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柯登、诞生
“和瑞恩聊的怎么样？”
柯登上来后，扎克有身为主人的自觉，过问一下客人在格兰德的心情。
“不怎么样。”柯登的视线在扎克身上过了一遍后，“我问他格兰德到底有什么好的，他非要呆在这里。他回答，这地方跟****一样，但依然比家里好。”摇了摇头，“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叛逆期也长的太离谱了点。”
这是真的，如果瑞恩还活着，现在应该20几了。各种意义上的成年人了。
“想要听听我的观点吗？”扎克提议了。
“呃，为什么不呢，哼，你说吧。”
“我不觉得这是叛逆，事实上，我觉得是充分的独立意识。”没等柯登不屑的表达什么，“这么说吧，作为他的家人，你和丝贝拉能够给他的做的事情已经够了，至少你们让他现在还活着。于是，想象，如果他回家，在丝贝拉身边，他是什么，一个儿子，还是不过是，‘又一个在丝贝拉庇护下的灵魂异族’。”
柯登皱起了眉，“当然他是我们的儿子，不是什么‘又一个灵魂异族’！”
关于瑞恩这个家伙，从赖普特的缚地灵，到试图进阶到其它可以自由行动的灵魂异族去找父母（丝贝拉第一次离开巴顿的时候），到拒绝和丝贝拉回家，到主动要求来格兰德……这些明显就是所谓的成长经历的过程中，青少年的叛逆早应该过去了。
“我想你会高兴听到刚我和科隆说了些什么。”扎克也没必要为自己的观点多解释什么，事实就在对方眼前，如果对方自己都意识到不到自己话里的矛盾，那扎克也解释不了任何东西，所以正题好了，“他会坚持自杀的结论，这案件已经结束了，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不会有任何人类的方面妨碍你们。”
柯登应该不算什么灵光的人，思维转换有点缓慢，好像还陷在瑞恩的话题里，有点分神的点了点头。
“呃，事实上我不在意警察要做什么，他们要干什么都算不上妨碍。”
我们应该对柯登的这句话更在意一些——因为柯登是个猎人，官方定义就是‘非法的民间武装组织’的猎人，他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不在意社会执法者们做任何事’，猎人有自己的法。
扎克耸耸肩，“所以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我能帮什么？”
“先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柯登撇了撇嘴。
“我知道那个‘怒涛’被杀后立马脱离了缚地灵的状态，跑掉了。”扎克很配合，“随行的医生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目睹看着‘怒涛’死亡并脱离缚地灵状态后消失，他的任务遭到毁灭性打击，而他，在巴顿唯一可以求助的人，就是你们。于是你们带着诺菲勒，几乎是同时的和确认了‘怒涛’在疗养院尸体的警方一起到达疗养院，开始做你们擅长的事情，控制影响。”
扎克是不是说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其实没有，还是和科隆局长说的是同一件，补上了之前和科隆的话中刻意漏掉的部分，唯一的不同只是对世界认知的层面而已。
“我知道诺菲勒在第一时间开始在疗养院收集‘怒涛’的所有相关文件，安抚那个医生同时，也在调查‘怒涛’被杀的原因。毕竟那个医生，即使目睹了整个过程，却对巴顿的势力没有一点概念，他完全不知道会有谁会想要杀掉他刚‘治疗完成’的人。”
已经可以听出和对科隆叙述的差别了，还是那句话，对世界认知的层面不同。科隆只用知道他可以理解的精简版就好。
柯登皱着眉，不爽的嘲讽不是对扎克的，“布米还多信誓旦旦的承诺，他会控制消息的扩散，哼，你知道的倒是非常详细么。”
“别怪布米，如果莫卡维要问这‘好玩的事是什么’，布米可没办法拒绝。”
“啧。”柯登侧了下头，“我就知道和吸血鬼结盟是个糟糕的主意！”
“是么。呵，但现在这个糟糕的主意或许会成为你和丝贝拉现在唯一的依靠。”扎克摆了摆手，“‘怒涛’的死亡，哪怕是真的自杀，你们都可以和原打算拉取的怒涛家族联盟说再见了。盟友？不，你们现在多了个敌人，愤怒的怒涛家族。”
“别在这里幸灾乐祸！”柯登似乎忘了，扎克分明是提议帮助的，但无所谓，吸血鬼人品被质疑已经是所有人的习惯了，“如果你知道更多消息，怒涛到底怎么死的！我需要……”
趁着扎克抬手止住柯登继续的当口，我们可以明确一下柯登的来意。
首先必须要承认，如果不是没有退路了，他不会来找扎克的。
谁都有自尊的，丝贝拉四处拉取盟友的整个过程我们也都看在眼里，现在能够算是丝贝拉忙活了那么长时间，靠她自己真的获得了哪个盟友？别算上本身就作为巴顿‘土著’的本地异族。不谈怒涛，丝贝拉另一个自己去找的塞勒姆黑女巫，大家懂的。不希望扎克碰触任何她要做的事情，就是自尊。
然后，看刚才扎克的话，‘诺菲勒会是丝贝拉现在的依靠’。当丝贝拉被怒涛仇恨，大家指望丝贝拉的现在的盟友谁能站出来成为丝贝拉的盾，巴顿这些零散的异族么，很好，正好给别人一个中部巫术大家族来肃清巴顿社会风气的好理由。只有诺菲勒，只有扎克给丝贝拉的盟友能够站出来。中部巫术家族对阵隐秘联盟成员，还有点看头，其它的，就算了吧。
最后，柯登现在在这里，在扎克，在托瑞多面前。这意味着自尊可以稍微放一放了，丝贝拉需要她嘴讨厌托瑞多的东西了——扎克什么事情都会奇妙的插一手，还八成是最关键的一手。
“是巴顿夫人。”扎克直接说了，“巴顿不满意格林私自接洗白业务，所以表达了一下态度。”扎克摇了摇头，“巴顿的夫人的原话是，‘怒涛越有势力越好，格林就会越痛苦，不管他是爬会我这里求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放弃疗养院，我都高兴。’”
“很好！”柯登的脸色阴沉下去，别会错意，这是高兴，“既然巴顿夫人这么想最好了！”他看了眼扎克，“现在我们知道是谁该负这个责任了！反正不会是我们！”
扎克却摆了摆手，“你这就心安了？知道‘怒涛’的凶手就心安了？有东西可以对那个医生说就心安了？你难道以为你们和怒涛这样就可以相安无事了？”
“不。”更阴沉了，这才是真正的阴沉，“呃！*！我们还需要对‘怒涛’家族交待，为什么巴顿市的代表家族会谋杀他们的子弟！*！当我们以结盟为理由，把‘怒涛’接过来的时候，怒涛还以为我们在巴顿是掌握情况的那一方！我们已经处理好了巴顿内部的所有事情！*！现在完全就是对怒涛家族表示，我们在巴顿屁都不是！只是把他儿子骗过来，然后，死掉！”
不错，柯登的脑袋好在是转过来了。
扎克点点头，“所以我或许可以告诉你们点关键情报，但，没用。让我教你点交涉的关键吧——确保，你是说话的那个人。”扎克看着柯登，“如果怒涛索要他儿子‘自杀’的解释，你们才应该是开口的那个，能明白么？”
扎克在这话里藏了重点，自杀。柯登发现了，盯着扎克眼中闪烁着思考，“你什么意思？我们应该配合警察的结果？”
扎克抿了抿嘴，还记得这对话开始于扎克的‘我能帮什么’吗？现在什么都要扎克来说，“不然你还真想让怒涛家族去针对巴顿市的代表家族？我记得你和丝贝拉的计划是在巴顿建立一个安全的避风港，不是替巴顿招仇恨吧。”
柯登张着嘴，莫名的烦躁了起来，“*！这事情不会有好结果的！不管怎么样，怒涛家族都不会高兴他们的继承人死在巴顿了！我们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让怒涛在对巴顿再有任何善意！”
“所以我才问你，你们有什么计划。”扎克做了个展示自己的样子，挺奇怪的，“我是你们的。”
如果这是在表达我任君差遣，只获得了柯登的一个鄙夷的斜眼，“你又能做什么！你自己都说了，这是巴顿夫人干的，还能引用巴顿夫人的原话！你以为我蠢么，你是我们的？你是巴顿夫人的！而巴顿夫人现在只想压死格林而已！”
现在知道为什么扎克之前和科隆那会儿，为什么会喜欢‘服务’这个词了。扎克不仅喜欢嘲讽别人，更喜欢嘲讽自己。
“我没看到冲突的地方。”扎克耸耸肩，还摇了摇头，“起初，我以为会有冲突，各种冲突，警方和格林，格林和巴顿，巴顿和你们。但现在么，我完全看不到冲突，我看到的只有……”一挑眉，“共识。”重复了科隆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已经可以同意——保持‘怒涛’是自杀的结论，是对整个巴顿最好的方式。巴顿夫人那边，就是我的工作，我现在需要知道该怎么配合你们，让巴顿夫人也意识到‘自杀’最好。”扎克一挑眉，故意的，“除非你不愿意相信我这方面的能力。”
“我要回去和丝贝拉商量一下。”
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所以你来，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点消息么。你和科隆还真都选了个好时机。我感觉，有点委屈。”
“啧。别在我面前做这个样子！”柯登已经站起来了，还是瞪了扎克一眼，“我们现在继续安抚那个医生，我想我们暂时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情！”必须要承认的东西，“你至少说对了一点，我们不能给巴顿招仇恨……”
扎克适时的补充，“更大的仇恨。”‘怒涛’死了，仇恨已经在那里了，现在巴顿这里所有人能做的，仅仅是让这仇恨不会继续扩大。当然的，也不要针对到巴顿家族上去。
柯登没反驳，“同时，我们依然在找‘怒涛’那个家伙！他脱离缚地灵的状态，不可能维持太长时间，我们要找到他！只要能找到他，说不定和怒涛家族的关系还能有转机！”
扎克挑着眉点了点头，先不管柯登还是卡在最后把他们的计划告诉扎克了，扎克不合时宜的觉得有点好笑——怒涛的这对兄弟还真有意思，都喜欢在死后干这种违抗缚地灵存在根本的事情。
记得么，圣徒茜茜的怒涛不就是以缚地灵状态逃命，最后栽到圣徒手里的去的么。这位弟弟，不知道会栽在谁手里，愿他好运吧。
“这个我帮不上你了。”扎克有用了那个展示自己的动作。意思就是他去找‘怒涛’的话，大概会加速这个家伙的消失。
柯登撇了下嘴，走了。
三个客人，两个麻烦的走掉，还剩一个最省心的、在娱乐室里和墨相谈正欢的二号。
扎克重新拿起了这个已经被处理过的事件，站到了娱乐室门口。塔姆完全被电视中的剧情而吸引发着呆，墨和二号已经在讨论哲学都难以概括的话题了——
“你说不要经过缚地灵阶段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所有有灵魂的东西死亡后，都会变成缚地灵。”
“当然不是。”墨晃着头，“只有还留恋曾经生活的人才会变成缚地灵，呵呵，死亡重现，你知道吧，你以为为什么缚地灵会傻傻的重复那种无意义的行为？”
“呃……试图理解自己是怎么死亡的？”
“是啊~那为什么要理解自己是怎么死的呢，能改变死亡的结果吗？”
“我想……不能。”
“当然不能。只是人自己在失去后不甘心而已。你想想就明白了，人花了多少时间去重复不可改变又没有意义的行为，活着、死亡都一样。”
“呃，那，可以不成为缚地灵？怎么做？”
“恩，怎么说呢。”墨看了眼在门口的扎克，一挑眉，话中带话的，“我要解释的话啊，你们联邦人恐怕不理解，没用。”
扎克很自觉的摆手，“我很老了，就和任何活了几个世纪的家伙一样，我承认我很固执。你需要解释的对象不是固执的我，她很年轻，乐于接受新事物。”
“谢谢。”二号转头对扎克笑了笑，然后马上对墨，“告诉我。”
“好吧。从现在开始相信，真的相信，你现在的生命，你会成长、衰老、死亡的生命就是容器，真正的你，的容器，终有一天这容器会容纳不下你，然后就你真正诞生的时候~”
在二号露出彻底迷茫的脸色时。
扎克开口了，“所以生命，不，具体一点，人类，只是孕育灵魂的载体么。呵呵，一点都不难理解么，圣主信仰的基础，就是这个。”
这是实话，不是灵魂被信仰禁锢在身体中只能腐朽的，吸血鬼的嘲讽……
“不是，我可没说灵魂，只是刚好我诞生的是灵魂而已，所以我是‘鬼’。还有灵魂容纳不下身体，而诞生‘怪’。还有容纳不下‘精’的器物，还有容纳不下‘灵’的虚空。你们对生命的看法太狭隘了。”墨摆摆手，认真的看着二号，“别被那个老家伙影响，诞生后你不用成为任何事物的东西，没有天堂地狱，没有重归自然，你就是你。你能听懂吗？”
“我想，我还是太年轻了……”
（上章改了，删掉刷新）(未完待续。)
7 0711
午餐过后，昆因夫人要送过来的文件被送来了，还是哈瑞森送过来的。
扎克不是答应了帮昆因夫人调查收容所的‘药物’流出么，免费的，呵，估计以后格兰德再也收不到昆因夫人的钱了。
在开始正事前，也就是哈瑞森刚到的时候，扎克拦住了哈瑞森准备关上的车门，歪着身子扯下了后视镜上挂着的红色绳结，“这不是护身符。”随便拉扯几下，丢掉细碎的断绳，大概来阵风就被吹走了，“这个标记，告诉别人带着这个东西的人，不是人。”
在哈瑞森一脸迷茫的眼神中——
“给你这个东西的人，叫弥勒，是尤里家族回归巴顿带来的客人。”仅仅是预防哈瑞森没听懂，“他不是人。”
“什，什么？”抱着一堆文件的哈瑞森追着扎克。
“看过今天的报纸了么？”扎克好心的帮哈瑞森分担了一点负重。
“看，看了，艾米莉亚……”
哈瑞森的思维没跟上，理解错了扎克的问题，那就打断，“不是疗养院的自杀案件，告诉艾米莉亚不要分心，光莫卡维就够她应付的了，别被其它无关的事情影响。”能听懂吧，哈瑞森开场开的不对，今天报纸能和艾米莉亚有关关系的新闻就是收容所。
“哦……”哈瑞森居然愣愣的点了下头，“我也这么跟她说的……呃，你刚才说那个护身符，标记？尤里的客人？弥勒？”
“恩。”哈瑞森的思维动起来了，扎克很满意，“毕夏普的新闻，猜猜是谁让毕夏普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的？”
“毕，毕夏普是去尤里家参加派对的，是，是弥勒？”
“猜对了。他显然认为被凶灵纠缠，又被媚妖傍身的毕夏普活的太，呵呵，可怜，所以‘超度’了他。”扎克用的是一副调侃的语气，这是在扎克明确自己该用什么态度看待这个弥勒之前会一直保持的状态，“别问我‘超度’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都不确定我的发音是不是正确的。”
哈瑞森紧跟在扎克身后，老实说，他依然没有跟上扎克要表达的意思，所以确认，“这，这个弥勒，呃，是危险人物？”
“不知道，可以问问在医院的毕夏普。”这也叫回答？
“……。那，那个绳结，你说标记？”
“把这当做人口普查，这个弥勒前几天不停的在巴顿乱晃，四处发放这些绳结。”看了哈瑞森一眼，“只给异族。他对希拉的解释是，这是个供奉他的尤里的要求，尤里只想知道这座城市里哪些是人，哪些不是。”
“为，为什么？”
已经走入办公室了，扎克没正面回答，“因为我们和人类长的一样？”耸了耸肩。还是之前说的，在不清楚要怎么看待这弥勒之前，扎克会保持这调侃。在办公桌后坐下，顺道就翻开了自己拿着的文件，“这些是什么？”
哈瑞森一边坐下一边晃着脑袋，扎克的节奏有点难跟。哈瑞森带来的文件虽然多，但已经是被厚厚的文件分类好了，“你看的是人事档案。”哈瑞森抬着封面看了一眼，“失效的人事档案，曾在收容所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离开的人，昆因夫人让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拿……”
扎克摆了摆手，“我已经看出来了。”因为随便翻了一页，正好看到薛帕德的档案，除了常规的人物档案该有的东西外，在职状态栏里写的是离职，外加一行小字：现在在赛迪尔安保公司。
扎克挑了下眉，认识薛帕德的时候听他讲过，薛帕德在对体制失望成为流浪者之前，做过监狱狱警的工作。具体的过程薛帕德没有说，扎克也没问，这档案上倒是写了，薛帕德是得罪了‘最佳狱长’被，主动辞职的。
但明显这些文件现在在扎克手上，不是给扎克八卦的，“所以，你们还怀疑过这些已经离开收容所的人么？”扎克翻过了薛帕德的档案，陌生人的档案没什么好描述的，只有一点需要注意，同样的在职状态栏里，离职后的小字，扎克连续翻了好几个档案，都是——艾克斯安保公司，“这里多数都昆因夫人借收容所推行试点药物需要安保的名义，弄去偷学赛迪尔安保公司建制的人，我以为这些人一定都是法尔肯精心挑选出来的，值得信任的人。”
哈瑞森皱了皱眉，脸色有点不好。能理解原因的，这些都发生在他还在格兰德复活的过程中，哈瑞森虽然拿回了自己的工作，但收容所，早就不是他曾经的收容所了，“这事情上昆因和史密斯意见相同，他们虽然信任法尔肯，但所有清楚收容所药物渠道的人都有嫌疑。”
哈瑞森伸手在扎克翻着的文件前多翻了几页，是展示，“史密斯自己也调查了他那边的出货员工，我也交出了一些中途离职的原收容所员工档案。”
“任何需要我特别留意的人吗？”扎克抿了抿嘴，他可不准备一份份的看这些档案。
“恩，有几个。”哈瑞森递过了张名单，“有几个在艾克斯安保的人失踪了，我们排查的时候法尔肯和艾斯克都说不出这些人到哪里去了。恩，我们怀疑，是不是预期到我们会排查，躲起……”
“塔姆。”扎克一边拍着召唤铃，一边打断哈瑞森，做了个等一下的动作。
“呃，干什么！”塔姆居然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进来的，“索菲亚的妹妹正要发现她的丈夫和索菲亚在……”这肥皂剧应该是部神剧。
扎克直接递出了名单。
开门就见了山——
塔姆看了一眼，一撇嘴，“还是被你发现了，呃，我告诉过‘将军’你早晚会发现的！”塔姆看了眼哈瑞森，杨了下下巴，算是招呼，“如果你想要这些尸体，我可以让‘将军’给你送过去，反正也在地下腐烂而已……”
能跟上么。
扎克摆了摆手，“回去继续看你的剧吧。”名单还给哈瑞森，“前段时间，‘将军’刚开始把手下转变成吸血鬼时，‘攻击’过艾克斯安保公司，但新闻没有报道。”想起来了吗？报道的是东南部的福利体检，仪器故障，出现了血压300的人，“所以他们不可能是我们现在要找的人，这名单没用。”
哈瑞森张着嘴，接过名单，呆愣了一下，对着已经反手关门的塔姆，“那些尸体，你知道我的地址。”
塔姆在门缝后比了个好，关门走了。
面前的这份文件是没用了，扎克直接放到一边，翻开下一份，“这份又是？”
“现在的在职员工档案。”回答的同时，扎克也看出来了——第一份档案就是哈瑞森本人的。
扎克又挑了眉，看了眼哈瑞森，“你也在被怀疑的人选中？”
“不是。”哈瑞森撇撇嘴，“我只是要调取员工档案的话不好单独调取部分，我们不想让人发现在调查，所以全部拿过来了。”
扎克合上厚重的文件，“我不用看这些，你天天都在那里工作，总该会发现点可疑的人吧。”
哈瑞森有点尴尬了，“我觉得可疑的人都已经告诉给昆因夫人和史密斯了，他们都查过了，都是干净的……”抿着嘴看了眼扎克，“我真的不擅长观察人的反应，所以才会干这个工作。”他摇着头很是无奈的样子，“我提议过让艾米莉亚来帮我几天，但被昆因夫人提醒了，我不该把艾米莉亚卷进来……”
没必要多在意食尸鬼的无奈，扎克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已然在推进，“那，如果我跑到收容去帮你观察一下，是不是也要找个理由过去，你知道的，不让人起疑？”
“恩，最好是。”哈瑞森在自己面前的文件中翻了一会儿，又递出一张纸，“这是现在收容所正在募捐的物资表，你要是有上面任何东西的话，捐给我们，你就有理由来参观。所有捐赠的人，我们都会组织参观，以表示感谢。昆因夫人说这是慈善活动最好的营销方式——让人享受被感谢。当然，你的捐赠，最好量大一点。”
扎克扫了一眼，可不会对昆因夫人的做法有意见，而是，“格兰德还有些以前不用旧家具，和原来西区格兰德的杂物。”微微侧头，是示意后院西侧的仓库。
“那最好了。”哈瑞森点着头，看着扎克又放开了手里的文件，继续推着他这边的文件到扎克面前，主动介绍了，“这是我们现在试点的药物资料。”很认真的，“比刚才的人事档案更应该被保密，所以……”
扎克摆摆手，哈瑞森是要说保密的话，还是别说了，浪费声带震动。
扎克这次翻看的动作似乎有了点目的性，快速的翻过一张张药品介绍，还有点抱怨的样子，“为什么都是些常见的药物，精神药物，止痛药物这些。”常见？请原谅吸血鬼的不食人间烟火，在扎克眼中，这个时间唯一不是人类常见药的东西是他，是吸血鬼的血。
哈瑞森大概也猜的到扎克在翻什么，伸手直接替扎克翻到了某页，但还不是扎克要看的东西，只是个开始，“从这一页开始，就是史密斯提供的实验性药物。”
扎克恢复了点耐心，一边翻，一边随意的扫着介绍，“还是没什么创意啊，都是些功效舒缓伤痛的，呵呵，止痛药，唯一不同只是剂量控制而已。如此麻烦，我很怀疑这样转正后，史密斯这方面的收益会比原来高，毕竟，走合法程序后，他还要交税，人们也不会光凭喜好的任意购买他的产品了。”
哈瑞森不准备接这个明显是说笑的实话，只是，“对那些完全失去生活能力的流浪退伍军人来说，真的有帮助。至少现在，我们已经让十几个人从酒精麻痹中摆脱出来，重新走上生活正轨了。”
扎克看了哈瑞森一眼，没多说了，也是翻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上了。
感谢这文件有配图。那是一张烟的照片，扎克读了这玩意儿的名字，“0711。”又看了眼哈瑞森，“当真？这东西叫一串数字？”
哈瑞森撇着嘴，“史密斯取的，是莉迪亚回来的日期，他想用这个做纪念。”摇了摇头，“昆因夫人说她已经跟你讲过了，这是史密斯兄妹第一次合作的产品，所以。”不用多说了。
好吧，扎克接受了这解释，继续看回了文件，“治疗幻肢痛？”皱了皱眉。
“部分老兵的疼痛不是来自身体，也不是精神，更像……”
“灵魂。”扎克看了眼哈瑞森，自己补上了，并没有念这文件上的专业说明，“多数军人都会负伤，严重的会有各种程度的截肢，小到指头，大到整个四肢。这种疼痛，会发生在已经不存在的身体部分。因为灵魂，依然以为这些肢体还存在着。”当有吸血鬼的‘专业’时，还需要人类医疗的专业？
哈瑞森点了点头，“收容所里有小半的人，他们无法生活的原因都是幻肢痛。这种疼痛还无法治愈，因为承载疼痛的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灵魂。这些人几乎花了曾经所有的积蓄，安装假肢、尝试各种治疗，都无法摆脱这种疼痛，最后变得失去生活的目的，流落在街头。”
“而这个0711，可以治疗这种灵魂暴露的疼痛？”灵魂暴露的疼痛？我们的吸血鬼连这疼痛的医学专业名词都舍弃了。扎克的眉，犹豫的在往中间皱起和往上挑起之间徘徊。
“可以。”哈瑞森抿了抿嘴，“伊芙不知道用了配方，造出了让灵魂收缩的东西，0711。”伸手在扎克面前的文件上又翻了一页，是效果图，有点，诡异——一张迷醉在指尖烟雾的独腿老兵照片，“伊芙向我展示的时候，用了吸血鬼的血。”脸色有点怪异起来，看着扎克，“你应该知道，当你在幻肢痛的地方放上吸血鬼的血，吸血鬼的血会腐蚀暴露出来的灵魂，加剧疼痛吧。”
扎克犹豫的眉变的确定了，是皱眉，“我知道，但我没这种去让这些可怜人更痛苦的恶趣味。”
哈瑞森并不是替伊芙辩护，只是陈述，“只是为了对比。使用了0711后，疼痛消失了。”大家应该有常识，在任何一种救人性命的药物带给人幸福之前，有多少实验动物死在这‘对比’之下吧。
扎克合上文件了，“所以，这只是个有特定功效的药物对么，那，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人想偷这种东西呢？明显，它的受众群非常小，没有意义。”这是试探，毕竟，茜茜曾说过，这东西能提高专注，另外，扎克自己也尝试过，收缩灵魂？不，记得扎克的说法么，他在前后对比下，感觉不到灵魂了。
“副作用？”哈瑞森无奈的再次翻开了文件，是小小的抱怨扎克看东西不看完，“不知道是不是灵魂收缩的缘故，使用的人，都会进入一种莫名的，恩……”
扎克读出来了，“‘自我过剩状态’，这又是什么意思？”
“表现就是过分在乎自己，不关心他人，对外界信息的处理意外的高效率，并忽略周围人的感官。”哈瑞森看着扎克，“虽然对普通人也都点效果，但截肢部分越大的人，越明显，伊芙说，这是灵魂收缩程度导致的，没办法避免。好在截肢部分越大人，活动也越不便利，自我起来，对他人也没什么大影响，比如这个人，只是在轮椅上唱了半个小时的行军曲而已。史密斯只当做这是疼痛消失后人的欣喜……”
皱眉变成挑眉了，“那，如果有一种情况是，恩，我想想，这样——一个身体被完全截掉，灵魂不管怎么延生都算是暴露……不不，让我换个说法吧。”扎克指着自己，“吸血鬼，对吸血鬼的灵魂来说，它的身体已经整个不存在了，能懂么。”扎克才没有管哈瑞森有没有懂，他只想提问，“如果吸血鬼使用0711，吸血鬼的灵魂会缩到什么程度？”
哈瑞森看着扎克，仿佛在等这个问题，“伊芙让我跟你说，你可以自己试试。”(未完待续。)
8 扎克
本杰明和马修一起回来的，看起来马修的情绪稳定了不少。该怎么描述呢……
昨天尤里派对上发生的事情，除了波奇乱用巫术控制人群骚乱外，没有任何让人紧张的危险。马修参与的整个过程也不过是在萝拉、格兰德成员——可以算是他的一帮朋友面前被波奇取血，拯救毕夏普已经准备‘升天’的灵魂。
然而，我们要怎么评价马修在成为狼人后在格兰德的生活？或者换个说法，格兰德有让马修处在任何需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然后宣称‘我不是人类’的时刻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扎克偶尔接济式的外快，萝拉偶尔少女式的调-戏-，每月一次必须‘整夜加班’（变成）……总结起来就是有个不错的工作、普通的南区家庭、幸运的认识一些超越他所处社会地位的朋友，的普通青年。
当然，他也经历过一些非人的事件，被帕帕午夜偷走、格兰德被地狱犬袭击、与狼群战斗。但那不是他马修面对世界，而是格兰德的世界，他马修，不过刚好在格兰德里而已，应付世界的是扎克，是阿尔法本杰明，马修么，跟在后面就好。
可是昨天，没有扎克没有阿尔法本杰明，只有波奇说‘没有吸血鬼的血，你的血也勉强能用。’只有爱丽丝和玛雅的，‘马修，你必须要快！毕夏普的灵魂在死亡！’只有圣徒茜茜和弥勒的争吵，‘你干了什么！为什么毕夏普的灵魂略过了缚地……’
是马修第一次一个人面对世界。
如果不理解，回想一下大家第一次办身份证的心情吧，不是父母带你，不是学校组织，是你，你一个人，坐在镜头前面一边担忧着自己有没有翘起的头发，一边发觉——这就是了，这就是未来被贴在这个世界中，唯一代表你身份的照片，世上唯一的你，这就是你。
你第一次意识到大概要记住身份证上那串代表你自己的数字号码时，马修，意识到的是他要记住的，我是狼人。
“笑一个。”扎克对着刚归来的两个狼人举起了拍立得。
咔嚓。
抽出了相片晃动着，“马修，去仓库，帮哈瑞森整理明天要捐赠给收容所的杂物。”
马修点点头，去了，留下本杰明，没什么表情的拿过扎克手里的照片，看了眼，已经开始模糊现形的照片，撕掉了——月圆周期的狼人成像，不是人，是狼，“别添乱。”
记得曾经本杰明曾为了展现香料的作用，自己给自己录的像么。本杰明坐在那里，画面从确是仿佛随时会脱离束缚的狼。
“这不是添乱。”扎克看着细碎的照片撇撇嘴，“接受真实的自己，是件好事~”
本杰明摆了摆手，懒得回话，径自走向吊床，准备享受午后的阳光，“那，我们现在要把格兰德的东西送给别人了？你不用跟汉克商量一下么。”
“他同意了。”扎克耸耸肩，“他说如果现在能让格兰德在巴顿的形象好点，做什么可以。”同时，拉住了本杰明，进入格兰德，“地下室，我有点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
边走边解释，“我记地下室里还有点不用的东西，准备一起整理出来给哈瑞森的，然后，发现了那个。”
进入地下室，扎克指了指放在石台上的一张字条。
本杰明瞥了眼扎克，拿起，上面只有一个字‘是’，自然是要问的，“这是什么？”
“之前露易丝丢了张字条到这个巫术阵里。”扎克在解释了，“写的是‘塞姆，是你吗？’”扎克耸了耸肩，“我猜这是回答~”
本杰明挑了下眉，只有一个字的字条没什么可多看的，本杰明盯向了石台旁的巫术阵，“你是在说塞姆可以用这个传送阵和我们交流？”
“我说的是，猜~”扎克耸耸肩，“我连这是不是塞姆写都不知道。”有点理所当然，“我还没那么了解塞姆，不认识他的字迹很正常，你别因为这种事情怪我哦~”
“呃。”本杰明扯着嘴角，“去找他的笔记，巫术笔记，他一定有这种东西放在格兰德，你就不会对比一下么。”
扎克依然是理所当然，“我不想碰巫师的东西，我是吸血鬼。”
看着本杰明一脸无语的往外走了，扎克跟在后面，“马修的房间，他那天整理了一遍，塞姆的东西应该都在壁柜里放着。”
“如果你这是你无聊的、想让我保持参与的恶趣味，我要开始真心考虑莫卡维对你的评价了。”本杰明一边上楼，一边，恩，抱怨。
扎克一挑眉，“莫卡维又对我有什么评价？好的？坏的？说来听听~”
这就是本杰明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开始——
本杰明在楼梯上站住，回头看着歪着脑袋的扎克，故意缓慢的，“莫卡维对我说了很多关于托瑞多的事情，当然的，主要是你。”
“哦~”扎克的眉挑的更高了，“这到可以理解，毕竟我曾是‘托瑞多’最喜欢的‘儿子’，谈论的重点当然会是我~实际上，如果不是我太年轻了，我想氏祖‘信使’的身份也会是我的。她有告诉这个吗？我为了让自己的‘哥哥’保持面子，主动退出了‘信使’身份的竞争~”
请回忆起通常本杰明有意或故意提起他和莫卡维的关系时，扎克的反应，再看看现在扎克的反应。
本杰明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
“我？”扎克又一歪头，指着自己，“我感觉好极了~”说着，还来了张自拍。
在本杰明复杂的脸色下，扎克晃着手里的照片，直到画面开始清晰，“看，我看上去棒极了~看看着张脸~多英俊~你能相信这样的脸被埋没了四个世纪么~”
这，这就是‘自我过剩’吗？是。
本杰明皱着眉，“你在嗨？呃，你又抽那些传送来的烟？你是不是有感觉不到你的灵魂了？”好在，本杰明对扎克的这种状态并不陌生，扎克那天回来后不是找本杰明聊天了么。
只是当时的本杰明觉得还想亲眼看看扎克的那种状态，现在么，本杰明不觉得了，无语的抽搐着嘴角。
“烟？不~那东西叫0711~”扎克一脸笑容，“我知道，奇怪的名字对吧，呵呵，但是史密斯命名的，是莉迪亚回归史密斯家族的日期~不错哈~”
说着说着，本杰明意识到扎克的手摸上自己的脸了，不是没躲开，是没反应过来。
“我一直想这么做~”扎克再揉，“平时到无所谓，但现在比较特别~月圆周期~你懂的，我总是觉得我们在月圆周期有点疏离，不管是有那个香料之前还是之后~现在我到觉得那些都是心理障碍~看到我们现在多亲近了么~你想摸我吗？”
本杰明按住了扎克靠过来的脸，想要推开，但，他发现自己推不动。指缝中扎克那种笑盈盈的弯眼越靠越近。于是，本杰明自己后退了，转身直接继续上楼，“你什么时候抽的，呃，那个0711？”
“半个小时之前吧~”
“上次你抽这东西，这效果持续了多长时间？”本杰明在不断加速，因为身后的扎克在不停的揉他的背，具体一点，脊椎，而且越来‘危险’的往下，靠向尾椎……
“半个小时吧~我总在好奇你的尾巴是怎么长出来的~曾经冈格罗总是找不到人影，难得碰到了我也不好意思问，呵呵，就像我说，心理障碍~无聊的东西~变形啊，还真是个神奇的能力，我觉得我曾经没有给予金它应有的敬意……”
上到二楼了，本杰明注意到娱乐室的门缝在露出了墨一张‘惊恐’的脸后，瞬间关闭。
“再往下，我保证，今天就是结束永生的日子。”本杰明阴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扎克的手终于拿开了，但，依然用了一副笑意满满的口气，“可能有点不合适，但，我觉得，现在我的是无敌的~”
手拿开了就好。
本杰明没有任何回应的进了马修塞姆公用的房间，径自走向了壁柜，打开，塞姆第一次来格兰德时拖着的行李箱正好好的放在里面。
扎克很随意的坐在了床脚，看着本杰明开箱子翻找。
多数都些常见的东西，衣物、印安风格小饰物。
扎克一挑眉，似乎想起了什么，踩了踩床脚的地板，奇妙的开场，“你知道，这地板是空心的吗？”
本杰明没理会。
“塞姆在这地板下藏了个球。”扎克继续踩着地板。
本杰明眼角抽动一下，看着扎克，意思很明确，‘那就拿出来！’
“我不碰巫师的东西，我是吸血鬼。”又是理所当然。
本杰明告诉自己，半个小时，快了。深呼吸，拍开扎克的腿，翘了地板，愣了一下，一副迷茫的拿出那个曾被马修找到的那个球形东西，“这是什么？”
“球。”扎克继续理所当然，“表面有乱七八糟印安文字的球~”
半个小时快了。本杰明把球丢回空洞的地板下，继续翻找行李。幸亏是有收获的，在一堆寻常杂物的底层，本杰明找到了塞姆的巫术笔记。
“啧。这没有用，他是用印安文字写的。”本杰明的心情有点糟，胡乱的乱翻着塞姆的笔记。
扎克却站起来，“他这里有什么‘好’巫术么，有爱丽丝能用的么？”别疑惑扎克的提问方式，毕竟塞姆是说过他可以把凯特的灵魂放到猪身上，然后让扎克任意玩弄凯特的身体……这本巫术笔记上的巫术固然爱丽丝都能用，但，也不是，都，能用……
不管扎克是不是在嗨，扎克还是那个扎克……
本杰明皱着眉，尽管不高兴扎克莫名的偏题，但也没什么可反驳，“有。”随手把笔记丟给扎克，继续翻找，“一定有可以确认他笔记的东西，证件、票、签名……”
扎克已经用做作的姿势——两跟手指捏着巫术笔记出去了，应该是去复印的。
去的快，回的也快。
扎克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本杰明已经拿着两张纸在对比了。
看了一眼进来的扎克，“这就是塞姆的笔迹，我找到了他签的一张收据，两张字迹有一样的书写习惯。下笔力度、连笔方式、结束后右下角的点……”
扎克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也不称赞一下本杰明能从一个字比对出来的东西，“哦~”
“那我们可以确认那个阵可以和塞姆交流了，我们应该继续，问他他在哪里，帕帕午夜到底想干什么……”自己停顿，是不爽，盯着无动于衷的扎克，“你有再听吗！”
“在啊~”扎克一脸笑容，“我已经做了~我写了一大封信，放到那个巫术阵里，你回来之前，已经被传走了~”
“呃，什么？！”不爽有点轻微，本杰明现在是愤怒！
“哦。是这样的~”扎克眨着眼，“你会想确认这是塞姆的笔记，因为我知道你在乎他，个人因素~所以我让你来确认，好让你放心~但我不，我不在乎回答这个‘是’的人是不是塞姆，我需要知道的只是这个阵可以和某人交流，我不关心那是塞姆或是帕帕午夜本人~我要知道的，只是，我们的计划，你让我救出塞姆的计划可以成功~所以~”扎克一歪头，“我写了一大封信，告诉阵另一边的人，我有翠沙~被波奇称为巴顿之子的东西~想要翠沙安全？把塞姆还回来~”
尽管现在本杰明很想给扎克一拳，但，意外平静的，“你都做好一切了。”
“对啊~”扎克挑着眉，“而且我或许还在信中威胁了帕帕午夜~呵呵，我不知道，我刚说了，我现在就是感觉，无敌~”
本杰明不再看扎克了，迅速的收拾好被他翻乱的行李塞回柜子，转身就走。午后的阳光，很珍贵。
“本杰明~”扎克在他身后喊。
本杰明以为扎克有会说什么‘嗨’话，他现在实在不想听的话，“找点事情做，扎克，现在别烦我！”
“好的~”扎克意外的听话，“只是告诉你一下，那个球跟着你了~”
本杰明回头的时候，正看到扎克垫着脚，让过滚过来的那个球，对，那个上面有乱七八糟印安文字的球。(未完待续。)
9 尴尬的早餐
周一的早餐开始的非常尴尬。
首先，扎克在主位上——扎克从来都没出现在早餐的主位上。先说在前面，这和格兰德现在多的两个客人没关系，扎克没必要为这个两个人委屈自己。
然后是爱丽丝，爱丽丝穿的跟个棉球似的——因为昨天她去巴顿庄园看萝拉的时候被巴顿夫人批评了，“天啊，你的两个哥哥怎么搞的！你一年四季都穿裙子的吗？！昨天派对也就算了，我懒得说，但怎么今天还是裙子！回去告诉你哥哥！就要冬天了！照顾好他们的妹妹！呃，自己人都照顾不好，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信任这样的家伙！”
再然后，既然提到了巴顿夫人，就可以带出两个客人了。第一个，泰勒小姐。对，泰勒还在巴顿，但不会继续呆了，她是来告别的——“科齐尔不需要我，达西不需要我，凯尔，凯尔已经可以自力更生了，我和巴顿西区人的联系已经彻底断开。哼，‘感谢’你，扎克。还有教堂，我和艾瑞克也没什么好相处的，我看不出来我继续呆在巴顿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是来告别的。”
第二个客人，巫师麦斯——“丝贝拉让我把‘怒涛’的资料送过来，心理评估、治疗记录这些，他们同意把巴顿夫人交给你应对了，让我转告你明智点使用，最好别让他们失望。还有，‘附子汤’，我女朋友稍微改变了下配方，她说你（对本杰明）和马修的……呃，排泄物不会是绿色的了……明天热一热就可以喝了……”
最后，是餐桌上不停旋转的……球。在本杰明每一次的有动作的时候，不管是拿佐料还是拨弄餐盘，都会跟着移动的球。所以无论餐桌上进行什么样的尴尬话题，这个仿佛不受控制、但又紧跟本杰明任何动作的球，都会强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将餐桌上的气氛推向更诡异的境地。
举个例子。
“本杰明，对不起。”扎克在重复已经重复了一个晚上的道歉。
“再说一遍‘对不起’。”本杰明握着叉子开始在盘子里的蛋卷上插洞，“你会希望你还感觉，‘无敌’。”
你会以为餐桌上的人会对这对话更上心，不，大家都在看餐桌上跟着本杰明手的动作一起跳动的球。
“有人能告诉我，这玩意儿是什么么。”终于，有人问出了这个问题，是泰勒。
“那是个上面有印安文字的球。”这是扎克的回答，他似乎想不到更好的形容了。
“呃。”泰勒摇了摇头，插起了盘里最后一块食物，没有放入嘴里。吃完，就意味着再见，她明显还有没说完的话，“最后，我还是想说，我完成了我在巴顿的工作。”看了眼扎克。
扎克像个酒麻木一样的在所有人都在吃早餐的时候抿着自己的酒杯，十分自觉的，“不用谢我。”
这么说吧，泰勒早该走了，在巴顿家族和教会划清关系的时候，她，作为凯尔的宗教学院指导老师来巴顿的人，就已经没了继续在巴顿呆的理由。但她依然拖到了现在——
“我已经很积极的和堕天使以及圣徒建立关系，堕天使就不说了。”顺便一提，还在地狱，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消息，“圣徒茜茜，呃，圣徒茜茜。”听这语气，也是懒得多说的样子。
“但是。”她抬着自己的叉子，“你，扎克，你一定我的幸运女神……”
“你没有别的形容词了么。”扎克瞥眼泰勒。
“幸运男神？抱歉，没这个说法。”泰勒晃晃头，“谁能想到呢，就在我以为巴顿家族和教会、和信仰已经完全脱离的时候，你给凯尔送去了一个守护天使。哪怕是最初，我的任务都是开始于你对凯尔使用了魅惑之瞳。你一定是幸运女神，让我的任务有始有终……”
在扎克再次瞥向泰勒的时候墨补了一句，“转世，你加个幸运女神转世，他会好受点~”完全没帮助的补充。
泰勒朝墨笑了一下，再次一抬叉子上的最后一块蛋卷，“美好的早餐，作为我在巴顿最后的记忆，很好。谢谢。”放入嘴里了，然后，从容的咀嚼，擦拭，礼仪满满，站起，看了眼所有人，“再见。”
走了。
结果到最后，她也没有告诉扎克，她是怎么破除扎克的魅惑之瞳的，‘自私’的家伙，只顾自己完满。
一有空隙，扎克再次看向了本杰明，认真的，“本杰明，我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我自己……”
本杰明都没有再次威胁，开口的还是喜欢插嘴的墨。
“可以了，他已经原谅你了，如果你真的要为昨天的行为道歉，你应该对金。”墨指着餐厅角落的大丹犬，“看他。”再具体点，“看他的尾巴！对了，他屁股后面没有尾巴！”
关于昨天的一点后续，听话的没有在试图摸本杰明屁股的扎克继续去骚-扰-拥有‘应该给予更多尊敬’的变形能力拥有者金去了。整个过程估计给大丹犬造成了永久性的心理创伤。
扎克很自觉，“金，对不起。”
金把屁股对向了扎克，这就回答。
“我已经烧掉剩下的0711了。”露易丝加入对话了，在经过餐桌的时候。对的，露易丝没有加入这尴尬的早餐，她在后院装东西。昨天哈瑞森标记出来的、收容所可以接收的捐赠物品，今天扎克会送过去。她只是在看到泰勒离开后进来看看餐厅的气氛，还是那么糟糕，所以，翻了个白眼，“我会和他一起去收容所，我会保证他绝对再碰不到0711！”然后一转身，又出去了。
说到扎克的0711受害者，露易丝是第一个~
“是的。”扎克对露易丝白眼的回应居然是感谢，有点像有自觉改过自新的醺酒者看向把自己酒丢掉的人的那种感谢，“所以我可以保证，昨天下午那种情况，再也不会发生。”
没人回应。只有跟着本杰明跳动的球，继续在餐桌上跳动。
现在需要一个人来打破这难受的尴尬。
很好，麦斯挺身而出了。突然拿起了空掉的沙拉碗扣住了跳动的球，眨了眨眼，一侧头，看向本杰明，“我能把这球上的文字抄下来么，我想，丝贝拉他们大概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本杰明只瞄了麦斯一眼，点了下下巴，是同意了。
麦斯刚离桌，大概是要去找纸笔，被扣在碗里的球蹦了了出来，似乎有自主意识似的的滚向本杰明面前，停在了餐盘前。本杰明开始和这个球对看。
“我的办公室，右手的抽屉，我有个拍立得，你可以拍下来。”扎克试着给出建议。
麦斯应了一声，上楼去了。
扎克并不指望这小小的建议能够改观自己在大家心中糟糕的处境，看向了用叉子拨开所有配料，只吃青菜和鸡蛋的幻人丹尼，“我都没有问过。”是扎克是在寻找改变自己处境的话题突破口，“你昨天去看威尔了，他（丹尼的轮椅少年朋友）最近怎么样了？”
我们最后跟进这少年状况的时候，还是诺菲勒和巴顿异族大部队会和的时候，看起来威尔算是原谅丹尼了，至少把自己的家（正好在巴顿西区边界的铁路桥下方，防御狼群入侵时的必守入口）借出来给巴顿异族做联络点了，不是么。
“他很好。”看丹尼的样子，不太想聊这个的。但气氛使然，他知道必须配合扎克，“他现在在家学习，他申请了纽顿的特殊学校，要跟上那边的教学进度，就能去上学。”犹豫了一下还是补上了，“伊芙之前告诉我的消息。”有印象么，发生在伊芙无奈的被丹尼跟了一段时间后，两人不得不好好相处的结果，“他很兴奋，他觉得能够去纽顿上学，就不在是他母亲的负担，可以独立了。”
扎克挑了挑眉，扎克实在不觉得纽顿是个适合一个残疾少年独立的地方，“你应该和纽顿的月华百影联系一下，确保……”
“早就联系了。”突然加入对话的人是玛雅，看了眼扎克，“我想帮格兰德人做点事情，不需要都汇报你吧。”感受一下玛雅在表达什么，“就像你做什么也不会汇报我们一样。”
尽管话题开始危险的靠近扎克不愿意爱丽丝知道的某事——看晃着头享受早餐的塔姆吧，他还应景的揉了下那缺乏锻炼的肚子~可扎克觉得还是有必要纠正一下玛雅的说法，“在这个家，没人需要向任何人‘汇报’，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以格兰德这个整体，为了格兰德好。”
也是变相的在提醒玛雅，为爱丽丝着想，就别老在意那一点点撒谎和隐瞒了，都是为了格兰德好，不是么。
玛雅撇了撇嘴，倒是反正话题都到这儿了，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盘里的食物，“凯尔也拜托过我同样的事情，他以前的那个同学，文森，有个弟弟，也在纽顿的那个特殊学校。凯尔请我们打听了一下这同学弟弟的情况。”看了眼丹尼，“所以，别放在心上，月华和百影向我保证了，那个学校很安全，恶魔对身体残缺的人类不感兴趣。你朋友去纽顿了会很安全，至少绝对不会像在巴顿一样，卷入异族事件里。”
“谢谢，我很感激。”
真好。扎克想进行的方向被完全堵死了——能猜到么，扎克其实也不只一次的向丹尼和威尔示意过，威尔已经证明了自己值得更好的生活，只要他们愿意，扎克可以治好他的残疾。
现在么，看玛雅说的吧，治好威尔大概已经不是对威尔更好的生活了。
扎克晃着酒杯，准备再找个话题。这对我们的吸血鬼来说正是他擅长的东西，视线挨个在餐桌上的人身上移动，几乎信手拈来。老汉克怎么样？可以问一下贝恩的情况——马上，新生活区的工程就要正式完工，也就是说贝恩将入住格兰德，可以了解一下这件事在墓区员工们中，有什么影响。老汉克不是天天跑去找那些人聊天么。
“汉克，贝恩……”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很快，麦斯就拿着拍立得跑了下来，“电话。”
看着老汉克一副‘正好！别烦我’的表情。扎克无奈，端着酒杯站起，一家人就不做那些无用的礼仪了，保持安静的走出餐厅。
来到办公室，听筒放在耳边，“格兰德。”
“是我。”简洁又直接的，是谁，大家听内容猜吧，“啧，我要转交个客户去你们那里，自己过来拿资料。”
扎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有了点笑容，“转交就不用了，我们一起做这次葬礼吧，仪式交给你们，格兰德只出墓地。”扎克的笑容是有理由的，“现在对殡葬业来说是个糟糕的时机，我们要相互帮助。”意思就是不能让格兰德在其他殡葬之家被盗停业的倒霉的时候独自获利。
“呵，感谢你的提议。但不用，我也是被转交的，艾伦那边转给我的。”听筒那边的情绪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其它什么更无奈的东西，“艾伦不想和你联系，我只是个中转的。别废话了，我准备享受这不得不进行的假期，别再用你们这些烂事情打扰我，半个小时！自己过来拿客户资料！”
对，打电话的是福特殡葬的主人，福特先生。
扎克又愣了一下，但还是保持了笑容，“假期么，你倒是看的开。”
“能看不开么，你知道什么工作过劳么！老子都晕过一次了！”呵呵呵，不解释了，大家懂的，“老子想要殡葬业是自己产业也得有命去享受！老子不想再过劳一次！别废话了，半个小时！”挂了。
扎克晃这酒杯思考了一会儿，做了个决定——
露易丝准备保证扎克不再碰触0711的打算看来是不可能了。扎克拨通了艾伦殡葬之家的电话，没指望被接起的留了言，“基于限制令的关系，我就不过去和你讨论合作殡葬的事情了，我派露易丝过去和你谈。仪式、亲属安排归你，格兰德只负责墓地和棺木的置办，这是格兰德提议，这次葬礼，格兰德将为你们艾伦工作。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露易丝会过去。”挂了。(未完待续。)
10 参观
扎克有尝试让本杰明和他一起，但那个总是随着本杰明而动的球‘替’本杰明拒绝了，“你帮我拿球么。”
于是扎克自己上路了，开着格兰德的货车、听着收音机、带着原来西区格兰德的一堆旧物，做善事去了。当然的，是为了被感谢，为了能够参观收容所，为了昆因夫人的免费委托。
在【皮克斯百货】的后面的停车场停下车，因为收容所的捐赠接收处设在这边。哈瑞森已经知道扎克回来，所以也早早的等在这边。
手续也进行的挺快的，扎克在一切能够签名的文件上签了‘格兰德殡葬之家’的名子，收获了一张感谢状后被哈瑞森带向了皮克斯百货的地下一层——
“我跟你说过皮克斯把地下一层借给收容所了对吧。”在过去的时候，哈瑞森在快速的解释。
“你是说过。”
“恩。”哈瑞森点点头继续，“除了场地，皮克斯也借了我们些人，义工形式的帮我们安排场地的布置。昨天给你的员工资料中，不包括这些义务来帮忙的义工，他们严格来说不属于限制昆因集团下的收容所编制，你能理解吧。”
“可以。”扎克点点头，“如果我只是义务帮忙的做好事，我也不会交出我的档案给你们管理，成为员工。”重点是接下来的，“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你们是怀疑皮克斯借出的这些人中，义工中，有嫌疑对象吗？”
“呃……你这样说不好，整个收容所都很感谢皮克斯的帮助，我们并不是想针对皮克斯，是所有义工类型的人，不光皮克斯的人，义工们都在这边帮忙。昆因集团把收容所内部员工和这些义工分开，保证了收容所内部义工进不去。”哈瑞森抿了抿嘴，“昆因集团实行了企业式管理，所以企业内部……”
“这样挺好的。”扎克没必要和哈瑞森讨论昆因集团的管理的方式，“倒是我以为你们的嫌疑对象是知道史密斯药物进出渠道的人，也就是你们的内部员工。难道义工也知道这些东西么？”
“他们不知道。但是。”两人已经到了，看着开阔空间内排列的简易床铺，和穿行照料床铺上脏乱流浪者的义工。哈瑞森没继续说的走向最近的一处，胸前戴着义工标志的人正拿着登记表为衣着破烂的人做登记，“我来吧。”接过了登记表，看了眼扎克，“你是来参观、体验自己是怎么真正帮助到这些人的，你想试试么？”
“为什么不呢。”扎克接过了哈瑞森手上的登记表，看了眼一副迷茫模样在床上坐的流浪汉。
“名字。”扎克在对方面前蹲下，只是照着登记表念而已。
“我忘了。”
扎克侧头看了眼哈瑞森，‘我要怎么做？’
“给他个号码。”哈瑞森从床侧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只带号码手环，给对方带上了。
扎克挑了挑眉，把这个号码抄到登记表上了，看向登记表上的后续表格，“年龄、出生地、曾经的职业……”看回继续一脸迷茫的流浪汉，“不记得名字的先生，你还记得任何这些我需要登记的东西么。”
扎克不是在嘲讽，翻一下登记表前面的记录，就能看到许多表上的问题都是直接用横杠填的。
“我曾经是军人？”奇异的，这位流浪汉用了疑问的语气来回答扎克，“我只记得我曾经是军人，恩，我曾经是军人。”还有怎么也像是撒谎的强调。
扎克继续回头看哈瑞森，意思还是，‘我要怎么做？’。
哈瑞森似乎有点无奈的叹息一声，认真的看向流浪汉，“即使你不是退伍军人，我们也有床给你休息，我们也会给你食物，可以让你洗澡，给你治病。”
扎克挑着眉，看回流浪汉，是已经明白了这状况的原因后——还记得曾经的梅雨期，收容所拒绝普通流浪汉入驻，流浪者只能跑去玛丽教堂的旧教习院么。扎克在好奇对方会怎么回应。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肮脏的脸皱着，仿佛在犹豫。
“这位好心先生刚给我们捐赠了许多东西，有床、有家具、有衣物、有取暖的电炉，他是来帮我们，帮你们的，你可以对他说实话。”哈瑞森指着扎克，对流浪汉这么说的。
犹豫没了，“我不是军人，但对不起，我不记得其它事情了。”
扎克看了眼哈瑞森，得到点头后在登记表后所有的框里画上横杠。哈瑞森接过只有个号码登记表，随手找了个人接替，带着扎克继续走，恩，参观。
“我不觉得这会让捐赠的人感觉到爽。”扎克跟在哈瑞森后面，“说实话，如果我是普通人类的话，我现在会更消沉。”
“这个参观流程是昆因夫人亲自制定的，你会感觉好起来的。”哈瑞森摆了摆手，“如果你在意的话，那个人是个典型，流浪者会习惯性的隐瞒自己的过去，我们会有擅长心理的辅导员专门做后续的辅导。”
扎克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远离的流浪汉，正在意义不明的抚摸着床单……
别管了，哈瑞森已经在另一个床铺前停下，看了眼正在给床上躺着的人讲解些什么的义工，抬手吸引了一下扎克的注意力，然后点了点义工，“我来吧。”接过了义工手里的资料，看眼扎克，递过去，“记得我昨天给你看的那些医疗物资资料么。”
扎克看着接过的资料，按吸血鬼对人类医疗药物的解读，只是一张常规药物的使用说明而已。连昨天资料后半部分的史密斯特供药物都不是。刚才的义工只是照着上面念而已。
哈瑞森拿起了床铺侧的登记表，对扎克示意了一下。这个床铺上的流浪者资料详细了一点，有点悲哀的——此时正躺在床上的流浪者曾经是赫尔曼工厂的员工，在爆炸事故中幸存大概是他的不幸，他现在腿是木头做的。
扎克并有把注意力放在登记表上，而更多的是在手里的药物说明上。因为上面有一句话——‘是否转入试点中心接受试验药物的后续治疗。否。’
扎克开始明白这参观的流程了，看向了瞪着眼睛看自己的木腿流浪者，“你需要我念这东西么，还是你可以自己看。”
“我可以自己看！”抢过了扎克手里的资料。
哈瑞森也放回了登记表，示意扎克继续跟上。
“我明白一些了，但依然，我不觉得会有人感觉到好，参观的人应该会更消沉，认为自己的捐赠没有意义。”
不用粉饰，第一个流浪汉是真的流浪者，这一个，大概只是来蹭免费药物的投机主义者。
我们都知道赫尔曼的赔偿是相当大方的，生活受到影响的必须为新生活妥协，如格兰德墓区员工贝恩这样的，但还不至于成为流浪者。哪怕是残疾，谁信赫尔曼工厂爆炸发生后，这么快，这家伙就用干净了保险、赔偿和政府的残疾补助？需要来和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流浪汉抢资源？
哈瑞森还是摆了摆手，“有施善的人，就有滥用善意的人。‘比较会让人感觉到伟大’，昆因夫人的原话。”有点无奈的撇了眼扎克，“你不用真的这么对这参观太上心，你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扎克耸了耸肩，“我知道，只是说一说而已。”随即，稍微认真了点，“你是想告诉我，即使义工，也有接触到史密斯药物的方式，对么。那个所谓的‘试点中心’，就是收容所本部对吧，在皮克斯这里收容的流浪汉会经过义工的评估和分类，然后选择进入内部的候选。就比如刚才那个人，如果他的伤是来自军人生涯，那他的转入栏里，就会填‘是’。是这个意思吧。”
哈瑞森点头了，“但也不用非要是军人。”感谢的看了眼扎克，“用了你的面子，我已经说服昆因夫人，只要是真的需要帮助的人，收容所里就他们的位置。”抿抿嘴，“名额不多就是，所以我们选择的很谨慎……”不想多说的摆摆手，再次带着扎克走到一个床铺前面。
这里发生的事情有点不同，义工并不在登记或者照顾流浪者，而是在告别。
哈瑞森这次没有接管，而是让扎克在旁边旁听。
大家且听一下。
义工——“别让我看到你再回来！”
穿着略不合身，但至少干净衣物的流浪者——“我不会！先生！我保证！我会好好工作！按时交房租！我绝对不会再碰酒精！我不会！我保证！”
义工——“这就好！走吧！”
流浪者——“那再见！先生！”
整个过程终于能给人点对生活的满足感了。
在义工笑着开始收拾床铺的时候，哈瑞森上前了，“嘿，又送走一个，做的好！”也带着笑容，“派恩，真的不考虑丢掉‘义工’的牌子，来这里正式工作吗？我向你保证，昆因集团很大方，工资不会比你的退休金低。”
这位义工是为老先生，但身体看起来挺灵敏的，很是欣喜的回头看着哈瑞森，“呵呵，就和每一次我告诉你的一样，退休金我就够用了，我可不想重新工作！嘿嘿，我心领了。”
“派恩先生，格兰德先生，刚捐赠了许多东西，我在带他参观。”这是介绍，“格兰德先生，这位是派恩先生，如果他不是义工的话，就是我们这里的五星员工，他帮助的流浪者有50%的再就业率，在这里，就像明星担保人一样。”
派恩应该是个很懂礼的家伙，虽然挑着眉，“格兰德格兰德？”还是伸出了右手。
自然的，扎克摆出了嘴让人有好感的笑容，“对，格兰德格兰德，很高兴认识你，派恩先生。”
“我也是。”派恩挑着眉，也很直接，“你到确实像报纸上说的那样，衣着品味不凡又英俊的伙计。呵呵，但别担心，我不是那种报纸说写什么就信什么的老头子，呵呵，你会来这里，我就不觉得报纸里对你‘自私自利’评价是对公正的！”恩，貌似是个不错的老先生，“我代表这些人，感谢你的捐赠，对这些人来说，意义重大！”
扎克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决定保持谦和的形象。
如果这就是参观流程中，让人开始感觉到被感谢而产生满足感的开始，扎克感受到了，够了，扎克更关心自己能够从这参观得到点其它什么东西了——他真的目的，委托，他是来评断收容所这些人里，那些是偷盗史密斯产品的嫌疑人的。也就是哈瑞森带他看这些，想要表达的东西。
哈瑞森似乎还想和派恩聊一下，在这皮克斯地下一层中张望了一会儿，“你儿子呢？今天没过来帮忙吗？”
“内特？”派恩先生的脸皱了皱，有了点不耐烦的神情，“他被我赶出去面试了，看到他我就心烦！”
哈瑞森征求了一下派恩先生的意思，得到了无奈的摆手同意后对着扎克开口了，“内特是派恩的儿子，高中毕业后就经常和佩恩来收容所做义工，非常棒的小伙子……”
“棒？！什么鬼样子棒小伙子不去上大学！窝在家里不做正事！整天就知道和一堆朋友派对、聚会！啧！提到他我就心烦！”
哈瑞森笑了笑，“派恩先生，我知道你拒绝了，但我的提议依然在，你知道只要同意，我可以雇用内特的！只要他满21岁，就自动带有一切昆因集团的员工福利哦，相信我，是份好工作。而且，他真的很擅长这工作！这里的义工里，除了你，他是再就业成功率第二高的担保人。”
“哼！什么家伙是能让一群生活不能自理的人找到工作，自己有手有脚，却屁工作都没有的！哈瑞森，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内特这小子，我儿子，我来管！”
哈瑞森笑着耸了下肩，“我的提议会一直在这里。”
得到了一个无奈的点头，哈瑞森继续带着扎克参观了。
“我明白了。”扎克回头看了一眼派恩，“你是在告诉我，义工和流浪汉的关系，‘担保人’，像互助协会的那种非正式‘担保人’关系，对么？”
“对。”这里似乎没有哈瑞森要扎克看的东西了，两人走出了皮克斯百货，往收容所主楼走去，“每一个来收容所的流浪者，都会先经过义工的评估，然后才会被当做候选这进入昆因的试点体制。而在进入之前，如你刚看到的，候选人会和义工建立私人关系，就像‘担保互助’一样。若是刚才那样直接再就业送出去还好，但如果是被送入了试点中心，从候选者那里，义工就会知道对方在里面接受的治疗。”
哈瑞森看了眼扎克，有点无奈，“而且这种关系，我和昆因不能控制，这是私人关系，他们是义工，是以个人意愿来帮忙的人，我们不能规定他们禁止和一切进入治疗的人保持联系。刚才的派恩，手上就有两个退伍军人正在里面接受0711的治疗方案。你也看到刚才离开的人对派恩的敬称了，你觉得……”
扎克打断了，现在没必要乱推测什么，尽管刚才的对话中出现了‘内特’这个名字——派对上的内特~但扎克不认识，不是么~
扎克带着笑意的看着哈瑞森，“而你尝试了，一直在提议把这些义工纳入昆因集团的员工体制，呵呵，可惜，人家不愿意。”
哈瑞森点着头，叹着气，“是啊，我尝试了……继续参观吧，这边走……”(未完待续。)
11 奥尼尔
要说参观行程的重点，其实并不在皮克斯百货地下一层、让扎克了解到收容所体制缺陷的部分，而是在后面，真正进入收容所，所谓的试点内部后。
单从参观来说，扎克跟着哈瑞森了解到了现在收容所取得成果，80%的流浪者退伍兵的生活被改变，70%的伤病得到精心的照料，60%的人找到新的工作……当然的，史密斯的新药，前途一片光明。
但大家不在意这种事情对么，大家在意的是扎克在里面干了什么。好。
在哈瑞森的安排下，扎克得以在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封闭房间中一个个‘约谈’收容所内接受试点治疗的退伍军流浪者。问题很简单，你是否知道身边有人泄露了你在这里进行的治疗过程，特别是你的用药，身边人包括你自己。
回答也很简单——没有，我有签保密协议。
啊，保密协议。关于这东西的问题也相当明显不是么，比如以下想象中、但大概发生过无数次了的情景——
“嘿，自从你进入试点中心后，看起来好多了！”
“是啊！我感觉到整个人不一样了呢！”
“真棒！他们怎么治疗你的？”
“呃……抱歉，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告诉你。”
史密斯的新药是秘密吗？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个秘密吗？是。
在哈瑞森负责的向导解说下，扎克还知道了每周二和每周五，药监局的车都会来收容所放下新的药物储备。收容所的安保人员都知道那箱子上光标了一个‘史密斯’标志的东西不需要检查。同时，皮克斯百货地下一层的义工们，也知道在这两天抢着提交自己下面流浪者的药品申请，毕竟他们是充满了道德荣誉感的‘担保人’。
所以，这保密协议，真心‘发挥’着它该有的作用。
不想让自己来参观一趟而完全没有收获，扎克还是多呆了一会儿，顶着他一张不该被埋没四个世纪的英俊脸庞，找机会和收容所的每一个员工都聊了聊。临走时，给了哈瑞森结论，“你、昆因夫人、史密斯的内部调查做的很好，你们的员工都是干净的，值得信任，你们应该自豪。”
“呃，谢谢？但你就这样走了？这不就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么……”
“我倒不这么觉得，至少我们可以把嫌疑人确定在不属于收容员工编制、又不受你们直接控制的义工身上，对么。”
“那……”
“没有那了，关键词是‘不受你们控制’，即使是现在就在皮克斯义工的人，你都没办法让他们丢下手里的义务工作来注视我的眼睛，更别说那些今天没有来做义工的人，你要怎么做？像个老板一样命令那些人丢下他们真正的工作，或面试。”扎克居然还记得那个‘内特’，“来收容所报到么？为了什么？看我？我只是个来参观的，对么。”
“呃……”
“呵呵，不用无奈，至少来这里的义工你有登记吧，电话？地址？你没有这些人的档案，但至少有基本联系方式吧。”扎克笑着，“现在你知道该给我准备什么了。”
“好，好吧，但，你可能没有概念，但义工，很多，我的意思是，很多！你今天看到的，大概只有五分之一，毕竟今天是周一，多数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来的都是像派恩先生那样的退休的，或者不需要工作的人。呃，要怎么做？一个个‘拜访’吗？”
“这我倒没什么意见，我可以找朵拉和布米帮忙……”扎克自己挑了挑眉，自然的，是想到疗养院的‘自杀’事件，作为丝贝拉盟友的诺菲勒们，这段时间怕是没功夫帮扎克了，“没关系，反正今夜是月圆，我大概也不会呆在格兰德，我有时间，露易丝可以帮忙~”
“好吧，那，下午，下午我把清单整理给你！”
“好的。”这么说着，扎克离开收容所了。
扎克接下来要做的是先回格兰德，把收容所给予的感谢状交给老汉克，然后换车，带着麦斯带来的‘怒涛’文件去找巴顿夫人。
让我们省略掉扎克惬意的听收音回程的过程……好吧，有点小事情大概需要提一下。市长安东尼高调的邀请艾瑟拉女士去市政府参观了，电台在直播，场面，似乎很祥和，至少播报的主持人总是莫名会流露出失望的语气——大概是希望这两个下任市长候选又打起来吧。
回到格兰德，扎克以为自己的行动会无比简洁顺畅，感谢状已经给了老汉克，‘怒涛’的资料也已经拿到，换下格兰德的货车，在格兰德常用的停车间——本杰明仓库的一层，坐入老式轿车，也都已经发动，就要再次出行。几乎是习惯性的，往二楼招呼一声，“本杰明，一起吗？”
扎克都准备好了得到的回复依然会是，‘那你给我拿球么？’但——
“为什么你拿着我的文件。”陌生的声音，微弱又没有语气的陈述。
扎克侧了头，自己放在副驾驶上的文件上，半透明玩意儿，边缘模糊的似乎要融化在座椅上。扎克能够感觉到这张难以辨识的透明脸有点熟悉，仿佛是自己见过的人，但同时，也确认自己并不认识，不，是没正式的见过这家伙。
晚了一步的，本杰明的声音从仓库二楼传出，“你给我拿球么。”
也不是惊讶或什么，扎克永远都很从容~只是发动后停滞了太长时间，轿车熄火了。
扎克看着身侧的这个玩意儿，话，依然是对二楼的本杰明，“本杰明，我们有个客人。”
本杰明一副懒散的样子靠着了二楼的栏杆，那俯视又漠不关心的样子充分应和了他说的话，“恩，怒涛，见过扎克，扎克，见过怒涛。”摆摆手，“介绍完了。我和马修去检查树林。”消失了。
“怒涛。”扎克重复了一遍这玩意儿的姓，“你正在死亡。”更进一步的阐述事实，“加速死亡。”因为他就坐在扎克旁边。就和肺癌晚期的病人点了根烟一样。
怒涛看了眼扎克，抬起半透明的手，暗红的咒文开始在他的身体中涌动……
“啊——”一声拉长的惨嚎，格兰德后院中心的地面下，瑞恩被某种力量拉扯而出，暗红的丝线缠绕着他，他缠绕着地下。仿佛有什么东西通过嚎叫的瑞恩流向了副驾驶的这家伙。
在扎克挑着眉眉一如既往的感叹‘我果然不喜欢巫术’时，副驾上的怒涛，身影清晰了一些，“我在巴顿游荡，寻找可以固定形态的东西，我避开了派斯英的巫师们，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引魂草种子。幸运。”怒涛看向扎克了，“有点太‘幸运’了，我觉得。”
去巴顿庄园注定要推辞了。
扎克拔了钥匙，抬手摆了摆了，是示意对方挪动一下，他要拿副驾上的文件。他可不想用他的吸血鬼手，穿过这个怒涛之后，再听一边瑞恩的惨嚎。
怒涛很自觉，稍微飘起了点身体，让扎克拿回了文件。
这家伙对扎克的第一个话是个提问，“为什么你拿着我的文件。”不是么，扎克这是要回答。
但在回答之前，扎克读出了文件扉页上的姓名栏，“奥尼尔·怒涛，介意我叫你奥尼尔么，我更习惯用姓称呼你的哥哥。”顺便确认一下这个家伙知道多少吧，“你知道吧，圣徒的死灵，怒涛，同样也在南区这偏僻地方。”
“不，你这里更偏僻，至少我哥哥的家距离北区只隔一个伊克斯顿。”居然没有拒绝扎克的称呼要求，不，我们更应该在意的应该是他对圣徒的住址非常清楚，而且以他的说法，那不是圣徒的家，是他哥哥的家，这能说明点什么，不是么。
别小看一个人对事物的认知，你怎么看待世界的将决定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扎克看似随意的翻着奥尼尔的个人文件，“派斯英的巫师把这文件给我的，丝贝拉。你刚说你避开的人。”
“我该猜到的，那个愚蠢的医生，跑去丝贝拉那边求助了。”奥尼尔摇着头，撇了一眼扎克，“那，他们要干什么？除了在找我外，把这文件给你是什么意思？”
健康的交流过程，绝对不是一方只会提问。
“你是为了引魂草种子跑来格兰德的？”扎克也提问，这才公平，“你知道，你刚才做的……‘把戏’”扎克乱晃着手，是表达刚才奥尼尔刚才对瑞恩是用的巫术，“对象是谁么？”
奥尼尔看了一会儿后院中央，必然的，空无一物，瑞恩大概在地底下瑟瑟发抖，如果他可以的话，“我怎么知道，某个没有天赋又占着引魂草的无聊家伙吧。”
“那是丝贝拉的儿子，瑞恩。”扎克回答着，“所以，不管你刚才的‘把戏’是什么，别让他挂了。”
“啧！真可惜，我还想抢掉他的引魂草种子，占为己有。”这大概是句实话，虽然半透明，但还能看出那认真恼怒的神情，不是假的。
这问答中的收获就是——“是么。所以你真的只是想避开丝贝拉，不是彻底得罪的意思，是这个意思么？”扎克挑着眉，继续翻手里的文件。
“如果我想得罪巴顿的任何势力，我就不会还坐在这里，和你这个杀了我哥哥的凶手聊天。”奥尼尔做了个很……莫名的举动，他向扎克发射了一小坨暗红的东西。
扎克看着坨暗红在自己的胸前灼出一个小洞，眨着眼，看着那在接触他皮肤泯灭的灼烧，同样莫名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需要新衣服了。
手指谈掉了胸前细小的灰烬，扎克侧侧头，“公正一点说，你哥哥当时想杀我，我只是回敬一下。”终于翻到自己想要的地方了，扎克抬抬手里的文件，“这些过去的事情，就别讨论了，我们说点正经的吧。”
奥尼尔没看扎克手里的文件，倒是看了眼扎克，“丝贝拉对你的形容是对的，你不是个会让人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至少，反应多一点不行么。”
意思就是他在攻击吸血鬼，吸血鬼至少可以做点比眨着眼弹掉胸口灰烬更多的东西做反馈，满足一下这现在连缚地灵状态都不保的巫师的虚荣心。
“如我所说，你在死亡，这就是我能给你的最大反应。倒是，无意义的动作别做了，我不想到时候瑞恩对丝贝拉说，他在格兰德被虐待。”可不是么，奥尼尔已经又在重复他对瑞恩的‘把戏’了，伴随着瑞恩又被拖出地面的惨嚎，奥尼尔的身影也再次稍微清晰了一点。
“我们聊聊这个。”扎克把手里的文件对象奥尼尔，“你在中部犯下的屠杀。”
“你在意这些干什么。”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现在应该已经在去巴顿庄园的路上，巴顿，知道么，杀死你的巴顿家族。”
奥迪尔有了明确的情绪，不屑，“我知道谁杀了我。你要干什么？丝贝拉把我的文件给你，让你去找这个巴顿家族是想什么？哼，别告诉我是要给我报仇。”
“当然不是。”扎克耸耸肩，“如果要报仇的话，你自己就可以了。倒是你提醒我了，为什么你自己没去报仇？”
“有意义么？”奥尼尔反问了，“我还在这里，而且要我说，这个巴顿家族刚好帮我摆脱了身体，身份。我不需要在作为怒涛家族成员，哼，作为你们丝贝拉和怒涛家族交易的筹码，我很自由。”然后是纯粹讽刺，“如果我可以，我倒是会给这个巴顿寄张感谢卡。”
这话虽然扭曲，但嘿，我们有知道什么，说这话是个人不人，缚地灵不缚地灵的玩意儿，我们不需要理解他。
扎克可以理解，异族对异族的。而且他觉得这样很好，这让扎克彻底明白了，眼前的奥尼尔知道所有事情——他的哥哥的现状、他来巴顿是丝贝拉和怒涛家族交易的筹码。扎克最喜欢和知道自己处境的人对话了。
“好的，我理解你。”扎克耸耸肩，“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要去巴顿家族了。套用一下你的话，让你彻底，恩，‘自由’。你不想你终于和身体一起摆脱掉的怒涛家族，跑来巴顿替你复仇吧。”
奥尼尔，看了眼扎克，“我不想，‘怒涛’不，所有巫师利益的东西，包括那个丝贝拉，最好永远消失在我的、我哥哥的生命中最好。”
“这就是了。”扎克继续耸肩，“我要去巴顿庄园帮助巴顿夫人认识到一点，意识到她策划的谋杀，最好以自杀终结。你不想怒涛家族跑来巴顿纠缠，对么，那会是所有你讨厌的东西的集合，巫师家族、丝贝拉，巫师们的利益，纠缠在一起。那，你想帮我一下么。”强调的晃动这手里的文件，“现在，跟我讲讲你在中部屠杀的事情……”(未完待续。)
12 下午茶
扎克在昆因庄园。
为什么不是巴顿庄园？因为巴顿夫人不想因为扎克的低效率错过和昆因的下午茶。
扎克的低效率？扎克应该上午就来的不是么，现在才来，恩，低效率。
“呃，这又是什么？”巴顿夫人看着面前的糕点，有点嫌弃的拨开盘子中细碎的碎沫，瞥一眼昆因夫人，“我花了大半辈子适应你的印安点心口味，结果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龙的胡须。”昆因夫人很平静的样子，一边抹去嘴角的细沫一边去拿下一块儿，“很美味，相信我。”
“哼。从什么时候开始鳞甲生物开始长胡子了。”别意外，这就是巴顿和昆因夫人的日常，这两人关系好的很。
“从5000年之前，共和的龙。”昆因夫人已经在拿第三块儿了，“不是我们这边的蜥蜴。”
如果扎克再不加入对话的话，他就会是这场两个老太太日常斗嘴中的外人。扎克还不至于沦落到，需要别人提醒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的地步，“这是龙须糕，共和的点心，甜，酥软，巴顿夫人，你应该试试，你会喜欢的。”
“是么。”巴顿夫人看了一眼扎克，“我倒是确实听萝拉说起过，你有个共和来的厨师。我猜，你现在是共和点心专家了么。”听得出这里面的怨气么，巴顿夫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视线已经紧盯在扎克面前放着的文件上。
但在正事之前，扎克还是有点其它在意的事情，看着已经拿起第四块的昆因夫人，“夫人，我不觉得任何东西一次吃这么多是个好主意。”
“贪婪是人类的本性。”昆因夫人开始说奇怪的话了，但，真的奇怪吗？看她满是皱褶的脸上，那看向扎克，我们的吸血鬼的眼神吧，“而且，我现在很珍惜每一次的体验，以后吃不到了。”
巴顿夫人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了，烦躁的看一眼扎克，再看一眼昆因夫人，“啧。”是暂时放下她的正事，“自从周六派对，她没有参加，去了格兰德回来后，就开始说着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好吧，昨天巴顿夫人给扎克打电话的确实说了，关于扎克对昆因夫人做了什么以后再说。现在就是这‘以后’了。
巴顿夫人瞪向扎克了，“你干了什么！”
“我们讨论了一下，恩，哲学。”不用扎克回应，回答的是昆因夫人，视线在扎克脸上划过后落到了巴顿夫人，“人生太短了，特别是对我们来说，我觉得我应该趁着还可以的时候，多享受一点。”
“享受？”巴顿夫人撇着嘴角，确认式的，“吃龙的胡渣是享受。”拿起了一块之前嫌弃的糕点，应该是要身体力行，然后用事实反驳昆因夫人的狡辩……但——“呃……确实不错，谁做的。”
“我雇了个新厨师，想借么。”奇妙的又回归两个老太太的日常了，“我可以安排一下。”
“很好，安排。”巴顿夫人拿起了第二块，瞥一眼扎克，“共和的龙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吃的么。专家。”这控场能力也是没谁能比了。
“呵呵，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扎克在低头的时候，视线还是在昆因夫人身上停留一下，没有继续阻止昆因夫人‘趁着可以的时候多享受’，大家能懂吧。扎克翻开了面前的文件，当然，是奥尼尔·怒涛的。
昆因庄园是巴顿夫人带扎克来的，所以扎克自觉不需要避讳什么，直接开始了，“我拿到疗养院院长格林，对警方隐瞒的治疗资料了。”
拿着第三块龙须糕的巴顿夫人脸上也有了满意，“很好，有什么值得公开的么，过激的治疗手段、违规的私人协议、修改的心理测评……”懂巴顿夫人在说什么么，在说一切可以让疗养院背上病人死亡责任的东西。不就是她昨天在电话里对扎克说的么，她的目的只有一个，要格林负罪。
同时，我们需要在意的还有一点，巴顿夫人根本没有过问扎克这警方都弄不到的资料是从哪里来的，能感受到这空气中弥漫的盲目信任么……抱歉，盲目是个贬义词，大家自动换个褒义的吧。
“没有。”扎克说的是实话——“奥尼尔·怒涛的医生不属于疗养院，不属于巴顿。是他的家族送来巴顿的专属医生，就算是有任何违规的东西，也都是在这之前，不会出现在这里。这里的文件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奥尼尔·怒涛痊愈出院，心理状态良好，绝对没有自杀的想法。”
“哼，不够。南区警局的科隆要坚持自杀的结论，我也没办法。恩，那就加一点违规的东西进去。”巴顿夫人很随意的说，看了眼昆因夫人，昆因夫人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我记得你收容所那边，不是有个心理医生，恩，艾米莉亚·布朗尼，对么，这个人怎么样？好控制么……”
能想象出来西区人有多少‘事情’是在这样和谐的下午茶氛围中，这么轻松的决定的么。
“……需要给她多少，她会愿意用她的转眼给我们做点小事？”
在笑着看向巴顿夫人之前，昆因夫人的视线是从扎克这边走的，“呵呵，怎么，你手上没有这方面的人了么，需要从我这里借。”
“当然有。”巴顿夫人耸耸肩，“但我不想用我的人。”看向了扎克，“尽管我现在希望疗养院的格林背上责任，但疗养院终归是我的，最后面对愤怒而来的怒涛家族的，还是我。”呃，巴顿夫人思路挺清晰的，“我不想让我手里的人过多的参与，给怒涛家族把柄。”
“已经晚了。”扎克在昆因夫人回应之前开口了，“尽管格兰德规矩是不回答，但我现在强烈建议一下巴顿夫人，你问一下我现在手里的文件，是从哪里来的。”
昆因夫人大概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参与了，招呼着仆人继续送来糕点。
巴顿夫人么，皱着眉，看着扎克，“你从哪里获得这些文件的。”
“我可以告诉夫人你，我对警方，不，科隆局长本人说的话。”在巴顿夫人脸色难看的准备质问扎克为什么会和科隆本人接触之前，“‘自杀’发生时，第一时间到达现场不止是警方。我们先称为第三方吧。”扎克在胡扯了，别信，“这个第三方，收走了所有关于奥尼尔·怒涛的资料，所以才有了格林坚持不提供证物的结果，因为他没有，拿不出来。以及警方不得不做出的自杀判断。”
“第三方。”巴顿夫人一脸皱褶，“怒涛家族的人？那个医生？”然后是在扎克故意默认的表情下开始的错误推导，“啧！我到不奇怪会是他们！第一时间收走证据，不让他们子弟的资料流入巴顿市的执法者手里，然后被巴顿真正的管理者，我，操控，为今后的算账做准备！啧！”看着扎克，“哼哼，我要给你加酬劳，不错，你没有让我失望。”
能懂吧，按巴顿夫人的错误推导，怒涛家族的人明显是想自己掌握奥尼尔的资料，不要被巴顿市的本地家族控制，在未来的算账中获取优势。但现在扎克正拿着这资料和巴顿夫人一起下午茶。谁掌握了奥尼尔的资料？巴顿夫人认为是她自己。
为了表达这满意，巴顿夫人的手伸向了扎克面前的文件。
扎克拿着文件躲开了。
巴顿夫人眼神阴沉的歪了头。
“我还没说完。”扎克做了个稍安的动作，“准确来说，这些文件是借来的，依然属于第一时间拿到手的人，我还要还回去。”
“什么！”巴顿夫人根本是往稍安的反方向去的。
“我现在有这些文件的唯一原因是，我有个印安人朋友。呵呵。”扎克很不适宜的开了玩笑，“不是昆因夫人。”
已经不知道在吃第几块龙须糕的昆因夫人很脱离此时正题的耸耸肩，“当然不是我，我只算半个印安人。谁？我或许认识，沐恩吗？”不仅脱离，还配合了扎克的把不合时宜的玩笑扩展了一下。
“呃。”巴顿夫人瞪了眼昆因夫人，“当你的孤儿院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在你身边！现在我的疗养院有事，你却在这里说笑！有意思，真有意思！”这是抱怨。
“呵呵，抱歉。”昆因夫人还是那副脱离的神态，“我只是看你太紧绷了，不用这么严肃，你委托扎克了不是么。这件事在他手上，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以明显的看到巴顿夫人看回扎克的时候，皱褶面皮抽动了一下，是无语。最后，“啧！你最好解释清楚。”
“好的。”扎克保持了笑容，点点头，“幸运的，我们巴顿市里，有一位虽然现在退休专心养老，但还算有点名望的印安人，丝贝拉·疾风夫人……”
扎克被打断了，“疾风，那个在派斯英大量收购地产安顿前段时间大批涌入巴顿印安人的女人，是么。”巴顿夫人，看了眼扎克惊异（当然是装的）的脸，“很，我知道巴顿的所有事！巴顿就是我的，我以为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记住！”
和昆因夫人“我应该找个机会见见这个丝贝拉，听起来不错。”同时的是扎克的“我记住了。”
扎克继续笑着点头，“奥尼尔·怒涛的医生在奥尼尔被杀后，没有地方去，暂时躲到了这位丝贝拉·疾风那里，联系中部的怒涛家族……”
又被打断了，还是巴顿夫人，“你是在提醒我，还真有个给我添乱的第三方出现了？这个丝贝拉·疾风？”
“不是。”扎克赶紧摇头，“我是想说，夫人你多了朋友……”
“朋友？”巴顿夫人莫名的笑了，瞥了眼昆因，“为什么我要和一个在派斯英买地的印安女人做朋友！呵，做慈善的印安老女人，我有这一个就够了！”
“因为不管她收留那个医生的初衷是什么，在我找去求助的时候，她拖住了那个医生——怒涛家族的人，然后还把这些文件借给我了，不是么，巴顿夫人？”
巴顿夫人皱了皱眉，稍微思考了一下，猛然看了眼扎克，“你是不是泄露了我的委托？！”果然，思路够清晰，这个时候居然不是称赞扎克的资源广泛，而是意识到格兰德的保密性。
“我只是告诉她，在巴顿警方给出的判断是自杀时，你这里却有一个拿着‘自杀者’的所有相关文件，确认不是自杀的外地人。然后，我问她，丝贝拉·疾风，你是巴顿人吗？”
巴顿夫人又皱了皱眉，这次思考的时间有点长，最后撇了撇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我接受这答案了。”还是看了眼昆因夫人，“哼，做慈善的印安老女人，能差到哪里去。”谁能想到呢，此时在旁边不停往嘴里塞龙须糕的昆因夫人，她在那里，就是助攻。
巴顿夫人对着扎克摆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这个丝贝拉在帮忙，但她不需要知道自己帮谁！”这大概就是巴顿夫人的底线。
“当然。”扎克工业当然也不会告知对方，这底线早破了，“然后，我需要说点实际的东西了。”扎克手里还拿着按他说的，之后还会还回去的文件，“我能先问巴顿夫人个问题么。”
“问。”
“先声明，没有任何其它意思。”扎克算是打足了预防，“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年初时的凯尔，真的杀了赫尔曼的儿子，巴顿夫人，你会怎么做？”
预防，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巴顿夫人整张脸的皱褶都在颤动，动到看不到她的嘴唇在开合，“幸运的！他没有！”
“恩。”扎克点头了，点头了！手里的文件翻向了巴顿夫人，“这上面有这个奥尼尔·怒涛的罪行陈述，巴顿夫人，你是知道这位奥尼尔·怒涛是因为什么进疗养院的吧。”
不用被回答，扎克继续了，“相比于巴顿夫人你的孙子，凯尔，只是幻想了杀掉同城大势力家族子弟，夫人你的处理方法是把凯尔送到到西部教习学院受惩罚。这位奥尼尔，杀掉了他在中部，怒涛家族所在城市的某一整个家族。屠杀，定义就是在同一点发生的超过一定数量的杀人事件。奥尼尔做的就是屠杀，一整个家族，所有人，死亡。”
扎克顿了一下，“我必须要说，巴顿夫人在教育子弟上更，恩，棒。凯尔仅仅是幻想杀掉一个人，就受到了惩罚。而这个怒涛家族，他们的子弟屠杀了某支血脉的所有人，得到的，恩，我能说奖励吗？毕竟这文件上还有奥尼尔在疗养院的生活安排，除了不能太随意的自由活动外，我说……”扎克侧着头，“他在享受度假……”
被打断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巴顿夫人。
“我想表达，我们不想惹这个野蛮的怒涛家族……”(未完待续。)
13 下午茶2
“呵呵呵。”巴顿夫人笑了，“你是在建议我应该害怕某个中部的印安家族吗？我？”
“是的。”扎克给了肯定的答复，“巴顿夫人对犯罪心理熟悉么。”扎克依然把手里的文件面对向巴顿夫人，“凶手执行犯罪的行为能够反映出犯罪者的心理状态。”扎克抬了抬肩，“比如处刑式代表了仇恨，这种。”扎克指了指其中一段，“这是医生试图询问奥尼尔·怒涛，为什么他会在他的屠杀中使用‘剥皮’的原因。”
不管巴顿夫人是准备说什么了，此时不准备说了。剥皮？
“奥尼尔的回答是，‘我就是这么被教的，某些东西隐藏的太深，剥皮，方便我找到它。’”扎克侧侧头，“我相信‘东西、它’只能说明奥尼尔并没有把他杀的人当做人，但我现在想表达的是，他杀人的手法，是被教的。”
扎克指向了另一段，“这是医生试图问奥尼尔，为什么他要使用‘斩首’。”扎克的手指下滑了一点，“这是医生问奥尼尔，为什么他会往人血管里灌水银。”继续下滑，“这是一声问奥尼尔，为什么他点燃了……”
“可以了扎克。”居然是昆因夫人开的口，“我们正在吃东西。”
扎克点点头，收回了文件，“巴顿夫人，当我说奥尼尔犯下屠杀罪行的时候，你是怎么认为的，他装了一包子弹，跑到别人家里，然后开始射击？”
巴顿夫人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扎克自己回答了，摇摇头，“我相信巴顿夫人你也有关注一下怒涛家族在中部新闻，我想不需要找当时报纸的报道，人的第一印象应该都是这样。可惜不是。”扎克开始快速的翻手里文件，“我不想影响两位夫人的胃口，所以我就说个报纸上没被公开的数字吧，奥尼尔·怒涛用了14种不一样的虐杀的方式，杀掉了32个人。中部的媒体没有爆炸的原因仅仅是奥尼尔·怒涛认罪的够快，警方的破案新闻通稿在媒体能探知到这些让人不安的真相之前，压住了整件事情的影响。”
看了眼巴顿夫人，“因此才给怒涛家族安排的空隙，让他们有把奥尼尔送来巴顿的机会。”这不是扎克要表达的仅仅是承接，扎克翻动的手停止，文件停在了某一页，扎克再次翻手把文件对象巴顿夫人，“这是前几天，医生继续问奥尼尔，他杀人手法的动机。”
看巴顿夫人没有要去看展示给她的文件内容的意思，扎克侧着头，“抱歉，我略过了一段。”依然保持着展示文件的姿势，“奥尼尔被送来巴顿疗养院的治疗，那些之前医生问奥尼尔的问题，巴顿夫人，你认为那位医生是真的为了弄清楚奥尼尔虐杀人的原因，然后做他心理医生的工作，治愈这个明显扭曲的罪犯，而问的那些问题吗？”
“直接说结论，扎克。”还是昆因夫人。
“好的。医生不在意奥尼尔杀人的手法代表了什么心理，他需要的只是，正确的回答。不是什么——”扎克在引用了，“‘我就是这么被教的’或‘砍掉它头我才能确认它死了’或‘必须要试一下传统手法’，而是这个……”
扎克再次指指他展示的文件，“而是这个，‘为什么不，我知道这些知识，我知道该怎么杀掉这些东西……’”扎克在读，“‘而且我知道它们就在那里，所以当我意识到我是继承家族的唯一人选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我一直想做的，杀了它们，把我会的知识用到正确的地方，就这么简单。你指望我说什么？医生。不，我父母指望我说什么？说我抱歉？呵，这不可能，看看哥哥说了对不起后发生了什么？所以，不，没有抱歉。你能把我怎么样？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呵，对不起的应该是你……’”
还有很长一段的治疗记录，扎克没有读了，他要表达的已经够了，收回文件看了眼巴顿夫人，“这次治疗之后，医生就开始准备出院手续了。巴顿夫人，能明白我在表达的东西吗？”
还是昆因夫人了，侧着头，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对着看向她的巴顿夫人摆手，“别看我，我相信扎克在表达的重点，还是怒涛是个野蛮的家族，而不是家族继承人只剩一个时的无奈。”
恩，昆因夫人对了。
“我们都知道。”扎克再次收回了文件，解释式的，“怒涛家族把奥尼尔送来巴顿的原因是为了给他们的家族继承人脱罪洗白，整个所谓的治疗只是玩笑。但明显怒涛家族利用了这次治疗，试图解决一些家族内部问题。”扎克撇了撇嘴，“毕竟这文件里，奥尼尔不止一次提到了他的哥哥。”顺便给自己揽功劳，“我自作主张的调查了一下，这位哥哥，似乎是因为一些家族矛盾出走了。”
扎克调查了就搞笑了，记得么，他某次在茜茜的别墅和怒涛本人聊天聊到的，虽然怒涛自己也说了他因为灵魂消逝而忘记了许多事情，但自己有个弟弟还是记得的。
然后在某次瑞恩的‘大实话’里，扎克知道了巫师家族的子弟不算没天赋被放弃如麦斯那种，脱离家族就三个原因——被异族，主要是狼人掳走了；丝贝拉那样的爱上了猎人；内部矛盾。怒涛属于最后一种。
“就在奥尼尔点出了他是唯一继承人后。”扎克一耸肩，“我不觉得矛盾被解决了，但，事实在眼前，怒涛家族显然已经不准备继续解决这个矛盾的要接回奥尼尔。所以昆因夫人是对的，我表达的重点，依然是这个怒涛，是个野蛮的家族。他们让自己的继承人任意扭曲他们家族的理念，无奈或不在意，我们不知道，意义就在于，这是个把人当做‘东西’、虐杀手法当做知识，传授给后代，然后任由后代随意使用的家族，野蛮的家族。”
看到巴顿夫人的脸换了个方式皱巴，扎克也开始换个角度，“或许我一开始用凯尔做类比的方式不太好，那，用萝拉怎么样？”成功引起了巴顿夫人的注意，虽然那眼神完全不是善意——扎克似乎不把巴顿家族的继承人恶心一边，不会停手的，“我记得萝拉在替帕克小学借用后湾社区大学教室的时候，夫人你也不是利用巴顿家在教育局的职位直接给萝拉划出了地方吧，而是萝拉自己去争取，甚至亲自去社区大学动员学生们帮忙。”
意外的，扎克说了件好事。呵，但这就是扎克要对比的东西，巴顿家族在教自己的子弟怎么做慈善，怒涛，怒涛在教子弟怎么剥皮。
所以可想现在巴顿夫人的脸色有多么糟糕。
就同是在一方土地上拥有权势的家族而言，这不是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即使在办公室里坐一天可能和在外面搬砖一天获得的收入一样，但这么两个职业的人，不会想主动相约在酒吧后巷打一场一样，这不是相互该有任何接触的不同世界的人群。
扎克觉得差不多了，一合手里的文件，“回到我最初的观点，我们，巴顿，不会想惹这个怒涛家族。”扎克做了小动作，直接把文件塞到包里去了，是全程不会让巴顿夫人拿到这份文件的意思了，“我在这里，真诚的，强烈的，建议巴顿夫人，为了巴顿市——夫人你最大的传承，不要被这样野蛮的家族污染。稍微改变一下你最初的目的，放格林一马怎么样。我不想，我们不能让巴顿市背上过失让这个家族唯一继承人死亡的责任。”
巴顿夫人注意到了扎克的小动作，眼角一抽，“你在干什么。”
“如我刚才所说，这些文件，我还要还回去。”扎克很从容。
“给我看一下。”巴顿夫人在命令，说起来也是无语，扎克几次展示给她她不看，现在却在那里要求。
扎克面带为难。
“给我！”巴顿夫人不准备体贴扎克，“你说了这么多！都是靠这些文件得出的结论！我要自己看！我要自己评估！”
“好吧。”扎克脸上是明显的不情愿，但还是递出了文件。
“走开！”巴顿夫人对着扎克甩手，“不要在旁边影响我！”
昆因夫人拨开了巴顿夫人面前的茶点，为巴顿夫人的放置腾出了空间，同时朝扎克看了一眼，“我需要找个人，带你参观一下么。”
“不用。”扎克站起，看了眼阳台下的中庭，“我会在中庭。”
扎克刚走开，就听到巴顿夫人对昆因的话了，“你孤儿院出事的时候我就该整顿疗养院的，现在这么麻烦！别笑！给我参考一下，你觉得扎克说的……”
扎克没理会了，揉了下有点僵硬的脸，刚才可以保持的各种脸色可以收掉了，前往中庭。
去中庭并不仅仅是为了让阳台上主人可以随时看到自己的动向好放心，更重要的是中庭有人，波奇和沐恩。
看了眼在中庭的园艺中乱窜的小孩儿，扎克很直接，“听到了多少？”
“全部。”回答的是笑着的沐恩，“你把怒涛家族形容很糟糕哦，实际上，我还在中部的时候听说他们，挺和平主义的家族，没有参与中部的混乱……”
“你现在是昆因家的人。”波奇打断了沐恩，“忘掉之前生活。忘不掉就不要提！”
“是。”沐恩看了眼扎克，走开了。
扎克本没有在意波奇婚姻的意思，但，“已经是昆因家的人了么？毕夏普的婚礼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发生了，你们这边不等了？”
“呵，你别关心我，我承受不了。”波奇斜看着扎克，视线主要还是在中庭里乱跑的孩子身上，他儿子，“倒是就这么把那些文件给巴顿夫人看没问题么，你引用复述的时候，我就替你捏一把汗了。”应该是嘲讽，“那上面应该有大量关于异族的词汇吧，哼，你还能解读成‘把人当做东西’，有你的。”
“这你不用担心，不该巴顿夫人看到的词汇已经被修改。”扎克耸了耸肩，“我有当事人的帮忙。”
波奇挑了下眉，“当事人？奥尼尔？丝贝拉找到奥尼尔的缚地灵了？”
“你的想象力还不够丰富。”扎克根本不想在意波奇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波奇啊，可不是那个在派对上说出‘我不想要死徒’的家伙么，他知道什么都不值得奇怪，“是奥尼尔找到了我。我们们花了几个小时去修改这些文件，形成我的论据。”
“怒涛家族是个野蛮家族的论据。”波奇也一样，这个吸血鬼身上发生什么奇妙的事情都不值得奇怪。
“对啊，我的引述只是提示巴顿夫人该看哪里而已。”扎克往楼上的阳台看了一眼，果然，昆因夫人往下给了彻底失去胃口的表情，“奥尼尔和医生的治疗记录中，有很详细的致死异族的手法描述。我希望巴顿夫人看到那些，最好晚上能够做点噩梦，彻底打消会让怒涛来找麻烦的打算。”
“鞠躬尽瘁。”波奇给了这样的评价，“我能问问，为什么吗？”笑着，视线在扎克身上了，“身为一个敢对帕帕午夜宣称‘无敌’并威胁他的吸血鬼，你为了这些人类的事情，还真是过分的上心呢~”
不可置信的，扎克的脸开始尴尬，不是装的哦，是真的尴尬——
“所以，我昨天写的信，帕帕午夜看到了。”昨天那在0711的影响下，扎克丢到巫术阵中的信。扎克的尴尬来的快，去的更快，已经是一副笑脸的对着波奇，“那，我猜，你要给我回复了？面对我的威胁，帕帕午夜的回应是？”
“成交~”波奇也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简洁，“你放了翠沙，他放了塞姆。”
“很好。时间、地点。”
“你回去后，塞姆就会在格兰德等你。”
扎克挑了下眉，是意外。这毕竟是一场人质交换，波奇说了帕帕午夜那方的，那扎克要做的呢？
“呵呵，你对翠沙的行程不是有安排么，做你该做的。”波奇耸着肩，“帕帕午夜说，可以相信你的人品~”
呃，这么多人，扎克的人品，被个不需要认同的人认同了，真好。(未完待续。)
14 一件件来
糊掉格兰德的时候，格兰德可热闹了。
别去管被老汉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带去新生活区参观的墓区员工，也别去管在展示厅、同艾伦的员工一起为客户挑选棺木的露易丝。对，属于格兰德殡葬之家份内工作的东西都别管，我们都知道扎克身为老板的德行。
先关注一看到扎克回来，就冲过来的塔姆吧，他看起来最急切的样子。
扎克还在慢悠悠的解安全带，这家伙已经拉开了门，“我恨你！”
哎，问一下吧，“为什么？”
“我来格兰德和你们住的原因就是为了我的安全！”塔姆一脸狰狞，指向了后廊的方向，后廊上有坐的笔直的约翰和柯登，还有在楼梯上和大丹犬对看的塞姆。但，专心，一件件来，让扎克先打发了塔姆先。
“你在危险中吗？”扎克挑着眉问。
“我在危险中？我在危险中？！”塔姆显然陷入了某种情绪中不可自拔，继续指着后廊，明确点，指着塞姆，使劲强调着，“我在危险中吗？！你告诉我！！这家伙回来了！突然的！毫无预兆的！！我在危险中？下一秒，帕帕午夜会不会就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开膛破肚抢走翠沙？！你告诉我我在不在危险中！！”
扎克笑着伸手揉了揉塔姆确实很软的肚子，“别开玩笑了塔姆，没东西抢走这玩意儿里面的东西。”开膛破肚都不行。
能明白塔姆现在发飙的原因么，格兰德应该保护他这个装着人质的家伙，但是，扎克保护他了？完全没有哎，扎克把塔姆丢在格兰德的自己出门了。
“啧！要是帕帕午夜把我掳走了呢？！逼我把翠沙吐出来呢？！”
“呵呵，那我就指望你能守住我们的协议。”还记得么，扎克还回塔姆的记忆，塔姆，“谁让你交出翠沙都不给，只有我。”
“*！你太高估了我的诚信！”
扎克挑着眉，“好吧。”拍了拍塔姆的肩膀，“下次我们做交易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你的不可靠。”
“呃……”
“现在，去陪墨看电视，我们等会儿再聊。”扎克下了车，拿了奥尼尔的文件，走向后廊。
先越过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塞姆，走向了约翰和柯登，“丝贝拉现在是不想来格兰德了么？”
答非所问，又要求式的，约翰——“奥尼尔在在哪里！”
扎克环视了一眼格兰德，一耸肩，“不缚地的缚地灵在哪里？你问我？抱歉，我不知道。”手里的文件递给约翰，“你要移除上面的巫术修改。”
约翰皱着眉，翻开文件。
在巴顿夫人看这些文件时，不可能感知到的暗红阴影，盘踞在文件上某些特定的词汇上，随着约翰撇着嘴随便翻了几页和点动的手指，暗红消失，被覆盖的文字出现，“这是什么！你让他修改掉了异族和巫术相关的内容！”
“当然的，你们指望巴顿夫人能理解那些东西么。”扎克耸着肩，“倒替我省了精力，奥尼尔把他和他的家族表现成了残忍、扭曲、变态，以虐杀和研究人体为乐的形象。”扎克居然有个微笑，“比我预想的说服计划要好的多。”
“早知道你要修改这些文件的话，我们就可以做！”相信我，约翰不是在抱怨他可以帮扎克做这些，而是在——“奥尼尔现在到底什么状态？！他不该在随时都有可能消逝的状态下使用巫术！！”
扎克回头看了眼后院的中央，瑞恩估计是不打算出现了，也好，免得他说在格兰德被虐待，“奥尼尔的状态比你想象的要好。”扎克说完，转身走向塞姆了，对约翰的仅仅的是收尾，“巴顿夫人的答复大概还需要一天，告诉丝贝拉，准备接到西区人的直接联系。”
“什么？”是柯登了，“你什么意思……”
但扎克已经不想回答了，即使告诉这两个家伙，他又干了见大好事，帮丝贝拉牵上西区人这个大腿，这两人也不会感谢。难道不是么，扎克对巴顿夫人说了，现在奥尼尔的医生是在丝贝拉那里对吧，也点明了是巴顿人的丝贝拉，是帮巴顿市的。那，不需要多解释了，巴顿夫人不傻，大家也别忽略还有个，呵，同是做慈善的印安老女人的昆因夫人的助攻。
所以，我们可以猜测一下，表示了还不想让丝贝拉知道是在帮谁的巴顿夫人，应该会让昆因夫人出来和丝贝拉建立联系……先不提这些，看扎克。
扎克俯视着还蹲着的塞姆，情绪有点，恩，莫名，“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我没有被虐待。”塞姆丢出了手里喂食大丹犬的食物，站起，看着扎克，“如果这是你想问的。”皱了皱眉，“谢谢，救我。”
“你看起来……”扎克挑了眉，“也不像是被救了的感觉。”毕竟这家伙皱着眉说感谢的。并不是什么烦躁之类的负面情绪，更像是，木讷，不确定自己该说什么的那种。
扎克没能继续观察塞姆的表情，因为约翰从后面过来，对着塞姆，“我们扯平了！但下一次你再偷我的东西！我会保证你会后悔！”
扎克让开了空间，决定先看着，弄明白怎么回事先。
“威胁我没有意义。”塞姆变的很平静，“我做任何事，不需要你的允许。”还根本没有看约翰，“某天，你会来求我。”
约翰的眼角抽搐着，但却并没有反驳，瞪向了扎克，“这家伙回来了，所以上午麦斯带回来的咒文解读，不需要我了！你自己问他吧！”似乎是要告别的意思了。
扎克依然没说话，情况还不明确。可惜扎克什么也看不到了，约翰最后扭曲了一下脸，留下柯登的自己走了。
扎克皱了下眉，看着柯登，意思是‘你留下来干嘛的？’
“我要确保奥尼尔是在格兰德，你没骗我们！”柯登倒是自觉。
“我怎么骗你们？”扎克无语的摇摇头，“你以为是我自己在那些文件上使用的巫术么。”
是这样的，扎克在去西区之前，给丝贝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奥尼尔跑来格兰德了。带点恶趣味的炫耀——你们巫师唯一的工作，找到奥尼尔，也靠我。
柯登撇了撇嘴，“你骗没骗都无所谓！反正现在我没看到奥尼尔在这里！”
扎克轻笑了一声，懒得理会了。如果柯登要确认奥尼尔在格兰德，让他确认吧。
哦，对了，虽然奥尼尔现在不在格兰德，但扎克非常清楚奥尼尔会再次回来，因为引魂草种子。
倒是丝贝拉能领会扎克在电话中的暗示，奥尼尔时因为不想和在和这些巫师有关系才会‘飘’到格兰德这里来的，而放个不是巫师的柯登在这里确认，倒还不错。扎克没什么意见也懒得多过问。
继续对向塞姆，直接问了，“你和约翰？”
“我的死魂咒。”塞姆在解释，“放在地板下的那个，对他的研究有帮助。”
“死魂咒？”扎克重复一遍这个听着就感觉不祥的名称，摆了摆手，“等本杰明回来了，你自己给他解释吧。”
“不用了。”塞姆居然摇了摇头，看了眼天色，“本杰明和马修应该不会回来了，变身期时他能自己发现那个球的秘密。”
不祥感更重了，扎克看着塞姆，是要求对方自觉点。
“不会有危险。”塞姆够自觉，虽然还是停顿了一下，“而且还会是对本杰明有好处的事情，是我来找本杰明，为了让他接受我，而准备的，呃，‘礼物’。”塞姆第一次出现了明确的情绪，是无奈，“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期，我成为了你的巫师，那东西我以为已经没用了，就丢在那里，没想到被你们找出来了。”
扎克抿了抿嘴，似乎又是他不想多过问的东西，摆摆手，“你……”
被打断，“另外，我在帕帕午夜那里，我看到了瑞文奇，帕帕午夜的新阿尔法，我发现点东西，约翰研究正需要的东西，狼人人格……”
这次是扎克打断了，抬手按住塞姆，回身看了眼果然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的柯登。塞姆的人品果然值得商榷，这家伙没有一点考虑他人观感的意识，“我们进去说。柯登，你需要点茶点么，厨房里有，你可以随意。”
不需要等到回答，扎克推着塞姆上了办公室。
扎克会继续过问瑞文奇？当然不会，“你还见到了谁？”
“伊恩。”塞姆看着扎克，“你的后裔。”
“他过的怎么样。”
“过分激动于我是你的巫师。”
扎克不理解这句话。
“格兰德有阿尔法、巫师、灵魂异族、共和异族，有恶魔朋友，有天使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会活的好好的，他是这么说的。”塞姆很平静。
扎克皱着眉，如果这是在表达格兰德在每一个信仰、每一个能力体系，都占有一个名额的话，那，“‘不管发生什么’，是什么意思。”
“抱歉，他很忙，瑞文奇很忙，帕帕午夜也很忙，他们没有时间和我聊太多事情。”塞姆的脸不像抱歉，还是木讷，看着扎克开始掏自己的口袋，“我这里还剩有一些……”
扎克看着那些被拿出来的曲折烟卷，“丢掉吧。”
塞姆到是听话，直接把手里的东西丢向垃圾桶，“老实说，我没有报多少期望你会救我。特别在帕帕午夜直接告诉我你不需要我救，你应对的很从容时。”塞姆第二次出现了表情，是反思式的皱眉，“我大概只是做了多余的事情，给你制造麻烦了。我知道不该，但我还是怀抱希望的试了，连通了地下室的传送阵，送来了希望你记得的东西，当我收到那张问是不是我的字条……”
别多愁善感了，发现这些东西的不是扎克，扎克也真心担当不起塞姆的感谢，塞姆应该感谢的是本杰明和露易丝。
“依然，我刚说了，你感觉上不像被救了。”除了现在的木讷，扎克感觉不到这家伙有任何被救的欣喜。呃，不然被救后应该是情绪？
塞姆沉默了一会儿，“我要怎么，描述呢。”低着头皱着眉，“我被我信仰的至高神绑架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觉。”有了迷茫，“如果你被圣主绑架了，你会感觉什么？”
“抱歉。”扎克居然抱歉了，“我无法感同身受，吸血鬼的定义，就是不可能被圣主绑架。我们已经被绑架了，绑在这个世界，我们不能去天堂或地狱。”扎克突然的挑起了眉，思维在瞬间打了结，“如果真有这种事情发生，也是反过来，吸血鬼绑架了圣主，从天堂绑到这个世界里……”
保留这个想法。然后我们继续。
“哦。”塞姆有点愣神的应了一声，随即甩了甩头，“抱歉，我理解不了。”
“我也是。”扎克的视线意义不明绕了一圈，回到塞姆身上，“你说帕帕午夜没有虐待你，那我猜，他也没有对你做什么其它的事情，对么。”
“恩。他什么也没对我做，他承认了带走我只是一时兴起，他本就没有任何动我的打算，只想看看这个划时代的吸血鬼-巫师组合之间，能有多强的羁绊。”大概是说了害羞的词，塞姆转开了头。
扎克却没什么反应。羁绊么，那是绝对没有的，但人已经被救回来了，难道还卖乖的说句‘我可不在乎你死活’么。
扎克拿出了这些天就一直贴身放在口袋里的东西——被两张手帕卷起的拇指大小人偶，丢给塞姆，“这东西，我不需要。”
塞姆接住代表了他生命的巫术人偶，抿了抿嘴，还记得扎克重新把这东西从后廊下造出来时，和本杰明的对话么，如果这是发生在狼群中的事情，狼群巫师被绑走了，阿尔法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扭断这个木偶，确保被绑架的巫师不会泄露狼群的秘密。
“不用了，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我不需要——”扎克看着塞姆，“掌控你的生命，我不是狼群的阿尔法，我是吸血鬼，而你是吸血鬼的巫师，如果你还想继续当我的巫师，找个其它效忠的方式。”
塞姆看了眼扎克，盯着手里软乎的躺在手帕中间的人偶，点了点头，“我会找到其它方式。”
好吧，情绪缺失，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扎克不需要照顾塞姆的心理，那，扎克随手拿起了电话下方传真机下挑着的一份名单，扯下来，递给塞姆，“记下来，晚上，我们出去，拜访这些人家。”
上午收容所，麦迪森说了下午会整理过来的义工清单，没忘吧。
至于扎克么，起身往娱乐室走了，要去对塔姆说，‘来一场纽顿半日游如何？’要把翠沙符合他虚假记忆的安排的弄到纽顿去，不是么。(未完待续。)
15 纽顿
纽顿。
“我想，这好像是我十年内，离开巴顿最远的一次。”扎克和月华、塔姆站在街角，看着翠沙进入了她父母的房子。扎克挑了下眉，自己否定了，“不对，我想起来了，最远的一次我刚成为‘格兰德’的时候。那次超出了纽顿的范围，是变身时的本杰明跑出马萨州了，我越了两座城市才找回他。”
没人接话。原因有点无聊——塔姆正在和飘在半空中黑雾（纽顿恶魔）对‘看’，月华则一直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吸血鬼！”空中的黑雾涌动了一下，似乎放弃了和塔姆对看，对着扎克，“现在你做完你的事情了！离开我们的城市！”
扎克撇了一眼空中的黑雾，无视了，看着月华，“和堕天使的恶魔接触多了，我都忘记了恶魔是种多么讨厌的东西了。纽顿的这些恶魔，一直这么监视你们黑女巫的动向吗？”
是这样的，这恶魔并不是跟着扎克的，是跟着月华来的，从扎克带着塔姆沿着27号公路离开巴顿，进入纽顿，与等在边界的月华会和后，这位中阶恶魔就一直跟着。
月华根本没看那恶魔，是已经习惯了，“恩，随他们，我无所谓。”月华看了眼塔姆，“你饿了么？我知道个地方，30块吃到饱。”
“那我们还等什么。”塔姆也不去理会空中的恶魔了，三个人在月华的指引下转过街角。
“我猜。”完全无视继续飘在三人头顶下着驱逐令的恶魔，月华笑着看向扎克，“你早有打算把翠沙弄到纽顿来？”
“是啊。”扎克也笑着肯定了，“在玛雅告诉我翠沙肚子里孩子的异象后，我就有心想接触一下的，但爱丽丝和萝拉她们……”
玛雅的‘告密’，‘女生事情’——爱丽丝看到翠沙肚子里有不断进行的死亡画面，询问了玛雅，玛雅看过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准备求助扎克时被萝拉阻止，不想让碰什么什么倒霉的扎克知道翠沙的怀孕。
扎克有点无奈的摆摆手，“我又不想让她们觉得我乱插手，一直放着。刚好最近的事情比较巧。”扎克回头看了街角的转折，“翠沙的父母住在纽顿也真是我的幸运了。”
“呵呵，我不觉得是幸运。”月华笑着摇摇头，“住在纽顿，我们才发现，纽顿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父母的孩子，在巴顿生活。你现在去巴顿街上随便抓个人，他们老家在纽顿的几率都是大概率事件。”
然后接话的是塔姆，“哼，你们在巴顿都不看巴顿的历史么，初中历史课本上就有的东西，还需要发现！”
“初中历史。”扎克看了眼塔姆，“你知道历史课本？”
“我当然知道！巴顿建成的第二年我就住在巴顿了！巴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塔姆撇着嘴，似乎在证明自己，“巴顿从成立开始，就一直在从纽顿‘偷’人，最早的法尔肯城市建设工作、后来的赫尔曼在派斯英承诺的员工福利、再然后的李斯特商圈建设。”塔姆停顿了一下，弯着嘴角的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恶魔，“呵，你们的城市？可惜了，城市是你们的，但人，都跑到巴顿，我的城市去了。”
扎克挑着眉，但懒得参与两个城市的异族斗嘴，继续看向月华，“你怎么看翠沙肚子里的东西……”呃，月华参与到塔姆的无聊嚣张里了。
在恶魔的黑雾激烈的翻滚时，月华笑着拍了拍塔姆的肩膀，“别刺激他了，你们在巴顿应该已经听说了，巴顿新一轮的引进人口已经开始了，最近这段时间时间，纽顿的报纸上全是巴顿会在南区新建港口（原艾伦的墓地）、马萨港扩招（和费舍停运货轮无关，是之前凯尔的同学文森参加的夜校培训）、李斯特商圈储备大量共和进出口商机……”
月华笑着耸耸肩，做了总结，“一个城市开始留不住人，一个城市开始提供大量的生活机会~”
有点扎克感兴趣的东西了，“纽顿留不住人吗？”
“哈，留的住吗？一场市长主持的晚餐都能食物中毒死掉半桌人的城市，能留的住谁？”月华撇了眼空中的恶魔，满脸笑意的看回扎克了，“只限于你和我之间。”但声音一点也都没变小，“你知道纽顿的恶魔首领，选择市长容器的最重要因素是什么吗？”
扎克真没一点其它意思，摇摇头。
月华指向了扎克的下身，“粗长硬。”月华晃着头，“亲眼所见，不骗你~”
真的亲眼所见，还记得月华百影刚来纽顿时，进入的那场纽顿市长晚餐么。
扎克不准备做任何回应，对比起来，堕天使杰西卡那奇妙的着装风格简直太美好。
倒是塔姆，紧皱着眉看了眼空中的恶魔，抿了抿嘴，嘀咕了一声，“你们会后悔你们在现世上做的事情的，天使已经回来……”
“塔姆。”扎克制止了，需要好心的用巴顿专属的情报，提醒这些恶魔吗？不需要。不仅制止，扎克还在空中恶魔俯冲下来的时候往前站了一步，“再靠近试试。”指尖已经扣在了露出的手腕上。
恶魔的黑雾激烈的翻滚了一会儿，猛的聚合，化成一线，在天边的夕阳中消失。
“怎么！让他们收敛一点不好么！毕竟这是贴着巴顿的城市！我们不能让自己的邻居一片混乱！”塔姆在为自己辩解。
“不是不好，是时机不对。”扎克收回已经突刺的指尖，“杰西卡还在地狱，我们还都不知道她在地狱这么长时间干什么，你是在给她制造麻烦，而给她制造麻烦，就是给巴顿制造麻烦。”
“呃，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关心堕天使了！”
“从她把双翼放在格兰德，又和圣徒做了交易，哪怕地狱之门重新关闭，她也会留在巴顿开始。接不接受随你，但堕天使，已经是巴顿异族的一员。”这是实话，扎克摆摆手，没必要多纠缠已经发生的事情，三人重新上路，扎克调整一下情绪，再次看向月华，继续了之前的问题，“你怎么看翠沙肚里的东西？”
月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保持了看着扎克的视线，好半天才带着笑意收回了视线，“恩，不好说，但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绝对不是适合一个人类女人生产的‘东西’。”
扎克皱了皱眉，“你是说，翠沙会有危险。”撇着嘴，“萝拉不想我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就是，不想让翠沙有危险，呃。”扎克在真心烦躁，家长式。大家懂么，那种自己孩子干了坏事，你要一边照顾孩子的心理装没事一边去善后的心情。当然，萝拉不是扎克的孩子，爱丽丝是，萝拉的心情会影响到爱丽丝。
“我还不确定。”月华摇摇头，“我需要和其她人讨论一下，玛雅说过，这个胎儿是帕帕午夜用巴顿异族的‘材料’做的对吧？你能给我个清单吗？塞勒姆还保留有一些帕帕午夜实验的资料，或许我们能查一下。”
这话题似乎到了让塔姆不舒服的地方，略僵硬的活动了下下巴。
扎克注意到了，但没过问，反正整理巴顿异族清单的时候谁都跑不掉，“可以。但同时，你们最好也想点办法把翠沙留在这里。我不想萝拉和爱丽丝她们继续跟进翠沙的情况。”扎克顿了一下，摇摇头，“我不想让爱丽丝知道真相，至少不是现在。”
“当然。”月华点了点头，“我们会想点办法。”
扎克看了眼天边，“纽顿恶魔？”意思是这些恶魔会不会造成骚-扰-。
“他们？”月华笑了，嘲讽的，“不用理会他们。因为是我过来的，他们才敢派人来跟着，如果是百影，他们不敢靠近我们一公里范围。”月华耸了耸肩，“百影十分明确又充满实际行动的表达过，她讨厌这个城市。”
月华是主防御的那一个，提醒一下，免得大家忘了。
“说起来，百影呢？”扎克有点好奇，这好像是扎克第一次见到这两人分开。
“她在工作。”
“工作？”扎克更好奇了。
“对啊，你的幻人丹尼的那个少年朋友要去的特殊学校，她现在是那里的老师。出了经常加班照顾学生外，没什么不好的。”
百影，那个能不说话绝对不说话的百影，做老师？
月华弯着双眼，“我守家，她出去工作~我们是个组合~”是炫耀式的幸福~
这炫耀对扎克没什么影响，格兰德也是。露易丝工作，扎克，恩，扎克也‘工作’，一样。倒是扎克能够理解了，刚说的，百影讨厌这个城市，而那个特殊学校，按玛雅早餐时说的，都是有缺陷的小人类，恶魔不在意那个地方。所以那里大概是百影能够呆的最舒心的地方。
“我们到了。”月华站在一家餐厅前，30块吃到饱。
扎克看了一眼里面涌动的人头，对塔姆摆了摆手，“吃晚餐，不要囤积你今后一周的食物，记住，你只付了30多尔。”是不准备进去了，然后不再理会。
打量着纽顿的街道，等塔姆进去、淹没在人流中后，重新对向月华，“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这不是显然的么，月华招待两个来纽顿的人是去餐厅吃东西？这餐厅供应新鲜的血液么？
月华笑着看向了天边，“如果那个恶魔还在，我们会聊的更好，但，呵呵，也无所谓了。我确实有事情跟你讲。”
扎克做了个请的手势。
“纽顿正失去控制。”月华的脸严肃了一些，“不，整个东部，都在失去控制，从恶魔们手里。”
“好的？还是坏的？”
“难说。”月华摇摇头，“而失去的控制，并不是来自有新的异族进入城市，而是有大量恶魔离开。”月华看向了餐厅中的拥挤人流，“低、中阶恶魔离开城市，原本在恶魔控制下，靠附身控制的人类社会权利体系出现空缺，从地狱上来的新恶魔也无意在东部呆下去……”月华在莫名的地方停下，看回扎克，“你知道，这些离开东部城市的恶魔，去了哪里吗？”
“让我猜吗？”扎克挑挑眉，“好吧。我猜，中部。低、中阶恶魔开始涌入中部。”
“猜对了。”月华笑着继续用鼓励式的语气，“那你能猜到原因吗？”
“中部传出了有人掌握着让恶魔任意进阶方法的消息。”扎克很配合。
“猜对了。”月华高挑着眉角，“现在我感觉没意思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笑着说的。
“我的邻居在中部，所以猜的。”扎克也笑了，他说的康斯坦丁神父，但笑过后，皱起了眉，有点担忧的摇着头，“康斯坦丁在干什么？我不觉的他让这种消息出现对他的安全有好处。”扎克能想到的只有康斯坦丁在中部的寻找塞斯行动进行的不太顺利，塞斯的行踪太隐秘，康斯坦丁不得不用这种自伤的方式吸引塞斯的注意力。
“我们可以帮忙，你知道我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来纽顿了，我们还有大半部分的姐妹在中部，在塞勒姆。这消息，也是塞勒姆传过来的，所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相信委员会的那帮人会乐意帮你。”月华一耸肩，“帮你邻居。”
回忆一下当初康斯坦丁给扎克电话里的自信语气，扎克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觉得康斯坦丁会需要帮助，但，帮我留意一下吧。”
“好的~”月华仿佛很高兴于能帮到扎克，然后，“出了中部关于恶魔的消息，塞勒姆还发现一条让人十分迷茫的消息。”这游戏恐怕是玩不腻了，“你能猜到是什么？”
扎克抿抿嘴，看着月华，如果不是确认月华是百影的，扎克可能提醒对方自己有露易丝，“让人迷茫？好吧，那，不用猜了，一定是中部外族吸血鬼中开始流传，托瑞多会给予姓氏，是么。”
“对的。”月华眯着眼，虽然还在微笑，“你在想什么呢？塞勒姆的恩人托瑞多先生？你要让托瑞多姓氏，永远蒙上黑暗吗？”
所以，这才是月华想单独跟扎克聊的话题。
“黑暗，呵呵，你太严重了，呵呵呵……”可惜，扎克不想聊。(未完待续。)
16 晨
巴顿的诺尔区，即将黎明，扎克等在路口，和另外两个方向过来的露易丝和塞姆会和了。
不用过问露易丝，扎克看向了塞姆，“你倒很快。”接过塞姆递过来的名单，“这上面的人，都确认了？”
“确认了。”塞姆已经不是刚回来时的木讷了，表情丰富了些，但这丰富此时多是疲惫。露易丝可以没事喝两口保温瓶里的东西，扎克也随身携带金属酒瓶……血。塞姆么，塞姆这个巫师可就没有什么能马上恢复精力的‘奇药’了。别说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的咖啡，刺激和恢复是有区别的。
塞姆揉一揉自己的脸尽量清醒一些，“大多数义工作为担保人，都知道史密斯的新药，但都没有多过问或泄露，也没有动过窃取的心思。”他只了递给扎克的名单，“我都备注好了。”
扎克看了一眼手里的名单，点点头。这其实是个测试，扎克一直不太清楚自己巫师的能力水平对吧，塞姆自己说他强那是自称。所以扎克把哈瑞森传真来的义工名单分成了三等分，自己一份，露易丝一份，塞姆一份。要求只有一个，别伤任何人。
露易丝不需要扎克多关注，短期的虚假记忆植入，几乎就是吸血鬼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本能。露易丝和扎克的速度差不多，入侵、唤醒、提问、祝被打扰的人继续好梦。
塞姆那边，扎克就更，恩，在意一些。说不好奇这个巫师是怎么跟上吸血鬼速度、几乎同时完成这工作是不可能的。
“你是怎么向这些义工提问的？”扎克问了。
“我没有。”塞姆是这么回答的，“我问的他们的灵魂，我擅长控制灵魂，我抽取、我审问、我做任何我想做的、我……”
“最后你放回去。”扎克抿着嘴，实在不想多表现对巫术的无语。
恶魔的附身虽然也让人不舒服，但至少你的灵魂依然是你的，在你的身体里，不管恶魔对你的灵魂做了什么——偷-窥-了你最黑暗的秘密、吃掉你最美的梦……至少你的灵魂还在那里！只要你还活着，恶魔不可能拿走你的灵魂。大家以为总以出卖灵魂为主旨的恶魔契约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恶魔在你活着的时候无法拿走你的灵魂。
但在巫术面前呢，无关你死了还是活着，不需要缚地灵的死亡重现，不需要信仰审判，不需要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凉**，在你活着的身体里的灵魂，仿佛已经是巫师的玩物了。
哪个更让人脊骨发凉。
塞姆张了张嘴，“恩，最后我都放回去了。”大概是终于开眼了，知道扎克表情里的意思了，补充了一句，“放回他们原本的身体里了，我可以确认。”
扎克点点头，不想多问了，看了眼露易丝，那表情是明确的，‘有你真好，不需要我操心。’
可惜。露易丝撇着嘴，递给扎克自己手里的名单，“我漏了一个人。”指了指了名单上的某处，“这个叫派恩的老先生，他的儿子也是义工……”
派恩，扎克挑着眉，是唯一这些义工中记住了名字的人。一晚上的拜访他还在好奇自己手上怎么没有这位老先生的名字，原来在露易丝手上——扎克的三等分并没有细看。
露易丝注意到扎克的表情了，“你认识？”
“算吧，哈瑞森在带我参观收容所的时候，唯一介绍的义工。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老先生。”
露易丝抿抿嘴，“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先生，但今夜他的梦不会美好。”有点无奈的摇摇头，“我提醒了他，本应该睡在他地下室的儿子，内特，不在地下室，然后他就花了十几分钟抱怨这个半夜又偷跑出去玩的儿子。”
扎克的关注点却有点歪，“地下室？”
“恩。”露易丝点头，“他说在他儿子，内特，不去大学后，他一气之下就把他的房间拆了，弄成了储物间，内特只能睡到地下室去。”露易丝撇着嘴，“因为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我是他梦里面陪他聊天的‘天使’，他有点，呃，多度分享。”小声补一句，“他很喜欢聊天。”
好吧，考虑到义工的工作就是说话，露易丝的无奈大概是真的。
扎克小思考了一下，“那其他人呢？”
“都确认了，没问题。”露易丝看着扎克，“所以，我们有个目标了，内特。”然后有点抱歉，“我试着问派恩先生，他知不知道他儿子去哪里了，他不知道。”
扎克笑着点了点头，“那这就可以了，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看了看已经开始微亮的天色，“哈瑞森应该不会介意我们打扰一下的。”说着，就往后湾的方向转身，是直接准备去找哈瑞森报告成果。不是贝奇收容所，还太早，是去哈瑞森的家，呵呵，我们可以直接一点，是艾米莉亚的家，这两人同-居-着，记得么~
却被露易丝一把拉住了，翻着白眼，“别现在去啊！人家现在可能都没起床！你不想艾米莉亚更讨厌你吧！”
有道理，扎克晃晃头，就和他和露易丝不不喜欢塞姆站在他们床前（地下室的石台）前一样，同理心，“回去后打个电话吧。那现在，我们回家~”
于是回家。
由于有塞姆这个‘行动迟缓’的人类，我们的吸血鬼有幸观赏到了东方的太阳艰难的、一点点的，在建筑的遮挡下缓慢往上爬的过程。
美丽？不，几乎有点悲哀，这里是北区，是城市的中心，除了开门营业的店铺中传出的早间新闻中、主持人的问好声外，城市‘动物’们并不感激新一天的开始。那些在建筑的缝隙中，由晨曦切割着光影构建的印象画，没人欣赏。
进入南区后，方便了，塞姆在赫尔曼工厂南侧的某处消失，是开启了在格兰德地下室的传送阵，扎克和露易丝得以奔跑起来。同时也提醒了扎克一件事，让塞姆毁掉那个直通格兰德巫术阵。扎克绝对不想某天和露易丝醒来时看到帕帕午夜站在自己床前。
但这点小事必须要放一放了，格兰德有朋到访。
“诺！”扎克刚进入格兰德，就停下快速移动的身体，拉扯着在奔跑中几乎皱到他胸口的衣服，一脸笑容的，“你回来了！”
“呵，我回来……”
一团灰影越过了诺的身体，停下后，高举起自己的右手，一脸欣喜的看着扎克，“我护送他回来的！我把他保护的很好！！”
扎克张着嘴，继续下拉皱起的衣物，看着那立在自己面前的手，又看看对方一脸期待的样子，迟疑了一下，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击掌！”立在扎克面前的手动了动，“来，击掌！我们这一路超不平顺的哦！幸亏有我！我保护了你的朋友！来！击掌！”
扎克的视线越过了面前的这家伙，看向掩着嘴笑的诺，是在请求介绍。
不，说介绍有误导，扎克已经知道自己面前的家伙是什么了，这是只吸血鬼，一只不被十三氏族承认、甚至鄙视、嫌弃的外族吸血鬼。扎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对方身体里流淌的低等血液，扎克现在需要的只是个名字。
“扎克，这是，查理。”诺笑过后，“查理，这就是，恩，你知道他是谁。”
“是！”举在扎克面前的手还是没有放下，“我可以感觉到我的每一滴血都在颤抖！”颤抖？他高举的手挺稳的，仿佛不得到击掌就绝对不会放下来似的，“我可以感觉到力量！我可以感觉到高贵！我可以感觉到……”
“恐惧？”扎克不可能和这个查理击掌的，而是指了指了查理身后——
本杰明回来了，穿着勉强遮住下身的裤子，手里捏着撕烂的布条，或许不适合，但真的像尊天神一样披着晨间的天光，越过后院、踩踏着后廊，一步步走向室内。绕过了诺，但一脸阴沉的掀开了查理，“塞姆在哪里！”
扎克注意到本杰明身后没有那个布满巫术咒文的球跟着了，看了眼本杰明破烂的衣服，变身期间应该发生了什么，指了指地下室，“下面，顺便让他抹掉那个巫术阵。”
本杰明没有回话，带着一身紧绷的肌肉和爆筋往地下室去了。扎克认为应该不会有什么，除非昨天塞姆说那个球会对本杰明有好处是撒谎的。
扎克重新看向从被掀翻就瞪着赤红眼睛在墙壁凝固住的查理，“你害怕阿尔法吗？”
“我，我怕……”
“你害怕一个圆月周期结束的阿尔法，但你不怕我。”扎克继续问。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击掌？不可能，扎克要教这家伙尊卑。
“我，我完成了你的要求，我，我保护了你的朋友，按，按照协议，你应该给我……”
“托瑞多的姓氏。”扎克替对方补完了，“然后你会成为我的后裔。”
“是，是啊……这不就是，协，协议么……”
“所以我只是协议的一方，不是你该惧怕的人，是这样么？”
“呃……不，不是吗？”
扎克没看查理了，看向了诺，无奈的，“你就不能选个机灵点的保镖吗？”难道不是么，扎克还特意说了‘后裔’两个字，但这个查理，依然没有一点自觉。在这个查理的心目中，扎克恐怕还只是协议的一方。我们是怎么形容这种把长辈的恩惠当做协议，理所当然接受的家伙，对，没大没小。
诺的脸色有点尴尬，这也并不是诺预期的回归巴顿方式。事实上，这是他回到巴顿的第一站，他是在感谢扎克的，“我，呵，我当时还真没想到这些，你的诺菲勒朋友建议我选个对自己最有利的，所以才选了他，战斗力是那批突然涌到我面前中最厉害的。恩，他说他是什么布鲁，呃，布鲁……”
“布鲁赫。”扎克补完，“十三氏族中的战斗氏族。”看眼查理，“我能感觉到。”视线回到诺身上，“但除了战斗，他们其它方面都很差劲，很差劲。”不是侮辱，有佐证，本杰明都站到他身后了，他还在求击掌不是么，被一击倒地了光在墙壁瞪眼有用？
但为查理说一句吧，他没有反身攻击是正确的，应该会被瞬杀。
扎克皱了皱眉，看着诺，“我真的不想打听，但你在中部到底干了什么，需要布鲁赫的战斗力？你是在做人的委托吧？”加重的词是‘人’。
诺一挑眉笑了，明显是想略过这话题的摆摆手，“我们有机会可以细聊，呵呵，现在，你还是处理一下这个吧。”带点请求意味的，“我挺喜欢查理的，他很，恩，心态积极，你会发现的。我应该抱歉，是我跟他说你很好相处的，他大概误会了点什么。”
好吧，既然诺都这么说了，扎克拉起了还在地上的查理，“你这种备战状态只会让阿尔法更不爽你，放松。”看着查理眼中的赤红褪去，才继续，“若我完成了协议，你会成为托瑞多，我会是你氏祖，你明白了么。”
“明，明白了。我会成为托瑞……”在诺使劲的挤眉示意下，这查理终于有了点反应，“你是我的氏祖！”
或许昨天月华的话，‘给托瑞多氏族蒙上黑暗’，并没有夸张。扎克摇摇头，看到爱丽丝和墨正在下楼准备去弄早餐，指了下厨房，“你还很年轻。”不管是吸血鬼年龄还是人类表现的年龄，查理看起来和马修差不多大，“还记得怎么做早餐么，去帮忙。”
查理点了下头，贴着墙，避着阳光，往厨房挪过去了。
然后是对诺解释，“我需要时间和准备，给予姓氏不是轻松的事情，查理这些天要留在格兰德。”
诺点了点头，还是用要求了一下，“对他好点，我欠他我的生命。”
“你现在只是在激发我的好奇心。不好的。”扎克是皱着眉说的，还是那个问题，诺到底在中部执行什么委托！
“呵呵。”诺拍了拍扎克肩膀，“我完整的回来了才是重点。感谢康斯坦丁神父、猎人，呵呵，查理。感谢你。”看了眼户外，“我该走了，委托需要回复给委托人不是么，我还有半酬劳需要收取，你懂的。”
“这酬劳最好值得。”扎克也拍拍诺，“有时间去看看‘将军’，他也在关心你。”
“我会的。”诺笑着摆摆手，走了。(未完待续。)
17 清单
今天会是忙碌的一天，扎克没功夫管查理，只有一个要求，“别挂了，随意。”
于是查理就贴着墙，反复的在格兰德的室内游走。他也没其它的地方可去，又不敢去地下室，本杰明和塞姆还在下面。唯一在理会的他的是墨——“你就是布鲁赫？战斗氏族？我以为你会更，恩，壮硕一些……”墨的日常式骚-扰-格兰德新人……
先别去管查理的体型，第一波异族来格兰德了。
扎克答应了回来后要给月华提供巴顿的异族的清单，对吧。昨天回归巴顿后，就放塔姆去通知其它人了。
第一波来的是已经和格兰德有些接触的人，可以理解的，没人敢就这么随便跑来格兰德见吸血鬼，得有人来探探情况。
第一个进入格兰德办公室的人鱼莫尔曼。这个无害的水生生物依然凉爽的穿着短袖短裤，坐都没坐下的凑到扎克面前，举着自己的手腕，“这个绳结，塔姆和哈瑞森都说是标记异族的东西，真的吗？”
“是的。”扎克递了把剪刀过去，意思是自便，点了点自己面前的摆正的纸张。上面已经有食尸鬼哈瑞森的名字了，只是名字后面冒号的部分被故意挡住。扎克在哈瑞森的名字下写下了人鱼莫尔曼，加了个冒号，看着莫尔曼，等待。
莫尔曼拨弄着手腕上的绳结，“我还是留着吧，让人知道我不是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他们在水里遇难时看到我，可以知道自己绝对能得救，呵呵。”
看，巴顿最无害的异族。
扎克没说什么，继续等待。
“哦，鳞片，我的鳞片，帕帕午夜三年前拿走了我的一片鳞片。”
扎克在莫尔曼的名字后面写下‘鳞片’，稍作补充的问，“特别的地方吗？”
“这里！”莫尔曼用行动解释，侧着头，翻着自己的耳朵，在露出的鲜红扇状东西的下侧，“人类怎么称呼腮旁边这块儿的？”
“人类没有腮。”扎克抿抿嘴，补充着在‘鳞片’后打了括号，‘耳后’。
然后对着莫尔曼笑笑，“谢谢，叫下一个上来。”
大家猜的没错，巴顿本地异族或许会一起来格兰德，但他们绝对不会和所有人分享自己被帕帕午夜从他们身上拿走了什么！
莫尔曼开始弯着眼睛，盯着扎克面前的纸张，仿佛他能够把被扎克遮住的、哈瑞森冒号后的东西看穿似的，“哈瑞森被拿走了什么？”
扎克笑着摇了摇头，不准备回答，“他们第一个把你推上来，就是知道你会乱问，对么。”
“是啊~”莫尔曼也不反驳。
扎克直接笑着拍了召唤铃，“有空来玩，拜拜。”我们的吸血鬼不准备辜负巴顿异族的信任。
第二个家伙上来了，无语的推着还在扎克身边磨蹭着的莫尔曼，关上门，在扎克面前坐下，故意扯着一张嫌恶脸，把那个空缺的门牙空洞对着扎克，是沃尔特。
扎克在莫尔曼的名字下面写下沃尔特，加上冒号，对方已经自觉的开口，“帕帕午夜拿走了我一块灵魂印记，我不知道是什么，我想不起来，啧。”漏风的啧，“不在我灵魂里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所以别问！”
是个需要点逻辑的提问，“只有一块？”扎克微笑着看了眼沃尔特，“既然你自己都不记得，你怎么确认只有一块？或许很多呢？”握着笔的手在冒号后，迟迟不下笔，仿佛在等更准确的答案。
沃尔特瞪着扎克，安静了好一会儿，莫名的恼羞成怒了，还完全没有重点，“*！老子来这里都不错了！老子等下还要送货（麦姬·新月的香水作坊）！老子没时间在这里和你……”
“你明白你自己每次在穿越世界的时候都为了保护自己，刻意屏蔽灵魂在其它世界的经历。”这事情扎克曾经不是问过沃尔特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不该被这个世界的人看到，沃尔特却平安的穿梭在世界之间，这种屏蔽，就是他的自保措施。
我们面前的沃尔特，即便已经去过天堂地狱无数次，但他不记得任何天堂地狱里发生的事情，他唯一知道的原则就是，死亡时间越准确，他穿越后的事情就容易成功，“或许，那些被你屏蔽的经历，都被帕帕午夜拿走了？”扎克试着准确。
沃尔特张着嘴，又安静了好一会儿，依然用一个漏风的“啧！”开场，“是不是都无所谓！”使劲瞪着扎克，“反正我不会去解开屏蔽确认！我还想活着！”
“好吧。”扎克一耸肩，“你自己的选择。”在冒号后写下‘部分灵魂，具体不明’，随意的继续开口，好长时间没关心一下沃尔特了，“你最近和麦姬过的怎么……”
沃尔特已经甩着手走了，根本没意图和扎克话家常。他还要送货，没时间，一定是这样的……
第三个上来了。
“克里夫？”看着那进来的宽大身体，扎克挑着眉，“我没想到你也会来。”
记得这个结婚不久的胖子么，他看了眼办公桌前的椅子，估计自己做下去就起不来了，干脆站在那里了，“怎么，你这是歧视，传承者的生命周期太随机，每次周期中的生命载体没有任何研究的意义么！”
是了，这就是扎克参加了他婚礼、现在和西部的来传承者——詹姆士老家的邻居琳达，一心隐居，研究一起终结生命方式的巴顿传承者克里夫。
“由一个永生者至另一个永生者，我完全没有歧视的意思。”扎克在清单上写下了‘传承者克里夫’，微笑着，“我只是以为你和你妻子已经不过问任何事，在专心造人。”
扎克不是在开新婚夫妇的玩笑，造人——是传承者开启、结束一次生命周期的方式之一。记得么，以前咱们聊过的，还有个例子，传承者可能从一块发芽的土豆上开始新生命周期。传承者唯一避免自己的生命随机开始的方式，就是自己生产后代。这也是西部魔宴能够圈养传承者的原因。
克里夫居然脸红了，谁能想到呢，恐怕从天地初生就开始在这个世界上传承的家伙，居然因为‘造人’的问题脸红了，这家伙的婚姻究竟是有多不顺。
扎克的笔尖停在冒号后，没必要重复问题，等待着。
猪肝色的脸抖了一下，“我的‘小士兵’！”
“什么？”扎克挑着眉，“‘小士兵’？”
“对！‘小士兵’！”克里夫全身的肉开始抖动，姿势也非常奇怪的在往……“帕帕午夜拿走了一些我的‘小士兵’！”
克里夫抖了半晌，“哦！”扎克挑着眉，视线赶紧从克里夫不停抽筋式指向胯下的手上移开，有点尴尬，盯着自己的笔尖。呃，扎克很怀疑自己写下‘小士兵’能够让月华看懂。抿着嘴，无语的写下了精-子-。
扎克连继续补充式的问一下克里夫他自己觉得帕帕午夜要他的‘小士兵’干什么都不想，“摆了摆手，叫下一个上来吧。”
涨红的胖子走了。
第四个上来了。
“你看起来帅了一点。”扎克是这么开场的，大家别往帅想，往丑的方向想。
在办公桌后面坐下的是巴顿人造人厄尔，随便提醒一下，现在已经是史密斯的得力手下，伊芙后裔的瑞默尔——和弗兰德一样的人造人吸血鬼。当然的，在扎克的推动下。
厄尔一抬手，“不用说这种无聊的东西！”指了指扎克面前的纸，“帕帕午夜取走了部分我的心脏。”
“好的。”扎克开始书写，还是没忍住，“你怎么活下来的？”毕竟，他写下的是‘心脏’虽然后面括号里加了个‘部分’。
厄尔别过了头，“我有个旧的，我父亲的。啧，你应该知道，我们人造人虽然被制作成了人类的形象，但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是劳力！我们没那么容易死掉！”这倒是实话，还记得曾经讲十三氏族奴役人造人的历史么。被吸永生的血鬼奴役的种族，没那么脆弱。这个种族唯一的问题，大概是就是繁殖无法靠自己掌控——需要依附另一个种族了。
扎克点了点头，看厄尔没有马上起身。只能认为对方是还有什么话想说，扎克尝试着找话题，“最近在史密斯那边怎么样？你儿子怎么样？”
“就那样。”可厄尔好像还是没什么聊天的心情，摇了摇头，“瑞塔在下面，要我叫上来么。”
“恩。”扎克也自觉，不继续找话题的点点头，盖好厄尔名字后的部分，准备等下一个。
不想起身的厄尔开口了，“早知道不用亲自过来，我也不会来了。”
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么，他刚说了在下面等的是瑞塔对吧。瑞塔不是异族，只是个读心家族中没有继承自己父亲天赋的普通女人而已。
扎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纸张，“这是所有人的事情，如果你们随意对待，我也就随意对待。”不就是这个道理么，该严肃的事情，就要有点诚意，亲自来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扎克就是诚意，最基本的！
厄尔皱了皱眉，仿佛若有所思，在出门前还是停顿了下来。是同意了扎克的话，“我会通知其它人尽快过来。塔姆，塔姆那家伙真的没什么说服力。”撇了下嘴，“他不算我们中间可靠的家伙。”
“那谢谢。”扎克摆了摆手，塔姆可不可靠，扎克已经‘领教’过了，不需要多说，看着厄尔出去，一会儿，瑞塔上来了。
这女人绝对不会老实坐下的，一副你知道该做什么的样子站在门口对着扎克张开双臂。
扎克只能起身，给这个拥抱痴迷者来个满怀，同时无奈的开口，“有人抱怨了你是过来的呢，莫瑞林很忙吗？”
“父亲？他根本不想来的！”瑞塔抱够了，才放开扎克，在椅子上坐下，随意着拨弄着扎克桌上的东西，但很自觉，没碰扎克盖住的纸，“谁抱怨啊？克里夫？厄尔？沃尔特？”然后自己偏题了，眨着眼睛，一脸八卦的样子，“厄尔的皮肤是不是变好了，摸起来滑多了，至少不像树皮了~哈！你的建议不错，瑞默尔和适合他~”
扎克笑着，不准备接话，在纸上写下‘莫瑞……’
“不不不~”瑞塔手在扎克的笔前摆动着，“不是父亲，是艾力。”
扎克挑了下眉，“不是么？他告诉他被帕帕午夜……”
“呵，你还不了解我的那个父亲么，虽然一副对自己儿子不管不顾的样子，但，依然把艾力当做他的，呵呵，所以，他说自己被帕帕午夜拿走了什么，其实是艾力。”
“好吧。”扎克可不想多讨论读心人的家庭，那对读心父子的关系，可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划去莫瑞林，写下艾力。在瑞塔继续的说话中，于冒号后写下了——‘前额脑叶’……
扎克抿着嘴，脸色实在复杂的看着瑞塔，那意思是，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没~”瑞塔一摆头，“因为这件事，我们还停业了，父亲把自己和艾力关在一个房间里呆了一个星期，出来后，我确认已经傻掉了的艾力就恢复正常了。”瑞塔挑着眉，“但那之后，他们两个的关系倒是更差了，艾力也彻底不回家，跑到西区混了~”瑞塔一边说，一边一副思考的样子，随即眨了眨眼，趴向桌子，对着扎克，“我怀疑是父亲把艾力的所有想法，重新往艾力已经是浆糊的脑子里写了一遍，然后艾力就意识到自己绝对无法和这个什么都知道的‘老妖怪’生活在一起了~”
看，有人能同感一下这对父子的关系么？
扎克看着瑞塔那张‘我不是怀疑，我确定！’的脸，低头，“恩，我知道了。”实在无法多接话，“下面还有人吗？”
“塔姆还在下面~”瑞塔的脸色恢复微笑，玩着自己的耳环，“要我叫他上来吗~”
“请。”
一点无聊的事实，塔姆本应该是最早在这张清单上的名字，但他不肯做第一个。所以清晨扎克给食尸鬼哈瑞森打电话，汇报收容所义工排查结果时，让哈瑞森做了第一个。有人好奇么，帕帕午夜从哈瑞森身上拿走的是一截脊椎骨。
在瑞塔离开、塔姆还在升降机里墨迹的时候，有人插队了。
扎克皱着眉，打开了不停被拍向的窗户，看着倒吊在房檐下的希拉夫人，“你就不能谨慎点的出场么，格兰德还其他人在。”
希拉侧头看了眼南侧的生活区，此时正被罩在一团浓郁烟尘中，隐约可以听到奥斯丁和一众工人在里面嚎，“哪里来的怪风……”不用解释了。
“没时间和你浪费！”希拉夫人向上的鹰钩鼻对着了扎克身后、办公桌上的纸，“帕帕午夜拿走了我最后一颗卵。”
巨大的翅翼在扎克面前晃晃，带着翻转的希拉夫人，消失了。
扎克歪着头，他以为会是羽毛什么的，算了，这些应该是月华她们要弄清楚的部分了，关窗，开始记录，翼人希拉：卵（最后一颗）。(未完待续。)
18 吸血鬼的惩罚与奖励
“呃，塔姆，你不用在我旁边晃。”扎克在驱赶碍事的塔姆，“你想最后一个告诉我你被帕帕午夜拿了什么，可以，我没意见。”有点嫌弃的挥着手，意思是走开！
扎克正在干正事呢——一边帮本杰明摇吊床，一边打听他和塞姆一上午聊了什么。那结果就是塞姆现在根本不敢靠近本杰明，不得不跟着露易丝扮演一个真正格兰德殡葬之家的员工，应付艾伦殡葬之家来的工作人员。
“你看到那双‘小狗眼睛’了么。”本杰明么，一边享受着阳关，一边斜着眼睛看了眼后廊的方向。在楼梯间的门内，阳关斜侧的阴影后，一双眼睛正看着这边，“你有其它事情要操心。”一条腿搭下了吊床，让扎克的摇晃没了作用，“骚-扰-别人去。”
还好，本杰明没让自己嫌弃的表情太露骨，扎克觉得自己还能再赖一会儿……
扎克瞥眼那双属于查理的‘小狗眼’，踢开了本杰明的腿，继续摇晃，“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布鲁赫么。”
“没有。”本杰明回应的很快，“而且我不关心。”
“你知道作为一个很容易引起全世界公愤的种族——吸血鬼……”扎克收回了视线，指着自己，“毕竟我们以其他生物的血为生，并永生。你在找不到比这更容易引起公愤的理由了。”
本杰明瞄一眼扎克，“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但相信我，如果哪天你引起公愤了，绝对不是因为你的饮食习惯。”不错，本杰明开始掌握语言的终极艺术了——嘲讽。
依然，本杰明在回应，那扎克就不着急马上走，继续自白，“十三氏族的吸血鬼，多数都有避开争端的方式，减少我们种族拉仇恨的可能，这是吸血鬼能够延续的原因。”
“呵，是么，原来不是争夺阶级地位，占据社会上层啊。”本杰明已经翻了个声，用屁股对扎克说话。但只对了两秒，本杰明一脸难受的翻身，把正面对着了扎克——大概本杰明开始对背对扎克有阴影了。
“那是成果，至少是隐秘、魔宴，或更早的吸血鬼取得的成果。”扎克装作不知道本杰明小动作的原因，太尴尬，“毕竟圣主创造我们的时候给了我们优势，也给了我们太明显的劣势，看看他。”扎克又看了眼查理的方向，摇摇头，“你能相信在来联邦前，我们都是那么生活的么。躲在影子里。”
“啧。”本杰明扯着嘴角，“我是不知道你，但曾经我还有狼群的时候，经常遇到没有在白日行走的外族吸血鬼，他们过得没见的多差……”本杰明自己闭嘴了，不知道是他话里的哪个点，让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扎克摆着手，“我在说我不喜欢布鲁赫。”
“对，你不喜欢布鲁赫。”
这是两人同意都不继续扩展刚才话题中可能涉及的方向，专注于正题。扎克多贴心。
“他们没有避开争端的能力。”扎克又摇了摇头，还是看着查理的方向，看的那双眼一点点后退。哦，我们的吸血鬼和阿尔法非常清楚自己的对话对方能听见，“他们没有诺菲勒的隐藏能力，没有冈格罗所拥有避开一切的自觉，没有瑞默尔的至少还有一半的人性，当然的，也没有托瑞多的……你懂的。布鲁赫唯一的能力，就是让争端升级到不可挽回的局面。”战斗。
“哼，所以他们是只知道武力的士兵，那不是你们殖民者需要的么。”
“但我依然输了殖民战争。”异族方面，“你觉得联邦独立带来的和平，是布鲁赫的功劳么。”
“看，你引起公愤的原因，绝对不是‘食物’。”本杰明自然的认为扎克要炫耀托瑞多在联邦成立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了。
但扎克还真没准备炫耀，“布鲁赫在联邦和平中唯一提供的作用就是，他们跟了数量在十三氏族中最少，无法负担继续和魔宴消耗下去的梵卓。”
本杰明在此时挑了下眉，这倒是他不可能知道的吸血鬼历史秘密了，“你是在说曾经隐秘联盟和魔宴的休战的关键原因，是十三氏族中战斗最强的布鲁赫归属了隐秘联盟？”
扎克动了下嘴角，“关键原因是梵卓在托瑞多的眼睛和勒森布拉的血之间，选了托瑞多。”
本杰明侧了下头，嘴角弯出了一抹笑，“哦，隐秘，呵，托瑞多拉到了你们吸血鬼中的血统贵族，而这贵族带了一帮士兵，呵呵呵……”这省略后的部分是三个世纪之后，这托瑞多争取来的贵族带着士兵把托瑞多剿了，还带领着隐秘联盟败落到去共和求存的地步。
报应。
“我在说，我不喜欢布鲁赫。”扎克再次正题。
“呵呵，对，你在说这个。”再共识一次。本杰明也很贴心~
扎克抿着嘴摇摇头，“诺真给我找了个麻烦。”不是真的会有矛盾的那种麻烦，就是膈应。不管是从扎克对布鲁赫生存方式的看法，还是布鲁赫对托瑞多的旧怨。
“呵呵。”大概是因为话题彻底从本杰明不想回答的东西上转移到了扎克的不爽，本杰明现在心情很好，“放松一点，诺不是这么请求的么，而且，他也算不上布鲁赫，看看他，他是外族。可能只是个倒霉的出现在错误时间、地点的悲剧。如果有人能帮他，就是你了。”
终于，还算说了点让扎克舒服的话。扎克看了眼本杰明，照着肉最厚的地方，大家知道在哪里，来了一巴掌，算幼稚的报复吧，“不烦你了，但你知道如果我问塞姆，他必须回答对吧。”
本杰明瞬间别扭着脸，翻过身，“随你。”
扎克走向后廊了。躲在影子中的那双眼，眨了眨，无所适从的开始乱飘。
直接越过查理在阴影中的身体，扎克听了听展示厅和二楼的声音。
塞姆加老汉克正在展示厅和艾伦的员工扯棺木报价的事情，露易丝正在办公室里，应付前来选取墓地的逝者亲属。第一次两个殡葬之家的合作，进行的其实没有很顺利，两个老板都在法律和私人恩怨的作用下，刻意回避接触。
愿这场葬礼能够让逝者安息吧。
扎克直接往地下室走去，“跟上。”
查理贴着墙跟上，“我才成为吸血鬼五年，那是一次意外。”大家会明白查理想说什么的，“如果不是其他好心前辈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属于布鲁赫……”这是在试图告诉扎克，你不喜欢布鲁赫，我也差不多。
扎克没回话，在进入地下室后指了指石台，“躺上去。”
查理很听话，但似乎没准备闭嘴，“我一直生活在地下，给一个易形者打工，我很快，我力气很大！我可以做许多事情……”
扎克扒开了这家伙的上衣，看着一片软绵绵的白花花——该说一下查理的体型了，他有一副挺宽广的骨架，但没有对得起这副骨架的肌肉。如墨说的那样，他怎么看都不像战斗氏族该有的样子。
扎克开始在地下室里翻找。曾经，地下室的东西很容易找到，但被露易丝和爱丽丝收拾过后，扎克不太确定自己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呃……”敞着前胸、躺在石台上的查理似乎在紧张，视线跟着四处寻找的扎克，“他，他们说，成为托瑞多后，我，我可能会感觉没以前那么快和强壮，但，但我可以用看别人就控制别人的想法……”
扎克在角落一边翻着箱箱柜柜，一边打断，“他们错了，你会感觉更快，更强壮，我的血统比你现在拥有的血统高十几代。”回头看了眼脸色开始出现欣喜的查理，“但如果你随便，哼，‘看’人，我会亲自挖出你的眼球。”
考验查理到底灵不灵光的时候了。
“呃……呃……对！”不错哦~“吸血鬼是最容易拉仇恨的种族！我不能随便给自己拉仇恨！”
扎克满意的点点头，可以，查理还有调-教-的潜力，不辜负扎克被本杰明嘲讽几次。扎克其实是个很好的长辈，如果你能适应他那诡异的教育方式的话……
扎克继续找自己要找的东西。
“恩……”该理解一下查理的心情，如果也被袒胸的躺在吸血鬼的石台上——原来还是给尸体整理仪容的殡葬之家石台，又不敢乱动的话，你也会使劲发出点声音，“恩……你，你能告诉我，给我姓氏，恩，是什么样吗？我，我有点紧张……”
“曾经是十三氏族的惩罚手段。”扎克继续一边找他要找的东西，一边回答，已经有之前的历史背景说明，倒不需要多铺垫什么了，“在殖民者来联邦这块大陆之前，十三氏族内部，进行过一次清理。”
扎克皱了眉，没什么严重的原因，单纯的他找到了塞姆放在地下室的一截未完成人偶。塞姆收回那个代表他生命的人偶后说过会找新的表现忠诚的方式，但看起来这家伙的想象力实在太贫乏。
扎克把那未完成的人偶放回原位，同时决定不能让塞姆把这地下室当巫术‘基地’，得让他住到生活区去，这些巫术东西，扎克不想看到。
“某些不愿意接受圣主征召的十三氏族成员被驱逐。”扎克继续回答了，“而驱逐的方式就是剥夺他们的姓氏，随带着，剥夺圣主预赐的奖励——他们在阳光下行走的能力。”
“姓，姓氏可以被剥夺……”
很简单的心理——当你即将获得某东西的时候，别人告诉你，你得到的东西还可能被剥夺。查理在石台上扭动了一下身体。
“可以。但准确一点的说，是被替换，用十三氏族之外低贱血统姓氏，替换十三氏族的姓氏。”扎克顿了一下，看着在石台上不安的全身紧绷的查理，“你现在已经已经明白了，姓氏和血统，是一体的，替换姓氏，也是替换血统的意思。给予姓氏，也一样。”
没等查理回答，扎克继续寻找，也在继续说，“然后，十三氏族来到这片大陆，联邦成立，这就成为十三氏族控制外族吸血鬼的方式。”这和扎克曾和露易丝讲过的过去有关了，“不管是隐秘联盟还是魔宴，我们都不再继续猎杀散乱在外，可能会败坏吸血鬼名声的外族，我们给他们一点希望，表现的好，会被奖赏，会成为真正的十三氏族成员，会得到姓氏。”
查理在石台上盯着天花板，居然眨了眨眼，脸上有了笑容，是自嘲的。诺说的对，这家伙态度挺积极的——“呵，我，我大概是太年轻了，没赶上那段‘好’时光，但，但现在也很好，诺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扎克看一眼查理，继续了，“但外族终究是是外族，成为吸血鬼的原因各种各样，但绝对不会是‘被选择的传承对象’，像你说的那样，是意外的产物。不管是隐秘还是魔宴，都不准备委屈自己的血统，所以有了后来给予姓氏。”
扎克已经找遍了三面墙的储物柜，皱着眉走向最后一面，“外族是被挑选的对象，联盟重新评估外族吸血鬼的适合哪个氏族，如果幸运的话，会被选中，就会后当时的末代吸血鬼执行给予姓氏的仪式，正式接收后裔。”
“仪，仪式……”
“当然的，就像吸血鬼诞生时，接收吸血鬼的血液一样，你会再经历一遍死亡的瞬间……”
扎克没说完，幻人的彩光透入了地下室，“有异族来了，在门口感觉到这里有太多人人类，不想进来。”
“让他们来地下室。”扎克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确认异族清单和笔都在身上，这第二波巴顿异族，来的还是有点慢。但扎克没什么可抱怨的，在幻人消失之前，“丹尼，问一下露易丝，她把之前汉克封印伊恩的东西放哪里了。”
封印伊恩？大家还记得伊恩是被牢牢绑住、胸口插个金属锥，从墓地里挖出来的吧。扎克在找这东西。
丹尼，还意义不明的特意聚集了一下人形，眼一眼躺在石台上瞪着眼睛的查理，点点头，“哦。”消失了。
扎克干脆不找了，等答复。提着两个空罐走向查理身边，“你想留下点你的布鲁赫之血，做纪念么？”扎克晃了晃手里的空罐。
像什么，我想想，对了，那种你在手术前，医生问你，“嘿，你想把等会我割下来的瘤子装起来做纪念么？呵呵，毕竟等我手术完了，这瘤子可都被我切的干净了，没有了哦~”所以才要纪念，不是么。
查理看着扎克，眨了下眼，“我，我的血？”
“没认真听么，我说了要换血统的。”刚觉得这家伙可调-教-的，哎，扎克就不该抱什么期望的。(未完待续。)
19 里欧与塔姆
扎克回头看了眼进来的人，“里欧，好久不见。”
“不够久。”这位名叫里欧的家伙手里拿着锁链，表情不太自然的提着锁链末端的金属锥，“我不想第一个下来。”
“你不是第一个。”扎克晃了晃已经拿出来的异族清单，未被折起的部分上，最后一个名字是被划掉的塔姆。扎克先把清单放在一边，随便找了块儿不知道干什么的布，套在手上，接过里欧手里的锁链，是不想直接接触这东西的意思，“你从哪里找到这个的？”
“你的幻人从南侧的仓库里拿出的。”
扎克笑了笑，“而你帮他拿下来了，你真好~搭把手？”
不用理会扎克这种熟络的说话方式，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里欧这个‘人’。而我们应该已经习惯扎克的某些小手段了，他擅长用这种把别人带入自己正在进行的事中的控场方式。所以我们经常看到扎克一边说话一边做不相干的事情。
不过现在也不算控场，扎克只是单纯的不想浪费人力而已。
这位里欧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扎克走向了石台上的查理，仿佛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似的按住了查理试图动作的手臂，“他是谁？”
“我，我是查理……”当查理在察觉到自己被按住的手臂，如同被灌注在了石台上，丝毫动弹不得时，自己开口了，“我，我来自中部，我，我现在是布鲁赫外……”
“我知道你是什么。”里欧的视线在查理身上扫了一下，视线回到扎克身上，“所以，丝贝拉说的，你在把自己姓氏像土豆一样的送出去是真的。”
“土豆？”扎克一边抓着金属锥在石台边缘摩擦掉上面的锈迹，一边挑眉的问。
“它的分量和价值，远超它便宜的价格。”
扎克弯了弯嘴角，决定忽略这比喻中的嘲讽，直接把这当做赞扬，“谢谢。”
也可能是金属与石台的摩擦声让查理的神经崩碎了几根，他开始挣扎，“我，我……”
挣扎停止于里欧肩膀连着背阔肌开始蠕动着扩大一圈，然后他的衣服开始诡异的从内部开始被撑开。
还好里欧穿的是夹克——手指开始探出夹克的前缝，解开纽扣，两条新的手臂在推开外衣后，连着这家伙如石雕般的身体线条从身侧伸出，分别按住了查理的脖子和腹部。里欧还看了眼查理抬起的腿，撇了下嘴，跨上去直接坐着。查理再不可能动一分。
“他是不是有种人工雕刻的艺术美~”扎克头往查理侧了侧，那是一脸微笑，“你知道他是什么吗？查理？”
查理仰躺瞪着的眼睛中，是如雕刻般的坚硬身体和四只延生出的粗壮手臂、感受着压着他下身的如山般重量，如牢笼一样的固定他，所以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扎克继续摩擦金属锥，“里欧是炼狱的守门人。”
“我不需要介绍！托瑞多！”里欧紧皱着眉。
扎克耸耸肩，继续对查理，“但出于炼狱已经随着曾经的神消失，里欧他不太自豪于自己的身份。”
查理想要知道这种信息？不！他不想！就如同他此时瞪着双眼，不想扎克拿着的光滑尖利金属锥靠近自己一样！
但查理想要什么真心不是他能控制的。
扎克拿着金属锥的手在查理的胸口比划了一下位置，“这会有点疼。”啪叽，扎下去了。
查理的本能挣扎根本没有任何施展的余地，四只粗壮的手臂化作的残影，被扎克随手抛出的金属锥锁链在里欧拉扯下几乎是瞬间，就缠绕上了石台上的查理。
扎克似乎很满意的里欧的捆绑技巧，拍了拍已经完全失去行动可能、直挺的被钉在石台上的查理，抬了抬已经准备好的空罐，放在开始淌血的石台一侧，“你应该放松，不然这会持续很久，我们吸血鬼的造血能力会超出你的想象，你不想让这东西在你心脏里插一个星期吧……”
“啊——”查理开始嚎。扎克把手上缠的布塞到查理嘴里，让地下室重归安静。
“我们还有正事要谈对么。”扎克拿起刚放下的清单和笔，就着石台的边角写下了里欧的名字。在里欧多余的手臂开始收回的同时，扎克还开了小玩笑，“基于我已经知道的几个人，呵呵，我就不乱猜了，反正一定会出乎我意料。”
“我不想第一个下来。”里欧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重复了一遍他一开始就说的话。
“你不是第一个。”扎克侧侧头，“希拉都在你前面。”扎克会用希拉做例子，是因为希拉是古异族。可以用莫尔曼的，但莫尔曼太无害，没有说服力……
里欧皱着眉，似乎不满意扎克的理解能力，“我不想在这堆‘人’中第一个下来！”
“哦！”扎克一挑眉，“你有事情想和我聊？”往楼梯的方向看了眼，“上面还有谁？”
“温切斯特的兄弟，尼莫，克洛伊，弗瑞……”说了一堆名字后，啧了一声，“塔姆。”
扎克明白了点什么，“那你要失望了，我答应了塔姆，他最后一个。不管你等多长时间，他都会在那里。”
需要从这一来回对话中明白的是——塔姆和里欧有‘矛盾’。
“呃。”烦躁的，看了眼石台上被放血的查理，“我能帮忙，我能留在格兰德。”
“哦？”扎克有点不确认，这家伙对扎克‘好久不见’的回应是‘不够久’对么，不管他想找扎克聊什么，应该是仅限于一次性的对话，不是留在格兰德，“你确定？塔姆大概也会一直在格兰德。”
“他不是跟在你的那个‘将军’身边么，让他做自己的事情去！”
“‘将军’最近没事做。”扎克继续耸肩，也看了眼查理，“而我，呵呵，我也不需要帮助。这种事情，我做过很多次，我很有经验。”要明确一点，扎克的经验不是给予外族姓氏，是曾经，这还属于十三氏族驱逐内部成员的惩罚时的经验。
里欧干了件让扎克无语的事情。他直接走向查理，扯掉了他嘴里的布，“你可能死，在你身体里的血被清空，托瑞多的血还没有进入时，你可能会死？你想死吗？查瑞？”
“他的名字叫查理。”扎克纠正了一下，懒得阻止了。
“我，我不想死……”
“我可以帮你，查理，不让你死，查理。你想让我帮你吗？查理。”
大家知道那种在对话中不停说出对方的名字，来掌控节奏的说话技巧吧。上面就是，但其实不需要，查理现在真没什么需要被掌控的节奏——“我，我不想死……”
布塞回去，里欧看着扎克，没有任何表情的，“他求我帮忙了。”
扎克撇撇嘴摆了摆手，把刚在清单上写下的里欧划掉，“叫下一个进来。”
“下一个是塔姆。”里欧依然没有表情，说了这一句，转身往上走。
扎克懒得说什么，“你随意。”
等里欧上去了，扎克看向了查理，无语的犹豫了一下，“你给格兰德找了个麻烦，他是过去的‘吸血鬼’。我们的圣主也不是什么有想象力的神，他借鉴了炼狱的守门人，制造了我们，吸血鬼。”
还是那个问题，查理想要听这些信息？不！
塔姆也是，刚从楼梯上下来，就阴沉着一张脸，“这是鬼扯！吸血鬼和那家伙根本不同！”那家伙自然是指里欧了，“他只是块冷血心肠石头！”
“而石头永远存在。”扎克看了眼塔姆，“就创造出永生在某处的事物而言，吸血鬼和里欧的属性没有什么不同。”摇了摇头，“吸血鬼还更，低贱，我们是被惩罚而永生在这里，里欧被赋予了看守的职责。他是神的员工，我们是囚徒。”
扎克在这之前没说过自己低贱吧！这句话该被裱起来！
“那他的神现在在哪里？！”塔姆莫名的激动起来，“他现在不过是一块想腐朽都腐朽不了的石头而已！什么都没有！”
扎克不想多说这已经消逝的信仰与神，说了句莫名的话，“很遗憾你的损失，塔姆。”
啊，是了，塔姆和里欧曾经拥有同一个神。
果然，扎克知道说什么会让人闭嘴，塔姆一张脸皱的和查理嘴里的布似的，不说话了。
扎克也没多说什么，再次在清单上写下了‘塔姆’，打了冒号。然后拿起已经被注满查理血的血罐，推向塔姆，“你在格兰德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这是你要求的酬劳。”意思在明确不过了，扎克不想介入到塔姆和里欧的私人矛盾中，这两个家伙，只会有一个会继续呆在格兰德。然后基于里欧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理由，塔姆已经输了。
至于扎克把查理的血给塔姆，这点小事就不要在意了。这种用别人的血做人情的事情，扎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还记得扎克是怎么教‘将军’控制愈合的么。
塔姆盯着扎克UU小说的冒号，脸颊不停的抽搐着，仿佛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直接说吧。”扎克尽量用了有耐心的语气，“相信我，是什么我都不会惊讶。”指了指被遮住的部分，“这里已经有让我想不到的东西出现了。”比如传承者的‘小士兵’。扎克不觉得还有什么更奇特的东西。
“没有。”塔姆开口了，“帕帕午夜没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
扎克挑了眉，“没有？”
“你听到我了！没有！”塔姆的情绪有点不受控制，“三年前的事情发生后，我开始听到其它人讨论帕帕午夜拿走了什么，但所有人都不肯泄露自己被拿走了什么，所以我利用了一下这个情况！我开始装！”
“装？”扎克的眉又高了一些。
“对！装自己也被帕帕午夜拿走了什么！”瞪着扎克，又瞪向扎克清单上已经有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更阴沉起来，“你说了你不惊讶的！”
扎克马上把自己眉毛拉下来，“正式的，从现在开始，我不会惊讶了。”扎克直接把塔姆名字后的冒号折起来了，挺平静的，“所以，这就是你想最后说的原因么，你觉得你是唯一个没被帕帕午夜拿走什么的人？”
“不！”居然否定了，盯着扎克，“我认为帕帕午夜也没有从里欧那里拿走任何东西！”不知道是阴沉过度的情绪使然还是嘲讽，“哼，他能被拿走什么，从脑袋上敲块石头下来么！”
“那我猜最后，我就能知道了。”扎克指了指推向塔姆的血罐，“你可以走了，叫下一个。”
“我没地方去。”塔姆没动，盯着已经属于他的血罐，“上次‘将军’过来的时候，拿走了存在我这里的所有文件。因为你，他现在暂停对艾克斯安保公司的报复，我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那就回到你原来的生活。”扎克不想管，‘将军’听取的了劝告，暂时不去找法尔肯的麻烦，维持特殊时刻西区人的完整性，扎克很欣慰，但细枝末节，比如塔姆没了目的，不在扎克的关心范围内，“你有个‘传奇’（偷盗界的）要维持，不是么。我相信现在有了一号是吸血鬼，你们可以更轻松洗劫李斯特街上任意一家店。”
“呃。”塔姆烦躁的撇着嘴，“我唯一原因带着那两个跟班到处跑的原因是，我喜欢二号！”不明显，真的，一点都不明显，“现在二号在家里使劲看那些什么关于相信自己的鬼书！”莫名的又带了怒气，“因为你！”
“我？”扎克无奈的摇摇头，“你不可能把这种事情推到我身上，是你自己那么积极的介绍你的二号和墨认识的。是你自己。”扎克耸着肩，“让她接触那些‘相信自己会诞生’的共和异族理论的。”
“啧！我要留在格兰德！”塔姆盯着扎克，“我不管里欧是不是也要留在这里！我不会因为他走！”这恐怕才是重点，挺幼稚的。
扎克的视线在地下室飘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查理脸上，随便一提，现在白的跟纸一样，“看，你给格兰德找了个麻烦，现在我们有两个相互讨厌对方的家伙都要留在格兰德。”
苍白的脸艰难的给了抱歉的眼神。扎克摆了摆手，“去叫下一个，塔姆，轻松点的，克洛伊吧，我现在需要点一切美好的积极‘能量’。”
“换一个。”塔姆拿走了属于他的酬劳，血罐，“墨和她聊上了，她们都是‘索菲亚’（肥皂剧）的粉，不可能放她下来的。”
“那对兄弟。”扎克摆着手，不想说话了。(未完待续。)
20 预想难捱的晚餐
当第四波巴顿异族离开的时候，扎克清单已经被写满。恐怕是季节的原因，黄昏也变的没多少黄与昏，就是灰蒙蒙的暗，扎克准备在天色彻底黑下去——也就是爱丽丝的日常归家时间，把手里的清单传给纽顿的黑女巫，这意味着，“里欧，你是最后一个。”
被嫌弃了，“查理的血还没有放干净。”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帮助。”扎克摆着手，由于巴顿异族都已经走完，不在需要为‘分享秘密’的异族提供**空间，扎克直接在后廊上问的，看着南侧的正在进行最后收尾的奥斯丁工人们，“直接告诉我，我现在没有心情让即将的晚餐更难捱。”
这话说的很有预见性——扎克已经预见到今天的晚餐，自己一定会上主座了。原因么，挺多的。
首先是已经走过来的奥斯丁，这个已经和格兰德‘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包工头子终于要交工了，格兰德的生活区已经正式建成。庆功宴算不上，但晚餐，势必要留在格兰德。
然后，是格兰德自己的员工，随着生活区建成而正式入住的贝恩一家。如果只有贝恩的三口人还好，但这次不同，是格兰德墓区的全部9名员工。原因有两个，第一个自然是已经在一起工作了快半年的员工们给贝恩迁居的祝贺，第二个，我们来听一段老汉克的原话：“这些家伙不需要知道那帮‘奇形怪状’的人（老汉克对巴顿异族的称呼，故意的恶意）是来干什么的！只需要知道格兰德生活区刚建成，就有几波人一个个来面见格兰德的老板！你！”
能听出来么，老汉克把巴顿异族向扎克的‘秘密分享’弄成了格兰德工作机会火爆的面试……
再然后，是点格兰德殡葬工作方面的不愉快——艾伦殡葬之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觉，单方面向客户承诺了墓地和棺木的价格，露易丝和塞姆在与客户沟通的时候发生了点矛盾。之前说了，这次殡葬之家的合作并不顺畅。
在扎克这个老板窝在地下室看查理放血，同时‘演’面试新员工的时间里，格兰德上面，艾伦殡葬的代表人和露易丝加紧赶工，制定了一套暂时的殡葬业内部价格标准。
引用露易丝的原话，“我们亏了！亏大了！我真没想到艾伦这么不讲道理！我怀疑他们今天故意把葬礼时间定的这么紧，就是逼我们不能好好交涉！现在他们还有脸留下来晚餐！当我提议的时候是客气！客气！看他们的那些得意的表情！我，我真想，真想……”
最后，某个可以让扎克整篇‘吸血鬼不该乱拉仇恨’的演讲见鬼去的证明，记者凯特来了。
但她的目的不是扎克。
是奥斯丁——“这是你第二次和格兰德合作，我了解到第一次合作中，由于一起意外事故格兰德成功规避了所有工程费用，你损失巨大，这一次和格兰德合作，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呢？”
是贝恩——“你是第一个在殡葬业私有化后入住殡葬之家的员工，你是否知道你的房子并不属于你么，在市政府停止给予殡葬业公共机关的特权后，你明白你的家和格兰德是单纯的租借关系吗？”
是艾伦的员工——“第一起殡葬之家的合作，有遇到什么困难么？呵呵，除了我已经知道艾伦先生和格兰德先生的限制令外，我注意到负责格兰德这边交涉的露易丝小姐脸色并不好。”
是塔姆和里欧，好吧，唯一让扎克能心情好点的‘采访’，这两个相互看不顺眼但又硬呆在格兰德异族在面对凯特时有一样的反应——
“你们是来格兰德找工作的吗？我注意到其他面试者都离开了，你们留下来了，我能请你们透露一下在格兰德面试，被那位格兰德先生问了些什么问题吗？比如，你们自己的生活是有多糟糕，才会想给这种人工作。”
“离我远点，小姐，我不想伤害你。”
……
但最终导致凯特留在这里晚餐的原因，准备好迎接‘高-潮-’——“没有公交了？南区的公交怎么早停运？呃，我能借个电话么，我给我男友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扎克唯一对凯特笑脸说的话——“呵呵，当然，请用。”
呵，不管来的是不是詹姆士，扎克都止不住脸上的那份笑意，唯一让这晚餐有点期待感的东西……
终于把这一堆原因说完了，回到现在。
扎克坐在长椅上，看着塔姆已经加入到帮墨往后院布置桌椅的工作中。格兰德的餐厅可容纳不下这么多人，所以需要以前雇佣农户时感谢大家来帮忙使用室外长桌，还不止一张，格兰德的员工一张，奥斯丁的工人一张，格兰德‘家人’一张。
听着有点无奈的话，“我说了要帮忙，就是要帮！”里欧丢下这句后，就也往厨房走了，再出来的时候，一脸怪异的抱着一支火盆，走到后院中心，犹豫了一下，直接发放到了瑞恩身上。
扎克挑着眉，一把捞过经过的马修，“墨做了什么？那东西干什么的？篝火‘派对’那东西是不是小了点？”这是自嘲，扎克真觉得现在在自家后院的人是来开派对的。
马修眨了眨眼，“‘火锅’，墨是这么说的，她说她没心情给这么多人做晚餐，用这东西大家随意。”
扎克看了眼马修手里端满的生肉盘子，懒得理会了。思考了一下，还是往办公室去了，就差里欧一个人的信息也无所谓了，扎克有八成的肯定，里欧和塔姆一样，没被帕帕午夜拿走任何东西。
加个里欧的备注，打了个电话，把写满的清单塞到传真机里，看着清单被吞没，再吐出来的时候撕碎点燃，扎克重新下楼，在难受的晚餐开始前，再去看一眼查理好了。
“我一直想杀掉一只吸血鬼的。”
有人在地下室。
“你回来了。”扎克看了一眼那半透明的身体，奥尼尔·怒涛比昨天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依然一副随时会消失在天地间的危险状态，“你知道昨天柯登在格兰德等你到半夜么。”
“我知道。”奥尼尔往石台上苍白的查理又靠近了一点，仿佛不在意那些流淌的鲜红，“幸亏他在这里，不想和他照面的我又在巴顿晃了一圈。”他透明的脸上有了微笑，仿佛在提示扎克注意——
奥尼尔把手伸向了查理流淌而下的血液。本应该在瞬间就被血液‘融化’的手指坚持了两秒。
扎克一挑眉，“这是什么？”请不要告诉扎克，现在连快挂掉的缚地灵都找到方法不再惧怕吸血鬼血液的克制了。
“是个小把戏。”奥尼尔收回了终究还是融化的手指，在身侧甩甩，哼了一声，“魔法，瑞默尔的。”然后绕着扎克转了一圈，“你朋友，伊芙教我的。”所以‘把戏’仅仅是巫师的自尊，不想承认魔法是和巫术同样神奇的技术而已，但他的话倒是公正，“呵，毕竟，论灵魂与吸血鬼的血共存，半人半吸血鬼的瑞默尔，是专家。”
扎克比较在意是——“你去找伊芙了？”
“恩，没准备去的，我是无聊的晃到西区去，准备看看你在巴顿家族那边的成果。”这家伙倒是挺有正事的啊，知道去看看扎克帮他预防未来怒涛家族报复巴顿的进度，“然后半路被个奇怪的共和人截住了，你朋友帮了我一下。”
扎克在意的点发生了偏移，“奇怪的共和人。恩，是不是高，瘦，一脸笑容，在尤里家，叫‘弥勒’？”
“高、瘦对。笑容？不，很严肃。然后‘弥勒’是什么？他让我几乎挂掉的咒文么？”
“他想杀你？”扎克挑着眉。
“奇怪的……”奥尼尔在空中停住了，仿佛在思考，“我并没有感觉到‘被杀’……”看了眼扎克，“我无法描述那种感觉，呵呵。”然后笑了，“我也只是个缚地灵新手，我不知道‘被杀’的感觉是什么，呵呵，我都感受不到疼痛。所以，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在他对我念那些听不懂的东西时感觉自己的缚带在萎缩，但没有任何确切的危机感。奇怪，说不清楚。”
扎克摆摆手，对那个弥勒的态度还是继续放着吧，“你应该去找墨问问。”
“我会的。”继续靠向了苍白的查理，“你是要杀掉他，还是什么？我真看不出来。”
“你的家族没有教过你吸血鬼的姓氏赐予么。”扎克的解释仅仅是为了让查理安心，如果苍白能够有度量方式的话，在奥尼尔说‘杀’的话题时，这查理的脸又白了几分。但不管查理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都无法表达，他嘴里还被塞着布。
扎克有更关心的话题，“你说伊芙教了你‘小把戏’？”
“恩，在她说丝贝拉正在找我、我告诉她我会呆在格兰德后。”奥尼尔又笑了，“丝贝拉和瑞默尔的关系是什么？我有种感觉，伊芙似乎觉得我呆在格兰德是件好事的样子。”
扎克张了张嘴，有点小尴尬，这要怎么解释呢，“我或许又或许没有的，恩，在瑞默尔来巴顿时候，让瑞默尔对丝贝拉这帮巫师保持了警惕。”结界自燃事件，扎克让伊芙清楚的认识到巴顿的巫师很危险，什么都干的出来，“但总的来说，巴顿的势力都很团结。”
“呵呵，你说的团结，是指瑞默尔也不想丝贝拉又招一个巫师家族来巴顿吧，所以伊芙不想我挂了，但也不想我在丝贝拉手上。哈，在格兰德呆着，正好，然后，我需要点在吸血鬼身边保护自己的能力。团结，是团结在你身边。”
扎克笑了，“你很聪明。但依然。”扎克说明观点式的打量着奥尼尔，“你不能一直以这个状态呆在格兰德。你有想好自己的选择么，我不认为你想要的自由是游魂那种自由。”
奥尼尔的头点了一下，“我有在考虑幻人。”知道这在说什么吧，在说奥尼尔在受够了缚地灵的状态后终于往新的生命形态进阶时会选的道路。但马上，他就笑着摇了摇头，“但看到你的幻人……”丹尼，“呵呵，生怕躲的不够远的样子，我觉得还是算了。”
哎，凯特来了，所以丹尼就要躲走了。还是那个有点搞笑的无奈事实，丹尼担心一不小心实现了凯特的**，把扎克弄到异次元去了。
“那你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限制更多的影人和已经踏入虚幻境界梦魔被放弃了，扎克看着奥尼尔，“你已经离开了缚地灵缚地的位置，附身已经不可能了。”瑞恩不就是在缚地灵状态下走运的附上了赫尔曼的儿子么。扎克试探着，“你想成为你哥哥那样么？”成为天堂的死灵？
“不。”奥尼尔依然笑着，“我用自己身体的死亡摆脱巫师家族的利益纷争，不是想被卷入另一个信仰中的争斗的。圣主信仰的死灵，我都不考虑。”
有了塔姆的二号做铺垫，扎克这次没有忽略掉另一个，“墨，你也在考虑共和的‘鬼’么。”
“为什么不~”看来是正中靶心，奥尼尔笑着，“她很特别，不是么~”
“你自己的选择。”扎克耸耸肩，“但我还是提醒你一下，你或许已经错过了机会。”当墨向二号讲解共和的‘鬼’时，确实说了不经过缚地灵状态吧。奥尼尔这不是跳过缚地灵，是中断，有区别。
“总会有办法的。”奥尼尔绕着石台转了一圈，又回到最初那句话了，“真的，我一直都想试一下杀死吸血鬼是什么感觉的，太可惜，在来巴顿前，我一个都找不到……”
不用因为这句话而担心查理的生命安全。记得那只在扎克胸口把衣服灼烧了一个小洞的巫术么，奥尼尔此时的不停表态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仅仅是他缅怀自己已经逝去的人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