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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八仙     抬棺匠txt下载     抬棺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七章 五彩棺(124)

    那道虚想了一下,朝死者瞥了一眼,低声道:“你是怎样看出这五彩棺的?”

    我懂了,他这是试我本事,我想也没想,就说:“以前跟师傅学艺时,师傅教的。”

    我这样是骗他的,主要是我压不住道虚,只能将我师傅搬出来,也算是狐假虎威。

    那道虚听我这么一说,面色一喜,“不知,你师傅是哪位?”

    我苦笑一声,解释道:“师傅他老人家淡泊名利,不愿提及名号,不过,小九可以告诉你一点,蒋爷是我师兄!”

    “什么?”他脸色巨变,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颤音道:“你…你…你是他徒弟?”

    我不知道道虚说的他是谁。

    不过,从道虚的面色来看,他应该是知道我师傅是谁。

    我本来想问一句,考虑到狐假虎威,也不好问他,不然,道虚定能识破,就说:“嗯,就是他老人家。”

    那道虚一见我肯定下来,满脸喜色,语气中隐约带点阿谀奉承的感觉,他说:“小九兄弟,不知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否替老夫,不,能否替我引荐一下令师傅。”

    我满口应承下来,说:“行,等师傅空下来,定引荐你们相识。”

    我这样说,无非是想早点办丧事,我怕这道虚再问下去,丧事都没法进行下去了。

    那道虚好似知道我急着办丧事,也不再说话,就朝后面走了过去。

    大概走了三四步的样子,他陡然停了下来,朝堂屋内瞥了一眼,又附耳对韩金贵说了几句。

    我不知道他对韩金贵说了啥,不过,韩金贵的一句话令我先前困惑的事迎刃而解,他说:“宫主,我去叫村民,你们办丧事!”

    说完这话,那韩金贵扯开嗓门就喊,“乡亲们,我师傅让你们出来看热闹了。”

    话音刚落,不少村民打开门走了过去,拖老带少的全部朝堂屋这边涌了过去。

    看到这里,我特么舒出一口气,这道虚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不过,从侧面可以看出道虚在这上河村颇有威信,不对,应该说,特有威信,甚至可以说比皇帝的圣旨还管用。

    考虑到这点,我有些兴奋,原因在于,倘若选择跟王木阳合作,我估摸着这场丧事想要完整的办下去,有点困难。

    随后,上河村那些村民悉数围在堂屋两侧,原本冷冷清清的场面,只因道虚的一句话,变得热闹异常,而游天鸣等人则开始吹奏《百鸟朝凤》。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百鸟朝凤》,此曲甚好听,当真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这曲子的第一段为唢呐与笛子的重奏,展现出百鸟争鸣的情景,第二段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使音乐充满活力,令人陶醉其中。

    第三段为唢呐模仿各种鸟叫声,声声入耳,清脆、富有亢情。

    特别是第四段,活泼欢快、速度转快,曲调较为热情奔放,将围观那些村民的情绪点燃,整场丧事在这种曲调中进行的异常顺利。

    或许是因为《百鸟朝凤》的原因,不少外村人过来围观,整个场面显得热闹非凡,而上河村的一些村民开始掺合到丧事当中,宋广明几兄弟的子女们更是进入道场,开始替死者转道场。

    按照丧事的规矩,中午需要休息到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可,那道虚发话了,他说,考虑死者的家庭情况,一整日都需要在道场转,算是替死者下辈子祈福,又说,晚餐、夜宵以及明天早上的早餐全包在他身上了。

    对于他这种说法,最高兴的莫过于我,本来我还担心餐饮问题,现在道虚承包下来,我求之不得,至于中饭,坦诚说,我们一众八仙并没打算吃。

    毕竟,死者在堂屋内摆了很久,需要在丧事上多做些仪式。

    就这样的,在游天鸣等人吹奏的《百鸟朝凤》中,丧事有条有序地进行,一直到晚饭时,我们一众人匆匆地吃了一顿晚饭,又继续在道场替死者祈福、消煞。

    顺利的丧事,时间总在不知不觉流失,很快,整场丧事接近于尾声,我领着死者的一对孙子孙女以及他的侄子侄女们在五彩棺面前,烧了一些黄纸,又点燃两卷鞭炮,这场丧事算是结束了。

    待鞭炮声结果后,时间已是晚上10点,不少村民开始各自回家,独留我们一众八仙以及唢呐匠们在堂屋内。

    “九哥,墓穴真挖到别的地方去了?”那杨言走到我边上问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也没多说,就掏出手机给孔三打了一个电话,问他墓穴搞定没。

    那孔三给我的回答是,墓穴已经弄好,只待棺材过去。

    一听这话,我松了一口气,从歧坪镇回来后,我一直担心那边的墓穴会出问题,好在一切还算顺利,朝他说了一声谢谢,又告诉他,我们明天一大清早抬棺过去,大概五天后能到他们那边。

    挂断电话,我们一众人围着棺材开始商量怎样封棺。

    本来吧,封棺找几根铆钉铆入棺材就行了,可,眼前这棺材是五彩棺,在封棺上面讲究颇多,一个小心,会导致前功尽弃。

    正因为如此,我把这封棺看的颇重,就让杨言去把道虚请过来帮忙。

    令我诧异的是,那道虚并没有过来,而是让杨言给我带了一句话,说是,五彩棺所有的怪事都是他动的手脚,考虑到我没本事将这五彩棺弄好,在封棺这个环节他并没有动手脚。

    依正常情况,封棺不动手脚是好事,实则是大大的坏事。

    原因在于,五彩棺一直有,动三不动一,人生尽失意,说白点了,这五彩棺,要么就别动,要动就全动了,而那道虚只是在五彩棺表层、棺内以及死者身上动了手脚,至于棺梆,玛德,那老家伙居然善心大发,没动手脚。

    偏偏没动手脚,让这封棺变得格外难办,甚至可以说,只要封棺出现任何差错,重则在场所有人陷入某种危机当中,轻则死者的魂魄消失于天地之间。

    无论出现哪种情况,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会招来附近的鬼魂野鬼捣乱。(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五彩棺(125)

    想到这些,我特么恨不得活撕了那道虚。

    玛德,这老小子真特么够缺德,若不是情势所逼,鬼才会跟他合作。

    “九哥!”那杨言见我没说过,凑了过来,问道:“这棺材盖什么封?”

    我皱了皱眉头,将心中担心的那些事跟他们说了出来,又掐指算了算死者的生辰八字,封棺的吉时是深夜4点的样子,五点适合出门。

    他们听后,那李建刚问我:“宫主,倘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一旦封棺出问题,我们这些人是不是…”

    我懂他意思,点点头,也没说话。

    反倒是韩金贵在边上说了句,“宫主,你看这样行不,咱们不是有火龙纯阳剑么?能不能把这火龙纯阳剑绑在五彩棺上,一来可以驱煞,二来可以镇住周边的一些孤魂野鬼。”

    他说的这种方法我懂,也是我最先打算使用的一种方法。

    但,这种方法可以说是,有利也有弊,利的一端是,就如韩金贵说的那样,一能驱煞,二能镇住孤魂野鬼。

    弊的一端是,这火龙纯阳剑的威力过大,一个不小心很容易让死者魂飞魄散,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基于这点,我没同意这种方法,就说:“这个恐怕不妥吧!”

    那韩金贵愣了一下,低声道:“宫主,你是不是担心火龙纯阳剑威力过大?”

    我嗯了一声。

    他笑道:“这个简单,我不是教过你纯阳剑法么?你可以试试第一式,说不定有用!”

    “万一没用呢?”我沉声道。

    “嗯?”他表情一滞,支吾道:“这…这个…,我没考虑过。”

    听着这话,我差点没骂出声,这封棺容不得半点马虎,虽说火龙纯阳剑是个好东西,纯阳剑法在丧事上也挺有用,但,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不适合使用。

    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棺材敞开?

    一时之间,我们所有人陷入沉默当中,谁也没说话,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凝固。

    就这样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左右,那韩金贵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宫主,我还有一法,只是…,不知道你懂不懂。”

    “什么办法?”我面色一喜,连忙问道。

    “呼日!”他轻声吐出这两个字。

    我有些不明白,呼日?什么鬼,就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宫主,你想想,死者是不是死于清明节?”

    我点点头,死者的确死于清明节。

    他又说:“在我们八仙眼里,有一种蛤蟆推算数,可以推算一个人死亡时是否为呼日,一旦为呼日,我有破解之法。”

    这韩金贵有破解之法?

    我疑惑地看着他。

    旋即,我立马想起,这韩金贵以前当过八仙宫宫主,应该有几把刷子,只是…这蛤蟆推算数,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就问他:“什么叫蛤蟆推算数?”

    他想了一下,解释道:“这是俗名,它的学名好像叫什么丁甲,我听杨兄弟说,宫主之所以入行当八仙,好似学了什么丁甲,不知…”

    不待他话说完,我立马附声道:“六丁六甲葬经篇?”

    他一愣,“不对,好像不是葬经篇,而是入地篇,不知…宫主可否懂?”

    “入地篇?”我有些为难,自从学了六丁六甲葬经篇后,我把重心都放在丧事上,鲜少接触其它东西,若不是因为下葬时,需要涉及一些风水知识,我估摸着连风水都懒得学。

    这也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做哪一行,就铁了心学那一行。

    那韩金贵点点头,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叹气道:“看来宫主不会了。”

    一听这话,我神色有些颓废,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希望,没想到就这样夭折,正准备放弃时,我忽然想起一个人,蒋爷,他号称是我师兄,不知道懂不懂。

    没有任何犹豫,我掏出手机给蒋爷打了一个电话,或许是半夜的缘故,电话响了好久,才传来一阵慵懒声,他说:“小九,大半夜的有啥事啊?”

    起先听到这声音,我也没啥感觉,不过,接下来的一道声音,令我对蒋爷有了别样的看法。

    那声音说,“蒋大哥,是谁啊!”

    注意,这声音是女人的声音,有些许沧桑,又有些好听的感觉。

    听着这声音,我老脸一红,玛德,蒋爷不是单身么,莫不成…?

    我陡然想起曲阳时,蒋爷有个儿子,叫何建华,跟我还有些冲突,也就是说,这女声是何建华母亲?

    “师兄,不方便?”我一时兴起,朝蒋爷打趣道。

    我这样说,是因为蒋爷一直给我一本正经的感觉,鲜少露出尴尬神色。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别瞎说,说正事!”蒋爷没好气地回了我一句。

    好吧!

    他都这样说呢,我还能说啥,轻咳了几声,就说:“师兄,大半夜找你,实在是抱歉,实在是束手无策,只能向您请教了?”

    “哦?”他微微一愣,疑惑道:“遇到啥事了?”

    “不知师兄可知六丁六甲入地篇?”我问。

    “这个啊,我懂一点啊,怎么了?”他说。

    我面色一喜,呼吸变得有几分急促,就问他:“那…师兄可懂什么叫呼日?”

    “呼日?”电话那头顿了顿,说:“懂一点吧!不是太精通,怎么,你遇到呼日丧事了?”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连忙说:“怎么把这事忘了,你说的是上河村那场丧事吧?”

    “嗯嗯嗯!”我连忙应声道。

    “这个啊,呼日吧!怎么说呢,算是丧事上较为常见的一种犯呼,而呼日又分好几种,一种是棺呼,一种是墓呼,一种是人呼,还有一种就是你说的呼日,也就是日呼。”

    说着,蒋爷打了一个哈欠,小声说了句,“花儿,给我泡杯茶醒醒神。”

    那蒋爷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格外轻,我估摸着应该是捂住手机,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这让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坦诚说,起先我有点担心蒋爷出去找那啥,会毁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而现在听到花儿这个名字,我已经十分确定蒋爷是跟何建华母亲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五彩棺(126)

    约摸过了几分钟的样子,蒋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他说:“小九啊,上次在八仙宫时,就想跟你说这四呼了,对了,你把死者的生辰八字报给我。”

    我嗯了一声,把死者的生辰八字报给他。

    他听后,算了算,也没说话。

    我有些急了,就问他:“师兄,结果怎样?”

    他还是不说话,只能听到他那边一直叹气。

    这把我给急的啊,猛问:“师兄,到底怎样?”

    “别急!”他回了一句,又不说话。

    就这样过了足足十来分钟,我这边宛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边的蒋爷却一直在叹气,愣是不说话。

    “师兄,好了没啊?”我厚着脸皮再次问了一句。

    他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小九,你可能遇到麻烦了?”

    “为何?”我迫不及待问了一句。

    “死者的八字与死亡时辰结合,属于四季重丧日,也就是属于人呼,这情况有点糟糕,恐怕会闹鬼!”

    说这话的时候,蒋爷的声音格外深沉。

    这令我原本就悬着的心,更为不安了,就问他原因。

    他说:“犯呼属于玄学界最难预防、最难控制、最难彻底化解的一种煞气,牵连范围广,因果报最大,算是一种业障关口。”

    他说的业障关口,我懂,这种关口关乎到死者的一些行为,例如:行恶事,得恶,行善事,得善。

    更为重要的是,这种关口并不是死者自身作祟,而是属于阴间作难,说白点,这是阎王在作难,犯呼者比活人更苦。

    考虑到这个,我问蒋爷,“那该怎么办?”

    他说:“小九,我只是雕刻匠,哪里懂怎么破,不过,你身边应该有一人懂,不对,是两人,一人是八仙宫见到的那名老者,好像是唢呐匠,那人一身阴阳本事通天呐,你向他打听一下,应该能解决这问题。另一人便是你们八仙宫原先的宫主,那人师承玄学协会会长,应该也懂得怎样应付这种业障关口。”

    一听这话,我朝韩金贵瞥了一眼,就见到他冲我点点头。

    见此,我跟蒋爷又扯了几句,他大致上告诉我,以后遇到丧事,切莫忘了犯呼这个词,又告诉我,一旦遇到四呼同犯之人,一定要推掉丧事,否则,性命堪忧。

    对于他的招呼,我没怎么放在身上,普通人想要犯一种呼的几率是3%左右,而四呼同犯的几率为0.00003%,我应该没那么倒霉吧!

    然而,有些事好似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般,就在下场丧事,我居然真的遇见四呼同犯之人,那一次,我失去人生的挚友,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局面。

    每每想起那事,我眼角一直湿的,或许人生就是这样讽刺吧!

    又或许,我是个不祥之人。

    更或许,干着某一行,总会失去某些东西。

    曾经有人问我,陈九,你后悔干八仙吗?

    我的回答是后悔。

    那人又问我,既然后悔,为何在那行干了这么久。

    我的回答是,人人坐桥谁人抬!

    那人笑我是傻子。

    也许他是对的,也许我真的是傻子,也许我比傻子还傻吧!

    刚挂断电话,那韩金贵凑了过来,他说:“宫主,我知道怎么破!”

    我嗯了一声,就让他说说看。

    他瞥了我一眼,又瞥了死者一眼,最后将目光盯在堂屋外。

    我顺着他眼神朝外看去,外面一片漆黑,隐约能看到上河村一些房子的轮廓。

    我问他怎么了。

    他罢了罢手,说:“没事,对了,宫主咱们说正事吧!”

    一听这话,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场这么多人,就数韩金贵资历最老,我们所有人的眼神都盯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解决眼前的难题。

    而韩金贵也的确没让我们失望,开始讲了起来。

    他说:“刚才听宫主的师兄讲,死者是犯呼了,犯得又是人呼,这与我们办丧事的人关系不大,也就是说,无论这棺材能不能封上,对我们没丝毫影响。”

    说着,他朝我看了过来,继续道:“宫主,论私交,我希望不封棺就将死者抬出去,这样一来,对我们所有人都轻松。”

    听着这话,我面色变了变,不封棺下葬,这是丧事大忌,更是对死者的不尊重,更多的是对不起自己良心以及宋茜曦临终前的遗言。

    正准备拒绝,那韩金贵又开口了,他说:“论公,我希望宫主能按照传统的方式,将死者抬上山下葬,一来对死者也有招待了,二来我们八仙一直秉承一切为死者的宗旨,若是因为一些意外便随意下葬死者,愧对八仙这个称呼,更愧对祖师爷的火龙纯阳剑呐!”

    “好!”我忍不住赞了一句,这韩金贵不愧是当过宫主的人,一切都是优先考虑八仙宫的声誉。

    一听我的话,韩金贵冲我尴尬的笑了笑,问道:“宫主,你选哪个?”

    “后者!”我倾吐两个字。

    话音刚落,李建刚以及风调雨顺四兄弟连忙朝我竖了一根大拇指,李建刚说,“宫主,好样的!”

    我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别打岔,便示意韩金贵继续说。

    他嗯了一声,解释道:“既然宫主的师兄说死者犯得是人呼,那咱们便按照人呼来破。”

    说着,他顿了顿,朝死者的棺材走了过去,伸手摸了一下,皱眉道:“首先,咱们得找一张平安符贴在棺材左边。”(死者为女性时,此符贴在右边。)

    我们凑了过去,这平安符好找,就点点头,问他:“然后呢?”

    他答道:“找三种木,白杨木、黄杨木、霹雳木,各七寸,刻人形,左边放两个,右边放一个。”

    我想了一下,他说的是人性陪葬品,古时候有这么一种做法,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会放那些东西,现在听韩金贵这么一说,应该是为了破呼吧!

    “最后再找桃仁、杏仁各四十九颗,用麻袋装起来,放于死者脚底下,另外再寻一颗桃仁王、杏仁王塞住死者双耳。”那韩金贵说。

    听着这话,我面露难色,前面倒好办,这桃仁王、杏仁王恐怕有点难找,正准备说话,那韩金贵说,“宫主无须担心,我家有!”

    我松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那韩金贵的一句话,令我再次陷入为难之境。(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五彩棺(127)

    那韩金贵说:“宫主,除了上述这些东西,死者的墓穴还需要放些东西。”

    我问他:“还要放什么?”

    他说:“甘草一两、旧石灰一斤撒在墓***猪肉一斤、土瓦三片放于墓穴左侧,还需要用桑木做成人偶放房外一夜,次日将这桑木绑在棺材左侧,当棺材到了墓穴后,需要先烧木偶,值得注意的是,烧木偶必须选择寅时,尽量在水边烧。”

    说着,那韩金贵盯着我,问我:“宫主,都记下来了么?”

    我嗯了一声,这些东西倒也好记,毕竟是吃这门饭的,对这些东西也算是耳熟能详,就问他:“还有什么吗?”

    他想了想,说:“对了,宫主,你们抬棺时,最好找七名童子跟随在棺材边上,男童四名,女同三名,男童跟随棺材左侧,女童跟随棺材右侧,逢山穿山,逢水渡河,切莫行弯路。最重要的一点,抬棺时,由宫主走在最前头,火龙纯阳剑必须随身携带,以免遇到孤魂野鬼抢棺。”

    他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令我疑惑的是,他说你们抬棺时,这话什么意思,就说:“老韩,你不去?”

    那韩金贵一愣,表情有些不对劲,支吾老半天,最终来了句,“去,肯定去,我这不是怕宫主忘了么?”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再联想到他先前的神色,总觉得这韩金贵有心事,考虑到封棺在即,也没多想,便开始安排人去准备韩金贵说的那些东西。

    按照韩金贵要求,需要寻找、平安符、白杨木、黄杨木、霹雳木、桃仁王、杏仁王,这些东西倒也好找,特别是桃仁王、杏仁王韩金贵家中有,我们只需要寻找前面那些东西就行了。

    就在我们说话这会功夫,那韩金贵说去家里取东西,我们几人则开始寻找另外一些东西。

    说实话,我运气还算可以,只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样子,东西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霹雳木。

    这霹雳木又名扛板归,据《资治通鉴》中介绍,剖霹雳木,书天地字及上名,合而佩之,祝曰:佩此有子,当如则天皇后,说的便是霹雳木有特殊功效,而现代版霹雳木,有没有那功效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疑惑的很。

    按照学名来说,这霹雳木算是植物的一种,算不上木质类,而在民间有一种说法,说是被雷劈过的木材,统称霹雳木。

    这让我有些为难,要说找学名为霹雳木,应该好找,但,如果韩金贵说的霹雳木是指被雷劈过的木头,恐怕有点难搞。

    闪过这念头,我掏出手机给韩金贵打了一个电话,奇怪的是,一连**个电话,愣是没人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当下,我将堂屋的一切交给杨言、李建刚等人,我则打算去一趟韩金贵家,一则是问霹雳木的事,二则是去拿桃仁王、杏仁王。

    那游天鸣听说我要去找韩金贵,说是跟我一起去。

    我没拒绝,领着他便朝韩金贵家走了过去。

    韩金贵的家离这上河村不算太远,隔了一座不高的小山以及一条小河,约摸花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我们俩人来到韩金贵,还没来得及敲门,从房内传来一阵哭泣声。

    我心头一沉,也顾不上敲门声,推门而入,我懵了,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老韩!”我一个箭步跨了进去,就发现那韩金贵躺在地面,嘴里不停地喷白沫,一股浓厚的农药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而他边上则蹲着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正抱着韩金贵的脑袋。

    刚蹲下去,我朝那小女孩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呜呜呜,我不知道,刚才爸爸回来,让我去厨房弄点吃的,又给了两个红团,让我饭后送到上河村,我…我…我从厨房出来时,爸爸已经喝了半瓶农药。”

    那小女孩已经哭成了泪人,就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听着这话,我有些疑惑,这韩金贵说回家取桃仁王、杏仁王,怎么会喝农药自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不可能自杀。

    要知道这韩金贵平常较为顾家,对自家小孩更是疼爱的不行,去年时,我跟郎高在他家待过一段时间,我能感受到他对子女的爱。

    对了,我记得他是一儿一女,还有个媳妇,怎么只有一个女儿在家?

    当下,我立马问那小女孩,“你母亲跟你弟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那小女孩哭的更深了,“哥哥,我妈妈跟弟弟被坏人绑走了,我…我…”

    听着这话,我立马想到游书松还没死之前,曾经威胁过韩金贵。

    也就说,韩金贵的媳妇跟儿子,被那游书松给绑了,如今,那游书松已死,他媳妇跟儿子也没了下落。

    想到这里,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下温雪电话,想通过她找到王木阳电话,失望的是,温雪的电话一直停在关机状态,这让我差点没抓狂,就朝身后的游天鸣喊了一句,“天鸣,让大家帮忙找人。”

    说着,我陡然想起那天有地痞流氓在,就说:“派几个人去镇上找那些地痞流氓问问老韩媳妇跟儿子的下落,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

    那游天鸣好像知道我决心,二话没说,扭头就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给谁打电话,不过,令我舒心的是,他只说对电话说了一句话,“小贵子,替我找一对母子。”

    我在这边待了大半年时间,这小贵子的名号我听过,好像是这边的地头蛇,人称鬼哥,为人心狠手辣,没想到游天鸣居然会认识这么一号人,更为奇怪的是游天鸣的语气,不像是恳求,而像是吩咐。

    这让我心里有些没底,就问他:“天鸣,你说的小贵子是不是号称鬼哥的人?”

    他嗯了一声,干笑道:“九哥,忘了跟你说,我表面看似唢呐匠,我…我…我还有个身份,不太光彩,有点涉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五彩棺(128)

    一听这话,我眉头一皱,“你混黑?”

    他点点头,好似怕我骂他,连忙解释道:“九哥,你放心,那是以前,我现在基本脱身了,那边的一切已经交给小贵子了。”

    “真的?”我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主要是我对混黑的人没丝毫好感。

    他忙点头,“真的,不然,我哪有时间当唢呐匠。”

    我想了一下,对于游天鸣的话半信半疑,也没再说什么,就问他:“有几分把握找到他们母子二人。”

    “百分百!”他说。

    听他这样说,我彻底放下心来,就将目光瞥向哭泣中的小女孩,想从她嘴里打听一些关于韩金贵的事,令我失望的是,小女孩知道的事情极其有限,就说她父亲是自杀,至于自杀的理由,她也不清楚。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沉默当中。

    坦诚说,我从未想过韩金贵这样的硬汉会选择自杀,更未想过他会选择这条路,我有些接受不了这件事,脚下一软,朝韩金贵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磕头。

    就在抬头的一瞬间,我眼尖的看到韩金贵手里好像拽着什么东西,定晴一看,是一张纸条。

    我神色一紧,就准备掰开他手掌,失望的是,他紧拽拳头,压根掰不开。

    “九哥,我来试试!”那游天鸣凑了过来,一手摁在韩金贵手肘处,一手摁在手脉处。

    瞬间,韩金贵手掌自动松开。

    这一幕看的我有些发愣,特别是那小女孩,一把抱住韩金贵,喜道:“爸爸,我爸爸没死。”

    一听这话,我眼角有些发酸,要是没猜错,游天鸣应该是利用人体神经,令韩金贵手掌自动松开。

    可,这一幕在小女孩看来,完全变了味,误以为韩金贵还没死。

    我朝小女孩走了过去,摸了一下她头发,低声道:“老韩会在天上庇佑你。”

    “呜呜呜!”那小女孩一听我的话,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声音比先前更大。

    我这边正在跟小女孩说着什么,那边的游天鸣却从韩金贵手中取出纸条,看了一会儿,时而皱眉,时而紧拳头,到最后直接吼了出来,“道虚,我草拟大爷。”

    闻言,我放下小女孩朝游天鸣走了过去,从他手中拿过纸条看了起来。

    “宫主,老汉心里苦,却不能说出来。

    入行三十余载,老汉一直诚诚恳恳为八仙宫,年轻时,偶得师傅教导,又得师傅扶植,终得宫主之位。

    本以为老汉这辈子就这样过。

    谁曾料想会遇到年仅二十的宫主,老汉看见宫主的第一眼,便认定宫主定能带着我们八仙走向辉煌,一个崭新的辉煌,这份辉煌仅属于我们八仙宫,与抬棺匠无关。

    作为前宫主,老汉不能给宫主拖后腿,老汉要给宫主铺一条大道,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这份辉煌。

    奈何师傅再三命老汉使计迫害宫主,老汉于心不忍呐!

    不忍宫主年纪轻轻便夭折,更不忍看到我们八仙后续无人呐!

    自古有云,忠孝两难全,一方面是师傅,一方面是宫主,老汉苦呐!

    若听信于师傅之言,迫害宫主,老汉成了奸妄小人,愧对祖师爷,愧对八仙宫。

    若助了宫主,定要与师傅为敌,老汉便成了忘恩负义纸人,愧对师傅当年教导之恩。

    苦啊!

    别无选择,老汉只能离开这个世间!

    勿念!”

    看到这里,我紧了紧拳头,从韩金贵的字眼中,我能看出来他的无奈,更能看出他的苦处,或许,他早已看透我跟道虚早晚会决裂。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现在已经与道虚合作,没想到那小老头竟然还命老韩加害于我。

    “道虚,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我暗自发了一句誓言。

    就在这时,那游天鸣拉了我一下,说:“九哥,要不要找人弄死他!”

    我罢了罢手,“不用,要是没猜错,道虚应该留有后手。”

    说着,我朝韩金贵的尸体瞥了一眼,“只是…可惜了老韩,他这是被道虚快逼疯了,才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呐!”

    说完,我紧了紧纸条,朝韩金贵手中递了过去,那游天鸣问我,为什么要把纸条还回去。

    我说:“让他拽着吧,他应该只是写出来,并没有打算让我看。”

    那游天鸣一愣,疑惑道:“为什么,他这上面不是多次提到宫主么,应该是写给你的啊!”

    我罢了罢手,解释道:“不,写出来只是他的一种心愿,不想让这件事憋在心里,让不让我知道却是另一回事,他这是担心自己怨念太重,对死后不好,便写在纸条上,打算带着这纸条入棺下葬。”

    那游天鸣听我这么一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没再说话。

    随后,我们俩人在韩金贵家里溜达了一圈,令我苦涩的是,我在韩金贵家里发现一口棺材,油漆什么都弄好了,在我们农村,一般老人都是六十岁以上才会给自己备好棺材,而这韩金贵才四十多岁就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足见其早已有了必死之心。

    发现这一情况,我对道虚的恨意达到了一个极点,好几次想直接找道虚拼命,考虑到宋广亮的棺材还没抬出上河村,我强压心中的怒火,便通知韩金贵一些同村人,又把韩金贵的一些兄弟以及堂兄堂弟叫过来。

    待这些人过来后,我跟他们简单的说了一下韩金贵的情况,就让他们一定要厚葬。

    要说韩金贵这些兄弟当真是重情义吶,二话没说,立马应承下来,一众亲戚开始商量丧事以及韩金贵子女的问题。

    在这期间,我一直在边上看着,那游天鸣好几次拉我回上河村都被我给拒绝了。

    我留在这里,有三个目的,一是韩金贵子女问题,二是韩金贵的丧事,三是韩金贵的媳妇跟儿子还没消息,我必须确定他们母子俩没事,才能安心回上河村。

    大概过了半小时的样子,韩金贵一众亲戚总算商量个结果出来,每家每户凑点钱替韩金贵办丧事,他子女则有韩金贵几个兄弟轮流负担,在问到韩金贵媳妇跟儿子时,那一众亲戚朝我瞥了过来。

    在他们眼神中,我看到一丝恶意,想必是他们知道韩金贵媳妇的事,正准备解释,游天鸣的电话响了起来。

    “母子平安,正在归来的路上!”那游天鸣接完电话,冲他们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那一众亲戚收回目光,也没再搭理我们,便开始捣鼓棺材的事。

    “九哥,没我们什么事了,早点回上河村吧!”那游天鸣拉了我一下,问道:“对了,九哥,你先前来这,不是问霹雳木的事么?”

    我一愣,怎么把这茬子给忘了,而现在韩金贵已经自杀,想要知道霹雳木的事,只能另寻它径了。

    就在我犯难之际,走过来一人,这人长的五大八粗的,看上去不像是善茬,我以为他是来找我事,他的一句话,却令我眉开眼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五彩棺(129)

    他说:“你是不是想问霹雳木的事?”

    我诧异的瞥了他一眼,这人知道霹雳木?连忙点头道:“对,您知道?”

    那人微微点头,在我身上盯了好长一会儿时间,开口道:“你就是现任八仙宫宫主?”

    我嗯了一声,我在韩金贵家住过一段时间,却从未见过这人,而刚才他们交谈之际,我发现这人颇有威信,想必这人应该有点身份。

    那人见我嗯了一声,对我说:“跟我来!”

    说完,他朝屋外走了过去。

    我想跟上去,那游天鸣拉了我一下,低声道:“九哥,这人有些奇怪!”

    我一愣,就问他哪里奇怪了。

    他摇了摇头,解释道:“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人有些怪异,你看他走路姿势,脚步轻而有节奏,你再看他手臂摆动,看似随意,实则每个摆动都有一定的韵味在里面,我担心他叫你过去,恐怕并非好事。”

    我想了一下,他说的颇有道理,但,这人已经说过了,他知道霹雳木的事,而如今,我迫切需要知道霹雳木的消息,更为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是深夜12点,离封棺的时间不远了。

    想通这些,我朝那人跟了上去,游天鸣想跟上来,才走了不到三步,那人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陈九一个人来就行了,闲杂人等自重。”

    这话一出,我脸色微变,只觉得这人听力惊人,要知道由于韩金贵的忽然离世,房内挺嘈杂,而那人却能听过响动判断游天鸣跟了过去,这份听力,绝非凡夫俗子。

    “九哥!”游天鸣拉了我一下。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说:“没事,我相信那人不会对我怎样,你去村口等我。”

    那游天鸣还想说什么,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了,无奈之下,他哦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见此,我立马朝那人跟了上去。

    那人的脚步好似挺快,我小跑一会儿才追上他。

    刚追上他,我本来想问他领我去哪,他的下一个动作令我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他居然一个箭步朝左边那房子钻了进去,那房内黑漆漆的看不到任何东西,凭借八仙的直觉,我隐约能感觉那房内放了不低于十口棺材。

    真正令我恐惧的是,那些棺材并非空棺,而是有死者躺在里面,也就是说,这房子成了一个小型的坟场。

    一时之间,我有些不敢进屋,就愣在外面。

    那人见我愣在哪,冷声道:“怎么?怕?”

    我一咬牙,玛德,我好歹也是八仙宫宫主,岂会怕这些个棺材,脚下朝房内走了进去。

    刚进房,一股阴冷气迎面扑来,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就说:“大叔,怎么不开灯?”

    他说:“大半夜的,是阴人的天下,为何要开灯?”

    好吧!他说的有道理。

    我也没多想,抹黑朝房内走了过去。

    “这边!”

    我看不到那人的身影,只能根据声音判断他在哪个位置,就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这里!”

    那人的声音再次传过来。

    我皱了皱眉头,第一次声音是从东北方发出来,第二次声音却是从西北方发出来,这特么不是逗我开心么?面色一沉,冷声道:“什么意思?”

    “怕?”

    那人的声音有些冷,冷到令人听不出任何感**彩。

    我有些冒火了,考虑到他知道霹雳木,我强压心头的怒火,再次朝西北方摸了过去。

    走着,走着,也不知是踩了什么东西,‘嘭’一下,我整个身子朝地面倒了过去,硬硬的,有点咯背,伸手一摸,那东西有些凉,再摸,感觉那东西有两个洞。

    就在这时,房内陡然亮了起来,照的我眼睛有些不适应,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过来,定晴一看,我有些懵了,一股凉气从脚板直冲脑门。

    只见,我手里居然拽着一颗白亮亮的头颅骨。

    这一幕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去,我边上摆了七八个头颅,一些头颅上面甚至有些皮肉,血淋淋的,看上去甚是渗人。

    玛德,活见鬼了,在房子摆这么多头颅骨干吗?

    那人是不是有病?

    我想骂那人几句,接下里的一件事,却让我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我…我…我发现,这房间居然没人。

    没错,这房间没人。

    草,这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环视房内一眼,除了十口棺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人。

    那人呢?

    闪过这念头,我冲房内喊了一声,“大叔。”

    失望的是,声音宛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见鬼了,真特么见鬼了。

    深呼几口气,我强压心口的害怕感,死劲揉了揉眼睛。

    这一揉眼睛,我…我差点没晕过去,这…这里哪是什么房子,而是一片坟场,十座坟包齐刷刷的列成一排,边上有不少大树,枝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至于先前那些头颅骨早已消失,有得只是一块块参差不齐的石块。

    幻觉?

    我掐了掐自己大腿,剧烈的疼痛感告诉我,眼前这一切并不是幻觉,也就是说先前看到的是幻觉?

    就在这时,我眼尖的看到其中一块墓碑上刻着一个名字,韩金福。

    一看到这名字,我第一时间联想到韩金贵,我记得韩金贵跟我说过,他有个哥哥,以前也是当八仙的,好似还挺厉害,死于某次抬棺当中。

    为这事,韩金贵没少伤心,当时跟我说这事的时候,他表情颇为伤感。

    当下,我朝那块墓碑走了过去,上面写的是,这墓碑利于2001年,秋,再联想到先前那大叔的样子,跟韩金贵有着四五分像,我可以百分百确定,这韩金福就是先前引我过来之人。

    等等,如果说,先前是鬼魂引我过来的,那游天鸣也看到那人啊!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我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是游天鸣的声音,“九哥,快过来啊!你愣在那干吗?”

    扭头一看,那游天鸣提着手电筒,正照着我,要是没猜错,先前陡然亮了起来,应该是游天鸣的电筒光。(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五彩棺(130)

    发现这一情况,我脸色一沉,在这关节眼上见鬼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就冲游天鸣喊了一声,“过来!”

    那游天鸣提着手电筒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嘀咕着,“大半夜的,跑这来干吗?”

    听着这话,我问他先前有没有看见中年大汉,又对他大致上描述了那人的样子。

    他给我的回答是,他看到了,还跟那人说了几句,只是,那人没理他。

    这下,我已经可以肯定,我们俩绝对是遇鬼了,令我疑惑的是,那人引我到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犹豫,从游天鸣手里拿过手电筒,朝韩金福的墓碑上照了过去,就发现这墓碑的用料好似不错,伸手一摸,暖暖的,有股淡淡的热气。

    这让我微微一愣,普通的墓碑都是微凉,再加上现在是深夜,墓碑应该寒冷彻骨才对。

    可,眼下这墓碑却是暖暖的。

    真特么奇怪。

    “九哥,你不是跟那人走了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那游天鸣在我身后问了一句。

    我把先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就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他说:“先前落了个东西在老韩家,打算回去找,就听到老韩的亲戚说,你一个人抹黑去了后山,我借个电筒就追了过来。”

    听完他的解释,我也没说话,掏出烟,抽了起来,双眼一直盯在那墓碑上面,就目前情况而言,这韩金福把我引过来,应该是有事,要是没猜错,可能是有关于霹雳木的事。

    那游天鸣见我没说话,忽然推了我一下,说:“九哥,你看那。”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发现那是一颗树,浑身通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一部分树枝正好挡在韩金福墓穴上空。

    一看到这个,我立马联想到霹雳木,难道说,这黑不溜秋的树被雷霹过?

    也就是说,韩金福想借此告诉我,所谓霹雳木就是被雷霹过的树木?

    闪过这念头,我面色一喜,先是朝韩金福的墓穴磕了几个头,后是径直朝那颗大树走了过去。

    来到树边,我伸手摸了一下,入手一片黑,掰下一根树枝,就发现这树枝特别脆,浑身散发一种很奇怪的气味,有点像是鱼身上的腥味。

    “九哥,这就是霹雳木?”游天鸣跟了过来,问。

    我嗯了一声,一连掰了好几根树枝,考虑到要雕成人形,树枝必须要大,便让游天鸣回一趟村子,找一把柴刀以及一些蜡烛元宝,然后砍了不少粗枝。

    弄好这个,我将蜡烛元宝烧在韩金福坟前,又对他说了一些感谢话,领着游天鸣准备回上河村。

    就在我们转身的一瞬间,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格外阴森,“陈九,小心路途的孤魂野鬼,可用霹雳木避开!”

    一听这话,我跟游天鸣对视一眼,猛地一个转身朝后面看了过去,空荡荡的坟场,什么也没有!

    玛德,真见鬼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考虑到这‘鬼’是在帮我,也没多想,就朝前头走了过去。

    路上,那游天鸣问我,韩金福为什么要帮我们。

    坦诚说,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可能是我们帮了韩金贵吧!也可能是好人多助!”

    他一笑,也没再问。

    就这样的,我们俩人火急燎燎朝上河村走了过去。

    当我们赶到上河村时,时间已是深夜一点,由于时间紧急,根本没时间休息,一到堂屋便开始忙碌起来。

    我先是用霹雳木雕成一个人形,由于我刀功差劲,雕出来的东西,哪有半点人形,只好在在木雕后面写上一行。

    说到这写字,我特么犯难了,总不能写,此木偶是人吧!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老秀才三个字雕了上去。

    我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老秀才在世时,也是吃阴阳饭的,身上带着一股气场,对鬼神多多少少有些震慑,第二是老秀才无儿无女,雕成木偶放在五彩棺内,也算是给老秀才找了一个伴。

    弄好木偶后,我问杨言,“长毛,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那杨言说,“都好了,就差放入棺内。”

    我嗯了一声,就准备开始捣鼓五彩棺的事,偏偏在这时候,那李建刚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听电话声音,我跟游天鸣对视一眼,暗道一句不好,在路上的时候,我考虑到韩金贵跟李建刚等人的关系,就跟游天鸣商量将这事隐瞒下来,怕的就是李建刚等人去找道虚的麻烦。

    一旦李建刚等人去找道虚麻烦,整场丧事恐怕会出意外。

    在这节骨眼上,我怕的就是再生意外,而现在李建刚的电话响了起来,十之**是关于韩金贵的死讯。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李建刚挂断电话,整张脸都快扭曲到一块了,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冷声道:“宫主,你刚才去了老韩家,为什么没把老韩的死讯告诉我。”

    这话一出,整间堂屋顿时炸开了锅,那风调雨顺四兄弟也凑了过来,一个个沉着脸紧盯我。

    我特么那个苦啊,支吾老半天,愣是不知道说啥,只好说:“这事过后再商量。”

    “宫主,老韩是我们八仙宫老宫主,如今,他因道虚而死,作为晚辈,此仇不报,我们八仙宫有何颜面存于世间?”李建刚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我,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严厉,好似我不同意,便会立马翻脸。

    我懂他意思,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们报仇,就说:“我陈九当天立誓,这辈子定除道虚,若违此誓,愿遭天打五雷轰。”

    那李建刚诧异地瞥了我一眼,“走,宫主,我们几人把那道虚活埋了。”

    我一愣,就说:“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待丧事过后…”

    不待我话说完,那李建刚朝前走了一步,离我只有十公分的样子,他说:“宫主,你意思是下辈子再替老韩报仇?”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讽刺我,可,目前的情况是真的不允许报仇,更为重要的是,马上就要封棺了。

    报仇,任何时间都可以,封棺却是眼前的事。

    孰轻孰重,我心如明镜。

    坦诚说,我恨不得立马弄死道虚,最好让道虚替韩金贵陪葬,但,我不能这样做。

    为八仙,死者为第一位,个人情感必须放在第二位,就如游天鸣那般,师傅死了,而他因为职业操守,不得不留在这里继续吹唢呐。

    同样的道理,我亦是如此,个人辛酸,估计只有我自己懂。

    那李建刚见我没说话,朝风调雨顺几兄弟打了一个响指,五个人将我围了起来,一脸怒色地盯着我,好似只要我再说一句不报仇,便要活撕了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五彩棺(131)

    一看他们将我围了起来,我特么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去形容内心的想法。

    要说骂他们吧,我骂不出来。

    要说打他们吧,我下不了那个手。

    就这样的,我们几人对持起来。

    “宫主,您作为八仙宫之主,就这样坐视道虚肆意残害同胞,而您却视而不见吗?”

    那李建刚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生疏了几分。

    “我…”我支吾一句,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在这时,那游天鸣凑了过来,一把推开李建刚,边上的杨言也凑了过来,他们俩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李建刚等人。

    游天鸣说:“怎么,你们几人要造反?”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李建刚推了几下。

    一看这情况,我内心那个苦啊,我隐瞒韩金贵的死,怕的就是起内部矛盾,而现在这趋势,很明显是要闹事了。

    我上前走了一步,一把拉下游天鸣,正准备说话,那游天鸣朝我罢了罢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则双眼紧盯李建刚,厉声道:“老李,你认识我师傅吧?”

    “怎么?要拿你师傅压我?”那李建刚一愣,恶狠狠地盯着游天鸣。

    也不知道那游天鸣在想什么,两行清泪簌簌而下,声音却是铿锵有力,“他老人家走了,就在救你们的那一天,他老人家永远的离开了。”

    这话一出,李建刚等人面露诧异之色,一双双眼睛直刷刷地朝游天鸣,李建刚说:“不可能,你师傅身子健壮的很,怎么可能会忽然离世。”

    “呵!”那游天鸣一笑,“你说的对,若无意外,师傅他老人家活个一百岁绝非问题,但,师傅为了救你们这群白眼狼牺牲了。”

    牺牲两个字,那游天鸣是吼出来的,就连我听到这两个字,神色不由有几分伤感,那李建刚等人则是不可思议地盯着游天鸣,嘴里不停地嘀咕:“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看到这里,我稍微有些明白了,游天鸣师傅的死,估计只有我、游天鸣、杨言以及梨花妹知道,而李建刚、风调雨顺四兄弟压根就不知道这么回事。

    如今,游天鸣将这事说出来,我隐约能猜到他的打算,应该是打算利用唢呐匠做文章,最后避开我们现在所遇到的困境。

    闪过这念头,我也没说话,就在边上看着游天鸣他们。

    整个场面大概闹腾了一分钟的样子,那李建刚好似在游天鸣脸上看出什么名堂,一挥手,风调雨顺四兄弟立马闭嘴,整个堂屋静了下来。

    “你说的可是真话?”李建刚问。

    “绝无虚言!”游天鸣说。

    “不对,既然你师傅已经仙逝,你应该在奔丧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那李建刚盯着游天鸣问,他语气中有股很重的疑惑,好似并不相信游天鸣的话。

    “原因很简单,我是唢呐匠,必须把职责放在第一位,不能掺杂个人情感!”

    说这话的时候,游天鸣有意无意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明白他意思,他这是告诉李建刚他们,我之所以现在没替韩金贵报仇,正是考虑到八仙的职业。

    李建刚跟风调雨顺几人都是老江湖,哪能不明白游天鸣的意思,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又看了看五彩棺,最终都没开口。

    一看他们表情,我估摸着他们是明白了一些,只是碍于平常与韩金贵的关系,并不好直接说。

    人嘛!又有几人能做到毫无感情?

    当下,我朝前走了一步,轻声道:“老李,别忘了我们是八仙,万事必须以死者为先,不求你们原谅我,只愿你容我一段时间,还是先前那句话,这辈子定杀道虚。”

    他们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老李,你还不明白九哥的苦心吗?”那游天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道:“九哥是怕一旦与道虚闹起来,一方面是我们这边的实力不够,只会白白地丢了性命,另一方面是闹起来,这场丧事咋办?把死者搁在堂屋内?你们对得起良心吗?”

    说着,那游天鸣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对我来说,抬棺匠与我们唢呐匠一样,都是为了职责,必须付出个人情感,若做不到这点,你们凭什么称为匠?匠者,匠心也,扪心自问,你们有匠心吗?”

    这话一出,那李建刚等人缓缓低下头,也不说话。

    看到这里,我深呼一口气,看来他们是听进去了,就冲李建刚说,“老李,能不能放下私人恩怨,先办好这场丧事?”

    说完,我朝李建刚伸出一只手。

    “宫…宫主,我错了!”那李建刚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低声道。

    “宫主,我们知错了。”风调雨顺四兄弟也将手伸了过来。

    紧接着,游天鸣、杨言、陈二杯等人也将手伸了过来,我们几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那游天鸣大声喊道,“大家有没有信心将这五彩棺抬到歧坪镇?”

    “有!”

    我们几人异口同声喊了一句,整个场面显得一片和气。

    随后,我们几人扯了几句,开始继续忙碌五彩棺的事。

    我先是拿着雕刻好的人形木偶放入棺内,后是将四十九颗桃仁、杏仁放入棺内,然后称了一两甘草、一斤旧石灰撒在死者身上。

    刚撒下石灰,不知是我感觉出错了,还是咋回事,我觉得五彩棺变得有些暖手,伸手摸了一下死者,就发现死者的面色变得铁青,双眼紧闭,或许是石灰有sio2的缘故,令整个棺内看上去格外顺眼。

    特别是五彩棺,在接触石灰那一瞬间,我发现棺壁起了一层很细微的雾水,若不是仔细看,很难发现。

    这雾水从科学角度来说,是化学反应。

    可,从我们八仙角度来说,这层雾水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保护死者的尸体。

    发现一情况,我已经基本上肯定韩金贵的方法有用,便掏出桃仁王、杏仁王,一颗塞在死者左耳,一颗塞在死者右耳。

    刚做好这个,整口五彩棺再生变化,一股浓厚的腐臭味从棺内散发出来,其气味之强,简直是罕人生之见,熏的我差点没晕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五彩棺(132)

    “九哥!”那游天鸣见我神色不对,立马凑了过来,一把扶住我。

    不待扶稳,他整个身子跟着朝后面倒了过去,要是没猜错,他估计也是被这腐臭味给熏的。

    好在我反应还算可以,一把抓住棺材,勉强让自己稳定下来,暗道,什么情况,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臭。

    闪过这念头,我陡然想起《六丁六甲葬经篇》的一句话,说是,葬彩者,气欲连辰而不倾,形欲广厚而不平。

    根据这话的意思是,现在死者气味强势,正是封棺的最好时辰。

    没有任何犹豫,我朝游天鸣他们喊了一声,“快,搬棺材盖过来!”

    那游天鸣一愣,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问我:“九哥,你这是?”

    我皱了皱眉头,急道:“快,封棺的时辰到了。”

    这话一出,游天鸣他们哪里顾得上满屋子腐臭味,三下五除二便将棺材盖挪了过来,正好盖在五彩棺上面。

    由于他们有些急,棺材盖与五彩棺并没有完美的连接,不少地方空出一大片,浓厚的腐臭味透过那空隙溢了出来。

    霎时之间,整间堂屋充斥着腐臭味。

    “快,将棺材盖盖好!”

    说话之际,我一把摁住棺材盖,朝边上挪了过去。

    还真别说,我运气挺不错,只是那么一下,整块棺材盖与五彩棺完美的吻合,没丝毫缝隙,那股腐臭味也随即淡了不少。

    见此,我连忙让杨言将早已准备好的平安符取来,分别贴在五彩棺的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又取来五枚寿钉,然后扯了死者孙女头上的几丝青发,绕着主钉,铆入棺材头部的中线位置。

    本以为这铆入寿钉挺简单,哪里晓得,才捶了三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寿钉居然歪了,朝左边倾了过去。

    我以为看花眼了,定晴一看,没错,主钉的确朝左边倾了过去,隐约有弯曲的趋向,好似只要再捶一下,整根寿钉就废了。

    玛德,活见鬼了,一般寿钉用材特为坚硬,别说铆棺材,就算是铆砖头,也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宫主,这是?”那李建刚凑了过来,先是瞥了一眼主钉,后是朝我问了一句。

    我想了一下,入行以来,我铆过不少寿钉,像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见,要说是寿钉的原因,打死我也不信,只有一种解释,这五彩棺应该还存在某种问题,否则,寿钉绝对不会如此。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韩金贵所说的来做,并没有添加任何东西,更没减少任何步骤,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游天鸣也凑了过来,嘀咕道:“九哥,是不是没响动的原因?”

    我微微一愣,问他原因。

    他说:“一般封棺都会吹几句唢呐,放一封鞭炮,还需要祭拜一下死者,咱们急着封棺,好似忘了这些仪式。”

    一听这话,我恨不得煽自己几个耳光,玛德,就如游天鸣说的那样,我们一直忙着封棺,居然完全忘了仪式的事。

    当下,我朝五彩棺跪了下去,又朝李建刚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跪下。

    很快,我们八仙都跪了下去,唯有游天鸣以及几十名唢呐匠站在那。

    大概跪了一分钟的样子,我点燃一些黄纸、清香烧给死者,说:“您老大人有大量,莫于我们计较,这场丧事实在是太多事了,令小九一时之间忘了最基本的仪式,还望看在小九替您老办丧事的份上,莫再作怪!”

    说完,我领着我们八仙朝死者磕头,那游天鸣则点燃一封鞭炮朝棺材边上丢了过来。

    顿时,一阵噼里啪啦声响了起来。

    待鞭炮声停止后,堂屋内弥漫着烟雾,令我们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令我兴奋的是,随着鞭炮声停止,我感觉堂屋内有股很软的气流,扭头朝外面看了过去,却发现外面不知何时掀起了一股风。

    一看到这个,我面色一喜,应该是有用了,就让杨言站了起来,我则拿着铁锤朝棺材边上走了过去,又吩咐游天鸣领着一些唢呐匠吹唢呐。

    待唢呐声响起,我一手提锤子,一手扶住寿钉,吟道:“一锤捶到底,子孙富贵万万年。”

    言毕,我卯足劲朝寿钉捶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寿钉直愣愣朝五彩棺内插了进去。

    我怕寿钉弯曲或偏移,竖起大拇指对着寿钉,比划了几下,很直,没任何偏差。

    看到这里,我总算放下心来,一连捶了好几下,总算将主钉铆入棺材,又取出另外四枚寿钉,按照左三右一的规矩,将寿钉铆入棺材。

    在铆寿钉时,整个过程格外顺利,没任何风吹草动,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松出一口气,若不是韩金贵的方法,这封棺恐怕要大费周折,指不定还会耽搁出殡的吉日。

    而现在铆入寿钉后,离出殡还有三十分钟左右,按照李建刚的说法是,需要闭目养神一会,不然,明天没体力。

    我考虑到五彩棺出殡煞气较重,没同意这要求,就让他们几人去沐浴净身,也算是驱驱身上的晦气,主要是五彩棺不同寻常棺材,每一步必须讲究到位。

    那李建刚听我这么一说,也没多说,领着一票人去了宋广明家里,说是洗澡。

    令我郁闷的是,我数了一下明天抬棺的人,除了我,只有七人,风调雨顺四兄弟、杨言、陈二杯、李建刚,也就是说还少一人。

    玛德,怎么办?到哪去找八仙?

    我想过去直接去八仙宫找人,可,八仙宫技术好一点八仙就算风调雨顺四兄弟跟李建刚了,其他的八仙根本不行。更为重要的是,这次抬棺的路途较远,必须找体力好的八仙才行,否则,一旦路途上出事,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郎高了,自从他身上多了一个纹身后,这家伙可是牛叉的很,只是…为了避开五彩棺的五煞,我将他安排到游天鸣师傅那去了,如今,游天鸣师傅已死,郎高应该守在那边。

    念头至此,我朝游天鸣走了过去,还没开口,那游天鸣说:“不行,没得商量。”

    我有些懵圈了,这游天鸣咋回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五彩棺(133)

    我有些懵圈了,这游天鸣咋回事?就问他原因。

    他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沉声道:“九哥,你是不是想让郎高回来?”

    我嗯了一声。

    他说:“不行,师傅的死,或多或少都有郎高的因素在里面,他必须守在师傅灵堂前,半步不能离开。”

    听着这话,我有些不明白,他师傅的死不是为了救我们么?怎么会扯到郎高身上去?

    他好似看出我的疑惑,解释道:“师傅在救你们之前,为了破除郎高所犯的五煞,消耗不少精力,否则,以五彩棺的煞气,还不足以让师傅殒命。”

    我懂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游天鸣都说了,郎高必须替他师傅守灵堂,若强行为之,只会让游天鸣难堪,更会陷他入不义之地。

    但,一个问题摆在我面前,若是郎高不能来,这次抬棺势必少一人,倘若换成别人,我有点不放心,更为重要的一点,郎高有近乎变态的嗅觉,这次抬棺必定凶险之极,有郎高在边上,能让整个抬棺安全一些。

    想到这里,我朝游天鸣看了过去,他面色有点不对劲,我不敢再提这事,叹了一口气,转身朝五彩棺边上走了过去。

    “九哥!”那游天鸣忽然叫了我一声。

    我扭过头,问他:“怎么了?”

    他说:“你真想郎高回来?”

    我一愣,轻嗯一声。

    “这样吧!让郎高脱掉身上的衣服穿在稻草人身上。”他想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一听这话,我面色一喜,他是打算用假人代替郎高,虽说没郎高本人在场好,但,有那么一个假人守在他师傅灵堂前,也是无奈之举。

    只是,令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刚才语气还那么强势,怎么一下子软了下来,就问他原因。

    他说:“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希望师傅在天之灵莫怪罪我就好了。”

    我连忙点点头,冲他说了一声谢谢,掏出手机,给郎高打了一个电话,令我幸喜的是,那郎高说,他已经在路上来了。

    我问他,有没有弄好稻草人。

    他说,早已经弄好稻草人了。

    这就奇了怪了,我特么根本没跟他说,他怎么会提前知道?

    就在我纳闷这会,郎高解开了我的疑惑。

    他说,游天鸣师傅仙逝之前,推算了一下,算准这场丧事需要郎高,便让郎高准备好稻草人,若是他老人家不幸仙逝,就让郎高脱掉自身衣物穿在稻草人身上,前来帮忙。

    听完他的讲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玛德,那老人的推算怎么会这么精准,他到底是人还是神啊,若是人的话,怎么会这般精。

    我记得蒋爷说过,关于玄学这一块,只宜懂,不宜精,一旦精了,会引发某些东西,从而导致自身出问题。

    随后,我匆匆挂断电话,将这事跟游天鸣说了出来。

    他听后,二话没说,朝着东边就跪了下去,大喊三声:“师傅,师傅,师傅!”

    言毕,他眼角变得有些湿润。

    看着他的动作,我隐约有些明白他的意思,那老人家之所以会推算这一块,应该是怕游天鸣阻止,这才特意让郎高自己过来。

    想通这个,我走到游天鸣身边,伸手拉了他一下,低声道:“你有一个好师傅!”

    刚说这话,那游天鸣居然哭了起来,眼泪簌簌而下,无声地抽泣着。

    见此,我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就让他先休息一下,我则开始准备抬棺所需的东西,先是用龙绳敷住五彩棺,后是将龙架弄好,考虑到这次抬棺较远,我倒了一些菜油在龙绳上。

    刚弄这些,离出殡大概还有三四分钟的样子,那郎高总算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五彩棺(134)

    一见郎高,我有些愣了,这家伙居然穿了一身红,这特么不是找事么,就说:“大哥,你这是干吗呢?”

    他一愣,笑道:“好看!”

    我想发飙了,没好气道:“换身衣物!”

    “不换!”那郎高好似跟我犟上了,抬步朝堂屋内走了过去。

    刚进堂屋,李建刚等人悉数围了过来,一个个沉着脸,双眼紧盯郎高。

    “郎兄,好雅致啊,穿成这样,这是打算去相亲?还是去结婚?”李建刚说。

    我懂他意思,这是笑郎高跟鬼相亲。

    “是啊!郎兄弟,这白喜事,你穿一身红,莫非有喜事?”那风调雨顺中的老大开口道。

    “莫乱说!”那杨言凑了过来,朝李建刚等人挥了挥手,没好气道:“朗哥穿成这样,肯定有他的原因。”

    这话一出,李建刚那几天好似并不相信,正欲开口,我连忙朝罢了罢手,从刚才这简单的对话,能看出来一个事,八仙宫里面的八仙对郎高、杨言等人看似和睦,实则存了一些敌意,而杨言、郎高等人则抱成一团。

    也就是说,在场八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郎高、杨言等人,一派是李建刚等人。

    这让我头痛的很,却又无可奈何,郎高他们是跟着我从东兴镇出来的,李建刚等人却是八仙宫真正的八仙,而我又是八仙宫宫主,当真是两头为难。

    论私交,我偏向郎高等人,论公的话,我比较偏向李建刚等人,主要是李建刚等人算是正规组织,对八仙宫以后的发展有大作用,甚至决定着以后八仙宫的走向。

    “行了,一人少说几句!”我朝他们说了一句,将眼神撇向郎高,低声道:“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瞥了我一眼,又朝李建刚等人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天鸣师傅说,这次抬棺的死者家庭不和谐,抬棺过程需要一些争吵,令其有‘家’的感觉,否则,死者的魂魄不愿离去,会留在上河村。”

    一听这话,我微微一愣,这是哪门子道理,就问他原因。

    他说:“事情是这样,死者这次葬的比较远,路途难免会遇到一些怪事,若是我们一边抬棺,一边争吵,能迷惑死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死者抬到歧坪镇。”

    听他这么一说,我隐约有些明白了,我估摸着,天鸣师傅是担心死者留恋故乡,不愿离乡。

    想想也对,哪个死者不希望落叶归根,而我们这次选墓地却远在两湖交界处了。

    从选墓穴来看,这方面有些对不住死者。

    但,死者死于清明节,浑身煞气重,若无合适的墓穴,只会导致死者死后不安宁,与这相比,我宁愿把墓穴选远点。

    明白郎高意思后,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差一分钟就到了出殡吉时,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冲他们喊了一句,“都别墨迹了,准备出殡!”

    话音刚落,李建刚他们立马朝五彩棺边上围了过去,郎高、杨言、陈二杯也围了过去,由李建刚抬第一个位置,也就是左边靠近棺材的位置,郎高、杨言、陈二杯三人以及风调雨顺的老幺抬后头。

    待他们站好位置后,我问杨言,“长毛,那七名童子呢?”

    那杨言一愣,诧异道:“什么童子?”

    我有些懵了,先前去找韩金贵时,我再三招呼他一定要找齐七名童子,四男三女,而现在看他表情,他这是完全忘了。玛德,咋办,马上就要出殡了,若是没那七名童子相伴,我担心路上会遇到孤魂野鬼抢棺。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希望放在道虚身上,这上河村是他说了算,只要他开口,找七名童子应该容易。

    当下,我立马朝堂屋外面跑了过去,那杨言在后面喊了一句,“九哥,马上就要出殡了,你这是去哪啊!”

    我头也没回地喊了一句,“你们先将棺材抬到村口,我去找人!”

    “好!”那杨言回了一句。

    刚出堂屋,时间正好到了出殡及时,由游天鸣吹响了唢呐,紧接着就是鞭炮声,那李建刚打了一声口号,棺材缓缓抬起,朝堂屋外面走了过去。

    见棺材被抬起,我松出一口气,立马朝道虚的家走了过去。

    那道虚的家在村子的南边,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楼,我花了三四分钟时间来到他家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不到三秒钟门开了,开门的正是道虚,好似算准我会来找他一般,笑道:“小九,听刚才的声音,应该已经出殡了,你这是?”

    我没时间跟他解释,就说:“能不能帮忙找七名童子,四男三女,每人一天两百的工资。”

    他面色一变,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疑惑道:“要童子干吗?”

    我冷笑一声,这老家伙装的挺像,以他的阅历绝对知道这事,更为重要的是,作为徒弟的韩金贵都知道怎么回事,他会不知道?还有一点,这五彩棺就是这老家伙弄出来的,要说他不知道,恐怕没人知道了。

    但是,这老家伙要装傻充愣,我自然也不能点破,就跟他解释几句。

    当然,我的解释也参杂了不少水份,你不是要装么?那我就陪着你装。

    那道虚听完我的解释,就说:“这样啊,只是…小九啊,我们合作还没开始,老夫便帮了你几次忙,你是不是该表示下,不然,老夫这心里面不舒服呐!”

    草,捣鼓老半天,这老家伙是要好处。

    我暗骂一句,表面冲他笑了笑,“您老需要小九做什么?”

    “简单!”他微微一笑,伸手朝我腰间指了指,“将那徐氏匕首送于老夫,老夫今日得了一件宝物,需要用徐氏匕首避煞!”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摸,这徐氏匕首是傅国华送我的,上次因为五煞的缘故,将它暂交郎高手中,刚才回堂屋时,那郎高将徐氏匕首还了回来,由于没地方放,我将徐氏匕首别在腰间,没想到这老家伙一眼就看中了。

    “不好吧!”我支吾一句,“这是师兄送给小九的防身之物,若是送给您老,不好对师兄交待。”(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五彩棺(135)

    我这样说,是暗示道虚,这徐氏匕首是我师兄之物,外人别打它注意,否则,会惹恼我师傅。

    那道虚眉头一皱,笑道:“既然如此,倒是老夫唐突。”

    说着,他皱着眉头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这样吧!听说你毕生所学,来自一本古籍,可否将那古籍借给老夫瞧几眼?”

    一听这话,我内心一沉,玛德,这老家伙是铁了心找我要点好处,若是不给,我估摸着他不会罢手,就说:“原籍没有,不过手抄本倒有一份。”

    “也行!”那道虚一笑,一脸老褶子都挤一块了。

    没有任何犹豫,我在身上捣鼓了一番,翻出老英雄给我的那本手札,朝道虚递了过去,“喏,就这个!”

    那道虚接过手札看了看,眉头微皱,“你的本事在这上面学的?”

    我嗯了一声,说:“大部分是在这上面学的,还有一部分是师傅亲口相传。”

    我这话半真半假,老英雄给的这本手札,我的确学了一些,都是一些风水知识,由于我悟性不太好,所学的东西都是鸡毛蒜皮,至于后半句,完全是瞎扯。

    那道虚听我这么一说,又翻了几下,嘀咕道:“不对啊,这上面全是关于阴宅,鲜少有关于丧事的,你莫不成想诓老夫?”

    我苦笑一声,连忙解释道:“您老误会了,正所谓丧事,包括了礼仪、仪式、煞气、阴宅等东西,而阴宅又是整场丧事的重中之重,您试想一下,若是没一处好的阴宅,丧事办得再好,到头来还是白忙活一场。”

    那道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面露失望之色,将那手札还了回来,也不说话。

    我内心一喜,接过手札,正欲开口,那道虚一句话令我懵了。

    他说:“小九啊,这东西老夫就不要了,只是,老夫想请求你个事,下场丧事能否带上老夫,让老夫涨涨见识?”

    玛德,我暗骂一句,这老家伙在打什么主意,七老八十的年龄,跟我去办丧事,万一不小心嗝屁,我特么倒成了杀人凶手,正准备说话,那道虚罢了罢手,沉声道:“小九,老夫与你合作以来,没沾你半点光,如今想跟着你涨涨见识,你不会拒绝老夫吧?”

    我想了一下,眼下有些急,倒不如先同意他,更为重要的是,弄好丧事,我估计会回衡阳,我不信这老家伙会跟我去衡阳,就说:“如此说来,倒是小九不是了,行吧!下场丧事,小九定带上您老。”

    “如此甚好!”

    那道虚一笑,给人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当时我急着找七名童子,也没想那么多。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道虚之所以跟着我去办丧事,所谋甚大,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随后,那道虚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对我说:“行了,一共七名童子,四男三女正在堂屋门口,你过去接他们就行了。”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又说:“小九,丑话老夫说在前头,那七名童子是交给你了,可要给老夫安全带回来,若是出任何差错,莫怪老夫不念旧情!”

    我想法也没想,立马向他保证,“您老放心,只要小九没死,定护他们周全。”

    说完,我立马朝堂屋那边跑了过去,隐约能听到喧天的唢呐声以及鞭炮声传了过来。

    来到堂屋前,门口站了七名童子,他们身后是一些村民,其中几个村民,我跟他们打过几个照面,也算是认识,就朝他们走了过去,大致上说了一下工资,又向他们保证小孩的安全。

    那些个家长,也不知道咋回事,并不担心小孩的安全,反倒是让我提前支付费用,说是两百一天,七人,五天,共计七千的费用。

    我特么也是醉了,我一穷二白的,哪来的七千块钱,就算有钱也是在卡里,那卡还是宋茜曦给我的,就说:“现在没现金,能不能回来时给?”

    奇怪的是,那些家长异口同声地说:“不行,除非你把那银行卡压这。”

    我想了一下,那卡里有一百多万,本来就是宋茜曦给我办丧事用的,等等,我记得宋茜曦在车上的时候,给了十五万的现金,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丧事,居然忘了这事。

    玛德,十五万都能忘了,我估摸着,除了我,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我当八仙期间,并没有赚到什么钱财,严格来说,是没赚到什么现金。

    “等等!”我冲他们说了一句,朝堂屋里面走了进去,当时拿着钱,我好似交给了郎高,后来郎高要走,又将钱交给我了,再然后,我好似把那十五放在堂屋的角落里,用一个黑色胶袋装着,又在上面盖了一些黄纸。

    刚进堂屋,我有些懵了,我发现堂屋那角度正在燃烧着什么东西,那火堆边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钱角。

    “草!”我暴怒一句,立马走了过去,一脚踹灭那火堆,我…我…我差点没跪下去,玛德,哪里还有什么钱,全变成了一堆黑灰,我特么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青玄子说我没财运,也特么不至于这样吧!

    看着眼前的灰烬,我欲哭无泪,先前以前放点黄纸上面,是怕被人拿走,而现在看情况,估计出殡时,烧黄纸那人以为这是一堆黄纸,一把火给烧了。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些家长走了进来,开口就是一句,“陈宫主,钱呢?没钱,我们可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你。”

    我挠了挠后脑勺,也没隐瞒,把烧钱的事跟他们一说。

    不待我话说完,那些个家长现实的很,拽着自家孩子就要走,我急了,要是把七名童子带走,抬棺路上可就悬了,我想过找道虚出面,但,一想到这些人是道虚叫过来的,想必他们应该是商量好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宋茜曦给的银行卡交了出来,自我安慰地想,他们没密码,应该取不了钱。

    写到这里,我特么真想说句,那时候太年轻了,把这些村民想的太单纯了,被人坑了,还特么浑然不知。

    随后,那些家长接过银行卡,我则领着那七名童子火急火燎朝村口赶了过去,在路过道虚房子前,我顿了一下,心里隐约这道虚应该在算计我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五彩棺(136)

    来到村口,李建刚他们已将棺材放在地面,下面放着两根圆木,边上正在燃放鞭炮,一群人朝五彩棺作揖,烧黄纸,游天鸣等人则在边上吹唢呐。

    我知道,这是停棺,只有等饭后,才算真正的出殡,便朝李建刚走了过去,问道:“刚才棺材有啥异常没?”

    他放下手中的黄纸,“没啥异常,跟普通棺材没啥差别。”

    听着这话,我心里舒出一口气,就拉着那七名童子,按照四男站左,三女站右的方法,将他们安排在五彩棺边上,我则从李建刚手里接过黄纸,又让他们一众八仙站在棺材前头。

    准备好这一切,我对着棺材吟了一些词,又烧了一些黄纸,最后让这次参加抬棺、吹唢呐等人悉数跪了下去。

    我这样做是拜棺,意思是跪拜死者,让死者在路上莫作怪,庇佑这一路顺利。

    就在八仙们跪下的一瞬间,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忽然感觉身后好似多了一样东西,扭头一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那股感觉却是愈来愈强,就好似身后站了一个人,一股股凉意朝我脖子袭了过来。

    活见鬼了。

    我再次扭头一看,还是没人,感觉却是一次比一次强。

    这让我整个人有些懵了,就觉得这特么不是好兆头,面色一沉,右脚猛地跺在地面,低声道:“名耿千秋,光启后人,夜月鹃啼,含笑九泉,正大光明,天不遗一,老一生权,美德寿终,德望在英,名垂千古。”

    我这次念得是四字言,大致意思是,死者寿归正寝,莫乱作怪,路过的孤魂野鬼也莫打棺材主意。

    念完这词,我面色再沉,点燃七张黄纸,脚踏七星步,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待黄纸快烧尽时,我立马将黄纸丢在棺材下面,又点燃一对白蜡,插在棺材最前头,最后找来一根红绳,绑在棺材尾部的麻绳上。

    弄好这一切,那李建刚问我,绑红绳干吗?

    我告诉他,这红绳是挂喜。

    他又问我,死者并不是寿归正寝,挂喜不是招死者反感。

    我想了一下,解释道:“这次路途遥远,路途难免会遇到一些喜事,万一撞见别人结婚,这不是触人家霉头么,唯有挂点喜,也算是积阴德吧!“

    我这样说,是因为我们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说是白喜事遇到红喜事,白喜事必须让道,而我们这次从上河村到歧坪镇,路途实在是太远了,谁也不敢肯定会不会遇到红喜事。

    一旦遇见了,这五彩棺上面有挂喜,也不至于让对方难堪。

    要知道,一般红喜事遇到白喜事,那红喜事的主家一言不合会开大。

    毕竟,棺材这玩意,人人都不太喜欢,特别是红喜事,就连说到棺材都是犯忌。

    那李建刚听我这么一说,点点头,伸手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到边上说话。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什么事不能在这说?”

    他一愣,压低声音道:“关于这次抬棺费用。”

    一听这话,我有些懵了,这段时间一直忙着丧事,居然忘了这次费用,我、郎高、杨言、陈二杯这些人对费用倒没多大感触,但,李建刚、风调雨顺四兄弟可是靠这门吃饭的,就说:“你们要多少?”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宫主,你也别说我们现实,这场丧事以来,我们兄弟几个都是拿自己的钱在贴生活费,白白忙碌了近一周时间,如今,兄弟们就指望这次抬棺赚点生活钱。”

    我嗯了一声,能理解他们的苦衷,都是农村人,谁不明白这里的事,就说:“需要多少钱?”

    他尴尬地瞥了我一眼,低声道:“听人说,主家给了你十五万办丧事,而这段时间以来,一些丧事东西都是由道虚给承包了,就连今早的早饭也是道虚承包了,兄弟们也不贪心,我们五人,宫主给五千就行了。”

    我想了想,他的话不过份,甚至可以说廉价,毕竟,从上河村到歧坪镇需要好几天,又抬着棺材,拿五千纯属用劳动力换金钱。

    只是…那十五万已经被火给烧了,我现在哪里有钱啊!

    咋办?

    要是跟李建刚说没钱,难免会寒了他的心,毕竟,那十五万可是实打实的交在我手里。

    要是跟他说,钱被火烧了,别说他,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十五万呐,怎么可能会被火烧了。

    一时之间,我有些为难,在口袋摸了摸,里面有张银行卡,杨大龙往这卡里转了2万,去年在抚仙湖的时候花了一些,大概还剩一万左右,再加上我跟郎高在八仙宫搬砖赚了一些钱,约摸一万五左右。

    一咬牙,就算自己吃点亏,绝对不能亏了李建刚他们,就说:“行,给你们五人一万,好好抬棺!”

    “谢谢宫主勒!”那李建刚冲我一笑。

    一看到他的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闪过一丝欣慰。原因在于,按照李建刚的想法,我拿了十五万,只分了一万给他们,而他们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喜。

    “老李!”我喊了他一声,低声道:“假如我说那十五万被火烧了,你信么?”

    我这样说,只是试试他。

    “信,宫主说什么我都信!”那李建刚凑了过来,嘿嘿一笑。

    说完,他好似想起什么,补充道:“宫主,那我们五人不要钱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给你们的钱,拿着就好了!”

    那李建刚还想说什么,我朝他罢了罢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便朝五彩棺边上走了过去,让那七名童子拿一些黄纸烧给死者。

    做好这一切,时间差不多是早上七点,我们一众人回村吃早饭。

    还真别说,那道虚把这顿早饭办得挺丰盛,十个大碗菜,又给前来吃喜酒的人,每人派了一条毛巾、一包烟、以及十二块钱的酒钱。

    酒足饭饱后,我们一众八仙围在一起,大致上说了一下路线,便浩浩荡荡朝村口走了过去,准备抬棺去歧坪镇,那道虚则安排六名上河村村民送葬,又象征性拿了一个花圈,最后又请了四名劳力负责拉人力斗车,那斗车里面装的都是鞭炮黄纸。

    来到村口,我大致上数了一下,连同游天鸣带的唢呐匠在内,这次出殡人数是足足六十人。

    见此,我朝上河村堂屋那边瞥了一眼,这场丧事时间真够久的,如今总算要出殡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来到村口之前,我让道虚处理一下死者儿子以及女儿们的尸体,那道虚说这事包在他身上,让我们安心抬着死者上路即可。(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五彩棺(137)

    那李建刚见我愣在那,拉了我一下,问:“宫主,快出殡了,你这是干吗呢?”

    我扭头瞥了他一眼,低声道:“没啥,一场丧事捣鼓了这么长时间,只是有些感悟罢了。”

    他一笑,“宫主有所不知,大概是三年前,我经历过一场丧事,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三个月时间,尸体都在棺材内发臭了,连那些蛆虫都爬了出来,最后还不是我们八仙宫的一些八仙给抬上山的。”

    我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一场丧事办三个月?这个有点吹嘘了吧!我办过最长时间的丧事,估计就是这场丧事了,就问他,“那场丧事是不是犯了什么事?”

    他叹气道:“算不上出事吧!只是死者有些问题,对了,不说这个了,多不吉利啊!”

    我嗯了一声,也没问下去,就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出殡的吉时只有十来分钟时间,便安排八仙们站回自己的位置,又让那七名童子站在五彩棺边上,我担心这些童子走不了那么远的路途,就告诉他们,累了跟我说一声,可以休息。

    那七名童子当中,最大的估计有十三四岁了,最小的那个也有十岁,在体力上面,估计还行,主要是我们抬棺前行,速度本身就快不了,他们只是随棺前行,相当于散布。

    “嗯,好的,哥哥!”那七名童子当中,最大的那个朝我说了一句。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朱灿,今年正好上初二。

    随后,我又问了一下七名童子的情况,大致上跟朱灿情况差不多,最小那个也上了小学四年级。

    问清七名童子的情况,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在身上套了一件道袍,这道袍是普通道士穿的那种,青衫蓝边,又拿过郎高事先准备好的挽嶂绑在左臂上,再将火龙纯阳剑挂在腰间,最后拿过招魂幡。

    乍一看,还真别说,有几分道士的感觉。

    但,作为八仙,我不太喜欢穿道袍,更不喜欢给人一种道士的感觉,主要是我们八仙与道士不同,往大点说,道士比我们级别高一点,穿道袍有点沾人家的光了,往小点说,现在的道士百伪一真,穿着道袍有点像行骗。

    当然,这是个人感觉,并不代表我们所有八仙,就拿李建刚来说,他特想穿道袍,说是,穿道袍才感觉像个玄学人士。

    对于他的说法,我也是醉了,能说啥?

    只能说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

    当我捣鼓好所有事情后,八仙们已经站在五彩棺边上蓄势待发,唢呐匠已经开始试吹唢呐,送葬的人员则悉数跟在唢呐匠后面,拉人力斗车的四名劳力则站在最后,至于死者的一对孙子、孙女则由上河村一名中年男子带着,跟在八仙边上。

    看到这里,我轻咳一声,原本有些吵闹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我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问道:“都准备好了没?”

    “好了!”八仙们齐声道。

    “好了!”唢呐匠们齐声道。

    “好了吧!”送葬的那些人声音有些不齐。

    听着这声音,我也没说话,便拿着招魂幡朝五彩棺前头走了过去。

    走到前头,我先是用火龙纯阳剑,在五彩棺前头舞了《纯阳剑法》的第一层,由于第一层较为简单,再加上我经常练这种剑法,不到三分钟时间,整套剑法已经舞完了。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就知道待我收回火龙纯阳剑时,那五彩棺边上闪过一道流光,在阳光照耀下显得褶褶生辉,煞是好看,特别是贴在棺材边上的那些平安符,隐约有些泛光。

    看到这里,我面色一喜,当初韩金贵教我《纯阳剑法》时,说是这《纯阳剑法》对丧事有着很强的作用,我当时还不太信,只是挥舞几下火龙纯阳剑,能有啥效果。

    现在,我彻底信了,这《纯阳剑法》的确是好东西。

    舞完《纯阳剑法》后,我拿过招魂幡朝五彩棺作揖,又烧了一些黄纸、蜡烛,最后让参加这场出殡的所有人员对着五彩棺弯腰。

    都是农村人,自然懂得这里面的门道,他们便按照我要求朝五彩棺弯腰。

    做好这一切,由游天鸣吹响第一声唢呐。

    只听见嘟啷一声响,彻底打破了寂静,紧接着,几十名唢呐匠齐声吹响了唢呐,那负责放鞭炮的村民则点燃一卷鞭炮,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那场面当真是热闹的很。

    随着两股声音响起,我抖了抖身上的道袍,一手持招魂幡,一手抓过一把稻谷朝五彩棺撒了过去,目视着正前方,沉声道:“种子落土万年青,内外子孙大发家,一种落土万种收,内外子孙富贵盖亚洲,种子落土发四季,内外子孙大富贵,种子播来播去播有剩,分乞子孙去大赚,人人富国曼谷陈弼臣。”

    念完这话,我留下两颗种子,朝死者的孙子、孙女走了过去,然后将种子塞在他们衣兜里面,这叫传孝,说白点就是希望死者有个后人传宗接代,这两颗种子放在死者孙子、孙女身上寓意着他们平平安安长大。

    弄好这个,我回到棺材前头,拉长嗓门喊了一声,“起灵勒!”

    喊完这话,唢呐声吹奏的更响,五彩棺被缓缓抬起,我扭头瞥了一眼,就发现八仙们的脸色还算轻松,想必是五彩棺不重。

    见此,松出一口气,先前我一直担心棺材出问题,现在见棺材没问题,自然是皆大欢喜。

    就这样的,我在前头领路,李建刚他们抬着五彩棺在后头跟着,一路唢呐声不绝于耳,大凡遇到有房子的地方,都会放上一封鞭炮。

    说实话,这抬棺还算顺利,一连几天时间都风平浪静,路途上没遇到任何怪事,这让我们渐渐地放松了警惕,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在离开歧坪镇还有二十公里时,我们打算在山里过一夜,明天中午之前把棺材抬到墓穴,偏偏在这个夜里发生了离奇诡异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五彩棺(138)

    当天夜里,由于天气变化多端,就如一句诗写的,清明时节雨纷纷,我担心下雨,便让上河村那些村民帮忙搭了一个雨棚,再将棺材放在雨棚内,我们所有人则打算在雨棚边上应付几个小时算了。

    上半夜倒没啥动静,就是下半夜,大概子时的样子,我入睡没多久,睡梦中,我梦见一老头带着三名年轻人,其中的两个我都认识,一个是宋茜曦,还有一个是宋华,至于他们中间那个,想必是宋茜曦的姐姐。

    那老头先是朝我说了一番感谢的话,由于是在梦境里,我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而那宋茜曦则一个劲地朝我道谢,奇怪的是,我能清晰地听到宋茜曦的每一句话。

    她第一句说的是,“陈九,谢谢你,衷心谢谢你。”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奇怪的很,我在睡梦中依旧记得游天鸣说过的话,他说宋茜曦已经魂飞魄散,消失在天地之间了。

    我当时带着这种疑惑,就一直盯着那宋茜曦看,令我想不明白的是,那宋茜曦与边上三人不同,边上那三人脸色惨白,她脸色却显得异常红润,特别是嘴唇,隐约能看到一抹口红。

    没错,就是口红。

    我问她:“你不是…”

    她一笑,正欲开口,陡然从边上掠过一道影子,由于速度过快,我看不清那影子的样子,隐约觉得那影子应该是男性。

    随着那影子掠过,那宋茜曦面色剧变,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嘴里桀桀地笑着,“陈九,我在阴间好寂寞,下来陪我!下来陪我!下来陪我!”

    说着,她张开手臂朝我脖子袭了过来。

    我当时一怕,立马被吓醒了。

    醒来后,我发现后背都是湿的,更为诡异的是,我发现我脖子处有道奇怪的手印,伸手一摸,凉凉的,有些粗糙。

    发现这一情况,我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朝四周瞥了一眼,八仙们、唢呐匠以及上河村那些村民悉数睡了过去,他们睡得格外沉,我摇了摇边上的杨言,轻声道:“长毛,快醒醒,我感觉这场丧事有点不对劲。”

    那杨言被我这么一摇,睁开眼,看着我,问我:“九哥,大半夜的,你这是干吗呢?”

    话音刚落,那杨言脸色陡然巨变,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我,惊恐道:“九哥…,你…你…你脖子…”

    我懂他惊恐的原因,别说他,就连我自己在摸到那手印的时候,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就说:“没事,只是一个手印而已,可能是睡觉时,自己挠的吧!”

    我这样说,也是自我安慰,主要是那手印太奇怪了。

    那杨言猛地晃了晃脑袋,说:“不是这样,九哥,你…你脖子全黑了。”

    一听这话,我着实吓到了,立马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光线瞥了一眼,我有些懵了,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脑门,玛德,怎么会这样。

    只见,我整个脖子全是黑色的,直到下颚位置那黑色才停止,令我恐惧的是,那黑色不是一般的黑,而是墨黑墨黑的,上面隐约有点粗糙的圆点,诡异的是,那些圆点居然组成一个手印,紧紧地缚住我脖子。

    发现这一情况,我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再联想到先前那个梦,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宋茜曦要杀我?

    不对啊,我对宋茜曦也算有恩,而宋茜曦更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如果不是宋茜曦,那先前的梦意味着什么?

    一时之间,我有些为难了,朝五彩棺瞥了一眼,棺材静静地躺在那,毫无任何动静。

    “九哥,咋办?”那杨言拉了我一下,语气有些急,想必是担心我。

    我罢了罢手,刚入行那会煞泡都没弄死我,这小小的手印还能咋滴,就说:“没事,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只能用火龙纯阳剑了。”

    我这样说,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火龙纯阳剑身上,主要是这火龙纯阳剑是我现在最大的依靠,要是没了他,我对这五彩棺没任何底。

    “不行!”那杨言面色一沉,陡然起身,紧盯我,一字一句地说:“九哥,你别动,我替你检查下!”

    我本来想拒绝,但,他已经掏出注射器,朝我脖子处递了过来,我问他这是干吗呢,他说,抽血检查。

    听着这话,我也是醉了,只是一些印记,抽血能检查出什么,也没阻止他,就任其为之。

    令我恐惧的是,那杨言从我脖子处抽出来的血居然是黑色的,与脖子处的眼色一模一样,墨黑墨黑的。

    玛德,我暗骂一句,咋回事,我的血怎么变黑了?

    那杨言好似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从注射器里面弄了一点鲜血出来,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眉头紧锁,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我血是臭的。

    一听这话,我特么差点没奔溃,血是臭的?这特么不是扯淡么?连忙从他手里拿过注射器,弄了一点鲜血,一尝,我浑身如遭雷击,这鲜血何止是臭的,简直是腐臭,就像尸体腐烂所发出的那种腐臭味。

    玛德,这特么什么情况,我好好的一个活人,血液里怎么会有这种腐臭味?这不科学啊!

    我将疑惑的眼光抛向杨言,问他:“长毛,这是咋回事啊?”

    他脸色沉得有些可怕,不停地挠后脑勺,说:“我也不清楚,不过,你这种情况,应该是血液里夹杂了某些东西,对了,九哥,你最近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我想了一下,这几天抬棺路上,我跟他们同吃同睡,压根没乱吃什么东西,再往前一点,在上河村时,情况也差不多啊,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眉头一皱,“这就奇了怪了,好端端的一个活人,鲜血怎么会变臭?这不符合逻辑啊!”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一把抓住我手臂,急道:“九哥,还记得我们相识那一天不?”

    我一愣,我跟他是东兴镇的医院认识的,那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王洁,明显是活人,却偏偏出现死人的症状,等等,难道…。

    闪过这念头,我一把抓住杨言,就问他:“长毛,你意思是我跟那王洁的情况一样?”

    他嗯了一声,低声道:“你们俩身上出现的事情,都不符合科学,唯一的解释是…”

    说着,他朝五彩棺瞥了过去,我懂他意思,他意思是,可能是死者在作怪。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马朝五彩棺走了过去,由于雨棚内光线较为昏暗,我点了两支白蜡,一支交给杨言,一支由我自己拿着。

    来到棺前,我先是看了五彩棺,没啥变化,又看了一下棺材上面的平安符,与出殡时一模一样,最后我猫着腰朝棺材底下看了过去。

    这一看,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头皮不由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在这一瞬间悉数冒了出来,脚下更是不由自主地退了几步,整个身子砰的一身坐在地面。

    只见,棺材底下,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足有脸盆那么大,死者的头正好从那洞口露了出来,无力地垂在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九哥!”那杨言凑了过来,一把扶起我,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吓得说话都开始打颤了,指着那棺材,颤音道:“棺…材,破了…”

    不待我话说完,那杨言立马朝棺材凑了过去,低头一看,不到一秒钟,一道尖叫声响了起来。

    坦诚说,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大的声音,甚至可以说,正常人永远无法发出那么大的尖叫声,杨言做到了,他的尖叫声已经不能用宏亮来形容了,足以震天。

    随着这尖叫声一出,那杨言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吓得我哪里顾得上恐惧,立马朝他那边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他鼻息,有气,只是被吓晕过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别说他了,就连我这个经常与死者打交道的八仙,陡然看到死者的头颅掉在那,都被吓了一跳。

    就在这时,那郎高、游天鸣、陈二杯凑了过来,郎高问我:“九哥,这是怎么回事?”

    我怕他步杨言的后尘,也不敢说话,主要是我怕一说出来,那郎高凑过去看,其结果可以想象,就摇了摇头。

    那郎高见我不说话,又问我:“九哥,到底怎么了啊?”

    我还是不说话,那游天鸣好似发现我情况不对,拉了郎高一下,“郎哥,别问了,九哥应该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那郎高会意过来,朝棺材瞥了一眼,又在我身上看了看,皱眉道:“九哥,先前睡觉时,感觉这雨棚内挺香的,怎么现在有股腐臭味。”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怔,郎高的嗅觉是出奇的好,就问他:“怎么说?”

    他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说呢,就感觉这雨棚内好些多了什么东西。”

    “多了什么东西?”我一愣,几天前出殡时,我感觉身后好像也多了什么东西,只是肉眼无法看到,现在听郎高这么一说,我感觉这事有点邪乎,就问他:“具体是什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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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介绍:
十年时间,我抬了三百多口棺材,其中有阴棺、阳棺、悬棺、二次棺以及钝棺等等,经历了一些离奇怪异的事情,到最后却发现……谨以此书告诉那些看不起抬棺匠的人,请不要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这个行业,我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严。抬棺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抬棺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抬棺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