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和谐的晚餐
晚餐，本来是个和扎克没什么关系的‘人类活动’，但今天的晚餐扎克必须出席。因为贝恩，这个即将第一个入住格兰德新生活区的员工，携着家眷，坐到了格兰德的餐桌上。
这意味着，扎克充分展现一个主人、老板，对员工的关心，“贝恩夫人。”单纯的客气称呼，不是敬语，“或许他饿了，你可以去二楼，恩，喂他。”——贝恩几个月的儿子，婴儿，从一进入格兰德开始，就拼命的在推车里嚎哭。扎克必须要关心，对吧。
“对，对不起，格兰德先生！”一边道歉，贝恩一边紧张的摇晃着怀里的孩子，一边焦急的对着自己的妻子——一个消瘦的女人，“我告诉过你来之前先喂好他！”
“我喂了！”贝恩夫人同样的是抱歉、紧张和焦急并存，“他之前还好好的！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请千万不是生病了！”
这晚餐的意义就是贝恩一家人来感谢格兰德的照顾的帮助的，现在成了一对新手父母一边在自己的老板面前难堪，一边焦虑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出问题了。简直糟到不能再糟。
扎克端着酒杯，环顾着现在餐桌上的所有人。所有人都侧开目光不与扎克接触。这一桌子异族没有一个要帮忙的意思。唯一的人类老汉克也一样。
扎克抿了抿嘴，从主坐上站起，“我来试试吧。”走向推车，示意贝恩把孩子交过来。
贝恩犹豫了一下……不只一下，哪怕最终还是把自己儿子递到扎克手里的时候，视线依然紧紧跟着，并不安的叮嘱着，“注意头！拖住……”
这自动消声和婴儿的哭声一起消失。
扎克和这个终于安静下来的、全身一股新生命的气味的小家伙对视着。
“你，你怎么做到的……”贝恩担忧的视线从婴儿身上上移，看向了扎克。
“弱小的东西在面对强大的东西时，会本能的保持安静，这叫求生意志。”扎克是这么回答的。
在瞬间诡异的气氛中，扎克看了眼贝恩，“我开玩笑的，我猜，他只是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一堆陌生大人，害怕了而已。”扎克一挑眉，“所以，我只是让他知道，我们都是友善的人。”保持着托住婴儿的姿势，看着贝恩一歪头，“我应该摇晃他吗？”
“呃……可，可以，慢点……他，他喜欢抱他的人摇他……”
扎克无比缓慢的开始摇晃，继续和婴儿对视，“他看起来不太享受的样子。”扎克是在陈述，怀里和他对视的婴儿没有任何喜悦的样子，仅仅是没有哭了而已。那个求生意志的‘玩笑’，可能更符合事实。
“我，我来吧……”贝恩试图把婴儿接回去。
“不。”扎克让开了一步，不知道哪里来的坚持，“他会住在这里，所以，他应该需要熟悉我们格兰德里的人。”开始远离两个脸色都有些怪异起来的父母，抱着婴儿走向餐桌，“他不该害怕我们，对么。”
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怎么，扎克脸上有了笑容，在本杰明身边弯下怀抱，“来~小家伙，跟本杰明叔叔打个招呼~”怀里的婴儿没有动，本杰明也没有动，扎克弯着腰等了一会儿，笑容撤掉，“本杰明，打招呼。”
本杰明一侧嘴角，看着婴儿，“嗨。”
那双见识世界才几个月的新生眼睛，瞬间从扎克脸上转向本杰明，回答‘嗨’是不可能的，反倒那个求生意志的玩笑似乎更明显了，表象就是扎克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生命在僵硬。这大概是这个小生命第一次有意识的运用自己全身的小肌肉。
扎克又在爱丽丝身侧弯身，恢复了笑容，“这是爱丽丝阿姨~”
爱丽丝么，躲闪着扎克的眼神，呵呵，躲闪的原因，之后说，“嗨……”爱丽丝自觉的应了一句，只有这样，扎克才能尽快离开她身边。
扎克又在老汉克身侧弯身，“汉克爷爷~”
怀里的小家伙有新的动静了，抬着两只手臂，大概是使用了全部的力气，向这唯一个同类伸去。
扎克对此的解读是——回头笑着看向紧张的一对新手父母，“看~我是对的，看他~他只是需要认识我们，而且我觉得他喜欢汉克~”同时，怀抱往老汉克递过去，不忘问一句，“汉克，你知道怎么抱孩子吧？”
汉克真的没有什么拒绝的能力，瞪了一眼扎克的那张笑脸，接过了婴儿。意外熟练的揽入怀中，“贝恩！”洪钟一样的声音，“你还没介绍他叫什么！还有你的妻子叫什么！”
扎克却在把老汉克从餐椅上抬起，示意性质的扫一眼餐桌，“继续~让这小家伙认识我们所有人~”
“西，西蒙。”贝恩的妻子，“丽莎。”
“丽莎~”扎克笑着看一眼这对父母，“别担心，看~他多喜欢汉克啊~”又是对事实的解读，在老汉克介绍餐桌这一侧末尾的塔姆时，小西蒙几乎是贴在了老汉克的怀里。
算是刻意的让这对父母分心吧，免得他们察觉到自己孩子的真实表情，扎克继续说话了，“我想丽莎，你应该这段时间，在房子没有装修完成前多带西蒙来来，多熟悉下环境，毕竟格兰德是你们今后的家了，你们都需要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是吧。”
“是，是……”能怎么回答。扎克的一切表象都是个热心的帮助者，难道拒绝这好心？
“哦对了。”扎克微笑着仿佛想起了什么，“爱丽丝、玛雅，你们常去翠沙老师那里，她的预产期什么时候来着？她一定很辛苦吧，毕竟一个人。”朝贝恩挑挑眉，“你知道爱丽丝的赖普特社团吧，呵呵，翠沙是帕克小学的老师，可怜女人，几个月前失去了丈夫，现在在怀孕中。”
“汉克讲过……”贝恩点点头，看向自己的妻子丽莎，“爱丽丝课后会和巴顿家的孩子，恩，萝拉好像，去帕克小学做义工，照顾那些学生，翠沙是那里的老师，爱丽丝还经常做些点心送过去。”
感谢老汉克经常跑去和这些员工聊天。
“哦。”你需要真心赞叹扎克提起某些事情的时机，这对父母脸上的担忧和紧张都消失，丽莎的脸也已经完全柔软下来，都没有继续关注被老汉克抱着、介绍格兰德成员的孩子了，“这真好~你们真的是一家好人~”
扎克谦虚的接下了这赞扬，摆了摆手，看向了爱丽丝，“爱丽丝，有时间，应该再请翠沙来格兰德，她作为即将成为的母亲人，一定对未来，对肚子里的孩子，有无数疑问和担忧。贝恩和丽莎或许可以作为前辈，帮助她许多~”
“我，我明天见到翠沙老师了，和，和她说……”爱丽丝低着头，这么回答。
“明天？我以为你们明天要和马修去逛街？”扎克挑着眉，这么反问。
“哦！那，那后天，后天周末说……”
“呵呵，不急，不急。”扎克回到主位上了，正好，小西蒙绕了餐桌一圈，回到这里，“来，再让扎克叔叔抱抱~”(未完待续。)
25 何必矫情
如风一样詹姆士冲过了餐厅，看那张一闪而过的毅然决然侧脸，应该是往楼上跑的。
餐厅中没一个人提醒这个跑过去的警探，一会儿后，詹姆士的声音就在楼上响起，“扎克！你在哪里！给我出来！！”
紧接着是下楼的声音，往地下室去了，“扎克！人呢？！*！出来！”
还是露易丝，那个总是提醒扎克对詹姆士放松点的前人类，“我去叫他。”
“不用。”扎克依然在主座上晃着怀里的婴儿，虽然这婴儿完全没有享受的意思，但安静就是扎克需要的效果，“我倒想看看他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意识到，现在是晚餐时间，而他，没有被邀请。”
是个十分简单的教养问题。当你在晚餐时间突然跑朋友家里，会像詹姆士这样么？
侧脸再次从餐厅门口划过，詹姆士居然真的没有一点意识哪怕是往餐厅的方向斜一眼，就这么又如风一样的冲到后廊，大概是跑到本杰明仓库去了。
倒是贝恩和丽莎的脸色有点尴尬，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如果不是扎克抱着他们的孩子，他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去接待那个显然没什么教养的拜访者了。
“哦，呵呵，不用理会那个人。”且听听扎克怎么向自己的员工介绍詹姆士吧，就能明白扎克这么冷漠詹姆士到来的原因了，“贝恩，你知道之前有个记者在故意找格兰德的茬吧。”
“恩，我知道。”贝恩是看着丽莎回答的，这餐桌上他经常说话说着说着就看向丽莎了。也不是什么怕妻子的表现，只是单纯的给丽莎解释一些事情，自然的，说的都是格兰德好话，应该是想让第一次和自己工作老板见面的家人放心，“叫凯特，这个记者很……呃，虽然我不想这么形容一个年轻女人，但她好‘粗鲁’，她几次为要进墓区采访我们，拍摄墓区的照片，被保安拦住还吵了起来，还有几次在我们回家的路上堵我们，也不征求我们同意的硬要问我们问题。”看向扎克，“当然，我们都懒得理她。”
扎克挑挑眉，这到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了，不过听起来也不重要的样子，“呵呵，这个人，就是那个凯特的男朋友。”
詹姆士是凯特的男朋友么？我们可不知道哎。但，扎克要这么介绍，有人有意见么。有意见去跟昨天不断团灭的宅男们说去，告诉他们，为什么他们的队伍中少了治疗者。
“哦。”丽莎，“看起来也是个没教养的家伙。”自然的，即是在应和自己的丈夫贝恩，也是应和格兰德的主人扎克。
“是的。”扎克笑着点头了，“但也别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了，毕竟他是个警探，还是个挺出名的警探，兰斯警探，都听过吗？”
“兰，兰斯……”两位客人深吸了口气，没声音了。
他们当然听过‘兰斯’，先不说西部的将军盛名，光是兰斯警探本身，就上了几次报纸了。还记得么，市长候选、‘博俱乐部残党’的报道。兰斯警探和他的搭档，是英雄，没教养的英雄。
而现在，这位兰斯警探已经从本杰明的仓库寻找无果的归来了，不再如风，缓慢的在餐厅门口转过了身，一脸阴沉的盯着主位上的扎克。更具体一点，是盯着扎克怀里的婴儿。
扎克无视的继续摇晃着怀里的婴儿。为了故意更刺激一下詹姆士的感官，扎克还抿了口‘酒’。
“办公室！”詹姆士开口了。
“你看不到么，我们正和客人晚餐。”扎克理所当然的回答。
“办公室！！”詹姆士一转身，再次如风的消失在了门口。所以这是个命令式的通知。
扎克抱歉的看了眼贝恩和丽莎，“介意吗？”
既然要凸显某人的没教养，那自然是要充分做好对比工作的，就像这样，不得不提前离席的时候询问客人的感受，多贴心的主人~
“不，不！”贝恩已经在示意着丽莎去抱回孩子了，“先生你应该上去！”
扎克点了点头，递出了婴儿，完全是习惯性的随手拿起了自己根本没动的餐盘，“你们随意，露易丝，去准备点茶点吧。”当然的，自己脱离这难受的晚餐了，不能让露易丝继续受苦吧，虽然露易丝已经强行解决了一半食物。
来到办公室，詹姆士已经自觉的坐在办公桌前了，桌上是也已经摆好摊开的文件，扎克随手把晚餐放到桌边，往詹姆士的方向推了推，“吃了么，放心，我没碰过。”
你会以为詹姆士还有点自尊，但不，詹姆士拉过餐盘开始吃了。
好吧，这也差不多可以作为詹姆士和扎克关系的总结了。已经没有任何需要矫情的必要了。
扎克翻了下已经摆好的文件，是案件卷宗，关键词是跨区谋杀案，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案子了吧，不多解释了。扎克看了一会儿，瞥一眼吃的无比快速的詹姆士，“你是来找我帮忙的，还是来……”扎克顿在故意留下遐想的地方。
如果是帮忙，那就仅仅是警探来求助吸血鬼的特殊能力，这表示詹姆士还不知道扎克在海瑟死亡中的所处的位置。如果是后者，就表示詹姆士终归是有点长进了。
“谁杀了她。”詹姆士的话在嘴里塞满食物的情况下，并不清晰，“给我真相。”
扎克没有直接回答，遐想别这么快破灭，不是么。而是阅读了卷宗上的文字，“‘受害人的助理声称受害人在离开的时候让她清掉了下午的所有日程，并没有解释离开的原因。受害人助理还强调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而且受害人会要求她不要把这种突然离开的事情记录上日程。受害人助理已经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这是段笔录后的总结，看字迹，比詹姆士的字好看许多，应该是寇森写的。扎克读这么一段的意思是很明确，“何必让我花时间看这种东西呢，你直接告诉我警方的进度，我就告诉你真相。”
是啊，何必矫情。
詹姆士啧了一声，低着头紧盯着正在迅速消失的食物，不想看扎克，“你先！”
“好吧。”扎克合上了卷宗，“具体的凶手，我不知道，即使是缚地灵的死亡重现没有那么长的时间跨度……”
“你是指割掉海瑟刹车的人？哼，我不关心那种小角色。”詹姆士捏着还插着几根四季豆的叉子晃了一下。他应该是把自己教养当食物吃掉的同时也吃掉了点，恩，警探的……无法描述，大家自己感受吧。
“这太无趣了。”扎克却不知道在表达什么的摇了摇头，“你不先说，我就没有那种告诉你‘事情是这样、那样’的成就感了。”是不是矫枉过正，太不矫情了点。
再看詹姆士的回应。
“呵，你就是喜欢告诉别人这样、那样是不是？呵呵成就感？你还真有这种感觉么。”
“当然是真的。永生，我至少得找到点活着的乐趣吧，不然多无聊。”
詹姆士阴沉了抬眼瞥了下扎克。大家意识到了扎克刚把詹姆士说成了永生中的一段乐趣吧。那大家能感受到现在詹姆士心中的‘欣然接受称赞’么，“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真相！还是我干脆去问布米！”
扎克一挑眉，“问布米？”
“你觉得我蠢么？！从昨天接到这个案子开始，我就发现身边东西影子会莫名的消失，每次我停留过的路边井盖都会转眼间转个方向！说布米是个猜测，但我确定有诺菲勒在跟着我！你是就在这里老实的跟我说真相，还是我现在就——”他猛的一转头，盯着这办公室的黑暗一角，“问他！”
扎克的嘴角弯起，“这真是，呵呵，让人刮目相看。詹姆士，你有做猎人的天赋，我想曾经瑞文奇找上你是非常正确的判断。”然后点了点詹姆士紧握着餐叉的手，“另一个角落。”
詹姆士拉扯着嘴角的换了个方向，布米正在那个角落撇着嘴，“我以为你不会注意到。”
“可惜！我注意到了！”詹姆士阴沉的回答。
扎克朝布米摆了摆手，“这里不用盯着了，去寇森那边。”
布米点了下头，“恩。”在詹姆士的眼中，应该是故意，左右如穿衣一样的缓慢套上了影子，消失在了视野中。
詹姆士紧抿着嘴，至少努力了一下，试图追踪布米的动向，但没可能了，已经暴露自己的观察力了，布米不会再给詹姆士任何察觉的机会的。
“凶手是法尔肯。”说出真相了。
詹姆士闭了下眼，转头回来的时候微微摇着头，“法尔肯，你说。”
“惊讶？”扎克耸耸肩，“还是已经意料到了？”
詹姆士睁开眼，看了眼扎克，就是不想直接回答扎克的问题，推开反正已经没食物了的餐盘伸手翻开了扎克面前的卷宗，在某张证物照片上一指，“这是海瑟公司保险柜里的东西。”
扎克本想继续说懒得看这些文件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詹姆士大概没心情和自己好好说话。于是看了眼照片，“公司的保险柜哈。”平淡的陈述，因为照片里的保险柜中没有任何文件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有一堆皱褶的收据。
扎克抽掉了照片上的回形针，这样的照片有很多张，除了最上面的这个总览外，后面叠放的是每张收据展开后的‘特写’。
“xx酒店的收据？没听说过。”扎克挑着眉，不太严肃的调侃着，“我还以为法尔肯至少会舍得在李斯特酒店开房。”
“和舍得没有关系。”詹姆士啧了一声后继续翻卷宗，再指向一份口供。
还是寇森的字迹，“‘男的总是先出来，结账时会给很多小费，现金，然后交待我们不要留下任何记录’。”扎克继续挑眉，“没想到法尔肯还挺谨慎的。”继续，“‘女的会后出来，然后也会给很多小费，现金，让我们一定开出收据，我们就，恩，为什么不！’”扎克么，挑着眉继续拔高，“这是某种纪念意义么，看起来这个海瑟还真够迷恋法尔肯的……”
“不是让你看这里！”詹姆士的阴沉被无语的不耐烦代替，使劲点着口供的最后部分。
“‘老兄，我超愿意配合你们警察的，但至少让我透露这种大方客户身份之前，你们得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吧？我需要找个律师来吗……’”扎克皱了皱眉，“寇森很闲么，需要记的这么完整么，我几乎能脑补出到你们审问时的画面。”
回答他的是詹姆士抽搐的嘴角，以及一点也不值得意外的——“西区警方在海瑟的家里发现了一些‘科齐尔’还没有正式发售的女装服饰，奥兹·科齐尔本人已经在西区警局里做了口供，说这些商品现在只提供给了李斯特和一些西区合作家族的人试用。呃，在加上海瑟的尸检报告里有她已经怀孕的……”
詹姆士脸颊抽搐了一下，又阴沉下去了，不是怀孕的话题引起了什么，而是情绪对像变化了——“所以！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寇森不是闲，是想尽一切方法的拖延，拖到我们北区的调查进度永远在西区后面！这样就不会由我和他来破案了！你懂吗？！”
懂，寇森这个油条不想得罪某些人。
扎克么，再对詹姆士的观察力刮目相看后，不得不对寇森的‘嗅觉’刮目了，呵呵，摇摇头，“所以，你也没有多惊讶了，毕竟按照西区警方的进度，已经锁定是西区人，对么。”
“啧！”詹姆士的脸换个方式阴沉，大家应该摸出规律了，情绪对象再次改变了，“锁定？西区警方以没有更多线索放置了调查！”
又是件不值得意外的事情，还记得冦迪的司机么，费舍说那是意外，警方就用意外处理了。
但也当然，扎克不觉得居停操作起来会很轻松，继续看向了口供，略过了被寇森巨细无遗记录下来的嘴皮拉扯，“‘死了*问号感叹号*我的天啊*感叹号*这就是那个女的*感叹号*……’”请从扎克完整复述的寇森记录中感受寇森的‘闲’，“你们要问什么？那个男人？呃，那个男人是嫌疑人吗？他杀了这个女人？！哦不！我不再会说任何话！不！现在一想！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扎克挑了下眉，翻过这记录，就是文件的底封了，“看起来，你们北方警局也陷入了证据不足，即将放置案件的地……”
“不！这个人绝对知道点什么！如果不是寇森使劲拖到8个小时我必须放了那个家伙，我绝对可以问出来那个男人是谁！现在，哼，简单了，我只要问他是不是法尔肯就好！”
扎克继续挑着眉，“所以，这个xx酒店的可怜前台，就是这案子的关键证人喽？”扎克合上了文件，认真的看着詹姆士，“詹姆士，你就没思考一下，为什么布米会跟着你吗？”
“因为昨天！”詹姆士还没有一点自觉，“你不爽我和凯特！你也不爽我没求你帮忙！所以用了这种幼稚的方式……”
管詹姆士还会说出什么对扎克人品的恶意猜想，扎克把最初的遐想破掉了，“因为我的委托的是让这案子消失。认真一点，詹姆士。西区人，格兰德。这案子在到你们北区警局手上之前，就已经在我这里了。”
在詹姆士渐变的眼神中，扎克一拍手，“正好。”笑着看向了端着茶点进来的露易丝，“快给詹姆士，他好像忙了一天没吃东西，很饿的样子~我要出去一下。”
在詹姆士有任何反应之前，办公室里已经没有扎克了，一起消失的，当然的，从案件文件中抽出的一张地址。(未完待续。)
26 玛雅和傻瓜
扎克的承诺和屁一样，说好一下，但却直到南区人都要洗洗睡的时间才慢悠悠的回来。
“贝恩和丽莎呢？”
“晚餐后就走了。”回答的是玛雅。
“露易丝？”扎克继续问。
“跟着詹姆士走了，在你离开的时候。”继续回答。
“晚餐上没人觉得奇怪吧？”
“没~”玛雅在后廊上晃着脑袋、挑着眉，“你离席后，气氛挺好的，贝恩和丽莎似乎十分喜欢格兰德这种什么人都有的气氛。”轻笑着补充，“而且他们真的很喜欢墨的晚餐，说是他们这段时间吃的最丰盛、最平稳、最安心的一次晚餐~”
扎克挑着眉，“我真的吓到那个婴儿了，对么。”
“是的~”玛雅笑着，“丹尼后来说如果你再晚一点离开餐桌，他就要爆炸了~”
“爆炸？呵呵，我很怀疑那么小的婴儿能有什么明确的**，他吸收的是谁的**？”扎克朝玛雅挑着眉。
“别问你已经知道的问题~”玛雅继续晃着脑袋，“爱丽丝的~”
扎克抬头看了眼二楼爱丽丝的房间，灯已经早早的关掉了，笑着摇了摇头，“从头开始说吧。”
“好的。”玛雅调整了一下坐姿，看起来会是一段漫长的叙述，“放学后，我们直接就跑去【帕克小学】了，还有茜茜，因为邀请了她周六的尤里派对，呵呵，我们暂时要成为一伙儿的，所以，为之前的小间隙做点弥补而叫上了她，当然，凯尔不太高兴，但为了凯普勒，还有茜茜也带上了克里斯，算是多了个他能说话的家伙，所以忍了。”
扎克侧侧头，听起来会是一团糟的样子，但总归结局已经出现了，所以，且轻松的听吧。
“然后当然的，帕克里每个人都说翠沙请假离开了，我们没有马上去找翠沙，先按照平时的安排在学校里看护孩子们。”短暂的偏题，“出乎我意外的，茜茜似乎很擅长对付小孩子，你还记得暑假伊芙在帕克小学发动所有人做的那个通天塔，巴比伦塔模型么，人类为了向神展示自己的虔诚，而修建的东西？”
“那东西居然还在么？”扎克挑着眉，随口问。
“在哦，学校为了那东西还专门请法尔肯的施工队（帕克小学的翻新，法尔肯姐弟借的自己父亲的施工资源）建造了个小院子。总之，茜茜讲了巴比伦的故事，告诉那些孩子主不喜欢被凡人打扰，所以通天塔永远不可能连上天，但这种精神很让主感动，所以有了，呵呵，你知道的~”
我们不知道，但，该回到正题了，扎克笑着摆摆手，“继续吧。”
“结束之后，我们自然就去找翠沙了。呵呵~”玛雅笑着，“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今天是不会回来晚餐的，照例，爱丽丝会帮翠沙准备晚餐，但是，嘻嘻，你已经知道，我们不可能顺利了，对吧~”
扎克保持着微笑，看了眼南侧的新生活区，二层的西侧（和东侧贝恩选的公寓相对）亮着的灯光。塔姆本来是想沾点正在完善贝恩房子的光，选在旁边的，但看过贝恩的婴儿后，选在了另一侧。
随便一提，这灯光中有两个身影，一个是塔姆，一个墨，墨又去纠缠塔姆了……
“我们看到了翠沙留下的字条，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依然，你应该明白，我们这帮人呆在一起，还是蛮尴尬的，相互的话题稍有不慎就会走歪，然后谁都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倒是，克里斯一直在茜茜的白眼下想和爱丽丝聊聊格兰德的磨坊，他好像无意中提到了他父亲准备彻底停业，不然货存不断被偷的损失早晚让他家破产~”
扎克笑着摇摇头，“有机会告诉他，磨坊已经关闭火化业务了吧，艾伦殡葬之家这段时间还真是可怜。”
“好的~”玛雅点了点头，“接着，我们就去找翠沙了，当然了，诊所里也没有，翠沙和医生的预约根本没被实现，然后，我们就意识到，翠沙不见了。”
关键的地方就要来了，扎克挑挑眉，“决定性的因素是——”等玛雅补上。
“萝拉。”玛雅一挑眉，“萝拉说‘我说了不要告诉你那个哥哥翠沙的事情！你看，他刚知道，第二天！翠沙老师就失踪了！’”玛雅歪着头笑着，“你知道的，不是真的责怪爱丽丝，是单纯的抱怨。”
扎克点着头，“我知道。继续。”
“然后自然的，茜茜就在旁边真心的冷嘲热讽，问你又干了什么。爱丽丝单纯呗，也是为你辩护~说你什么都没干，让萝拉不要冤枉你~”玛雅微微眯起了眼，“你大概会感到自豪，在这里爱丽丝有了点小心机，她一直拖延着解释你会找翠沙的原因，你能猜到为什么吗？”
扎克也小眯了下眼，略做思考，“因为克里斯在？”前面已经有提示了不是吗，克里斯·艾伦，这个艾伦殡葬之家的儿子为了自己家的事业想问爱丽丝关于磨坊的事情，“爱丽丝不想告诉克里斯，格兰德找翠沙是为了未来员工的事情？”
“猜对了~”玛雅点点头，“不过爱丽丝也没能继续拖到最后，因为茜茜一直在各种猜测你要对翠沙做什么，再多打听一点，萝拉就要招架不住，说出翠沙怀孕的孩子有些特别了。”玛雅撇了下嘴，“然后，马上，我也会招架不住，我可不知道茜茜会用那个特殊的孩子发挥出什么，到时候我可保证不了自己会不会告诉爱丽丝三年前的事情。”
扎克眨眨眼，稍微试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好像很激烈的样子。”
“是，很激烈。”玛雅又回到笑脸了，“而且好让人激动，我从没有感觉到身怀秘密是这么激动的事情~每个人都有秘密、都有特殊的目的~这感觉真棒~”
“呵~”扎克看了眼玛雅，“你在享受这种事情。”
“是的~”玛雅毫不隐瞒的承认，晃着头，“然后爱丽丝只能说出我们这群人中最无聊、最没有意义的秘密，平息这场相互的呵呵，压迫——格兰德想找翠沙帮忙员工的事情。然后么，茜茜自然是白眼连连，萝拉也不说话了，有动静的是克里斯，‘从我父亲的会计莫名辞职然后失踪后，艾伦一路不平顺的到现在，艾伦殡葬里许多员工都主动辞职离开了’。”
扎克笑了笑，“所以，最无意义的秘密，成为了最重要的因素。”
“对滴~然后茜茜就变脸了，跳到了克里斯身边，坚定的做一个贴心的女朋友，怂恿克里斯抓住翠沙的这个机会。”玛雅一挑眉，“茜茜还说了这种话，‘我看翠沙家周围都是印安人，他们大概会知道一些事情，我可以去问问，刚好我最近也有点事情要和丝贝拉谈。’”玛雅看一眼扎克，“你知道是什么？”
“哦，我知道。”扎克知道？！“疗养院的那个怒涛的弟弟被治愈洗白了，快要出院了。”还记得这件小事吧，上周扎克去派斯英还找丝贝拉想要借这怒涛弟弟的医生来着。
“哦，这样啊。”玛雅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那我想，茜茜应该不会从丝贝拉那边问到任何关于翠沙的事情吧，你们已经安排好了吧？”
“当然~”扎克笑笑，“翠沙家附近的印安人，有熟人~”
“哦，那就好~”玛雅笑了笑，“那我继续。爱丽丝虽然不太高兴茜茜突然跳出来，但也没什么办法，下意识的说要告诉你这些后，就被所有人毫不留情的嘲讽了。茜茜，你可以想象到的，‘除了会找你的‘哥哥’，你还会干什么’。萝拉，有点严格，‘能不能别找他，这不是他交给你的责任么，一有点障碍你就又跑回去了，爱丽丝，我以为你中午走之前还信心满满对他保证了自己一定完成这任务！’”
扎克挑着眉，片刻后，一脸的微笑，“所以果然，决定性的还是萝拉。”
“恩，还是萝拉。”玛雅歪着头，“我可以理解这话里的萝拉本来就不太喜欢你，但，其他东西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确认，事情会变成这样的？翠沙的不见，会变成这些女孩儿的秘密？你做的事情，她们会自己承担下来？”这是求解释。
“我没有确认。”扎克保持着笑容摇了摇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回来后，爱丽丝紧张的告诉我翠沙失踪了，我花一个、或两个小时安慰她，然后带着塔姆去派斯英，做接下来的安排。在我的计划中里，翠沙不会真失踪，而是会不断留下断续露面的线索让人参与到整件事情里，即是防止这件事的影响变大，也是方便我之后制造翠沙这段时间的虚假记忆。”
玛雅张了张嘴，脸上一直的笑容已经不见，皱起了眉，“呃……你是说，你不知道爱丽丝会回来撒谎，说已经见过翠沙了？”
扎克侧侧头，“恩，我不知道。”
“呃……那，你准备好了现在的情况吗？那帮女孩儿现在是准备自己找到‘不见’的翠沙啊！你有预想到这种情况吗……”说着说着，玛雅闭了嘴，嘴角动了动，“你在生气吗？爱丽丝骗了你？你在餐桌上还故意提了翠沙，是希望她说实话吗？”
“呵呵，没有。”扎克摇摇头，“爱丽丝骗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我都没生气，现在也不会。倒是我还挺欣慰的，萝拉至少有一点说对了，爱丽丝不该遇到点小事，就跑来找求助，对么。”
“呃。”玛雅皱着眉，刚才的享受和好心情似乎全没了，“这爱丽丝在你面前不就像个傻子一样了么！”
“不会啊。”扎克继续摇头，“爱丽丝第一次撒谎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想让我担忧帕帕午夜已经潜入格兰德，第二次是为了朋友义气，照顾萝拉的感受。这一次，是对我的保证，毕竟，呵呵，萝拉还真是个有重点的孩子，这任务是我给爱丽丝的不是么，爱丽丝的撒谎也只是在保证没完成前不让我操心而已。你无法理解么，爱丽丝在成长。”
“我，我无法理解……”玛雅张着嘴。
“你或许不会喜欢听到这个，呵呵，但，你也只是孩子，不理解也无所谓。”扎克耸耸肩，“至于餐桌上，我故意提起翠沙，只是在按照你们这帮女孩儿已经决定了的隐瞒配合而已，依然，让翠沙‘露面’让人参与入事件、然后方便我未来的虚假记忆制造。”
餐桌上的话里，扎克确实说了要邀请翠沙来格兰德不是么。这不是事实么，翠沙现在就在格兰德里！
“呃……为什么？为什么要弄的这么复杂？”玛雅一撇嘴，“这还不如你直接让翠沙失踪！谁都不告诉！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为什么要这么让爱丽丝处在个傻瓜的位置！”
“你生气了？”扎克有些惊奇的看了眼玛雅，“你不是挺享受这种事情么？”
“享受是因为有趣！但现在一点都不有趣了！我又感觉自己是个两面派了！夹在我的朋友和你中间！这感觉不好！”
“现在我倒是不理解的那个了。”扎克挑着眉，“你不一直都是么，区别仅仅是，我计划爱丽丝会撒谎，和我没有计划爱丽丝撒谎。老实说，这对我没什么影响，我的计划依然会继续，明天你们应该会接到翠沙的道歉电话，然后当然，当你们再次去找她的时候，她又会消失不见。”
玛雅看着扎克，眨眨眼，安静了会儿，“我……我也不理解，但我就是现在高兴不起来！”站起，瞪了扎克一眼，“如果我知道你没准备爱丽丝撒谎，我就是当时告诉了她们实情，也不会让萝拉影响爱丽丝的决定！”
扎克懂了，挑着眉笑着，“哦！我明白了，你是因为爱丽丝而不爽，她撒谎无所谓，但是她撒谎后却还像个傻瓜，呵呵，这一点让你不爽了~”扎克摇摇头，“你应该清楚，即便我预期了爱丽丝的撒谎，她这么做也没有显得多聪明对吧，倒是这样让人感觉到成长的小意外，更值得欣慰些。”
“随便你怎么说！”玛雅最后给了扎克个白眼，走了。(未完待续。)
27 三代
“伊芙~”
伊芙明确的感觉到了旁边的课桌在移动，是夏洛特，一点点的挪向了自己这边，没一会儿，夏洛特的脑袋就靠过来了，“你听说过聪明药吗？”
讲台上的老师没有要理会的意思，所以伊芙无法装作没听见，只能用和夏洛特那形式上的小声匹配的音量，“我没有，但夏洛特，现在是上课，我们可以下课好好聊。”
没有感觉错，讲台上的老师绝对投过来了一个欣慰的眼神。但有什么用呢，夏洛特要进行的聊天，可不管场合、时间，上课下课都没区别——
“真的吗？”夏洛特晃着脑袋，“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在吃那种东西~”纠正了一下，“不是有时候，是一直~不然，怎么会有人这么聪明~”
伊芙抿了抿嘴，“现在你让我好奇了，什么是聪明药？”
“阿什么拉的。”夏洛特挑了挑眉，“我不记得全名了，好像是治疗什么多动症的东西，但可以让人变聪明……”
“法尔肯小姐，尽管我不是辅导员……”讲台上的老师终于有点作为了，但他突然的点名只是让夏洛特愣了一下，然后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老师，“有事吗？”
“呃……”这可怜的老师也跟着愣了半晌，摇摇头，“法尔肯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种东西，但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东西！”很严厉的样子，“阿得拉确实有让人注意力集中的效果，但也有成瘾性，还有许多你绝对不想经历的副作用……”
“哦！阿得拉！”夏洛特对着正在苦口婆心的老师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xx老师，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名字。谢谢！”意外的非常诚心的感谢，然后脑袋继续凑到伊芙面前，“就是这个阿得拉，你真不知道吗？”
伊芙在心里叹息一声，给了个讲台上那个老师一个放心的眼神，认真的转向夏洛特了，“我不知道，但老师说了，又是成瘾又是副作用，我不觉得会用那种东西的人能和聪明扯上关系。”
夏洛特眨了眨眼，仿佛在认真的理清楚自己的逻辑，“呃，就是不聪明，所以才会用这种东西，恩，就是这样。”
伊芙抿着嘴，不准备争辩什么了，“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布雷克告诉我的。”夏洛特一耸肩，“好吧，也不是告诉我，是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我们听到的，他说纽顿那边的学生很流行这个，他还在上学的时候，他的室友靠这个赚钱。”
伊芙张着嘴，看了眼同样张着嘴一脸无神的老师。嘴闭上，放在课桌上的手落下桌侧，淡淡的红色丝线垂落向地面，迅猛的延生向外——下课铃响了。
“呃……”夏洛特本能的看了眼手表，“才上了二十分钟啊，哈！不管了~”拉起收回手的伊芙，“我们走~”
不仅第一个走出教室，还继续了她没说完的话题，“你知道布雷克是对谁说这些的吗~”那表情，就是在鼓励伊芙问。
伊芙看着开始迷茫走出教室和老师和学生，继续在心里叹息，决定上学就是个错误，装低龄，好难过。但嘴上，“对谁？”
“你叔叔~史密斯先生~”夏洛特搂着伊芙的手臂，前进的方向似乎很明确，是下节课的教室。呵呵，在所有人都迷茫下课提前了，接下来的课程是不是都会提前的时候，这夏洛特可没有一点迷茫，反正对她都没有区别。
伊芙微挑了下眉，“哦。”
“哈！别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样子~”夏洛特一边走一边晃着伊芙的手臂，“你那么聪明，一定发现点史密斯的秘密~”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洛特到知道真的降低自己的音量了。
伊芙不准备回答。
和夏洛特，不，和西区第三代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伊芙其实很惊讶这些孩子们知道的事情。他们或许不太清楚自己家族业务，台面上的、台面下的，运行细节，但都知道个大概。从家庭晚餐上、从各种拜访自己家的客人上、从跟长辈们参加的各种宴会上、甚至偶尔瞥见的摆在自己父母桌上的文件上……
所以当夏洛特这么特意在伊芙面前提一种可以给人带来好处，同时也带来瘾症和副作用的药物时，伊芙暂时的策略就是保持沉默。毕竟，伊芙还只是个侄女，呵，能懂吧。
“啧~你又不说话了！”夏洛特没得到伊芙的回应，有点失望的样子，“好吧，我不逗你了，我就是想提一下这个东西，然后说我自己而已。”
伊芙皱着眉，“别告诉我你在用这种‘聪明药’。”
“不！我才没没那么笨！”夏洛特摇着头，声音又小下去了，“而且你应该至少也知道了，你叔叔，史密斯先生不会让这种东西进入西区的。”
伊芙立马侧头，再次一副不准备回应的样子。
“呃……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可以吧！”夏洛特翻着白眼，小声的嘀咕着，“一个一个都这样，学校越来越没意思了。”一个自然指的是伊芙，另一个么，呵呵，是冦迪·费舍。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伊芙无奈的摇摇头，主动问好了，免得这个现在唯一能称为朋友的女孩儿真的‘受伤’了。
“昨天晚餐的时候，父亲提到这个事情了，说史密斯主动找布雷克问纽顿关于这种聪明药的事情。”夏洛特的脸色开始变的奇怪，“父亲很少在餐桌上提这种宴会八卦的。”
“宴会八卦？”伊芙挑了眉，并没有真的好奇，只是为了配合自己的朋友。
“对啊，前天晚上的昆因晚宴啊，市长和那个艾瑟拉吵起来的晚宴。”白一眼伊芙，“你提前离席的晚宴。”
“第二天还要上学。”伊芙抿抿嘴回答，继续配合夏洛特，“我走后还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没了，你看到了嘴精彩的部分。”夏洛特耸耸肩，然后撇撇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别岔题！我要说我父母！”
难，真的难，伊芙决定还是不要说话了。
“一般在餐桌上，他们（父母）都是说些自己的事情，工作上，工作下，你知道我的意思。”撇撇嘴，“但绝对不会说别人的事情，但昨天晚餐，很奇怪，他们全程都在找和自己不相关的话题，就好像，恩，好像他们已经共同的话题提前说完了……”
伊芙又皱起了眉，犹豫着是不是要在这个时候开口安慰下自己的朋友，因为——
“那天突然来找我和弟弟，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的那个女人，海瑟，她是这么自我介绍的吧……”夏洛特皱着眉抿了抿嘴，“伊芙，你最聪明了，你说会不会是……”
伊芙正要开口，安慰算不上了，引导吧，不要让这个女孩儿胡思乱想一些成人世界的事情。但，没来得及。
夏洛特的脸色完成了一次变换，松了伊芙的手，直接跑向教室，“冦迪！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啊！下节课是我们的！你的课上完了，别在这里占着位置！”
冦迪斜了一眼夏洛特，“你蠢么，下节课还早……”
“你再说一次我蠢！！”
记得么，这已经不是冦迪第一次说夏洛特蠢了。
伊芙的理智告诉自己要离开，别插入这西区第三代的争执中，但，理性从来就不是人们唯一的行为标准对么，伊芙深呼吸一次，走向了两人，“你们两个，安静！等一会儿应该就有广播通知了，为什么我们不都安静的等着，听学校的安排！”
附和伊芙的是这间教室的老师，“对，对，所有人找个位置坐下，稍等一下……”
“但这是我的位置！我一直都坐这个位置！”夏洛特似乎在无聊的事情上坚持着，“冦迪你让开！”
“我没看到这座位上有你的名字。”冦迪也好像并不准备展现绅士精神，“你说让就让，谁给了你特权。”
‘特权’这个词进一步激怒了夏洛特，原因么，现在的冦迪会找一切机会把这两个字说出来，而且经常是以这样雷同的方式——谁给了你特权。用着质问的语气，以一个觉醒者的姿态。让人无法忍受。
都还记得冦迪的‘特权论’吧。这孩子没救了。
“我来告诉你谁给我了这个特权！”夏洛特，这位如花苞一样的小少女，取下了耳环、手环……一切碍事的东西，并开始挽袖子……
大家都有过十一二岁吧，所以，应该知道这个年龄的女孩儿相对于男孩儿有压倒性的优势，而冦迪那个是个小胖子身形，只会让他显得更‘无害’而已……
伊芙不需要理会老师那请求的眼神，直接站在了两人中间，一手拉住一个，“我们去走廊上等！”压倒性优势，呵。
“伊芙！我受够这个家伙的腔调了！！”如果不是夏洛特穿的长裙，她在伊芙身后的腿绝对已经踢在了冦迪那圆滚滚的屁股上。
“没人让你受。”冦迪倒是平静的很。
伊芙在走廊的长椅上左右按下两人，自己坐在了中间，说着不相干的话，“历史作业项目我准备做巴顿家的族谱，你们呢？”
“我看你是还没被费舍先生禁足够！”
“我就是被禁足一辈子也不关你的事。”
“我觉得自己去找萝拉请她帮忙挺尴尬的，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些东西吧，直接送我一份怎么样，我觉得我问凯普勒的话她会笑我。”
“你对了！我不关心！最好禁足到你也不用来上学最好！”
“然后整个学校就没有人跟你抢座位了对么，哼，你也就这点追求了。”
“我也不想问母亲（莉迪亚），她大概会逼我写史密斯的族谱，然后故意把写着父亲（丑男弗兰德）名字的族谱在叔叔（史密斯）面前晃，我可受不了他两兄妹继续为这种事情斗嘴了。”
“……”
“……”
伊芙左右看了眼这两个终于闭嘴了的家伙，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呵，谁家还没点破事呢~
终于，广播开始播放教务处的指示了。
‘注意，全体师生，由于技术故障，下课铃声提前打响了，请大家回到应该的课堂上……’
冦迪‘胜利’的笑容还没有展开——
‘夏洛特·法尔肯小姐和伊芙·史密斯小姐请前往校门口，恩，马上，请。’
冦迪都对着夏洛特的脸变成了疑惑，皱了皱眉，“你有搞了什么事情？”
夏洛特一蹬对方，“为什么是我，也叫了伊芙！”
伊芙已经皱着眉贴着墙壁的手指上，已经有一线红色急速的远离。
冦迪撇了撇嘴，懒得理会了的样子，起身进了教室。
夏洛特也撇着嘴站起，没忘记拉起伊芙，“去看看，呃，为什么是校门口？”大概只是疑惑的自语而已。
而这自语被回答了，几乎是再次冲出来的冦迪，“是警察！！”指向身后的方向，学生们已经围拢了窗户，“你们两个干了什么？！”
“什么？”夏洛特是一副迷茫的样子，“我做了什么？”自己把伊芙略过了，还是有自觉的。
“你干什么？”伊芙却有点疑惑的看着冦迪扯了背包就跟过来了，所以这么问了。
“我陪你们去！”倒是挺坚定的。
“我什么都没干啊！”迷茫消失，夏洛特也坚定起来，撇了眼冦迪，一甩头懒得理的样子。
“朗（冦迪原来的司机）死掉的时候我也什么都没干！照样被警察问了，相信我，虽然知道自己会没事，但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冦迪也一副懒得理夏洛特的样子，是看着伊芙说的，“我陪你们！”
“呃！我的司机没有死！”夏洛特瞪向冦迪了。
“你觉得除了有人死了外，还有什么事情，会让警察来找我们？！”冦迪也瞪向夏洛特了。
“安静！你们两个！”伊芙紧皱着眉，走在了前面，不被任何人注意的血线已经归来，继续理会这两个家伙拌嘴没有意义，因为伊芙已经知道警察为什么来了——冦迪是对，有人死了，一个周一在夏洛特面前亲切自我介绍了‘我是海瑟’的漂亮女人。(未完待续。)
28 混乱
“法尔肯是棒球爱好者吗？”
说话的是扎克。他想表达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在的地方。这里是法尔肯庄园的办公室。
今天一早，扎克就接到了个电话，某个曾表示会保持联系的女人——菲奥娜·法尔肯邀请扎克来法尔肯庄园，‘我意识到你还从来没有来我家做过客，来吧，顺便来拿你委托的尾款，我一个柔弱的女人可不想带着那么现金出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这个女人的话扎克不敢怠慢，只能交待下丹尼等露易丝回来后告知下她自己的去处，往西区去了。哦对了，露易丝昨天晚餐不是跟着詹姆士走了么，今天早上都没回来。
这次本杰明没一起了，而是留在格兰德，要看着塔姆。
回到现在。菲奥娜有点晃神的看一眼扎克，“你说什么？”
不能怪菲奥娜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扎克身上，因为她正在看一本教科书，扎克来的时候就在看，现在还在看——“夏洛特的历史作业项目，我讨厌这种东西。把孩子丢到学校的意思就是不用参与到他们的教育中去，但，学校总是要弄出些这种‘项目’为难家长。我，讨厌这种东西。”
于是扎克就成了那个被邀请来后就被彻底遗忘的客人，在邀请他来的主人专注看着一本初中历史课本时，怀疑着自己到底是不是被邀请来的。
可惜扎克又实在说不出‘菲奥娜，你请我来拿钱的，钱呢？’这种话。
所以就这样了，扎克指着自己面前的展示柜，透明的玻璃柜内摆放着一支掉漆的球棒，“我问，法尔肯是不是棒球爱好者。”
“为什么是他？”菲奥娜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扎克的方向眨了眨眼，“我不能是棒球爱好者么？”
这对话有些针对性，试着理解——
扎克挑着眉，“抱歉，我只是想当然的认为了这是法尔肯的办公室，摆在这里的东西应该是他的，恩，收藏品。”就像费舍庄园里的动物标本，扎克的抱歉仿佛很真挚，“毕竟，你是女人，他才是这个家的男人。”
菲奥娜挑了挑眉，嘴角弯起了一抹笑容，“好吧，有点道理，呵呵，但他也不是这个家唯一的男人~这办公室现在确实是他的，呵呵，我亲爱的丈夫的，但在他出现之前，是我父亲的~”挑着眉，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窗户外的中庭，“顺便一提，现在过于沉迷于园艺的老头子一个。”转了回来看着扎克，眯着眼，“这办公室也是我从小长大呆的最多的地方，呵呵，所以，回答你的问题，我丈夫不是棒球粉丝，我是，呵呵，你可以说，恩，球棒爱好者，那只球棒是我的。”
这大概就是在告诉扎克，这办公室是她的，更多于是法尔肯这个男人的意思，以及棒球爱好者和球棒爱好者不一样。
扎克除了听完后继续用抱歉的眼神点点头，还能干什么。默默的走开球棒，看向下一个收藏品，“你也是曲棍球爱好……抱歉，曲棍球球棍爱好者么。”眼前的展柜里，是一只同样陈旧的球棍。
“是的~”
扎克点了点头，下一个，“高尔夫。”
“是的~”
继续，“冰球。”
“呵呵，是~”
继续……
全部看完后，扎克看向了菲奥娜，“你有个十分丰富多彩的青春啊。”扎克抿抿嘴，这东西不管怎么说，都不会听上去正常，“你非常热衷于棍棒类的‘挥击’运动啊。”
菲奥娜的注意力似乎终于从历史书上转移出来了一点，笑着耸耸肩，“我是女孩儿~你不可能指望我像个野男人一样的挥舞自己拳头吧~”一边说着还一边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仿佛在感叹，“它们真小~”
扎克不想评价，终于看到了点正常的东西了，似乎是年轻时的菲奥娜照片——浓妆的女孩儿腰间系着衬衫，提着根台球杆，挑着眉，靠在球桌旁。好吧也没有多正常，考虑到这里是办公室的环境。
扎克抿了抿嘴，准备转开视线。
“呵，你找到件我丈夫的东西了~”
扎克抿着嘴，不得不继续看向这照片，“我没有看到法尔肯先生在这照片里。”
“因为他是拍照的家伙，那是我们相遇的时候~”菲奥娜似乎陷入了回忆模式，看她的笑脸，仿佛是甜蜜，“他不知道从哪个倒霉鬼身上偷到了这只相机，不知道相机还能不能工作，所以随便找了个人试试~”一歪头，“呵呵呵，我还记得那天晚上，等我们确定了这相机能用后，他去了当铺，换了钱，还专门回来分了我一半，‘感谢配合’他的原话，以及，‘这是你的照片，你很漂亮。’”
啊，青春。
如果不是扎克十分清楚现在这个一脸笑容的女人是说出‘我厌倦这种游戏’的女人，扎克差点就配合的感叹一句，‘多甜蜜的相遇’了。
扎克调整了一下情绪，稍微严肃一些，“菲奥娜，如果你还有事情要做。”指着对方面前的课本，“我可以下次来。”让扎克说出要钱是不可能的。
“哦！”菲奥娜脸上的回忆神色消失，看了眼时间。
这动作让扎克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时间也差不多了。”挑着眉，“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对么，呵呵，别担心。”从抽屉里拿出一只信封，“有兴趣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吗，我保证会很有趣~”
有趣，从某种意义上，扎克已经在赞同了。因为吸血鬼的听觉范围内，法尔肯庄园的前门正在打开，这里马上要热闹起来了。
接过信封，并没有在意份量的收起，扎克看着菲奥娜，“我应该就坐在这里吗？”
“请。”菲奥娜指了指沙发的方向，然后示意了眼酒柜，“请随意~”
扎克服从的点点头。
菲奥娜继续低头看向了她的历史课本，仿佛对一切已经胸有成竹，而扎克，考虑到他听到的东西，没有动酒柜，老实的坐在沙发上，等待快速接近的脚步声。
哐！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第一个是一脸阴沉与愤怒的法尔肯，他后面的，是四个孩子，夏洛特和夏洛克，以及伊芙和冦迪。
“亲爱的？”一脸迷茫的从历史课本上抬头的是菲奥娜，“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宝贝们，你们怎么也回来了？冦迪和伊芙？今天提前放假了吗？”
回答这一串问题的是法尔肯的阴沉的眼神，然后大概是完全意识到了菲奥娜是不会让开办公桌了，转身，是要走向沙发，手也在招呼身后的孩子们，但刚转身，法尔肯的脸就凝滞了一下，因为看到沙发上的扎克了。
而扎克的目光并没有在法尔肯身上，而是在孩子们身上，伊芙算是最平淡的那个，冦迪和夏洛特就已经圆睁着眼了，夏洛克么，太小，可以忽视。
“亲爱的！”菲奥娜再次开口了，这次，语气中有了点急切，“你还没回答我……”
“为什么爱丽丝的另一个哥哥在这里？！”这跟随萝拉的称呼扎克的方式，已经是个线索了，但依然有点难想象，是夏洛特问出的这个问题。
而同时，冦迪几乎是本能的用了‘节哀’的眼神看向了夏洛特。拜托，这帮西区孩子，谁不知道扎克是干什么，另外，还用专门说明这些人是从哪里回来庄园的么——是警局！
“宝贝，称呼！是格兰德先生。”菲奥娜这个刚说了不参与到教育中去的家长，居然在纠正自己孩子的教养，然后，视线无停顿的继续对向了法尔肯，“亲爱的，这也是我想问的，扎克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你邀他来干什么的？亲爱的，至少做个称职的邀请者，给我点线索，我连怎么招待他都不知道。”
呵，事情是这样的么，呵，事情是这样的啊。
扎克决定保持安静，在脸上摆上微笑。应该去动动那酒柜的，至少现在手里能晃个酒杯什么的，不会干坐在这里感受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愈来愈紧缩。
法尔肯拉长的脸看了眼菲奥娜，然后转向微笑的扎克，然后转向还质问和‘节哀’的冦迪，最后回到菲奥娜身上，“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哦，夏洛特的历史项目，我正在头疼要做什么。”菲奥娜的视线落到了伊芙身上，“伊芙~你准备做什么？”
“巴顿第一个市长，巴顿家族的族谱。”伊芙回答了。
“真是个好主意！”菲奥娜挑着眉，“介意和夏洛特一起分享这个项目吗？我已经在这里翻了一上午的书了，什么都没想到！”
“不介意。”
“真棒！”菲奥娜马上就合上了课本，从办公桌后站起，“我们去阳台讨论吧~我能帮忙，我想小时候还被巴顿市长的父亲抱过……”
“亲爱的，我有事情要问孩子们！”法尔肯插嘴了，阴沉的。
“比夏洛特的历史作业还要重要？”
“是！”这就是那个曾经在酒吧请陌生漂亮女孩儿试相机的人，现在几乎是咬牙切齿，“比那愚蠢的历史作业更重要！！”
“注意你的语言，亲爱的。”菲奥娜侧着头，难以分辨她是什么表情，“随你吧，亲爱的，毕竟你是这个家的男人。”转过脸的时候是明确的笑意了，“孩子们，我会在阳台~夏洛特，等你父亲的事情结束了，过来找我。”飘飘然的走了。
“我可以回避。”当菲奥娜的脚步声消失后，没有任何声音的办公室里，被扎克打破的安静。
“不！”依然是夏洛特，这个女孩儿推着自己的弟弟，“去阳台找母亲！”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直接推出了门外，关门锁门，然后直接冲向了她的父亲，“爱丽丝的另一个哥哥就呆在这里！！”
扎克想要提醒，可以直接称呼自己扎克的，但现在好像实在不是好时机。
夏洛特继续了，“父亲！那个叫海瑟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你……”不是这指责太过严重而没能说出来，而是冦迪捂住了夏洛特的嘴，“夏洛特！别这么说！”
“放开我！”这个年龄的男女孩子，女方依然具有绝对优势，夏洛特很轻松的就用身高优势摆脱了冦迪的牵制，“这和你又没有关系！！你就根本不该在我家！”
冦迪还没有什么反应呢，伊芙一个躬身，对法尔肯，“我也应该回史密斯庄园了……”
“不！伊芙你留下！”还是夏洛特，拉住了伊芙，“你应该看看真正的西区人，我们！是什么样子的！”夏洛特的思维或许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有些跳脱，但，我们都是知情人——“那些你宁愿抿嘴保持沉默，也不想接话的西区人勾当！在这里看清楚！”
居然看了眼冦迪，“冦迪至少有点对了！为什么我们这些小孩的‘特权’那么没有意义！因为真正的特权在这些大人身上！！这些大人们做的事情，需要特权！！现在，我父亲，就要在我们面前用这真正的特权了！！伊芙，你看好了！你家的那点事情，有多么让人纠结！要我说！你这么优秀！你和你父亲就应该趁着还有点希望，远离史密斯！远离西区！远离这个鬼地方……”
“夏洛特！！”法尔肯确实行使特权了，但这个特权叫‘父亲’，“你给我闭嘴！！”
“闭嘴？！现在有点晚了不是吗？！”夏洛特大概不是典型的乖乖女吧，几乎是接着法尔肯的尾音喊回去的，用女孩儿特有的高频音调，“你更希望我们还在警局被警察询问的时候闭嘴吧！！”以及高速的语速，“比如他们问那个叫海瑟的女人对我和弟弟说了什么时候，比如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接近我们，比如为什么伊芙要帮我们打发那个海瑟，比如……”
“我说了闭嘴！！”法尔肯往前踏了一步。
这气氛太糟！糟到伊芙和冦迪都本能站到了夏洛特的身前。只是冦迪是一副惊恐的样子，伊芙还算平静的仰着她那张如瓷娃娃一样的精致脸庞。
扎克也没有继续保持微笑的坐在沙发上，而是站起，走向了法尔肯，“法尔肯。”伸手拉住了法尔肯的手臂。
法尔肯原地站住，身形晃荡了一下，“我……”
不管他想说什么，都咽回去了。因为夏洛特被打断的、半张的嘴闭上，动作幅度极大的抬手，捏住手指在嘴前从左到右的拉过。
刚用一个女孩儿能表达的、最充满恨意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法尔肯，做完了这个永久封住嘴的动作后，夏洛特一拉伊芙和冦迪，“我们走！我们去阳台上！我对这个人再没有一句话可说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扎克终于懂了，这一场混乱，菲奥娜制造的混乱的意义——在让他痛的地方攻击。
你觉得一张尸检报告上的怀孕标注是痛？不，这才是真正痛的地方。(未完待续。)
29 真相
“如果能有任何安慰——”扎克开口了，“这只是青少年的第一步，只会持续几年而已。”
法尔肯瞥了眼扎克，“菲奥娜让你来的。”这平静大概只是死掉的火山，你可以看到那冷却、僵硬的灰色外壳，同时你也知道下面，依然是翻滚的岩浆，不用蓬勃或爆发，你知道那玩意儿烫到翻滚。
扎克拿出了之前的信封，“尾款。”算是回答吧，然后就这么拿在手上，也不收回口袋。
法尔肯眼角抽动了一下，不去办公桌了，直接走向酒柜，“我想你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扎克注意到法尔肯并没有为他准备杯子，“警方知道海瑟去找过你的孩子了，然后传唤了他们，是吗？”
法尔肯自己端着酒杯走会回来，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也没有让扎克坐下的意思。
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扎克把放在法尔肯身上的视线转开，“当我答应今天过来拿尾款的时候，是因为我认为我们的委托已经结束了。”听扎克说吧，“我昨夜确保了海瑟的案子不会有任何进展，断掉了北区警局的线索。”扎克晃晃手里的信封，“但现在看上去，我的委托还没有结束。这尾款，我应该还给你么？”
能跟上么，詹姆士说了西区警局预感到了这案件的牵扯，而主动搁置了案子，唯一的线索就是北区这边发现的、海瑟在公司保险箱里的收据。尽管有寇森的故意拖延，但詹姆士确认只要让对方开口，就能确定海瑟的隐藏‘身份’。于是这场谋杀的动机、嫌疑人就随之出现了——通往真相的线索。
而扎克，就是断掉了这线索。
应该就这么结束才对，但现在看来，并没有。西区警局似乎并不像詹姆士说的那样，搁置了案件，相反，西区警局似乎已经找到了比‘科齐尔女装新品外流’更有针对性的线索。
“你拿着吧。”法尔肯没有看扎克，盯着自己的杯子，“你的委托已经结束了。”
“这样么。”扎克挑着眉，“所以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不用在意么……”
“你用在意什么？！”法尔肯突然的瞪向了扎克，“这**委托你又做了什么？！！啊？！！还需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吗？！拿上你**钱！滚！”
“那，谢了。”扎克给了法尔肯好好说话的机会了，但既然对方要撇去所有牵扯的粉饰来次真性情，那扎克还能说什么。信封收回口袋，最后点了下头，走向门口推门而出，考虑到法尔肯大概不希望人打扰，贴心的反手关门。
到了现在，大概都会有个疑问——扎克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菲奥娜喜欢家丑外扬这种东西么？呵，专程给钱邀请扎克来看一场热闹？
这是不可能的。夏洛特第一眼看到扎克在这里的质问，就已经是线索了。
走廊的尽头，扎克即将进入法尔肯庄园的前厅，一张一百的钞票拦住了扎克的去路。
扎克左右看了看，佣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面前的夏洛特捏着那张钞票盯着自己。
“我是要接下这张玩意儿么。”扎克撇着嘴。
夏洛特眼角抽搐了一下，手里的钞票揉成团，随便在扎克身上找了个口袋，塞进去，仰头盯着扎克，“现在！告诉我真相！”居然是命令的语气。
这些西区孩子都没救了。
扎克皱皱眉，掏出那钞票，“这是冦迪的什么烂玩笑么？”谁是这百元委托的第一人，冦迪啊！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么！”夏洛特盯着扎克，“告诉我真相！”
这百元梗最好别成为这帮孩子的习惯，扎克抿抿嘴，觉得最好现在彻底掐死这苗头的好。
看了眼夏洛特，没说话的把这张百元钞票展平，特意在夏洛特面前晃晃，然后掏出了之前的信封，一样，特意的在夏洛特面前掂掂。有了对比，和那张单薄的一百相比，信封简直就是沉重的巨山，“告诉我，夏洛特·法尔肯小姐，我应该告诉你真相吗？”
呃，是不是有点有点残酷了？只是个单纯的相信一百元梦想的孩子啊……
夏洛特本来挺坚定的双眼开始圆睁，嘴也缓慢的张开，看着扎克不断在面前掂动、晃动的事物，仿佛呆掉了。紧接着，更加坚定，还带着愤怒，“谁给你的！！是不是我父亲？！你为他做了什么？！！是不是你杀了海瑟？！！”
现实都不需要加工，自己就带有天然的戏剧性讽刺。
扎克刚从被父亲指责什么都没干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现在就被女儿质问干了所有事情，而真正干了所有人事情的母亲，呵呵，根本没有出现在这对话里。
这不就是菲奥娜让扎克出现这里的原因么，扎克把自己的意义诠释的很完美——作为一对夫妇的‘共同’委托承接人，男方显然已经对格兰德彻底失望，扎克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女方更满意。
倒是夏洛特想要真相？哪怕现在以她都说出了谋杀的心理准备，扎克还是不觉得，真相，是这个女孩儿能够承受的东西。
扎克微微抬眼——一线红色在天花板上弯折勾勒出一只蝴蝶，微微的颤动着翅翼。
“帮把手怎么样？”扎克对着天花板上的蝴蝶说的。
“你说什么？！”夏洛特却在愤怒扎克居然会转开视线，强硬的抬手试图抓下扎克的衣领。
扎克不可能让夏洛特碰到，稍微退后一步，“夏洛特。”单纯的用名字提醒对方注意一下身份和教养，“我已经和这个家的主人告过别了。”挑挑眉故意偏题的，“你和萝拉她们从来没好好做遵守过的基本礼仪，所以。”已经侧身，是准备离开的意思，“有机会再见，法尔肯小姐。”
“等等！”夏洛特依然执着的准备拦住扎克。
扎克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周围没有佣人，记得么。双眼赤红的回头，“碰我之前先考虑清楚了，夏洛特。”
即将接触到扎克衣服的手停在了空中，僵硬的收回。
还记得那次格兰德的升降梯事故吗？夏洛特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拉住抗住了坠落的升降梯的人么。
赤红褪去，扎克摇了摇头。菲奥娜让扎克出现这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扎克又如之前电话里的那样，无限配合的当了一次背锅人，呵，该给自己从这摊烂事里找点收获了。
扎克一边下楼，速度并不快，“夏洛特，我知道明天萝拉他们要去尤里的派对，所以我猜。”回头看了眼夏洛特，“只有你们，你，冦迪，这些人会去帕克小学帮忙吧。”
夏洛特没有说话，而是阴沉的而看着扎克。
扎克也觉得没必要说的更明显了，“你知道在哪里找我。”
夏洛特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抿了抿嘴，转身走了。
出了庄园的扎克在车上等了一会儿，直到缓慢飘着的蝴蝶自觉的落到了副驾上，简陋的线条重新勾勒，成为一只简陋的伊芙，如简笔画一样的贴在座位上。
扎克发动车，用一句，“从头说起。”做了开场。
“我不是你的手下。”简笔画说话了。
“那你到底想不想帮你的小朋友？”扎克耸着肩。
“哦！你是在帮夏洛特么，用炫耀自己的非法收入的方式。大开眼界。”
“呵，你觉得我应该告诉她真相？”扎克笑着反问。
“说到真相，真相是什么？”简笔画往扎克侧了侧呃……轮廓线？“最好不要是托瑞多已经堕落到为钱杀人的地步。”
嘲讽是必须的，或许大家还没有忘记，伊芙伤了扎克心，所以，“为钱，呵呵。瑞默尔接管史密斯的进度怎么样了？”
简笔画的线条一端扬起，刺入了扎克的手背。
扎克反应迟钝的撇撇嘴，撇了眼身侧，“疼。真的？你的幼稚也让我开眼界了？”
插在扎克手背上的淡红线条却在浓重，简笔画也在充盈，“你开的太快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分身有距离限制的。啧，借你点血而已，叫什么。”
扎克看了眼车表，还在庄园区的车速连20都没有，撇了撇嘴，看了眼身侧至少有点立体感了的伊芙，“你变弱了，伊芙。”
“能说什么呢，学校让人疲惫。”伊芙用个笑话回答了，刚获得表情能力的脸给了扎克一个鄙夷的眼神，“而你血，和以前一样，你没有一点进步。”
“能说什么呢，羊血不容易消化。”扎克也用笑话回答，“别打岔了，说我问的事情吧。不然我可能会彻底偏题，问些你大概不想回答的东西。”
“哦？哼，我倒想听听，我不想回答什么？”伊芙自己问的。
那好吧，“比如现在疗养院里，被那些退伍军人说成是药物，而茜茜说是你给的，让她注意力集中的，‘烟’？”扎克看到伊芙皱起的眉了，补了一句，“我抽了一根，如果你好奇的话。”
伊芙整张脸侧向扎克了，仿佛在认真打量扎克全身，“你抽了一根？！呃，你有什么感觉？而且你从哪里弄到的？莉迪亚向我保证了！那东西绝对不会流出的！”
呃，见鬼了，还真偏题了。
扎克皱皱眉，“我要回答哪一个问题？”
“呃，算了。”伊芙已经完整的身体在副驾上做好，插在扎克手背上的血线也收回，“哼，你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没必要和你讨论这事情。”
又主动回归正题了，不错，“你想知道什么？我们在警局发生了什么么？”
“恩，从头开始。”扎克也不想多追问什么，听起来关于那种‘烟’的事情，是伊芙自己要处理的问题，“首先，为什么冦迪会跟你们在一起。”
扎克已经从夏洛特的话里听出来警方是因为海瑟找他们的，和冦迪应该没关系才对。
“怎么，你还真在不爽冦迪给夏洛特出了个‘一百块换真相’的主意？哼，幼稚。”
“回答我的问题，伊芙。”扎克无奈的摇摇头。
“他自己跟着的，仗着自己有过和警察打交道的经验。”伊芙抿了抿嘴，“去警局的路上他一直在‘安慰’夏洛特，说警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因为西区人的特权，不管谁死了，回答不知道就好。”
“这是安慰？”扎克挑着眉，算了，“你们似乎很确认有人死了？”
“我确认，因为我已经听到接我们的警察说了，他们不知道，但冦迪用‘经验’确定，一定是有人死了，不然不会来打扰我们。”
“冦迪倒是清楚。然后呢，我不觉得冦迪这个只是陪同的家伙会被警察一起询问了吧，他不应该知道之后的一些事情才对，但，刚才，我不觉夏洛特在说一些话的时候有避开他的意思。”
“没必要避开，当法尔肯先生去警局，闯入正在讯问夏洛特的审讯室时，所有人都可以听到夏洛特的声音。”伊芙看了眼扎克，“夏洛特在和警察吵架，‘为什么你不停问我父亲认不认识这个女人？！’”伊芙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模仿了一下夏洛特的语气，很糟，和在课堂上被点名****老师‘有事么’一个层面的糟，伊芙继续了，“然后，你就可以想象，夏洛特看到自己父亲出现后，抢过警察手里的文件，直接向法尔肯先生展开，说出‘他就在这里了，你们怎么不直接问他！’这种话了。”
扎克挑着眉，“然后呢？”
“法尔肯先生对警察说这种直接不经过监护人直接传唤他孩子的行为，会付出代价，然后拉住夏洛特，继续闯入其它审讯室，找夏洛克。”
“你呢。”
“按照冦迪传授的经验，全程‘不知道’。”伊芙轻哼了一声，“但我很怀疑有任何意义，因为夏洛克在另外的审讯室里哭，警察给他看了海瑟死亡的现场。在看到法尔肯先生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说认识你的漂亮阿姨死了’。所以，这只是简单连接而已，所有人都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扎克却无心去感叹这样一场‘灾难’，而是皱起了眉——法尔肯说委托结束了，没扎克的事情了，这像是没事了么？法尔肯没被直接拘在警局里都已经是奇迹了。
“你没问的细节，法尔肯先生是夏洛特司机找来的。”伊芙自顾自的说了，“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会去找法尔肯先生，在家没事做又明显更合适去警局处理这种情况的法尔肯夫人（菲奥娜）明显更合适。”
扎克看了眼仿佛在认真好奇的伊芙，眉头松了，“你本体在干什么？”
“听法尔肯夫人回忆巴顿第一任市长的父亲，听起来是个很无聊的老头，历史作业项目，没忘吧，法尔肯夫人很投入的样子，她还真关心自己孩子的学业，不停嘱咐我多帮夏洛特……”伊芙摇了摇头，“呃，那你要告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差不多要到你分身的极限距离了吧，下次有机会吧，呵呵，说不定就是明天……”(未完待续。)
30 詹姆士
在让时间平稳的流向明天之前，扎克还有点事情需要确认，也是顺路吧，从西区出来后去了李斯特后街。本有点希望在这里看不到需要找的人的，但，也没有太意外的——
露易丝还在詹姆士家。
“都要中午了，他依然在睡觉？”扎克问的，对在詹姆士沙发上看电视的露易丝。
“快天亮他才睡下。”露易丝回答了。
“而你留下来了。”扎克在露易丝身边坐下，尽管詹姆士的沙发怕是比格兰德的要贵上好几倍，但舒适程度是反比，“怎么不回去？至少打个电话也好。”
扎克可没有责备的意思，他的行动也根本不是要接露易丝回家的意思，都坐下来了，非常自然的搂着露易丝的肩膀，已然把詹姆士的客厅当成了格兰德的娱乐室。
露易丝也很随意，遥控器交给扎克，摆弄着软垫调整着舒适的姿势。不愧为非人的吸血鬼，在别人家里无羞无臊进行着‘温馨’举动。
“我打了，你已经出去了。”露易丝晃晃脑袋，“他睡下的时候我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所以，恩，我想我还是等在这里，等他醒了，确认下他想的怎么样了。”
大家能明白这里说的是詹姆士吧。
“他很不平静吗？”扎克挑着眉。
“呃，你说呢。”露易丝翻着白眼，“你几乎没给他任何机会。一点不留情面的利用了他的信任，破坏他的案子。”露易丝撇着嘴，“你让他怀疑人生了。”
这么说吧，大家认为詹姆士是带着什么心情拿着警方的卷宗去找扎克问真相，是信任。那扎克满足了这信任么，没有，扎克背叛了这信任，仅仅用了一句，‘在这是你的案子之前，就已经是我的委托了’。
“怀疑人生？”扎克耸着肩，“这太小题大做了，我想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如果他没有看清西区，和现在格兰德关系，那是他自己的问题。”
不是么，当海瑟的案子开始出现和西区人的关联、詹姆士又明确发现自己被诺菲勒跟踪时，他不是更应该想到的是西区人和格兰德紧密的关系，而不是幼稚的私怨。
说起私怨，可不是么，詹姆士会找一切机会质疑扎克的人品，这一次，他自己质疑错方向了，难道还是扎克的错了？
露易丝的手肘往扎克的怀里来了一下，“你最好不要让我一晚上的努力白费！你应该对詹姆士说抱歉！”
“我没有任何需要抱歉的。”扎克一边按着詹姆士的遥控器，一边看着詹姆士的电视，“倒是，为什么你这么在意？”扎克挑挑眉，“老实说，我没有想到昨天我走后，你会跟着詹姆士离开。为什么你这么在意詹姆士？你不是应该讨厌……好吧，至少不喜欢警察么？”
露易丝曾经的职业，大家懂的，这个故事最早的时候，露易丝确实说过，‘警察不会听信一个‘单身职业女性’的话。’
露易丝眨了眨眼，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扎克安静的等着了。
“恩，你还记得你讲的那个故事，四个世纪以前，你是难民，遇到了托瑞多氏祖，当时的贵族，被看中，成为吸血鬼，然后依然在晚上给你原来的人类朋友猎捕食物。”露易丝开口了。
“记得，而且那不是故事，是事实，虽然我连那个朋友是什么人都不记得了。”扎克耸耸肩，四个世纪是个非常长的时间，“和现在有关么？我想我当时讲这件事情是为了给爱丽丝第一次在萝拉面前展现自我表示祝贺。”
“呃，我的意思是，当你成为吸血鬼后，我想，至少你不再是饥荒的受害者了，不是难民了，对么？”露易丝挥着手，示意扎克跟上。
“恩，这倒是事实。”扎克挑着眉，大概感觉到了一点露易丝要表达的方向，“但我的那个朋友，依然，人类、难民，没任何改变，而且当我试图帮他，他叫我怪物。”
“这倒是真的。”露易丝撇撇嘴，“现在这么想，你就是那个贵族，我和詹姆士是难民，基本上也是事实，我们遇到你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在等死的处境。”
扎克完全明白了，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露易丝，“所以，你的生活完全改变了，我想，也希望是往好的方向。但另一个，詹姆士，没有，大概还更糟了。”
“不是大概，是绝对更糟了。”露易丝摇摇头，“如果你回想一下，你会发现，我们从没见过詹姆士笑过。”
这点扎克要反驳一下了，“我见过，游戏夜，我们不团灭的攻略地下城时。”
“呃。”露易丝不爽扎克的狡辩，“你觉得那是对你笑的么。”
“不是。”扎克还有点自觉，“他会对菲兹笑，然后检查战利品，然后计算经验，然后让我去整理垃圾。”
“这就是我的观点。”露易丝撇着嘴，“所以，大概和曾经的你会半夜会扛着猎物跑去给你朋友的心理一样，我也没能愉快在自己的生活上自我满足，我会在意，曾经和我同样处境的人类，但我也没什么可以给詹姆士的，所以，只能在他被你‘伤害’后，至少，陪一下他。”
扎克弯着嘴角，“看看你，已经可以非常自然的把‘人类’和你自己分开了。”
露易丝眨了眨眼，“这是好事情吗？”
“当然是好事情，人类也把自己和动物区分开了才有了文明，不是么~”扎克笑着侧样了头，“对么，詹姆士。”
詹姆士醒了，正站在二楼的护栏前，必然的，一脸阴沉的看着下方的两只吸血鬼。
詹姆士没有，大概是不想对扎克说任何话，转身下了楼，直接往浴室走了。
“詹姆士。”露易丝给了扎克个白眼，从沙发上站起，至少明理的没有去追，“你的电话响了几次，寇森也来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我的意思是，很长。你大概应该检查下留言。”
“我等下检查。”可能是做给扎克看的把，詹姆士专程的侧头对露易丝笑了一下。很难看的笑容，眼角还粘着眼屎的那种。
“扎克是来跟你道歉的。”露易丝回了个微笑，这至少说明一晚上的时间没有浪费，然后瞪了眼扎克，在詹姆士进浴室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也该回去了。”
一晚上也很长了，扎克开始好奇露易丝和詹姆士聊了些什么了。但显然詹姆士不会好好回答，扎克看着露易丝真收拾了下了包准备走的样子，“我说了我没什么好道歉的。”
露易丝懒得继续和扎克争这种事情，给了个白眼，“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撇着嘴走了。
听着浴室中的水声，扎克耸耸肩，继续随意的按着遥控器，这顺路的拜访是为了确认某些事情的，扎克不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随便穿几件衣服的詹姆士从扎克和电视之间走过了，没有要理会扎克的意思，径自去了电话那边，按下了答录机。
是真的当扎克不存在，连意思一下的听筒都没拿起。
“兰斯！你在哪里？！”
一点也不值得奇怪，留言是寇森警探留的，还都无比短暂的一通只有几秒，像这样。
“兰斯！人呢？！我才不会一个人跑去那个xx酒店（海瑟收据上的酒店）继续询问证人！”
像这样。
“兰斯！你到底来不来局里了？”
像这样。
“兰斯！我发誓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就……*噼里啪啦*……听到没有！”
像这样。
“兰斯！我发誓如果局长再问我一遍你在哪里，我就*嘭哐嘭哐*”
像这样。
“你会后悔的！兰斯！我发誓你会后悔的！如果你听到这个，最好在xx酒店见我！！”
扎克非常自觉的笑出了声，“寇森，呵呵，真是有趣的家伙。”大家能明白有趣在哪里么——不想推进案件的寇森，似乎是被局长，呵，达西局长，强行推出去继续查案了，可怜的寇森，没有詹姆士这个‘拉仇恨的家伙’在身边。老油条被炸焦了。
詹姆士似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止住了回身看扎克的动作，那绷起的肌肉就是证明，而留言在继续——
“兰斯！我在xx酒店！你在哪里？！”
再继续。
“呵呵呵，兰斯，你知道么。”留言中的语气来了个180度转变，无比轻松，也是最长的一通，“我不在意你哪里了。呵呵，我已经做了所有工作，向局长汇报了案件，做了结案，呵呵。不管你在哪里，我，不，在意~”
留言没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最后一通留言中，寇森说了结案。
詹姆士在提示着留言结束的答录机旁站了一会儿，终于说话了，基于他是对着空气说的，所以，应该问的空气吧，“你对xx酒店的那个前做了什么。”
于是空气回答了，“没怎么样，感谢寇森那无比详细的笔录，我几乎没做任何事情，只是提醒了一下他恐惧的事情，他自己就自觉收拾东西跑路了。”空气在说些神奇的话。
呼吸空气，对空气说话，是詹姆士现在保持平静的方式，“他恐惧的事情。”
“海瑟身上发生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空气用了理所当然的语气，“如果你能让你好受点，我亲自陪他进了贝奇车站，看他上的车。他恐惧的事情至少没有在我的注视下发生。”
“你的，注视！”看来，空气也惹到詹姆士了。
“我就是这么说的，不是么。”空气在传递声音的同时也把扎克传到詹姆士面前了，如果詹姆士非要要恨点什么的话，空气是无辜的。扎克就是这么贴心。
一根手指在詹姆士面前晃晃，“让我们说点实际的东西吧，我刚从法尔肯庄园回来，你想知道西区刚发生了什么么？”
哪怕是仅仅是以为可以在视野中剔掉扎克的存在都是妄想，詹姆士连续转了几次方向，扎克都仿佛固定的一样的在他的视野正中心，用那副让人想揍的的微笑，“不管你想不想，我都会说。西区警方已经知道海瑟是法尔肯的情妇了，他们传唤了法尔肯的两个孩子……”
詹姆士低头就会被扎克揉揉下巴，抬头就会被扎克拍拍头顶，侧头会被扯扯耳朵。对的，怎么让人难受怎么来，扎克故意的。
“请专心一点，詹姆士，能明白我说的意思么。我不太明白你们西、北区警局的跨区办案是怎么合作的，但看上去，你昨天对我说的西区警方没有线索而搁置案件，案件唯一的线索是你们北区这边的那个酒店前台，就是个笑话。西区警方的线索很顺畅的样子。”
扎克始终保持着詹姆士的瞳孔中有自己的脸，“而刚才的留言中，寇森说结案了。呵，至少我离开法尔肯庄园的时候，没看到警察拘捕任何人……”扎克顿了一下，看着那两张眼皮，“睁开眼，詹姆士。”
无声就是回答。
扎克继续看着那双闭着的眼，挑了挑眉，一转身，“随你吧，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是往门口的方向走的，扎克要来确认的事情，已经确认了，詹姆士没一点帮助，靠的是寇森的留言。
结论有两个，第一个是达西局长确实如扎克在‘将军’的酒吧里预测的那样，试图用这件案子针对法尔肯，督促寇森出去办案就是证明。第二个刚才已经说了，西区和北区警局的合作就是个笑话，西区警局的进度完全没有共享给北区。结案可不等于破案，如今从寇森的留言中可以知道北区是因为线索断掉而终止了案件进程，西区呢，明显还在继续。
而这继续的同时，却也是扎克拿到委托酬劳，被告知结束委托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西区警方现在正在进行的调查，虽然是海瑟的案件，但，已经不是海瑟的案件了，换句话说，就是已经不是法尔肯夫妇委托的海瑟案件了。
那是什么呢？
来，西区警方和北区共享了的情报是什么，是海瑟家中外流‘科齐尔’女装产品。让我们来个‘如果’吧，如果已经被确认是海瑟情人的法尔肯先生坚决声明，自己没有送海瑟那些东西，那海瑟是怎么得到那些东西呢？挨个看吧，毕竟西区有资格先行体验科齐尔产品的家族就那么些，昆因？巴顿？史密斯？费舍……哎，这些家族需要给法尔肯先生的情妇送礼物？别开玩笑了，继续吧，等一下，我们好像有个有理由做这种秘密讨好法尔肯的事情的姓氏，呵，李斯特。对，那个会在西区家族合力谋划下顶替费舍的人口买卖罪行、魔宴的，李斯特。
西区人自己动手控制属于他们自己的警方做事了，自然可以让扎克退开了。(未完待续。)
31 周六
什么样的派对从早上开始？一个很大、大、大……大到你可以清晰的闻到‘显摆’气味的派对。
但不管尤里试图显摆什么，也和南区一小小小的殡葬之家没有关系。好吧，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在萝拉他们来接人的时候。
“快点！我们还要去艾伦那边接茜茜他们！”
“干嘛对着我喊？”扎克不解的看着萝拉。他不过是作为爱丽丝和玛雅的监护人，站在后廊上意思性的目送大家而已。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对着你喊！”这少女没一点道理可讲。
“你随意吧。”扎克不想和萝拉争执，“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依然，以一个监护人的身份。
“那是个派对！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萝拉翻着白眼，拉扯着自己的黑色的礼服。可能少女们已经擅自给这派对定了主题，绝对不是派对主人希望的主题——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萝拉是去参加葬礼的。并不是萝拉的着装出了问题，而是这就是她们要的效果，还记得这帮人去派对的真实目的吧~
萝拉撇着嘴，更不耐烦了一点，“你又在意什么我们回来的时间！”连续的白眼，大概是用来掩盖什么的，“哼！又是让爱丽丝找翠沙老师说什么个人私欲吧！”
扎克的视线并没有在少女脸上多停留，没什么可看的不是么，而是笑着挑着眉，“算不上什么个人私欲，你知道爱丽丝未来会继承格兰德，呵呵，家族事业~当然，你们要是能早点结束派对，去找翠沙谈谈，看看马萨港那边的人没有什么消息了最好了~”仿佛想起了什么的，“别让茜茜的男朋友跟着最好了~”
基于扎克没看萝拉的表情，所以就当做对方用白眼做回应了，扎克看着马修提着三个大包出来——派对衣服，这场很大很大的派对包含了几次场合变换，我们就当做萝拉准备充分好了。扎克看了眼已经在车内坐好的少女们，“注意安全，然后，好好玩儿。”老套的监护人嘱咐，“照看好这些女孩儿们。”后面这句是对马修说的。
马修点了点头，不习惯的拉扯下自己的正装，上了车。
完成监护人最后的目送工作，扎克回身进了屋，直接前往地下室，‘将军’在这里。
‘将军’其实昨天就来了，愤怒的，也挺莫名其妙的。塔姆被扎克带走的当天他愤怒的跑来找扎克还有点理由，都过了一天才来，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是么。
所以，呵呵，‘将军’并不是为了塔姆的事情来格兰德，而是为了——
“我刚又给朵拉打过电话询问了，诺很安全，已经有个想要托瑞多姓氏的吸血鬼在保护他了。”
‘将军’刚醒，全身还在僵硬着和尸体一样。没办法，格兰德很无聊，最好的杀时间方式就是‘睡’一觉。
僵硬的脸和干涉的声音还无法准确传递情绪和语气，‘将军’说，“你问了诺是干什么去了没。”
“没有。”扎克摇摇头，随手抓了瓶血递给‘将军’。
信不信由大家，‘将军’在塔姆被扎克带走后，居然听从了传话的梅森，真的暂停了对艾克斯的动作，然后，他就没事可做了……大家懂么，‘将军’不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于是就和任何没事做的人一样，他去找自己朋友了，猜猜怎么样？‘将军’的朋友，不在巴顿。‘将军’得到的唯一的答复是诺的胖女佣缪娜的一句，“他不在。”
在这里，发生了件可悲的事情，‘将军’试图对缪娜使用魅惑之瞳，意图让缪娜回答的更详细些。但，还记得扎克并没有教‘将军’怎么用魅惑之瞳吧。结果就是缪娜建议‘将军’去医院看看眼睛，“红眼病是会传染的，呃，你不该生病的时候还乱跑……”
于是，最终发展就是‘将军’愤怒的跑来了格兰德。
没有理会‘将军’愤恨自己不是完整的托瑞多，扎克告诉了‘将军’诺的动向。
“呃，你这么不问。”‘将军’现在的状态也只能靠他提高的音量来判断他的情绪了。
扎克很理所当然，“为什么要问，如果他想让别人知道，你我都不会用这种方式发现他跑去中部了。”
“呃……”‘将军’不说话了，抓过血瓶，用歪斜的脸颊表示对格兰德羊血的嫌弃。
“现在确认诺安全了，你也该回东南部了。”扎克朝地下室的门口摆着手，可以简单的认为这是主人在送客，还是不怎么友好的方式。
毕竟从昨天到现在，隔几个小时，就给朵拉打个电话，替‘将军’询问中部的情况，扎克也挺烦的。
不是扎克不关心诺，扎克连托瑞多的姓氏都承诺出去了，还要怎么关心！扎克是做了自己能做的，坦然的等待结果而已。但‘将军’很不坦然，所以只会督促扎克去询问。现在结果已经出来，扎克自然希望‘将军’也消失，别再有什么多余的要求来烦他。
“不。”‘将军’干涩的回答，“酒吧有梅森和布里兹看着就行了。”
扎克一皱眉，“你要留在格兰德？”
“哼，不。”‘将军’僵硬的眼睛在斜向扎克的时候卡一半了，就着这个怪异的状态，“我去监狱看看斯高尔。”
有段时间没出现的名字了，【骷髅头骨】，还记得么，堕天使的帮派势力，黑色职业者。老大斯高尔在东南部被清洗的时候机智躲到牢里去了。
扎克的第一反应是惊讶，但马上就变成了单纯的好奇，“为什么？”
“啧。朋友（诺）不在，我找对手打发时间还不行么。”
“可以。”扎克挑挑眉，没必要管了，转身往门口走去，“顺便带去我的问候。”真心的不想和‘将军’聊天。这心理有点像送人的宠物自己又跑回来了一样，你不会想和它多相处，只会希望它能自觉的离开。
另外，也是格兰德来新的客人了，是扎克在期待，但没想到会是今天的，昆因夫人。
回到楼上时，昆因夫人已经进来了，直接示意了眼二楼的办公室，“我看到了萝拉的车开过去了。”
“是的，怎么？夫人不参加尤里的派对么？”扎克跟在了昆因夫人的身后。
“如果我要参加每一个邀请我的活动的话，哼，我就……”顿了一下，回头看一眼扎克，一撇嘴，“波奇去了，所以，哼我想我还是算了。”
大家应该明白昆因夫人对扎克的诚实有多么难得么！
“只有波奇么？沐恩呢？”扎克挑着眉。
昆因夫人摆着手，说了表面不相关但其实很相关的话，“在家。听说比夏普会带萊莉去，所以，为什么要争这关注度。”
扎克继续挑着眉，“关注度？尤里还邀请了媒体么？”
“当然的。”昆因夫人耸着肩，语气中带着点嘲弄，“这是尤里重归巴顿主持的第一个活动，你觉得真的只是‘邀请些朋友叙叙旧’这种东西？”
扎克侧侧头，“对小尤里可能是。”萝拉不就是这么说的，也是正是让没被邀请去‘叙旧’的凯普勒哀伤的原因。扎克随即笑了笑，“呵呵，祝他好运吧。”
某些姿态大概已经深入了骨髓，先到的昆因夫人站在了办公室门口，等后面的扎克上前开了门、做了请进的姿势，才踏入，然后就是无比熟悉的坐在了办公桌前，“所以，你想和我说什么？”昆因夫人看着扎克，“关于收容所的？”
是周三扎克给昆因庄园打的电话，记得吧，本是为了依从本杰明，找沐恩的。但在扎克有了更好计划、又得知昆因夫人在和海瑞森史密斯讨论收容所的事情后，扎克改了初衷，留下了个让昆因夫人找自己谈谈的留言。
“我想谈谈这个。”扎克拿出一只木盒，打开，对向昆因夫人。里面是几根皱褶破损的‘烟’。昨夜因为‘将军’要在下面休息，扎克拿上来的。数量已经比我们之前见过的多了几根——不管是谁在往地下室的那个巫术阵里传送这东西，‘他’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
昆因一眼就认出了这东西，皱巴的脸马上就挤成一团，“你从哪里弄到这个的？”
‘凭空掉落的。’这么回答显然不合适，所以，“这东西也没有很珍贵吧，出入收容所的退伍军人几乎人手一包的样子。”仅仅是对昆因夫人突然的情绪做评论。
“呃。”昆因夫人皱着眉，“但每一个拿到这种新药的人都和我们签了严格的独占条约，这东西不该流通到外界的！”昆因夫人抿着嘴，看了眼扎克，“你大概已经知道这种‘烟’是谁制造的。”
“我知道，瑞默尔。”扎克也抿抿嘴，回看着昆因夫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收容所是为了史密斯的私密产业合法化而存在，而这个，昆因夫人，你知道这东西虽然是从史密斯那里做出来的，但这不是史密斯制造的产品。”昆因夫人知道许多事情，所以扎克也不准备粉饰什么，直说了，“这是瑞默尔，是伊芙和莉迪亚的产品。夫人真的觉得在关系到史密斯家族未来的收容所平台里推广这个，好吗？”
昆因夫人在椅子上调整了下姿势，似乎是思索的沉默了一会儿，对着扎克瘪了瘪嘴，“听起来你似乎不希望瑞默尔的产品被推广。”
“我不希望。”扎克很直接，视线开始飘移，“尽管我个人和伊芙有复杂的，呃，关系。哪怕是身为曾经的‘友人’我都应该希望瑞默尔变好。但，夫人，‘瓦尔迷娜’？现在又是这个？我必须要承认，我对瑞默尔制造的东西，很不放心。”
昆因夫人紧皱着眉，眼中有同意扎克的意思。是不得不，‘瓦尔迷娜’的效果，昆因夫人是亲眼见过的，现在这些‘烟’，会产生什么效果……但昆因夫人开始摇了头，“你可以放心，我在把这东西投入使用的时候，已经充分了解过这东西。史密斯也充分测试过。啧。”昆因夫人盯住了扎克，“这东西不该被你，吸血鬼碰，所以，你的不放心，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中，能懂么。另外，呃，我其实不太想参合到史密斯和瑞默尔的事情中，因为不管我怎么去想，他们就是一家人，莉迪亚？我看着莉迪亚长大的！”
扎克的视线回来，看着昆因夫人，抿住了嘴，是等昆因夫人的解释，认真的解释。
“这种‘烟’，确实曾经不在史密斯的产品列表中。但现在已经是了，是史密斯兄妹真正意义上的合作的产品，你能懂么，扎克？史密斯对这‘烟’有很大的期望，我不指望你能理解，但，他曾私下跟我说，他和莉迪亚未来能不能在家里好好相处，就看着东西的发展了。你能试着理解下吧。”
扎克皱着眉，那就试着理解吧。
好，理解完了。
史密斯又被自己的妹妹利用了——瑞默尔的产品原来可是史密斯的竞争对手啊，现在以这种方式成为史密斯的家族产品，难道不是被莉迪亚和伊芙利用了么。而且听昆因夫人说的意思，这东西还被史密斯赋予了兄妹好好相处的未来的象征意义！这就是说，这烟，现在还成为了史密斯家族的关键性产品。呃。
“好吧。”扎克点了点头，“然后呢，我现在手里就拿着这烟，说明，事情至少不像你和史密斯想象的那么顺利，不是么，不该流通到外面，我够不够外面？”
昆因夫人低下头，用力的摇晃一下，“那天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其实就在讨论这件事情，我们发现这些货，会偶尔失踪一小批，我们不知道是谁拿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我们正在各自排查属于自己的人。”
扎克一挑眉，这到可以说明为什么哈瑞森都有机会去昆因庄园开会了，但同时，扎克也觉得自己该澄清一下了，“我这个，大概，可能，应该是从茜茜那里……”
“你从哪里弄到的，不重要。”昆因夫人一撇嘴，“反正你不会是那个偷盗的人，啧，你不是吧。”
“不是。”肯定的。
“那就是了，偷东西的人依然在我们那边，我们的排查已经开始没有作用了，你……”
“稍等。”扎克打断了昆因夫人，撇撇嘴，“几个孩子来了，夫人，你是想回避呢，还是无所谓？”
“谁？”
“夏洛特，伊芙，冦迪。”
“呃，回避吧。”昆因夫人站起，“让伊芙来找我好了，刚好我也想和她谈谈，但一直没机会。她可以做到吧？不被发现的？”
“可以。”(未完待续。)
32 孩子
“你还真来了。”扎克还真敢说，难道不是他刻意提醒夏洛特今天过来的么！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三个孩子，主要是夏洛特，“你已经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真相，那，你想好要问我什么了么？”
“想好了！”夏洛特看了眼伊芙，似乎是征求确认的意思，“多少钱？！我父亲给了你多少钱？！”
扎克注意着三个孩子的细小动作——比如在夏洛特提出问题前伊芙的点头，比如冦迪的不安。
扎克从抽屉里拿出了昨天收到的信封，推向了夏洛特，“这只是尾款，乘以二，就是我得到的全部酬劳。你会算乘法吧？”
“别羞辱我！”夏洛特撇着嘴，也不含蓄，直接拿过了信封开始数钱。
在喃喃的算术结束后，夏洛特的脸色开始变的很难看，报了个数字，“这就是一条生命的价格？！”
扎克没有回应，夏洛特从昨天开始就在某人的刻意布置下误会了许多事情，扎克不可能好心去解释的事情，所以现在也只是耸耸肩，“这就是你想问的吗？”
“呃！让我和凯普勒和好、让我们西区孩子有个平台聚在一起‘工作’、展示自己、开始有自己的名声……”夏洛特继续看向伊芙征求确认，冦迪依然在不安，“我父亲给了你多少钱？！”
知道这在说什么么，这是说法尔肯的第一个委托。结果以西区三代合力帮助【帕克小学】的方式完成的委托。
扎克挑了下眉，给了个数字，有些疑惑，干脆的看向伊芙了，“问这个干什么？”
但伊芙不准备说话的样子，依然把说话的空间给了夏洛特，“一样？！为什么会一样？！一件帮助那些孩子和老师的事情怎么会和谋杀一个人一样的价格？！”
扎克的疑惑更明显了，皱皱眉，“格兰德从来都没有很严格定价方式，呃，如果这是你想问的东西。”
冦迪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不，这不是她想问的！”居然也是看了眼伊芙征求确认，“她想问的是格兰德有没有呃，准则！你有没有底线！是不是只要给你报酬，你就什么都干！不管最后是帮助别人还是谋杀！”
扎克一挑眉，这场景有点奇怪，我们的吸血鬼从四个世纪前活到现在，不要被几个孩子说教的！而且扎克可以明显感受到这些话里的‘恶意’——看到了么，一直不说话的伊芙以为没人发现的弯了弯嘴角。扎克摆摆手，“讨论这个有意义么，我的意思是，这就是这一行的至高精神吧，好好干活、不评价。”
扎克注意到了伊芙微小的、上翻的眼，懒得理会——在西侧的娱乐室里，昆因夫人已经在伊芙的分身讨论要不要让扎克介入到收容所的调查中了，因为明显的，伊芙和莉迪亚的身份在史密斯中还没有完全稳固，不能过多插手，让史密斯有多余的想法，以及也实在不方便。
“冦迪。”扎克看向了冦迪，“你应该明白对吧，毕竟我和本杰明都没有评价你。”看冦迪脸色难看的转开了脸，扎克继续对向了夏洛特，“所以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底线的话，不如去探讨委托人的底线，我只是个收钱做事的。关于道德的评判应该在委托者那里。”扎克挑着眉，“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么，评判你的父亲？”
夏洛特紧皱着眉，不愿意但却坚实的点了下头。这青少年的第一步，迈的也够结实的。夏洛特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伊芙、冦迪，你们出去，我要单独和扎克谈！”
“别去娱乐室。”扎克没有意义的提醒了一句，“也别吃厨房篮子里的东西。”这个就很有意义了，还记得茜茜么。
等伊芙和冦迪刚出门，夏洛特就用她那小小的身躯挡在了扎克的视野前。我的意思是，她绕过了办公桌，直接站到扎克面前去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你要做这些？！你明明可以是，呃，任何东西，你的力气、你的速度、还有你的眼睛！为什么你要为人做这些事情？坏事情！！”
扎克挑着眉，靠着椅背，稍微往后退点，“你可以问问冦迪，我想他的漫画书里应该不只有拥有超能力的英雄，一定也有像我这样没什么使命感的家伙。”
“呃，你是把我当孩子么？！”
“你就是个孩子。”扎克耸耸肩，“直接说你想要什么吧，你已经看到你父亲的出手大方程度了，要我违背他委托的事情就别提了，你的个人财力实在打动不了我的。”
夏洛特的眼里变换了几次情绪，最后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厌恶，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我不会委托你什么了，我只有几个问题问你。”夏洛特的嘴角动了动，“就以我们守着你、格兰德这些些人的秘密上，你最好回答我！”
“这是威胁？”扎克高挑着眉，“我是为了救你们才暴露了我的秘密，现在你用这个威胁我？”倒也没有一点被威胁的语气。
夏洛特依然是一张被小看后的不爽脸，干脆不再重申自己的筹码了，直接的，“那个海瑟，到底和我父亲什么关系。”
“如果你要浪费威胁我的机会，问你已经猜到的事情。”扎克用了十分讨人厌的方式做肯定的答复，目的自然是有的——不能让夏洛特在这件事情上绕太久，扎克没那么多耐心对一个孩子解释太成人的真相，恩，大家懂的，出轨什么的，还不够成人，你妈是个恐怖的女人才够成人。
夏洛特的脸色却完全变了，是难过，“所以我猜对了，父亲他……他怎么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这难过可以理解的，很简单，昨天是第一时间的愤怒，到今天冷静点后，就是难过了。
“你是要哭了么，需要安慰的话，要我把伊芙和冦迪叫回来吗？”扎克现在的表现就是标准的混蛋。但这也是夏洛特，这些西区孩子能得到的扎克的最高待遇了，扎克并没有把他们当孩子……恩，呵护。
“不！！”夏洛特猛的抬头瞪着扎克，“我是失望！愤怒！后悔！……”她大概只是胡乱的把所有人类的负面情绪都说了一遍，“我现在只想更清楚的发现父亲的真面目！”
“真面目？”扎克挑着眉，或许这次故意被扎克提醒的见面，结果会好的出乎意料。
“亏我还一直爱着他！认为他是个好父亲！”在这里必须要明确一下，爱自己的父亲，不是‘亏’。但夏洛特显然已经不这么认为了，“如果他能做出这种背叛家庭、谋杀爱他的人的事情……”
海瑟爱法尔肯么，爱吧。但夏洛特怎么知道的？我们只能认为是猜的，终究只是用自己的双眼看世界的孩子。
“……我都无法想象，他还做过什么恶心的事情！！他已经完全玷污了‘父亲’这个词！”
“你应该明白，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并不算什么明智的选择吧。”扎克没什么情绪的摆摆手，算是提醒吧，“你现在到像之前的冦迪。”扎克挑着眉，“但至少冦迪有个理由，费舍先生妨碍了他得到朗死亡的真相，你的理由是什么？你父亲法尔肯摆脱掉了可能破坏家庭的情妇么？”
“别把我和冦迪那家伙比在一起！！”夏洛特在莫名的地方被激怒了。
扎克撇撇嘴摆出投降的姿势，“抱歉，我不说话了，你继续。”
夏洛特紧皱着眉、撇着嘴角，“我想知道父亲他还做过任何恶心的事情！我想……”
扎克的承诺没一点用，“你的意思就是你现在是想找更多理由去讨厌你自己的父亲？”在夏洛特瞪过来的同时，扎克继续抱歉，“抱歉，我闭嘴。”
夏洛特却不说了，盯着扎克使劲抿着嘴。
扎克等了一会儿，“说完了吗？”
夏洛特的眼角一抽，“你替我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多么诚实的孩子。
“好吧，那，还是那个问题，对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么？我刚告诉你了，你没有财力委托我。而且我能保证，曾经冦迪对本杰明来的那一出，不可能再发生。”
“我不会委托你！我是告诉你！”夏洛特站起来了，应该是为了气势，但实际上也没有变的多高，“我向你保证！十年后，你不会再用现在的态度对待我！你不会再执行父亲的委托，你会执行我的委托！我的……”
趁早打断的好，“十年哈？从初中毕业，然后高中、大学、你还给了自己一年玩乐么。”扎克笑着耸耸肩，“好吧，我欣赏你的热情。那，我就期待着，呵呵，十年后我们的业务合作好了，我也保证，我会好好干活，不评价。”
夏洛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终究还是个小女孩儿样的一跺脚，“我讨厌你！！”
“呵呵，那我猜我是幸运了，还有十年来改变你的对我的看法~”扎克笑着，真的就像个混蛋。
扎克提醒夏洛特来格兰德，就是表现的像个混蛋，彻底让对方讨厌自己吗？！当然不是！
情绪还差一点点，扎克晃着脑袋，“又或许你说不定十年，也习惯我这个态度了~毕竟这十年内，你看上去什么也做不了~”
夏洛特瞪着扎克，“你说什么？！”
“哦！我说错什么了吗？”扎克用了不解的表情，“没有啊，就像现在，我拒绝你的委托后，你就什么也干不了。所以与其去讨好你这个什么也干不了的孩子，不如让你习惯，毕竟，你知道我的秘密，你给我的委托，呵呵，我们都现实一点，恐怕就不会是这种‘让我女儿和其他人做朋友’，或者，‘让我情妇消失’这种小事情了，你大概会要求更多，而我大概会不想给你更多，因为我喜欢我现在的状态，我不会想让我的秘密被更多人发现，对吧。呵呵，然后我应该现在就让你开始习惯，被拒绝。”
夏洛特圆睁着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扎克，“你，你真是个，非常，非常，讨厌的家伙！！”
“讨厌，但实诚。”扎克挑着眉，根本不反驳，反而在补充，“你知道么，你应该感谢有我这种讨厌的人存在，提醒你们……”扎克摆摆手，一副算了的表情，“你会懂的，等你长大点。”
“别再把我当孩子！！”
“可惜，你就是个孩子，别无谓的太高看自己，你就只是个孩子，承认自己的身份。别做别想，和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呵呵，因为你什么也做不了。”扎克笑着摇摇头。差不多了。
夏洛特安静了，视线也没在扎克那里，而是紧盯着自己的脚尖。
就这么奇妙的安静了片刻。
“你错了。”夏洛特抬起头了，看着扎克，意外的平静了，“我可以做点什么，哪怕没有你帮忙。”
扎克挑着眉，预感是好的，但还是确认一下，“比如什么？别告诉我说是冦迪那样无意义的特权反抗。”
夏洛特的嘴角抽了一下，“我没那么蠢。”
“好吧。”扎克调整了一下坐姿，是被挑起了好奇心的样子，“你在说什么？”
夏洛特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吧，但我希望不是在你父亲椅子上涂胶水这种无聊的事情。”依然是确保，确保夏洛特并没有想歪什么。
夏洛特狠狠的瞪了眼扎克，一转身，“伊芙！冦迪！我们走！”
门一开，伊芙和冦迪就在门口。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伊芙和冦迪就在办公室门口偷听整个对话。但以格兰德办公室的隔音水平和人类孩子的听力范围，冦迪应该是白忙活了，倒是伊芙，被夏洛特挽着硬拖下楼的时候，皱着眉看向扎克，那意思明显是，“你搞什么啊？”
但没必要现在解释，娱乐室的门被推开，昆因夫人皱着眉看了眼扎克，同样是一副不解的样子。扎克没说什么，在办公室门口做了请的姿势，“我们接着之前的话题吧。”(未完待续。)
33 派对
都记得奎斯特的庄园吧，在西区庄园区的外圈，但现在要讲的不是奎斯特，只用这家伙做个对比而已。挺悲凉的对比，从尤里庄园那边开始延续的车，已经停到了奎斯特的庄园范围。
奎斯特一脸阴沉的站在自己庄园门前，对着一群青少年指着尤里庄园的方向，“你们看不懂门牌吗！派对在那边！”
好了，对比完了，别管这个身为尤里的邻居，却没被邀请的家伙了，让我们跟随这那帮青少年~
在他们乱哄哄的往尤里庄园行进的时候——
“见鬼的，这里像迷宫一样！尤里应该弄辆车接我们！”
“要求别那么多！这大概是我们这辈子唯一一次参加这种派对了！我想我刚看到巴顿夫人走过去了……”
“别啊……我讨厌任何有大人存在的派对，更不要说有一群老头老太的派对了……”
“呃，那是巴顿夫人！不是什么老头老太！有点尊重好不好！*！记者！”
“我的天啊！那是红地毯吗？我们要过去吗？他们在拍照、在采访！我的天啊！简直就是报纸里的照片活过来了，我们会上明天报纸吗……”
“我胃疼……我想我不适合来这种场合……有人想离开么……”
“离我远点！请不要吐出来！这是我妈的礼服！”
“都放松！呃，没人会吐！这只是个派对！我们参加过无数次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意的只是这派对上有没有食物！尤里的邀请上说不要吃早餐！这里会供应早午餐！现在哪个家伙能告诉我，早午餐是什么鬼玩意儿！”
“嘿……有人有空余的口袋么？呃，我偷了瓶威士忌……现在看上去不像什么好主意……我不能装着瓶这东西走上红地毯……”
一个管家似的家伙拦住了这群青少年，谢天谢地，在这帮人走上红地毯之前“各位女士和先生，你们是尤里少爷的客人吗？”
“他刚是不是说了‘尤里少爷’？”
“我想是的。”
“安静点！他可以听到你们！”
“嘿！！别推我！”
“我没有！后面人在推我！呃，那些记者疯了吗！”
“伙计们……大家！看那边！记者们都跑到刚到的人那边了！”
管家一样的人倒是保持了微笑，向这么一帮混乱的青少年们行着礼，“尤里少爷在中庭，请从这边走。”
“终于！食物！我们走！”
“呃等一下，我想看这帮记者这么激动的要干什么……”
“我的主啊！我看到了女神！”
“呃……是个母的的就是你的女神，男生都是猪！”
“嘿！你说什么！”
“不！等等！看！真的是女神！！”
“呃——好吧，我必须要承认，她真的很漂亮！”
“我想她的皮肤在发光！”
“不是！呃，那是那些记者们的闪光灯！”
“那个她旁边一副衰样的男人是谁……为什么我觉得好眼熟？”
“呃，我想，那是比夏普先生……”
“所有人！！食物！！”
“恩，耶，我饿了，你呢……”
“我也是，我们赶快走吧……”
从尤里庄园的正门到中庭，这帮人居然安静了——青少年们还是有关心时事的，特别是当时事其实是巴顿的全民八卦的时候。现在这八卦就在眼前出现了，自然保持安静了，但，哈，没什么好隐瞒的，一帮人一边走着，一边回头窥探着红毯上被记者包围的一对人。恩，还是明确一下吧，那是比夏普先生和他的新未婚妻，媚妖萊莉。
“尤里！”终于看到邀请这帮人的主人了，一帮人急切的涌了过去。
在尤里被物质和精神饥饿青少年们包围的时候，我们看向中庭的一角。
这里站着一个和‘女神’萊莉完全对立的老妇——希拉夫人。
希拉夫人罩在一身黑白的职业正装中，她的业务之一就是宴会承办啊~没忘记吧。希拉夫人握着着自己的手杖，鹰钩鼻上方的皮肤开始抽动，烦躁的撇过头，对着自己身旁的侍者，“前厅你去负责，我不去了。”
“哈？老板？我只是个吧台侍者啊……”
“你升职了！”希拉夫人一撇嘴，“去！”甩手就从身侧丢过了安排记录，“照着来！早午餐流程就在上面！别墨迹！”
“……”一时的震惊后，“谢谢老板！”
希拉夫人撇着嘴，自己站到了吧台后面。值得提的是，这个是无酒精吧台，这里提供的最激动人心的饮品是果汁混牛奶~
希拉夫人不爽把手杖差到一旁，给自己拿支杯子，开始倒奶。不爽的原因，应该能猜到一些吧，希拉不想和萊莉共处一室呗。
“呐号（你好）。”
一声别扭的声音从中庭的侧廊传出。
希拉夫人仰杯的脸上，圆圆的眼侧歪，看向传出声音的地方。
“噗！”
希拉夫人慌乱的抹掉嘴上的奶渍，丢下杯子，抓起吧台下的抹布，手忙脚乱的的开始擦去台面上的乳白……
竹竿一样的身影走下侧廊，来到希拉夫人面前，一脸的微笑的用那双宽厚的手掌按下希拉夫人的手，接过抹布，接替了希拉夫人的工作，“呐好。”
希拉夫人有点紧张，看着这个周一见过一次就难以忘怀的脸，一抿嘴，“你是想对我说‘你好’么？”
“你，你好。”竹竿一样的共和人男人看着希拉夫人的嘴型，重新说了一遍，“你好。”
希拉夫人张张嘴，一时大脑有些短路，“你好。”
“呵呵，你好。”
“你好。”希拉夫人不知道自己只是在重复对方的话，还是什么，但如果大家关心的话，希拉夫人肩头，那高耸驼背的起始点，在瘙痒着，怀念着现在正在她面前擦拭吧台的那双手……
“你好。”
“你好……”好字的尾音都没有结束，一丝莫名的小烦躁，“呃，你还会说其它联邦话吗？”
“你好。”
“呃。”希拉夫人撇着嘴，还是继续短路好了。
“弥勒！”
希拉夫人的视线被少年的声音引去，也算是职业素养吧，因为这声喊叫属于这场活动的主人——尤里少爷。呃，我们不是尤里庄园的仆人，不靠尤里家发工资，换个称呼吧，吉米·尤里，吉米。希拉夫人座位来工作的，理应满足主人，在中庭，就是吉米，吉米的要求。
“弥勒！为什么你还在这里！你应该去前厅了！”这个我们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在诺尔滩上甩了凯普勒的少年拨开了围绕着他的同龄人，跑向了这边。看他视线所指的方向……
希拉夫人一挑眉，看向自己面前依然在帮她擦拭吧台的竹竿男，“米，弥勒？你叫弥勒吗？”
竹竿男笑着侧了侧头，“恩？”仿佛是在回应希拉的‘弥勒’。
任何小看语言在交流中作用的人，都该看看希拉夫人此时的脸色，“呃，你依然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么。”
竹竿男依然笑着，保持着侧头，“你好？”
看着吉米跑近了，希拉夫人皱皱眉，指着自己，“希拉，希——拉——”同时察觉到自己的名字被拉长后非常难听，但希拉夫人暂时没功夫管这种小事情，“我，希拉。”
竹竿男似乎懂了这意思，笑意在脸上“你好，希拉。”
希拉夫人的脸不知道因为什么心理，也有了笑容，“你好。”同样不知道什么心理的，居然伸出了手，“弥勒。”
事实证明，竹竿男是懂这个社交礼的，擦净了手，握住希拉夫人的手，轻轻一晃，带着需要希拉夫人仰视的微笑。
“啧！”吉米过来了，只瞥了一眼后脑勺都顶上隆起的驼背的希拉夫人，拉过了弥勒的手，“父亲教你的社交礼仪用在前厅的人身上！这老女人只是个承办商！不用理会！”
希拉夫人的脸色在瞬间改变，手都按上了身旁的手杖上，但终究只是用力的握着，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从纯粹的业务角度上说，尤里回归的第一次大型活动会请她来办，希拉夫人还有点小感动的。
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时候，而是——
弥勒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着，看向了吉米，“&%￥#*&&*……”
吉米的脸色变了，猛然看了眼希拉夫人，仿佛是本能的，颤抖的退后的一步，然后开始掩饰。强行转开视线，紧绷起身体、深呼吸，“&￥%%￥……”
希拉夫人的脸色么，已经变的十分诡异，吉米那拙劣的掩饰怎么可能被忽略，“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吉米根本没看希拉夫人，“这，这里不需要人看着了！你，你去其它地方做事！”
希拉夫人握着手杖的手更用力了，视线挪向弥勒——依然保持着笑容的弥勒，也看向了希拉夫人。他抬起手，手指在小范围的划动着曲折的线段，仿佛在比划什么，笑容也有了一丝疑问。
希拉夫人紧皱着眉，只能猜测对方的意思，“你想说什么？”希拉夫人抿了抿嘴，抽出了手掌，把握把上挂着的红色绳结对向弥勒，“你是在问这个么？”
弥勒脸上的疑问消失，点点头，看向了吉米，“&*￥#￥……”
吉米：“￥%……”
“如果你再在我面前说我听不懂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的，吉米·尤里。”希拉夫人的鹰钩鼻尖，对准了吉米。
可以明显的看到吉米下巴的颤动，“我，我什么也没说，弥，弥勒，你该去前厅了，我只是让他快点去前厅而已……”
为什么刚完全不把希拉夫人当一回事的主人吉米，要为自己解释，还是如此明显的带着恐惧？
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希拉夫人握着手杖的手更紧了，仿佛随时都会挥出去的样子。
“#希拉，￥%%……”弥勒说的，带着明显的提问语气，以及夹在其中的‘希拉’两个字。
“呃……”吉米的脸色是慌张，“紧张不希拉，善意充满我。呃，不，别紧张希拉，我是友善的……这样。”
“憋紧场，希拉，我是有伞的。”弥勒这么说了。
希拉夫人盯着弥勒那张十分诚恳的脸。但问题是，如果这是一个人第一次使用陌生的语言说刚学会的一句话，你要怎么判断他有多真诚？能理解吧，当你学会‘哈喽’然后满嘴乱用的时候，你真的在表达你好吗？
希拉夫人的脑子开始混乱，一扯嘴角，直接转身，走向另一侧现在正在被青少年们‘攻击’的自助餐桌。这也是在寻找可以发泄情绪的地方，因为这边已经有——
“那个超丑的老女人是谁？为什么尤里要和她说话？”
“呃，就是什么工作的仆人吧，管他的，倒是那个男的是谁啊？弥勒？什么鬼名字。”
“米勒吧。”
“米勒个屁，看不出来那是共和人么！”
“嘘！那个丑女人过来！”
“怎么！我们又没说她！看她穿的，就是个仆人吧！管她干什么！正好，这个虾超级赞的，让她再端一盘……”
黑金的手杖直接刺向某个少年异常凸起的屁股口袋。
玻璃破碎的声响同时，棕黄的液体崩散的瞬间湿透这个可怜家伙的裤子。
“吉米·尤里先生！”希拉夫人杵着手杖，站在了一脸懵逼的感受着下体湿凉的少年面前，被一张张惊讶的年轻面孔盯着，“我还需要和你核对活动承办条款么！”这话，是对吉米说的，喊得？希拉夫人的声音能够确保整个中庭的人都能听的到，“我承接的活动上，只能有我提供的物资！任何外带的东西，食物！饮料！消遣品！都……”
希拉夫人的眉挑了一下，看向了桌尾的某个人，再次抬步，走了过去，“这位先生，我们见过吗？”
“没，没有……”
希拉夫人的手杖尾端抬起，直接顶在在对方的下巴上，仔细看，这小伙子的下巴下，有一道暗红，和希拉夫人手杖的轮廓完美贴合着。
希拉夫人挑着眉，“没有，么。”转身看了眼吉米，“这是你的朋友么，吉米·尤里先生。”
“呃，是，是，你别……”
“我看邀请名单上有史密斯的名字，他来了么？”希拉夫人可不管吉米。
“没有……”
“是么。那算你幸运了，年轻人。”(未完待续。)
1 派对
“我想应该告诉你们知道，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派对。”玛雅。
会以为这帮由萝拉召集起来的派对‘主宰者’会来的更有气势点，但很可惜，她们和之前到来的青少年团没有区别，乱糟糟的穿梭在快要排到大路上的车辆中，缓慢的向尤里庄园靠近。
“啧，随便拉个家伙晃动身体就可以。”回答的是圣徒茜茜，紧搂着克里斯·艾伦的茜茜。她环视了一眼自己周围的人，撇了下嘴，“我说的是跳舞，免得你听不懂。”
“行了茜茜！”萝拉是拉着马修的，“把你的精力留给尤里……”萝拉无语推一把身边的凯尔，“去拉住凯普勒！”
凯尔没有表情把低着头转身、似乎想要回家的凯普勒捞回来，按在身前推着继续前行，“萝拉，我们有计划么，我的意思是，我们来这派对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来表达个姿态！”萝拉倒是说的异常坚定，盯着凯普勒，“没有吉米·尤里，凯普勒也过的很好！不需要他的邀请！我们也可以随便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是不是，凯普勒！”
“萝拉，我想回家……”这就是凯普勒的回答。
萝拉一个白眼直接翻到凯尔脸上，“看住她！让她保持漂亮站在那里就可以了！”然后又翻到了茜茜身上，“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
茜茜很不配合，“‘工作’？我只是来玩儿的，享受娱乐的。”
“这就好！”萝拉瞪一眼茜茜，“你做自己就好！”
茜茜撇撇嘴，做自己，在这位圣徒身上，还就真是贬义，大家懂的。
“所以我们有计划么，任何计划？”凯尔无奈的摇摇头。
“当然有！”萝拉真心就如一个领导者，盯着越来越靠近的尤里庄园，“这不是尤里的派对么！他不是邀请一堆朋友来玩儿，重新进入他离开的生活么！大概还有一堆他不在巴顿的趣闻要分享给这些人吧！哼！他想成为派对的主人！”萝拉意外的很懂得青少年派对的真相啊，想要成为焦点，“那我们要做的就是抢掉他的派对！让他的派对变成我们的！”
“呃，那我们到底要怎么才能抢掉他的派对呢？”凯尔尽力的保持着自己的耐心。
“简单！”萝拉撇嘴，“我们只要出现在那里！我们有巴顿公主她传说中的南区野男友……”这是在说萝拉她自己和马修，“我们有得罪了最受欢迎女生的神奇‘一千片’转学生和她被绑架过的男友。”这在说茜茜和克里斯，萝拉小撇了下嘴，“可惜凯撒没来。”连学都不想上的凯撒可不会来这里，“我们还有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和爱丽丝形影不离的神秘印安女孩儿……”看了眼果然已经贴到爱丽丝身边，在邀请爱丽丝等会一起跳舞的玛雅，抿了抿嘴，“一堆青少年的派对，他们还能期待什么更好的？吉米·尤里在他父母眼皮底下给大家发酒吗？！我们，我们就是他们的嘉年华！”
凯尔张了张嘴，原来这就是萝拉的计划啊，把赖普特话题最大问题人物聚到一起，盖过主人的风头，呃……可以的。
但再好的计划，也需要她们能够进去才行。
“巴顿小姐。”又是那个先前拦住一帮青少年的管家似人物，他打量了下萝拉这帮人，自动做了判断，“我想尤里少爷并没有邀请你们，抱歉，我不能让你们进去。”
“我来找我祖母的，我不需要被‘少爷’邀请。”萝拉看了眼凯尔，兄妹配合起来挺顺畅的，凯尔直接接话，“或我们可以等在这里，你去通知祖母。”视线已经在左右召唤着红毯旁的记者们，那眼神是，‘来啊，来啊，看不到我们被拦在外面了么！’
“让他们进来。”大家不会猜到是谁说的，是读心人奥兹·科齐尔，他似乎只是来前院放松一下的，指尖夹着香烟，很随意的摆摆手，“我会和尤里先生说的。”带着笑容的脸朝已经聚集过来的记者们笑笑，“请不要拍下我在几个孩子面前抽烟的照片，谢谢。”那温暖的笑容，居然真的让都被举起了的相机放下，也是神奇。
“好，好吧。”管家放行了，“但……”
奥兹已经无视的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笑着对着萝拉他们，“吉米的派对在中庭，你们大概会想直接过去，前厅，呵呵，一片混乱，你们要做的事情，不需要被大人们影响~”
“呃……”萝拉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在一些宴会上见过一两次的人是怎么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了，但还是很有礼貌的，“谢谢。”
茜茜只是侧过了脸，紧皱的眉下，眼中有淡淡的金色，倒是让克里斯紧张了起来，警惕的护住茜茜。这个傻小伙……
也只有属于格兰德的三个，马修和爱丽丝、玛雅，真心的朝奥兹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什么混乱？”有些迟疑的提问的，是凯尔，这个去过西部的家伙知道奥兹·科齐尔的真实身份也不值得奇怪了。
奥兹不用回答——
“专心！凯尔！”萝拉这个领导者已经迅速的看准了直通中庭的路，“我们走！”
与穿着侍者服饰的工作人员共用了同一条走道，已经可以听到中庭里传出的乐队声音了。
但别做太多期望，中庭属于年轻人，乐队只是个背景声音，嘈杂才是主旋律，没了夜和灯光的掩护，已经看到走道尽头肆意摇晃着身体的少男少女们了。
“这就是‘跳舞’？”派对新手玛雅发出了第一个质疑，“我觉得他们在抽筋。爱丽丝，我们不需要那样吧？”
“我们不需要。”萝拉皱着眉，这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首先，这是个白天就开始派对，地点还是尤里庄园，尤里的长辈们就在这里。萝拉认为派对上会弄点合适白天进行的活动，而不是一开始就这样放任所有人的自己嗨。
其次，计划是抢夺吉米的派对主人的位置对吧。但现在似乎没什么可以抢的，萝拉的视线已经在有人的地方全部搜索了一圈，主人根本不在这里。
“看！是萝拉和凯普勒！她们被邀请吗？还是从前厅来的？”
“天！看那个伙计！好壮，比凯尔还壮！萝拉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么？我需要锻炼！”
“呃，那个‘一千片贱人’也来了。她怎么可能会被邀请？我以为吉米根本不认识她！”
“看看！那个玛雅拉着爱丽丝耳边说些什么！靠的好近！天啊，两个女孩儿贴的那么近~我真幸福~”
萝拉至少对了一点，她们出现在这里，已经成为焦点了。但，没一点成就感，“吉米在哪里？”随便捞过一个家伙。
“呃……被个超级丑的工作人员，呃，老女人，带到后庭去了……”
“希拉夫人？”也只有西区人才会有的经验了，凯尔确认式的问。
“呃，好，好像是叫希拉吧，有点恐怖的女人，好像完全不把雇主放在眼里似的，我还以为西区人更强势的哎，呃，不关我的事。嘿，你们知道尤里给我准备礼物了么，就在那边，都没见过的稀奇玩意儿！……”
这到能解释这帮人能在这里自嗨的原因了，但萝拉已经不感兴趣了，皱着眉看着混乱的派对现场，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不过只有萝拉这样。
凯普勒是一副侥幸的放松样，玛雅在怂恿爱丽丝教她跳舞，真正的舞，不是抽筋。茜茜么，茜茜已经拉着克里斯，推开挡道的人，“我们来找点乐子~”
有人在往这边走，似乎认识凯尔的样子，过来的同时扬扬他带着一道红印的下巴，“嘿，凯尔。”
“嘿，内特。”凯尔的表情是有点意外吧，看着对方，“你也来了么。我都不知道你认识尤里。”
这个叫内特人应该是在转移话题，但也无所谓了，“你最近看到文森了么，最近他不太容易吧，我想着找个时间去找他玩的。”刚好，告诉了我们这家伙的身份。他是凯尔、文森那一届的，看来没去上大学的不只文森一个。只是文森是要负担家庭的关系，这个迪伦，会是什么理由呢。
“他还行。”凯尔不太想聊这个，简单的一句，“他现在有个工作。”在马萨港连续停运货船的时候，这个工作，可是凯尔帮这个同学争取到的，记得么。凯尔拉了拉凯普勒，“我们去吧台那边。”
如果回忆一下凯尔的第一个高年级，应该能想起曾经凯尔的高中社交生活也不怎么和平，呵，赫尔曼的儿子康纳。所以大概这个内特是曾经的康纳党，和凯尔应该没什么好说的，点了下头，继续走了——是萝拉他们来的路，离开中庭去正门的路。
似乎没人在意这派对中有有人离场了，萝拉也开始无奈的拉着马修走向乐队下舞池。不管目的是什么，这是场派对不是么，好歹是把马修借出来了，那就‘享受’好了。
但马修，似乎不太享受的样子，“太吵了。”他在萝拉耳边小声说。
“什么？”
“恩，进入月圆周期了，这里，太吵了，抱歉。”
“别抱歉，等一下，月圆周期是什么？”
“呃……没什么，这些人在议论我们，不好的。”
“不关心，他们也不是我的朋友。”多典型的少女式回答，“等一下，你可以听到？”
“呃，恩。而且他们也在议论茜茜和爱丽丝他们，更不好的。”
“没什么好在意，你以前的学校，恩，南区的学校，不这样么，话多的同学？”
“有的，我们议论谁家农场的水果熟了，放学可以去摘……”
“……”
“等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马修突然止住了配合着萝拉的舞步，眉头瞬间皱起的看向了前厅的方向。
“什么？”萝拉本能的看向了马修看的方向，但似乎完全没什么可看的，正要再次询问——
波奇半身鲜红的从踏出了进入中庭的的回廊，径自走向了少男少女们‘抽筋着’的舞池，“啊！马修！总比没有好~”鬼知道他在说什么，手指抬在身前，抹过了身上的沾染的红色开始在空中划动，一个个印安文字，鲜红的漂浮在他的身前，继续往舞池走。
当乐队停止演出，大家注意这个诡异的进场，整个中庭开始诡异的安静时，一道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而出，玛雅站在了波奇的面前，手指点在波奇笔画的下一个位置上，“不管你想做什么，停止。”
“玛雅！”紧跟着的是爱丽丝，但她没能说出更多。
玛雅明显是那个更擅长应付现在局面的人，“波奇·昆因，对吗？不错，看着我的眼睛，你再动一下，你就会看到你自己的死亡~”
悬浮在波奇面前的未完成咒文化作红色的粉尘散落，但玛雅的手没有放下来，“爱丽丝，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防御巫术吗，准备好~这位波奇·昆因先生刚准备攻击中庭中的所有人。”
“能等一下吗？小姐。”波奇的脸上居然还有微笑，“攻击？有点夸张了不是么，我只是想控制骚乱，让所有人睡过去而已。”
“睡过去不需要抽掉人的灵魂。”玛雅很直接的回应，是拆穿。
金色在瞬间笼罩了中庭后消失，一张张惊异的脸变的无神，开始原地软到，留下的，是把克里斯按在身后的茜茜，“这就是我讨厌巫术的原因！”
“啊！抱歉，一定是我选错巫术了，我需要为自己辩护一下，我其实还是个新手，请理解一下。”波奇还是一张笑脸。
玛雅的手指开始移动，暗红的咒文开始在她的指尖流淌而出，“你有我完成这个巫术的时间解释，波奇·昆因先生，你得快点了，我很快。”看，玛雅很擅长应对这种事情。
“我需要有治愈能力的血，没有吸血鬼的，狼人的也勉强可以用用。所以。”歪着头，看向了马修的方向，“马修？你愿意救一下比夏普家族的最后一个人么？”
在所有人都需要解释的时候，某人回到中庭，“嘿大家，你们知道那个管家不让我们出去吗，我……”内特，“我……这，这里发生什么了，为，为什么大家都躺在地上……”
应该是有下巴上的那道红记做瞄准，凯尔这飞奔过来的一拳无比精准的命中了。在直接抱住软到的内特，放在墙边后，凯尔阴沉的看向了依然在对峙着的玛雅和波奇，“前厅发生什么了？！”
“哦，比夏普死了。”挺轻松的语气，“或者，被超度了？据尤里‘贵客’的说法。但你懂的，呵呵，死了。我尽了最大努力了，但还是需要点帮助，不然我大概会弄出个死徒出来，但我不想要死徒，养起来太麻烦，我没那么好心去实现任何人的愿望。所以，马修？一点帮助？”(未完待续。)
2 礼拜日的开始
让我们来给最近巴顿发生的事情列个清单吧，哦，感谢提醒，有个专门靠整理事件清单为存在意义的东西，叫做报纸。
格兰德的办公室里，正有这么一份东西，好的，开始吧。
首先，是版面顶方右侧的日期，年月日这种人类用来计时的单位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是大家一起陪创世的圣主一起休息的礼拜日，精神信仰永远高过重复的一天天对么~
然后是几十年都没有改变的加粗正体，《巴顿日报》，标志、广告词、审编这种东西省略吧，因为很难让视线不去注意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巨幅头版照片——
庄园、红毯、拥挤的车辆，混乱又构成复杂的人潮，以及救护车……
等一下，让我们把这个头版留到最后好了。
暂时略过这巨幅的照片，往下，简约又实际的黑色分割线后，几幅并列的导读小图，指导着读报的人前往相应的版面。
第一幅，别太意外，是南区的，疗养院的照片，标题是《即将出院的精神病患者自杀，院长格林推辞责任》。有人想去翻详情吗，没？好吧，下一幅。
照片是马萨港，不同制服的安保人员在交涉着什么，标题是《马萨港连续失窃，安保公司完成交接》。知道了知道了，所有人预期的事情，没人在意，下一幅。
似乎是某处房产中介，《东南部房产转让频繁，购买者是共和人》。关我们屁事。下一个幅。
画面是李斯特街的某处，科齐尔的招牌是聚焦点，标题，《科齐尔女装发布》……我懂，我们看最后一幅。
画面是我们非常非常熟悉的格兰德，《殡葬业相继休停，格兰德殡葬之家不被影响》。
如果忽略黑白照片对殡葬之家氛围的刻意烘托，这是张好照片，仰角的拍摄角度让格兰德的建筑显得高大宽阔。也可能是发稿人故意裁掉了平视角度能看到人的部分。
事关格兰德，请上点心，我们翻到‘民生洞察’二版，左侧的篇幅，稍微耐着性子看一下吧。
*……继南区艾伦首次报案失窃后……*配图是艾伦坐在之家的台阶上注视员工关闭殡葬之家大门。
这报道的作者是凯特，所以，别怀什么期望。
*……艾伦和福特殡葬之家相继向市政府提交了财务审核……*配图是福特先生躺在医院里翻看文件。
应该能看出来某人在刻意营造的氛围了，毕竟这报道完全没提分明是格兰德第一个提交财务审核的，而且这配图也在故意错乱时间点。
*……格兰德的火葬分部，与南区警局有合作关系的‘磨坊’率先宣布停止火葬业务……*配图是带着扶着帽子的麦迪森皱着眉看镜头。
*……在艾伦宣布停业后，福特也宣布暂停火葬业务，任何葬仪方面的事务随着全部暂停，仅仅保留依然属于公众服务范畴的太平间……*
配图，绝对没有好意的，是一张格兰德的完美葬礼——这就是一直没有出场的那次葬礼全程记录，凯特用在这种地方了，不错，有她的。
感谢大家花时间感受一下格兰德即将处于的舆论氛围，回到我们最开始的目的，巴顿的事件清单，回到头版的那张巨幅照片上去吧。
《奠定家族的陨落，比夏普的终结》，这是标题。
有点耸动，有点刻意抓眼球的嫌疑，因为明明在照片中，那被华服的大人物们遥看、被涌动的记者包裹、被警察在红毯上开出通向救护车的道路、被穿着制服的救护人员快速推行的担架车上，躺着的人，最后一个比夏普——比夏普先生，分明没有被盖住头，这个男人根本没有死。
还更好，夹杂在救护人员中间一起推行着担架车的，是个美丽到过分的女人，那即便在动态的移动中，也被相机成功捕捉到的清晰面部上，是一张悸动担忧的脸，紧紧盯着几乎被输液吊瓶掩盖的比夏普。
试问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在最糟糕的时刻，有个这样美好的女人守在身边？
让我们翻到社会一版，最先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个美丽的女人悲伤的掩着嘴，瘫坐在红毯的尽头，看着远去的救护车。配图的小字说明是，‘比夏普的未婚妻被以还不是比夏普的合法亲属而拒绝陪同登上救护车’……
“这是今天的报纸吗？”扎克走进办公室了，看了眼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老汉克。对，我们其实是完全按照老汉克的喜好在看新闻。
“不是！”老汉克看都不看扎克，用个幼稚的谎言做了回答。在他看完报纸前，扎克别想把报纸拿走！
“好吧。”扎克无所谓的走向的电话，“我听到电话铃了，上来晚了，你接了吗？”
老汉克在用最简单的沉默表达没兴趣和扎克聊天，抬手打了下答录机。
信不信随便，这就是老汉克亲近的表现了。
扎克晃晃头，在办公桌侧边坐下，按了答录机。
“我找爱丽丝！！”萝拉的声音，通知式的告知听留言的人别自作多情。
扎克歪着身体，越过在中间认真阅读头版大新闻的老汉克，拍了拍召唤铃。
在第一时间响应召唤的彩色光点还没聚集成丹尼的人形，扎克就开口了，“找爱丽丝，萝拉的留言。”
“哦。”彩光直接散开飘走了。
留言的萝拉在用她自以为不会被人听到的小声数着时间，仿佛真的在等爱丽丝的到来。
但终究这少女错估了时间，爱丽丝还没上来，留言中的萝拉就已经说话了，“爱丽丝，翠沙老师给我们留了个消息，昨天冦迪夏洛特她们带回来的，说是她这几天总是心里不舒服，准备回纽顿找父母住几天……”
扎克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答录机，这消息对扎克来说根本没什么值得探究的。他编的，假的，不存在的，为了配合爱丽丝的撒谎而安排的……大家懂我的意思，翠沙现在还在塔姆的肚子里，塔姆么，现在正在厨房帮墨准备早餐。
“帕克小学那边需要帮忙，但我们全部被禁足了，你知道的，昨天的事情……”
爱丽丝上来了，听到了这句，默默的站在门边没继续往里走了。
“夏洛特和冦迪他们还能出去，但我实在不放心帕克小学就他们几个在那，爱丽丝，答应我，你看好他们，别让他们乱来，行么？”
留言还没结束，萝拉的语速开始变快，应该是听到时限的提示音了，“恩，另外，告诉马修，我不在意什么狼人的，我的意思是，呃，看到本杰明的，爪，爪子，我也不笨！我可以猜到！所以，告诉他*哔——*”。留言断了。
断在奇妙的地方。
扎克等了一下，等到了答录机提示留言终止的提示。不管萝拉想说什么没说完，似乎是放弃再来个电话补完了。扎克朝爱丽丝笑笑，“你还错过了前面几句翠沙的消息。”
故意在爱丽丝开始有紧张的紧绷之前转开了视线，落在了老汉克面前的报纸上，仿佛就是单纯的报纸更吸引他的注意一样，正好错过爱丽丝的焦虑。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扎克的贴心程度，虽然目的很讨人厌。
话，依然是对爱丽丝说的，“说是翠沙回纽顿老家去了。”还加了自己的评论，“果然即将成为一个单亲母亲有些太难了么，我应该理解她一下，好吧，看来马萨港的事情，要暂时放放了，呵呵，然后你听到了，萝拉嘱咐你照顾帕克小学的那些家伙。”
也正好的，在爱丽丝放松的呼出一口气后，扎克重新看向了爱丽丝，“你希望我给纽顿的月华百影她们知会一下吗？让她们照看下翠沙？或者。”扎克轻松的笑着，“我想玛雅会更主动这工作。”
这就是典型的扎克了，他总会给对方选择，但必须的，对方的选择一定会是扎克希望的。
“玛雅可以打电话。”爱丽丝马上就给出了决定。
看，好选择，由既知道翠沙的真相，有知道爱丽丝谎言的玛雅去打电话，多好，扎克干的事情，完全都不需要他亲力亲为。
“好的。”扎克笑着摆了摆手，“你下去忙吧，一会儿还要去帕克小学呢。”
“我，我没被禁足吗？”爱丽丝突然变成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禁足？”扎克眨眨眼，“为什么？”
“昨天……”
直接有些好笑的打断，“昨天事情和你们又没什么关系，反而，你们救了比夏普，为什么我要禁足你。”扎克一挑眉，“倒是如果你想体验下禁足，我可以答应。”
“不要！”这个曾经一步不肯踏出格兰德的少女这么回答着，跑走了，轻快的。少女还真容易打发。
扎克继续骚扰老汉克了，“看完了吗？”
“没！有！”老汉克哗啦的翻过报纸，第二版依然是接前版面的报答，估计第三第四版也是。
扎克大概一时半会儿拿不到报纸了，翻了桌上的其它东西，“这是？”扎克拿着一张仿佛是明信片的玩意儿。
老汉克根本懒得回答，扎克也马上明白了老汉克不理会的原因。这是一张印着中部某城市标志性建筑的明信片，寄送的人是真正的格兰德之子，德瑞克。那个生活在低谷时跑来寻父，只寻到老格兰德墓地的家伙，记得么。
扎克挺意外这家伙还会联系格兰德的，翻过面看看他写了什么。
挺潦草的字迹，‘至格兰德。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我想在我离开后，应该告诉一下你们我的近况，免得你们担心。’
老实说，扎克不关心，德瑞克来的时候，扎克已经给出所有选择，他自己选择离开不打扰格兰德的现状。但怎么说呢，人与人的关系，这样就是理想状态吧，不相互打扰，也不相互关注，偶尔来这么一下说声过的不错，就够了。
‘我最近不错，重新工作了，和前妻也有了算成人的协议，孩子们隔一周也能来陪陪我……’
看起来将沦为日常的叙述被扎克略过了，看向了最后，扎克比较关心的是对方有没有留地址。要现实起来了，如果留了地址，扎克要回张明信片么……
哎。
‘孩子们似乎对巴顿、你们，我的同父兄弟、格兰德很好奇。如果不麻烦的话，你能寄几张照片过来么，格兰德的照片，为孩子们。哎，我知道，我试着描述了，但他们就是想看。我觉得，如果这是个机会，教给孩子们关于死亡，关于殡葬之家的事情，大概也是个不错的机会，我不太想说医院里的一些事情，我觉得对孩子还是有点早，能理解一下吗。麻烦了，谢谢，地址是xxx……’
这已经不是礼节上的回复了。扎克皱着眉，煽动着明信片思考。
照片？扎克现在虽然有照相的能力了，但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照片寄到中部去，试着理解一下吧！托瑞多在中部消失已经近百年了，让扎克这个托瑞多的面容重新回到中部的是一张照片？有点怪，不是么。
撇撇嘴，扎克有了个主意。看了眼没有交出报纸意思的老汉克，拿着明信片出了办公室。要照相就照吧，扎克做那个拍照的人就是，完美让自己不出现在照片中的理由。
“露易丝。”扎克一边下楼一边喊着，“想出去逛逛吗？我们去买相……”礼拜日的上午，殡葬之家非正式休息日，所以露易丝不需要呆在格兰德值班。
但露易丝只用个动作就打断了扎克的邀请，她晃晃手里的笔记本，那本特瑞沙修女的笔记，“我去疗养院看看苏珊，希望疗养院的事情对她没什么影响。”
“哦。”扎克转向本杰明了，“我们……”
“不。”多干脆的拒绝，“我一会儿去陪马修和他父亲礼拜，他昨天之后一直有些紧张，我不想他在他父亲面前露出什么马脚，马上月圆了。”
“丹尼？想逛街么？”
“谢谢，但，不行。我一会儿要去西区，看我朋友。”丹尼能有什么朋友，是那个轮椅少年！
“墨。科齐尔新装发售了。”扎克不允许自己更悲哀。
“恩——虽然很诱惑，但，抱歉，周末我的剧全天联播~所以~”
已然很悲哀了，所以破罐破摔好了，扎克看向了塔姆，看着，没说话。
“等你破事结束，我离开格兰德后，你给我两大瓶你的血做报酬！”
“一瓶。”
“成交！”塔姆是个识相的。(未完待续。)
3 塔姆的二号
一点关于塔姆的小事实，他被禁止进入大部分商场，他是个小偷，惯偷。塔姆会这里反驳，只有被抓住才是小偷，他从没被抓住过。他看上的东西会从柜台、货架、展示柜里消失是事实，被保安、店员、警察搜查、审问找不到赃物也是事实。
他更喜欢被称为偷盗界传奇。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可恶的偷窃者，但没人能证明他的偷窃行为。传奇~
这个传奇，给塔姆唯一的好处，就是给他招来了两个‘小弟’，大家见过的，扎克某次去将军的酒吧时，异常殷勤的奉承扎克的那对男女，他们想叫扎克爷爷。对，他们想成为吸血鬼。
这两个家伙的名字不重要，塔姆管他们叫一号和二号。
“我在一场街头斗殴中捡到一号的。别人在相互挥拳、踢脚的时候他在摸别人的钱包。”塔姆说。
“嗯哼。”扎克一边找寻这小家电的走道，一边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但不在意。他并没有打听这个明显不在他关心范围的事情，老实说如果不是塔姆提起，他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两个家伙的存在。是塔姆自己说起来的。
“二号，恩，她很特别，她有个不错的家庭、不错的工作你知道么？”
“哦，是么。”扎克找到方向了，脚步坚定了起来。
“我认真的，她还有个大学文凭知道不。其实不太明白她那样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恩，爱好的。总之，她在某个李斯特的店里偷衣服的时候被抓到了，我小帮了下她，然后就跟着我了。”
“我想买个相机，你有什么推荐吗？”扎克已经在一脸笑容的咨询货架旁前打盹儿的超市员工了。
哦对了，这里是大q，南区北方的超市，记得么。格兰德的多数家用消耗品都从这里买的。
也不是没去老梅尔的二手店碰运气，只是老梅尔关门去礼拜了。然后么，扎克本想去北区，更专业点的家电商场买的，但看上面，扎克找了糟糕的陪逛街对象，说了一堆商场名字被塔姆拒绝后，干脆不多想的来了这里。
“没有。”员工瞄了眼扎克，居然这么说了，没精神的抬手晃着整个货架，“值得买的都在打折，自己看。”
扎克依然保持微笑，点点头，“塔姆，你有什么推荐么。”我们的吸血鬼虽然不算是现代人类科技的白痴，但也高不了多少，特别在相机这一块，大家懂的。
“我想我们三个能在一起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你知道么。”塔姆没有推荐。
早知如此，扎克可能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随便拿起两个包装盒，试图理解上面的名词。
“我们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敢于抓住机会。像我，当我在婚礼上看到‘将军’，我就看到了拿回我记忆的机会。虽然事情和我预期的走向不太一样，但依然是机会。结果也还不错，至少我从没想象过我会合你一起，恩，选相机，放下这个，几年前的老东西了，送人都没人要。”呃，不错，他还知道让自己有用点。
扎克看了眼塔姆，听话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再拿起一个，继续比对。而，塔姆也继续了。
“一号，恩，虽然看上去不太灵光的样子，但他够执着，你知道他字面上的乞求，乞求我，教他偷窃的手法么。”
扎克看到了个好东西，拍立得，斯蒂夫·行者在去格兰德和墨讨论身份的时候展示过一次的东西。还记得扎克惊喜的自己试了一张效果么。
“二号，二号真的很特别。”塔姆依然在说自己的事情，讲真，扎克都不记得这个话题是怎么开启的了，反正塔姆就仿佛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样喋喋不休的说着他自己的事情，“她，呃，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我以前从没有告诉任何人，人类，我的能力，她自己发现的，一次‘工作’结束后，她直接问了，‘你是不是吞掉了东西，你不是人吧’。”
基于塔姆丝毫不注意周围环境的说话，扎克侧着赤红了眼，看了眼依然一副萎靡样子的超市员工。大概扎克不这么做，那家伙也不会在意这边的客人在说什么。
塔姆看了眼扎克手上的东西，撇着嘴把扎克手的胶卷盒子丢回货架，往在货架上看了看，抓了一堆新盒子塞到扎克手里。
“这是什么？”扎克已经开始适应塔姆的这种‘帮忙’节奏了。
“相纸！不买这个你拍什么啊！啧。”你以为塔姆会继续嘲讽一下扎克对这些东西的无知，没有，塔姆继续……他继续的事情，“我的第一反应是吃掉二号，你知道么，像我对任何产生怀疑的家伙做的那样，而且这已经不是怀疑，是事实了，她太靠近真相，那就让她进到真相里。”
扎克么，也就挑了挑眉，“哦。”认真的开始阅读拍立得包装盒上的使用说明。
这么看，如果认为塔姆是个非常棒的逛街陪同者的话，那扎克，也一定就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这是个好‘听陪组合’。
“然后二号问了让她活到现在的问题，她问我，我是生来就这样的，还是变成这样的，如果是后天变的，我能把她变成这样吗。”
扎克挑了下眉，当然不是因为塔姆的话，而是看到了个意外的熟人，“嘿，杰森，真巧啊。”
杰森正提着个超市篮，有点迷茫的退回来，看到了扎克，“扎克？”随即脸色尴尬起来，“巧啊。”
这尴尬的原因其实很容易想到的，这里是大q，除了南区人，很少有西、北区的人会来这里买东西，这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杰森还住在南区——他还和韦斯同-居-着。
“买东西吗？”
“恩。”杰森知道自己在吸血鬼面没什么能隐瞒的，干脆走过来，“咖啡机坏了，来买个新的。”抿抿嘴，“没有那个东西，韦斯是个废人。”
扎克看了眼对方篮子里的新咖啡壶，没多说什么，抬了抬手里的东西，“有什么建议吗？”
“拍立得么。”杰森认真的看了会儿扎克，摇摇头，应该是放弃了过问吸血鬼要买这东西的原因，然后拿走了扎克手里的所有东西，“这个牌子不好，在巴顿没有免费的清洗点，售后很麻烦。”摸着下巴开始认真的在货架前帮扎克挑选。
塔姆也就只安静了这么一会儿，看着杰森，“所以，这就是那个《都市传说》圣徒和冈格罗的搏击俱乐部故事里的那个小基佬么。”
扎克和杰森一起看向了塔姆，表情都是‘你没有更好的词汇了么。’
“什么。这种词又不是我发明的。”撇撇嘴，“我只是确定一下他是什么人而已。现在确定了，他知道异族是不是，那我就不用在意要避讳了。继续，二号。”不看杰森了，继续对扎克，“你相信么，这个女人希望丢掉她不错家庭、工作，变成异族。”
“塔姆。”扎克继续做那个超棒倾听者，背对了塔姆，对开始帮自己认真挑选相机的杰森，是简洁又实用的介绍，“异族。不用理他，他莫名其妙的突然决定和我讲他和人类相处的心历路程。”
“曾经的人类。”塔姆在终于得到了扎克除‘恩，哦’外的真正回应后，抓住了机会，“一号已经是你的孙子了，前段时间天天跟在‘将军’屁股后面。我告诉过他不用急的，托瑞多真的不太适合他的个性。二号还比较不错，果然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很理性，现在只是开放了选择。她现在有些倾向于走灵魂异族的方向，她说可以彻底摆脱原来的人生，就是有点犹豫死亡，怕疼，她说。”
塔姆再次得到了两个人注视。
扎克率先摇了摇头，懒得管，说起来如果塔姆提起这些事情就很莫名，扎克不准备让话题更莫名下去，转回头，看着杰森，“格兰德几天前接受了安保公司的安保升级，对格兰德的保险会有什么影响吗？”
都碰到杰森了，不如充分利用一下这巧遇好了。大家还记得杰森的工作是保险业务吧。格兰德的保险就是杰森办的。
“恩……”杰森也使劲晃了晃脑袋，调整一下情绪，重新看向了货架，“我们公司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客户安保做的越多越好，但，我听韦斯说，格兰德建了新的生活区，对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原来和我签的保险不包含新建的设施，你想更全面一点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找个时间在签个新的保险方案。”好像找到不错的东西了，“这个不错，买这个吧。”
“听你的。”扎克看了眼接过的拍立得，随手就放到杰森的篮子里了，“我想汉克会高兴我更生活区投保的，你今天有时间吗？我们今天就可以谈。”
“呃……”杰森却是一副犹豫的样子，和塔姆在扎克身后投过来的威胁眼神无关，“抱歉，今天不行，我答应了韦斯，今天在家里。他，恩，情绪不太好，因为疗养院的自杀案。”
扎克笑着点了点头，又把拍立得拿出来了，“如果他需要什么，你们知道我可以帮忙。”扎克稍微停顿了一下，“而且，他应该知道，如果他要我帮忙的话，他需要快，在疗养院的格林先生之前到我这里来。”
在我们还不清楚疗养院的自杀案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我们知道的仅仅只有被老汉克略过的一个新闻导读标题《即将出院的精神病患者自杀，院长格林推辞责任》不是么。那我们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扎克此时的提议在说明，他只能帮一方——要么是格林先生，要么是警方的韦斯警探。那在什么情况下，只能帮一方呢？两方对立的时候。
杰森的眉皱起来了，紧抿着嘴安静了一会儿，“我知道了，我回去会告诉他的。”
“恩。”扎克点点头，手里的相机递给塔姆，这家伙必须要有点用吧，“那我猜，明天你上班后，我会接到你在保险公司打来的提议电话了？我们明天见？”
杰森依然皱着眉，点了点头。
扎克最后给了个微笑，示意着塔姆，“你有什么要买的么？”加重了买字，阻止了塔姆试图吞下相机的动作。
“没有。”
“那，我们走。”扎克轻松甩着空空的双手走在了前面，后面跟着抱着一堆相机和相纸盒子的塔姆。
在有了刚才那番话后，杰森自然是低着头默默的选了条远离扎克塔姆的路离开。所以现在重新回归了‘听陪组合’。
“你知道我跟你说一号、二号的原因吧。”塔姆看着扎克的后脑勺。
“我该买点，恩，保健品么，给翠沙？孕妇一般吃什么？维生素？”
“信不信由你，我很喜欢一号和二号，我想他们好。”
“你有意识到你的‘喜欢’后面接的是，呵呵，一号和二号吧。”抱歉，实在是太搞笑，所以扎克没忍住嘲讽。
“名字重要么。”塔姆撇着嘴，“我的名字就是随便在个……海报？公告？呃，还是通缉令？我不记得了，反正是随便找的。”
“需要帮忙吗？”扎克侧头的时候给了塔姆一抹眼角的红芒。
“谢谢，但不用。”塔姆哼唧了一声，“一号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将军’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家伙，而你对‘将军’，似乎也有种特殊的……”
扎克很怀疑塔姆能够公正的评判自己和‘将军’的关系，如果塔姆只是想表达扎克不会因为‘将军’不适合托瑞多氏族而清理门户的话，扎克直接让他放心好了，“你的一号很安全，只要他不要叫我‘爷爷’，或者做了什么我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可以用‘托瑞多’的姓氏永生。”
塔姆张了张嘴，“这很，这很……好。或许我该重新然二号考虑下托瑞多的选项……”还是摇了摇头，“她真的希望有个什么所谓的‘人生终结’，所以才会偏向灵魂异族。”
扎克不想继续理会了，其实也不难听出来的，塔姆说了那么多扎克不关心的东西，重点就是在这个二号上。没有吗？塔姆一直在用特别形容二号哎。
“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知道巴顿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从今年开始，大家都有过各种猜测，什么会主宰这座城市，恶魔？巫师？你？”塔姆摇着头，“东部一直以来的异族自由之地怕是要结束了，现在已经越来越清晰了，茜茜、丝贝拉都无所谓，你，瑞默尔，冈格罗，诺菲勒。以及被提及次数越来越多的魔宴，不管未来如何，这里成为另一座吸血鬼的城市以及可以确认了。我担心二号的未来，如果她非要成为灵魂异族的话，她不会，好。”
灵魂异族在一座吸血鬼的城市里，好就怪了。
扎克叹了口气，不替塔姆说的话，鬼知道这家伙还要绕到什么时候，“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好像也没做过什么伤害那些灵魂异族的事情吧，看看丹尼。”为什么扎克的人品总被质疑呢……
“而且巴顿的灵魂异族（缚地灵系）都是丝贝拉在照顾的，如果你不信任丝贝拉在未来保护你二号的能力，呃，毕竟你还刻意提了魔宴。那就让你的二号开始信圣主，恶魔或天使，你知道任何吸血鬼或许藐视任何其它灵魂异族，对这两种，可没有任何想法，她会过的非常好。”扎克摆摆手，“除非她连假装祈祷这种事情都不愿意做。”
塔姆居然站住了，看着依然自顾自走远的扎克，脸上，是惊讶，“呃……你完全没想到，是吗？我要说的是，是墨，我觉得，墨那种，鬼，才是最好的，二号应该选这个。”
扎克站住，回头，看着塔姆，“你还记得，墨叫你‘东西’吧。”
塔姆的回答——“所以我能叫二号来看墨吗？一个电话就好。”(未完待续。)
4 预期？
考虑到这些照片是要给德瑞克的孩子们认识死亡、殡葬的，扎克不准备完全拍风景，还要拍点残酷的东西的——‘廉价香烟很受欢迎。’扎克站在展示厅柜台前，往照片下方的留白出写着，‘因为在天堂，这种东西不存在。所以，来拜访逝去亲人的人们，总会卖点这些东西，然后放到墓碑前，愿逝者可以收到。’
正在给二号打电话的塔姆的看着扎克写下的东西，“你这个‘兄弟’的孩子多大了？我不觉得小孩会领会到你这些话里的反讽意义。”
扎克没理会，歪着脑袋在展示厅看了一会儿，抬起了相机，对着会客室来了一张，都没等照片成像，挑挑眉继续写了，‘最安静的地方。和任何其它地方的会客室不同，其它会客室里的人总是焦虑的、不耐烦的等待着主人，但在殡葬之家的会客室，客人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
塔姆又看了一眼，似乎还准说什么，扎克可懒得听，晃着照片走掉了，来到后廊。
扎克应该在照片中拍点人的，可惜大家也知道的，现在格兰德里没人，除了在二楼看肥皂剧的墨，大家都外出干自己的事情了。扎克只能对着新生活区拍了一张，靠着墙简单的写了一句话，‘生活区，殡葬业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但我们提供房子。’
塔姆大概是对的，孩子应该不可能理解扎克的现实主义。
走下后廊，扎克举起拍立得，准备对着格兰德的建筑来一张，加上回来时拍的正门，正反凑成一对儿。
降临的金色挡住了镜头，扎克还是按了快门，反正这金色不会出现在照片里。
抽出照片在手里晃着，扎克看着自己的天使，现在已经中阶天使的吉米，“你要什么？吉米？”扎克挑着眉，这个天使在格兰德的存在感非常低，怕是连瑞恩都不如，所以扎克是在疑惑这家伙突然跑到自己面前是想干什么。
“吉维尔，叫我吉维尔，这才是我的名字。”这货居然纠正扎克了。
扎克撇撇嘴，转身继续去寻找可以拍照的地方了，“别告诉我你是昨天听爱丽丝她们说尤里的吉米，你发现自己重名了，特意给自己取了新名字。你应该明白，名字，不重要。”
“但吉维尔的确是我的名字。”这个由镜人越升的天使飘在了扎克身后，“我以前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迷茫，不想承认，现在我想，我也该面对自己是天使的事实了。”
扎克侧头瞥了他一眼，“好吧，吉维尔，你是想跟我说你要离开格兰德，回到圣徒身边了？我没意见。”
记得这家伙是怎么跑来格兰德的吧，他觉得自己哪里都不适合，跑来求庇护的。
“呃……不是。”吉维尔飘到了扎克身前，拦住扎克的前进方向。这是个危险的动作，对灵魂异族来说，“作为天使，我的权能是守护，我现在需要个可以保护的东西，我想请你帮个忙。”
“守护？”扎克挑着眉，对，守护天使，最最烂俗的天使品种，“帮什么？给你找个需要保护的人？”
“恩。”肯定了。
扎克抿起了嘴角，“那你就不应该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礼拜还在进行中，随便找个教堂，听，哪个信徒的祈祷最能打动你。”诚实的建议给诚实的人。
“我刚从礼拜回来。”吉维尔的脑袋耷拉下去了，“或许我听的方式不对，我不喜欢那里任何人的祈祷……”
扎克张张嘴，算了，大概不是适合当着对方面嘲讽的东西，“抱歉，帮不了你。或许你只是运气不好，下周再试试吧。”
“恩——”在扎克绕过吉维尔继续前行的时候，这家伙又堵到扎克面前去了，“其实，恩，我有个比较在意的人，我想去他那里。”
扎克歪歪嘴，赶快处理掉这事情吧“名字。”
“凯尔。”
扎克不想对这个答案做任何评论，其实有点预兆的，吉维尔晋升中阶的当天，上上周，凯尔不是跑来格兰德了么。吉维尔当时已经对装作看不到他的凯尔表现出好奇了。扎克直接干脆的问，“你想我帮什么？”
“告诉他别抗拒我，我能帮他。”
扎克一皱眉，“守护不是让你附身他。”
“我不是想附身他！”莫名有些激动的解释，“我只是想帮他！”
扎克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凯尔的情况实在有点特殊。到现在扎克都不太清楚那个魔宴的泰勒女士是怎么破掉他在凯尔身上的虚假记忆的，更不明确现在的凯尔算什么，人类吗？以至于现在无法判断吉维尔说的帮凯尔，有多可靠。
“那。”扎克晃晃头，“去吧，去找给爱丽丝。”从某种程度上说，吉维尔高看了扎克和凯尔的关系，“等爱丽丝在帕克小学的事情结束，让她去拜访下巴顿庄园，看看被禁足的朋友，然后她可以告诉凯尔，你想成为他的守护天使。听起来怎么样？”
“听起来很棒！谢谢！”
所以，扎克只是出主意的。吉维尔到是挺会利用扎克的脑袋的。
扎克晃着拿着拍立得手，明确的表达着，‘我能继续拍照了吗？’
吉维尔荣光焕发的化为金光，从格兰德消失了。
继续摇摇头，扎克往本杰明的仓库走去。要说能够给格兰德来点‘人气’的地方，就只有本杰明的卧室了。镜子、战友的照片、脏破的待洗衣物堆……这些不会出现在扎克生活区域的东西，正常人的东西。大家懂的。
随便拍了几张后，扎克没有继续在留白处写东西。是留给本杰明写的，德瑞克的‘兄弟’可不止扎克一个，请参与——扎克抱着这样的想法。
然后，该去墓区晃一圈了，格兰德最大的特色，墓地，必须要被拍一下的。如果碰到老汉克了，刚好可以拍下一个格兰德人物照。
基本上大家可以得出一条规律了，计划好的事情，绝对不会实现。
扎克刚走出格兰德，塔姆的从二楼冒了头出来，“电话，你不想错过，是巴顿夫人。”
确实，扎克不能错过。
回到办公室，看了眼桌上的报纸——老汉克看完了丟这儿的，扎克拿起了听筒，“巴顿夫人。”
第一句话是，“你对昆因做了什么在？”责问的。
有人想知道，昨天昆因夫人对扎克，对我们的吸血鬼说出，‘我是84岁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吗？这里是答案——
“我没对昆因夫人做任何事情。”
“哼！以后再说这个！现在我有另外的事情和你谈，说个地方，我们见面，安静点的地方。”
为什么不让扎克去巴顿庄园呢？萝拉和凯尔被禁足在家啊~巴顿夫人会在这个时候把扎克请到家里去？还记得上次巴顿夫人请扎克去庄园后发生了什么吗？对了，凯尔被送到西部去了~
那为什么不来格兰德？恩，这个值得追究一下。
“这电话听起来就很安静。”扎克如是说，先尝试性的试探一下巴顿夫人要谈的方向。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下，“无所谓了，现在外出大概也不是个好主意。”然后重整语气，“看过今天的报纸了么。”
“正看着。”扎克看着面前的大幅头版，按着导读的指引，准备翻向这噱头满满的《比夏普的陨……》
“疗养院的报道。”听筒那边的巴顿夫人这么说。
扎克翻页的动作停住，挑了下眉，翻回首页，看着下方的导读小图，重新翻页，看着虽然是南区的新闻，却意外的有半个版面的报道，“自杀案。”
扎克并没有费神去读，因为这件事发生后的立刻，我的意思是立刻，扎克就获得了艾米莉亚的转播，这个抵不住专业诱-惑-而去治疗病入膏肓的莫卡维的心理医生，愤怒的打了个电话过来，打断了扎克和昆因夫人已经在进行的晦涩哲学讨论——‘巫师！巫师在这里！疗养院！很多巫师！还你的那些诺菲勒！到处都是！！还有警察！所有人都乱成一团！！你又干了什么！’
扎克做了什么？什么都没做，正在和昆因夫人讨论哲学，所以无奈的告诉艾米莉亚冷静，‘你怎么知道巫师和诺菲勒跑到疗养院去了？’
“莫卡维！你的莫卡维告诉我的！现在她消失了！说了一句‘我去看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了’就从我面前消失了！！把我丢在这间破治疗室里……”
于是么，扎克就继续让艾米莉亚冷静，然后耐心的等待，然后等会儿莫卡维回去了，再把这件‘好玩的事情’转告给扎克。
所以不用管这报纸上的报道写了什么，甚至在昨天的晚间新闻之前，扎克就知道了这些事情。
只是，为什么巴顿夫人会为这个打电话？
“不是自杀。”巴顿夫人的语气挺平静的，仿佛下一句就是是谋杀，但，“是个讯息，给格林的，如果他继续抗拒我的，巴顿家的命令，这就是他会收到的结果。他偷偷承接的业务，会一个个死在他的疗养院里。”
好吧，基本上是更恶劣版本的说法。
但同时，我们也该回忆起某些事情了——
疗养院曾经是巴顿家族的私密产业。另外，就是上上周的凯尔来时，曾对扎克说过，巴顿家几次传唤格林，被格林拒绝了。最后，格林确实偷偷承接了属于巴顿家族的业务，还是扎克帮的。
可以猜到‘自杀’的人是谁了吗？对，来巴顿疗养院是为了洗白，由丝贝拉极力拉取的外界巫术家族势力，怒涛的兄弟。
巴顿夫人还没有说完，“这次是这个‘怒涛’，下一次，就是那个‘莫卡维’。”
呃，巴顿夫人把莫卡维也算到疗养院的私接业务了？这个误会，有点……
扎克皱了皱眉，“我需要，解释。”折现最好的行动，就是装傻。这事情比扎克预想的复杂。至少已经不是在大q里，对杰森说的那样帮一方了。
“解释？”巴顿夫人在那边似乎有点失望，“你不知道？你让我失望了，格兰德。疗养院是我的，巴顿的。就像孤儿院是昆因的一样！你们南区的任何设施都是我们西区人放在那里的东西！”
“好吧。”扎克在装傻的同时，还不忘保持傻的有自觉，“然后，这个自杀案，这个‘怒涛’？”
“早期的时候，我们为了吸引中西部势力的帮助，毕竟我们要开拓出一个新的城市，我们需要所有帮助，所以我们建立了这个疗养院，用来收容外部的问题家族子弟，给他们一个洗白的机会，最后获得他们所代表家族的支持……”
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的巴顿家族黑暗面，就不多重复了。
“……但是近期，特别是在昆因的孤儿院院长去世，几个收养孩子的继承权被昆因拿走后，我注意到疗养这边的格林也开始有些小动作，首先是他的儿子菲利普消失了……”
不是消失，是死了，基本上就是被扎克赶出巴顿的梦魔，记得么。
“格林这个家伙已经开始为他的继承权做准备了！哼！愚蠢！他以为把他的儿子藏起来，我们就没办法控制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了？！愚蠢！然后这个家伙还在偷偷的承接业务，这个怒涛就是一个！我不关心这个怒涛家族在中部有多少势力！我在意只是这个格林居然有这个胆子！”
扎克不太适应听筒里巴顿夫人的怒气，试着缓和，“巴顿夫人，我想我差不多懂了，所以，我能为夫人做点什么吗？”
“哼！亏我对北区过去的科隆还抱有希望，你没看报纸吗？一天了，他给出结果依然是自杀。我要过失，我要医疗事故，我要治疗不当，我要格林、疗养院背上责任。不是自杀。”确实缓和了，“啧，为了给格林压力我还特意跑去参加了尤里的派对。红毯，啧，你走过那东西么？走过去的时候我的眼睛都快闪光灯照瞎了！结果今天，一张我的照片都没有，全是比夏普。啧，为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的按照预想的进行……”
这，这是个好问题……为什么事情就是不按预期走……(未完待续。)
5电话和客人(断网，手机打的，不知道排版)
在扎克开始接待格兰德访客之前，扎克还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艾瑞克，他……有点难描述，大家自己体会一下——
“我想我还是想做神父的，我……恩，我想知道父亲是因为什么而愿意把自己的人生交给这种‘信仰’的。而神父，是人类最接近这信仰的地方，对么？”
扎克——“你觉得好，就好。”
“好吧，那，我猜我应该回教堂了，刚好今天是礼拜日，我可以按康斯坦丁的日程去给监狱的人做礼拜。我，恩，我觉得我还不太适合给别人意见，但，恩，我的意思是，那些是人罪犯，对么，不管我给了什么人生建议，不可能更错了，对么？”
扎克——“如我刚才所说的，你觉得好，就好。”
“哦，好吧。谢谢。你建议的休息是对的，至少我现在知道我想干了。”
扎克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说不用谢，默默的挂了电话。
第二个电话，更难以描述——
“那里是格兰德殡葬之家？呃，马萨州，巴顿的格兰德。”
“是的。”
“我在跟谁说话？”
“扎克瑞·格兰德。你是？”
“你就是扎克？扎克，扎克？”
“是的，你是……”
“我是你……”听筒那边突然换人了，“谁在接电话？”
扎克皱着眉，“马萨州，巴顿，格兰德殡葬之家，扎克瑞·格兰德。”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从容不迫。为什么需要从容呢？因为扎克听不到听筒那边的任何背景音，之前说话的人如蒸发了一样，没了任何声响。
“扎克？呵呵，扎克。你听起来……和我预想的一样。”
扎克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你是？”
“呵呵，我们会有机会正式相互介绍的，不是现在。”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彻底的安静，呼吸都没有的那种，“呵呵呵，打扰你的人已经被惩罚了，再见。”挂了。
扎克记下了这通莫名电话的时间，有个电信工作的朋友（菲兹）也是种便利，扎克准备有空了让菲兹帮忙查一下是哪里打来的。
然后，待客时间到。三个客人，丝贝拉的丈夫柯登、塔姆的二号、南区警局局长科隆本人，同时来的。
扎克的优先级很科学，召唤了第一个客人，“二号？抱歉，塔姆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没关系，我喜欢二号这个名字，很写实。”挺真诚的表述。
“墨在娱乐室，塔姆也在，做你要做的事情。”
“谢谢。”
处理掉一个。
“柯登，我想这是你第一次单独来格兰德吧。”
“时机不能更糟了。”柯登如是说，“我记得这个二号，有段时间不停在丝贝拉身边询问灵魂异族的事情，啧，我需要担忧一下她跑来格兰德的原因么？”
“老实说？我不知道。”扎克挑着眉，娱乐室那边已经开始对话了，二号在见到墨的第一句话是——‘你死过吗？’
“啧。还有这个科隆。”柯登盯着地板，科隆还在会客室等着，“我想我和他来是因为应该同一件事。”
“疗养院的自杀案吗？”扎克不是真的奇怪，这疑问更多的是针对，“我以为丝贝拉会过来，不是你。”
“她很忙。”柯登摆了摆手，“而且她有点厌烦瑞恩每次的，呃，叛逆。所以换我来。”
扎克很赞同的点点头，“说起来，你应该也有很长时间没见瑞恩了。”视线往门侧了侧，“你知道他在哪里。”
“等你和科隆谈完了，我们再谈。”这是确认式的陈述。
“当然。”
挂起一个。最后一个上来了。
“我想，我记得那个女人（二号）。”这是科隆的开场，皱着眉，很诚意的建议着扎克，“她的手脚有点‘不干净’，如果我是你，我会看好我家里的贵重物品。”
所以不是只有塔姆有传奇的名声，他的跟班也有自己的名声，真不错。
“呵呵，感谢提醒。朋友的朋友，我想我可以相信她。”
谁能想到呢，这三个一起来到格兰德的客人组合，让另外两个都‘在意’的女人，是扎克最省心的一个。
“我不该浪费时间了。”科隆要进入正题了，“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来的原因了。”科隆没有看扎克，视线斜着落在扎克身前的笔筒上，应该没有什么多余的意义，只是不想看着扎克说下面的话，“首先，我应该谢谢你，你的提议，对韦斯的。”
扎克没回应。传话的顺序应该是之前大q的杰森，然后回家的杰森到韦斯，最后韦斯到科隆。
“但，这件案子，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现在他看向扎克了，“是自杀，不用管报纸上写了什么，警方和疗养院院长格林，我们都同意这个结果。媒体想要表达什么，那是媒体的事情，这案子结了。”
既然科隆提到媒体的报道了，那就看看这报道吧。虽然是南区的新闻，却难得的占了些篇幅的报道标题上，确实明确的写了‘院长格林推迟责任’对吧。而我们现在也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因为巴顿夫人。
“我不明白。”为了显示自己的疑问，扎克拿出了报纸，翻到报道的版面，指着某个段落，没有阅读，但也够我们了解这篇报道的基调了——“科隆局长，你是在说，这报道里提到的，院长格林拒绝提交自杀者身前的治疗记录，隐瞒自杀者的心理评估，这种能够成为定案关键证据的东西，是。”加重疑问，“警方和院长格林的，共识？”
还需要讽刺的更明显点吗？
警方以后都这么办案——‘嘿，为什么你不愿意交出能够破案的关键证据呢？你想隐藏什么吗？’‘是啊，我们来达成个共识吧，你们警察别查了，就把这案子当自杀结了吧。’‘好啊。’
科隆的视线又回到笔筒上去了，“是。整个巴顿市这么多人，我以为，你应该最了解，这些记者最擅长写什么。”
呃，科隆也可以啊，在这个时候提扎克对记者的认知。挺应景的，毕竟同一份报纸上，不也有格兰德的报道么。格兰德可是又被毫不违和的又被‘舆论’了一把。
扎克挑了挑眉，“局长是想说，记者在故意渲染些什么吗？”
视线又到扎克脸上了，“当然了。而且，我想你非常清楚，这故意的渲染，是为了什么。你知道么扎克，我喜欢你，你很……”科隆皱了皱眉，似乎在搜寻用词，“神秘，有资源，我能说多才多艺么（科隆知道扎克有奇妙的医疗背景），最重要的，你可以成事。詹姆士……我直说了吧，他真的也就一般，没有寇森聪明，各种方面。如果不是他的‘兰斯’背景，他在我手下最多就是查普曼那种普通警员。但詹姆士最大的优势，不是他的背景，是你。”
科隆摇了摇头，“詹姆士碰的每一个案子里，你都是最关键的因素。而我，我不都不需要我线人（诺）的内部情报（灰色职业圈），都能看出来，你，扎克瑞·格兰德的偏向。”科隆盯着扎克，“我们就不绕圈了怎么样，你是为西区人‘服务’的。”
扎克微张了嘴，无奈的笑了笑，“不绕圈了么。好吧。我本可以反驳你这话的，当我主动提议可以帮韦斯的时候，我并没有为什么人‘服务’的目的。但不巧的，你来晚了一步，我现在有了。”扎克挑着眉，看着科隆，是观察，现在是试探这个局长知道多少‘内幕’的时候，“我能指名道姓吗？”
“巴顿是么。”这到简单。科隆也看着扎克，撇了下嘴，“以疗养院在巴顿存在的年限，我还可以更具体点，是巴顿夫人。如果你以为我当了那么长时间的警局头儿，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是不是有点侮辱人了。”
“我无意侮辱你。”扎克摇摇头，“既然我们现在是有话直说了，那，我说说我知道的事情吧……”扎克把报纸收起来了。知道这篇报道的基调就够了，关于这件自杀案的详情，扎克有更直接的消息来源——
“我知道死者，‘自杀’者，怒涛的出院时间就是昨天，不是报纸上的即将，是已经。”扎克很满意科隆皱起眉的表情，“他已经离开了疗养院，但被在半路被拦截……”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好问题。
“我就是知道，你自己说了，我有资源。”实情么，听莫卡维转述‘好玩儿事情’的艾米莉亚，然后继续，“已经离开疗养院的自杀者，被送回疗养院，和接到匿名报案的警察一起到达疗养院。当院长格林坚称病人已经出院时，这病人，已经是具尸体，躺自己的病房里了……”
“等一下。”科隆必须要打断扎克，“谁告诉你这些情报的？我都不知道！我知道的仅仅从格林否认报案、协警坚持检查然后发现尸体开始！巴顿告诉你这些的？！”
“不是。”这刚好是个可以诚实回答的问题而已，扎克摆了摆手，“如果你还想听到整个事情的过程，真正的过程，就不要打断我。你应该有自觉，我现在告诉你这些，仅仅是回报你刚说的，‘你喜欢我’。我有‘服务’的对象，而这个对象，不在你那边。”
科隆张着嘴盯着扎克看了好半天，闭上嘴了。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除了你的警方，在案件出现的同时，还有其他人在调查死者的死因。”扎克不可能告诉科隆是谁，但我们可以先了解一下，是巫师和诺菲勒们。具体的，不急，科隆结束后，柯登还会上来。
“然后就是院长格林的极度不配合警方调查，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他的不配合，不交出关键证物，不是因为警方，也不是因为你以为我‘服务’的对象给的压力……”
科隆还是开口了，紧皱着眉，“我不该说你‘服务’……”在扎克不停重复这个词后，科隆终于意识到这个词才是真正的侮辱了么。
“没关系，我觉得挺贴切的。”扎克耸耸肩，“让我说完。格林的抗拒是因为，他没有这些医疗记录，文件不在他手上。”扎克停顿了一下，“我至少能依靠一点，恩，你们——和格林达成共识的警方。至少做了完整的背景调查，关于这个‘怒涛’的吧。你们应该知道他是中部臭名昭著的屠杀罪犯，恰好属于一个有势力的印安家族子弟，来巴顿的疗养院，只是为了……”扎克没有在这个局长面前说洗白这个词，“‘重新做人’。”
科隆紧皱着眉，点了下头，“我知道这疗养院是巴顿用来干什么的。”
“好，那你就能明白，那些记录，应该在谁手上了吧。在重新做人做成尸体，整件事情失败到不能再失败，必须要拿回过程的记录，至少能够回中部复命的，医生手里。”在科隆再次打断之前，扎克解释了，“这个‘怒涛’治疗医生，不是格林的人，是他怒涛家族请的医生。”记得吧，丝贝拉告诉扎克的，以及扎克说这些的关键——“我给韦斯的提议，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在这里，我能帮警方追回这些文件。也就是说，我能给你们带回证物，还很有可能是目击死亡真相的证人，那个医生。”
科隆沉默了很长时间，转开了视线，“那我现在拒绝了你的提议，你现在也承认了，你要‘服务’巴顿。你现在会做什么？”
“做一样的事情，追回文件和那个医生，唯一的不同是，我会把这些东西给谁。想真正破案的警方。还是做件好事，省去所有人麻烦，大概最受益的是格林，让这些东西消失。还是，现在，你晚来了一步，可以用这些东西，让媒体写出不仅仅是渲染，而是更明确追责的报道的……”扎克真的很喜欢这个词吧，“我‘服务’的巴顿夫人。”
需要提醒大家的是，不用把这话当真，这只是扎克能够回答面前这个人类局长提问的答案而已。
“做你要做的事情，我不关心报道写什么，如果我说这案子结了，是自杀，那就是自杀。”视线烦躁的在扎克的办公桌上晃了一圈，终于说出他这样坚持的原因，“在北区的时候也就算了，为了安东尼，我还需要看一下这些西区人的脸色，在南区，我不想再做那个‘他们城市的警局局长’了。”
“那最好不过了，我也没有任何会辜负你喜欢的愧疚了。”扎克点点头，但科隆现在说的这类似于觉悟一样的东西，扎克也不准备当真——拒绝已经明显的真相并不是觉悟，是躲在南区警局不作为的身后当一个闲散局长的逃避，“我唯一的承诺是，我可以拖延我追回这文件和证人的时间，你们警方可以让格林尽快处理掉尸体，或随便什么能构成翻案证据的东西。”
“我会的。”科隆局长最后看了扎克一眼，站起，一点头算是告别，走了。（已改，标题改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