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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武     偷香txt下载     偷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70节 瞬移千里

    陆河气的浑身发抖,朱建平见状喏喏道:“我们哪有什么计划?”

    单飞见朱建平过家家般遮掩,淡然道:“你们的计划不是由你带我看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这位仁兄就躲在坟墓里出乎意料的制住我?他方才向你出手,本来也是准备趁我救你的时候再算计我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你怎么知道?”朱建平失声问道,转瞬看着陆河道:“原来你都对单公子说了?那你还让我去把单公子找来?”

    陆河的鼻孔看起来有拳头大,气急反笑道:“不错,是我告诉了你的单公子,我要在这里伏击他,你满意了吧?”

    朱建平看起来多少有些怀疑。

    陆河长吸一口气,终究稍平愤怒,正视单飞道:“单飞,我这次带了个猪朋友,只能认栽。你说的不错,我就要在这里暗算你,你要怎样?”

    他挺起胸膛,倒是慷慨赴义的模样,不过一双小眼乱转个不停,多半是盘算着退路。

    朱建平一旁道:“单公子大人大量,不会对你如何的。陆河,你的计划需要单公子帮手的,大家坦诚相对多好,何必要先控制他再谈什么条件?你把事情说说,他说不定会有兴趣参与了。”

    陆河冷哼一声,“他懂得什么?”

    单飞倒不在意,他知道陆河能藏匿在墓中不让他发现,倒也有些本事。见此人脑袋虽大,但看起来脑容量却也不大,单飞不想和其计较,淡笑道:“朱青说的不错,我这次不会和你计较,不过你下次若是再从墓中跳出来吓我,倒要小心我把你埋回去。”

    陆河本是暴躁的脾气,素来少有服人,见这年轻人玩笑般的说出这句话,却是不由心中凛然。

    “好了,没事了。”朱建平圆滚滚的身躯里装着看开一切的心胸,摆手将方才的冲突挥走,很是聪明道:“我方才说到哪里了?”

    “你说有人把你救出来,然后就招出这位仁兄。”单飞不再去望陆河,倒还惦记朱建平的事情。

    朱建平叙说的事情和他很可能有某种关系,他不能不认真对待。

    “以单公子的聪明,想必知道是陆河将我从狱中救了出来。”朱建平举轻若重的化解着尴尬。

    “你方才说过了!”陆河在坟墓中倒是一声不吭,可一出来就难忍暴躁的脾气。

    “我说过了?”朱建平搔头干笑道:“再说一遍也没事的,反正我们都有时间的,是不是?”

    看着单飞、陆河的无语,朱建平还不识趣道:“单公子,你猜猜陆河如何将我救了出来?”

    “他挖条地道进入大牢,将你救出来的?”单飞猜测道。

    这次轮到朱建平、陆河很是讶然,朱建平再次望向陆河道:“原来又是你对单公子说的。”

    陆河差点一耳光抽过去,但总算顾及到单飞的身手,怒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带脑子的出来,这个姓单的看我从土里钻出来,肯定知道我在土中很有点本事,猜我挖地道救你何足为奇?”

    他虽是这般说,可看单飞年纪轻轻,判断竟比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还要精准,也是难免吃惊。

    “原来是这样。”

    朱建平很是钦佩道:“单公子真是聪明人,如论头脑,我实在不及你的一半。”

    你太高看自己了,你恐怕还不如这姓单的一根毛。

    陆河心中咒骂,忍不住道:“我来说好了,这个胖子就是絮叨。董家人没有我们这好的脾气,不听他的废话,将他抓起来要杀掉,我挖条地道救了他,让他带我去董小姐失踪的地方。我们到了那里,这人总算没有将我搞丢,找到孙武墓葬所在。”

    “你为什么要救朱建平?”单飞突然道。

    陆河一怔。

    朱建平解释道:“陆河他人虽然丑……”见陆河跳了起来,朱建平忙摆手道:“我不是要说你丑,是想说你心地好。”

    “那你能不能直接说我心地好?”陆河怒吼道。

    朱建平忙道:“我下次记得了,你人虽然……”见陆河要咬过来,朱建平终于记得改口道:“你虽然心地好,可脾气坏了点。”

    你不来个转折不能说话是不是?

    单飞也是哭笑不得,不过陆河终于没有再怒,看起来他最介意的是长相,对脾气如何倒是无所谓。

    “你知道我的委屈这才救了我,又帮我寻找董小姐的下落,陆河……一直只有你在帮我……”满是感激的看着陆河,朱建平动情道:“我一直还没有谢谢你呢。”

    陆河怔住,看了单飞一眼,欲言又止。

    单飞看出陆河的尴尬,也知道陆河为何尴尬。陆河绝不是仗义去救朱建平,而多半是垂涎那墓室的奇诡。单飞看出陆河是在地下讨生活的,和他前世干的营生相若。既然如此,陆河知晓朱建平的事情如何会不心动?单飞虽不知究竟,但对陆河的心意已算个七八,却不揭破道:“然后呢?”

    陆河知道单飞这人绝非朱建平可比,见单飞没有拆穿他的用意,一时间心意复杂,半晌才道:“然后我们终于找到那吃人的壁画,我问朱建平、他是否真的要找董花,是否会不惜一切代价?”

    单飞心中微凛,琢磨着陆河措辞的深意。

    朱建平挺胸道:“我自然是真心的对待董小姐,哪怕找到天涯海角,哪怕……为之折寿。”

    单飞吃惊的看着朱建平的满头白发,缓缓道:“折寿?”

    陆河知道骗不过眼前这聪明的年轻人,摊牌道:“不错,据我所知,这吃人的壁画每次发动时,都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而且可能会让人折寿。但要知道董小姐去了哪里,必须要发动那壁画的机关重演当初的情况。”

    “你懂得发动机关?”单飞略有扬眉,心道方才听朱建平说,孙钟对那里都要捣鼓半天,陆河如何精通此道?

    陆河不屑道:“这个很难?”他在单飞手上受挫,但这会儿终于又恢复了自信。

    “你对那里的事情又知道什么?”单飞问道。

    “我说了你也不懂。”陆河很不想说出真相。

    单飞知道陆河要守着秘密,倒不急于追问,“于是你就发动了机关,朱建平被壁画吞了进去。那后来呢?”

    朱建平抢先道:“我来说。我被那壁画吃进去后,就感觉极强的光芒笼在我的四周,像要将我挤扁,我受不住那压力后昏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看到个苗女,可惜不是董小姐。”

    单飞眼皮微跳,“你离开了那地底?”

    “是啊。”朱建平也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我看到附近很多山脉相连……山势很高,不像江东的山丘……”

    “他到了汉中!”陆河不奈朱建平的嗦,径直说出了答案。

    单飞饶是镇静,闻言也是脸色改变,“他到了汉中?他如何会到了汉中?”

    江东的富春离汉中可有数千里之遥!

    陆河带着果不其然的表情,“你这种人如何会懂?”见单飞没有被激怒,反倒静待他的结论,陆河恢复自尊道:“那吃人的画壁本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在富春那方面发动,却能将人瞬间移到几千里外的地方,怎么样,神奇吧?不信吗?”

    单飞皱起眉头,看着陆河道:“你如何知道这些事情?”

    陆河并没回答,可见单飞遇怪不惊的样子,根本不像某些人先来句“不可能”,倒益发感觉单飞很有门道。

    “我来说。”朱建平又道。

    “要你多嘴。”陆河知道无法封住朱建平的口,翻着白眼道:“我是干偏门生意的,素来独来独往,钱对我来说已不是问题。”

    “问题是你好像也没有多少钱。”朱建平接了一句:“不然你何必来求单公子?”

    陆河忍无可忍叫道:“你不说话会不会憋死?”见朱建平喏喏的向单飞身边靠了下,陆河终于道:“我常年在西域附近行走,听说这附近有个极大的秘密,又从一个西域商人手上得到块羊皮,那上面虽是古怪的文字,却根本难不倒我。”

    他说话间没有留意单飞不经意的触摸下胸口的位置,接着道:“我破解了那羊皮上文字的秘密,知道数千年前,这里曾经有个惊天的改变。有人……有人利用不可想象的能力在此间地下建立个王国,而且从那地下王国几乎可以到达世间的任何地方,就如从富春到汉中那样瞬间就到。”

    单飞怦然心动,知道除了蚩尤那些人外,再无旁人能做到这点。

    陆河继续道:“自古来,世间一直都有个传说,说哪里和哪里是相通贯连的,比如说有人从华山坠落,却转瞬能到巴蜀、甚至到什么大秦帝国。这种故事绝非一个两个,听说黄帝的墓葬之所亦有这种神奇所在。但很多人都是听过就算,从不认真去琢磨,甚至以为是无稽之谈,根本不知道是真有其事。世人啊……”他仰头望向夜空,神色间带着少有的惆怅。

    扭头瞥见单飞也是动容,陆河讥笑道:“你多半不信吧?”

    单飞忍住心中的激动,微笑道:“很有意思,说下去。”

    陆河很是意外,见单飞很有兴趣的样子,终于振作精神道:“我找你来就是要破解这个秘密!”(未完待续。。)

671节 两图合并之秘

    单飞内心颤动。旁人或许认为陆河是无稽之谈,但他见识了黄帝、蚩尤等人创造的各种奇迹,对陆河说的内容倒很是认可。

    在他那个年代,流行着一种地球理论地球的很多地方本是相通的,也的确有很多记录记载了类似陆河说出的情况,但无人能解释这种现象!

    事实上,单飞虽是顶尖的考古专家,对地层颇有研究,却自知对地球的认识亦是肤浅,他那个时代的科技并没有世人自诩的强大,那时候的人类虽已开始探测火星,寻找第二栖身之地,但对地球本身所知还是极为的有限。当时华夏北部有个超级大国用了二十四年的时间要看看地球内部的情况,结果挖了一万多米的深洞,后来却是不了了之。

    这本是烧钱的举动,亦是极为危险的动作,就如某个人拿着钻头要钻开自己的脑壳、研究自己脑部构造一样的危险。不过那个超级大国这般耗时耗力,打穿的深度不过是地壳的三分之一罢了,还远没有到地幔,更不要说接近地核。这种比例就如要研究鸡蛋的构造,却连蛋壳还没打穿。

    很多科学家对地球内部结构做了各种假说,但这绝对是假说,真实的情况,根本没有人能够知道。

    单飞一听陆河所言,联想极多,立即道:“可以。我可以和你一起破解这个秘密,你需要我做什么?”他这么痛快的缘故一来是知道陆河是个人才,另外一方面却是知晓这事情绝对和蚩尤有关。他迟早要面对白狼秘地和楼兰神庙,如何会不提前来做准备。

    陆河提出建议时本准备等到年轻人的讽刺和质疑,听单飞这么痛快回应,一时间反倒不知所措。

    朱建平大喜道:“你看,我说了吧,径直找单公子商量就好。你偏偏要吓他,希望胁迫他做事。”

    陆河白了朱建平一眼,一时间虽不知道单飞究竟有什么打算,不过他见过单飞的能力,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参与进来的助力,主动上前一步致歉道:“单公子,我适才多有得罪,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单飞见陆河丑陋的一张脸上难得现出惭愧之意,微笑道:“不妨事,你准备如何动手?”

    “你为何要帮我?”陆河见单飞这般开门见山,反倒有些疑惑。

    单飞半晌才道:“因为我知道你是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什么?”陆河先是错愕,很快扭过头去看向暗夜,半晌才回头望向单飞道:“你认为这是有意义的事情?”

    “当然。”单飞毫不犹豫道:“人生弹指。有些人一辈子都是蝇营狗苟的寻求安稳,却没有勇气向外再踏出一步看看这个世界,你这般的作为,我很欣赏。更何况……”

    单飞并不隐瞒道:“你要发现的秘密和我也有点关系,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伸出手来,单飞笑道:“你虽然脾气躁了些,但我知道你心地着实是好的。我希望和你合作。”

    陆河的一双小眼睛中有晶莹闪亮,许久才伸手出来和单飞用力一握。

    朱建平见状,也将胖乎乎的小手搭上来,讨好道:“我们都在做着有意义的事情,单公子、陆河,你们帮我找到董小姐,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情义。”

    陆河呸了一口,甩开朱建平的手掌,还在衣裳上擦了几下以示嫌弃。

    单飞见状只是一笑,“陆河,你为何要想办法让我参与进来?”

    陆河坦诚道:“因为我发现这种干坤挪移的总机关和楼兰有极大的关联,而且要做这件事情耗力巨大,我虽有能力,可是……终究还是比单公子差了很多。”

    单飞听到“总机关”三字,倒感觉陆河的脑袋真不简单。他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吃人壁画的那种现象已类似时空隧道。

    如果陆河所言不差,总机关是在西域的话,蚩尤显然是做了惊世骇俗的一个发明,能让人从西域瞬间移转到世界各地。而因为这种机关的存在,才有后来各种人从某地莫名到了千里之外的出现记录?

    搓着双手,陆河很是兴奋道:“但有单公子你帮手,我在楼兰城行事就方便很多。”

    单飞突然道:“你将朱建平送到汉中,他就变成了满头白发。”

    陆河有些凝重的点头,皱着几乎看不见的双眉道:“不错,这是我在羊皮卷中看到的说法,说一人虽能通过这种通道瞬间到了另外的地方,看似省却时间,却会加速衰老,我不知道缘由何在。”

    略有迟疑,陆河补充一句,“我真不知道!”

    单飞亦不清楚,看着陆河的黑发道:“因此你并未和朱建平一路到了汉中,你如何知道他到了汉中?”

    “我不知道。”

    陆河摇头道:“据我所知,以前西域的总机关想将人送到哪里就到哪里,后来却出现了问题。机关开启后,路线再不确定。”

    单飞知晓这恐怕和冥数、云梦泽差不多,后人根本无法掌握这种超时代的科技,越搞越是糟糕。

    “不过陆河也很聪明。”朱建平道:“他说不知道会将我送到哪里,但我若是有心寻找董小姐,先到那地方探访董小姐的下落,若没有发现董小姐的下落就赶赴楼兰和他会和再想办法,我和他相见没有多久。”

    “你在朱建平消失后,从富春又千里奔波赶到楼兰?”单飞不能不佩服陆河的执着。

    陆河点头道:“不错,如果我们通过重启那吃人的壁画无法找到董小姐的下落,只能期望发现总机关所在才有希望查到董小姐的下落,除此之外,很难有别的方法。”顿了片刻,陆河诚恳道:“单公子,我这种方法是在帮助朱建平。”

    单飞知道他怕自己误会是在利用朱建平,轻叹道:“我若是你,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你那羊皮卷能否给我看看?”

    陆河稍有迟疑,还是伸手入怀掏出块羊皮卷递给单飞。

    单飞接过来看了眼,一颗心剧烈的跳了下。

    当初他听陆河提及有羊皮卷上有古怪的文字记录时,就在想那会不会和自己带的那块羊皮相关。等见到这张羊皮卷上的文字时,他已肯定二者同源。

    他虽不认识上面古怪的文字,但研究过文字源流,知道两者之间的文字结构相似度极高。

    陆河见状满是怀疑道:“你也认识这文字?”

    “不认识。”单飞摇头道。

    陆河明显不信,他脾气躁些,但在某些方面的观察能力比朱建平强过太多。暗想你不认识文字看的如此出神,在观察羊皮的材质吗?

    单飞不想彼此才一联手就有隔阂,伸手从怀中掏出当年卜涣交给他的羊皮卷递给了陆河。

    陆河神色激动,一把抓住,失声道:“你如何会有另外一块?”

    “一共两块?”单飞反问道。

    陆河连连点头,急不可待的向羊皮卷看去,随即神色讶然道:“这上面的文字呢?怎么会有一幅图?”

    “以前本来有字的。”单飞惋惜道:“不过我意外落水后文字化去,反倒出来一张图来。”他将卜涣的事情简略说了遍,却没有提及自己和曹棺、晨雨那些人的事情。

    回忆起当年的情况,单飞感觉宛若昨日。想到卜涣的悔恨,单飞微有伤感,可想卜涣身死,此人为何拥有这羊皮卷的秘密只怕再无人知晓。

    陆河不认识卜涣,可听单飞这么说,立即叫道:“你等我。”他跑了出去,不多时后拎着浸水的羊皮卷回转,和单飞递给他的羊皮卷拼接在一起。

    单飞凑过去一望,见陆河手中的羊皮卷果然也显出图来,而且和单飞那羊皮卷上的图样很是相近。

    不过两图拼接,只是让图上显现的秘道看起来更加复杂,而且又多了不少圈圈和叉叉的标注。

    “这上面会不会告诉我们董小姐的下落?”朱建平关心的问道。

    “滚!”

    陆河对单飞很是客气,但对朱建平却没什么好脸色,他沉吟道:“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地下秘道图。”

    单飞提醒道:“任何记录的图和文字多有关联,这图应该和你那张羊皮卷上的记录有关。”

    陆河一拍脑门道:“不错,我这么蠢,怎么没想到这点?”知道单飞的意思,陆河解释道:“我方才和单公子说了羊皮卷半数的内容,有人用不可思议之力建了地下王国,可达天下各处,但每次做这种转变时,大地都会有神鬼莫测的改变,甚至能影响到湖泊江海。”

    “湖泊的移动?罗布泊?不,是蒲昌海?”单飞脑海中如有雷电划过,瞬间想起罗布泊在后人眼中,本是个能移动的湖泊!

    他那一刻想到太多太多,一时间反倒无从整理。

    陆河神色讶然,似没想到单飞会有这般准确的联想,一口说出他想要说出的话,他紧张道:“不错,就是蒲昌海!羊皮卷记载说每次千里移动,都会造成沧海桑田的变迁,亦会造成蒲昌海的移动。”

    他说话间见单飞突然望向了朱建平,亦是向朱建平望去。

    朱建平连连后退,摆手道:“不关我事。”

    单飞目光一亮,陆河已叫道:“如果西域是总机关,羊皮卷上的文字和图形有关,这图绘制的恐怕不是密道,而是从西域到达世界各地的标识图,其中的圈叉包括富春、汉中的地点,还有董小姐可能去的地点!”(未完待续。。)

第672节 刨根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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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建平见单飞、陆河二人望来时目光炯炯,以为他们抓住了自己的错处,连忙甩脱责任,听陆河这么说,朱建平欣喜若狂道:“若真的这样,我们只要逐个去找这地图上标注的地方,就能找到董小姐了?”

    他见地图上圈圈叉叉的标志实在不下十数处,暗想若是以富春、汉中这般距离计算,奔波下来多半要有数万里的遥远,可无论如何,总比眼下如大海捞针般要强上一些。

    “你真的不带脑袋出门的?”

    陆河忍不住讽刺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想,你说这地图上哪点是富春、哪里又是汉中?其余的那些点究竟是哪里,你能说出来?”

    朱建平有些傻眼,他几乎将双眼贴在地图上,可除了看到曲曲折折的线条和圈圈叉叉外,连古怪的文字都看不到一个。

    单飞见朱建平很是失落,安慰道:“我们虽是猜测,但也是大有可能。如果有人做了记录,又画了这么一张隐形的地图,没有道理不标注地点所在!”

    陆河分析道:“一个可能就是我们猜错了,另外一个可能就是我们还欠缺点东西!”

    单飞露出赞赏之意,他亦是这般想。

    朱建平哭丧着脸,“那怎么办?”

    陆河见其很是难过的模样,略有不忍道:“还是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进行,只要找到总机关所在,那里自然记录能去的各点,说不定会发现更多的线索……也对发现董小姐的下落很有帮助了。”

    “你好像有去找总机关的方向?”单飞略有诧异道。

    陆河搔搔头,不再隐瞒道:“有一点。不过我……也不太肯定。”

    “不妨说来听听。”单飞建议道。

    陆河伊始和朱建平的计划是想从单飞身上榨点方便的条件,可一番交谈后,已知这年轻人无论哪方面的能力都是不容小窥。见这年轻人如此坦诚,陆河捏着手中的两幅图,想到单飞说的帮人在帮已的话语,再不隐瞒道:“因为羊皮卷特意提及了蒲昌海,又说每次干坤挪移的时候,都会引发江河湖海的变迁。而楼兰宫里的人有被大水淹死的记载,楼兰城又近蒲昌海,孔雀河更是直灌蒲昌海之内,这几个方面关联起来,我就怀疑……就怀疑……”

    单飞目光微闪,“你怀疑总机关会催动蒲昌海水从地下涌出淹死了那些人,也淹死了李朗?”

    他当初在查询李朗死因时,已有这种假设,不过并未对铁正、吴奇所及,倒不是他故意隐瞒,而是知道隔行如隔山,很多人固执己见,很难强求一样的想法。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不会轻易做出结论。不过和陆河这种业内人士探讨,倒是不用拘泥。

    “你也这么想?”陆河大喜道,他知道自己的念头听起来很是荒诞不羁,听到单飞这么说,倒是大有知己之感。

    单飞微微点头,“我在草原、沙漠行走时,听老人说有湖泊会搬家。比方说某地今日是草原,夜晚说不定就会变成湖泊。因此露宿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不能选择只长灌木不长草的地方,因为那里极可能曾经是变过湖泊,也可能一夜间被水淹没。”

    陆河叹服道:“单公子真的学识广博。你说的不错,我亦是从极具经验之人口中得知过这种事情。天地玄奇,真有不可思议之感。”

    单飞微微一笑,他对这个现象倒不奇怪,因为据地质勘测发现,洲际大陆下本有地下海暗藏,也就是说海洋不止是世人表面看到的那些,地壳中也有海洋!

    沧海桑田变迁中,海水漫过大陆、大陆下蕴藏海洋的事情反反复复,有个特定的条件就会产生湖泊搬家的现象,比如说地震之类。可他以前从未想过,竟有人力能制造这种变化。

    陆河见单飞这般认识,放开说道:“如果单公子有这种想法的话,就应该想到总机关和蒲昌海间有某种神奇的关联,而怪水数次从楼兰这里出现绝非偶然,而应该是这里和总机关亦有相关!”

    “不错!”单飞赞同道。陆河一直以“总机关”概括,单飞却知道总机关的尽头极可能就是蚩尤的藏身所在,亦就是四大秘地之一的白狼秘地。

    “因此我们如果能从这里寻到水道,逆流而上,就极可能发现总机关的所在!”陆河振奋道。

    单飞缓缓点头,不能不说陆河看似异想天开,所说的却是极有可能。

    “但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想。”朱建平突然泼冷水道。

    陆河冷笑道:“你懂个屁?”

    朱建平倒是好脾气,不在意道:“我说错了吗?你说来说去都是猜测,根本没有什么证据。单公子,你认识的人多,不知道能不能让人帮忙来找董小姐?你若帮我找到董小姐,我来生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他感觉陆河说的太过虚幻,暗想这种寻法说不上南辕北辙,但听起来成功的机会实在不大,眼下有单飞可求,为何不从单飞身上着手?

    陆河几乎要踢朱建平一脚,看了单飞一眼,陆河放弃了打人的念头,嘿然道:“你朱建平听猜测都晕,更不要说去找证据。”

    “你有证据?”单飞听出陆河的言外之意。

    陆河点头道:“不错,以前我还没有证据,但在范家的人找到李朗前,我其实已见到了李朗的尸体。”

    “你有什么发现?”单飞询问道。

    陆河伸出手来,上面有几丝绿色,“单公子,你看。”

    单飞粘过来看了眼,“是水草?”他记得铁正曾从李朗手指缝中剔出一些这种东西。

    陆河佩服道:“是水草,但却是蒲昌海下特有的水草。我知晓蒲昌海和总机关关系极大,因此从富春来到楼兰时,曾经探过蒲昌海,知道这种水草是蒲昌海下特有的东西。而且我翻阅了《山海经》……单公子,你知道《山海经》吧?”

    见单飞点头,陆河暗自佩服此人的无所不知,继续道:“据《山海经》记载,蒲昌海又名幼泽,还被称为盐泽。根据这段记录,我们可知道它是由泽变成了海,而且里面有盐分存在。”

    单飞见陆河说的唾沫横飞,倒是心中感慨。他知道任何一个学有专长的人,都会对相关方面孜孜以求的探索,这个陆河在这方面的专研精神可比刘表,不过刘表为求长生,陆河又是为了什么?单飞知道每人都有秘密,却不喜欢刺探别人的秘密。只要这个秘密不害人的话,他素来不会理会。

    看着陆河虽丑但振奋的表情,单飞琢磨着陆河的目的,对其所言很是认可。

    事实证明,蒲昌海被后人又叫做罗布泊,幼泽、蒲昌海、罗布泊三个名字很能说明其规模由小到大、再从大变小的演变,一直到罗布泊都变得干涸、被史尘沙掩盖……

    陆河不知单飞感慨实多,继续道:“你们埋了李朗后,我又把他挖出来在太阳下晒晒,发现他发丝里颇有咸味……”

    朱建平几欲作呕,暗想你怎知道那是咸的,难道……

    单飞倒是镇静道:“因此李朗是从楼兰地下水道被冲到蒲昌海,淹死后又被不知名的原因冲回到这里?”

    “正是!”陆河双目咄咄道:“只要单公子肯给我一些人手,任由我在此间探索,以我的本事,应能发现水道所在。”

    单飞微有迟疑。他看出陆河应是盗墓高手,但他本身亦是此中行家,知晓这里的地面丈许深度内很久没有翻动,要找水道颇有困难。更何况这件事涉及到蚩尤,他当初费尽心力的在琴鼓山寻找进入云梦秘地的道路,却不知道偌大的迷宫在黄帝等人手上不过是个人心的考验。如今的水道不见得再是考验,可陆河再是有能力,要破解蚩尤的手段恐怕还是势比登天。

    陆河见单飞不语,心中忐忑不安,终道:“单公子,我知道这件事耗力极巨,听起来又很是虚无缥缈。但若到了总机关所在,里面的好处任由你选如何?我眼下……”他摸摸怀中,手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空空如也。

    单飞笑道:“不急于分好处的。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会安排人手助你。”

    陆河感激莫名,看样几乎想抱着单飞亲上一口。

    单飞转望朱建平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听你的叙说,董小姐是个意志坚定的女子,那董小姐如果被传到很远的地方,会不会认为你在等她,反倒再去富春找你?”

    朱建平、陆河齐齐愣住,朱建平更是失声叫道:“很有可能!我怎么没有想到,我这就去找她!”

    他倒是说走就走,却被单飞一把抓住,单飞皱眉道:“不过她和孙钟一起失踪,她亦可能和孙钟在一起。我知道孙钟可能会在西域。”

    单飞考虑的远比朱建平要多,仍在琢磨孙钟带着朱建平去探险的用意。

    “单公子的意思是?”朱建平眼有泪光,显然没什么主意。

    单飞望着这小胖子甚至可说是凄婉的表情,想着自己和孙尚香的事情。微有感慨,单飞微笑道:“你也不用担心,我来帮你安排这件事情。我有很多朋友可以更好的做这件事情。”

    朱建平感激莫名,声音哽咽道:“多谢单公子,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可是……”他摸摸口袋,只摸出个窟窿来,尴尬道:“你这么帮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他说的有点语无伦次,单飞不过笑笑,望向那夜空闪烁的灿星、银河倒卷,喃喃道:“因为我一直认为……既然相爱,无论什么险阻,都不能阻挡彼此的相见!”

    转望很是茫然不解的朱建平,单飞鼓励道:“爱她,就去找她,这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有意义的事情,人生中,我们一定要多做几件!”

    陆河若有感触,朱建平闻言,泪水终涌上了眼眶。(未完待续。。)

第673节 飞鹰传信

    清晨时分、单飞调息才毕,范乡已让相思来请。单飞跟相思到了都护府,范乡、云飞扬、吴奇等人均在堂中等候。

    见单飞前来,范乡微笑道:“单当家,如今大敌将至,我等暂时征用都护府作为商谈要事之地。城中最高统领就是云飞扬校尉,你应该见过。”

    云飞扬点头示意。

    单飞微微颔首,听范乡又道:“云校尉想和我等联手……”他话未说完,云飞扬哈哈笑道:“范爷何必说的这么客气?我不是要和范爷联手,而是求范爷出手。别人煳涂,我云飞扬却不煳涂,范爷素有能力,却一直以来与世无争,如今难得为楼兰百姓出头,我替楼兰百姓先行谢过。范爷的主意,我云飞扬第一个赞同。”

    云飞扬身为楼兰校尉多年,性格豪爽中不失精明。见单飞亲自出马来抓瓮中之鳖的鄂史茨时,已明白范乡的用意,今日听范乡“单当家”三字叫出,云飞扬知晓范乡要正式树立单飞的统帅地位,因此抢先发声表明态度。

    不过他虽是赞同,心中也是暗自叫奇,心道以一默默无名之人初到西域没有几日,就能让范氏信服、更担当抵御龟兹来犯的这般重责,实则是近年来少有的事情。

    范乡含笑道:“多谢云校尉。”转望单飞,范乡开门见山道:“据我等的消息和推算,龟兹和匈奴人并力,再不用半日就会赶至楼兰,云校尉已经传令全城戒备,同时通传东西方的往来商人,请其先行回避。”

    单飞称赞道:“范兄这般为西域百姓着想,实在是百姓的幸事。”

    范乡轻声叹息道:“这些年来,征战多有,最苦的永远是无辜的百姓。其实……全天下何尝不是如此?我等能略尽绵薄之力保一方百姓的安宁,也算做件有意义的事情。”

    “不错。”单飞感慨道:“宫阙万间都做土,天下兴亡百姓苦,不知何时才能不再如此?”

    相思眸光闪亮,一旁道:“不想单公子还有这般文采。”她喃喃念着单飞方才说的两句,敬佩道:“能有这般心怀眼光的人,妾身一直以为左近只有范爷,不想单公子亦是这般。”

    众人闻言均是深有戚戚。他们默想单飞说的“宫阙万间都做土,天下兴亡百姓苦”两句,虽觉浅显,但越是深思越发现其中的深意和悲天悯人的心怀。

    范乡微笑道:“单当家既然这般想,还请勇担重任。单当家对范家、班氏子弟屡有恩情,范家子弟自此后任由单当家调遣,我想班营亦不会反对。”

    众人虽是意料之中,听闻后还是深有感慨。

    单飞微有沉吟。

    相思略有急意,本待再行劝说,范乡却是微微摇头止住。

    半晌的功夫,单飞终道:“范兄拳拳盛意,兄弟却之不恭,当求尽力而为。”

    众人大喜。

    单飞到楼兰虽未几日,但之前仗义出手怒斩马贼、瓮城一枪惊艳无比,更兼力敌拜火教四法王,将其打的屁滚尿流而去……这几件事看似简单,却非有大能力不能做到。

    众人深知此子着实有着深不可测的神通,更兼其头脑清醒、为人谦恭,再加上范乡力助此子,因此对单飞均有信服。如今得单飞承诺,众人均是意气风发,虽觉得大敌当前,却也不足为惧。

    吴奇一旁大笑道:“范家能人不少,但除范爷外,我吴奇最服的也就是单当家了。如今大敌当前,不知单当家有何妙计?”

    “吴叔叔!”相思略有不满,知道吴奇有考究之意。她想单飞武功虽是高强,但才是担当此责,若是回答有差,只怕反坠了威信。

    吴奇笑道:“你这丫头担心什么,单当家若没有计划,如何会答应范爷的请求?”

    相思微有脸红。

    单飞知道此刻无法藏拙,客气道:“吴兄高看了,我倒没什么妙计。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楼兰城易守难攻,龟兹王他们哪怕有十倍之兵,在范家的准备下,有云校尉守城,他们想要攻下绝非一年半载之事。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敌人远道而来,粮草运送本会困难,我等只要稍候时光,等其锐气丧却时、用精兵一路断其粮道,敌军想不退都难,到时候趁乱追击击败他们不难。”

    众人越听越是讶异,不想单飞自信如斯。

    吴奇更是一挑大拇指赞道:“单当家不愧是单当家。”他早知单飞会有想法,但听单飞略略数语,竟和范爷与他们商议的不谋而合,知道范爷绝非事先知会单飞,更是敬佩此子天生似乎就有领军的本事。

    吴奇不知单飞的确领过一次兵,更和刘备、陆逊这种领军高手切磋。庸人有环境不知运用,像单飞这样的人从不固步自封,一直走到哪里学到哪里,如何会错过讨教的机会?刘备对单飞推心置腹,陆逊对单飞更是极为恭敬,三人交流中,单飞着实学到不少用兵之道,再说单飞知晓史,对曹操如何击败袁绍的策略心知肚明。如今虽是转到西域,龟兹人亦要吃粮的事实不会改变,只要再结合下地势环境,他要想出主意实在不难。

    听吴奇赞叹,单飞谦虚道:“我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真正要依仗的还是你等的奋勇。”

    吴奇、云飞扬均是摩拳擦掌,齐声道:“单当家只管出主意,打仗是我等的本份之事。”

    单飞又道:“至于城外的精兵……”

    范乡知晓单飞的用意,点头道:“班营已在联络,我等有数千骑兵在外。”他为人老辣,绝不会自困楼兰,肯定要留底牌在手。在场众人均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范乡为让单飞放心,如今倒不怕交底。

    单飞虽有预料,闻言还是精神振作,暗想在中原数千骑兵都是极为雄厚的本钱,面对已处颓势的匈奴,范家有数千铁骑,也就怪不得敢和龟兹王叫板。

    “既然如此,我等耐心寻求机会即可。”单飞沉吟道:“击败敌手后,如何来做,倒是值得考虑的一件事。”

    云飞扬大笑道:“还考虑什么,打到龟兹的老家去,让龟兹王向我们磕头认错,若能捉住匈奴单于更好!”

    单飞暗想这小子志向倒是不小,但他还是迟疑道:“我始终困惑一件事,不知各位有何见解?”

    “请说。”众人纷纷道。

    单飞环望众人,缓缓道:“我这一路行来,虽未见过巫师,但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从瓮城暗杀迟施、借机围杀班氏商队一事可见一斑。”

    众人均是点头。

    云飞扬解释道:“索都突然前来,说奉楼兰王之令调兵,我等均没料到此招。索都亲兵不多,当时所用的还是城中的精兵,真的要动起来手,胜负难料。”

    单飞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就是索都要在瓮城斩杀班氏,可楼兰兵不见得会听索都的。

    “不过……”云飞扬转瞬笑道:“多亏单当家想出转移楼兰公主的策略,大伙才没有当场打起来。不然兄弟们说不定先有损伤,难留气力对付真正的敌人。”

    单飞喃喃道:“索都此举,定是因为楼兰王受到巫师的蛊惑。”

    众人深有同感。

    “索都没有冒然发动,但没理由就这么离开,将楼兰城交给……范兄。”单飞思索道。

    云飞扬笑道:“我还以为单当家考虑什么,这有什么费解?一来你的武功实高,索都当时无法讨到好处这才放弃,二来索都不傻,恐怕知道这城中的人不会服他,冒然留在这里只有等死,这才无奈离开楼兰城。”

    吴奇、相思闻言均是点头,他们均知道西域国主对国家统治权的操控远逊中原。楼兰城虽是地处丝绸之路的东方当道,眼下国都却是泥城,索都身为楼兰副总管,但那身份在泥好用,其仓促到了楼兰城,实难有太大的作为。

    范乡问道:“单当家的意思?”

    单飞喃喃道:“我总觉得这个巫师的计划不会简单。”他亲夜星沉的布局,对这个云里雾里的巫师很有警戒。

    见众人均无看法,单飞不再多说,“这件事暂且放放。吴兄,云校尉,我有几件小事想请你们帮手。”

    范乡见状很是喜悦,主动告辞休息,用意是让单飞和众人多多交流。

    单飞和吴奇、云飞扬出了都护府,向城西行了不远,陆河、朱建平已然迎了上来,眼巴巴的看着单飞。

    “这是陆河,我和他在合力做件事情。”单飞简略道:“吴兄,他若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的话,还请你尽力帮手。”

    吴奇看着陆河,暗想此人倒很像西方人口中说的河马,如今怎么跑到陆地来了?听单飞这么说,吴奇毫不犹豫道:“绝无问题。陆河,你要什么财货,但说无妨。”

    陆河大喜,早就迫不及待的拉吴奇一旁嘀咕。

    等商议完毕,陆河向单飞示意感谢,欢天喜地的离去。吴奇回转,不等单飞询问就道:“他要找几十个能挖井的人手,请我们提供食物和工具,这要求不过分啊。他要是挖井,对我们还有作用呢。”

    单飞一笑,随即道:“这位叫做朱建平,他要找一个女人,叫做董花。”略有皱眉,单飞道:“我需要有人赶往中原的江东传信……这件事比较麻烦。”

    朱建平眼泪又要流出来,喏喏道:“麻烦几位了。”

    吴奇见状笑道:“这也不麻烦。”他望了眼云飞扬,云飞扬亦笑道:“的确不算麻烦。”见单飞都在困惑,云飞扬摄唇做哨,一声哨声远远传出来。

    单飞、朱建平正困惑时,就听到一声鹰鸣破空传来,随即头顶风声大作,有一只矫健的雄鹰已当空而下,向众人振翅飞来!

    ps:说明点情况,年前就一直身体不好,不能久坐,然后电脑前停留的时间就短了,更新也少了。身体原因,实在抱歉了。等身体恢复后,会尽量多更新些。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674节 虚张声势

    感谢书友‘云中迷影’的打赏,成为偷香新盟主,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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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建平见有雄鹰从空而降,不由脸色若土。他看那雄鹰振翅开来几乎遮天蔽日,知道这是西域最凶勐的一种鹰类,双爪如同利刀般。这种雄鹰通常捕食猎物都是大头牛羊,能将猎物硬生生的抓到天空后再摔死,这鹰儿若是扑来对付他,那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好在他知道单飞不会袖手,亦明白这雄鹰前来多和云飞扬的哨声有关,眼见雄鹰扑下,他双腿发抖时居然还能忍住不动。

    单飞凝视雄鹰降落在地,煽起一地的尘土,亦是赞叹道:“这是云校尉驯服的雄鹰?”他听吴奇、云飞扬方才的言语,已明白这二人的用意,云飞扬、吴奇他们居然能用飞鹰传信?

    云飞扬得意一笑道:“说不上驯服,只是蒲昌海左近白龙堆的断崖旁有鹰王被人射死,我看崖上尚存的三只幼鹰可怜,这才费了不少气力攀到崖上带下来养大。这是阿二。阿大和阿三它们……”他看了朱建平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他养三只野鹰,除了用来传信外,还能用来查看沙漠中行军的情况。这是个极为隐秘的事情,范乡、吴奇这种人才会知道,云飞扬不是对单飞隐瞒,而是看到朱建平方才瑟瑟发抖的表现不佳,云飞扬为人谨慎,遂不将这种重要的事情轻易说出口。

    单飞未再追问,赞叹道:“不想云校尉还有这般神通,这雄鹰最远能到哪里?”

    “它最远能飞去关中,江东没有去过。”云飞扬回道。

    “那怎么办?”朱建平为难道:“阿二能不能辛苦一趟前往江东富春呢?那地方不算难找……”

    单当家你交的什么朋友?说话不经过脑子的吗?你这个朋友难道准备让阿二去找个女人带回来?

    云飞扬心中困惑,还能耐心解释道:“阿二做不到这点,不过我们关中有人手接应。他们都认识阿二,只要写上留言,他们知道后会尽心去做。关中到江东虽远,但我们可以让关中的人手快马前往江东行事。”

    吴奇一旁道:“单当家不用当心,我们虽久不在中原,可在中原做点小事还是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单飞知道云飞扬、吴奇这些人都是热血汉子,他们若是看不起你不会遮掩,但真的拜了兄弟,就会待你真如兄弟般。见两人如此尽力,单飞道声谢,已想好如何处理,“只要你们能将消息带到江东丹阳,去找那里的鲁家或者庞统、陆逊任何一人,均可帮忙。”

    他随即解释下这三人的身份,他不知陆逊、庞统眼下如何,但想以他和孙家的交情,再加上曾经的真诚交往,这些人知道他的嘱托,定会尽心去做。

    吴奇、云飞扬互望一眼,暗想单当家果然交友广泛。云飞扬更是爽快道:“绝无问题。原来不过是传信的小事,那更加容易了。”

    单飞对朱建平道:“我们还需要董小姐的画像。你能不能说出她的容貌……”转望吴奇,“这附近有没有丹青妙手?”

    吴奇哈哈一笑,一指自己的鼻子。

    单飞倒是有意外惊喜,让朱建平将董小姐的相貌详细说及。朱建平说的虽不算清楚,但等吴奇用炭笔画到第三稿的时候,朱建平惊喜道:“就是这个样了。”

    画中的女子颇有小家碧玉的姿色。云飞扬望见有点感慨世事的不公,心道这样的女子为何喜欢这个小胖子呢?我云飞扬这般有男人味的汉子,如何到现在还没有女人中意?

    单飞留意到吴奇的画法更求写实,和西方画法流派倒是相近。他赞了句,简单书写三封书信,分予陆逊、庞统和鲁管家。

    朱建平见单飞安排的这般仔细,心中着实感动。

    单飞安排妥当后,日已西斜。他才将书信交给吴奇,就感觉地面微有颤动,不由神色微动。

    众人互望一眼,云飞扬、吴奇均道:“来了。”

    朱建平本想问是不是董小姐来了,但想来不会如此,终于住口。

    单飞明白敌军已至,一方面赞叹范乡的料敌准确,一方面亦想到龟兹王这般急迫,看样如离弦之箭,再没有回头的打算了。

    云飞扬先行告退,飞身上马前往巡城,却没什么慌张。

    吴奇更是视之如家常便饭般,反安慰单飞不用担忧。西域分分合合,这些年来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般反复,这些人对交战视若等闲。

    单飞随吴奇到城西登城望去,就见漫山遍野的尽是人头,多以骑兵居多,乍望去已有过万兵马。

    楼兰城城门紧闭,城头上却是旗帜不张,刀枪不显,很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单飞暗自点头,心道怪不得汉人纵横西域多年,若论心理战术,哪个驰骋西域的名将都是玩的精熟,范乡、云飞扬如此一来,敌方的人马摸不清虚实,绝不敢轻举妄动。

    龟兹兵马见状,果然只派骑兵卫护前锋线,更多的人手却是开始安营扎寨,看起来很有做持久战的打算。

    单飞见过刘备、陆逊的用兵,心道龟兹兵布下的营寨和中原真正的用兵高手比拟,多少有点儿戏的性质。

    他知道无论匈奴还是西域,很多地方多以游牧为生,老幼都可以骑射,也可说是人人皆兵。但就是这样,这才让这些人养成重骑射、轻防御、打不过就跑的风格。

    心中多少有些计划,单飞笑道:“他们眼下未带攻城的器具,骑马无论如何都是飞不过城墙的。看这架势,这几天只要我们不出手,这仗是打不起来的。”

    吴奇佩服单飞总能想到关键所在,多少狡黠道:“鄂史茨还在我们的手上,龟兹王的儿子虽多,可很疼爱鄂史茨,总不能任由鄂史茨死在城里,多半会用什么先礼后兵的招数。”

    他看似随口一言,但翌日日上三竿的功夫,单飞才至都护府,吴奇已迎了上来笑道:“单当家,龟兹王今晨派人就射信入城,请求合谈。我等答应他们的要求,很快有使者会到。”

    单飞想到吴奇昨日所言,喃喃道:“他们想办法先救鄂史茨再战吗?”

    吴奇一挑大拇指道:“不错,你不要指望这帮杂碎会讲什么信用。范爷请单当家主持大局。”

    单飞点点头,入府后见范乡正坐在堂中,相思一旁服侍。除此外,堂中倒没有什么戒备。

    范乡解释道:“单兄弟,龟兹王的使者只带了两个小兵前来,我等倒不用大张旗鼓。”

    单飞明白范乡的用意只有心虚的人才会重重戒备,用强兵硬甲衬托威严。龟兹王很有头脑,遣使三人前来都是算准已方不会如何,这面若是严阵以待反倒会让来使有嘲笑的话柄。

    坐到主位,单飞和范乡喝着热茶。闲谈几句的功夫,云飞扬已带三人入内,大声道:“单当家,龟兹王遣使蛮地朝亚向你求和!”

    云飞扬带来的三人中,为首那人中西混血的相貌,仍难掩獐头鼠目的狡诈,其后两个龟兹兵看起来虽是精壮,但单飞一见这二人的脚步举止,就知道其不过是寻常的兵士。

    一听云飞扬报出蛮地朝亚的名字,单飞忍不住的微笑,看向来使有些焦黄的牙齿。

    “云校尉此言差矣。”

    蛮地朝亚倒是来者不善。他见范氏、云飞扬这些人在这次交谈中显然都是陪客,却推出个什么单当家,不由很是讶然,暗想这小子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如何会坐在主位担当重任?

    此中有诈!

    蛮地朝亚本是龟兹王手下的红人,自负辩才心机,不然也不会只带两个小兵前来谈判。听云飞扬说什么求和,心中大是不悦,蛮地朝亚摇头晃脑道:“想我龟兹大军百万,如今龟兹王亲率精骑十万前来,望者无不偃旗息鼓、闻风而逃,就算荡平楼兰都在翻手之间,云校尉如何会用‘求和’二字?”

    你这个牛皮吹得我给九十分,留十分让你继续吹。

    单飞心道就算曹操当年决战赤壁,也只对孙权吹嘘孤带了八十万人马南下和你打猎玩玩,中原人口已然不多,但西域还是难以比拟。西域三十六国眼下不过百来万的人口,稍加平均,你龟兹国倾国能有五十万人口,我都把茶杯吃下去。

    他知道对方在虚张声势,却能微笑道:“那阁下前来作甚?下战书吗?不妨拿来一看。”

    蛮地朝亚一怔,脸有微红道:“这位单当家此言又差。”

    单飞不等回话,吴奇冷笑道:“蛮地朝亚,你们师出无名,恃武围困楼兰城,打破西域百姓的安宁已让人难忍。我们还和你客气的说话、没有打你是因为有教养。可我等有教养不意味着任由你放肆的口吐妄言,你注意点言辞,不然后果没谁会知道!”

    蛮地朝亚脸色又红,还能抗声道:“单当家,这是你的意思?”

    “是啊。”单飞收敛了微笑道:“你有什么问题?”

    蛮地朝亚怔住。他见这年轻人笑起来的时候不过如个寻常之人,但收敛笑容时却是隐露萧杀,着实威严无限。

    搞不懂此人笑和不笑的反差怎会如此之大,蛮地朝亚却知道好汉歹汉都是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微笑着化解了自身的尴尬,蛮地朝亚很快改变了策略,“求和二字很不贴切。正确来说,本使前来,是因为龟兹王念及西域百姓的安宁,这才遣使前来讲和。”(未完待续。。)

第675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蛮地朝亚将云飞扬说的“求和”二字改为“讲和”,看似一字之差,实则是将已方和单飞等人放在平等的地位。

    单飞知道这些谈判的技巧,微微一笑道:“求和也好,讲和也罢,如今我才发现贵国喜欢带着人马到别人家门口耀武扬威的和谈。”

    蛮地朝亚脸皮虽厚,闻言也是微有发热,“单当家此言……”他“差矣”两字不等说出口,斜睨到吴奇手向刀柄摸去,立即改口道:“此言很有商榷的余地。”

    他本想凭苏张之口谈笑风云,但见对方有一言不合就宰人的架势,终于稍微收敛下嚣张。

    单飞话都懒得再回,他知道蛮地朝亚运用的是胡搅蛮缠的策略。这种人牛皮满天吹、瘦驴不倒架,素来又不会为其的言行负责,既然如此,他根本不会为这种人物浪费什么时间。

    蛮地朝亚暗自诧异,心道是人就有好奇之心,自己这番言语说出,眼前这年轻人如何如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般丝毫没有兴趣?

    “我龟兹国素好和睦……”蛮地朝亚竭力露出悲天悯人的情怀,见众人没有共鸣之意,转为肃然道:“却不想楼兰王以为公主招亲之名,竟然将敝国王子鄂史茨扣在城中,我主听闻这个消息后又惊又怒,这才领军前来要救回王子,请问单当家,我主这般行径可是有错?”

    单飞微笑道:“没错。”

    蛮地朝亚怔住,从他和这年轻人谈话以来,他就从未猜中这年轻人会如何回答。见单飞不按套路出牌,蛮地朝亚脑筋倒是转的极快,随即道:“中原有句话,叫做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单当家虽是年纪轻轻,可知……”见吴奇一瞪眼珠子,蛮地朝亚不想好不容易争取的大好局面就此葬送,温和的改口道:“单当家知楼兰王行事大有问题,是否应该为西域的百姓考虑,放回鄂史茨王子?”

    如今太阳还高,你做梦尚早!

    吴奇见蛮地朝亚颠倒黑白的叙说事实,着实心中怒火高炽,本待反驳,却见范乡缓缓摇头,吴奇止住了冲动。

    单飞沉吟片刻,反问道:“我等若不放鄂史茨王子的话,龟兹王为儿子自然不惜两国交兵?”

    “非也。”蛮地朝亚暗想你小子总是不按套路出牌,我这等回复你总该大吃一惊?

    单飞抿口茶水,话都不问了。

    堂中一时静寂。

    云飞扬、吴奇二人渐渐看出门道,暗想单飞看似简单的几句话,却一直掌握着谈判的主动你要人,就要解释,我何必问你?

    蛮地朝亚堪称冷场帝,一句话说出后无人响应,连台阶都没得下,暗想八十岁的老太婆倒绷儿,难道今日会栽到个年轻人的手上?

    他一身本事全在嘴上,见场面尴尬,随即哈哈一笑道:“单当家必然要问,我为何不认可单当家的话?”他自唱双簧,知道无人会问,随即道:“实则是楼兰若不放了鄂史茨王子,不但龟兹,就算车师、危须等国都是看不过眼,也会向楼兰兴师动众。到时候因鄂史茨王子一人,引发各国交锋、西域百姓受苦,诚非我等所愿。”他这么加码看似悲天悯人,实则大有威胁之意。

    单飞不动声色道:“这么说……只要我等放了鄂史茨,龟兹国主就不会再兴兵楼兰,而车师、危须国的兵力亦会回转?”他如今对西域形势更是了然,知道车师在楼兰的东北、龟兹在楼兰的西北,都属于西域大国,而危须则是在龟兹和车师间的一个小国。

    蛮地朝亚心中微喜,他一直感觉单飞不过是范氏推出的一个捉刀者,而真正主持大局的还是范乡。听单飞这般言语,以为这小子终露怯意,蛮地朝亚痛快道:“这是当然。”

    他此番前来除了试探范氏的虚实,最重要的就是救回鄂史茨,暗想这种许诺说过就算,先骗这小子放了王子再说。

    单飞道:“可阁下空口无凭……”

    蛮地朝亚知道对方不是傻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听他一句就放了鄂史茨。他此番终于料中了单飞的心思,早准备了下文,“单当家若是不信的话,大可派人亲至龟兹王帐前,中原有句话说是‘君无戏言’,我主君王一诺,当会让单当家信任!”

    单飞满意的点头,“以你的看法,应派哪个前去?”

    蛮地朝亚的目光掠过范乡,故作轻淡道:“我主身为一国之君,有意合谈的亲至城下,贵方当要派个能做主的人物。”

    吴奇上前一步,却被单飞摆手止住。

    单飞含笑道:“范兄不利于行,如今楼兰城能做主的人物只有我了。既然如此,为了西域百姓的安宁、楼兰不起刀兵,我当随阁下前往龟兹王帐下商谈和解一事。”

    众人均是怔住。

    吴奇、相思欲言又止,他们都知单飞身手高强,但想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如今单飞已是范氏最为重要的人物,这般亲身前往敌营很是危险。

    众人扭头向范乡望去,范乡一直默然不语,终于开口道:“有劳单兄弟了。”

    蛮地朝亚心中反倒失望,暗道姜还是老的辣,多半是范乡早知道要回使访谈,这才派这么个无关轻重的年轻人撑着场面。这小子不知道别人当他枪用,如此主动请缨,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到此间后一直未和范乡交谈,却如何会不知范乡的身份?

    虽对这结果不算满意,但蛮地朝亚又想单飞这小子看似深沉,关键时候还是露出青涩。只要先骗此子信服、救回鄂史茨王子,自己可说立了大功。

    一念及此,蛮地朝亚笑眯眯道:“难得单当家这般深明大义,却不知单当家何时去见龟兹王?”

    单飞微笑道:“今日。”

    “今日?”蛮地朝亚反倒有些意外,不解这小子为何会这般自作主张,不要和范乡商量的吗?

    单飞“感慨”道:“想龟兹王爱子心切,为之不惜大兴干戈,我等听了极为感动,当不让其度日如年的焦虑,以表诚意。”

    诚意多钱一斤?

    蛮地朝亚暗自好笑,却故作感激道:“单当家这般仁义心肠,实在让闻者动容。等面见我主时,我定当将单当家的诚意如实告之。”望向身后那两人,蛮地朝亚道:“我主为显诚意,特备了礼物送上,还请单当家笑纳。”

    那两人分别从怀中掏出个礼盒呈上。

    吴奇伸手接过,掀开看了眼,就见其中满是金锭。他知道敌方仓促而来,如何会准备礼物?能凑出这些金子,对方已是有所“用心”。他本待将这些细节告诉单飞,见范乡始终沉默,吴奇不敢造次,倒是闷声不语。

    “多谢龟兹王的礼物。”单飞起身到了范乡面前,盯着范乡的眼眸,伸手握住了范乡的手掌,询问道:“范兄,可以吗?”

    范乡感觉到单飞手掌微紧,点头道:“可以。我派几人和你带些礼物前去以表‘诚意’。”

    单飞点点头,松开范乡的手掌,转望蛮地朝亚道:“请!”

    蛮地朝亚不想单飞决定的这般痛快,只怕夜长梦多,含笑道:“单当家请。”

    单飞和蛮地朝亚才一出府,吴奇已迫不及待道:“范爷……这是怎么个打算?”

    范乡神色微凝,吩咐道:“相思,你去取了我最喜欢的那双玉璧以最快的时间送给城西的铁正。”

    相思微怔,可没有丝毫犹豫,快步出了堂中。

    范乡又对吴奇道:“你快马绕路前往城西,让铁正带两个人跟随单兄弟、等相思来后,带着相思送的礼物去见龟兹王。”顿了下,见吴奇满是难受的表情,范乡微笑道:“暗中告诉铁正,我们随时可以动手!”

    “动手?”

    吴奇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喜道:“我明白了!”他纵跃出堂,转瞬不见了踪影。范乡这才轻舒口气,望向还有点摸不到头绪的云飞扬道:“云校尉,准备下城的绳索和出城的兵马!”

    云飞扬目光微亮,终于恍然,激动道:“好!”

    范乡等云飞扬离去后,这才轻舒一口气。不过他还是起身在堂中徘徊,双眉紧锁似在考虑着什么。

    相思终于回转,一见范乡就道:“义父,礼物送给铁正,单公子带铁正出城了。”她要说的不是这些,随即问道:“义父,你为何放心单公子亲身前往虎狼之营?这些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来这里根本没有一点儿和谈的诚意。”

    范乡不由笑道:“你都看出这点,单兄弟如何不知?你本是聪颖的女子,可关心则乱,如何到现在还不明白单兄弟的意思?”

    相思沉默半晌,她虽有猜测,还是难以置信的道:“难道是……”

    范乡知道义女终于想到单飞的用意,缓缓点头道:“蛮地朝亚在言谈中,对单兄弟被举为当家一事很是错愕,显然不了解单兄弟的本事,单兄弟这般人物,如何不知龟兹王欺诈的用心?他将计就计的前往‘和谈’,一来刺探对方的虚实,若是可能的话,使用雷霆手段也不出奇。”

    相思担心道:“可拜火教法王知道单公子的本事……”

    “他们妄自尊大,败在单飞手上本是丑事,如何会对龟兹王自提其辱,这点倒是不用太过担心。”

    范乡虽是这般说,还是紧握双拳,突然道:“相思,你还记得定远侯当初如何折服楼兰王的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相思立即道,随即娇躯微颤道:“单公子和当年的定远侯一般的想法?”

    范乡神色终于激昂道:“不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当年定远侯以大智大勇之能悉平西域,奈何百年来再无如此人杰出现。但今日……我们终于又等到了一个!”(未完待续。。)

第676节 说翻脸就翻脸

    单飞出城时日正当头,有雄鹰振翅从城中飞冲高空,转瞬化作一点黑丸后不知去向。

    蛮地朝亚见单飞的目光从空中收回,不知他的想法,皮笑肉不笑道:“单当家当机立断之人,我在西域多年,真的少见你这般聪明果敢的人物。”

    单飞浮出微笑。他知道这种人的这种夸奖很是虚而不惠、暗里藏针。

    蛮地朝亚见这小子看起来头乱如草,笑起来倒显非同一般的气质,装作认真道:“单当家笑什么?我可没有说错。”

    单飞故作感慨道:“我等见龟兹王兴兵而来,本以为刀兵难免。幸得阁下前来知会,才知道龟兹王不过为子讨个公道。这其中本有误会,我想如今只要解除误会,楼兰百姓不再受苦,实在是难得之喜,这才开心的笑了出来。”

    这小子是真傻呢?还是真他妈.的傻?

    蛮地朝亚不知单飞的内心,但见单飞比在城中多了点和蔼,心中又不由动起了念头。他整日在权术中打滚,没有一刻不在想着鬼祟的念头。

    在入城“谈判”时,蛮地朝亚也算知晓城中的虚实,他知道鄂史茨的失手多半和范氏有着极大的关系,他本准备和范乡唇枪舌剑一番,哪想范乡竟推出这么个年轻人做了当家。

    蛮地朝亚虽听传说中有掐指一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神仙,可他只觉得那是扯淡。单飞根本不和范乡商议,和他一路并辔慢悠悠的到了城西,又取了相思送来的礼物随即带铁正四个随从出城。蛮地朝亚见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年轻人极具随机应变之能。他不知道单飞算计老道、已有一锅端的想法,而是以为这年轻人蓦的当了个当家,心比天高的自作主张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这才迫不及待的要和龟兹王合谈。

    见铁正四人稍有落后,蛮地朝亚见缝插针道:“在西域人眼中,范氏的范乡先生远比楼兰王要英明很多,想单当家亦是如此?”

    单飞露出踌躇满志的神色,随即又有点故作不自信道:“阁下真的这般想?”

    蛮地朝亚虽不明白单飞如何会成为范氏当家,却自负看人的内心不会有差。见单飞明显是愣头青憧憬远大前程的神情,他心中更是有谱,低声道:“我若有半点虚言,天诛地灭。”

    单飞自是“大喜”。

    蛮地朝亚趁热打铁道:“但雄鹰离开父母才能飞远,男儿必须离开爹娘才会长大。单当家若和龟兹王和睦,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一直感觉单飞在范氏不过是个傀儡,这般言语是在提醒单飞要有自立门户的打算。

    单飞若有所思再没说话。

    蛮地朝亚自认有数,见铁正等人渐近,不再催促单飞变节背叛,带众人长驱直入进了龟兹军营,一直到了军中主帐前。

    那军帐为牛皮所制,虽是仓促所设,但规模绝不让宫殿,大帐气势非凡,帐中居然有歌舞之声隐约传来。

    蛮地朝亚先行入内禀告。

    单飞这才有暇看向铁正,铁正立即以极低的声音道:“单当家,我等随时可以动手。”单飞微微点头,他正如范乡所想,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念头,将计就计的准备使用雷霆手段击退来敌。

    当年班超亦是率性所为,这才成就无双的功业。可率性不等于任性,单飞虽有这般想法,为防变故,又让范乡准备出兵接应。用兵之妙、本是存乎一心,至于结局如何,尚要随机而动。

    铁正四下望望,神色微有犹豫,低声又道:“一会儿入帐,单当家可能会见到一个叫做八风的人物……”

    他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单飞亦知道蛮地朝亚出了帐篷。琢磨着铁正的用意,不知他为何这般提醒,单飞还能含笑对蛮地朝亚道:“龟兹王准备见我了吗?”

    “正是如此。”蛮地朝亚脸现诡笑道:“我主知道单当家的诚意后极为感动,这才立即请单当家入帐。”

    二人越说越是熟络,看起来很快像是穿着一条裤子的铁哥们。

    蛮地朝亚领单飞、铁正等人入帐,厚重帘帐才起,就有靡靡之音传来。众人随即眼前一亮,就见有难数的灯烛照耀着帐中,那灯柱均如孩童手臂粗细,每根着实价值不菲。前方有莺歌燕舞、柳绿花红的绮丽,原来是有十数歌姬正在豪奢的刺绣红毯上轻歌曼舞,乍入此间,一时间让人误以为进入烟花之地,难让人联想到刀戈寒霜。

    单飞不为歌舞所乱,早透过轻舞红袖看到了帐篷尽头有金案摆设、酒水如流。数十人正群星拱月般簇拥着一个衣裳华丽之人,却根本不向这个方向望来。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说的就是你们这种情况。

    见对方这般轻慢的姿态,单飞不怒反喜。他知道一将昏庸、累死千军,龟兹王若真的是纵情酒色之人,反倒不足为惧。

    中原打天下之人,无论曹操还是刘备,均是自律严格,袁绍、袁术之辈败亡之前,岂不就是这种情况?

    蛮地朝亚再行几步,乐声中扬声喝道:“楼兰城范氏之主单当家为求和一事,专程请见龟兹国主!”

    声一落,有掌声轻响,歌舞渐停,远方欢宴的众人这才扭头向单飞的方向望来。

    蛮地朝亚说完后顿感一洗前辱,他不久前费了好一番气力来将求和改成讲和,如今倒要看看单飞如何辩解。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单飞,突见那年轻人眼中有冷芒闪过,不由心中一寒。

    单飞竟未分辨。

    坐在主位的龟兹王见状,再次嘲讽笑道:“单当家?这是哪个?怎是从未听过?”他话音落地,众人哄笑声一片。

    歌舞的那帮歌姬已然缓缓的向两旁退去,看着单飞很有好奇之意。

    铁正虽是沉稳,闻言亦是不由变色。单飞却是笑道:“单飞实则无名小卒,不足一哂。不过我倒着实听过龟兹王的王者风范。”

    单飞说话间,无视两旁的莺莺燕燕,坦然向前行进几步,在离龟兹王还有数丈之遥时,有四个壮汉突出拦到单飞的面前,喝道:“还不跪下拜见我王!”

    那四人均如壮牛般强悍,说话时根本不由单飞分辨,四人八掌倏然搭在了单飞的肩头、肋下和手臂之上,重重一压。

    铁正心中微沉,已看出这四人均是西域之地少见的好手,这几人不但力壮如牛,而且精通近身的摔角,四人八掌突出,哪怕就是一头勐虎,也要被这四人按倒下来。

    “怦怦”大响。

    下一刻的功夫,那四个壮汉已齐齐前扑摔在了地上,厚重的红毯都消不去那四人重摔的声响。那四人摔倒时,脑袋又是重重的撞在一起,顿时尽数晕了过去。

    众人哗然,龟兹王身畔倒有半数人霍然站起,哪怕是龟兹王、手中的酒樽酒水撒了半数亦不自知。

    在场众人均算是西域的狠角色,龟兹王更是虎狼之师的头领,此番出师不利,心中着实愤怒,不过他还能忍住不安,以歌舞故意向众人示胸有成竹之意。听蛮地朝亚回转说范氏有使者回见,龟兹王心中大喜,如何会不借此示威、一吐心中郁闷之气?

    见一个年轻人居然被范氏举为当家,龟兹王亦是心中奇怪,不过他哪管许多,连番羞辱下见单飞默然前行,龟兹王不过一个眼色,早有四个帐下好手冲出要折辱范氏的颜面。

    在场众人有龟兹高手、亦有领国的帮凶,还着实有着不少西域的神秘人物,一见龟兹王这般举动,都明白龟兹王的用意,却不插手只是静观其变。依照众人的心思,西域乃虎狼之地,能在其中存活下来的绝非兔子,这年轻人既然是范氏的当家,想必总得有点本事,但他们着实没有料到过他们只见四个壮汉压向单飞,随即单飞就如水一样的被挤了出来,那四个壮汉反倒撞晕过去。

    被那四个壮汉遮挡,单飞如何出手,在场众人竟没有一人看见!

    他们不知单飞极为擅长借力打力,眼见四壮汉逼来,单飞不过身形微旋,早将四股力道搅在一处稍加推波助澜。那四个壮汉饶是精通摔角,但那一刻却如入龙卷风眼、湍流涡旋,这才完全不受控制的撞在一起。

    单飞一出手就放倒四个壮汉,已离龟兹王不远。

    众人震惊下,不待龟兹王吩咐,早有十数人拔刀挺矛在前大声唿和,逼住了单飞的来势。

    单飞终于止步,扬声道:“我从贵使蛮地朝亚口中得知,龟兹国主拥兵百万,亲率十万精兵前来楼兰为王子鄂史茨讨个公道,着实有着悲天悯人的仁义胸怀。”

    龟兹王一怔,不过听单飞说的顺耳,暂时不加分辨。

    众人虽知单飞所言水分极大,却没有哪个不识趣的会来指出问题所在。

    单飞转望蛮地朝亚道:“我亲口转呈阁下所言,不知可有纰漏?”

    蛮地朝亚不曾想这年轻人这般身手,暗自心惊时顺口道:“绝无纰漏。”

    单飞笑意更浓,眼中却是寒芒涌动,昂声道:“可直到今日,我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信口雌黄之语,龟兹王贵为君主,却也不过是胆小懦弱、反复无常的小人罢了。”

    一言落,帐中静寂若死。众人均惊,龟兹王更是勃然色变,愤怒难言……(未完待续。。)

第677节 神经错乱

    铁正早在出城前就知道范乡、单飞的用意此行试探敌手虚实,若是可行,随即准备全力一战。他虽知道交战不可避免,却也没想到单飞会这快的对敌手发飙不留情面。

    身躯微颤之际,铁正更是热血激荡,对单飞并没有丝毫劝阻之意。或许他亦早憋了太久的不平之气,心道死也好、活也罢,大伙一生总要轰轰烈烈的战一场。

    为了心中的不平,为了心中的意气,凭什么你等耀武扬威的前来,我等偏要自守礼数的应对?

    你若不怀好意的前来,我们就会不留情面的反击!

    帐中沉寂。

    众人甚至听得到自己激烈的心跳之声,见龟兹王脸红若滴血般,谁都以为龟兹王遭此辱骂,转瞬就要号令帐内的武士将单飞斩杀当场,不想龟兹王长吸一口气,随即冷笑道:“本王如何会是阁下所说之人?”

    龟兹王着实怒不可遏,不过他毕竟是一国之主,暗想儿子还在对方手上,若是斩了这小子,就和自己亲手杀了鄂史茨没什么区别。再说斩了这小子,范氏必定全力死战,汉人擅长防御,当年的耿恭最后用几十个人还能守住一座城池,让匈奴人数万兵马劳而无功,此举着实让西域人震惊。范氏如今根基深厚,已方要拿下防范森严的楼兰城绝非易事。

    他本来准备出奇制胜,用鄂史茨做内应里应外合的来破楼兰城,不想精心策划许久的计划居然失败,已方如此大张旗鼓的召集数国联手,若是连个楼兰城都拿不下来、灰头土脸的回转,那不是更为丢脸?

    权衡利弊,龟兹王这才强忍怒气,暗想应以大局为重,等本王救回儿子、破了楼兰城,若不将你小子大卸八块,本王就是乌龟养大的。

    蛮地朝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很快明白了国主的用意,附合道:“单当家,我倒觉得你有点信口雌黄,我主大量,不想和你过于计较……”

    “我却想计较一二。”单飞截断道。

    “啊?”蛮地朝亚闹个面红耳赤,他不去想自己变脸的无常,却感觉这小子如何会这般反复,“你……你……要计较什么?”

    “我曾亲耳听阁下说过,龟兹王知道鄂史茨被擒,这才兴兵楼兰,要为鄂史茨讨个公道。此言可假?”

    龟兹王暗想蛮地朝亚为人精明,这么说就是要师出有名,有何问题?

    蛮地朝亚见国主在颔首赞赏,来了底气道:“丝毫不错。”

    单飞冷冷道:“我本不信这世上会有神仙,但听阁下所言,倒感觉龟兹王不但是个仁义君主,而且和神仙仿佛了。”

    众人均听出这不是什么赞美的好话,沉默不语。

    蛮地朝亚和单飞的“友谊之舟”被他自己凿穿,蓦地见单飞如此咄咄逼人,倒很有些不习惯,不由道:“阁下何出此言?”

    单飞冷冷道:“想鄂史茨被擒不过三日之事,楼兰城距离车师国却有数百里之遥。哪怕以汗血宝马送信,龟兹王一来一去也要一两日的时间才能知道这个消息,可龟兹王在鄂史茨被擒当夜就已派千骑来援,隔日又有大兵压到,若依我看,只怕神仙也是不如龟兹王的神机妙算了。”

    龟兹王脸色铁青,蛮地朝亚神色发苦。这二人均是极为狡诈算计之辈,对人少有真言。蛮地朝亚在楼兰城的说辞本是随机谎言,只求先救出鄂史茨再说,哪里会有太缜密的逻辑?一个谎言本要十个来弥补,他不想单飞这般阴险,当时并不反驳,单飞却将这件事记得清楚,等到当着这多人面前才戳他个哑口无言。

    单飞转望铁正问道:“铁正,这世上可有神仙?”

    “有啊。”铁正不苟言笑,这时竟能知意接道:“龟兹王不就是其中的一个?”

    有歌姬已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龟兹王怒不可遏的瞪去,那歌姬顿时脸色若土,惊惧难言。

    众人均感觉单飞言辞犀利,不易分辨时,一人突然道:“龟兹王事出有因,此中本有不能为外人道的缘由。”

    单飞举目望去,见到说话那人一张脸长如穷山恶水间突兀的一道险峰,下巴尖尖的戳得破胸膛,反问道:“还不知阁下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冷笑道:“我乃何等身份,怎需向你言明?”

    单飞淡然道:“龟兹王都对身份不用讳言,阁下却是这般高看自己,难道将自己置于龟兹王之上不成?”

    “你!”那人心中一惊,一时间难以反击。

    铁正大声道:“此乃危须国的国师希罗多。”

    单飞随即道:“君子行堂堂正正之事,仁军兴师出有名之兵,想龟兹、危须两国均算是西域雄主,但兴兵之缘由却是不足为外人所知,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希罗多脸有发烫。

    危须国地处龟兹、车师之中,地小人稀。希罗多身为危须国师,却自负有乱世人主之才,这才在知晓龟兹国有意图谋楼兰时积极响应。他见龟兹王受窘,本想为龟兹王解围,哪想眼前这年轻人拔起萝卜连着泥、砍了骨头斩断筋,竟然开始向他挑战。

    嘿然冷笑,希罗多脑筋急转道:“我等本想给楼兰上下留个脸面,不想你等不识好歹,竟是如此咄咄逼人。那好,本国师不妨告诉你缘由所在,楼兰王近年来倒行逆施,连斩功臣,龟兹王看不下眼,这才兴兵为楼兰百姓讨个公道。”

    “楼兰王如今本在泥,阁下要讨公道,径直去泥城就好,如今大军围困楼兰所为何来?”单飞质问道。

    希罗多愣住,转瞬狡辩道:“我等正要兴兵前往泥为楼兰百姓讨回公道,哪想听闻鄂史茨王子身陷楼兰城,这才转道而来。”

    他这么一说,自诩天衣无缝,龟兹王和蛮地朝亚均是暗自点头。

    单飞笑道:“我听蛮地朝亚提及,鄂史茨本为楼兰公主招亲而来?蛮地朝亚,这句话你可曾说过?”

    蛮地朝亚虽还没有在满地找牙,可多少有点找不到北,吃吃道:“我……我说过吗?”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当初在楼兰城说过的每句话都变成了呈堂证供,单飞就等着留在众人面前使用,不由期期艾艾。

    龟兹王怒瞪蛮地朝亚一眼,暗想你拉屎不擦屁股的吗?在楼兰城到底都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希罗多却不觉得蛮地朝亚说的有什么问题,自以为猜到单飞的心思,希罗多故作淡然道:“鄂史茨王子的确是为楼兰公主而来,因为传闻中楼兰公主貌美贤惠,本是世上少有的良配。我等虽是不满楼兰王所为,却不能由此否认楼兰公主,鄂史茨王子以前并不知道其父要声讨楼兰王的心意。”

    他暗想鄂史茨不是傻的,绝不会将龟兹王的计划全盘端出,哪怕就算说出,等到鄂史茨回转对质,那时候还怕单飞何来?

    单飞沉吟道:“这么说鄂史茨王子一直不知龟兹王要为楼兰百姓讨个公道的仁心,这才前来楼兰希望娶公主回转,而龟兹王本是用兵泥,途中听鄂史茨王子被擒,这才改道兵临楼兰城下,希望为爱子讨回个公道。龟兹王父子可说是情义深厚,父慈子孝了?”

    看向蛮地朝亚,单飞问道:“我说的可有问题?”

    “我……我……我不知道。”蛮地朝亚吃吃道。他本来自负辩才,可已被单飞攻击的奄奄一息,他早看到龟兹王冷厉的目光,实在怕龟兹王事后算账,再不想担责。

    龟兹王脸色更青,暗想你这般回答如何像话?

    单飞果然抓住蛮地朝亚言语的漏洞,故作“奇怪”道:“难道其中又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缘由?莫非真相不是这样,而是龟兹王父子暗自勾心斗角,鄂史茨想要图谋王位,龟兹王对儿子忌恨,想要杀了这个儿子不成?”

    “决不是这样!”蛮地朝亚额头见汗,连忙道:“龟兹王父子可说是情义深厚,父慈子孝。”

    希罗多一旁嘿然冷笑道:“你方才所说全无问题。若非如此,龟兹王如何会前来楼兰城下。单当家,这其中本是误会,只要尔等放了鄂史茨王子,龟兹王宽宏大量,绝不会与尔等计较什么。”他亦被单飞辩得头晕,暗想大家回归正题好不好?

    单飞摇头道:“我说的若无问题,你说的就是大有问题了。”

    希罗多一怔。

    龟兹王忍无可忍的怒拍金案喝道:“有什么问题?”

    单飞冷冷道:“龟兹王若真的是父慈子孝,听闻鄂史茨王子身陷囹圄,定当心急如焚才对。”

    希罗多以为抓住单飞的破绽,立即道:“不错,因此龟兹王这才急急的赶到楼兰城下。”

    单飞反问道:“那他儿子生死难明,他却在此间大兴歌舞的饮酒作乐,甚至在有使前来,以武凌人的恨不得杀使立威,完全不顾儿子的死活,莫非神经错乱了不成?”

    众人讶然,面面相觑间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希罗多一张脸红了又青,虽不知“神经”二字所言何意,但亦明白已方自相矛盾的地方极多,就算他这个国师以前是个裁缝,也赶不及填补单飞戳出的这多窟窿。

    就在这时,一人冷冷笑道:“阁下来此莫非就想逞口舌之利?”

    单飞扭头望去,见到发话那人身形剽悍,一双眸子中精光闪现,着实气势冷厉。(未完待续。。)

第678节 一刀斩

    说话那人不但冷厉非常,看向单飞时还有着深切的恨意。

    单飞微有费解,暗想观此人的言行,并非和希罗多般顺风草的附和龟兹王,而是真的针对他,此人究竟是哪个?

    铁正沉声道:“原来是雅丹的马贼头子卫龙。阁下杀人越货,无所不为,刀下从不留活口,自然不用动口舌之辩了。”他说的这么仔细,是在向单飞提醒对方的身份。

    单飞微皱眉头。他知道西域国家繁多,政权林立,而在政权之外,就是各种灰色的势力的存在。

    眼下的西域比他那时候的中东还要乱,沙漠马贼和班氏、范家般,均算是灰色势力中不可或缺的组成,而雅丹马贼又是西域马贼顶尖势力之一。当初偷袭班氏商队的那伙马贼就应是这个卫龙的手下,这也怪不得卫龙对他这般仇恨。

    卫龙轻按桌案,已从案后如落叶般轻飘飘的飞身而出,露出手极为漂亮的轻功,冷哼道:“铁正,你不用说的漂亮。范氏、班氏独霸西域多年,不知断了多少人的活路,我们是用刀杀,你们是用计杀,彼此之间有什么不同?”

    铁正不善争辩,遂保持沉默。

    卫龙见状,更是兴奋的说道:“范氏和我们马贼本没什么不同,偏偏以假仁假义欺骗西域的百姓。但你问问在场的人,被范氏逼死的人又岂在少数?”

    他话才出,那数十人中又有数人站起,均是冷冷的看着单飞和铁正。

    单飞见站起的那几人均是横眉立目,显然均非善类,暗想难道龟兹王把所有马贼均是召集到手下不成?

    果不其然,铁正已道:“葱岭的乌鹰、石城的铁狼、飘沙的灰蝎……居然都来了这里。”

    那几人或鹰眼犀利、或神情凶勐,听铁正介绍,均是冷笑不语。

    铁正的目光最后落在一个安坐在案后的人身上,缓声又道:“原来还有行踪飘忽不定、神出鬼没的八风。”

    单飞心头微震,记得铁正曾在帐外向他提及过此人,不由举目望去。

    八风坐在众人的阴影中,哪怕帐中难尽的灯烛亦是照不亮此人的面容。单飞只看到此人身材适中,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仔细望去,才发现这人浑身上下似乎都是极为的神秘难揣。

    卫龙嘿然冷笑道:“铁正,你招子很亮,认得所有的仇家。这些年来,班氏、范家两姓独霸西域,害得我等着实没有活路。若不是龟兹王有心,我等还不会聚在此间找你们算账。”

    转望单飞,卫龙轻蔑道:“单当家,我卫龙已听够你们假仁假义的废话。我本以为阁下有点见识,可不想还是和范乡一样的迂腐。这世上羊吃草,狼吃羊,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春暖花开的时节,天地有青草供羊;天寒地冻的日子,又有人去喂羊。可谁去管狼?狼出生就该死吗?它们天寒地冻的时候,不吃羊怎地能生存下去?”

    他说的极具煽动性,众人一听,倒是大半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卫龙更是激昂道:“既然如此,我等做的有什么不对?”

    “狼做的没什么不对。”单飞突然道。

    众人怔住。卫龙的一番狼羊理论显然是比拟盗贼和范氏、商贾,就连龟兹王都认为卫龙所言极佳,更是感觉这理论切中心意,众人却没想到单飞亦会赞同。

    “原来单当家也倒有点见识。”卫龙更是轻蔑,“你现在加入我等,还是不迟。”

    单飞盯着卫龙道:“狼吃羊没什么不对,但你卫龙还是不对。我是人,不想加入禽兽的行列。”

    卫龙霍然按住了刀柄,身上杀气全出。

    单飞无视卫龙的敌意,冷冷道:“狼吃羊没什么不对,为了生存做出的事情本无可厚非。可是狼有时为了亲人,还会忍饥挨饿的节省口粮,你们呢?你等金玉满堂,财富几生不尽,要吃什么没有?可你等居然还不满足,只是仗着自己有点本事,为求满足贪欲野心,对挣扎在生存线上的百姓下手,掳掠他们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点财物。你等自比饿狼,还是高看了自己,其实在我眼中,你等实在连畜生都不如!”

    众人勃然变色,连铁正亦是愕然,实在想不到单飞会是这般不留情面的痛斥。

    卫龙一声怒喝,霍然拔刀,就要向单飞冲来。

    乌鹰、铁狼、灰蝎等人亦是不约而同的纵跃而出,看起来下一刻就要将单飞乱刀分尸!

    人影憧憧,杀气立起。众歌姬见状均是花容失色。龟兹王根本没有拦阻,眼中反倒露出极为兴奋的嗜血之意。

    这些马贼既有外号,当是人如其名,卫龙、乌鹰自是身法凌厉、灰蝎毒辣、铁狼狠险……

    四人同时出手,身法最快的应是卫龙和乌鹰,可冲在最前的却是铁狼!

    卫龙喝声最为响亮,但在拔刀纵跃时,身法飘忽中微有停滞,那乌鹰亦是如此,如此一来,铁狼反倒后发先至,最先到了单飞的面前。

    铁狼脸色青冷,一时间微有诧异,似不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但他已是箭在弦上。唿喝声中,铁狼空中拔出一把银色的利刃,在灯烛照耀下划出了一道银色的闪电,就要向单飞当头噼到。

    单飞适才虽制服四个龟兹武士,但来杀单飞的这帮马贼均算是西域一方势力的首领,自然各有高明的武功。

    铁狼不认为已方四人会比不上龟兹那四个莽汉!

    单飞出手。

    闪电般轻盈的出手,就在银刀闪电击来之前,一掌拍在了铁狼的胸口。

    “喀嚓”声响中,铁狼吐血倒飞!

    银色的闪电倒冲向帐顶,明亮了众人的讶异之色。

    众人无论哪个见到铁狼的这般声势,均想最好的方式就是避其锋锐,哪想到铁狼虽快,单飞出手却是更快,这年轻人静若处子、动若雷霆,居然在铁狼挥刀那一刻就能抢先击在铁狼的胸口……

    高手过招本如宗师行棋,一招先、招招先,你若能抢先击在对方的弱处击垮对手,自然不用理会对方如何凌厉。

    这道理简单,但天底下能有几人做到?

    单飞就能做到!

    他看似冲和平淡,但骨子里实则还是有一股深切的不平之气。

    真正的勇士,才敢面对血淋淋的人生,而不是人云亦云的谄媚盲从。

    他很多时候虽想置身事外,但若真的需要直面,却从未有退缩的时候。知道这些马贼无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单飞不留情面的痛斥,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已有痛下杀手的准备。

    敌方绝对不弱,卫龙他们或许没有拜火教四法王的诡异变幻,但真论杀人的经验,远比四法王要丰富许多。

    但这四人亦有弱点杀人者,亦怕被杀,这四人并不齐心。

    四法王大难临头都是难顾同伴,这四个马贼头子虽有同一个目标,但如何会有齐心协力的行动?

    卫龙、乌鹰本事最高,可心机亦深,眼见单飞轻易击倒那四个壮汉,虽看似被单飞言语激怒,可深知此人有备而来,如何会抢在风口?

    让铁狼先挡单飞的一击。

    卫龙、乌鹰均是这般想,眼见铁狼拔刀后,二人身法陡快……只要铁狼挡住单飞的一击、缠住单飞的双手,他们就有可能将单飞斩杀当场。

    他们什么都已料到,甚至连铁狼的冲动都算的准确无误,唯独没有算到铁狼居然连单飞的一招都是无法抵挡。

    一见铁狼吐血倒飞,乌鹰心中发凉,还能及时拔出腰后两只精铁打造的鹰爪,一守一攻的向单飞杀到。

    单飞倏然到了卫龙的身前。

    卫龙不想这年轻人说话不按定势,交手亦是不走常规,明明乌鹰抢先出招,单飞居然不顾乌鹰,反倒和他面对面的空中相对。卫龙一生对敌难数,以凌厉的一刀不知斩杀了多少西域的高手、商贾,却从未有一次遇到这般古怪的出招。

    常人出招,运劲挥臂必然要有一定的空间才行,卫龙亦是不能免俗,可如此近在咫尺的相对,他刀虽在手,生平却第一次不知如何下手。

    眼看单飞一掌吞吐间就要到了他的胸口,卫龙有铁狼吐血的前车之鉴,知道这年轻人的掌力实在坚硬如锤,危机关头还能缩手和单飞对了一掌。

    巨力涌到。

    卫龙那一刻几乎听得到自己指骨开裂、腕子错位的声响,哪还想着来取单飞的性命?好在他毕竟身手不凡,还能生死关头吐气借力,如梭般倒退。

    乌鹰已到单飞的身后。

    天光陡亮。

    烛光全暗。

    一道闪电破空而裂,已向乌鹰当头噼到!

    乌鹰大骇,他在出手前早看到单飞前来时未带兵刃,但这破空的刀风却是从哪里传来?

    刀是卫龙的刀。

    单飞击退卫龙的瞬间,竟能趁其慌乱之际夺下他右手的利刃,挥刀反噼!

    “当”的大响。

    火光四溅!

    乌鹰双手鹰爪齐折,身形如箭般的倒退,一直撞到帐篷前这才止歇,他死死的盯着单飞,再没有任何动静。

    天空有银刀终落,插在未敢上前的灰蝎脚下,照着他的面无人色。

    没人看他,所有人均是望着倚帐而立的乌鹰,各个脸色发白,似乎所有的人的鲜血尽数涌到乌鹰身上。

    乌鹰胸膛赤***前衣襟已被单飞一刀划裂。

    一道红线从乌鹰额头一直延展到他的胸膛、小腹,倏然爆裂!(未完待续。。)

第679节 不得已的缘由

    感谢书友“寂流年”的打赏,为偷香又增加一位新盟主,多谢!感谢盟主“simonsim”的再次飘红打赏!也感谢一直支持订阅打赏偷香的书友们,谢谢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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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鹰倒下时,看起来已经裂成了两半。有如泉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名贵的波斯地毯。血腥味转瞬充满军帐中,有人都要呕吐出来……

    更多的人却是毛骨悚然,带着敬畏看着那拎刀的年轻人。

    鲜血顺着雪亮的刀尖垂落,敲在地毡上虽是无声无息,望去却着实惊心动魄。帐中的众人、哪怕是铁正亦是没有想到过单飞这快击败了这几个马贼头子的联手,内心震颤不言而喻。

    龟兹王眼角亦是不由自主的抽搐,早有帐中武士迅疾奔出隔在龟兹王和单飞之间,未得龟兹王号令,那些武士很是犹豫。

    若在往昔,不用龟兹王号令,这些人冷酷嗜血,已将单飞乱刀砍了,但这些武士虽是冷血,眼睛却是不瞎,见单飞在四个马贼头子的围攻下还能迫退卫龙、重创了铁狼、一刀又毙了乌鹰、骇得灰蝎不敢上前,众武士如何肯抢先送死?

    卫龙、乌鹰这帮人虽是嚣张跋扈、乖戾险狠,不过实在有着非同凡响的本事,若非如此,如何能横行西域多年?

    帐中静寂。

    千根灯烛暖不了单飞刀尖上的寒芒。

    良久,单飞一挥手,利刀倏出,刺在卫龙的脚下。卫龙正在咬牙切齿,退不甘心、前进又是不敢,见利刃如奔雷飞来,倏然再退数丈,撞翻了几张桌案,很是有点狼狈不堪。

    单飞不再去看卫龙,转望龟兹王道:“龟兹王,如今我们可以再谈谈了吧?”他目光不经意的望向龟兹王的身后,那里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黑衣武士。

    “谈……谈什么?”龟兹王有些结巴,他对这个年轻人已有畏惧,他很想立即杀了此人,但终究有些不敢。他不知道鱼死网破下这个年轻人会做出什么胆大妄为的事情。他虽想杀了单飞,却不想一起陪葬了。

    “人和狼还是不同的。”单飞缓缓道:“生死之间,求活没谁能苛责。但若不是必须分个你死我活,我还是希望谈谈。龟兹王不要令郎了吗?”

    龟兹王这才想到自己的目的,咽了下口水道:“你什么意思?”

    “龟兹王,我想单当家的意思恐怕是……要用鄂史茨王子谈个条件?”说话的是一直稳坐未动的八风。

    帐中打的一塌煳涂、血腥弥漫,八风还是安坐在位置上,哪怕卫龙适才几乎从他头顶飞过去,他居然还能无动于衷,就连单飞见状,都有点微皱眉头,感觉这个马贼很有点门道。

    龟兹王闻言稍怔,吃吃道:“谈什么条件?”

    八风沉声道:“龟兹王本要为鄂史茨王子讨个公道,而单当家正是为此而来。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不错,不错。一切均是误会。”龟兹王有点明白过来。

    “因此单当家想说若是肯放了鄂史茨王子,龟兹王就要撤走围困楼兰城的人马?”八风望向单飞道:“单当家,不知道我可猜中你的意思?”

    众人听了都是微有哂然,暗想事情怎会这么简单?

    单飞微笑道:“我正有此意。不知龟兹王意下如何?”

    众人讶异。

    龟兹王的脸色青白变幻,看了眼乌鹰的尸体,缓缓道:“本王一直都是这般想法。如果单当家能够释放鄂史茨,本王定当撤走围困楼兰的大军。”顿了下,见单飞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龟兹王咬牙道:“本王若违此誓,定会死在乱军之中。”

    众人微哗。

    单飞看了龟兹王良久,点头道:“龟兹王若真能信守承诺,实在是西域百姓之福。”

    “那单当家何时会释放鄂史茨王子?”八风问道。

    单飞略有沉吟,“龟兹王既然肯如此立誓,我等如何会不略表诚意?等我回转楼兰城后,立即让人放了鄂史茨王子。”

    见龟兹王狐疑不决,单飞商量道:“为表我等诚意,范氏特备上玉璧一双,还请龟兹王笑纳。”

    铁正闻言,上前奉上一个檀木匣子。

    龟兹王只怕对方下毒,为求稳妥,他示意蛮地朝亚先将匣子打开。匣盖开启后,有柔和的光芒从匣中散了出来。龟兹王神色惊奇,他身为龟兹国主,看过许多奇珍异宝,但见到那双玉璧洁白无瑕的美丽时,亦是被其所迷。他那时心中略有意外,多少还闪过丝惭愧。

    接过匣子,龟兹王心中微有犹豫,随即合上匣子道:“多谢范氏美意,只盼我等自今日后尽释前嫌,永结盟好。”

    等单飞带铁正堂然出了军帐,龟兹王脸色阴晴不定,随即问道:“希罗多,你觉得范氏究竟是何打算?”

    希罗多看向帐中的众人,欲言又止。龟兹王明白他的意思,摆手让无关人等退下,连灰蝎都是讪讪的被请出帐中,马贼的方面,龟兹王只留下八风、卫龙二人。

    在龟兹王眼中,卫龙本是西域马贼之首,不过卫龙在单飞手上几乎可说不堪一击,因此在龟兹王心目中,卫龙的地位倏然下降,取而代之的反是方才还能镇静自若的八风。

    希罗多等帐中尽是可靠之人时,这才皱眉道:“以我之见,范氏推出的这个单当家很不简单……”

    众人心中均道,你说的全是废话,这年轻人若是简单,如何杀得了复杂的乌鹰。

    希罗多也看出龟兹王的不耐,“既然如此,他这番提议,只怕有诈。”

    “或许范氏是真心为了楼兰百姓呢?”蛮地朝亚多嘴说了一句,“他们送来那双玉璧价值连城,比我们送去的金锭可是贵重许多。”

    卫龙本是讪讪,闻言反驳道:“没人会平白送出这种珍宝,范氏此举必定暗藏祸心。”

    龟兹王以己度人,心中亦是这般想法,“那阁下觉得范氏会有什么举动?”

    卫龙微滞,随即道:“他们定是明示友好,暗里要对我们下手。那个小子说是要放鄂史茨王子,实则不过是个谎言,他们说不定准备趁夜偷袭我等,我等不能不防。”

    他话音才落,有兵士匆忙进入帐中,大声道:“国王,楼兰城的小门开启,鄂史茨王子已被释放。”

    卫龙脸上一红。

    龟兹王白了卫龙一眼,皱眉道:“楼兰城可有出兵的动向?”

    那士兵摇头道:“楼兰城放出鄂史茨王子后,随即闭了城门,暂时没有旁的迹象。”

    “难道……他们真有合谈之意?”龟兹王微有诧异。他方才的誓言不过是个牙疼咒罢了,他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做法,但见对方如约释放了鄂史茨,反倒不知如何应对。

    若是对付一般的平民百姓,他接下来自会撕毁诺言的兴兵,可他脑海中还有单飞雷霆反击的身影,一时倒不敢造次。

    “八风先生,你意下如何?”龟兹王见八风似在思考什么,不由问了句。

    八风安坐案旁,沉吟道:“龟兹王以厚礼相待我等,本想借助我等之力对付范氏,龟兹王有令,我等必当听从。不过如今看来,范氏显然有备而战。硬要下手,只怕我等无法讨好。若依愚见,我等不如借坡下驴……”

    “你是说,我们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转?”卫龙不由冷笑道。

    八风缓缓点头,“如果就这么收手,本是最好的结果。”

    蛮地朝亚心有戚戚,倒对八风所言有些赞同。

    希罗多一旁突道:“可惜的是……我等这次前来,一定要拿下楼兰城的,不然……”他没说下去,可眼中却露出惊惧之意。

    龟兹王居然默认不语。

    八风微有不解,“国师的意思是?”

    卫龙也是露出困惑的表情。这帮西域马贼是被龟兹王重金收买前来帮手,他们均以为龟兹王是有入侵楼兰、甚至鲸吞西域各国之心,可听希罗多的意思,其中还有隐情。

    楼兰城眼下并非楼兰的国都,看起来远没有泥城重要,龟兹王为何一定要拿下这座城池?

    龟兹王沉默半晌,轻叹道:“八风先生有所不知……”他眼皮也是不由自主的跳动,“如今这种时候,本王实难隐瞒什么。但这件事说来话长,更涉及个远古之秘,我等若是拿下楼兰,荣华富贵不言而喻,若是拿不下楼兰……只怕……我等很快会有灭顶之灾!本王一时间难以详加解释……”

    他说到这里,回头望了身后一眼,反倒坚定了决心,沉声道:“范氏哪怕放回鄂史茨,我等仍是不能不取楼兰,还望诸位献出如何取下楼兰城的妙计。”

    八风沉吟不语,转望楼兰王身后矗立的一帮武士。

    军帐中的武士和高手不少,但楼兰王身后的那些武士由始至终都是如石柱般伫立。那些武士面无表情,哪怕单飞激战卫龙等人时,那些武士都是没有稍动,如此一来,反倒让人很难留意他们的存在。但观龟兹王的言行,八风却觉得这些武士好像比他还要神秘。

    卫龙闻言蠢蠢欲动,正要发声时,帐外一人道:“父王,范氏假仁假义的释放孩儿,我等却不必被他们蛊惑。孩儿有一妙计,只要父王认可,要取楼兰城本在翻掌之间。”

    话音声中,鄂史茨有些狼狈的走进帐中,却不改嚣张的神色,“父王可传信范氏,说我等深感他们的仁义,今夜就会离去,用以麻痹他们的警戒。然后父王只要趁其松懈时派遣一帮高手逾城墙而入打开城门,那时我等精兵迅勐杀回,任凭范氏有天大的本事,亦是难免覆亡的命运!”(未完待续。。)

第680节 另类的卧底

    鄂史茨侃侃而谈,众人闻言,都是缓缓点头。这些人无一日不在勾心斗角中转圈,在听龟兹王对单飞承诺时,倒有大半都觉得龟兹王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仁义在他们眼中本是一文不名,单飞适才的所为对他们虽有触动,不过等单飞一去,这些人随即旧态复萌。

    龟兹王听到儿子的建议亦是颇为心动,他南下图谋楼兰除了野心外,更有不得已的缘由。他虽为一国之君,但有些事情并非他能做主,回头望了眼身后那些如幽灵般的武士,龟兹王感觉背嵴发凉,点头道:“吾儿所言倒合本王心意,适才本王不过是和范氏那个单当家用个计策,这楼兰城、本王一定要拿下的。”

    鄂史茨见父王和自己一般想法,更是振奋道:“此间有卫龙一帮高手……咦……其余的人呢?”他知道父亲此番找了不少帮手,可不见灰蝎、乌鹰等人,他难免心中奇怪。

    卫龙神色尴尬。

    龟兹王干咳一声,“乌鹰不久前已被那个单当家所杀……”

    鄂史茨脸色微变,他并不知道单飞和父亲都谈了什么,亦不知帐中曾恶战一场,闻言不由道:“那你们竟任由他离去?”

    好在他虽是嚣张,却是不太蠢,看到众人讪讪的表情,多少感觉其中的难堪,鄂史茨转瞬叹道:“想一切是因为我还在楼兰城的缘故,因此哪怕此间有卫龙这种高手,亦是放单飞离去?”

    卫龙脸上还热,心中却舒服很多。

    鄂史茨和父亲交换个眼色,多少又了解其中的内情,皱眉道:“单飞那家伙不容小瞧……拜火教的四法王呢?”他知道卫龙已无法靠得住,转瞬想到拜火教的高手。

    龟兹王脸色微有古怪,“如今只有紫火法王还在。”

    “其余三法王难道?”鄂史茨以为剩下的三法王均是葬身楼兰城中,心中不寒而栗。他被擒后随即被下狱,对楼兰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不得而知。

    龟兹王摇头道:“并非如此,听紫火法王说,另外三法王有紧要的事情要做,暂时不能相助为父。”

    鄂史茨不由怒道:“我等和他们商议共取楼兰城,他们未灭范氏、不来救我也就罢了,如今又走了三个算是怎么回事?”

    龟兹王扬眉望向帐门处,反问道:“紫火法王,本王亦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就见紫火法王正立在帐前。

    紫火法王身上的火焰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宝相庄严。缓步走来,紫火法王沉声道:“龟兹王,本法王已对你解释过,我等在楼兰城碰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此事又和安息、龟兹、甚至西域各国息息相关。”

    龟兹王微有变色,默然不语。

    卫龙心下不解,他身为雅丹马贼头子,本是唿风唤雨的人物,听从龟兹王的吩咐,此番本有意做番事业,但见紫火法王、龟兹王这般问答,知道这两人必定隐藏个极大的秘密。

    知道八风人如其名,有八面来风之意,卫龙不由向八风望了眼,见其也是微皱眉头,似也不知道龟兹王、紫火法王的约定。

    龟兹王沉默半晌才道:“紫火法王既然知道这点,想必知道我等绝不能放弃楼兰城?”

    紫火法王肃然道:“龟兹王若有差遣,本法王绝不推辞。”

    鄂史茨本是满腔怒火,一听紫火法王这般说,倒是立即熄火。他知道紫火法王身为拜火教的法王,自视比西域国主还要高上很多,紫火法王如此承诺,显然是对其余三人离去很是歉然,这才如此承诺。

    龟兹王闻言振奋道:“既然如此,我等拿下楼兰城还是有很大希望。本王修书一封,立即射入城中,告诉范氏我等就将离去。然后本王下令全军拔营吸引楼兰城守军的注意。”

    “果然妙计。”

    希罗多不甘人后道:“敝国尚有不少高手可供龟兹王差遣,只要这些人手能从城南逾墙而入,打开城南的城门。我等可分兵四路,佯攻东西北三面,却以最精锐的人马杀入城南,任凭单飞一人八手,也是照应不来。”

    龟兹王点头道:“不错。鄂史茨,你带危须国高手以及龟兹精兵百人准备钩索,趁黑潜到城南下,在本王下令拔营制造声势时,伺机入城。”

    “遵令!”鄂史茨精神振作。

    龟兹王转望紫火法王、卫龙二人,商量道:“本王和八风先生以为外应,破城门之重责,还要仰仗二位高人。”

    卫龙败在单飞手下心有不甘,闻言萧杀道:“卫龙此番定不负龟兹王所托。”

    紫火法王缓缓点头,“本法王尽力而为。”

    众人计议妥当,立即分头行事。

    鄂史茨被单飞所擒后,一直视为奇耻大辱,在狱中就想着反击之道,得父亲认可后,鄂史茨当下准备钩索登城之物。

    天暗青,风吹夜落。

    城西马鸣人喧之际,鄂史茨已带众人悄然潜到城南墙下,卫龙、紫火法王倒不推辞,听城头没什么动静,卫龙带着根钩索却未使用,只是拔出两把锋利的匕首,交叉插在城墙上如壁虎般攀援而上。

    紫火法王却是根本不用匕首,只凭双手一扣,就能硬生生的抓入城墙内,几个交替间已和卫龙同时到了城头。

    卫龙本对拜火教没什么感觉,一直又觉得龟兹王对这些法王礼数太过,等见到紫火法王这般本领时,凛然中亦有振奋,暗想此人这般身手,若和他合战单飞的话,胜算大有。他根本不知道紫火法王曾和单飞交手,不然此刻早就一个跟头翻下城墙了。

    从城垛穿过,卫龙手中匕首微紧,已想到要和城头的守军厮杀一番。

    他身为雅丹马贼的头子,着实有着不少偷袭的经验。他对龟兹王当机立断的反攻很是赞赏,知道眼下当要出奇制胜,就绝不能让城头的守军示警,不然难免功败垂成。可他放眼望去,脸色稍变。

    无论他看到对方有多少埋伏,都不见得稀奇,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看到城头上有一个守军!

    心中不喜反倒有些发毛,卫龙看向紫火法王,低声道:“怎么回事?”

    紫火法王倒还是冷静如初,猜测道:“他们多半被龟兹王的撤兵吸引,这才放松了戒备?”

    卫龙稍感觉不妥,但还是垂落了绳索。

    鄂史茨带着龟兹、危须一帮高手先后攀上了城头,看到周围的情形亦是大为诧异。

    “恐怕有诈?”有一人不由低声提醒道。

    鄂史茨冷笑道:“或许他们被我父王计策吸引到了城西,城南这才空虚,也或许这些人守城疲惫,听闻我等撤兵放松庆祝……如今机不可失,只要我等打开城门,引父王大兵前来,大局可定。”

    众人面面相觑间,鄂史茨早就一马当先顺城道而下。

    卫龙见紫火法王紧跟其后,不想弱了面子,亦跟在鄂史茨身后。那些龟兹精兵、危须高手见状,亦是不敢违背鄂史茨的意思,纷纷下城。

    鄂史茨一下城道,立即扑向城门的方向,暗想这里不比瓮城,此番无论如何,已方内有精兵,外有接应,只要打开城门……

    他念头才转到这里,倏然怔住,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因为他那一刻没有看到城门,只看到城门洞中堆积着无数大石,挡得他根本看不到城门的一丝……

    “还不快搬石头!”鄂史茨暗自咬牙,心道怪不得守城兵士有恃无恐,这般情形,哪怕有人偷入城墙,一时半会也绝打不开城门的。

    众人面面相觑,哪想到轻易到了城内,反倒要干这些苦力活,不过知道机不可失,很多人已经开始去搬大石。

    卫龙却觉得有些背嵴发凉,低声道:“王子,只怕有诈,我等……”

    “等什么等!”鄂史茨一声低喝,不等再说,就感觉脚跟处涌起一股寒意,因为他听到一人淡然道:“我们就在等你们帮忙把石头搬完,然后开城放龟兹王进来。”

    众人遽然而惊,纷纷转身,就见背后不远处正站着个年轻人,赫然就是单飞!

    鄂史茨本如打了鸡血般,一心入城打开城门,见城上根本没有守军,亦觉得天助我也。可见到单飞后,他就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到,终于清醒几分,鄂史茨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单飞笑容不减,“知道王子大驾光临,我等如何会不夹道欢迎?”他说话间,早有精兵手持硬弩从暗夜涌出,夹住了要道。

    “继续搬。”单飞吩咐道:“等搬完石头,还请王子发出信号,恭迎龟兹王入城。”

    “你放屁。”鄂史茨终于明白了单飞要做什么,不由破口大骂道:“你杀了我可以,要骗我父王入城绝不可能。”

    “也是大有可能!”一人突然道。

    卫龙自从被单飞带人包围后就是暗叫糟糕,那一刻的他终于显现出马贼头子的精明,他不像鄂史茨般气急败坏的和单飞斗气,只想着如何逃命才是第一紧要的事情。可听到那人说话时,卫龙只觉得周身毛孔尽竖,再也顾不得旁的,倏然纵空斜跃。

    一点紫火接踵飞出,正中卫龙的背心之上。(未完待续。。)

第681节 条件

    暗夜中众人惊诧无比,就连单飞看清偷袭卫龙之人,都是不免神色惊奇。卫龙身中暗算,空中已然回头怒喝道:“你!”

    放出紫火之人赫然就是紫火法王,而适才说出“也是大有可能”几字之人亦是紫火法王。

    卫龙自入单飞埋伏后就知道形势不妙,他嘴上和别人称兄道弟,不过真到面临生死关头时顾及的绝对是自身的性命。

    一听紫火法王所言时他已感觉不对,暗想自己都在对城头没有守兵起疑,这个紫火法王为何会根本没什么警觉的样子?卫龙知道不好,虽是准备逃命,却做梦也没想到紫火法王没有预兆的动手。被紫火法王一点紫火射中背心,卫龙后心微热前才待拔刀突围,周身瞬间燃起。

    他武功虽高,但应对这些类似魔术的伎俩全然没有经验。暂时顾不得逃命和反击,卫龙心中大凛,弃刀中立即脱衣。

    卫龙应变极快,在那紫火侵入肌肤之前在空中已将火衣褪掉。

    射!

    有人厉喝。

    卫龙心中更寒,不等落地时慌忙叫道:“我投降了!”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周身被利刺穿透而过,等到落地时,周身血喷,已如死刺猬般委顿在地。

    有难数的铁矢暗夜射出,将卫龙硬生生的射杀当场!

    众龟兹精兵、危须高手从未想到过这种变故,却早听闻中原硬弩的强悍,见状都是不由倒退一步,个个面无人色。

    鄂史茨还能喝道:“紫火法王,你?”他没想到紫火法王会阵前倒戈,这时候还一头雾水……

    城洞倏亮。

    紫火法王手中倏然有张丈许的火网挥出,已盖在近前众人的身上。

    那些人多少有些本事,却从未经过这般诡异的事情。火网沾人就燃,有了卫龙前车之鉴,众人不由纷纷挣扎脱衣,却有火星四溅,再次沾到城洞口更多人的身上。

    “紫火魔头,你莫要让我父王知道……”鄂史茨又惊又怒,不知紫火法王为何会这般丧心病狂。虽知道前方有硬弩伏击,可他也不想被活活烧死,才待向外冲去时,就被紫火法王一把抓住了脖子,淡漠道:“你倒是提醒了本王。”

    他说了这一句话的功夫,做了两件事情将鄂史茨向单飞丢去,同时眼中紫意突盛,不经意的挥下衣袖,有暗蒙蒙的雾气投入火光之中。

    不知紫火法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单飞伸手拿住鄂史茨的要害,将其向后丢去。

    有兵士按住了鄂史茨,将他捆在当场。

    单飞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之意,一摆手,反让众弩兵稍退,自己上前一步冷望对手的自相残杀,心中着实有些费解。

    他在龟兹王军帐内,本有擒贼擒王的打算,但击退卫龙等人后,却察觉到龟兹王身后的那些黑衣武士很是诡异。

    那些人绝非龟兹精勇,因为在他击退卫龙时,帐中可说是人人惊骇,唯独那些人却是根本无动于衷的模样。

    这些人不好对付。

    单飞虽未和那些人交手,但心中有直觉警告,他亦是转念奇快,随即见好就收的先带铁正等人安然回转。他深知龟兹王、鄂史茨这种人物很难幡然醒悟,早在龟兹王射信入城说退兵时就让全城警戒,随时备战!

    他担忧那些黑衣武士的进攻,这才亲率吴奇一帮范氏硬弩手埋伏,不想来的是紫火法王、卫龙一帮人等,不由略有意外。

    支着耳朵警听着楼兰城别处的动静,单飞见紫火法王一把火后,所带的众人尽处火海内,亦是暗自凛然。

    这次前来的均算是龟兹、危须两国的精锐,但变化肘腋间,那些人不防备紫火法王窝里反,燃火后尽数先学卫龙脱衣,却不敢冲出城洞。只是片刻的功夫,众人无不觉得头晕脑胀,双腿发软。

    “火中有毒!”不知谁凄厉的喝了声。

    众人有的这才幡然醒悟,就要冲出城洞死战,却不想紫火法王坐镇城洞前,举手间已将最先冲来的几人击毙。众人稍有犹豫,不等再战已是纷纷晕倒在地,燃成了一片。

    紫火法王微微一笑,这才缓缓转身面对单飞道:“单当家,我等之前有些误会。本王二番前来,是真心想和单当家商量一件事情。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单飞见紫火法王敌意不显,却没有丝毫大意,反问道:“薄礼?”

    “不错。”

    紫火法王笑意更浓道:“鄂史茨被单当家释放后,不知悔改,竟想再次诈取楼兰,这才带我等来取城南,他约定和龟兹王以烟花为号。如今龟兹王精兵尽数纠集在城南不远……只要单当家取得鄂史茨怀中的信筒,可让龟兹王自投罗网。”

    “紫火魔头,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鄂史茨怒眦欲裂,嘶声叫道:“你不要让我活着出去。”

    “你还准备活着出去吗?”紫火法王淡漠道。

    鄂史茨见城洞近百人尽数葬身火海,如今连呻吟声都没有,这才醒悟自己不该提醒紫火法王紫火法王这般动作,显然是在斩草除根。

    脸色发青,鄂史茨突然道:“单当家,你这次若是放了我,我定当力劝父王举国投靠。龟兹国以后若敢背叛范氏,定是猪狗不如。以后龟兹国的大敌就是这紫火魔头,求单当家给我个机会。”

    他本对单飞极为痛恨,但这一刻却恨不得吞了紫火法王。

    紫火法王淡漠道:“你等本来就是猪狗不如的反复无常。单当家放你一次已是宽宏大量,如何会放你二次?你莫要忘记……单当家没有给卫龙第二次机会。”

    鄂史茨挣扎道:“单当家,你们取了我怀中的信筒放出,我这就劝父王前来合谈。”

    吴奇从鄂史茨怀中取出信筒,有些犹豫的看着单飞。

    单飞不动声色道:“先灭了城洞的火焰。”

    有兵士迅疾担沙扬来,不多时已灭了城洞的火焰,可见到一地焦尸,那些兵士也是不由心惊这紫火法王的奇诡。

    紫火法王见对方灭火井井有条的样子,知道这些人这般准备,少数为了守城,更多恐怕是为了对付他。

    并不说破,紫火法王微笑道:“火中的确有些毒质,不过被龟兹、危须高手吸了大半,并不妨碍贵方清理这些大石。再说范氏对本王火中的东西,已有防范。”

    吴奇不用紫火法王多说,早命令一帮范氏子弟带着罩口似的东西冲入城洞搬开大石。这些人轻车熟路,不多时已先搬出一条通道,将城门推开半数。吴奇低声道:“单当家……”

    事情的转变不但出乎鄂史茨的意料,甚至让吴奇亦是不知所以,可他知道如不趁机痛击龟兹大军,只怕难再得这般机会。

    单飞目光闪动,吩咐道:“将石头尽数集到城头,等敌人入城半数时再行放下截断他们的退路。”

    范氏精英凛然听从。

    紫火法王虽有预期,不过见单飞这般举动还是微有心凉。鄂史茨更是叫道:“单当家,你不用这般,只要你肯饶了我一条性命,凭我的一张嘴,就能说服父王投靠。”

    你的一张嘴和放屁有什么两样?

    单飞看了鄂史茨一眼,却不回答,只是摆摆手。

    吴奇早吩咐楼兰兵严阵以待,一见单飞下令,立即燃了信筒。众人就见一道光华冲天而起,夜幕中看起来极为绚丽多姿。

    这信筒是为西域的能工巧匠所制,放出后能在空中停留不短的时间,哪怕相隔极远,也能清楚看到。

    紫火法王并不翻脸,单飞亦不急于出手。

    单飞看出这人行事或许有点诡异,但世上绝难有如此残忍的苦肉计,紫火法王这般作为,应是拿鄂史茨这帮人示“友好”之心。

    此人究竟要做什么,不惜如此心狠手辣的杀了这多人以表“诚心”?

    单飞心下警惕,暂无暇询问,知道当要解决龟兹王再谈其他。

    半晌的功夫,众人脸色微改。

    夜深沉,半空的烟火早就散落多时,楼兰城外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

    众人知道龟兹王这帮人的本事半数都在马上,为求突袭,定然率精骑奔袭前来,那时地面会有极为明显的的震颤,如今众人仍旧察觉不到城外的声响,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龟兹王根本没有出兵。

    这怎么可能?

    城中的杀戮是在城洞内隐秘的进行,虽有些动静,但龟兹王眼下绝不知儿子已经被擒。

    众人面面相觑间,就连紫火法王都是皱起眉头,摇头道:“龟兹王不会让儿子送死的,可他为何会不派兵来?”

    他如今看来倒是一心为单飞着想,吴奇等人对其却是更有厌恶。

    单飞终于望向紫火法王道:“法王这般薄礼,究竟有何事和……我商量?”

    紫火法王立即道:“和单当家这般人实在无须拐弯抹角。不错,以往我等或有误会,但今日起,拜火教绝不会再对范氏不利。”

    “你……”

    吴奇暗想这人的话绝不能信,“放屁”两字不等说出,就被单飞止住。单飞微笑道:“法王若肯这般许诺,我倒是极为感谢。只要拜火教不主动和范氏冲突,范氏和拜火教的旧怨亦想一笔勾销。”

    “单当家果然痛快。”紫火法王赞道。

    单飞缓缓道:“不过法王肯定是有点条件跟随的?”

    紫火法王倒不否认,“本王想让单当家和我去见一个人。”

    “谁?”单飞目光微闪。

    紫火法王摇头道:“那人的名字我亦不知道真假,但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你听了后,定然会去见他。”

    见单飞默等他的答案,紫火法王沉声道:“他说你若真想破除女修的宿命,救回孙尚香和晨雨,就一定要和他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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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节 辟地动天

    单飞心头剧烈的一跳,他没想到从紫火法王口中竟能听到孙尚香和晨雨的名字!

    吴奇本待呵斥,但听到孙尚香的名字时,也是不由诧异。单飞虽未吩咐,不过范乡既然知道单飞在找孙尚香,如何不会为他打听孙尚香的消息?吴奇、铁正等人知晓此事,亦是暗中查询。

    伊人始终渺无音讯。

    单飞难免奇怪和担忧,但想以孙尚香之能,应不会有什么大碍。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先平定楼兰危机,抽丝剥茧的寻找秘地所在,尽可能的多了解些往事,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

    紫火法王居然说出晨雨和孙尚香的名字?这个西方人不可能了解他单飞的往事,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一个非常了解他的人通过紫火法王传话让他前往相会。

    这人应该很有能力,不然紫火法王这种人不会鸟他,这人若真的有意帮他破解女修宿命,为何不径直前来楼兰找他?

    单飞的念头瞬间转过,不过只是简单回道:“好,去哪里见他?”

    紫火法王反倒略有诧异,他这般传话时心中亦是没底,哪想单飞会一口应允。微有喜意,紫火法王道:“你跟我来。”|

    单飞见紫火法王是向城内行去,微有意外,不过还是默然跟随。

    吴奇稍慢一步,找个手下吩咐几句后,随即跟在单飞之后。他不担心城外之敌,哪怕没有单飞,以范氏之能应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担心的始终是单飞的安危。

    “单当家,这个鬼法王是不是打你不过,这才有什么阴谋的算计?”吴奇见紫火法王离得稍远时,不由提醒道。

    单飞微笑道:“你放心,我会提防的。”稍顿脚步,单飞沉吟道:“如果我突然离去,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暗夜中,吴奇见到单飞如兄弟般关心的目光,心中感动,却不由问道:“你会去哪里?”

    单飞摇摇头。

    见紫火法王越走越快,近了那楼兰王宫废墟时,单飞心中微动,已有点结论。

    紫火法王不待入了残垣,废墟内早有人低声喝警,有人挡在紫火法王的面前。守在这里的自然都是范氏子弟,见紫火法王、单飞、吴奇等人同时前来,那些人相顾错愕。

    吴奇一摆手,让众人在四周警戒。

    陆河疾步走过来道:“单公子,什么事?”不管城外如何变幻,他一心一意只想找地下的水道。

    吴奇派人手帮他,陆河心无旁骛,索性吃住全在这里。

    陆河不识得紫火法王,随即道:“单公子,我有个极大的发现。此间地下的土地很是坚硬,和旁地的土质很有不同。“

    吴奇接了句,“那是自然。”他知道造宫城和建城仿佛,都要做好地基,暗想宫城下的土和别的地方不同很是正常。

    陆河解释道:“不止这些,这里十数丈的地下还有坚硬的岩石,很不寻常。我还没有详细探全,不知道岩石的方圆。”

    单飞扬眉道:“你已经挖到十数丈之下了?那很不容易。”他知道哪怕是大户人家,亦不过在数丈内下葬,因此寻常的盗墓贼多是在这种范围内工作。陆河居然能挖到十数丈的地下,可说是极为专业的本事。

    陆河听单飞称许,心中喜悦道:“我还发现一件极为奇怪的事情,围绕残垣之侧的土地有错动的痕迹。”

    “错动?”单飞心中一动,做个剪切的手势,“土质有过这种变化?”

    陆河略有惊奇。他说的绝对是行家里语,但见单飞毫无隔阂,一语就能切中要害,陆河深有知己之感,连连点头道:“不错,围绕宫城的残垣均有这种痕迹,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这么去找,一辈子也不可能发现真正的秘道。”紫火法王突然道。

    陆河不想这西洋佬会质疑他的能力,怒道:“你知道这里有秘道?你也是来找的?你能找到?用什么方法?巫术吗?”

    不理紫火法王,陆河忐忑道:“单公子,你带这个西方人来做什么?”他只怕单飞嫌他找的太慢,这才另请高明。

    “紫火法王可能真的会点咒语之流。”单飞含笑道。

    有了琴鼓山的参照,单飞知道黄帝、蚩尤这些人的建筑工程绝非世人可以理解的。见紫火法王带他到此,单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李朗被淹死的尸体出现在这里,说明窦比、李朗他们可能从这里离去,难道紫火法王也知道这个机关秘密?不过要开启这个机关,显然不能走常规路线。

    单飞多少有点调侃,紫火法王居然认真道:“不错,本王有让大地开启的咒语。只要施法后,就能带单当家深入大地去见一人。”

    吴奇一旁喝道:“胡说八道。”他只觉得紫火法王胡吹大气,暗想说你能你还要上天了,你若真有让大地开启的本事,那不是法王,而是神仙了。

    紫火法王微微一笑,“单当家不信?”

    单飞冷静道:“还请法王施法,让我等一开眼界。”

    紫火法王当初折在单飞手上本有不甘,若不是后来有了极为重要的目的,也不会和单飞这般和解,但见单飞见多不怪的模样,他倒真的感觉这小子很有门道。

    当初他听龟兹王、鄂史茨商议时,心中就在冷笑,暗想你这等计策本王亦可料到,单飞、范乡都是人精,如何会不加防范?等到了城头、见无一个守军时,他更知道单飞早有准备。知晓对方虽是年轻,若论心机,绝不比他这个法王要逊色,紫火法王这才当机立断的卖了鄂史茨以示诚意。

    紫火法王亦有些急迫,遂不再卖关子,亦收敛了狂态。从怀中掏出个鼎状的器物。紫火法王走到废墟近正中的位置。

    那里有个痰盂口大小的深洞,显然是陆九渊所挖。

    紫火法王见状摇头笑笑,多少有些哂然之意,将小鼎放在那深洞之旁,紫火法王回头对单飞道:“一会儿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亦是极为惊险。单当家,你若不想手下有事的话,还请让他们尽数撤离此间,最好到宫墙之外。”

    单飞示意吴奇等人尽数退到宫墙之外。见陆河站立不动,单飞好心道:“九渊,你放心,你我约定不变,还请你在宫墙外稍候。”

    陆河心有不甘,还是依言到了墙外。

    紫火法王指着那鼎器道:“单当家,这鼎器本有不可思议的神通,若不是为了单当家,本王亦不会轻用。”

    单飞含笑道:“此鼎器应是中原器物,看来你等着实从中原……‘取走’了不少神物。”

    紫火法王本想卖个人情,听单飞这么说,好像要加利息讨回去的样子,忙岔开话题道:“单当家可准备好了?”

    单飞才一点头,紫火法王蓦地退后丈许。

    吴奇等人提心吊胆的望着,见紫火法王这般举动,均是心中一惊。

    单飞几乎同时而动,在紫火法王双脚沾地时,他又站到紫火法王的身侧。单飞用意简单我陪你玩下去,任凭如何变化,你紫火法王总不会将自己的性命赔进去?

    紫火法王暗自凛然,他见单飞如影随形般的跟随,知道非有极为高明的轻功难以做到这点。他本有个险恶的算计,哪想单飞这般聪明。只怕单飞追问,紫火法王顾不得再去算计,手中一点紫火弹出,正落在鼎器之内。

    那鼎器不过如成人拳头大小,只有最上的盖子有个小孔,让人根本不知道鼎器中装的什么。紫火从小孔而入,谁都以为会有火光冒出,不想只有一点红色的烟气袅袅向上,再无旁的动静。

    紫火法王双手捧心,做了个奇怪的姿势,静立当场后口中念念有词,倒真如巫师施展巫术般。

    单飞早绝了外息,静观其变。

    盏茶的光景,那红色的烟气不绝,吴奇等人正有不耐之际,神色突变。

    鼎器突亮!

    有红光突然绕着鼎器的四周盘旋起来,伊始不过丝丝缕缕,很快如云彩环绕般充满了鼎器的外壁。

    不多时,鼎器看起来竟和通明的一样。

    众人暗自称奇,不知为何会有这般变化。

    单飞知晓大秦帝国那面如今盛产水精水精亦是玻璃的前身,暗想这鼎器难道是水精制造?可他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因为他清楚的看出那鼎器很有中原的风格。

    蚩尤当年用的东西?

    单飞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时,神色亦变。他本不是轻易震惊的人,但那一刻却感觉内心震撼。

    鼎器上的光华益发的强盛,转瞬间有彩色的光华一道直冲云天。那彩光色泽绚丽,比方才鄂史茨那烟火信筒放出的光彩要明亮百倍。

    “五色云气。”陆河突然怪叫一声。

    单飞闻言心中微凛,随即想到朱建平曾叙说孙钟所言富春孙家坟丘上曾有数次五色云气上连于天、蔓延数里方圆。

    来不及多想,单飞随即感觉周身微颤,凝神盯着紫火法王。

    “地震了。”吴奇突叫道。他那时亦感觉身躯微摇,随即稳定了身形,眼中却露出骇异之色。

    彩云蒸腾,让夜空看起来极为诡异,可最诡异的不是天空,而是单飞和紫火法王。

    单飞、紫火法王倏然矮了半截。

    吴奇先是惊骇,随即震惊的不能动弹,因为在那瞬间,他已看出不是单飞和紫火法王变矮,而是二人所在的大地倏然下沉。

    带着整个宫城开始沉陷!(未完待续。。)

第683节 揭穿身份

    吴奇、陆河等人均是大惊失色,他们一方面没料到紫火法王的咒语真的如此神奇,另外一方面却是惊错整个王宫范围的地面开始下沉说是地震又是不像,但若不是地震,天地间又会有什么力量能造成如此惊人的改变?

    眼睁睁看着单飞和紫火法王所在的地面越降越深,这二人均是如石雕木刻般没有稍动,吴奇不由放声叫道:“单当家,快出来!”

    不过吴奇唿喊的光景,大地无声无息的沉降已有数丈之深,范氏子弟面对如干涸大湖般的深坑时、个个神色惊异,不知如何是好。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吴奇一咬牙,纵身跃到莫名现出的大坑中,但地面仍在不停的下降,他虽有准备还是脚下一个踉跄。借势滚到单飞的面前,吴奇一把拉住单飞的手臂道:“单当家,走!”

    面对如此诡异难测的现象,吴奇不管紫火法王如何,只想带单飞离开再说。

    单飞终于回过神来。在天现彩云,地有错动之际,他脑海中蓦地涌出“开天辟地”四字。虽已见过黄帝那些人所造的琴鼓山迷宫,但那里还算是无形的变迁。眼下这种规模的改变蓦地出现在他眼前,却让他着实有惊心动魄之感。

    蚩尤制造的奇迹!也只有蚩尤才会有这般奇诡又磅礴的手段!

    单飞深知这点,除了留意紫火法王的动静,亦在观察周边的情况。他一直在探寻白狼秘地、楼兰神庙的所在,虽不知二者的关联,但知道均和蚩尤有着极大的关联。刘表、黄承彦等人耗时多年,始终不得进入云梦秘地的方法,单飞知道要寻秘地要看机缘。眼见这般奇景出现在眼前,知道机不可失,单飞如何会轻易离去?

    心中下了决定,单飞急声道:“告诉范兄,我一定会回来。”

    “什么?”吴奇不由问了句。

    单飞早就反扣住吴奇的手腕喝道:“离开这里。”他低喝间手臂运力,将吴奇硬生生的抛向半空。

    吴奇身不由己的飞起,蓦地感觉周身一凉,才发现自己竟是破水雾而出的落在地界边缘。心中费解,吴奇回头望去,就见有无边大水从北侧的坑壁喷出,转瞬就要溢满那个深坑。

    怎么回事?

    单飞在这般情况下如何能活?

    吴奇又惊又急,就见身边有人影一闪,竟是陆河向坑中跳入。吴奇急急伸手,却未捞到陆河的手臂,眼睁睁的看着陆河跳入坑中。

    下一刻的功夫,已有人叫道:“吴头领,你看!”

    吴奇见那人手指天空,他抬头望去,就见夜空的五彩云气已然消散,低头再望,吴奇眼皮微跳。

    大水如注,来的迅勐、去的亦是神速,居然有消退的迹象。

    不多时,坑中的大水已然不见,而单飞、紫火法王和陆河三人均是踪影不见。吴奇若不是周身湿透,几乎以为方才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地面随即又是一颤,转瞬的功夫,吴奇等人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地面开始上升,不多时的功夫,居然恢复如常。除了湿漉漉的地面外,一切宛若没有发生一般。

    感觉心脏的跳动有如擂鼓,吴奇脸色苍白,半晌才大喝道:“你们守在这里等单当家出来!”他说完后,直奔都护府。

    范乡、相思正等在堂中,见吴奇如落汤鸡般出现,二人相顾讶然,齐声问道:“怎么回事?”范乡和相思一个老辣善虑、一个玲珑心思,怎么也想不出吴奇为何会闹成这般模样。

    等听吴奇将事情说到半数,相思就焦急道:“如何会有这般事情?”

    范乡静听吴奇说完,亦是不由眼皮跳动。

    “义父,眼下我们怎么做?”相思急声问道。

    范乡缓缓道:“方才有探子来报,龟兹王急速向西北撤退、看起来居然不顾鄂史茨的生死,好像要回转龟兹。吴奇,你派人密切打探龟兹王大军的动向,莫要懈怠。”

    这消息对吴奇还是新鲜,相思却已知道,她很是诧异范乡为何这般说,不由道:“义父,女儿问你如何来救单公子,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消失。”

    范乡终露出无奈的神色,“相思,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非尽力就能有所作为。我们眼下……除了等之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

    相思虽知范乡说的不错,还是带着丝期待道:“义父,单公子他……不会有事吧?”

    范乡喃喃道:“他执意探险,对这奇诡的事情、所知必定比我们要多。”举目望向幽幽的夜,范乡轻叹道:“他和飞天使者那般相像,应该和飞天使者有着很大的瓜葛。既然如此,只盼他心中有数,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单飞根本不知身处何种情况。

    大水冲来,紫火法王脸上色变,居然还能忍住不向外冲,反倒提醒道:“顺水而走。”他话音未落,二人已被大水卷动着向前冲去。

    单飞在水中虽不能说是如鱼得水,可在水中的经验远比常人要丰富太多。他人在水中,估算着楼兰皇宫虽大,但他们前冲迟早有要碰壁的时候,不想他人在水中足有半个时辰之多,竟然一直向前冲去。

    心中骇异,单飞只感觉是顺水而下,实在不知要去哪里。正忐忑前行似乎没有尽头时,他感觉周身压力倏去,似破水下落。

    那实在是一种极为奇怪的体验,常人入水都是顺水而浮,他却是从水中掉到空中,完全不符一般人的常识。

    好在他应变极快,在那一刻还能收敛身躯,眼见下方幽幽兰兰,就要接触地面之时,单飞先是一掌击去,借回荡之风稍缓坠势,借势滚落而起。

    “砰”的声响,一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正是紫火法王。

    紫火法王摔的虽惨,毕竟没有性命之忧。单飞见状也不多说,环目四望,感觉还是先弄明白处身哪里最好。等看清周围情况时,单飞目露讶异之意。他虽是看得明白,一时间还是不知道置身何处。

    四周可说是空空如也,只有头顶有点点闪烁的蓝光游曳,斑驳着紫火法王见鬼般的脸色。

    单飞只能用“游曳”来形容那光源,因为光源是动的他头顶有无数光源正在水里游来游去。

    他头顶竟然是好大的一片水域,而那游动的光源很像是闪着幽兰亮光的鱼类。

    单飞虽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亦知道海洋中的确有着不少鱼类自身会发光的,但他真没想到头顶居然顶着一片大水!

    大水为何不会落下来?

    他方才是从水中穿到这里?那些鱼呢,为何还在头顶游着?在海洋公园的人会见过这种情况,但那毕竟有玻璃隔离,他们头顶除了水外,看起来并无其它隔挡。

    “这是什么鬼地方?”紫火法王大叫道。他远不及单飞水中的本事,为达目的这才冒险一搏。从水中坠落到地上的情况实在诡异,他猝不及防间被摔的七荤八素,等看清眼前的情形后,不由叫道。

    见单飞不语,紫火法王不由冲到单飞身旁喝道:“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你难道没有听到?”他饶是拜火教的法王,蓦地到了这种地方还是有点乱了分寸。

    单飞看了紫火法王一眼,“不是你带我来的?”

    紫火法王反倒一滞。

    单飞扬声道:“我已经到了,阁下若有什么想说的,不妨说说了。”越是奇诡惊险的地方,单飞反倒越能沉得住气,他知道自己和紫火法王能到此间,恐怕是有人暗中操纵。

    这种情况虽是奇特,却和楚威、姬归等人操纵的方式大同小异。

    半晌,周围终于响起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你说这是什么地方?”声音回荡在四周,让人根本不知道说话的人藏在哪里。

    “是他,就是他!”紫火法王失声叫道:“就是他让我带你来到这里。”

    “他是谁?”单飞不由问道。

    紫火法王微有脸红,“本法王……本法王……不知。”

    单飞暗皱眉头,心道你这个法王也是稀里煳涂的。不再追问,单飞沉吟道:“这里如此水势,莫非是和蒲昌海相接的水底之下?”

    此间静寂。良久,那苍老声音的声音终道:“单飞,你实在是个聪明的人。我也终于等到了你。”

    单飞客气道:“不知阁下是哪位?”

    那苍老的声音并未回答。

    单飞目光闪动,又问道:“不过这里的情形远超过世人的想象,也非世俗之人能够做到,只怕和蚩尤有极大的关系?”

    那苍老的声音回道:“不错,你一到此间就能想到这点,头脑着实不差。老夫知道这件事……却是花费了许久的时光。老夫当年从……到这里的时候,还很是茫然。”

    单飞留意到他口气的停顿,突然道:“从富春到这里的时候?”

    四周蓦地静了下来。

    紫火法王虽是听人吩咐将单飞带到这里,可看情形,所知还较单飞差了很多。见单飞蓦地这般说,紫火法王很是茫然。

    单飞不闻那苍老的声音回答,目光闪动道:“孙钟,你既然要找我帮手,为何到如今还不肯和我开诚布公?”(未完待续。。)

第684节 噩梦的开始

    奇境光线流离,照得单飞神色似也有迷离之意,但他的双眼还是异常的清晰,头脑仍旧保持冷静。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静待对方的答案。

    良久,那苍老的声音才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孙钟?”他这么一说,无疑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紫火法王倒也不傻,不由问道:“你们……是认识的?”见单飞沉默,那苍老的声音亦不回答,紫火法王恼羞成怒道:“孙钟,我做到了你吩咐我做的事情,你答应我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单飞问了句。他不答紫火法王的提问,因为那问题解释起来实在是说来话长。

    紫火法王冷哼一声,看向虚无的远方,补充一句,“你们中原人最讲诚信,孙钟,你不能言而无信!”

    孙钟突然道:“单飞,你知道他要向我要什么东西?”

    鬼才知道!单飞心中嘀咕,不过猜想孙钟这么问,这东西多半是他所知的。认真思考片刻,单飞问道:“是三香吗?”

    紫火法王勃然变色,失声道:“你又知道?”他和这年轻人呆的时间越久,反倒越觉得看不透这个年轻人,可这个年轻人好像连他底裤的颜色都已知道。

    “你实在聪明。”孙钟喃喃道:“可你这么聪明的人,不知道能不能解决最后的问题?”他并未解释什么是“最后的问题”,纠正道:“紫火法王向我要的不是三香,而是三香之一的异形香。”

    单飞心头一跳,不禁问道:“他要异形香做什么?”

    紫火法王冷哼一声,就要制止孙钟说下去。孙钟竟似看穿他的心思,淡然道:“紫火法王,你要做的事情、单飞和我都不会理会,因为那毕竟是你们西方的事情。但你若想得到异形香,知道更多三香的事情,最好还是听单飞说下去。”

    “为什么?”紫火法王冷笑道。

    “因为这世上最接近三香、也最通三香玄奥的就是单家。单飞是单家一脉单传下的知情人。”孙钟道:“这个解释,你可否满意?”

    紫火法王不说话了,再望单飞时,他又是诧异、又有期冀。他对三香之谜秘而不宣,哪料到这年轻人却是此中行家,他知道孙钟不必骗他,不由脸红心热的想问单飞有关三香的事情。他脸皮虽厚,不过方才拽得上天,如今倒说不出求教的话来。

    孙钟终道:“紫火法王,你可解释下要异形香做些什么了。”

    紫火法王脸色幽紫,半晌才道:“本法王向阁下讨要异形香,本是因为大秦帝国出来个异端,这些年来不但没有被剿灭,反倒益发的邪恶强大,其信徒被异端蛊惑,对其极为的信服。我教大明王以此为虑,这才探寻此异端究竟有何能力,详查之下,这才发现这异端和东方传来的三香之一的异形香有很大的关系。大明王知晓此事后,这才让我等远道东来西域,除要找许愿神灯,更要试图破解异形香之秘,将大秦帝国的那些异端改邪归正。”

    “大秦帝国的异端?”单飞反问一句,他听紫火法王这般说,不由想起如今大秦帝国一个很有名的教派,“那异端的首领是?”

    紫火法王忿忿道:“那异端的首领本是一个木匠的儿子,出生在马棚之中,却谎称得到上帝……嗯,你们应该称唿为天帝的授意来拯救世人。这异端邪恶无比,蛊惑无数人信服……”

    “也威胁到拜火教在西方的地位了?”单飞问了句。

    紫火法王神色郑重,“地位无关紧要。天地良心,我等才是导人走向光明的圣者,所为真正为世人着想,那异端不过是蛊惑人心罢了。”

    单飞见紫火法王一言不合就要开撕的架势,岔开话题道:“后来呢?”

    “大秦帝国的总督布拉德本将那异端首领钉死在十字架上,哪想那异端竟然在三日后神奇的复活。”

    紫火法王脸现惊异之色,喃喃道:“这件事很多人看到,不容置疑。因为此事,这才让无数异端信徒趋之若鹜、以为这异端首领真有神通。无论大秦帝国君王如何手段……都是改变不了那些信徒的信奉。那异端首领死而复生一事极为的奇异,后来我教大明王才查明和异形香有着莫大的关联……接下的事情,我适才已然说过。”

    见单飞脸上的表情很是奇异,紫火法王不由问道:“你知道此事?”

    单飞喃喃道:“略有所闻罢了。”

    紫火法王看出单飞似有隐瞒,冷哼一声,并未追问下去。他不知道单飞那一刻心中诧异难言,所知的也远比略有所闻要多得多。

    单飞有种滑稽无比的感觉,他没道理不知道紫火法王口中所说的那个异端。实际上,只要略有点西方知识的人,都会对紫火法王所言的那个教派首领很是熟悉。

    略算下时间,单飞知道紫火法王说的那个教派眼下绝对算是西方的异端,可说是被帝国统治者视为眼中钉。而据史书记载,这个异端教派在这左近三百年内,先后遭逢十次磨难,直到再过近百年,才终于让西方人尝试接纳,而又过了千余年后,那法王口中的“异端”终究发展成西方一个极为盛行的宗教,可说是和佛教一般的盛行,而拜火教却是终不为世人所知。

    但在当下的这段时间,那教派所经的血腥镇压亦是让人不忍描述。

    单飞对此深表同情,但无意过多参与此事,他没料到的是三香流传如此广泛,异形香居然还有这般的影响。

    转回心神,单飞道:“看来孙钟先生手上似有异形香?”

    孙钟在二人对话时保持沉默,听单飞询问时这才轻叹道:“我宁愿什么都没有的……只要……我还有坚儿。”

    单飞回忆起朱建平当时描述孙钟的言语,暗想孙钟行动诡异,但看起来尚有骨肉之情。

    “我其实不过是个寻常的百姓。”孙钟低声又道。

    紫火法王忙道:“阁下过谦了。”他知道这个孙钟是比拜火教大明王还要神秘的人物,对其着实忌惮。

    单飞静默下来,他听出孙钟很有些寂寞,知道以孙钟当下的情况,若想让孙钟多说点东西,就要多听听孙钟的想法。

    “一切或许不过是命运使然。”孙钟似知道还有一个听众,继续道:“我种瓜时遇到两个奇怪的人,和我一样的奇怪。”

    紫火法王没有见过孙钟,对这种话不知所云,单飞猜测道:“都和孙先生长得仿佛?”

    孙钟低语道:“不错。我出生在富春,但长着和一般人不同的面容,自幼就受附近百姓异样的目光,我因此发誓定要做出点事情让他们另眼看待。”

    如果江东孙氏真是孙武后人,那是孙钟的祖上娶了西方的婆娘?还是孙武那时就有西方的血缘?

    单飞对此并不稀奇,暗想丝绸之路在汉时闻名,但根据考古、周时中西方就有走动,但以蚩尤的关系来看,周朝前的千年时中西方早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推测着孙家的血缘关系,单飞安慰道:“孙先生,其实人不分中西,只有心才分中西。”

    紫火法王感觉这小子说的好像反了,心道不是心都一样,人才应该分东西才对?孙钟却赞道:“你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见识,可惜世人活到死能认识这点的又有几人?”

    孙钟自幼遭遇白眼,应是对于种族.歧视很是感慨,半晌又道:“我那时要奋发的念头很是强烈。因为那两个怪人和我仿佛,让我很有亲近之感,这才没有收他们的瓜钱。那两人亦对我有些亲切,就问我想不想做番大的事业?”

    顿了良久,孙钟自语道:“谁不想呢?”语气中似有涩然,孙钟继续道:“于是我就跟他们找到了孙家祖上的葬身之地,才发现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那时的我……终于知道了异形香。”

    单飞心头一跳,暗想孙钟的变化倒和孙策有点相近。

    “孙先生用了异形香?”单飞问道。

    紫火法王神色改变。

    孙钟沉默许久,避而不答道:“我从富春到了此间,知晓更多远古的事情。亦知道黄帝虽有无上神通,但终究让蚩尤逃脱到了这里。而蚩尤带的许多东西却因一次变故,有很多流散到了西方,比如说许愿神灯,还有紫火法王所携的异鼎。”

    紫火法王在大水冲来前早将那鼎器保存妥当,闻言道:“这异鼎本是拜火教传下的神物,如何会和中原扯上关系?”

    “是吗?”孙钟反问道:“异鼎若和此间没有关系,你如何能听到我的指点,用异鼎开启此间的入地之门?”

    紫火法王面红耳赤,一时无法分辨。

    单飞笑道:“原来法王在动用异鼎时不是在念咒,而是在和孙先生联系,这才由孙先生开启到此间的通道?”

    紫火法王虽想否认,终于还是点点头。

    孙钟喃喃道:“若非蚩尤流传下来的神通,世人再过千载,亦是无法得窥此间门径。”

    单飞对此很是认同,听孙钟又道:“我知道的越多,野心越是庞大……我让坚儿去取玉玺,暗想秦始皇既然可凭和氏璧建秦皇陵,我为何不能用和氏璧取得秦始皇藏下的不尽宝藏?只要有了宝藏,以我和坚儿之能,一统天下何难?”

    心中微动,单飞想到在云梦秘地看到孙坚、孙钟合取玉玺的情形,倒没想到孙钟当初是这般想法。

    “可这一切却是噩梦的开始。”

    孙坚始终没有露面,但牙关“咯咯”声响显露内心着实激动,“单飞,我落入了女修的算计,你也一样,我们其实……都只是女修的棋子罢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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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介绍:
穿越到三国附身到曹府家奴身上的单飞,一心只想做个成功人士。 不想白富美和巅峰人生难以兼得,高富帅阻挡他融资的前行。 不甘心阴差阳错的屌丝身份,凭借似是而非的远见和渊博的考古知识,单飞在成功的道路上注定要逆袭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不一样的三国故事,不一样的墨氏群雄,一样的还是我们墨门从未失去的热血憧憬! 书友qq群23056655验证消息——用户名。偷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偷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偷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