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丝贝拉的代称
刚回到格兰德的爱丽丝就被推入了厨房，萝拉不怎么满意凯普勒的直接，丢给她一只围裙，“你要帮忙！”
凯普勒到不怎么介意，套了围裙，绕着案台转圈，“我要做什么？爱丽丝，只要别让我切洋葱！”
扎克笑着看着三个少女忙碌起来，退出了厨房走向办公室，格兰德有一位客人，本杰明正陪着。
下午的格兰德进行了葬礼，是露易丝前两天跑的客户，扎克是一点都没有管，连客户的名字都没记住。回来的时候，露易丝赶紧塞了一堆资料到扎克手里，提醒着，“她指名要见你。”
扎克不明就里，露易丝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进入办公室，本杰明正和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坐在桌前，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扎克坐到了办公桌后，微微行礼，“怀特夫人，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扎克翻开了露易丝给的葬礼流程文件，“是对葬礼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这问题实在没什么诚意，因为他已经问过露易丝，对方已经付清了费用。
“没有，我很满意。”怀特夫人微微一笑，但脸上依然有着悲伤，文件上写的，葬礼的对象是他的儿子，不过才二十五岁而已。
扎克做出了应该有的礼仪，微微低头，“请夫人节哀。”
怀特夫人闭上了眼，似乎在默哀。
格兰德的两兄弟相互交换着眼神，都是茫然。不论什么时候，葬礼过后，还会留在殡葬之家的情况很少见。即使是伤痛，多数人也会选择在墓碑前逗留，而不是进行金钱交易的殡葬之家办公室。
沉默并没有进行太长时间。怀特夫人的目光在格兰德兄弟两人身上扫过，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丝贝拉.疾风的朋友。”
吸血鬼一挑眉，看向了本杰明，本杰明已经抱起了手臂，一副等待下文的样子。
怀特夫人露出了一丝微笑。拉了拉黑色的礼服，“我们在同一个读书会。”看的出来，这是一位有着良好生活环境的妇人，来自中产家庭。她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低产’的印安家庭女人成为朋友的，“依靠书，我们分享了许多自己的故事。”
扎克点点头，所以对方是一位闲散的主妇式妇人，有许多闲暇的时间。读书会，这种耗时的活动并不是多数人能够进行的。
至于丝贝拉为什么有时间参加。好吧，疾风只是住在派斯英而已，扎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疾风夫妇能把儿子送到赖普特上学，还能进行说走就走的‘旅行’，疾风比看起来要富裕的多！
“我想夫人一定很想念自己的朋友。”扎克脸上带着安慰的微笑，“特别是在这种时刻。”
“是的。”怀特夫人轻点着头，“但我在这里不是想要说她。我是来找你们的。格兰德。”怀特夫人的脸上有着一丝轻笑，“当我们分享故事的时候。会使用代称。”她看着两兄弟的脸色，声音平静，她希望两人不要感受到威胁。
“比如我会用‘红发的高个子’来代指我的初恋，她会用‘拿着匕首男孩’来代指她的第一个儿子。”
扎克抿着嘴，脸色有了一丝好奇，格兰德。会被怎么代指呢。
“‘站在阳光中的影子’是你，扎克瑞.格兰德。”怀特夫人看了扎克一眼，又看向了本杰明，“‘走出历史的战士’是你，本杰明.格兰德。”
格兰德的两兄弟相互看着。挺合适的。
怀特夫人看到两人没有否认或生气的意思，稍微放松了一些，“当然，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们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代指人物的背景，让我猜到了，你们应该就是这殡葬之家的主人。”
格兰德的身份并不难猜，只要丝贝拉提到过唯一的墓地，两人的身份就很明显了。扎克也没有否认的必要，丝贝拉既然信任眼前的妇人，格兰德也没必要多疑。
“那么不知道夫人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吗？”扎克微笑着，“你是丝贝拉的朋友，我们和丝贝拉的关系一向……”扎克挑挑眉，“和平互助。我们很乐意帮助朋友的朋友。”
怀特夫人犹豫了一下，“在丝贝拉离开之前，她告诉我，如果我身上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去找这两个人，他们会帮忙。”她拿出了一本薄薄的笔记，递给扎克，“她说，这是你们的报酬。”
扎克翻开笔记，扫了一眼，是本名册。
‘游荡的影子’（万德尔）、‘梦’、‘水里的气泡’、‘火焰中的开门人’（沃尔特）……
扎克可以看出一些代称所代表的事物，更多的是没有头绪。
“她说，那些我知道的故事会是我最大的财富，用来支付我所提出要求的报酬。你们一定不会拒绝。”怀特夫人脸上带着悲伤，她不知道扎克说的‘和平互助’有多少诚意，至少她听到的故事中就有‘拿着匕首的男孩’极力要杀死着两个人的情节。
丝贝拉跟她说的话，明显是在告诉她，‘如果你向他们请求了帮助，你就要说出这些只在朋友之间分享的故事。’这是在出卖朋友，换取利益的行为。
扎克思考了一下，合上了名册，递还给怀特夫人，“我说了，你是朋友的朋友，我们的帮助，并不需要报酬。”
面前有一个丝贝拉关系网络的百科全书。扎克有两个方式取得，一个是成为朋友，一个冷硬的交易。扎克很明智的选择了前者，丝贝拉是可能回来的，吸血鬼不认为她会高兴自己和怀特夫人进行了交易。
恐怕这几天，怀特夫人都在做着挣扎，两次让露易丝出勤可能都是想要见一见这两兄弟，但是一直没见到。今天葬礼独自留在了这里，显然是下了决心。
扎克没必要让对方处在挣扎中，决定以诚待人。詹姆士的错误，没必要在犯了。
怀特夫人看着扎克，犹豫了一会儿，收回了名册。
“告诉我们吧。”扎克看了本杰明一眼，身体前倾，靠在了办公桌前，带着鼓励的表情对怀特夫人说，“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怀特夫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移着，看来还在挣扎。扎克没有催促，为自己到上了晚餐，观察着怀特夫人的神情。
怀特夫人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有些颤抖，显然是知道两人真正的身份的。还是那个道理，知道对方的种族，和看到对方进食是两个不同的感觉。外形是人形的异族总是有这种第一印象的优势。
扎克微微侧头，解释着，“羊。”
怀特夫人点点头，放松了一些，深呼吸后，做了决定，“是我儿子。我不认为他的死亡是意外。”
扎克放下了酒杯，点着头鼓励着，“请详细一点。”
因为儿子的死亡而挣扎要不要‘出卖’朋友的故事，这可以理解。扎克认真起来。
怀特夫人的叙述并不复杂。
皮特.怀特，是她儿子，也就是今天下葬人的名字。皮特的人生很平顺，毕业后进入了父亲的小企业，可以预见未来就是家族的接班人，很无聊又充满压力的人生。
皮特的工作表现很正常，没有太出彩到让父亲自豪，也没有太平庸到会被父亲训斥，中规中矩的样子。性格也很普通，平时没什么话，认真工作，偶尔工作结束后会和几个好友聚聚这样。
大概两周前，皮特的发生了转变，性格上，他开始张扬起来。在办公室里大声的说笑，会和同事一起开自己父亲的玩笑。这不是什么坏事，他在会议上的一些发言开始有出彩的地方，提出的项目和想法开始让父亲赞叹。
而且明显的，他的夜生活也丰富了起来，经常半夜后才回家，但是没有什么疲惫的样子，第二天正常保持精力的上班工作。
怀特夫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只以为是儿子有了女朋友，但还没有到可以见父母的地步，偶尔问起，皮特也只会用开玩笑的语气搪塞过去。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有些内向的家伙变的开朗的过程。
但是意外发生了。
已经习惯晚归的皮特没有回家，第二天也没有出现在办公室，失踪了。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
警方的调查很快就结束了，十分明显暴力抢劫案。皮特身上的值钱物全部被拿走，身上有明显打斗的痕迹。目击证人也目睹了全部过程。
“但是你不信任那个目击证人。”扎克问。
“恩。”怀特夫人点点头，她的脸上有着沉痛，“在听过丝贝拉的那么多故事后，我知道，有些事情，连亲眼所见都不能相信。”她摇着头，努力忍着眼眶中的眼泪，“我问过他的朋友们，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皮特那天去干了什么。而且，他们告诉我，从皮特的性格发生转变后，就很少和他们出去了。我想知道皮特到底去干什么了！”
扎克思考着，“先是突然的性格转变，朋友们也不知道原因，然后是‘意外’。这确实很奇快。”吸血鬼抿了一口晚餐，看向了怀特夫人，安慰着“我们会弄清楚的。”(未完待续。。)
5 出行
扎克端起餐盘，“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这是吸血鬼一贯的伎俩了，大丹犬金跟在了扎克身后，走入办公室。
爱丽丝有些抱歉的看了扎克一眼，她没能帮上什么忙，皮特的尸体在送到格兰德之家时她就见过了，可是，女妖没能‘看到’确切的死亡景象。她看到的是地狱犬强行把皮特拖入地狱的画面。
以现在巴顿市的环境，女妖在看到时候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是个让人无语的结果，不能说女妖的能力出现了偏差，**死亡和灵魂坠入地狱，是同等地位的事件。
这样想就容易理解了：死亡作为灵魂脱离**的事件，灵魂归属判定作为灵魂脱离现实世界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事件，两者同等。
以时间间隔作为标尺，爱丽丝‘看到’的自然是后发生的事情。
但是爱丽丝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她至少从皮特短暂、缚地灵重现的死亡景象中看到了一些内容，皮特确实是在打斗中死亡的。这一点虽然怀特夫人提供的尸检报告也可以证实，但爱丽丝提供了怀特夫人不知道的一点，那就是打斗发生的地点，绝对不是警方报告和目击证人人所说的午夜的街道上，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中。
因为爱丽丝明确的看到皮特被四处推挤的撞壁，街道上可不会有四面都是墙的地方。
爱丽丝没能发现更多，影响缚地灵的重现死亡被影响的因素太多，比如尸体可能被人移动，比如正在不停进行攻击又没有实体的地狱犬。
不过已经这些已经可以确定怀特夫人的直觉是对的了。
扎克将餐盘如往常一样的放在工作台上，自己坐在了办公桌前，翻看了一份文件。这是怀特夫人留下的警方的调查报告以及法医的鉴定报告。封面的上印的是某个律师事务所的名称。看来在决定求助格兰德之前，怀特夫人也通过正常渠道进行过努力了。
但是结果很显而易见，这些东西现在到了扎克的办公桌上。
扎克把报告通读了一遍，在怀特家人刚发现皮特失踪时，案子其实就已经破了。
午夜的时候，证人‘杰森’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打斗。就和正常人一样，他在被威胁后选择的回避。但终究还有道德底线的他在看到受害人已经奄奄一息后，快速回到家报了警。
警察到来后，受害人已经死亡，钱包等贵重物品全部都拿走，皮特的身份就暂时被搁置。
直到怀特的父亲报案失踪，描述的人和受害人相符，警方直接通知了他们来确认。
杰森的证词，‘当时很暗。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以为只是几个喝醉了的人在找麻烦……然后，就只有一个还在打了，一个催促着赶快拿了东西走，还有一个发现了我，警告我，让我滚远点。我没能看清他们的脸。那个被打的人已经没什么动作了，趴在地上。看起来好像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
看起来很明显的案子。
调查案件的是凶杀组，扎克无奈的叹了一声。要是两天前，他会直接打电话问詹姆士，报告虽然详细，但是毕竟是人写的，无法确认是否有隐瞒。但是现在，估计詹姆士是不会想和他说一句话了。
扎克想了想。看向了金。
金转了身体，把屁股对着扎克。不管吸血鬼在打什么主意，他直接拒绝了。
扎克苦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了那个目睹过程的证人名字上，杰森。从他身上开始好了。如果没有什么收获，那就只有问查普曼了。
大家会好奇扎克为什么没想过有去找沃尔特，或是克劳莉吗？
丝贝拉关系网的百科全书，请允许吸血鬼有点私心。想想吧，万德尔已经主动找过沃尔特了，至于克劳莉，她已经得到的够多了。
报告上写了案发地点，和杰森的住址，两者相隔并不远，扎克决定先去看看。
合上了文件，扎克走出办公室，餐厅中的晚餐也刚刚结束。萝拉和凯普勒满足的准备告辞了，扎克没有着急，等待两位少女的车完全没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萝拉已经知道格兰德并不是单纯的殡葬之家，为了照顾这个少女的感想，还是不要做的那么明显的好，毕竟就和之前苏珊提醒的那样，晚上出门，很容易让人怀疑。
叫上了本杰明，货车驶离格兰德，往北区的方向驶去。
“你们回来之前，梅尔打了个电话来。”本杰明掌握着方向盘，怀特夫人的打岔让他差点忘记这件事，刚上车他就想起来了。
“杂货店的老梅尔？”扎克笑了笑，昨天从伊克斯顿回来的时候，随便去了老梅尔那里，询问有没有匹配的收音机，老梅尔查了半天说了抱歉，不过保证会帮格兰德记着，有的话会通知他们，没想到一天就有结果了，“这么快就有了吗？”
“恩。”本杰明笑着，“比收音机更好，是一辆完整的车，和这辆同型号。七成新。”
扎克挑着眉，“老梅尔不错啊！他是从那里找到的？”
格兰德对车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什么耗油，什么马力都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一点，结实。偶尔抓个‘活物’关到后箱，怎么折腾，不会散架就好。所以扎克很高兴听到这一点。
“他说是早逝的朋友的，朋友的儿子现在刚回到巴顿市，正在清理父母的旧东西。年轻人不适合用这种旧货车。”本杰明也很高兴。
“我们足够幸运。”扎克笑着，“车呢？现在在他那里吗？”
“还没。”本杰明看扎克小急促的样子，笑着摇摇头。格兰德之家是没有收音机的，因为有电视……而吸血鬼的自尊又不允许他去买一个收音机，于是，他们专属座驾上有功能健全的收音机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扎克会绕着圈的让万德尔在巴顿外，打听情况，却不肯承认自己好奇某个乐队主唱。幼稚的自尊哎。
本杰明回忆了一下，“呃，韦斯，这个名字。”笑着，“刚回来，并没有什么钱，在没有新车前，他还是只有那辆货车可以开。老梅尔让我们说自己可以不要中介费，让我们不要把价格压的太低。”
扎克一挥手，“没问题。”格兰德现在不缺钱，“什么时候我们能看到车。”
“明天。”本杰明说，“老梅尔给了我们的联系方式，具体的让那个韦斯和我们谈。”
“不错。”扎克点着头，放松的翘起腿，点着节拍，也不管自己的幼稚已经完全暴露，哼起天知道怎么印在脑海中的旋律。
本杰明是不会点破，吸血鬼哼的正是某个乐队的成名曲的。
歌词是这样的，‘出来吧，出来吧，不管你在哪里。出来吧，出来吧，来我们这里……’
大家还记得巴顿市的地图吗，叼着老鼠尾巴的猫头鹰。老鼠是西区，猫头鹰是南、北区，被拉直的老鼠尾巴是深入到联邦腹地的查尔斯河。
老鼠尾巴的南方，是大片的树林。这里其实也属于巴顿市，是被西区的那些建立巴顿市的人刻意的保留的。
这片区域原本是纽顿市的边界，树林一只往东延伸直到荒芜。建设贝奇区的时候，荒芜和树林逐渐被开发，有了北区的框架。西区那些最初的奠定者为了不想让蓬勃的工业进程的嘈杂打扰到他们，所以保留这部分的树林，成为了现在西、北两区的分隔带。
怀特家是做橱柜生意的，他门的工厂就设在后湾的西南方。西面紧贴着隔离带，南面依托着派斯英河的流向，接入北方马萨港周边的仓库群，东面可以直接进入后湾，接入市区展开销售网。
看起来，树林提供的原材料，派斯英提供的廉价人力，后湾提供的购买力，怀特的家族企业发展的很不错。
如果皮特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的人生应该是一帆风顺。
扎克的目的地不是怀特的工厂，而是皮特的家附近。有趣的是，这家伙没有和父母住在后湾房子，而是在后湾和派斯英交界的地方自己卖了一套公寓。是公寓，不是独栋的房子，地段很靠近扎克下午才来的奥吉尔街。
格兰德的货车没绕远路，而是直接在进入北区后往西北方向开去，由大量公寓楼构成的街道时，扎克侧着头，看着一辆辆警车往南开去，之所以扎克一下就知道是警车，因为全部都是蓝白相间的巡逻车。
但是大开的后箱中塞满了杂物，怎么看也不像是在执行公务的样子。
“嘿！查普曼！”
开着车的查普曼探出头，看了一眼扎克，停在了路边。同行的警车也纷纷停下，疑惑的看着查普曼的方向。
“你们先走，我，恩，朋友，我和他聊聊。”查普曼对着几个同事说着。
大家看了扎克一眼，没多说什么，警车一辆辆离开，只剩下了查普曼。
“你们在干什么？”吸血鬼靠着车窗，笑着问走想这边的查普曼，他穿着便服，脸上没什么表情。
“搬家。”
扎克挑着眉，“搬去哪里？”
“伊克斯顿。”(未完待续。。)
6 为什么是詹姆士
本杰明熄了火，他知道扎克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扎克解开了安全带，推开了车门。查普曼先主动下了车，表现出了足够的尊敬，吸血鬼可不是什么无礼的家伙。
扎克搂着查普曼的肩膀，走向路边，看了看查普曼停下的车后箱里塞满的杂物，远去的三四辆警车中，都堆满了东西。不过量其实没有多少，毕竟警车并不是货车，后箱的空间有限。
扎克皱皱眉，“怎么搬家了，原来的房子有什么问题吗？”就吸血鬼上次造访看到的，查普曼的家很不错，应该没什么值得挑剔的地方。
“我们决定卖掉老房子。”查普曼脸上有一丝失落，“这几天要整理出来。”
扎克回忆了一下，他看过的文件上，似乎有预计的疗程费用。因为是试验药物，虽然没有保险，但康纳那价格，似乎比扎克印象中移植一颗心脏的费用要便宜的多。
当然，吸血鬼并不了解，但是查普曼的家庭保险其实早就因为频繁的治疗和手术透支，保险不保险已经没有意义。否者查普曼也不需要走那种极端了。这次突然从西部来的试验恐怕是查普曼唯一的机会。
这算是查普曼在经历这些鬼事情后，唯一的安慰了。
本就不打算对查普曼伸出多余援手的吸血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笑了笑，“那也不用这个时候搬啊。”
查普曼有些无奈，“都是朋友们，他们非要帮忙，但只有这个时候有时间。”
是明显的公车私用了。搞不好这些家伙还在巡逻中。
扎克打量了一下穿着便服的查普曼，疑惑的问，“你在休假吗？”
“恩，停职一周。”查普曼到没怎么遮掩的点点头，然后笑了笑，“局里其实在帮我。带薪的。刚好让我处理一下家里事情。”
毕竟作为警察，东西被偷了，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渎职的责任无法避免。
扎克抿了抿嘴，安慰的拍了拍查普曼，“沃尔特帮你找到房子的吗？”
查普曼点头，脸上带着奇怪，“我从来不知道，南区那地方的房子会那么便宜。”
“这不是刚好吗。”扎克笑着。
查普曼摇了摇头。脸上有了思考的表情。扎克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显是新家离东南部太近了，让他有种被胁迫的感觉。
克劳莉并没有给扎克分享后续的细节，但扎克可以大致猜到。因为查普曼的出现，克劳莉已经可以确认要扶持的帮派。然后她就可以收聚散落在东南部大大小小帮派的人手眼线，全面接替掌控与查普曼发生冲突的这个帮派。
至于是直接的暴力附身，还是使用其它什么方法，扎克到不是很在意。只要带有‘异族风情’的手段不是他格兰德使用的。让詹姆士厌恶的是克劳莉，吸血鬼就没意见。
“不用太担心。”扎克安慰着查普曼。“你知道和交易的人是谁，这才重要。”
查普曼看着吸血鬼的眼睛，犹豫着问，“你果然知道有这么个交易。”他不确定自己该怎么看待这个救了自己的‘人’。
扎克脸上有了无奈，“詹姆士猜到了对吗？”
查普曼点点头。
昨天早上，他一直在试图制造和詹姆士独处的机会。但是完全没有默契的两人丝毫无法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意思。詹姆士还搞笑的用出去买咖啡的理由直接玩了个消失。
查普曼一直想告诉詹姆士，当晚他回到家后，半夜后就有自称是恶魔的人来找他，并提出了一个交易，帮派那边的证词由恶魔来控制。只要查普曼配合，一切都会按照他们之前串通好的故事进行。
如果查普曼不答应，那就回到被附身的状态，只是对方明说了。恶魔的附身很影人的附身完全不同，让查普曼好好考虑。
交易虽然是对方提出的，但是最后确定的依然是查普曼自己。在审讯室中，刚和对方对眼，对方就毫不掩饰的问查普曼的决定。
一直没能和詹姆士交流的查普曼只能在寇森全面展开审讯技巧前答应。
查普曼最后还是在被停职后，堵在了詹姆士的家里，才成功把这一切通知给詹姆士。要知道，除了找詹姆士之外，查普曼真不知道这些如疯言疯语一样的事情该向谁诉说！
然而，听完后的詹姆士就开始发狂，嘴里叫喊着一定是扎克、见鬼的格兰德、无耻的吸血鬼……查普曼是警察，他并不笨，没用多长时间，他就从詹姆士带着强烈主观意识的吼叫中听出来了。一切都是那只吸血鬼为了造就一个让詹姆士牢牢依附在格兰德之下的境况，而布置的。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查普曼看了扎克一眼，“但我不喜欢被利用。你利用了我。”
是的，扎克为詹姆士弄了个可以分享异族事务的人，然后又给这个人加上了克劳莉的阵营。两边在詹姆士心中衡量，就知道如果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詹姆士会选择到哪边倾诉了。
这和曾经不同，曾经是只有格兰德，现在是选择格兰德，这有本质不同。吸血鬼是玩弄人心的大师，只是这次，他玩崩了。
扎克弯着嘴角，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的查普曼，“利用失败了。”吸血鬼随意的拍拍查普曼的肩膀，“现在你至少意识到异族和人没什么不同，有神奇让人惊叹的时候，也有愚蠢的自己玩过火的时候，比如我现在。”
查普曼居然笑了笑，“我想，你只是一直在让詹姆士认识到这一点，你不是想要让他成为你的手下或者偏向你，而是让他在没有能力应对其它事情的时候，认准谁是能够帮助他的一方。”
扎克挑起眉，查普曼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这是惊喜。
抛开扎克是救了查普曼的人这一点，看看巴顿异族两大势力同时对查普曼做的事情吧。扎克给了万德尔时间和查普曼相处，也为了表明一个观点而没有抹去查普曼的记忆，虽然动机不纯，但是结果确实最符合公正的，如果现在查普曼，他愿不愿意忘记之前的一切，他的答案一定是不。
再看看克劳莉，直接无视扎克对詹姆士推诿责任时说的‘不会有人死，不会有人被威胁’吧，她就是威胁了查普曼，还有万德尔这个活生生的逃离巴顿的例子。
查普曼已经可以分辨出哪一方是在营造一个可以自由选择的环境，哪一方是为了明确的目的不顾手段了。
“我想你们格兰德和恶魔，克劳莉的关系也并不是敌对。”查普曼想了想，“我不知道以后他们会提什么要求，但是……”查普曼看了扎克一眼，“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我还是会和詹姆士商量，我也会希望他能够找你们。”查普曼的目光留在扎克身上，“我也知道我们，人，在你们面前太无力。”
扎克看着查普曼，现在他越来越中意这个家伙了，要是詹姆士能这么成熟该多好！
可惜詹姆士的年龄，詹姆士的经历，实在无法支撑他有这么成熟的思想。
扎克拍拍查普曼的肩膀，他不可能不注意到，在刚才的对话中，查普曼是直呼詹姆士名字的，这代表至少两人建立起了基本友好的关系。以查普曼的成熟，相信这位警员会尽可能的影响詹姆士。
扎克觉得和詹姆士的关系应该还有转机。
“我有一个问题。”查普曼皱起了眉，“为什么是詹姆士，是因为兰斯的姓氏吗？”
扎克有些惊讶对方突然会问这个，思考了一下，“对啊，为什么要是詹姆士呢？”眯起了眼，吸血鬼的眼中有危险的红芒闪过。
查普曼感受到了危险，退后几步，他后悔问了这个问题。这是个容易让人联想的问题。面前的吸血鬼显然联想了。
扎克转眼就露出了微笑，挥挥手，“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是谁的意思，只是刚好他出现了，填补了一个缺口。现在难道丢下他和他幼稚的世界观，不管了吗？”
查普曼想了想，点点头，转移了话题，“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有点事情。”扎克并没有正面回答，查普曼已经被停职了，这是他难得的休息、沉淀时间。扎克觉得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那我先走了，你们忙。”查普曼点点头，告辞了。
看着查普曼离开，扎克坐回货车，拍了拍瞪着眼睛的本杰明。自从被扎克点出他越来越懒惰后，阿尔法就在刻意的保持清醒……
本杰明发动了货车，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为什么是詹姆士？查普曼挺好的。”阿尔法还是又在听的。
扎克撇撇嘴，“是你救了他，现在你想要丢下不管了吗？”
本杰明耸耸肩，“我当时是好奇，这家伙跟在我狼身后面，我的记忆不完整，我想知道他在干什么。”
扎克眯着眼，“查普曼提醒我们了，詹姆士身上还有值得好奇的地方。兰斯。”
本杰明扯了扯嘴角，如果最初是好奇，后来是因为觉得詹姆士还算正直，能够帮助格兰德照看巴顿市的中下阶层。那么现在，在了解了这个人后，也是时候探究一下他的姓氏了。(未完待续。。)
7 杰森
有了小小的耽搁，但扎克和本杰明还是在八点多的时候站到了那位证人杰森的家门口，应该是租的公寓。
至于那个所谓的案发现场，扎克只是转了一圈就略过了，已经过去了四五天，根本没有什么能够发现的了。
扎克侧耳听里听屋内的声音，此时是个十分恰好的时间，晚餐后的调整刚刚结束，各式各样的真正夜生活就要开始。主人还没来的急出门，吸血鬼按响了门铃。
“找谁？”门没有开，扎克可以听到就在门背后的呼吸声。
扎克凑近了猫眼，眨了眨眼，然后抬起头，四处张张望起来。
门后的声音重复一遍，“找谁？”但扎克已经弯下腰，在地毯下摸出一把备用钥匙……不得不说，这对独居人来说，这是个好习惯。而吸血鬼毫无道德底线的滥用了这一点。
在扎克把钥匙插入门锁时，门开了。
二十几岁的杰森看起来是个很壮实的小伙子，他按着门，瞪着拿着自己备用钥匙的家伙，“你们是谁啊！干什么……”
扎克撇着嘴一手直接推开杰森，自顾自的进了房间，随手把备用钥匙丢在门边柜台上的杂物篮里，随意的翻了翻篮子中的事物。
“嘿！你干什么……”
刚上前的杰森又被走近来的本杰明推开，被他高出半个头的本杰明看了杰森一眼随手关上了门。
扎克从篮子中拎起一把车钥匙，对着杰森晃了晃，“你的车？”
这里的位置处在后湾和派斯英过渡区的东边，已经很靠近奥吉尔，并不是扎克市侩，而是现实。扎克不觉得一个住在一间小公寓中的年轻人有能力支付一辆跑车。
杰森上前直接夺过了扎克手里的钥匙。语气中已经带了愤怒，“你们是谁！”他看了一眼已经走到卧室中的本杰明不敢去阻止，走向了家里的电话拿起了听筒，瞪着扎克，“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报警了！”
“报吧。”扎克笑着没有理睬，继续在别人的家中四处打量着。
这是间风格诡异的公寓。并不是摆设、装修之类的，而是物品。沙发普通而陈旧，但是沙发垫却新而高级；小到没有餐厅，却有一张大理石餐桌；拥挤的厨房中，有着让吸血鬼皱眉的整套银质餐具……
杰森还在等电话转盘咔咔咔的回转，本杰明拿着一叠照片走出卧室，朝扎克晃晃。杰森扣上了话筒，阴沉的瞪着两个人。
扎克接过了照片，翻了几张。上面的两个人年轻男人笑的很高兴，似乎很幸福。
扎克摇摇头，挑起一边眉角，看向了杰森，“我想我该说，节哀？”
杰森冲到扎克面前，夺过了照片，紧紧握在手中。
扎克带着伤感的笑容。“他有一张很好看的笑脸，可惜即使是最好的入殓师也无法重现这样的笑容了。”
杰森瞪着两个莫名闯入自己家里。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戳破自己最大秘密的两个人，低沉的声音，“你们是谁！”
扎克笑了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们？格兰德殡葬之家，同时。也是接受了怀特夫人的委托，调查他儿子死亡的真相的人。”
杰森的呼吸在一瞬间紊乱，扎克顿了一下，“我想没什么好调查的了，你看来知道完整的真相。”扎克坐在了沙发上。“请理解一个悲伤母亲的请求，让我们赶快结束这件事好了。”
扎克挥挥手，“开始说。”
吸血鬼应该使用魅惑之瞳，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有。
漫长的沉默中只有本杰明不耐烦的四处走动声和杰森的呼吸声。本杰明在避免坐下，以免犯困。扎克几次想拉住绕圈的本杰明，但是想想，还是算了。能够制造出一种压迫的气氛，也不错。
“没有什么好说的。”杰森的目光跟着本杰明在公寓中转动，最后落在了坐在自己沙发上的扎克，依然压低了声音。
扎克抿着嘴，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好的，那么我们可以交差了。”他站起，对着杰森微微一笑，“我只用告诉怀特夫人，她所熟知的儿子的人生，只是一个谎言，就像他们的家族企业，精致、坚实的橱柜。”
“这样至少能够解答怀特夫人发现自己儿子性格转变的疑惑。”扎克朝本杰明示意一眼要走了，又看向了杰森，“所以他死亡的真相，在这整个人生的谎言之下，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吸血鬼并不是在把话题往某个方向引，而是在刺激某人的心。
虽然爱丽丝看到的东西不多，但已经可以确认杰森的证词是谎言。吸血鬼是玩弄人心的大师。有了本杰明找到的照片做证明，已经知道了不管是怀特夫人的儿子，还是眼前的杰森，都生活在被动的谎言里。既然人生已经在谎言里，那么死亡被埋葬在同样生活在谎言里的人的在谎言中，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吧。
如果照片中的笑容是真的，那么这将构建成最尖酸的讽刺。
本杰明似乎没有接收到扎克的示意，依然在踱步，被扎克无奈的拉过，走向门口。
“不！”杰森突然冲到了扎克面前，堵住门口，“你不能告诉怀特夫人！你会毁了他的人生！”
扎克一耸肩，“他已经死了。”拨开了并不瘦弱的杰森，“谈不上毁与不毁。”
杰森执着推掉扎克握上把手的手，再次站回堵住两人的去路，他瞪着扎克，紧抿着嘴唇。
扎克做出了个无奈的表情，“你能讲点理吗？”扎克卡在了真的准备暴力突破的阿尔法面前，无语的看了一眼本杰明，再次对向杰森，“我接受了委托，必须要对怀特夫人交待些什么，要么是她儿子人生的真相，要么是他死亡的真相。”
扎克露出了一丝笑容，直视着杰森的双眼，“你来选一个吧，哪一个呢？”
吸血鬼拷问人心的直视没能持续太长时间，他就狼狈的被阿尔法扯到了一边。阿尔法拉着吸血鬼在这间不大的公寓中晃了一圈，最后皱着眉推着扎克进入了浴室，关上门。
“那么多废话干什么？”阿尔法压低了声音，皱着眉不耐烦的问，“直接用魅惑之瞳不是更快。”
扎克理了理被本杰明扯皱的衣服，不满的皱皱眉，眼中有些疑惑的看着本杰明，“本杰明，这是个十分小的群体，布雷克.斯通会出现在里面的可能性，难道你没有想到吗？”
本杰明愣了愣，他确实没有想到，阿尔法的思维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
西区最上层的圈子，吸血鬼已经在昆因夫人面前暴露了太多，布雷克也是个十分聪明的年轻人，加上这个小群体的特殊紧性，这不得不让扎克在对任何可能相关的人使用魅惑之瞳时多加小心。
浴室外，传来了开门声、关门声、锁门声，然后急促跑路声。格兰德的两兄弟相互看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推开浴室的门，杰森的身影当然已经不在了，公寓的钥匙和那支他支付不起的车钥匙一起消失不见。扎克站在了窗边，等了片刻，杰森开着车出现在街道上，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响起，很快就没了踪影。
本杰明终于接收到了扎克的眼神，暴力的扯掉了门锁。
好吧，这情况也不算坏，跟着就好，只是吸血鬼完全无法预测会发现什么。
“你最好别跟丢了。”扎克在上车后抿着嘴角，看了一眼皱着眉的本杰明，也皱起了眉，“你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不在状态。”
本杰明发动了货车，摇摇头，却没有开动，“我不知道。”停顿了一会儿，他直接转身，壮硕的身体在座位间挤到后座上，“你来开，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扎克的眉皱的更紧，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解开了安全带挪到了驾驶座上。等本杰明侧着头闭上眼，才发动车子。
回想一下今天本杰明干了什么。上午是正常的葬礼前准备，下午进行葬礼，马修和扎克去陪少女们了，事务都是由本杰明和露易丝操办的，晚餐后就和扎克出来了。本杰明似乎在一直刻意不让自己停下来，避免显得懒惰，难道现在是真的累了？
扎克决定回程的时候，去催促一下沃尔特的样本分析进程。
“他在往哪儿开。”货车开出了十分钟左右，本杰明的声音就在扎克的脑袋后面响起，在这辆老货车的发动机和各种机械零件的运转轰鸣下，阿尔法能休息就怪了。本杰明不耐烦的掰弄着手指，如果之前只是‘不再状态’，现在就是明显的焦躁了。
扎克看一眼车窗外逐渐稀落起来的建筑和前方逐渐清晰起来的树影，“派斯英继续往西北方，我们就要进入纽顿的边界了。你还好吗？你是疲劳，还是兴奋，我感觉不出来。”
“我也是。”本杰明在后座上不停的调整着姿势。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扎克脚下的刹车被踩到底。调整姿势的本杰明没有意外的前扑，半个身体卡在座位之间，“你干什么！”
“吸血鬼。”扎克冷着脸，看着普通人目力无法触及的远处，杰森的车完全没入树林中，“你的半个始祖，冈格罗（隐秘联盟中拒绝文明的氏族，拥有变形能力）。”
阿尔法的皮肤瞬间布满本杰明的身躯，深棕色的瞳孔收缩，但是他唯一看到的是就是在树梢掠过消失的蝠影。(未完待续。。)
8 回程
“你吓跑他了。”扎克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心情是欣慰还是遗憾。扎克皱着眉，侧头看着被阿尔法暴涨的身形推挤到变形的座位，看来这辆车确实到了要退休的时候了，“你可以褪去阿尔法皮肤了。”
夹杂着兽类的嗡鸣，“等会儿。”虽然不完全是本杰明原本的声音，但是可以清晰的听出来其中烦躁的语气。
扎克的眉头皱的更紧，看着阿尔法卡在前座中间的身体缓慢的挪动着，厚重的手掌按在靠背上用力的推挤，座椅歪斜的更严重。阿尔法的身体成功的退出被卡主的尴尬境地，在破烂布条下浓密的棕毛也以极度缓慢的速度褪去。
“回去吧，我需要思考，你需要休息。”扎克扯了扯嘴角，调转了车头。
兽类似声音在消失，恢复成本杰明原本的声音，“他发现你了没有？”
扎克摇摇头，“他很年轻，血统也不够纯净。”扎克转头看了一眼全身凌乱的挂着布条的本杰明，“但他绝对发现你了。”
同类和天敌，敏感的当然是后者。
本杰明却皱起眉，“我没有感觉到他。”
“这是当然的。”货车往派斯英驶去，扎克偏头，【派恩的休息站】（汽车旅馆，曾经放下尼尔和黛芬妮的地方。第四卷。）从视野中划过，扎克皱皱眉，“野兽形态下的冈格罗掩盖了吸血鬼的气息。”
扎克没有冒着可能暴露自己的危险直接南下，而是老实的从派斯英转入27号公路。格兰德的两兄弟保持了沉默。
当我还在抉择是毛绒绒的狼人，还是光溜溜的吸血鬼时，我曾问过扎克，冈格罗的狼人的关系。
扎克意外的用了十分严肃的表情做回答。
“冈格罗称呼自己为‘野生动物’，他们不喜欢人类。拒绝一切形式的文明。他们游荡在荒野，他们会加入十三氏族来到这片大陆唯一的原因，就是海洋那边，已经被文明占领了。”
这个行为是矛盾的，难道十三氏族带领殖民者前来时，不是为了扩展文明？如果我是冈格罗。我就会寻找一片土地，自己默默的潜入……请无视我这种幼稚的想法。
“帕帕午夜与冈格罗进行了交易，他承诺如果印安人能够将殖民者驱逐出去，会为冈格罗划出领地。所以冈格罗交出了自己的血液，让帕帕午夜制造出了阿尔法。”
我有了一个十分合理的疑问，为什么被围剿到只剩一只的会是几个世纪后、已经是联邦时代的托瑞多。而不是一开始背叛了吸血鬼氏族的冈格罗。
“因为冈格罗认为自己野兽，他们的生活也和野兽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他们一直以野兽的形态出现，狼人因为共享同一血液而无法辨识他们。而同为吸血鬼氏族的我们生活在人类社会中，难道让我们都进入荒野去打猎吗？”
所以。冈格罗是被漏掉的。而且因为这种奇特的理由，冈格罗到现在还保留着隐秘联盟成员的身份。
我明白扎克为什么会严肃的回答了，这和狼人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戳到了托瑞多的痛处。
回到南区，扎克先去了伊克斯顿，再次遇到了依然在搬家中的查普曼。但查普曼在看到两人阴冷的脸色后，明智的选择没有打扰，倒是看到本杰明破烂到衣不蔽体的衣服。和货车内歪斜的座椅，微微皱起了眉。
“沃尔特！”扎克不耐烦的敲门催促着。他在走近时就已经听到黑暗的屋内有对话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暴力突入会让死灵逃离，扎克会直接冲进去。
等了很长时间，屋内才亮起灯，沃尔特板着脸开了门，室内弥漫着燃烧后的焦灼气味。扎克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眼下有明显乌青的沃尔特。“你在干什么？你招了一天的灵吗？”
“不关你的事！”沃尔特转身，让两人进了房间。灯光之下，青色的雾气弥漫着，餐厅里的圆桌中心，蜡烛的油滴已经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格兰德两人的手指抵着鼻子。不知道憋闷了多长时间，室内的气味并不好闻，“香料的作用有什么发现了没有？”扎克很直接。
沃尔特看了一眼本杰明身上的破烂衣物，皱起眉，摇了摇头。他恪守着不该知道的就保持着回避，没有丝毫好奇两人发生了什么的心。
但是扎克不准备让他回避，“派斯英西边，和纽顿交界处，发现了一只冈格罗。”
沃尔特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漏风的嘴唇咧开，厌烦的啧了一声。他在怨恨扎克为什么要告诉他。
告诉他了，他就明白了现在的格兰德吸血鬼扎克和阿尔法本杰明感受到了威胁，感受到了威胁的两人就会做出应对威胁的准备。对吸血鬼来说，就是开始收集人类血液，这到和沃尔特没什么关系，他和扎克有协议。
对阿尔法来说，就是确认香料不会有副作用，如果有就要办法解决，调整状态。这就和沃尔特有关了，他不想另一边有一丝压力，她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药剂师而已！
“还不需要有压力。”扎克熟悉在沃尔特家里走动，推开了紧闭的窗户。
什么叫‘还不需要’？这是安慰吗？沃尔特看着扎克眼角抽动着，他现在心情不好，实在不想和吸血鬼争论这些。
“我明天去问问。”沃尔特看了一眼本杰明，走到卧房，找了一间最大的外套丢给他，“我早就说过了，不做任何保证。”
扎克也没有心思在这上面多说什么，只要沃尔特意识到，有一只不受控制的野兽吸血鬼存在就够了，他有分寸。
“你到底在干什么？”扎克推开了每一扇窗。临近海边，夜风很快就灌入室内，卷着浑浊的烟雾穿过，眼中的事物都清晰了不少，“我们可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有什么麻烦，我想你不希望我直接出现在香水铺吧。”
沃尔特皱着眉，烦躁的坐在沙发上，紧皱着眉，还是开了口，“我在找人，她以前住在这附近，一个疯女人，这几天突然不见了。”
扎克原本严肃的表情变的有些奇怪，“她是朋友吗？”
“我说了，是个疯女人！”沃尔特没有正面回答，却强调起‘疯女人’来。
扎克决定还是不要多说什么了，随意的挥挥手，“不见了就不见了，你应该报警，而不是招灵，这对找到她没有一点帮助。”
沃尔特哼了一声，懒得和吸血鬼争执，“没事了吧，没事了赶紧离开这里！”
被‘驱逐’的两人离开了伊克斯顿，货车往南行驶。
但还是没有直接倒格兰德，而是在马修家前停下。
本杰明不耐烦的敲着马修家的门，“马修！马修！”
门刚被马修的母亲打开，马修就从后面窜出，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阿尔法，“怎么了？”本杰明从来没有来他家找过他。
“格兰德突然有些事情，马修这几天要住在格兰德了。”扎克微笑的看着马修的母亲和也好奇走向门口的约瑟夫（马修的父亲，姓氏）。
精神不再状态的阿尔法，扎克还真有些担心他直接当着马修家人的面说出，‘出现了一只吸血鬼，你来格兰德住着’的话来。
马修的父母茫然的点点头，并没有失礼的追问是什么事。倒是两位开始邀请扎克和本杰明进屋休息一下。
“这倒不用了。”说话还是依靠扎克，扎克笑着拒绝了，“有些着急，马修现在就要和我们来。”
“现在？！”马修抓了抓裸-露-的胸口，南区人睡的都很早，马修家因为他父亲的伤病，更早了。老实的幼狼有些局促的在门口来回晃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就这么跟着阿尔法走，还是先去穿好衣服。
“先穿衣服。”本杰明有些无奈。
两位父母是第一次看在自己儿子在老板面前的样子，开始思考，是不是把这个儿子脚的太老实了一点……
马修的动作很快，告别了父母，就和两人上了货车。
副驾已经歪斜的坐不了人了，本杰明和马修坐在了后座，一上车，本杰明就不再隐瞒，“马修，在派斯英的西边，纽顿和巴顿的交界处，出现了一只吸血鬼。我们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在我们解决他之前，你要一直呆在我身边。”
马修愣了愣，“为什么？”
大家还记得本杰明阉割版的吸血鬼和狼人的历史教育吗？本杰明只讲述了由血液带来的原理，而略过了原理之前的初衷和原理之后造成的结果。
扎克和本杰明同时皱起眉，是的，他们虽然都想到了要保护这个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幼狼，但是他们都忘记了，他们似乎并没有告诉马修，吸血鬼和狼人做了四百多年的仇敌。
而扎克和本杰明的情况是不可复制的，整个联邦恐怕再也找不到只剩一只‘老家伙’的吸血鬼氏族和只剩一只阿尔法的狼群了。
所以，吸血鬼和狼人的仇恨和敌对，会直接忽略格兰德之家这对奇葩的组合，继续持续下去。
“因为不是所有吸血鬼和狼人都有我和本杰明的这样的老师教导。”扎克的眉头舒展开，带着微笑，“他们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自己被放大的情绪，幼稚的相互伤害、残杀着。”
“哦。”马修老实的点点头。(未完待续。。)
9 清晨的电话
清晨，还羞涩、娇嫩阳光，透入格兰德的办公室，细微的粉尘安逸的漂浮在淡黄的晨光中。老汉克如一个土匪，暴力的推开了办公室的侧门，安洋的粉尘受到了惊吓，随着气流翻卷着。
青色的光影，不沾一丝尘埃，飘在老汉克的身后，一路推门，办公室、会客室、展示厅，直到吱呀作响的格兰德大门，往东不停。
格兰德的一天，从老汉克去拿报纸开始。
不过当然，老汉克并不知道他背后贴着一个死灵，他推开的大门把幻人围绕在格兰德周围的彩光推散，二楼的丹尼站在房间的窗边，紧张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
‘猫头鹰’的翅膀西侧发现了一只吸血鬼，有可能是一窝吸血鬼。这个时候寄希望于安东尼市长的印安血统实在太不牢靠，天知道对方有没有联邦合法公民的身份。
只要是在所属联邦的城市，可不需要代表‘得到邀请’意义的签证。安东尼只是市长，他可没有权利只在巴顿市废掉某人的合法身份。
现在只能期望对方不要来找麻烦，巴顿是阿尔法的地盘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三个月了（第一卷），还潜伏在纽顿市的万德尔也确认了异族们（恶魔为主）已经认定了这一点，所以不管那只冈格罗贴在巴顿市的边界是想干什么，希望他能有点觉悟。如果不是准备好要完灭狼群，占领巴顿，那就不要再靠近一丝。
丹尼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小心的计算着格兰德胜率，一只至少四百岁的托瑞多、阿尔法，再加上还算友好的堕天使。应该没问题，应该没问题……
仅仅是老汉克一个来回的时间，晨光就不那么娇嫩了，世界明亮起来。老汉克夹着报纸经过办公室，刺耳的铃声响起。
老汉克清了清嗓子，吼声惊醒了格兰德中的每一个生物。“谁这么没道德！这么早打电话！不叫其他人睡了吗！”
露易丝在床上坐起，眨了眨眼，仿佛晃神一样的听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推推身边的‘尸体’，“扎克，办公室的电话。你的。”然后这个女人在继续发了会儿呆，等缓慢流入大脑的血液让她完全清醒，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站起，推开了房间门。去找爱丽丝了。
扎克十分流畅的从床上坐起，随手在枕头下摸出只剩一点的酒瓶，清空。撇撇嘴走出了房间。
吸血鬼并没有‘睡觉’，他只是不想露易丝担心，所以做出了睡觉的样子而已。和丹尼的小心计算实力不同，扎克是这么对露易丝说的：“冈格罗而已。”然后花了半个小时来解释冈格罗是支多么奇葩的血统。
打电话的人有足够的耐心，直到扎克刻意缓慢的下楼走入办公室，还没挂断。
“格兰德。”扎克拿起了听筒。
“你好。格兰德先生，我是韦斯.简恩特。”
扎克想了想。是本杰明提到的那个人，“你是梅尔介绍要卖车的人吧。”扎克露出了笑容，“我很高兴你打来了。”
扎克并没有做作什么，经过昨夜，格兰德需要为那辆旧货车找一个接班的。
“呵呵。”听筒那边干笑了两声，有一丝歉意。他把这当讽刺了，因为如老汉克吼叫的那样，现在太早了，“我现在在朋友家，就要出门。我南区的老房子里没有电话。所以这么早打来，打扰到你们了。”
“一点也没有打扰。”扎克拿着听筒摇摇头，看着坐在旁边翻着报纸的老汉克，真正打扰到格兰德的是这个老东西，“我很期待你的车，梅尔说有七成新，对吗？”
“恩。”听筒那边肯定着，“是我父母的车，他们并没怎么开就……”短暂的沉默后，对方继续说，“一只放了几年，我回来检查了一下，保存的很好。”
“好，我们想看看。”虽然已经决定会买下，但必要的过程还是要走一下的，扎克问，“我们去你那边，还是你直接开过来。”
听筒那边的韦斯思考了一下，显然他并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卖出去，那些战争时期留下来的旧物虽然老梅尔用了个‘惩罚’的价格，但是能卖出去已经是人情了，这辆车他并不觉得有人真心会要，“你们能过来看吗？我在南区的房子。”
“当然。”扎克拿出了纸笔，“地址？”
在某个阁楼，韦斯报了地址，听着电话中传来的确认，点点头，又确认了时间，挂了电话。
“詹姆（简称）！”韦斯回头看向浴室的方向，喊着，“这里有个绿灯亮着，是正常的么？”
“什么？！”水声中，门被拉开，詹姆士探出个脑袋，“你说什么？”
韦斯指着电话上的一个指示灯，“这里还亮着，正常吗？”詹姆士.兰斯的电话很高级，别忘了。
“哦，那是录音。”詹姆士解释着。
韦斯挑起眉笑着，“一个平民，需要这种东西吗！”
“我们不是平民，我们现在是警察。”詹姆士也笑着，缩回了脑袋。
“你也太小心了。”韦斯随意的说着。
“小心总不是错的。”浴室里的詹姆士大声说着，“我才来三个月，我家已经被入侵过了两次！你看到门上的补丁了吗？你绝对不会猜到那是什么打穿的！”
韦斯挑挑眉，小跑到了门边，盯着几个补丁眨眨眼，“我还以为是你故意弄的呢！是什么？枪？”
“弩！”詹姆士的头再次探出，用足了表情。
“穿透了？！”韦斯拉开了铁门，比了比厚度，咂咂嘴，“北区的治安居然这么糟糕了？”
詹姆士刻意夸张的表情滞了一下，皱了皱眉，脑袋又缩回去了。
“呃。”韦斯好像想起了什么，“安东尼，现在的市长对吧？”他拉上铁门，看着几个补丁呆呆的仿佛在自语，“他不是也是军人出身的么，怎么会把巴顿弄成这样。我还以为这里会好的多。”
浴室里的詹姆士阴着一张脸，说着半真心半违心的话，“市长很好。只是凶杀组接的案子，都是些疯子。”詹姆士注意到了朋友话中其他的东西，“什么是‘以为这里会好的多？’，西部很乱吗？”
“非常。”韦斯摇摇头，“不然我也不会拖这么长时间才调过来了。”他笑着眨眨眼，“兰斯将军想收儿子吗？帮我介绍一下。”
詹姆士心情好了起来，这种双向嘲讽——詹姆士是某二代、韦斯是孤儿，这样的玩笑只有真正的好朋友才能说。
走出浴室的詹姆士带上了那只十分不符合身份的手表，看了看时间，这是晚两人叙旧的话题。
“你最好不要带的太习惯了。”韦斯毫不留情的攻击着詹姆士，“我觉得很快，你就要把它还回去了！”
“从我的尸体上抢！”詹姆士嘴角一抽，瞪着韦斯，“就不该告诉你。”
韦斯笑着拍了拍詹姆士，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詹姆士无奈的摇摇头，神色有些奇怪的问：“你和那买家约好时间了？”
“恩。”韦斯抿了抿嘴，“还不知道他会不会买。那老货车，你也看到了，现在应该没人会想要。”
“就有人喜欢那种。”詹姆士脑中有一些会让他心情不好的猜想，这也是他一点也不敢问韦斯买家是什么人的原因，他怕听到某个会让他爆发的名字。詹姆士晃了晃脑袋，“要走了……”
电话响了，詹姆士一皱眉，走向了电话，接起，“兰斯。”
寇森的声音传出，“警局，现在！”
“现在？！”詹姆士眉头皱的更紧，“去局里干什么？你不是要去礼拜吗？”
“今天不用礼拜了！”寇森的语气的居然很高兴的样子，“局里有事！”
“我也有事。”詹姆士阴着脸，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假惺惺的表示遗憾的韦斯，“你自己搞定，我有事。”
寇森的语气变的严肃，“你能有什么事！现在，马上！到局里来！所有人都要来！纽顿的家伙来了，大家都要来！”
电话被挂了。
詹姆士听着听筒中的嘟声，“**！”爆了粗口。
今天是趁着自己的搭档要陪家人礼拜，詹姆士补偿放了乔治娜一天鸽子的约会。而那一天的鸽子是重要的见对方父母的日子，所以今天的这个补偿，异常异常重要！
“我可以替你陪乔治娜哦。”韦斯挤着眼睛。
“滚！”詹姆士阴着脸，推着韦斯出了门，“赶快去把那破车卖了！”
韦斯苦涩的笑笑，不再刺激自己的朋友，认真的问，“又有案子了吗？乔治娜会理解的。”
詹姆士摇摇头，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案子，但是纽顿警局的人会来，一定不会是小事。他叹息了一声，这也是他担心的地方了。
周五的晚上，乔治娜之所以会哭着跑来找他，是因为她父亲在知道詹姆士的职业是警察后，坚决反对两人的交往。这是个十分现实的问题，没人希望自己的女儿每天生活在担心中。
詹姆士知道乔治娜会理解他的工作，但问题是，乔治娜愿意‘理解’多长时间呢？一生？(未完待续。。)
10 ‘邻居’的案件
推开车门的詹姆士心情十分差，乔治娜对他推迟约会表示了支持，这位女孩用松了口气的表情说，“去保护巴顿吧！我可以告诉温内莎不用替我的班了，我还在苦恼要还她两次班呢！你知道的，周末最忙了。”
这丝毫没有让詹姆士的心情得到安慰，所以他在心里狠狠的说着，‘最好是什么重要的事！’
事实没有让詹姆士失望，警局前几乎停满了车，寇森的‘所有人’并不是夸张。在熟悉的车牌中，还有几辆没见过的车牌，应该就是纽顿警局的人了。
走进警局，平时的吵闹被安静取代，所有人似乎连走路都特别在意，偶尔出现聒噪的街头混混在几十双眼睛的凶狠转过瞪视下，立刻安静了下去。然后大家的视线就再次转移，停在了几个坐在警局中间的陌生人身上。
寇森反过了自己椅子，一排凶杀组警探靠着椅背，歪着头注视着那几个胸前别着通行证的家伙，时不时的一扬下巴，挑衅的扯扯嘴角。
幼稚。
凶杀组作为警局里最严肃的一部分，现在和看门狗一样的被推倒前面，向自己的同行示威，不是幼稚，是什么？
詹姆士阴着脸，拉过了自己搭档，小声问，“这在干什么？”
“兰斯警探！”寇森提高了声音，“我的搭档！你来了啊！”他丝毫没有要回答自己搭档问题的意思，下巴朝那几人一扬，‘将军的儿子是我搭档，是巴顿警局的警探。纽顿警局能比？’
詹姆士眼角一抽，但他不得不露出微笑，右手伸向陌生人伸来的手。依次握过，默默的记下这几个人的自我介绍。
寇森轻哼了一声，显耀太明显了。他歪着眼，“搭档！你忘记带咖啡了，我们出去晃一圈。”手臂已经搭在了詹姆士肩膀上。
“呵呵。”纽顿的人干笑了两声，“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大家局里的咖啡都一样难喝。”
想笑的人憋住了。寇森瞪着那些抿着嘴的警员，搂着詹姆士出了警局。
“到底怎么回事！”刚出门，詹姆士就一把推开了寇森。如果只是把他叫来秀一圈，那他不敢保证自己能忍住不动手。
寇森却抽着鼻子，凑到詹姆士身边吸了口气，“你擦香水了，你今天准备干什么？约会？”
詹姆士盯着寇森阴沉的不说话。
“好了我不问就是！”寇森笑着按住了詹姆士要抬起动手的双臂，继续往前走，“还不知道是什么案子呢。”
看着詹姆士又想动手的表情。寇森立马补充，“你，是老大（the-big-guy）要叫来的！其他人，只是来充数做样子的！”
“科隆局长？”詹姆士扬扬眉。凶杀组的女组长寇森会用老板（boss）称呼，老大是指老板的老板，就是局长。詹姆士扯了扯自己衣领，想让为乔治娜擦的香水快点挥发，他不想让自己的‘老大’对自己有更坏的映像了。金曾经留下的第一印象依然还在，而科隆局长可不是詹姆士能够用请客来‘收买’的人。“为什么是我？”
“你觉得呢？”寇森已经看出了詹姆士的意图，终究是年轻人，总希望能在上司面前有好表现，只是这多余又没有意义的动作实在有些可笑，“兰斯。”
寇森加重了这个姓氏，所要表达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詹姆士皱起眉。这不是和韦斯之间的玩笑，而是现实的问题。詹姆士抿着嘴唇，是要用兰斯当‘花瓶’，就像寇森刚才干的一样，还是更实际的要用兰斯的所代表势力——军方？
前者让詹姆士愤怒。后者让詹姆士一样愤怒。
就像詹姆士接起电话会说，兰斯警探，而不是，兰斯的儿子，一样。
寇森拍了拍詹姆士的肩膀，算是安慰了。表情仿佛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今天我请你好了。”
“寇森、兰斯警探！”有人站在了警局门口，喊着，“老大找！”
寇森脸上一松，愉快的推着詹姆士往回，“我真的打算请你的！”
詹姆士懒得多说什么，肩膀顶开了自己的搭档，理了理外套，走入了警局。
几个纽顿警局的家伙已经在等着了，加上寇森和詹姆士往上层走去，看样子是要开会。
刚进入会议室，就有个和科隆差不多年龄的男人笑着对詹姆士伸出了手，“你一定就是兰斯警探了，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他握着詹姆士手掌，拍着手臂，“随便一说，我是兰斯将军的粉丝。”
詹姆士保持了面无表情。男人继续看向寇森，也伸出了手，“你一定就是寇森警探了，科隆对你评价很高。”
科隆？直接的称呼只能代表两人是平级，看来这家伙是纽顿警局的老大了。
纽顿警局霍因局长作过自我介绍后，并没有让人多等，直接和科隆翻过了一面展示板，白色的版面已经大大小小的照片、资料、标注遮挡，“让科隆向你们讲述一下这件案子吧，可以随时提问，我会回答。”是个十分直接的家伙。
科隆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手下，他是比霍因更直接的家伙，不耐烦的撇撇嘴，“这案子就你们两个人。”仿佛下面为了示威而到齐的人都忙得抽不出空一样，“没人能帮你们，我们的资源没功夫浪费在别人的城市里！”
“纽顿市，你们的邻居。”霍因局长不冷不淡的补充着。
所以这是一件跨市支援的案件？
科隆挥挥手，懒的和平级的同行争执，转向了展示板，指向最上方，“‘搏击俱乐部’（fight-club），这就是你们的目标。”然后科隆的手在展示板前上下晃动着，被砸烂的车、破碎的店铺橱窗、倒塌的广场雕像、爆破后残留的建筑框架……满满一展示板。
“这就是这个所谓的俱乐部干的。”科隆局长丢过两份资料。
詹姆士和寇森皱着眉翻开了资料，第一页就是总计伤亡人数和财产损失。这总计的数字让两人的眉头皱的更紧。继续翻就是各个详细事件的报告，但是陌生的地名在提醒两人，这些都是发生在别人的城市的事情，哦不，他们的邻居——纽顿。
“哼。”科隆哼了一声，“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群法外分子嚣张的杰作而已。”
“反-社-会-分子报复社会。”霍因局长看了一眼科隆，摇摇头，补充着。
“你们没有抓住的反-社-会-分子！”科隆局长看回去，补刀。
“现在到了巴顿。”霍因局长无奈的说，“科隆，认真点可以吗？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詹姆士的视线从资料上移开，皱着的眉下，双眼看向自己的‘老大’，“局长。巴顿最近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他不明白选自己的用意。
“好问题。”
詹姆士的视线转向霍因，他不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是个问句。
霍因局长再次递出两份厚了许多的资料，“我们找到了他们的模式。”詹姆士皱着眉接过，翻开，霍因局长继续说，“回答你的问题，不是没有，是你们还没有注意到。”
詹姆士快速的翻阅着。这都是什么啊！路标被涂改、下水道井盖被搬走、垃圾桶被破坏、警报被拆掉……
等等，怎么这么眼熟。
詹姆士和寇森相互看一眼。
“后湾、派斯英。”科隆局长的情绪明显没了之前对同行的刻意挤兑。严肃起来，“甚至赫尔曼的工厂，这样的‘小事’已经开始多了起来。你们两个应该已经发现了。”
确实是发现了，这些‘小事’几乎和寇森那个晚上心情烦躁一路找茬记下的事件重合。
但是作为警探，他们注意到这一点完全是巧合，巡警们应该更了解才对。为什么会选詹姆士和寇森？这个疑问依旧没有解答。
“我们发现了他们的模式。”霍因局长拉过了另一块展示板，手指指向最上面的一个问号，“这就是他们俱乐部的灵魂人物。”
“什么灵魂人物！”科隆局长不耐烦的挤开了霍因，“不过是个邪-教-的组织人而已！没有照片、没有名字、我们一无所知的家伙！”他是在责怪纽顿警局的无能。
科隆局长站在了展示板前，手指下划。完全接替了霍因的讲解，“第一步，招募，人选是那些对社会不满的人。”他看向自己的两个警探，“所以基本上是任何人！”
想要解释的霍因被科隆的瞪视打断，继续说，“第二步，训练。从这些小事开始！所以是任何地方！”
已经充分感受到科隆怨气的霍因摇摇头，放弃了插话。
“第三步，洗脑、催眠，你们想怎么叫都行！为接下来……”科隆直接拉过之前的展示板，“的事情做准备！”这是一次质变。
“第四步。”科隆的手回指向最上面的问号，“这个家伙，丢下手下的一切，转移到下一个地方！就是我们！”
詹姆士和寇森相互看一眼。所以是在下达了指令，当警局的人全面被绑在他手下制造的恶**件时，自己毫无牵扯的脱身。
“那些他的手下。”寇森皱着眉，看向霍因，“你们没有抓到吗？审问结果怎么样，就没有一丝关于他身份的线索吗？”
“我们没有抓到。”霍因紧皱起眉，“他们都是自己在事后公开认罪。”他强调了公开两个字，“‘你们都生活在地狱里’，这是他们在公开时对市民们说的话。”
科隆一皱眉，“重点！”
霍因无奈的摇摇头，“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审问。”手指敲了展示板上的问号，“这依然是个问号，我们甚至都在怀疑有没有这个人存在了。”
“我们。”有太多的思绪在拥挤在脑中，詹姆士的脸已经完全阴沉下去，“要做什么。”
“你。”科隆一指詹姆士，“你要加入‘搏击俱乐部’。”(未完待续。。)
11 不信任
詹姆士微张开嘴，呼吸因为全身肌肉的抽搐而变的断断续续。不知道是真的大家都沉默了，还是什么，世界在沉寂中停滞。
詹姆士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奔涌向全身的血液在骤升的压力下拼命的往皮肤上微小的毛细血管中拥挤。
‘那不是人类’，这是詹姆士脑中唯一的想法，‘那个问号，这一定不是人类！是恶魔吗？’
就像拉伸到极限的弹簧，詹姆士断续呼吸在瞬间停滞，潮红色的皮肤在感到了一刹的微凉后变的麻木。弹簧开始回弹。
世界恢复正常后的第一个声音居然是寇森的。
“不！”寇森将两叠资料拍在了办公桌上，“绝对不行！怎么能让兰斯去！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能送人去！”
“你有更好的方法？”科隆局长看了寇森一眼，扯扯嘴角，等待着。
沉默过后，科隆局长轻哼一声，“看来没有。”他敲了敲桌子，是在提醒明显有短暂走神的詹姆士集中注意力，“就像寇森说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他的手在展示板上晃晃，同时嘲讽的看了一眼霍因局长，“这些都是在那些人公开认罪后，自己说的。”
“我们不能等他们来告诉我们。”科隆局长看想自己的两个警探，寇森和詹姆士，“我们要亲眼看到！我们必须要亲眼看到！”
“为什么是我？”詹姆士努力控制着呼吸。
“因为你是新人。”科隆嘴角抽了抽，似乎叹了口气，“你在巴顿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网，也没有被曝光……”
“不行！”寇森依然激动，“上一次赫尔曼的案子，兰斯出庭……”
“没有照片。”科隆一挥手。“倒要感谢那个在法院外突然失控的家伙（瑞文奇），媒体把重点放在了之后的事情上。”
“那还有其他……”
科隆局长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寇森，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没有做好调查就做了这个决定吗！”科隆摆摆手，放低了声音，“他没有参加过任何新闻发布会。只有两张在犯罪现场被拍到的模糊侧影，没人认识他！”科隆一扯嘴角，“不像某些人。”
这个某些人就是寇森在内的其他警探了，案子结束，不管大小，媒体感不感兴趣，警局都是会自己标榜一下的。所以会发通稿或者记者会，昭告所有人，‘我们又破案了’！
寇森警探最喜欢的就是在一堆相机前描述自己的功绩。所以他张张嘴，把还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你们出去。”科隆局长对着纽顿警局的人挥挥手，“我们自己的人需要心理准备。”
霍因点点头，朝自己的手下招手。当然，他们是不会就此离开的，说到底，这依然是纽顿市的案子。
等人全部离开，科隆站在门口。确定没人会偷听，突然快步走向了坐在会议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詹姆士旁。直接拉过的椅子，对着寇森一招手，压低了声音，“过来，听好了！”
三个人凑成一圈，科隆的目光盯着詹姆士。“兰斯，我不觉得这对你是什么难事，你以前做过比这更危险的任务。”
詹姆士藏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点点头。
“很好。”科隆局长算是满意的点点头，“但你们不是只有两个人。还会有一个。不能被纽顿的人知道。”
“谁？！”寇森惊讶，眼睛盯着自己的老大眨眨，一挑眉，马上就想到了另外的东西，用了疑问的语气，“我们，呃，不信任纽顿市的家伙？”
这时的科隆才是真正满意，他弯起嘴角，拍了拍寇森的肩膀，“对，我不信任他们。”科隆拿过了资料，“这些案件全部放在一起似乎很吓人，但是对纽顿来说，是常态。我这么说你们能明白吗？”
詹姆士把脑中混乱的思绪占时放下，如此近距离的和局长接触，他不想显得太糟糕。开始思考对方的话。
寇森总是那个更快明白的家伙，“你是说团体组织的犯罪活动？”
“是。”科隆局长再次满意的点头，“我们巴顿东南部的那些家伙从来没有这样的能耐，但这在马萨州……”科隆摇摇头，“不，在整个联邦，恐怕都只有我们巴顿市是这样。”
具体的原因科隆丝毫不想多讲，大家都明白就是。无法说这是骄傲还是另一种无奈了。大家自己体会吧。
“而且这次的案子很特别。”科隆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家伙。”寇森指着展示板上的问号，“他在纽顿市已经有了势力，却放弃了。”
科隆点点头，脸上带着严肃的笑容，呃，或者说皮笑肉不笑？
“特别的是，霍因居然还追过来了，为了一个没有一丝线索的家伙，追到我们这里来了。”
寇森眨眨眼，“所以是纽顿的帮派们想要这个家伙！”
霍因只是个跑腿的。一个警察局局长只是跑腿的。
科隆冷哼一声，满意的看了一眼寇森，“所以我不信任他们。”
“那这些……”寇森快速的翻着之前那到的资料，“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后湾那边的‘小事’会不会按照他们说的模式变成……”寇森皱起了眉。
“恐怕是真的。”科隆叹了口气，“这件案子我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了，几周前纽顿就发出了通缉，开始联系周围城市合作调查。结果，这倒霉的征兆在我们这儿出现了。”
“我们怎么确定这一定就是那个什么俱乐部的模式？”寇森似乎还带了一丝希望。
“我确定。”科隆摇摇头，“记得之前巴顿犯罪率突增吧。”
詹姆士皱皱眉，那是克劳莉刚出现的时候。
寇森翻了翻第一份资料的时间，吻合。
科隆继续说，“只是巴顿的治安一直比纽顿要好，所以我们的斗殴、小偷小摸案件，到他们那里就是这些。当时谁也不会在意，问题就是那些人开始公开认罪，案件清晰起来，零碎的案件被联系起来，这个模式才浮现出来。”
科隆的脸上有着担心，他的意思很明显了，巴顿可没有人站出来认罪！
“然后，那股莫名的犯罪潮褪去了。”科隆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是我已经在特别注意这一点了，这段时间，巡警，包括你。”他看了看寇森，表情有些无奈，“你弄来的那些杂碎案件，我一直在整合比较，却发现和纽顿市的那些完全重合，甚至连程度推进都一样！
科隆又拿出了一份资料，这已经不是纽顿市的资料了，而是巴顿的，“先是普通的公共涂鸦，我起初只认为是奥吉尔街的那些年轻人开始扩展了而已。但是然后有了公共设施被破坏，垃圾桶、路标、下水道……这些已经是会对人造成伤害的事情了，这不得不让我有开始怀疑。接下来就开始是针对私有财产，报警器、车胎……”
这是一个越来越严重，犯罪意图越来越明显的过程！
“这不可能是巧合，只能是复制。”科隆完全严肃了起来，看一眼那个问号，“‘他’来了。我不信任纽顿的那些家伙，我也讨厌他们居然来我们巴顿抓人。但是我确定我也不想这家伙在巴顿！”
科隆的手掌拍向一直很安静的詹姆士，“我可以坦白的说，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很差！所以我只问一句，你能不能胜任！”
“能。”詹姆士还能说什么？“还有一个人是谁？”比起对城市‘风气’的分析，詹姆士更关心自己的任务，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比曾经自己还是军人是执行的任务容易。之前被强行抛开的各种思绪重新回到脑中，詹姆士想赶快说完了出去透口气。
“韦斯.简恩特。”科隆点点头，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他应该来北区报道的，但是我可以把他弄到了南区，避免和纽顿的这些家伙碰上。”
“谁是简恩特？”在寇森疑惑发问的时候，詹姆士张了张嘴。如果不是被异族扰乱的思维，他应该想到的！
“新人。”科隆似乎不准备详细的说，挥了挥手手，看向了寇森，“你不用知道太多，兰斯有了个照应，你也不用太担心。至于你，你要和纽顿的些家伙一起，给我套出所有事情！”他盯着寇森，恶狠狠的说，“我们是巴顿警局，不是纽顿的那群被呼来喝去的废物！我要知道所有事情！”
科隆有些搞笑的拉起两位警探的手，认真的说，“你们两个，都是卧底，懂了没有！”
寇森用力的点头时，詹姆士却皱皱眉，“韦，呃，简恩特他……”
“我会安排。”科隆局长啧了声，詹姆士在他眼里还是维持了第一印象——不合时宜的自由散漫。
“去叫他们进来。”科隆局长挥挥手，“你们要拟定出混入‘搏击俱乐部’的方法，给你们一上午的时间，弄出来了给我确认。”
为什么是一上午？因为下午科隆局长要把这些送到南区某个新人的手上。给新人一个下午的时间准备，局长够贴心了。(未完待续。。)
12 我的朋友
“抱歉！”韦斯跳下车，看着在自己家前廊坐着、一副萎靡样子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喊着，“我来晚了！”
“不会。”吸血鬼无力的晃晃手，不需要活动的时候，扎克就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他在适应要是以后节食会重新出现的生活节奏，“阳光正好，我嗮的很舒服。”
“韦斯！”幼狼马修从后院跑出，脸上满是喜悦，他回头对阿尔法介绍着，“这就是韦斯！”
本杰明抿抿嘴，不然呢？
看到马修，韦斯也很高兴，这是他曾经的玩伴。他点点头，上次见到马修马修在上高中新生，青春期过去，马修的变化有些大，“马修！你变了好多！”两人笑着拥抱了一下，韦斯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壮的马修，更觉得这家伙应该入伍。“梅尔告诉我你在格兰德工作了。”
“是啊。”马修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韦斯在提醒他做介绍。韦斯可分不清这两个格兰德谁是谁，曾经南区人都把这两个家伙称为天上掉下来的格兰德儿子，这并不是褒义。
“扎克瑞，叫我扎克就好。那是本杰明，他不喜欢被人叫本。”扎克旋紧自己的酒瓶，精神好了很多，笑着做了介绍。
吸血鬼和阿尔法的目光很快就放在了韦斯身后的货车上，“就是这辆吗？”扎克笑着朝本杰明看一眼，“比我们想象的要好很多，这几乎是全新的。”
韦斯干笑了两声，“只开了半年左右吧，然后就一直闲置着，有十七、十八年的样子都在仓库里落灰。”
韦斯拿着钥匙，他到直接。递給了扎克，他依稀记得扎克是哥哥来着。扎克挥挥手，指指本杰明，已经走到车边，摸了摸车皮，朝韦斯眨眨眼。“很干净。”
“呵呵。”韦斯又干笑两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本杰明接过钥匙，十分熟悉的拉开了车门，对马修招招手，是要试车了。
“我在镜子里。”扎克在副驾驶上，双眼赤红的看着后视镜中刚露出一丝疑惑的韦斯，笑着说，扣上安全带。
韦斯晃晃脑袋，他突然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眨了眨眼，“哦！梅尔说你们其实是想要收音机，这个是好的。”
“不只收音。”扎克转头笑着，双眼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浅绿，“我们要一整辆。”
本杰明转动了钥匙，相比格兰德原来那辆奔放，这辆的发动机听起来就像少女的喘息。本杰明一偏头，“不错。”手掌已经旋转开了收音机。调到了他记得的频道，已经做好了要拍打的准备。
“亚瑟的音乐盒欢迎你收听……”
本杰明再次偏头。朝韦斯一笑，“很不错。”
货车开始在韦斯家周围绕圈。
“不错。”本杰明加速。
“不错。”本杰明飘移。
“不错。”本杰明一手把方向盘拉倒底。
……
南区农户家周围一向不怎么平整干净的土石路上，灰尘扬起，很快就蒙上了车窗、后视镜。韦斯在后座晃荡的拉过安全带，用探求的目光看向马修。可是老实的马修却一脸高兴的只顾附和着自己老板。
车重新停在前院，韦斯在后座上看看四周。他觉得自己花一下午洗车是白费了。
“我们很喜欢。”扎克侧着头朝韦斯笑笑，“马修，结账。”
马修慌张的从屁股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递给韦斯。
韦斯愣了愣，居然就这么卖出去了？他接过支票。眨了眨眼，立刻还给马修，“不行，这太多了！这只是辆旧二手车！还是辆货车！”
不是老式的轿车，连收藏的意义都没有！
“你应该看看我们那辆旧车。”扎克侧着头笑着，“相比之下，这就是新车。”扎克支票上写的是两万多尔，也就够韦斯去买一辆当下常用的货车（后箱没顶）而已。但是韦斯想的就是两千多尔，够他买辆二手摩托就行了，毕竟这辆他口里的老货车在他眼中，既没有实用性，又是旧物。
“太多了。”韦斯皱着眉看向马修，他认为是梅尔和马修双重人情下，这两个和自己没什么交集的格兰德兄弟才会出这样的价格，“这辆车真的不值这个价钱。”
马修拿着被拒绝的支票，求助的看向前座的两个老板。
“你自己解释。”阿尔法撇撇嘴，下达了命令。马修的弱点太明显，这家伙太过老实了，看来阿尔法是要锻炼他了。
“呃。”马修张着嘴，呃了半天，看向韦斯，挤出一句，“格兰德其实不缺车。”
韦斯的脸更皱了。
“不对！”马修焦急的挥着手解释，“车有！但是合适的没有！”马修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头淡金的毛被弄的乱糟糟的，“我们是殡葬之家，需要像这种封闭的车！”
居然还真被他挤出了还说的过去的理由。当然我们知道，需要结实和封闭的不是殡葬业，而纯粹是吸血鬼和狼人的个人喜好。
扎克偏过头笑笑，他可不想让韦斯被误导，认为格兰德用货车作灵车。
“需要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只是我们的习惯。梅尔应该说过我们一直开着以前的车吧，对别人可能没什么，对我们来说可是无价，老格兰德留下的东西都一件件老去、坏掉，再也没了用处。”扎克虽然是笑着，但看起来很认真，“我想，你应该也能理解吧。”
看到扎克认真的说这些，韦斯抿了抿嘴。
韦斯不能理解，曾经他记得的内容是，格兰德的两兄弟从外地来到巴顿寻找父亲，找到了老格兰德。而他的情况完全相反，他就在巴顿，是父母离开了巴顿，他从没有想过去找。
对父母离开的不解和难过还在时，他还太小去战场上送死了。当他被收入【昆因孤儿院】时，他已经习惯做一个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小孩了。这不能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一个坚强五岁人类的适应力。
韦斯接过了支票，他需要去表现出理解的样子。
扎克笑了笑，当然，我们的吸血鬼看出了韦斯完全相反的心境。但是这不过是一个由谎言构建的现实，对一个不能说出来的现实的压制而已，扎克达到目的就是了，他并不想亏待那些由战争制造的孤儿。
想想吧，扎克也是个孤儿，托瑞多的孤儿。悲惨的是，托瑞多还是战败的那一方。
“谢谢。”韦斯看着手里的支票，他还是决定一辆二手摩托就好，剩下的和他其它的钱一样，捐给孤儿院。回到巴顿后，只去了一次警局报道，然后就在收拾房子，还没来得及回去看看，可以一起送过去。
本杰明不是很满意的看了一眼扎克，扎克替马修逃过一劫。扎克挑挑眉看回去，意思是说，‘你什么都没教，让那老实家伙拿什么锻炼？’
本杰明撇撇嘴，按了喇叭，明亮尖锐，“不错。”
交易就这么结束了，马修松了口气，笑着推开了车门下了车，“我在给本杰明看我们以前种的树！”
韦斯露出了笑容，但还是有些惊讶马修直接称呼了自己老板的名字，以前这家伙死板的连私下讨论自己的老师都是称谓加姓氏。看来这个类似弟弟的马修，在格兰德之家过的不错。
“我看到了，几年长的好粗大。”韦斯笑着回应，他回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哪知道以前一堆小家伙玩笑弄的玩意居然还能活到现在，他的这间继承来的老房子，看来还是有人会时常照料着，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扎克和本杰明也下了车，被十分礼貌的邀请到了空荡荡的屋里。两人是在给时间让马修叙旧，幼狼在知道韦斯回来后很激动。有吸血鬼在巴顿边贴着是一回事，享受人生是另一回事。
不过没多长时间，韦斯家似乎就有了客人。敲门声在空荡的没什么物什的房间中居然还有回声，韦斯有些尴尬的开了门。
“佩尔斯局长？”韦斯看着门口南区警局局长，有些疑惑。
“菜鸟！”局长就没那么客气了，手下夹着文件夹就一步踏入了韦斯的家，他左右打量着，“你就住在这鬼地方？怎么什么都没……”
佩尔斯局长的话卡在一半，因为他刚转了弯，就看到坐在空荡客厅中一张小木桌前的格兰德三人。
“佩尔斯局长！”扎克笑着站起，走向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南区警局局长，伸出了右手，然后笑着看向了韦斯，“你是警察？真不错！”
佩尔斯皱皱眉，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和扎克一握。呃了一声，在房间中看看，“就你们三个人吗？”
扎克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点点头。
“菜鸟！”语气有些不爽，“这里还有哪些人知道你是警察？”
韦斯皱皱眉，“就他们。而且他们并不知道，在你叫我‘菜鸟’之前。”
佩尔斯瞪着眼睛，他十分不喜欢这个菜鸟的语气，“我说巴顿！还有哪些人知道？！”
韦斯看着这个中年的局长，“两个朋友。”
“名字！”
“乌伦特.梅尔（老梅尔全名），詹姆士.兰斯。他们是我的朋友。”
挑起眉的扎克根本没仔细听佩尔斯用不爽的语气喊着，‘杂货店的老梅尔？！他会跟所有人说的！见鬼！……’
扎克只听到了‘詹姆士.兰斯，我的朋友’。(未完待续。。)
13 朋友
“这两个人是‘家人’。”韦斯看了一眼自己的局长，不想多解释，“我信任他们。”报道的时候他就收到了命令不泄露自己的职业，他也这么做了，老梅尔是不想让这个唯一算是长辈角色的人担心，詹姆士是没必要隐瞒。
“我们也是。”扎克笑了笑，“佩尔斯局长，我们就不打扰了。”
佩尔斯烦躁的看了格兰德三人一眼，挥挥手。
离开韦斯的家，扎克的心情很愉快，坐在新车的副驾驶上墨迹着，让本杰明慢点，他想要听到更多的内容。
本杰明摇着头，“如果不是够了解你，我会认为你对詹姆士着迷了。”
“我是。”扎克毫无羞耻的承认了，一边听着韦斯家里的对话，一边挑着眉，“特别任务？听起来不错。”
本杰明发动了货车，不再理会扎克，随手按碎了车厢中的后视镜，蛛网状的裂痕在清脆的啪响中遍布长方形的镜子。这已经是格兰德货车了，他们可以随意处置。
“你想去教堂陪你父亲吗？”本杰明偏偏头，问马修。
“好。”马修答应着。
货车直接往北，在福音堂放下了马修，让他能够陪同自己的父亲进行礼拜。有恶魔神父在，到不用特别担心马修的安危。吸血鬼和阿尔法有其他事情要做。
巴顿的边界有吸血鬼出现，这种事情是必须要给安东尼通知的。虽然在丹尼的心目中，印安血统不怎么牢靠。但是这能够变成一张底牌。以市长职权，弄出个死亡证明，无效化吸血鬼的联邦合法身份。还是做的到的。不过，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这事还得格兰德去做。
于是昨夜回到格兰德后，扎克给安东尼打了电话，让人意外的是，安东尼约了今天在玛丽教堂见面，市长有事要找克劳莉。
进入北区。玛丽教堂前已经停满了车，陆续有人还在进入教堂进行礼拜。
“圣主认为他是一位义人，让天使告诉他。在夜晚带着妻儿离开这里。因为大火将吞噬这些有罪之人……”
布道的过程总是先由一个故事开始，然后引出一个道理。扎克对这些并不干兴趣，他站在教堂的最后方，张望着。寻找安东尼。
然后他找到了。安东尼被几个保镖围绕在最角落，虽然笔挺的坐着，但是却低着头，闭着眼，市长在睡觉。
扎克笑着靠近，几个保镖直视着来人，十分不明显的拍醒了他们的市长。有人让出了一个座位，看来安东尼已经打过招呼了。
安东尼睡得有些微红的双眼。看了扎克一眼，“本杰明呢？”
“外面。”扎克笑着小声回答。“你就坐在这里睡觉吗？我以为你是来找克劳莉的。”
“我是。”安东尼换了个姿势，揉了揉有些麻木的腿，不耐烦的撇着嘴，“我已经在这里了，难道让我到处去找么。她最好给我主动出现！”
扎克带着笑容，无奈的摇摇头。那么在克劳莉出现之前，先说点其它事情打发时间吧。本杰明可不是在外面发呆的。
“你可知道。”扎克脸上有了无奈，“詹姆士说我是一只‘虫子’。”
安东尼脸上的睡意完全消失，似乎很高兴，“他这么说了？哈。”如果不是要刻意压低声音，市长一定乐开了花。他满脸愉悦，又有些失望的摇摇头，“他太客气了，‘寄生虫’才更形象。”
“我就知道。”扎克无奈的扯扯嘴角，“他会说出这些一定是受了你的影响，你们关系似乎不错。”
“这可不用我去提醒，我只是解释了吸血鬼的本质而已。”安东尼笑着摇摇头，想了一会儿，“别指望我会帮你，你们合不来对我没什么影响，我只需要他给我看着巴顿市中下层的人就好。”
还记得最初詹姆士会被邀请加入格兰德圈子的原因吗？市长安东尼可以保证巴顿的上层不被异族侵入，詹姆士将利用警局遍布全市的资源，盯着中下层。格兰德作为两方的支援，可以随时接手清除异族带来的入侵。安东尼促成这样结构的产生。
现在安东尼的话没什么不对。以前，他会希望这詹姆士和格兰德融洽，达成合作，现在嘛，合不合作已经无所谓了。
想想吧，是扎克漏掉了一点东西，他以为詹姆士没有人分享异族见闻，其实詹姆士有一个不能公开的分享对象，市长。詹姆士把消息反馈给安东尼，安东尼再找格兰德，是一样的效果。
詹姆士唯一倒霉的地方是，他先认识了格兰德的吸血鬼和阿尔法。
扎克叹了口气，有些委屈的看着安东尼，“帮帮一个朋友，有什么不好吗？”
安东尼轻哼一声，翻了白眼，“你是个很讨厌又糟糕的朋友。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詹姆士和我的出身不一样，他可不会对你调-教-式-的行为有任何感激！”
看来市长已经知道查普曼事件的过程了。至于詹姆士是怎么那么快的弄明白扎克的布置的，可以想象，安东尼没少用自己对扎克的了解做提示。
扎克更委屈了，“我就知道是你。”他摇摇头，“到底是什么让我暴露了？我一直想不通。”
安东尼笑了笑，挑着眉，“寇森。你抹去了寇森的一部分记忆。”
扎克挑着眉，回想着事情的经过，那个被撕去的车牌号，“为什么？”扎克皱皱眉，他不明白。
安东尼嘴角弯着，“你，你太小看人了。告诉我，你为什么和本杰明成为朋友。”
扎克看了安东尼一眼，“因为我们都意识到没有争斗的下去的意义。”
“所以是对以前相互残杀的负疚，促成你们去相互了解。带着一丝好奇，带着一丝莫名的期待，成就了你们的友情么。”安东尼没有用问句，他笑着在说一件事实。
扎克一挑眉，露出了微笑，“你是对的。”就像他有时候会莫名兴奋自己安全的坐在一只阿尔法身边一样，本杰明应该也有同感。这是一种异样、出乎意外的快-感-，感受一下吧。
“这是你们异族的友情。”安东尼摇摇头，显然他也没少在心里腹诽这些，“那我们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能成为朋友。”
扎克微微侧头，露出了笑容，“你来告诉我。”
“一开始，不可避免的，我能想到的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东西存在！”安东尼翻个白眼，“然后，我开始好奇，被那些神奇的东西吸引，就像……”安东尼顿了一下，“伊恩一样，对永生，对改变意志的眼睛，对速度、力量，那些人不可能具备的特质着迷。”
扎克的笑容很平静，“然后你渡过了这一阶段。”另一个意思就是伊恩没有。
“是。”安东尼的脸色有瞬间的失神，但马上回复到不耐烦，“我开始不觉得你有什么特殊的，我们的餐具都能杀死你，你能特别到哪里去！”一柄银质勺子就能让永生结束，呵呵。
“然后我开始真正的了解你。”安东尼毫不客气的说，“你就是个浮夸幼稚的家伙，偶尔装作见过一切，看透人生的样子，发表一下腐朽的观点。偶尔用磨练的几百年的舌头，让动摇别人不坚定的心。偶尔用非人的特质表现一下无聊的种族荣誉感，如果你有这么强的荣誉感，为什么你会是吸血鬼而不是人类？偶尔又用……”
看安东尼有停不下来的趋势，扎克无奈的拍拍自己朋友的肩，“我懂了，你不需要继续了，我会难过的。”
安东尼撇一眼无奈的扎克，“哼，证明了我是对的。幼稚！”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扎克提醒着安东尼不要偏题。
“因为詹姆士和寇森是搭档，必须的信任让他们成为朋友。”安东尼抱起了手臂，看着方的人头，“他们相互了解，性格、习惯、想法、行为。你不正视他人的友情，忽视了两个人的了解。”
扎克挑挑眉，他想到了，詹姆士是确认寇森一定会记下车牌号。扎克无奈的摇摇头，轻笑一声，居然是这么一件小事。
“哼。”安东尼没有看扎克，“还在小看，就你这样，永远也别指望詹姆士会对你有什么改观。”
扎克皱起眉，“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小看了人。”安东尼摇着头，“我们可不会像本杰明那样因为负疚而想要了解你，即使我们杀掉再多的吸血鬼，也不会内疚，你们靠我们的血液为生！我们没那么宽容！我们会愿意了解一个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家伙，和他成为朋友，必须要有足够的好奇！就像我在随时会死掉的战场上，无法抑制的会好奇你的自愈、你的速度、你的力量。”
扎克认真的听着。
“你觉得詹姆士有什么必要要了解是吸血鬼的你，和你成为朋友？”安东尼一撇嘴，“负疚？好奇？哪一个？”
安东尼继续，“你弄了一个直接开诚布公的出场，毁掉了异族友情的开端。然后呢？你想走詹姆士和寇森那样、人对人的友情线吗？以信任做依托？”
安东尼哼了一声，做了结语，“你刚毁了他对你的信任。虽然你总在说希望和他成为朋友，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无法给予，没人想成为你的朋友。”(未完待续。。)
14 四人
扎克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做的一切是在给他人出题，用来测试别人是否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但是就如安东尼说的那样，一开始就毁掉了与异族正常了解的必要过程，缺少对扎克人品的了解，詹姆士只会认为吸血鬼在展示优越。
加上查普曼和恶魔的交易，扎克无奈的发现，在詹姆士心中自己已经成为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恶心人物。虽然确实是这样的。
当扎克皱着眉，无奈的靠在座椅上思考时，本杰明已经无聊的绕到了玛丽教堂的后方。中庭中有神职人员看到阿尔法后，有些惊讶的点头示意，然后放弃原本的行进路线，转个方向，往克劳莉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格兰德先生。”一个神父样的人走到本杰明身边，“克劳莉请你上去。”
“我在这等。”本杰明看都没看对方，找了个石凳坐下。
对方无奈的抿抿嘴，转身又去通知克劳莉了。时而有普通人走过，这些恶魔可不敢随意使用恶魔的便利交流手段。
没让本杰明等太长时间，克劳莉就出现了，她依然是穿着正装，脸色并不好，直接坐在了阿尔法身边，翘起腿，“你们认真的吗？市长来了还不够，吸血鬼和狼人都来了，非要我出来么！”
“你知道安东尼来了？”本杰明看了一眼克劳莉就移开了双眼，逗弄着庭院中的鸽子。他可没扎克的恶趣味，挤兑克劳莉的衣着。
克劳莉撇撇嘴。“我想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所以不准备出来见他。”她倒是打的和安东尼完全相反的主意，安东尼有种让她无从下手的感觉。说话做事没一丝破绽，让她无奈，“你们不会是为一样的事情来的吧。”克劳莉皱着眉。
“有可能。”本杰明一耸肩，“我们在巴顿边界发现了一只冈格罗。”
克劳莉一挑眉，露出了微笑，“这真是稀奇，这些家伙愿意到城市里来了。”
“不算。”本杰明摇摇头。“他躲在交界处的树林里，靠近派斯英的西边，还是纽顿的范围。”
克劳莉没了兴趣。不再巴顿，就没她什么事情了，“那你们来干什么，吸血鬼的事情应该是你们格兰德的事情。和我可没有关系。”
“安东尼让约我们来了这里。”本杰明笑笑。到不是什么善意，他对恶魔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无仇无怨的，只是同为异族而已。本杰明想起了在离开韦斯家时，听到的一点‘特别任务’，“可能不是吸血鬼的事情，安东尼找你应该就是这事。”
克劳莉皱了皱眉，“去叫他们吧。我在这等。”
本杰明好笑的看了克劳莉一眼，招招手。一只鸽子扑扇着翅膀停在阿尔法的手指上，滚圆的小眼睛盯着一男一女。
克劳莉无奈的摇摇头，站起了身，往教堂里走去。即使是在她自己的地盘，她依然没什么主人的权势，为了以后能在巴顿市的和谐发展，她只能忍了。
没过多长时间，一群人就出现在了中庭，安东尼的保镖们驱散了闲散的人群，彻底封住了院子，守在了各个出入口。
三男一女廊道的石凳上坐成一排，一双厚重的脏靴子、一双平常款式的皮鞋、一双小一号的白色皮鞋，一双复古款的皮鞋。
安东尼逗弄着本杰明手指上的鸽子，“等会会有个记者会，宣传一下这次教会成员的扩张，你找个神父和我一起，有点脑子的，说点未来的计划什么的”市长轻描淡写的说着，“别让我难堪。”
克劳莉听着市长的话，翻了个白眼。安东尼说这种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一句话，克劳莉就要无条件的配合，比如之前教会组织的捐血。
克劳莉看了一眼笑着的扎克，“你笑什么，我在帮你的市长制造形象！你又做了什么？投一票么。”
“我们是殡葬之家。”扎克笑着露出了思考的神情，假情假意的提议，“我们可以送棺材。”
“不需要。”安东尼不再逗弄鸽子，严肃了起来，“纽顿警局带了一个案子，我觉得是纽顿的恶魔做的。”他又看了看扎克，“但是他们在巴顿边界发现了一只吸血鬼，这有些奇怪。”
安东尼招招手，一个保镖拿着一份文件走来，比詹姆士和寇森拿到的要薄许多，毕竟市长不是警局局长，他拿到的是报告文件，而不是详细的案件资料。
扎克看着走来的保镖，这是一个印安人，之前没有注意，现在打量了一下对方，突然说了一句，“‘射手’？”这是扎克在怀特夫人的名册上看到的代称之一。
对方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没说什么，递过了资料。
安东尼不耐烦的瞪了扎克一眼，“别打我人的主意！”然后指了指克劳莉，“给她。”
扎克挑挑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克劳莉接过了资料，她看的很快，基本上就是拿在手中翻了一遍。然后皱起眉，“我和你的看法一样，这是恶魔的手法，比较高级的煽动和制造混乱的方法。”
“别跟我说什么看法一样！”安东尼的语气不怎么好，“我需要事实，这是不是恶魔做的！”市长明显有些烦躁，“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在纽顿的‘朋友’干的，为什么明明你这里，巴顿北区的西边界上，后湾、派斯英都开始出现同样的征兆！”安东尼看了扎克和本杰明，“还有他们看到的冈格罗是怎么回事！”
扎克一只好奇的看着克劳莉手中的资料，克劳莉烦躁的把资料递过去，吸血鬼迫不及待的翻开，挑着眉看起来。
“我不知道。”克劳莉阴着脸。
“哼！”安东尼一扯嘴角，“别跟我说不知道，是时候用你地狱的关系了，给我弄清楚，我不希望我们巴顿警察去送死！”
克劳莉的脸色更阴沉，沉默了很长时间，“我在地狱没有关系。”她能够感觉到两边三个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她，“我不知道那些‘朋友’们，在其他城市干了什么。”
“你……”
扎克的手越过克劳莉拍了拍就要发火的安东尼，吸血鬼笑着，“安东尼，她说的是实话，她的处境比最后的托瑞多，我，还要悲惨。”
克劳莉阴沉的看了扎克一眼，她根本不会感谢吸血鬼这样的帮助。
安东尼看着扎克，又看了克劳莉，摇摇头。坐在这里的三方，都有自己的资源，自己的消息，不用多解释，也不用太追究，和平最重要。
扎克看的没有克劳莉快，但也足够快速的翻完了，丢给本杰明。阿尔法慢悠悠的翻看，看一眼，玩一会儿鸽子，换只鸽子，玩一会儿，看一眼……
“安东尼，你说警方在调查这件案子？”扎克问。
安东尼的脸上有一丝厌恶，“纽顿的家伙今天就派人来了，暂时我还不知道科隆会怎么处理。”安东尼摇摇头，“不过我能拿到的就只有这份报告，具体的行动科隆肯定不会给我！”
扎克笑着，“寇森、詹姆士、加上一个才在南区警局报道的新人，韦斯.简恩特。”吸血鬼想了想，“似乎是卧底行动。”
这是之前他听到的，毕竟不能在别人家外逗留太长时间，但是关键内容，或者说是扎克关注的内容，他听到了，这就够了。
安东尼一皱眉，“怎么又是詹姆士！”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心情是无奈还是什么，这家伙似乎有和异族扯上关系的体质，真不知道在来巴顿之前，这家伙是怎么活下来的！
克劳莉也不禁皱起了眉，她和安东尼居然有了共识。她摇摇头，“等一下，为什么你确认这案子会和你们发现的吸血鬼有关系？”
“可能有。”扎克挑着眉，“也可能没有，我还在等万德尔的消息。”
克劳莉扯着嘴角调整了一下身体，不说话了。
“呃。”安东尼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皱眉，“这个万德尔，我不信任她。”
扎克可不会去问为什么安东尼会对万德尔有不信任的评价，毕竟即使是詹姆士向安东尼转述了查普曼的事件经过，在吸血鬼布置暴露的情况下，安东尼可以想到是扎克刻意收了万德尔为己用。但是不信任是很严重的评断，只能说明曾经他们有过交集。
至于这个交集依托的人是谁，在扎克认出‘射手’、安东尼也没有否认的情况下，已经猜到是某个已经离开巴顿的巫师了。
扎克思考着，他有些犹豫，自己是否还把注意力放在怀特夫人的名册上。因为看样子，克劳莉收刮了丝贝拉关系网络中的灵魂异族，安东尼收下了人类，剩下的会是些什么东西？
能够被当做故事分享给朋友的‘代称’，扎克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些代称都会是和丝贝拉有友好关系。克劳莉的收刮算是不分善恶，安东尼明显只会接受善的那一部分。
想一下，剩下的家伙，人也好，异族也好，呃。扎克有不详的预感。
“不用怎么信任。”扎克撇了撇嘴，暂时抛开这些想法，“已经离开了巴顿，她没有对我们说谎的必要。”
安东尼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挥了挥手，“反正倒霉的是你。”
扎克眉角一挑，确实，如果万德尔不可信任，倒霉的不会是巴顿中的人，而是最后一只托瑞多。更正，最后一只隐秘联盟的托瑞多。(未完待续。。)
15 五秒的门
“去做你市长的事情。”扎克对安东尼挥挥手，“现在是我们的事情了。”
安东尼撇扎克一眼，啧了一声，对着克劳莉最后强调，“脑子灵活点的！能说实际事情的！别找个只会圣主这样圣主那样的家伙！”
克劳莉扯着嘴角，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形成的。克劳莉在玛丽教堂根本没有职位，甚至她连合法公民身份都没有。但是就因为她这个特殊的存在，市长现在找教会任何事都不走正常渠道了，直接找她！
身为一个恶魔，克劳莉有三分之一的事情在组织募捐、献血、反暴力宣传……
安东尼带着一众保安回到了玛丽教堂，中庭的人流回归原位，偶尔有信徒出来活动身体，也有牧师、神父被拉住，被问些奇怪的问题。
扎克看着一个个神职人员，有意无意的紧张瞄向克劳莉这边，他知道这些恶魔在担心自己回答的不好，被‘大老板’记住了会被惩罚。
“去你的办公室吧。”扎克笑着站起，挥手驱散了围绕在阿尔法身边的鸽子，“再坐下去，我就要睡着了。”
克劳莉挽过金色的长发，走在前面。穿过中庭，进入后方神职人员的居住区，克劳莉那间和女人衣橱没两样的办公室就在这里。
扎克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曾经迈克居住的房间，空着在，并没有人入住。
“迈克去了康斯坦丁那里，就没有来格兰德了。男人可不会喜欢管的太严厉的女人。”扎克随意的说，带着一丝调侃的试探。他可是记得当时迈克准备了两份行李，在格兰德之家要了一间房的。
“我没有限制他。”克劳莉走过走廊，踏上楼梯，她的犹豫在一瞬间就消失。关于监狱中的某个猎人。她把是否要告诉格兰德的决定权，完全交给了迈克。克劳莉不打算说任何事情，她侧头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扎克，“收起你无聊的试探，迈克不是我的什么。”
扎克一挑眉，也不追问了。
办公室比上次来变的更拥挤了。各种杂物堆积在地面、桌面、衣架、柜子上。克劳莉倒是方便，脚尖直接离地，踩在没有任何东西的东西的空气上，随手挥动着，被掩埋起来的办公桌露出一小块空位。克劳莉的身体在空中转动，坐了下去。
扎克皱着眉，双脚小心的推挤着地上的杂物，勉强走入了办公室。他身后的本杰明就没什么顾及了，一双棕皮靴子直接踩在碎了瓶瓶罐罐。找到一处堆积起的纸箱坐了下去。
杂乱的响动中，也不知道压碎了些什么，阿尔法的身体陷入了杂货中。本杰明倒不在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
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搬过了一摞杂志，坐下，“你需要整理一下。流浪汉的‘家’都比你这里要整洁。”
“那我们可以去找个巷子谈事情。”克劳莉没有在客气的。对于安东尼，她需要生活在巴顿。必须要配合，对格兰德，她可没有什么理由要客气。
扎克张张嘴，露出了微笑，“好吧，克劳莉。你在生气我暴露了你的处境吗？”
克劳莉看了扎克一眼，“轮不到你暴露，你投票选出来的市长差不多也试探出来了，不然就不会有恃无恐的要求我做这做那。”
扎克想了想安东尼对克劳莉的态度，点了点头。换了话题，“虽然我说过，我对你的处境并不感兴趣，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了。”扎克笑了笑，“说真的，你在地狱还能弄到些什么消息，关于纽顿的。”
克劳莉皱起眉头，“不多，堕天使们开辟了一条通路。”她看向了扎克，既然对方对处境不感兴趣，那就直接阐述现实好了，“通路之外，对我的势力来说并不安全，我能获取的资源十分有限。”
扎克挑起眉。吸血鬼和恶魔因为不同的罪名，被关在不同的牢房接受惩罚，恶魔们偶尔还能跑到吸血鬼的牢房中看看，但是吸血鬼对地狱的情况就是完全隔绝了。
扎克虽然不能清楚的明白‘通路’是指什么，但是联想起自己注意到的一些线索，“有限么。”扎克摇摇头，“是被地狱主流势力完全的隔离了吧。堕天使在争夺地狱之门的战斗中完全溃败，只有你一个人上来了，是吗？”
克劳莉轻笑了一声，“你不是不好奇吗？”
扎克笑着，“是不好奇，但是我也需要信息来判断现在的情况。”扎克想了想，补充着，“我没有想到你们在地狱会分裂成敌对势力。”
“算不上敌对。”克劳莉有些烦躁的挥挥手，“只是理念不合，地狱之门没有开启前，这些根本无所谓，但是开启后，有了影响这个世界可能，不同的理念自然要争夺一下的。”
克劳莉说的似乎很轻松，但是只有她一个堕天使上来这件事情，就足够表明，这争斗和‘轻松’没有任何关系。
扎克弯着嘴角摇摇头，他可懒得去拆穿克劳莉，“我需要知道纽顿市的恶魔是否和隐秘联盟合作了。你能提供些什么？”
克劳莉思考了很长时间，“我能问问，但是不管有没有结果，我都会付出代价。这代价是我不想付出的。”
扎克点点头，他能够理解这一点。
“如果只是从地狱中拉出一个人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克劳莉皱了皱眉，“你最好让你那个叫沃尔特的朋友收敛点，他已经在我们之间引起了公愤。”
扎克无所谓的挥挥手，“有什么关系，他会老老实实的把灵魂还……”
克劳莉严肃了起来，她打断了吸血鬼的用无所谓态度的辩驳，“不。吸血鬼，你对地狱的了解太少了，当他强行开启世界的壁障。穿梭于现世和地狱时，破坏了地狱的地理分布。”
扎克眨眨眼。
克劳莉烦躁的哼了一声，“你们根本不该听到这些。哼，但管它的！”
克劳莉的目光扫过扎克和本杰明，“你们想看吗？”
“地狱可不是像这个世界一样的按照水平的地域分布。”克劳莉从桌子上站起，悬空在在空气中。“地狱是按照时间垂直分布！从最底层、最初地狱的诞生开始，往上，直到连接到现在这个时刻！此时无关地域！”
在堕天使的脚下，光影骤然浮动，毫无预兆的构成一道漆黑的门！
扎克下意识的避开了目光。
“我们，堕天使，所掌握的通道，只有这个世界的五秒钟而已！”克劳莉紧皱眉，站立在横向的门上！展开的黑色翅翼水平的展开。死死压住不断被撞击、发出轰鸣、有随时开启征兆的地狱之门！
“所以当他打开世界壁障时，随意的访问着过去的时间点，整个地狱的时间线都被他扭转！”克劳莉激动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高兴，“不止是我，每一次他招灵之后，整个在现世的恶魔都要重新找到那个属于他们控制的地狱之门开启时段！我说的公愤，可不止是我！”
克劳莉的一脚抬起，金色的光影在她白色的皮靴上聚集。用力的下踏！
明明是浮空在房间中的门下，居然传出了刺耳的轰鸣和凄厉的吼叫！金色的裂痕仿佛是克劳莉站靴上裂痕的延生。在瞬间，铺满地狱之门！
黑色的碎片在爆裂四射之时就消逝在空中，克劳莉的双翼消失不见，她飞舞的金发重新搭在双肩，单脚上的战靴也消散在空气中。
克劳莉看向重新转过头的扎克，“现在你明白了吗？吸血鬼。地狱不能被人所知是有原因的，那是一个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
扎克抿了抿嘴。
虽然克劳莉突然的大‘告白’，让吸血鬼心中数百年的好奇得到了解答，也让扎克明白了克劳莉不是不想然灵魂进入地狱，而是不想让灵魂随时进入地狱。在只能坚挺五秒、属于克劳莉的门之外，那是给敌对势力送资源。
但是，她还是偏题了。
“我明不明白并没有什么关系。”扎克有点无语的笑看向克劳莉，“我只是找你要一个死灵而已，你却一下说出了地狱的秘密。”
克劳莉瞪着扎克，久久没有说话，她似乎意识到自己一时反应过度了。
克劳莉闭上眼，睫毛颤动，坐回了桌子，张开双眼，直视着前方，“名字。”
扎克看着克劳莉的举动，报出了怀特夫人儿子的名字。最初想独占名册的心思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这已经不是扎克找克劳莉帮忙，而是克劳莉也需要扎克的帮忙来弄清楚纽顿市恶魔的动向，她已经没有提要求的资格了。更何况，扎克开始严重的怀疑这名册还有没有得到的价值。
听到名字后，克劳莉皱皱眉，“他的死亡时间不在我们的掌控中，我帮不了你。”
扎克遗憾的摇头，“你需要容器，克劳莉，管好你的那些忠犬们。”
克劳莉看了扎克一眼，“我已经有人选了，不用你操心。”
扎克笑了笑，“这就好。”吸血鬼准备离开了。
“你还没有说，找这个人干什么。”克劳莉看着扎克小心寻找着落脚点，平静的问。
“他是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儿子。”扎克转头笑笑，“现在我要去找沃尔特了。”
克劳莉露出厌恶的眼神摇摇头，不想管了，“詹姆士怎么办。”
扎克一挑眉，“他喜欢或不喜欢，我都会找到方法保护他。我建议你也这么做。”(想知道《巴顿奇幻事件录》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16 招灵
“你觉得克劳莉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们地狱的真实构成？”扎克坐在副座上，歪着头，问。
本杰明沉浸在音乐中，摇晃着身体，他根本没有要去思考的意思，因为扎克会自己回答。
“她在试图告诉我们什么。”扎克自己点点头，“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吸血鬼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本杰明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偏转，刚回到南区，货车往东开去，伊克斯顿。
扎克一挑眉，“你还记得迈克曾说过帕帕午夜的妹妹的事情吗？真正的报丧女妖？她是想告诉我们这个吗？女妖看到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地狱是以时间线做为分布的原因？”
吸血鬼的思维发散到一个奇妙的地步了。
扎克摇了摇头，“不对，这没有意义。”吸血鬼自我否定了，又思考了起来，“本杰明，帮帮我。”
“我们到了。”本杰明小心的关上收音机，他决定好好呵护这辆新座驾，熄了火。
扎克抿着嘴，看了一眼一点也不配合的本杰明，“你就不好奇吗？”
“不。”本杰明笑着，“你看到她的表情了，她有其它在烦心的事情。”本杰明推开了车门，“一时的动摇说出来而已。”
扎克也下了车，“动摇？”吸血鬼不觉得这个答案足够充分，推上车门，“她是堕天使，要是她会动摇就不会是堕天使了。”
本杰明撇撇嘴，好像挺有道理的，两人踏上沃尔特家的前廊，“那你好好想吧，想出来告诉我。”
扎克无奈的摇着头，敲响门。“沃尔特！”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开门，“沃尔特！我听到你了，开门！”扎克撇着嘴，真不知道沃尔特是怎么想的，居然在吸血鬼在门口的时候装不在家。
门开了。穿戴整齐的沃尔特阴沉的看着门外的两个人，“干什么！”
“我们需要你帮个小忙。”扎克笑着推开了沃尔特堵在门口的身体，“你要出去吗？那我们赶快，不要浪费时间了！”
沃尔特的腮帮因为牙齿用力而鼓出几道痕迹，他看着两个没有受到主人邀请，就自顾自进入的人，“我要出去给你们问样本的事情。”
扎克已经走入了餐厅，“哦。”两个人在圆桌边坐下，中心的蜡烛还有一丝青烟在缓缓上升。扎克突然有了灵感。虽然克劳莉说沃尔特的招灵引起了公愤，但是现在仔细一想，似乎克劳莉是时间线混乱的受益人。
克劳莉所在的堕天使只能掌控五秒，但是这五秒，整个联邦，天知道有多少莫名被丢掉堕天使‘通道’中的灵魂。怪不得她会有一丝高兴的表情出现。
“这是个我可以原谅的谎言。”扎克的手指在蜡烛上晃晃，“说真的，沃尔特。你应该报警，而不是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沃尔特瞪着两个人。报警去找一个流浪的女人？他是靠行骗生活的家伙，这个世界上，他最不信任的就是警察！
“快点吧，沃尔特。”扎克招招手，“如果你配合的话，或许我们能帮你。”
啪！
沃尔特用力的将门推上。冷着脸走向餐厅。黑暗的室内，沃尔特坐在了圆桌前，熟练的掏出了火柴，点燃了刚熄灭不久的蜡烛，“谁？！”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格兰德来找他，除了招灵，不肯能有其它事情。
扎克回忆着怀特夫人给的报告上的死亡时间，抱上了名字，突然好奇的问，“沃尔特，你知道地狱是用时间线作为世界分布主轴的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知道死亡时间，我容易找到对方而已！”沃尔特一撇嘴，“没问题了吗？没问题了不要说话！我要集中注意力！”
扎克其实还有问题的，比如，沃尔特是怎么在连想象都无法想象出来样子的地狱中，找到死灵的。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问，沃尔特就已经睁大了双眼，瞪着烛火不动了。为了沃尔特的生命安全，扎克选择了闭嘴。
本杰明皱皱眉，站起了身，在沃尔特的小冰箱里找了罐啤酒。阿尔法真周到，他已经想到了灭火措施了。当他翘起拉环时，沃尔特的眼角一抽，“安静点！”
等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沃尔特的双眼骤然失去了神采，在烛火突然窜起时，他的身体前扑，趴在了并不干净的圆桌上。
扎克眨眨眼睛，凑近了圆桌中间的烛火，试图在内焰中看出点什么。但可惜，什么也没有，扎克揉揉被火烤的有些干燥的双眼，无奈的摇摇头。
这把本杰明逗乐了，“你应该用魅惑之瞳试试。”
“好主意！”扎克一挑眉，拿出了自己的酒瓶，既然要试，那就全力以赴。
赤红色从瞳孔深处漫出，瞬间就覆盖整个双眼，但是扎克没有傻到去盯着火焰看，他小心的抬起了沃尔特失去灵魂的身体，拨开了对方的双眼。
惨白色的眼白中没有瞳孔，只有两点昏黄的烛光被印在中心。但那飘摇的烛光立马被赤红占据！记忆和灵魂印记相连，就像恶魔的灵魂印记检索和吸血鬼的虚假记忆，这是两个面向不同对象，但都有相同本质的能力。本杰明的起哄给了吸血鬼灵感，或许真能够看到点什么。
扎克还没来得及对着没有灵魂的躯体问出任何问题，嗞响中，扎克闭上了坍陷的双眼，十分绅士的把沃尔特放回了桌子。
“本杰明。”扎克闭着眼皮下蠕动着，“忍住，不要笑出来。我会伤心的。”
本杰明的双肩抖动着，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笑。阿尔法低着的头，满脸通红，紧紧抿着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喝喝喝……”岔气的笑声在扎克的耳旁响起。“你在指望什么？让一具没有灵魂的身体回答你的问题吗？！太好笑了！”
扎克的双眼开启一丝，白色的眼白中依然后焦黄。扎克又闭上眼，仰头再次补充食物，“我还没那么笨。”扎克无奈的扯扯嘴角。
“我只是在像在他没有灵魂的大脑中植入一段记忆而已。”扎克手里握着酒瓶，缓缓旋紧，“你不觉得奇怪吗？沃尔特并不唯一。但是这个世界对地狱的了解几乎没有，这些能够穿梭在世界之间的人甚至连说漏嘴的时候都没有。”
扎克睁开了双眼，全白的双眼中心，一点红色透出，浅绿的瞳仁从中心扩散。扎克眨眨眼，双眼已经恢复如初，“我认为是什么东西屏蔽了他们在地狱中的见闻，当然，那屏蔽会是设在灵魂印记中。”
扎克看了看趴着的沃尔特。“所以我想制造一段虚假的记忆，让他能够绕过屏蔽。”
本杰明挑了挑眉，“怎么做？”
扎克一耸肩，“这很简单，把他进入地狱的记忆覆盖，变成入睡。”扎克皱起眉，“然后中间的过程，就变成了梦境。即使有灵魂印记的屏蔽，人类没有检索灵魂印记的能力。他无法发现记忆和灵魂印记之间的联系出现了断层，察觉不到我动了手脚，会把屏蔽也当做梦境，真实的反应在记忆中。”
本杰明收了笑，思考了一下，“看来你失败了。”
“是的。”扎克一耸肩。目光依然停留在趴在桌子上的沃尔特身上，“我不是很确定，刚发生了什么。”扎克皱起眉，“似乎他的灵魂还在身体里，当我的虚假记忆刚覆盖上真实记忆的时候……”扎克挑起眉。“你看到了，我瞎了。”
“所以确实有屏蔽。”本杰明皱着眉，就像在奎斯特庄园的尼尔那时一样，这意味着，吸血鬼的偷窥被某个设下屏蔽的人察觉了，“你……”
烛火再一次暴涨，趴在桌子上的沃尔特骤然挺直，团状的光影冲出了火焰，直接没入沃尔特的身体中！
就和上次一样，火焰没有消散的意思，内焰被什么东西推挤着撑开！模糊的影子在火焰中挣扎着！而沃尔特已经在一歪之下倒在了桌子下，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四肢在推挤着什么，“出去！滚出去！”
本杰明握着啤酒罐，按在了蜡烛之上，不管里面还有什么试图穿透火焰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被招灵人制造的通道关闭了。
地上的沃尔特最后做了一个推开的动作！眼中诡异的双瞳只剩下一只，占据了中心的位置。
沃尔特似乎很虚弱，他原本穿戴整齐的衣服，已经在地下扭动的过程中变的狼狈不堪。
扎克伸手想要拉起领口已经被汗湿的沃尔特，但是……
“别碰我！”沃尔特瞪着吸血鬼，一把拍开了扎克伸来的手，“你想害死我吗！你这只不人不鬼的东西！”
扎克一挑眉，张张嘴，“是你，你自己设下的屏障。”
沃尔特勉强的在地上撑了了半天，才站起。
“穿梭在两个世界中。”扎克脸上露出一丝惊叹，快速的说着，“你设下了屏障，切断在地狱中灵魂里留下的印记，不让它反应在记忆中，保护自己的身体不会被越过界限惩罚……”
“够了！”沃尔特逼视着吸血鬼的双眼，“你，你！！”他愤怒的全身都在颤抖！“你滚出去！滚出去！”
“哦，沃尔特。”扎克摇摇头，尽量表现出真诚的歉意，“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的……”
“出去！”沃尔特打断了扎克。
在三个人中间，正有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死灵在四处冲撞，他愤怒的叫喊：“你说了要带我回我身体的！我的身体呢？！我的身体呢！你骗我！”呃。
沃尔特冲向窗帘，瞪着吸血鬼，“自己去找你的身体吧！”他拉开了窗帘。
青色的身影划过所有人的视线，奔向了自由，扎克看着沃尔特叹息了一声，“真的，真的，很抱歉。”(想知道《巴顿奇幻事件录》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17 追
明媚阳光中刚获得自由的青色死灵已经没有了踪影。“追么？”本杰明站在沃尔特家的前廊上问。
身后的门被重重关山，扎克苦着脸摇摇头，“谁知道他会去哪里。”
“杰森那里？”本杰明走向了货车，做了给很实际的推测。
扎克摇摇头，又点点头，“去那里看看吧。”
上了车，出于实际考虑，他们不知道还要在外面晃多久，马修还在礼拜，需要带上。所以两人并没有直接往北区开，而是往南到了南区的福音堂。
就像任何一个被骗出地狱的死灵，如果对方对自由足够执着，那么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应该是自己的身体，没有身体，他的自由就是玩笑。怀特夫人的儿子死亡的时间并不短，他应该已经对自己的现状有足够的认知，而不是如迪伦那样，一知半解的就被带回这个世界。
那么他的行动线路应该是杰森，一个知道死亡真相的人，弄清楚在自己死亡后发生了什么，然后是家人，弄清楚自己的葬礼在哪里举行。扎克摇头是因为他认为直接在格兰德之家等，就会等到这个家伙。
点头是扎克觉得还是主动一点的好，不然一个游荡的死灵，要是又被地狱犬拖回地狱，那就搞笑了。天知道他会被丢到地狱的哪个时区去，而短期内让沃尔特再次帮忙，估计是没可能了。
扎克当然不会认为沃尔特是要和格兰德决裂了，拥有‘天赋’的人或异族都没有向别人解释自己能力的义务，这不能说是秘密，但是个人**。就像你让吸血鬼去解释为什么他的血能够救人，他只会说：“我就是可以。”
你想让他深度解析吸血鬼始祖是怎么惹恼了圣主，被惩罚。被放逐，被诅咒永生……那是没可能的，吸血鬼没理由和你掏心掏肺，到是有了个吸干你的理由。
所以扎克明白自己干了件越界的事情，只有等沃尔特自己慢慢消气了。
福音堂的礼拜依然在继续，格兰德的两兄弟站在不大的教堂后方。朝正在布道的神父示意。
神父点点头，马上就有牧师走到了马修旁边，对那个坐在父亲身边的年轻小伙子说了些什么。
约瑟夫回头看了格兰德两兄弟一眼，催促着马修快去。这位虔诚的信徒还是很实际的，他能够明白能够养家的工作大于信仰。
马修嘱咐了父亲几句小心的话，有些不自然的委托了牧师照顾好父亲，越过了坐满的长椅，走到了格兰德兄弟的身旁。
“不用担心。”阿尔法无所谓的说。
马修点点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牧师和神父。他差不多已经能够理解恶魔和其他异族。也就是他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总还是会有些担心。比如，信仰虽然是为了人生过的更容易，但最终极的安慰总是会落到死后去天堂这件事上，马修实在不知道，现在的巴顿，这种可能是否还存在。
“我们去哪里？”马修问。
简单的和马修解释了一下。上车的时候马修被推到了副驾上，扎克因为越来越热情的阳光而窝在了后座。
“那个杰森。”马修抓着脑袋。“他和斯通（布雷克）一样吗？”
阿尔法一边和着音乐晃动着身体一边点头。
马修眨眨眼睛，“布道的神父说，大火焚烧了村庄，那些不义之人的灵魂被送入了地狱，他们中，有些人。恩，就是……”马修支吾着没说了，他对布雷克挺有好感的。
“问扎克。”阿尔法撇撇嘴，他这个无信仰的家伙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扎克靠着椅背，他对阿尔法无奈的眼神只传达到阿尔法的后脑勺上。“神父的布道中有没有说圣主是怎么选择义人的？”
马修想了想，摇摇头。
“那为什么要相信他选择不义之人的标准。”扎克笑了笑，“那些人没有牧羊、没有耕作，虚度着自己的人生吗？”
马修摇摇头。
“那些人不是他人的儿子、女儿、爱人、兄弟姐妹、父母吗？”
马修又摇摇头。
扎克一耸肩，“那么他们只是运气不好，在向错误的神祈祷而已。”
马修张张嘴。
扎克不准备多说了，克劳莉的布道进度十分缓慢，到现在还在圣主教的初期阶段磨蹭，也就是宗教扩充的时期。她的意图，扎克可以理解，是为了巩固宗教的地位，以此来培养真正属于这一信仰体系的灵魂。
克劳莉的传统终究还是有一些过时，现在的联邦并没有多少可以自由选择的宗教，这种排挤其他信仰的布道其实可以略过。
但扎克也没有要批评克劳莉的意思，毕竟如果人们只是随意选择了信仰，或者只是把礼拜当做固定的打发时间的活动，那就和死徒契约的投机分子没什么两样。帕帕午夜看不上，克劳莉一样看不上。
所以这些故事通常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无非是在表达一件事情，圣主是唯一的神而已。过度的解读只会走上偏差。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扎克拍拍马修的肩膀，笑着安慰幼狼，“也不用为你父亲担心，天堂或地狱，我们会保证他有选择的能力。”
马修点点头，放心了一些。他的心思实在太好猜了。
再次来到杰森家的时候，三个人只在这套不大的公寓中看到一抹正在消失的青色影子，他们晚了一步。
马修有些好奇的四处看着，但又不敢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扎克和本杰明就没什么顾忌了，随意的翻弄着杰森的物品，关键的车钥匙依然不在，一切和昨天两人离开时一样，就连那扇被暴力扯掉的门锁还和昨天一样，挂在门把手的位置，也没人来修理。看来昨天离开后，杰森就没有回来过。
“有人来了。”本杰明挑开窗帘，看了看楼下停靠在一边的车辆。
扎克走近窗边，看了一眼，那个下车的年轻人，露出一丝苦笑，是布雷克.斯通。这位年轻人看着旁边停着的一辆十分眼熟的货车，印象中，这车应该更脏一些才对。他思考了一下，直接抬头往杰森家的窗户方向看去。
扎克推开了窗户，摆出一个笑容，挥挥手。呃，还能怎么样？
不过扎克也需要消息，这并算什么倒霉的事情。
扎克做了个我们下去的手势。布雷克抓抓脑袋，看来是不需要上去了，站在车边等待。
格兰德的三人下来后，朝布雷克重新打了招呼，“真是意外，我想我们都是为了杰森来的吧。”
布雷克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扎克，他可能不想太快进入正题，“恩。汉克怎么样了？”
“老样子。”扎克一笑，和布雷克相反，他想快点进入正题，“杰森不在，没人在家。”
“哦。”布雷克皱着眉点点头，继续拖延话题，“我希望汉克不要生气。”
“他没有。”扎克笑着，对本杰明示意，这对话不知道要进行多长时间，他在让本杰明先去怀特夫人那里看看。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追到死灵。
“我们找个可以坐下的地方谈怎么样？”吸血鬼握着自己的酒瓶，掂量着剩下的份量，然后掏出了一只烟。
布雷克知道自己无法逃避话题太长时间，他知道格兰德不是单纯的殡葬之家，斯通身处昆因、巴顿的圈子之中，他又早已经成年，并有了一点名声，某些事情他知道的可比萝拉要多的多。
他四处看了看，和要分开的的本杰明、马修告了别，“我对这里并不熟悉。”
扎克笑了笑，这里不是李斯特，不是西区，连后湾也算不上，布雷克不熟很正常，“我很熟悉。我们走走，奥吉尔街不远，我们可以找个地方，慢慢说。”
布雷克点点头，重新拉开了车门，扎克看他拿了一个钱包样子的东西。呃，看来这家伙平时随身只会带支票薄。扎克突然有种想带他去见瑞塔的冲动。
不过让扎克另眼相看的地方是，布雷克很快就被奥吉尔街上的涂鸦吸引，“我喜欢这个地方。”布雷克笑着跟在扎克身后，“看起来这里很自由。”
“是的。”扎克笑了笑，“除了自由，这里的人没什么其他东西可以自豪的了。”
布雷克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抿抿嘴。
他穿的是普通的运动衫，走在这里就和街上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一样。倒是扎克就显得比较突出了，有拿着漆筒的少年不耐烦的叫着，“老家伙，离远点！我可赔不起你的外套！”
扎克可不会计较这些，“恶魔的眼睛是黑色的，不是红色。你画错了，小家伙。”
“你知道我在画什么？！老家伙！”少年翻着白眼，“让开点！我要给我的数学老师加上尾巴！”
布雷克盯着墙面上的画，突然明白似的笑起来，“角是螺旋线，牙齿是三角函数！他的衣服是由1和0组成！”
少年高兴的一巴掌拍在布雷克的肩膀上，留下两个手印，“你看懂了伙计！我喜欢你！”
扎克笑着，他可不会去提醒少年，他赔不起的是布雷克身上的衣服。(未完待续。。)
18 餐厅中的对话
奥吉尔街上没有咖啡厅、也没有酒吧，只有混合各种功能的小餐厅。服务员白了一眼指点了两杯咖啡了两人，丢下点单就跑到柜台后和同伴聊天去了。这并不是服务员势力，而是现在不是时候，没人喜欢被打扰休息。
“你认识杰森吗？”扎克很直接的问了。
布雷克知道自己避不过，点了点头，“但是并不怎么熟悉，我在，恩，做一个项目，请到他帮忙，这样。”
其实布雷克不用解释，扎克知道，老汉克就是因为他提出了这个项目的设想，而把他赶出了格兰德。之前说了，有人选择激进，有人选择平静的生活。
如果有人好奇的话，这个项目和平权有关。
扎克笑了笑，“你知道杰森和怀特的事情吗？”
布雷克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点点头，“我正在联系他们这些公开的人……”他顿了顿了，觉得没必要说的太清楚，“杰森一直在犹豫中，因为怀特并没有公开的打算。”
布雷克有些自责，他总的来说是个十分好相处的小伙子，但是一旦和正事有关系，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十分积极的那一种，毕竟他的姓氏是斯通，来自政客家庭，大家有见过不积极的政客吗？“我可能逼迫有些太紧了，我真的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扎克挑挑眉，布雷克似乎误解了什么，他好像把怀特的死亡算在了‘仇恨犯罪’上。
扎克思考着，他一直没有往那方面想，他不觉得巴顿市的风气差到那种地步了，毕竟站在以宗教道德去否定他人的生活，是混乱的后期才会出现的（第六卷。扎克对詹姆士的解释），单纯以地狱要收割灵魂来看，确实很有效。
但是格兰德和克劳莉有协议，这种靠煽动来引诱人累积罪恶的行为已经被禁止，而且以现在地狱之门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开启的情况来看，并没有这个必要。克劳莉的重心明显偏向于重视培养灵魂真正的信仰。她不会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怀特的死亡并不是巴顿的问题，因为杰森逃离的方向是往纽顿，不管幕后是吸血鬼冈格罗，还是纽顿的恶魔，这都已经在巴顿之外的事情了。
扎克已经看到了纽顿中发生事情的模式，需要反-社-会-人引起真正的大骚乱，弄死一个柜子中的家伙，而不是彻底的利用他，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扎克拍了拍布雷克的肩膀。“你对怀特了解些什么？”
“不多。”布雷克深呼吸后，回答，“是从杰森那里听到一些。”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扎克，“你是，恩，接到了他父母委托吗？”
“是的。”扎克很爽快的承认了。
布雷克脸上有了一丝期待，“你们有没有查到……”然后他闭上了嘴，对格兰德规矩。他听说过一些。
扎克笑了笑，“我不会跟你说什么。但我们出现在杰森那里，你也知道我们知道他和解释的关系。”扎克挥挥手，“跟我说说杰森吧，我们依然在考虑所有可能性，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布雷克看着扎克的表情，不再追问。他点点头。“杰森很好，是个很开朗又健谈的人，和我讲了许多他的经历。”布雷克皱皱眉，“只是最近他很难约到了，每次打电话。他都拒绝。我以为他是因为怀特的情况，而不想在继续下去了。”
扎克点点头，他心里想着，恐怕不是布雷克想的那样，而是加入了那个什么‘搏击俱乐部’了。
布雷克继续说，“当我知道怀特的事情后，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联系他。”这心情容易理解，“过了葬礼，我想是时候了……”布雷克看了扎克一眼，脸上有些不自然。
扎克明白了，果然是斯通家的人。他知道在最初的伤痛过去后，到了最好的时机，可以利用杰森的心情来完成他的项目。就和仇恨犯罪一样，在对的时机，给予最后的‘推动’。
扎克突然表情一滞，巴顿边界的家伙，会不会是打的相同的主意，制造了这么一件事情，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反-社-会-的人！
“怎么了？”布雷克很敏锐，他察觉到了扎克的表情变化，“你想到什么了？杰森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扎克收回了表情，露出了微笑，看着面前这个敏锐的年轻人，“危险？杰森会有什么危险吗？”扎克在套话。
“呃。”布雷克皱皱眉，“我在担心，对怀特那样的人会对杰森怎么样。”
扎克挑挑眉，笑着，“我先要认罪，杰森家的锁是我们弄坏的，如果你看到了不要多想什么。”
布雷克张张嘴，叹了口气，摇着头，“你们知道他去哪里了吗？”他要是不能领悟到扎克在回避问题，那就不是斯通了。
扎克耸耸肩，“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
两杯咖啡被摆到两人面前，真是有够慢的。
扎克脸上露出了烦恼的神情，“不过如果他一直出现，怀特的案子，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可能就此停滞了。现在，我们，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东西，你懂的，应该就是真相了。但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委托人，也就是他的母亲，回复。”
扎克带了一丝微笑，“你有什么建议吗？”
扎克在刻意的偏移布雷克的注意力，不管布雷克的项目需求他干什么，扎克都不希望布雷克继续纠缠在杰森身上。这是为了保护这个还不错的年轻人，也是在即将面临异族对峙中保护格兰德身份。
这容易理解吧，要是格兰德和吸血鬼和恶魔对峙的时候，布雷克巧合的出现在旁边看着，那就搞笑了。扎克恐怕要去西区走一趟，把所有人的记忆都覆盖一遍！
布雷克愣了愣，看着扎克，手里的咖啡停在空中。
然后他脸上有了悲伤的神色，目光不自觉的下移到自己手里的杯子上。
想想吧，某个和他一样的年轻人死了，原因不明的惨死了，他想到的确是利用这件事去说服死者的男朋友加入自己的项目。政客还是人，扎克利用了这位还年轻的政客的心，这件事和他距离，太近了，他无法无视。
从之前的对话中，扎克已经可以感觉到布雷克有自责的情绪，但在情绪之上，依然是他要达到的目的，他的项目。这除了说明他是个好政客外，并不能成为他缺点。
而扎克要做的就是把他的目的往下拉，让情绪上扬，占据主导！
“你知道的。”扎克并没有管布雷克的情绪变化，“有老汉克那样的长辈，我更趋向于隐瞒怀特的人生。就按警方的报告那样，反正真相也是如此，都是一场让人无奈的暴力犯罪。”
扎克脸上满是无奈，“但是，哎，也正是因为有老汉克这样的长辈，我总会有一些不愤……”
“别告诉他的母亲！”布雷克的目光回到扎克脸上。
扎克一挑眉，似乎被突然大声说哈的布雷克吓了一跳。
“我的意思是……”布雷克有些烦躁的晃晃头，“别，呃，别说是因为他是……”布雷克的视线在不大的餐厅中扫过，已经有人被他突然的大声吸引看过来，让他不得不中断了他的话。
“好的，好的。”扎克露出了无奈的微笑，吸血鬼的表情做的够满，“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激动。”
布雷克看着扎克，眼神中不知道想什么。
扎克收了笑容，摆出了抱歉的表情，“你一定觉得我是差劲的家伙，居然会问你这样的问题。”
布雷克深呼吸，平复这自己情绪，“不，我很感激你问了我。”他皱了皱眉，“你不用听我的，我没有资格要求你怎么完成你的委托。”他压抑了音量，看着扎克的双眼，“我知道你们格兰德的一些事情，你们总能在委托之外做到一些特别事情。”
扎克挑着眉，他差不多能理解斯通这话的意思是什么，这是赞扬，所以扎克点点头，接受了。
“所以你们一定会有办法，让真相显露，又不伤害到任何人。”布雷克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了手里的咖啡，“这要样就好，让这件事终结，我信任你们。”
扎克点点头，看着布雷克的样子。其实格兰德还轮不到布雷克来信任，他又不是委托人，但是扎克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布雷克已经将内心的情绪放在了自己的目的之上，希望这件事就此完结，不再被人利用了，这就够了。
“恩，我们会的。”扎克弯弯嘴角，似乎想起了什么，提醒了一句，“还希望，我这小小的不专业，斯通先生能够忘记。”
扎克用了斯通先生的称呼，是再次在转移注意了，要知道，扎克可是指望有一天能够接到斯通家的委托的。
布雷克似乎跟不上扎克的情绪转换了，勉强的笑笑，“布雷克，就好。不用担心，这只会让我更信任你们而已。”
扎克点点头，招了招手，“结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