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教堂
教堂的方向开始传出各种嘈杂的吵闹声,通常肃穆甚至悲凉的告别仪式绝对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扎克皱了眉,格兰德主人,应该去前面看看情况,但——
“呃。”杰西卡发出了在康斯坦丁说出‘我去(中部找塞斯)!’后,三人同时陷入的安静中,第一个声音,然后是,“真是好时机,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要走开?”当然,是对扎克说的。
能理解么,杰西卡的目的是让康斯坦丁感激她为了找塞斯而付出的努力,她正要说在中部寻找一个高级恶魔位阶的猎魔人是多么困难,让康斯坦丁感谢,绝对不是为了让康斯坦丁说出‘我去!’这种话!
扎克的助攻完全助错方向了。
扎克还没能回应,康斯坦丁看了眼教堂的方向,也是对扎克说的,“你去吧,你在这里也劝不了我,我已经作了决定。”转向了杰西卡,“别摆出一副多意外的样子,你明白的,我加入你的阵营,唯一的原因就是塞斯。”
这一点,曾经就解释过了,为了让塞斯那尴尬的身份在巴顿安全,康斯坦丁才加入的堕天使。不然,想想吧,康斯坦丁这个猎魔人安静和格兰德旁边做了快十年的邻居,他都没有对扎克、对自己的身份说点什么,是什么让康斯坦丁突然承认自己一切,真正进入巴顿这个乱七八糟的漩涡的?是塞斯。
“他是对的。”扎克开口了,如果康斯坦丁会因为什么而做出让人意外的决定,那只能是塞斯。扎克摆了摆手,不需要在这里呆了,“我去教堂看看。”那边的嘈杂更大了,还夹杂着露易丝和马修极力维持秩序的声音。
“有记者闯进来了。”这是恶魔在提醒还在走廊上往那边走的扎克。
扎克皱着眉,“这里有中级恶魔么?”询问。低阶恶魔附身会死人,中阶不会,所以扎克是想确认自己可以用的人,然后获取情报——比如那帮记者是哪里来的?
“我就是。”飘在扎克身边的恶魔翻滚着自己的墨黑。
扎克侧眼看了对方一样,“不,你不是。”皱了皱眉,对方分明是低级恶魔,貌似被迈克还弱点。
“我是。”他进阶了,就在扎克面前,如浓雾一样的墨黑在扎克身侧翻滚,明红的光点开始闪烁着、噼啪着,在黑雾中显现、聚合,聚集向中心,彻底隐没在墨黑深处,“你在看看。”
扎克挑着眉,保持了前行,“你,进阶了。”是陈述,“就在我身边。”情绪复杂的陈述。通常嘛,扎克会瞬间多远,恶魔在现世进阶的法则惩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记得已经不再了的死灵迪伦么,烧了史密斯的一座地下作坊!
所以扎克的情绪复杂除了这反常感外,还有部分是——这是他身为一个被圣主信仰永远禁锢在现世的吸血鬼,第一次亲眼、如此清晰的看到恶魔进阶。
“我是康斯坦丁的实验对象之一。”这个恶魔在对扎克解释了,“我本来可以像布里兹那样进阶到高阶的。”居然语气中有点小失望,“但,克劳莉……”他用就旧时的称呼,应该是在说明事情的时间点,“不想让巴顿有太多高阶恶魔。”这说明,堕天使很早就意识到恶魔在巴顿的数量最多,目标太大,不是好事情,“所以,我只到了中阶。”
扎克转开了视线,抿了抿嘴,这能说明很多事情了不是么,至少,如果现在的杰西卡愿意,她可以利用康斯坦丁贡献的这种作弊式升级手段,在瞬间,把巴顿的所有恶魔变成高阶恶魔,那个画面,就相当精彩了,对巴顿,或者对巴顿外的整个东部……
以及,康斯坦丁的实验明显已经完全成功,并已经将成果交给了杰西卡,那,现在这个时候,他要离开巴顿,去中部……
扎克回头看了眼后方,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现在可以轻易的把堕天使往糟糕的方向想,但……扎克摇了摇头,先解决了教堂的事情在说吧。
“还有多少个中级恶魔?”扎克继续问。
“除了迈克,都是。”非常简便的回答。
扎克又皱眉了,算了,先别理会,“记者。”扎克在让恶魔去强上别人,“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跑这里来。别做多余的事情。”但不要真的附身,控制任何人。
“好的。”身边的墨黑卷着黑雾率先飞往教堂。
扎克稍微放缓了下脚步。即便扎克多数时候是个很喜欢现实讽刺主义的家伙,但是要在教堂、圣子雕像和圣坛前,见证一堆普通人被恶魔强上,这画面知道就好,不用亲眼去看。
恶魔们到无比迅速。
片刻就回到了站在门后等动静的扎克身旁,“是医院……”
恶魔直接从灵魂印记获取情报的手段,真心强过一切花招,“似乎因为这位逝者的某个器官捐献,开启了一次连环移植手术,在整个联邦都是非常大……”
“连环移植?”扎克在问自己不懂的事情。
“记者那边的消息是有六位患者需要不同的器官移植,但六个人,呃,以及他们的亲属,相互是适配者。六个人快要死的人,但他们却有能力救其它五个人,因为,一旦某个患者获得了器官,就可以捐献自己部分健康的器官给下一个患者,然后下一个得到移植的患者就可以接下去,捐献出自己健康的器官,再救一个……最后回到最初捐献的那个人,从第五个人身上获得自己需要的器官。”这个恶魔沉默了一下,“你听懂了么。”
扎克也沉默了一下,“没有。但,意思就是需要有一个人先愿意捐出自己的器官,才能开始这个六个人一起死的圆环对么。”可以的,重点就在这里,你可以救的人,不是能救你的那个人,中间要经过几个人的传递,才能得到回报。但中间有一环有了自私,那就一起死。所以这是考验谁最相信人心,愿意做第一个的事情。
“对了。躺在那边的逝者就是六人的其中一个。开始的那个,但,他依然死了,一次尽心捐献和移植,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了。”恶魔身上的黑雾翻滚了一会儿,“但好消息是,其它五个活了。所以,医院看来,这是成功。”
“所以医院泄露了这次的消息?”扎克皱着眉。
“不算泄露吧,这种医疗事件不管好坏,本来关注的人就多,六人活下来五人,本就是成功。医院宣传的时候,被记者挖到了病患的身份消息,不光我们这边,医院那边其他五个的情况也差不多。都被媒体骚-扰-了。”
扎克摇了摇头,“哼,我很怀疑,情况是不是差不多。如果你是记者,你会活下来,和死掉的人问一样的问题么?”
恶魔没有回答了,也不用,扎克推门出去了。
教堂里已经一片混乱,马修和露易丝,甚至教堂中的修女们,都在极力的护住逝者家属,不让记者们靠近,但,没什么用,麦克风依然从各个方向杵向几乎情绪崩溃的亲属们,各种不可思议的问题被问出:
“如果可以再选一次,xx(逝者姓名)愿意再次做这种决定吗?!”
“xx是在手术死亡的,是不是如果不进行捐献和移植手术,他就能多活几天?!”
“据说在xx死亡后,你们做了决定,捐献他剩下的器官,是真的吗?就在移植手术失败后?!你们是如何做出这个决……”
扎克往露易丝的方向看了一眼,拨开了混乱的人群,“这边!”是提示把家属带到后方的休息室避开。
这方法露易丝他们不是没想过,但没办法执行,记者们没给他们机会就堵住了去路。如果不使用点非人的力量,没办法突破这围堵。
露易丝算是不敢,不敢在人群中乱使用吸血鬼的力量,扎克就没这负担,手臂左右拨着,直接在混乱的人流中开出一条路。踩坏了什么、推倒了什么,可不在扎克的关心范围中。
“报警。”露易丝经过的时候,扎克直接嘱咐,“马修,看好棺木。”逝者还躺在圣坛前的棺木中,居然有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摄影师在拍。
在人群中使用了吸血鬼的力量,扎克不可阻挡,麦克风怎么被送来的,扎克怎么送回去,记者证从哪里掏出来,扎克塞回哪里去,镁光灯每闪一下,就有一一双赤红回回闪过去。
在稍微安静下来了一点,教堂中的记者都是思考多了一个人,情况就莫名变成这样的时候,扎克已经走过记者群,去了前门,看准了一辆辆记者车,没什么好说的,一个个上,然后抽走录像带,揉碎了,先塞口袋。
扎克还不想自己的影像被用这种方式永久的保存下来。
也不知道运气好还是怎么的,警察很快就过来了,带队的是韦斯警探。
“我直接请转接的韦斯。”已经控制住场面后,露易丝在扎克身边说,不错,其他人恐怕没这么积极的过来。毕竟在南区,圣子教堂并不受关注。
扎克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走向韦斯,“神父和杰西卡在后面谈事情,这里快点解决。”没别的意思,就是异族在谈事情的时候,无关的人少点好,韦斯懂这个道理,“另外。”扎克展示了一下揉碎的录像带,“我不想在报纸、新闻上,看到我自己。”
这么说吧,吸血鬼在现世无法留下影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这个永生的种族的保护。你不希望一两百年后,有人在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看着你说,“看!你在我曾曾祖父旁边站着!”
扎克就不想!呃,抽象画,比如莫卡维的那种‘抽象’,可以的,写实?就算了。哦对了,不用担心扎克心血来潮去弄的身份照片,市长是安东尼。当扎克瑞·格兰德,这个市长亲自弄出来的身份消失的时候,那在身份档案中的照片,也就消失了,这点,不用担心。
韦斯点了下头,去忙碌了。
扎克继续吩咐露易丝和马修去安抚亲属,然后配合修女们整理着教堂内在混乱中打翻的器物。唯一的值得欣慰的是,逝者还好好的躺在棺木里。
扎克一边摇着头,一边感叹着这次无语的告别仪式,等麦迪森那边接火葬的人按时到了,要解释这仪式被打断的延误,又是麻烦的事情。
“最后一次,看到我的教堂。终于‘热闹’了一次,也是难得。”康斯坦丁神父出来了,直接加入了扎克,帮助整理教堂。
扎克皱了下眉,他不知道康斯坦丁还会反讽,神父允许反讽么?“杰西卡呢?”
“还在后面。”康斯坦丁没什么表情,“还在接受我的决定。”
这就是结果已经注定的意思了——堕天使在接受神父的决定,不再试图反驳了。
扎克抿了抿嘴,老实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什么时候动身?”
“周一。”康斯坦丁笑了笑,应该是在欣慰扎克没有多说什么吧,“明天去监狱礼拜,已经是多年来的习惯了,我还想执行最后一次。然后,也给杰西卡点时间,任命我的继任者。”
扎克现在是完全皱眉了,格兰德就要有个新邻居了。扎克想不到自己看过的恶魔中,有什么能让他觉得不错的神父。能想象么,比如迈克那样的家伙,做神父,给人做礼拜,在葬礼仪式上做祝祷?算了吧。
“呵呵,你不用担心,我给了她个推荐,但,对方答不答应,就要看对方了。”
“谁?”扎克不希望是某个恶魔。
“艾瑞克。”
呃,应该可以想到的。扎克皱着眉,摇了摇头。
“别摇头,我在格兰德旁边呆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什么也都没发生么。如果他真的想平静的生活,我这里,正好。我曾经和十几年,就是他的模板,你可以帮我看着,我很放心。”
扎克看着康斯坦丁,不知道说什么,点了下头。(未完待续。)
28 猎人的循环
扎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磨坊来的人中没有麦迪森,都是些还把扎克当做需要尊敬的大老板的老实员工们。扎克稍微交待了一下,由于告别仪式被打断、延迟,逝者家属的情绪可能有些不稳定,让火葬的时候磨坊注意一点,就没多说什么,交给他们去做了。
露易丝留在了圣子教堂,陪那些受惊的修女。马修跟了磨坊的员工一起,陪同逝者和家属方面前往磨坊,是陪同安抚,也是格兰德这边随行的代表,替扎克去给麦迪森解释。
扎克么,扎克自然是那个把所有工作都丢给别人后,轻松回家的家伙。
好吧,也没有多轻松,杰西卡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一副纠结烦躁的脸色,还在不停的发牢骚。
“如果你那么不想康斯坦丁离开,在我的副驾驶上抱怨没有用。”扎克一边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一边这么说。
杰西卡斜了眼扎克,懒得回应了。讲真的,如果没有扎克那一句肯定——那就是塞斯。康斯坦丁还真不一定就这么决定要去中部,不是么,怎么说也得要恶魔们确认了那个进阶恶魔真的是塞斯才行,对吧。
大概需要更明确的解释一下杰西卡获得的中部情报了,正好——
扎克伸手关了收音机,这种时候,负面情绪硬堵是堵不住了,最好的方法是转移,于是,“我倒是有点好奇,中部猎人,和你的恶魔们,对‘柯尔特’的保护手段。跟我说说呗。”
“绝对不停留在一个人手上,不断转移。”杰西卡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机械的回答。
“这个,我知道。”太理所当然,如此强大的对异族武器,要是时刻在一个人手里握着,那可以想象那持有者身上的耙子有多大。是谁拿谁死的诅咒。但如果分散开来,就可以了。异族不知道谁手上有‘柯尔特’,每一个猎人都可能是持有者、也可能不是,猎人与异族的关系回归到常态的全面对立,异族无法针对猎人的某一个点,‘柯尔特’就安全,猎人们处在优势,“说点我不知道的。”扎克在要求。
“灵魂印记。”杰西卡叹了口气,大概是也接受了抱怨没有意义的事实,反正注定无法改变康斯坦丁的决定了,“‘柯尔特’的转移方式,在恶魔手中,以灵魂印记的方式存储。猎人们有制定一套固定的‘柯尔特’的转移方针,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执行的方案。但,那是假的,没有东西被传递,只是套创造出猎人们之间在转移某物的闭环,是空的循环。而真正的转移方式,在恶魔这里,一旦‘柯尔特’的处境出现危机,恶魔会带着灵魂印记,附身另外的猎人,由灵魂印记告知真正的‘柯尔特’转移方式,完成交接。”
扎克挑起了眉,“意思就是,在猎人们的记忆中,不会存在‘柯尔特’的真正转移方案,因为方案,在灵魂中,存在于灵魂印记里,由恶魔保管。”
杰西卡又斜了眼扎克,“当初和猎人的交换人质协议中,我承诺了,要帮他们处理中部的恶魔。我不是说说,我的恶魔们,在全力帮他们。”
扎克挑着眉,点着头,无视掉了杰西卡的嘲讽,“必须要称赞一下,这是个好方法,即使猎人被异族捕获,拥有获取记忆能力的异族,比如吸血鬼。‘柯尔特’也不会被暴露。被发现的,也只有个错误的移交方案。而这个空的循环方案,则确保了获得假信息的异族,以为自己抓住了某条‘柯尔特’必经的线路。”
这是真心称赞,大家可以试想一下,当你站在月球的轨道上,明确的知道月球即将从这里经过,你还会在意下一步月球要去哪里么?不,你只会在原地等月球来,捕获月球。这就是猎人们的空循环。不管被异族捕获的是月球轨道上的哪一个点,他们都会定点站住,等月球来。
扎克没自觉,杰西卡也没办法,接了这称赞,看向了窗外,“不止是记忆。这个方法最值得称赞的地方是恶魔控制着灵魂印记。即使是吸血鬼,都没有切割一段记忆,然后转移给他人的方法……”
事关吸血鬼的种族骄傲,扎克必须要插嘴,“谁说没有。”扎克撇了撇嘴,“如果勒森布拉愿意和我,托瑞多配合的话,我切割一段记忆,他保存,然后传递。照样可以……”
杰西卡很准确的用一个引用就打断了扎克的辩驳,“如果勒森布拉愿意。”看到扎克闭嘴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了,“所有方案保存在灵魂印记中,放置、移除、保存、移动灵魂印记,都由恶魔完成,所有关于‘柯尔特’的一切,都不会在猎人们的身体、灵魂里,留下任何痕迹。”
扎克拍了拍方向盘,上车必须系安全带的吸血鬼,是不会把两手都挪开方向盘的,所以他这是在鼓掌,随即,“那我可以理解为,真正持有‘柯尔特’的其实是你的恶魔么?”
“我没说恶魔保管、转移的灵魂印记是恶魔的。”杰西卡摇了摇头,“每一次‘柯尔特’发生转移,恶魔移动的灵魂印记,都是上一个持有‘柯尔特’的猎人在附身状态下做出的决定。恶魔的附身、切割、转移到下一个猎人的灵魂印记,是在传递猎人们相互之间用灵魂做出的决定。”她看了眼扎克,“简单点说,就是猎人们应该有恶魔的配合,创造了一条超越他们人类生命的限制,纯粹以灵魂交流的方式。”
“依然。”扎克抬抬肩,“那些中部的猎人信任你的恶魔,至少传递的过程中,恶魔有无数机会,不,甚至在附身的时候,开放自己的灵魂给恶魔获取、切割灵魂印记的猎人,要对恶魔,怀有绝对的信任。”
“信任,是个太主观的词。”杰西卡摆着手,“事实只是人质交换的协议,让他们必须如此互相相信而已。那里是中部,和巴顿被你弄出的‘混乱’和平不同,是真正的混乱,他们需要存活。”
扎克对中部的消息,不,对整个联邦的消息,都是这一年,像这样一点点由他人告知的,一直在格兰德的他没有亲眼看过,所以也没必要在这里多感慨什么,“所以那个进阶高级恶魔的家伙,算,恩,不好运,碰到了执行固定转移方案的猎人。”
不好运是指,如果真的持有‘柯尔特’的猎人去交接,那这交接根本就不会发生——杰西卡的恶魔带着灵魂印记去传递真正的交接方案是就会发现敌对恶魔已经控制了那一队猎人。一旦恶魔之间发生交流,就能确认这个进阶恶魔的身份。
“是好运。”杰西卡撇着嘴,“哼,你不用现在才在哪里假惺惺。”是说扎克现在才在那里用‘进阶高级恶魔的家伙’代替‘那就是塞斯’,“康斯坦丁的成果不是随便什么恶魔都知道的,那就是塞斯,肯定的了。如果他碰到的不是执行固定方案的猎人,他就没办法在交接的时候搅起浑水,击杀高阶恶魔,获取高阶恶魔的灵魂印记,最终完成进阶。”还是摇头,“唯一的缺憾就是,固定交接的猎人不‘认识’塞斯,当时无法确认他的身份,让他跑掉了。”
“这里我有点事情不理解,为什么他跑掉了,持有‘柯尔特’的猎人,他应该想到是曾经来过巴顿的那一批猎人,尝试性的交流应该是可以的。”
“他不能。”杰西卡继续摇头,现在是纯解释,“明显他和一个高阶恶魔以附身猎人的方式出现,说明,他被当地恶魔控制了。控制的方法,恶魔印记。”杰西卡看了眼扎克,“别说你忘了,塞斯还在巴顿的时候,我当着你的面,给了他一样的东西。”
扎克只耸了下肩,他记得,但当时的克劳莉给了塞斯这个所谓的恶魔印记后,几乎没用过,连联系都很少。对,就是那种双眼中翻滚着黑雾,神奇的跨越地域的交流方式。
杰西卡扯了扯嘴角,“我可以理解他被驱逐回地狱后,立马失去联系,是在为了保全自己,除掉了属于堕天使,我的,恶魔印记……”
扎克也点头,塞斯刚被驱逐后,杰西卡也努力找过,不在堕天使的地狱势力范围里。也就是说,继续带着堕天使的恶魔印记,是很蠢的行为。
“……这一次他上来。别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为什么中部会有大量新恶魔出现。他是要被中部的恶魔首领使用的。上来的第一时间应该就被种下印记。”杰西卡晃着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别把我当做恶魔的典型,恶魔印记的用法,可不止交流那么一点。”是自得么,“我是很平和的领导者,从不强迫自己的手下做什么为难的事情。”
是么,那教堂那些反现代人类的作息时间是怎么回事。扎克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小事上,“你的意思是,他对自己的高阶恶魔同伴下手,被当地的恶魔领袖发现了,他自身的处境,很糟糕,没有功夫进行,哪怕非常简单的身份确认交流?”
“简单的?”杰西卡无奈的看着扎克,“我需要详细给你描述当时的情况么,执行交接的猎人们发现交接来的人是高阶恶魔,这说明了什么?”不需要回答,“说明当地的恶魔已经注意猎人们的行踪,已经有一个高阶出现在了这里。”说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而且,别忘记了,这交接是假的,但,执行交接的猎人们,在没有获取恶魔保管的真正灵魂印记之前,他们自己可不知道这交接是假的,在他们的灵魂、记忆中,这是一次需要交流,确认是否‘柯尔特’的循环转移过程是否已经出现问题的碰面。然后,猜猜怎么样?”
扎克配合的补上了,“转移的下游,已经被恶魔控制了。”摇了摇头,“在不知道真相的、去交接的猎人心中,‘柯尔特’的交接流程已经整个被破坏,猎人自身的处境,就很糟糕。他们能够活着回来报告情况,已经很难得,静下心来确认对立方突然反叛的恶魔是谁,没可能。”
杰西卡撇着嘴,扎克还不算蠢,“你知道就好。”
扎克抿着嘴,思考了片刻,“我还有个问题,如果猎人们的固定交接方案是假的,这空的循环,在第一次后,就进行不下去了。”不是明显的么,每个猎人都没有拿到‘柯尔特’,这循环回到头的时候,这条线路就这地废掉了。
“我从来没说这循环只有一个。”杰西卡撇着嘴,“同时,不,错开的,但同一时期的循环方案有多个,相互之间都不知道,也不会有交流,每一循环发生完整的一次后会被重置,再次开始……”
扎克一挑眉,打断了,“我懂了,这套固定方案的存在,最大的目的,不是在保护柯尔特,灵魂印记交流的方式,已经可以很好的保护‘柯尔特’了,这个由外围猎人执行的假方案,是为了定位异族的动向。”
杰西卡看着扎克,居然语气不善,“我和丝贝拉,想这个方案想了好长时间,你最好不要这么快明白。”
这说的太晚了,扎克已经明白了。
刚好,也到格兰德了。扎克一边稍微放缓速度,一边笑着,“‘柯尔特’是巨大的耙子,异族会不由自主的关注‘柯尔特’的动向,一旦这外围的循环崩溃,就像这次这样。真正的‘柯尔特’持有者,就知道,该去哪里使用‘柯尔特’了。”
杰西卡抿着嘴,她尝试了,不让扎克说的这么明白,保留一点神秘感和小小的自得。扎克完全不配合。
“呵呵,真的值得称赞。”在格兰德正门前,扎克侧着头,‘绅士’一样的询问,“我到家了。你是现在下去,还是让我送你去公交站?”真,绅士。(未完待续。)
29 午餐
扎克并不想做这种完全不符合绅士礼节的事情的,但这是特殊情况。虽然在车里和堕天使进行着良好的交流体验,但这并不影响开着车的格兰德主人——扎克,在经过墓区的时候,瞄上几眼自己的资产地。
在从圣子教堂到格兰德的这条路上,最容易看到的是哪个墓园?对了,是北园。在经过这条路的时候,我们的吸血鬼也不是没看到过北园里有人,比如曾经来过一段时间的格林先生,比如皮尔斯的妻子,还比如——
布瑞尔。
堕天使杰西卡正在描述猎人们利用恶魔创造了纯用灵魂交流的方式时,扎克的斜着的视线中,布瑞尔正和莫卡维在在他哥哥的墓地前拍手说笑。
扎克能不小偷听一下她们在说什么吗?当然不能——
“赛瑞斯还在问我怎么又要来墓地,我说我想布里兹了。”
“哈哈哈……”
说真的,扎克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莫卡维在北园,本杰明,就空出来了,是扎克的了。机会难得!扎克需要在塞姆正式来到格兰德现在,和本杰明交流一下,哪怕只是看下本杰明对塞姆的态度也好。
看,特殊情况,绅士精神什么的,也必要实现在‘大家都这么熟了’的堕天使身上,对么。
面对扎克的提问,杰西卡撇着嘴,“真的?随口邀请我到格兰德坐坐的选项都没有?”
扎克真的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转入后院了,选项依然是两个,“下车,坐坐或者离开,随意。”下车,直接看向了本杰明仓库的方向。
本杰明不在仓库里,而是在厨房的窗口,端着空掉的餐盘往扎克看了一眼,又看了眼杰西卡,点了下头,算是招呼过了,“詹姆士在你办公室里。”
扎克一摆手,意思是无视,直接走向后廊,要进厨房。
倒是杰西卡往办公室看了一眼,朝窗口的詹姆士笑了一下,惊的某人捂紧了窗帘。
杰西卡在格兰德后院环视了一圈,在施工的方向停留了一下,最后停在了本杰明的仓库,基于扎克完全没有要管她的样子,径自走向了仓库。那里有她的翅膀。
进入格兰德,扎克极力无视着二楼办公室里,詹姆士的声音,“你最好马上上来!”转向,进入餐厅。格兰德结构不需要多说了吧,要进厨房,要经过餐厅的。
餐厅中的景象,恩,有点奇特。
墨抱着肩膀,看了眼进来的扎克,“让你的巫师不要骚-扰-我。”
扎克看向自己的巫师,好吧,真不习惯这种表达方式,看向塞姆,塞姆也说话了,“我是格兰德主人的巫师,隶属于格兰德,你是格兰德主人的客人,我在格兰德的地位,比你高,所以,回答我的问题。”
扎克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目不斜视的走过。
“扎克。”是墨,“格兰德现在还有隶属和地位这种说法了么。某人刚来到格兰德多长时间,恩,一天都不到,就开始给格兰德排位阶了?”
“扎克。”是塞姆,“位阶从来都是管理狼族……”看来有些习惯,这位没有姓氏的巫师并没有来得及改掉,但他在尝试,“呃,管理,集体的最好方式,基于我是你的巫师,我有义务,也有权利,强烈建议你实行这样的排位制度。”
扎克,同上,视线直视的踏入厨房,“本……”
本杰明直接在扎克手上递上一只酒杯,一瓶‘酒’,以不可抗拒的前行,逼迫扎克退回了餐厅,直接走向属于他的座位,指了下重新满上的餐盘,“我只是去添食的。现在,午餐继续。”
扎克不知道本杰明在干什么,但察觉到塞姆的一点小动作——坐的更笔直了。那,扎克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酒杯和酒瓶,管他的!坐上了主坐,开始倒‘酒’。
“栓好你的巫师,扎克。”墨的话已经开始十分不客气了。
“你的意思是栓狗那样。”意外的,塞姆侧头,朝大丹犬笑了下。
这是真的意外,大丹犬居然在塞姆这边趴着,仿佛没有帮墨的意思。
墨侧过头,继续看向扎克,脸色不好,“你知道我,交流,我从来不排斥,就像我曾经和丹尼进行的那样,我很乐意讨论共和和联邦异族不同的地方,但这样,我不喜欢,你的巫师,让我不舒服。”
扎克拿起自己的杯子,开始晃荡,他不准备说话。不知道这餐厅里正发生着什么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本杰明。扎克想看本杰明,所以,扎克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让注意力聚集到自己身上,那就,保持安静,看着。
本杰明还真就让扎克看了,他一边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晃着手里的餐叉,“你和丹尼讨论异族的时候,也让丹尼不舒服了。”语气很随便,只是在陈述事实,“丹尼也是先来的,你后来的,你说了一堆对灵魂异族的看法,让丹尼几天都躲着你,现在。”耸了耸肩,并没有看塞姆,“格兰德又来了个新人,让你感受下当时丹尼的心情。挺好的。”
扎克抬杯抿了口酒,保持安静。
墨也终于把视线从完全不准备作为的扎克脸上转开了,确是看向了丹尼——现在是午餐时间,所以,爱丽丝、玛雅不在,女生事情;露易丝、马修不在,工作,连老汉克都在,只是一副尽快吃饭的样子,想要快速离开这没有正常人的餐桌。
墨皱了皱眉,“丹尼,我很抱歉,如果当时让你不舒服了。”
“呃……”丹尼因为莫名注意力到自己这边而紧张起来,“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瞥一眼本杰明,意思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突然提我……’加入和和老汉克一样的快速吃饭行列。还真是耿直,他要愿意,消除实体就能撤了。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仿佛是得到本杰明的支持,塞姆的声音,底气足了一些。
墨抿着嘴,微微的摇了摇头,大概是无奈了,“好吧,随便了。我不吞噬灵魂,我没有要抢夺、偷取,联邦灵魂的意图!满意了?”
餐厅里多了个人,杰西卡扫视了一眼,感受了一下餐厅的气氛,不知道出于什么恶趣味的心理,去了厨房,端着干净的餐盘和食物就出来了,自己找了座位,坐下。
堕天使应该是看完自己的翅膀了,和扎克风格撞型的男士正装胸口口袋上,插了根黑色的羽毛。
塞姆只是看了一眼堕天使,没有任何表示,继续对向墨,“那你要怎么解释昨天晚上我看到的东西。你使用了我无法理解的,技术,消融了不属于你的灵魂,抹除了他人的灵魂印记,将空白的、新的灵魂,变成了自己。”塞姆看向了扎克,是解释,“那道月光,连接了她和天空的月光,不是月光,是灵魂,我想了一晚上,上午有确认了些事情,才得知的真相。格兰德里,她,这位共和的鬼,是我见过,最危险的灵魂异族!”
“咳咳。”杰西卡秀了下存在感,脸上带着笑容,“呵呵,在我这个堕天使面前说……”
连打断都算不上,是明确告诉你‘你不要说话’的藐视,“你闭嘴,我不会和灵魂盗贼说话。”
还记得丝贝拉对圣主信仰的评论么,巫术信仰和圣主信仰不可能合得来的原因就是圣主信仰在偷窃这个世界的灵魂,送往天堂、地狱这种地方。
杰西卡挑了下眉,看着扎克,很直接,“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不是真的提问,杰西卡怎么可能不知道塞姆哪里来的,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
扎克继续抿酒,依然坚持了自己不说话,只看的方针。这坚持有回报的。
本杰明:“呵呵呵……”为了笑,还暂时放下了都送到嘴边的食物,“抱歉。”他对着整张餐桌摆摆手,“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情。”本杰明居然拍了下老汉克,“汉克,你有想过,这里,这间屋子里的,呵,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么。”
老汉克的回答也挺生动的,直接丢了餐叉,不吃了,“不想!不在乎!哼!”起身,转头走了。
本杰明依然在笑,“看,都懂么?有趣吧!”
懂么。这里,除了老汉克,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恩,家伙。
当塞姆的身体更直挺,呈现出更有底气的样子时,餐厅里又多了个人,不过没进来,詹姆士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指着自己面前,“你,给我过来!”当时对扎克。警探的耐性已经被吸血鬼磨空了。
扎克晃着酒杯,差不多也看明白了,起身,微微侧头,算是礼过,最后看了一眼本杰明,离开了这本就没没吸血鬼什么事情的餐桌,走向詹姆士。
詹姆士扫了一眼餐桌上的情况,目光在塞姆身上停了一会儿,转开后直接走向后廊,“先说正事!”好不耐烦的语气,“达西通过了……”
“达西局长。”扎克继续提醒詹姆士的态度问题,“你的上司,巴顿警局的主人,达西局长。”
“啧!”詹姆士干脆不说称呼了,“通缉令更新了!那张素描照片被撤掉了!莫卡维的身份,安全了!”
“我知道。”扎克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不是确认达西局长可以分析出利弊,而是莫卡维去北园,站在白日下和人谈天说笑了。那是有保安‘保护’的格兰德墓区北园,莫卡维要是还是通缉犯身份,装全了警报器的格兰德,现在应该已经被封锁了。
“你还是不能让她乱晃!她的身份,现在还是病患!应该正在从xx(莫卡维之前的城市)转移到巴顿的路上,你最好把她弄到格林疗养院关几天!弄齐了手续再出来!”这已经是无尽的妥协了,詹姆士个人希望,莫卡维能够永远关着的好。
“你还有其它事情么?”扎克连假装应承一下都不想,骗不了人的,如果扎克能控制莫卡维,这通缉令都不需要撤销,还需要詹姆士在这里费什么事!
“我……”詹姆士的身体抖了一下,迅速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杰西卡,整张脸一青,跳到了扎克身后。
杰西卡无所谓的样子,倒是看了眼扎克,“你真的不去控制一下么,你的巫师在本杰明的怂恿下,不,支持下,已经把墨逼到角落去了。”她摆着手,“我是可以随时走掉。”就像这样,“墨可没地方走。”
扎克现在知道尽自己的绅士职责了,对杰西卡笑笑,“你要走了吗?”
也是,扎克着急要回格兰德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杰西卡总结的,本杰明在支持塞姆,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原因还不明确,但不是现在扎克能够探究的了。
“你就那么想我走么?”杰西卡侧侧头。两人都在十分便利的无视詹姆士。
“在格兰德,你还有什么事情想做吗?”今天和堕天使的碰面始于圣子教堂,如果不是康斯坦丁突然的意外决定,让两人之后有在一起了,扎克本就没打算之后会和她同行回格兰德。
“实际上,我有。”杰西卡抬头,看向天空,“我有件事要告诉吉米,但是,他不肯下来。”
扎克看了眼天空,这位从来到格兰德后,因为一些原因,很少出现的天使,正在往更高的高空上升,“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很私人。”杰西卡看着天空中越高的某天使,撇着嘴,“也是他不肯去玛丽教堂的原因。”应该下一句就是,‘不适合你转达’,但,杰西卡一摆手,“无所谓了,我们找到堕天使吉米了。”
扎克张了张嘴,再闭上,看向天空,所以,是镜像在逃离实体的感觉么。随即点了点头,“我会转达的。”
杰西卡点点头,不用扎克客气,“我能自己走到公交站。”
“一路顺风。”扎克笑着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克劳莉是客人的典范。
然后,依然警惕的看着杰西卡远去的詹姆士,“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我找到乔治娜了。”
扎克的一侧眉角高耸着,“你找到乔治娜了?”
“还有罗伯特。”
“还有罗伯特?”另一侧眉角也高耸起来。
“哼!”詹姆士居然有种看扎克好戏的神色,慢慢体会,“我是高估了格兰德对罗伯特的吸引力了,根本用不到你们在这里做诱饵等他回来!你们一点用都没有!我已经找到了!”
扎克放下两道高耸的眉,“那,恭喜?”抱歉,扎克实在无法用肯定的语气,“没事了么,没事了请走吧,我可不想一会儿你的搭档又来格兰德找人。”打发詹姆士的绝佳理由,扎克用的很好,因为现在,扎克要去西侧仓库。(未完待续。)
终 联盟
封闭的空间中,让人不适的哀鸣消失,赤红着双眼的朵拉提起被压在地上的,恩,人,的头,被从身体上斩断的头颅,可怖的断口上,还垂落流淌着粘稠的体液。朵拉提着这么恶心的东西,看向丝贝拉,“你确定,要活的?”
对,这东西还是活的,两部分都是,头在朵拉手下疯狂的转动着眼球,身体,身体被压在地上,还在不断试图翻身,抢夺自己的头颅,“我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它很危险。”
回答的不是丝贝拉,是约翰,“确定。”开始指挥身后的巫师行动,“不止是身体和头,我需要每一个关节都被拆分、切割,分开保存!”
朵拉皱了皱眉,看了眼走向自己的巫师,一松手,提着的头,滚入巫师准备好了的透明容器中,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压制身体的布米,“别松手。”自己却跳下了无头的身体,甩去了满手的粘稠血污,继续看向丝贝拉,“你准备用这东西做什么?我的巫师。”
请把关注放在称呼上。
“研究、实验。”丝贝拉这次回答了,“我的吸血鬼。”说了,称呼是重点。
“你已经有无数研究实验在手上了进行了,现在又要加上共和的……”朵拉顿了一下,是回忆,想到了,“共和的‘怪’么。忙的过来么。”并不是真的关心,“我的,巫师。”停顿,是为了强调。
“如果你能帮忙,当然会更好的,可惜,你不是研究型的,对么。”丝贝拉也不是真的在要求帮忙,“我的,吸血鬼。”停顿,也是为了强调。看的出来吧,强调某个主从关系。
“你们两个有意思吗!”是约翰,依然在指挥巫师和布米配合,一节节,一份份,肢解那具活着的身体分散存放,“吸血鬼的巫师!巫师的吸血鬼!需要争么?!我们是联盟!不是扎克和那个塞姆那样的个人关系!更不是狼人族群和单个巫师的那种压倒性制约关系!我们相互都不是谁的什么!我们是两个集体,刚好因为某个,啧,契机,联合在一起的联盟!弄清楚了再争这些!”
丝贝拉撇着嘴转开头了,朵拉也差不多,捏着一块不知道被谁递过来的白布,擦拭着手指。
布米踩着地上的身体躯干,挑着眉,“但如果我们的联盟中有人想发展一下个人关系,也是可以的吧,扎克都把先河给开出来了……”
被打断了,还是约翰,不耐烦的,“你能发展就发展去吧!反正别指望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的阴郁,“我的人生目标不需要另外的家伙跟着我一起!”
布米扯了扯嘴角,“没说找你,你这种只会研究实验的家伙,我还接受不……”
“那最好了!”约翰阴着脸,继续指挥巫师行动。
朵拉差不多擦干净了,稍微安静了一会儿,让这莫名尴尬的气氛过去——不用怀疑,这封闭的空间中,每个人都在思考这个‘个人’问题。
布米说了,扎克已经开好先河了。先河的意思就是会被后面的人复制,诺菲勒有大批吸血鬼,派斯英有大批巫师。无关他人如何看这在巴顿数量排名分别第二第三的群体势力(第一是恶魔),有扎克和塞姆这一对奇异的组合在,巫师和吸血鬼,必然会相互产生点,恩,怎么说呢,小念想。
而这个联盟,就是让这小念想发酵的地方,不用不承认,不管是丝贝拉还是朵拉这边,大家都在物色心仪的‘对象’,只是这配对的标准,大家相互都还很迷茫,就像自己分明是一头牛,却要在羊圈中选伴侣一样迷茫,所以,都在试探。
感觉差不多了,朵拉开口了,“丝贝拉,你准备用这东西研究什么。”
丝贝拉抿着嘴,并不是错觉,朵拉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着她。这‘热情’,丝贝拉正常情况下会回应,就像上面那样,但这个问题不行,“你该问约翰。”
可能是故意的,布米插缝的丢了条血淋淋的小腿到约翰面前,一抬下巴,“你,你要用这东西研究什么。”是挑衅的语气。
约翰嘴角扯了下就无视了这挑衅,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刚他自己说的,他们是联盟,“在共和的时候,我们看到过帕帕午夜偷窃这些共和异族做研究。”
可能大家往了,麦斯第一次见到墨的时候,因为身上沾有巫师为了保存狼人尸体而制作的药剂气味(纽顿之行的狼人),被墨排斥了,墨说过,帕帕午夜在共和这么对待了她的同伴,为了制作让人恶心的新造物。
约翰的眼神突然坚定了一下,散发这有些神经质的光彩,环顾了一下周围,“一直以来,我都在追着帕帕午夜的‘结果’!试图从他已经造出来的、已经是成果的东西上解读他的巫术!这一次!终于,我追上了他的进度!对共和的异族,我们都是新手!要一点点去理解、去研究!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和他那么接近过!”
安静了一会儿。
布米最先打破安静,撇着嘴,无法理解的样子,“你是觉得,你可以在研究共和异族上,超越帕帕午夜?呃,超越就超越吧,那,超越了,然后呢?他依然有那么多在你看来已经是‘结果’的东西,需要你去解开。如果我说错就纠正我——那群海妖,还是男的。那边的箱子里放的狼人尸体,还是狼人尸体。你没有解开任何东西,只是不停在自己的面前堆洗不完的脏盘子,你根本没有靠近他一步。”
谁能想到呢,布米居然是个现实主义者。
约翰眼角抽搐了一下,紧闭着嘴,居然不说话了。
朵拉摇了摇头,不想加入布米那边,继续对丝贝拉,“总之,以后马萨港发现的共和异族,都交给你们就对了,给你当研究材料。”
“是。”丝贝拉很直接的应下,“而且。”她稍皱起了眉,“昨天联系中部的时候,得到了新的消息,很快,马萨港将不会是共和异族进来的渠道,还会是联邦异族,出去的渠道。”丝贝拉抿了抿嘴,“如果你们诺菲勒发现了想要从马萨港出去的联邦异族,经过帕帕午夜改造的,一样,送到我们这里来。”
这话中有许多重要的信息,顺着此时情况,我们一个个来。
朵拉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我很怀疑经过这次狼群全灭之后,还有外地异族敢来巴顿。”她看了眼丝贝拉,“这已经是巴顿吃掉的第二个完整的、有阿尔法在的狼群了。这次还有个巫师,时间还都是狼人最强大的月圆周期。只有想自杀的家伙才会继续往这送。”
“不需要进入巴顿。”丝贝拉侧侧头,“只需要登上离开马萨港的船。”
朵拉低头了,是觉得可悲,“如果共和都是这种家伙。”撇了眼正在被巫师分解的‘怪’,“去那里,还不如在中部等待混乱过去。”朵拉他们,不就是从中部过来的么。所以,根本就没有质疑有中部异族想逃离中部,离开联邦。讲道理,他们就是‘逃’来巴顿找托瑞多的。
“哼。”丝贝拉微微的摇着头,“但事实就是,除了我们巴顿这些人,没人知道共和是什么情况。就曾经堕天使按照和纽顿恶魔的交易(曾经为了不让纽顿恶魔随意屠杀进出巴顿的普通人,比夏普的情x妇,海莉事件。堕天使从去共和,向外界恶魔传递了圣主信仰,天使被困在共和的情报),告知的共和异族情况,中部的恶魔们,还巴不得异族们都转移去共和,让共和更混乱,天使们更无法抽身,他们在中部就能获得更多的优势和自由。”
朵拉张了嘴,“隐秘联……”又闭上了,一脸的厌恶,“无所谓了。”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归了正在说的正题,“所以如果有中部的异族过来,不会进入巴顿,而是从水路经过马萨港的意思么。恩,可以,反正现在监管马萨港的‘工作’,就在我们身上,感谢扎克的市长朋友,我想没人会在意,我们的监管范围稍微扩宽一点。”朵拉还是歪了歪嘴角,“但如果太远了,在海上,我们就没办法了。哪怕你叫上堕天使的恶魔们,也不可能覆盖整个马萨港经流的航线。”
“海妖。”丝贝拉提醒着,“回格兰德找扎克要海妖。”好直接。
朵拉挑了下眉,“哦,我会试试。”不是拒绝哦,朵拉似乎很乐意听从丝贝拉的,恩,‘命令’。并且——“还有劳工消失、离奇死亡的事情,我也会随时和你联系扎克那边得到的消息。”
丝贝拉点点头,然后,看了眼周围的情况,差不多了,与巫师和吸血鬼缠斗了半个晚上的共和的‘怪’,已经被分散成了大大小小的肉块,在透明的容器中撞击着、蠕动着,想要聚合。转身走向这封闭空间的正中,“你们要一直呆在这里,还是该回格兰德了,哼,跟扎克汇报一下我们联合行动的情况。”
朵拉朝布米招了招手,无意反击这明显是嘲讽的话,“很有趣。”只这么回应了一句,一起站到了丝贝拉旁边,“上去吧。”
丝贝拉看了眼约翰,约翰给了个‘我不上去’的眼神。也不见丝贝拉做什么动作,三个人消失了。
出现的地方还是室内,我们认识的地方,巫师们在奥吉尔街中间的实验室。
“丝贝拉。”不认识的印安人叫住了丝贝拉准备送吸血鬼离开的脚步,“朵拉,布米。”这巫师还很有礼貌,都叫了一遍,然后看向丝贝拉,“昨天吩咐中部猎人安排做的事情,有结果了。”
丝贝拉直接侧头看了眼朵拉和布米,动了下嘴角,“这么快。也好,做的怎么样?”
“那个女孩儿的行踪痕迹,已经在中部做好。”印安人一边翻着手上的笔记本一边回答着,“他们还通知了当地的警方,确保那个女孩儿的踪迹进入警方的失踪人口追查系统中。”
在这还不确定是说什么话题中,朵拉抿着嘴撇了眼布米,然后看向了印安人,“要确保这行踪痕迹不被真的查到,那些猎人要持续的伪造这痕迹……”
印安人对朵拉似乎也仅仅止于礼貌,在朵拉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看着朵拉的眼睛,等她说完。倒是朵拉自己感觉到了不适,停住,看向了丝贝拉,“谢谢,这结盟,对我们都是好事,如果我们保持这样,我相信,这个联盟,可以走很远。”朵拉突然的,在表达什么?
丝贝拉摆了摆手,“既然是联盟,就不要计算这种你帮我一下,我帮你一下的无聊事情了。”嘴角扯了一下,“而且,我也没要想到,刚结盟的人,身上背了一个可以彻底毁掉巴顿平静、我刚获得的联盟优势的‘炸弹’。”摇摇头,不想细说的样子,朝拿着笔记本的印安人点点头,“还有什么事情么。”
“但。”不祥的开头,“猎人们发现,他们,不是唯一在伪造这个女孩儿行踪的人。”印安人翻着手里的笔记,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评论,还是如实的传达他记录下的东西,“而且,另一方,还伪造的比他们更有优势。”
没人发出声音,看着印安人不急不缓的翻页,继续,“另一方人除了伪造出这个叫‘乔治娜’女孩儿的行踪外,还有照片、身份,一应俱全……”
“这不可能,她是魔宴托瑞多,不可能有照……”朵拉自觉的闭嘴了。还是有的,丝贝拉这边对吸血鬼不感冒的家伙,眼前就是一个,不过不是巫师,只是个普通的印安人。对,身份商人斯蒂夫·行者那种,被丝贝拉的印安人集会召集起来的人。
印安人继续了,“不光是‘乔治娜’,连绑架乔治娜的通缉犯,‘罗伯特’,都被伪造出来了。被伪造的行踪里,这两个人正在往西部移动。”
印安人合上了笔记本,看着丝贝拉,“没了。”
安静了一刻。
“我们要马上回格兰德。”朵拉和布米,消失了。(未完待续。)
另一个联盟
白色的房间中,站着一个全身黑色紧身皮衣的家伙。他正背对着门,仰头盯着高挑的天花板上的一支炙白的灯泡。
仰视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接受着炙白灯光照射的缘故还是‘天生丽质’,这张脸白的不正常。但脸的主人似乎就是在追求某种风格,这样一张苍白的脸上,带着对比度最强烈的黑色眼妆——眼线、眼影一应俱全,甚至唇色都是偏黑的暗红色。对,那种俗称视觉系非主流,就是这种。
好吧,公正一点,不过是挺忠诚的哥特风格而已,只是这样的妆容,是在不适合出现在光照通明的白色环境里。适合在充斥着黑与红、甚至狂热的的场景下,比如,恩,一场歌颂血与死亡主题的哥特式演唱会。反正不是这么一个白色的房间里。
直接点吧,这个人是魔宴托瑞多的首领,某乐队的主唱,名——伊莱,姓——恩,自称是托瑞多。
“几点了。”伊莱毫无预兆的回头,带着一双过度扩大的瞳孔的视线,看向正开门进入的人。一个不管是身形还是样貌的一般的中年人,可能还有人记得——亚瑟,那个被某个真正的托瑞多一封强烈谴责的投诉信,弄到丢了工作,去看一场演唱会,然后,‘生命被升华’的家伙。
亚瑟的动作有些错乱,手里拿着的文件在身前晃了几次才夹在身侧,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下午两点。”
暗红的嘴唇推着嘴角往一侧弯了弯,这是个微笑。伊莱转开了视线,继续看着头顶的灯泡,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两点了,不应该在正上方了,动一下。”
然后,有点不可思议的,炙白的灯泡回应了伊莱的话,在高挑的天花板上开始往一侧移动,方向,是西。
伊莱看着缓慢移动的灯泡,很满意样子点了点头,走向这白色房间中的沙发,坐下,“说吧,亚瑟,你又有什么事情了。”顺手拿起了酒台上的酒瓶,一口过后,那偏黑的唇色开始偏红,“不要采访,不要商演……”不耐烦的样子,“身为我的经纪人,推掉这种东西是你的工作。如果每一次这种事情,你都要来麻烦我的话,我真怀疑,留你活着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亚瑟的脸色十分难看,“不是乐队的事情,是其它事情。中部……”
偏红的唇色更红了,不知道这样一口接一口的干掉这瓶‘酒’后,能不能变成鲜红,“中部?呵。”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中部又怎么了?如果是恶魔又叫上来了一批帮手这种小事,就不要浪费我时间了,我不在意那帮灵魂异族干任何事情。”他挑了下眉,朝亚瑟眨眨眼,“如果是关于诺菲勒的消息,我倒愿意听听。”
和这种人其实很难对话,因为看的出来么,他并不给别人交流的机会,‘我想听你说一加一等于二,如果你开口,说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别开口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感觉。
亚瑟在原地神色难看的站了一会儿,“没事了。”转身准备走。
“哈!”伊莱拿着酒杯朝亚瑟晃晃,“别走啊,过来,我在逗你呢~”他像对宠物一样的拍了身边的沙发垫,“来,你要说什么,你知道的,我是非常鼓励你说话的~”
如果你还记这位亚瑟是怎么经历‘生命升华’的,就能明白这话中的嘲讽。
亚瑟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好转,但还是听话的坐到了伊莱身边,“中部的人传来了……”亚瑟手里的文件已经被伊莱‘自觉’的拿走、翻开,所以亚瑟自动闭嘴了。上一次他被伊莱鼓励,甚至是催促的说话,他亲眼看到了地狱,也进入了地狱。
伊莱的阅读速度挺快的,每一页文件只停留四、五秒的样子,很快就翻完,随手把文件丢回给亚瑟,挑起了眉,“所以我们的布置的线索终于被开启了。”
亚瑟对这‘我们’,没有一点归属感,他成为‘我们’中一员的时候,这线索早就在了。
伊莱歪过了头,扯着嘴角,“居然是托了一帮猎人的福。”这是一句不怎么情愿的陈述。
亚瑟开口了,有些事情,他个人会在意,“在被猎人察觉的时候,我们损失了些人……”注意称呼,虽然对‘我们’没有归属,但,终究,现在是‘我们’中的一员。应该可以明白这我们,是什么吧,是魔宴托瑞多。
伊莱歪着头正过来,非常不屑的,“不关心,还有活着的人传回这消息就够了。”说着,看向了亚瑟,“在这个城市里的粉丝信里,选一些合适的人出来。”再次弯了嘴角,笑着,“你知道该做什么,我们,最不缺的,就是‘人’。”
都还记得魔宴托瑞多用邮寄给歌迷血瓶的方式,进行大范围低劣传承的事情吧。
亚瑟的脸上有了用力的迹象,是在尽力控制脸部的表情,低着头,“恩。”应了一声。
很难不察觉到亚瑟的情绪变化,但伊莱会在意么?一点也不,“还有,别忘了这次寄出的回信中,让那些家伙们给我多注意下诺菲勒的行踪。啧。”伊莱撇了撇嘴,“前段时间还能收到报告他们在城市地下潜伏、卖血维系日常,还在明显计划着什么,怎么这段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我很失望。”
当然没了,因为诺菲勒去巴顿了呀。只是这边的这两位不可能知道了。
“恩。”亚瑟只能继续保持低头,应下。
伊莱的脸上又恢复了笑脸,歪着头看着亚瑟,“还有事情么?”
亚瑟没有回答了,直接站起,走掉。这是场糟糕的交谈。
而且这交谈,将更换一个参与者,然后继续。因为在亚瑟走出这间白色房间后,新的人进来了。
伊莱的在这场即将新发生的对话中的角色,随着新人进来,他的第一个表情出现,就完成了定位。完全不是优势位的压制者,是被压迫的那一方。
进来的人直接停在了门口,脸上带着根本无意掩饰的嘲讽,看着高挑天花板上、微微西侧的炙白灯泡,“这是你的新玩具么,‘手动太阳’?”
“我以为你很忙碌,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伊莱现在的表情和刚才的亚瑟一样难看,“勒森布……”
“市长。”直接的打断,“我需要给你请个礼仪师,专门调教你称呼么。”嘲讽的人脸上依然带着笑。如果回忆起了亚瑟,就应该也想起了这位声称过,‘这座城市里的一切,包括人,都是他的财产’的勒森布拉市长了吧。
短暂的沉默,伴随着伊莱黑色眼线尾端的抽搐,“你来干什么,市长!”语气是恶意的强调。
看着头顶被他称为‘手动太阳’的视线转移了,停到了伊莱手中的酒瓶上,勒森布拉开口了,“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偷我的东西。”
应该是故意的,伊莱仰头,清空了酒瓶里的液体,还砸吧了下嘴,“一股自由的味道,所以,不,不是你‘宝贵的市民’。”
“那就好。”勒森布拉的微笑就像定在了脸上,微微侧身,面对了伊莱的方向,看样子,他是不准备浪费一步,再往这房间里走一步了,“那,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是来表扬你的。我们,还算满意你在中部的那点小动作……”
被打断了,是被压制中的微小的反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勒森布拉完全不在意这打断,“现在不用继续无聊的隐瞒什么了,你,知道托瑞多在巴顿,我们,知道托瑞多在巴顿。”这是在描述两件事哦,后面的‘我们’是魔宴,这两个分开说的意思,挺明显的不是么,伊莱——这魔宴托瑞多,并没有被包含在‘我们’——魔宴中,“你、我们,各自对这个托瑞多有想法,呵呵,因为某些原因,这各自的想法,不同了,但,还是要表扬一下你,你做了一件我们赞同的事情。”
伊莱似乎不想回应这一大段不明所以的话,开启了一瓶新的酒。请继续,他的唇色,有望成为鲜红。
勒森布拉依然是不在意的样子,“但我还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把,你犯了个错误。可能会让事情往你不希望的地方发展。”
伊莱仰头的同时,脸在抽搐,现在,他成为了那个保持沉默、需要控制面部表情的一方。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你们在中部伪造的行踪中,不该加上那个猎人,罗伯特,他已经在巴顿被托瑞多处理掉了。”勒森布拉不急不缓的说着自己的话,如果不是这白色的房间中没什么值得停留的事物,大概他的视线都不会在伊莱身上。
“啧!”伊莱终于发出了回应,但也只有这一声而已。
“必须要称赞你。”勒森布拉侧了侧头,“考虑到乔治娜、那个猎人、詹姆士·兰斯、巴顿托瑞多,之间复杂的关系,预判即使罗伯特失败,两人依然能够安全脱身的情况,事先就埋下了为两人脱身而准备的备用计划。可惜,现在可以很遗憾的告诉你,你的预判,完全错误,他们失败了。但,这个备用计划,值得表扬。”
伊莱双眼略微赤红的瞪向了勒森布拉,有完整的回应了,“我的计划,和你没有关系!不需要你的称赞!不!不需要你的任何评价!”
“别那么幼稚。”说了,勒森布拉一定是把微笑定在了自己脸上,“你在联邦做什么,我们都知道,你做成功了,只是我们允许了,你失败了,呵呵,一样,也是我们允许了。所以,我们在评价你的一举一动,我以为到了现在,你也应该接受这个事实了。”
可能是为了表明某个观点,勒森布拉再次仰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灯泡。一举一动,刚说的,那也要包括这个新玩具的意思么——
“算是礼节性通知你一下吧。”恩,勒森布拉在对着一只灯泡笑,“我们,最近发现,有些东西,是不可能不取代的。”
这是句非常严重的话,证明就是伊莱手中的酒瓶破碎了,为这个白色房间增添了一抹溅射的鲜红。可惜了,我们见不到他的唇色彻底变色了。
“你什么意思?!”
“哦。”勒森布拉转回向伊莱,“你听不懂吗?还需要我解释吗?”固定的微笑终于有了变化,是更甚的笑容,“好吧。”他的手指只想了天花板,“当明明有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真正的的托瑞多,就在某个地方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等待,在这里只能做‘模拟日行’游戏的家伙,成为托瑞多。”
“你……”
这包含特定情绪的话刚开头就被打断了。
“我们给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甚至一代人的记忆中,‘托瑞多是魔宴的’都已经成了常识……”记得么,来自西部的塞斯曾对扎克说过一个笑话——托瑞多不是魔宴的么,“但,现在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你,还这里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指着天花板,完全不带一丝虚假的嘲讽,“而且十分抱歉,你今天出过门吗,伊莱·‘托瑞多’先生?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
“你……”
更加包含某特定情绪的话,一样,刚开头都被笑容满面的勒森布拉打断。
“而且最近,在巴顿的科齐尔和达西,都传来了巴顿托瑞多对与我们合作完全没排斥的报告。你可以站在我们的角度想想,我们,还需要等你么。”
“你这是……”这次没打断了,“要在联盟中除名我们吗!”
“联盟是指我们魔宴么。”仿佛是疑问,其实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你们已经是魔宴一员了,你们是,魔宴,的。只有当你们真正取得托瑞多姓氏的时候,才是魔宴一员。但,你们没有。”
伊莱正要做,或说什么,无所谓了,勒森布拉退后一步,出了房间,“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知道我们,魔宴,怎么对待属于自己的,财产。”(未完待续。)
1 两个殡葬之家
【福特殡葬之家】
已经接近午夜,福特和自己会计依然在办公室里,烦躁的处理着堆叠的文件。
“找机会得让格兰德和艾伦那边放血补偿我!!”福特猛的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恶狠狠的嚎了这么一句。
会计并没有被这在殡葬之家里、接近午夜的怒吼吓到,而是脸色难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嘲讽的,当然不是对他的老板福特,而是,“能把这两个家伙放到一起的,也只有在一句话里了。我听说艾伦那个对格兰德限制令,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格兰德不能出现在他一百米的范围内。”
“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福特先生,脸一阵扭曲,语气加重,“哼!!”头也不低回去了,视线来回在满桌的文件和报表上晃,撇了眼和自己奋战到现在的会计,“还差多少?”挺温和的,心里也做了决定,等这事情处理玩,是要给这位会计发个大奖励了。
“快了。”会计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揉了揉干涉的眼睛,还是有了无奈,“只是今年的第一个季度,春季的,夏天的还没动。”
福特的视线飘开,同样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仿佛整个人都有点麻木了。
应该是强行安慰,“呃……春季的是最麻烦的,因为私有化当下发生的损失,和后来有市政府才计划出来的赔偿方案,一切都是乱的……”记得么,最早暴露出殡葬业私有化带来的问题,促成后来的墓地赔偿的殡葬之家,就是这北区的、殡葬业领头的福特殡葬之家,“后来又是和警局的合约,那么多事情发生在一起,根本没来得及整理这些财务。这一关过了,就轻松了……”
这强行安慰,福特不吃,“轻松?啧!夏季我们就安生了?照样一团糟!几次试图开发新的葬仪模式都失败,到秋季,才稍微好点,夏天的那些各种尝试的烂账,照样是麻烦!”
如果有人好奇的话——为了让私有的殡葬之家能够盈利,如今传到格兰德去的火葬、传统仪式组合套餐成型前,福特这个倒霉的领头者,还干过改造焚化设施这类的事情,让人能够看到自己亲属一点点变成灰烬的过程,这种神奇的业务尝试……所以,烂账。
至于为什么福特殡葬之家现在整理自己的账务,马上。
“哎。”会计已经是一副没任何念想的表情了,“先生,你先回去吧,我把春季的账务先做好,然后明天你去市政府提交的时候问问期限,如果市政府的审查不急的话,我们就也不用这么……”他扫了眼乱糟糟的文件,和墙上的挂钟,刚才是接近午夜,现在就是午夜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福特来回扭着自己的脖子,不知道是不为了呈现某种气势,阴沉着脸,“我会问的!我还会找格兰德和格林那边!好好问个清楚!他们最好和我们这边一样焦头烂额!”
差不多可以知道了,这是殡葬私有试行中,由艾伦殡葬之家提出的,现在殡葬业中存在的、明显不公平竞争环境的问题,由市政府进行的审查。
这审查的针对,双方很明确,艾伦不爽格兰德。如此简单,福特是无辜的附带伤害。所以,福特此时的话,带着充分的恶意!
可惜了,这恶意注定是让他失望的。艾伦一点都焦头烂额,他是这问题的提起方,配合的不亦乐乎。格兰德交投烂额么?我们已经看过了,一点都不,接收到巴顿市政府对这事情的态度就是拖,至少拖到竞选结束,格兰德对这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还有更残酷的,格兰德和艾伦,都不可能像福特这么一堆烂账,原因超直接的。艾伦今年根本就没什么生意,一直在亏本;格兰德反过来,生意一番平顺,想烂都烂不起来。
福特大概自己也清楚这两个同行的现状,气势做足了之后把所有情绪对上了一堆乱糟的文件,毫无获益。一张脸抽搐了几下,从办公桌后站起,深呼吸,“行,那我先走了,你辛苦了。明天先休息一天吧。”只能这么说了。
“恩。”会计点点头,靠着明天的假期,强行打起精神,继续埋回面前的文件中。
福特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不过只是给会计留出放整理好的账务的空间而已,就完全没了耐心,摸了支手电,就走出了办公室。
算是对殡葬私有化后,【福特殡葬之家】终于是属于福特的了,一点心理上的补偿吧。福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习惯,离开之前,巡视一遍属于自己的产业。这心理上的小小补偿,福特还真的需要。
扩散的圆锥形手电光圈,在午夜下的殡葬之家内毫无目标的乱晃着,围栏、灰墙、平房、一点莫名怪异的气味。不管任何情境下,这或许都不是个好主意。
但,午夜的凉意配上这属于福特的福特,福特的心情居然在真的放松。大概也只有福特这种真心拥护私有化的殡葬之家业主,才会有这种心境变化了吧,也是神奇……
刚晃过某处的光柱迅速被晃回去,福特刚放松下来心情有了一丝,恩,不明,“谁在那儿?”福特盯着光圈中的青灰水泥墙,什么也没有。仅仅是保险的,光柱左右晃动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有。
福特皱了皱眉,晃了晃脑袋,自语了一句,“错觉吧。”他也不太确认刚才为什么突然看向那边。随便一提,是焚化间。
手电的光柱继续无目的的晃着。
一次急速的、不符合随意的转折,光圈落在了之前回去的位置,“谁在那里!”福特这一次声音大了点。
青灰的墙依然。
福特紧皱着眉,“出来!自觉点!旁边就有警察值班!别自作聪明!”
这不是恐吓,旁边的停尸房真的有警察值班,上面有提了,福特和警局有合作,就像磨坊和南区警局的合作一样(方便警方调取尸体)。
福特的肩膀被人点了一下。
福特全身一个激灵,猛的转头,一只人形的拖把。
这拖把朝福特笑了笑,“它听不懂你说什么,它不会联邦的语言。”
“什……”福特失去知觉了。
【艾伦殡葬之家】
午夜。
月色并不皎洁,因为有人和它争辉。那是一片金色,如桥一样的横跨着夜幕下一栋栋黑暗的农舍,落到了艾伦殡葬之家二楼的某窗口处。
叩叩叩。
房间里没有响动,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叩叩叩。
平稳的呼吸声有了点小小的打断,给无意识的吧唧吧唧留出空间,睡在单人床上的高中生非常符合他性别、年龄的大字型躺着,抓抓下身,不动了,呼吸继续平稳。
叩……顿住了,金色透过了窗口,然后这面墙,裂开了,被金色打开了。
茜茜一脸阴沉的踏着金光走入这间房。手一挥,身后开裂的墙合拢,“克里斯!”(艾伦的儿子,茜茜的男朋友,高年级)
床上的克里斯动了一下,哼唧了一声,熟睡中的手,再次往下身伸过去,这一次,有点不妥,贴着皮肤,越过了内……
“克里斯!”茜茜一巴掌呼在了自己的男朋友脸上,“男生都是猪吗!”
床上的男生终于醒了,睁着眼,看着自己正上方的茜茜,“呃——”大脑在反应,“宝,宝贝……”别在意恋爱中高中生的称呼。
“别叫我宝贝!”茜茜皱着眉,生气的样子,“我在外面敲了半天了!”
半天?就两次半吧,无所谓了。
“呃——”大脑还在反应,先坐起来在说,“你,你怎么来了……”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是扯过被子盖住下身,年轻真好。
茜茜盯着克里斯,审视的,“你在做什么梦!”
“呃……”那尴尬的脸色表明这小伙子的大脑已经完全工作起来了,“没,没什么……你,你怎么来了?”希望,可以转移话题。
“我今天没看到你。”茜茜撇了撇嘴,算是放过一马的转开了视线,随意的在这属于一个十八岁男生的房间中走动,“来看看你。”
克里斯开始在自己的床边抓取散乱的衣物,往上上套,同时傻笑。
“猪。”茜茜撇了一眼克里斯,很熟悉开始摆弄克里斯的东西,就是一些正常的男生东西,杂志、游戏机、运动护具之类的。好像克里斯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随便茜茜摆弄。
“明天我能出去,明天我陪你。”克里斯穿的到快,也要归功于这个年龄的男生衣服简单吧,一条牛仔加随便一件没臭掉的t,就够了。
“明天我没时间。”茜茜也是真不留情的,直接打掉自己男友的热情,“明天礼拜,我要去玛丽教堂。”
克里斯有点愣,眨了眨眼,“哦。”
事实就是当你有一个圣徒女朋友,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恶魔、天使,这种东西的时候,许多时候,一个‘哦’,就是你唯一能回应的。
茜茜挑着眉,悬空撩拨着一只旋转的橄榄球,一边侧着头,奇异的表情,奇异的语气,“你不关心,我去干什么吗?”
“我……”克里斯低着头,抿着嘴,如果硬把这个男生的头扳起来看,那是一张觉得自己无能的自责脸。他最后说出来的只能是这一句,“你,不会有危险吧。”
茜茜的视线微微飘走,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变成了微笑,“没有,只是趁着礼拜,刚好带一对。”意义不明的停顿,“‘双生’,的天使和堕天使见次面而已。然后,看事情会有什么发展再说。”
还是无能,也怪茜茜说的不肯定,克里斯走近了茜茜,“不会有危险吧?”
接下来是个很糟心,很狗血的转变。
茜茜顺势往后靠了一步,到人怀里去了,很娴熟的左右环起。还不说话,就这么被窗外终于可以照入的银色月光笼罩着,一片万物静好的情境。
克里斯正在往上,即将符合情境的捧起茜茜的头,即将行驶一个男生此时该做的……
快来个人,打断这让人不舒服的青少年言情剧……
“你洗手了没。”茜茜瞪着即将触碰自己脸颊的手。
“呃,没……”
“别用那只手碰我!”茜茜依然瞪着那只手。
克里斯愣了一秒,就一秒,不要怀疑一个十八岁小伙子的行动力,“等我一下!”转身跑了,去洗手了。
“猪,男生都是猪!”茜茜看着克里斯跑出去的背影,撇撇嘴,继续开始玩弄那只刚被放下的橄榄球。
*真是不公平啊,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在午夜跑到一个男生的房间里来的。*
世界禁止了一瞬间。
金色充斥了这间房。茜茜在正中,“谁!谁在说话!!”
“呃,我不小心说出来?”
这殡葬之家二楼的一角,满溢的金色开始透出墙体。
无声无息,这殡葬之家建筑的一角,分解了。
木板、桌椅、袜子、书本、杂志、护具……在金色光芒包裹中,违反物理法则飞散向夜幕,流光一样的金色,再次遮蔽了月光。
被腾出的这一片空间的中心,是悬空的茜茜,还是那句话,“谁!谁在说话!!”
“你能小点声么?圣主的圣徒。”
悬空的茜茜,视线中带着阴冷,在身体周围扫视,试图捕捉那个说话的声音。
“你要吵醒这里所有人么。”
艾伦的员工住在殡葬之家里,没忘吧。
“谁!!”茜茜不在意的样子。
“呃。”暗红的咒文附上每一寸金色,分散的一切,往它们该在的地方聚拢,包裹向茜茜。
这并不是攻击,只是让一切恢复。茜茜苍白着脸已经感觉到了,如果是攻击,茜茜挡不住这明显是巫术的力量。压倒性的力量。
对一个信仰顶端的代言人——圣徒,压倒性的巫术,每一抹被暗红缠上的金色暗沉下去,回归暗色的夜幕,将这殡葬之家回归到原本的样子。
茜茜脸色苍白的站在克里斯的房间中,透过窗户,看着窗下顶着拖把一样发型的家伙。
“你不该把注意放在我这里,圣徒。”这拖把头开口了,在午夜的月光下,指向艾伦殡葬之家的某个方向,“那边。”
茜茜本能的转向那个方向。
别傻了,她还在自己男友的房间中,所以,他看到的是一脸‘重新来过’、兴奋的克里斯,张着双臂,“我回来了!我……”
“闭嘴!猪!那边是什么!”
“呃,我父亲的卧室……”
“外面!”
“呃,焚化……”(未完待续。)
2 意外
扎克先看了眼时间,十点了,再看了眼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像这玩意每次响起来都毫无预兆一样,扎克也无法预知这东西到底还会不会响。
扎克在等电话么,可以这么说吧。就是那种表现出来完全不在意,其实真的很好奇的那种心情。解释一波。
这是昨天的事情了,在吉米终于肯从天空降落后,扎克传达了堕天使的消息,然后这个天使神经质一样的在格兰德晃了数圈,突然做了决定,“我要去见那个堕天使!”
小看了这这家伙,镜面中的影子,不逃避给予自己样貌的本体了?呃——
“不!要是他把‘我’拿回去了怎么办办!我,我还在吗?!我会死掉吗?!”
当时的扎克正在心烦,心烦什么事情大家应该知道一些——乔治娜。所以一时没忍住说了一句,“你想多了,最多你回去成为游魂而已,‘我’是不存在,但你要死掉,看你运气了。”比如镜人迪迪那样,不就是运气,就是死不了~
这句话不知道挑动了这天使的那根神经,“不!!我根本不是道什么是游魂啊!我还是游魂的时候没有意识啊!我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要回去游魂啊!!”
他嚎叫着。
天使的嚎叫并不好听,怎么形容呢,就是感觉不对。听过一句话么,叫做,你听起来如天使一般,形容声音美好的。但这吉米的嚎叫,一点儿也不美好,差不多就是你用重金属的风格嘶吼一曲‘睡吧,小宝贝’的感觉。
为了阻止这个不太容易无视的家伙,继续制造本不该存在听觉污染,扎克静下心来问了,“为什么杰西卡在地狱寻找你的,恩,堕天使。”不太好表述,意思懂就好。
“因为当天使克劳莉成功诞生后……”吉米也认真回答了,“堕天使杰西卡回到了地狱,和其它堕天使讨论了些事情,上来后,就表示,愿意提供其它曾经职权天使,堕落时的地方。如果卡米尔和圣徒有心,愿意的话,那些反正已经被堕天使丢弃的、由圣主赐予的‘荣光’,这荣光中包含的天使权能(比如克劳莉就是执教,培养新的天使),可以随意由现在的天堂处置!”
“这和你……无意冒犯,有什么关系。”扎克看着这个低阶的天使吉米,这表示最初的本体天使,也不过是个小角色,没有任何圣主赐予的权能,完全不是天使克劳莉那种级别的。
“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这就是问题啊!和我根本没有一点儿关系啊!!”吉米真的有点歇斯底里,就像他第一次莫名跑来格兰德求收留那样,看着这么一张极致憋屈苦闷的脸,总让人会有莫名的同情,“没关系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啊,为什么呢。”扎克可不会真的认为吉米什么都不知道。果然——
“因为堕天使们想要确定!想要确定这种让他们彻底抛弃曾经天使身份的方法能成功!”
“解释,请。”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我是个天使,但,我是个‘突然天使’的天使啊!我完全无法体会他们那种心情啊!”
“那就引述。”扎克扯着嘴角。‘突然天使’,好贴切的表述。
“呃……那,那我引用杰西卡好了,‘我感觉轻松。’”还带旁边的引用,“天使克劳莉出现后,‘如果圣主是这么希望的。’”指天空,“‘希望我去代表这信仰向上的对立面。’她说的是天堂和地狱,‘很好,现在如照镜子一样的面对面看到,才感觉到了这对立的实感。’她说的是她和天使克劳莉相互面对,‘奇怪,但轻松,我现在似乎更明白自己的位置了,我感觉找到了自己依然存在的意义。为什么是堕天使,不是输掉战争,死掉的天使。’”
对于一个不停嚎叫他什么都不知到的家伙,他的解说,挺精髓的,“她是说为什么被打下地狱变成了堕天使、恶魔,而不是直接被圣主除名、杀掉。”
扎克却不知道再想什么的张了张嘴,等了一会儿,话变成了,“你依然没解释,你怎么被牵扯进去的。”
“堕天使需要个证明!他们要一个用这种‘突然天使’方式出现的天使去地狱给他们看一看!感受杰西卡‘轻松’是不是真的!”
第一反应是,‘为什么他们不上来……’扎克摇着头把这个傻掉的反应抛掉——再上来一个堕天使,高阶的堕天使,如曾经的克劳莉那样,那堕天使之前无论和巴顿的异族关系多么友好、做了多少共存、合作的协议,都会瞬间破灭。
第二反应是,为什么不让天使克劳莉去做这个证明,扎克再次摇头把这个抛掉。卡米尔和圣徒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但圣徒那边,又是绝对希望获得哪些天使权能的情报的。于是——
那,就只剩这个吉米了。
是扎克思索了良久后,“你应该去,正好,明天是礼拜,可以由天使和圣徒去主持礼拜,占据信仰上的优势。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下去,看一眼自己,被围观一下,上来,天使和恶魔达成协议,没人会继续骚-扰-你了,你彻底自由了。”
自由是个非常诱-惑-的词,也是事实。当卡米尔和圣徒,在现在天使凋零的时候,掌握了曾经堕天使在天堂留下的高阶天使权能,他们怎么‘使用’是他们的事情,但,显然,不会再有意这个小小的吉米了。
于是就是今天了,但可惜的,扎克准备和吉米同行去玛丽教堂,参加这次特殊的礼拜时,被某件意外的事情拦下了。
说了是意外,就不要试图去猜测任何可能了。结果导致的就是现在,扎克只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带着好奇又不想表现出来的等待,看着电话。
“格兰德先生。”啊,抱歉,忘记提了,这办公室里,扎克不是一个人,“你每隔五分钟就看一次电话,在等电话么。”并不高兴的语气,配着这位,恩,记者小姐不耐烦的脸。差不多可以明确此时这办公室里的气氛了。
“没有。”扎克直接否认,“你继续。”
记者小姐眼角抽了一下,手里的笔记本直接丢掉(往桌上),连笔一起。动作幅度极大的抓起了在桌面上摆着的便携录音机,关掉,“格兰德。”没有先生,抬起手,还把自己的记者证扯了,塞包里,看着扎克,“如果我现在说,我们谈的一切,都不会被记录下来,也绝对不会被写出来,你愿意配合一下了么?”
扎克保持着一个被突然采访的殡葬之家主人该有的态度,谦虚,“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凯蒂小姐。我没有配合吗?”
“你配合了吗?!”这位凯蒂小姐仿佛便秘了,呼哧一声的又拿起了她的笔记本,对着扎克,整个身体前倾向扎克,指着她做的笔记——一页一个问题,然后空白是记录采访者回答的重点,这样的格式。她就这么指着随便一页,可以用逼视来形容,“我问你,‘巴顿的殡葬之家,保留哪家的墓地,是如何决定的?福特、格兰德、艾伦,有没有参与决策,还是市政府的独断?’”她瞪着扎克,“你的回答呢?这里,这里!”她的手指,还挺好看的,笔直而修长,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戳着,“这就是你的回答!‘不知道’和‘不知道’!”
扎克看着这个瞪着自己的记者,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和托瑞多的才能没有一点关系,这是实话啊!扎克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这位献身于挖掘世事真相的记者,死不相信扎克的实话。这就没办法。
刷拉,笔记本翻了一页。
“我再问……”这位记者凯蒂关了录音,只是单纯的要切掉自己的失态把,真的,采访采成记者开始对受访人吼叫,还真是够失败的,“‘为什么格兰德在私有化中保留的是南区的墓地,而不是西区的?格兰德在市政府做决策的时候是否有发言权?’”继续戳,“你的回答,‘不知道’!”
刷拉!再翻页。
“我再问,‘夏季格兰德进行的移墓,市政府的赔偿措……’”
这次,被打断了,扎克按下了随着对方的激动越来逼近自己脸的笔记本,十分无奈的看着这位凯蒂小姐,“我不是傻子,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敷衍、或者对你的职业有什么意见。”再把对方按回座位,“我个人有个问题,这些问题,为什么回来问我?你明显有针对的对象,与其在这里怀疑我的‘不知道’,我想,你自己明白这些问题,哪里绝对有答案。”
这么说吧,每一页的问题上,都会和市政府有点关系。让巴顿的殡葬业,呈现现在局面的本质原因,市政府的政策。不对,应该这么说,所有问题,都是为什么,市政府的一切政策导致格兰德成就现在。
这记者居然低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抬眼,挑衅的目光,“你以为我蠢么,跑到市政府去问这些问题,然后被轰出来么。”
扎克竟无法反驳,只能,“但你在格兰德这里浪费时间,也并不聪明,记者小姐。”
“我知道你们格兰德在隐藏什么!扎克瑞·格兰德!”这莫名的挑衅丝毫没有意义,“从今年开始,市政府所有关于殡葬业的决策,受益的都是你!现在你只会在这里跟我说‘不知道’!鬼才信!格兰德!你只是在挑起我的斗志!”
这斗志也丝毫没有意义。
扎克真心想送这位记者小姐再见了,“我能问个问题么?”扎克摇着头,还是保持了个随时会被磨掉耐心的谦和微笑,“为什么现在?我的意思是,你的问题在时间上,从年初私有化开始的时候就开始,如果你这么关注这件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跑来问问题?”扎克摆摆手,只是补充,“私有化出现市民反抗的时候,你在哪里?私有化导致曾经的公共资料不再公开的**问题的时候,你在哪里?殡葬之家开始和警方签订合作合约的时候,你在哪里?西区移墓的时候,你在哪里?福特尝试火葬业务,实现盈利的时候,你在哪里?格兰德,不是我吹嘘什么,以私营企业的形式,招用赫尔曼工厂的员工,和安保公司合作的时候,你在哪里?艾伦一路亏损,甚至之前有意出售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凯蒂的脸红了一下,果然是小姐,有点年轻,身为记者,被受访对象排比了,不适应。
看对方没回答,扎克抿了抿嘴,笑容撤掉好了,气氛都这样了,实诚点好了,“这么说吧,格兰德也被报道过几次,在报纸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笔者不是你。报道也是比较符合市政府意愿的公正描述殡葬业的变化,而且,不是针对什么,这报道前后,没有任何记者来格兰德考察过,访问过,就那么出来了。”扎克的想表达的观点在最后,“我的意思是,我很迷茫,怎么现在突然来了。如果,你真如你两个小时刚坐下时说的那样,想写一篇关于殡葬业今年的历程的记录性报道,你错过了太多值得记录的东西,而且,针对的点,似乎,有些奇特。”
扎克的猜测么,艾瑟拉弄出来的鬼。想想吧,还有谁这么想用格兰德去针对市政府,好不直接的套路。
对方依然沉默着。那,扎克开始要把这当成默认了。
行了,因为这家伙莫名的到访,耽误了自己的好奇,该把这家伙送走了。扎克准备送客。
“昨天,你捏坏了我的话筒!”对方回答了,正襟危坐的,恩,记者小姐。
“什么?”扎克一挑眉。
“昨天!在圣子教堂的时候,你在人堆里捏坏了我的话筒和摄影!”这位记者小姐瞪着扎克,还没完,“后来被警察控制住的时候还被抽掉了我的所有录音和录像!”这家伙……“你让我这半年的所有工资都变成了设备赔偿和保释金!”
重点——
“我,恨你!!”
所以,无关任何东西,这是,纯粹的,私人恩怨。最麻烦的那种。(未完待续。)
3 电话
扎克愣了大概两秒吧,拿起了电话,开始拨号。
“你在干什么!”作为一个刚说出‘我恨你!’的人来说,这位记者小姐还真有自觉,敢继续质问扎克的行为。
扎克直接回答了,“报警,你在骚-扰-我。”
凯特唰的从座位上站起,“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走!”还是有自觉的。
扎克的拨号的动作没停,大家知道格兰德的电话的,拨个号码,要等半天的拨号盘盘复位。不是每个人都像詹姆士那样,有钱的可以走在科技的前端。
凯特故意的弄着大响动,收拾自己的东西,最后还瞪一眼扎克,“这事情没完!!”
扎克不准备继续理会,继续以自己的速度拨着号码。
咔!办公室西侧的门开了,哐!西侧的门关了。注意,是西侧,是格兰德生活区方向的门。而且紧接着的也不是下楼的脚步声,而是平移的脚步声——这位记者凯特,走都不走的安分,势必是要在格兰德中转一圈,才会安生的离去了。倒是个称职记者。
但,扎克也没什么可在意的,格兰德可能会挑起任何打探者兴趣的东西,都不可能被这么可笑的方式发现。恩,对的,格兰德秘密,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字面上理解就好。
算是证明,凯特刚出去,连接着北侧升降梯的门就开了,布米撇着嘴进来,在扎克对面坐下,“你就这么放她走了?”
扎克侧了侧头,意思是‘不然呢’,听了下外面的动静,确认凯特不会杀回来了,放下的听筒。真接通了就不好了,好市民是不该随便乱打报警电话的。
“为什么不直接,恩……”布米对扎克挤着眼睛,“‘颠覆她的世界’。”
颠覆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更改一个人认知的意思,毕竟,凯特已经在刚才对扎克充分展示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对托瑞多来说,用一段合适虚假记忆,把‘我恨你’,变成,呃,‘我爱你’太过了,‘我不在乎你’就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扎克摆了摆手,虽然放了听筒,但是视线还在电话上,他在不好直说的期待玛丽教堂的消息,没忘吧。话,是对布米的解释,“不用,除了她的动机有点偏差外,她的问的问题都是对的。只是时间问题,人们开始注意到格兰德一直在受益,不是她,早晚会有其他人来问这些问题。所以……”扎克撇撇嘴,“有个动机不纯的人抓住这些问题,总比某些动机太纯的人抓住好。”
懂扎克的意思么。承接了他最初错误的猜测,虽然凯特不是因为艾瑟拉来针对格兰德和市政府的,但这并不影响艾瑟拉真的会在通过格兰德来对市政府做文章,毕竟现在殡葬业不公平竞争环境的问题已经暴露出来了。那,就能理解扎克的意思了,相比艾瑟拉的纯粹动机,凯特这私人恩怨动机,更容易,恩,操纵。
布米眨着眼,也不知道懂了没有,反正看样子是极力理解的样子,一会儿后,放弃了,摇摇头,但脸上是笑容“你觉得好就好。”抬手垫着脑袋趴上办公桌,歪着看着扎克,仿佛欣赏。
扎克看着电话的视线缓缓的往趴在桌上的脑袋看一眼,没表情的陈述,“你在看我。”回到电话上。
“对啊。”布米笑着回答,依然在欣赏。
“停下。”扎克撇起嘴,“你的视线,让我不舒服。”
大家可以试着让一个满脸坑洼的同性笑着看着自己,试试这感觉舒不舒服。
“好的。”布米依然笑着回答,但欣赏没有断掉。
扎克抿抿嘴,莫名有中昨天圣子教堂后,堕天使杰西卡被迈克不停戳后背的感觉。但,扎克自认为,自己没有断掉的翅膀。
所以,扎克彻底把视线移开了电话,歪着头,看向布米,“你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么?”
“没啊,只是想看着你~”这语气,越发让人不舒服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个方式看哦~你发现不了的方式~”诺菲勒擅长的隐匿,给他一片影子,他就能在你眼前消失,配上魔宴托瑞多的血液控制技巧,布米没说的是实话。
扎克被逗笑了,“算了吧,就这么看吧。”摇了摇头,站起身,算了,不等电话了,吉米反正是要回来的。回来了再问吧。
布米跟着扎克站起,视线继续在扎克身上。
扎克一边往外走,一边无奈的笑着,“真的,布米,你现在没其他事情可做了么。朵拉在哪里?”
“没有啊。”布米在扎克身后吊着,“朵拉在西区的比夏普庄(海妖)……”
电话响了。
扎克一个转身就回到了办公桌前,接起电话,好奇果然还是占上风的。
“扎克?”
“艾瑞克?”迎接扎克的确实失望,并不是玛丽教堂打来的。
“呃,是我。我在圣子教堂,看康斯坦丁留下的笔记……”
别误会,康斯坦丁还没离开巴顿,明天走,今天礼拜日,康斯坦丁只是去了监狱,最后一次给那些囚犯做精神指导,露易丝也是最后一次跟去。
“……呃……”听筒中的语气有点不太确定,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和扎克说,“我,呃,在看康斯坦丁最近写下的一些,恩,‘思考’……”
失望应该有点影响,另外的就是扎克个人对康斯坦丁离开这件事的情绪——同意并不代表扎克希望自己失去一个好邻居,于是扎克皱了皱眉,“为什么你在圣子教堂?康斯坦丁明天才走。”
“呃,我在,准备。康斯坦丁不想我明天什么都不知道的接管教堂,他让我来翻看他总结的一些东西,下午他回来后,我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然后,恩,他明天可以放心的走。”
这解释让扎克的眉心更皱,“艾瑞克,你到底对怎么管理一个教堂有没有一点概念?”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没有,完全没有。我几乎连教堂都没有去过几次,礼拜,都是在家里做的。”
扎克扯起嘴角,不想评论在家里做礼拜这种事情,毕竟对于艾瑞克的家庭,还真可以这么干。
没听到扎克的回应,听筒那边犹豫了一下,“杰西卡安排好了我的神职身份,还吩咐让迈克帮我理解教堂的运作,但……”他在深呼吸,扎克听的很清楚,“我看了些圣子教堂的记录,根本也没什么可运作的……”
这是真的,没人去圣子教堂礼拜,教会也不会要求圣子教堂这边举行信徒活动……圣子教堂一直就在被排挤的边缘,记得吧,除了格兰德,它和外界没有联系。
“……所以,我在看康斯坦丁的笔记,我看到了最近的一些,恩,东西。”对方试图拉回被扎克偏转的话题,“这里有一段,恩,你,你对猎魔人的,恩,解读。”对方停在这里。
记得么,那段猎魔人是圣主信仰当道者,是不该存在的‘职业’,是人类一厢情愿对信仰做出滥用的愚蠢偏差。
扎克继续皱着眉,当他说出那么一段话时,对象是康斯坦丁。扎克愿意和康斯坦丁讨论这种信仰哲学,此时也可以说欣慰的得知,康斯坦丁把这些话记录下来——表示康斯坦丁听进去了,对吧。但,这愿意和欣慰,是因为对象是康斯坦丁。
艾瑞克是谁?
扎克对艾瑞克的了解,仅限于一次在格兰德举行葬礼,换句话说,除了一次生意往来外,根本不熟。
“为什么打这个电话给我?”扎克对着听筒提问,“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那些东西是我和康斯坦丁的私人交谈内容。”对提问的补充没有语气,“康斯坦丁如果允许你看,我没意见,那是你们的交流。但这不代表你可以直接打电话来找我。”重复,“为什么你打这个电话给我?”
这个常理性的人情问题,扎克已经表达清楚了。
听筒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有点不太适应扎克直接表现出来的排斥。
沉默后,“在这段关于猎魔人的解读后,康斯坦丁写了,我引用‘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扎克是对了,他的观点解释了猎魔人出现就面临的悲剧,我们,在用自己的期望的美好试图美化自己献身的信仰,但信仰,并不是都美好的……’”他自己停顿了,“后面还有很多,我不念了,大概意思也很清楚,他同意你的解读。”
扎克抿抿嘴,虽然这是吸血鬼再次‘颠覆’了某人的世界的证明,还是个神父的,扎克应该感到自豪,托瑞多式的自豪。但现在,扎克的心情有点复杂,“你想表达什么。”
“康斯坦丁自己已经写的很清楚,所以,我不觉得继续问他会有什么不同。”艾瑞克的语气也平静了起来,“我觉得,如果我想继续和谁讨论这个问题,和康斯坦丁应该讨论,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那。”这家伙很会找地方停顿啊,有停在这种地方了。
“所以直接打给我了。”扎克摇着头,稍微抛掉些最初的排斥,这是一场对话,那,开始做托瑞多擅长的事情吧,“现在。康斯坦丁还没走的现在,你很着急和一个吸血鬼讨论这种事情么。”控制这场交流的节奏。
“是的。”艾瑞克居然直接的肯定了,“我完全,恩,摆脱不掉某种想法。”听筒那边有了喝水的声音,但他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干涩的感觉,所以只是情绪使然,什么情绪,自行体会吧——“如果我父亲,能看到这种对猎魔人的观点,他或许,会,恩,我不知道,有另一种生活。”
听到这样的话,总是会让人心情有种奇妙的转变的,扎克也不例外,只是不同于普通人的同理心,毕竟我们的扎克是吸血鬼,他的心情转变是,该怎么让对方快点甩掉这毫无意义的想法——格兰德亲自举办了这位父亲的葬礼,并在这位父亲的遗体前,发表的这个可以改变生活的观点。不是么。
所以,现在儿子在这里有这种想法,有何意义?
扎克想到了,并不温和的方法,“现在并不晚。”不仅不温和,还很恶意,“你知道你父亲现在在哪里。”地狱,艾瑞克说过的,他看着自己父亲的灵魂迅速接受信仰审判,连地狱犬都没来得及来,就被带下了,恩,猎魔人的最终的悲剧,他们该去的地方,“另一种生活?现在还不晚,你不该在这里试图和我交流,你应该行动。”扎克也复制对方的习惯,停在了这里。
听筒那边这次彻底沉默了,呼吸都被屏住了,被听筒传来的只有愈来愈家具的心跳声,夹在电磁的噪声中。
“实际上……”呼吸重新出现,伴随着无法只靠声音解读的情绪,“我并不知道父亲现在在哪里。我……”
扎克打断了,“去问杰西卡,这点小事,她不会介意帮你一下的。”
“不,不是这个意思。”扎克明显听到了听筒那边的摇头——话筒在和皮肤摩擦,“葬礼的时候,我告诉过你的,父亲对信仰最后的执着,让他选择了圣子教堂。但他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东西,所以选择的是火葬,他也告诉过我,不仅是这个世界,在哪里,他都不想留下任何东西。他,恩,过了一个,坚持,又,恩,矛盾的一生,我认为……”
这次不是停顿,是情绪导致没有说完。
扎克皱起了眉,“你是想说,你父亲在进入地狱后,就主动找死,然后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么。”扎克用了‘主动’,就已经是很婉转的表达了,因为如果没有塞斯那种特殊技能,可以想象一下猎魔人的灵魂进入地狱后,还是个最初级的死灵,会得到恶魔的怎样的待遇。
“恩。”艾瑞克低低的应了一声,深呼吸,“如果我去找杰西克,也只是确认一下而已。我……我不觉得,我愿意去确定这种事情。”
扎克突然的挑起眉了,所以葬礼时,这个艾瑞克的过于平静,也有这一层原因么,故意留下这么一个未知。
扎克抿了抿嘴,好吧,软下来一点吧,对方毕竟也没有什么值得扎克反感的地方,就当是为了以后的好好相处,“说吧,你想问我什么。虽然我认为我已经对康斯坦丁说的很清楚了。”
“如果猎魔人,不该存在,为什么圣主一开始不扼杀掉?还让人抱有这种希望,成为猎魔人?”
哎。
扎克回答了,“我不是圣主。”(未完待续。)
4
和艾瑞克的电话无疾而终,扎克作为一个自由的个体,可以对某事物发表自己的看法是一回事,但是去为某个高于自己的存在解释什么事情,那就不可能了,艾瑞克弄混了这两点,终究是个被父亲保护到现在才进入‘社会’的年轻人。
但没有社会经验和能否提出好问题,也是两回事。就比如他最后的问题。为什么圣主会允许猎魔人存在。好问题,就和为什么圣主没有杀掉某些天使,允许了堕天使存在的问题一样。看,好问题。
扎克越发期待吉米回来的时刻。当堕天使看到曾经的自己、现在的对立面,如镜子一样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到底会得到什么样的、杰南卡说的,‘自己的定位’的启示,扎克很愿意探讨一下。
在扎克期待的等待间隙,‘勤恳’工作的奥斯丁来打扰扎克了。他只能打扰扎克,露易丝不在这里,本杰明也出去了——这事情等会说。格兰德就剩这么一个可以找的主人。
一周的时间过去,这新的员工生活区已经有了大致的样子,各个房间都已经区隔成型,但还都是毛坯房,距离完工住人还早的很。现在需要格兰德的人来指定完善的方案。
“我知道先生要追求的是给员工‘家’的感觉……”
奥斯丁每每试图推销什么的时候,都是这个调调,完全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态度,“……所以,我建议是木地板,不能用什么便宜瓷砖,相信我,我认识个人,正好有一批好地板……”
扎克撇着这位奥斯丁,“你是说你在【皮克斯百货】二手货区的朋友。”
奥斯丁的脸僵了一下,显然扎克说对了。
扎克无意让奥斯丁有什么难堪,“无所谓。”忽略格兰德要成为殡葬业标志的虚荣,这种南区的小工程,难道还是去找史密斯家族供货建材么,哼,不可能的事,“我雇佣了你,你做会让你工作呈现出最好结果的事情。”
“呵呵,是,先生,说的是……”
“扎克,我想……”突然从扎克身后出现的话被打断。
扎克放下打断这说话人的手,抿着嘴,是无奈。是塞姆,有个布米莫名的跟在自己身后还不够似的,这为巫师塞姆也跟上了,扎克不管说什么、干什么,他都想展现存在感的插一脚。
比如,奥斯丁问扎克要不要预留电话线的插口,塞姆要说,“为什么要让员工有随时和外界联系的可能?”
还比如,基于新房舍旁边的仓库就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像那些旧车,奥斯丁问扎克要不要和南侧的仓库连通,开辟出一个正式车库,方便进出,塞姆要说,“所以不止联系,还要给他们随时可以离开格兰德的能力?”
……
请好好感受一下塞姆在表达的观点。
扎克最初还在犹豫中,给了塞姆说完的的机会,但在充分感受到塞姆那已经无药可救的某观点后,连讲道理都放弃了,所以直接打断,“塞姆,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去。”
“呃……”塞姆居然有点委屈的样子,“我是要完全同意的,让员工对格兰德有家的归属感很重要,归属意味着忠诚,忠诚是一个部族最重……”好吧,他自己终于意识到了,说到一半的的嘴闭上了。
这里是格兰德殡葬之家,不是狼群,他服务的不是阿尔法,是吸血鬼。不管他曾经在狼群中获得了什么样的人生智慧,在这里,都没有意义。
一直在欣赏这一切的布米朝塞姆笑了笑,“厨房,冰箱冷藏室,右边,最里面。”
不知道布米在说什么?没关系,扎克知道,用已经不耐烦的表情打发了还准备问些无关紧要屁事的奥斯丁,看向了布米,“认真的,你们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人类的血。”扎克是皱着眉的,“给那些马萨港的可怜劳力者们一点生存空间。”
如果被放血是格兰德西侧的羊圈被眷顾的证明,那,从诺菲勒到来后,那些羔羊们,很久没被眷顾过了。
扎克并不能要求数量半百的诺菲勒节食,但当然也不想诺菲勒们总是在马萨港,榨取那些本就生活一般的工人阶级。
“放心。”布米笑着,“我们已经控制了几个供血站,就算是为了你,也不会让你那位市长朋友的市民们太可怜。”巴顿市民,非要这么说的意思是强调,诺菲勒并不真的关心市长和市民,完全是因为扎克说安东尼是朋友。
扎克点了点头,这是好事,总比巴顿的普通民众走在大街上,然后突然被扯入阴影********一次要好。
在后廊上坐下,现在主要的事情是等吉米回来,扎克并没有什么好关注点的视线落在了新房舍旁的仓库上。脑中并没有思考什么东西,因为,没东西可以思考——扎克有八成的把握确定,乔治娜已经不在格兰德了。
八成中,有作为格兰德中唯一和乔治娜有长期接触的人,墨说的,“好几天晚上的恐怖故事(收音机)广播,乔治娜没出现了。”还有,昨夜和布米、朵拉一起在仓库里的守夜,一晚上,最擅长隐匿的两个诺菲勒都说了,“真的不在这里,除非魔宴托瑞多也得到了我们的天赋,但不可能,天赋不是技巧,不可复制。看来我们没机会见到詹姆士的女朋友了。”还需要扎克纠正一下,“前,女友。”
另外的两层,我们,恩,称之为盲目的积极好了。
所以,扎克只是视线在那边,脑中并没有想任何东西。
某人会错意了。
挡在了扎克的视线前,“我们来说点好玩的事情吧!”布米一把拿过了塞姆递过来的酒瓶,对着塞姆多竖了一根手指,意思是‘巫师,再来一瓶。’
塞姆脸抽搐了一下,还是去了。
布米很熟练的开瓶,递给扎克,鼓励着扎克畅饮,“我都一直没问过,你去哪里了?我知道,十年前,你在战场上,但战争之前呢?你去哪里了?”
当我们整理托瑞多,哦不对,扎克瑞·托瑞多的历史时。
最初,他还是个人类,是另一片大陆上的难民,然后幸运的被一个贵族看上了,获得了永生和地位,干了一段时间的自己种族的清道夫(捕杀损坏吸血鬼族群名声的外族吸血鬼),然后十三氏族召集,成为了致命者来到这里,打了一场既输又胜的战争,成立的联邦,成立了隐秘联盟。接着风生水起,不停在各种历史事件中留下自己的痕迹,唤风唤雨的,最后作死到灭族。
从这里开始,是一段空白,然后才是我们知道的战场,与安东尼、阿尔法相遇,到现在的格兰德主人。
布米如今也补上了他不知道的格兰德,也是是时候过问这一段空白了。
“我去哪里了啊~”扎克很少用这种拖拉的自问语气,而配合这语气的是他失去焦点的视线,应该可以说明点什么,“呵呵,好问题,我去哪里了。”扎克不说话了。
说明他不准备说。
已经拿上塞斯再次送来的酒瓶的布米看着扎克,眨着眼,“呃,很糟糕吗?”
扎克一耸肩,“嗯哼。”
“呃,有多糟?”不能说布米不会察言观色,看事实就知道布米即使察言观色了,也经常并不能领会扎克的想法,托瑞多的想法。远点的比如托瑞多突然要推翻奴隶制,近点的放凯特这个麻烦走了。
“你看不出来扎克不想谈论这件事么。”塞姆居然是那个站在扎克这边的家伙。
布米挑着眉,看向塞姆,嘴巴动了动,说出的东西是这样,“吸血鬼,吸血鬼。”指着扎克和自己,用装着鲜红液体的瓶子,“巫师。”指塞姆,“一边去。”对于一个不善于接收言辞和脸色的家伙,布米到很会使用这些。
塞姆复制了这一套,“吸血鬼,吸血鬼的巫师。”扎克和自己,“你是谁来着?”
“我是他的朋友。”
“那你就是个不称职的朋友。”塞姆意外的非常在意他和扎克的‘个人’关系。
“轮不到你来评价。”
“是,你继续追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不用我给这个评价了。”
“可以了,你们两个。”扎克皱皱眉,撇着嘴,“我认真,你们两个现在都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么?”
“我之前就说啊。”布米依然不怀好意的盯着塞姆,“朵拉去和海妖谈事情去了,我又不擅长这些,现在没事情做。”
塞姆也依然盯着布米,话肯定不是对布米说的,“你就是我的事情,我跟着你很正常,我做任何事情也都是为了你,包括弄清墨的底细。如果哪天我不见了,就是你直接拿出那个系命木偶,毁掉的时候。我想已经表达很清楚了。”
“愚蠢的巫师。”布米说的。
“谁更蠢,你们和在派斯英的愚蠢巫师,丝贝拉和约翰结盟了。”
也好,相互看着的两人,相互对话了。扎克只是在中间晃这瓶子的无关人而已。
“你会说这种话还真是搞笑。”布米,“丝贝拉和约翰在研究帕帕午夜的造物,在我看来,比你这种只会服务帕帕午夜造物的家伙要聪明多了!”
“你现在只是证明自己蠢了,看看,我在服务帕帕午夜的造物么?你是觉得扎克像帕帕午夜的造物么。”
为什么扎克要在这里被两个家伙打扰自己的清闲?没理由,所以不需要。扎克站起,往本杰明的仓库走了。
真好,两个人跟上了。嘴巴并没有停。
“你是想打一场么,巫师?!你还真是有胆量,敢表达‘吸血鬼是帕帕午夜的造物’!”
“哼,你脸上的坑是陷到脑子里去了么,自己嘴里的话,自己往别人身上栽?真高明,诺菲勒。”
“你对我的脸有什么意见么!”
“是,哼哼。你的脸,还有你脸后面的那个核桃大小脑子。”
谁是聪明点的那一方应该很明显,但,扎克不知道该做什么想法。当你有个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朋友,和一上来就献出生命给自己掌管的人,这两个家伙吵起来的时候,你也一样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扎克只能继续保持速度,进了本杰明的仓库,开了车门。本杰明并不在这里,刚说了,所以扎克是来开车准备出门的。
真好,争吵的两人一起握住了副驾驶的门。两张脸同时抽搐着,一起说——
“放手!”“放手!”
扎克撇了一眼,嘴角一扯,做了最适合现在的举动,安全带系上,发动、油门、换挡……
能摆脱么?
不可能的,暗红的咒文包纠缠黑色的影子,两个家伙一起挤到了副驾驶上。
扎克专心的转向,绕出格兰德。无视了身旁纠结在一起和两个人。
“你在挑战我的极限!巫师!”
“你也是!”
扎克开了收音机。有些问题,他不准备重复问,没意思。为什么这两个家伙非要跟着自己。
合着收音机中的音乐声,扎克告知式的说了自己的出行的目的,“我准备去北区警局找詹姆士,你们两个都不适合出现,吵完了,自己找个时间点消失。我不希望等我到警局了,你们还在旁边。”
在这个瞬间,塞姆取得了上风,因为布米停止了对抗的动作,身体扭曲的看着扎克,“詹,詹姆士?为什么?”
细想从昨天到现在,关于诺菲勒所有动向,包括刚才布米的行动,为什么布米要一直跟着扎克,并现在会忘记抵抗巫师的发问扎克了。
“我需要警告他,他发现的乔治娜是假的,甚至告诉他,我杀了罗伯特,甚至。”扎克皱了下眉,“骗他,我杀了乔治娜。必要的话。”
就这一点优势,巫师成功把布米推下了副驾驶,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我不需要消失,我和你一起。我们什么都是一起的,我是你的巫师。所以。”不说了。
扎克看了眼塞姆,没表情,点了下头。(未完待续。)
5 路上
暂时还不用烘托温馨的氛围——一个人刚对另一个人‘表白’,跨越种族和信仰的说了‘我们一起的’。对,不用,因为布米不允许,他强行从后座前伸着身体,插在两个‘一起’的人中间,“为什么?!我不不懂!为什么你要为詹姆士做这些?!”
扎克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皱了皱,但扎克是个好司机,是不会把视线移开前面的路的,“布米,你很关心这种事情么,如果我没感觉错误的话,你和朵拉,对詹姆士都没什么好感。”
“我……”
扎克直接打断,用话,“不用说什么,我不指望你们理解。”居然侧头看了塞姆,是对巫师解释?自己判断了,“年初的巴顿根本没有这么复杂,格兰德也只是个住着阿尔法和吸血鬼的殡葬之家而已,那个时候有外来异族进入,除了市长,我们需要一个……”
居然这话,被接上了,“我知道。”塞斯回应了扎克,更是推回了碍事的布米,“我有做功课,来格兰德之前,我就问了丝贝拉,关于格兰德一切,不然也不敢在赖普特拦你。”
扎克张了张嘴,没说话。
塞姆皱了皱眉,“你或许不会喜欢我比喻,但,你在巴顿,做了属于自己的‘狼群’,詹姆士就是其中一个。”
塞姆是对的,呃,前半部分,扎克不喜欢这个比喻。‘詹姆士是屈服与吸血鬼淫-威-下的人’听起来都顺耳的多。
“当他被误导、即将犯错的时候,‘阿尔法’有必要采取行动,让他走上正确的道路。”塞姆还准备坚持这个比喻了,“然后自然的,我会在你身边。”
“呃,那我也要……”布米,算了,别理了。
扎克憋撇嘴,没了解释的心情。之前点头点早了,这两个家伙果然还是消失了好。
在27号公路上,扎克掌握着方向盘,用收音机继续掩盖车里两人的争吵。双眼直视着路。大概是这种谁空间移动的状态使然,扎克本不想现在思考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脑中。他在评估,评估他刚自己说的——情况必要坏到什么状态,他会欺骗詹姆士,乔治娜被自己杀了。
毫无疑问,詹姆士如果要抛下巴顿中的一切,前去中部协助调查的话,是最坏的情况之一。还有,詹姆士要敢对达西施压,接调案子……
扎克踩了刹车,因为某辆不久前正从格兰德开走的车横在路上。凯特一脸阴沉在路边竖着大拇指,别误会了,是拦车的动作。
扎克歪了歪嘴,还是跳下了车,看着脸几乎要黑掉的凯特,“你需要帮助么,记者小姐。”
“不用!”十分干脆的,凯特继续在路边保持这拦车的动作。
扎克看了眼自己车里的两个人,已经没了人影。原因——塞姆自己说过,是在狼群中出生,狼群中成长,他没有人类文明的合法身份,在别人面前就算了,这个对格兰德有私人仇恨的记者面前,还是不要出现的好。至于布米,他只是习惯性的不愿意出现在无关的人面前,诺菲勒的习惯。
扎克径自走向了凯特的车,看了眼还有丝丝白雾冒出的车盖,“开一下。”
“我说了不用你管!”
扎克直接走向驾驶座了,呵呵,和预料的一样,钥匙还在方向盘下插着,大家不要学。
“我说了不用你……”路边摆造型的记者冲过来了。
扎克可懒得理会,拿了钥匙已经掀开的车前盖,“省省吧,这里是南区,又是礼拜日,没人会无聊的在27号公路上来往。”扎克看了看周围,路两旁倒是有房舍,但看自己还没出现时凯特脸黑的程度,显然是已经尝试过了。
凯特不说话了,盯着扎克。
扎克检查了一下凯特车的状态,皱了皱眉,“这是谁的车?”你以为格兰德的货车已经够过时了?不,这里有辆更过时的。
“我奶奶的。”不是骂人。
扎克歪了歪嘴,合上了车前盖,钥匙丢还给凯特,“收拾下你车里的东西,等巴士吧。”吸血鬼不是万能的,吸血鬼的血可以自愈一切伤病,但那是对生命,车不是生命,是物体。
扎克准备回自己车上了。
“我身上没钱!”凯特阴沉的说。
扎克撇着嘴,没有多余的追问怎么会有人出门不带钱。真的有,比如刚赔偿了一堆设备钱和交了保释金的记者。扎克能问么?只能摸了几个硬币出来递给凯特,“你需要我告诉你站台在哪里么?”
答非所问,“别以为我感谢你!!”
扎克还能说什么,上车,重新系安全带。最好不要,如果这人这么好反转,扎克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真的,抛锚在路边这种衰事,谁都会遇上,随手送几个硬币也谁都愿意帮。一点都不托瑞多,一点都不扎克,一点都不扭曲事实颠覆认知。恩,大家懂的。
手中的钥匙已经转向,发动机开始工作——
“你知道我之前的问题,根本没问完吧!”凯特在车门外瞪着扎克。
扎克松开了车钥匙,侧头看着凯特,“你想继续问?现在?”
“你知道福特发生了什么吗?!”当然的,这凯特不会好好的回答扎克的任何问题,执着的、不分场合认为,自己才是发问的那一方,真的,很记者。
出于某点幼稚的心理,扎克想要自己车里的两个人继续保持这难道的安静,对,说的就是扭曲的缩在座位下的巫师塞姆,和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到气息沿着车窗弯曲着的诺菲勒布米。
“福特发生了什么?”扎克看着凯特,顺着问了。
“哼!又是不知道么!我看你叫‘不知道·格兰德’更合适!”凯特嘲讽的看着扎克,还有些得意,“不过这个可以,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那,告诉我。”扎克不介意凯特铺陈。安静难得。
“福特在医院!”凯特没什么关心的样子,只是嘲讽,对扎克,“昨天半夜因为过劳,昏倒在福特殡葬之家里了,还是被自己员工送到医院去的!”
扎克挑了眉,脸上是良心作证没有任何虚假的惊讶,随即是关心,“他怎么……”
“哼!今天我在格兰德算见识了!一边的同行忙到过劳的昏倒送医院,你们格兰德,哼哼……”无需多言,这点意指的比较很容易对号入座。
“这不公平,今天是礼拜日。”扎克皱了皱眉,这辩解也必要,福特殡葬之家的主人过劳在医院,是新闻,如果这记者要写报道的话,不用想,一定会顺手给格兰德一刀,“传统殡葬业中,今天都会休息。如果你要用工作状态来比较格兰德和福特的话,请去磨坊……”
“但格兰德是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当然的,凯特会打断,还会点题,“不是么。”火葬殡葬业业主过劳住进医院,传统殡葬业业主在享受假期,加粗再修饰一下,可以当报道标题了。好,非常好。
扎克撇撇嘴,“哪个医院?”这凯特要写就去写吧,扎克懒得管了。
“呵!听起来你好像还真的关心一样!”凯特继续嘲讽着,
“我确实关心。”扎克看着凯特,看着,用他那双浅绿的眼睛,“你知道格兰德在私有化的第一次葬礼,昆因先生的葬礼,墓地上的天使雕像,当时几乎荒废的格兰德没有储备,是福特送的么?”这是办公室里那场排比的重演,强行转换问与被问的角色,“你知道,今天你在格兰德磨蹭打听的房舍施工,是福特建议我为了格兰德未来的发展而新建的么?你知道,最近格兰德开始的,传统仪式、火葬组合,第一次,是福特转交给格兰德的业务么?”
凯特脸上的嘲讽开始褪去,她开始意识到了自己选择了错误比较对象,眼前的格兰德主人,和福特,有私人关系。
“记者小姐。现在我要给你点中肯的建议。”扎克的脸很严肃,“多做点功课,再来真的‘恨我’,现在,你就像随便拿着一堆小事当人生绝对的青少年。”
“挑衅我对你没有任何好……”
“挑衅?”扎克摇摇头,转开视线了,“我都不好意思隐瞒,你还不配。我再问件事情吧,你有去采访过艾伦殡葬之家么?你知道艾伦的主人,对我申请限制令,我不能靠近他100米范围。”扎克的自爆有何意义——
意义就是凯特的眉如发现了宝贝一样高耸起来。
但她也同时得到了扎克的鄙视的摇头,“我就知道,昨天才‘恨上’我,你又能知道些什么呢。”扎克重新看向了凯特,笑着的,“告诉你点事实吧,记者小姐,你不是第一个质疑格兰德人。惊喜?你有同志了,哼哼,别,如果你不是这么着急的来找我,随便在这南区晃一圈,至少考察一下格兰德所处地的环境,就能知道,随便一个南区普通人,都质疑过格兰德,从磨坊出现时就开始。”
凯特的眉开始塌下来,她已经体会到扎克的讽刺了。
“你以为你有多聪明,每个问题都想把格兰德订上与市政府有私下交易的罪名?抱歉,记者小姐,你太急躁了,从简单的开始怎么样,像个普通南区人一样先来质疑南区警局警局好了。对,我就是在反过来给你情报,南区人认为格兰德和警局有关系,所以了艾伦,和南区警局签订了合作协议,才有了磨坊。”
凯特的眼角在抽搐,一方面她想赶快记下这些,一方面,告知他这些的是扎克本人,用嘲讽的语气。
“哦对了,当你终于想到该去采访下格兰德竞争对手,艾伦的时候,别往了问他们市政府对‘殡葬业不公平竞争’审查的进度。”扎克在继续,在凯特脸越发扭曲的同时,“啊,是的,你太晚了,市政府在审查殡葬业,所有你问我的问题,已经被问过了,不是你,是艾伦,艾伦的律师。而且他们做的更好,至少,他们敢去问市政府,你呢?”扎克看了眼车窗外的路边,“这里。”
彻底的安静了一刻。
“我!”凯特抬起了一根手指,用力的在身前点,“要!埋!葬!”是一字一顿,“你!你!!”
扎克重新按上了车钥匙,“期待着,现在,你的座驾来了。”巴士来了,基于这位放出豪言的记者小姐距离车站还有段距离,我们的吸血鬼善良的提醒着,“你应该跑起来。”好人做到底,还指了下方向。
扎克的车开始开动了,无视了车屁股后传来的踢响,继续这被打断的行程。
副驾驶下蜷缩的身体终于得以起来,塞姆歪曲着身体坐着伸展,后面的布米稍微好点,只是把影子放回了该在的位置。
倒是意外的,两人都没有继续争执了。
终究是有人要忍不住开口的,是塞姆,可以理解的,表达过不懂扎克的意图但,只要扎克觉得对就无所谓的布米不会开口,在后面继续用他有些膈应人的欣赏表情看扎克就好。
“为什么要那个记者对格兰德,不,你个人,竖起这么大的敌意?我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扎克看了塞姆一眼,“你不懂?”摇摇头,这家伙或许没有扎克期待的那么灵光,“她到底是个记者,要么我告诉她这些,要么她自己发现这些,她已经开始问正确的问题了,他要针对格兰德已经是事实,唯一的去区别就是,让她的目标在整个格兰德上,还是针对我。”
塞姆皱着眉,“对你有个人针对,难道更好么?呃,你是格兰德的主人。”
“我也是托瑞多。”扎克侧了侧头,“好过她去针对格兰德的其他人。”
来点事实吧。格兰德的构成,物理构成,不带一点粉饰的——老汉克是年轻时埋过许多人的清理人职业者;幻人丹尼,顶着本尊就在巴顿的身份(约翰);墨是偷渡来的,身份还在制作中;大丹犬是偶尔用詹姆士的外形出现的家伙;爱丽丝还是个才有了点少女样的高中生;露易丝以前的职业;马修太老实;本杰明,呃,加个引号,‘本杰明’,大家懂的。
想让格兰德完蛋,上面随便找一个挖一下就好,需要去扯市政府么。
扎克说了,凯特急躁了,但很好——就让凯特追扎克告诉她的东西,对的,漏掉格兰德中就蕴藏的无数宝藏,最好了。然后,让凯特的针对,放在格兰德中最难的那个家伙——扎克身上。
没意义么。扎克照顾了所有方面。塞姆像布米那样,好好欣赏就好。(未完待续。)
6 路上2
在本该往东(警局)的时候,扎克往西了,先去了福特殡葬之家。基于某记者完全没有回答扎克的问题,扎克需要自己来打听福特在哪个医院。
“我没想到,你是真的要关心这位同行。”没有需要提防的人在,塞斯就跟在了扎克身边。布米没了踪影,应该习惯性的躲到哪个不该呆人的地方,监控一切去了。
“他帮过格兰德。”扎克的回答很直接,径自往福特办公室的方向走。以前说过,殡葬之家的格局都差不多,扎克很清楚自己要去的地方。唯一值得说的区别,可能就是氛围吧,福特确实是一片忙碌的样子,扎克就这么走到院中,居然没一个员工有空来问一句‘来着何人’……
“格兰德先生?”啊,是有人认识扎克,“你怎么来了?”
可惜扎克并不认识说话的家伙(福特的会计),还好也不太需要称呼对方,“哦,我听说福特住院了,来问问他在哪里,去看望一下。”
“哦,正好呢,我也准备去医院送……”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不自然,顿了顿了,脸上有了尴尬的笑容,手里抱着的公文包紧了紧。谁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扎克察觉了,但没必要在意,“一起吧。”示意了一下,指了下停车的方向。
“呃,我还有点东西要整理一下,你先吧,仁慈医院,x楼x号……”说完转身回到办公室了。
扎克没什么反应,得到了地址也就够了,转身往回走,随便随意的打量下福特殡葬之家。
并不是错觉,福特殡葬之家有种冷硬的感觉,地面是混凝土,墙也是混凝土,周围还有铁丝的围栏将殡葬之家和周围的建筑区隔开。
比起格兰德,这里更像一个设施。这是地理造成的,毕竟格兰德而在南区,有大片的土地,周围也没有人家和建筑,土和木就是基调。福特在北区,人站在地面上正常情况下都看不到50米外的东西,因为有人,有街道,有其它建筑的遮挡。和殡葬之家外比较一下,这里自然就冷硬了。
正随意感受同行地盘气氛的扎克停住了脚步,因为塞姆没有跟上。
“那是什么?”塞姆看扎克看过来后,指向某个方向上的一条平房。
扎克看了一眼,有穿着警服的人进出。
“与警方合作的停尸间,尸检的尸体暂时存放在那边,方便警方调取复查。”这问题很早就说过,是殡葬私有化后暴露出的第一个问题,一是为了警方不需要每次调查的时候去申请搜查令,二是免得殡葬之家为了节约成本,直接烧了还可能成为证据的尸体,“磨坊也有。”
“那个地方,随时都有警察巡逻么。”塞姆皱着眉问。
“理论上,是。”扎克只能这么,磨坊那边,南区警局不太重视这方面的样子,麦迪森那边很少被警察打扰。用点不怀好意的腹诽,南区的案子,都单纯些。扎克倒是更好奇塞姆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干什么。
“所以,如果这里发生了什么。”塞姆看了眼脚下,“这里,我站的地方,理论上,那边应该是有警察看的到的,对么。”
扎克看了眼有警察的方向,又看了眼塞姆站的地方,“理论上,是。”看来一时是走不了了,走向塞姆,“那,你站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么。”
塞姆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看了眼左右,撇了下嘴,对扎克,“办公室的方向刚才跟你说话的人在看这边。”
扎克看过去,果然的,那个家伙依然抱着公文包在窗户右面看着这边,发现了扎克的视线,尴尬的躲开。
“无所谓,你发现了什么。”扎克直接摆了摆手。
“有个强大的巫师,在这里使用了巫术。”塞姆是肯定的语气。
扎克再次看了眼是塞姆站的地方,撇起了嘴。
哎,巫师的第六感,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对么,丝贝拉就用这种‘神奇的第六感’方式,找过死徒,记得吧。反正是扎克无法感同身受的东西了。
扎克往周围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人在意这两个人站在这里。扎克对空气,“布米。”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哦了~’扎克继续和塞姆站在原地,随便对着一个殡葬员工招手,大声询问,“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对方给了扎克一个‘你问我’的眼神,“不知道。”
扎克也不多说什么,引起注意就行了,拉着塞姆回到了车上。
布米倒也迅速,五分钟,重新回到了车内后座,不知道想表达什么的对塞姆啧了一声,然后对扎克,“警察那边没任何反应,倒是之前和你说话的那个人,看你们在那里问别人,疑惑的自语了一句,‘他们怎么知道福特倒在那里的’。”
扎克发动车,准备开往医院了,但自然是要问的,“福特昨天是昏倒在塞姆站的地方了?”
“据那个人所说,是的。”布米继续对塞姆,恩,不屑,“哦,他是福特的会计,我在员工档案里上找到到他的资料了……”还没完,“我还翻了下他办公桌和日程,是福特殡葬之家今年的财务,文件上有市政府的标头,是在应市政府的要求提交财务报告。随便去了趟他的宿舍,有医院治疗的收据,他是昨天那个送福特去医院的员工,签名是他。”
塞姆皱了皱眉,侧头看了眼布米,“五分钟。”想表达什么自己体会。
“哼,怎么。我还随便翻了他的私人日记,你想听听?”
塞姆撇撇嘴,不吭声了,扎克却弯着嘴角,“干的好,布米。”
“小意思。”布米在后面耸耸肩,挑起了眉,“我更怀念以前(很久以前)的感觉——目标还在宴会中和你畅谈人生,我已经把他人生中所有经历挖出来,然后在角落看你‘颠覆’对方的人生。”
车里安静了一下。
塞姆,看了眼扎克,“所以,这既是曾经隐秘联盟控制中部的方法么。托瑞多在明面上吸引关注,诺菲勒由潜入,获取情报,最后交给托瑞多,重建一个人的世界,当然,对隐秘联盟有益的。”
“不然呢!”布米在后面自得,“托瑞多以他们的观察力给我们(诺菲勒)目标,以我们的隐匿和潜入能力,我们可以获取一切,情妇、政治倾向、甚至不可告人的阴暗秘密……所有。有了这些,托瑞多可以在随便一场交际活动中,塑造出任何一个我们联盟需要的人。”
扎克只是耸了下肩,脸上没什么表情,原因么,布米说的真的是太久远的事情了。久远到对现在没有一点可用价值——说真的,曾经托瑞多在贵族还存在的时代,可以随意去参加这些占据了社会高层的交际活动,现在,我们数数,扎克只参加了两次这样的场合,一个是给布雷克做陪护,一个是,恩,扎克在所有巴顿上层人的面前,给自己出尽了洋相——赫尔曼的那次午宴,记得吧,扎克被博依森下了‘瓦尔迷娜’,神经一样的在午宴桌上乱跑乱跳,最后还被李斯特下了禁令。对了,这事情最近一定会被翻出来,不为什么,就因为现在有个恨扎克的记者出现了。
塞姆抿了抿嘴,“难怪从联邦成立,隐秘联盟就牢牢的掌控着中部,狼群被压的死死的,无法翻身。”
嘲讽是必须跟上了,当然是布米,“说的好像其他地方狼人就过的很好一样,哼。”这是种族歧视。
“我懒得和你争执。”塞姆居然表现出了大度,看向了扎克,“你在想什么,如果我的感觉是对的,福特昏倒的原因可能不是工作过劳,是因为巫师的巫术。”
“我没想任何事。”扎克摇头否定了,“马上就要到医院了,先看到福特再想这些。”扎克看了眼后视镜,里面什么也没有,但知道自己视线指向的地方是布米,“你去警局,找詹姆士,让他去格兰德等我。”
“呃,我……”布米想要拒绝,这心理过程大家都懂,不解释了。
正好扎克没给他什么反驳的机会,“礼拜日,他的搭档寇森警探,会和家人进行礼拜,詹姆士会一个人,我不想他一个人乱思考任何事情,做什么莫名其妙的蠢决定。所以,布米,去。如果不在警局,就在他家,找到詹姆士。”扎克还贴心在路边停下了,看眼道路上的下水道口。诺菲勒就是个更适合走地下的种族,如果不是莫名的非要跟着扎克,他都不会在这车里。
布米的脸纠结着,没意义,扎克从后视镜里根本看不到,安静的等待车门开,车门关,路边的下水道井盖如被一阵风吹过的抖了抖后,扎克重新开动,继续往医院行驶。
车上只有吸血鬼和巫师了,老实说气氛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这两人都在艰难磨合这划时代的相处模式,对吧。
扎克要专心开车,有理由不说话。那,打破安静的只能是塞姆。
“在格兰德的时候,我不太好明说。”塞姆的语气并不确定,应该是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好,“你应该甩掉那个墨,她很危险。”
这家伙也是执着,看来并没有轻易放过昨天午餐时和墨的那点小碰撞了。
“是么。”扎克没表情,“本杰明也这么觉得么。”对于昨天中午的事情,我们应该都清楚,相比于墨的共和异族科普,我们的扎克更在意的是什么,是本杰明对塞姆的态度。
塞姆的脸色突然尴尬起来,是没预料到扎克突然提到阿尔法,“本杰明怎么觉得,我,我不在意,我在向你建议……”
“那说说理由吧。”扎克至少保持了开明。
“你无法克制她这个灵魂异族,这是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塞姆很直接。
扎克点了下头,这事实,没必要反驳。
“我无法克制她。”哦,有点意思了,“虽然我没经历过正统的巫术家族教育,但狼群的知识不一定比巫师家族少!”塞姆有点莫名的激动,“我们都知道曾经圣主信仰入侵时,巫师发现他们无法控制分明是灵魂异族的天使和恶魔,然后在后来的时代中,巫师们看着愈来愈多灵魂被圣主信仰俘虏,被从这个世界被偷走。甚至联邦的主信仰,都已经是圣主信仰!”
基于这家伙说的这么激动,扎克瞥了他一眼,“你想表达什么?”
“联邦这片大陆,当初入侵的、无法被压制的、灵魂信仰体系,控制了这片大陆。”塞姆脸上有种意外的悲天悯人表情,他可能暂时有点恍惚,忘了他说话的对象是这‘灵魂信仰体系’中的吸血鬼,“现在,来了一个新的,这样的灵魂异族,带着她的、我们连理解都困难的异族体系,来了这里!我不用多说什么了,看历史,看事实。”
墨,会像曾经圣主信仰对巫术信仰做的那样,在这片大陆上反客为主?
扎克挑了下眉,算是对听到个从来没想到的观点的回应。但,也仅仅是回应而已。这个问题,扎克已经和墨从另一个方面讨论过了,记得么——难道要发起异常战争,再共建和平么?
所以塞姆这种莫名大局观的想法,其实有些多余,墨只有一个,不是曾经殖民者那样明确的入侵,只有一个,强调一下,还是偷渡来的。
“你是对的。”扎克摇摇头,对塞姆,“这种话在格兰德,还是不要说的好,事实,哪里都不要说。”
“所以这就是你决定了?”塞姆皱着眉,“你不会墨怎么样,随便她继续呆在格兰德?”
“耶。”扎克很干脆。
塞姆几次张嘴,就有几次自动闭上,在副驾上无限纠结的刷着存在感。当然是希望扎克给出让人信服的解释。
扎克是贴心的人,所以是会给的,“好吧,你刚提醒我了。圣主信仰、巫术信仰,都无法压制的共和的异族。呵呵。”扎克笑了,“现在,格兰德正好需要这样一个人存在。”
有人跟上了扎克的思维么。提示是昨天在教堂后和堕天使杰西卡的讨论,某个强大的存在弄出了心脏消失的死亡事件,还弄出了一百多个劳工突然消失的事件。在扎克和堕天使那‘有限’的知识储备中,只有两个‘东西’,有这种能力,没人能触及的两个‘东西’,两个如果他们要干什么,所有人只有被动受着的‘东西’。圣主和帕帕午夜。
格兰德中有,这两个东西控制不住的人,墨。所以扎克笑了。(未完待续。)
7 吸血鬼讨厌医院
事实证明并不是你去探病,被探者就会因为被关心了而感到高兴。扎克在进入福特的病房后,没到三分钟,就被赶了出去……
“呃!你这张脸现在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了!!”福特在病床上嚎的,“见鬼的!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会昏倒在自己的产地上,然后被送到这里么!”福特嚎的卷入了无辜的小护士,“就是因为这个人!他!格兰德的主人!!这个占尽了政策便宜的家伙!!结果呢!我,我!!是那个半夜还要工作,为这家伙占的便宜付出代价的人!!”
扎克有试图‘反抗’一下,“福特,我……”也就这点力度了。
“不要说话!我也不想听你说话!事实上!我正在等我的会记送东西过来!因为你这个家伙,市政府要我们提交的文件!真好!这算是什么?什么戏法么?!我等的文件没来,你来了!!”
扎克准备再挣扎一下,“福特,其实市政府要求的……”扎克感到悲哀,如果福特真是因为为了给市政府的殡葬业审查,过劳昏倒的,那就太值得同情了,市政府根本对这事情不上心。
这挣扎被拍死了,无辜的小护士,“呃,先生,病人需要静心休养,你能离开吗?”
看,三分钟没到。扎克原路返回,带着没处用的关心。还是要强行要给自己点面子,找个台阶下。对塞姆,“反正我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
好吧,这点我们倒是知道,还记得扎克那个关于草莓汁中加上一堆不知所谓的调料,导致草莓汁一点都不草莓汁的比喻么。不记得没关系,大致意思就是,医院就是个往人身体里注射各种东西,糟蹋吸血鬼食物的地方。别和扎克争这一点,我们人类医疗学科,在吸血鬼的血液面前,就是个笑话,所以自然的,吸血鬼会这么看待人类的医院。
塞姆在小心的接收、习惯着扎克的处事方式,所以他没有回应,而是开启了另外的话题,小声的,毕竟还在医院里,“我确认了,他身上确实有巫术的痕迹。他不是过劳昏倒的,他是被人使用了巫术。”
“什么巫术。”扎克自然是直接的问了。
塞姆给了扎克一个皱眉,“你不可能指望我能靠感觉得知这么具体的东西。”
“我不能?”没有嘲讽,扎克是认真的记下了这一点,巫师的第六感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不能太强求,“好吧,也无所谓,他(福特)看起来状态很好,没什么可担心的。”看了眼塞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昨天福特那里发生某件事情,有个按你说的,强大的巫师参与了。”
“看起来是这样。”塞姆撇了撇嘴。
扎克没说话了,在犹豫,是命令塞姆去调查一下呢,还是命令塞姆去调查一下呢?选项一样,对,犹豫是我们的吸血鬼扎克不知道该怎么命令,命令自己的巫师,这动作,光是用文字表达一下都感觉是个病句。天知道真的做了,会是多么奇怪的感觉。
塞姆好像会读心,突然开口了,“我会注意一下。”
“很好。”扎克接的超快,快点过了这诡异的感觉好了,“如果你需要帮助,去找布米的盟友。”同是巫师的丝贝拉。这就是扎克故意的了,扎克想看看自己能推自己的巫师到什么地步,先从必须去和他鄙视的人接触开始。
“呃。”塞姆果然还是个聪明的家伙,“你是在试探我的底线么?”
扎克可不会承认,“你说了,那是个强大的巫师。到现在,我对你能力的了解只有,你说你自己很强。”就是完全没了解的意思了,“而我知道巴顿有真的很强的巫师,布米的盟友。”有趣的是扎克居然硬要保留‘布米的盟友’这种表述,当然是在强行逼迫对方承认这个已经成为事实的设定,提醒塞姆,有些固有成见,还是抛掉的好。
“呃,好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找丝贝拉。”塞姆就直接多了,摇了摇头,“你也是对的,我现在没有任何资源,确实和派斯英的那帮人没得比,又没有布米那种潜入能力,我如果要真的发挥我的能力,现在需要些……”
都要出医院了,扎克突然的转向,塞姆还在原本的方向上,“巫术材料的准备……扎克?”
扎克回头看了塞姆一眼,“你做你的事情。你不用一直跟着我。”
塞姆张了张嘴,这次真的没跟上去了,必须的,扎克已经在质疑他自身的能力了,比起继续跟着目标随时都会转移,根本摸不清行事标准的扎克,不如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能力。塞姆没再继续看扎克,走出医院,确定了下方向,走掉了。
扎克呢,扎克尾随着一家人,距离越来越近,直到站在了某人的身后,点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查普曼。”
便服的查普曼回头,有些乌青的双眼对着扎克眨了眨,“扎克?”反应很快的,对向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你们先去,我有点,恩……”
警察的亲属应该都十分会察言观色吧,什么都没问,牵着孩子先走了,留下查普曼。
“试验性治疗。”扎克的视线随着远去的女人和孩子跟了一会儿,收回视线。
“恩。”查普曼点了点头,脸上的疲劳带着不知道高兴还是难过,“已经进入最后一阶段的治疗试验了,我,呃,不知道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医生不说。”
扎克在这种时刻‘意外’的直接了,“你在期待什么么,这是医疗试验,重点不再病人被治愈,重点是试验成功。”
如果不太明白这在说什么,回想起查普曼是怎么成为恶魔的手下的(ix)——那个为了自己孩子的医疗费用,而试图自杀骗保的查普曼。那关键的本质原因,他孩子的治疗方案,是不被医疗保险包含的医学试验。
扎克还在当时的某个空档,在人家家里翻看了一下这试验性治疗的文件,一半一半的成功率。
查普曼本就疲劳的脸,更暗沉了。他大概也是刚下了班,没有休息就过来陪了。
扎克抿了抿嘴,“我看过你孩子的病历。”
“呃……”查普曼的反应有些迟钝,“什么时候?”
扎克摆手,无意重复叙述一遍曾经的事件,“你应该明白如果你现在开口,我可以帮忙。”
注意,是现在哦,不是曾经,曾经扎克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扎克和堕天使还没这么好的相互信任,不是么。而查普曼只是个因为异族而在巴顿弄出烂事情的家伙而已。扎克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家伙。
现在可以这么说了,和堕天使的关系是原因之一,另外,即使詹姆士偶尔提到,都是无奈的没有默契,但我们也看到,查普曼在警局,能帮詹姆士的时候,都帮了。
查普曼的眼睛在瞬间闪出了光芒,但也只是瞬间而已,“我……”居然在犹豫。
大家可以试着去体会一下查普曼的心路历程,发掘过人性最恶劣的一面、自杀、出卖灵魂给恶魔、在最公正的地方守着法度之外的异族秘密……现在扎克在他面前说,‘嘿,你知道么,你之前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没用的,我能帮你。’
体贴对方的心意在这种明显某人可能做出蠢决定的时刻,并不适用。扎克随手拿了身旁经过的护士手里的抽血器。
“嘿!你……”护士刚想说什么,赤红罩上她的整个视野,“继续走。”
护士愣了一下,继续走了两步,看着空空的手,皱了下眉,回身继续去取‘突然’就不见了取血器。
同时,我们的扎克已经握着取血器插在了自己胳膊上,不大的小瓶迅速被注满。扎克看了眼手里的血瓶,莫名的分心了。这是个好东西,比他的金属酒瓶好多了。
看了眼查普曼还在犹豫的脸色,扎克直接把血瓶塞到了他的口袋里,“你可以自己决定用不用。”扎克耸了耸肩,“如果实验性治疗成功了,你也用不上了,对吧。”
这是提醒,扎克也真是为了他人的心理建设操碎了心。
查普曼脸上的犹豫消失了,“恩,对,如果失败了,我会用……恩,谢,谢谢。”
能明白么,如果治疗成功了,是查普曼之前经历的一切,努过的力,受过的苦有了结果,扎克只是做了件无意义的事情。如果失败了,查普曼至少之前努力了,以一个普通人的能力,也够了。人心真的是件和奇特的东西,而扎克懂的太多,不过是容易让人晚上容易安睡而已。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这件事并不只是心理建设而已,有实际所指,“我看过这个试验资料的文件,用的是西部的药物,对么。”记得么。扎克歪了下头,“你应该明白,当我说,西部,我指的是什么。”
“魔,魔宴……”
“恩。”扎克点了下头,“关于魔宴,艾克提过现在魔宴和人类社会上层的关系,‘人类付出点血液,供养一群拥有治愈一切疾病能力的吸血鬼,很划算的交易’。”是引用,所以有引号,但这引号不只是引用的作用,关于这个‘交易’的平等性,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不是么。
查普曼皱起了眉,可能是警察的直觉吧,他看着扎克,“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想让这试验成功么?!”还有些激动,不好的激动。
查普曼的直觉很正确!
跟上。
魔宴用这种我让你活的健康长寿做诱惑,俘虏了西部的人类,连兰斯将军这种人都信了这种鬼话。看看不信的艾克,恩,艾克上校已经死了,现在是卡米尔的容器。
现在这西部药物的试验,做到东部来了,悲天悯人的先见性,可不是只有塞姆才有。托瑞多才是代表(奴隶制)。所以扎克就是这个意思,他不想这个试验成功,成为又一个‘西部某事物让人获得健康长久’的证明,让魔宴在巴顿,复制一个西部!
但扎克不会这里对一个寄希望于这次试验性治疗的家伙承认,“老实说。”并不老实,“我不在乎。你知道我在乎什么,我在乎安东尼继续成为市长,现在魔宴有一样的目标,所以我并不在意他们试图用什么方法,慢慢洗脑整个人类社会。”
扎克拍了拍查普曼的肩膀,感受这用意,“我说了,我只是提醒你。毕竟,你还是人类警察,如果我这个吸血鬼,或者,任何吸血鬼,异族,对人类有什么想法,你希望我告诉你,对吧。”
扎克终归还是个恶劣的家伙,他没准备让查普曼安睡。最后拍一拍,“祝你今天愉快,查普曼。”扎克转身走了。
真相时刻。
大家应该已经清楚,扎克的动机从来就没有单纯过,所以,这次也一样,并不是试图让查普曼那已经堕落的人生闪出最后一丝人性的光芒,而是扎克的私人动机。
詹姆士。
当扎克现在还不清楚该怎么向詹姆士证明,他发现的乔治娜是假的时。想想最坏的情况,是扎克告诉詹姆士乔治娜已经是魔宴托瑞多了。扎克希望詹姆士专注,不要因为乔治娜的关系,对魔宴产生任何多余的想法,比如为了保全乔治娜而接受什么西部的安排。
调教的快一年的家伙,还是送给魔宴了,对不起,扎克没这么大度,也没那么甘心被魔宴利用,现在不在乎魔宴做小动作是真的,甚至让詹姆士注意对待上司达西局长的态度,也是真的。但,当安东尼成为下任市长变成事实的时候,大家猜扎克还会是‘真的’保持下去么。
所以,是时候确保,詹姆士不会对魔宴怀有一丝幻想了。那,什么比,利用同僚可怜的孩子,来试图洗脑人类社会,更会让詹姆士这个一根筋的家伙不能忍的东西呢?没了。
查普曼已经被准备好了。扎克,稍微有点底了,最坏的情况或许不是最坏的,告诉詹姆士实话吧,关于乔治娜。
扎克走出了医院,呃,吸血鬼果然讨厌这个地方。(未完待续。)
8 点
终于绕了一圈后,在刚进入下午的时候,回到了格兰德,最大的惊喜是本杰明在家。
扎克无视了匆匆奔向自己的布米,径自走向本杰明的仓库。
本杰明正在,呃,收拾行李?
“你在干什么?”扎克盯着本杰明把叠好的毯子塞入行李箱。
本杰明回头看一眼扎克,“别站着,帮忙。”然后才开始解释,“莫卡维说那边的东西不好用。”
莫卡维说,恩,那边的东西,恩。
莫卡维身上的通缉撤销掉后,她需要去疗养院住几天,完成是转移来巴顿的流程。昨天詹姆士说过的。
扎克是完全没指望莫卡维会‘服从’这安排的,本都打算好了找格林先生安排一下,把这事情掩盖过去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本杰明居然说服了莫卡维,是这么说服的——
“去住几天就可以了,当是去玩儿了,还能让扎克给你找个心理医生‘治疗’一下,然后出来的时候,你就被治好了,连病人都不是了,想干什么都可以。反正格林的疗养院,不就是西区人用来干这种事情的么,‘洗人’的,对吧扎克。”
对吧,扎克。本杰明说的好让人信服。
扎克根本不想说一句话。
接着,今天,本杰明早上就是送莫卡维去疗养院了,现在虽然回来了,但看样子也是马上要走的。
扎克并没有那么容易操纵的帮本杰明收拾行李,而是站在旁边,看着本杰明那几乎已经被收空的床铺,脸色愈加怪异。不祥的预感,“你的东西都送过去了,你睡哪里?”
本杰明一挑眉,“那边。”
“呃……”扎克不能忍了,一把拍掉本杰明准备继续往行李箱里塞的枕头,“别告诉你要去陪睡!陪莫卡维!”别看语气这样,扎克还是保持了一点冷静,至少没对阿尔法红眼,保持这场对话在人形的文明程度上。
本杰明却一副好笑的样子,重新拿回枕头往行李箱中放,“怎么了,你在嫉妒么。”
“呃,认真点,本杰明!”扎克不想开玩笑,“如果你和莫卡维的这,呃,‘状况’,只是一时的新鲜感……”新鲜感?扎克不错的,居然这么形容了,“也差不多可以结束了,继续下去就有点可笑了。你是阿尔法,她是,呃,莫卡维。”
本杰明依然是一副好笑的样子,大概是少见扎克这种认真样,“呵呵,我和你这个托瑞多的‘新鲜感’,也保持了十几年。呵呵,现在你想这感觉快点消失掉了?”
扎克一扯嘴角,不说话了。并不是放弃,而是转换角度,他最擅长这东西的,托瑞多嘛,对么。
有了。
扎克看着本杰明继续收拾,“本杰明。莫卡维结婚了,和一幅画,风景画。”各种意义上都十分奇怪的角度——是试图唤醒本杰明,不,任何一个正常人的理性思考能力。莫卡维是个疯子,离她远点!我的‘弟弟’!
“对啊,呵呵呵。”糟糕,本杰明笑的更开了,眼中有着不该存在的光彩,“一幅画而已。”
扎克第一次感觉自己走入了死胡同。睁大了眼睛,看着本杰明。不可思议的拉长着这个单音节,“呃——”
是了,扎克完全没准备好接收此时本杰明释放出来的信息,扎克无法想象的那个‘点’。见鬼了,本杰明什么意思!!
扎克那无限被拉长的尾音停止。他低下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鞋尖,是现在完全不想去看本杰明的脸,无法直视,就是说现在这个情况,“让我们说清楚点,本杰明,你是,喜欢上,莫卡维了么。”
请说不,扎克在期待,无望的。
本杰明没有要让扎克好过,“呵呵,可能吧。”
“x!”绝对是我们的吸血鬼第一次爆粗口。扎克转身,不想多问一句。并没有刻意的在脚步下使力,咚咚咚的离开这个仓库。
“我知道你大概现在心情很糟糕。”是布米,他就在仓库门口等扎克出来,“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那个,詹姆士就在你办公室里,还有……”难看的脸色,“奥兹·科齐尔……”
扎克没有反应。进入格兰德的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这个魔宴读心人的存在,但本杰明永远高于这些‘小角色’,所以先没理会而已。继续保持了速度,往屋内走。
“那个……他告诉了詹姆士点事情。”布米不知道有什么毛病,语速很快,但似乎在纠结于什么东西,顿点很多,导致他的话并不流畅,“关于,那个,恩,魔宴托瑞多的,呃,我那个,就不上去了……”
走上楼梯的时候布米在扎克身后停住,“……我不想和读心人接触。”
扎克皱了皱眉,看了眼布米,摆摆手,算了,上去自己就能清楚了。布米瞬间就消失了身影。
扎克暂时不想多思考,强行调整情绪,不去在意本杰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詹姆士低着头坐在办公桌前,看不到表情,但全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表现形式就是整个身体如雕塑一样僵硬的没有生命感。奥兹是站着的,远离詹姆士的办公室角落,在扎克进来的时候脸上有微笑,“扎克,你终于回来了。”
扎克在办公桌后坐下,尝试了一下低头去看詹姆士的表情,没成功,詹姆士自己抬头了,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扎克,开口的第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没有任何语气的提问,仿佛只是用脖子撑起脑袋,就用掉了他全部的精力一样。
扎克立马谨慎起来,视线在使劲眨着眼的奥兹脸上上扫过,“知道。”
没有托瑞多的能力,就不要轻易学扎克的这种的做法——在根本不知道对方问什么的时候给出肯定的答复。托瑞多有大招,我们没有。
詹姆士的头又低下去了,仿佛他已经猜到扎克的这个答案。
也好。没有了詹姆士的注视,扎克再次看向奥兹,一挑眉,意思是,‘什么情况?’
“就像我对你说的那样。”奥兹是看着扎克说的,但话的内容,是对詹姆士,“是我请扎克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你的……”
扎克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持安静,从奥兹的话中一点点摸清此时这个状况的缘由。
“……如果你要责怪谁,责怪我们,魔宴。扎克只是为了你的心情着想而遵守约定而已。”
因为某些原因,扎克现在心中有好有坏,好的是不管詹姆士此时这种状态是因为什么,奥兹都不准备让扎克背锅,全盘抗下,留给扎克的只是个为詹姆士着想的好人样。但坏的是,天作证,扎克可没有和这个读心人,魔宴,有什么约定,这帽子扎克不想戴。
读心人,不好对付。
扎克依旧保持着安静,看着奥兹,要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
“如果能让你舒服点的话,魔宴已经控制住了魔宴托瑞多,如果你想要……”
“我想。”这是个断点特别的起始,低着头的詹姆士只是在重复他打断奥兹话的地方,“你知道什么我想的。啧。”仿佛精神已经错乱了的——“呵呵呵,我蠢。当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是读心人。”
就和打心底排斥看到本杰明笑着谈论莫卡维一样,扎克也排斥看到詹姆士这副消沉样!要记得,扎克第一次对詹姆士真正的另眼相看,是詹姆士跑来格兰德做觉悟的那一次——‘格兰德在这里,罗伯特就会回来这里,带着乔治娜!我,只用在这里等!’(乔治娜刚被绑架走,詹姆士的那次觉悟让他在骂过扎克是吸血虫后,重新愿意和格兰德合作)那时詹姆士的顿悟与坚决,对比现在的样子……呃。
扎克的手越过桌子,没有一点敬意的撩起了詹姆士的脑袋,看着那张死人脸,撇撇嘴,收回手,看向奥兹,“你出去一下。”
奥兹有点意外,毕竟他还没能把扎克需要知道的东西完全说出来。但随即他的脑中就响起了扎克的声音,读心是很便利的,‘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告诉詹姆士。乔治娜和罗伯特的事情了,是么。’
奥兹点了下头。
扎克继续,不动嘴巴的交流,‘你也告诉他,这两个魔宴托瑞多已经死了。’
如果活着,詹姆士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解詹姆士的人都应该明白,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前)女友成了吸血鬼,他不会在扎克的办公室里安静一秒钟。
奥兹点头。
‘谁杀的。我,从东边的门走,你们魔宴,西边的门走。’
扎克知道该问什么,呵!也知道该怎么问!这两个方向的门,大家也应该熟悉了吧,西边是通向生活区的,表示我们等会儿还可以谈谈。东边的门,是离开格兰德的,是拜拜。
奥兹微笑着从西边的门出去了。
好了,扎克完全有底了。手指的指节敲打着桌子,就像叫醒睡着的人那样,“詹姆士,我不会读心,如果你保持这样,我可能会用些你讨厌的方式,和你进行对话。你想那样么。”
“不。”回答的到快,但依然低着头。
“那,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扎克用不屑的态度询问,并继续敲着桌子。是很让人反感的交流方式,但就该这样,总有一点能重新激发起詹姆士‘斗志’,回归到警探-吸血鬼熟悉的交流节奏。
“我什么都不想想。”依然,回答的快,但不带任何生气。
“奥兹想要什么。”扎克换了方式问,还守住了刚才谎,“就我这边的承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乔治娜的真相。”呵,果然是扎克,现在随便他怎么虚伪的乱说,都算不到他身上,因为是奥兹开了头,要他这么虚伪的,对吧,“我认为,你永远不用知道。”
詹姆士低着头的动了下,就一下,还是没抬起来,“他不想要什么,只是瞒不住了,我会自己发现他们杀了乔治娜,不得不告诉我了。”明明可以是嘲讽的语气来说的话,被詹姆士说的毫无生气。
扎克需要在激发詹姆士的途径上再多点作为。
扎克挑着眉,按响了桌上的召唤铃,“丹尼,我饿了,拿点食物来,你知道什么食物。厨房,冰箱冷藏室,右边,最里面。”耳熟的食物存放点,对么。是的,布米也是让塞姆拿的地方。
幻人的动作很快,彩色的光点包裹着暗红的酒瓶来到了扎克的手上。
一边倒‘酒’,一边保持着高人一等的不屑,“不得不告诉你了?是么。”扎克是故意的,细如吸管的液体流,不靠向酒杯的边缘,而是垂直的从瓶口坠入杯中液面的正中。那零零落落的坠滴声,就像尿不尽……和着扎克的声音,“抱歉,但我有点好奇,你有什么值得魔宴不得不的地方,你对达西局长的那混混一样的态度么。”
詹姆士的脑袋又动了一下,这次,抬起了一点,盯着扎克故意维持的倒‘酒’姿势,看着那随时可能断流、又不断在杯中激起液滴的红色,嘴角在抽动。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找对了点,只要不停的往上堆积,就会被推出来。扎克太会玩弄这种东西了——
“哦。”居然笑了,“诺菲勒这几天都在往我这里送……”扎克做作的闭上嘴,“抱歉,不该对你说这个,警探。”还眨了眨眼。
很好,詹姆士的头完全抬起来,脸也回到了让我们感觉亲切的阴沉样,“他们从哪里弄到的血!”
“血站。”扎克不在意暂时偏题,“大概是偷的吧,呵呵,别在意这些小事情了,詹姆士,总比他们在大街上现取的好,对么。”
“好?!”詹姆士瞪着扎克,“这些血是用来救人的!!”
“救人于饥饿吸血鬼的爪牙下。”扎克挑着眉,“呵呵,一样的。”还保持了微笑,“不要强求所有吸血鬼都像我一样对食物不挑剔,詹姆士。”
“你根本没有资格这么说!”还真是,扎克有点过了,还保持着那尿不尽的倒酒姿势。才半杯而已,扎克还能倒上一会儿。
“那谁可以?”扎克一侧头,“你女朋友?哦,抱歉,前女友。”
扎克抓住的点,很明显了——暂时忽略掉你前女友死掉了,让我们来讨论下她是吸血的吸血鬼这件事实吧。(未完待续。)
9 太多了
最完美的时机——当你彻底戳醒了只熊后,却有十足的理由把熊晾在那里。
在詹姆士的胸膛鼓起,充满了即将咆哮而出的情绪时,啪,扎克终于放下了那尿不尽的酒瓶,站起身,“等在这里!”脸上带着终于等到了的期待,“我马上回来!”出去了。
詹姆士反应过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没了扎克的声音,他看着的方向只有盛装着大半杯鲜红液体的酒杯。恩,就好好看着这杯‘酒’吧,用心体会被吸血鬼称为食物的东西,扎克一会儿就回来。
“吉米。”扎克站在了后廊上,看着飘入后院的天使,“你终于回来了。”声音不大,对方听得见就好,毕竟格兰德还有普通人(奥斯丁),虽然装着一副努力工作的样子……“而且,你还带了个人回来。”脚不沾地的飘入格兰德家伙,不止天使一个,还有个圣徒,茜茜。
茜茜翻了个白眼,直接‘走’过扎克身边,看动作是要直接上办公室的,但在楼梯上突然停住,往上看了一眼,“魔宴的读心人也在这里?”詹姆士自然是被圣徒无视掉了。
扎克耸了下肩做回答。
茜茜的一扯嘴角,往餐厅去了。这就是‘等会谈’的预告了。
扎克到无所谓,事实上现在来格兰德人越多越杂,就越好。当詹姆士的情绪出现不可控征兆的时候,扎克随手拎一个出来,就能以主人不能冷落客人为理由把詹姆士晾在那里,完美的避过攻击。
“吉米,怎么样?”扎克重新把关注放回这位天使身上。
“我……”吉米的状态有点奇特,淡淡的金色在体表流转着,一张脸上眉角高高的耸起,仿佛固定住了,就和受惊后没缓过来的人表情一样,“很好。”
扎克没问对方好不好,恩,扎克才不关心吉米的状态,扎克关心的这位天使的地狱经历。但扎克没有纠正,而是重新打量一眼这个低阶天使,不,扎克皱起了眉,“你,进阶了。”
“恩,是的。”吉米歪起了头,依然是一副没缓过来的样子,“我,进阶了~”尾音上扬。不是高兴什么的,是怀疑自我的那种。接着,“我,是中阶天使了。”换了个方向歪头,看着扎克,“我可以附身了。”
扎克抱起了手臂,看着吉米,小皱了下眉。就和人类的升迁一样,当你升职的时候,想到的应该是更多的工资,更好的工作环境,更好的福利这种,对吧。相对应的,天使进阶,应该是更多的权能,更多的荣耀,比如获得了控制天堂之门的能力、可以为信仰做出贡献代表信仰传递福音……这类。可以附身了?呃。
“呃……”吉米看着扎克眨了眨眼,呆愣的,“抱歉,我感觉,奇怪。”
“你问他没用。”茜茜的声音从餐厅,不更里面,厨房里传过来,“如果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不如问我。”
有道理。扎克撇着嘴最后看了眼吉米,往厨房走去,很直接,“礼拜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茜茜正在翻案台上预留的点心,看到感觉不错的,就丢到嘴里。
嘘!还记得格兰德一直有给大丹犬预留点心的习惯的人,别告诉茜茜真相。
“你想听复杂的版本还是简单的。”茜茜挑着眉,很满意自己嘴里点心的样子,“这点心真不错,是共和式的吧。”
是,爱丽丝不在,墨做的,自然是共和式。
扎克不忍心回答,不对,是不忍心看不停往嘴里塞点心的茜茜,转开视线,“先简单的。”
“杰西卡开了地狱之门,吉米下去了。”茜茜一边吃,一边满足的点头(茜茜的别墅没回料理的人,这点早就提过,吃,是茜茜每次来格兰德唯一能得到的安慰),一边踢开试图跳上案台的大丹犬,一边说,“杰西卡再次打开地狱之门,吉米没上来。杰西卡又打开地狱之门,吉米没上来。杰西卡再再次打开地狱之门……”
扎克感觉自己选错了,轻咳一声打断,“杰西卡控制的门,只有五秒。”提醒茜茜重复的东西就略过,抓紧,五秒很快,折腾不了几次。
“恩。”茜茜抬了根手指,等嘴里的食物咽下,收回,“所以最后一次,杰西卡自己下去了。然后。”继续挑选心意的点心,“上来的时候就带着已经进阶的吉米上来了。”
扎克试图确认,“你是在说,一个低等天使,在地狱完成了进阶么。”
“对啊。”茜茜眼角动了一下,但不管这瞬间,她心中有了怎样的情绪,都被迅速压制住了,继续享受着格兰德的点心,“对了,杰西卡也说了,原本的堕天使吉米,也进阶了,成为了中阶恶魔。”
扎克抿着嘴思索了一会儿,关于这信仰分化的两极。也就一会儿,哼,思考这种关两边都和吸血鬼没什么关系的东西,扎克也是自找没趣。
“那复杂一点呢?”继续问。
茜茜耸了耸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等吉米的时候。”看了眼扎克,“你不会指望我们……”她说的应该是她和天使卡米尔,“有兴趣听恶魔做的礼拜吧。”
“我不。”扎克很配合。
“所以嘛,我们讨论了一下,当我们在天堂拿到那些被堕天使丢弃的荣光后,该怎么利用。就在杰西卡反复的开启地狱之门的空隙中,我们达成了一项协议。”
“是么。”扎克现在真心后悔被那个记者凯特耽误了,听起来错过了很有趣的事情。
“你知道,杰西卡已经完全掌握了你格兰德的邻居——康斯坦丁研究的那种特别进阶技术,对吧。”
“我知道。”扎克撇了撇嘴,之前就感叹过的,康斯坦丁这次要离开巴顿,真的很,呃,怎么说呢,让人感怀。
“杰西卡愿意把这种技术交给我们。”茜茜居然停下了继续挑点心的动作,脸变的肃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有了这技术,和那些堕天使丢下的东西。两步,只要两步,天堂,可以在短期之内,恢复它应有的……”
扎克打断了,很不识相的打击,“我猜这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吧。”扎克稍微抬了下头,看向天花板东侧——办公室的方向,语速稍微加快,也开始往外移动,“杰西卡应该要求了什么。”
先茜茜准备回答之前,扎克抬手阻止,已经从厨房走到了餐厅,“等一下再说,我……”詹姆士的身影从餐厅门口冲过。
茜茜一侧头,无所谓的继续挑点心,扎克么,继续加快脚步,跟上了已经冲出后廊的詹姆士,“詹姆士!你要干什么?”
詹姆士用了行动,不说话的直接上了车,安全带都没系,发动。
扎克没干那种拦车的蠢戏码,只抬手按住的车顶,就让轰鸣的发动机成为了徒劳,敲敲车窗,“詹姆士?”
詹姆士的如抽筋式的在档位上动了几下,除了格兰德后院扬起的灰尘更剧烈外,他的车没移动一分,“放手!”
扎克抿抿嘴,他不觉得自己把詹姆士逼的太紧了,继续敲着车窗,“打开。”
詹姆士的回答是继续跺了跺油门。唯一的效果是他的车顶上了个扎克的手印。
扎克撇着嘴角,好声好气,“詹姆士,别这么幼稚,你想让一群工人看着我掀翻你的车顶盖么?”
超善意的提示,詹姆士已经被提醒的看向了南侧的施工地。那些工作的工人当然在看这边的动静!
车窗开了,正即将说什么——奥兹应该是听到了动静,出现在了后廊上。詹姆士想说话变成了眼角的抽动,“放手!!”
扎克看了眼摊摊手的读心人,抿了抿嘴,放手了,“你要处理下车顶上的……”
已经蓄力满档的发动机终于解放,在车屁股后狂甩着尘土,飚出了格兰德。
扎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无奈的回到了后廊上,这一次对人心的把握,明显是失败了,而原因依然保持着摊手的姿势,“我无法分辨那种更糟糕,之前的死气沉沉,还是现在的愤怒。”大概是风凉话吧,死气沉沉是他造成的,愤怒是扎克造成的,两个状态都挺糟糕的。
扎克都懒得说话,心声就够,‘别把我和你放在一起比较。’
奥兹尴尬的笑了笑,他应该有自觉,詹姆士离开后,扎克就会找他算账了,使用了这种突然临时迫使扎克配合的手段,可不值得扎克继续对他好言好语。
“如果你们有事情,最好快点说完。”茜茜依然在厨房里发出声音,“个人么,我是不在意读心人在旁边‘听’我这次准备说的话,但,我可能要占用扎克很长时间。所以……”猝不及防的偏题,“扎克,你不训练自己家的狗么,为什么它一直要跳上来……”
扎克没理会了,看着奥兹,“说。或者用更便利的方式。”
“便利的,我也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奥兹已经在挽袖子了,便利的方法,还记得么,奥兹用过一次的。虽然托瑞多在接受血液中信息这方面一般,比不上专精血液的勒森布拉,但给出血液的精通心声的读心人,所以倒也可行。
两人进了屋,避开外面的视线,扎克就捏起了奥兹的手臂,下嘴之前,不可能不注意到的看到了奥兹手臂上的针孔——仿佛是在奥兹那光鲜的衣着掩盖下,一点‘小小的瑕疵’。扎克撇撇嘴,“奥兹,别告诉我你有什么特别的小爱好。”
毕竟巴顿有史密斯,大家懂得,x品不是只有食用一种‘享受’方式。
“如果我想嗨,我只用随便找个瘾君子坐在他旁边就好,我就可以切身体会了,不用自残。”
呃,这倒是便利啊,读心果然是个好能力。
扎克扯扯嘴角,下口了。奥兹暂时转开视线,继续说了,“我需要和魔宴联系,写报告什么的太麻烦,所以直接把他们需要知道的信息取出来,邮寄过去,就可以了。方便吧,和魔宴托瑞多学的。”
扎克很快,放下奥兹的手臂时,眉也在同时挑起。奥兹血液中包含的信息有点多,太多!
奥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连同那点小针口,都一起恢复成为新生的皮肤,不知道在表达什么的挑了挑眉,“你还真温柔,我几乎没感觉到什么。”
扎克挑着的每却在往中间皱起,“而我。”语速很慢,是还在接收血液中的信息,“感觉,很多,太多了。”脸色完全阴沉起来,看着奥兹,是恶意,“你应该离开,马上。”
奥兹没有立马执行这已经是警告的命令,“我没理由骗你,你必须要知道为什么我临时改变了魔宴计划,给魔宴揽下了杀死乔治娜的仇恨。我……”重点的是‘改变魔宴的,给魔宴揽下’。
“离开,现在。”扎克重复了一遍。
奥兹却异常的执着,“给我一个答复,让我有底,我不想一个人做这种事情,一个盟友,或者一个敌人,我,科齐尔。你需要选择。”
奥兹在说什么?
扎克的动向将解释这一切。他走下了后廊,方向明确的是南侧的施工地。
“呃,别排斥我。”这是在说扎克屏蔽了读心人的读取,奥兹站在后廊上看着扎克的背影,已经知道正面的扎克,双眼已经赤红。
偷-窥-着八卦的奥斯丁和他的工人们,随着格兰德主人的靠近,开始努力的工作起来。这让,我们吸血鬼的脚步停止了,停在了格兰德后院的中心,赤红的双眼对向了脚下,“瑞恩,出来。”
“什么!”瑞恩出来了,吊儿郎当的。
“布米杀了乔治娜,伊芙掩盖了现场,露易丝对奥斯丁他们使用了魅惑之瞳。是或不是。”
“什,什么……”
“是,或,不。”
“呃!我不要夹在你们吸血鬼中……”
“所以是,是。”扎克眼中的赤红消失,原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回奥兹,“祝你好运,盟友。”选择已经做出了。
松了一口气的奥兹脸上了有微笑,不再说话,带着微笑走下了格兰德的后廊,要离开了。
回到厨房,茜茜依然拿着不该属于她的点心,一副少女的傲慢模样,“呵,我是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了,但,好像很有趣。这个读心人,很不安分的样子。”
“是啊。”扎克没有表情,“不安分的。”
回忆一下,用不不安分来形容奥兹·科齐尔,并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是在他去骚-扰-艾米莉亚,好奇巴顿社会人类和异族关系的时候。
扎克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牵扯太多,所以,“回归我们的话题,你们给了杰西卡什么,让她愿意交出这种几乎是‘作弊’进阶技术。”
“当天堂关闭地狱之门的时候,保留她的五秒。”仿佛根本是不重要的事情,茜茜很轻松的说了,随即摆手,“可以了,这话题就到这里了。来说我真正想说的事情吧。”
扎克依然在试着接受,堕天使,将永远掌握五秒的地狱之门,“不,我需要想一下……”这是不是代表,即使联邦的恶魔被重新压回地狱,杰西卡,还会在巴顿?扎克正在整理这个逻辑……
“没什么好想的,你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对的。现在。”茜茜终于放弃了那些点心,认真的看向了扎克,“想想我接下来说的东西。我昨夜碰到帕帕午夜了,在艾伦殡葬之家。”
我们的吸血鬼,感到了头疼。太多了,太多东西,在他的脑中。(未完待续。)
10 下水道里的诺菲勒
“呃。”朵拉的身影刚出现在赫尔曼工厂旧址的地下,就发出这样的声音,“你怎么回来了?”是对布米说的,“算了,反正你也在这里了,去派斯英,所有人,去派斯英。丝贝拉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正式住处,我从西区回来的时候已经顺便去了史密斯庄园,和莉迪亚说了从这边转移……”
“朵拉。”布米打断了,应该猜到好像不打断朵拉会说个不停。一般来讲,这种告知现在事情进度的话,布米没意见,但,布米有自觉,他认为他要说的话,高于朵拉巴拉巴拉的这一切,“扎克知道了。”
朵拉安静了一下,撇一眼布米,“知道什么了,具体点。”还保持了一丝没意义的乐观。
“乔治娜死了。”
朵拉的眼几乎翻转了一圈,低着头不说话了。
“朵拉,我……”
“你不要说话!”绝对不要小窥朵拉这幼小身体中的气势,布米吓的后退的一步,“我不想听你说话!”朵拉开始烦躁的绕圈,有点诡异,两只萎缩的手臂挑在身侧甩动着。也不知道在这里地下是哪里来的影子,被这两只细小的手臂拨弄着、打散着,影影绰绰的让人不适。
手臂晃荡了一下,朵拉站定,盯着布米,“你只有一个任务,看住扎克!不要让他乱想,乱问!发现真相!一个!简单的任务!”
布米有要辩解的意向,朵拉自然是抢断,情绪需要发泄,“我在外面做所有事情!为了诺菲勒,为了和扎克在巴顿!你就只有这一件事!你却搞砸了!!”
朵拉动了,但和布米无关,身侧的影绰的影子被拉出残影,潜入了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地下管道。好吧,知道的,派斯英,她刚说了,所有人去派斯英。
布米跟上了。
“朵拉啊!”必须要为自己解释的,“不是我的错!”
“我听不到!”朵拉就像那个领着一群蜜蜂在蜂巢中涌动的头蜂,在最前面。
“真的!”布米加速,意图和朵拉持平,或者,只是不想身后的孩子们——恩,这两个是唯一的二代诺菲勒,所以可以这么说,后面的诺菲勒都是他们的孩子,不想然孩子看到家长吵架,“是魔宴的读心人,那个奥兹·科齐尔!”
呼啦啦……
朵拉突然停住了,茫茫多的影绰身影从身边经过,朵拉脸色阴沉在站在中间,“旧青少年活动中心。”对经过的孩子们报了地址,自己却站定的看着在惯性前冲后开始逆行往回来的布米,“魔宴的读心人。”是确认,
“是!”布米时候很高兴朵拉愿意听他解释了,“魔宴的读心人!”这是故意的强调。大致就是你跑去可口的工厂大声喊百事一样,很容易抓住别人的注意力。
朵拉的眼眯起,“从头说起!我要每一个细节!”重新开始移动,但速度,确保了能够正常交流。
“好的!”布米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笨,对吧,“扎克让我去找詹姆士……”
“啧!”朵拉的耐心还真是有限,“你怎么能还让他找詹姆士!你的任务就是不要让他想这件事情!”
“我试了!”布米皱着一张脸,“每一次他有思考詹姆士和乔治娜的趋势,哪怕只是往仓库看一眼!我就跳出去引开话题!”呃,这到不错,“朵拉,你要相信我这次,我真的很努力的阻止过了!都是那个巫师塞姆!他分散了我的注意,一点预兆都没有,扎克就跳上车,要去找詹姆士……”
“呃,等等,你不是扎克让你去找詹姆士,怎么又是他自己去?”
“哦!今天格兰德发生了好多事情的,来了个记者什么的,说是要……”
“重点!布米!专注!我不关心什么记者!”
“哦。”布米眨眨眼,短暂的懵住。他不知道怎么绕过记者凯特,解释扎克去了医院,他却被命令去找詹姆士。终究还是笨,“呃……反正就是扎克后来让我去找詹姆士。”说不清就略过,直奔朵拉关心的重点,“我找到詹姆士的时候,读心人就在他那里了!”
“哪里?我说了具体点!每一个细节!”
朵拉也是个难以取悦的家伙。但有道理,如果是在警局,那就是魔宴的读心人加魔宴的警局局长达西,两个需要在意的魔宴成员,不是么。
布米一脸纠结的,“他家,他不在警局,他搭档陪家人礼拜了,他就没去警局。是他李斯特后街的那个阁楼,楼下是咖啡厅,楼上是家的那个。恩,防火梯对着街道,所以我从巷道上去的,还好找到他家二层放杂物的夹层,从那里面进去……”
“不用这么细节!”朵拉撇着嘴,“你说你找到他的时候,读心人已经在了?”难以取悦。
“呃,是。”布米是一张放弃了脸。
“不要接触魔宴的读心人!”朵拉却依然咄咄逼人,“这是我们还没有和扎克接触上时就说好了的行动准则!为什么你不离开!如果你不找到詹姆士,让扎克和詹姆士保持距离,也比现在好!”
“我不能。”放弃了,所以没语气,“读心人正在和詹姆士谈乔治娜的事情,他在扎克,我们,所有人之前,告诉了詹姆士,关于中部警方发现的乔治娜和罗伯特的情报。”
朵拉紧皱起眉,“什么?为什么?!那些假情报是魔宴放出的吗?!”
“所以,你懂我不能马上离开,只能在那里,哪怕是为了获取情报,对吧。”布米又有了一点点希望,希望自己的行为被理解。
“不!”朵拉直接掐灭这点希望,“我会先避开,然后在读心人离开后再去套詹姆士他们说了什么!”朵拉瞪了眼布米,“我不会冒一点险,让读心人读到关于乔治娜的真相!”
布米是彻底放弃了,“好吧,我的错。但也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无关于朵拉对他的态度,布米自己的语气变的犹豫起来,“我不太确定是读心人先发现我的,还是我先发现他的,但,他正在对詹姆士说魔宴、西部、他父亲,保证会保护乔治娜安全,除掉那个绑架者罗伯特,因为那些假情报上的趋势,两个人是往西区去的。作为交换,只要詹姆士愿意配合西部对他在巴顿这个城市的安排……”
布米停在莫名的地方,是在思考。
“继续!”被催促了。
“呃,然后,恩,突然的,读心人就改口了,他告诉詹姆士,刚才说的,都是谎言……”
“什么?!”
“都是谎言。”布米脸色奇怪的重复了一遍,“读心人说,乔治娜和罗伯特,早就被魔宴杀掉了……”
“什么?!魔宴?!”
布米会抱怨朵拉这糟糕听众的打断么,不会,只是保持了他那奇怪的脸色继续,“一开始他对詹姆士说,乔治娜和罗伯特在中部的时候就被魔宴托瑞多转变成了吸血鬼,为了得到向巴顿格兰德的吸血鬼和阿尔法复仇的力量。”这里,还是巴顿中的异族们都知道的真相,所以布米说的比较快,然后,语速慢下来,“但魔宴很愤怒魔宴托瑞多的这次的行动,因为首先,他们已经从在巴顿传回的情报的得知,巴顿的真正托瑞多在帮助现任市长和詹姆士本人,对詹姆士的未来有好处,也就是对魔宴在巴顿的计划有好处,就现在,魔宴不想这个成就了现任市长又在帮詹姆士的真正托瑞多消失。”
布米自己停住了,看了眼朵拉,很好,朵拉也思考起来了。
“其次,魔宴也不满于魔宴托瑞多好运的碰到了一个可以操控詹姆士情绪甚至行为的人——乔治娜,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向上转交,而是变成了自己的后裔,异族。冒着改变詹姆士对乔治娜感觉的风险,为了魔宴托瑞多自己上位的目的,浪费了一个魔宴对詹姆士,对巴顿计划的掌控机会。”
布米又顿了一下了,和朵拉对了次眼,然后非转述当时情况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不知道,我不确定,恩,呃!我不知道读心人在想什么,他好像在詹姆士面前故意抹黑魔宴……”
“抹黑?!”朵拉一扯嘴角,“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真的!他说的,说不定就是魔宴对巴顿的真实想法!”
布米抿抿嘴,继续了,“然后读心人又说了,在詹姆士试图发飙之前……”自然的,读心人掌握人心的节奏,可比我们的扎克要快,要直接,“真相是,不满的魔宴解决了这个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的组合,成为了魔宴托瑞多乔治娜和罗伯特,立马被抹杀掉。不会给巴顿托瑞多带来影响,也不会影响詹姆士对乔治娜的感情,因为就像读心人刚说的那样,魔宴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会传入詹姆士这边的伪造情报,乔治娜还是人,还被罗伯特带着,躲避通缉,一点点前往西部……”
被朵拉总结式的接上了,“继续利用扎克在巴顿帮助市长和詹姆士的仕途,又能用假的情报操纵詹姆士的心!”
“恩。”布米抿着嘴点头,“然后,我就确定,我已经暴露了,并且我脑中关于乔治娜的全部真相,已经被读心人读到了……”布米自动消声了,由朵拉再次接上——
“否则,知道乔治娜还活在格兰德仓库里的读心人,不敢这么肯定的说乔治娜已经死了!毫无破绽的把所有恶意推向魔宴!”朵拉侧头看了一眼布米,无奈的,“同时,你也知道,读心人会对扎克说出真相,如果这个科齐尔对魔宴产生了异心,并在詹姆士这里埋下了种子,就必须要让扎克上船!”
布米用了一个幅度很大的点头,一张脸上,满是惆怅。
城市的地面之下,阴暗潮湿的下水管道仿佛没有尽头,一边说话,一边保持着移动,两个人所处的情景却像没有改变过一样。改变的是气氛,朵拉没有了咄咄逼人,布米没有最初的憋屈。两人有的,是安静的、纠结的惆怅。
事情,并没有成为最糟糕的结局,但,确实以最糟糕的方式展开的——
扎克从读心人那里得到了真相。当巴顿的所有人挨个排列一份‘值得扎克信任的人排行’,最末尾的人,揭穿了最高位者,对扎克撒的谎!能理解么。
“我能修复这个!”朵拉在安静后突然开口了,“我们告诉扎克真相,为什么你杀了乔治娜!魔宴托瑞多在中部对我们犯下的罪行!为什么露易丝和伊芙都愿意帮忙隐瞒!如果这两人都能理解,扎克也可以理解!”朵拉在给自己增加信心,“而且现在,有了读心人这么干的推进,扎克也不能不理解!他必须理解,我们有四个世纪的友情!我们来到巴顿,为他!我们都是是曾经隐秘联盟的同伴,也都是隐秘联盟残留的受害者,我们的联系,比任何人都紧密!我们必须坚守在一起!我们是朋友!这是对所有人好的事情!”以及,最后的,“对吗?!”
无尽的下水管道,没人回答。
回声都彻底消失后。
“我……”布米抿着嘴角,“我……我离开了,我,恩,我不敢解释,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扎克回来的时候,读心人和詹姆士都在办公室,我跑了,我不敢留在格兰德等扎克质问我真相……”
“你有什么用!”
莫名的,回归了,朵拉回到了咄咄逼人的样子,“要你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好!什么事情都要我亲自去做!”
布米么,回到到之前的委屈,“我……”
咻!
一片暗红,从两人前进的方向冲过,略过两人身边。
远远的,另一抹急速接近的暗红正冲过来,似乎是在追击,以及,这暗红中丝贝拉的咆哮,“拦住他!他偷了我的草药!!”
盟友的求助?朵拉和布米在行动前还是开口问了,“那是谁?”
“塞姆!”
不该回答的。
丝贝拉的暗红被两个诺菲勒抓住,一个无比丑陋的木偶被捏在布米手中。
诡异的木质下颚开合着,“你们干什么!!拦住他!不是我!!”
“不,那是扎克的巫师。”一起给了回答,“我们……不……”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不解,塞姆说了要准备巫术相关的材料,向扎克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是么,看来他走了点捷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