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请总管(11)
那步陈言一边说着,一边拉了一下马夏天,继续道:“夏天,这是我九哥,人可好了。”
“你好,别听他瞎说,叫我陈九就行了。”我朝马夏天点点头,淡笑道。
令我诧异的是,那马夏天也没说话,而是冲我笑了笑。
嗯?
这也太那啥了。
好歹也做个自我介绍吧!
不过,他既然不说话,我自然也不会再说下去。
倒是那步陈言朝我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九哥,望了告诉你,夏天他…。”
说话间,他指了指嘴巴。
瞬间,我立马明白过来,应该是存在交流障碍,又或者是个哑巴。
一想到这个,我老脸一红,连忙朝马夏天望了过去,歉意道:“抱歉了,还以为…。”
那马夏天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步陈言,又指了指我,然后指了指自己。
我懂他意思,他意思是他跟步陈言是朋友,跟我自然也是朋友。
我笑了笑,就说:“一起去吃点东西?”
那步陈言点点头,马夏天则沉默了一下,最后也点了点头。
很快,我们一行四人直接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夜宵店,一直到凌晨1点方才回到酒店。
在这期间,我们四人都是一个劲地吹牛聊天什么的,而步陈言则属于最开心的那一个。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的朋友应该五根指头也能数的过来,如今他的两个朋友能相识,对于他来说,或许最为兴奋。
说实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挺羡慕他。
至少,一点点事情,便能让他开心起来。
以前的我,也是这样。
而现在…却很少有特别开心的事。
或许,这就是成长吧?
又或许就如某个名人所说的那般,当你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时,你变成已经彻底长大了。
这或许说的就是现在的我。
回到酒店,那许雨晴直接回了她的房间,步陈言跟马夏天则在我隔壁开了一间房间,那步陈言原本是想跟马夏天睡一个房间,却被我给叫到我房间了。
主要是我有些事,得向他问清楚。
这不,刚进房间,那步陈言一脸的不情愿问我:“九哥,有什么事啊,非得今天夜里说?”
我瞪了他一眼,顺势坐在沙发上,他则在我对面坐了下去。
掏出烟,我点燃一根,沉声道:“你在他家待了一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一怔,疑惑道:“你说夏天?”
我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他尴尬的笑了笑,就说:“九哥,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你在微信上说,让我小心点,我到了他家,格外小心夏天的父亲,只是,相处下来,他家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我微微皱眉,问:“他家境怎样?”
“一般般吧!”那步陈言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翻了几下,然后朝我递了过来,说:“喏,这是他家的房子,在他们村子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
我接过他手机看了看,入眼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栋房子。只是,这房子有些古怪,呈尖型,像是高耸的蒙古包。
不过,却比蒙古包多了一个尖端的地方,那尖端像是一根钢管,更为奇怪的是,在这房子八个角的位置,分别竖着一根木柱子。
乍一看,犹如八方朝中心的钢管朝拜一般。
由于这照片拍摄时,站的比较远,我仅仅只能看到是木柱子,具体是什么木,却无法分别。
“好奇怪的房子。”我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便朝步陈言望了过去,问:“他们村子都是这种房子?”
那稍微想了想,摇头道:“有一部分是,但有一部分不是。”
一部分?
我拿着照片端详了一会儿,下意识道:“是不是他们村子的八个方向都是这种房子?”
那步陈言听我这么一说,就说:“想不起来了,得问夏天才知道,要不,我把夏天叫过来?”
说罢,他缓缓起身,就准备离开。
我一把拉住他,摇头道:“不用了,你只需要稍微回想一下就行了。”
说实话,我暂时还不想惊动马夏天,说白了,我不太相信他。要说原因,是跟马老板的卧房有关。
而那步陈言听我这么一说,挠了挠脑袋,沉默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支支吾吾道:“我记得进他们村子时,好像也有这么一种房子,其它位置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我一心想着跟朋友去玩,哪里会在乎这么多。”
我皱了皱眉头,我隐约感觉他们村子八个方位,很有可能也是建这种房子,我甚至敢说,这种房子很有可能就是马老板出资建的。
但我又不好直接问出来,毕竟,步陈言跟那马夏天是朋友,倘若直接问出来,步陈言肯定会以为我怀疑他朋友。
这不是想要的结果。
当即,我只好委婉一点,说:“对了,小步子,马夏天家靠什么生活?”
他一笑,“这个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他说,他们家有个有钱的亲戚,平常他那亲戚会支援一点。”
说着,他面色一喜,兴奋道:“对了,九哥,他那亲戚特别讲感情,就算发了财也不忘本,不但给夏天家盖了新房子,还给他们村子不少人盖了新房,就连他们村子的马路、桥梁、寺庙什么的,都是他那亲戚出钱建的。”
我心头一沉,果然是这样!
只是!
用这种房子来改运的方式,我却是从未见过。
凭心而言,我跟老秀才学风水时,也曾了解过改运这一块。
虽说涉及不深,但对于改运的方式,也是了解的很清楚。
我曾问过老秀才,想要改变一个人的运气时,有几种方法。
他当时告诉我,只有三种,一种借风水,一种是借运,还有一种就是借天意。
其中的借风水,就是改变祖坟、房屋之类的风水,第二种是借运,这种是借死人的运气,至于第三种,借天意,这种比较复杂,困难也极大。
但借天意这种改运方式,持续的时间不长,从目前马老板的运势来看,不像是借天意。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不是这三种,他到底是用什么改运了?
一时之间,我实在是没任何头绪,就觉得好似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第二百七十六章 请总管(12)
在这种寂静中,足足过了接近三分钟时间,整个房间静若寒蝉。
而那布陈言见我面色不对,也一直未曾开口。
就这样的,我们俩一直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开口。
又过了约摸五分钟的样子,布陈言怯怯地瞥了我一眼,神色紧张,说:“九哥,他那亲戚出钱为家乡做了这么多贡献,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何止是有问题,简直就是大问题啊!
但我没说出来,主要是得照顾一下布陈言的情绪。毕竟,他现在拿马夏天当成知心朋友,现在又这么崇拜马夏天的亲戚,也就是马老板。
我甚至感觉,此时的他已经把那亲戚当成了正义的化身。
一旦我提出任何异议,势必会引起他的反感。说白了,虽说我跟他关系可以,但终究认识的时间不长,经不起半点波折。
更重要的是,吕神医把他交给我,并不是让我带着他玩,而是让我开导他,教导他。
所以,此时更不能打击到他的任何自尊心。
说穿了,得让他自己慢慢理解到社会的残酷跟人心的险恶,再让他认识到世界好人多,唯有这样才能让他慢慢放下心中那颗仇恨的种子。
心念至此,我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主要是觉得憋屈,只好对他说:“没什么大问题。”
说着,我瞥了他一眼,连忙岔开话题,笑道:“对了,我打算后天回湖南,到时候跟我一起还是?”
“啊!”他惊呼一声,满脸不可思议,“这么快,我们不是才到吗?”
我苦笑一声,我倒是想在这待久点,毕竟,这种出来游玩的机会不多。
只是,一想到马老板的事,我心里总觉得不安,就说:“回湖南有点急事。”
他稍微想了想,就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只是,我…我跟夏天才…,我今晚想跟他好好聊聊。”
我点点头,早就想到了这点。
那步陈言见我点头,面色一喜,又问我:“对了,九哥,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还是晚上吧!”我原本想说早上,但一想现在都半夜的,想要明天早上走,显然不太可能。
再者,那许雨晴还在这,要离开之前,肯定得给她打一声招呼!
而那步陈言听我这么一说,点点头,便起身朝房外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感觉有点看不透他,面对梅天机那样的人物时,他竟然还能耍点小心机,把兰老逼了出来。
可,在这件事上面,他心智却如同六岁孩子。
呼!
这或许就是当局者迷吧!
我嘀咕一句,随意的洗漱一番,便睡了过去。
次日的早上六点,我正睡的正香,却被一道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说实话,入行这么多年,我鲜少睡得这么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白了头。
“九哥!”
我刚起身,房门外传来一道急促的叫喊声。
是步陈言。
嗯?
我微微一怔,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早?
也没敢耽搁,连忙打开房门,就见到步陈言一脸急色站在门口,一见我,他一把抓住我手臂,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他说:“九哥,不…不好了,他…他死了。”
我一愣,忙问:“谁死了?”
那步陈言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怎么回事,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声,手臂却死死地拉着我,朝隔壁房间跑了过去。
我心头一沉,难道是马夏天死了?
不可能啊!
昨天见他时,虽说他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不像是将死之人啊!
当即,我也不敢犹豫,顺着他的拉扯,立马进入隔壁房间。
刚进入房间,我松了一口气,那马夏天正在收拾东西,看那架势应该是准备离开了。
等等!
如果不死马夏天。
那么…。
我一个箭步走了过去,一把拽住马夏天手臂,颤音道:“你父亲死了?”
虽说一大清早这样说话,肯定不好,但事急从权,我只好这么问了。
那马夏天一听我的话,手中的行李袋刷的一下掉落在地面,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猛地朝我跪了下来。
这突兀的动作,真的有点吓到我了。
我一把拉住他,就准备拉他起来,哪里晓得,那马夏天死活不愿意起来,不停地朝我磕头,嘴里断断续续地说:“九哥,听步子说,你是抬棺匠,我…我想请你帮我爸办一场丧事,我知道你今天要离开,我…我…我求你了,行行好,帮帮我。”
“我…我爸太痛苦了,他…他一直受病痛折磨,我…我不想他死后,连个像样的丧事也没有,我…我…我…。”
说着,那马夏天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死死地抱住我大腿。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是他父亲死了。
看来这所有的巧合,果然在慢慢验证一件事。
凭心而言,我是真心不想掺合这事,种种迹象已经表面这件事绝不简单,再加上马老板有些事情不愿明说。
想要解决这事极难。
而如今马夏天的父亲死了,想要办好他父亲的丧事,势必会牵扯到马老板所涉及的改运。
一个不小心,绝对会把我自己搭进去。
等等!!!
不对啊!!!
我记得昨天夜里步陈言跟我说过这马夏天是哑巴啊,而且我们吃夜宵时,马夏天也一直未曾说过话。
而现在?
这…这特么什么情况?
哑巴开口说话了?
瞬间,我脸色凝了下去。
那步陈言估摸着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脸色也凝了下去,死死地盯着马夏天。
那马夏天好似完全没察觉这点,一个劲地跪在我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着我。
看到这里,我心沉如铁。
看这情况,他这哑巴是装出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
他为什么要装哑巴?
倘若是正常人,绝对没人会干这种事。
当即,我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那步陈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也跪了下来,对我说:“九哥,帮帮他吧!”
嗯?
我紧紧地盯着步陈言,有些不明白他的想法。
难道他看不出来马夏天骗了他?
只是,他已经跪了下去,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假装不懂他意思,问他:“你这是干吗,赶紧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请总管(13)
“九哥,夏天跟我说过,他爸这些年一直受病痛的折磨,而…而且他爸还懂点偏门的东西。听师傅说,这种人仙逝后,丧事难办,必须得找…找高手。”那步陈言一边说着,一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
看着他的眼神,我真心有点无语。
听他这语气,他应该是知道马夏天骗了他。
但,他依旧还是为马夏天说话。
估摸着是真的拿马夏天当兄弟了。
这让我一阵郁闷。
不过,他有一点说的对,大凡懂偏门的人死后,其丧事的确有些难办,倘若那人利用偏门的的东西帮了不少人,或许会好点。
可,马夏天的父亲,不是我说他坏话,看那性格,生前应该没少干缺德事。
这种情况下,想要办好他的丧事,困难的很,再加上马老板的事。
即便是我,也没任何信心。
就在这时,那步陈言见我愣在那没说话,便抬手拉了我一下,说:“九哥,帮帮他吧,算我求你了。”
“九哥,求你了,行行好!我马夏天此生就算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那马夏天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手臂上的力度。
我叹息一声,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点头道:“那…那行吧,我答应了。”
话音刚落,那马夏天擦了擦眼泪,连忙拉着我,就准备出门。
我一把拉住他,皱眉道:“去你老家之前,我希望你…给你叔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我叔?”他疑惑道。
我嗯了一声,也没隐瞒,就把我去马老板家的事,大致上说了一下。
那马夏天听完后,二话没说,立马掏出手机给马老板打了一个电话,仅仅是说了两句话,“叔,我爸走了。”
“我在九哥所在的旅馆等你。”
说完这两句话,他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看着他的动作,我微微蹙眉,从这简单的动作来看,马夏天跟马老板关系应该不怎样。
等等!
难道他知道一些什么。
当即,我先是安慰了他几句话,大致上是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之类的话。
大概说了一分钟的样子,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对了,对于你叔,你知道多少?”
那步陈言听我这么一问,好奇心也上来了,朝那马夏天望了过去。
那马夏天一见我们俩都望着他,估摸着也是猜到了什么,就问我:“九哥,这事跟我爸的丧事有关吗?”
我点点头,沉声道:“有关,甚至跟你爸的死都有关。”
他抬眼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我边上的步陈言,缓缓开口道:“能等到了我老家,再告诉你行吗?”
“为什么?”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
他深深地望了望我,说:“我想当着我爸的面,说那件事,还有我装…哑巴的事,也会一并告诉你。”
说这话时,他稚嫩的面庞上竟然浮现了一缕沧桑之色。
不过,他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好陪着他在房间坐着。
在这种等待中渡过了半小时的样子。
在这半小时期间,那马夏天应该是想到他父亲,一直在边上抽泣着,也没说话,步陈言则一直沉着脸,也没说话,估摸着是在疑惑马夏天装哑巴的事。
说实话,在知道马夏天装哑巴后,我隐约猜到马老板是怎样改运的了。
只是,我不敢确定,唯有去了他老家,或许才能知道。
就在我们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抬头一看,来者正是马老板。
令我诧异的是,陆秋生居然站在马老板旁边。
我微微一愣,正准备走过去,忽然之际,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是许雨晴的声音。
她说:“马老板,您怎么在这?”
话音刚落,那许雨晴走了过来,不可思议地地盯着马老板。
那马老板估计是急着进入房间,仅仅是冲许雨晴点点头,也没怎么搭理她,便径直走了进来,紧接着,陆秋生也跟了进来。
那许雨晴愣了愣,也跟了进来。
一见我,最先开口的是许雨晴,她先是看了看我,后是看了看马老板,失声道:“陈九,你跟马老板是朋友?”
我苦笑一声,这个真心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含糊的点点头,也没说话,那许雨晴好似还想说什么,却被马老板抢先了。
那马老板自从进入房间后,眼神一直在我跟马夏天身上来回打转。
足足看了约摸十几秒的样子,他朝马夏天走了过去,沉声道:“你爸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马夏天好似不想理他,径直朝我望了过去,问我:“九哥,现在可以去我老家了吗?”
我嗯了一声,原本想问马老板一些事情,但想到马夏天应该急着回老家,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打算到路上再询问。
那马夏天一见我点头,连忙朝我道谢,然后抬步朝外边走了过去。
随着他的离开,那马老板立马跟了上去,步陈言望了望我,见我点头,也跟了上去。
而陆秋生跟许雨晴则站在我旁边,陆秋生问:“小九,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我一边朝外边走去,一边解释道:“看你怎么想吧,如果那事能解决,合约的问题应该不大,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是那事能不能解决。”
我这边刚说完,那许雨晴惊呼一声,失声道:“陈九,你们说的合约是不是马老板的那份百亿合约?”
我尴尬的笑了笑,点点头,也没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毕竟,这许雨晴来银川这边就是为了跟马老板谈合约的事,而陆秋生同样也是为了谈合约。
说白了,他们俩都是为了合约的事。
我既然已经答应帮陆秋生,自然不可能帮她。
那许雨晴应该是看出我的意思,嫣然一笑,就说:“那…那我能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吗?”
作为朋友,我自然不好拒绝她,只是想到这次的丧事很危险,我还是劝了一句,“许小姐,这次最好别去,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第二百七十八章 请总管(14)
那许雨晴听我这么一说,微微一笑,“不是有你吗?”
说话间,她手臂很自然挽住我手臂。
我微微皱眉,下意识抽出手,笑道:“这事,我也没把握。”
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这许雨晴应该是看到我认识马老板,想通过我跟马老板把关系弄好点。
凭心而言,这一刻,我对她有些失望。
倘若她很直白的让我做个中间人,我会做,也会把她当成朋友一样,介绍给马老板。
但现在,她的动作。
我有些无法苟同。
那许雨晴好似完全没察觉到我的异样,手臂再次伸了过来,整个人差点没挂在我身上,嬉笑道:“我相信你肯定有那个本事。”
我眉头一皱,本想着拒绝,但那陆秋生却在我旁边笑道:“小九,既然许小姐有这个想法,你便带上她吧。”
嗯?
陆秋生让我带她去?
难道他不知道许雨晴的身份?
当下,我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正准备解释,那陆秋生一笑,说:“小九,我心里有数。”
好吧!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啥,只好顺着他的话茬,对那许雨晴说:“行吧,不过去了那里,你得听我的。”
那许雨晴笑了笑,紧了紧我手臂,嬉笑道:“我一定听你的。”
最后两个字,她咬字特别重。
我眉头越皱越深,我记得在火车上相遇时,她人还挺不错的,即便到了昨天,我依旧感觉她人不错。
而现在…。
作为成年人,我自然明白她暗示的意思。
当即,我笑了笑,抽出手,也没说话,径直朝前边走了过去。
出了旅馆,那马老板已经将车子开在门口,见我出来,他立马打开车门,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而那马夏天跟步陈言则站在旁边。
我也没客气,正准备上车。
那许雨晴再次走了上来,一把挽住我手臂,关心道:“九,小心点,别碰着头。”
我内心冷笑一声,这女人当真是如网上说的那般,绿茶那啥。
当即,我也没说话,径直钻进车内。
而那马老板一听许雨晴的话,对许雨晴的态度立马变得尊敬起来,也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恭敬道:“请。”
那许雨晴满意的点点头,钻了进来,刚好跟我挨着坐。
很快,那马老板进入车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至于陆秋生、马夏天以及步陈言三人,则是直接坐另一辆车。
待所有人坐定后,车子徐徐启动!
路上,那马老板虽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实则头一直朝我这边望了过来,时不时会询问一些关于我的事,都是一些家庭琐事。
考虑到许雨晴在我边上,我直接马老板我有媳妇了,主要是怕他误会我跟许雨晴。
令我崩溃的是,那马老板在知道这事后,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极端暧昧,我立马明白过来,估摸着是以为我找小三了。
我特么当真是欲哭无泪,就说:“马哥,她是我朋友。”
那马老板一听,点头道:“嗯,我知道,是朋友!”
朋友两个字,他咬字特别重。
我有种想要暴走的冲动,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跟许雨晴没任何关系吧?
一旦我真的这样说了,估摸着他会误会的更深,再者,许雨晴在我边上坐着,虽说我不怎么待见她,但也不能这样说。
当即,我也没懒得再说什么了,就岔开话题,问他:“马哥,时至如今,你还想要隐瞒我?”
那马老板面色一愣,支吾道:“陈老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一笑,“如果你觉得你大哥死了,这件事便结束了,我无话可说,我只想告诉你,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说完这话,我没再继续说下去了,倘若他真的想好,他自然会主动找我说,倘若他还抱着侥幸的心态,无论我说什么,他定然也不会跟我说什么有用的消息。
说穿了,这一切的一切都金钱在作怪。
令我失望的是,那马老板听完我的话后,仅仅是笑了笑,说:“陈老弟,这次我哥的丧事就拜托给你了,你放心,金钱方便亏待不你。”
我瞥了他一眼,罢手道:“钱,不用了,我这次只是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才来料理这事。不过…。”
说到这里,我深深地望着他,“倘若这丧事出现什么怪事,你可别怪我。”
他紧紧地盯着我,“陈老弟,你意思是这次的丧事不会太顺利?”
我冷笑一声,“你觉得呢?”
那马老板一听这话,也没再说话。
就这样的,车内静了下来。
在这种寂静中足足过了半小时的样子,那许雨晴忽然朝我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陈九,你们到底是在捣鼓什么事?”
我瞥了她一眼,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主要是觉得不知道如何开口。
但,我心中基本上已经确定这女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那许雨晴应该是看出我不太想说话,面色微微一黯,也不再开口。
可,她的手却……直接从我后背……往下。
我浑身一颤,面色一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淡声道:“许小姐,我有女朋友。”
那许雨晴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白,面色微微一红,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说个话出来。
见此,我收回眼神,径直朝前边望了过去。
我原本想直接跟马老板换个座位,但一想到这样过于反驳许雨晴的面子,只好深深地瞥了她一眼。
我相信她应该能懂我眼神的意思。
事实正如我所料的那般,那许雨晴一见我眼神,身体下意识朝另一边挪了一下。
对此,我还算满意,整个车厢再次静了下来。
那马老板应该也是察觉到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便一直盯着前方,未曾开口了。
车,愈开愈快。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也是越来越凝重。
大概开了半小时的样子,我脑子忽然嗡的一声响,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变得极度不舒服。
这种感觉愈演愈烈。
不到十秒钟,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左边倒了下去。
就在我倒下的一瞬间,脑海之中忽然浮现一副画面。
我知道……
预感要来了。
只是,这次预感……所带来的负面情绪……与前几次明显不同。
这次……
好重!!!
瞬间,我头痛欲裂!
脑袋犹如万针直刺。
痛!
痛!
剧烈的疼痛令我下意识抓住自己头发,用力一扯。
陡然……
脑海中的画面开始浮动。
第二百七十九章 请总管(15)
画面中,是一口巨大的黑洞,犹如要吞噬天地一般。
无边无际的黑暗充斥着整片空间。
似一瞬间。
整片片刻便会被彻底吞噬。
黑暗中……
若隐若现的几道蓝光一闪即逝。
画面在这一刻被定格。
我脑袋传来的疼痛感愈来愈重。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低声*****一句,“痛!”
随着这话落音。
脑海中画面再次浮动。
几道人影出现在画面中。
在这几道人影当中,有四道熟悉的身影,其中一道是我,一道是马夏天、一道是陆秋生,还有一道是马老板。
可,除了这熟悉的身影以外,竟然还有两道陌生的身影。
其中一道,虎背熊腰,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另一道身影却是尽显虚无,好似整个人即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间一般。
似鬼魅,又似魑魅魍魉。
看到这里,我脑袋忽然哗啦一声,好似有人拿着烧红的铁块,死死地摁在我脑门之上。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直叫人脑海中徒生自杀的念头。
“啊!”
我歇斯底的吼了一声。
一声落音。
瞬间,我整个人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任何情绪。
这种情况,一闪即逝。
瞬间,我脑海中的画面陡然消之殆尽。
“这……。”
回过神来,我已经是大汗淋漓,衣服如被暴雨淅沥过一般。
豆大的汗滴簌簌而下。
这什么情况。
仅仅是看到这种画面,为什么会有强烈的感觉。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
一道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九,你没事吧?”
微微睁开眼,扭头一看,是许雨晴。
我此时正好躺在她肩头,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入鼻,令我浑身一怔。
“陈老弟,你刚才是?”那马老板朝我望了过来。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缓缓起身,死劲晃了晃脑袋,先是尴尬的对许雨晴说了了一句抱歉,后是朝马老板望了过去,沉声道:“马老板,你可认识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此人应该极懂玄学,还有一人存在感极低,即便站在眼前,也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那马老板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失声道:“阴阳二鬼,你怎么知道他们?”
阴阳二鬼?
我神色一凝,也顾不上脑袋传来的阵阵刺痛感,就问他:“这两人什么情况?”
那马老板沉吟了片刻时间,方才开口道:“这俩人是银川极有名的阴阳先生,即便以我的身价,也请不动他们。”
我微微蹙眉,连马老板都请不动,可,在我脑海中却见到他们俩人。
换而言之,他们俩应该会出现在这次事件当中。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们俩为什么会出现?
当即,我紧盯马老板,问:“你这次可有请他们俩人?”
他摇摇头,说:“没有,我多次请他们二位出手,都遭到了拒绝。”
说着,他深叹一声,说:“陈老弟,实不相瞒,我曾出了一个亿,都未曾请动他们。”
嗯?
一个亿?
看来这俩人已经对金钱没任何兴趣。
只是,他们俩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脑海中?
没任何犹豫,我对马老板说:“这次他们会不请自来。”
“真的?”马老板面露狂喜之色。
我点点头,看来这马老板还没意识到整件事的危机感。
一个一亿都请不动的人,却忽然不请自来。
这足以证明很多事。
其一,便是这件事有阴阳二鬼需要的东西。
否则,他们绝不会平白无故出现。
其二,能让他们俩人有兴趣,势必会牵扯到一些隐秘。
说穿了,可能会有异宝。
凭心而言,我当了抬棺匠这么多年,太明白不过了,大凡有异宝之事,必定伴随着死亡。
还是大面积死亡那种。
忽然。
我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人,总是自私的。
我不过是俗世中一名凡人罢了,自然脱离不了这个范畴。
只是……。
一想到布陈言。
我深呼一口气,也没再说话。
刚好这个时候,车子停了。
入眼是一条宽阔的马路,马路两旁是一片花海,鲜花璀璨,百花争鸣,令人心旷神怡。
只是,这么美好的景色,我却是无心欣赏。
或许,美好的事物之下,都掩藏着残酷。
下了车,马老板走在最前边,我跟在后边,许雨晴走在我旁边,而陆秋生、步陈言以及马夏天,他们几人比我们先到,则站在不远处等着我们。
我抬眼打量了周边的环境,就发现除了一片花海,毫无任何建筑物。
当即,我朝马老板问了一句,“怎么在这下车了?”
他一笑,“前边的路,车子开不进去,只能步行。”
嗯?
那步陈言不是说马老板在他老家大桥修路,车子又怎么可能开不进去呢?
不过,我也没问出来,便抬步朝前边走了过去。
来到陆秋生等人身边时,那步陈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沮丧,而马夏天则一直紧盯着前边。
“九哥!”那步陈言忽然朝我走了过来。
我点点头,就问他怎么了。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说话,这把我给郁闷的,当真是不知说啥了,刚好这个时候,马夏天率先朝前边走了过去。
见此,我也跟了上去,毕竟,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查看一下马夏天父亲的遗体。
走着!
走着!
原本宽敞的马路,逐渐变得狭窄,等我们走了约摸一百米的样子,整条道路只有不到四十公分宽。
抬头一看,前面的道路愈来愈窄,到最后用水泥铺成的地面只有不到十公分宽,在道路的尽头则是一栋栋造型奇特的房子。
那些房子有股说不出来的古怪感,其中村口的一栋房子,与我在步陈言手机上看到的照明一模一样。
房子八个方位竖立着八根木柱子,中央位置竖着一根钢管。
一看到那房子,我眉头一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道路由宽变窄,后是房子建成这样。
倘若说是这边的习俗,我决计不信。
可,如果说不是习俗,那马老板这么捣鼓马路,不会招来骂名?
毕竟,哪有人这么修马路的。
第二百八十章 请总管(16)
就在我胡思乱想这会功夫,那马老板抬手指了指前边的村子,对我说:“陈老弟,这便是我老家。”
我一阵无语,都这个时候,即便他不说,我也知道啊。
不过,他既然开口了,我只能点点头,问:“这村子叫什么?”
他解释道:“卡门村。”
我嗯了一声,也没再说话,脚下不由加快了几分。
我原本想问他为什么把马路修成这样。
但,转念一想,这玩意得等他自己主动说,要是我问出来,他估摸着还会觉得我对他有什么图谋。
毕竟,现在的马老板犹如惊弓之鸟,看似很淡然,实则他内心应该也开始害怕了。
很快,我们一行人进入村子。
或许是因为马夏天父亲的死,整个村子显得死气沉沉,弥漫着一股很重的死气。
那马夏天一进村子则马不停蹄朝他家赶了过去,马老板等人也跟了上去,就连许雨晴也跟了上去。
唯有我一个人站在村口的位置。
这倒不是我不想去看他父亲的情况,而是发现我在旅店的猜测竟然成真了。
这卡门村八个方位,都是那种房子,马夏天的房子处于西南方,在这村子正中间的位置则竖立着一根硕大的柱子。
那柱子浑身通黑,足有三十几米高,犹如擎天一柱,直插云霄,柱子最上边的位置却分叉成两块圆形的托盘。
看到这里,我眉头紧锁,从这种摆设来看,绝对是风水阵。
只是…。
翻遍脑海的所有记忆,我愣是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风水阵。
就在这时,那陆秋生走了过来,他见我愣在那,问我:“小九,怎么?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抬手指了指周边的房子,最终将目光停在那柱子上边,沉声道:“这些房子跟柱子是?”
他一怔,解释道:“听说好像是他们习俗,不过,我也曾找过资料,并没有这样的习俗。”
说着,他抬眼扫视了一下马夏天离开的方向,压低声音说:“小九,有没有觉得这村子阴气沉沉的?”
嗯?
说实话,这个我是真没感觉。
但,不可否定的是,自从进入这个村子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村子的气温比外边要低。
当即,我摇了摇头,就问他:“你对这个村子了解多少?”
那陆秋生听我这么一问,也不晓得他是担心,还是怎么回事,他把声音压得极低,说:“实不相瞒,我调查过马老板,你也知道,我既然要找他签合约,自然得把他的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说着,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道:“这个村子也在我的调查范围内,根据我的调查来看,这个村子早在四十年前,是个极其贫穷落后的村子,后来有人把这边的房子改了一下,再后来便是马老板出生了。”
“这马老板出生时,他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可,他成年后开始创业,一帆风顺,没出现任何亏损的生意,作为一个生意人来说,做生意本身就是有亏有赚,而那马老板实在是太顺了。”
“以前,我还以为他是个商业天才,这才出现零失误。可,现在看来,应该是改运了。”
说完,那陆秋生一把拉住我手臂,细声道:“小九,你说这次会不会出大事?”
我望了望他,摇头道:“目前不敢确定。”
那陆秋生明显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点头,说:“对了,小九,在来这之前,我动用了一点关系,打算彻底调查一下这个村子,最迟下午,应该会有消息。”
一听这话,我面色狂喜,这绝对是好消息。
自从来了这边后,我最缺的就是信息。
一方面是马老板不愿意说实话,另一方面是对于目前所遇到任何事,我完全属于懵圈的状态。
当即,我忙问:“这次调查出来的信息,全面么?”
他点头道:“很全面,我甚至托人调查这村子前后五十年的风水。”
我擦!
不愧是老英雄的儿子。
考虑问题真特么全面,连这个也考虑到了。
凭心而言,让我来做,肯定做不到这么全面。
当下,我也没了继续查看的念头,毕竟,最迟下午就会有一份资料到手,到时候只需要看资料就行了。
我相信以陆秋生的身份地位,想要彻底调查一个村子,绝对毫无任何问题。
一想到这个,我冲陆秋生笑了笑,就说:“陆老板,这次可得感谢你了。”
他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小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感谢你才对!”
好吧!
从他的角度来看的确是该感谢我,毕竟,我是为了他才掺合这事,也没再说话,便径直朝马夏天家赶了过去。
等我们俩走到马夏天家时,还没进门,便听到一道歇斯底的哭喊声,是马夏天的声音。
我跟陆秋生对视一眼,我说:“陆老板,无论在这村子发生任何事,你都别插手,更别碰这个村子任何有关于木的东西。”
“为什么啊?”他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隐约感觉陆秋生好似与这村子有些相克。
要说原因,我只能说,刚才进入马夏天房子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陆秋生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荡了一下,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我之所以让他别任何关于碰的东西,是因为我记得他的生辰八字,他的生辰八字好似属土命。
根据五行相克而言。
一旦他碰的木多了,势必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也仅仅是我的猜测,并不敢确定,就说:“相信我就对了。”
他苦笑一声,说:“好吧!”
见此,我也没再说话,脚下朝前边走了过去。
入眼是客厅,足有四十来个平方,一些简单的家具,随意的摆设在两旁,而马夏天的声音是从靠客厅左边的房子里面传出来。
我径直朝那房间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一股极重的尸臭迎面扑来,令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下一秒!
那尸臭愈来愈重!
等等!
这不像是尸臭味,而像是陈年淤泥被翻动传出来的气味。
我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有这种气味。
我扫视了这房子一眼,仅仅是一眼,我眼神再也离不开了,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第二百八十一章 请总管(17)
入眼是一个灯笼!
这灯笼为红色,高约四十五公分,直径约摸十五公分左右。
令我诧异的是,这灯笼看上去跟普通灯笼没什么差别。
但…。
我却隐约感觉这不像是普通灯笼。
而像是…。
人皮灯笼。
这种想法,在我脑海一闪即逝,下一秒!!
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是马老板。
他一脸急色,死死地拽着我手臂,急道:“陈老弟,算我求你了,赶紧帮我看看我哥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抬手朝左边指了过去。
他手指的地方正是房子的左侧,我抬眼一看,那位置摆着一张木床,床边围着一些人,都是马夏天等人。
不过,也有几道陌生的身影,应该是卡门村的村民。
当下,我也顾不上那灯笼跟房间内弥漫的气味,脚下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大家都让一让。”那马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拉了一下围在床边的人,给我让了一些位置出来。
我低头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正是我那天在火车上遇到的中年男子。
说实话,虽说我知道他死了。
但,亲眼看到时,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主要是隔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要知道就在几天前,我还曾见过他生龙活虎的。
没想到这才几天,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不得不说,人生当真是无常的很。
深呼一口气,我也没再感叹,而是开始打量眼前这具尸体。
令我诧异的是,这尸体的面部呈现丝丝红润之色,虽说不至于像活人脸色那般好看。
但,这脸色却比大多数死者面色好看很多。
当然,令我诧异的并不是他脸色红润的原因,而是在眼袋的位置呈现两颗圆形的红点,约摸花生大小,左右分别一颗。
我曾见过他,他生前眼袋根本没有这红点。
而现在……。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除了眼袋有红点,就连鼻翼两侧,下唇的位置分别有着红点。
玛德。
我心中暗骂一句,这特么当真是活见鬼了,一般人死后,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才对啊!
即便这人生前是阴阳先生,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当即,我深呼一口气,再次检查了一下尸体的四肢。
令我松口气的是,尸体的四肢毫无任何问题。
而刚才马老板之所以这么急着叫我过来看情况,应该是想问问死者脸上的红点是什么情况。
凭心而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压根不知道这些红点是怎么回事,甚至还没弄懂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目前最感兴趣的并不是眼前的尸体,而是马夏天接下来要对我说的话。
在来这之前,马夏天曾跟我说过,有些事情他会当着他父亲的面说出来,甚至包括他为什么要装哑巴这事,还有就是关于他叔的事。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马老板拉了我一下,一脸紧张道:“陈老弟,我哥是怎么死的?”
我瞥了他一眼,说实话,我不知道,但肯定不能就这样说出来,便说:“你心里没点数么?”
我这样说,也是无奈之举,主要是想敲打一下他。
不然,这马老板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那马老板的反应果然跟我想象中差不多。
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呼吸也变得紧张起来,颤音道:“我……我……我不知道啊!”
我冷笑一声,语气不由一重,说:“你确定你不知道?”
说完,我紧紧地盯着他。
就在这时,那陆秋生凑了过来,拉了我一下,轻声道:“小九,事情还没查清楚,不可鲁莽。”
我深呼一口气,或许就如陆秋生说的那般,目前事情还没弄清楚,的确不可鲁莽。
只是,一想到陆秋生有事瞒着我,就觉得心里极度不舒服。
玛德,他哥都死了,竟然还有心情隐瞒。
太特么薄情寡义了。
我心里愤愤地骂了几句,冷哼一声,就朝马夏天望了过去。
于我来说,这次丧事的主家是他才对。
当即,我也没客气,直接对马夏天说:“把无关人等赶出去吧!先把你父亲尸体擦拭一番。”
那马夏天二话没说,立马把他同村的几个村民赶了出去。
而那马老板站在那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凭心而言,他不用出去的,毕竟死者是他哥,他有资格在这待着。
只是,一想到他瞒着我一些事,我自然不会让他留在这。
我轻声咳嗽一声,就说:“唯有死者的子嗣能留下来。”
话音刚落,那马老板面色一凝,朝我望了过来,支吾道:“陈老弟,我没资格看着我哥的遗体?”
我瞥了他一眼,就说:“我刚才的话讲的不够清楚吗?”
他一怔,拉了一下他旁边的陆秋生。
那陆秋生立马明白他意思,朝我望了过来。
这次,不等他开口,我立马拒绝道:“陆老板,你应该知道死者是阴阳先生吧!阴阳先生死后,抹尸的时候,不能有外人在场。否则,很容易招惹死者反感,甚至会滋生出没必要的麻烦。”
其实,我这些话全特么是忽悠人的。
主要是想把陆秋生赶出去,不然,怎么询问马夏天关乎他的事。
而那陆秋生听我这么一说,面露尴尬之色,估摸着他是知道我是瞎扯得了。
这也没办法的事,做生意的人就这样,精的跟猴似得。
不过,他也没点破,而是朝陆秋生望了过去,歉意道:“马老板,小九说话比较务实,还望你别在意。”
听听。
人家做生意的说话就是好听,愣是把拒绝说的这么好听。
而那马老板立马明白他意思,点点头,然后朝我微微示意,径直朝外边走了过去。
随着他的离开,那陆秋生、布陈言、许雨晴也想跟着离开。
我一把拉住陆秋生,淡声道:“你留下来,听听马老板的事。”
那陆秋生尴尬的笑了笑,说:“小九,我留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吧?”
嗯?
我一想,还真是,刚把马老板弄出去,而今又把陆秋生等人留下来,估摸着就把马老板往死地得罪了。
当即,我稍微想了想,就说:“也行,你们也跟着出去。”
很快,他们一众人全部离开了,整个房间只剩下我跟马夏天俩人。
第二百八十二章 请总管(18)
要说那马夏天也是聪明人,一见我的动作,立马明白我意思,抬眼望了我一眼,问我:“九哥,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实话,我是真不知道。
不过,我却有个猜测,就说:“可能是被克死的。”
话音刚落,那马夏天脸色微微一怔,皱眉道:“果然是这样。”
我一听,立马明白过来,估摸着是有戏,就问他:“能说说你二叔的事?”
他一愣,也没直接开口,而是盯着床上的尸体打量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九哥,能先听听我爸的故事么?”
我嗯了一声,既然想要解决这事,肯定得知道他爸的事,说难听点,我连他爸的生辰八字都不知道勒!
那马夏天一见我的动作,微微点头,就问我,“我爸的遗体在这有问题么?”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就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想请你到我房间去看一样东西。”
我有些明白了,他这是担心冷落了他爸的遗体,就说:“可以让步陈言进来守着遗体,等弄清楚事情后,再替你父亲抹尸。”
他一听,应该是兴致也不高,便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
当即,我走出房间,房间外,马老板等人都在,一见我出来,那马老板面色狂喜,忙问我:“是不是可以进去了?”
我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直接叫了步陈言一声,他立马走了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朝他打了一个手势,他立马明白我意思,跟着我进入房间。
刚进入房间,我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跟他去一趟他房间,你在这看着遗体,对了,千万别让马老板进来。”
那步陈言应该是懂我的意思了,点点头,就说:“好!”
见此,我跟马夏天对视一眼,马夏天则直接领着我朝另一边走了进去。
他领我去的房子,与这房子隔着两个房子,他一边走着,一边对我说:“九哥,我爸全名马尚来,我叔叫马尚发,我爸出生时,曾遇到过一件事。”
嗯?
马尚来?
马尚发?
这名字…倒也别有一番蕴意在里面。
不过,我也没说出来,就问他:“什么事?”
他没说话,停下脚步,打开一间房门,朝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看。
嗯?
这房间怎么这么黑暗?
毫无任何光线可言。
更为郁闷的是,即便是站在房子门口,我愣是看不到房子里面的情况,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足为过。
我皱着眉头,也没进去,那马夏天也没进入房子,我问:“这房子是?”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说:“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房子,想要见到阳光也是一种奢望,直到16岁,我爸才放我出来。”
我擦!
一直生活在没有阳光的地方,难怪他皮肤总给我一种格外苍白的感觉。
不待我开口,他抬步走了进去。
我稍微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进去,凭着直觉,我能察觉到这房子应该是三十个平方的样子,房间内除了一张大床,就是一张书桌了,再无其它东西。
凭心而言,我很难想象正常人会住在这样的房子,这特么哪里是住人的,分明就是如同棺材啊!
“九哥,别坐床上,你左手边有一条凳子,可以坐!”黑暗中,不可视物,马夏天的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
好吧!
虽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让别坐床上,不过,他既然说出来了,自然然有他的道理在里面。
当即,我顺手一捞,就如他所说的那般,我左手边的确有一条木凳子,我捞过木凳子坐了下去。
刚坐定,我听到一道拉凳子的声音,应该是马夏天拉凳子的声音。
“九哥,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要让你来我房间?”那马夏天问。
我嗯了一声,“的确疑惑,这房间乌黑麻黑的,什么也看不到,不像是说话的地方。”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要是告诉你,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信过任何人,你信吗?”
嗯?
我稍微想了想,立马明白他意思。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不相信人也是正常的。
毕竟,成长环境能改变一个人,就说:“信!”
话音刚落,一道低声的抽泣声传了过来,应该是马夏天在哭,虽说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但我还是理性的选择没有问出来。
或许,这个时候给他一点时间,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没这房间之前,我觉得马夏天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其一,装哑巴,其二,他整个人看上去比较阴柔。
而现在,那时候感觉立马消失了。
在这种环境成长,还能保持最初的一丝清明,足见其心性也是坚硬之辈。
倘若换作普通人,估计早就疯了。
要知道,人,最怕的就是黑暗。
而他却在黑暗中长大。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些开始怜悯他了。
不过,我却知道,无论是装哑巴,还是在这种黑暗中成长,或许跟他父亲出生时发生的那件事有关。
但,此时我也不开口询问,只能任其哭泣。
在这种哭泣中过了约摸三四分钟的样子,马夏天的情绪好似好了一些,尴尬的笑了笑,说:“九哥,让你见笑了,每次进入这间房子,我总会忍不住抽泣一会儿,这些年已经养成了习惯。”
我点点头,沉声道:“能理解。”
我没主动问出口,主要是在等!
等他主动跟我提。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我提出来,我会显得有些被动!
倘若是他主动提出来,我则不会那么被动!
即便,这次是帮着他办丧事。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感觉却是我在求他。要问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这事,既然让我那么巧合的撞见了,应该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
在这种等待中又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马夏天深呼一口气,徐徐开口道:“九哥,之所以叫你来这房间,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值得相信,唯有在黑暗中,我才能把心中的故事说出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请总管(19)
嗯?
他这是什么意思?
先是说不知道我是否值得相信。
后是说在黑暗中才能说出心中的故事。
等等!
难道他在有光的地方,整个人的精神会处于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
人,一旦精神过于集中,势必会对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产生一丝疑惑。
而马夏天又是在黑暗中长大,他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想通这个,我笑着说:“我不敢保证你说的事,有没有办法解决,但我能保证这件事到了我这,绝对不会说出去。”
那马夏天听我这么一说,整个人好似轻松了不少,就说:“先前说我父亲出生时,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我相信九哥应该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
嗯?
我猜到了?
不可能啊!
我自从进入这个卡门村后,并没有怎么猜测啊!
等等!
难道是先前房间那股异味?
还有就是…掉在房间懂得那个灯笼?
当即,我呼吸一紧,忙问:“掉在你们家的那个红灯笼,是不是人皮灯笼?”
黑暗中,看不到他人,但我眼睛却还是想试图找到他的身影。
只是,可惜的是,还是看不到身影,就听到他说:“不错,的确是人皮灯笼,不过…。”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声音中夹杂了无尽的沧桑,给人一种百岁老人的感觉,他继续说:“九哥,你可能这一辈子都猜不到,那人皮灯笼是用我爷爷的人皮做成的。”
卧槽!
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这特么什么意思?
用他爷爷的人皮做成灯笼,挂在家里?
这特么心理没问题吧?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马夏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说:“不单单如此,每个房间都挂着一盏灯笼,一共八个房间,挂了八个灯笼,我房间挂的是用我二爷爷的人皮做成的灯笼,我叔房间挂的是用我奶奶的人皮做成的灯笼。”
懵!
我彻底懵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啊!
用自己亲人的人皮做成灯笼,还…还特挂在房间里。
我…我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内心的震撼,就知道我整个人从脚底板到投票都是麻的,背后已经被汗水完全湿透了。
这…这…这特么…太变态了吧?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事还在后边,那马夏天悠悠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自我有记忆起,我爸便告诉我,房间挂了我们家八个亲戚的八个人皮灯笼。”
虽说他的话说的特别淡然,但我能想象他当年知道这一事情后是什么样子。
别说他那个时候还是个小孩,即便就是大人,知道这事,也是的慌啊!
当下,我颤音问了一句,“是不是因为改运的事?”
他嗯了一声,说:“对,就是改运的事。”
好吧!
看来真的为了改运。
不过,想想也对,倘若不是为了改运,鲜少有人做这种事。
尤为重要的是,就算再传统的习俗,也不会用亲人的人皮做成灯笼挂在自己家里,要知道三纲五常,无论是哪个年代,都是比较严格的。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问题来了。
他是用什么方式改运?
当下,我连忙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祖上用的是什么改运?”
他淡声道:“这事说起来,还是要牵扯到我爸出生的时候。”
说着,他深叹一口气,开始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用马夏天的话来说,他家祖上穷了九代,到了他爸这一代,已经穷怕了,穷到实在不想穷了。
所以,他爸出生后,他爷爷立马找了一个算命先生,替他爸算了一个命!
毫无意外,又是个穷苦的命。
这把他爷爷给愁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当时那算命先生却给他们家想了一个办法,说是能改运。
但,代价特别大。
他爷爷那个时候,已经穷怕了,自然不会管那么多,就问那算命先生怎样改运。
那算命先生应该没什么大本事,他当时想出来的办法是,把亲人的人皮剥下来,挂在家里,说是让祖先照着自己子孙。
他爷爷那个时候起先还是不同意的。毕竟,这事一方面是过于残忍,另一方面过于惊秫。
更重要的是,虽说他们家的人都穷,但一个个寿命却特别长。
当时他们家尚且在世的亲人有八个,这其中包括他爷爷跟他奶奶。
后来,他爷爷就把这事跟他太公一说。
这太公一听,能让自己家变得有钱,哪怕是牺牲一些性命也是在所不辞,立马发动全家,一个个的全部自杀了。
听到这里,我能想象到当时的场面,更能想象到他太公到底是穷到何等地步,才会做出这番决定。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马夏天也没再说下去,而是停顿了好长一会儿时间,方才继续开口道:“我太公在临死之前,就招呼我爷爷,让我爷爷把他们的人皮,做成灯笼挂在家里,又招呼我爷爷,等我爸长大后,让我爷爷也自杀。”
我苦笑一声,凭心而言,那算命先生估摸着是跟他们家有仇吧,就我知道的事来说,挂人皮灯笼绝对不能改运。
但,马夏天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子上了,我自然不好点破。毕竟,这事都发生了,一旦点破了,不敢想象马夏天知道这事后的反应。
要知道,为了一个谎言,他祖上可是有六人,不对应该是八个人为此付出了性命的代价。
当即,我就问他:“后来呢?”
他苦笑一声,“后来我爷爷按照我太公的话做了,把我爸抚养到十六岁,刚好又在那一年,我奶奶生了我二叔,等我二叔快一岁的时候,他们二老觉得自己的使命也到头了,双双自杀了,又让我爸把他们二老弄成人皮灯笼。”
嗯?
这不对啊!
那个时候,离他们太公等人自杀时,已经过去了十七岁,他们应该知道人皮灯笼没用才对啊!
当即,我忙问:“在这十几年时间,你们家变得富裕了吗?”
他苦笑一声,“怎么可能,一直是贫穷的,但,我爸却有了一番际遇,他拜了一个名师,也正是因为那个名师,我爷爷他们一直深信是人皮灯笼起了作用。”
“拜了谁?”我忙问,我记得第一次见他父亲时,他父亲给我的感觉的确像是同道中人,且身手还不错。
等等!!
难怪所有的改运,都是他爸弄得?
闪过这个念头,我紧紧地盯着马夏天。
第二百八十四章 请总管(20)
那马夏天被我这么一盯,黑暗中也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
不过,通过他的声音,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应该特别气愤。
他说:“别提他,我之所以会这样,全是拜他所赐。”
瞬间,我立马明白过来。
看来这所谓改运的人应该不是他他爸了,而是他爸的师傅。
但,马夏天既然不愿意提及这么一个人,我自然不好再询问下去,只好问:“你爸后来干了什么,才会导致你二叔发了财?”
他愣了一下,方才徐徐开口道:“具体是什么,我爸也没说过,不过,我却知道我爸为了能让我二叔发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自我出生后,便知道我爸的身体一直不好,而我二叔的好多事,都是由我爸解决。”
嗯?
他这不是等于没说么?
我也知道他爸在这件事当中付出了挺多。
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爸的师傅到底是用怎样的办法替马老板改运的。
要知道,目前所发现的所有的东西,并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还有就是那马老板在市内有套老房子又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他们家一直很穷的,那市里面的房子又是怎么来的?
毕竟,对于一个穷困家庭来说,不可能去市里买房子。
即便那个时候市里的房子十分便宜,也是如此。
当即,我就问他:“你二叔在市里的老房子是怎么回事?”
这次,他也没犹豫,就说:“是那个人的。”
嗯?
那个人?
瞬间,我立马明白过来,应该是他爸的师傅的房子。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爸的师傅的房子,按道理来说,不是应该给他爸么,为什么会给他二叔?
难道是他爸师傅给了他爸,然后由他爸转给他二叔?
我仔细一琢磨,估摸着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可,如此一来,那房子在整个改运过程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等等!
银川市的老房子。
卡门村的老房子。
还有卡门村的道路以及整个村子的房子坐向。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根据风水的形来造势。
难道是根据风水来改运?
也不对啊!
风水不但得配合房子,还得配合祖坟啊!
而马老板祖上都被制成了人皮灯笼,挂在房子上呢!
瞬间,我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就问马夏天,“你祖上的那些人,除了剥人皮以外,还有立祖坟吗?”
那马夏天沉默了片刻时间,徐徐开口道:“没有了,我爸说祖上的那些人,被剥了人皮后,他们的尸骨被烧成了骨灰,撒在河里。”
河?
我一怔,忙问:“这一路走来,没看到你们附近有什么河啊!”
他立马说:“不是明显上的河,而是阴河。”
草!
我暗骂一句,阴河!
这种阴河我听说过,据说很多地方的地底,都有阴河的存在,但阴河的深浅却是大不相同。
有些地方的阴河很浅很浅,但有些地方的阴河却是极深,甚至会跟地底的冥河混为一谈。
不过,听马夏天的语气,他祖上那些人的骨灰应该是撒在比较浅的阴河里面。
不然,他亲人那些骨灰肯定没办法撒下去。
毕竟,那个时候科技不发达,想要打洞到比较深的阴河,极其困难。
只是,有一点我却是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要把骨灰撒在阴河里?
当下,我连忙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那马夏天听我这么一问,也没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九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我说:“你问。”
他说:“你觉得祖上的人死后,真的能庇佑自己的子孙么?”
我稍微想了想,这个问题真心不好回答,若说庇佑吧,哪个祖上不希望自己后人能飞黄腾达,而结果,还是有穷人,普通人更是多如繁星。
可,要是说不庇佑吧!
有些人却愣是凭借着祖上的余荫发了财。
那马夏天见我没问题,又问道:“九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挠了挠后脑勺,苦笑道:“说不上不好回答,只是,有些东西极其讲究缘分跟福分,就如你二叔,他本人的福分还算可以。但,却不至于发这么大的财,一来应该是占了你祖先的福荫,二来应该是风水起了作用。”
说实话,我这样说,也并非全面。
毕竟,能决定一个人的运势,远非这些东西,还包括了太多,太多,多到无法悉数。
例如:善德、善举、善心等等!!!
但,目前我只能这样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马老板的运势,绝非自身所拥有的,再根据目前所查看的情况。
只有我刚才说的这俩点,才能让他的运势变得如此之好。
而那马夏天听我这么一说,沉默了很长时间,方才开口道:“原来如此,看来真的是这样了。”
我忙问:“这样是哪样?”
陡然之际。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
他忽然哭了起来。
哭的撕心裂肺!
哭的昏天暗地!
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的哭泣声。
这种哭泣声足足持续了接近三分钟的样子。
在这期间,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房门外传了过来,应该是步陈言的脚步声。
不过,他仅仅是在房门外驻留了一会儿,便直接离开了。
待那马夏天停止哭泣时,也不晓得是我想多了,还是咋回事,原本阴凉的房间,忽又变得阴凉了几分,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房间。
就好似,整个房间也在陪在哭泣一般。
但,他没主动开口,我也没说话。
我在等他恢复情绪。
毕竟,唯有等他回复情绪后,方才会继续说下去。
就这样的,我们俩坐在黑暗的房间中,谁也未曾开口。
在这种情况下又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马夏天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奇怪的是,他这次的声音夹杂了丝丝冷意,像是看破了世间事一般。
他说:“他死了,他活了,他又死了,他又活了,他最终还是死了。”
听着这话,我一方面是感叹他语气太冷,另一方面却是被他的话给愣住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请总管(21)
马夏天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死了,他活了,他又死了,他又活了,他最终还是死了?
这次,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的死一般的寂静。
我再次询问了一句。
回答我的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有点懵!
他…不会出事了吧?
当下,我哪里敢犹豫,连忙抹黑走了过去。
虽说黑暗中,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摸到了马夏天,用力一推,问:“你…怎么了?”
他还是没理我,但身子却一动不动!
我心里咯噔一声。
他…他不会…。
我连忙摸索着朝他鼻子探了过去。
懵!
彻底懵!
他…他…他竟然没气了。
草!
不是吧!
我暗骂一句,哪里敢犹豫,再次朝他胸口摸了过去。
这一摸,我心沉如铁。
他真的没气了。
这…这也太邪门了吧!
我刚才还跟他说话来着,怎么可能会忽然死亡啊!
当即,我一把拉住他手臂,把他往我肩膀上一拉,背着他立马跑出房间。
由于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了,刚跑到房外,我眼睛压根适应不了眼前的强光,下意识挡了挡光线。
只是,就在我抬手的一瞬间,我身后的马夏天,整个人猛地朝地面滑了下去。
好在我眼疾手快,一把从后边拉住他,往肩上一抗,连忙喊:“步子,赶紧过来帮忙。”
很快,那步陈言跑了过来,我们俩将马夏天弄到地面,低头一看,他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瞪得大而圆润。
最为邪门的是,他面部竟然也出现了他爸马尚来脸上的东西。
眼袋的位置呈现两颗圆状的红点,鼻翼两侧、下唇的位置也有这种红点。
玛德,活见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都会有这种红点?
等等!
他们俩好似有点不相信,马尚来死亡后,脸色呈红润,而马夏天却是苍白如纸。
就在我检查马夏天这会功夫,那步陈言死死地盯着马夏天的遗体,双眼尽是不可思议。
我哪能不明白,他对马夏天有着浓厚的感情,甚至把马夏天当成了人生知己。
而现在,人生知己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可想他内心有多么奔溃。
凭心而言,对于马夏天的死,我也是莫名其妙的。
明显好端端的一个人,仅仅是跟我说了几句话,忽然之际就死亡了,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等等!
我忽然想起马夏天临死之前的那句话。
他说:“他死了,他活了,他又死了,他又活了,他最终还是死了。”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预示着自己的死亡?
毕竟,这话的最后一句就是最终还是死了。
当下,我也没时间安慰步陈言,就对他说:“步子,看着他们俩的遗体,我出去一趟。”
我这边刚迈开步伐,他一把拉住我,双眼通红,吼道:“他怎么死的啊?”
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我自己都是一头雾水,我能怎么跟他解释?
深呼一口气,我只好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查清是怎么回事。”
他听着我的话,也不晓得是我看花了眼,还是怎么回事,他…眼神之中竟然掠过一丝凶狠。
他…他这是怀疑是我干的?
当即,我也没急着离开,就问他:“你怀疑是我弄死马夏天?”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也没说话。
虽说他没说话,但我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他这是真的怀疑我了。
一时之间,我真心不知道说啥了,只好苦笑道:“你若怀疑我,大可动手。”
他还是没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他的眼神阴冷、恐怖且还夹杂了一丝丝狠毒。
我也没跟他客气,直视着他。
四目相对!
足足对视了接近十秒的时间,他缓缓开口道:“是你吗?”
我一笑,“你要觉得是,那便是,你要觉得不是,那便不是。”
说完,我紧紧地盯着他,“人,一旦心中有了想法,那便永远改变不了。”
说完,我也没理会他的回答,径直朝外边走了过去。
倘若他敢动手,我绝不会跟他客气。
只因,我特么忙前忙后,到头来不但没落个好,反倒被怀疑了。
玛德,要不是他,我能来这卡门村?
要不是他,我能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个中情感,或许只有经历了才明白这种感觉。
很快,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也没回头,淡声道:“步陈言,你若有怀疑,大可问问你的心。”
说罢,我径直走出房间。
我这边刚出房间,那马老板立马凑了过来,陆秋生以及许雨晴也凑了过来,那马老板一脸疑惑地望着我,问:“陈老弟,先前听到房间有哭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那侄子又哭了?”
我紧紧地盯着他,也没说话。
他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次。
我还是没理他。
虽说我不知道马夏天是怎么死的,但绝对跟马老板的改运有关。
这下,那马老板急了,一把抓住我手臂,颤音道:“不…不…不会出事了吧?”
我冷笑一声,阴阳怪调道:“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侄子死了。”
话音刚落。
那马老板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整个人一软,朝地面倒了下去,好在他旁边的陆秋生跟许雨晴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不可能!不可能,我侄子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马老板怒吼一句,猛地朝房内冲了过去。
我也没拦他,有些事情多说无用,倒不如让他自己亲眼见识一番。
就在这时,那陆秋生皱着眉头,问我:“真死了?”
我点点头,轻叹一声,“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那陆秋生好似信了我的话,摇了摇头,低声道:“钱财害人啊,要不是…为了钱财,谁会改运啊!”
“改运?什么改运?”那徐雨晴凑了过来,疑惑问。
我瞥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就朝陆秋生望了过去,低声道:“对了,陆老板,我记得先前这房子好像卡门村的村民,他们去哪了?”
“你找他们有事?”陆秋生问。
我点点头,“有些事情,我得找他们打听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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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请总管(22)
那陆秋生听我这么一说,也不晓得他怎么想的,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小九,你跟我交个实底。”
我微微一怔,就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这事…。”
说着,他朝四下望了望,见四下没啥人,开口道:“你觉得这事到底是不是马老板的原因?”
我苦笑一声,看来他是没对那份合约死心。
毕竟,在这之前,我已经跟他说了很多次。
没想到,他现在又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我只好说:“不敢说百分百,至少有90%的可能性,只不过…。”
陆秋生面色一紧,忙问:“只是什么?”
我望了望他,低声道:“我怀疑下一个死的…可能是他或者他的家人。”
“啊!”他惊呼一声,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我,问:“怎么说?”
凭心而言,我暂时还不知道原因,主要是想找卡门村的村民打听一下马尚来临终前,有没有说什么话。
毕竟,马夏天死亡时,曾说过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当下,我也没跟他拐弯子,直接说:“找到卡门村的村民先。”
那陆秋生点点头,二话没说,径直朝前边跑了过去,我问他去干嘛,他说去找卡门村的村长。
我一听,立马说了一句,“我也去!”
当即,我连忙跟了上去。
那许雨晴见我们俩离开了,她原本想跟上来,却被我给制止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本来就是去打听消息,倘若带她这么一个女人过去,肯定有诸多不方便。
更何况,我对许雨晴压根没什么好感,带她在身边,自然会缚手缚脚的,倒不如让她在门口等着。
很快,在陆秋生的带领下,我们俩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这户人家的房子,看上去颇为不错,房子外墙贴了青色的瓷片,整个房子看上去颇为优雅,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只不过,此时房门却是紧闭。
那陆秋生扭头望了我一眼,低声道:“小九,村长脾气有点暴躁,你得悠着点。”
我点点头,也没说话。
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一些年头,什么样的性格没见过,更何况只是脾气暴躁的人。
那陆秋生见我点头,二话没说,直接抬手敲了房门!
咚!咚!咚!!
他一连敲了三下房门。
令我失望的是,房内压根没传出来半点动静。
我跟陆秋生对视了一眼,那陆秋生尴尬的笑了笑,说:“可能是没听见吧?”
嗯?
没听见?
不可能啊!
他刚才敲门的声音挺大的啊,怎么可能会没听见。
还有就是,他为什么说没听见,而不是没在家?
当下,我饶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陆秋生,问他:“你来过这边?”
他一笑,“来过,跟着村子的村长挺熟悉的。”
好吧!
果然来过。
当下,我也没再问什么,那陆秋生则又抬手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
一连敲了三下!
跟上次一样,房内还是没声音传出来。
“你确定他在家?”我忙问,主要是心中着急,毕竟,步陈言还在房间等着我呢!
他一笑,“在家,村长腿脚不便利,一般都在家。”
好吧!
看来他对这卡门村挺熟悉的。
当下,我也没再说话,那陆秋生则一个劲地在那敲门。
足足敲了七八回,还是没人开门。
这把我给郁闷的,就问他:“陆老板,我可没时间在这久待啊,他家到底有人没?要是没人的话,我们再换一家吧?”
令我诧异的是,我在说话的同时,那陆秋生一个劲地朝我使眼色。
这下,我当真不知道说啥了。
要说这家里有人,肯定早就开门了。
可,要说这家里没人,陆秋生也没必要带着我在这浪费时间啊!
不过,看着陆秋生的眼神,我还是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也没再继续往下说。
说穿了,对于陆秋生,我还是比较相信他的。
而那陆秋生见我没说话,抬手又敲了敲房门。
这次,他敲了三次。
令我差点崩溃的是,直到他敲了十一次,房门方才徐徐打开。
开门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这汉子只有一条腿,另一条腿则是用一根木棍儿支撑着,长相的话,皮肤比较黑,脑门很多地方没有头发,属于绝顶那一类。
一看到他,我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一手指着我,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既然有事要求我,难道不懂得什么叫耐性?”
好吧!
我也是无语了。
我们敲了十一次房门,竟然是在试探我们的耐性。
我特么当真是想揍人了。
玛德,都在这节骨眼上了,正常人还有什么耐性。
当下,我正准备说话,那陆秋生却朝我打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别开口说话。
对此,我只好尴尬的笑了笑,也没说话啊,那陆秋生则笑着说:“马大哥,你这是干吗呢?他可是我的恩人。”
“恩人又怎样?不照样得求着我。”那汉子冷笑一声,一瘸一拐朝房内走了过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了,什么叫我求着他?
这特么扯什么犊子。
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个村子找不到人打听马尚来的事了。
当下,我心头有了想走的念头。
只是,那陆秋生好似看出我的想法,一把拉住我手臂,冲我摇了摇头,然后说:“来,小九,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卡门村的村长,人送外号马知道,只要是卡门村的事,他一概都知道,而整个卡门村没有他点头,谁也不敢向外透露一句消息。”
嗯?
这个村长当的这么霸气?
难怪陆秋生会制止我离开,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回事。
深呼一口气,我强忍心头的一丝不爽,走了进去。
刚进房门,那马知道已经坐在一条竹藤椅子上,将支撑他腿的木棍儿放在旁边,直愣愣地望着我,怒骂道:“小兔崽子,你要是不满意,大可离开,我这不留你。”
草!
我特么也是火了,直勾勾地盯着他。
第二百八十七章 请总管(23)
说实话,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特么就想离开了,不待这么捣鼓人的。
可,转念一想,真要走了,这不是等于认输么?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强行压制内心的愤怒,冷声道:“要是没看错,马村长恐怕也活不长了吧!”
“小九!”
话音刚落,陆秋生连忙拉了我一下,责备道:“怎么能对马村长无礼。”
我淡淡一笑,直视着马村长,就发现他竟然…也没生气,而是饶有深意地盯着我。
看到这里,我立马明白过来,他应该也知道快死了,我便轻笑道:“马村长,不知道,我现在可否能进来了?”
令我崩溃的是,就在我话音落地的一瞬间,那马村长淡然一笑,“小兔崽子你还嫩了一点,要是没猜错的话,我应该会死于明天下午三点十八分二十七秒。”
嗯?
他…这是跟我开玩笑?
还是说真的?
通过她的面相,我仅仅只能看出来,他应该活不久了,但具体是什么时候死,我却是没一点信心。
更重要的是,这马村长说这话时,语气极其笃定,就好似这事绝对会发生一般,而不是像我这样猜测。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会算命?
不可能啊,倘若他会算命,也不至于算的这么准啊!
更重要的是,一般算命的,在给自己算命时,都会存在一些理性的差别。
但,听他这语气,哪有什么理性的差别,分明是十分确定。
那马村长见我没说话,冷笑一声,“怎么?不敢说话了?”
我特么哪里是不敢说话,是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就说:“你刚才讲的是真话?”
他一笑,“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好吧!
看来他说的是真话。
只是,我还是无法释怀他刚才的话。
玛德,世间真有人能算的这么准?
甚至能算到自己死亡时间的具体秒数。
等等!
还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这村子存在某种东西,能让所有人清晰的知道自己什么时间死亡。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也不敢特别确定。
而我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马夏天死亡时,曾说过的一句话。
当下,我也没什么心思跟他扯什么闲话,直接朝马村长走了过去,顺手捞过一条木凳子坐了下去,就问他:“向你打听一个人?”
他一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说着,他抬眼扫视了我一下,补充道:“又或者说,你用什么东西能打动我?”
我…。
我特么居然被他问倒了。
他作为村长,不该把这事弄清楚么?
等等!
我忽然想起一个事!
这马村长说自己明天就死了,为什么他现在的表情会这么淡然?
按道理来说,一般人在知道自己快要死亡时,不是应该恐惧吗?
毕竟,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
可,这马村长好似完全脱离了正常人的反应。
当下,我直接问他:“你不怕死?”
他一笑,“怕!”
“那你?”我问。
他微微一笑,也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朝站在旁边的陆秋生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陆秋生入座。
那陆秋生捞过一条木凳子,坐在我旁边,然后朝马村长望了过去,苦笑道:“马村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明天真的会?”
那马村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陆秋生说话时,语气颇为和善,说:“人嘛,终有一死,就是不知道死的是终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
话音刚落,那陆秋生连忙开口道:“以马村长的威望,自然属于前者。”
他微微点头,“希望吧!”
说罢,他掏出一盒烟,竟然是中华,缓缓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愣了一下,最终朝我递了过来,问我:“抽么?”
我一愣,这人怎么回事,舍得请我抽中华?
我本想拒绝,一方面是他是将死之人,另一方面是,我感觉这烟可能是…假的。
毕竟,就他这打扮,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会舍得抽这么好的眼,更重要的是,还舍得给我派。
哪里晓得,那马村长见我愣在那,脸色一沉,阴阳怪调道:“也对,我一个将死之人的烟,你这种年轻人怎么回抽。”
说罢,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唉,人老了,没用了,开始遭年轻人嫌弃了。”
我特么真心有点无语了,那陆秋生则推了推我,低声道:“小九,我们有求于他,再者,他明天…。”
好吧,他这话倒点醒我了。
我一个年轻人跟他计较那么多干嘛。
当即,我顺手捞过他递过来的烟!
只是,刚接触到香烟,我微微一怔,这香烟居然有股很重的潮湿感,且烟丝夹杂着一丝特别奇怪的味道。
这不是中华香烟。
我脑子立马生出这个想法,立马抬头朝他望了过去,皱眉道:“马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一笑,“没什么意思,我们卡门村有个习惯,想要在我们村子打听消息,这根香烟一定要抽。”
“为什么?”我忙问。
他紧紧地盯着我,淡声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倘若不抽这根香烟,那么抱歉了,你我的对话,只能止于此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勾了出来,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香烟,极其普通,跟平常的中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烟有点潮湿,有点异味,其它倒没什么了。
这么一根香烟,能成为卡门村的规矩?
就在我打量香烟这么功夫,那马村长微微闭眼,也不再看我,好似在等。
我朝旁边的陆秋生望了过去,他皱着眉头,说:“好像…情况有点不对劲,要不…等那人把卡门村的资料传过来,我们再作决定?”
这倒是个好办法!
万一这香烟要是有问题,我特么一辈子都搭在这了。
可,一想到步陈言还在等着我。
一时之间,我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压根不知道怎么办?
倘若抽烟,要是烟有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倘若不抽,步陈言又还在等着,万一超出了步陈言的底线时间,天知道那小子能干出来什么事。
就在这时,那马村长忽然睁开眼,淡声道:“小子,那香烟没毒,只是想让你成为卡门村的人罢了。”
嗯?
抽一根烟,就成了卡门村的村民?
这什么情况?
莫不成这香烟还有魔力不成?
第二百八十八章 请总管(24)
等等!!
不对啊!!!
他为什么想让我成为卡门村的村民?
这好像说不过去啊!!!
要知道我跟他从未见过面,而来卡门村的时间也是短的可怜。
即便说要成为卡门村的村民,也应该是陆秋生才对嘛!
毕竟,他在这边比我熟悉多了。
当下,我抬眼紧盯着马村长,就问他:“为什么是我?”
他面色一凝,声音陡然大了几分,“为什么来我这?”
嗯?
好吧!
看这样子,他是不愿意说了。
不过,他不过愿意说,我自然也不会再问下去。
说白了,刚才短暂的交流,我们交流的十分不愉快。
当即,我也没留下来的兴致。毕竟,陆秋生说过,他已经找关系弄了卡门村的资料,而看时间已经是中午12点了,离下午也不远了。
与其在这冒险,倒不如等拿到那份资料再说。
至于步陈言那边,倘若他实在要误会我,我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想通这个,我将香烟还了回去,然后径直走了出去,那陆秋生见我离开,也跟了上来。
就在我快要到门口时,那马村长忽然开口道:“小兔崽子,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现在把香烟给抽了。”
我一怔,扭过头,淡笑道:“放心,不抽这香烟也能搞定!”
他微微一笑,就说:“小兔崽子,你搞不定的,最终还是要来到我这,倒不如别浪费时间了。”
我紧紧地盯着他,问:“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他望着我,笑道:“因为,我快要死了,我说的话定然也是真话。”
这倒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只是,一想到刚才那根香烟!
我心里直打鼓,一点底都没!
让我相信一个仅仅认识不到半小时的人,我实在是无法相信。
更何况这人还是那种一看就不是好人的。
当即,我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了过去,那陆秋生犹豫了一下,最终也跟着我走了出来。
我们刚出门,那陆秋生问我:“小九,我们就这样离开?”
我苦笑一声,“不然呢?”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我意思是,就算成为卡门村的村民也没什么不好啊!再者,你不是要打听消息么?”
嗯?
我怪异地瞥了一眼,这不对啊!
刚才提出让我别抽烟的是他,而现在让我成为卡门村的又是他。
这…。
那陆秋生见我盯着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主要是觉得马村长应该不会骗我们,毕竟,他明天就要死了,还有就是…。”
说着,他环视了四周一眼,见四周没人,压低声音,说:“村长快要死了,却让你称为卡门村的村民,你能联想到什么?”
嗯?
我稍微想了一下,立马明白过来,“你意思是他想让我成为这个村子的村长?”
说完这话,我特么当真是无语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这些年下来,我走了不少村子,更是在不少村子充当了村长一角。
当然,那种村长也就是口头上叫叫罢了,并没有什么正式文件之类的东西。
不过,我却相信,只要我长期在某个村子住下来,估摸着那些村民是真拿我当村长了。
可,如果说让我卡门村的村长,凭心而言,我没丝毫兴趣。
一是这村子有点邪门,二是这村子的风水摆设。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陆秋生点点头,低声道:“从刚才马村长的反应来看,应该是这样。当然,具体怎么选择,看你。”
我微微思虑了一会儿,就说:“等你的那份资料到手再说吧!”
“好!”他点点头,也没再说话。
很快,我们俩来到马尚来房子。
只是,站在房门口,我有些忐忑了,也不敢进去,主要是考虑一旦进去了,估摸着会跟步陈言发生矛盾。
而此时最好的选择,莫过于不碰面最好。
想到这里,我转身朝另一边走了过去,那陆秋生问我去干嘛,我说有点事,然后又告诉他,等那份资料到了后,记得马上联系我。
那陆秋生稍微想了想,就说:“我跟你一起吧!”
我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还真别说,倘若他跟我一起的话,能第一时间知道那份资料。
当下,我点点头,便径直朝前边走了过去,那陆秋生则走在我旁边。
约摸走了几十米的样子,那陆秋生忽然开口道:“小九,是不是怕见到步陈言?”
好吧!
看来他是看出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步陈言跟马夏天是朋友。
如今马夏天莫名其妙的死了。
而当时我又是唯一跟他在一起的人,步陈言会怀疑我,倒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个,我点点头,也没再说话,主要是不知道说啥,便径直朝卡门村的最中心的位置走了过去。
进村子时,我看到过那个位置有一根柱子,如今刚好有空,我自然想过去看看,顺便查查那柱子到底是什么来路。
更重要的是,在进入卡门村时,我脑海闪现过一副画面。
画面中是一口巨大的黑洞!
而这柱子又刚好是圆形的。
我就在想,同样都是圆形,会不会有所牵扯。
很快,我们俩来到那柱子旁边,令我诧异的是,进村时,我仅仅是远远地瞥了一眼,并没有深层次的感悟。
而现在…身处这柱子下边,我的第一感觉是冷,这柱子四周好似移动冰箱一般,阵阵凉风极有节奏地迎面扑来。
第二感觉是这柱子的雄伟,它的下方并不是一根柱子,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台子,这台子用水泥铺垫而成,上边贴了一层青色的地板,而在这些地板之上,用朱砂笔勾画一颗颗圆状的圆圈。
最后由这些圆圈组成了一个大型的八卦,而在八卦最中心的位置则是一根圆形柱子,足有三十几米高,犹如擎天一柱。
说实话,对于柱子我倒没怎么在意,毕竟,当年在万名塔时,也曾见过类似的,我最为疑惑的是,这四方台上面面的圆圈。
凭心而言,我看到这些圆圈的第一感觉是,像极了马尚来、马夏天死亡时,脸部所呈现出来的圆状红点。
第二百八十九章 请总管(25)
但,细看之下,我立马发现好似有点不一样!
这上面的圆圈呈椭圆形,而马夏天脸上所呈现的红点,却有点像是泪珠。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陆秋生好似也发现了这一点,朝我凑了过来,问我:“小九,这像不像…。”
没等他说完,我直接罢了罢手,皱眉道:“像,但应该不是,可能是巧合吧!”
说话间,我一个跨步,径直跨上四方台。
刚到四方台,我蹲了下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就发现这四方台所用的材料极其现代化。换而言之,也就是说,这些东西应该是近些年才捣鼓的。
当即,我连忙起身,盯着柱子摸了摸。
入手的第一感觉是寒意彻骨。
吓得我连忙缩回手。
那陆秋生一见我的动作,就问我怎么了,我也没说话,而是朝他努了努嘴,意思是让他摸摸看。
那陆秋生一见我的动作,二话没说,伸手摸了一下。
一下!
仅仅是一下!
他整个人好似触电了一般,浑身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不到三秒钟,他双眼翻白,整个人猛地朝柱子那边倒了下去。
一见这情况,我哪里敢大意,一把抓住他手臂,用力往我这边一拉。
随着我这么一拉,那陆秋生整个人朝我这边倒了过去,他原本接触柱子的手,很自然地离开了柱子。
就在他手臂离开柱子的一瞬间,陆秋生整个人立马变得正常,不过,脸色还是苍白如纸,嘴里也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小…小九,这柱子有问题。”他喘着粗气,颤音道。
嗯?
有问题?
除了冷了一点,没什么问题啊!
当下,我下意识朝柱子摸了过去。
就在快要接触到柱子时,我忽然想起一个事,刚才陆秋生好像就是摸到柱子,才会变成那样。
可,不对啊!
我也摸到过柱子啊!
结果是没什么问题啊!
玛德,这是怎么回事?
当下,我连忙朝陆秋生望了过去,就问他:“刚才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死死地盯着那柱子,颤音道:“我…我摸到…那东西时,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接冲击我的灵魂,令我…浑身…失去了控制。”
嗯?
这柱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能冲击到他灵魂?
这特么不可能吧?
我刚才摸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即,我深呼一口气,伸手缓缓朝柱子摸了过去。
这一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呼吸变得极其凝重。
渐渐地。
我手臂离柱子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待我手臂接触到柱子时,一股彻骨的寒意,遽然迸发而出。
只是!
我能感觉的是,仅仅只有一股寒意,并没有出现陆秋生所说的什么东西冲击灵魂。
玛德!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陆秋生的话,不像是跟我开玩笑啊!
毕竟,我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他的情况。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彻底懵了,死死地盯着那柱子,满眼尽是不可思议。
“陆老板,你确定刚才真的…。”
没等我说完,那陆秋生面色一凝,点头道:“是真的。”
此时,陆秋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整个人还是给人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
他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盯着柱子。
我皱了皱眉头,再次抬手摸了摸柱子,跟先前一模一样,除了冰冷感,再无任何感觉。
玛德,这是什么情况?
那陆秋生一见我的动作,皱了皱眉头,问我:“小九,你没事?”
我苦笑一声,“你看我像有事的人么?”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便学着我的样子,抬手朝那柱子摸了过去。
要是没猜错,他估计是觉得刚才可能是错觉。
只是,就在他手掌再次触碰到那柱子时,先前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一看到这情况,我特么立马明白过来,要是没猜错,估摸着这柱子是真有问题。
当下,我一把拉住他,用力一扯。
他整个人朝后边倒了下来。
好在他这次仅仅是碰了几下,除了身子虚了一些,倒也没有其它问题。
见他没问题,我不由盯着柱子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凭心而言,这柱子真心挺普通,就是用砖头砌成,然后在外边刷了一层水泥。
不过,我有一点我却是无法释怀,为什么这柱子会这么冷,还有就是,站在四方台上,为什么会有一股凉风吹来。
没任何迟疑,我将四方台跟柱子彻底摸了一个遍,结果还是不尽人意,压根没找到任何原因。
这把我给郁闷的,当真是不知道说啥了,我甚至想直接把四方台给砸了。
等等!
砸四方台?
当下,我朝陆秋生望了过去,沉声道:“陆老板,我们来了这么久,好像没村民过来对吧?”
他好似不明白我意思,就问我:“没有啊,怎么了?”
我一掌拍在大腿上,玛德,怎么把这事忘了。
这柱子明显是跟风水有关。
而我们现在站在四方台上,就相当于在破坏卡门村的风水。
可,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人出来阻止我们。
这…这特么太不可思议了吧?
别说什么没村民看到。
显然没有可能!
毕竟,这四方台地处卡门村最中间,四周又没什么建筑物,甚至可以说,整个卡门村,只要走出房门,第一眼便能看到四方台。
那陆秋生一见我的动作,就问我:“小九,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我微微一笑,“那马村长不是不愿意么,那我们就找个会说的过来。”
说话间,我朝柱子那边做了一个砸的动作。
那陆秋生立马明白过来,失声道:“你想砸这柱子,顺便引一些村民出来?”
我点点头,也没隐瞒,就说:“从目前来看,这村子太古怪了,我们得用点非常手段才行,不能让这个村子的村民牵着鼻子走。”
那陆秋生稍微想了想,立马转身朝马尚来家走了过去,不到三分钟时间,他回来了,手里拎着两把大铁锤。
一见他,我正准备迎上去,忽然之际,一道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是陆秋生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呼吸一紧,要是没猜错,应该是我等的消息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