念已然被完全消融,连一丝都没能剩下来。

    破除掉了蓝莲体内的煞气,方逸也是松了口气,休息片刻之后,双掌不断的在蓝莲后背拍打了起来,这却是因为蓝莲被煞气缠体已久,虽然除去了煞气,但如果不加以调理的话,恐怕也要大病一场。

    不断的用真气充盈着蓝莲体内的经脉,一股股热力融入到蓝莲的四肢百骸之中。

    虽然被禁锢住了识海,对外面的情形毫无所觉,但蓝莲依然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就像是初生的婴儿在母亲的身体之中一样,那种感觉让蓝莲愿意永远的就如此沉睡过去,再也不愿醒来。

    “醒来!”

    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蓝莲迷醉其中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随着方逸的声音,禁锢住蓝莲识海的力量全部散去,蓝莲发现自己又能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

    “我……我这是怎么了?”

    意识回到身体里,蓝莲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往日里总是阴魂不散的那种阴冷气息,全然消失不见了,她从来都没有感觉过如此之好。

    “方……方先生,我……我这是好了?”

    蓝莲不敢置信的回过了身体,向方逸看了过去,只是刚转身她才记起自己身上似乎身无片缕,一低头,蓝莲却是看到在自己身上披了一个床单,严严实实的将身体包裹了起来。

    “嗯,幸不辱命!”方逸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蓝董,你清洗下身上,我在外面等你……”

    “啊?我身上怎么了?”

    蓝莲刚一开口,鼻端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低头一看,在自己胳膊上的皮肤汗毛孔之间,有着点点黑色的污垢,那股臭味正是这些污垢散发出来的。

    蓝莲原本就有些轻微的洁癖,在闻到这些气味之后,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披着床单飞快的站起身冲入到了房间的洗手间里,却是再也顾不得方逸了。

    “哎,这是不是过河拆桥啊?”

    方逸苦笑着摇了摇头,此次帮蓝莲驱除煞气和调理身体,他也是用尽了自己的手段,尤其是帮蓝莲调理身体的时候,方逸还顺手清除了她体内的一些隐疾和打通了她体内几处堵塞的经脉,蓝莲也能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女人洗澡的时间怕是都要以小时来计的,就在方逸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蓝莲才穿戴整齐的从卧室走了出来,和以前面色苍白一幅病怏怏的样子相比,此时的蓝莲神采飞扬,脸上现出晶莹的光泽。

    “方先生,请受蓝莲一拜!”难掩脸上激动的神色,蓝莲走到方逸身边,直接就双膝跪在了地上,方逸解除了困扰她多年的噩梦,这对于蓝莲来说不亚于是再造之恩。

    “蓝董,别客气,我可当不起你这一拜!”

    方逸用手托起了蓝莲,原本这就是他自己结下的因果,帮蓝莲就等于是在帮自己,现在的方逸也有一种念头通达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和蓝莲消除了因果的关系。

    “方先生,那蓝莲就大恩不言谢了……”蓝莲眼中隐隐泛泪,暗自在心中下了决定,日后只要方逸有事,就算是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惜。

    “蓝董,天色不早了,我晚上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方逸站起身来,明天他要和胖子三炮去冀省司元杰的家里,今儿晚上和满军约好了一起吃饭,这会赶过去已经是有点晚了。

    “方先生,我送您……”

    听到方逸有事,蓝莲连忙拿出了手机,给司机拨了一个电话,等他们出了院子来到外面的时候,一直等在车库的司机已经将车子停在了那里。

    “还说没奸情?”

    看着上车的蓝莲,司机和助理又是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他们俩都跟了蓝莲好几年了,自然知道董事长的肤色有种不健康的煞白,不过现在的蓝莲却是脸色红润,在那两个过来人的眼中,自然像是被男人滋润过一般了。

    “今年公司所有员工过年的利是,全部都翻一倍,你们两个翻两倍……”

    心情愉悦的蓝莲并没有注意司机和助理的脸色,上车后就对助理下达了一个指示,却不知道她的话更加证实两人心中的猜想,这不就是用钱在堵他们俩的嘴嘛。(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五章 司元杰的家(上)

    “司元杰这臭小子,等我见了他非收拾他一顿……”坐在车上,放狠话的并不是胖子,而是相对比较沉稳的三炮。

    胖子的女朋友回家去过年的,闲的无聊的他正巴不得出去逛一圈的,但三炮不一样,大过年的不但家里很多亲戚要去送节礼,更重要的这可是巴结丈母娘的好机会,他昨儿还在丈母娘家里干着活呢。

    “就你那两下子,司元杰一只手就搞定你了……”

    开车的胖子撇了撇嘴,说道:“三炮,要不咱哥俩打个赌,你要是能在司元杰手上过三招,你结婚的酒钱胖爷帮你出了,要是不能的话,等回来的时候你开车怎么样?”

    “你这话是真的?”三炮斜着眼睛看向了胖子,“说话算话,不后悔?”

    “废话,胖爷一口吐沫一个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算过?”胖子一脸大怒的样子,转过头就要和三炮理论一番。

    “行了,胖子,好好开车,反正说好的过去是你开!”坐在后排的方逸开了口,和胖子与三炮相比,方逸脸上却是多了几分凝重。

    “逸哥儿,怎么了?看你情绪不太高啊……”三炮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说道:“是不是年前没见到嫂子,不高兴啊?”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两天见不到媳妇就活不下去了?”方逸没好气的说道:“有点不太对,司元杰那边可能出了什么事,我算着他这会的情况不是很好,胖子,你车子最好开快一点……”

    由于老道士曾经说过,泄露天机的因果很严重,所以方逸很少起卦问人吉凶,不过昨儿在个蓝莲破除掉体内煞气之后,方逸年头通达,于是给司元杰起了一卦,但那卦象却是让方逸愈发担心起来。

    “不好?有多不好?”

    开车的胖子愣了一下,脚下不自觉的踩深了一些油门,对于方逸的本事他和三炮都是很了解的,比街头巷尾那些挂着“铁口直断、一卦千金”招牌的江湖相师们靠谱多了。

    “咱们要是去晚了的话,恐怕有性命之虞……”

    方逸皱着眉头说道:“这事儿也挺奇怪的,要说司元杰这小子修为不弱啊,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难道是出了车祸之类的事情?”

    说实话,对于现在身边的几个人,方逸最放心的是满军,在古玩行厮混了那么多年的满老板是个老江湖,为人处世自不用说,也极少会去得罪人。

    而第二个让方逸放心的人,就是司元杰了,司元杰自幼练武,性格沉稳,而且家教很严,从来不向普通人出手,在京城的时候就算被人追打的时候都没有使出身上功夫,心形可见一斑。

    至于最不让方逸放心的人,却并不是胖子,而是坐在方逸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三炮。

    胖子虽然性格冲动,平时那张嘴又够贱,但他的脸皮也够厚,惹事之后被人骂上几句,胖子通常也不会动手的,反倒是三炮平时蔫不拉几的,但只要动了手,那手不是一般的黑,不闹出个重伤怕是都不肯干休。

    “逸哥儿,现在是什么社会啦,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听到方逸的话,胖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前几天报纸上还登呢,一个什么武术协会的会长,和邻居吵架,直接就被菜刀给砍的重伤住院,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胖子,这是要分人的,不信你拿把菜刀砍逸哥儿试试?”三炮闻言笑了起来,说道:“你要是能把逸哥儿砍得重伤住院,回头你结婚的彩礼钱我帮你掏了!”

    “这事儿有点难度啊,咱们换个人行不,我砍你试试?”

    三炮开出来的赌注,对胖子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因为孟双双家在西北贫困地区,条件真的不怎么样,他要是想和孟双双结婚,那彩礼恐怕也不是几万块钱就能打发得掉的。

    “你还是拿着刀砍自个儿玩吧,提到逸哥儿你就软蛋了……”三炮撇了撇嘴,很鄙视的看了一眼胖子。

    “哎,逸哥儿不能算在内的,他可不怕菜刀……”

    胖子把方逸给排除了出去,自从在野人山中见到那条被方逸砍掉的巨蚺脑袋之后,方逸在胖子等人心目中,已经和那些武侠小说里的人物挂上对等号了。

    “少胡说八道,快点开车吧……”

    方逸苦笑着摇了摇头,胖子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他根本就是个门外之人,真正身上有功夫的人,空手夺白刃那只是最基本的功夫,能被菜刀砍伤的,那大多都是些练套路出身的人。

    这也是当今武林的一种悲哀,真正有功夫的高手,大多都不显山不露水的隐居了起来,而那些练习传统套路的所谓高手,却是整天参加着这样那样的比赛,在方逸看来,这种行为和街头耍猴卖艺的相比也高明不到什么地方。

    从金陵到冀省差不多有八百多公里,前几年刚通了高速,道路并不是很难走,不过前两天下了场雪,路上还是有点湿滑,所以车开的不是很快,中午的时候到了彭城之后,几人进服务区吃了点东西,下午换了三炮开车。

    晚上八点多,方逸他们才算是赶到了司元杰所在的那个小城,只不过司元杰家还在偏僻的农村,在城里吃了晚饭之后,胖子找人打听到了司元杰所在的村子,几人干脆就连夜赶了过去。

    “奶奶的,这路可真难走,还不如咱们方村呢……”

    在这条泥泞路上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了,但车子恐怕还没跑出五十公里,开车的三炮还好一点,但坐在旁边的胖子身子骨都差点没颠散架了,要不是路上积雪湿滑,胖子都宁愿下车步行了。

    “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这标语倒是贴了不少,可路还是这么烂……”

    三炮嘴里也忍不住嘟囔了起来,他是有点心疼这辆刚买的商务车,要知道,刚才过几处泥坑的时候,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车子底盘和地面的接触,也不知道车子有没有损坏。

    “就快到了,哎,前面有灯光,应该就是司元杰所在的那个村子了……”

    方逸眼尖,透过夜幕看到了前方的一抹亮光,连忙给三炮加油打气起来,只不过从他们身处的地方开到那村口,也整整跑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冬天的农村,和农民们所种的土地一样,也都进入到了冬眠的状态,在这十一点多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关门闭灯,只有村口处亮着昏暗的灯光,而汽车驶入村子响起的发动机声,也显得尤为刺耳。

    发动机的声音打破了村子的安静,几户人家养的狗更是狂吠了起来,这个村子不算小,大概有几百户人家,养的狗自然也不少,叫声连成了一片此起彼伏着。

    “这村子可真穷啊,看这样子,估计也就几家装上了电灯……”

    借着汽车大灯的灯光,三炮打量了一下前面的房屋,这一看,不由摇了摇头,因为入眼之处的房子,几乎全都是由稻杆搅和着泥巴垒砌起来的,十分低矮不说,怕是风一大直接就能给吹倒了。

    和这里简陋相比,三炮长大的方村那简直就直接进入到现代化社会了,最起码他们靠山吃山,家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山石林木结构,比这里的条件要好出太多倍了。

    “方逸,我去敲村长家的门吧……”

    胖子拉开了车门,一股凉风呼啸着钻进了车内,农村比较空旷,这温度却是也要比城市里低上个两三度的样子,被风一吹,胖子不由缩了缩脖子。

    “你知道哪家是村长家?”方逸摇了摇头说道:“咱们还是在车上等下吧,村里人听到汽车的声音,应该会出来查看的……”

    “嘿,村长家还不好找吗?哪一家院子里扯个广播喇叭,那指定就是村长家了……”

    胖子老爹就是村长,他对农村的这些套路可是门清的,好一点的村子往往会搞个办公室,把村子里的广播站架在那里,但像是面前这个穷村子,估计就直接装在村长的家里了。

    胖子说着话从车子上跳了下去,却是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扶住了车子之后,胖子忍不住骂道:“奶奶的,这么早就睡觉了,肯定没事都窝在床上造娃呢,也不知道把村口的路给修一修……”

    “胖子,别去敲门了,有人出来了……”就在胖子下车的时候,方逸看到有几户人家的大门被打开了,不过最先出来却是几条被放开了的狗,冲着方逸他们就窜了过来。

    “奶奶的,人也不出来直接就放狗,这叫怎么一回事啊?”看到七八条恶狗冲着自己扑过来,胖子嘴里发出了一声拐角,动作敏捷的又钻进了车子,并且顺手将车门给带上了。

    胖子打小在农村生活,对于狗的习性可是很了解的,之前狂吠的狗其实并不可怕,但这几条压根就不出声音的狗,却是正应了那句“咬人的狗不叫”的话,胖子要是不上车的话,估计就只能连夜去打狂犬疫苗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 司元杰的家(中)

    “胖子,别骂人,这里可不是方村……”

    听到胖子口中骂骂咧咧的不怎么干净,三炮提醒了他一句,冀省是国内出名的武术大省,向来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往往就会直接动手,他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打架的。

    “那家灯亮了,有人出来了……”方逸指了指前面的土屋,一个老头拿着个手电筒打开了院子门,大声喊道:“什么人?来找谁的啊?二刘,给我起来,有人到咱们村子里来了!”

    随着老人的喊声,这个乡村像是从沉睡中突然惊醒过来了一般,各家各户的门都被打开了,一些披着大衣老棉袄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个电筒,对着方逸他们做的车猛照了起来。

    “是个大面包,是领导坐的吧?”

    “这不是面包,这叫商务车,我去城里打工的时候见过……”

    “小兔崽子,就你懂得多是吧?你大爷我也去工地看过大门的……”

    看着方逸他们的这辆车,围上来的村民纷纷议论着,由于到了年关,很多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也都回到了村子里,方逸他们这个新款的别克车倒是也有人认识。

    “哎,你们找谁?怎么不下车啊?”最先开门的那个老头走了过来,用手轻轻拍了拍车窗。

    “大爷,我倒是想下车,不过您那狗太凶了啊……”胖子摇下了窗户,指了指老头旁边呲着牙的狗,这狗见了主人都不摇尾巴,要是对外人的话,怕是直接一口就咬上去了。

    “大黄,滚回院子里去……”老头对着那狗屁股就是一脚,口中发出了一阵呜咽声,那只大黄狗跑回到了院子里。

    “最近快要过年了,村子来的人多,也总是丢东西,所以狗都没栓起来,客人别见怪啊……”老头很客气的说道:“我姓刘,是这刘家村的支书,你们这是来找谁的?我让人带你们过去……”

    “大爷,我们找司元杰!”

    方逸拉开车门走了下去,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了老人,然后又四周里发了一圈,开口说道:“大爷,我是司元杰的老板,他月初的时候请了假说是回家拜祭爷爷,可一直都没回去,我担心出什么事,就过来找他了……”

    “司元杰?司元杰是哪个?”听到方逸的话,老支书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迷惘的表情。

    “支书,就是司家的那个小子啊,你连自己的干孙子都不知道啊?”旁边一个老头嚷嚷了起来。

    “你们是来找二狗子那孩子的?嗨,农村不叫大名,他们不说我还真忘了二狗子叫什么了……”听到方逸的话,老支书对着周围摆了摆手,说道:“都回去吧,是二狗子的的老板,我陪着客人说话就行了……”

    “二狗子,嘿嘿,这名字不错,以后我也这么叫那小子……”听到司元杰的小名,胖子嘿嘿一笑。

    “你要是敢叫他二狗子,估计他就敢叫你魏金花,你琢磨下哪个合适?”三炮在旁边捅了胖子一刀。

    “不说话你会死啊?”胖子闻言大怒,“老子叫魏锦华,不是魏金花!”

    “客人,别再外面聊了,进屋里去说话吧,这外面挺冷的……”老支书招呼了方逸等人一声,方逸原本是想问清楚司元杰在哪里就直接去找他的,但看到老支书转身就走,也只能跟了上去。

    虽然是村支书,但老人住的房子和其他人家也都差不多,不过房子结构虽然盖的不怎么样,但里面却是烧了土炕,进去之后就一阵热气扑面而来,那被风吹透了的身体顿时暖和了许多。

    “客人,坐咧……”

    老支书让着方逸等人在外面吃饭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说道:“二狗子那孩子命苦啊,很小的时候没了爸妈,我那老哥哥也去世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娃,你们可不能亏待他啊……”

    “大爷,不会的……”听到老人的话,方逸连忙说道:“司元杰很聪明,能肯学东西,我把他当小兄弟看的……”

    “我知道,我听二狗子那孩子说过,他跟的老板很不错,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两千块钱工资,老头子我可要谢谢你们啊……”

    老支书闻言笑了起来,司元杰回家的这几天,一直都是在他家里吃喝的,从小看着司元杰长大的老支书,也是把他当成自家孙子看待的,是以对方逸他们也都很感激。

    “这都是应该的,等过完全就准备给他涨工资了……”

    看到和这老人扯了半天也没聊到正题,方逸当下说道:“大爷,司元杰他去哪里了?之前他请的是五天假,这都过了半个月他还没回去,没出什么事吧?”

    “没回去?不对啊?”

    刚才在外面风大,老支书根本就没听清楚方逸的话,这会听到之后,脸上不由露出惊愕的表情,摇头说道:“二狗子十天之前就走了呀,他还给我留了一千块钱,你们不知道,这孩子厚道啊,村里人没有不说好的……”

    “大爷,他是说回金陵吗?”方逸自动过滤了那些夸奖司元杰的话,开口追问道:“您老好好想想,他是不是说去别的地方了?我们一直都在金陵等他的,他没有回去呀……”

    “不会啊,他是说回去上班的……”老支书愣了一下,说道:“头一天他还在我这里吃的饭,不过第二天我去闺女家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倒是真不知道……”

    “这对不上啊……”

    方逸和胖子三炮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他们都知道司元杰年龄不大做事却是很稳当,他既然离开了村子,那估计就是路上出事情了。

    “老头子,二狗子那孩子不是第二天走的……”

    里屋忽然传出一个老太太的声音,随着说话声,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太太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出来,“二狗子是第三天走的,他之前的那一天,有好几个人来家里找他,二狗子就是和他们一起出的村子……”

    “嗯?跟别人走的?跟谁?”方逸眼睛亮了一下,连忙追问道。

    老太太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婆子我不认识咧,不过看着有点面熟,像是旁边几个村子的人……”

    冀省的山不多,一个个村庄大多都是相连的,千百年住下来,各个村子都是沾亲带故,平日里的走动也都很多,所以老太太即使不认识大多也都能看个脸熟。

    “除了你,还有谁见过那几个人?”没等方逸开口,老支书就向老伴问道。

    “大牛他媳妇好像也看见了吧?”老太太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二狗子走的时候,我们俩正在村口那里纳鞋底呢……”

    “行了,你回屋穿上棉袄,跟我们一起去大牛家……”

    老支书摆了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手电筒,对方逸他们解释道:“大牛打工还没回来,就她媳妇带着娃住在家里的,让老婆子跟着一起去,要不然怕村里有人嚼舌根子咧……”

    老支书说的话,胖子和三炮他们都明白,农村这种男人出去打工女人在家带孩子的特别多,这和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是一样的,要是老支书带着方逸他们进了大牛家的屋子,说不定第二天就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呢。

    农村的路不是很好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百十米后,老支书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门口站住了脚,这户人家的正屋是砖瓦房,不过两边还是盖着村子里的那种土屋。

    “翠花,我是你大娘,开下门,有点事要问你……”

    老太太在院子门处喊了起来,原本他们走过来时引起的狗吠声让旁边几处房子都亮起了灯,不过在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之后,那些灯又都关上了。

    “大娘,这么晚了什么事?娃都睡咧……”

    屋里响起了个女人的声音,过了大概四五分钟之后,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门处站了那么多人,不由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翠花,没事,他们是二狗子的老板,来找二狗子的……”老支书开口说道:“二狗子出门好几天了,一直都没去打工的地方,你大娘说那天他走的时候你看到了,你知道他是和谁走的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听到老支书的话,年轻女人松了口气,想了一下之后,说道:“那天有三个人和二狗子一起走的,另外两个我不认识,不过其中有一个年轻人是蒋庄的,我姐姐就是嫁在那个庄上的,我在蒋庄见过他!”

    “大姐,蒋庄的那人叫什么名字您知道吗?”方逸插口问了一句。

    “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翠花摇了摇头,就在方逸等人面露失望之色的时候,又紧接着说道:“不过我知道是哪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和我姐姐家挨着两户,家里就兄弟两个,父母都不在了……”

    “大姐,蒋庄在哪里?您能带我们去一趟吗?”听到翠花的话,方逸心里松了口气,只要有线索就好办,他最怕的是司元杰一个人跑出去,那样的话根本就是无踪可循的。

    “现在?这太晚了吧?”翠花看了一眼老支书,那表情分明是不愿意。

    “这样吧,今儿太晚了,明天我带着翠花跟你们一起去!”老支书开了口,对方可是三个精壮的小伙子,别说翠花一个女人了,就算是加上他跟着出去,那心里也是没底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司元杰的家(下)

    “那咱们今天怎么住啊?”听到要明天才能去蒋庄,胖子不由嚷嚷了一句,这寒冬腊月的,他们总不能就在车里面呆着吧,那薄薄的铁皮可是禁不住呼啸的寒风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黑灯瞎火的赶到刘家庄,却是错过了一个加油站,现在车内的汽油已经不是很多了,如果开上一夜暖风空调的话,第二天他们怕是要推着车去蒋庄了。

    “这个……”

    老支书闻言迟疑了一下,他们刘家庄是个穷庄子,家家户户基本上没有空闲的屋子,如果来上几个女人还还说,可以到那些男人出去打工的家里住,但方逸他们三个大老爷们,明显的不合适。

    “老头子,要不……就让他们去二狗子家住?”看到自家老头子为难的样子,老太太开口说道:“二狗子家房子够大,咱们去帮他们烧上火炕,住一夜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行,我怎么没想到啊!”听到自家老婆子的话,老支书一拍大腿,说道:“老婆子你先带他们过去,我回家拿钥匙,再抱一些柴火过去……”

    司元杰的家,和老支书家差不多是紧挨着的,在爷爷死去司元杰离家之后,他们家的钥匙就一直都放在老支书的家中,不过今年秋天司元杰一直都不在家,却是没有储备过冬烧炕的柴火。

    胖子他们现在早就冻的直打哆嗦,巴不得赶紧有个地方住下来,听到老支书的话后,连忙说道:“大爷,我们去帮你抱柴火!”

    “不用,不用,你们是城里客人咧,用的都是什么气做饭的,哪里干过这些活……”老支书连连摆手,说道:“你们跟着老婆子先过去,打开门烧壶水,二狗子回来的时候抱了点柴火过去,烧壶水还是够的……”

    “大爷,我们以前也是农村的啊……”听到老支书的话,方逸顿时笑了起来,说道:“我们那边吃饭什么的也都用柴火,您老就别客气了,咱们人多干起活来也快!”

    虽然户口都办到了城里,但是说实话,从方逸胖子到三炮,这哥儿三有一个算一个,还都是泥腿子上岸没几天,尤其是方逸,挑水砍柴做饭那是以前每天都要干的,农家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都是好娃子啊!”

    看到方逸他们每人抱着一大垛柴火,老支书连连点着头,这是不是庄稼人,从干活上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说长得最俊俏的那个小伙子,就是另外两人也都是把好手。

    不过老支书没看到的是,在每人抱起了一垛柴火之后,方逸悄悄的在柴火垛上放了两百块钱,对于农村来说,储备的柴火是可以卖钱的,像是那些打工不在家的人,回家过年的时候往往就要花钱去买。

    “大爷,这就是司元杰的家?”

    跟着老支书来到一户拉着高高围墙的院门胖子,方逸等人不由愣了一下,和旁边低矮的土屋相比,司元杰家那砖石垒砌起来的围墙显得很是突兀,难不成司元杰家以前还是什么地主不成?

    “对,就是这里,他们家是不种地的……”老支书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掏出钥匙打开了院子门,让方逸等人走了进去。

    “嗯?这么大的院子?”

    刚一进门,胖子和三炮就看到了一个足有两三百平方米的大院子,院子的地面一般铺的是青石,另外一半则是被踩的很坚硬的泥土地,在青石地面上还有一个木头打制的架子,只是架子上空空如也,上面的东西显然已经被收了起来。

    而在那处泥土地面上,则是竖着十多根一米多高的木桩,木桩的间隔距离长短不一,几乎占去了泥土地面一半的面积,和普通的种满了菜的农家院子相比,这里倒是有点像城里的那些武馆一般。

    “这是个练武场!”方逸眼睛一扫就明白了这处院子的用处,在方逸居住的道观后面,老道士也是平整出了这么一块地方,只是面积没有这里大罢了。

    “走,进屋子去说话……”

    老支书走在前面打开了司元杰家里的大门,和刘家庄别的房子相比,司元杰家算是不错的,最起码房子的地基是用青石垒砌出来的,整个屋子也都是砖石结构,不过外面的青石上已经长满了苔藓,显然建造的有些年头了。

    “没看出来啊,司元杰这小子家里以前还是个地主?”

    胖子一进门眼睛就亮了起来,借着老支书手电筒的灯光,他看到这房子正中间的客厅里摆放的那些桌椅都是老款式的,最起码也是几十年前的东西。

    老支书将房间桌子上的一盏煤油灯给点着了,屋子里顿时变得光亮起来,回过头来,老支书笑道:“地主说不上,他们家的地早就不种了,不过我那老哥哥在世的时候,他们家的光景倒是很不错的……”

    “大爷,我们先把炕烧起来再聊……”

    农村房屋的结构都是大同小异的,方逸抱着柴火直奔厨房,在烧火的地方放着一些引火的旧报纸,用胖子的打火机点燃报纸之后,三炮手脚麻利的拉起了风箱,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火炕里的火已然是熊熊燃烧了起来。

    通过房子中间的隔层,热气流入到房间之中,整个房子顿时变得暖和了起来,老支书招呼方逸等人坐了下来,开口说道:“我这老哥家的房子是全通了火炕的,比我们家暖和多了……”

    房间越大,需要烧的柴火就越多,除了天气很冷的东北之外,冀省这边的人家通常只会在睡觉的房间烧上火炕,而司元杰的家里,却是全部都烧热了,这放在以前,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办得到。

    几分钟后,方逸将烧开了的热水拎了过来,找了几个大碗每人给倒上了一碗水,开口向老支书问道:“大爷,司元杰家里不错呀,这小子怎么还想着往外跑呢?”

    方逸虽然和司元杰聊过一些家里的事情,也清楚他的出身来历,但对于司元杰家里的情况却是不太了解,只知道司元杰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就和自己一样再没有了别的亲人。

    “他们家是以前不错,从他父母去世之后,家里就开始不行了……”

    听到方逸的话,老支书摇了摇头,说道:“这娃命苦啊,本来家里还有点钱,谁知道我那老哥哥一下子又生了病,人没救过来不说,他家里那点钱也都被花光了,要不这孩子也不会出去打工的……”

    司家在刘家庄,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另类的存在,从清朝时候起,司家就定居在了刘家庄里,当时是以种地为生,但是从司元杰祖上司元功那一代起,司家就开始开馆收徒了。

    作为董海川的嫡系传人之一,司元功在方圆数百里的名声都很高,甚至有人不远千里前来拜师,俗话说穷文富武,想要练武的人,往往家境都不会太差,而想要拜得名师,那一份拜师仪自然也是很丰厚的。

    靠着收徒教拳,司家的日子过的很是红火,这大院子和宅子也是当年那个时候修建起来的,到了司元杰曾爷爷那一辈,依然是远近出名的拳师。

    但是到了解放之后,司家的日子却是变得不好过了起来,尤其是那几年自然灾害,庄稼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人愿意拜师练武,于是司家也只能靠着早年所收弟子的孝敬,才能勉强维持。

    这种情况在近些年有了转变,司元杰的爷爷在教导司元杰之余,也开始教别人打拳,于是司家的日子又逐渐转好了起来,如果不是家中接连遇到事故,司家在刘家庄里还是属于比较富裕的人家。

    “我那老哥哥,可是有真功夫的……”

    老支书说的兴起,指了指三米多高的木头大梁,开口说道:“这么高的地方,我那老哥哥一跺脚就能坐在上面,咱们这十里八村的人,谁不知道老司家是有真功夫的?不瞒你们说,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也练过几天的……”

    “行了,你练了几天就怕苦怕疼,你要是有二狗子那孩子的毅力,也不至于现在身体这么差了……”

    老支书话没说完,就被自家老婆子给揭了老底,“要说二狗子这孩子也真是能吃苦,五六岁大的时候,身上就经常被柳条子给抽的都是血印子,也不知道他爷爷怎么狠心能下得去手?”

    “你们两个看我干什么?”

    老太太话声刚落,胖子和三炮的目光就看向了方逸,在他们哥俩的记忆中,方逸小的时候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那都是在练功夫的时候被老道士给打的。

    “逸哥儿,怪不得你对司元杰那么好,敢情你们俩都是被打大的啊?”胖子嘿嘿笑了起来,他很是庆幸自个儿当年没跟着老道士练武,否则估计他现在对司元杰也会有那种同命相连的感觉了。

    “好了,天不早了,你们先休息,明儿我带着大牛媳妇,跟你们一起去蒋庄!”

    把屋里简单的收拾一下之后,老支书老两口就站了身体,虽说他并不能确定方逸几个是好人,但司元杰这家徒四壁的房子也没什么好偷的,他们总不能连房子都搬走吧?所以把方逸他们留在这里,老支书还是很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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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周一了,来几张推荐票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尤氏二兄弟(上)

    虽然昨天睡的很晚,但天光刚刚放亮,方逸就起身到院子里站桩练功了,这每日里晨起吸收的那一口东来紫气,对方逸的修为可是大有裨益,方逸这十多年来,基本上都没有遗漏过。

    感受着精纯的天地之气在体内被吸收融合,方逸心中忽有所感,或许这东来紫气,就是天地间曾经存在的灵气也说不准,只不过这一丝东来紫气太过微弱,只有常年持之以恒的吸收炼化,才能感觉到它对身体的帮助。

    方逸炼化了体内的东来紫气之后,纵身一跃,跳上了摆在院子里的梅花桩,常人听闻八卦掌,都以为这是手上的功夫,其实这种认知是错误的,八卦掌尤重身法,又有游身八卦之称,这院子里的木桩,就是练习身法所用的。

    “这么好的练功场,却是荒废掉了,真是可惜了……”

    在木桩上练习了一会身法,方逸在上面站定了身体,看着这开阔的练武场,方逸不由摇了摇头,从地面上那一块块被踩的凹陷不平的砖石上,方逸依稀能看到往日里这练功场热闹的场景。

    现代战争的兴起,直接导致了武术的没落,尤其是在建国后,很多宗师级别的人物都销声匿迹退隐江湖,就像是董海川的这一脉人,再没听说过有公开收徒的传闻出来。

    方逸曾经听师父说过,有不少在解放前很出名的拳师,解放后都归隐在了农村里,以前方逸没有遇到过,但今日见到这偏僻农村的练功场,他才知道师父所言不虚。

    “哎,小哥,可别摔下来了,这个可不好玩……”

    方逸正准备跳下木桩的时候,老支书却是从外面推开了院门,看到方逸站在高高的木桩上,顿时大呼小叫了起来,这木桩离地将近两米,摔一下可是不轻。

    “大爷,没事的!”方逸闻言笑了笑,直接从木桩上跳了下来,说道:“大爷,您怎么起这么早啊,天冷不多睡一会儿?”

    “习惯了,农村人哪个不是四五点就起床的?”老支书摆了摆手,看着方逸说道:“小伙子,你这身上也有功夫吧?从那么高的地方一下子就跳下来了……”

    “胡乱练练的,大爷,咱们现在就去蒋庄吗?”方逸看得出来老支书并不会武,当下岔开了话题。

    “还早咧,先把那两个娃叫起来,到我家里去吃饭……”

    老支书说着话忽然想起了件事,当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百块钱,说道:“小伙子,这钱是你留下来的吧?老汉我可不能要,你赶紧给收回去……”

    “大爷,用了您的柴火,这当然要给钱了……”方逸摆手不接。

    “柴火值什么钱?”

    老支书摇了摇头,说道:“我能看得出来,你们这几个娃是厚道人,不过老头子我也不能让人从背后指着脊梁骨骂,所以这钱我不能收,小伙子你收起来吧!”

    在农村谁家要是缺点什么东西,基本上都会到旁边人户去拿,用完了还回去就可以了,通常是不会给钱的,而且就方逸昨儿抱走的那些柴火,也根本就不值两百块钱。

    “大爷,用柴火不给钱,这吃饭总得给钱吧?”方逸闻言笑了笑,转身走近房间去喊胖子和三炮了,对于老支书递过来的钱,却是始终都没有接过去。

    农村的早餐,可没有城市里那么丰富,由于起得早要干活的原因,往往吃的和中午都差不多,人手一个大馒头就着咸菜疙瘩,知道今儿有客人,老太太还专门烧了一锅稀饭。

    似乎感觉有点对不起方逸给的那两百块钱,老支书回到家里之后,又煮了十来个自家老母鸡下的鸡蛋,切了一块准备过年吃的风干腊肉炒了个菜给端到了桌子上。

    昨儿的那个翠花,也带着孩子被老支书给喊到家里来吃饭了,夜里天黑看不清楚脸,早上翠花过来之后,胖子等人才看到这是个年轻的小媳妇,长相一般,但手脚粗大,按照老支书的标准,这样的媳妇能干农活,比城里女人可要强多了。

    翠花是典型的北方人性格,在饭桌上和方逸等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也就熟悉了,完全没有城里人的那种扭捏,或许这也是胖子三炮和方逸他们也是出自农村的缘故吧。

    “翠花姐,那姓蒋的兄弟到底是做什么的?是在家务农还是在外面打工啊?”

    方逸将一个剥好鸡蛋放在了翠花孩子的碗里,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翠花的孩子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但这一会儿工夫,已经是四五个鸡蛋吃到肚子里了。

    “大兄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翠花苦笑着说道:“那户人家在庄子上的名声不太好,就是他们庄的人也都不怎么愿意和他们交往,我姐婆家还和他们吵过架,所以一般都不怎么提到他们……”

    “名声不好?”

    方逸闻言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心却是又更甚了一分,当下开口说道:“翠花姐,这要是吃完了,咱们就快点过去吧,问清楚司元杰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也能安心啊……”

    “好,就走,就走,你这贪吃的货,还拿?”翠花拉着儿子站起身,不过那小子临走的时候还在碗里抓了个鸡蛋,被他娘在屁股上狠狠的揍了一记。

    按照翠花的说法,他们几个人走到蒋庄去就可以,不过方逸还是招呼着翠花娘儿俩和老村长上了车,反正这是个七座的商务车,即使再坐上胖子他们也还空余了两个座位呢。

    刘家庄距离蒋庄倒真的不是很远,走路也就是三四里的样子,只是道路有些泥泞,来到蒋庄之后,胖子开的车子已经满是泥浆了,底盘也在过一处土疙瘩的时候被膈了一下,这让一向都很爱护车的三炮心疼不已。

    “姐,我来送年礼了……”

    翠花在她姐姐婆家门口下了车,敲开门之后,将手里拎着的两只老母鸡递了过去,其实今儿就算是方逸他们不来,翠花也要到姐姐家来走动一下的,过年那可是国内最为重要的节日。

    “妹妹,你是坐这车来的?”

    翠花的姐姐也就是比她大上个四五岁的样子,看到妹妹从车子上下来,翠花姐姐的眼睛不由睁大了,这车虽然满是泥浆,但也能看得出是个不错的车子。

    “是啊,姐,我们老支书来了,有事儿想问问你……”翠花回头介绍道:“这是我姐荷花,她嫁到蒋庄有十来年的时间了……”

    “快请进,快点进来,孩他爸,来客人了……”

    听到村支书来了,荷花吓了一跳,还别说,在农村你提什么省长市长的没人认,但村长村支书,那就是现管里面最大的官了,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在农村就是个土皇帝。

    荷花家里人不少,这一嗓子喊出去,从屋里呼啦啦的出来了五六个大人小孩,其中的两个老人是荷花的公公婆婆,那个壮劳力则是荷花的丈夫,还有一个十岁出头的男孩。

    “嗯?是刘庄的老哥哥啊……”荷花的公公显然是认识老支书的,出来之后连忙打了个招呼,“老哥哥,你这可是稀客啊,赶紧屋里坐,荷花,给客人倒水……”

    在农村,上门就是客,荷花的公公也没问方逸等人是谁,就把他们给让到了屋子里,蒋庄的生活显然要比刘家庄好一些,荷花家是个带着大院子的砖瓦房,屋檐下面还有个洗衣机,在农村,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人家了。

    “老弟啊,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家隔壁那两兄弟的事情……”

    坐在屋子里听着老支书和荷花公公聊了一会去年庄稼收成之类的闲话,老支书才将话题引到了他隔了两户的邻居上面,听到老支书的话,荷花一家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荷花的丈夫更是摸出了根香烟点上了,闷闷不乐的抽了一口。

    “老哥哥,你找他们干什么?”

    荷花公公语气生硬的说道:“那就是两个狼崽子,坏得骨子里都往外流脓,你看,荷花他男人头上的那道疤,就是被他们家老大用锄头给打的,差点没要了我儿子的命!”

    “老弟,我们村子上有个孩子,前几天说是跟着他们走了,我这不是担心过来问问嘛,你给我说道说道,那是家什么人啊?”老支书看了一眼荷花的丈夫,在他的额头上果然有一道疤痕,差一点就伤到了眼睛。

    “那就是两个坏种,整天偷鸡摸狗的没干过什么好事!”

    荷花公公一脸气愤的说道:“从他们爹娘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哥哥你出去打听打听,方圆几里谁没听过他们的名声,那是坏到家了!”

    蒋庄是由三个姓氏构成的一个大庄,人数最多的自然是蒋姓了,从唐朝的时候就定居在这个地方,另外两个则是吴姓和尤姓,其中尤姓人家最少,只有十来户的样子,他们是清末年间才到蒋庄住下来的。

    在农村,邻里之间时不时的会有些摩擦,而人数少了的一方自然会受到一些欺负,所以姓尤的那些人家都不怎么好相处,这其中又以尤氏二兄弟的家最为突出。(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 尤氏二兄弟(下)

    尤氏二兄弟的老大叫尤龙,老二叫尤虎,取得是龙虎兄弟的意思,但是在蒋庄的人看来,这两兄弟还不如叫财狼呢,因为就算是财狼也没有这哥俩狠。

    冀省已经能算得上是北方了,自秦汉开始就纷争不断,自然也就养成了民风尚武的民间习气。

    解放前的时候,国内很多出名的武师都是出自这里,像是孙禄堂、杨露禅、董海川、李书文、李洛能、郭云深、尚云祥这些宗师级的人物,都是出自冀省,是国内有名的武术之乡。

    尤氏二兄弟的爷爷,早些年就是一个有名的武师,但他不是好名声,而是恶名,因为依仗着身上有功夫,尤龙尤虎的爷爷争强斗勇,动辄把人打的吐血内伤,在蒋庄可以算得上是一霸,没人敢于招惹。

    尤家不事生产,那位尤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整日里游手好闲,每当周围有集镇,他总是会过去美名其曰的要收管理费,那些摆摊的人要是不给,立马就掀摊子开打,让别人的生意做不下去。

    所以尤家虽然不种地,但也是衣食无忧活的挺滋润,在尤老爷子三十多岁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拐骗了个媳妇,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算是没绝了后。

    有了这样的名声,自然就没有人愿意拜在尤家门下学武,所以尤家的功夫也就只能传给儿孙,尤龙尤虎的父母身上的功夫都不错,这哥儿俩也是从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他们爷爷学武。

    尤老头年纪大了之后,欺行霸市的事情就交给儿子媳妇,年龄稍大一点的尤龙也是经常跟着父母去集市,有时候被派出所给抓了,那时只有十四五岁的的尤龙就主动顶罪,搞得派出所的人也拿他们家没有什么办法。

    但夜路走多了,总是会遇到鬼的,尤家老爷子在七十多岁的时候,行事依然是横行霸道,不过有一天却是遇到了个硬茬子。

    事情大约是七八年前发生的,就在蒋庄庄内,有一天来了个骑着三轮车的货郎,三轮车上放的都是些塑料盆热水瓶之类的家庭日用品,可以拿钱买,也可以拿东西换,这样的货郎在农村是很常见的。

    往日里村里来了货郎,尤家总是会用些不值钱的物件,去换取一些生活用品,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尤家的恶名,所以通常都是自认倒霉,也没人敢和那凶老头较真。

    不过这次来的货郎却是比较面生,三十四五岁的年龄,说话也不是冀省的口音,当尤龙尤虎的爷爷拿着三五个破牙膏皮子过来非要换一个热水瓶的时候,那个货郎不愿意了。

    一个带内胆的热水瓶,怎么着也要卖个十块八块钱的,而牙膏皮一般都是五分钱一个,尤老头的行为和明抢也是差不多。

    要是换做认识尤老头的人,往往就再纠缠一会,要上一些别的东西和他换了,但这个货郎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尤老头的名声,自然不愿意吃这个亏,两边争吵了几句之后,尤老头就动上了手。

    虽然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但能横行霸道那么多年,尤老头的一身功夫那不是白给的,上来就是一掌往那货郎的心口打去。

    那货郎没想到尤老头出手居然如此狠辣,只来得及往旁边躲让了一下,右肩却是实实在在的挨了一掌,当时就感觉嗓子眼有点发甜,自知受了内伤。

    原本货郎并没有打算和尤老头动手,但尤老头的这一掌,却是打出了货郎的真火,谁都没想到这货郎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人,而且修为还很高深,当即轻飘飘的一拳打在了尤老头的身上,把他打倒在了地上。

    货郎不还手,尤老头估计抢了热水瓶也就算了,但这一还手,却是捅了马蜂窝了,在屋里的儿子媳妇听到动静之后,一人拎着个棍子一人拿着把菜刀,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尤家父子的心性,那是一样的恶毒,看到父亲被人打倒在了地上,顿时红了眼,拎着棍子扑头盖脸的就打了过去,而拿着刀的媳妇也是冲上去一阵乱砍。

    有句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本来没想着惹出大事的货郎,在连着被砍中了好几道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了。

    话说练武之人又有几个是好脾气的?货郎当下出了狠手,接连将尤老头的儿子媳妇打倒在了地上,临走的时候,又是一脚尖踹在了要爬起来和他拼命的尤老头的心口窝上,当场就踢的尤老头口喷鲜血。

    在农村一言不合动手打架,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如果尤家和周围邻居关系好的话,那一呼百应左邻右舍都会出来帮忙,货郎动了手之后怕是很难走出蒋庄。

    奈何尤家父子将周围的邻居都得罪光了,看到他们被人打倒在地上,也没有人愿意过去扶上一把,最后还是爷俩相互搀扶着去了镇子上的医院,开了点药回家吃了。

    但尤家父子没想到的是,那个货郎是个真正传承了内家功夫的高手,货郎恨他们出手狠毒,所以打在他们身上的几掌全都是暗劲,外表虽然看不出什么伤势来,但腑脏却都受了重伤。

    回到家之后,尤老头和儿子媳妇就一病不起,尤老头年龄大了,在床上躺了半年就死掉了,而他的儿子媳妇,却是过了一年才死去的,在这里,就不能不提到尤氏二兄弟了。

    其实那货郎还是留了点手的,尤老头的儿子媳妇虽然内伤也很重,但只要躺在床上用心调理下,以后最多就是不能再和人动手,性命却是无碍。

    但尤龙尤虎哥儿俩,在伺候了爷爷父母几天之后,就大感不耐,尤龙那会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年龄了,给躺在病床上的三个人说了句外出打工之后,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而只有十三四岁的尤虎干脆拿着在家里翻找出来的两千块钱,说是要住校读书,也是躲开了家里,两三个月才回家去看看,对躺在病床上的爷爷父母没给过一次好脸。

    尤龙尤虎父母去世的时候,这哥俩没有一个在家里的,他们的后事都还是蒋庄尤姓的人帮忙处理的,可见这兄弟两个心性之凉薄,心思之恶毒。

    在爷爷父母都去世之后,尤龙却是回来了,继续干着他那欺行霸市的老行当,中间被公安机关打击了几次,在监狱里面呆了两三年。

    出来之后尤龙还是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因为家里宅基地的事情,尤龙又和荷花家打了一架,拿着锄头差点把荷花丈夫的脑袋给开了瓢,最后又以故意伤害罪被抓进去关了一年多。

    这一次出来,尤龙就变得收敛了许多,欺行霸市的事情没法干了,他就不怎么在家里呆了,给旁人说是在外面打工,尤虎在初中毕业之后就跟着他哥哥,这两年也没怎么在蒋庄露脸,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干什么。

    所以一提起尤家的事情,那绝对是恶迹昭着,蒋老头一家上下是没有一个好脸的,连带着对方逸他们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冷淡起来,毕竟方逸要找的人,是跟尤龙尤虎有走动的,而在蒋庄,那哥俩基本上是没人搭理的。

    看到荷花公公脸上的神色,方逸猜出了几分,当下说道:“蒋大爷,我那小兄弟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能和他们玩到一起去了?”蒋老头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句,方逸他们要不是自家儿媳妇的妹妹和刘家庄的老支书带来的,他怕是就要将几人给轰到门外面去了。

    “老弟,二狗子那孩子是我看大的,真是个老实孩子……”

    老支书开口说道:“那孩子涉世不深,我怕他被人给骗了,这不才来找你的吗?别的先不说了,你知道那尤龙尤虎现在什么地方吗?先找到二狗子再说……”

    听到蒋老头介绍完尤家的事迹,老支书现在也着急了起来,连父母亲人都不管不顾的人,心性是何等的恶毒,司元杰跟他们在一起,说不定就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老哥哥,我哪里知道他们两个在什么地方?”

    对于老支书的话,蒋老头还是愿意相信的,想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我就知道那俩小子前几天回来了一趟,这几天又不见了人影,谁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反正我不信他们能干什么正经事……”

    “爹,他们是一个星期前出去的,和游龙尤虎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年轻人……”

    荷花忽然开口说道:“他们好像是坐个小车离开的,那天我刚好从村子头过来,看到他们上的车,里面有个年轻人,和我妹妹说的他们庄上的那个有点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的……”

    “荷花姐,另外一个年轻人你认识吗?”方逸开口问道:“那人的家在哪里?我们想去问问,他们到底是去哪儿了?”

    “那一个我认识,不过那人没家……”荷花看了一眼方逸,说道:“那是个傻子,整天在集镇上晃来晃去的,也不知道那俩坏种带个傻子出去干什么的?”

    丈夫的头被尤龙给打破了,荷花对那俩兄弟自然是没什么好言语,她那天也是好奇才往车里看了一眼,放在寻常的时候,荷花连正眼都不会瞧那俩兄弟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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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傻子

    “什么傻子?那个傻子是个什么来历?”

    听荷花连着两次提到一个傻子,方逸不由追问了起来,他现在还搞不清尤氏兄弟带走司元杰的目地,所以任何一个线索方逸都不会放过,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傻子就是傻子啊,脑筋不正常的那一种呗……”荷花倒是被方逸给问住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那个傻子,但傻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却是没有几个人能说得出来。

    蒋庄和司元杰生活的刘家庄,都是环绕在一个集镇周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每到初一十五都会有集市,这也是集镇每个月最为热闹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都会到集镇上买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

    所以对于整天游晃在集市里的那个傻子,荷花还是很熟悉的,因为这傻子不管天冷天热,身上都裹着件大棉袄,手里拖着个扫把头,哪里人多他就往哪里挤,然后拿着扫把当做麦克风,一脸陶醉的在那里唱起歌来。

    经过十年如一日的集镇卖唱,傻子被人起了个歌神的外号,还别说,他虽然人痴痴呆呆的,但歌唱的还真是不错,只要是他入耳听过的歌,基本上全都能唱出来,在这方面他可是一点都不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个天才。

    傻子除了在听歌和唱歌的时候会很安静,平时却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他虽然不打人骂人,但也无法和人正常的沟通,镇子上派出所的人曾经把他送到医院检查过,说是其因为受了强烈刺激而导致的精神失常,这辈子怕是治疗不好了。

    这年头,送精神病院都是要花钱的,谁也负担不起这个费用啊,所以傻子就一直呆在了集镇上,好在他这个病没有什么攻击性,集镇上的人也愿意给他口饭吃,就这么一直活了下来。

    “他父母呢?没人管他的吗?”三炮在一旁开口问道。

    “不知道,好像是个孤儿吧?”荷花摇了摇头,对于傻子的来历,她还真的说不出来。

    “其实傻子父母虽然不在了,但也不算是孤儿……”

    荷花的公公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这傻子其实就是姓尤的,说起来和尤龙尤虎还是本家的兄弟呢,只不过在他父母出了事情之后,那些亲戚对他也都是不管不问了……”

    “傻子竟然是你们村上的人啊?”老支书闻言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档子事情。

    傻子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名声的事儿,所以蒋庄的人虽然大多都知道,但却是没有人往外传过,如果蒋老头不说,就连荷花这样蒋庄的媳妇都是不知道的。

    傻子的本名叫作尤小乐,和尤龙尤虎是刚出了五伏的兄弟,和这从小练拳经常与人争强斗狠的兄弟俩不同,尤小乐从小学习成绩却是特别好,而且他歌唱的非常好,十四五岁的时候曾经还拿过地区青少年歌唱比赛的第一名。

    但就是因为这个歌唱比赛的第一名,却是让尤小乐的家遭遇到了飞来横祸。

    尤小乐获奖,是他上初三的那一年,当时学校的音乐老师告诉尤小乐的父母,可以让他继续参加一些歌唱比赛,如果能获得好成绩的话,以后可以考取音乐学院,而且是有加分的。

    哪个父母不想望子成龙啊,在知道儿子有这条路可以走之后,尤小乐的父母就带着他去到了省城,参加一个由省里举办的歌唱大赛,这个比赛是面向成人的,规格比较高。

    为了能让儿子获得好成绩,尤小乐的父母还专门给他请了声乐老师,到了比赛的那一天,一向节省的父母亲打了辆面包车的士,陪着尤小乐一起去往比赛场馆。

    谁都没能想到,生平第一次做的士的这对农村夫妻,也是最后一次做的士,因为在去往比赛场馆的路上,他们所坐的车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车祸,和一辆油罐车撞在了一起。

    黄面包的一半被油罐车压在了下面,的士司机当场死亡,而尤小乐的父母则是半边身子被卡住了,只有尤小乐脑袋被撞击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但也被变形的车门困在了车里。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经过救援或许尤小乐一家还能活下来,但祸不单行的是,那辆满载了汽油的油罐车开始往外漏起了油,在消防车到来之前,那呛鼻的汽油味让人根本就不敢靠近,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爆炸。

    可怜天下父母心,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之后,尤小乐的父母将儿子从破碎的车窗里硬推了出去,浑浑噩噩的尤小乐刚走出去几步远,身后的汽油就被汽车损坏的线路给点燃了,一瞬间那辆面包车变成一片火海。

    炙热的高温,让尤小乐清醒了过来,但面前的场景,对于他而言不亚于是一场噩梦。

    因为尤小乐清楚的看到,自己父母在火海中痛苦的惨叫和挣扎,就在尤小乐想靠近车子去救父母的时候,油罐车发生了爆炸,一股气浪将尤小乐给掀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在尤小乐醒转过来之后,他就变得谁都不认识了,而且行为举止十分的怪异,除了在听音乐的时候能安静下来之外,平时就裹着一张白床单满医院乱跑。

    经过初步诊断,尤小乐是因为脑子在受到外伤的同时又被强烈刺激到了,所以才会出现精神失常的表现,对于尤小乐的这种病症,医院也表示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会的尤小乐,还是有亲戚的,他的亲叔叔在车祸后的第二天就赶到了医院,不过蒋庄尤姓的人对亲情一向都没那么看重,尤小乐的叔叔来了之后,更关心的是这次车祸的赔偿问题。

    车祸的原因在事后被查了出来,油罐车和出租车都有责任,油罐车通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没有减速,而出租车则是压着红灯最后一秒开出去的,说起来这两位司机大佬都是用生命在驾驶汽车。

    责任分清了,赔偿问题就好谈了,最后油罐车的所属公司拿出来了二十万,而出租车公司也拿出来了二十万,作为尤小乐父母的死亡还有尤小乐的医疗赔偿,在九十年代初期,四十万这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

    不过这笔钱尤小乐却是拿不到手里,因为他还没有成年,当时钱被交给了信誓旦旦要把侄子的病给治好的尤小乐叔叔的手中,带着这笔钱和有些痴傻的侄子,他们回到了农村。

    在回到农村最初的几个月里,尤小乐是和叔叔住在一起的,但仅仅过去了三四个月的时间,尤小乐的叔叔就翻了脸,将尤小乐赶出了家门,甚至不让他在蒋庄呆着。

    原本脑子就有病的尤小乐,不但没能接受治疗,这一下却是连生存都成了问题,也让他的病愈发加重起来,整日里就在集镇上游荡,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歌神。

    “他那叔叔拿了四十万,就什么都不管了?这政府也不答应吧?”胖子忍不住插口问了一句。

    “管?怎么管?”蒋老头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政府答不答应的又能怎么样?腿长在尤小乐自己身上,他要跑的话,也追究不到他叔叔的责任啊……”

    在尤小乐刚开始到处游荡的时候,派出所和相关部门都曾找过尤小乐的叔叔,让他尽到抚养侄子的义务。

    但尤小乐的叔叔也有话说,他言明自己是愿意养着尤小乐的,但尤小乐整天往外跑,他又要干农活什么的,哪里能整日里看着侄子,所以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只能让社会多多帮助尤小乐。

    不过蒋庄的人都知道,尤小乐其实是被他亲叔叔给打跑的,在派出所将尤小乐送回到他叔叔家之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尤家传来的惨叫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尤小乐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逃离他叔叔家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都以为傻子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而蒋庄的人觉得尤家做事太绝,丢了他们蒋庄的人,所以也没人提起过这件事,事情一久,很多人就都忘掉了傻子的来历。

    “尤家的人,就没有一个好人,都是有娘生没爹管的东西,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荷花这也是第一次听闻那傻子来历的事情,看到丈夫额头上的伤疤,不由愤愤不平的骂了一句,尤小乐那叔叔的秉性,和尤氏二兄弟比起来怕是也不遑多让。

    “也不知道那俩人找了傻子去干嘛的?”

    听到儿媳妇的话,蒋老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说实话,尤小乐这孩子在没变傻的时候,在村子里尊老爱幼很有礼貌,还是挺讨人喜欢的一个小孩,蒋老头每次去集镇碰到尤小乐,都会塞给他个馒头或者是肉包子。

    “荷花姐,你看到尤小乐的时候,他穿的是什么衣服?”

    一直静静的在听蒋老头讲诉的方逸,此时开了口,在靠近刘家庄这十里八村的地方,认识司元杰的人不多,想要找出他的下落,怕是还要着落在傻子尤小乐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一章 蹊跷

    “傻子穿的什么衣服?”

    听到方逸的话后,荷花明显的愣了一下,很认真想了好一会,开口说道:“傻子没穿他那个破棉袄,身上穿了件军绿色的大衣,对,就是部队穿的那种军大衣,还挺新的呢……”

    “荷花姐,那傻子换了衣服,你是怎么认出来的呀?”

    方逸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他下山之后在金陵城里面也见过些街边乞讨或者精神不正常的人,这些人无一不是蓬头垢面一脸脏兮兮的样子,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孔的。

    “看傻子的脸啊……”

    荷花闻言笑了起来,说道:“你别看傻子精神不正常,但却是很要脸面的,他那张脸天天都洗的干干净净,头发一长就跑到理发店里坐着去,要是不给他剪头的话,傻子就赖在那里不走……”

    “原来是这样……”方逸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还是先去镇子上吧,尤氏二兄弟要是想离开这里的话,也是要从镇子上走的……”

    方逸他们昨儿去刘家庄的时候,就是先经过的那个小镇,小镇旁边通着省道公路,所以方逸知道尤氏二兄弟肯定是会走那边的,去到镇子上打听他们的下落,要比守在这村子里更加容易一些。

    “我跟你们去!”听到尤氏二兄弟的品行秉性,老支书也有些担心司元杰了,当下说道:“我再镇子上认识不少人,也能帮着你们打听打听……”

    告别了蒋家,老支书跟着方逸等人上了车,不过翠花却是留在了姐姐家,蒋庄的人都不愿意和尤家有什么牵扯,所以蒋家也没有人跟着,只是把老支书和方逸他们送出了门。

    “小方,你别急,镇子上我熟人多,只要他们在镇子上停了,那肯定就能打听到……”上了车后,老支书安慰了方逸一句,只不过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底,这会的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大爷,您认识派出所里的人吗?”

    方逸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别找旁人打听了,咱们直接去派出所,那个叫尤龙的曾经被打击过,应该是被派出所重点关注的人,咱们去那里问问情况……”

    “行,镇上的派出所里有咱们村的人,我带你们去找!”老支书闻言点了点头,按理说司元杰失去消息也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了,就算是去报失踪案都够得上条件了。

    半个小时后,方逸他们乘坐的车子开进了镇子上派出所的院子里,这个集镇在农村不算小,所以派出所也修建的比较正规,院子里面还停放着两辆警车。

    “叔,您怎么来了?”

    老支书带着方逸他们进到了一间办公室里,里面的人见到后连忙迎了上来,老支书虽然已经退了下来,但在刘家庄那还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从刘家庄里出去的人,对老支书也一向是尊敬有加。

    “二蛋,叔找你有事……”

    老支书话刚出口,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说道:“你看叔这记性,怎么又喊你小名了,小方,他叫刘家喜,是咱们刘家庄出来的人,家喜,你现在是所长了吗?”

    刘家庄在十里八乡算是比较穷的一个村子,有出息的不是很多,能拿得出手来的,也就是这个在镇子上当警察的刘家喜,老支书向来也都是以此为荣的。

    “叔,副的,副所长……”

    刘家喜将几人让进了办公室里,忙活着倒上了茶水,说道:“叔,我正说过几天去看你,你今儿怎么来了?是要办什么事吗?这几位是什么人?我看着有点面生啊……”

    一边说着话,刘家喜的眼神一边从方逸等人身上瞄过,他也当了十多年警察了,不用眼睛看光是用鼻子闻,就能闻得出胖子和三炮身上那股子浓浓的泥巴味道,但是对于方逸,刘家喜却是怎么都无法看透。

    说方逸是城里人吧,他的眼神中带有一种农村人的质朴,但如果说方逸是农村人,刘家喜发现他的神情举止和气质,又显得很高贵儒雅,倒是有点像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家庭一般,所以刘家喜的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了方逸的身上。

    “二蛋,不,家喜啊,他们是二狗子的老板……”老支书把方逸等人给刘家喜介绍了一下,开口说道:“家喜,你这段时间碰见二狗子没有啊?”

    “你是说元杰?”

    刘家喜闻言愣了一下,说道:“碰到了啊,元杰十来天前来镇子上找我了,还是我找的车把他给送回的刘家庄,叔,元杰怎么了?他欠人钱没还,别人追到家里来了?”

    说着话,刘家喜看向方逸等人的眼神,却是有点不善了,他是刘家庄人,小时候曾经跟着司元杰的爷爷练过几年武,虽然没有拜师,但有着这层关系在,刘家喜对司元杰一向都是很照顾的。

    “家喜,你别误会,他们不是来要账的……”

    听出了刘家喜话中对方逸等人的冷淡,老支书连忙说道:“二狗子本来十天前就应该回到金陵去上班的,可是他一直都没回去,小方他们是担心二狗子出事,这才找过来的,家喜啊,二狗子很可能是失踪了!”

    “失踪?”

    刘家喜闻言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叔,元杰都是二十多岁了,这次也出去打了半年的工,算是有见识的人了,难道你还怕他迷路不成?要我说,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刘家喜和司元杰还是很熟悉的,这一次见面,他发现司元杰的改变很大,原本和人说话就会脸红的小家伙,现在和自己也能侃侃而谈,所以刘家喜是不相信司元杰会失踪的。

    “不是的,家喜,二狗子是跟着尤家那两个坏小子一起离开的……”看到刘家喜不相信自己的话,老支书一脸着急的将在蒋庄荷花家听到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嗯?叔,你说的尤家的坏小子,说的是尤龙尤虎吗?”

    听到老支书的这番话,刘家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尤龙尤虎是个什么人,他要比老支书更清楚,因为尤龙前几年犯事,就是被刘家喜亲手给抓进来的。

    “刘警官,就是尤龙尤虎,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镇子上那个会唱歌的傻子……”方逸在旁边插了一句,老支书刚才讲的不怎么全面,把傻子的事情给遗漏掉了。

    “他们把傻子给带走了?”刘家喜不由愣了一下,怪不得自己这几天在镇子上没有听到傻子的歌声,原来他已经不在集镇上了。

    “有问题,尤龙尤虎肯定有问题……”

    职业的敏感让刘家喜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尤龙尤虎带走司元杰和傻子,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事情,而以他对这俩兄弟的了解,这哥儿俩绝对不是行善积德带着傻子去享福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家喜啊,可不能让二狗子出事啊……”听到刘家喜的话,老支书一下子慌了神,司家可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了,如果出了事情的话,老支书死后也没脸去见自己那老哥哥了。

    “叔,你别急,我找人去问问,你们先坐,我马上就回来!”刘家喜宽慰了老支书一句,转身就出了屋子。

    想要调查尤龙尤虎的行踪,对于刘家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由于有案底的缘故,尤龙每年都要在派出所报道一次的,并且要讲明自己最近在干什么事情,刘家喜记得半个月之前尤龙就曾经来过所里。

    而且尤龙当年犯事的时候,在镇子周围的村子里还有好几个走的很近的同案犯,通过他们多少应该也能了解到尤龙现在的一些动态,刘家喜出了屋子之后就调集了尤龙的卷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当着方逸等人的面就打起了电话。

    “刘警官,这几个人都不在家吗?”

    看到刘家喜连着拨出去了三个电话之后沉着脸放下了话筒,方逸从他刚才的对话就知道了答案,这三个和尤龙交往密切的人,此时都不在家。

    “不在,说是出去打工了……”

    刘家喜皱着眉头点上了一根香烟,这三个人是分布在三个不同的村子的,而刘家喜的电话是直接打给村长的,按照村长的说法,他们三人都是十天前的时候出外去打工的,这个时间和司元杰离开的时间是一样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刘家喜感觉不对的,因为过年对于国人来说,是一个大节日,外地打工的人费劲千辛万苦都想着要回家过年,哪里有人愿意在这当口外出打工呢,所以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蹊跷。

    “走,跟我去趟吴村,到他们家里问问去……”

    刘家喜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了桌子上的帽子站起身来,和尤龙尤虎还有司元杰傻子不同,这几个跟着他们外出打工的人,虽然只有一个人结婚了,但上面却是有父母的,刘家喜这是想从他们父母的嘴里,得到他们的消息。

    “刘警官,要不要开我们的车子去?”出到院子里,方逸看着那很可能是以前的黄面的改成的警车,开口向刘家喜问道。

    “你们开车跟着我就行了……”

    刘家喜摆了摆手,招呼了两个联防队员上了车,话说冀省民风彪悍,开着警车去老百姓有时候都不一定买账,要是坐着方逸他们的车子去,那村子上的人就更不把他们当做一回事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二章 顾虑

    “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询问就行了……”车子开到一个村庄里面之后,刘家喜停住了车,下车来到方逸他们的车旁,开口说道:“叔,你们几个千万不要下车啊……”

    “为什么?”

    胖子刚问出这三个字,刘家喜已经转身进了前面的一个院子,而就在此时,一群孩子围到了车旁,大声喊道:“吴家老大又要被抓走喽,吴家老大又干坏事啦……”

    孩子们不懂事,见到警察来,就以为是来抓坏人的,而吴家的大儿子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他今年刚满三十,但却是有三分之一也就是十年的时光,都是在监狱里面度过的,吴家庄只要有警车来,那一定就是找吴家老大的。

    “坏了,这几个破孩子……”

    胖子他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但老支书却是面色一变,在冀省,彪悍的民风是不需要解释的,一个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就算是犯罪分子,警察也别想轻易带走任何一个人。

    以前刘家喜也曾经到刘家庄去抓过人,当时被老支书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所以老支书很清楚农村的这些事儿,一听到孩子们喊,顿时感觉事情不妙。

    “又来抓人,我那大兄弟怎么了?”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还能不能让人安稳两天?”

    “就是啊,抓人也等过完年呀……”

    “咱们都过去看看,不能让他们把人抓走……”

    小破孩们的喊声一出,整个吴家庄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推门出来,更有几个看着比较年轻的人,手上还拎着棍子锄头一类的物件,直嚷嚷着不能让警察把人带走。

    “这……这还有没有王法啊?”

    看到车外发生的这一幕,胖子和三炮都被吓了一大跳,他们虽然也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但是方村位于大山脚下,村里的居民本就不多,出去的就更少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警察进村抓人的事情。

    “他们也不会把家喜怎么样,就是如果人在的话,他们就会不让把人带走……”

    对于农村的这个套路,老支书是心知肚明的,他以前就干过这种事情,如果警察来的人多,那说明是大案重案,没有人敢阻拦,但要是来上三五个警察,他们自然是要帮着自己村里人的。

    “闹什么闹啊,就是过来了解下情况……”一个联防队的人拎着个橡皮棍走了出来,一脸痞相的说道:“都散了,都散了,又不是来抓人的,你们激动个什么劲啊?”

    “真不是来抓人的?”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

    “要是来抓人的,就来这么几个人啊?”

    那个联防队员没好气的回了一声,不过他这句话一出口,围在车旁的那些人倒是相信了,以前来找吴家大儿子的时候,不是半夜三更的就是来上十多辆警车,还真没有大白天开着一辆警车闯进村来抓人的。

    “等我一会,我和这村的村长聊一聊……”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刘家喜从那个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他没有带人走,围在那里的人顿时一哄而散,不过刘家喜却是喊住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人,拉着他到村子边上抽了根烟。

    “走吧,去下一家!”

    也就是一根烟的功夫刘家喜就回来了,招呼了一声开车的胖子,径直上了自己的警车,又往下个村子开去,他知道这三个人是三个不同村子的人,好在各个村子距离的都不远,也就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三个跟着尤龙尤虎离开的人的家,就都走访了一遍。

    刘家喜做事情很细心,他不但去了那几个人的家,和那几个村子的人也都接触了一下,只是方逸等人一直都没下车,也不知道刘家喜了解到了多少情况。

    “刘警官,今儿麻烦您了,我车上还有两瓶好酒,你招呼兄弟们喝点吧……”

    这一圈跑下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方逸让老支书出面,喊着刘家喜到了镇子上一个门面最好的饭店里坐了下来,并且让胖子从车子上拎了两瓶酒,这酒原本是三炮打算孝敬老丈人的,眼下却是被方逸给用上了。

    “麻烦什么?司元杰是我们村子的人,严格说起来,和我也是同门,他出了事情,我能不管吗?”

    听到方逸的话,刘家喜摆了摆手,看着胖子手上拎的酒,刘家喜也没拒绝,基层派出所的人吃吃喝喝那是常事,而且很多事情也只能在酒桌上谈,他们要是遵循市里面的什么规定,那就不用干工作了。

    刘家喜是常来这家饭店的,所以菜上的很快,方逸给胖子使了个眼色,当下几人吆五喝六的就喝了起来,每人二两酒下肚之后,相互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愈发融洽起来。

    “刘警官,您上午跑了这几家,都是个什么情况啊?”

    在胖子和刘家喜又干了一杯酒之后,方逸开口问道,他知道这事儿虽然自己算是报案人,但警察办案可没有要和报案人通报的义务,对于案情,刘家喜是可说可不说的。

    “别叫刘警官,叫我声刘哥吧,我虽然比司元杰大不少,但是一个辈分的……”

    几杯酒下肚,刘家喜也没那么严肃了,先纠正了一下方逸的称呼之后,开口说道:“出去的这三个人,给家里都是说外出打工的,不过他们都没有说去什么地方,打的是什么工!”

    这三户人家的儿子,有两个都没有结婚,是单身跟着尤氏兄弟出去的,而姓吴的那人是带着媳妇一起走的,他们只是跟家里说出去赚大钱了,但如何赚钱去什么地方,那几个人却是都没有透露。

    “嗯?那咱们怎么追查下去?”

    方逸闻言皱起了眉头,今儿在车里的时候他实在是担心司元杰,于是在心里给司元杰占了一个寻人的方位卦,卦象显示司元杰此时应该在西北方向,但西北大了去了,仅仅知道大方向,方逸也是无法找得到人的。

    “追查下去倒是不难,尤龙那小子是有手机的,可以查他的通话记录,看看他往哪里打了电话,但这事儿要领导批才行啊……”刘家喜喝了口酒,缓缓的摇了摇头。

    对于警察来说,真想找到个人,手段还是挺多的,不说查尤龙的手机了,就是跟着尤龙尤虎离开的三个人,也都是有家有口的,这马上又面临着过年,想要一点风都不露出来,那也是不可能的。

    “刘哥,我们今儿这不就算是报案了嘛?既然报案了,你们就要查啊……”胖子忍不住嚷嚷了起来,在他看来,警察办案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还能由那么多的顾虑啊?

    “话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这事儿是有点棘手的,外出打工没和家里联系,也不能说他们是失踪啊,想要立案的话,我怕局里那边不通过,还有一点就是,万一司元杰他们真是出去打工了呢?”

    刘家喜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现在农村外出打工的人比比皆是,有些村子在平时的时候甚至连一个壮劳力都看不到,刘家喜要是把这事儿报到局里去,指不定就会被领导说他没事找事。

    要知道,经费问题,一直都是着桎梏警方办案效率的最大难题,很多乡镇派出所连警员的工资都发布出来,哪里来的钱去查案子啊,遇到案件通常都是报到上面去的。

    所以警察办案,那也是要分个轻重缓急的,出了人命社会影响极大的的刑事案,一般都是排在首位,再者就是牵扯金额巨大的经济案件,为了挽回损失,这养的案子也会优先办理。

    另外警察最喜欢办的案子还有扫黄打非抓赌博,这种案子办下来是能罚款的,而按照那些不成文的规矩,经办方可以提留一部分罚款充当奖金,就像是现在镇派出所的警力,为了能过个好年,大多都是在外面跑这样的案子。

    而像是查找失踪人口这样没有确凿证据只凭臆想的案子,警方却是最不喜欢办理的。

    一来这种案子投入的警力物力不见得比刑事案件少,二来有很多时候所谓的失踪人口,其实屁事没有,只是没和家里联系罢了,如果浪费了警力得出这种结果的话,怕是就有人要为此背黑锅了,刘家喜立的案,背黑锅的人自然也就是他了。

    “刘大哥,万一司元杰的这个案子,是个恶性大案呢?”

    方逸是何等聪明的人,在听到刘家喜的话后,马上就意识到了他心里真正的顾虑,当下说道:“尤氏兄弟带着个傻子出去,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如果他要是把傻子的腿脚打断让他去街上行乞,这不也是个恶性案件吗?”

    方逸以前曾经听老道士说过一些江湖上的套路,在解放前的时候,所谓的丐帮其实是真实存在的,而真实的丐帮生活,却是极为残酷和血腥的。

    那些身体强壮在乞丐群体中占据领导地位的人,为了能讨到更多的钱,往往会把一些老弱病残的舌头割掉眼睛挖掉或者是将手脚打残,用以来博取路人的同情,方逸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司元杰的身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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