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格兰德主人
当话题成为高中生活时，扎克就完全没了参与的可能。三、四个世纪前，恐怕根本没有高中这种东西吧。
但带着委托任务的扎克也不会完全放任这样的机会溜走，虽然是格兰德的主人，此时却以这些还在尽量恪守午餐礼仪的西区第三代的服务生自处，安静的旁听，在合适的时机拿过空盘，走一趟厨房，再回来，继续旁听。
这样的情景不错，至少在上一次剪彩仪式中暴露的，西区第三代以年龄层的分割问题，正在消失。
“萝拉姐姐，你说社团的社长不是你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某个大概是初中年纪的女生问，“难道不是由学校指认的吗？”她的意思很明显，她说认知的学校指认的人，一定是他们这些西区人。
“不是，是竞选出来的。”萝拉挥着手，然后挑了挑眉，“除非你像我这样，自己成立社团，但即使是这样也要提交申请，自己找成员，满足社团的要求。北区的学校里，再也没有所有事，都围绕我们进行安排这种情况了。”
气氛有点糟糕了，仿佛刚因为炸鸡带来的对高中生活的憧憬，被‘世界不再是绕着他们转’的事实浇灭。
“杰克森真幸运……”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谁说的！！”凯普勒突然从草垛上站起，瞪着一群满嘴油光的孩子。
没人承认。
“夏洛特！”显然的，没找到开口人的凯普勒找上了她的‘敌人’，“是不是你！”
“凯普勒！不要诬陷我！我喜欢杰克森哥哥！我才不会说这种话！”
扎克到不认为这话有假，毕竟杰克森曾经帮扎克解析过法尔肯的表情，当时透露过他去法尔肯庄园玩。
凯普勒阴沉着脸，目光凶狠的从一张张脸上扫过。重重的哼了一声，重新坐下，不再说话了。
“谁想要薯条？”扎克在旁边问。
盘子被堆到了扎克手上，扎克真像个称职的服务生一样，不多说话的走开。倒是萝拉的声音在身后传出，“还要！你们都吃了多少！爱丽丝都在厨房一个多小时了……”难得。萝拉还惦记着自己为了她儿辛苦的朋友。
扎克没有管，绕过了满院子疯跑的小孩儿，走进了格兰德。
爱丽丝围着围裙，大碗大碗晾干的薯条被倒入热油。两个帕克小学的老师在案台两边，拦着等不及的的孩子们，“等，再等几分钟！不要靠近！小心危险啊！”
混乱的景象。
扎克扯着嘴角，绕到爱丽丝身边，看一眼有些憔悴的女妖。“把萝拉叫进来帮你？”
“不，不用。”爱丽丝勉强的笑笑，“这些炸完就没有了，食材已经消耗干净了，晚餐给本杰明他们准备的东西都没了。”
“都没了？”扎克撇撇嘴，重复一遍。
“恩，没了。”
之前说了吧，萝拉少报了人数。或许她不是有意的。帕克小学的孩子确实是四十几个，但她忽略了她的西区挂名的‘合伙人们’。还有吃白食的司机，还有格兰德这边的人。
扎克无语，不想说什么了。倒是两个帕克小学的老师又开始道歉了。
扎克摆了摆手，看了看在油中翻滚的事物，似乎还要有一会儿，“露易丝她们呢？”
爱丽丝还没顾得着回答。
“哦。格兰德夫人在那边正厅帮忙带孩子玩儿。”翠沙老师满是抱歉语气的这么说。
扎克挑起了眉，“格兰德夫人？”
“恩？我说错了什么吗？”翠沙老师惊觉，“我是说露易丝小姐！抱歉！”
扎克的有了点兴趣，看着窘迫的翠沙老师，“没关系。为什么你会认为露易丝是格兰德夫人？”
“真，真是抱歉。”翠沙脸色尴尬，“几次看到先生和小姐都是默契十足的样子，所以，我，我想当然的自，自以为是了……”
扎克笑了笑，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我去看看。”放下了手中的一堆空盘，暂离厨房。
也就在此时，扎克发现了格兰德现在的构造的缺点，从生活区——l型的短边到长边——工作区的路，只有通过二楼的办公室了。因为原本老办公室也就是现在会客室的门变成了墙壁。
刚走出因为无法满足这样的午餐而被空下来、只有疯孩子乱跑穿过的餐厅，在楼梯间碰到了带着一堆西区孩子们进来的萝拉和凯普勒。
“薯条还要等一会儿。”扎克回到了服务生的角色，微微点头示意，完全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这是这些家伙们等不及了。
“不用了，我是带他们来感谢爱丽丝的。”萝拉的表情不怎么好，显然是在不爽扎克把他们西区人当作了贪吃的家伙。
扎克挑着眉笑笑，“那请在餐厅等吧，厨房里有些乱，爱丽丝正在做最后一份薯条，再就没有了。”扎克的视线越过萝拉和凯普勒这两个少女，看向了后面自制力明显还不怎么强的小家伙们，“如果你们想吃到这最后的薯条，我建议你们呆在最近的地方。”
萝拉刚想瞪一眼扎克，她身后的孩子已经推着她进了餐厅，抢占了餐桌旁的所有座位，用眼神逼退那些帕克小学的孩子们。如果这能算是他们这些西区第三代们终于尽起了自己的职责，照看这些帕克小学的孩子，不要靠近‘危险的厨房’的话，算他们成功了吧。
扎克笑着不再管萝拉，上了楼，穿过办公室的时候顺便给自己到了杯午餐，然后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东侧门，踏入了贴着展示厅南侧墙壁的走道。
扎克的双手搭在护栏上，俯视着开阔的下方，在靠近格兰德正门的位置——
“你们很幸运哦！”露易丝弯着腰，配合着一群小孩儿的身高，“这里还在装修。没人参观过呢！你们是第一批来参观的客人哦！”
布莱恩在旁边兴高采烈的跳跃着手舞足蹈，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是十足诡异的状态，但是孩子们似乎很吃这一套，欢呼着拍手，“第一批！第一批！……”
扎克靠着护栏晃着酒杯。不准备下去，带着笑意的看着，想看看这还在装修，什么都没有的展示厅，露易丝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然后露易丝的表现，只能让扎克用神奇来形容。
露易丝拍着手，“跟好我哦！”然后展开了一卷图纸，走向门后贴着墙往上的楼梯前，“先到这里来！大家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一群孩子瞪着眼睛，参次不齐的喊叫，“什么都没有！”
“现在来投票！”露易丝举起手里的图纸，“放在这里的盆栽，是要兰花还是铁松？”露易丝歪着头，“兰花的举手！”
举手的孩子，超过半数了，露易丝点头。在口袋里抽出一支笔，在图纸上画了些什么……
“接下来。往这边！”露易丝又拍拍手，走向了楼梯侧的空间，“这里会摆放许多长方形的盒子，是横着摆，还是竖着摆？举手投票，横着的举手！”
投票过后。露易丝又在图纸上画了些什么。继续，露易丝走向了扎克所在楼梯走道下一列的柜台，“这里！以后就是我要工作的地方哦！我会摆放许多好玩的东西在上面，大家有提议吗？来，一个个说！你先开始！”
……
应该没忘记吧。格兰德决定后续装修方案的时间只有今天一天，露易丝在工作……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扎克，全程微笑的看着露易丝带着一群孩子在下面绕了一圈，在他们走进会客室的时候，扎克也清空了自己的酒杯，将酒杯留在了护栏上，沿着走道心情不错的哼着音乐走过，下了楼。
如果露易丝要这么决定格兰德装修方案，那，扎克觉得，他这个主人也应该参与投票，是吧，还应该他一票顶十票的那种。
走过虽然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但已经被规划了盆栽、装饰、地毯、柜台……的展示厅，扎克挤入了一群孩子中间，进入了会客室。
“……这里会摆放汉克爷爷的手工沙发，黑色的，中间这里会放茶几，现在投票开始了哦。”露易丝笑着看扎克混在了一群孩子中，“玻璃还是木制？先告诉你们，汉克爷爷的木制活很棒哦！玻璃的就要买新的了。投票了！木制的举手！”
扎克举手了。
露易丝数着一只只高高抬起的手，到扎克时，抿起了嘴，“大家快看，格兰德主人，我们的格兰德先生，只会跟在多数人后面呢！没有主见！”
“哈哈哈……”
扎克在一堆笑声中‘真的’有了羞愧，‘委屈’的为自己辩解，“你不是说汉克爷爷的木工很棒，为什么要买呢？”
“对啊，对啊！露易丝阿姨，买还要花钱呢！”
真好，孩子们居然开始安慰扎克了。
“好吧，听你们的！”
“听我们的！听我们的！……”吵闹的欢呼声中，露易丝朝还在表演委屈的扎克眨眨眼，走向了下一处。
“你们看，为了不让那些在会客室中等待的人无聊，我们准备了报纸和杂志。但是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摆放可以移动的三角架，还是在墙上镶嵌挂式的书格，不占空间但是不太必要。又要投票了哦，三角架还是镶嵌书格，三角架的举手！”
扎克没举手，这次，他是少数的那一边。
露易丝的表情有瞬间的疑惑，然后变成了生气的样子，她插着腰，“格兰德先生，这次您是要故意显得自己有主见吗？”
扎克在一群投向自己的目光中蹲下，配合着孩子们的身高，做了个认真思考的样子，“嘿，朋友，你为什么要选三角架？”
“露易丝阿姨不是说可以移动吗？多方便啊。”
“可是我们这里是殡葬之家啊。”扎克居然在拉票！“当有人失去了亲爱之人的时候，方便并不是他们在乎的东西哎。如果是只能放报刊杂志的三角架的话，他们或许根本不会想去拿上面的东西，因为他们正在悲伤，可没有心情看报纸杂志，你说对吗？”
被扎克盯上的孩子，愣愣的点了下头，“那要看什么？”
“恩，比如能够帮助他们不要那么悲伤的书。”扎克想了想，这个模糊还未成形的想法来源于艾米莉亚办公室的里的彩虹糖，目的是为了让人放松。已经是传统殡葬业标志的格兰德，已经有意要全面的照顾到传统殡葬中的一切事务，或许也需要考虑这一点，对得起这标志的名头。
“哦。”那孩子不知道听懂没有，愣愣的点了下头，“那就书格吧。”他放下了举起的手。
扎克没能继续拉票，一声诡异的嘎吱巨响在他们的头顶偏侧响起，
扎克皱起眉，在这之前，他有听到有脚步声经过头顶的办公室。但扎克没多想，因为刚不是说了，那是格兰德两个区域连接处必经的位置。
“露易丝。”扎克站起，走向了会客室北侧门，绕向升降梯的走廊，“你上午说升降梯可能会掉……”
什么东西绷断的尖刺嗡鸣声响爆发！扎克没在说话了，身形直接转出门，随手关上，将会客室中的人关在里面，自己已经在区隔会客室和升降梯的走廊上化作一截灰影。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露易丝下意识拉住了好奇的孩子们，盯着被关上的门。
摩擦声、木制断裂、穿透某物的声音……
尖叫声，在会客室的墙壁后响起。
或许，扎克上午在和布莱恩使用了升降梯后，把这功能单一的玩意儿放下去，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但不用担心，格兰德的女妖妹妹没看到什么悲剧吧，所以，没人挂。
只是，扎克此时，用诡异的半跪姿势，在半坍塌的木栅前，手臂深插在升降梯底部的地板中，撑住距离地面还有一只小腿距离的升降梯，同时面对站在里面的萝拉、凯普勒、法尔肯姐弟，外加一个微胖的小子，的这种情景，稍微有些麻烦。
扎克微红的双眼抽了下，“萝拉，你能把插我肩膀上的木棍拔出来吗，很疼。”
尖叫的萝拉闭嘴了。(未完待续。。)
18 格兰德的主人和警探
相对于普通无奇的人类，每种异族都有自己的标志、定义，将他们区别于‘普通’的标志。对吸血鬼来说，这种标志就他们的血。
这种神奇的液体，首先，它让我们格兰德的主人背着腐朽的灵魂存活了几个世纪。然后，它能治愈一切，从吸血鬼的传承来说，它甚至‘治愈’了死亡。
但真的是‘一切’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看过吸血鬼喂詹姆士，喂金，喂伊恩……自己的血，看起来前一刻还满身伤痛的他们，后一刻就变得活蹦乱跳，这的确实是‘一切’对吧。
但，嘿！目光不要这么短浅，像麦迪森一样的保持探究精神，像个傻缺一样的问扎克，“你的血能让枯萎的花盛开么？能让冬季的光秃秃的树发芽吗？我的意思是，它们是植物，但也是生物对吧，应该可以才对。哦……”
麦迪森摸出一只铅笔，“我不到这铅笔是用什么木头做的，但是……”麦迪森晃着手中的铅笔，“这显然不是它本来的样子，被劈砍、切割，经过人工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算是，恩，树它受的伤吧？是可以被治愈的东西么，如果弄点你的血，它会活过来吗？”
扎克的回答是这样的，“花会枯萎，因为它需要结果。冬季的树失去叶子，春季才会发芽。你是有多蠢才会问出这种问题，这就是它们生命的样子，不是伤。不是病，需要我的血治愈什么？”
“至于这只铅笔。”扎克拿过了铅笔，插回了笔筒。“治愈，治愈什么，你以为我倒点我的血上去，它会重新长成大树么。”
扎克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没关系，回到现在，答案在这里。
半塌的木栅在扎克身侧摇晃。因摩擦而崩裂的木制升降梯通道发出让人不安的嘎吱声响。依靠半跪的扎克支撑，距离地面还有一些距离的升降梯，令人腿软微微晃动。
这些景象。并不是让人不安的全部。
停止尖叫的萝拉拉住已经跪坐在地上的凯普勒，推着身后的孩子，死死的靠着升降梯内侧的墙壁，目光。却无法离开在升降梯门口的格兰德主人！
扎克开始感到虚弱。他没有期望这样的情况发生——全身所有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涌向左肩。
倒插在左肩的木棍似乎是坍塌的木栅上的一根横梁，在升降机坠落的时候被压断、弹射，冲刺向前来救人的扎克。刹那间的扎克，只来得及避开跟要害的心脏，就不能做更多。
现在，这本属于木栅上的木棍，已经染的赤红。违背一切物理原则的汲取着吸血鬼的血液。
不，不该用这种以木棍为主动的描述。这是吸血鬼的故事。应该是吸血鬼的血液违背主人的控制，不自量力的滥用自己可以治愈一切的虚荣，疯狂的灌入已经被劈砍、切割、消磨，变成人类建材的树木残骸中，试图‘治愈’，这已经不再是生物的死物！
答案是，不是一切，吸血鬼的血治愈不了一切。
砰！
扎克无法再支撑升降梯的重量，强行嵌入升降梯地板的双手收回，萎靡的后移，靠着走廊墙壁坐在了地上。
升降梯中晃动孩子们被这再次的短暂失重惊扰，颤抖的盯着自己对面的格兰德主人。
轻微、颤抖的哼响中，“叫，叫，叫救护车！！”萝拉是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干涉的嘶哑和歇斯底里的语气，这是身体和心理同时无法接受此时情况的表现。
萝拉似乎是想往前，但身体在她踏入一步后，立刻软扑。潮湿、贴着头发的额头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倒栽在升降梯崩裂翘起的地板上。
“啊……”萝拉趴在地板上，颤抖的手在地面上拖拽，按住了自己渗出血色的额头。
“啧。”相对几人，靠着墙壁的扎克在此时啧了一声，不耐烦的啧，“你在添乱，萝拉。”
扎克转开了视线，右手按在了肩膀上，他需要尽快拔出这个贪得无厌的汲取自己血液的‘死物’。为什么？失血后要干什么？补血，显然的，扎克的眼前，就有，数数，萝拉、凯普勒、法尔肯姐弟，一个微胖小子，五个新鲜美味的血罐。
扎克不想这么做。
瘆人的血肉摩擦声中，已经被染的赤红的木棍被抽出。扎克没得选择，带着倒刺、滴着赤红液体的的木棍被轻拎着，戳向还趴在地上的萝拉。
“啊！”
“安静。”扎克的脸色苍白，丢掉手里的木棍，闭上了开始泛红的眼，虚弱的开口，“不要动。”
趴在地板上的萝拉狼狈从地上爬起，半坐着，先是摸了摸刚被扎克戳中的手，再胡乱的拨弄自己的额前的头发，她没有半点伤。
短暂的惊疑，“救，救护车！”她又想起这事来，颤抖的试图站起。
“闭嘴。”扎克的语气中了烦躁，“呆在那儿，不要动。”声音有了奇怪的口音，仿佛是口腔发生了些许改变，造成了奇怪的发声。然后扎克就彻底闭嘴了，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此时最好的对策，就是不要动，因为本能会让扎克索取食物，这和血液去治愈死物一样，是扎克无法控制的事情。这一动，将不可收拾。
“但是你……”萝拉的声音依然颤抖，她急切的想表达，被打断了。
打断她的是一声撕拉的声响，扎克低着头，只是一只手撕开了上衣。
这是个糟糕的行为，一个成年人在少女还孩子面前袒露身体什么的。但没人会关注这个吧。
萝拉张大了嘴，她看着扎克过于白皙的皮肤。光滑的没有一点血迹和伤痕。
“你，你，你。你……”这代表着不可置信意味的声音自动消失，因为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只酒瓶被递到了扎克面前，然后是仿佛从空气中显现的丹尼，扶住了扎克。
“你准备怎么做。”丹尼似乎还保持了冷静，只看了萝拉她们一眼。
已经握着酒瓶仰头的扎克半睁了微红的眼，看着前方的全部是惊疑脸的小家伙们。应该是全傻了。
还能怎么做，干了这瓶、魅惑之瞳。还用问还用思考吗？
但，扎克的脸上真的有了思考的样子。能说什么呢。贫血让人神智不清。
酒瓶空了，扎克递回了瓶子，至少面容恢复了正常，突然没有预兆的问。“有人叫救护车了吗？”
“没有啊。”丹尼皱着眉摇头。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有车来了。”扎克侧着头，仿佛在继续远处的声响，“是……”扎克似乎有些不确定，“詹姆士他们回来了。”
“现在？”丹尼似乎有些惊讶，“不是晚上吗？”
“显然提前了。”这两个人似乎就这么无视几个小家伙的自己聊起来了，“去外面等着，让詹姆士进来。”扎克给了吩咐。
“本杰明呢？”丹尼的意思是，菲兹他们回来了。扎克的第一要求，居然不是见本杰明。奇怪。
“本杰明没回来。”扎克皱了皱眉，他没有感受到阿尔法的气息，摇了摇头，“去，带詹姆士过来。”幻人即将消失，扎克敲敲表象上开始浮空的酒瓶，“再拿一瓶来。”
幻人的光点包裹着空瓶，飘向升降梯，在半毁的通道中往上，不见了。然后这里再次就只有扎克和萝拉她们了。
扎克保持了靠坐的姿势，歪着头，稍微提了提被撕开的上衣，看着五个家伙，不知道想什么的一点下巴，“你，我还不认识你，你是谁？”
扎克的目光指着这里唯一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就是之前那个问高中能不能天天这样吃的男生。
没声音。
扎克叹了口气，“我是格兰德的主人，你们是客人，你父母没有教你做客人的礼仪么。主人提问，客人要回答。”
“……我，我……”男生贴着法尔肯的姐弟，紧缩在瘫坐的凯普勒后面，翻来覆去，就一个‘我’字。
“萝拉。”扎克摆了摆手，“你来说。”
萝拉的身体抖了下，看着扎克的眼神有诡异的神色，但，还是回答了，“寇，寇迪，寇迪.费舍。”
“哦。费舍家族的孩子么。”扎克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微胖的小男生，看样子，比杰克森生前要小两岁，和夏洛特同龄的样子，应该是刚进入初中的年龄。
关于这个费舍，马萨港是他们家的，这么说应该很直观了。巴顿建立时，没有铁路没有公路，拉扯起一切后续交通的水运枢纽。
“那。”扎克摊开手，“说说看，是什么让你们弄成这副样子了，你们下来干什么。”
如果这几个家伙呆在餐厅，这些就不会发生，他们不用体验片刻的升降梯坠落惊魂，也不用看到格兰德主人现在的样子。
“我，我们想去看看杰，杰克森……”
扎克张开嘴，点了点头。所以是之前的对话中以不好的方式提到了杰克森，让他们有了这个想法。哎，恐怕不过是一时起意的。
“所以你们来向我这个格兰德主人请求允许么。”扎克继续问。
没回答就是默认。
“就你们五个人么。”扎克继续，他看了看寇迪，扯着嘴角转向了法尔肯的姐弟，“夏洛特，我在杰克森的葬礼上和你父亲法尔肯先生聊了聊，看到你们在教堂外玩，怎么现在想起来要去看杰克森了。”扎克的意思是，有意义么。
如果扎克的真实身份被已这种方式揭开，他需要足够的理由劝服自己，这不是一个倒霉的意外，要有点意义。
“我！”夏洛特说了这一个字后，瞪着扎克的脸迅速变成恐惧，抱紧了自己的弟弟，“我，我不要和你说话！你，你是怪，怪人！”
“这个怪人，救了你们。”扎克侧侧头，抬手指了指状态糟糕的升降梯。
萝拉的身体在此时抖了一下，神色怪异的看着扎克。
格兰德的后院伴随着新到的车熄火，更加嘈杂了起来，新的客人加入了这次混乱的午餐。
扎克没有说话了，等待詹姆士来。
“怎么回事？！”
久违的詹姆士出现在走廊侧，他神色惊疑的看着这不熟悉的格兰德构造，被丹尼塞了瓶酒在手里，快步走向扎克。
“简单来说。”扎克看了一眼这位警探，没什么变化。拿过了酒瓶，“我要起诉格兰德的装修公司。”扎克轻笑了一声，拔了瓶塞，看了一眼还在升降梯里的五个小家伙，“他们装的东西，在承载格兰德重要客人的时候，喏，出了这种事情。”
“这是谁的血？！”刚回来，就一如既往的无视了扎克这让人讨厌的说话的方式，詹姆士瞪着眼睛，盯着升降梯门口处了一摊血迹，一只被染的透红的木棍歪在一边。
扎克抬抬酒瓶，一挑眉。这算是回答。
“你！”詹姆士瞪向了扎克，只说了这一个字，闭嘴了，快速跨入升降梯，开始检查几个孩子——有没有贫血之类的症状，大家懂的，这是詹姆士，永远质疑吸血鬼人品的詹姆士。
“你或许应该在碰他们前，展示一下你的警徽。”酒瓶靠着扎克的嘴，他仿佛随意的建议着，“你知道孩子一般都尊敬警察，比起我这个怪人，我想他们更愿意信任警察，呵呵。”
这就是扎克让詹姆士过来的原因了，无聊么，不无聊。
詹姆士阴沉着脸，撇了一眼已经仰头的扎克，扯着嘴角蹲在了孩子们面前，脸色放松了一下，但依然严肃，“你们没事吗？”他的手在腰间掏弄，警徽出现了，“我是北区警局的兰斯警探，詹姆士.兰斯。不要害怕，我在这里，你们很安全……”是警察的章程式说法吧，没什么可挑剔。
“我不喜欢这个说法。”扎克抬手，抹掉嘴角的一丝艳红，带着微笑，“他们的安全，是因为我，我拦住了下坠的升降梯，我损失了许多。”扎克挑着眉，“许多许多血。我救了他们。我还是比较期望他们能记住这一点。”
詹姆士的脸再次阴沉起来，转头看向了扎克。这位刚回到巴顿的警探还根本不知道扎克想干什么呢。
“不用看着我。”扎克摆摆手，笑着，“警探，现在是你工作，用你的公信力，你警察的身份，让这些孩子们相信我，相信我这个救了他们的人是好人。”扎克耸了耸肩，“然后，为一个救了他们的好人保守秘密是他们这些小市民们，该做的，对吧。”
刚回来的詹姆士瞪大了眼睛，他现在似乎要面临一个选择了。
基于他刚听到的没有前后文的话，他面临着——要么，让扎克使用魅惑之瞳，消除任何他刚说的‘需要保守的秘密’，呵呵，按眼前的景象看来，能是什么呢；要么，如扎克所愿的，让这些孩子相信扎克是好人。
想想，詹姆士不回来多好。(未完待续。。)
19 墓园七人
对于一座刚下葬过一对老夫妇的家族墓地来说，比夏普的家族墓地冷清到让人感到悲凉。没有花，没有祭品，只有干干净净的墓碑。
老比夏普夫妇的葬礼不是由扎克主持的，所以这是扎克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杰克森的葬礼。
“老比夏普夫妇，死了？”
这惊讶的问题来自詹姆士。
五个小家伙有些不知道干什么站在墓前，不是他们要来的么，格兰德主人扎克，带他们来了。扎克和詹姆士则站在稍远处，成年人需要对话。
“怎么，我不知道你对还比夏普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你们很熟么。”扎克轻笑着反问。终究只是死了两个没什么交集的家伙，需要惊讶么。
“没，没有。”詹姆士阴沉着脸。
扎克看着詹姆士，打量了一下，这位是西部盛名的兰斯将军的儿子。不得不说，麦迪森的一句话，埋在了扎克的心中——西部来的人，没一个简单货。詹姆士作为第一个来的人，没道理只是个被他纠缠到生活混乱的小警探。
“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老比夏普夫妇不再里面。”扎克指着比夏普的家族合墓，“暂时，只有杰克森在。”
“什么？你什么意思？”詹姆士撇了眼扎克，他讨厌这种感觉，明知道现在扎克在倚仗只有他知道巴顿发生了什么而引导对话，自己却无法反抗这讨厌的节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扎克耸耸肩，“老比夏普的葬礼是私密进行的，就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下葬的是空棺。”
让人讨厌！这见鬼的扎克，就是绕着事情转圈。逼人追问！
詹姆士深呼吸，阴沉着声音，“为什么是空的。老比夏普夫妇到底有没有死！”
“死的不能再死了。”扎克随意的摆摆手，“只是一些事情，让他们的尸体无法离开比夏普庄园而已。”继续转圈。
“你到底要不要解释这‘一些事情’！”詹姆士恶狠狠的问。
扎克一挑眉，“怎么？你很关心比夏普家的事情的么？”
詹姆士盯着扎克。紧抿着嘴，他决定不再承受扎克的控制，反击，眼角一抽，“不！我不关心！”詹姆士看着时隔一周，没有任何变化的扎克，“我刚回来，你就把我拖到你的烂事情里，你就不关心本杰明和马修怎么没回来么。”
“当然关心。但你会告诉我的。”扎克的脸色平淡了一些，看向了几个站在墓前的小家伙，“你是现在自己说，还是非要等我开口问。”
深呼吸，“在纽顿，本杰明遇到了些事情。”
“所以这就是你几次打回来莫名电话的原因么。”扎克的声音平静，完全不像是关心本杰明状况的样子。
“当然是！”詹姆士却激动起来了，“我一直都在想办法联系你。本杰明总是打断我！”
“那你还不停尝试。”扎克摇了摇头，呆在磨坊的五天中。露易丝也汇报过几通詹姆士的电话，有时凌晨，有时午餐，有时黎明，都是些正常人不会电话打扰的时间，内容也都和两次扎克听到的一样。没头没尾，莫名奇妙。
詹姆士瞪大了眼。
“显然本杰明不想我参与他的事情，为什么你就是要添乱呢。”扎克摆了摆手，仿佛在不耐烦。
“你，你说什么？！”詹姆士应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只吸血鬼在说什么？他不是阿尔法的朋友么？
扎克摇了摇头，不耐烦，“本杰明遇到了什么，直接说。”
“不说了！”
“你能确保以后，你都忍住不说，那就别说了吧。”扎克轻笑了一声。
“你！”詹姆士咬着牙，恶狠狠的捶了拳空气，尽力的起伏着胸口连续三次深呼吸，“本杰明遇到了另一个阿尔法，带着一整部狼群的阿尔法！”还是说了。
安静的墓园中，比夏普的墓前站着五个尴尬的孩子，不远处站着两个神色阴沉的大人。
沉默了一会儿，扎克挥了挥手，“猜到了。”
“你猜到什么了！”詹姆士的语气十分糟糕，“你有没有向寇森打听，本杰明在纽顿发生了什么？！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不去帮忙么！”
扎克没有打听，记得吧，是寇森自己找空隙告知扎克的，本杰明在纽顿因为斗殴被抓了，寇森动了点关系，放了。呵呵，斗殴么。
“你认为，我要怎么帮呢？”扎克的脸上居然有了笑容，侧头看向詹姆士，“是不是第一次接触异族是遭遇的我们格兰德，我和本杰明的组合，让你误会了什么。”扎克的语气满是诡异的笑意，“我去不是帮忙，是连累本杰明。”
詹姆士一时语塞，他现在才想起，吸血鬼和狼人在正常世界中的关系是什么，是世仇，“有什么关系！”詹姆士在狡辩了，“根本没到月圆，我见过本杰明和他们战斗过，如果你在……”
“闭嘴。”扎克的脸上的笑意没了，出现了在扎克脸上很少看到的阴沉，“你以为有狼群的狼人只有在月圆才有战斗力么，动动你的脑子，如果狼人这么弱，四个世纪前的殖民战争，印安异族就不会赢了……”
似乎是说到了扎克不愿意回忆起的东西，他啧了一声，“说够了你在纽顿的事情，现在你回来，最好把精力放在巴顿这里。”扎克抬步往前向比夏普墓走去，“今天不要回警局报道了，呆在格兰德，最近发生的事情，你这个警探需要知道。”
即使再不愿意被扎克牵着鼻子走，詹姆士也没有办法，只能无意义的顶撞一二，“如果你是想说赫尔曼的工厂爆炸，我知道了，纽顿的报纸上有报道。”
扎克没有理睬。“不是，是现在你的警局，正在极力掩盖一场东南部的投尸案。”扎克没有管詹姆士瞬间凝滞的表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情，你是想马上回警局，听你们警局的人。被安排工作。哼，还是要先呆在格兰德，想办法先自己了解一下情况？随你！”
又是被丢到詹姆士脸上的选择！
但就和之前的选择一样，詹姆士的人格不允许让扎克在自己眼前对五个无辜的孩子使用魅惑之瞳，此时的詹姆士，也不会老实回警局被动的接受‘掩盖’的工作！
想想詹姆士是怎么被气到去纽顿休假的，不就是警局对东南部的无视么。掩盖投尸，这比无视，更让人不可接受！
詹姆士阴沉着脸。跟上扎克。
“你干什么？”扎克转头，看着试图跟上的詹姆士，“我要去和那些西区第三代们说话，你和他们很熟么，要加入我们的对话么？跟着我干什么。”
詹姆士满脸通红，憋着一股恶气，紧握着拳，留了在原地。
“这就是你们来看‘朋友’的状态么。”扎克走近比夏普家族的合墓。提高了声音，吸引五个小家伙的注意。
凯普勒和和法尔肯的姐弟下意识的在扎克靠近时后退。萝拉和唯一的那个微胖的男生面对着扎克。萝拉还好，叫寇迪的男生有些颤抖。
这样的原因蛮简单的，当时在升降梯那儿，决定了要来墓地看杰克森后，扎克直接从升降梯的垂直通道上‘飞’了上去，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衣服，恢复如常。扎克似乎已经完全没在掩饰自己了。
扎克那是无奈，新格兰德的构造让他没地方走，回会客室会遇到露易丝带着的孩子们，只能直接去办公室。然后转入生活区换掉一身已经很狼狈的衣服。
“你们不需要怕我。”扎克脸上有了笑意，转头指了指站在远处的詹姆士，“那位警探先生，不是说了么，我是好人。只是力气比较大，速度比较快，跳的比较高，恢复速度比较快而已……呵呵。”扎克自己笑出了声，宇宙可以作证，他绝对不止这些，“而且，我不太希望别人知道我的这些秘密。”
“就像漫画中的超人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超能力……”小声开口的是那个微胖的寇迪。
“就是那样。”扎克笑着，感谢菲兹那群宅男，和近几天布莱恩的相处，“会有坏人想要利用……”
“你的眼睛会变红！”打断扎克的是法尔肯的弟弟夏洛克，“还有萝拉姐姐额头上的伤……”似乎是鼓足勇气开的口，勇气泄露的很快，自动消声了。
“所以我的超能力，不仅是让我自己更快更强，还能帮助别人。”扎克朝这个这里最小的夏洛克笑笑，“至于红色的眼睛，你想再看一遍么。”扎克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看完后，你要猜猜它有什么能力哦。”
手放下，扎克的双眼赤红。
“猜的到吗？”
“那个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丹尼！”还没人猜呢，凯普勒躲在萝拉身后叫起来，已经是少女的她显然不会和扎克玩这么幼稚游戏！“那不是爱丽丝的哥哥吗！”
眼中的赤红褪去，扎克挑着眉笑，“我想这个秘密，就要你和萝拉去和爱丽丝换了，你们不是朋友么。”
“爱丽丝她……”萝拉也加入了对话。
扎克沉吟了一会儿，“爱丽丝用自己的方法，保护了你们很多次，但这些不该我来说，你们是朋友，你们可以自己找她谈。”
“所以你们是什么？”最后加入对话的，法尔肯家的姐姐夏洛特，“你们格兰德一家人都是这样，和，和我们，不一样吗？”有质问的语气。
“这么看起来，确实不一样呢。”扎克挑着眉，“那不一样是不好的事情吗？”
五个人相互看着。这个问题早就被回答了，詹姆士安抚他们情绪的时候说的，“格兰德先生，和其他人不同，但，他是好人，如果不是他，你们现在都会受重伤对吧，我们可以相信他。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徽，我不会说谎。”
“那本杰明、马修……”萝拉看向了扎克，眼神中的意味很复杂。如果格兰德真相被摊开，会有最多疑问的一定是这个萝拉，想想她与格兰德交集有多深吧，老实说，此时她如果认为自己一直被欺骗了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们没有回来。”扎克抢先回应，“为什么不等他们回来你自己问，更好，对吧。”
六个人短暂的沉默。
“我不得不确认，你们会为我保守秘密。”扎克再次开口了，“这件事情只存在于我们六个人之间，谁也不能说，就像兰斯警探说的那样，连父母亲人都不能说，毕竟，你们都安然无恙，没有必要让他们担心对吧。”
“我们六个人？”萝拉左右看着安静的墓园，“那边的兰斯警探呢，他让我们保守秘密，啦他也知道你的……”萝拉摇了摇头，“格兰德的秘密吗？”
扎克点头，“那七个人。”
“那凯尔呢？！”萝拉似乎有些激动了起来，这位凯尔的妹妹，终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扎克抿着嘴，又点了头，“八个。”
“啊！”凯普勒突然轻呼了一声，这种时刻，果然是年龄带来的优势，两个少女成为了理性担当，“你和布雷克不是关系很好吗？是朋友！他也知道吗？”
“九个。”扎克撇了撇嘴角，都这样了，扎克手指一点墓地，“十个。”没错，扎克在转移注意力。
“你说什么？”是萝拉，“杰克森？！”
“别惊慌。”扎克看着几个又开始颤抖的家伙，轻松的笑着，“这可不是什么恐怖电影。我只是，恩。”扎克做出了思考的样子，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我是想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有什么话想对杰克森说，我能传到。”
“他……”应该是想问‘他不是死了吗？’吧。
“这又是另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情了。”扎克的表情十分为难，“我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保密呢？”
“可以！”夏洛特，“告诉杰克森哥哥，我们很想他，初中没了他就没意思了！我还想要他来庄园辅导我数学，寇迪也还想念着他帮忙做实验项目的时候，我们都想他！”
扎克看着这位女孩儿，算是索求之前的疑问吧，“为什么你们不再他的葬礼上告诉他这些呢。我没有吓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杰克森在葬礼上出现过，但没人会发现他而已。”告别式上的亲友发言，同辈的人，只有萝拉和凯普勒上了。
“我……”女孩儿有些犹豫，“我们不喜欢那个葬礼，那是大人们的葬礼。”大家懂吧，那是大人们的集会场而已，那些巴顿的大人物，成年人们，谁把它当作真正的葬礼看了呢？
“和我们没有关系！还有凯普勒……”她用责怪的眼神看向凯普勒，“她凭什么难过，她和杰克森哥哥又不熟，就是带他去了次北区，有什么了不起的！她难过，我就要玩的开心点……”
呃。
扎克抿起了嘴，西区第三代的人对长辈们的看法，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要重新看待了。(未完待续。。)
20 周一和昨天
周一晨，扎克在格兰德娱乐室的沙发上揪起了詹姆士。格兰德没有客房了，记得吧。
“起来，早餐好了。”
詹姆士先是像受惊的兽类一样挣扎了一下，看清了拎起他的是扎克，脸色糟糕的抹去了额头上浮现的一层冷汗。
扎克礼了下被詹姆士挣扎弄皱的上衣，“你有病么。”
“我没病！”习惯性排斥，詹姆士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看了眼茶几上散乱的笔记，似乎是想起了他对扎克的态度不该这么糟糕，“没事，只是没反应过来已经回巴顿，我以为自己还在纽顿。”
扎克扫了眼茶几上的笔记，都是詹姆士写的，说的话无关，“哦？看来你以放松休假为名义，跑去纽顿的时间，倒是一点也不放松啊。”
“放松？！”或许真是起早了，起床气还是有点的，“我怎么放松！明明知道纽顿的恶魔在好奇巴顿的一切情报！又碰上本杰明的狼人敌……”
扎克刚有了皱眉的意向，詹姆士就适时的闭嘴了。昨天不是说过这个问题了么，扎克这个吸血鬼，对本杰明现在正在经历的‘问题’一点用处都没有，说出来了只徒增烦恼而已。
“莫、鱼、莫尔、鱼人、莫尔曼呢？”詹姆士换了话题，但他似乎不太习惯发音，发声不停在种族和人名间跳转。
“早就走了。”扎克挥挥手，“他说难得来了南区，想感受一下南区东边的海域，你睡着就去夜游了。”
詹姆士脸色诡异起来，睡在沙发上导致半边浮肿的脸对着扎克，“莫尔。鱼……”詹姆士放弃了，“他，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扎克扯了扯嘴角，“兰斯警探，请不要物化一个乐于给你提供帮众的善意市民。跟我重复一遍，他的名字是。莫，尔，曼。”
在‘异族人类平等’，这个‘哲学’问题上，詹姆士是没可能说过扎克的。“你知道我的意思！”詹姆士揉着脸，“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什么危险的家伙……”
这样的表述没有帮到詹姆士一丝，詹姆士意识到了，烦躁的甩了手，“不用回答了。我要去洗漱。”
扎克侧侧头，跟在了詹姆士旁边，进了格兰德卫生间，詹姆士站在马桶旁神色不自然的看着扎克，“**，请。”
扎克无视了，“我只想知道莫尔曼有没有提供上帮助。我看你似乎记了许多笔记。”
“你居然没有偷看？”无法进行某件事情，詹姆士放弃了。开了水龙头，哗啦啦……
“我需要‘偷’看才能知道么。”经历了昨天两次让詹姆士选择后。扎克发现了，如果丢给詹姆士两个选择，詹姆士就会不得不选择那个更符合他人格的选项。当然的，以扎克的无耻，那个符合詹姆士的人格的选项通常都是美化他扎克本人的。
就比如现在，詹姆士显然不会赞同偷看这种事对吧。所以，詹姆士湿漉的脸盯着洗脸台上的镜子中反射出来的扎克影像，“你不需要……”詹姆士恶狠狠的回答。
詹姆士瞪了镜子中的扎克一会儿，居然岔开了话题，“所以现在是什么意思。你已经完全可以在这些东西中留下自己的影像了？”
“是啊。”扎克应该是有些自豪，“比较一下不久前，在你们警局的审讯室，我还不能维持太久，现在你看，呵呵。”扎克显摆的贴近了詹姆士，靠近了镜子，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成像，“我已经想到了许多曾经不能做的事情，现在，方便多了。”
詹姆士烦躁的躲开了扎克的靠近，看了会儿正处在自得中的扎克，他在想的东西是毫无新意的恶意——这个潜伏在巴顿中的吸血鬼，危险系数再次攀高了，他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出入更多人口密集的地方了，比如商场、医院、休闲中心……
“莫，莫尔曼帮了许多。”詹姆士再不想看扎克自得，回归了话题，“他找到的那些尸体上有许多关于他们身份的线索，比如证件、容貌特征之类的，莫尔曼全部复述给了我，只要回到局里，我就能提出人口档案，一一找出。”
“呃。”扎克转身，靠在了洗手台旁，看着詹姆士湿漉漉的脸上，水珠已经往脖颈中渗漏，扯了条老汉克的毛巾丢给他，“这就是你的计划？回警局，用你警探的权限的在所有人注视下调取文件？”
詹姆士的眉心一紧，很快就被覆盖上脸的毛巾遮挡，他似乎不想说话。
扎克没有要放过他，“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告诉你了警局现在的情况。昨天我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在忙碌，莫尔曼没告诉你他签的保密的协议么。显然，呵呵，你的警局不想走漏任何消息，不管东南部发生了什么，警局都不准备让人关注到那里……”
“够了！”詹姆士甩回毛巾，“我知道！我知道警局在掩盖这样的事情！那又怎么样！莫尔曼也说了！那些只是他找到的，还有更多！那些是人！现在死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通知他们的亲属！要做这些，我需要知道他们的身份！”
扎克抱着手臂，看着詹姆士，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情报太少，连东南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为什么警局试图掩盖这件事。说真的，扎克也没有什么好建议，或许放詹姆士这个刺头回警局拨弄几根神经，看能不能弄出点情报也不错。
扎克轻哼了一声，“早餐好了。”转身准备离开了，“对了，你口臭，弄一下。”补一句。
詹姆士紧抿着嘴，在扎克离开的瞬间，摔上了卫生间的门。
听到马桶盖被波不急待的掀开的声音，扎克不知道恶趣味的想到了点什么，扯了扯嘴角，往楼梯口走去。
今天格兰德早餐。扎克有必要出席，格兰德的成员需要安抚，比如爱丽丝。大家认为昨天扎克在西区那五个第三代面前弄出了那种事情后，萝拉和凯普勒会什么都不问的放过爱丽丝么。不会。
帕克小学的孩子们，午餐结束后，就被送走。这些小家伙们也算是跑了一上午，又是玛丽教堂，又是南区格兰德的，累了。以午休为理由，被翠沙老师带回，至少下午的时间不同担心他们太闹腾了。
萝拉和凯普勒算是有了点清闲，于是开始以朋友的方式，去和爱丽丝交换秘密了。少女的友情维持方式，就不要多评价了。
但是。她们说了什么，扎克并不知道，他无从‘偷’听，因为我们的吸血鬼也有事情。
暂回昨天。扎克搭了个顺风车——菲兹他们的漫展巴士，去了北区。途中一边听听这些宅男们对纽顿一行的观感，一边抱歉他们回来，格兰德都没有东西进行招待。
“不会！”菲兹是这么回应的，“哈哈！我们只是回来顺路告诉你本杰明还要在那里留几天的！可没想蹭饭！哈哈。本杰明还没玩够呢！哦！真羡慕他！有你这个哥哥在，格兰德都不需要他操心。可以放心玩！我们，明天就要上班了哎！”
看来，这群天真可爱的宅男们的梦想漫展之旅，根本没受到本杰明的影响，也对阿尔法正在经历着什么没有一点意识，扎克也就放心了。
热心的宅男们把扎克送到了贝奇。扎克目标明确的走向了那个在意想不到充满粉红气息的么么茶店上了编辑部。当然了，找媚妖莱莉。
对于扎克的来访，莱莉并不意外。这是说好了的事情，被凶宅中的凶灵唯一允许进入庄园的媚妖，在去过一次后。需要向扎克反馈庄园中的情况。
“不好，食物储备、设施维护，都已经进入底线，朱莉随时都会发现，整个庄园中只有她一个人在工作。”
现在开始，要认真点了。先不去管北区警局在掩盖什么，我们的格兰德，可是有一座凶宅的存在要掩盖！
“不是送上门了一个新的佣人么。”扎克一点也不认真，“让谢尔对她‘温柔一点’让她多活一段时间，帮帮朱莉。”
莱莉用了见鬼的眼神看扎克，“你是没去过比夏普庄园吗！那个鬼地方有多大你是不知道么！两个人怎么维持的过来！”
“又不是全部。”扎克依然不认真，“中庭之后的地方，原老比夏普夫妇居住的地方不是被封锁了么。”
以祭奠老比夏普夫妇为理由。扎克的安排，用上了一切可以利用理由，做了一切让比夏普庄园看起来正常的安排！
“那地方不可能一只封锁啊！七天的传统守灵结束后，你要什么理由限制他们在自己家里的活动！”
莱莉完全没有扎克的放松，“还有那些尸体的气味，已经开始有显露的迹象，如果朱莉不是佣人新手，自主性稍微强一点，发现后庭中那些尸体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现在谢尔已经不能在随便操控那些尸体出现了，开始**的身体太容易被发现！糟糕的是还出现了一个底细不明的梅里，看样子就是个急于讨好新主人的家伙！谁知道她会不会发现些什么！”
知道莱莉在说什么么，记得吧，提过的，比夏普庄园已经是个只进不出的地方，老比夏普夫妇下葬的棺木，都是空棺！
“哦？那你还出力让比夏普留下了这个梅里。”扎克笑着，不是丹尼转述的么，幸亏了莱莉，不然朱莉就要目睹梅里走不出庄园的诡异事情了。
“我有选择吗？！”莱莉愤怒的拿出一只小瓶，重重放上桌面，“你就给我了这么点你的血！这是我能够自由进出那个庄园唯一的保障！你想让我给那个见都没见过的梅里？！”
扎克笑着摆摆手，“看，你也说了，庄园不是自由进出的地方。发现了又怎么样，她也出不去，还能告诉谁不成。”
“朱莉可以！”
“那谢尔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么。”
莱莉盯着扎克，丰满的脸颊抽搐，“不会。”
“那你担心什么。”扎克摆着手，“不过那样就算这个梅里倒霉了，呵呵，她本能多活一段时间的。”
会不会疑惑为什么扎克对这个见都没见过的梅里这么淡漠，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托麦迪森写作课老师——莫里斯的福，韦斯特女士，写了一篇以嫉妒为主题、没有结局的文章，而主角就是这位梅里。梅里的角色，已经在这位神奇女士的UU小说被塑造完毕。试问，谁喜欢嫉妒的人。反正扎克不喜欢，所以，为什么他要在意梅里的生死。
“谁你便了。”莱莉也是只能听从扎克安排的家伙了，“我需要采购，庄园的物资需要补充，明天周一（这是暂回昨天的事情，在真正的时间点上指的是今天），杂志出刊后，我会再去庄园拜访比夏普，在朱莉发现之前补充物资。清单给你……”
扎克看了眼清单，多数是食物，好在比夏普庄园的活人，加梅里，就三个，消耗并不大。扎克爽快的写了签了张支票，别忘了，这一切是扎克要得到比夏普，自然是他来埋单。
“既然你提到了。”扎克递出支票，“后庭中的那些开始**的尸体，就靠你想办法处理了。”
“什么？！你指望我能干什么？！挖坑埋了吗！”
“好主意。”扎克笑着。
这对话没法进行下去了。
“哦对了。”想起了威利，扎克抬了抬手，“既然那些尸体，谢尔已经无法继续拉出来制造大家都还建在的假象了，朱莉也就不适合呆在那个地方了，真让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就不太好了，重复对一个人使用魅惑之瞳，不符合我的风格，呵呵。想办法，让开除她。”
“什么？！”莱莉讨厌这么被下达命令的感觉，“怎么开除？！我能做什么！我现在还只是比夏普的一个客人而已！你指望我怎么做！而且朱莉没用了吗？！我们依然需要一个可以自由进出庄园的，让外界认为庄园中的情况一切正常！”
“那我建议你行动快点，自由出入的人不是现在有你了么。”扎克收了表情，他也不喜欢自己每次说出要求，总被质疑的感觉，“已经和比夏普见过一次了，却还只是客人而已，媚妖，不要让我轻视你们的种族。我不管，想办法完成。”(未完待续。。)
21 早餐
格兰德的餐厅，爱丽丝来回的在厨房往返，在把所有可以拖延上餐桌的理由用完之后。浑身散发出焦虑气息的爱丽丝，转向了露易丝——
“啊！露易丝，你怎么没有勺子！我去拿！”
“哦，叉子就够了……”露易丝还有些疑惑，她一直的习惯怎么今天才被注意到。可是话刚到一半，爱丽丝已经冲入了厨房。
“呃，谢谢。”片刻后露易丝接过一只粘糊糊的木勺，她是绝对不会用这玩意儿碰自己的食物。
“啊！”爱丽丝又叫起来，“好脏的勺子！我再去换一个！”
“不用……”
爱丽丝可没有管她说什么，已经转去厨房了。
扎克坐在主位上，微笑着晃酒杯。
露易丝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扎克，‘爱丽丝怎么了？’，她的眼神这么问。
扎克抬了根手指，笑着等爱丽丝握着一只干净勺子回来，站起，走到爱丽丝的座位后，亲自拉开，“爱丽丝，坐下吧。”
爱丽丝紧张的坐下，勺子也不给露易丝了，紧握在手里，“扎，扎克先生……”一紧张，爱丽丝就会在扎克的称呼后加先生。
“不用担心。”扎克保持着微笑，其实有些莫名的自豪感，说出来会让人觉得，恩，恶心吧，格兰德的妹妹长大了，身为哥哥的吸血鬼有成就感。
露易丝继续看着扎克眼神中的意思已经变成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应该庆祝。”扎克回到了主位上，让人无法理解的举起了酒杯，“我们的爱丽丝，成长了。”
爱丽丝已经低下了头。
露易丝忍不住了，格兰德中的事情，她都知道。如果扎克是想说昨天的‘意外’导致格兰德众人的秘密暴露，她实在不觉得这和庆祝有什么关系。
“让我解释一下吧。”扎克毫无尴尬之心的笑着收回了没人来碰的酒杯，废话，这是早餐！
“恩。”扎克刻意的沉吟了一下，“让我们来用比较老套的分享方式吧，丹尼。你先来说说怎么样。”
说什么？
“你还记的吗？第一次你坦诚你的真实身份时的情景。”
丹尼本低着头，沉默的对付着早餐，同时还有些复杂的情绪，突然被点名，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呃……记得。”
“说说吧。”扎克鼓励着，“朋友、生前的家人、恋人？或者倒霉的，是猎人那种扫兴的家伙。”
“呃，我比较倒霉吧。是猎人。”丹尼抿抿嘴，盯着自己的食物。
“哦。”扎克没了兴趣，看了一眼餐桌，这桌子上的异族没其他人了。扎克摆摆手，“那让我想想我的吧，恩，有点久远了。”
露易丝收回了眼神，她有种要见证异族生命里程碑的感觉。很诡异。
扎克皱起了眉，努力回想的样子。“我似乎是有个哥哥，或者是邻居，或者只是一起逃离饥荒的伙伴，他的名字，呃，伊莱亚。之类的吧，我想。”扎克侧了侧头，“不记得了。”他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扎克抬起了一根手指，“但我却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扎克仿佛在回味历史，“第一次总是让人记忆深刻。”
被爱丽丝拖了那么长时间。詹姆士也解决了卫生间中的事情，出现在了餐厅，刚好赶上，听扎克忆往昔。
“我在试着向他解释，为什么我白天需要服务新认识的好心收留我这种难民的贵族先生，晚上却有时间、又有能力猎到一头足够他吃一个星期的鹿。”
詹姆士看了扎克一眼，扫了眼餐桌，得出的结论是，大家都和他一样，不知道扎克在说什么。
“你们绝对不会相信，我，曾经是一个十分笨拙于言辞的家伙。”扎克扯扯嘴角，抿一口酒，在桌上一众‘信你是蠢货’的表情中居然有了点自得的神情。别意外，四个世纪的磨练，扎克这点自得没什么好鄙夷的。
“所以很快，我就露陷了。”短促而直接的表述，“我开始被教训。伊莱亚，呃，大概是这个名字吧，算了，就叫他伊莱亚好了，反正已经化为尘土的人是不会介意。”
扎克短暂的停顿了一会儿，仿佛是在心中默默的向某人道歉，“伊莱亚开始教训我，他问我是不是偷偷偷了那位贵族先生的食物。当然，我否认。他又继续问我是不是贿赂了贵族先生的侍卫队，偷猎了这头鹿。”扎克耸耸肩，“自然，当时不善于言辞的我继续否认。”
“他开始以不忠之人称呼我，认为我玷污了愿意收留难民的贵族先生的善意，拒绝了我送给他的鹿。”扎克脸上有些无奈，“那个时代的人，都太，怎么说呢，正直吧。”
扎克挑起了眉，“包括我，急于证明自己品质的我说出了实情。我告诉这位伊莱亚，那位善良的贵族先生，其实是名为托瑞多的吸血鬼氏族始祖，我被选作成为他的第一百二十四个直系血亲，一夜之间，我有了尖齿、利爪、操控他人的红色眼睛。”
餐桌上的气氛诡异起来了，而一直瞪大了眼睛，一副听故事模样的布莱恩，没有任何帮助的追问，“然后呢？！”
“他逃跑了。”扎克扫了一眼餐桌上人，仿佛因为大家没有表现出期待的样子而失望的摇摇头，“被吓跑了，从此再没有见过这个似乎是叫伊莱亚的家伙。”
呃，和让人迷茫的开头一样，这个故事又有了一个无比草率结尾。
“一早上，能不能不要说这些东西，倒胃口！”烦躁的语气，詹姆士。
“我没有告诉萝拉他们我们的真正身份……”依然紧张的爱丽丝，她的声音和詹姆士的话重合出现，然后瑟缩的自动消失了。
詹姆士看了眼爱丽丝，本是烦躁的表情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眼晃着酒杯的扎克，扯了扯嘴角，不说话了。
扎克根本没想理詹姆士，笑着看向了爱丽丝，“这和告诉他人自己的真正的身份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自己坦诚，自己走出了第一步。在这个世界中坦诚面对了自己，这是成长。”
仿佛是为听众解释，扎克轻笑着，“如果不是那个好像是叫伊莱亚的家伙，被吓的逃跑了。我恐怕还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意识到，我不是什么好运的被贵族收留的难民，而是新生的吸血鬼。”
所以，所谓坦诚，是认清自己！
看着餐桌上人不太明了的神色。扎克侧了侧头，“你们听不出其中的区别吗？前者是已经结束的生命历程遗留下来的束缚，后者是我即将开始的真正生命历程。”
扎克轻笑了两声，“如果现在有人说我是个好运的难民，我会生气。我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的定义，有且只有一个——吸血鬼，扎克瑞.托瑞多。”扎克抬了抬酒杯，“格兰德。”
“这真蠢！”詹姆士低着头。叉着自己的早餐，似乎只是忍不住要恶意的吐槽扎克一样。“你需要吓跑一个无辜的人，才能清楚自己的是什么么！蠢！”
对这个本是吃过早餐就要离开的警探，扎克本不想理的。
对！本来这次早餐，就是扎克用来安抚不得不向朋友揭示自己秘密的爱丽丝的。扎克选取了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用‘坦诚的认知自己’，来消弭爱丽丝怕吓走自己朋友的担忧。怎么能允许詹姆士在这里捣乱！
“那么詹姆士，你是怎么认清自己的呢？”扎克保持了微笑，轻敲着酒杯，“等等，詹姆士。你是谁？花瓶一样的兰斯将军之子，巴顿警局束手束脚的警探，还是在一个异族之家的餐厅混早餐的人类。告诉我詹姆士，你是什么认知现在的你的。”
有些刺耳的刮擦声，是詹姆士的叉子在盘子上蹭出来的。
詹姆士瞪着扎克，如果他手里的叉子是银质的，他绝对叉出去了！
“扎克！”露易丝一掌拍向扎克手臂。
扎克一耸肩，“我说错什么了吗？詹姆士，你还有什么‘身份’，是我漏掉的么。”
“没有漏！”詹姆士丢下叉子站起，恶狠狠的瞪着扎克，“是多了！我绝对不是那个混早餐的家伙！再见！”
走人了。
“扎克。”露易丝无奈的扯着嘴角，看着詹姆士走出了餐厅，语气中有点责备，“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对詹姆士稍微好一点么。”
扎克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分心了，记得吧，露易丝为詹姆士说话已经不止一两次了。如果只是初遇在格兰德时的那同为人类的一点点好感，持续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
“露易丝。”扎克撇了撇嘴角，“为什么帮他，我又没说错。是他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客人，顶撞主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扎克摇了摇头，“我本就很少出现在这个位置上了餐桌主位），他却一点也不会收敛。”
露易丝皱起了眉，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你不觉得你们这样很幼稚么，明明是相互信任的关系，却非要这样在争来争去的。”
“信任？”倒也无法反驳。也就是属于那种大事没问题，小事不断的糟糕关系。扎克扯了扯嘴角，摇摇头，“这已经养成习惯了，他开头，我就不自觉的想要弄他。你要劝我，还不如让他多守点规矩。”
露易丝沉默了。这一次，露易丝居然没有用她惯用的方式来化解这一时的尴尬，又是让人感觉奇怪的地方。
扎克抿口酒，沉默了餐桌气氛尴尬，扎克摇了摇头。这早餐是为爱丽丝，扎克准备回归初衷，“爱丽……”
“你还记的苏珊吗？”露易丝突然开口了。
扎克皱皱眉，“你的‘旧’朋友。”‘旧’代表过去式，对立的两方（艾瑟拉的人），这友情已经不可能存在了。
“那一次苏珊来格兰德，对詹姆士很感兴趣，你还记的吗？”露易丝没有看扎克，因为苏珊是她带来格兰德的，她有内疚。
“记得，对詹姆士只是巧合，在格兰德碰上了而已。让我不舒服的是她想打听关于格兰德不该打听的事情。”扎克回应。
“那你还记得，那次昆因夫人的晚宴后，我知道她在为艾瑟拉工作，之后，她又找到我，想说清楚一些事情吗？”
扎克紧了紧眉，“记得，我记得让你不要去，你坚持可以处理。”
露易丝依然没看扎克，点了点头，“我只是想去划清界限，而她是想要道歉，她说在晚宴之前，真的不知道我们格兰德和市长的关系。”
扎克抿起了嘴，现在说这个有意义么。
“你知道，我以前的职业，朋友并不容易交到。”露易丝皱了皱眉，如扎克之前为爱丽丝准备的话，前生和后生，露易丝现在的自我认知是格兰德人，而不是曾经的‘单身女性’。
“苏珊为了让我原谅，至少不要太误解她的为人……”露易丝的声音小了一些，“毕竟她做的口碑生意……”音量回复，“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既然你们格兰德已经和那个兰斯将军的儿子成为了朋友，就好好维持吧。我对那个詹姆士其实没什么兴趣，以前看过一些他的报道，就知道和我这样的职业不会有关系，怎么可能刻意接近他，是艾瑟拉对他感兴趣。’”
扎克不得不问了，“艾瑟拉对詹姆士能有什么兴趣？”
“我问了。”露易丝终于看扎克了，眼中有些担忧，“苏珊说，不是对詹姆士，是对‘兰斯’。”
扎克张了张嘴。果然刚才挤兑詹姆士的话中，还是漏掉了些东西吗？作为第一个从西部跑来联邦最东边小城的詹姆士，果然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是扎克不知道的！
或许在这里必须要提一下了，扎克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克劳莉知道，因为她强‘上’了詹姆士，至那之后，詹姆士就无比排斥着恶魔。
还有艾瑟拉那个女人！扎克不得不在意这个安东尼的对手在打什么主意。
扎克晃了晃脑袋，专注，他这个格兰德的主人，不能让詹姆士扰乱了他的早餐计划。詹姆士？兰斯？不重要，格兰德的妹妹重要。
“爱丽丝……”扎克想再摆出微笑，脸有点僵，烦躁的一啧嘴，“爱丽丝，我想说的只有一点，萝拉和凯普勒没有被吓跑，不管你向她们展示了什么，她们没有吓跑。你就是格兰德的妹妹、她们的朋友，这就是你的身份，不要担心。”
就这么平铺直叙的说出自己的意图，太不是扎克的风格了，一股燥意泛出。
及时的，奥斯丁带着他的队伍来工作了，扎克有了发泄的地方。哦，升降梯那里，还是一片狼藉。(未完待续。。)
22 寇森
虽然被扎克提醒过了，但是刚进入警局的詹姆士，心跳依然漏了一拍，他没见过这么忙的警局。
或许不在这里工作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不就是警局么，应该时刻都警察和罪犯共同存在的嘈杂景象对吧，这才能够证明警局这个地方在发挥它应该的作用，维护和平、打击犯罪什么的。如果这里冷清下来，反而会觉得不正常。
但是，詹姆士知道，此时的忙碌，就是不正常。
年初的巴顿，刚好碰上州长的两位候选来巴顿视察，引起警局高度重视的‘单身女性被杀案’和电信线路‘整修’两件案子又碰到一起……我们都知道真相，就不重复了。詹姆士本人，虽然只能参与到了个尾巴，但警局中的状态就和现在一样，全员动员。
可是当时的报纸可是到处都是关于这几件事情的报道，现在呢，詹姆士昨天在格兰德可是确认过了的，报纸上没一件和警局有关的新闻，都是比夏普的新闻。
走过拥挤的前台接待，詹姆士举着手里的杯托在人群中挪动。
“你，你好……”拥挤的人多是穿着便服的平民，“我接到电话，恩，来接我弟弟……恩，请问保释该往哪边走……恩，抱歉，我能问问他是犯了什么事情么……那如果我不保释他，他是要进监狱还是过几天就能出来了……”
詹姆士就在充斥着这样询问的声音中挤入了警局，杯托上的四杯咖啡没洒出一滴。
四杯？大家会知道的。
“兰斯警探。”第一个发现詹姆士回来了的家伙居然是推着一个手背反铐着不停挣扎的人前进的查普曼，“欢迎回来。”
詹姆士皱了皱眉，还是点头示意了一下，他不太想和查普曼说话。原因就不细说了。
“兰斯！”好在，寇森也发现了他久违的搭档。看着远远看着詹姆士托着的杯托，精神一振，随手就丢了手上的咖啡，直接向詹姆士奔来。
查普曼皱了皱眉，只能点头示意一下，继续推着挣扎的人走了。
“太好了！”寇森警探十分自觉的从詹姆士那里拿起一杯咖啡。“我快要受够局里的垃圾咖啡了，一股石灰味儿！你来的太及时！”
“老大在么。”詹姆士已经习惯寇森蹭自己的咖啡了。
寇森侧了侧头，他们凶杀组组长的办公室位置，“在，你要去报告复职么？不用了，新案子已经给我了。”
詹姆士这时才注意到寇森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寇森大口灌下半被咖啡，“知道你今天回来，刚下的任务，走起！”然后拉着詹姆士就要往外。
詹姆士皱着眉。甩脱了寇森的手臂，也不说话，径直往凶杀组组长的办公室走去。寇森撇撇嘴，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扫了一眼警局中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的同僚们，扯了扯嘴，翻看起手里的文件。
“兰斯警探。休假归来，报到。”办公室门外的詹姆士用僵硬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
女组长的声音冷淡。“进来。”
詹姆士推门进入，手里的咖啡拿起一杯，放向了这个直接上司的手边。
“这是什么？”女组长翻看的文件翻到一半，看着被放到自己的手边的咖啡。
“咖啡，组长。”詹姆士站的笔挺，还托着两杯咖啡。
那位干练的女组长扯了扯嘴角。“直接说你要干什么，我没时间和你浪费。”
“什么都没有，组长。”詹姆士这么说，“只是寇森警探经常抱怨局里的咖啡，我想作为搭档。我都经常请他喝咖啡，没有道理不对自己的上司这么做。”
“呵。”女组长居然笑了一下，合上了正在看的文件，歪着头看詹姆士，“兰斯，我看你确实有在学习点事情。”她拿起了咖啡，晃了晃，“但是你还没学到精髓。”她指了指自己的杯子，一只茶包吊在杯檐上，“我偏好茶。”
詹姆士眼角抽搐。是的，詹姆士就是讨好自己的上司！原因自然是他在格兰德对扎克说的事情，知道要查明那些警局正在掩盖的尸体的身份，会有阻力，詹姆士这是在努力减缓。但结果看来，显然是失败了。
组长还是掀开了咖啡盖，抿了一口，表情难受，摆了摆手，“直接说吧，刚休假回来的兰斯警探需要些什么？我来听听我是能顺着你兰斯之子的心意批准了，还是直接再给你签个假期。”
詹姆士脸色难看起来。
从这位组长的话里，感觉詹姆士的工作处境，似乎不怎么好啊。也不用意外吧，毕竟詹姆士碰到了点不顺心的事情（之前把扎克抓进去的东南部案子，从结果上来看，是詹姆士想要继续追查的心意被局里强行阻断），就任性的休假去了。詹姆士，是个无组织纪律的差劲警探呢。
看詹姆士不说话，组长朝詹姆士手中咖啡抬抬下巴，“这剩下的是给谁的？”
“案底档案处的xx和失踪人口组的xx。”詹姆士阴沉着脸回答了。
组长却挑了挑眉，倒是真心疑惑了，“他们？为什么。”
詹姆士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从外套口袋中拿出一本笔记，递给自己的上司，“我想要确定这些尸……人的身份。”
组长翻了翻，就是昨天在格兰德，在莫尔曼的叙述下，詹姆士总结出来的特征，比如那些尸体上纹身、特征、携带物等。也就是詹姆士现在手中剩余的咖啡，能够讨好到的调查。
“这是什么。”组长皱皱眉，她并不需要回答，“你从哪里弄来这些的。”
詹姆士抿着嘴。
组长看一眼詹姆士，扯了扯嘴角，“哼，这些人已经是尸体了吧。”詹姆士自己说漏了。怪不了别人。
组长露出了思考的神色，看了眼詹姆士，“你在疑惑为什么报纸上没报道这些事情么，想知道他们的身份？哼，不用你讨好同僚去偷偷查了，我能告诉你。”她快速的翻着詹姆士的笔记。“你这里大概有四个东南部小帮派分子的人，哼，帮派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这些帮派都已经不存在了。”
东南部发生了什么，警局现在的忙碌、掩盖的事情，终于要揭开了吗？
“什么意思？”詹姆士立马追问了。
“是我说的不清楚，还是你耳背。”组长合上了詹姆士的笔记本，随手丢了。恩，丢了。卡拉拉的掉入落满湿漉漉茶包的垃圾桶。这是十分明显的暗示了——这事情，詹姆士你不要管了。
詹姆士盯着垃圾桶，嘴唇的线条被拉扯的生硬，“东南部怎么了？”
“你想知道？”组长摇摇头，似乎是对詹姆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在索取而感到失望，冷笑着，“呵呵，怎么不去问你那个和有东南部有关系的搭档。”
詹姆士还没来的及表达任何东西。组长已经再次回到了被打断阅读的文件上，抬了手。指着门。
詹姆士握了握拳，转身出去了。直奔寇森。
“寇森！”詹姆士随便把已经没用了的咖啡送给了经过身边的两个幸运的家伙，“我有事情要问你！”
“啊！”寇森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收了散乱的文件，“走吧！我们这次接到了个有点意思的案子，没有什么血腥的场面（他们是凶杀组）。挺适合你刚回来的第一个案……”
“不寇森，我有事情要问你。”詹姆士打断了自己的搭档，“东南部……”
“巴拉巴拉巴拉。”怪异的声音从寇森的嘴里发出，完成了反打断。
詹姆士愣了一下。
“寇森，东南部……”
“巴拉巴拉巴拉。”寇森手里拿着案子的文件。看着詹姆士，重复了一遍这让人不明意义的行动。
詹姆士闭上嘴，也看着寇森。短暂的、沉默的、让人不舒服的两相望后，“东南……”
“巴拉巴拉巴拉。”寇森张着嘴，看着詹姆士的眼睛，仿佛在时刻准备着。
“东……”詹姆士刚开口。
“巴拉巴拉巴拉。”
詹姆士皱起了眉，再开口，“东……”
“巴拉巴拉巴拉。”
“寇森！”
“恩？什么事，兰斯？”寇森正常了，像个亲切搭档一样的问。
“东南……”
“巴拉巴拉巴拉。”
詹姆士退后几步，转身深呼吸，然后转回，逼近，压低了声音，语气阴沉，“寇森！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寇森先是盯着詹姆士看了一会儿，然后一掌把他们案子的文件摔倒桌上。原来寇森警探也在临界点上！他的声音也被压低，语气也阴沉下来，“我他-妈-的还想问你在干什么！”
“我要问你东南部的事情！现在的局里到底在掩盖什么……”
“发生了什么？！掩盖了什么？！”寇森逼近詹姆士，“你他-妈-的自己不长眼睛，看不到这局子里的人正在搞什么么？！我像是参与到里面了么！你问我？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
或许是寇森说的太快，逼的太靠近，詹姆士一时短路，只张了张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寇森却没有收住的意思，继续逼近，“不知好歹的东西！”
詹姆士崩起了脸，阴沉的看着寇森，“你说什么。”
“说你怎么了！”寇森盯着詹姆士，“不长心的小子！没用的家伙！”
詹姆士的嘴角抽搐着，从格兰德带来的怨气，似乎要在这里爆发，“你再说一遍！”
“一遍？老子可以说无数遍！”寇森紧逼着詹姆士，肩头已经挑衅式的顶向了詹姆士，“你能怎么样！”
警局里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两人，大家都一副忙碌于自己事情的样子。
詹姆士深呼吸，连续的深呼吸，居然是要无视寇森挑衅的样子，“我再问一遍，东南部怎么了。”
“哼（呵）！”已然分不请是冷笑还是冷哼的声音从寇森喉咙中发出，“你这么想知道？好啊，告诉你，东南部乱了！帮派们干起来了！暗杀、袭击，随便你想到的任何肮脏东西，都出来了！”
寇森的视线在局里扫视一周，偷偷关注这两人的家伙都选择暂避，继续一副忙碌自己事情的样子。寇森再次冷哼了一声，“哼哼！看到没有！这就是当你有一个正在乱战中线人时，局里人对你的态度！”
这话里的‘你’，是寇森自己！线人，是‘将军’！
詹姆士惊觉到了某些事情。扎克和莫尔曼告诉他的尸体，东南部一直的大量帮派共处生态，警局对东南部一向的态度，没有任何东南部报道的报纸……事件在展现——
“老子妈-的-在自己的局子里……”寇森的突然爆发，原来和詹姆士根本没有关系！“一副罪人的感觉！！这关老子什么事！‘将军’事前事后都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老子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这个烂摊子关我屁事！一个个都他-妈-一副怪到我头上的样子！老子……”
寇森倒是说对了，詹姆士是个没心的家伙。
寇森用了很好的形容，烂摊子。东南部那大大小小的、永远不可能发展起来的帮派，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么，怎么可能，他们又不是餐馆，是帮派啊！
如果东南部发生了如寇森刚说的，什么肮脏手段都出现的混乱战斗，警局，呵，恐怕不光是警局，真不能说是掩盖什么了，而是控制、是维稳、是治安！
话说回来，巴顿警局在掩盖什么的印象，呃，是扎克给詹姆士的！詹姆士在此时升起一股燥意！
现在再看组长让詹姆士来问寇森的那句话，是了，这就是寇森现在在警局的处境。
在寇森越来越激动的时候，詹姆士反手抓住了寇森的手臂，“寇森！出去说！”詹姆士推着寇森，倒是记得随手拿过了他们任务的案子文件。
坐到了车上，寇森依然激动，仿佛这样的怨气已经憋了好多天！
“你看那些家伙！”完全没有了紧逼詹姆士的样子，到像是纯粹的发泄情绪了，“一个个都那副我欠他们的嘴脸！我……”
“寇森！”詹姆士烦躁的打断，“说清楚一点！我从格兰德那里知道东南部抛出了许多尸体，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说‘将军’没有一点消息，呃，又是怎么回事……”
“不要跟我提东南部！”寇森的火力又到了詹姆士身上，“你是聋了吗！我都说了，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跟我提这那三个字（东南部）！老子受够了说我不知道了！”
寇森在詹姆士一时哑火的时候，寇森烦躁的拿过了新案子的文件，“专注点！我们有自己的案子要办！让局里的家伙自己收拾那个鬼地方！”寇森粗暴的扯着安全带，“老大那个女人居然也不信任我！真他-妈-憋屈！失踪人口的破案子丢给我们！简直是侮辱！”
寇森在说他和詹姆士的新案子了，看来之前对詹姆士说的这是个好案子，不过自我安慰而已，还是失败的安慰。
已经知道从寇森嘴里什么都得不到的詹姆士，摇了摇头，只能再从其它地方找线索了。詹姆士稳住方向盘后扫了一眼，居然是法院下放的案子，文件的标头有巴顿法院的标志，“什么案子？”
“被告关键证人失踪。”发泄后的寇森情绪缓和了一些，“比夏普起诉他庄园的安保公司，那些在庄园工作的保安却不见了。”
为什么是北区警局接手了这案子？因为这公司在北区……(未完待续。。)
23 庄园的佣人
夏季早上的阳光，明媚又来不及太热烈，恐怕是一天最舒服的时刻了。比夏普的庄园，笼罩在这样的阳光中。
刚来工作的朱莉，正在准备茶点。
“怎么没有柠檬。”梅里从厨房的这一角找到那一角，“我做的最好的东西就是柠檬蛋糕，为什么这里没有柠檬？”她看了一眼准备茶点的朱莉，“朱莉，我在问你话，为什么没有柠檬。”
“请叫我领班。”朱莉的眼角抽了一下。前天当梅里突然绕过她，向比夏普要求在庄园工作的时候，朱莉就开始讨厌这个家伙了。
朱莉一直在避开她，但是或许真就像那句俗语，越是不想遇到，就越是会遇到！朱莉感觉这两天，自己在庄园就光和这讨厌的家伙‘相遇’了。大家知道的，除了梅里，朱莉还能在这庄园里遇到谁呢，当然除了比夏普之外。
“我是你的上司。”朱莉用强调的语气说。还是这座庄园除了比夏普先生外最‘大’的人了。
什么？管家先生？管家先生好像是更亲近比夏普夫人（谢尔）的人，比夏普夫人突然离开后，被比夏普先生一起辞掉了。大家懂的。
“哦。”梅里轻笑了一声，“那请问上司，负责采购的人是谁？我需要他更新一下采购清单。”
朱莉皱着眉，还是说了个名字。
“然后呢？”梅里继续，“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梅里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耐烦。“这么大的庄园，像迷宫一样，我几乎谁都找不到。”
“西侧庭。”朱莉冷淡的回答。
“那里没人。”梅里继续不耐烦的态度。“我就住在西庭，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已经住在这儿了？”朱莉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看着梅里，问。
“是的。”梅里看了眼朱莉，嘴角有抹笑意，“都住了两天了，你才发现么。前天晚餐你走后。我又和比夏普先生聊了聊，他就让我住下来了。他的客人，莱莉。呵呵，漂亮的小姐，也不介意我打扰了他们的晚餐。”
“梅里！”朱莉有点气愤，她似乎连梅里又和比夏普聊了什么东西也没兴趣知道。她在意的只是此时的梅里。在故意提起昨天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莱莉小姐是先生的客人，像前天那样突兀闯入餐厅的行为，是不允许发生的！”
“需要闯么，根本没人拦着我啊。”梅里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只是答应了要送你回家，等的有些无聊了。想起了问一下比夏普先生需不需要佣人，只是随便试一试。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答应了。”
梅里看着朱莉一笑，“再说，在比夏普先生雇用我之前，我也庄园的客人，你的客人。呵呵，倒不是说你有招待我什么，我离开前和庄园的真正主人打个招呼，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梅里的语气，让人讨厌！
朱莉按着精致的茶盘，盯着这个昨天才认识的妇人，“现在你不是我的客人了，是我的下属！”
“是——”梅里拉长了尾音，“领班。那领班？现在能告诉我西侧庭的人都去哪里了么？我两天了，几乎没看到其它人。别告诉我比夏普庄园的佣人都和领班一样，每天都能回家，处理私事不在这里。呵呵，那我就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在史密斯庄园工作的十几年时间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没有这样的优待。”
“梅里！”朱莉面向了梅里，“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梅里耸了耸肩。哦，意思太多了。
朱莉深呼吸，一把推开了梅里，不是打架这种无聊的事情，“那你离开厨房！”朱莉的语气也不善，“不要靠近任何食物！xx（庄园佣人的名字）他们得了流感，你住在西庭，谁知道有没有染上什么，不要在这呆着！出去找其它事情做去！”
梅里先是愣了下朱莉居然敢推她，然后变成了疑惑，“流感？现在是夏天，哪里来的流感？”
“你是医生么？”朱莉皱着眉反问，“不相信的话就去问医生！不要在这烦我。我要给客人准备茶点！”
梅里扯了扯嘴角，没有要老实离开的样子，“我说为什么比夏普先生看起来那么萎靡，是流感么。”梅里靠在了案台边，一边看朱莉手脚一点也不利落的搭配茶点，一边轻笑这摇头，“那你这个每天回家的领班，倒是挺幸运啊。倒是我看来要注意下了，我可不想刚来就生病，给新老板什么坏印象。”
朱莉皱着眉。比夏普先生喜好酥饼没有了，她不得不用松饼代替。话说起来，她不记得自己有交代别人采购松饼啊（因为都是莱莉买的），不管了，赶快弄好了送过去吧，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莱莉小姐的车停在外面，不能让客人等太久。或许，更主要的原因是朱莉不想在和梅里共处一室。
“你知道么，在史密斯庄园工作的时候，我们有一位上门医生，专门负责我们的健康问题。”梅里一副随意聊天的模样，“你需要我介绍一下么。”
“不需要！”朱莉一扯嘴角，“我们也有！我们的这位医生是市长介绍的，不用你操心！”
梅里挑起眉，撇了撇嘴角，没说话了。
朱莉终于弄好了她的茶盘，端起，走出厨房。
梅里也动了，跟在朱莉身后，“你走错了，不是会客室，是卧室。”仿佛是刻意强调什么，梅里缓慢的补充，“比夏普先生和莱莉小姐，在比夏普先生的卧室。”
朱莉的脚下一个踉跄，勉强稳住了身体。“什么？！”
梅里轻笑着摊了摊手，“你以为我为什么一早上，要做柠檬蛋糕这种‘事后甜点’。”
“莱。莱莉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梅里回答了，“我清晨向先生问安的时候就在了。”
朱莉愣了愣，比夏普夫人才离开一个星期而已，比夏普先生……是不是也太快了点！真是差劲的男人。呃，看来那个莱莉小姐，也不是什么好……朱莉晃了晃头。及时抛掉这些不该有的杂念，换了方向，端着茶盘走起来。
只是为媚妖莱莉辩解一下。她是被扎克逼的（第二十章）。
“你跟着我干什么！”比夏普庄园很大，朱莉不可能不注意到走过许多岔口后，梅里依然在自己身后跟着。
梅里只是侧了侧头，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啧！”朱莉啧一声。不想理了。加快了脚步。
“进来。”比夏普先生的声音在敲门声后传出，带着奇特的，恩，底气。
朱莉微微闭眼，祈祷着不要看到让自己不‘舒服’的画面，一边推开了门。
让人不‘舒服’的画面还是出现了。两人身体都没有裸-露-，但是，莱莉小姐穿的却是比夏普先生的衬衣。而比夏普先生还半躺在床上。
朱莉犹豫了一下，不太想靠近床。低着头端着茶盘往卧室另一端的桌子走去。
算是好奇，或者是其它什么不太好的心理，朱莉低着的头，还是斜着眼，偷偷的关注着眼床上的情景。
莱莉此时正坐在床角，姿势慵懒的靠着床角的廊柱，手里正捧着一本翻开的杂志。
“在这里警告所有人，不要靠近这座被怨灵缠绕的庄园，进去了，你将永远无法出来。”莱莉放下了杂志，脸颊上带着羞涩的红晕，探寻式的微笑看着比夏普，“念完了，怎么样先生？喜欢这个故事吗？”
“哈哈哈！”比夏普先生大笑起来，“喜欢！”这家伙似乎精神很好，“谁写的？！居然能够想出这些东西！”他笑的拍打着柔软蓬松的被子，“谢尔是怨灵，活着的时候就算了，死了还纠缠着这座庄园？哈哈，真他-妈-恰当！”
放下茶盘的朱莉抖了一下。同时抖动的不止她，还有她看不见的、充斥在这整个空间暗红。
稍微有些刺耳的茶盘与桌面碰撞声，似乎引起了点注意，大笑着的比夏普和第二次来到别人家、就穿上了主人衣服的莱莉同时看向了这位女佣。
“抱，抱歉……”在朱莉还没来得及抱歉时，莱莉居然抢先了。莱莉看了眼还在笑的比夏普，又看向了赶紧低头表示歉意的朱莉，“我在为比夏普先生念我们杂志上的文章，是根据上次车采访虚构的奇幻故事，只为了满足读者的猎奇心，和现实没什么关……”
“哎！”比夏普抬起了身，果然，上身什么也没有，他伸手拉住了莱莉，“不用向她解释，佣人而已。”
莱莉点了点头，立刻收掉了脸上歉意的表情，带着羞涩的笑意看着比夏普，“你饿了吗？”不需要比夏普回答，莱莉转向了尴尬的一心想要赶快离开的朱莉，“你能把东西端过来吗？我们饿了。”
朱莉低着头，拉扯的嘴角没人看见，只能又端了茶盘，走向床边。
“啊！这是我的最爱！”莱莉抢先拿起了一块松饼，递到了嘴边，小小的咬上一口，害羞的用手指抹掉唇上碎渣，看着比夏普，“你想要咬一口吗？”也不知道是指松饼，还是她抹过的唇。
朱莉在一旁，全身不自在的赶紧放下茶盘，就要逃离。
“先生。”梅里。这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带着平和微笑的语气，微微躬身，“我有事情想请示先生，可以吗？”
朱莉皱着眉，绕过床边的时候拼命的对这个不识眼色的家伙示意。被无视了。
“现在么。”比夏普的视线带着恼怒的从莱莉的嘴唇上移开，看向站在门口的梅里。
“我想先生今天一上午，或许一整天都不会有时间呢，所以只能现在问了。”梅里的眼中是笑意，让朱莉的全身不自在显得无比的，呃，没见过世面。
比夏普的眼神缓和了一些，摆了下手，“问朱莉，不用什么事情都找我。”
朱莉赶紧回身，朝比夏普先生躬身。
“哦，我不觉得朱莉有，恩，有用。”梅里依然带着笑意，“或许就像前天晚餐时我们聊的那样，她可能觉得那根本就不该是她的工作。”
朱莉的脸色糟糕起来，有些忧疑的侧头看着梅里。刚才，话题提到前天晚餐的时候，她应该追问一下的。
比夏普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了朱莉，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朱莉，还跟你是确认下好了。”语气并不好。
“先生，有什么事情吗？”朱莉有些忐忑。
“我问你，你是不是向你们工会举报了我们庄园。”比夏普烦躁的一皱眉，“工作过量。”
“什么？”朱莉张着嘴，她完全不知道这指责是从哪里来的。
“哦？是在说那天的晚餐的事情吗？”莱莉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她低头笑着，拉着比夏普的手，仿佛是在安抚有些怒气的比夏普。
淡淡的、幽幽的，似乎只是在确认限制她一心关心的男人在说的是什么事情，“是我们后来在聊的佣人工会吗？对了，是梅里告诉我们的吧，说是朱莉说庄园在工作量翻倍的夏季却辞退多数佣人，又没有夏季补助的事情吗？”
知道莱莉为什么这个时候用这种刻意强调事实的方式插话么，还不是因为扎克逼的。朱莉必须要被辞掉！
“我……”朱莉张大了眼睛，视线先是从说话莱莉身上移向比夏普，发现自己居然不能反驳这种说法的时候，眼中带了怨恨，看向了身边的梅里。
“这是承认了么。”比夏普脸颊一抽，啧了一声，转开了头，似乎懒得在理，“下去吧，嫌弃工作量高，就自己辞职。”
朱莉站在原地，愣住了。
“你有什么事情，赶快说。”比夏普不耐烦的摆着手，显然是对梅里说的。
“哦。”梅里已经完全无视了身边的朱莉，“这样的，昨天，我在庄园中四处走动，熟悉环境。注意到后庭有股怪味（尸体），好像煤气之类的味道。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还是不放心，准备今天找人来看一下。不知道先生允许么。”
比夏普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低着头的莱莉却拉扯起了嘴角，完了，比夏普中唯一的两个佣人，都要没了。
暗红色的丝线已经刺入了梅里。(未完待续。。)
24 愤怒的客户和出行
格兰德新办公室外的施工噪声，似乎让里面的人无法集中，今天的《都市传说》已经摊开在扎克面前快一个上午了，他却连一篇都没能读完。
那个奥斯丁，隔一段时间就进来道个歉、汇报一下事故升降梯的拆卸进程……
看，他又进来了。
一小叠文件被奥斯丁放在扎克面前，他陪着笑，贴心的翻到需要签名的地方，“格兰德先生，呵呵，签下名吧……”
扎克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拿起笔迅速签了，“这是最后的了么。”
“是，是！”奥斯丁急切的回应，“所有保险文件都在这了，我已经全部处理好了，事故的责任全部由我们装修公司承担，格兰德会获得全额赔偿。啊，再次抱歉！”
“抱歉？！赔偿？！”扎克在尽责的扮演一个愤怒的客户，“你们的抱歉有用？！谁又关心你们的赔偿了！”他挥舞着手臂，手里的笔润着墨水，在空气中甩出一条墨迹……
“我要的是安全！那些难得来格兰德的小朋友们，还有西区的那些少爷小姐们，幸好昨天没有任何人受伤！没有继续追究！你觉得他们、我格兰德，会在意你这点赔偿么？！”
“是，是……”奥斯丁额头上有微微的汗迹，这恐怕是他接下格兰德这桩生意后，最‘忙碌’的一上午了，他没能再向前几天一样和老汉克聊聊天，和露易丝讨论讨论装修内容就混过一天。全用来道歉、被格兰德的主人骂、被自己的公司骂、跑路、联系保险公司了。
“我们会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新换的升降梯，我会亲自检查！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故了！”
扎克用烦躁的眼神看了奥斯丁一眼。仿佛不再想理会，快速的签完了名，推回了文件。
“还有。”扎克皱着眉，朝办公室外一挥手，将一个不满意的客户扮演的淋漓尽致，“这些什么时候能弄完，吵的我根本无法静心工作！”
“呃。”奥斯丁为难了。“原来的升降梯要拆卸下来，通道也要整修，然后才能安装新的升降梯……”
他还没说完。扎克已经烦躁的挥着手打断了他，“你什么意思？是说今天做不完么！”
“呃……格兰德先生……”奥斯丁的语气带着哀怨，确实该哀怨，本是建立巴顿传统殡葬业标志的大生意。现在变成了陪钱生意。呵，可怜的是他陪的钱，在这个格兰德主人眼里还根本不在意，哎，哀怨。
“这几天先生都不再格兰德，不知道我们施工的顺序啊。这升降梯的安装，是和通道、墙体、这办公室外的连接走廊，这些工程同时进行的。现在重新单独安装升降梯很麻烦，需要花些时间规划新的……”
挥动的手。再打断。
“你又是什么意思？！”奥斯丁的话中，某些事情显然冒犯到了格兰德的主人，“我不在格兰德就是因为你们施工，让我无法工作！前几天只能去了格兰德分部处理那边的事务！”
扎克瞪着奥斯丁，“就是因为你们！老比夏普夫妇的葬礼，让我们格兰德举行的那么仓促，那么……低端！哼！你知道昆因先生的葬礼、赫尔曼儿子的葬礼、比夏普儿子的葬礼，我们格兰德弄了多大的排场么？！”
猜到扎克这话的落点了么。
扎克气愤的站起，“你有看这几天的报纸吗？有任何关于老比夏普夫妇的葬礼的报道吗？没有！我们格兰德是巴顿唯一的传统殡葬业！老比夏普夫妇是巴顿的奠基者！这样一场葬礼，你有看到任何报道吗？！”
奥斯丁冒着冷汗，他有点疑惑这关他屁事。
扎克在激动的继续，“一点都没有！为什么？因为这葬礼办的让人失望！没有被报道的价值！奥斯丁？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因为你们让我没办法好好工作！”
依然，这关奥斯丁屁事啊！
“现在你让我体谅你的工作？你需要更多时间来补偿你们工作上错误？！你是认真的吗？我雇你们是让格兰德变更好，现在你们不仅打扰了格兰德正常工作又制造了一次这样的事故！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的工作！”扎克终于给出了结语，说了，扎克的扮演淋漓尽致。
“呃，呃……两天！”奥斯丁硬着头皮，说出了个数字，“两天！我们装好新的升降梯，同时进行原计划的装饰方案！还有你提出的在展示厅柜台后新开一个后门（为了避免办公室成为生活区和工作区唯一的通道，扎克额外提了这个要求），三天，三天！我们就能完成格兰德的全部装修！”
发过脾气后的扎克似乎累了，坐回椅子，摆了摆手，“现在出去，我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伴随着扎克的话，不知道电钻还是什么的噪声传入，奥斯丁赶紧收起文件跑了。
扎克扯了扯嘴角，倒一杯酒，舒服多了。
我们知道的，这只是在早餐时，听完露易丝的话后，因詹姆士而起的心烦的一次发泄而已。以我们吸血鬼的情绪控制能力，这发泄是不必要的，但是奥斯丁就在那里，不发白不发，那就随便发了吧。发了快一个上午，发的也是够彻底的。
发泄后，扎克再次把目光放到了面前的杂志上。终于不用在扮演气愤的客户，扎克可以好好看杂志了。
扎克正在看麦迪森写的那篇关于比夏普庄园‘真相’的文章。原稿，扎克是看着麦迪森写完的，但是出现在杂志上的内容有点儿的改变。
想必是杂志的编辑为了更合适杂志的风格，删减了一些内容。比如关于‘怨灵’（凶灵）最后的‘救赎’。麦迪森按照事实。写的内容是关于怨灵复仇，要真正完全控制比夏普的计划。也就是扎克带着莱莉他们去庄园，逼谢尔配合。展开计划的那一段。
修改后的这一段，这计划被删掉，结局留在了怨灵继续纠缠庄园上，很好的引出了符合杂志一贯风格的危言耸听结论——在这里警告所有人，不要靠近这座被怨灵缠绕的庄园，进去了，你将永远无法出来。
终于看完了这一篇。扎克挑着眉，在施工的噪声中思考着。这样也好，那些因为好奇格兰德在干什么而订阅《都市传说》的异族们。也有没必要知道太详细的东西。
扎克将杂志翻到了第一页，现在可以轻松的享受这本笑话杂志了。
《小心蜡烛！另一个世界的门》（沃尔特就是从烛火中穿越去其他世界的），恩，扎克已经感觉这是个值得一笑的故事了。
电话响了。
只看了个开头的扎克拿起电话。制式化的语气。“格兰德殡葬之家，有什么需要帮……”
“是我，方便么。”诺的声音。
扎克马上合上了杂志，他等这电话已经等了快一个星期了！
“方便。”扎克收掉了多余的语气，皱了皱眉，现在的办公室实在有些吵，扎克的声音大了一点，“方便！”
“不用喊。”诺的语气有些奇怪。“我能听到你……”
扎克有点尴尬，“你在哪里？这几天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昨天晚上的【**吧】聚会也没有去。”扎克扯了扯嘴角。“‘将军’也没出现。”
这就是昨天扎克没能在格兰德偷听詹姆士和爱丽丝两方的对话，在外的行程了。下午在莱莉那里安排比夏普庄园的事情，晚上在【**吧】浪费时间。
“呃，他就在旁边，你要问好么。”听筒中的诺叹了口气，这么说。
扎克挑了挑眉，“你和‘将军’在一起？这几天都在一起？”
“恩。”
扎克等了一会儿，他在等解释，关于史密斯对诺的委托，他让诺查的事情，而且既然‘将军’也在旁边，那就不得不又多了一件事情——东南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听筒那边只有呼吸声。
“呃 ，诺。”扎克皱了皱眉，“你就没什么事情要跟我说么。”
“啊对，事情。”诺仿佛没睡醒似的，“我们应该见面。有时间么。”
“有。”扎克看了看座钟，快十一点。这动作真多余，有什么好看的，不管那分针时针指到哪里，我们的吸血鬼都有时间，“你们格兰德，还是我过去？”
“不。”
诺回答的同时，听筒那边有了点响动，有点远、有点小的声音响起，是‘将军’，声音有点迷糊，“你在跟谁打电话？”
并没避开话筒的回答，“扎克。”
扎克暂时没有打扰这不属于电话的对话。
“扎克？为什么打给他？你不是要找你认识的安保公司帮忙么？”
“他们……有点麻烦。”诺在回答‘将军’，“帮不了我们。”
“扎克可以？”‘将军’的反问带着明显的质疑。
“他不行就没人行了。”这是诺的回答。
扎克的脸已经完全严肃了起来，不得不介入这个电话，“诺，发生什么了？”
“你出来说吧。”诺没有再理会‘将军’，“我们在诺尔滩。你来了到沙滩上找我们……”
“诺尔滩？”诺还没说完，扎克就打断了，“为什么是诺尔滩？”需要提醒么，盛夏，上午，太阳，沙滩，每一个人类热爱的情景却实在不是我们的吸血鬼热衷的地方……诺和‘将军’这两个人类绝对没能力带扎克进入阳光都照不到的海底。
“呃……”诺好像思考了一会儿，“抱歉，你多带点呃，‘零食’吧。”诺意识到了，贴心的提醒，“我们需要呆在人多的地方。”诺顿了一下，“安全。”
扎克紧皱着眉，不再多说，“好，我马上去。”
“恩，直接找人最多的地方，我们在那儿等你。”电话挂了。
扎克放下电话直接绕过办公桌，走向门的方向。遭遇了一堵墙，扎克愣了愣，“啧！”
一时过于在意诺的情况，扎克忘记了这间办公室和原来的办公室空间颠倒了。
扎克扯扯嘴角，换了方向，走向东侧门，刚握上把手，发觉自己懒得再看到奥斯丁和他的施工队，毕竟刚自己狠狠的敲诈了他们一笔，又换了方向，从西侧门出去了。
“你去哪里？”楼梯间，居然和从地下室上来的布莱恩碰上了。
扎克皱着眉，看着布莱恩，“你去地下室干什么。”地下室是扎克的私人空间，他不喜欢别人去。
“我帮你装‘酒’啊！”布莱恩手里拿着两支酒瓶，“露易丝说让我自己有点用处，不要乱晃！但是这里又不像磨坊，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做……”
扎克一摆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服，“装好了就放冰箱里，不要乱放。”扎克懒得理这家伙。
“我是拿来给你的啊！新鲜的哦！”在表功么。
扎克抿抿嘴，“那就去问露易丝我平常放食物的位置，做好补充就可以了。”推开了楼梯间的侧门。
“哦！那你要去哪里？”布莱恩一边答应，一边执着的追问。
扎克一扯嘴角，“诺尔滩。”
“沙滩？！游泳吗？我也要去！”
扎克踏出，随手关门。
“我父亲还没来得及教会我游泳就上战场了。”布莱恩追了出来，“我也跟伊恩说过，让他教我，他教了一次，夜里的海浪太大，我差点被冲走了，他就不教了……”
记得吧，伊恩一直没能完全掌握在白天行动。
扎克在后廊上回头，看着提着两个血瓶的布莱恩，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带上这些。”扎克转回头，走向格兰德的货车，“我可能会需要补充。别指望我会教你游泳，但我可以给你介绍个游泳教练。”
“教练？”布莱恩加快脚步，高兴的跟上，“他很厉害么。伊恩就很厉害，他可以在海里一直往下潜，都不用呼吸的！你一定也可以，肯定更厉害！你能沉到多深？能看到海底吗……”
扎克实在不想说话了，推着布莱恩上了货车，“安全带！”
格兰德货车发动了，目标诺尔滩。(未完待续。。)
25 诺尔滩
虽然不是周末，但是诺尔滩上依然有很多人。有在假期的青少年，又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也有带孩子的母亲。
穿着正装的扎克提着自己的鞋和袜子，先在一座沙滩上竖起的救生塔上找到了带着墨镜盯着海面的莫尔曼。
“你教人游泳么。”扎克尽量站在阴影中，四处观察着沙滩上人群，问似乎很惊讶会来看他工作的莫尔曼。
“不教哎。”吸血鬼和他说话，礼仪还是很重要，他跳了下来，笑容阳光的靠近扎克，“你知道的，我的游泳技巧，并不合适人类……”他闭上了嘴，看到了扎克后面的布莱恩，恩，人类。
扎克没有理会，“你能给他找一个教练么，我有事情要处理。”
“呃，可以吧。”莫尔曼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布莱恩，有点眼熟，问扎克，“他是？我昨天是不是在格兰德见过他？（给詹姆士关于尸体的情报）”
“历史遗留下来的负担。”扎克说的够直白。不过没关系，扎克一直当着布莱恩的面这么说，丝毫不影响布莱恩对扎克的亲近。
莫尔曼愣了愣，突然挑起了眉，“哦！他是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被吸血鬼带来差点淹死的小孩儿？都长这么大了！”
扎克皱了皱眉，“你到底能不能找给他找一个游泳教练。”
“可以！”莫尔曼笑了笑，“那边就有家长带孩子来上的暑期游泳课，只是他要和一群小孩儿一起学了。”
扎克撇了撇嘴，低声自语了一句，“正好。”没等莫尔曼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扎克摆了摆手，“你看好他。我之后再来接他。”说完就准备离开。
“哎，等等。”莫尔曼拉住了扎克，扭捏了起来，“扎克？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什么。”扎克皱着眉，他已经发现了诺和‘将军’，躺在一排海滩椅中间。被晒太阳的男男女女包围。
“《都市传说》最新的那篇文章，是写的比夏普庄园吧。”语气有点迟疑，“我准备写信给那个作者，问问详情的，既然你在，直接问你怎么样？”
“有什么好问的。”扎克有点不耐烦，“已经写的够清楚了，不要说你看不出来‘怨灵’指的是凶灵，远离那个地方就是。”
“我当然看的出来。”莫尔曼笑了笑。“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是格兰德有参与庄园什么事情么？文章里没看出来啊。主角似乎就只是昨天报纸上那个离婚后出走的比夏普夫人，整个故事完全就是她在庄园中冤死后成为凶灵，但是结局也太仓促了点哎，没有后续了么？”
扎克撇了撇嘴，“当然有，只是后续被杂志编辑删掉了。”扎克扯着嘴角，看着莫尔曼一副好奇的样子。莱莉是对的，这些巴顿的异族们。真的十分好奇格兰德的动向，利用格兰德来增加杂志的订阅率，还真是做对了。
“这毕竟是杂志，不是你们窥探格兰德内部事务的情报书。”扎克轻哼了一声，“不要打探你们不需要知道的事情。”
意外的，这明显是烦躁的回答。居然没有打消莫尔曼的热情。他挑着眉，笑着这嘴角上完，“所以已经百分之百确认了！就是你们格兰德内部的人在写文章！你上次转移了话题，还没有告诉是谁？”
这莫尔曼似乎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世界中，“我自己做了点推测！是让你和莱莉认识的那个人对不对？我昨天去格兰德的时候观察了一下。是露易丝吗？”
扎克眯起了眼，被冒犯了，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家伙要把自己的女朋友和媚妖联系起来！露易丝已经和她曾经的职业没有一点关系了！到不是扎克在意，而是会有这种想法所体现出来的职业偏见和种族偏见，让我们这个十分在乎平等的吸血鬼不舒服。
“……”看到吸血鬼的眼神，莫尔曼及时止住，“呃，我不说了。”
“很好。”扎克推过了布莱恩，“看好他。”不再理会莫尔曼，往诺的方向走去。
绝对不会是错觉，吸血鬼的感官告诉扎克，有人在注意着诺和‘将军’。
靠近了两人所在的躺椅，扎克站在了遮阳伞下，像个犹豫的‘单人男性游客’一样，望望躺着一排泳装男女的海滩椅，又望望不远处的露天吧台，似乎在考虑是在哪里‘出手’。
淡淡的血腥气从诺和‘将军’身上散发出，花色的海滩衬衣很好的隐藏了里面简陋的包扎。
扎克走向了两人躺椅旁边，可是两人选的位置太好，躺满了人，扎克没位置。于是，扎克伸出手指，点了点一位闭目养神比基尼女郎，满脸笑容，“我一定要说，你的胸让我想起了我的前女友，简直一模一样，让我好奇是不是感受起来也一样。”
女郎睁开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又看看扎克，翻了个白眼，“如果这是你试图引起我注意的方法，你成功了！”然后她围起毯子，“变态！”低骂了一声后，赶紧远离这个辜负了一副好皮囊的低俗家伙！
扎克毫不在意，放下了鞋子，就顺势在空出的躺椅上躺下。对观察着这里的人来说，这只是一次十分失败的‘出手’。
有点断续、憋气的笑声从诺那里发出，“你总是能给我惊喜，扎克。你从哪里学到这个的，《一百种失败的搭讪》么。”
“类似的东西吧。”扎克也使用了轻松的语气。已经可以发现两人的处境糟糕，让气氛轻松一点没坏处，“‘将军’看起来很糟糕，他意识还清醒么。”
“不清醒。”诺低声的回答，语气中有了迟疑，“我没有止痛药，所以给他塞了史密斯给给做线索用的‘瓦尔米娜’。然后他就一直是这种时醒时迷糊的状态。”诺的语气有带了自嘲，“倒是方便我行动多了。”
扎克张了张嘴，突然再次听到‘瓦尔米娜’。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在躺椅上摇了摇头，抛开不该有的情绪，“我经历过‘瓦尔米娜’，但是，我还是不太清楚它能对人产生什么影响。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扎克左右扫了眼周围的人，享受着阳光沙滩的平民们根本没人关注陌生的人对话。
“基本上还是制幻。”诺明白扎克的意思，吸血鬼的‘瓦尔米娜’体验并不能套用到人类身上，“但似乎更强烈，并和现实连接起来。我知道多数致幻剂的标榜都是让幻觉像真的，但这个，似乎是真的做到了。”
诺侧头，看了眼‘将军’。
“他在幻觉中做一些事情，会在现实中真的这么做。但他在现实中的事情，却以为只是想象的幻觉。现实和幻觉完全颠倒，这已经不是让理性弱化了，而是对现实的判断力已经完全消失，我从没有见过什么东西有这么强烈的效果。”诺又有了自嘲的语气，“现在，我就在告诉他，想想沙滩、阳光。所有事情都很美好，让他好好享受。”
扎克的眼角抽了抽。然后伸手拿起了躺椅旁小台上一杯饮料，是之前那个被扎克弄走的女郎留下的，也不知道是草莓还是番茄汁之类的东西，反正颜色是便利的红色。扎克刺破了自己的自己的手指，伤口在杯檐上划过，“这样挺好的。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事后用幻觉来解释。”递给了诺。
“呵呵，确实。”诺接过，“这几天的一切，对他来说。恐怕已经完全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了。”
喝了一半，诺仿佛舒适的哼了一声，手在衬衣腹部的位置摸了摸，朝扎克笑笑。然后站起，推了把仿佛在阳光下睡着的‘将军’，“起来，看看谁来了。”
‘将军’在躺椅上侧头，看到了扎克，“呦！扎克来了！”他试图起身，没能成功，花色的衬衫下，有血迹渗出。但，如诺说的，现实和幻觉，‘将军’已经没有判断了力，“嘿！就不起来了啊！难得来诺尔滩晒个太阳，别打扰我！”
“他带了饮料。”诺递出饮料。
“半杯？”‘将军’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瞪了诺一眼，推掉了诺递过来的饮料，“你没有偷偷喝掉一半吧！给我杯新的！”他大幅度的挥着手，不顾衬衫下的血迹越来越明显。
“你以后就能用只给你带半杯饮料来亏我们了。”诺强行把饮料按倒了‘将军’嘴边，硬灌了。
‘将军’的反抗很无力，他的身体状态并不允许他做激烈的动作，血迹晕染的越来越清晰，肩膀、腹部、腰侧。这两个家伙到底经历什么？！
“咳咳咳！”被强行灌下半杯饮料，‘将军’半倚着躺椅的扶手，剧烈的咳嗽着，“你们给我记着！扎克！见鬼了！亏我每次给你送的都是好酒！还有诺！兄弟没得做了！”
扎克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不想旁观，“诺，我去解决在远处注意你们的人，你准备一下，我带你们离开这里。我们需要好好聊聊。”
诺点了点头，“‘瓦尔米娜’是给打过电话后给他的，时效还有一会儿，为了保险，之后你还是要处理下，免得他怀疑什么。”
扎克点下头，起身准备离开了。
“你们在说什么？！”‘将军’在自己的躺椅上大叫着，吸引了周边的一些人看向这里，“扎克，你要走？去哪里？！不行，先给老子道歉！”
“你安静点！”诺拿着还残留着些许红色液体的饮料杯，“丢不丢人，先去吧身上的东西清干净！”扯着‘将军’也要离开，周围的人没了兴趣。
在知道‘将军’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后，扎克和诺的动作就没再掩盖，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人，看到扎克往他们的方向走，而诺和‘将军’着走向另一个方向，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即将发生。
但，先不说他们是些什么人，但还只是人而已。在吸血鬼的锁定下，没一点机会！
扎克要在光天化日之下、人来人往的海滩上虐杀这些把诺和‘将军’逼到如此境地的家伙们么。让大家失望了，扎克还不想对鱼人莫尔曼在意的工作，造成什么坏影响。这意味着，扎克不能在这白天的海滩上制造任何引起恐慌的事情。
扎克提着鞋，前一刻还在沙滩上的人群中随意走动，下一刻，就在观察者的眼中没了踪影，重新搜索身影的时候，就会发现眼前一红，“去游泳，可以试着淹死看看。”
扎克扯着嘴角说出这么一句，然后就像只是不小心被陌生人挡住去路一样绕过，走向下一个目标。
“为什么你不去陪你的同伴游泳呢？”扎克又和一个‘挡住’自己去路的陌生人相对了，“听说游泳的时候抓住同伴的双脚，是个不错的方式。”
扎克继续仿佛随意的、提着自己的鞋和袜子，在诺尔滩上乱晃。
“看，你的朋友都去游泳了，你不一起么。”扎克这么说，“你知道那种不用手的游泳方式么，你应该试试。”
……
扎克转了一圈，心情说不上愉快，应该是憋闷。在他的意识中，伤害自己朋友，已经为这些人赢得了死亡。但为了这些人，在诺尔滩上制造恐慌，也不是扎克的愿意做的。
所以扎克这种没劲的方式。哦！扎克可以百分百确认这些去游泳的家伙们，在莫尔曼上班的时间，不管怎么样的在海里花样作死，都会活下来，但是，不让他们经历一下濒死的痛苦，扎克不舒服。
在诺尔滩后方的换衣木屋中，扎克再次和诺回合。
‘将军’瘫软在小隔间的角落，神情迷茫，似乎是幻觉也好、现实也好，他所有的感官都已经完全失去！被脱去的衬衣血红斑驳，身上的简易包扎也完全被血染开……
“怎么回事。”扎克紧皱着眉，盯着‘将军’。
诺手里捏着‘将军’脱下的衬衣，按着‘将军’身上的伤口，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我不知道。你的血，不是应该已经治好他的伤了吗……”为了确认，诺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被解开的包扎中，一点伤都没有。显然他的伤确实是好了！
但，扎克看着‘将军’越来越苍白的脸。不，这不是治好，是加重。扎克的血不仅没有按往常一样发挥它的治愈能力，而是，仿佛起了反作用，仿佛连‘将军’人类身体本身的治愈能力都剥除了！(未完待续。。)
26 ‘将军’
吸血鬼对生命的流逝速度有特别的判断能力。没什么难理解的，就和经验丰富的主妇，可以看一眼就知道一块被剩下的披萨，多长时间后会变质，成为引发食物中毒的毒-药-一样。
吸血鬼可以分辨自己的食物什么时候会变成毒-药-。
虽然把此时似乎完全没有愈合、凝血能力的‘将军’比作吸血鬼的食物不太好，但扎克此时就使用了这种判断能力，‘将军’死不了。还是加个大概吧，如果扎克的在瞬间想出的结论正确，就死不了。
总是给人冷静感觉的诺没有扎克的判断能力，他已经陷入了惊慌，“你，你能做点什么么？！任何事情？！他会失血过多而……”
“他不会。”扎克绷着一张脸，打断诺慌乱的话。
扎克提着鞋袜的手挡在口鼻前，直直的站在角落，另一只手正在单手旋转他的零食罐盖子。
沙滩上的换衣屋，算不上真正的屋子，没有地板只有木制的墙壁。从‘将军’身上流出的血液渗入沙子，染红一片，这种感官刺激扎克需要小心应对。
“你怎么知道？！”诺的手不停在‘将军’身上伤口上移动，他在试图止血，但效果甚微。
“我猜的。”扎克只能这么说，“你最好不要在止血，让血流。”
“什么？！”诺转头盯着扎克，“不止血？！看着他死掉吗！”
“不是。”扎克皱着眉，“是让‘瓦尔米娜’流出他的身体。”这就是扎克在瞬间想到的结论。
诺愣了一下，已经满是‘将军’血的双手抬离伤后，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惧，“你，你是说……”
“是。”扎克仰头。先清空了自己的零食罐，在诺还没有说完就给了个‘是’，“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原因，他身体中的‘瓦尔米娜’阻碍，不不止是阻碍，是改变。改变了我的血液的治愈能力。”
扎克忽视了诺越来越严重的表情，继续解释，“你还记的在昆因庄园的时候，我告诉过你，‘瓦尔米娜’的成分中有吸血鬼的血吧。我不认为刚才给‘将军’的我的血，让他好，而是补充了‘瓦尔米娜’。”
“你到底在说什么？！”诺显然根本听不懂扎克的解释，并且他的慌乱的情绪对思考一点帮助都没有，他的思维已经随着他惊惧的表情走向一个极端。他不停的摇着头，“你是在说我给了他‘瓦尔米娜’会要了他的命？！”
“冷静点，诺！”扎克紧皱着眉，“我根本没这么说。”扎克摇摇头，不再多解释什么，而是盯着正在持续失血的‘将军’，“我需要集中，如果你想要‘将军’活下来。就振作一点。”
“我……”
扎克直接伸手敲了诺的后脑勺。这个慌乱的诺并不是扎克所熟悉的那个诺，现在扎克没心情去使用同理心。专注。扎克需要专注。救回‘将军’将会使比让一个人变成吸血鬼更要艰巨的任务。
将软到的诺拖到角落，扎克蹲在了‘将军’旁边，仔细的观察‘将军’身上的每一处伤口。
肩部和侧腹部的伤口是枪械的贯穿伤，手臂的伤口没有贯穿，带坐了十分粗糙的应急处理。这种伤口扎克以前在战场上扮演军医的时候经常看到，处理的方式也十分熟悉。
现在‘将军’身上的这些伤。显然是诺处理。扎克看了眼软在角落的诺，这家伙一定也有军人的背景，处理手法和曾经扎克在战场看到那些士兵们的粗糙、只管先活下来的手法一模一样。
哦，这些观察和扎克救‘将军’并没有关系，扎克只是在趁这一小段时间好好观察下这几天诺和‘将军’都经历了什么。
至于要怎么救‘将军’。扎克还要等，等‘将军’的血流干的那一刻。刚扎克不是对诺说了么，要让‘瓦尔米娜’从‘将军’的身体中清除！
如扎克所说的，他认为‘瓦尔米娜’改变了他的血液的效果，让治愈的能力彻底消失，变成更加强烈的制-幻-效果。
诺不是描述过了吗，虽然完全不知道‘瓦尔米娜’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它真正完成了让使用者失去对现实、幻觉的判断能力。这说明了什么？说明‘瓦尔米娜’成功的完全欺骗了使用者的一切感官，听、嗅、触、痛……甚至思维！整个身体都在‘瓦尔米娜’的欺骗下。
扎克也不能完全理解，但是在有了他的血液‘加强’后，‘将军’体内的‘瓦尔米娜’的效果似乎更上一层楼，对身体的欺骗更加绝对！不是么？身体本能的自愈能力——血小板的凝血能力都被这幻觉抑制住了！不然怎么解释‘将军’止不住的失血？！
好吧，要救‘将军’需要等血流光，是夸张了。扎克在等某个极限时机——‘将军’即将进入死亡的那一刻。
要清除在人身体中的某种药剂，让人流血并不是一个可取的方法，但却是此时唯一的方法，扎克唯一的指望就是‘瓦尔米娜’在‘将军’失血已经进入极限状态的时候流失过多，已经不足以产生它改变扎克血液治愈能力的效果。
嘿，最差的情况是什么，哼！可不是‘将军’真的挂了，而是扎克不小心，晚了一点，哪怕是一点点——身体彻底死亡、缚地灵与**的联系松脱，扎克的血又错误的把‘将军’的灵魂束缚住，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后裔……
所以扎克需要专注，时机将决定此时的一切。
扎克伸手扒开了‘将军’的眼皮，注视着随时都可能涣散的瞳孔……
半个小时后。
诺猛然的坐起，“‘将军’！”他环顾着四周，他发现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身处某个陌生的安静卧室。
“扎克！”诺开始呼喊另一个人。
“叫什么叫！你需要休息！”胖女佣一把将诺推回床上，“格兰德先生说了，你要休息，调整心态！”
“心态？扎克？扎克在哪里？我们在哪里？缪娜！你怎么在这儿？……”
一串问题从诺的嘴里蹦出，这位胖胖的女佣只回答了一个，“格兰德先生在照顾‘将军’，你躺好！”
“‘将军’他……”
扎克出现在了门口，“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说着极好的消息，但扎克的眼神里，分明是忧愁……
是的，极限时机不是那么好抓的。恭喜，托瑞多氏族的树状谱终于延伸了一次，而巴顿也出现了一只新的托瑞多，是丝毫不符合扎克审美以及选择后裔标准的——‘将军’。(未完待续。。)
27 安保公司
詹姆士和寇森从堆叠的文件中抬起头，活动着身体，舒展一下麻木的肩膀。
“哼，景色到不错。”寇森警探坐在旋转椅上，转过放满文件的会议桌，面向落地窗。
詹姆士也回头，看向窗外。这里是他们案子调查点，那间被比夏普起诉的安保公司的会议室。
这间安保公司在后湾的东北方，从会议室的窗户看出去，刚好可以看到【芬威体育馆】。也可以看到连接着西、北两区的吊桥，中间有直通贝奇的火车道，两边是川流不惜的车道。
“警探先生。”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位身材精壮的男人视线根本不在两人身上，而是带着不耐烦和排斥的眼神喊着乱糟糟的会议桌，“啧，你们两个看完没有，中午了，我们公司要午休了。”
詹姆士和寇森显然并不被这间公司欢迎，自然的，想想他们来是干什么的吧，是来办案的，办什么案，失踪案，失踪的是谁？是比夏普起诉他们公司的重要证人。这样说并不清晰，应该这样说，失踪的证人是在比夏普渎职，导致比夏普庄园连续发生‘意外’的他们公司的人。
所以詹姆士和寇森来干什么，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查的案子，是这间公司最脆弱的地方。
詹姆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午休？我们连你们的主管都没见到！”
“告诉你们了，主管在开会，以防你们不知道，哼哼。”讽刺，或许自嘲更多点，“我们正在被比夏普起诉。所以抱歉，主管很忙，我们能提供的就是这些文件，那些人的工作履历，工作报告，没有更多的了。”
“那你愿意在多个妨碍办案么！”詹姆士也毫不客气。拨开了外套，让腰上的警徽露出，提醒一下家伙，比夏普的起诉固然是大事，得罪警探，也是大事……
而寇森就在一旁看着，弯着嘴角看好戏的表情。
男人皱着眉，啧了一声，“等在这儿。我再去通知一下。”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转了回来，脸上带着嘲讽，这下是真的对外讽刺了，“我们现在午休，公司会定餐，两位警探要顺便吃点什么么。”他轻笑着看着詹姆士，“兰斯警探，你要点什么。先说在前面，我们的午餐都很普通。一定比不上将军儿子的待遇。”
看戏的寇森抬了抬手，带着笑意，“呵呵，什么都行，我不介意。”
“那兰斯警探就忍忍我们的粗粮了。”男人转身，这次是真的走了。
詹姆士用力把手里的文件摔倒了桌上！
“干！”这货爆粗口了。
从清晨还在格兰德开始。詹姆士就处在不断憋屈的被针对的状况中，针对他的出身，他的工作。
刚才我们看到的，又是一次对詹姆士的针对，讽刺他是将军的儿子。待遇不一样。
这讽刺来自哪里？来自现在桌上的这些文件，不，来自这间安保公司。
需要解释一下了。
这间安保公司的员工都是退伍军人，这不用奇怪吧。军人的专业说大点就是保卫国家，那退伍军人呢？他们那些熟悉的保卫专业荒废了不是太可惜，所以这样的公司的存在就很合理了，保卫国家，变成保卫庄园、社区、商场、机关、设施……
然后就是比较私人一点的事情，安保公司是企业，不是警局，没有所谓的分配、调配一说。所以这些在安保公司工作的人，是在脱离军队、一无所有的时候，为了自己的生活来工作的人。
那詹姆士是什么，他不是出了军队，轻轻松松的就被调到巴顿来当警探的家伙么。
看到了么，待遇。
“他们讨厌我！”詹姆士烦躁的挥舞着手臂。
哎，詹姆士难道想在这次的案件中唱白脸的。他和寇森在来时的车上简单的商量了下办案的分工，詹姆士负责以军人的背景拉近关系，寇森这个老油条式的警探负责在边侧套取消息。
结果，刚来，做完了自我介绍后，这白脸就被讨厌，只用了一句话，“所以你就是那个兰斯将军的儿子，一来巴顿就是警探么，混的不错么。哼，来查我们么，哼。”
“当然他们会讨厌你。”寇森满脸笑容，“这是安保公司，说白了就是和我们抢活的家伙，是警察他们都讨厌。更不用说还是你这家伙了。”
詹姆士瞪着寇森，他意识到了，“你知道！你明明知道会是这样！”
寇森一耸肩，“当然知道，我可是自己爬到警探这个位置的！经验！你知道经验么！可不是像你这样的直接空降，兰斯将军的儿子！菜鸟一个！就是要让你经历下，学着点！”
寇森的语气让詹姆士更窝火，可惜了，詹姆士没法对自己即是搭档，又是担任教导指责的寇森发火。深呼吸，“现在怎么办，他们不会对我们透露任何这些人的消息，光这些文件，一点用都没有！”
寇森摇着头，有些失望的看着詹姆士，“兰斯，你不会真的指望能在这里找到什么东西吧！动点脑子好不好，你觉得在被比夏普起诉的情况下，这公司能帮我们找到对他们不利的关键证人么！这些在比夏普的工作报告有一点问题吗？没有吧！几乎全部是标准的安保程序！恐怕他们现在巴不得那些失踪的家伙找不到，到时候他们在法庭上直接以这些报告为证据，他们公司的工作没有一点问题，全部推到这些失踪的人的个人问题上！”
“那我们做什么？”詹姆士皱着眉，“申请搜查令，挖深一点，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寇森用极其失望的眼神看着詹姆士，“你脑子被塞了么！”他随便抓起一份文件，就是普通的安保工作报告，记录了些几时几点，什么人出入了比夏普庄园之类的东西，这种东西安保公司会有备份，比夏普庄园也会有备份。
寇森看着詹姆士，“这里的人不想我们找到那些失踪的家伙，有人想啊！需要我们去申请什么么！找想的人啊！”
“你说去找比夏普？”詹姆士看着桌上的文件。
“当然。比夏普不是起诉这公司的渎职么，比夏普夫人的离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么，还有之前的杰克森.比夏普被杀害也没有任何警报，甚至之前庄园女佣的失踪，叫海莉吧，好像，管他的。”
寇森随意的扒拉着桌上的文件，“这些时间点的安保报告我们都看了，有异常么？没吧，这里没异常，那异常在哪里，除了比夏普庄园还有哪里！哼，这里的人不配合，那比夏普还能不配合么。”
寇森拍了拍詹姆士，“兰斯啊，你要知道，找人其实根本不是重点，这案子是因为比夏普的起诉！证人找不找的到，有什么关系，我们要找的只是证据而已。”(未完待续。。)
终 ‘将军’索杰
诺真心无法看出扎克那奇怪的眼神是想表达什么，“‘将军’他没事了？”只能再次确认。
“恩，没事了。”扎克依然是那个怪语气，“恩，和我一样好。”重复一下，“和我一样。”扎克抬抬手。
诺懂了！而他给出的反应全身绷紧的抓起了床单！
扎克不确认诺这种反应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欣喜‘将军’无恙。扎克皱了皱眉，“他正在地下室，恩，适应，恩，调整。”
诺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扎克的视线在诺身上转开，朝缪娜瞄了一眼。意思是，有什么话也不用现在说，有人在，不方便。
诺紧抓着床单的手松开，“缪娜，你怎么在这？这里是哪里？”他开始追问最初未被解答的问题。
“格兰德先生找到我的。”缪娜应该是个十分周到的佣人，在扎克和诺用诡异的方式交换眼神时，她没有任何反应的做自己的事情，现在已经把一杯热茶递到了诺嘴边，“我本来是去海滩找你的，被格兰德先生看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海滩？”诺惊讶的眼神来回在缪娜和扎克身上移动。
缪娜给了诺个白眼，居然发起了火，“你多少天没回家了？！事务所也找不到人，也没有一点消息！我的读书小组有聚会，我总要向你请个假吧！”
诺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缪娜！你还是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在海滩！”
“哦。这个啊，我打了几个电话，问你那些朋友们你在哪里。”缪娜的语气很随意，“你那个安保公司的朋友说才和你通过电话，说你和‘将军’在沙滩上晒太阳。”缪娜的眼神突然狰狞起来。“没带我！”
“我们在……”
“咳咳。”扎克弄出点响动，打断了诺的话。
诺闭了嘴，脸色怪异起来。谁知道扎克干了什么，缪娜对现在眼前的情况一点反应也没有，比如，为什么诺会刚从昏迷中醒来。‘将军’为什么在地下室……扎克的那双眼睛可以做许多事情，而诺，不想知道详情，特别是在‘将军’似乎已经和扎克一样的情况下。
“这里是哪里？”诺只能换话题。
“不知道，格兰德先生的地方吧。”缪娜左右张望了一下，完全不上心的样子，“我才不关心这些，我是要来跟你说，我读书小组有新成员加入。我准备从你的酒柜里拿一支酒做礼物，我相中了最贵的那一支。”
“什，什么？”在复杂的情绪中，还需要听这种事情，诺一时调整不过来。
“你舍不得么。”缪娜撇着嘴。
“呃……随便你……”
“那我没事了。”缪娜起身，准备走了，“恩，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
扎克靠着门。动了动肩膀。如果自己观察，会发现扎克比平时还要苍白一点。
缪娜摇摇头。显然没想起什么东西，“算了。”走掉了。不仅是离开房间，是离开这里，她刚不是说了么，读书小组的聚会。
“扎克，带我去见‘将军’！”诺立马起身。
扎克没有反对。“这边。”
诺所在的卧室在二楼，除了卧室在走廊上可以发现这是间略显拥挤的二层住宅。
扎克觉得有必要向诺补齐发生了什么，“这里是一套空房，我告诉缪娜这里是我的安全屋，她以为你和‘将军’在执行某件委托。暴露了，委托失败，身心都有些打击。我带你们来暂时避一下。”
“这里在哪里。”诺语气不怎么好的问。
“不远，还在诺尔区。”扎克摆了摆手，“是朋友的朋友的房子。”是菲兹的朋友的房子，一个永远失踪的可怜家伙（第一卷，被易形者替代的那个‘地下城之主’）。
要体谅扎克，在正午的时间，为了不让‘将军’刚新生就被阳光烧死，他并没有多少地方可以去。好在想起了这个曾经和詹姆士在寇森家里的线索板上看到的地址。
下到了一层，诺在客厅微微拨开了被拉的严实的窗帘，观察下周围的环境，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位置，距离他自己家的诺尔私人别墅区并不远，同时也看到他的胖女佣缪娜上了车，开走了。稍稍轻松了一点。
“只是让你更安心一些。”扎克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并没有对你的女佣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她在我带你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不太好的画面，我消除掉了。”
什么画面？比如新生的托瑞多什么的。
诺只能点了点头。
“还有。”扎克扯了扯嘴角，“我稍稍删减了一点她来找你的目的，让她少了些担心而已。”
诺皱起了眉，看着扎克。
“她提到你有安保公司的朋友，那位朋友说因为你们一直在移动，无法主动联系到你，所以让她如果找到你们，带一句话给你，‘将军’的地方已经被毁空了，你和‘将军’不要回去。”
诺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
扎克没有多问，虽然他也想知道，东南部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边，地下室。”扎克推开了在楼梯下方的一扇门，继续引路，“只是提醒一下，现在的‘将军’，所有感官、情绪都被放大，他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缪娜刚来的时候已经被我问出了她要带的话，所以……”
地下室的楼梯上，诺被扎克护在身后，浓烈的血腥味中，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东西都被损毁。隐约可以分辨出那碎片的新月花纹碎布是魔法师的斗篷、弯曲断裂的泡沫是中世纪风格的刀剑、凹陷弯折或被揉成一团的金属、纸板是盔甲……这是一间游戏爱好者的地下室，记得吧。
低沉的、仿佛从喉咙中发出的阴沉声音从地下室中间，背对着楼梯的人身上发出。
“‘将军’。”诺皱着眉，轻声叫了一声。
‘将军’猛的转头，红眼、利齿、尖爪，一如诺发现扎克真实身份的情景！那种一眼看去。就知道对方不是人类的样子！
“你知道了！”‘将军’的红眼盯着诺，“我的地盘！我的人！都被毁了！”
诺感觉大脑一阵晕眩！
“我跟你说什么！”扎克将诺拉到身侧，语气严厉，“控制好你自己！索杰（士兵）.托瑞多！”
‘将军’在扎克的直视下跪倒，压抑的哼鸣在他抵着地板的脑袋后发出。
对了，不需要在称呼‘将军’了。叫他的名字，索杰，至于他曾经的姓氏，重要么，他现在已经是托瑞多了。
索杰的身体跪伏在地上，崩起的肌肉颤抖着。扎克护着诺，双眼赤红的靠近这个新生的托瑞多。
这个画面和美好没有一点关系。我们的吸血鬼扎克先是非自愿的制造了一个后裔，现在，他在折磨这个后裔。
“‘将军’……”晕眩过去后的诺再次开口。
“不要叫他‘将军’。”扎克制止了。“现在是他要明白屈服于自己血统的时候，不要再用这个外号来鼓励他反抗。”
诺闭上了嘴，微微退离了扎克身后。他并没有要准备看到这些。
扎克站在了索杰前面，伸出手臂，手腕在上。
诺的眼角抽动，身体有些发软，靠在了已经凹陷坏掉的冰柜上，因为他看到‘将军’猛的抬起了头。抓住了扎克的手臂，开始啃食……
让人心颤的吸吮身响了一会儿。扎克推开了半张脸都被鲜红覆盖的脑袋，“够了！”
扎克皱着眉，他也没有准备好进行这样的事情。扎克一直认为，如果托瑞多的氏族谱上会多出一支新芽，那会是露易丝。这吸血鬼传承的‘哺乳’式情景，将会美好的多。大家可以想象一下。
再次试图扑上来的索杰被扎克挥手就推开，“我说了够了。”与此同时，扎克叹了口气。
索杰全身紧绷的蜷缩在地面上，“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这取决于你在问什么。”扎克绕着索杰走动，“如果你是在问。为什么你现在充满了力量，听到、看到许多曾经无法看到的东西……”扎克在说吸血鬼，当然，全部是褒义的形容，“你应该感谢我，你的制造者，我不仅救了你，还给予了一切。”
“不！”索杰猛的抬头，赤红的双眼盯着扎克，“我不是在说这个！我在说我的帮派！我的地盘！我拥有所有东西都没有了！”
扎克再次叹息了一声，“我也有一样的问题。”扎克看了眼诺，摇了摇头，“我在期望你们可以告诉东南部发生了什么。”
索杰的身体再次紧绷的颤抖起来，刺入地面的手指在地面上拉扯出深痕。
扎克的视线回到杰索身上，也变的赤红，高阶的吸血鬼压迫继续施加在这个新生儿身上。
“但我不准备问。”扎克的声音十分冰冷，“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问。”
索杰的下巴被扎克掰起，对向了诺，“看看，你看到你朋友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反应了么。”
诺的身体也紧绷起来，现在并不是比较索杰和当时扎克显露出真面目时自己感觉的时候。诺的思维都被复杂的情绪纠缠，连带着脸上呈现诡异的纠结表情。
扎克松开了索杰下巴，“你想用这个样子和你朋友对话么。”
压抑的呜咽从索杰喉咙中发出，让人不舒服。
“控制好你自己，接受你身体中的流淌的血统。”扎克冷声说，“直到你能够回到我们认识那个‘将军’，我们。”扎克站到了诺的身边，“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现在的样子。”
诺表情复杂的看了眼扎克，抿着嘴，没有说话。
时间在流逝，不停有微小的声音从索杰身上发出，比如尖利的指尖瞬间收回、抽长……
他在努力控制。
地下室真的不是判断时间的好环境，不知道过了多久，诺已经蜷着腿，靠坐在了冰柜前，扎克半倚在旁边，看着瘫坐在地下室中心的‘将军’。
是，‘将军’。赤红的双眼已经褪去，手指、牙齿已经回缩成正常人类的样子，他筋疲力尽的向后仰倒，侧头看着诺，“我……”
“欢迎回来，‘将军’。”扎克先开口，“我会继续叫你‘将军’，你要清楚，你已经是索杰.托瑞多了，我的氏族。”
‘将军’闭上了眼，拟人化的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动作除了让他胸口微微鼓起外，没有带来任何效果。
扎克站直，看了眼诺，“现在，我给你们点时间。”然后看向了‘将军’，“我的血，已经传给了你足够的信息，你应该清楚，诺对你现在的身份，不会有什么排斥。”
扎克走过‘将军’，踏上楼梯的时候，眼角抽了一下。希望如他说的这样吧。诺发现自己新朋友是吸血鬼，和眼看着自己的老朋友变成吸血鬼，这是两件事。
扎克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将军’，扎克是一定会带走的。伊恩的教育缺失，扎克不想再犯第二次。东南部发生了什么，可以在格兰德一边教育‘将军’一边问，同时给诺一些独自消化的时间，已经有许多迹象开始表明，诺对异族的接受度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好。
对东南部的事情，扎克大致有点猜测，诺和‘将军’应该是一直到逃离追杀，算是共患难，事情变成这样显然不是所有人希望了，给他们一点独处的时间，是扎克周到。
扎克上了一楼，捂得的严实的窗帘让屋内一直处于暗沉的状态。这座房子也是扎克第一次来，并不熟悉，随便打量的时候看到了电话。扎克皱皱眉，拿起了电话，发现居然还是通的，拨了个号码。
“露易丝，我有点事情要……”不用意外把，说好的托瑞多预定人选被插队了，扎克需要解释。
“扎克！”听筒中露易丝大叫起来，“你去哪里了！”
“呃，我在诺尔……”
“快去比夏普庄园！”露易丝似乎根本没心思听扎克报备，“下午莱莉打来电话，詹姆士和寇森带着一群人去比夏普庄园调查案子了！你快过去！现在还来得及！”
“什么？”扎克还没有反应过来。
“别问了！快去！”电话被挂了。
扎克握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皱着眉，转身走向地下室楼梯，推开门，下都没下去，“我有点事情，你们呆在这儿。”扎克想了想，朝‘将军’丢出自己的零食罐，“记住，控制好你自己。”转身走了。
推开住宅的正门，扎克抬头，看一眼暗沉的夜幕，一扯嘴角，上了格兰德的货车。(未完待续。。)
巴顿的阿尔法 餐厅
前情提要：纽顿一行人，菲兹和詹姆士提前巴顿了，本杰明和马修还在纽顿。詹姆士带回了本杰明遭遇狼人部族的消息，扎克什么忙都帮不上。
“没有牛排。”嚼着口香糖的女服务生拿着纸笔，看着本杰明。
“肋排。”本杰明看着脏兮兮的菜单，继续说。
“也没有。”吧唧吧唧的咀嚼声伴随着女服务生的回答，她抬手拨了拨了几户要拖到肩膀上的圆环耳环。
“鱼，你们这里有鱼么。”本杰明丢开了菜单，靠着椅子，盯着这个服务生。
“没有。”服务生嚼的稍微慢了点，扯了扯嘴角，回答。
“你们有什么。”本杰明有点不耐烦了。
“薯条，培根汉堡。”女服务生往四周看看了，每张桌子上放的似乎都是这两样东西。
本杰明扯了扯嘴角，“那就这些吧。”
“两份么。”女服务生开始在手里的点单上写些什么，看了眼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东张西望的小伙子，幼狼马修。
“三……”本杰明望向其他桌，估计了一下分量，“四份。”
“四个人么。”女服务生往他们餐厅的门口望望，显然以为还有人会过来。
“就两个。”本杰明不耐烦的摆摆手。
女服务生一挑眉，撇撇嘴，“我们不提供打包……”
“我饿了。”本杰明皱起了眉，盯着这个吊儿郎当的女服务生，“我要我的食物。去弄我的食物。”
发白的口香糖在服务生的嘴里拉出一条线，这家伙歪着嘴，翻了白眼，“饮料？”就是不让本杰明满意。
“不需要。”本杰明挪了挪身体。满脸不耐烦。
“果汁是免费的。”女服务生扭了扭腰，换了个姿势站，“午餐不供应酒精，所以果汁免费，你们不要么，价格不会少的。”
“那随便了。”本杰明挥着手。
“四杯还是两杯？”女服务生似乎没有一点眼色。“我们店的饮料是按人免费的，你们只有两个人，但点了四……”
本杰明转头，直直的看着这个女服务生。
女服务生翻了个白眼，“两杯。”终于走了。
本杰明注视着这个女人，又站到了另一桌旁，刷的就翻过了刚记下本杰明的点单，开始问新一桌客人的点单。
本杰明抿起嘴，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目的是让自己平静。但看来，没有一点效果，本杰明直接转开视线盯着面前的空桌发呆。
“他们会跟来么？”马修突然说话了，趴在不怎么干净的桌面上，小声问。
“会。”本杰明简短的回答。
“他们一直从中区追到北区，不会追丢了吧。”
这里说的不是巴顿市，是纽顿。纽顿的中区往东，就是巴顿的南区；纽顿的北区往南。是巴顿的西区；至于27号公路，出了巴顿南区。进入的纽顿的南区。巴顿是从纽顿肚子里分割出去的说法，不是说说而已。
“不会。”本杰明皱了皱眉，阿尔法不太喜欢被质疑，“我留下了痕迹，他们的追踪者不可能忽视掉。”
“那他们不会很快就追上我们了？”马修的语气满是担忧，身体还带点颤抖。
“不会。”本杰明看了眼马修。“我很谨慎，我留下的痕迹不是直接通向我们，他们会绕路。我们还有有时间。”
这对话中不停出现‘他们’，‘他们’是，恩。狼群，狼人的部族，一个功能完善的狼人部族，包括追踪、侦察、狩猎、后援……当然了，还有首领阿尔法，一整个部族。
哦，这对话中还有‘我们’，‘我们’是，恩，阿尔法本杰明和幼狼马修，两只。
“那，那……”马修依然是紧张的样子，“能再提醒一下我们的计划么，我，我有点紧张……”
本杰明紧皱的眉下，视线转开，扯着嘴角，“我们见到丝贝拉的联系人，通知巴顿的猎人准备，然后在这里拖延一段时间，进入巴顿西区，回家。”
“所以应该很简单、轻松……”马修确认着。
“是很简单。”本杰明扯着嘴角，再次看了眼还在别桌墨迹的女服务生，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你能快点么！我说了我饿了！”
女服务生远远的给了本杰明一个白眼。
“那，那丝贝拉的那个联系人……”也许真的是太紧张，马修需要向自己阿尔法多确认几次‘我们’即将开始的行动。
“不是我们的麻烦。”本杰明不耐烦的摆着手，“我们等。”本杰明的脸上有了嫌恶，“等‘人’把他送到我们面前。”
“如果，如果‘他们’……”新的‘他们’，“没有送来怎么办？”
本杰明不说话了，手指轻敲着桌面，视线没有目的在这间不怎样的餐厅中扫视，等待食物。
马修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止住了。
对午餐来说，现在的时间似乎有点早，但本杰明已经注意到了来用餐的人，多数都穿着工作服，似乎是纽顿北区某工厂的工人。
纽顿的北区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它有点像巴顿的派斯英，说落寞算不上，能说成工业化吧。
在地理位置上南北分别贴着派斯英河和查尔斯河，企业的工厂都建在这里，于是像派斯英的赫尔曼工厂一样，聚集起了许多人居住这里。但显然这里的人民对这里态度比巴顿中的派斯英居民对赫尔曼工厂的归属感要大的多，整体也就平静的多。
现在应该是哪个工厂午休的时间，本杰明注意到许多人吃完后就只给了个小费，显然餐费已经被工厂包下。到怪不得这餐厅菜品只有培根汉堡和薯条了，反正人都是要来这里吃的，需要花样么。
话说回来了，如果只是这些，那需要服务生么？
本杰明皱起眉，又不耐烦了，拍着桌子，“你能再慢点么！”
女服务员开合着下巴，两根手指捏出了嘴里的口香糖，撇了一眼本杰明，终于进了厨房。
本杰明摇摇头，这次的纽顿行程，真是糟糕透了。昨天终于打发走了菲兹和那个管闲事的詹姆士，没了累赘，今天赶紧弄完这一切。本杰明要回家。(未完待续。。)
纽顿恶魔
只等了大概一分钟，快餐么，需要多少时间，女服务生的手臂上叠着是个盘子就出来了。
本杰明皱了皱眉，这不是那个女服务生，虽然身体是，但里面，有了新的东西。
女服务生走向了本杰明和马修这一桌，这个吊儿郎当的服务生居然朝本杰明笑了下，“等很久了吧。”同时眨了下眼，眼皮开合间，双眼墨黑，再次眨眼，恢复正常。纽顿的恶魔。
“是很久了。”本杰明除了皱眉，没有多余的表情，倒是马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被本杰明撇了一眼后低下了头，盯着被恶魔放到自己面前的食物。
“这个女人试图把自己的口香糖塞到你们的面包里。”‘女服务生’微笑着说，“肮脏的东西，我阻止了。”
本杰明抿了抿嘴，“我不会说谢谢。”
“我知道。”‘女服务生’继续微笑，“我不是什么高等的家伙，作为低等恶魔，我受不起巴顿阿尔法的感谢。我只是很荣幸，我为巴顿的阿尔法，惩罚了一个冒失的人类。”
还记得被低等恶魔的附身会导致什么吗？容器死亡。
本杰明看了一眼这家伙，嘴角抽动了一下。谁能想到呢，前一刻还在对自己翻白眼的女服务生，已经挂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本杰明拿起了汉堡，“快点。我不喜欢吃东西的时候身边有一具尸体。”
“抱歉。”‘女服务生’退后了几步，“我只是提前来传话的，你们等的人就要来了，不打扰了，巴顿的阿尔法。”走了。
餐厅的门被推开，三个人进来了。两个大众脸加一个印安人。
马修有些紧张的低声说了句，“来了！”
本杰明撇一眼马修，扯了扯嘴角，到没说什么。或许应该解释一下，纽顿之行进行到现在，特别是在遭遇了一个完整狼人部族后。我们的本杰明开始有点不舒服了，原因就是马修，不对，应该这么说，是，他只有马修。
在格兰德，这种感觉不可能出现，因为有扎克那个犯人的家伙不停啰嗦，本杰明不会感觉身边缺少了什么。现在么。在纽顿，一座低等恶魔能随意杀死平民的城市中，又遭遇了同族，本杰明，作为阿尔法开始发现，他的生命中缺失了很大一部分。
印安人被直接推挤着，按到了本杰明的桌前坐下，大众脸的男人一人坐在了另一侧。一人站在了印安人身后，控制住试图挣扎的印安人。不需要解释了把。两个是纽顿的恶魔，印安人就是之前本杰明嘴里的丝贝拉的联系人了。
谁会先开口呢？自然是我们的认识的这一方。
“不是给你们的。”本杰明看了一眼自觉的拿起汉堡的恶魔，“放下。”
恶魔皱皱眉，放下了汉堡，“我不知道巴顿的阿尔法原来这么，小气。”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本杰明绷着一张脸。
“我应该自我介绍。”恶魔伸出了手。“我是高阶恶……”
“我不关系你是谁。”本杰明脸上是不耐烦，“这就是你们找来的人么，那你们可以走了。”
两个大众脸相互看了一眼，墨黑在眼中翻卷后消失，“我们的主人有话要……”
“那就快说。说完了滚。”
拟人化的表情出现了，两个恶魔的眼角崩起。之所以说是拟人，这表情，许多时间没提到过的塞斯也做过，他崩裂了额角的皮肤。高阶恶魔就是不一样，对容器的控制度果然不是塞斯那个‘假’恶魔能够比的。
“主人想要传达他的感谢。”说话的恶魔尽力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为您在巴顿压制住了克劳莉儿感谢。”
“不需要，巴顿是我的。”本杰明冷硬的回答。
需要提示么，对巴顿之外，巴顿的主人是阿尔法，是本杰明。克劳莉这个恶魔中堕天使在现实处在不上不下的状态，多亏了巴顿的主人——阿尔法压住了她！
所以不要意外现在纽顿的恶魔必须忍耐本杰明。他们还能怎么样？干掉这个离开自己的领土，进入他们地盘的阿尔法么？那谁回去压克劳莉？！
对本杰明的回答，显然又让两个恶魔憋了一口气，紧咬的牙根让他们的脸颊上有生硬的线条滑动。
“我们的主人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巴顿是我的。”本杰明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别人打听我的东西。”本杰明撇了一眼对方，“任何事情。”
恶魔紧皱着眉，似乎已经处在情绪边缘，眼中的墨色翻滚消失后，他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居然露了个笑容，显然是在转换对方的方式，试图控制节奏，“这不是打听，这是交换……”
“交换。”本杰明笑哼了一声，在扎克身边，耳濡目染，对话节奏什么的，呵呵，“你们的领土上有一群狼在肆意活动，我决定帮你们带走他们。好啊，你们要交换给我什么？”
“什么？！”印安人在这个时候插话了，“纽顿有狼人……”
本杰明斜看一眼这个家伙，对方老实的闭嘴了。
而两个恶魔的脸色极其糟糕，大家应该还记得，灵魂类异族被某种东西天克——吸血鬼的血，而狼人么，是帕帕午夜用吸血鬼的血，故事到了这里，大家可以准确的知道了，是用冈格罗的血制造出来的。
所以没错，让纽顿的恶魔必须忍耐本杰明在他们的地盘上‘放肆’的原因，除了‘本杰明是压制住克劳莉的阿尔法’外，还有一件，“我们的主人不这么认为，我们完全可以控制住那些狼人……”
“是么。”本杰明冷哼了一声，“那我还这里干什么。”他撇了一眼那个印安人，“你们可以把他放回去了，我不需要他了。”
“话不是这么说……”
本杰明把面前的已经空的盘子推开，拉过另一份，轻微的摩擦声，就打断了恶魔的话。可以看出这恶魔有多么的没底气。
餐桌上进入了沉默，只有两个狼人进食的吧唧声，和不可能被人听到的，墨色的雾气在两个纽顿恶魔眼中翻滚的呼啸声。
“那我们告辞了。”显然他们得到了主人的新指令，“和之前一样，我们会安排一个低等恶魔在您身边，有任何要求，请联系我们。”
本杰明沾着番茄酱的手摆摆，“随你们，让他保持距离，不要引起我的反感。”
两个恶魔皱着眉、抿着嘴，一点头，走了。(未完待续。。)
巫师麦斯
“是‘她’。”那个女服务生又过来了，托盘上摆着四杯饮料。
本杰明嘴角拉扯着，根本懒得理。
女服务生放下饮料讪讪的走开。巴顿的阿尔法已经说了，让他，哦不，让她保持距离。
“现在，我们可以谈话了。”本杰明确认了恶魔不会探知他们的对话，看了眼一副坐立难安模样的印安人，“你就是麦斯么，麦斯.索尔。（老鼠.下水道，音译）”
“是！”叫麦斯的印安人恐怕是我们见过的唯一一个干瘦型的印安人了，对比一下巴顿的那些健壮高大的印安猎人，这家伙长的跟根火柴似的，“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不想对你做任何事。”本杰明撇撇嘴，丝贝拉说过，这是个无比谨慎有胆小的巫师，没错，巫师，“事实上，我需要你帮忙。”
“帮忙？”麦斯剧烈的摇着头，“他们叫你巴顿的阿尔法？你一定就是丝贝拉说的那个本杰明吧！求你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什么都不会！只会逃跑！我的巫术天赋差到离谱！相信我！我根本不配做狼人的巫师！求你放过我！”
这家伙喋喋不休的说起来了！
本杰明一摆手，脸上有不耐烦的表情，“我不需要巫师。”
大家应该还记得，狼人的历史中有这么一段，狼人掳走印安巫师为狼群服务。
“那你找我干什么？！”麦斯的声音有点小颤抖，激动加紧张造成的，“我不喜欢恶魔突然冲入我家，把我拖到这里！”他脸色苦涩起来，“我，我以为我隐藏的很好。没人知道我巫师的身份……”
“你是隐藏的很好。”本杰明啧了一声，“好到即使我知道你的地址，都没找到。”这不是真相，真相是本杰明不熟悉纽顿，即使有明确的地址，他也找不到。而在身后有一整个狼人追击的情况，时间也不允许本杰明浪费时间去找。
“什，什么……”麦斯瞪着本杰明，“你知道我的地方？！丝贝拉告诉我的地址了！她想干什么！是你把我地址告诉那些恶魔的？那些邪恶、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什么？”他满脸苦楚的看着本杰明，重复一遍，“为什么？！”
“你能振作一点么。”本杰明皱起眉，此时他也有点怀疑，这样一个精神紧绷家伙怎么成为丝贝拉的联系人的，差距太大。“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是，是……”麦斯颤抖的手抓住一杯饮料，本杰明摇了摇头，没有阻止。
“从头开始说吧。”本杰明扯了扯嘴角，“在我来纽顿之前，丝贝拉告诉了我一些情况。”
既然我们的阿尔法提到了，简短的提一下吧。回到本杰明和詹姆士还在巴顿的格兰德，即将出发来纽顿的时候。
还记得本杰明和扎克的冷战么。扎克为了点‘私事’，在那个上午出去了。回到格兰德时候，格兰德已经是一片‘繁华’的景象，去纽顿、去共和的各路人马都聚集到了格兰德，等待出发。
前提就是这些了——扎克已经以一人之见，决定了格兰德的人不参与共和之行，然后本杰明不满的决定去纽顿。丝贝拉就在扎克还没有回到格兰德的时候。对本杰明说了些话。
“中部的狼人部族们，在搜刮巫师。”本杰明看着麦斯的眼睛，“丝贝拉大致的解释了一下。中部在混乱中，吸血鬼隐秘联盟出走，各种异族势力加上突然来到现世的恶魔。混乱的争夺着领地。狼人只是这些势力中的一支，为了力量，他们开始四处抓捕落单的巫师，我是对的么。”
“是，是……”麦斯颤抖的点头，饮料杯子在牙齿间碰撞。
“大多数巫师都依附自己的家族抱团，或者和猎人组织一起行动，所以狼人们能够搜刮的游散巫师其实没有多少。”本杰明皱起了眉，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丝贝拉‘退休’了，就是游散巫师！
“丝贝拉选了个十分糟糕的时机去中部……”本杰明扯了扯嘴角，“‘探亲’。”这说法，没什么问题，丝贝拉不是带回了约翰么。
“我警告过她！”麦斯脸色难看，“当初她离开巴顿的时候，我就警告过她了，她非要出去！说是她做了件糟糕的决定，必须要解决……”
“是事实。”本杰明直接打断，“丝贝拉在巴顿召唤出了帕帕午夜。”
麦斯张着的嘴凝固住了。
“这和我们现在说的无关。”本杰明摆了摆手，“她告诉我，她在中部的时候，已经被一支狼群盯上了。”本杰明皱着眉，“回巴顿的路上，在猎人的帮助下，她已经设法甩脱了他们，但是她知道狼人都是执着的家伙，她很怀疑那帮狼人不会再次追踪她。”
好不容易闭上嘴的麦斯脸色凄苦的看着本杰明，“你刚才和那些恶魔说的，纽顿的狼人，就，就是那些么……”
“是。”本杰明点头，“百分百确认。”本杰明的脸上满是冷硬的凶悍，“即使我说了‘丝贝拉是我的巫师’，他们的阿尔法却用，‘让更强的狼群得到巫师’，来挑衅我。”
或许这解答一些疑问，为什么本杰明在纽顿会和自己的同族干起来。答案就在这里了，狼人和巫师的历史遗留问题，加上现在的时局。
“丝，丝贝拉是你的巫师？……”麦斯的思维莫名的开了叉？
“不是！”本杰明的气势漏了，皱着眉，看向麦斯，“我刚说过了，我不需要巫师。”
“是，是……”
本杰明有点烦躁摇了摇头，“我刚说到哪里了。”
“想得到丝贝拉的狼人在纽顿……”
“恩。”本杰明理了下思路，“并不用费什么脑子就知道他们的下站就是巴顿，这不是什么我想看到的情况。”
“是，是……你是巴顿的阿尔法，当。当然不想……”
本杰明抿了抿嘴，“然后就要说到纽顿的恶魔了。我不关心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
“但我已经在纽顿呆了一个多星期，之前我不太方便（什么都不知道的菲兹，总是想向扎克通风报信的詹姆士）。”本杰明皱了皱眉，“这群恶魔，主动提供了帮助。虽然没什么大效果，但暂时拖住了那群狼人。”
“呃，大概就是还是需要你压住巴顿的堕天使，你不再巴顿，而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如果因为新来狼人攻击受损，回去后，压不住巴顿的恶魔，对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事……”
本杰明挑着眉看向麦斯。有道理，大概实情就是这样了。到是可以解释之前那两个高阶恶魔提出的交换是什么意思。本杰明撇撇嘴，那两个恶魔的反应也更明确了，显然是在腹诽巴顿阿尔法扭曲事实的无耻……
本杰明晃了晃头，没关系，他不在意，扎克每天都被这样的腹诽包围着，也没见他少块肉。
麦斯闭嘴了。“抱，抱歉……你。你继续……”
“丝贝拉告诉我，她对这种情况做了准备，万一那些狼人追来，她做好了应对。”本杰明又皱了皱眉，“她没有告诉我是什么，只说这是‘印安人才需要背负的负担’。她让我如果离开了巴顿（去纽顿），替她注意一下，如果这种情况发生，联系你，你会通知巴顿的印安人做好准备。”
丝贝拉有准备么？当然有。她刚回巴顿时候，除了‘捡’到了格兰德的兄弟德瑞克，不还举行了印安人集会么。
“所，所以真的要开始了……”麦斯时候有紧张了起来，低声自语式的说了这么一句。
“开始什么？”本杰明皱着眉问。
“我……”麦斯看着本杰明，“我，我现在要打几个电话，你，你要保护我么。”
本杰明的视线越过餐厅，看向在最远处保持距离、无聊的拨弄着手指的女服务员，对麦斯点了下头。
“那，那我们走吧。”麦斯站起身，朝餐厅外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一个公共电话，“去那个电话亭。”
本杰明在桌上丢几张钞票，拉起了赶紧清空饮料的马修，跟在了麦斯后面。
无聊的女服务员侧了侧头，并没有跟出去。巴顿的阿尔法，在超出常理的强大的同时，脾气也不太好，很容易产生反感，远远的看着就好。
让人意外的，进入电话亭的麦斯居然邀请了本杰明一起进入，看着狭窄的空间，本杰明皱皱，还是挤了进去，留下马修一个人紧张的打量四周。
麦斯拨通了电话，在接通之前，他有些紧张的看着本杰明，“丝贝拉说过，你很不一样，你身体中没有多少印安人的血统。”
以前解释过，本杰明是联邦人种通融后的产物，他代表着多数联邦人的血统，印安与殖民者的血统混合。但也需要注意事实，赢得人类战争的殖民者的基数在那里，所以多数这种混血统的人身体中的印安血统都很稀薄。
“所以你对我们印安人曾经的历史没什么执着，特别是我们和狼人之间的……”
他没能说完，电话通了。
“是我，麦斯。”他对着听筒说话，“丝贝拉的行动开始了，准备吧，去巴顿。”
听筒中是个低声的女声，短暂的沉默后是深呼吸，“开，开始了吗？你，你已经到巴顿了吗？”
“还没有。”麦斯看了本杰明一眼，“我还在纽顿，但我现在和巴顿的阿尔法在一起，他很好，就和丝贝拉说的一样。我们在巴顿可以安全，准备吧，把消息散开。”
“好，好的。”那边挂了。
本杰明皱着眉，他需要解释。
麦斯开始拨下一个电话，“在，在联邦中，像我这样弱的巫师，有，有很多……”
本杰明在狭窄的电话亭中换了个姿势，“或许你听说过一些，现在的印安家族是什么样的。为，为了家族的实力，弱的，有威胁的人，可能是某人的哥哥、弟弟、姐妹、侄子，都，都被，驱逐……”
弱的，我们没见过。但有威胁的，想到了吗？格兰德的妹妹爱丽丝，萤火家族对这个他们的亲女儿干了什么？送给了隐退的疾风家里放养。抛弃，是我想用的词。
本杰明的眉皱的更紧了一些。
为什么纽顿中的这批狼人对丝贝拉这么执着，答案在这里——没有家族、没有组织的游散的巫师，呵呵，多数就是这些被驱逐，被放弃的人！丝贝拉的强大不需要多说了，呵，他们遇不到更好的了！
“大概六七年前，叛离萤火家族的那个……你认识么？”麦斯看向了本杰明。
“约翰，爱丽丝的哥哥。”
麦斯笑了一下，“他过的很差劲，被萤火家族的人排斥是很糟糕的，好在他忍过来了。他回过一次巴顿，在知道自己的妹妹被寄养在阿尔法的家里时，曾经和丝贝拉起过争执……”他皱了皱眉，“我知道也不太详细，这个故事只在我们这些没人要的人中流传，丝贝拉和约翰都没有澄清过。”
这话中有一个重点，阿尔法的家，我们应该更习惯说格兰德，而格兰德主人不是扎克么。看来巴顿之外，对扎克这个托瑞多的存在，完全没有一点消息！这是好事！
“然后这个时候，丝贝拉和约翰提出了一个计划，就是现在，他们准备为所有那些被家族抛弃的人提供一个能够安稳生活的地方。”
“巴顿。”本杰明没什么表情的说了。
“恩。为我们这样弱小的巫师提供一个安全避风港。”
电话通了，麦斯深呼吸，“麦斯.索尔，我能和集会委员说话吗？”毕恭毕敬的语气。
听筒中是冷硬尖锐的女声，“说。”
“丝贝拉的计划开始了，你们可以去巴顿了。”
“知道了。”挂了。
本杰明皱着眉，“她们是谁？”
因为太弱而被抛弃的家伙，比如麦斯，比如第一电话中的人。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啊，还有像爱丽丝这种呢，可不能忘。
“报丧女妖，黑女巫团。”麦斯吞了口口水，回答了，开始拨第三个电话。
本杰明抿着嘴，有些事情无法契合——丝贝拉想干什么，为什么是现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