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张 狼人的血
蛋黄的灯光透出,本杰明货车上的三人侧着头,看向房屋中移动的人影。本杰明的货车停在查普曼家的后街,与沃尔特的车分隔,现在两狼一鬼的视线刚好可以越过不大的后院,透过窗户,看到厨房和客厅。
詹姆士的搭档,寇森警探进入后,说了些什么后就就坐在了沙发上。查普曼的妻子开始在厨房中忙碌,似乎在烧水泡茶。
“我们等?”马修目不转睛的盯着里面的情况,估计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事情,语气中有些激动。
“我们等。”扎克挑挑眉,室内说话的两人声音不大,是在刻意的保持音量。吸血鬼微微侧头,在二楼的房间中,有一个不怎么均匀的呼吸传入耳中。
扎克示意两人安静,闭上眼,缓缓的感受,幼小的心脏,跳动的并不均匀,还带着电子仪器的杂音。詹姆士说的查普曼的家庭情况看来属实,怪不得查普曼会采取这么偏激的方法,他儿子的病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要么有新的心脏,要么就这么拖到这颗先天缺陷的心脏再也无法承担逐渐长大的身体。
扎克睁开眼,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集中到寇森和查普曼妻子的谈话上。
“查普曼。”女人拿着马克杯,热气缓缓晕上她的脸,一片迷蒙,“他是不是出事了?”
寇森警探站起,握住了女人拿着马克杯的手,“皮尔斯(查普曼的姓氏)太太。”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警察的妻子都有着异常敏感的直觉,拥有相同情况的寇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我们,还不知道。”这是寇森唯一能想到的回答了。
皮尔斯太太递出了杯子。收回了手,低着头,让人无法看到她在想什么。
沉默了很长时间,“他还会回来吗?”
当今天早上,发现巡逻车没有归队时,警局就询问了她。查普曼的行踪,虽然语焉不详的没有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位警察的妻子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我们。”寇森握着杯子,有些烫,“还不知道。”
继续沉默,皮尔斯太太深呼吸,看向了寇森,“你来这里,是想问什么吗?”
“恩。是的。”寇森似乎松了口气,“我只是有些常……”寇森本想说常规的例行询问,但是他没能说出来。这是一个警察家庭,他们都心知肚明,没有所谓的‘例行询问’。嫌疑人、证人,警察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有强烈的目的性。
寇森皱着眉,放下了杯子。拿出了笔记本。他在粉饰太平和直截了当之间,基于尊敬。选择了后者,“昨天晚上查普曼打回来的电话中,说了些什么吗?”
皮尔斯太太握紧了自己的手指,开始叙述。
寇森的询问很详细,从电话的内容,到时间往前推。傍晚查普曼离开家决定去帮朋友带班,到时间再次前推,平时在家的查普曼有没有说的值得注意的话,或者做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我们会找到他的。”寇森用这句话做了结尾。
皮尔斯太太只是点点头,她没有再问任何会让寇森为难的问题。“恩。”可能说的话有些多,又没有喝水,也可能是其它什么原因,她的声音被拉长,带着一丝干哑,“今天的检查,医生说,他们有一种新药,依然在试验阶段……”
这个女人显然并没有很理解医生的话,她摇了摇头,“可能会有用,也可能会让病情恶化,他们不知道。”她手指上已经因为指甲的掐陷而印出红色的印记,“我也不知道,如果,如果查普曼暂时回不来,你能问问他吗?我无法决定……”
希望总是要抱的,虽然渺茫到已经可以放弃。
寇森没有让对方继续说下去,前倾这身体,安慰拍拍她的后背,“我们会找到他的,我们会的。”
再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寇森告辞了。
看着客厅内的寇森站起,消失在视线中,扎克皱起了眉。记得扎克完美的缝合技巧吗(整理迪伦的仪容)?那是因为扎克长期给曾经的军人进行手术的结果。
一只混在军队中的吸血鬼,最便利的身份就是军医,当然,这个身份只存在于被魅惑之瞳植入的虚假记忆中,但这也让扎克认识了安东尼和本杰明。
十年的时间,扎克不觉得只会切除、缝合、拼接的医疗技术,现在已经发展到可以让先天缺陷的心脏只通过药物治愈的地步。
扎克看了本杰明一眼,发现这位阿尔法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无意中出现的‘无关消息’,无奈的摇摇头。暂时丢到一边。
“现在呢?”马修再次问,这不能怪幼狼好奇。因为扎克在来的路上大致说了自己的计划。
已经从沃尔特那里知道万德尔想做什么,他们来这里只是要让查普曼最后和家人进行一次真正的告别。然后万德尔就会全面掌控查普曼的身体,离开巴顿市,彻底摆脱克劳莉的控制。
必须要说明一点,能让影人安全的关键在于,他需要时刻有一个容器,否则,徘徊在夹缝世界中的地狱犬就会找上没有实体的他,把他再次拖回地狱。
而扎克要做的,就是在查普曼告别结束后,詹姆士意识到眼前活生生的人即将离开巴顿等死,又无力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出现,作为拯救一切的英雄。
当然,这需要沃尔特的配合。
比如在刚离开巴顿的时候,释放詹姆士,当詹姆士于路边无助、悲哀之际,吸血鬼华丽的登场。发挥异族神奇的速度追上查普曼,拯救他,驱逐影人,顺便和这个影人做一笔交易,确保他离开巴顿后能够安全。
查普曼要干什么,会不会毁了他的打算。这和扎克没有关系,扎克想要的只是让詹姆士知道,异族有时候就是人们所期待的‘第二次机会’。
“现在?”扎克朝马修一笑,“现在,需要你的阿尔法流血。”看向了皱着眉的本杰明。
吸血鬼的血液太强大,起不到保护影人的作用,反而会杀了他。但阿尔法的血液就不同了。帕帕午夜在制造狼人的时候,将吸血鬼血液对灵魂的腐蚀作用限制在了月圆之夜,所以狼人的灵魂在‘月圆的诅咒’生效时死亡,化为残骸——狼身。
在平时的时候,那流淌在狼人身体中的血液,只是让他们死亡、却没有脱离身体的灵魂限制在身体中,响应着每月一次的强制解放。
对吸血鬼来说,血液是他们生命的一切。对狼人来说,血液,或者说这具被血管遍布的身体,只是一个拘束死亡灵魂不会脱离消散于世界中的牢笼!
这并不难理解。想想扎克对瑞恩做的事情吧。巫术让他的灵魂依附于丝贝拉的引魂草种子,永远不灭。吸血鬼的血液让他的灵魂无法离开那只爱丽丝用来装黄瓜的罐子,成为永远的牢笼。
这就是狼人,被巫术诅咒的灵魂,和被血液囚禁的身体。
影人需要什么?他需要这么一个‘牢笼’,来代替脆弱、随时会消失的容器,让他不受地狱犬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侵害。
这是扎克交易的筹码,万德尔无法拒绝。
本杰明扯着嘴角,强壮的手臂伸到扎克面前。扎克笑着拿出了自己的酒瓶,仰头清空,一根手指在阿尔法的手臂上划过。
阿尔法并不和吸血鬼那样喜欢这种自残式的玩意儿。他开始教育自己的幼狼,“马修,记住这些。对付灵魂异族,用自己的血,困住他们,然后在满月时,你的狼,它会知道该做什么。”
马修快速的点点头,虽然还不是很理解阿尔法的意思。难道是说灵魂异族会被血液拉扯入自己的身体困住,然后在月圆的时候被狼身杀掉?好吧,就是这样。
但这里的情况稍有不同,因为阿尔法的血被扎克装在了瓶子里,脱离了阿尔法的身体,当本杰明变身时,没人会被杀死。
“够了。”本杰明皱皱眉,推开了扎克手上的瓶子,伤口迅速愈合消失不见。
本杰明摸摸自己的手臂,撇撇嘴,“下去。”
扎克笑着,推开了车门。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吸血鬼一人就可以了,至于本杰明和马修,他们要营造一种:詹姆士不见了,大家都焦急的寻找的情境况。所以本杰明和马修会在室内绕圈,最终到詹姆士的阁楼里呆着,等待扎克带着充满感激的詹姆士的回归。
会有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因为吸血鬼能够在保持速度的同时保持人的样貌,而阿尔法需要变的毛绒绒。扎克可不想让詹姆士想到在他被绑架的时间中,有个毛绒绒的家伙在巴顿市乱窜。
货车缓缓驶离这片后湾和派斯英相接的缓冲区,扎克的身影路灯的昏黄下化作一道残影,停止的时候,正站在查普曼家黑暗的车道后,背靠着墙壁,隐藏在黑暗中,晃荡着手中的阿尔法之血。
‘托尔多’并没有在黑暗中隐身的能力,但是作为十三氏族中,能力最均衡的一支血统。扎克知道该怎么使用自己的‘天赋’。
吸血鬼眼中的浅绿逐渐变成赤红。任何无意中注意到这里的人,都会立刻转移视线,他们不会记得自己看到一个奇怪的家伙站在这里。
哦,不用担心扎克像曾经在医院时那样疲累。迈克一周前送给扎克的礼物,被扎克好好的珍藏着,以应对特殊事件。比如现在,扎克在刚灌了一瓶后,正荣光焕发。(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顺手
“见鬼!”沃尔特紧握着方向盘,“他怎么不走了!”
与在另一条街上的格兰德一样,这边的三个人也在等,只是他们对室内进行了什么样的谈话好不知情。
寇森警探在走出后,站在前廊上不动了。他紧皱着眉,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詹姆士坐在后座看着自己的这个搭档一手插着腰,一手不停的抓着下巴。这是寇森在烦躁时的动作。
查普曼的妻子说了些什么吗?詹姆士在胶布下的嘴紧紧闭着,他倒是想挣扎,问查普曼。但是他又不敢有任何动作,天知道自己做出什么刺激前座的两个家伙的事情,他们会不会也把寇森一起绑了!
寇森站在前廊上用力的摇摇头,似乎放弃了思考,走下了前廊,往北走去。
寇森家离这里并不太远,步行半个小时的样子,在后湾的范围中。这位中年警探为了房子放弃了自己的私车,所以他开的是警局配的车,一有特殊行动,就要另找交通工具。
这些问题是詹姆士永远也不会遇到的了。
看来他是先回了家,在陪过家人之后,又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决定自己转到这边来看看。詹姆士和寇森夫人的关系不错,知道这两个人感情很好,话题也没有什么禁忌,八成是寇森夫人也支持寇森来看看,不然如果寇森在这个时间出门工作,她一定会发火。
“见鬼,他过来了!”沃尔特一拍方向盘,手中的钥匙转动,想要发动。寇森是见过他的脸的,他可没有办法蒙混过去,更别说他车上还有查普曼本尊和一个被绑着的詹姆士了。
“别动。”查普曼的声音很冷静。“他的家就在这个方向。你一动他会起疑。”手按上了沃尔特握着钥匙的手,拔出钥匙,直接一低头,蜷缩起身体,歪倒在了车窗上,似乎在装睡。
沃尔特扯着嘴。直接趴在了方向盘上,也装睡了。
詹姆士坐在黑暗的后座中,瞪着眼,看着自己的搭档边抓着自己的下巴,边往这边越来越近!警探的心情真的很差,烦躁的边走边敲打着路边的围栏。
寇森的身影消失在前窗中,詹姆士松了口气。
被涂黑的侧窗上突然印出两只罩起的手印,詹姆士全身僵硬,然后就看见寇森瞪着两只眼睛的脸贴在了车窗上。黑暗中。寇森的脸被晕染的墨黑,十分阴森。
手印和脸消失,詹姆士的视线转向前窗,看着即将再次出现的身影,不敢有任何迟疑,迅速往座位之间趴去。
寇森敲了敲前窗,大声叫着,“嘿!起来!”
车内当然没人会动。
寇森又叫了几声。烦躁的踹了一脚沃尔特的车头,车身微微晃动。依然没人动。
寇森烦躁的抽出笔和笔记本,写下了什么东西,撕下,直接插在了雨刷上。转身走了。
过了很长时间。
“他走了没?”沃尔特的声音传出。
“他走了。”查普曼恢复了姿势,回头看了一眼又卡在座位间起不来的詹姆士,没有理会。前倾着身体。看着那被插在雨刷上的字条。
寇森留下了限期清除车窗上涂漆的指令。这位警探心情差到开始到处找茬了。
“见鬼!”沃尔特盯着那张字条,愤怒的低吼着。
“他应该记下了你的车牌号。”查普曼皱着眉,他似乎很了解寇森警探的‘人品’,淡淡的补充着。
沃尔特全身紧绷,低哼了一声。重重的拍向身前的方向盘。然后转身,暴力的拉起了被卡在座位间的詹姆士,恶狠狠的盯着警探,“你要处理这玩意儿!我不想让你搭档又查到我这里来!你也一定不想吧!”
詹姆士的手臂连同肩膀都被拉扯的生疼,但是现在他除了点头外,什么也无法做。特别是查普曼也皱着眉看向他的时候,这就是直接的威胁了。
詹姆士的肩膀缓缓活动着,减轻着疼痛。同时也盯着查普曼的双眼,他想告诉对方,事情不需要这么极端,现在还有回转的可能!这但是他眼中的意思不可能传达出去,他自己早就承认了,他与查普曼并不熟。
詹姆士不停想要传达意思的眼神还没有结束,查普曼已经转过了头,看向了前方自己的家。
前廊的灯熄灭,客厅的灯熄灭。仿佛房子的主人在确保客人离开后,准备休息了。
查普曼的搭在了车门把手上,已经有了要推门下车的姿势。
“快点!”沃尔特催促着,“你不想让万德尔不耐烦!”
查普曼按在把手上的用力,推开了车门。詹姆士撞向了前座,嗡嗡的哼唧从刚被封住中的嘴中传出,‘你不需要告别!我有办法能修补这些!’,詹姆士知道,一旦对方完成了这最后的告别,他就彻底放弃了一切希望,被影人带到天知道哪个地方等死去了!
查普曼的嘴角扯动,扬起手肘,对着詹姆士的鼻子撞去。下了车。
查普曼没有走前门,绕过了空无一物、黑暗的车道,站在了后廊上,拿出了钥匙,不过这些就不是詹姆士和沃尔特能够看到的了。
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二楼的主卧中,亮起了灯。
詹姆士被束缚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握拳,他想砸点什么东西。
“希望不要花费太长时间。”沃尔特靠着了靠背上,皱着眉看向后视镜,里面的詹姆士真使劲伸着脖子,从前窗中盯着前方的房屋。他鼻子已经被血染的乱作一团,“不要靠上我的车!”沃尔特一啧嘴,转开了视线,作为一个人类,他讨厌看吸血鬼玩弄人心,即使是为了好事。
沃尔特的视线开始左右扫视,他知道吸血鬼现在一定就藏在哪里。不过他意识到自己即使看到了,也一定不会察觉。撇撇嘴放弃了,活动了一下身体,抱着手臂,放松的靠着座椅,真正的休息起来。之后,他还有要开车送万德尔离开巴顿的任务。
沃尔特错了,扎克之前确实在附近,就在车道中,但现在不在。
“寇森警探!”扎克的语气十分惊讶,他拍了拍前面那个正在对着一袋散落的垃圾大发脾气的警探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寇森回头,看向扎克,他现在还并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又要被吸血鬼篡改了。我们都知道,寇森在詹姆士出现之前,就见过了吸血鬼,和露易丝一起,但是被魅惑之瞳抹去了。
寇森脸上的愤怒稍微褪去,一脚将已经被他踩的稀乱的垃圾踢到一边,勉强的笑笑,“是你啊。詹姆士呢?”
明知对方在和自己调查同一件事情,寇森说话倒是直接,“他没回我电话。他在哪里?”
“哦?”扎克的脸上满是疑惑,真像,“我们早就分开了。”扎克露出了笑容,“这么说,他还没有把我的发现告诉你吗?”
寇森皱皱眉,“没有。”打量了一下扎克,他在犹豫要不要直接问,从别人的线人那里获取情报并不是什么有职业道德的事情,他挥挥手,“你看到他了让他给我回电话。”
寇森看来并没有想过问自己搭档线人行动的心思,转身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对扎克说,“不,让他直接来找我!多晚都行!”
扎克观察着寇森的表情,这警探显然做了决定,想要让代表客观的新人詹姆士.兰斯,放弃‘真相’,粉饰整个事件了。
詹姆士对扎克并没有什么隐瞒,所以吸血鬼可以完全的知道这件事中,每个人的想法。对扎克来说,这意味着东南部的帮派分子将倒霉,连带着‘将军’也会倒霉。
在完全拉拢詹姆士的同时,扎克还是想要帮助‘将军’的。想想吧,刚发生塞斯的事件,紧接着查普曼又在那里‘被害’,这并不巴顿市需要舆论走向。特别是克劳莉已经表现出有意要扶持东南部的大条件下。这场对抗,没人会得益。
“好。”扎克笑着答应了,双眼已经变的赤红。这个答应没有一点诚意,反正马上寇森就要忘记了。
扎克伸手直接从寇森的口袋中拿出了他的笔记本,翻开,一行被写了一个车牌号的页面被撕下,扎克笑着看向眼中露出迷茫的寇森警探,“这点小事就不要记着了。”
沃尔特和查普曼担心寇森查到车牌,扎克也自然不希望寇森会去查。所以这点小麻烦就顺手抹去吧。
但是吸血鬼不该这么做的,他没有查普曼和詹姆士那么了解寇森,所以他是用看到的。
扎克在黑暗的车道中,看到寇森愤怒的记下了车牌号。而车里的两个人,他们不需要看到,他们是以对寇森的‘人品’的了解,做出的判断,得出的这个结论。
扎克将纸张撕烂,随手丢到了散乱的垃圾堆中,“我们没有见过。”就和上一次在202号房间中一样,荣光焕发的扎克一点也不想想多浪费喉舌。
寇森点着头,他的笔记本被塞回。
扎克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扎克想到了往事,看着寇森的背影,微微摇头笑着。他不会对詹姆士使用魅惑之瞳,不知道詹姆士在知道自己两次这么对他的搭档后,他会不会翻脸。祈祷他永远不要知道好了。
好吧,圣主信仰下,被永生囚禁的吸血鬼,真的不该进行‘祈祷’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扼杀
查普曼弯着腰,迅速的钻入车内,“好了!沃尔特!我自由了!”哦,是万德尔。
沃尔特看了一眼愉悦的万德尔,皱着眉看向前方二层卧室依然亮着的灯光,许久后,依然没有熄灭,“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啊!”万德尔的脸色一下变的委屈,“查普曼让我做的。那个女人不肯放我走,所以让我威胁了一下。”
后座的詹姆士再次挣扎起来,被胶布堵住的呜声传出。
沃尔特摇摇头,不再多说,发动了车。他知道如果万德尔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查普曼一定会阻止,而且吸血鬼会去扫尾的,所以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车直接南下,进入派斯英,然后回转入27号公路继续往南,直到离开巴顿市。
但这里事情还没有结束。
扎克看着远去的车,眯着的眼中,被涂黑的后窗内,隐约可以看到某个人在来回晃动的挣扎着,应该就是詹姆士了。吸血鬼挑挑眉,转头看向了依然亮着灯的查普曼家,身影化作模糊的残影,直接潜入他人的家中。
“妈妈。”微小的声音出现在卧室门口。刚想进入的扎克只好退到一边,隐在走道外。
“你怎么在哭。”那颗带着杂音的幼小心脏让吸血鬼皱皱眉。吸血鬼从来就不喜欢虚弱的生命,因为随时,这些虚弱的生命都可能让本是让吸血鬼荣光焕发的食物变成致命的毒-药-。
“没事。”女人的声音响起,是查普曼的妻子。带着鼻音的声音传出,她似乎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你怎么起来了。你应该在睡觉。”
“我听到什么了,你在和爸爸说话吗?爸爸呢?”孩子的声音带着迷糊,可能在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听到了。
“哦。”显然。皮尔斯太太决定说一个无所谓的‘谎’,“他不想吵醒你,刚离开,他要去抓坏人,就像平时那样。现在,你该去睡觉了。”
扎克微微后退。听着脚步声穿过走道。然后是低声的哼唱,十分没有新意的摇篮曲。
扎克并不着急,沃尔特的行进路线他知道的十分清楚,所以他没有打断这小小的耽误。吸血鬼没有声息的走入了主卧,等待女人回来。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夫妇的卧室,只是双人床一侧的枕头明显比另一侧要塌陷。看来查普曼在夜间工作是常态。扎克的目光在周围打量,落在了床头柜上堆积的文件夹上,封面被黑体印着‘试验治疗方案’。
吸血鬼挑挑眉,去跟寇森警探。让他错过了‘偷听’两人谈话的内容,不知道这个女人有没有用这最后的机会去询问自己丈夫的意见。吸血鬼笑着摇摇头,应该没有,人类的思维很狭隘,一次只能处理一件重大事件。
扎克拿起了文件,翻开。冗长的法律条文直接被吸血鬼略过,无非就是‘自愿’、‘免责’之类的玩意儿。翻到了被堆满表格的一页,扎克看着一张张统计列表。
医院名称。病情概述,疗程效果。治愈、死亡,疗程调整。
在几十条这样的罗列之后,给出了具体的治愈率,百分之六十几,扎克挑挑眉,似乎是十分牢靠的药物了。当然所有罗列的事实都隐去了细节。很符合试验药物的保密和病患的意思保护程序。
扎克继续翻面,又是整个篇幅的联合试验的‘免责’内容,大概意思就是,‘我们提供这种新的治疗方案,是为病患提供了一种可能。这种药物还处在试验阶段,参与与否,完全自行判断,后果承担,完全由自己。’
意思就是,这是超脱了具有法律效益的医嘱,如果发生了什么悲剧,病患将不能评医生以及医院提供的一切资料和治疗安排,进行起诉。冰冷又合理。
扎克继续后翻,罗列继续,但是似乎和医院已经没有关系了。一行行的人名被印在纸上,这是研制这种药物的相关人员以及一切产权和责任归属的企业。这是在告诉病患,出事了,请找他们。
扎克对着没兴趣,而是把目光停留在了最末尾,在被用黑体特意加粗的‘一切为了全人类的健康’的广告词后,一排小小的地址——‘西部制药,德克斯州达斯市xx街xx号’。
魔宴的领地,扎克皱皱眉。
“你是谁!”女人的声音响起。
扎克合上文件,脸上已经有了微笑,双目也在转头时变的赤红,“一个朋友。”
毫无道理和前后联系的虚假记忆,强行刺入皮尔斯太太的脑中。大脑中每一个想要把这荒谬想法排出的念头,都被经过人类血液,被推到巅峰状态的魅惑之瞳扼杀!
“哦。”皮尔斯太太的眼神只经过一瞬间的晃神,就接受这个设定,“这晚了,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卧室,为什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扼杀。
扎克微笑着晃晃手里的文件,“你准备加入这个试验吗?”
“我……”皮尔斯太太陷入了犹豫,她毫无自觉自己正在向一个陌生人吐露心声,“我很害怕,只有六十的几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我想要和查普曼商量……”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肩膀微微颤抖,刚刚干燥的眼角再次湿润起来,“但,但现在只有我了……”
扎克挑挑眉,查普曼的告别似乎进展的十分顺利,眼前的女人好像已经完全做好了查普曼不会再出现的准备。
“恩。”扎克微笑着,拍了拍皮尔斯太太的肩膀,真像个朋友一样的安慰着,“六十,看起来十分有希望。当然了,你应该和他好好商量,等他回来的时候。”
又是短暂的晃神。一切想要排斥这和事实完全矛盾的话的念头,被扼杀。
“你应该休息。”扎克搂过女人的肩膀,引导向有明显坍塌样子的那一侧,“睡个好觉,明天你和查普曼还有重要的事情好考虑呢。”扎克笑着将文件放回床头柜,一手按在了台灯上。“晚安。”
“晚安。”皮尔斯太太躺在床上,对着空荡黑暗的房间眨眨眼,说。
‘我在对谁说晚安?’皮尔斯太太摇摇头,侧身,睡去了。
夜幕之下的吸血鬼感受着被自己脸颊推开的气流,他好长时间没这么奔跑过了。别误会,他并没有什么畅快的心情,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鞋底正在急速被磨平。扎克很喜欢这双鞋。但似乎,今天,它就要报废了。
扎克并没有转入27号公路,而是直接穿过了落魄的派斯英区,从赫尔曼的工厂中穿过进入南区。吸血鬼可不想被什么人看到,所以他选择了这条相对黑暗,更多建筑遮挡的路。
扎克出现在了一座农户的房顶,他皱着眉。将完全皱起的衬衣拉平,无奈的扯了扯已经裂开的肩线。又尴尬的将裤子开叉的地方拉紧……如上所说,吸血鬼并不畅快。
扎克看向了远处,在闪烁的路灯中,一条青灰色的道路贴在地面上,一辆小货车从北至南的驶过。被涂黑的车窗,屁股后面每隔十几米。就会漏下一滴油。是沃尔特和他的破车。
扎克看向南方,时间很充裕,回格兰德换身衣服吧。他可不想自己‘找到’詹姆士的时候是这个狼狈样子,好吧,吸血鬼不想任何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月色下。房顶上没了吸血鬼的踪影。
格兰德之家,大丹犬在后廊上扬起尾巴,给某个残影提供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后门被瞬间打开,瞬间关上,大丹犬的尾巴放回,继续咀嚼着什么。
“不错~”女人的声音带着奇妙的转折,扎克拉起裤子扣着皮带的同时回头,苏珊只围了浴巾出现在门口,挑着眉。
“你还在这儿。”扎克用了对朋友的友善微笑和陈述的语气。然后回身,拿过干净的衬衣,套上。
“露易丝说我可以过夜。”苏珊笑着解释着,“你弟弟(本杰明),还有那个小家伙(马修)呢?”
“还在外面,我也马上要出去。”扎克侧头一笑,已经扣好了纽扣,随手拿起了一件外套,就要离开了。
“对了,你们在干什么?我以为你们是殡葬之家。”苏珊耸着肩膀,这让她锁骨和被浴巾半挡的前胸更加凸显,她似乎在为自己的朋友不平,“结果工作似乎都是露易丝在做的,你们男人,这么晚了,在外面干什么呢?”
和露易丝一样,奇妙的对话技巧,奇妙的落点,但是,苏珊不是扎克的女朋友。
扎克走出房门,看到了走廊上脸上带着抱歉意思的露易丝,她同样也围着浴巾,头发和皮肤还是湿漉漉的。看来她对扎克突然回来也有些惊讶,听到了自己朋友的说话声,赶紧出来看看。
扎克笑着对露易丝点点头,表示他并不介意苏珊这无理的提问。然后吸血鬼转头,保持着朋友式的微笑看向苏珊,双眼赤红,“关你屁事。”
瞬间的晃神,苏珊有些尴尬的退后,“抱歉,这和我没关系,我不该问的。”
“你知道就好,格兰德的所有事情,都和你没关系。”扎克笑着再次一点头,眼中的赤红消退,转身离开了。
所有一切想要打听格兰德内容的念头,在这个有着特殊高端服务业务、拥有许多隐秘资源消息的单身女性脑中,被扼杀。
报纸对格兰德之家的报道,让露易丝是格兰德之家的人的消息变的公开,谁知道这个苏珊为什么会来这里。(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边界的农户
‘欢迎来到巴顿市。’
詹姆士喘着粗气,一手扶着这只立在路边的标牌,一手按着自己的膝盖。他讨厌这段路,三个多月前,他就是在这里被金打到半死,然后丢入树林中等死。现在他又被一个影人丢在这里。
詹姆士不敢浪费时间,喘息过后,看准了方向,继续跑起来。南区的人,特别是这越靠近的边界的地方,人们似乎休息都很早,在才十点多,居然没有一点灯光!
詹姆士在夜幕下的辨认着房屋的方向,他需要一部电话,他需要找到扎克他们,他需要告诉他们万德尔已经离开巴顿市了。
我们的警探在路上狂奔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站在一户农户前,他大张着口,现在的鼻子并不能好好的工作,他努力的控制着的自己的呼吸,重重的敲响了别人的家门。
“谁啊!现在都几点了!”烦躁的男声传出。
“巴顿警局!”詹姆士按着起伏的胸口大吼着,“兰斯警探!我需要使用你的电话!开门!紧急事件!”
门被打开了,一个皱着眉的男人瞪着詹姆士,但马上他的脸色就变的奇怪,“你鼻子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没什么!”詹姆士拿出了自己的警徽,直接塞入对方的手中,急促的喊叫着,“电话在哪里?!我需要打电话!”
男人只穿了一条短裤,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警徽有些发愣,指了一个方向,“那里。”
詹姆士直接冲入,根本没有心思观察周围的环境。拿起了听筒,开始拨号。
咔咔咔……
片刻后,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警徽递还给死死瞪着电话转盘的回转的詹姆士,“旧电话。”
詹姆士的手指迅速在插入一个数字,唰的转下。然后继续等待,咔咔咔……
“谁来了。”平淡的女声从屋内响起。
男人皱皱眉,回应着,“一个警察,他在用电话,他受伤了。布瑞尔(第七卷,在监狱死亡的人的妹妹。男人是他的未婚夫,带人去磨坊要求土葬的赛瑞斯),你能拿医药箱来么。”
等詹姆士终于拨完了格兰德电话。布瑞尔也抱着一支塑料箱子走出,坐在了一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詹姆士,翻开了箱子,拿出了棉布和消毒液。
“不用了,谢……”詹姆士委婉的拒绝还没有说完,语气就变的急促起来,“扎克!扎克在哪里!”
听筒中是丹尼的声音。其实是谁并不重要,他们都收到了交待。如果詹姆士打电话来,回复统一是——“你失踪了,他们在找你,你打你自己家的电话看看。”
詹姆士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啪的按下了挂断,手指再次插入拨号盘中。迅速转下,咔咔咔……
一张充满消毒液气味的棉布被按在詹姆士的鼻子上。剧痛中,詹姆士本能的想躲,却被强壮的男人按住,赛瑞斯皱着眉。“她不喜欢别人拒绝,你需要清理伤口。”
詹姆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女人,她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在詹姆士鼻梁周围揉动着。詹姆士忍着痛,由她去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扎克!是你吗?!”
“本杰明。”听筒中传出阿尔法的声音。
詹姆士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给自己消毒的女人,抬起手,捂住电话,“能给我一点空间吗?”
布瑞尔直接放下箱子,走开了,赛瑞斯搂着她送入了卧室,“你先休息。”
詹姆士放开捂住话筒的手,“本杰明!你们要赶快过来!南区南边界!万德尔离开巴顿市了!”詹姆士说的很急促。
“恩。”本杰明简短的恩了一声,“我告诉扎克。”
“扎克在哪里?!”
“外面,找你。”本杰明保持着少说少犯错的原则,“等在原地,他会去找你。”
“好!快点!我等着!”詹姆士点头,依然焦急着。
“有件事。”本杰明的声音有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女朋友来找你了,一个人,哭着,你不在,然后走了。”
乔治娜!詹姆士张了张嘴,“什么时候?!呃!这不关你的事!”
“我只是在告诉你而已。”听筒中的本杰明笑着,“我可没问什么。”
“告诉扎克快点!”詹姆士挂了电话。
“你干什么去?”赛瑞斯堵在了门口,把想要冲出去的詹姆士推回去,他皱着眉,扫了一眼詹姆士那惨不忍睹的鼻子,“你反正也要等人,至少包一下你的鼻子!”
詹姆士的声音很大很急,在这间本就不大的旧房子中,没被听到就奇怪了。赛瑞斯没有给詹姆士在拒绝的机会,拿起了棉布,继续之前布瑞尔放下的事情。
“你应该去医院,不然你的鼻子会歪掉。我只能帮你保持不会感染。”赛瑞斯皱着眉,但他的动作却比布瑞尔要轻柔许多。
詹姆士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恐怕是一整天他唯一感受到温暖的事情了,只是对方是个只穿了一条旧短裤的强壮男人,这让他有些奇怪的感觉。
“谢谢,我会的。”詹姆士偏转了视线,尽量不去看对方,也不去注意鼻梁被强行掰正传来的剧痛。
“你说了扎克和本杰明,是格兰德的两兄弟吗?”赛瑞斯似乎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开口问,他已经弯着腰,在折叠纱布了。
詹姆士皱起眉,惊讶的问,“你认识他们?”
“算是吧。”赛瑞斯撇撇嘴,看神色,并不是什么高兴的表情,“他们怎么和你这个北区的警探有关系?”
詹姆士因为焦急,直接塞给他的警徽看来是被很仔细的检查了。
“呃……”詹姆士瞬间就变的烦躁起来,他发现自己一时放松之下,不小心说漏了,“没什么,他们在帮忙而已。”詹姆士皱着眉,“请不要说出去。”
“也没什么好说的。”赛瑞斯撇撇嘴,脸上的不耐烦闪过,“所有人都知道格兰德和南区警局有关系,不然就不会有那个磨坊了。”他看了一眼詹姆士,“只是你是北区的,没想到格兰德和北区警局也有关系。”这已经是讽刺了。
詹姆士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显然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对格兰德之家的印象并不好,语气中充满了排斥。
“他们正在帮我调查一个案子。”詹姆士盯着将撒了药粉的纱布按到自己脸上的赛瑞斯,认真的说,“他们是以平民的身份帮忙,我希望你能理解这些,这不能被公开,只能在私下,帮忙。这会是保护格兰德,也是在帮助警方,巴顿市都会感谢。”
想想格兰德在南区人民心中的形象吧。几年无人问津,就靠监狱和医院的那点业务,加上市政府的拨款存活。然后,神奇的比下了认真经营的【艾伦殡葬之家】,拿到了和南区警局的合作,又在市政府的移墓补偿中大赚了一笔,被冠上了巴顿市唯一的传统殡葬业头衔。
或许这只是大家饭后的谈资而已,但是詹姆士并不知道赛瑞斯和格兰德私人交集。所以,当赛瑞斯说到格兰德时候,带有主观偏见的语气让詹姆士只能想到:这样的格兰德,在某些人眼中,代表的意义并不好。
所以,詹姆士做了件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在替格兰德解释!
格兰德不是什么依附关系的败类,而是在帮助巴顿市的人。
赛瑞斯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点,将条状的胶布按上了詹姆士的脸颊,皱着眉,半晌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转身扣上了医药箱,“好了,你可以走了。”
詹姆士烦躁摸摸脸上被贴上的东西,摇了摇头,算了,他确实不需要解释。最后看了一眼赛瑞斯,“再次感谢。”走出了被拉开的门。
扎克站在赛瑞斯的房顶上,看着詹姆士低着头,快速原路返回,往南区南边界走去的背影。吸血鬼的脸上有满意,也有些失望。
满意的当然是詹姆士在为格兰德说话,吸血鬼对这位警探的教导终于有了结果。而失望的是,他现在也才意识到,赛瑞斯说那些话的语气,原来格兰德在这些人类心目中,是这样子的。
吸血鬼摇摇头,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脸上又有了笑容。好吧,赛瑞斯对格兰德观点并没有什么错误,格兰德的存在,就是因为市长安东尼,这是在巴顿市中最粗大、坚实的关系了。
扎克在房顶上毫无声息的移动,随手帮赛瑞斯将屋顶几处薄弱的瓦片铺平。然后检查着周围,跳下房屋,轻松的把翘起的栅栏按回,牛棚的稻草撒匀称,漏水的管道堵上……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图,扎克只是在‘赶往’詹姆士那里时,需要消磨一下多余的时间。
至于万德尔那里,不用担心他们已经逃的太远了。沃尔特早就和扎克约定好了,进入纽顿市后,他并不会开远,而是直接向弄出这一切的影人说明一切,等待扎克到来进行交易。
所以,在詹姆士焦急的在27号公路上来回踱步等待扎克前来时。赛瑞斯家的周围,正在被吸血鬼一点点修整。而已经在纽顿市范围内的万德尔,正惊喜的盯着熄了火靠着靠背休息的沃尔特,“你说真的吗?那两位……他们,他们愿意帮我!”
请理解万德尔的激动,就像一只狐狸,发现两只狮子愿意帮助自己逃离老虎一样,简直就是童话成真了。(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交易
“怎么这么慢!”詹姆士瞪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扎克,推着扎克的肩膀往南,“快!他们二十分钟前就离开这里了!快!”
扎克拉开詹姆士的手,侧着头看了看他脸上贴着的纱布,“你,没事吧?”
“去追!”詹姆士烦躁的推着吸血鬼,“我很好,你快点去追他们!”
扎克弯着嘴角,拉起了袖子,手指在手腕处划过,没等詹姆士在多话,按在了他的嘴上。
詹姆士挣扎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根本无法反抗,皱着眉接受了吸血鬼的礼物。鼻梁上持续着的隐痛消失,詹姆士推开了扎克的手腕,一把撕下了脸上的包扎。已经恢复如初。
“我好了!”詹姆士捏着自己的鼻子,“看到了吧!现在你可以去追了!快!”他催促着!
扎克挥挥手,在得意表现出来之前,化作詹姆士眼中的残影,继续往南。
片刻后,被树林夹道的27号公路上,就没有吸血鬼了身影。詹姆士的手上还拿着赛瑞斯包扎的纱布,他摸着自己完好的鼻子,看着黑暗的公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树林的尽头,已经开始出现建筑,和巴顿市有明显不同,纽顿市没有所谓的‘乡下地方’,城市的气息在经过十分钟的车程就会笼罩外来人的周围。但扎克不用那么深入,他停在树林的边缘,往西转,看到了那辆等待的小货车。
扎克已经很久没有踏足巴顿以外的地方了,得益于中部隐秘联盟曾经的影响,扎克并不会在进入纽顿时就灰飞烟灭,但扎克对这座城市并没有什么好感。因为隐秘联盟的影响在到这联邦的东边时,已经十分薄弱。在扎克这个原隐秘联盟成员‘托瑞多’看来,马萨州曾是比魔宴联盟盘踞的西部更混乱的地方。
扎克整理了一下起皱的衣物,敲了敲车门,“该醒了,沃尔特。”
咔嚓的响动中,小货车上的两人左右下车。一个不耐烦,一个异常激动。
“做一个合格的朋友,介绍一下,沃尔特。”扎克看了一眼万德尔,对着沃尔特说。
沃尔特扯扯上唇,翻着白眼,这两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只是没有真正见过而已,“万德尔。扎克。扎克,万德尔。”然后一挥手,“你们说!我去那边走走!”
这位‘骗子’的人生信条恐怕是好奇一定杀死猫,不问,不听,不看。挺好的。
扎克看着已经走远的沃尔特,微笑着摇头,看向了充满期待的万德尔。伸手示意,拉开了后车门。
两人坐入后座。波不急待的人是先开口的,“能够和先生坐在一起!是我的荣幸!”万德尔侧着身体,靠近到几乎要趴在扎克的身上。
扎克笑着把影人推开,“虽然有‘隔绝’,但我依然可以闻到你随时可能死亡的气息。为什么不相互理解一下,保持点距离呢。”
“啊!对不起!”万德尔迅速将身体靠后。
被影人附身的人遭到吸血鬼的讨厌。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因为死亡变的不可预计,吸血鬼可无法判断自己在进食的时候,下一秒,食物会不会变成毒-药-。这中讨厌就像对华生过敏的人不知道面前的三明治中是否有花生酱一样。
“我想沃尔特已经和你解释了,格兰德要帮助你的事情。”扎克笑着看向这位有些紧张的影人。“不用紧张,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些年,不是很和平吗。”
有着查普曼外形的影人万德尔,有了一丝扭捏的神态。对于这种既没有繁殖能力,又没有实体外形的种族,性别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显然,他,‘它’,保留一些曾经的习惯。
“他说了,我依然不敢相信!丝贝拉离开后,我以为我们都被抛弃了!”万德尔脸上有着无辜,“克劳莉,她是个暴君!我讨厌她!”
扎克挑挑眉,“所以你是想去找丝贝拉.疾风吗?”
万德尔犹豫了,思考了一会儿,“我当然也想找到她。”他看了看漆黑的车窗,“我想其它城市也不会比巴顿市好,只能看我的运气了,如果我能安全的进入联邦中部,或许还有机会。”
扎克明白这位影人在说什么,马萨州所在的东部,隐秘联盟的影响力不足。各种异族处在相对自由的状态,地狱之门开启,恶魔进入联邦,这些自由异族很快就会变的不自由。可能那些恶魔并没有做什么,但在这些异族眼中,他们就是入侵的暴君,克劳莉其实很无辜。
“我不认为中部有你想的这么美好。”扎克并不想打击这家伙,但是帕帕午夜来过之后,扎克已经耳闻了中部的隐秘联盟有离开的趋势。加上各种小线索,比如扎克不认识、又有着魔宴风格的乐队主唱托瑞多,西部制药的药物试验。扎克已经有种隐约的感觉,隐秘联盟可能已经离开了。
万德尔的脸上有明显的失落,“我知道,所以只是有机会而已。”他突然又激动起来,“但你们愿意帮我!我一定可以!”
扎克笑了笑,拿出了一支酒瓶,“阿尔法的血。”并没递给双眼放光的万德尔,而是晃荡着,“你想要吗?”
“想!”
“这一场交易。”扎克看着目光跟着他手里的酒瓶晃动的万德尔,“你是获得最大利益的那一个。现在告诉我,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我会遵守曾经丝贝拉和你们的约定!”万德尔回答的十分快,看来他早就想好了这些,“我不会泄露任何有关格兰德之家的消息!”
扎克笑着点点头,“这是最基本的,然后呢?”
“然后……”万德尔迷茫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为吸血鬼做什么,这也是他认定这场交易实际上只是单方面帮助的原因。
可是扎克不这么想,吸血鬼和狼人。不会无聊到只因为有这个能力就到处猎杀灵魂异族的地步,所以他们本就不在乎这些家伙。而这灵魂异族也不会没事和有能力杀死自己的家伙们做朋友,所以两者其实是相互保持距离的和平。
只是曾经有疾风夫妇约束这些异族,符合安东尼和格兰德的初衷,这和平显得更明确。现在,和平依然在。因为有克劳莉取代了丝贝拉。但是明显的,克劳莉那老旧的严格并不是得被丝贝拉放养惯了的万德尔的心。
扎克不觉得克劳莉会高兴自己帮万德尔逃离。所以他需要足够的理由,来平衡一下他虚伪的负疚感。
“然后……”万德尔皱着眉思考着,犹豫的说,“我能,我能帮你收集消息?巴顿市之外的?”
“我在听。”扎克满意的点点头,示意继续。
万德尔发现自己说到了对的地方,兴奋起来,“我知道了!帕帕午夜来时说的那些东西。中部的隐秘联盟、联邦在正在发生的改变、火葬流行起来的原因……你想知道这些,我能在外面帮你打听!我可以做到!”
扎克十分满意,对方知道自己想关注什么,“还有一些小事。”看着万德尔微笑,吸血鬼相信,这么聪明的家伙应该能明白自己想要说什么,“克劳莉。”
万德尔皱皱眉,犹豫着。“我,我有点不想和恶魔打交道的。”
“并不勉强。”扎克笑着。“但,你知道瑞恩依然在格兰德,所以疾风夫妇还是会回来的,我想,你也会跟着回来。你不想让你们回来后的日子太难过吧。”
万德尔无奈的点点头。
为什么会有这‘些小事’?扎克已经察觉到了克劳莉的处境似乎不妙。
最初是塞斯在第一次发现克劳莉是堕天使的反应,‘联邦唯一一个堕天使’。塞斯是这样说的。然后是克劳莉不愿意多说不想让灵魂被拖入地狱的事情,也就是这件被影人附身事件的根本原因。克劳莉想要灵魂,却不愿意走要经过地狱的途径。还有诸多小征兆,比如接受康斯坦丁布教、提前从地狱出来的死灵,克劳莉因‘先天恶魔’而对康斯坦丁的重视。
克劳莉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至于疾风终究会回到巴顿市。扎克只是猜测,因为他们离开的理由扎克还不能完全确定,躲避记者?呃,别开玩笑了。
“那我们有一个约定了?”扎克晃动着酒瓶的手停止。
“恩!”万德尔点头。
“这会有些疼。”扎克笑着用尖利的手指划破自己的指尖,沾染着吸血鬼的血液,在万德尔闭上眼的时候刺入了对方的前胸。
‘查普曼’额角绷起,双眼猛然睁开,黑色在瞳仁中翻滚着!干哑的嘶吼刚发出,大张的嘴中,无数细密的黑色线状事物猛的冲出!
这是在逃命!万德尔如果在查普曼治愈完成之前还没有逃出来,他就挂了。
漆黑的车厢中,只有前窗中透入淡淡的光芒,这光芒被爆冲而出的黑色细线纠缠着推挤出车厢!翻滚的线条纠结着贴合上车顶、靠背、车窗,盘绕着翻滚的铺展在一切它能够触及的地方!
查普曼仰着头,黑色的线状物不断的从口中涌出,他喉头不断的翻滚,发出恶心的干呕声。但是他的脸色在诡异的好转,原本是苍白加上各种淤青的脸颊开始变的红润,浮肿消失,皮肤变的紧绷,全身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绷起。扎克不得不移动着插在对方前胸的手来配合这个男人的扭动。
如果大家把治愈的过程当做受伤过程的反转,就能想到,这个过程,并不舒服。
当一切结束后,扎克收回手指,握住了脸色奇好、但一副虚脱样子的查普曼的下巴,左右掰动,打量着,微微一笑,“欢迎回来,皮尔斯警官。”
然后敲敲手里的酒瓶,在查普曼惊恐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眼神中,盘踞在车厢中的线状物,再次暴起,无数细小的线头从‘它们’依附的事物上抬起,冲向那小小的酒瓶中!(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万德尔
可能是眼前的景象太过惊悚,无尽的黑色线状物,在狭小的空间中翻滚着、涌向一个人手里的方形酒瓶。查普曼全身紧绷,双手已经按在了车门的把手上,就要推开逃离这里。
“你还不能走。”吸血鬼笑着将查普曼的身体掰正,按在座位上,“不用担心,詹姆士还在交界处等我们,你已经安全了。”
“你,你是谁……”
扎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等会儿。”
被盘据遮挡的前窗逐渐显露,黑色的线状物终于全面消失在酒瓶口。扎克笑着晃晃酒瓶,看向查普曼,“你就不想看看,一直占据你身体的家伙,本来的面目吗?”
扎克翻转手腕,瓶口向下。
红色,不对,被细密的红色网状物的包覆的黑色液体,粘稠在瓶口坠下,拉出长长的丝线。查普曼瞪大了双眼,他看着那下坠拉长的丝线蠕动了一下,冲中间开始鼓起,然后延生扩展!
查普曼的身体被扎克按着,他无法逃离,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双手撑着座位,不停的往后靠!因为那‘粘稠’的黑红‘液体’正在蠕动中变色、扩展成一个隐约的人形!
“你认真的吗!查普曼!我就那么丑吗?”万德尔拉扯了一下肩膀,将在狭小空间中有些变形的肩膀捏圆……
“你,你!”查普曼张着嘴,“你是女孩!”
女孩,不是女人,万德尔看起来就是十岁多点的女孩!但不要被外表迷惑,天知道这女孩已经存在了多长时间!
“哦。”扎克皱皱眉,“你还是个孩子。”这代表了不成熟,扎克开始觉得将交易放在这么一个孩子身上有些不可靠。
“我一百四十七岁。”
万德尔的‘身体’十分瘦小。甚至带着病态的虚弱感。她干瘦的手掌按在座位上,似乎想转身坐下,但是手在接触实体的时候,就如同掉在地上的冰淇淋,可笑的摊开,扭曲着缓缓聚集。再次成为手的形状。
阿尔法的血是牢笼,虽然有容器的效果,但是还是有些区别的。万德尔要适应这样的身体,还需要些时间。
她用了个保证的表情看向扎克,“你可以放心!”倒是足够聪明。
年幼在异族中从来就不是褒义,在异族远超人类的年龄中,经验和成熟,在对某人价值的评判标准中,被提到了我们人类无法理解的高度。
扎克挑眉。稍微放心一点,“依然是个孩子。”
万德尔艰难的适应着这无比安全、但实在难以行动的身体,“不用担心,我的幼稚已经在成为影人的时候用完了。”
扎克侧侧头,笑着接受了这个有异族才懂的解释。起步都是缚地灵,丹尼是幻人,万德尔确是影人。万德尔已经为她的不成熟付出了永远比其他人低一等的代价,代价让人成熟。
请不要把瑞恩拿来做对比。那个毫无自觉生活在丝贝拉保护中青少年,他没有付出过任何东西。却在不停的索取,这是真幼稚。
扎克看了一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查普曼,摇摇头,不去管了。将手里的酒瓶递给万德尔,“你自己来吧。”扎克笑着,“你还记得你自己的名字吗?”
“丢掉了。”万德尔努力的适应着用手去握住酒瓶。手指就像蠕动的触手,扎克贴心扶着酒瓶等对方适应。
“我是万德尔。”她有些执着的说,“丝贝拉给了我这个名字。”
扎克微微点头,很真诚的微笑着。如丹尼一样永远记住自己的本名‘丹尼尔’,和找到属于自己的名字。这是两种不同的生命选择,不分高低。都比那些彻底放弃自己的生命要高。
万德尔适应了手感,握着方形酒瓶的手指不再蠕动,身体也能够保持形态的坐在坐位上了,只是偶尔的,还是会有红色网状显露在皮肤上。不过她能这么快适应,已经让扎克十分满意了。
万德尔拉过微卷的长发,用力的扯断,脱离身体的头发迅速收缩,化作被红色网状包裹的黑色小球被塞入酒瓶中。当线状物刚刚冒头,想要重回身体的时候,她迅速的接过扎克递来的盖子,盖上。
“好了!”万德尔脸上露出愉快,将酒瓶递还给扎克,“我们可以交流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也不会辜负阿尔法的血!”
“最好这样。”扎克笑着收回了酒瓶,看了一眼脸上被汗珠浸满,紧抿着嘴身体微微颤动的查普曼,“我给你们一点时间。”
扎克推开了车门,去找沃尔特了。看到万德尔在进入酒瓶前,铺展了整个车厢的本体后,他就确定了这是一位十分强大的影人。这样的影人可以完全压制住容器本身的灵魂。可是万德尔却给了查普曼一个告别的机会。请结合她自己形体的真实样貌和查普曼的境遇,想想吧。
吸血鬼认为应该给这两个家伙,最后平静交流的时间。
沃尔特无聊在树林边晃悠着,看到扎克走来,“说完了?”然后快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扎克拉住了着急回家的沃尔特,无奈的笑笑,“他们在说话,应该给他们一点时间,你不觉得吗?”
沃尔特瞪大了眼睛,“说话?你在想什么?让一个人和强行附身他的影人说话?!你是怎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的?”
扎克拍拍沃尔特的肩膀,“有什么关系。”
“万德尔!她,她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孩子有一颗扭曲的心!她是邪恶的!”对话的人是扎克,沃尔特都懒得修饰一下,显然他对万德尔的了解比吸血鬼要多的多,保持了向詹姆士的说法。
“依然,你帮助了她。”扎克挑着眉,人类口中的邪恶从来都带有偏见,吸血鬼只当做笑话来听。
沃尔特被噎住了,张了张口,憋了半天,“我只想摆脱她!只有丝贝拉有办法约束她!我在为巴顿市送出一个麻烦!每一个人都应该感谢我!”
扎克到有些好奇,万德尔在巴顿市做过些什么了。
扎克挥挥手,笑着看向沃尔特,“这件事结束了,不用再说了。我们来说说新月的香水铺吧。这是她的姓氏吗?新月?”
沃尔特的脸色变了,“你想要干什么!如果你动她……”
扎克撇撇嘴,“你怎么回事,总把我往不堪上联想。”扎克很无奈,“我只是需要一点专业帮助而已。”
沃尔特皱着眉,盯着吸血鬼双眼,沉默了半天才问,“什么。”
“丝贝拉离开之前,曾送给本杰明一罐香料。”扎克的表情认真起来,“她留下的巫术笔记中,并没有什么详细的描述。但是那种香料功效是刺激灵魂,却能够压抑狼性。”扎克抿抿嘴,偏见谁都有,这就是吸血鬼的偏见了,对另一信仰体系下的东西总是抱有不信任。
“你想知道那东西是否安全?”沃尔特皱着眉,“你不是应该高兴有这种东西么!”
“恩。”扎克点点头,不可否认,那东西在月圆周期十分便利。但狼人的灵魂早就死亡,不再包容曾经与人类记忆对应的联系印记,化为空荡的残骸成为月圆时的狼身,出现新的‘狼格’,也就是本杰明的狼性。扎克实在不知道刺激这样的灵魂,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而且不可否认的,本杰明越来越懒了,可能是马修分担了大部分工作,让他有大量的时间在吊床晃荡,也可能是刺激灵魂的副作用。这种不确定,让吸血鬼为自己的朋友担忧。
“我确实高兴,但也疑惑,我不喜欢疑惑。”扎克看着沃尔特,“你能帮我吗?”
沃尔特皱着眉,思考着。吸血鬼已经很有诚意了,他完全可以直接去找新月,胁迫、魅惑之瞳,可以随他高兴。但是现在,扎克来问了沃尔特,这就是诚意。
当然,让扎克这么做的灵感来自詹姆士和乔治娜。扎克已经知道了,背着一方去找另一方,会让有保护欲的这方愤怒。一个愤怒的骗子,似乎没这个必要。
“给我一个样本。”沃尔特考虑结束了,极其不情愿的看了一眼扎克,“我不做任何保证!她对巫术并没有了解,只是个药剂师而已!有没有结果你都不能去骚扰她!”
扎克笑着侧侧头,答应了。一拍沃尔特后背,“走吧,那两个人说完了。”
回到车旁的时候,万德尔已经站在了车外,小小的身体比这两小货车还要矮,朝两人点点头后,身体毫无预兆的散落!贴服在地面的阴影中,如一滩黑色的水迹。红色的网被微微凸起的线状细丝缠绕,完全隐去,片刻后,地面上除了夜幕下货车的影子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扎克对着阴影说了句,“祝你好运。”拉开车门,坐在后座。
“查普曼!”扎克提高了声音,摆出了愉悦了表情,“我们需要谈谈。”吸血鬼看向神情还有些奇怪的查普曼,拉过了安全带,拍了拍前座的沃尔特,示意开车,但话依然是对查普曼说的,“我不想抹去你的记忆,所以你需要配合一下我们的故事。”
查普曼似乎有些失神,缓缓的看向吸血鬼,“你,你到底是谁?”
“我?”扎克浅绿色的双眼弯着,带着笑意,“为詹姆士着想的朋友。”替查普曼拉上安全带,“在这件事中,他想挽救你。”扎克眨眨眼,“所以我救了你。”(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可以交流的人
詹姆士的阁楼,查普曼有些晃神,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詹姆士的家。他知道这位年轻警探的背景,但是在看到真正的二代生活环境时,他还是有些惊讶。查普曼有些不自然的摸摸坚硬的沙发,不知道他在想这玩意到底是不是坐的,还是在思考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本杰明和扎克就自然多了,他们对查普曼招招手,向个主人一样把查普曼引到吧台,到上一杯酒。
詹姆士的脸色很不好,他拿起了听筒,拨通了寇森家的电话,转着头,瞪着吸血鬼和阿尔法,让他们不要太安逸了。
“寇森,是我,兰斯。”詹姆士看向眼神中有些奇妙神色的查普曼,摇了摇头,快速的对话筒说。
“兰斯!你去哪里了!”寇森的语气还带着一丝困倦,看来是刚刚睡下,但掩饰不住,呃,愤怒。没人高兴自己的搭档失踪,特别是在已经有一个警员失踪的时候。
“我在家里。”詹姆士不去看吧台的三人,深呼吸,他要开始撒谎了,“查普曼也在,我们找到他了。”
“什么?!”听筒中的声音立马兴奋起来,“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
“他很好,没有受伤,也没有危险。”詹姆士紧皱着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寇森激动的问着,听筒中的背景声中,也传来寇森夫人的小声询问。
“没怎么回事。”詹姆士看了查普曼一眼,“昨夜他到东南部后,直接去了酒吧,烂醉后失去了意识。枪,车钥匙,东西被偷了。醒来的时候被丢在南区边界的树林中,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周围游荡。”
电话的两边都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是寇森的大松一口气的声音,“这很好!这很好!我们会找出那个偷东西的杂种!我要弄死那个家伙!”
詹姆士缓缓闭上眼睛,控制着呼吸。“今天晚了,我会把查普曼送回去,明天再说吧。”
“好!好!你送他回去。”寇森在电话那边吼叫着,“明天,明天!我们去翻了东南区那些杂种!”
詹姆士挂了电话,转身看向吧台的三人,太多的情绪,最后奇妙形成了平衡,他脸色平静的说。“完成了。”
扎克扬起装着红色液体的杯子,微微一点,“完成了。”
本杰明拍拍查普曼的肩膀,“走,我们送你回去。让这两个家伙聊聊。”叫上了窝在沙发上打瞌睡的马修,就要离开了。
“他为什么还记得所有事情!”詹姆士的平静消失了,他压低了声音,盯着逐渐关闭的阁楼铁门。当然。话是对扎克说的。
扎克等待铁门完全拉上,坐回了吧台。“你想让我扭曲他的意志吗?”扎克为警探到上一杯威士忌,丢进两块冰块,看着詹姆士紧皱着的眉,自己抿了一口红色的宵夜。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使用魅惑之瞳。”扎克停顿了一下,“对同僚。”扎克眨眨眼睛,“或者只是双重标准。只要不对你用就好?”
詹姆士阴着脸,直挺的鼻梁像是被眉头夹起来似得。感谢吸血鬼的血液吧,不然詹姆士这张还不错的脸,估计就要毁了,万德尔下手很重。
在回来的路上。查普曼配合了扎克的故事。吸血鬼和影人在纽顿市的边缘发生了战斗,当然影人败了,被吸血鬼胁迫,强行进行了约定,献出了忠诚。
扎克将装有一小部分万德尔的酒瓶放在吧台上,推向詹姆士,“你想看看吗?”
“让那玩意儿离我远点!”詹姆士碰都不想碰,用杯子撞击向酒瓶,推回扎克。
扎克在转移注意力。他带了一丝做作的委屈,“我以为你会高兴我放了万德尔。难道你不觉得让克劳莉的人立场转移是件值得高兴事情吗?”
詹姆士用嫌弃的目光看了扎克一眼,沉默了片刻后,他无奈的摇摇头,他没有吸血鬼那么幼稚的恶趣味,“我看你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吧!根本没有想要把万德尔还给克劳莉!要么杀……清除,要么变成自己的人!”
“我是不会否认的。”扎克笑着,收回了酒瓶,“不过最重要的目的,还是救查普曼。”扎克看着詹姆士的眼睛,“现在他完好无缺的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高兴呢?”
“他!”詹姆士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听到刚才听筒中寇森重复的‘这很好!’,詹姆士有了这或许真是个不错的结局的想法,“但他不应该记得这些!”当然,詹姆士还是有坚持自己的想法,“你到底想做什么?让警局的人都知道异族的存在,还你们格兰德,就是异族之家吗?!”
“你在担心格兰德吗?”扎克微笑着,“我很感动。”
詹姆士瞪着扎克,脸上的厌烦不想掩饰。
“好吧,詹姆士。”扎克摇摇头,“不用担心,我认为查普曼是一个目标感明确的人,他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我们的秘密在他那里很安全。”扎克拉长的尾音,带着调笑,“除非,除非你觉得,你和我们格兰德关系让你难堪,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詹姆士不想回应这个既正确,又不正确的说法。抿着嘴盯着自己的杯子。
扎克笑笑,不再逼迫詹姆士,“行了,詹姆士。身为警探,你难道不应该高兴,自己的同僚中有一个同样明白真相的人存在。”扎克晃荡着酒杯,“现在你有一个人可以分享一些不能说出来的事情,不用在憋在心里。”
吸血鬼拿着杯子在詹姆士的杯子上一碰,红色液体在杯中晃荡,在即将跳到另一只杯子中时,被詹姆士烦躁的推开。
扎克在用行动表明自己的观点,“看。你需要一个处境相同的人分享交流,这对你的身心有好处。”查普曼也是警察,和詹姆士在同一位置上,只是级别不同而已。
詹姆士已经放弃和吸血鬼理论这些了,他是不会认为普通人知晓异族的存在是好事的。但不论是什么事情,在吸血鬼嘴中都有道理,反驳没有意义。说不过,也打不过。
不去纠结既定的事实,詹姆士开始思考未来,“你以后要怎么处理查普曼?如果你要打他家人的主意!我警告你!”
这些人类,总是把吸血鬼往坏处想,扎克无奈的笑笑,“他的家人?我能做什么?治好他儿子的病吗?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詹姆士抿着嘴,威胁有两种,一种是让好的事物变坏,一种是让坏的事物变好,但性质一样,都是让人违背本心的服从威胁者。
他对查普曼并不了解,扎克说的目标感明确,他同意。但其它这个人的性格,詹姆士并不了解。詹姆士不能确定吸血鬼有没有为了让查普曼配合,承诺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即使是让坏的事物变好,但那依然是威胁。是错的。
“你有没有!”这个复杂的心境让詹姆士不想多说,所以只是带着强势的语气要求答案。
“当然没有。”扎克无奈的摇着头,“救回查普曼的初衷就是让他有二次选择的机会。”扎克看着詹姆士,脸上带了微笑,“而不是给他一张通行证,让他全身而退的同时占尽一切好事。”
詹姆士沉下了脸。
“重点就是……”扎克似乎来了兴趣,“这是对查普曼来说,就像一张试卷。他得到了反省自己做错题目的机会,现在,他因为你,因为我,可以带着全新的视角,重新再做一遍。”
“这算什么。”詹姆士压低着声音,“你觉得这很有趣吗?把他人的生活当做试卷来谈论。”
扎克看着詹姆士,抿着嘴微笑,让詹姆士自己去想吧。
重来的特权,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詹姆士必须要接受,能够给予第二次机会的人比如扎克,就是具有超越人类力量的‘家伙’。只有接受并承认这一点,才能真正的正视这个有各种种族并存的世界,才能在这样的世界中做出正确的决定,利用、合作,或闭上眼的无视。
否则,就会和对世界了解缺失的查普曼一样,让所有人失望后,几乎要失去一切的、在被影人利用完后,孤独的死在异乡。
想想吧,查普曼确实会成功的获得保险金。然后呢,警局的人,他们都知道真相。
詹姆士在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放缓了声音,“你并不比我们要高超出什么。”
扎克一挑眉,很满意,“当然不。我们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做相同的事情,能高超出什么。我只是在保持客观,如果你不喜欢我的比喻,我收回。”
詹姆士看了扎克一眼,收不收回,已经无所谓了,承认一只吸血鬼比自己客观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你可以走了。”詹姆士挥挥手,今天他要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应付天知道会弄出什么的寇森。
“哦!”扎克站起身,“克劳莉那个被送出巴顿市的手下,是最简单的目标。”扎克提醒着,“今天晚上,我们会把所有事情安排好的。”
詹姆士的眉头再次皱起,“不用跟我说这些!”快步走到铁门边,拉开了铁门。(未完待续。。)
低二十二章 人性化的交易
扎克拨开克劳莉办公桌上的各种瓶罐,将一只方形的酒瓶放在空位上。
身上只披了一件睡袍的克劳莉看了一眼这个铁制酒瓶,“我希望这是她唯一仅剩下的部分。”
对手下严苛的克劳莉,自己也充分执行着那守旧的作息,所以扎克并不在意这类似起床气的冷硬。
“别这么冰冷。”扎克笑着旋开了瓶口,一点被红色丝网包覆的黑色线头探出,仿佛单细胞的菌类,贴在瓶口上扭动着,“你会高兴,她在巴顿市外活着。”
克劳莉的头发被粗糙的扎成麻花,蓬松的搭在胸前,她扯扯嘴角,看着瓶口的事物蠕动了一会儿,转身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穿上了正装,也终于有些改善。衬衣是明显的藕色女士丝绸衬衫,下身是宽大的直筒裤。那种诡异的性别冲突风格终于有了一丝缓解,这算进步了。
看着克劳莉放弃了整理头发,扎克弯起嘴角,“你看起了放松了一些。”
克劳莉懒得回答,拿起了桌上了酒瓶,晃荡着,将探出的线头摇晃回去,丢还给了扎克,如果这是万德尔的尸体,她很乐意收下,可惜不是,“为什么我会高兴。”
扎克拿着酒瓶,问,“万德尔,你现在在哪里?”
“纽顿市中心。”清晰的女声带着回响似的嗡鸣,从瓶口传出,“这里简直就是一团糟!”万德尔的语气充满了嫌弃,“恶魔们几乎掌握着地下世界!我几乎没看到其他异族!”
克劳莉皱起眉。
“有人注意到这里了!我不想被发现!”万德尔声音停止。
扎克盖上了瓶盖,“怎么样,我说了,你会高兴。”
“高兴什么?”克劳莉撇了扎克一眼,“高兴我的朋友们掌控了城市。而我只能窝在这个教堂里吗?”
“朋友们?”扎克收掉了表情,摇摇头,“我没有追问,不代表我愚蠢。”
克劳莉看着扎克平静的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开口。“我……”
“我不想知道。”扎克止住了克劳莉的话,克劳莉的处境,在各种迹象中来看,显然并不好。但扎克对不好的程度并不关心,那是克劳莉的问题,“就像我们第一见面时那样,不是你,会有其他恶魔上来。”
扎克看了克劳莉一眼,“就现在。我比较希望是你,而不是像纽顿市那样的家伙。”
布雷克.斯通是从纽顿市回来的,带着在纽顿市遗留的心情,做出了‘真实的地狱’。在那之前,还有从东一路来到巴顿的猎魔人塞斯。虽然两人都没有具体的说过外界的情况,但是,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如果外面是好的。为什么来巴顿?
加上刚才万德尔刚透露出的意思,扎克的话并不虚伪。
克劳莉扯扯嘴角。“我不会接受来自叛徒的消息。”
“你不需要。”扎克将‘万德尔’放会口袋,眉角一挑,“如果你想知道什么,要来问我。”恶趣味。
克劳莉盯着扎克。
万德尔能够带回巴顿之外的消息,确实是对克劳莉的助力。扎克并不知道克劳莉现在处与什么位置上。但是如果她不想灵魂经过地狱,只能代表。克劳莉在地狱已经被孤立了,很有可能已经失去了调取灵魂的权利。
而就如同隐秘联盟和魔宴联盟的领地划分一样,在地面之上的恶魔也有领地意识。那么克劳莉不可能在地面上派人离开巴顿,进入其他恶魔的领地获取消息。
在这个时刻,一个影人。可以十分便利的完成这项工作。
“我不喜欢这种发展。”克劳莉看着扎克微笑的脸,“你在告诉其他家伙,他们可以在我和你之间任意的转变立场,却不受到惩罚。”
暴君,万德尔对克劳莉的形容,看来并不只有那严格的老旧规矩。
扎克挑着眉,“有多少人愿意到格兰德这里来?这,这让我很荣幸。”
克劳莉的眼中闪过一丝恼火,吸血鬼在刻意的偏转重点。
扎克收了做作的虚荣,笑了笑,“克劳莉,别太自作多情。你知道你只是强行接收了丝贝拉.疾风留下的东西而已。他们根本不想站在你那边。”
轻声的冷笑,克劳莉看着吸血鬼,“难道他们想站在格兰德那边?如果我没有记错,丹尼尔是走投无路,才寻求你们的庇佑的。”克劳莉摇摇头,“你应该感谢我,我收拢了这些很有可能离开巴顿市的家伙们,你不想让他们在外面随意泄露格兰德的消息吧。”
扎克居然点了点头,“这点确实要感谢你。”扎克笑着又摇摇头,“但是你应该知道,丝贝拉和我们有默认约定,如果那些家伙们够聪明,他们不会说任何事情。”
扎克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了一丝苦笑,“或许说出去,也无所谓了。”
克劳莉紧皱着眉,她的心情并不好。万德尔的成功脱离让她愤怒,扎克已经察觉到她的处境不怎么好却又不在意的态度,也让她愤怒。现在眼前托瑞多时刻偏移主题的思维,更让她不爽快!
这只吸血鬼到底在想什么?
扎克挥了挥手,情绪恢复正常,就是让人讨厌的愉悦。扎克脸上有着无可挑剔的笑容,“总之,万德尔正在外面。我们都需要知道外界的情况,为什么好好利用呢?”
克劳莉无奈的摇摇头,“你想要什么。”
扎克已经说的很明显了,万德尔在格兰德手中,克劳莉要想知道什么,要从格兰德这里求取。
“先……”
“别逼我。”克劳莉瞪着扎克,还‘先’!这个开头已经让她的额角绷起了。
扎克愣了愣,“呃。”笑着摇摇头,“你需要好好培养一下你的修养。”吸血鬼挥了挥手,“先是查普曼的收尾,我们应该有统一的故事。”
克劳莉眯着眼,看着扎克边叙述被篡改到面目全非的真相,边思考如何收尾。这位恶魔真没想到,吸血鬼不是提出什么要求,而是认真的在处理一个警察的烂摊子。
“那个你的、被送出巴顿市的家伙。”扎克挑着眉,“他还活着吗?”
这说的是那个被查普曼打伤膝盖的家伙,被老板好心的送出去躲几天。现在想来,怪不得克劳莉在提到这家伙的时候,语气不善,外面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克劳莉将脑中杂七杂八的念头抛掉,“活着,一直没有离开火车。”
扎克撇撇嘴,克劳莉的处境还真够糟糕的,“让他回来吧,他要回来提供供词,他可能要在监狱里呆一段时间了,不过这对你应该没什么。”詹姆士和寇森通话时,已经表现出了一定不会放过的心思。不过他是恶魔,监狱实在不算什么,大不了脱离容器,再出来而已。
扎克想了想,“还有当时和他同行的那些家伙,你能处理好吗?”
“抹去记忆。”克劳莉盯着扎克,“这是你擅长的。”
扎克侧侧头,似乎是失望的样子,“克劳莉,我们都知道你想控制一个帮派,你不能动‘将军’,因为他在我的职业圈里。那么,你手上,还有谁合适?谁还有相同的能力和关系?”
别忘了,扎克对东南部也是十分了解的,只是以前他在乎的是,在那个街区宵夜的质量高(混混的生命旺盛),哪个街区,宵夜的质量很差(混混的生命萎靡)。虽然十分片面,但是对各个帮派的实力却是十分直观的反应……
从克劳莉这里,扎克已经知道了昨夜的整个过程,查普曼并没有在意他找麻烦的说了些什么,但是扎克在意。
‘将军’,我们已经知道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家伙,那么敢去找‘将军’麻烦的帮派,在扎克和克劳莉的心中,排名很前。
“你在想什么。”克劳莉看着扎克,她自己也在思考。
“‘将军’和寇森有联系。”扎克挑着眉,撇撇嘴,“查普曼也并不太差。”
交易。
十分明显的交易,让查普曼自己去和帮派交易,让帮派帮查普曼掩盖他自己的荒唐行为,欠下一个等值于生命的人情。
克劳莉的眉头皱起,她静静的看着思考着的吸血鬼,“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
“帮你?”扎克从思考中回过神,“我只是讨好詹姆士而已,他。”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想起了詹姆士不耐烦的推着自己离开阁楼的情景,“他对异族的能力依然有偏见,我并不想使用太多,让他厌恶。所以还是使用人性化的方式比较好。”
克劳莉的眉头皱的更紧,她能够感觉到这个答案并不假,第一次在见面,吸血鬼带了两个人类,詹姆士就是其中之一,她十分理解扎克对这个警探的重视。但有必要做到这样?
“等他知道这个交易后,他会更厌恶你,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是你的人品。”克劳莉冷淡的说着。
“不不不!”扎克笑着,摇晃着手指,“不是我做的,是你做的。”扎克拍了拍胸口,内侧的口袋中,有‘万德尔’。
扎克给詹姆士了一个可以交流的人——查普曼,然后把这位警察推到了克劳莉那边。詹姆士还是格兰德的,扎克太满意这个走向了。
“我想细节,你会处理好的,对吧,克劳莉。”扎克笑着。(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警探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但詹姆士却没有一丝愉快的心情。他下眼皮上带着睡眠不足的乌青,走入警局,他昨夜睡的并不好。
一早上的警局就处在忙碌的氛围中,可是所有人都和詹姆士相反,他们轻快的从詹姆士身边走过,微笑着打招呼,“早!兰斯警探!”
詹姆士勉强打起精神,向大家回礼,视线却落在了自己办公桌前坐着的侧影上。
这个侧影詹姆士昨天看了一晚上,虽然脱掉了不合身的衣服、穿上了警服,卸下了纱布……但詹姆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熟识一个人的‘最佳’方法——被他绑架。
寇森坐在带转轮的椅子上,越过了自己办公桌的范围,入侵到詹姆士这边,一手搭着查普曼的肩膀,一手立在桌上,靠在查普曼身边,碎碎念的说着什么。
“兰斯!”寇森发现了詹姆士,招招手,“皮尔斯在写报告,你来看看!”
查普曼转头,视线在空中和詹姆士遇上。可惜,他们没有什么默契,都没有接收到对方传递出的讯息,反而都带着怪异的尴尬。
詹姆士晃晃头,把那怪异的感觉甩掉,走到办公桌边,拿起了一张报告看着。就和开枪后要填使用原因、子弹消耗一样,这是麻烦又不得不进行的文书工作。只是查普曼的报告比开枪要严重的多,他是失职,他身上所有和警察相关的东西都被盗走,并且在原因一栏里,他写的是‘醉酒后失去意识’。失职前还要加上严重才对。
“怎么样?”寇森皱着眉问,“我觉得你应该加上是带班巡逻。”寇森的手在胸前不停的晃动,试图表达自己的观点,“让你朋友开个证明。你知道的。让这看起来……”
“责任更少。”詹姆士面无表情,放下了文件。冷淡的抬抬手指示意查普曼起来,这是他兰斯警探的专属桌子。
查普曼并没有什么表情,收拢了散乱的文件站起。
寇森瞪了詹姆士一眼,拉着查普曼引到了自己的桌前,让查普曼写完后先给他看一遍。作为一个老资历警探。寇森知道该怎么让这种文件看起来更‘好’。
寇森交待完了,走到詹姆士刚坐下的身边,“你,你来一下!”语气不容置疑。
詹姆士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搭档又要教训自己了。
两个警探绕过了警局大厅,走到了洗手间里,寇森十分霸道的驱散了所有人,瞪向了詹姆士,“詹姆士!你怎么回事!”
用了‘詹姆士’的称呼。我们的年轻警探扯着嘴角。寇森在工作时,很少直呼詹姆士名字,而多是用姓氏。一旦在工作时间叫了名字,这代表寇森要抛开工作,进行做人道理的教导了。
“你找到他了!”寇森盯着詹姆士,“你知道他根本就是无辜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责么?之前那样揣度他的动机!”寇森有些激动,这话显然不是在詹姆士说了。是安慰他自己的,“所以现在有点同理心好不好!那你那张阴沉脸丢掉!对他好一点!”
詹姆士看着自己的搭档。无辜?詹姆士深呼吸,扎克是对的,他需要一个可以交流的人,不然他迟早会憋坏的,“抱歉,我没睡好。”
寇森打量了一会儿詹姆士的脸。不耐烦的啧一声,“那弄杯咖啡去!”对着詹姆士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寇森自己倒是轻松了许多,没了教训人的兴趣,“呃。给我也弄一杯,今天我们一天又被困在局里了。”
詹姆士皱皱眉,“为什么?”
寇森走向了尿斗,动作娴熟,语气中带着理所当然,“上面没有移交案子,让我们继续处理。”
这点詹姆士可以预想到,查普曼.皮尔斯的案子如果移交,可能会出现许多问题,比如巡逻车上的血迹,被窃的东西被弄到哪里去了,这些都没有解决。一旦追究起来,案子虽然已经脱离了和查普曼的关系,但最终责任还在他身上。
不如让一开始就着手的两人继续处理,单纯的将案件化为警员失踪,查普曼找到了,就是案件终止的时候。就像詹姆士说的,责任更少。
“为什么我们被困在局里了?”詹姆士仰着头,盯着天花板,寇森比他资格老,起码的礼仪。
“哼。”寇森很哼声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凌晨的时候,有人来自首了。”水声过后,寇森阴着一张脸,走向洗手池,“我要把那家伙的所有东西都从嘴里翘出来!”
詹姆士抿着嘴,克劳莉的动作好快。是的,是克劳莉。詹姆士没睡好的原因,是扎克在半夜打来了电话,从那之后,詹姆士的脑子就一团糟,无法入睡了。
电话里的扎克可能是宵夜吃多了,精神抖擞的啰嗦了快半个小时。大意就是,他离开阁楼后,去了克劳莉那里,在对万德尔的逃离事件收尾后,抱怨了一句不知道该用什么让詹姆士不讨厌的方法,来让东南部的帮派配合。
然后克劳莉就自己主动要求接手这件麻烦的工作。扎克在电话中,不停的重复,他拒绝了又拒绝——
‘不用,我对克劳莉说,真的不用。最多就是我使用一晚上的魅惑之瞳,把所有人记忆掩埋。虽然很累,詹姆士也可能会不舒服,但是这是最安全的方法,我累一点又有什么呢。恶魔去做,多危险啊,附身?威胁?詹姆士,你说,这样你会更不舒服对吧!而且如果那些帮派份子出现死亡,就不好了。你说对吗,詹姆士?’
漆黑一片阁楼,詹姆士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握着听筒,听着对面吸血鬼不停的,‘恶魔’,‘魅惑之瞳’,睡意全无。
扎克后面絮絮叨叨的说了什么,已经被完全弄清醒的詹姆士不得不听着,最后的结果是,克劳莉的执着让扎克答应了,否则克劳莉就要追究扎克放走了万德尔的事情。出于无奈,扎克答应了。这是重点。
但是,扎克还是再三强调自己确认了,不会有人死亡,不会有人被威胁。然后依然有些‘担忧的’吸血鬼觉得还是通知一下詹姆士的好。
对扎克已经有些了解的詹姆士,当然知道这只是吸血鬼在推诿责任,废话一大堆,却不忘把自己摆在受害又体贴的一方。
不过这对詹姆士来说,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东南部的那些人,不管是落到扎克还是克劳莉,甚至是自己的搭档寇森手中,都不会有好下场。
与寇森想尽可能的帮查普曼摆脱责任不同,詹姆士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东南部的那些人并不是无辜的,他们是杀死查普曼是事实。不过看詹姆士乌青的眼圈,就知道,这个安慰效果不怎么好。
“自首的那个人呢?”詹姆士皱着眉,如果他没猜错,那个家伙是只膝盖受伤的恶魔。
“审讯室坐着。”寇森洗着手,一脸厌恶,“膝盖上有枪伤,以为自己是个角色,要求除了皮尔斯,谁也不见!”
詹姆士忍住身上的恶心感,“我去看看。”
“不!”寇森瞪着自己的搭档,“我这次要做黑脸!不要和我争!”
詹姆士微微呼吸,缓缓闭上眼,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在完全不同的事件中切换着自己的位置,这种感觉并不好。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有妄想症的小孩,一边笑着和退出房门的父母说晚安,一边看着衣橱中的怪物推开门,盯着自己。
詹姆士站在洗手台前,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和寇森一起在脸上抹一把凉水,“对了。”詹姆士想起了一件事情,“你昨天去哪里了?”詹姆士思考着用词,“你昨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呃,小事之类的,我来处理,我今天需要一个轻松点的开始。”
寇森抽了一张纸,抹掉脸上水珠,看着镜子中的詹姆士,“昨天?哦,我去看了皮尔斯的妻子。”寇森皱皱眉,显然想到了一些不好事,在身上摸摸,拿出一本笔记,翻了翻,丢给詹姆士,“给你,社区里小事,昨天看着不顺眼,顺手记下了,给你了。”自己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自己的发型。
詹姆士翻着笔记,这是寇森曾经还是警员的时候留下的坏习惯。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事情,特别是在他烦躁的时候,都会管一管,你可以认为这是滥用职权,也可以认为这是他工作仔细。
詹姆士点点头,翻到后面几页,先是大段的对查普曼妻子的访问,詹姆士看了几眼,就烦躁的翻过。然后是某户人家的垃圾散乱、路标被人移动、下水道井盖被涂抹、盆栽占用了人行道、火警警报失效……
詹姆士皱皱眉,他没有看到车窗被涂黑,来回翻了几遍,没有。
“嘿!”詹姆士叫住了就要离开的搭档,“这些都是要回访的,你就没有一些打几个电话,就能搞定的真正的轻松事么,比如查个牌照什么的?”
寇森警探一挑眉,“什么牌照?”
詹姆士的脸阴沉了下去。
“直接打给后湾社区管理处就行了。”寇森不耐烦挥挥手,“哦,快去弄两杯咖啡!我受够局里那一股老鼠屎味儿的玩意儿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灵魂
格兰德之家的后廊上,三个人盯着被摆在长椅一只玻璃罐。万德尔的小分身如被踩扁了的南瓜瓤,当然颜色是黑红色的,所以更恶心。它贴在罐子底部,偶尔翘起一丝如线头似的触角,挪动一下位置,躲避透入罐中的阳光。
丹尼皱皱眉,伸手将罐子往阴影中挪动了一下。触角蠕动了一下,红色被黑色包裹,完全消失在阴影中,这样看起来,这就是个空瓶子,里面没有任何事物。
马修好奇的推动罐子,底部的万德尔又显现出来,它的颜色和周围的阴影有了小小的区分。黑色再次蠕动了片刻,又再次和阴影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马修还想在动,被丹尼止住。
“她很虚弱,别玩儿了。”幻人皱着眉,抬头看了看飘在旁边的青色死灵,迪伦,“这就是影人。”
丹尼在进行教学,“他们在影子中行动,暴露在光中,让他们虚弱。”
“为什么?”马修问,这位幼狼昨天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万德尔本身,现在本杰明正和扎克在办公室里说话,他有了一点学习真正知识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丹尼想了想,“影子是投影,被光照射后的所印下形状,它们是事物最基本、最原始的**——存在。”
马修眨眨眼,这个人类年龄二十,异族狼人年龄两个月的家伙只觉得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要说理解,别为难这个老实的年轻人了。
“那她在有光的地方,都是这么虚弱吗?”马修问。
丹尼摇摇头,对着迪伦说,“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只是淡和浓的差别而已。”丹尼的教学目标不是马修,事实上,他很无奈这个幼狼怎么老跑到这边来,要是让阿尔法有了自己越界的印象,惹怒了阿尔法,他就太委屈了。
“不过夜晚他们行动的更方便而已。这好理解吧?”
迪伦点点头,马修摇摇头。丹尼纠结的皱着眉,“马修,因为晚上影子的范围够大,够浓。”
“哦。”马修老实的点点头。
“她要怎么恢复?”迪伦靠近了罐子,看着空荡的底部,他知道,万德尔的分身就在那里,虽然看不到。这是灵魂类异族优势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丹尼也无法解释。
“完全潜伏下来,汲取影子中的**。”丹尼皱着眉,保管这罐子的任务被很理所当然的丢到了他这里。
昨夜,扎克以需要零食罐回归正途为理由,更换了万德尔的容器,丢给了丹尼。然后丹尼就一只带着这个罐子。虽然说不上是同族,但是同是被克劳莉逼迫到这个地步。然后进入格兰德之家,有种莫名的革命情感。我们知道,这位幻人的种族荣誉感,淡薄的很。
知道对方在混乱的纽顿市,丹尼并不敢打扰万德尔。清晨的时候,开始进入潜伏的万德尔有了一些时间。于是两只灵魂异族开始做一些简单的交流,但是中途,万德尔突然中断了对话,完全沉默下去。
丹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从罐子内不断变形、扭曲的触角。确定对方正在战斗中。就在刚刚,万德尔平静了下来,回复了一句必须要休息,就再次没了声音。
迪伦对万德尔有好奇,也有和丹尼类似的革命情感——他们都讨厌克劳莉。米歇尔还在克劳莉的控制中呢!
迪伦围绕着罐子晃了一圈,似乎怕吵醒了对方似得低声继续问,“灵魂异族都是汲取**生存吗?影人、你,都是。”这并不是迪伦真正的问题,“恶魔呢?我,我以后……”
丹尼看了迪伦一眼,青色半透明的脸上有微微深沉的褶皱。问出这个问题的情绪就和露易丝问扎克,以后是不是只能靠血液为生一样。
丹尼思考着,他想用比较委婉的方式来回答,“你这样说不对,和异族无关,而是灵魂的存在方式。灵魂靠的是印记来维持存在,即使是人类,活着时的经历、想法,这都是灵魂的印记。**,只是想法的一种。只是我们灵魂异族在缺少行动力,无法制造真实的经历时,用这种方法,恩,借取,借取他人的印记来维持自己的存在。”
马修又迷茫了,他虽然很努力的在听,但是无奈,他实在没有什么学习的天赋。
阿尔法本杰明曾简单的讲过狼人的灵魂,他知道自己的灵魂是空的,本应该是消散掉的,就像被火焰强行燃烧掉身体的人,与灵魂对应的联系被磨灭,灵魂中的印记因失去了归属而消逝,然后空荡的灵魂就会回归虚无。
但是狼人的身体,却将这本应该消散掉的空虚灵魂困住,成为另一种生命形态。
“那我现在的经历……”马修一脸苦涩思考的表情,“那些印记,到哪里去了?我的狼,它,它在替我保管吗?那我的灵魂,呃,它的灵魂,到底是我的还是它的?”
丹尼张张嘴,马修的打岔让他再次无奈了,这个问题恐怕阿尔法都无法回答,要问帕帕午夜去!
丹尼还没有想到该怎么赶快摆脱马修,马修居然十分灵光了起来,“月圆的变身,它的经历,我根本不记得,是不是就是说,灵魂其实是它的?我已经没有灵魂了?”
马修愣了一下,目光没有聚焦的看着前方,一歪头,按着胸口,愣愣的说着,“我没有灵魂了,但我又有灵魂,只是不是我的,但在我的身体里。”
幼狼把自己绕进去了,在长椅上发起呆来。
丹尼张着的嘴闭上,马修果然只是和本杰明的那种强塞式实用教育,理论不适合他。
迪伦在丹尼面前晃晃,他不想对格兰德之家的其他做什么评价,他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
丹尼看了迪伦一眼,抿抿嘴,继续回答问题,“所以灵魂类异族,总是回归到拥有实体的问题上来。否则,永远都只是依附于其他东西存在的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是比缚地灵更自由一点而已。”
迪伦思考了一会儿,“现在的我,是依附于圣主信仰中的地狱。无数人的信仰在替我维持自身的存在。”
丹尼点点头,他希望迪伦的问题到此位置。他失望了。
“然后呢?”迪伦看着丹尼,“我知道的,即使你在汲取人的**,维持存在,有了实体,对世界有了影响的能力。但你不只是行动自由的缚地灵,比如我而已。你也损失了一些东西,你借取的**对自己造成了改变。”
迪伦脸上有了一丝歉意,相处几天,他差不多也意识到了,丹尼的理想生活状态就是‘自由的缚地灵’。如果不是他幻人的特性,他或许根本不会以他人心目中的形象出现。
迪伦指了指透明的‘空’罐子,“她,万德尔,有了短暂附身的能力,却连自己的形体都没有了,就和影子一样,永远在影子中游荡,永远都只是一个形状而已。如果不是本杰明,她恐怕永远也无法在回到自己的样子。”
有得就有失,一切只是加减而已。
“我会成为恶魔,我会有可以影响实体的能力”迪伦想了想,“我会失去什么?”
幻人丹尼,抿着嘴,“你不会失去生命,你会保留你现在的样子,你还会获得你成为恶魔的形体,在不同的世界,你可以自由的转换。你什么也不会损失,还会多许多东西。因为恶魔不同于我们这种灵魂异族,你们维持存在的东西和我们不同。”
想法作为**,已经被丹尼说代表的灵魂异族占据,还有什么剩下给恶魔的呢?其实马修已经给出提示了,经历。
迪伦先是疑惑,然后思考,最后看向了马修。
“我,我会夺取他人的经历,把别人的经历说所形成的灵魂印记占为己有。”迪伦看着丹尼,“这些印记从哪里来?”
丹尼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下。来自那些在圣主信仰下,进入地狱的灵魂。
“我……”迪伦的脸色已经完全暗沉下去,“我要怎么,夺取?”
丹尼抿着的嘴张开,做了个咬的动作。
迪伦沉默了。
还是加减法而已,没有只是好事的‘得到’。地狱是代表惩罚的监狱,这就是他们的惩罚。
丹尼似乎想要安慰迪伦,“你不用想这些,你是天生的,你不用去维持自己,信仰会维持你的存在。”丹尼看着迪伦,“如果你动用那些力量,你也不需要去掠夺他人的灵魂,你会很自由存在,甚至如果有一具身体让你融入,你可以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生活。”
迪伦保持着沉默,这并不是安慰,有能力的人无论如何也会遇上要动用自己能力的时候。
“马修!”本杰明的声音从屋内出。
因为发呆中的马修还是在听两人的对话,他的喃喃自语中刚又多了一句,“我是不是在身体里养了个恶魔?是这个意思吗?丹尼?我身体里有个恶魔,我是个容器,我是狼恶魔的容器……”
于是本杰明忍不住了,他的幼狼要被玩坏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格兰德
被阿尔法召唤的幼狼依然沉浸在自己构建的死胡同中,他无神的走入办公室,看到自己的两个老板真坐在工作台边。本杰明面前是只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两人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来他们的对话并不愉快。
“你和露易丝一起。”本杰明皱着眉下了指令。
昨天露易丝接下的客户有了新的要求,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外访似乎被当成了理所当然。露易丝并不介意再次出去,不过这次看来她要多一个搭档了。
马修哦了一声,出去准备了。
扎克皱着眉,等待马修上楼的声音消失,看向了本杰明,“马修都能够想到事情,为什么你就拒绝去思考呢?”
吸血鬼没有用平时的语气,带着劝服的态度。对方是本杰明,吸血鬼那诱-导-技巧可不会起任何作用,反而脸上有对朋友的担心。
本杰明不耐烦的挥挥手,“你想说什么?你想要我干什么?”阿尔法扯着嘴角,看了吸血鬼一眼,“我是狼人,我是阿尔法,巫术加上吸血鬼的血,我从没有‘拒绝’这些。现在,又要加上恶魔吗?”
本杰明已经完全没了胃口,将身前的餐盘一推,“你把我当做什么,组装玩具?”
扎克眉头紧皱,身前的杯子也被推开,这个早上,格兰德的两兄弟都失去了胃口。
“我从没有想过你是什么组装玩具。”扎克苍白的脸因为严肃而透出一股冷意,“我是你的朋友,我需要为你着想,我需要你了解我想到的东西,我需要你听到这些,我需要你做出对的事情。”
本杰明盯向吸血鬼。“你是吸血鬼,你知道什么是狼人对的事情。”本杰明摇着头,“别自以为是了。”
扎克沉默了片刻,“是,我是吸血鬼,你是狼人。你是被制造出来对付我们的种族。你不想听朋友的话,听听你世敌的话。”
本杰明站起,视线扣着扎克,威胁之意已经不能再明显了。两人成为朋友最基本的底线就是不在提过去的历史。在两人相遇之前,不要怀疑,本杰明杀过无数吸血鬼,扎克也杀过无数狼人。这让现在两人的友情看起来像一个玩笑。
本杰明转身准备离开了,头依然对着扎克的方向,阿尔法已经发怒了。
吸血鬼额角一抽。同样站起,“你变弱了!”赤红的双眼盯着走向侧门的阿尔法,“你变的懒惰,变的迟钝!”
吸血鬼尖利的指尖在自己杯子中一点,拉出鲜红的血丝,“这是迈克送来的礼物,人类的血。”扎克的手指在唇边抹过,双眼微眯的看着脸上开始有绒毛覆盖的本杰明。“你有察觉到吗?”
“你的感官在退化!”在本杰明皱起眉的同时,扎克绕过工作台。继续逼近。
“已经够近了。”本杰明压低了声音,带着嘶哑的嗡鸣,这已经不是人类的声带能够发出的声音了,阿尔法的皮肤已经完全展开。
“现在你才感觉到吗?”扎克可没有停止,“太晚了。”吸血鬼的指尖点在被黑棕绒毛覆盖的脖颈处。
瞬间的定格。
吸血鬼远远的退到了办公桌后,指尖回缩。双眼恢复浅绿,看着依然保持着阿尔法皮肤的本杰明。扎克可不想真的打起来。
“你的人类形态已经完全失去了警觉性。”扎克叹了一口气。
黑棕色的绒毛开始褪去,本杰明皱着眉显露出来,似乎在思考什么。
扎克盯着自己放在工作台上的酒杯,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拿。他有些后悔采用了过激的方法去刺激本杰明了。
本杰明沉默了半晌,一偏头,“随你便吧,去拿样本。”
扎克松了一口气。
好吧,这一切不过是扎克为了让本杰明老实的拿出丝贝拉给的香料,去给专业药剂师分析。趁着半夜去偷一点?呃,朋友之间,做这种事,太低劣!
只是每次两人说到香料的话题,各自都有私心,一直不了了之。扎克不想拖到本杰明真出了什么事情再想办法,所以今天一早,就认真的和本杰明面对面坐下,来探讨这个问题。
天知道,外面三个家伙在干什么,莫名说到了点子上,一鬼一狼又不能当做听不到,话题扯到了种族定位的方面,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扎克也只好用大家都在意的生命安全来做切入点了。
本杰明推开门,“你。”阿尔法的心情明显不好,“如果你再这么来一次,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扎克抿抿嘴,“只要不砍下来,我会自愈的。”
本杰明无奈的摇摇头,关了门,出去了。
扎克这时才完全放松下来,走到了工作台边,拿回了自己的酒杯,晃荡了一下,一口清掉,并默默的决定,这是最后一杯,剩下的留着以后用。
走上后廊,本杰明刚从仓库中出来,远远的抛过一支木盒,被扎克接住。
扎克一挑眉,“你不和我一起去?”
“只是去送给沃尔特。”本杰明不耐烦的挥挥手,往吊床走去,“我去干什么。”
扎克看着本杰明站在吊床边,刚想躺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烦躁的一扯嘴角,看了扎克一眼,往货车走去。
扎克一挑眉,看来本杰明早就意识到自己越来越懒惰的事情了,只是就像种族问题一样,阿尔法懒得,或者说拒绝去思考。
露易丝从身边走过,一边整理着手上的文件。抬头看了扎克一眼,“你们也出去。”
扎克笑着点点头,扬扬手里的木盒,“我们去……”
“不用跟我说。”露易丝皱皱眉,显然有什么心事,直接打断了扎克的话。
扎克的表情有点僵硬,昨天回到格兰德的时候,露易丝的那个朋友——苏珊已经离开,可能是感觉到了自己在格兰德之家并不受欢迎的缘故。但是我们知道,只是她太喜欢‘说话’而已。
扎克拉住了露易丝的手臂,认真的看着眼前只画了淡妆的女人,“你知道,苏珊的事情,我并不责怪你。”
露易丝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是我会自责。”这位女人抚摸过扎克的肩膀,嘴唇缓缓靠近,“格兰德和普通的家庭不同,我应该在带朋友来的时候,更谨慎一些。”
然后,露易丝笑着推开了扎克,仰着头对楼上喊着,“马修!快点。”
被调-戏-了的扎克无奈的摇摇头,“那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的朋友吗?”
像个成人一样思考吧,女朋友带了自己的朋友来家里做客,结果主人两次篡改了朋友的记忆,这可不是什么有风度的做法。没有女人,呃不,没有生物会这么大度。
露易丝侧着头,做了个思考的表情,然后朝“如果表现好点,你还有机会,我们慢慢观察。”然后笑着走向了自己车,马修也匆忙的跑下楼梯,穿着老格兰德的旧正装。
格兰德之家,恐怕最对殡葬工作最不认真的就是作为主人的两‘兄弟’了。
扎克无奈的一把拉过了马修,把起皱的领子扯平,“明天,和萝拉出去的时候,我们要为你做几件衣服了。”
明天是周六,萝拉说为了庆祝凯普勒解除禁足,要去逛街。当然,爱丽丝身边一定会有格兰德的人保护,马修自然是内定的人选。
马修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扎克推出去。
两辆车同时离开格兰德,转上27号公路。
“对了。”扎克坐在副驾驶上,问本杰明,“明天,你去吗?”
“萝拉?”本杰明摇摇头,“不去。”
扎克偏偏头,换了话题,“我在想,我们应该让迈克多留在格兰德。”扎克有了思考的表情,“丹尼对迪伦来说并不是最合适的老师。”
本杰明啧了一声,“有些东西,只有非自己种族的家伙才能说出来。”
阿尔法显然是在讽刺扎克之前的举动。
扎克耷拉着眉,委屈的表情,“本。”
“本。杰。明。”阿尔法摇着头,不再挤兑吸血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迈克那家伙明显有自己的问题,他会成为一个十分糟糕的老师。”
扎克想了想,点点头,虽然迈克没有明说,但是他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他对自己身为恶魔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好感,经常说出一些不符合身份的话来,这代表他自己就有迷茫。
“那么,里昂。”扎克脸上露出无奈,里昂是个十分典型的恶魔,唯恐天下不乱,擅于煽动一切情绪的同时,没有理由只为一时高兴。扎克并不希望迪伦变成那个样子,格兰德中的许多问题是经不起煽动的。
本杰明继续摇头,“他比迈克更糟糕。”本杰明看了扎克一眼,“如果你想为迪伦找一个老师,应该是塞斯和康斯坦丁。他们知道一切恶魔的知识,同时具有明确的行为准则,这才是迪伦需要被指导的。”
本杰明的手又习惯性的去摸收音机,转了半天,想起已经坏了,烦躁的皱皱眉,“我们要换一个收音机!”
扎克叹息了一声,连大q都找不到合适的,他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扎克看着窗边,南区的景色实在无趣,孤立的房屋立在地面上。扎克想起了什么,“梅尔的杂货店那里说不定有。”(未完待续。。)
IX终 吸血鬼
沃尔特所在的小区其实是有名字的,在开发的时候,开发商想要延续诺尔滩。生活、娱乐,加上南区便宜又富余的土地,带着高希望的给予了【伊克斯顿】(extend)的名字,意思就是延展。
结果非但没有延展,东南部的帮派截断了开发商的美好愿望。伊克斯顿被放弃了,只有小区前一个腐朽的立牌上上还挂着这个曾经被寄予厚望的名字。
曾经有人讽刺,伊克斯顿不是诺尔滩的延展,而是赫尔曼当初设下工厂、造就了南、北区分界的延展。南区的最北端,西边有赫尔曼的工厂,东边有伊克斯顿,在27号公路上,要跨过这左右的夹攻,你才进入了真正的城市。
货车经过了破烂腐朽的立牌,往里,往沃尔特的家开去。
扎克皱着眉,看着沃尔特家前的黑色汽车,这是詹姆士的车,而詹姆士就站在窗前,脸色阴沉的盯着缓缓靠近、停下后,半天没有熄火的货车。
“我们应该换车。”扎克坐在副驾上,皱着脸对本杰明说。
老旧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这样的小区中十分刺耳,詹姆士显然早早的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站在窗前看,恩,沃尔特家的窗前,詹姆士在里面!不知道是沃尔特家的采光够差,还是警探的心情够阴沉。瞪着货车的警探身周仿佛被阴影包裹,透着寒意。
本杰明撇撇嘴,“现在干什么,转头走,还是下去。”
扎克无奈的解开安全带,“都被发现了,下去再说。”
推开车门。扎克露出微笑,朝着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詹姆士挥挥手,“真巧。”
詹姆士动了,脚步声过后,前门被拉开,詹姆士站在门里。“真巧。”然后让开身体,露出后面一副烦躁样子沃尔特,这才是这间房子的真正主人。
扎克抿着嘴,看了本杰明一眼,无奈的走在了前面,进入了沃尔特的家。
四个人在餐厅的小圆桌边坐下,桌面上有新的蜡烛印,空气中也有淡淡的燃烧气味,看来不久前。沃尔特正在进行招灵。詹姆士不可能有这种要求,那么就是詹姆士到来时打断沃尔特进行的事情。
扎克感受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气味,看来詹姆士来的时间并不长。
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詹姆士的眼睛不停在格兰德和沃尔特之间转移,手指敲了敲桌面,没有语气的说,“不用管我,你们来干什么的。请继续。”
昨夜,是沃尔特开车接上了詹姆士。把查普曼和扎克送到了阁楼。扎克也介绍了沃尔特的身份,在整个事件中,沃尔特被塑造成一个单纯卷入麻烦的家伙而已。
扎克观察了一下詹姆士的表情,没什么收获,又看向了沃尔特,这个天赋异禀的骗子。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根本不想和吸血鬼有眼神接触。
扎克摇摇头,将木盒放在桌正中,“沃尔特。拜托你了,这是样本。”
“什么样本。”说了不用管他的詹姆士直接伸手拉过了木盒,十分没有礼仪的打开了盒子。
浓郁到刺鼻的香味直扑詹姆士的脸。这位警探双眼骤然睁大,一张阴冷脸瞬间变的潮红。
啪!
扎克一手按下了盒盖,好笑的看着詹姆士整个身体紧绷的蜷缩起来,歪向一边。要不是皱起眉的本杰明拉住他,他会直接栽倒桌子底下去。
“你没事吧。”本杰明拉扯着詹姆士肩膀,把他扶正,用力的按住他的双臂。
詹姆士的瞳孔涣散,全身的肌肉紧绷,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细密的汗珠从毛孔中渗出,视线空洞的瞪着前方,无法聚焦。
“这玩意儿这么猛。”捂着鼻子的沃尔特看了一眼被扎克推来的盒子,有看看詹姆士,撇撇嘴,检查了一下这东西被盖好了,才转身去开了窗户,室内的光照一下明亮起来。
扎克伸手在詹姆士脸前晃晃,看向了本杰明。本杰明一耸肩,继续按住开始抽搐的詹姆士。
扎克微笑着看回詹姆士,也不管对方现在有没有听的能力,“这是丝贝拉给本杰明的香料。”
詹姆士的双眼在不断颤抖中移动了一下,勉强的对准了扎克。
扎克笑容更甚,指了指去开其他窗户的沃尔特,“我们要请他帮忙分析一下样本,看看有没有危险。”
詹姆士的脸扭曲着,不知道是因为香料的作用,还是听到了扎克话。
扎克挥了挥手,似乎在安慰詹姆士,“别担心,丝贝拉的巫术笔记上,说这东西的作用的刺激灵魂。”扎克在口袋中拿出了一张纸,在詹姆士面前晃晃,这是抄写的丝贝拉笔记上的内容,成分、制造方法、功效。
“丝贝拉和本杰明都用过。”扎克拍了拍詹姆士紧绷的肩膀,“所以应该没事。”
这根本不是安慰,丝贝拉是巫师,本杰明是阿尔法,詹姆士十分确定,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
‘安慰’完了詹姆士,扎克靠着椅子上,看着居然搬来了一台电风扇的沃尔特,递出了纸,“这个应该有些帮助。”
沃尔特接过,看了一眼,折好,找来了一个皮筋,将纸条和木盒绑在一起,然后又夸张的找到一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皱巴巴布,小心的将木盒包进去。
詹姆士被本杰明牢牢的按在椅子上,他斜着眼睛,看着沃尔特做这一切,脸上的汗不停渗出,又被开到最大档的风扇迅速吹干,粘皱的贴在皮肤上,油亮油亮。
詹姆士的鼻翼不停的煽动,胸口也一样,正在努力的调整着呼吸。
本杰明手上的力气放轻,他能够感觉到詹姆士紧绷的身体在放松下来。
沃尔特弄完了事情,回到圆桌边,皱着眉看了一眼三个人。露出了少了半颗的门牙,“我的事情没了吧,没事了我还有事!你们聊,出去的时候请关好门!”这个家伙又要脱身了。
扎克无奈的点点头,看着沃尔特抄起被包成一坨的木盒迅速离开了自己的家。
“感觉好些了吗?”扎克笑着看向詹姆士,他的瞳孔缓缓回缩。呼吸的动作也慢慢轻缓下来。
詹姆士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干哑的哼声。警探的衬衣已经被汗完全湿透,正在风扇下缓慢的蒸发。
扎克摇摇头,站起身,随手关了风扇走向厨房,找了只干净的杯子,接了杯水,递到詹姆士的面前。
“你应该补水。”看詹姆士没有接的意思,本杰明靠着椅背上无所谓的说着。
詹姆士拿起了杯子。灌下去,咕隆咕隆。喝水居然也能喝出愤怒的样子。
扎克十分贴心的拿过空了的水杯,正要再去接一杯。
“呆!在!这!里!”詹姆士的声音还有些嘶哑,他盯着扎克,“坐下!”
扎克一挑眉,朝脸上带着看戏笑意的本杰明撇撇嘴,坐下。
“为什么要把这鬼样本给沃尔特!”詹姆士瞪着扎克,语气中带着逼问。
扎克的目光在沃尔特的餐厅中转了一圈。他在思考,哦。不用怀疑,以这种样子出现在沃尔特家,詹姆士一定发现了什么。
“查普曼。”扎克决定慢慢来,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就给詹姆士一次主导的机会,让詹姆士好受些。“应该是万德尔。”扎克笑了笑,“万德尔身上的气味被完全掩盖。沃尔特有资源,有可以弄到这种高级巫术药剂的资源,所以我们就请求他的帮助。”
詹姆士盯着扎克,眼角不知道是之前香料作用的残留。还是他现在真实情绪的反应,抽动着,“所以你是在见到万德尔之后,才发现沃尔特有这资源的,是这样吗。”
扎克张张嘴,“我,恩,我,我想,是这样……”他给了詹姆士足够的时间打断自己。
“骗子!”詹姆士握着杯子手重重的锤上桌面,“你们昨天一直就跟在我们后面!你看到沃尔特去取‘隔绝’!在那个时候你就和沃尔特见面了!”
“被算上我。”本杰明一点帮忙的心都没有,“寇森离开的时候,我就去你家了,一直等在那里。”
“哼!”这是笑,詹姆士被气笑了,他不停的点着头,“很好,很好!”
扎克无语的撇了本杰明一眼,“我需要确保你安全。”
“所以就……”詹姆士刚张口就凝固住了,他想说的是,‘所以就让我无助被绑在车里不停期待你赶紧出现!’,他意识到这句话将表达出完全相反的意思。
“好了詹姆士。”扎克无奈的摇摇头,“我知道沃尔特不会对你怎么样,但在我真的和万德尔接触前,我还是要保证万德尔不会伤害你。”
詹姆士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盯着扎克,“你保证人安全的方式,实在有趣!”
“詹姆士。”扎克认真了起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需要你客观的去评判查普曼和万德尔的情况。”扎克再次微笑,“你做到了,这才是重要的。”
詹姆士紧皱眉,嘴角抽动着,“哼。呵呵,这算什么?”他逼视着扎克的双眼,站起,“这对你来说又是一张试卷吗?詹姆士.兰斯,我,会不会写下正确的答案。”詹姆士的眼睛眯起,站起的身体逼向依然坐着的吸血鬼,“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你是出题的人吗?你以为你是神吗?”
扎克皱起眉,这一点也不是他想要的方向。
“猜猜怎么样。”詹姆士几乎要贴到吸血鬼的脸上,“你只是一只被所有物种厌恶、抛弃,却只能靠其它生物的血液为生的虫子而已。”
詹姆士转身推开了碍事的椅子,走出了沃尔特的家。(未完待续。。)
1 归来
没有密集建筑的遮挡,阳光从西面铺来,被晕红的天光将老梅尔一张布满皱褶的脸印的油亮通红。
老梅尔龇着牙,敲敲自己的后腰,哼唧两声。一个胖小子坐在栅栏边,毫不留情的的说,“你老了!”
“不需要你提醒我这个!”老梅尔瞪一眼自己孙子,“作业做完了没!小心你妈教训你!”
胖小子一翻白眼,“不是还有一天吗!明天我去内森家作。”
“哼!”老梅尔活动一下身体后,继续弯下腰。虽然他有自己的杂货店,不再需要耕种,但是几十年的生活方式,依然让他有在自己种点小蔬菜的习惯,他现在正在收获自己的晚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干什么的!上午他们家人去礼拜,你们两个小东西想干什么都可以!”
胖小子也不在意被看穿了,一指前方,“我要吃豆子!”
老梅尔一翻白眼,这神情,祖孙一模一样。
“梅尔!”叫声从前院传来,老梅尔把手里的框子往孙子怀里一塞,敏捷的往前院溜,生意永远比晚餐重要,因为生意将带来无数顿晚餐!
“梅尔!”来人站在前廊上,推着杂货店的门,来回张望着,看来已经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来了!”梅尔喊着,看了一眼对方,脸上露出兴奋,“韦斯!你回来了!”
胖小子一定是听到了声音,丢了框子,跑在了老梅尔的面前,“韦斯叔叔!你看起来比照片中还要高!”
“嘿!”名叫韦斯的年轻人笑着着蹲下,“泰迪!让我看看你长了多少!”对着那个胖小子张开手臂,直到对方撞入怀里。差点掀翻了他。韦斯挤着双眼,“天啊!你都吃了些什么!泰迪!你可真重!”
“走开!”老梅尔扯过自己的孙子,泰迪,不耐烦的驱赶着,“如果你还想准时吃晚餐,就给我做事去!”
泰迪翻了白眼。对这韦斯眨眨眼,跑不见了。
“韦斯!”老梅尔一把拉过了年轻人肩膀,脸上恢复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看你!”老梅尔打量着对方年轻健壮的身体,用力的拍着他的肩膀,似乎在自豪。
“昨天。”韦斯笑着,“我的调职申请通过了,被调回巴顿市了。”韦斯的脸上有一丝无奈,“但是北区那边不缺人。所以我在南区分局报道了。”
“这更好!”老梅尔一脸高兴,“你可以住在你父母的老房子里!”
话题似乎是碰触到了什么禁忌,两人的眼神暗沉下去。
老梅尔摇摇头,算是安慰拍拍年轻人的后背,“你在这里出生,这里养大了你,现在你可以保护这里!”老梅尔脸上有了一丝微笑,“这不是很好么!”
韦斯勉强的笑笑。点着头,稍微沉默了一会。情绪似乎不怎么好的低声说,“恩,我在整理家里的东西。”他的眼神在飘移,似乎不怎么敢和老梅尔对视,“有一些旧东西,我想处理掉……”
“当然。当然。”虽然老梅尔的眼中有失落,但是还是点着头,“那些旧东西留着也心烦!”老梅尔挥挥手,“我明天去看看,收拾一下。”
韦斯的脸有些不自然。“其实,恩,我已经收好了,带来了。”韦斯指了指前院中停着的货车。
老梅尔张张嘴,呃了几声,什么都没说出来。
太阳贴在了停着的货车顶上,有些刺眼。老梅尔深呼吸一次,摆出了微笑,“你开出了这辆车哈!”老梅尔往货车走去,带着有些多余的大笑,“哈哈!现在这种车都快绝迹了!让我看看你都整理些了什么东西,我可不会亏待你的!哈哈!”
韦斯的货车是巴顿市自产的,它出生的地方就在西北方赫尔曼的工厂。农户们的货车通常都和普通的私人汽车一样高,后方的货箱也是没有顶的方形车斗,方便堆积货物。
但是韦斯的货车,更像一块和砖头一样的厚重吐司。货箱上方有顶覆盖,车身也要高出许多,这是战争时期时,莫名出现的、强调安全的风格。好吧,就和格兰德的货车是同款。
“梅尔。”韦斯皱皱眉,“其实,我也想卖掉这辆车。”
手刚搭在货箱门上的梅尔一顿,然后慢慢点点头,声音小了许多,“也是,现在可没人愿意开这种车了,你们年轻人当然不需要这玩意儿!”老梅尔拉开了货箱,盯着里面被塞的满当当的杂物,张张嘴,“你可以到麦卡那里去,那家伙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
“我去了。”韦斯抓着脑袋,“他不收。”
老梅尔突然转头,瞪向了韦斯,脸上的皱纹抽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住了,用了其它的方向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你不会指望我收吧!我可没卖过车!”
韦斯抿着嘴,没有说话。
老梅尔盯着这个年轻人,摇了摇头,看回了车厢中塞满的杂物,语气放松下来,带了开玩笑的意思“天哪,你塞了多少东西进来!来帮忙!我要件一件看!不能让你占我这个老头子的便宜!”
韦斯摇摇头笑着,走向了货车,感激的拍拍老梅尔的后背,开始卸货。
相框、台灯、挂帘、餐具……带着时代感的一件件旧物被挪出,老梅尔在昏暗的天光下敲着自己的后腰。
“你老了。”韦斯笑着说。
“闭嘴!”老梅尔边翻着白眼,边伸展着身体,“这辆货车。”老梅尔站在货车投下的阴影下,“可能有人想要,我可以帮你问问。”
“谢谢,梅尔。”韦斯从货箱中跳出,扛着一卷地毯。
“我可不能做保证!”老梅尔撇撇嘴,“他们可能只是想要这的收音机而已!”
“收音机?”韦斯又跳上货箱,“他们是谁?”
“格兰德。”老梅尔挥挥手,“你可能都不记得了。”
“那个南边的殡葬之家?”韦斯探出头,撇撇嘴,“我记得,他们居然还没关闭?”
“在!怎么不在!”老梅尔似乎来了兴趣,“他们想倒也倒不掉了!你不是在南区警局吗?他们和南区警局合作,开了间‘磨坊’,你不知道?”
韦斯苦笑了一声,“我刚回来。‘磨坊’是什么?”
老梅尔挥挥手,不想谈这个问题,“你会知道的。”他眨眨眼,“我说的是格兰德两兄弟,他们就一直开着这车没换过。昨天刚来问有没有替换的收音机。”老梅尔皱着眉撇了韦斯一眼,别人的儿子懂得珍惜父辈的遗物,韦斯却在清理。他摇了摇头,不过这不怪韦斯,他能理解。
“老格兰德的那两个捡来的儿子?”韦斯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
“恩。”老梅尔休息够了,站在车厢后,接过韦斯递来的东西,“可不能再这样说他们了!他们现在挺不错的,大家都说他们和你们警局有什么关系!”老梅尔眨眨眼,八卦完了,认真起来,“老格兰德走了,恩,那个汉克还在,两兄弟接手了殡葬之家。”
“挺好的。”韦斯想了想,他对别人家的事情不怎么在意,“我记得他们还收养了一个妹妹,爱丽丝,对吧。她怎么样了?”对有相同命运的人,才有想了解的**。
老梅尔撇撇嘴,“没怎么见过,不过马修,马修在他们那工作。”
“马修?约瑟夫家的马修?”韦斯挑挑眉。
“是啊。”老梅尔了笑了笑,“不错吧,我以为那小子要做一辈子的邮递员呢!”
韦斯笑着摇摇头,“如果不是因为约瑟夫,他应该入伍。”
“就像你哈!”老梅尔笑了笑,然后失落下去。
“嘿!梅尔!”韦斯察觉到了梅尔的失落,“我很好,我喜欢当一个军人。”
老梅尔一拍韦斯,“现在是警官!我们都很自豪!”老梅尔的声音小了下去,“虽然没几个还活着了。”
“嘿。”韦斯的声音也软了下去,“别这么说,梅尔。”
“我知道,我知道。”老梅尔点点头,微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他们在天堂也会为你自豪的。”
韦斯的眼中有什么闪过,点点头,“恩,天堂。”如果还有这么个地方的话。
老梅尔快速的摇摇头,“不说这些了,我应该去给格兰德打个电话,让他们来看看你的车,说不定他们会直接买了你这辆。”
“好。谢谢了,梅尔。”韦斯点点头,看着已经堆了一地的旧物,“这里也差不多了。”
老梅尔看了看周围,皱了皱眉,“我看你是把那房子给搬空了吧!”老梅尔盯着一包似乎是床单之类的东西,“你晚上要睡哪里?!”
“一个朋友那里,在北区。”韦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是警察,还是警探。我们一起服役。”
“哦。”老梅尔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拍向了韦斯,“见鬼的东西!和你一起服役的家伙都来巴顿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韦斯挤着眼睛,捂着火辣辣的半张脸,老梅尔下手可没在管轻重的,“梅尔!他是兰斯将军的儿子!他可不需要向我一样走正常程序!”
老梅尔挑挑眉,哼了一声,“五百多尔!全部!惩罚你回来的这么晚!”(未完待续。。)
2 瑞塔
“萝拉,这什么地方?”凯普勒拉着萝拉,好奇打量着周围。
“我怎么知道。”萝拉和凯普勒一样好奇,她拉拉爱丽丝的手,“我们要去哪里?”
“就在前面。”爱丽丝笑笑,在奥吉尔街上,她放松了许多,她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不比扎克小。
“我们到了。”扎克笑着推着马修进入一间连招牌都没有的店铺,看着室内的摆设,是一家成衣店,但是所有的衣架上都竖着一个牌子,‘一件五多尔’。
“你要在这里给马修买衣服?”萝拉瞪大了双眼,五多尔对少女来说,是一杯奶昔,而不是一件可以穿出门的衣服!
扎克笑着看一眼两个瞪大了眼睛的富家少女,“巴顿市最好的裁缝就在这里。”
凯普勒直接翻了个白眼,小声的在萝拉耳边抱怨着,“我唯一答应来的原因就是爱丽丝的晚餐!”
下午的时候,两人的车就开到了格兰德,接上了爱丽丝,附带一个保镖扎克,以及扎克附带的马修,当然,她们不会有任何意见。在知道扎克要为马修准备正装时,两个少女走遍了李斯特街,为马修搭配,但全部被扎克拒绝了。于是他们来到了这里。一间堆满五多尔一件衣服的店铺,两个少女站在这里,全身都不自在。
“扎克!”一个女人踩着让人惊叹的高跟鞋,小碎步的从门口的柜台后跑出,两只巨大、镶满水钻的耳环在脸颊两边晃荡,她给了扎克一个大大的拥抱!甚至可以看到她胸前巨大的凸起在扎克身上挤压的溢出……
萝拉和凯普勒惊讶的看着这个女人,都不自觉的拉了拉自己的外套。这个女人的身材太好了!她还不知足的穿着如芭蕾舞者一样的紧身衣,一身s的线条让两个少女自卑。
“瑞娜。”扎克也抱了抱了对方,“好久不见。”
“够久了!”瑞娜。松开了扎克,带着一丝怨气。不过却十分奇怪的没有什么越界的氛围,似乎两人只是老朋友而已,“老家伙开始觉得你已经忘记他了!”瑞塔推着扎克往里面,丝毫没有注意到扎克身边还有几个人。
扎克无奈的拉了马修,“瑞塔。照顾好几个朋友,还有爱丽丝。”
瑞塔一挥手,“交给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晃动的身体带动着胸前的事物,露出大片的白色晃动着,让两个少女又紧了紧外套。
扎克笑着看向三个少女,点点头,走到了店铺的最里面,推开了一扇上面贴着‘进去找死’的门。消失了。
瑞塔一转身,打量了一下三个少女,眉头一皱,一手搭在细腰下急速膨胀的臀侧,一手立在身前,手指在三人身上晃过,“爱丽丝,这两个有钱女是谁?”
爱丽丝歉意的朝萝拉一侧头。拉住了瑞塔,“好了瑞塔。你吓到我朋友了。她们是萝拉和凯普勒。”
瑞塔翻个巨大的白眼,之所以是巨大,是因为萝拉和凯普勒惊讶的发现对方的瞳仁在眼皮后消失了足足一秒才再转出来!
她拉过了爱丽丝,“你来帮忙吧,这两个,哼!”她突然拍响了身边的柜台。对着店铺内正在挑选衣服的顾客大喊起来,“嘿,女孩们!把你们的手都管好点!”她画着奇怪图案的指甲指着萝拉和凯普勒,“这两个衣架上的东西可不是你们买的起的!”
周围的嗡嗡声包围着两个少女,两人一皱眉。被爱丽丝按住。女妖无奈的看向瑞塔,“瑞塔!她们是我朋友。”
瑞塔一撇嘴,“有钱朋友!”‘有钱’两个字上被加了阴阳怪气的转折。
凯普勒小声的在萝拉耳边,‘贱-人-(b开头)。’
“你说什么!”瑞塔却没有生气,提高的声音,笑着弯腰靠近开始后退的凯普勒,“你怎么知道贱-人-是我的姓?”不符合人体工学的高跟,加上成熟女人的身高,她弯下的腰让她胸前的事物更加清晰的对着两个少女,她毫无自觉的勾起凯普勒胸前的头发,打着圈,“但像你这样的小女孩,还没有资格叫我的姓。”
两人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对方眼皮上画着的深色眼线!
瑞塔直起腰,一抬手,“女孩们!告诉这两个小家伙!我们姓什么?!”
“婊-子-们!”然后是哄笑。
爱丽丝焦急的拉着两个朋友,解释着,“她们没有恶意的,她们就是这样的!”
瑞塔已经不再管目瞪口呆的两个少女,转身走入了柜台中,拿出了针线,叫着爱丽丝,“爱丽丝!不用管她们!这种有钱小孩走到这里,她们就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受不了就离远点!”瑞塔的语气并不怎么友善,“快过来帮忙!”
爱丽丝无奈的看着两个朋友,小声说着,“别放心上,瑞塔人很好的。”
萝拉还好,虽然皱着眉,但点了点头。她知道曾经的爱丽丝生活在大街上,就是这里,老实说,她还有些好奇,曾经的爱丽丝是怎么活下来的……倒是凯普勒,气的紧紧抿着嘴,如果不是被两个人拉着,早冲出去了。
爱丽丝拉着两人坐到柜台后,接过瑞塔递来的一只木篮,里面装着几件衣服,看起来都是需要缝补的。爱丽丝无奈的看了一眼对着萝拉和凯普勒翻白眼的瑞塔,“瑞塔!”
“好了好了!”瑞塔摆摆手,“我可不会说对不起,这里是我的店!她们可以呆着,不过是看在你和扎克的面子上!”
“谢谢,瑞塔。”爱丽丝朝两个朋友挤挤眼,拿起了针线,开始缝补衣服上的破口。
这种针线活,可不是萝拉和凯普勒会做的了,她们马上就有些惊讶了。因为被缝补后的衣服直接挂上了衣架,还有人在付账的时候,盯着依然在缝补的衣服,预定……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萝拉拉拉露易丝,小声的问,同时瞄向瑞塔,生怕这个嘴巴厉害的女人听到了。
结果瑞塔还是听到了。
“什么地方!”瑞塔一撇嘴,“你是瞎子吗?看不到哦!”一个巴掌竖到萝拉面前,“五多尔。”四根手指收起,“一件衣服!”
“不就是一个卖旧衣服的店吗!”凯普勒瞪着瑞塔,“也只有贱……”凯普勒终究还是收回了那个词,“穷人才会来的地方!”
“哼。”瑞塔弯着嘴角,“你倒是挺懂的嘛!我想富人有钱还是有点原因的,至少你就这么聪明!”
凯普勒的脸阴了下去,这讽刺她听不懂就真成笑话了。
萝拉拉住了要发飙的朋友,认真的看向了瑞塔,带着抱歉的表情,“我们没见过这样的店,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瑞塔歪着头,看着三个少女,她已经可以猜出谁才是爱丽丝真正重视的朋友了。瑞塔笑着,拉过了萝拉,朝爱丽丝眨眨眼,“这才是个有教养的姑娘,我喜欢你,不像另一个。”
萝拉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无奈的看了看凯普勒,对瑞塔说,“她只是心情不好,之前被禁足了。”
“禁足?!”瑞塔撇了一眼抱着肩膀瞪过来的凯普勒,“房子太大,墙太高,自己翻不出去吗?”她带着调笑的表情,“抱歉,我们穷人实在理解不了。”
凯普勒猛的站起,已经要打架的样子了。爱丽丝一把拉住凯普勒,焦急的看着瑞塔,“瑞塔!”
“好好好!”瑞塔无奈的摇摇头,不再去挤兑凯普勒,把萝拉推到了柜台前,“你,帮忙结账,别算错了!五,一,五,一!”然后看向了凯普勒,皱皱眉,“你,去巡逻,看到有人偷偷往自己包里塞东西,就扇她!”
“啊?”三个少女惊讶的看着瑞塔。
瑞塔一挑眉,“什么?呆在这里就要工作!”然后根本不顾还愣着的凯普勒,拉起她的手,硬套上两只镶满水钻的戒指,一跟手指直指凯普勒的鼻子,“把她当做抢你男朋友的贱-人-,然后狠狠的扇她!懂了没!”
“你怎么……”凯普勒刚张口,就被瑞塔打断。
瑞塔不耐烦的挥挥手,“还能是什么!你这种被惯养的富家小女孩,除了渣男,能有什么能让你被家里禁足!或者你就可以把对象当成是他!随你高兴!”
瑞塔推着凯普勒出了柜台,举起手大声对店里的人喊,“你们都听到了!我们这有个愤怒的小家伙!管好你们自己的手!别拿不属于你们的东西!”她拉起凯普勒被带上戒指的手,同时伸了伸自己的指甲,“如果我们的小帮手不够,这些指甲可不是只是为了好看!”
瑞塔把凯普勒推到前面,脸上表情一变,如花开,“祝大家购物愉快。”转身回到柜台后。
萝拉侧着头,看着爱丽丝,表情在说,‘这女人到底是谁啊?!’
爱丽丝无奈的抿抿嘴,比着嘴形回复,‘萝拉,别把账算错了……’
萝拉突然想起了自己堪堪及格的数学,全身一颤,老老实实的站在了柜台边,看向了同样不知所措的凯普勒。
萝拉轻轻的挥挥手,比着嘴形,‘巡逻去!’(未完待续。。)
3 裁缝
棕色的木壁被整齐挂着的正装遮挡,按照颜色的渐变被排列的正装,被严格的按照外套、背心、衬衣、裤子搭配,密集的堆叠着,这没有穿着,却完整的勾画出人形的空间堆叠让这间不大的工作室显得拥挤。
房间正中是高出地板的圆台,围绕着圆台摆放的四面立镜相互反射这对面的事物。马修有些紧张的张望着,被扎克推着往前,前后左右,无数个马修从镜子中走过,让马修有些不自觉的往吸血鬼身边靠紧。让他确认吸血鬼没有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跑了。
“扎克。”坐在工作台后的人抬头看向了扎克,微笑着将面前摊开的报纸合上,动作精准的从中间划过,再次翻折,压过中折线。占据小半个工作台的报纸被折成一个工整的方形,被放在一边。
这位先生穿着合身的衬衣和一件灰色背心,一条皮尺被挂在在脖子上,灰白的头发被整齐的后梳。他站起,走向扎克。他并不高,瘦瘦小小的,但是十分挺拔,脸上带着微笑,细密的皱纹从眼角延生,“你有段时间没有来了。”拍了拍扎克肩膀。
扎克没有说话,抿着嘴微微一笑,就坐在了工作台旁边,把想跟着的马修按在原地。
“莫瑞林。”这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微笑着引着马修站在了圆台上,脖子上皮尺被拉下,一手轻抬,顶住马修的左臂,往左平推,让马修伸直手臂。动作流畅的拉直了皮尺,开始测量。
扎克笑着看向有些紧张的马修,解释着,“莫瑞林可以读心。”
莫瑞林笑着看了马修一眼。“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脱光的。”
马修红了脸。
“这是你第一次做正装吗?”莫瑞林笑着站到马修身后,幼狼感觉到自己的背后被一双手抚过,带着让人放松的力道。
马修点点头。
“那么你需要全套了。”莫瑞林的头马修的后腰出探出,一手按着幼狼的后腰,一手从上到下。看着扎克,“不会便宜哦。”
马修全身僵硬,无助的看着扎克。扎克无奈的挥挥手,“本杰明就喜欢你这句话。”
莫瑞林笑着侧会了头,皮尺贴着马修的腿测量着。现在马修的穿衣风格和本杰明一样,一副工人的样子。可以想象,每当扎克为衣服花钱时,阿尔法调侃的神情。
“放松。”莫瑞林无奈的摇摇头,拍拍紧张的马修。“你的想法‘大声’的让我无法集中。”
马修脑中有太多想法,比如看到周围的衣服对比自己的自卑,比如担心自己又欠下格兰德大笔的钱,比如这位裁缝先生的手在高一点点,就会碰到害羞的地方……
幼狼快速的点着头,尽量让自己静心,
“艾力怎么样了?”扎克问。
“一如往常的糟糕。”莫瑞林已经完成了测量,拿着一支上面钉满了不同颜色布料的板子。递给马修。指了指工作台旁边的橱柜,被卷起的布料被整齐的堆放在方格中。拍了拍马修,“去选吧。”
然后自己走向了扎克,坐在工作台边,拿出了纸笔开始画图了,“从上次玛丽教堂事件后,就更很糟糕了。”
扎克摇摇头。皱起了眉,“为什么不通知我,如果不是我们无意中发现。那些人,包括艾力,他们会真的下地狱。”关键词。人肉背景——唱诗团。
“又有什么关系。”莫瑞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最终,他一定会下地狱。克劳莉只是把这个结果提前了而已。”
“克劳莉来过了?”扎克挑着眉,现在他知道克劳莉的那些衣服从哪里来的了,无奈的摇摇头,不想多关注这一点,“莫瑞林,艾力是你的儿子。”
“一个糟糕的儿子。”莫瑞林对扎克笑笑,立起了自己的草图,“怎么样,马修很年轻,不应该如你的风格一样,那么,恩,死板。”
“不要转移话题,莫瑞林。”扎克笑着抽出一只笔,在草图上加了几笔,“艾力是你的儿子,你需要教导他,不然,以后他还会惹上麻烦。”吸血鬼看着老裁缝莫瑞林的眼睛,“下一次,他就会那么好运,刚好碰上我们了。”
“教导吗?”莫瑞林看着扎克改过的草图,点点头,开始重新画,“几年前我就已经放弃了。”他的眼中,有着失望,“他已经十分明确的表示了,他不想和我,和这里,有任何关系,甚至他口中‘平凡的姐姐’瑞塔。”莫瑞林看向扎克,“他离开了我们。”
扎克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我想经过这些年,他一定成熟了许多。”
莫瑞林摇着头,“成熟吗?我不觉得,他依然窝在西区的做着自己的梦,想要滥用他无法掌控的天赋……”莫瑞林停下,脸上表情带着轻笑看向扎克,“你怎么了?为什么格兰德突然对别人家的事情感兴趣了?”
扎克尴尬的抿抿嘴,双眼中浅绿缓缓变红。
莫瑞林的笑着摇摇头,“我已经听到了。”
吸血鬼叹息一声,双眼恢复原样,“你知道吗,你的力量让我都感到恐惧。这意味着艾力的未来会更加危险,你需要帮助他。”
莫瑞林收起了笑容,在吸血鬼还没来的急完全抵抗时,他听到了扎克的理由,‘丝贝拉离开后,疾风和巴顿中那些隐秘生活的异族们的关系就此断裂,格兰德不想这些人被克劳莉控制,所以开始真心的和大家做朋友了……’
至于扎克为什么会这么想的原因,万德尔算是一个提示。
微微思考了一会儿,莫瑞林看向了扎克,“你不需要担心我,没人能控制我。至于艾力。”莫瑞林带着鄙夷的摇摇头,“他就是个无能又自大的人,想要控制他,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扎克扯扯嘴角,这家人的关系十分糟糕。
我曾问过扎克,莫瑞林一家人是怎么回事。扎克的回答很精简。
“儿子认为父亲当一个裁缝是浪费才能,他想做些‘大事’,然后离开了家,抛弃了强大的父亲,和没丝毫没有天赋的姐姐去了西区。就这样失去了最好的老师——父亲,过着悲惨的生活。”
“悲惨?”我追问,读心是那么强大的能力,怎么想艾力都不应该过的悲惨才对。
扎克笑着看向我,“如果你获得了读心的能力,你会干什么。”
我兴奋起来,“我可以知道所有人的秘密!最隐秘,最私人的秘密!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想想都让人振奋!
扎克挑着眉,晃晃手指,“西区。”
我想了想,明白了。艾力还活着,就已经很难得了。
“怎么样。”莫瑞林递给扎克自己画的图纸,比草图要精细许多,细节部分都进行了标注。
“很好。”扎克看了一眼,“你让我也想做几套了。”
“没有折扣。”莫瑞林笑着,指了指存放布料的橱柜。吸血鬼的尺寸他早就牢记在心,不会随时间而改变的体型也有便利的地方。
扎克笑着走向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选择的马修,接过了幼狼手中的布料样板,开始解释。
爱丽丝她们并没有等待太长时间,扎克和马修出来的时候,萝拉正站在柜台后,数着,“四、五……”她拿着一件像缠在一起的皮绳一样的东西,皱着眉,“六?”
少女们已经知道家店是干什么的了。
在巴顿市中教会经常举行募捐,于是许多旧衣服就会归总的被收罗起来。完整的、干净的儿童衣服会被送到孤儿院,成人的衣物会分送给流浪之家。然后还有一些破损的、不合适的,就会被成批的买走。
萝拉手上拿着的显然就是一件不合适的‘衣服’,配套的还有一只鞭子……大家自己想吧。
但是这里不乏有许多好货,巡视的凯普勒就看到了今年才出的夹克、包、甚至首饰。但是不足的地方就是都有微微的瑕疵,衣物还好,凯普勒很惊叹瑞塔的针线功夫,经过修补后,几乎看不出来。但其它的就不行了,皮包上的压痕、手镯内侧的裂痕……但是在这里买东西的人,显然不在乎这些。
“怎么样,没人被揍吧。”扎克笑着靠在柜台前,看向瑞塔。
“没有。”瑞塔笑着丢到手里的东西,“她们还算有点作用!”瑞塔直接把萝拉挤开,从掏钱的女人手里拿过钞票,目不转睛的盯着吸血鬼,“你们弄完了?”
“恩。”扎克应着,“还要麻烦你做好了送到格兰德之家。”
“当然!”瑞塔笑着,然后一转头,脸色不耐烦看着依然有些脸红的萝拉和走过来默默脱戒指的凯普勒,“你们两个不会还指望我发工钱吧!”
少女们摇头,瑞塔满意的一挑眉,看回了扎克,“这几天有些忙,可能会晚点。”
“没事。”扎克朝三个少女招招手,“你们保重。”
瑞塔笑着挥挥手,“不用担心。”
走出店铺,太阳被掩在建筑之后,从缝隙中透出的阳光带着昏黄,将奥吉尔街上的涂鸦分割成一个个区块。
“快点!”凯普勒松了口气,推着爱丽丝往停车的位置跑着,“我的晚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