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老妖怪
清晨，格兰德的早班轮换都开始了，加尔文和斯考特、米罗才回来。
扎克平静的很，反正已经跟本杰明打过招呼了，不管冈格罗氏祖的彻夜不归中发生什么，扎克都能把麻烦变成委托，用钱丢到祖们事务所里去~
加尔文回来后直接去生活区，继续观察人类的生活。斯考特和米罗去了办公室，做汇报。
说话的是斯考特，掏了一堆发票出来，“这是他买的东西，我垫的钱，你要给我报销。”也是直接。
扎克随意抽了几张看，都是些装备性质的小玩意，剃须刀、打火机、领带夹什么的，作为人类男性，必须又不必须的东西。都是些便宜货，扎克觉得不太正常加尔文应该没有分辨人类商品价值的能力，不可能买东西全买低价品。
会出现这个结果只能是斯考特和米**涩了加尔文的购物行为。
扎克一边给斯考特报销花费一边要求，“从头到尾，开始叙述吧。”
斯考特刚张嘴，被米罗拦下，“没什么好叙述的。总结起来就是他问我们做为一个继承了家产的中年人类男性，应该买些什么东西，我给了他建议，他至少外表看起来要像一个那样的人。然后我带他去了我常去的市场，带他逛了一圈，买了这些东西。”
米罗在巴顿居然有常去的市场？呃……也没什么问题，作为混在人类社会中的异族，一个个也应是老油条了。每去一个城市对这些异族都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要扮演什么样人、用什么方法让人信服，米罗这种老油条应该非常擅长。控制成本只是他擅长的证明。
扎克有注意到斯考特在米罗说话的时候低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扎克猜想直接问的话，不会得到答案，所以接着把报销的支票给斯考特的时候，“都是你垫的钱么，如果我不给你报销，你不是亏大了。”
斯考特接过支票的时候还确认了一下金额，随即撇了嘴，“你要真不报我也没办法。认了。”
这不是什么健康的态度，而且斯考特并没有回答扎克的问题。扎克看回了米罗，“你欺负他吗？你应该比他有钱。在这种事情上欺负自己的同僚对你的养老生活没有好处。”
米罗皱了下眉，“我出力了。给一个讨厌了人类文明千年的老妖怪做向导，我也不容易。我出力，他出钱，我们这叫分工明确。我没有欺负他。”说完还看向了斯考特，似乎等待认同。
斯考特还真的给了米罗认同，没什么恶意的“哼”了一声~这两货倒是有革命情感了。
扎克有点儿无语米罗嘴里的‘老妖怪’，以米罗现在如此顺畅说出这个称呼的感觉，这一定不是米罗第一次用这种表述，“注意一下你的用词，得罪了加尔文，我都救不了你们。”
“老妖怪不是我们说的。”米罗耸了下肩，“他自己说的。”
扎克撇了撇嘴角，这锅好像是自己的尽管加尔文已经是冈格罗氏祖的名字了，但千年的习惯不会短期改变。扎克时常‘加尔文、加尔文’的叫半天，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于是扎克向加尔文提议，如果他不适应人类的名字，可以给自己取个外号，像卡帕多西亚氏族的小卡那样，一听就知道是在叫他。
看来‘老妖怪’就是这位冈格罗氏族给自己取的外号了。倒是比‘老冈’之类的更符合……
扎克也明白重点不是白天的购物，于是继续提问两个员工了，“晚上他又干什么了？”
扎克的问题一问出，斯考特的脸就难看起来了。扎克知道斯考特不会回答了，等米罗回答。
米罗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太阳落下，夜幕降临，你说那个老妖怪会干什么？”
反问扎克么，行，扎克：“捕食。”
“呵，你这不是知道么，那还问我们干什么呢。”米罗侧着头。
“他‘吃’了些什么？”扎克还是问了。
“血喽。”米罗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动物的、人类的，所有他能看到的、活着的东西的血。”
扎克皱了眉，需不需要现在打电话给本杰明，就要看下面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他有制造出任何可能上新闻的麻烦么。”
米罗摇头了，倒是干脆利落，不过回答，“不会上新闻，但麻烦是绝对有的。”米罗不想一个人被扎克问，抬手揉着斯考特的肩膀，“你来说。”不是威胁，反倒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
扎克其实一直有观察米罗和斯考特的互动。这两人绝对算不上朋友，但在格兰德中被扎克注意到的员工组合中，他们绝对是关系的表现最‘和谐’的一对。
斯考特撇了一眼米罗，把对方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然后真的接过话题了，“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加尔文……”斯考特没有叫‘老妖怪’，可能是不敢，“被一个修女样子的人找上了，米罗……”指了下米罗，“告诉我那个修女身体中有恶魔。”
斯考特只开了个头，扎克就已经猜到走向了被吸血鬼氏祖进食的人类，灵魂的信仰归属会被覆盖，灵魂将在人死后被强制送到炼狱去。
斯考特在继续，“那个修女似乎很不高兴，说加尔文抹掉了一个恶魔契约者。指责加尔文不能这么随便破坏恶魔在巴顿中的人事安排，巴顿有巴顿的规矩，破坏会付出代价。”
哎，这真的是麻烦。扎克，一直为吸血鬼种族未来的完全体，避免的事情，被这个冈格罗氏祖提前触发了。唯一值得欣慰的，可能就是这里是巴顿；事件也只是单一的偶然。扎克至少在圣主教堂的杰西卡那里，还能说上几句话。
扎克有自觉，这种事情，本杰明可能懒得出面，扎克要靠自己去杰西卡那边解释，“那个修女还说了什么吗？”
“她问了我们是哪里的，我们回答了，格兰德的。”
扎克也根本没侥幸心理，巴顿出了个身份不明的完全体吸血鬼，恶魔们也不会往其它地方想，“然后呢？”
“她说让我们老板在家里等着地狱主人的到访。”斯考特把话说完了。
好吧，倒不需要扎克去圣主教堂跑一趟了，呵呵，地狱的主人（茜茜认命杰西卡为新撒旦），会来格兰德找自己。
“行了，你们去工作吧。”扎克听完了汇报，放两个员工走了。
12 什么玩意儿
杰西卡倒没让扎克等多久，格兰德正式开业的时候人就来了，带着业务。
办公室里，这位地狱之主坐在扎克对面，“最便宜的墓，最便宜的棺木，最便宜的流程。”
昨夜被加尔文冈格罗进食的恶魔契约者，死了。是谋杀，当恶魔契约无法再归属被完全体吸血鬼‘亵渎’的灵魂后，恶魔们，决定不再供养这个对恶魔毫无作用的人类。于是，送他上路了。
现在，杰西卡是来给这个已经死掉的家伙安排后事的。
扎克的感受？扎克没有感受。人类身处吸血鬼和圣主信仰生物矛盾的正中心，吸血鬼要人类的身体，圣主信仰要人类的灵魂。但凡这两方中间发生点儿什么，别侥幸，最倒霉的绝对是人类！
“你的诉求真的是便宜的话，去艾伦殡葬火葬，不，随便找个地方烧了就是。”扎克知道‘来着不善’，“不用特意来我这里表态，恶心我。”
这当然是表态，还表的很清楚如果完全体的吸血鬼要随便进食人类，预定灵魂去炼狱，圣主信仰，至少杰西卡所代表的地狱方，不会惯着。这世界上少一个能去地狱的灵魂，我就让这世界上少一个活着的人。如此简单。
杰西卡面露微笑，“以你我经历了这么多的感情，在背后放话才是恶心你吧~我就要来你面前说~”
扎克木然的安静一会儿，杰西卡说的没错。加尔文是冈格罗氏祖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这家伙在巴顿不守规矩的乱进食了一个恶魔方的人，大家早晚会知道这件事。
要是杰西卡真的一声不响的处理了不再有用的恶魔契约者而没有来和扎克面对面，那外面关于巴顿恶魔和托瑞多关系的猜测鬼知道变成什么样。杰西卡带着葬礼亲自来，才是正确做法让外界所有人都能明确的收到一个信号：恶魔和托瑞多在合力处理这件事！轮不到外面的有心人胡乱发挥！
明白这一点扎克撇一眼杰西卡的微笑，“那你也别摆一副笑脸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扎克和自己的认知一致了，杰西卡也干脆，笑脸一收，抬手揉着自己的腮帮子，居然开始抱怨，“这一路过来笑的我脸都快抽筋了。”
当然是为了不给有意窥探的人发挥的机会！扎克知道杰西卡这是在帮自己，“难为你了。”手里的动作也快，递了格兰德墓地手册给杰西卡，“你真要便宜的话，就是北园的墓了。”
杰西卡接过扎克递过来的手册，看了一眼实地的照片，点头同意了，“我想要的就是北园的墓。身为恶魔契约者，明明知道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存在’，居然没本事保护自己的灵魂，啧，这就是罪。”
扎克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只想提醒一下，“无论如何你们杀了一个巴顿人类，你有想好怎么应对其它麻烦了吗？”
其它麻烦？呵呵，最近詹姆士兰斯可是看恶魔非常不爽呢。更别说还有个早就不满恶魔不受自己控制的巴顿市长。
“想好了。”杰西卡一摆手，“恶魔契约者身边的人都是我的人，所以我这方面没一点儿担忧，有人要硬找我麻烦的话，我就说人是格兰德里的那位弄死的，该找谁找谁。”
扎克手上在给杰西卡找棺木照片，找了副便宜货，撇着嘴丢到杰西卡面前，“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嫁祸。”
“又不是嫁祸你，嫁的是你的新客人。怎么？我是太长时间没‘看你的故事’，错过了什么吗？你和你的新客人是什么挚交么，他的祸就是你的祸？”杰西卡没忘看一眼棺木照片，“这也太丑了，换一个。”
这话就说的太没水平了，扎克：“他是吸血鬼。恶魔惹出的祸是你的祸，吸血鬼惹出的祸就是我的祸。”也没忘回应杰西卡对棺木的评价，“最便宜的就这个，爱要不要。”
杰西卡要了，接着，“流程中祝祷的那一套也都省了吧，已经去炼狱的灵魂不配接受圣主信仰的祝福。”算是把她刚来时，对葬礼提的三点诉求全说完，接下来，就全是正事了，“然后，你错了，最近的事情证明了一件事，有些事，真的就用不着我们去管。”很认真的看着扎克。
扎克皱了下眉，其实是明白杰西卡什么意思的。没错，说的就是詹姆士兰斯最近疯狂抓灰色职业者的事。
这个世界的因果报应，已经乱套了，不是么。
恶魔返回地狱，容器恢复意识，不顾后果的犯下罪行，恶魔返回，把烂摊子丢给一帮不知道异族存在的灰色职业者，最后的结果是詹姆士天天加班抓一帮跑腿的？？
看扎克思考，杰西卡的视线飘远了一些，她应该已经注意到办公室窗外的生活区方向，某个站在吸血鬼顶端的生物在看向这边。但杰西卡没有示弱完全体的吸血鬼啊，对灵魂异族，零克制力哦。杰西卡的视线直直的看回去，话，是对扎克说的，“冈格罗本就喜欢给吸血鬼族群制造麻烦，四个世纪前战争这样，四个世纪后的现在，看起来还是这样。为什么为替他们檫屁股，你很喜欢做这种事吗？”
首先，扎克并不意外冈格罗的身份已经传出去了，恶魔作为巴顿人口数量第一的异族群体，这点儿情报能力，得有。其次，自己在持续的给冈格罗檫屁股扎克自己不知道？
但现在问题这个冈格罗充分的知道扎克‘喜欢’给自己檫屁股，讹上扎克了！扎克摇摇头，“这件事和詹姆士去抓灰色职业者不同，你不在乎那些恶魔容器做了什么，也不在乎那些灰色职业者。但我在乎这城市里发生的一切这城市的警察是在我的教导下分辨是非的，这城市的市长是因为我而日日衡量市民中的人和非人的。这锅我推不掉。”
杰西卡看向生活区的视线收回，直接一个白眼，“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走这种责任感人设的？你之前最喜欢的不是把选择权交给别人，以及制定双发都要承担责任的协议吗？美名为绅士，其实就是出事时脱离责任手段。怎么，现在转性了？”
扎克有点儿惊讶，“我以前在你眼中是这样的？”
“你不是吗？你别忘了我现在还被你最初的共存协议束缚，哼，如果不是为了遵守你的协议，我的恶魔契约者不能是巴顿中上层社会的人，只能选那些社会底层人，不然用不着半夜凌晨在外面乱晃，被你的新客人进食，失去灵魂归属。”
扎克……啾起了嘴，“我把选择权交给别人是我不去傲慢的决定别人的命运。至于我喜欢制定协议，是为了双方的尊重。我是绅士是因为我尊重对方，不是避责，我在巴顿负起的责任还不够多么？”扎克是真的有点儿伤感。
杰西卡一摆手，翻了小小的白眼，“随便了，我们也不用交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我是管不了你的。。”随即，“这事情不会完，巴顿的警察和执政者终究是旁支末叶，重要的是我们就算是我们一起处理了这场葬礼，这件事也会变成吸血鬼和圣主信仰终极矛盾的典型。现在，在这里，在巴顿，是我们的关系让这件事能够平静的过去。在其它时间其它地点，这事情都不会有好结果。”
这一点扎克同意，“现在是你给出真正建议的时候。”希望杰西卡真诚点儿，至少不吐槽扎克的人格。
“我听说你的凡卓女朋友去西部……”
“安娜贝尔不是我的凡卓女朋友。”扎克很无语。就算是杰西卡太长时间没关注过格兰德内部的事情，也不能乱说啊。
杰西卡撇了眼扎克，却很坚持“托瑞多的凡卓女朋友。”换了个说法，奇妙的说法，“去西部雷厉风行的集结了原来隐秘联盟的遗孤，急速扩张……”
“你等等。”扎克必须要打断，“你听谁说的？”扎克不记得安娜贝尔走的时候格兰德有广而告之！杰西卡怎么会知道扎克给安娜贝尔定的复兴路线就是收拢隐秘联盟遗孤？
杰西卡张开手掌，“整个地狱的恶魔，都在我手里。”握起，“西部还有很多宗教学院。以及，你曾经的好邻居，研究信仰归属的康斯坦丁神父。”
扎克撇撇嘴，示意杰西卡继续。
“用凡卓的血收拢隐秘联盟遗孤这一步走的不错，以前的隐秘联盟身边有战斗氏族布鲁赫保，在西部的安娜贝尔凡卓，有隐秘联盟全员保。”杰西卡放缓了语速，“但真正让凡卓的势力急速扩张的，不是那些隐秘联盟遗孤，而是你们托瑞多氏族送给安娜贝尔的后裔备选那些深谙人心、社会规则，精于算计、推动时代发展的托瑞多后裔备选。”
这位地狱之主，连扎克把托瑞多后裔名单给安娜贝尔这件事，都知道了。呵呵。
不过……这些和现在两人讨论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关系在这里
杰西卡，“你不要抵触我说凡卓是托瑞多的女朋友，你这什么都给她的行为就是对女朋友的样子，别和我争辩。我们也不该浪费时间在这种东西上，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托瑞多给凡卓的那些后裔备选，现在都还没成为凡卓，但他们已经在准备了，他们在稳定的制造小白活尸。”
扎克没什么表情，因为这是可以预期到的。扎克已经给安娜贝尔准备了后裔，但安娜贝尔自己也清楚她不能一去西部就开始制造后裔凡卓全员完全体。复兴凡卓氏族前的准备，是必须的，而这准备，就是小白活尸。
扎克看了眼杰西卡，“我依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们吸血鬼解决完全体的两个方案，你代表的巫师鬼，凡卓代表的活尸灵魂共生。哼。”杰西卡哼了一声，意义不明，“凡卓走在前面了。看安娜贝尔的一系列流水操作，真的比你这里的巫师鬼要方便、快捷。”确实，扎克这边的要求是两个不同信仰体系的生物达成永生绑定的共识，活尸？只需要一个无知的人类，就准备就绪，“弄个活尸，给你新客人贴上。”看一眼生活区，“问题解决了。”
这就是杰西卡的建议，够真诚，真诚到先铺陈了一下，没有直接贬低扎克的巫师鬼解决方案，客观的摆在那里让扎克自己比较。
扎克张了嘴，刚想说话……
杰西卡看着一捧鲜红从扎克的嘴里喷吐而出，没有丝毫犹豫的后撤。
当喷洒的血珠碰染上办公桌、椅子、地面的时候，杰西卡正飘在办公室的角落，抹掉依然沾染上她连的鲜红，仿佛灼烧兹拉声响被同时抹去。地狱之主的脸在迅速愈合的同时“托瑞多。”没有语气，“你想刺杀我么。”
扎克前靠着桌面，眨眨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片鲜红，再次张嘴，准备说话……
吸血鬼身体中的血流，猛然的再次逆流，扎克只来得及按向胸口，鲜红从吸血鬼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中爆出！人形的血雾，在格兰德的办公室里绽开！
杰西卡看着血雾爆发，身体已经穿墙的退出了格兰德之外，脸色倒是依然平静，感受着墙另一边被阻隔的吸血鬼之血。
杰西卡倒是想追究扎克到底怎么回事。但，进不去。
三分钟后，杰西卡站在格兰德的后廊上，看着加尔文从格兰德出来，“他怎么回事。”杰西卡对加尔文这个浪费了一个恶魔契约者的冈格罗没什么好感。但杰西卡不太愿意在刚才之后随意靠近扎克，只有问能在吸血鬼暴血这种诡异情况下依然敢过来‘凑热闹’的加尔文。
“说是感觉又要吐血的时候不想误伤你，用了控血技巧想控制血流，然后谁知道那些血铁了心的想离开他的身体，于是，爆了。”加尔文只是在复述扎克的话而已。
杰西卡皱着眉，“什么玩意儿？”
“恩，我也是这么说的，‘什么玩意儿’？”加尔文歪了下头，回生活区了。
13 弱
新的地狱之主，是个长舌妇！！中午，所有人都知道这城市的主人格兰德托瑞多的突然爆血！所，有，‘人’！都来格兰德了！
扎克非个人所愿的躺在格兰德的主卧里，看着本杰明，“你告诉所有人我上次在你车里吐血的事情了？”
“恩。”本杰明就是扎克被迫躺在床上的原因他按着扎克，给扎克做身体检查，非常详尽的那种。
扎克不是没反抗，但阿尔法的力量级别已经是扎克够不着存在了。被迫的接受着阿尔法的‘羞辱’，“为嘛？”
“我不喜欢杰西卡的瑟。”本杰明的回答让扎克无语，“好像她是的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似得。”本杰明手停在扎克的胸口，也不知道是在测量吸血鬼的心跳还是什么，“是我。我是第一个发现的。”
“这算什么？什么可以争第一名的奖品？”扎克皱巴着脸。
本杰明没回应了，另起了话题，“加尔文说你试图控血，才让血流爆破的。”本杰明手掌感受到的扎克的心跳，非常缓慢
扎克现在正在控血。因为一开始就说了，所有人都来了。二代勒森布拉凯文也在这里！和所有来‘吃瓜’的家伙们一起挤在格兰德的走廊里！扎克不想让这个勒森布拉感觉到自己的虚弱。
“我不想伤到杰西卡。”扎克只是在回答为什么自己当时控血了。曾经在本杰明的车里，扎克就完全没有要控血的意思，喷了本杰明一脸。
本杰明稍微用力按了一下扎克的胸口，感受到力量的扎克轻哼了一声，是疼的。给本杰明丢了个‘你搞什么啊’的眼神。
本杰明皱起了眉，放在扎克胸口的手掌终于移开了，命令式的，“从现在开始，停止控血。”
得到解放的扎克懒得理本杰明，从床上坐起，盯着主卧的门思考要怎么打发门外的那帮人。
看扎克不理自己，本杰明的脸阴沉了一下，“我不是跟你开玩笑。你从现在开始，停止控血，让你的血流自由流动。”
扎克撇了下嘴，感觉不问清楚本杰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为什么？”
“因为这次你只是幸运。”本杰明非常认真，“非常幸运。我问过加尔文了，他说他过来的时候你全身的血管几乎都爆掉了。这就是你试图控制血流的结果。”难得的是本杰明的语气一直控制着，“如果，试图从你身体中出来的血流在你的心脏里，最后爆掉的是你心脏呢。”就是控的有些过于平了，一点儿语气都没有。
扎克还真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我……猜，我就死掉了。”
本杰明再次命令，“停止控血，现在。”
永生是扎克的骄傲。所以，再没一点儿废话，扎克的控血解除。
同一时刻，格兰德二楼拥挤的走廊里，有三个二代吸血鬼同时脸色阴沉了起来。
刚提过的二代勒森布拉凯文，不必多说，但他在这个场合里，终究是有些被孤立的，我们先别理他，看另外两个。
二代瑞默尔，伊芙，和二代诺菲勒，朵拉。这两个都是身形娇小的家伙，在一堆成年人身高的人中相互对了一眼在紧闭的主卧门后，扎克瑞托瑞多的控血解除的那一刻，她们就同时感受到了同为二代吸血鬼的气息。而这气息，弱的仿佛新生吸血鬼……
不，不是新生，是刚被换血的吸血鬼！代表了吸血鬼生命本源的东西血，只有心脏中一点点儿！
“问那个冈格罗发生了什么，他说只是流了点儿血！”朵拉和扎克感情更深些，自然更沉不住气的开口了，“骗子！”
伊芙对扎克的感情一直很复杂，但神色也足够糟糕，提醒着朵拉，“氏祖，那个骗子是冈格罗氏祖。”意思就是现在去责怪别人没有意义，何况这个‘别人’还惹不起。
朵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也是氏祖！”啊，也对。都是氏族的领导者，并且在现在两边分别有尼克乔凡尼和罗伊茨密希带路正式走入魔宴的情况下，伊芙和朵拉在地位上是不用怂冈格罗氏祖的，“现在阿尔法在里面（主卧），我们是不可能进去的，我说我们就该去找冈格罗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芙的脸色有些烦躁，她还在上学，是抽了午休的时间跑过来的抛开扎克，吸血鬼的身体突然爆血这种事情，太惊悚，她作为吸血鬼中现在唯一的研究者，必须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伊芙挣扎了一下，瞪了眼一直不开的主卧门，“走！”和朵拉一起挤出走廊，去生活找冈格罗了。
凯文勒森布拉，是看着朵拉和伊芙离开的，脸色更阴沉了他也想去找那个冈格罗氏祖问清楚，但他不配……
朵拉和伊芙分别是她们各自氏族的领导者，他凯文算什么？争夺勒森布拉家主位置的众多兄弟姐妹中的一个。
凯文自知他现在连出现在格兰德里都不配，看看挤在周围的人，各个都是和这位格兰德的托瑞多有交情的人、非人，他凯文是啥？
但凯文在这里他需要知道让他赌博式的离开勒森布拉的权利争夺中心、来到巴顿这片新战场的源头：扎克瑞托瑞多，没事！
是的，凯文恐怕是现在在格兰德里的这帮人中，唯一一个心无杂念的希望扎克安好的家伙……因为动机够存粹！
可是在他的感知中，扎克瑞托瑞多非常不好，虚弱的如刚才所说，仿佛刚换过血的吸血鬼另一种形式的新生吸血鬼。
这样的扎克瑞托瑞多，还怎么控制巴顿的局势，让自己在这举目无亲的混乱中巴顿施展？？
“扎克本就是二代吸血鬼中偏弱的，他的实力不是靠我们感知到的东西。所以，不管你现在在想什么，丢掉，没意义。”
凯文惊了一下，居然有人主动和自己说话，回头，脸又阴沉下去，说话的是艾伦殡葬的三代卡帕多西亚，奈纳德。
凯文转过头，端着自己的身份：“不用你一个三代吸血鬼给我建议。”
奈纳德也是直接，也毫无敬意，“不是看在同是西部来的吸血鬼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凯文的眼瞬间赤红，在西部，可没有谁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转身，刚要好好教育一下奈纳德尊卑……
“没开了。”奈纳德的视线，偏向了另一边。格兰德娱乐室的门开了，伴随着一片暗红的巫术咒文消失，昆因夫人从门后走出，在拥挤的走廊里扫了一眼，“凯文勒森布拉，你，过来。”
凯文强行把自己的情绪压下去昆因夫人也是三代吸血鬼，但是，昆因夫人是凯文不能在巴顿得罪的三代吸血鬼。不是因为昆因夫人是托瑞多，而是因为凯文在巴顿连结的斯通家族是西区人！
奈纳德看着凯文进了娱乐室，门重新关上，巫术咒文再次出现，屏蔽所有人对娱乐室中的感知。对，娱乐室里不只有昆因夫人，还有丝贝拉代表的巫师鬼。
奈纳德皱了下眉，可能在思考娱乐室里在进行什么。但思考无果，烦躁的碰了一下身边的詹姆士兰斯，“我觉得你也别在这里等着了，没什么用，不如下去帮扎克管管生活区的员工。这里来了这么多‘关键人物’，一些知道些事情的员工，已经有些紧张起来了。”
詹姆士的脸是黑的，“我又能做什么！”认识这些在格兰德关键人物的格兰德员工，不用说，是异族。詹姆士现在对这种话题非常敏感。
奈纳德其实只是好心，这走廊上总的说是异族多，人类少。詹姆士在这里呆的本就不自在，天降个台阶，他居然不接。奈纳德也是无语。
“我和你一起下去。”詹姆士不接，有人有足够的自觉接。是布雷克斯通市长是没办法在大白天跑来一个殡葬之家吃瓜的，布雷克就是市长的代表。而布雷克在来到格兰德的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作为人类，在这里没什么自处的位置。这天降的台阶他势必要爬一下的。布雷克拉一下詹姆士，拼命的递眼色。
詹姆士依然不接。啧。
布雷克的脸抽搐了一下，“我有韦斯的事情想和你说。”
詹姆士的表情凝固了半秒，阴沉的跟着布雷克下楼了。鬼知道什么情况，倒是上次布雷克躲詹姆士，可能……
走廊上安静了一会儿，“散了吧。”说话的是艾米莉亚，这话，是对走廊上所有人说的比如达西，比如瑞文奇，比如几个和扎克关系好的异族莫瑞林、莫尔曼这种，甚至从纽顿跑过来的黑女巫和幻人里奇……
艾米莉亚看了眼和自己同源的兄弟‘将军’，是要求支援，“他不会出来的，这位‘父亲’真正的病，我很了解，他喜欢掺和别人的麻烦，却不愿意被人看自己的麻烦。相信我，这是我的专业。”
‘将军’配合了，“都散都散了吧，感觉也没事儿。大家要是真心想见他，下次带慰问品来，也不用花里胡哨的，就血，他正需要，绝对不会拒绝~”
可以审视一下情势。
扎克的虚弱稍微有点儿感知力的人都能发觉，然后现在有三个扎克的后裔在格兰德里。昆因夫人明显在处理什么重要的事情。走廊上这两个，艾米莉亚的心理专业调侃，就是在送客；‘将军’要慰问品的玩笑是留了一手，表示大家能知道后续，不用急这一时。
情势很明确了，对么，托瑞多氏族如果做事一直这么稳的话，还有什么好担心呢~
散了吧。
拥挤的走廊，开始疏通了。
回到主卧。扎克一脸欣慰的躺回了床上，自己的‘孩子们’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站出来了啊。‘将军’需要重点表扬因为以前都没期待过……
刚躺下，就被本杰明捞了起来，“人走了，我可以继续说了。”依然控制着情绪，没有语气，“经过详细的检查后，扎克，我确定你作为吸血鬼，变弱了。”
14 瓜
“我自然是变弱了，我损失了那么多血。”
“四个小时之前，你损失了那么多血。”本杰明依然认真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到现在你补了多少血了？你恢复了吗？”
扎克皱下眉，“没有。”如果扎克觉得自己恢复了，刚才就不会为了防凯文而控血了！
本杰明抱起手臂，“那你现在决定要找到为什么‘你的血突然不想呆在你的身体里’的原因了么。”
扎克继续皱着眉，没说话。
没说话的原因是，这决定就和‘我想去摘星星’一样，做起来很简单，但，然后呢？你要怎么去推进丝毫没有执行方案的决定？靠地球把你甩入星空么？
主卧里安静了。越过这扇门，走廊上，艾米莉亚和‘将军’刚配合了一次，现在一起站在没人了的走廊上互看。没别的意思，都在想要干嘛。
“楼下两个人没用。”艾米莉亚开的口，说的是之前下去的布雷克和詹姆士，“你和我去盯着这些格兰德员工。”说了个提议。
‘将军’：“朵拉和伊芙在生活区找冈格罗氏祖谈话。那些员工不敢做什么。”
“那我们就去盯着冈格罗氏祖。”艾米莉亚挑着眉，似乎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主意，“我是不清楚你，但我好歹还担着一个审核所有来巴顿的异族的工作。扎克显然不会向我们解释冈格罗氏祖为什么突然来这里，那我猜我只能自己找出来了。”
‘将军’撇了下嘴，“昨夜他在北区捕食，和恶魔的恶魔契约者的事情当也算我辖区的责任（‘将军’被扎克赋予了管理北区的责任），好吧，我和你去。”
两人离开走廊。咱们继续越过廊道的墙壁，娱乐室。
巫术咒文的屏蔽，是双向的，娱乐室的人也不清楚外面的人已经走干净。不外面如何对他们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现在情况很简单。”昆因夫人杵着手杖，站在娱乐室的一角。不是她要边缘化自己，只是现在的格兰德娱乐室太小，她要把主要空间让人中间的人丝贝拉和凯文，“凯文勒森布拉在追查哈密顿的的踪迹，而丝贝拉手上有线索。合作，还是让你们自己的自尊作祟，各做各的。决定吧，现在。”
恩，昆因夫人现在就是个中间人。一边由印安文化支持者属性的拉着和丝贝拉，一边有西区人身份的影响力拉着凯文，然后往中间。而此刻在中间的这个东西，是公敌哈密顿勒森布拉。
丝贝拉先开的口，“怎么样我都不会放下我的自尊的。”撇一眼凯文，“四个世纪打压印安族群的是他。哼。”没忘嘲讽，“是他的哥哥，鲁特。哈密顿是巴顿社会的威胁，没有这个西部来的勒森布拉，我照样会解决哈密顿，不需要别人多事。”
免得大家忘了，小提一下，奈纳德把远福特的殡葬的地，给丝贝拉和诺菲勒了。这事实，可能就是丝贝拉有哈密顿情报的原因。至于丝贝拉为什么把哈密顿当敌人，丝贝拉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哈密顿威胁了巴顿社会。
凯文看了眼丝贝拉，仿佛告知，“我也不会放下我的自尊。”哎，“鲁特已经死了，你既然知道打压印安族群的是他，你还想要什么，鞭尸么，那我欢迎随时去西部，在风中鞭挞他的残骸。”呃，听着像是吐槽吸血鬼死后会变成灰这件事，其实，是反讽丝贝拉，有种把你的自尊摆到西部去啊！“哈密顿是勒森布拉的后患，我的后患，我也用不着别人在旁边多事，我来了，我就会解决。”
昆因夫人作为中间人，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局。
呵，并没有~
昆因夫人的手杖点点地面，说起来她完全不需要带着这个无用的道具，但她带了~木质的手杖与木质地板碰撞，在联邦的某些小迷信中，这声音，代表了好运。
昆因夫人的脸上是微笑，“不合作吗？挺好的，比起合作，我个人也更喜欢竞争~”背着‘好运’的碰撞声，“让我们让事情变得有趣点儿如何，让我们给这场竞争添点儿彩头~”
昆因夫人略微歪头，“你们一人往奖池里放点儿东西，谁赢了，就能都拿走~”在丝贝拉和凯文同时抽搐起的脸时，“我就自愿承担起这场竞争的公正人，在竞争结束前提你们保管你们的筹码~”
鬼知道这个弯儿是怎么转过来的，和事佬瞬间变庄家？
不~咱们都知道这个弯儿是怎么转的这是托瑞多的城市，谁能持有除掉城市威胁的功劳，除了托瑞多，难道还有其它角色配掌握这个分配权力吗？呵呵，而在这样的竞争者构成中，两边都关系牵连的昆因夫人，就是完美的庄家！
娱乐室里也安静下来了，在昆因夫人的微笑中思量着即将开始的竞争筹码。
我们继续越过隔断空间的墙壁，来到室外。格兰德的后廊上，詹姆士和布雷克的脸色一样阴沉。
“什么？韦斯在干什么？！”詹姆士似乎无法相信刚从布雷克嘴里听到的内容。
“别让我再重复一遍。”布雷克抬手抹掉詹姆士喷到自己脸上的唾沫，“你是他的朋友，他的搭档，如果你稍微对他上心一点儿，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说起来，咱们好长时间没关注过韦斯的动向了。
詹姆士捂着自己的脸，“我只是有……太多太多事了！”这是事实，不被家族祝福的婚姻和凯特的婚姻是建立在胁迫兰斯将军的事实上；未准备好的为人父母他在扎克面前表现对这个在路上的孩子的担忧，还少吗；从来没有轻松过的工作这个不用多说了。在这些因素的影响下，詹姆士忽视了自己朋友，哎，也怪不了他。
詹姆士突然坚定了自己的表情，“至少他现在还是人类！”
布雷克却是一脸无奈，“茧，一个为未来成为其它东西而活着的茧！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你最好的朋友试图成为共和异族！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一个‘道理’！他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类了！尤里家的共和客人米勒？还记得吗？把自己的人生当个概念活着的‘人’！这样的人生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危险！但总比他决定成为吸血鬼、恶魔那种一旦要做就没有回转余地的异族要好！”
布雷克张了次嘴，又闭上了，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有好奇韦斯想把自己活成什么样的‘道理’吗？算了，不重要，无非是杰森、布雷克、韦斯这种人的小众道理，不用普世给大家知道。
倒是……看格兰德这边的情况，除了主卧里的本杰明，怎么没一个人是真的在关心扎克安危的……大家还真就是找个机会来吃瓜的……
还有一个机会，我们越过后院，去生活区。朵拉和伊芙至少是真的担心扎克虚弱状况才过来质问加尔文的，她们会担心扎克……
生活区，朵拉和伊芙，加后来的艾米莉亚和‘将军’，四个人在楼上楼下不停的穿梭着。
“他就在这里！！我可以感觉到！”朵拉帽兜中的脸黑的跟碳一样。
“我也是，但……”伊芙的脸也差不多。
艾米莉亚和‘将军’，算了，不说了。
他们连加尔文的面都没见到，因为……他们都不知道那只站在生活区门楣上的鸽子，就是他们要找的冈格罗氏祖。
但很奇妙的是，生活区中那些异族员工们，平静下来了。因为他们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些巴顿的关健人物，知道的东西还没有他们多。
15 最强的我
办公室里的电话再响，但没人想要去接，都深陷各自的情境中无暇理会其它。最后居然是格兰德一楼展示厅里的贝恩，默默的上来，接了电话，“格兰德殡葬之家。”
“贝恩？”听筒那边的声音是露易丝，“扎克呢？”
“他和本杰明在……说事情。”贝恩往空了的走廊看了一眼，主卧那边的门依然关着，“需要我叫他吗？”
“需要。”
贝恩后悔上来接这个电话了，但这世上没有反悔药，“你等等。”听筒放到一边，贝恩皱巴着脸走向格兰德主卧。
在门口犹豫了半天，正要敲门，另一边的娱乐室门开了。昆因夫人率先一步走出，看了一眼吓了一跳的贝恩，没有要理会的意思，倒是撇着嘴，“外面这些人呢？什么时候走的？”昆因夫人的提问落向了一个实际问题，“瑞文奇呢？他也走了吗？我怎么回西区？走回去？”
昆因夫人身后出来的凯文勒森布拉，他阴着脸，并没有提议送昆因夫人回去，丝毫没绅士风度的快步离开。随后是丝贝拉，居然和凯文类似，只是皱了下眉，什么也没说的就透明了身体，然后完全消失不见，倒是便利。
昆因夫人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仿佛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这么离开格兰德是不可能的，除非想要明天的报纸头版是《昆因复活！！》。
“你会开车么。”昆因夫人突然看向了贝恩。
“我，我？”
“对，你。”昆因夫人怕是连贝恩叫什么都不知道，“送我回巴顿庄园。”话一说完，昆因夫人就真的走在了前面。
在巴顿，西区人对个平民说为我做个事情，还真不需要等回应~更不要说，昆因夫人是西区吸血鬼！
但是，昆因夫人走了两步，发现贝恩并没有跟上。皱着眉回头，也不说话，就是看着贝恩。
“啊！”太丢人了，贝恩居然不自控的惊叫了一声。其实也怪不了贝恩，要说在巴顿哪种平民最明白西区人对自己人生的掌控力，就是贝恩这种曾经的贝恩也是在西区人手下工作的，赫尔曼工厂，对么。工厂说关就关，生活说完蛋就完蛋，这就是西区人对平民的影响，无比现实。贝恩还算稳的，只是被吓到而已，他没忘记自己站在这里的原因，“对，对不起夫人！我还有事情要做！”
昆因夫人转回头，声音有点儿不耐烦，“扎克不会介意我借一下他的员工。”懒得多说的再次往前走两步。
贝恩还是没有跟上。
昆因夫人眉再皱一些，这转头都有些缓慢了，看向贝恩的眼神已经有些阴沉，“我会给你小费。”呃，这不是什么昆因夫人在表现慷慨或调解气氛玩笑话，而是告诉那个依然站在原地的人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昆因夫人吗？”非常微小的声音，贝恩是听不到了，但昆因夫人听到了，从办公室里桌上的听筒里发出。是露易丝在听筒那边听到了同样微小的背景音，而发出的疑问。
昆因夫人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听筒，又看了眼贝恩，马上明白贝恩为什么不动，皱着的眉马上展开，不至于笑，只恢复为了面无表情，“你可以回去工作了。”然后走向了办公室，拿起了听筒，“露易丝？”
贝恩在主卧门口呆了一会，急速跑走……以后有事没事都不上楼！贝恩做了决定。别管这个小员工了。
昆因夫人接起听筒那边，露易丝语速很快的，“扎克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似乎听到你说好像很多人来格兰德了？”
昆因夫人没废话，“今天早上扎克和杰西卡谈事情的时候突然受伤，损失了很多血。消息传出来后大家都跑来格兰德看热闹了。”呃，这叙述……
“受伤？”露易丝语速放缓下来了，“杰西卡能伤到扎克？”主要是听到的内容太莫名，不想浪费情绪，问清楚再说。
“不是杰西卡，是扎克自己，好像是控血控出问题，血管爆了。”
呃……
昆因夫人还没有说完，这莫名歪掉的叙述继续，“你也不要担心。”昆因夫人居然还知道安慰露易丝，“也不是第一次了，听本杰明说以前就有一次，没有大碍。只是这次伤到了杰西卡，那个恶魔故意说出去了而已。”
听筒那边的露易丝……安静了一会儿，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
昆因夫人握着听筒，将歪掉的话题，往更歪的地方带了，“你真的不需要担心。就是恶魔故意给自己搏关注而已，哼，‘被托瑞多误伤了’，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真是便利。”这……似乎是一句是吐槽，但却是一句好吐槽昆因夫人接下来的话，解释了为什么这次来格兰德的人，真的都一副吃瓜状的原因，“现在已经没人再关注冈格罗氏祖废掉了一个恶魔契约者了。这手转移注意力，玩的好，就不知道是杰西卡的主意，还是扎克的了。但无所谓了，效果够好。”
露易丝再次安静了一会儿，“冈格罗氏祖废掉了一个恶魔契约者？”问别人陈述的句子没有意义，露易丝要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巴顿现在发生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昆因夫人握着听筒，拟人的叹了口气，是为了把共情明确的传递给远在世界另一端的露易丝，“很多。但没有什么需要你担心，巴顿有我，艾米莉亚和‘将军’。”昆因夫人还随便往生活区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们能处理好‘托瑞多’。”这‘托瑞多’是泛指了，是氏祖、是氏族，也是自己。
昆因夫人的话题，转的很顺畅，“你在那边也一样。”说起来，都是同辈，都在为这个泛指的‘托瑞多’努力着。
露易丝仿佛想起了什么，“呃，差点忘了。我有事情要找扎克说，但……算了，听起来你们已经够忙了。帮我告诉扎克，隐秘联盟找共和政府谈判了，内容是如果共和政府愿意主动驱逐政府中已经存在的所有托瑞多，凡卓就把布鲁赫借给共和政府清缴异族。”
昆因夫人挑了下眉，“我虽然没太关注过共和的情况，但把自己最强的战斗力借给别人，隐秘联盟是疯了么？”
“如果你知道共和现在的情况，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呵。”露易丝在笑，“隐秘联盟现在在共和的形势，‘无限光明’~”露易丝的笑意，让人没法用字面意思理解这句话，“所以我自作主张，已经带着伊莱和伊恩，和帕帕午夜、普奇暂时分开，让共和政府接受隐秘联盟的条件。我不是找扎克商量的，我只是通知他，未来一段时间，我会带着共和托瑞多集体消失，一切都在顺利进行，让他不要担心。”
昆因夫人也是干脆，“好，我会传到话。”
电话结束。让我们回到主卧……不。我们应该充分利用一下看故事的上帝视角带来的优势。
让我们，去看隐秘联盟。
共和的现在，是午夜，深夜~但隐秘联盟中，是一片欢腾~为什么？因为胜利是值得庆祝的啊~
也不用浪费时间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们去找熟人~
迈尔斯看着手中的酒瓶，杯中的液体鲜红如血……不，这就是血，凡卓的血。这是赏赐，是功劳后得到的奖励~
迈尔斯的功劳？迈尔斯给隐秘联盟带来了共和政府培育了大量托瑞多后裔的情报呀~
迈尔斯已经捧着这瓶酒几个小时了，他有被‘喝下它你就能变成最强的你’诱-惑-，但克制住了。双面人的基本素养迈尔斯知道他所求的真正奖励是什么。而在这个过程中，来到自己手上的所有‘诱-惑-’都是他的筹码。
迈尔斯自己，是绝对不会喝这份奖励的。他要留着，留着给……
“哈！你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扎格尔走向了迈尔斯，“咦？你没有喝下凡卓给你的血吗？”
迈尔斯摇头，拘谨的微笑，“我感觉我并不配得上这奖励，谈判的是你，我什么都没做。”手里的酒瓶非常干脆的递向了扎格尔。
扎格尔没有接，但眼睛已经离不开被杵到自己面前的酒瓶了，满溢笑容的，“你是共和政府往联邦西部输入大量托瑞多后裔的重要证人，是你让谈判桌上的这份国际丑闻的威胁坐实~你的功劳很大~”
迈尔斯抓起了扎格尔的手，把酒瓶塞到了扎格尔手里，拘禁的笑容变成了坚定，“那是你用的好，我只是逃命的人，是你找到了我的用处！这奖励应该是你的！”教科书式的投其所好~
扎格尔的笑容灿烂如花，“那……我就收下了~”
三秒后。迈尔斯看着抚摸着酒瓶的扎格尔，“你不喝吗？”
“啊~不~”扎格尔抚摸着酒瓶的手仿佛是在抚摸情-人-，“之前那瓶就喝的太急了，我都没有享受到，这一瓶~呵呵，我要留着慢慢品~”
迈尔斯回应以微笑，继续教科书式的投其所好，“呵呵，慢慢品好啊~说起来，‘最强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我怕是没机会再获得这种奖励了，你和我讲讲呗~”
扎格尔喜欢这个话题，“每个人都不一样~毕竟每人各人最强自己的想法不同~”
“从没想过最强的我是什么样的。”迈尔斯的脸带着自嘲，晃晃头不去想虚无缥缈的东西，“你的是什么样的？”
“最强的我？”扎格尔的回答，超简单，“是扎克瑞托瑞多~”
16 冈格罗氏祖
太阳西沉，无法再继续关注这边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太阳东升，再次将视线放回这片世界。如果这个世界有真正唯一的真理，那一定是没什么是新的。今天的一切，都是昨天的延续。
格兰德的地下室被异族送来的慰问品堆满了，各种类型的血对应着巴顿异族对扎克早些‘康复’的祝福~
但扎克不在乎这些。出于某种奇怪的感觉，他确信自己永远无法‘康复’，并会越来越‘糟’扎克瑞托瑞多，会在未知原因的失血中，持续变弱。不过吸血鬼就是吸血鬼，再弱，扎克也是二代吸血鬼，托瑞多氏族于这个世界的顶端，所以扎克真心不怎么在乎这件事。嘘，别告诉本杰明，他会伤心。
现在扎克在乎的只有一件事，加尔文冈格罗的身份证件按预计会是今天被联邦的邮政系统送到格兰德。加尔文在格兰德一周的‘人类学习’到此结束，扎克即将获知加尔文未来的动向。
亲自去箱，扎克拿出了今天份的巴顿日报，又拿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账单和不知道谁送来的血瓶，最后，拿出了一份被标注了‘重要文件’的信封。掂量两下，加尔文冈格罗的全部身份证件应该就在这里了。
回到格兰德，倒不用去生活区，加尔文……不，鸽子。即使昨天朵拉、伊芙，和两个托瑞多都放弃了再找这个冈格罗氏祖，他依然保持了鸽子的形态。现在正站在格兰德办公室的窗台上。
扎克开了窗，将属于加尔文的证件一一展示给这只雕像一样的鸽子，“你知道什么时候用哪个证件吧？”
鸽子不说话。
扎克就一一解释一遍。
大概五分钟后。所有托瑞多承诺冈格罗的事情都全部做完，扎克看着鸽子，“你可以走了。”
鸽子展翅，飞入了格兰德，直接往扎克的卧室飞。经过了两个出房间、准备去上学的少女，直接一头扎入扎克的卧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借’了扎克衣装。千年逃避人类文明的冈格罗氏祖，在托瑞多的品味衬托下，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的……
加尔文收拾着属于他的证件，“给我一些上路的零钱。”
扎克直接把自己钱包里属于扎克瑞格兰德的证件抽出，然后把剩下的东西连通钱包一起给了对方。
“给我一些上路的零食。”
扎克直接摸出了自己的零食罐，稍作擦拭、灌满后双手奉上。
“最后给我一句在人类中生活的建议，你会对我说什么？”加尔文似乎已经准备就绪。
“别随便进食人类……”扎克说了。
很现实的建议别忘了昨天杰西卡可是说出了要给加尔文配个小白活尸的建议！只是马上被扎克的爆血意外打断，让所有人的关注点从吸血鬼和圣主信仰的矛盾转移到了巴顿的托瑞多莫名受伤！
扎克的这句建议并没有说完，“……直到我为吸血鬼种族找到真正完美解决完全体的方法。”
加尔文安静了一会儿，“好。”晃晃手里已经装满他的证件的钱包，“等你找到了，你知道怎么找我。”说完，加尔文就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扎克抓紧时机，“你要去哪里？”这才是重点，扎克想知道这位冈格罗氏祖到底要干什么！
谁都喜欢那种什么都不问、有求必应的人，这个角色扎克已经为这位冈格罗扮演了十天，现在扎克需要一些答案。
“去找我的儿子们。”加尔文也终于回答扎克的问题了。
扎克很惊讶，因为“你不是被你儿子（信使）唤醒的？”
“不是。”加尔文看着扎克，说了如下的话，“我不是被我的儿子唤醒的，我醒来，是因为人类在我睡觉的地方盖了栋楼。”
呃……
扎克张了张嘴，“什么时候的事？”
“几个秋天之前。”冈格罗的纪年方式，很……原始，但也很应景，现在就是秋天。
这回答太含糊，“隐秘联盟离开联邦的时候，你醒着吗？”扎克试图具体一些。
“醒着。”
扎克的眼稍微张大了一点儿，“你知道隐秘联盟离开联邦时丢下了你的冈格罗氏族？”
“我知道。”
扎克更惊讶了，“然后你就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十三氏族这个所谓的‘信使-氏祖’制度，为的，就是一份保障！吸血鬼最强的力量能在氏族经受变革的时候出来坐镇氏族！
但现在扎克听到的内容……简直就是玩笑！首先，冈格罗氏祖根本没有被他的氏族需要，是自己被外力影响醒来的！其次，冈格罗氏祖明明看到了自己氏族被抛弃，却也没有任何作为！
加尔文看向扎克，“是的，我看着凡卓丢下了我的冈格罗。对此你有什么意见么，托瑞多。”
扎克歪着嘴，“没意见。”
加尔文继续看着扎克，“你也不配有意见。”听加尔文说完！“那时的隐秘联盟中，没有托瑞多。”
扎克……微张了下嘴，短暂的凝滞后。脸上奇异的有了一抹微笑，扎克只接收到加尔文的真正意思了呵呵，这不是冈格罗氏祖在嘲讽托瑞多氏族的覆灭。这是冈格罗在告诉扎克，没有托瑞多的隐秘联盟，冈格罗氏族，不用强行跟着。被抛弃，就被抛弃吧~
扎克此刻完全明白了加尔文为什么会突然来巴顿，来格兰德！
因为扎克这里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扎克没有一个吸血鬼真正的在乎过冈格罗！
因为西蒙冈格罗在扎克的帮助下获得了冈格罗通往未来的路！
因为加尔文能再来扎克面前，讹托瑞多继续关照冈格罗几个世纪！
因为！他加尔文冈格罗能为自己氏族做的事情，就是‘抓住’这个托瑞多！
扎克的微笑，虚荣又无奈。
看扎克似乎没有问题要问了，加尔文再次转身，真的要离开了。
办公室的门口，加尔文回了次头，“冈格罗依然是战斗氏族，只是在争夺生存空间的这场战斗中，我们一直输给人类制造出来的文明而已。”
扎克不想评价，安静的听这位氏族临走前的话。
“是时候该放弃了。”加尔文进行了出门前的最后一次仪容整理，“遗憾是有的，我希望未来冈格罗还能找到值得我们战斗的战场。”
扎克可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保持安静。
加尔文一点头，也不介意扎克的安静，转向门外，“如果托瑞多找到了有趣的战场，别忘了我们。再见。”
扎克挑起眉，反应过来自己得到了一份来自真正战斗氏族的氏祖承诺时，去看门的方向，人已经消失了。
17 殡葬业者的素养
由杰西卡送来的便宜的葬礼如期举行，按照双方的协定，能省的全部省了，从出殡到下葬结束，一个小时全部搞定。
值得提一下的是记者凯特跑来采访了。用的理由是闲的没事做她的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手上的工作都被以关照孕妇的理由转移给其他记者，她手上没案子，于是自己出来找事儿。
“上一次格兰德公开在北园的葬礼是南区**的警局局长。”还有记得的么，“还引起了一些讨论。这一次，你说编个什么故事呢？”凯特不是在开玩笑，编故事似乎不该由一个记者来说，但让巴顿所有异族都知道吸血鬼和恶魔和平的结束了这次由完全体吸血鬼造成的事件很重要。
“你去采访逝者家属吧。”扎克给凯特指了路，“杰西卡说家属都是恶魔的人，他们有故事。”
凯特就借着格兰德会客室开始采访了。内容不是扎克扎克在乎的东西了。
不过啊，作为格兰德新员工经历的第一场葬礼，扎克有必要作为老板，向自己的员工传达一条信息这不是格兰德葬礼的标准的规格。
这次的葬礼省掉了很多东西，一些殡葬业者该有的素养，都没有体现出来。这么说太空泛，扎克把最熟的员工组合，米罗和斯考特叫到办公室来，先对斯考特。
“你们这些‘下午（面试）的人’的态度太随便了。”说的就是生活区的前罪犯员工们，“人死了，葬礼是逝者的亲属用来告别的唯一方式。你们不能在葬礼现场嘻嘻哈哈的玩闹。”
哎。
虽说殡葬业员工没有任何专业需求，但共情的能力，装也要装一下吧。但那些前罪犯员工，装都不装的！能说什么呢，会犯罪的人，道德水平就是比正常人低……
格兰德以前中途之家的前罪犯，虽然也是罪犯，但非人身自由的现实至少还是一份束缚。没人真的在乎陌生人死了，但身处中途之家的体制中一个美化了一点儿的监狱，那些员工至少是……麻木的。
现在的前罪犯员工，连这份麻木都没有。原因也很明显对么，因为他们自由。
“我又没有嬉笑玩闹。”斯考特不想接扎克的指责。
斯考特确实没有在葬礼中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有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和米罗知道，这个今天下葬的人，是已经离开的加尔文‘吃’过的人！斯考特嬉闹不起来！
扎克的也不是要指责他，而是，“我希望你把你的心态传达给你‘下午的’同僚们。在格兰德工作，谨慎的对人对物，才是正确的。”
斯考特阴着脸沉默了。
扎克转向了米罗，“你们‘上午的人’表现还可以。”这不是表扬，是理所当然，“但我希望，以后正常流程的葬礼中，你们的表现也能这样。”扎克看着米罗，这次谈话，是有具体目标的“如果葬礼流程中，有圣主信仰的祝祷、印安信仰的招魂、共和信仰的白事哭丧……”大家能懂吧，这些都是现在格兰德殡葬之家业务中会真实经手的流程！而这些流程，在异族眼中，呵呵，都是笑话！“不管你们觉得那些人类亲属做这些事情又多可笑，都不要表现出来。像我说的，葬礼是他们和亲属告别的唯一的途径，要怎么告别，他们说了算，我们只是服务业。”
米罗抿了下嘴，“那我以后就不参加那些正常流程的葬礼了。”呃，意思就是不能保证对人类的葬仪保持严肃了。不过米罗倒是有自己的理由，“我已经担当了格兰德遗容整理工作，做幕后就好。”
扎克把这理由驳回了，“不行，我付你两份工资，两个工作你都要做。和斯考特一样，你去传达给你‘上午的’同僚们。”扎克的理由也很充分，“有一天，你们也会需要葬礼。”说的却像是威胁，故意的，“格兰德给了你们这份福利，现在你有多认真的对待其它葬礼，到时候格兰德就有多认真对待你们的葬礼。”
这话能打动米罗他就是来格兰德养老的，没忘吧~“我确实有听说你在西部魔宴给个树人订制了一场葬礼。”
扎克点头，“没错。你在未来某个时候，我给你也订制一个合适你的葬礼么。”
米罗安静了一会儿，倒是斯考特歪着头看着米罗看了半天。
“好，我去传达给他们。”米罗答应了。
扎克很满意，这次谈话非常成功，可以放两个家伙回生活区了。
两个员工刚走，本杰明来了。
“冈格罗走了？”
“走了。”
“所以除了恶魔契约者，他没有制造另外的麻烦吧。”
“万幸~”
“那你就是没事做对么。”
扎克有不好的预感。
预感火速成真，本杰明，“很好，我们有时间好好调查你为什么会变弱了。”是了，不过是昨天的延续。本杰明在担心扎克，只是这担心……昨天也就已经说了，扎克没法去做没有头绪的事情，更不用说，扎克真心……不在乎变弱！
“你就没有委托要做么？”扎克试图转移本杰明的注意力。
“最近本地异族没什么事，都是共和逃来的异族，墨比较专业。”本杰明一句话就把扎克的话题转移打发了。
扎克无奈啊，“行吧，让我们开始调查。”然后开始和本杰明互看。扎克的想法很简单，也许让本杰明意识到这事情根本无法推进，他就会放弃了。
不想。
“很好！”本杰明对着扎克一招手，“塞姆，你出来。”
扎克愣了一下，“和塞姆有什么关……”
塞姆啊，已经听从本杰明的命令，从扎克眼中飘出，一副迷茫的脸看着本杰明。
“我有个理论。”本杰明开始了，“吸血鬼变强是灵魂被**消失，那吸血鬼变弱，就是反着来。”本杰明的理论……听听吧，“凡卓的完全体不就是这样的么，在吸血鬼身体中装入一个新的灵魂。”还蛮有道理的。“那，我猜，扎克变弱，是因为塞姆你这个灵魂体在扎克身上太长时间了，而吸血鬼血又对你毫无克制。你越强，扎克就越弱！”
扎克和塞姆同时眨巴了下眼，从时间点来上判断，本杰明的理论，好像站得住脚……塞姆开始有意识的作为鬼修炼变强后，扎克才出现了第一次吐血。
“不对。”扎克还是蛮冷静的，“那为什么朵拉没有影响？丝贝拉作为朵拉的巫师鬼搭档，比塞姆更强。”
“我问过了。”本杰明居然做过功课了，“丝贝拉和朵拉多数时间都是分开行动，不像你和塞姆长期‘合体’。”
有道理。
“那……现在怎么办？”塞姆问的，“我离开扎克，扎克就能变回去了吗？”心情复杂的看向扎克，“你……变强了吗？”
扎克感受一下自己，非常确定的回答了，“并没有。”
“急什么，你变弱也是有过程的，恢复也一样！”本杰明好像很笃定他的这套理论，“你们保持分开，我们观察一段时间。”
扎克有问题了，“一段时间是多长时间？”
本杰明是真的认真准备了这次‘调查’，“要么你开始恢复力量，证明这个理论是对的！要么，你再次吐血，证明我的理论是错的！”
所以，无限期。
18 采访
本杰明走了，还把塞姆带走了，目的是确保扎克和塞姆是分离状态。对扎克来说其实没什么影响，对塞姆就有点儿不好。
祖们师事务所的异族成分太杂，刚本杰明还说了，有很多共和异族。那些都是有可能发现塞姆秘密：造物太阳能力的因素。扎克交代几句了塞姆，让塞姆千万小心共和的隐秘联盟现在自我膨胀道路上有了对付共和神想法，联邦这边要做的就是保持低调，让隐秘联盟和共和神相互咬去，没必要给共和神转移目标的理由！
保险起见，扎克还把大丹犬金派去跟着塞姆了对，主要是防墨。墨对扎克在共和异族上的态度并不满意，没忘吧。只是屈服现实放弃了她最初的打算。很难保证墨不会再走歪，搞出什么麻烦。
送走了人，安排了保险，扎克又没事儿了。
最初的几分钟，扎克还静心的感受了一下没有塞姆的存在，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无果。扎克选择不多在意，下楼，动机打发时间的旁听一下凯特的采访。
扎克可以猜到大致的内容：
恶魔因为和扎克的共存协议，不能接触巴顿的中上层人士，所以发展的恶魔契约者都那种社会底层，可有可无的角色。以前福特殡葬的员工就有一个，记得吧。底层职业中的人做着底层的事情。
这次的恶魔契约者，从被加尔文进食，到被恶魔处置，再到葬礼，时间线刻意处理的很紧密，并没给什么人故意发挥的机会说的就是詹姆士、安东尼市长这种，可能搞出社会议题来和扎克扯皮的家伙。
于是故事编起来就简单了。为生活的压力，在夜晚还有疲累工作的底层人物，放弃了生，选择了负罪的自裁。
这种新闻，在巴顿日报上，大概……也就是社会版面的角落，一只打火机大小的篇幅。
但凯特……闲得慌，想上价值。扎克甚至有点儿怀疑是詹姆士知道自己跑来找扎克说不过扎克，所以派更擅长发掘‘真相’的记者妻子来搞事
“恩，事情我已经都清楚了。我还几个台面下的问题想问。”会客室里的凯特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桌子上的录音笔根本没有关掉，“选择北园，是便宜的因素多一些，还是那所谓的迷信因素多一些？”
被采访的家属有看到录音笔依然开着，所以不可能在话中说出‘恶魔这么决定了’的话，“一样多。”回答的还是挺有水准的，杰西卡有准备过这些家属，“即使我们的生活再怎么差，他也是我们家庭的供养者，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离开世界，抛下我们，太自私！”
不久前，扎克才在办公室里对自己的员工说，葬礼是活着的人向逝者告别的唯一方式，但，没人说这告别，一定是悲伤的啊，这不，还有愤怒的呢。
“那是不是我可以认为你的意思是，火葬这种方式并不能满足你们的……诉求，烧了就是烧了。传统土葬在选择上，给了你们更多样性的满足。”凯特是一脸认真的说出这番话了。
别说那些亲属了，扎克在一旁都有些愣。啥意思，虽说扎克也承认殡葬业是特殊的服务业，但也没必要完全等同过去吧，多样诉求的满足都出来了！真要殡葬业和其它服务业一样，喊出客户是圣主的口号？
亲属们显然没有准备过这种问题，扎克救了他们，把凯特拉到一边，“你干啥呢？”
“采访啊。”凯特回答的理所当然，“想确认这是不是私有化殡葬业未来的正常业务之一啊。”
“什么正常业务？把人埋到传统迷信中代表罪的北园？”
“是啊。”凯特点头，“按以前的经验，你北园的园区接手的多是医院、警局、监狱中无人认领遗体，对么。唯一一次公开葬礼就是去年的南区警局，那是社会舆论压力的结果。”凯特一副认真的样子，“这次可没有什么舆论压力。”眨一只眼，意思是在人类社会层面，“是你作为私有企业和客户之间完全自主的交易行为哦。”
扎克挑了下眉，明白凯特的意思了。
凯特无非是在说以前的北园就好比一个乱葬岗，里面存在的，要么是无名之人，要么被唾弃之人。北园虽然属于格兰德殡葬之家的功能性用地，但正常人是不会考虑使用北园墓地的。北园于格兰德的意义……如果没有灰色职业的考量，就是白养着的一片废地。
现在，不同了，格兰德第一次把北园用在一对一的商业交易中了。
扎克思考了一下，“我懂你的意思了。不用为难这些亲属了，你这问题问我就是。我作为格兰德的主人，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未来格兰德北园只要有需要，就是格兰德正常业务之一。”
“你可想清楚了。”凯特已经把录音笔拿过来，杵在扎克面前，“北园葬礼便宜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但人死了被活着的人安个罪名这事情……”凯特看着扎克，故意没说完，这是在提醒扎克。
扎克又挑眉，抬手把凯特手里的录音笔关了，“你稍等，我再想想。”
感谢凯特的提醒，扎克差点失言……这事情……怎么说呢。
首先，北园代表罪，是迷信。没任何根据，也没任何实际意义。
其次，葬礼，葬的是死人。死人没有选择的能力。
最后，现实就是葬礼一定是活着的人办的，活着的人会决定一切。
三点综合。殡葬之家，就是满足活人对一个死人最后欲念的工具。这工具的功能，要不要包括讨好迷信的‘执法’呢？
扎克把凯特的录音笔重新打开，“格兰德的所有墓地，都是由我们员工精心护理，每一块都是每一位逝者安心长眠的地方。北园、南园，东园、西园，我们格兰德殡葬之家不会懈怠任何一位来到这里的人，生者或死者，这是我们的责任，是我们对这个社会的承诺。”在凯特的白眼中，“不带偏见的为社会贡献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是我们的宗旨。谢谢。”
谢啥？谢这采访，让扎克立了个牌坊~
扎克没说不会讨好迷信者呢~他说的啊，只是自己不带偏见的将格兰德精心维护的所有墓园呈现给来这里的人呢~服务业还真决定客户最终选什么吗？呵~
扎克，真一朵油腻的白莲呢~滑溜溜，白净净~
19 爱默琴
采访是结束了，但凯特没有马上离开，她直接借了格兰德的办公室写稿。说是这么一篇广告嫌疑的新闻不配她多花时间，速度搞完省事儿。
扎克倒没啥意见，由着凯特随意。陪了会儿婴儿亚当后，下楼，在展示厅和贝恩闲聊，话题偶尔是贝恩新家的安顿进度，偶尔是满足贝恩好奇的格兰德异族员工种族
“米罗是人造异族？”贝恩非常惊讶。
“没必要惊讶吧，人造人也是瑞默尔还是魔法师时制造出来的。现在人发明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科技产品。生命，老实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寻常的东西了。古时那么多文明，还没走到科技这条路时，弄出几个人造生命，不值得奇怪。”
“呃，但怎么造出来的？”
“你好奇啊？我想后湾大学图书馆里应该就有制作木乃伊的方法吧，去找找就是。”
“呃！但图书馆里的方法绝对没说木乃伊会真的活过来！”
“当然不会说了。你不想想曾经有资格制造木乃伊的阶级，在那个时代的文明中，是什么位置。就像我们联邦的总统也不可能把国家机密公开发表~”不用严肃，不过是打发时间的闲聊而已，扎克笑着拍拍贝恩，“我和你一样好奇，但我更清楚，这是我永远不可能知道的东西……”
扎克本想多逗一下贝恩的，但看来逗不了了，格兰德来‘客人’了。
爱默琴踏入了展示厅，一副仿佛被雕刻在脸上的微笑对着扎克，“格兰德先生午安，请问兰斯女士在这里吗？”
兰斯女士，呃，说的是凯特。
扎克指了下二楼。
爱默琴倒是熟悉，慢悠悠的上了楼，去办公室找凯特了。
贝恩和扎克看着爱默琴上去，贝恩先开的口，“这个女人怎么还在巴顿？她不是自由了吗？”
“我不知道。”扎克知道自己不可能放着两个客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告别贝恩，上了楼。
在办公室门口，并未打扰的看了一会儿。不粉饰的，扎克并没有听懂这两人的对话
爱默琴：“兰斯先生担心你在外面呆的太久，让我接你回去。”
凯特刚把稿件传真去报社，看了眼时间，“他在家吗？”
“兰斯先生？不，他在工作。”
“所以他自己在外面玩儿，却叫我回家发呆？”凯特翻了白眼，
“兰斯先生是工作，是保护巴顿人民的安全，不是玩儿。”雕刻一样的笑容在爱默琴脸上。
“为什么要帮他说话？给你开工资的人是我。”凯特撇了眼爱默琴。
爱默琴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改变，“因为你似乎并不担心天天在外面抓坏人的兰斯先生。你从不派我去接他回家。”
出现了两个重点字，将帮助扎克理解这段对话的情境，‘工资’和‘派’。
凯特皱了下眉，“好，那我现在担心他了，你去找到他，让他没事别在外面跑，能呆在警局做文件工作就别出去。”
爱默琴没动。
凯特盯向了爱默琴，“现在。”阴沉的。
爱默琴脸上的雕塑微笑，依然没有变化，点了下头，转身走了。然后就真的下楼，离开了格兰德。
扎克听完全程后，眨巴了下眼，“她不会真的听你的指令，满北区去找工作中的詹姆士吧？”
“哼。”凯特的视线在电话上，等审稿结果她是势必想在饭点前完成工作了。不过有回应扎克，只是态度有些嘲讽，“怎么，你关心这个从你们格兰德出去的女人啊。”
怎么说话呢，爱默琴和格兰德有屁关系啊！她在格兰德有存在感？没有！是安娜贝尔带来却没有带走的……‘垃圾’。无贬义，就是没有用的、多余的东西。
“为什么她在巴顿？还有，她是在为你和詹姆士工作吗？”
凯特一脸烦躁，似乎这也不是让她高兴的事情，撇一眼扎克，“你真的惊讶她为什么还在巴顿吗？她的那个荒诞的生平故事你是没听吗？你的凡卓（安娜贝尔）是一身轻松的走了，丢下这么一个人生乱七八糟的女人，你让她去哪里？回家？哪个家？她没有任何联系的父母家，还是那个给她小白让她变成活尸卖给凡卓的‘爱人’家里？”
还记得爱默琴的故事吧。我叫爱默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扎克皱了下眉，“至少她故事里的身份信息可以验证，詹姆士有验证这些信息吧？如果她真的是被骗的，有法律手段让她回到原来的生活。”扎克的重点是，“反正不用让她留在这里。”
凯特又撇了一眼扎克，“詹姆士验证了她的身份。”接着，“她的生平故事不管听起来有多荒谬但都是真的。”呵，这世上真的是有活的六亲不认、全员恶人的人生，“法律手段？你的意思是让她去牵扯出小白和国际人口走私事件？”凯特是一脸鄙夷，“回到她原来的生活？”鄙夷中有了无奈，“怕不是毁了她唯一重新开始人生的机会。”
短暂的思考后，扎克还是摇了摇头，“好吧，我懂了，是詹姆士心软了。”很明显了，詹姆士把爱默琴带走后，判断了爱默琴的人生是无法回去了，所以留了这个女人在身边做……佣人？大概只是想给爱默琴累积一点儿重新开始生活的资本。但是，“不该让她呆在身边，詹姆士这种行为太不专业了。”
“跟我说有什么用，去和我亲爱的丈夫说去。”凯特一摆手，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了，正好，电话也响了。
凯特接了电话，嗯嗯了两声，挂掉，“过了。”看来明天的巴顿日报上，会有格兰德的免费广告了。随即，“我饿了，我送你一篇广告，至少你能还我顿午餐吧。”凯特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两人份。”然后就跑去‘玩’亚当了，说是为未来找感觉。估计这才是凯特跑来格兰德的真正原因。
行吧，扎克也不想多说什么，爱默琴的际遇实在有些奇葩，詹姆士非要自己揽下这麻烦事，那就随他吧。
扎克去给凯特做两人份的午餐了……扎克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亚当的人生，似乎稳了哎。
按照世代来说。
扎克、本杰明、杰西卡、巫师、市长、西区人……这些是原本都有各自利益的第一代，配置豪华，在巴顿给这城市未各个种族的生活方式打了个基础。
第二代，自然就是由爱丽丝、萝拉、茜茜，甚至……共和少女维姬，甚至，不安分的凯撒，继承。配置，同样豪华。
第三代，那就是亚当了。亚当也有豪华的人脉配置哦。自由的新神尚恩，异族养女（莉莉的女儿娜娜）附送一个天才的巫师安德鲁，忠诚的平民贝恩之子，以及~还未出生的警探血脉~
完美，扎克心情愉悦。
20 降温
气温持续降低，每天清晨，窗上的蒙雾都在提醒所有人准备好，即将来临的冬天，非常冷。
扎克不喜欢冷，感官会迟钝。这一点上吸血鬼和蛇挺像的。但放心，扎克依然是格兰德里感知最敏锐的生物，吸血鬼的起点太高~
当生活区的米罗和斯考特一大早，包裹严实的跑来格兰德这边的时候，扎克已经在办公室里等着了。
“我们那边什么什么开始供暖？”开口的是米罗。
“冬天。”扎克回答了，顺便‘吃’着自己的早餐血。因为要保命而不再控血，扎克的食物消耗恢复了普通吸血鬼的节奏。这意味着……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从早上就开始‘酗酒’了。
“现在已经很冷了。”还是米罗。
“但还不是冬天。”扎克其实不太理解米罗在乎这个干什么，异族并不怎么在乎温度。扎克看了眼斯考特，发现斯考特一直盯着自己的酒瓶。扎克也是无聊，拿着自己的早餐，往斯考特的方向晃晃，“你也要一杯么。”
斯考特躲开视线，闷着声音，“有人已经开始生病。”
“因为降温？”扎克摇摇头，“一帮成年人居然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是真的无语，前罪犯如果能代表什么属性的话，那也应该是道德指标有问题，而不是生活自理能力！“好吧，今年提前供暖，等贝恩来了让他去安排锅炉的人。”
生活区是混合型公寓的集合，供暖是集中式的，锅炉在地下室，洗衣房旁边……呃，大概也没人在乎。
“那贝恩什么时候来？”米罗依然莫名的对这种事情过于上心。
扎克只了下时间，“上班时间。”也就十几分钟后而已。扎克只是懒得在乎这种小事。打发两个家伙去展示厅等，自己回了主卧，照料一番亚当后下楼去了餐厅，和两少女聊天。
高中团这几天又忙了几天，继之前的学校的社会项目后他们好像又搞了个什么私人活动。爱丽丝没向扎克详细解释过，扎克只知道是和他们暑假在共和弄的慈善项目有关。
“今天放学后也直接去萝拉家开会么。”不是扎克正式，是这几天爱丽丝都是用这个理由晚回家的。
“恩。”爱丽丝的回答也是简洁。
话题好像进行不下去了，不过扎克也没想打听什么，想着反正如果是和西区二代的慈善项目有关，时机到了，报纸上一定会有。
扎克转向了莉莉和娜娜。看娜娜被莉莉包裹的像只熊，撇了下嘴，“等冬天真的来了，你还有衣服往你女儿身上套吗？”
莉莉瞪一眼扎克，根本不接这吸血鬼的嘲讽，“今天艾米莉亚又要我顶班，帮她审核异族了。”开了新话题。
“哦。”扎克应了一声，并不真的在乎的，“你又要利用职务之便收西部的异族进巴顿么。”
“必须的。”也是干脆，然后，“你都不问你的后裔为什么有请假么。”
“她又没有找我请假。”扎克一耸肩，不想在餐厅呆了
展示厅那边贝恩已经来了，被米罗和斯考特为难着，扎克得去救。
“在哈瑞森身上的那个天使‘哈瑞森’消失了。”莉莉自己把问题回答了，“哈瑞森回巴顿了。”
扎克在餐厅门口顿了一下，然后没有追问无视了。
天使哈瑞森，嗯……应该更早消失了才对。天堂重建，恶魔被强制送回地狱的那一刻，这个天使在现世的复仇，就结束了那些在共和背叛了同胞，堕落为恶魔的天使终于收获了他们于信仰中应有的惩罚，不再需要他这个背着世界惩罚也要从共和回来联邦复仇的天使去代行信仰的惩罚了。他不再有存于这个世界的意义了。
不追问的原因，不是扎克觉得‘消失了’这话题对于早餐的闲聊过于沉重，而是扎克并不认为天使哈瑞森‘离开了’。他应该是被……接走了。被白猫，接去了另一个圣主信仰的世界~
白猫要天使，真正的天使！那些被困在共和的天使们！白猫为了要那些天使，甚至要求扎克去解决威胁着天使的凡卓！多么~天使哈瑞森，是白猫为圣主的新世界，收回的第一个真正天使~
这不是沉重，是别人的高兴事儿而和扎克没什么关系~所以，无视~
展示厅。
贝恩一脸皱巴，在安排锅炉的人时遇到了困难
米罗：“异族不喜欢火，而且需要供暖的也不是我们，所以，别派我们上午的人去。”
斯考特：“我们下午的人也没谁有这种经验，常识告诉我这不是份多么安全的工作，他们异族怎么样都比人类强一些，各种方面，该他们去做。”
贝恩苦瓜的看一眼扎克。
扎克决定先解决一下之前的疑问，问米罗，“既然异族不需要供暖，那你这么积极的跑来要求供暖干什么？”
回答，非常直接，“因为人类都病的休假了，工作就只有我们异族来做了。这不公平。”
公平，原来是这么理解的，呃……
扎克歪了下嘴，指使贝恩，“锅炉房的工作另开一份工资，谁想要多一份工资谁做。”看一眼两个互推工作的员工，“你们还有意见么。”
没了。两个员工拿着贝恩些好的‘新工作’通知，回生活区了。
扎克看两个家伙离开，随口吐槽一句，“啧，去年就没有这种问题。”
麻烦被解决，贝恩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去年的中途之家员工有需求和想法也不会坦白对你说。”
扎克一挑眉，好像是这个道理哎。对贝恩笑笑，“有人开始请病假了吗？”
“没拉，就几个调班的。”贝恩下意识的拉扯了一下他的外套，没有要脱的意思。
扎克很敏锐，“这边没有供暖，仓库里有暖炉，你需要可以去拿。”
贝恩客气的笑着，“我还好……”动作已经是在翻仓库的钥匙了。
扎克点点头，放贝恩随意。
“哦对了，今天晚上，我的派对，你来吗？”
贝恩的乔迁派对~扎克早就答应的了，“当然~”扎克手里还提着自己的‘早餐瓶’，晃了晃，“我会带礼物去的~”
“呵呵……呵呵呵……”贝恩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
21 女伴
日落后，扎克准备动身去参加贝恩的派对，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把凯特送回家。
对，凯特在格兰德混了一天。扎克没任何意见，亚当的免费保姆。
“我有在看一些育儿的书。”这是车程中无聊的凯特随便找的话题，“科学家说母乳对婴儿的作用至关重要。”凯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非常奇怪，扎克一时拿不准她想表达什么，“我没在格兰德看到这种对婴儿‘至关重要’的东西。”
各种意义上，这都是个对扎克来说奇怪的话题，“因为格兰德里没有这种东西。”
“哦。”凯特一副随意的样子，“那如果亚当以后智商比别人低，人生一塌糊涂的时候，你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呃……因为格兰德里没有母乳？？
一般情况下，扎克对人类科学家的评价都非常高我们懂的，扎克作为永生的吸血鬼，隔几年，就会被人类科学家的发明‘惊喜’一次。
但这一次，惊喜？不，惊吓才对，扎克可不希望被本杰明指责把他的儿子养废了！“真的吗？说这话的科学家有多肯定这个理论？”
凯特一耸肩，“不知道。”然后看着扎克，“你想要那本书吗？我可以送给你哦，然后你可以去找科学家本人问一下。”认真建议的表情，“用你的魅惑之瞳确认他们不是说谎。”
扎克反应了一会儿，“你在逗我。”
凯特再次耸肩，“我没有，我甚至问了我的祖母当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妈是喂我的什么。”
扎克眨了下眼，突然意识到这场对话的本质还是……詹姆士-凯特这对年轻的夫妻，并没有准备好成为父母！
只是之前两人对这个世界的恐慌是世界并不安全。现在，他们的恐慌，接地气了一点儿。
不过不管他们恐慌什么，扎克都帮不了，“那你问到答案了吗？你吃什么长大的？”
“问到了，奶粉。”凯特歪着嘴。
扎克一点儿也不意外，“你觉得你比别人笨吗？”
“当然没有。”凯特翻了个白眼，“笨的人能做这份工作，还嫁入豪门吗？”工作是记者，豪门是兰斯。
扎克明白了凯特的话只是在纾解某种情绪，不多思考的顺着说就是了，“那么，说那种话的科学家错了。你应该丢掉那本书。”同时也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凯特摆了下手，“我的意思也不是要和别人比，而是和自己。比如，可能我的工作，还能更好一些，可能我嫁的人，还能更豪一些。只要二十几年前，我吃的不是奶粉而是母乳。我会更聪明，我的人生会更……”
这种危险的思想趁早打断的好，“暂停一下。”扎克撇了眼凯特，“你是在想该怎么养孩子还是在抱怨你的生活？你得说清楚点儿，不然我跟不上。”刚才说了，扎克不准备在这场对话中费脑子~
凯特眨了眨眼，十秒后才开口，“养孩子。”
“好。”扎克确认了自己陪聊的方向，“那我能和你分享的是，亚当这辈子都没有尝试母乳的可能了，他的亲生母亲，没那个功能。所以，不管你怎么养你的孩子，都不会比亚当差。”
凯特头一歪，“亚当的配置原来是垫底的？”
扎克侧一下头，“是的，垫底。”
凯特开始对着空气点头，鬼知道在点什么，“谢谢，我心情好多了。”
“不用谢。”
再无话，扎克把凯特送到家。天色已经完全完成暗沉，人造光接管了城市。詹姆士还没有回家，扎克也不准备逗留太长时间，增加被詹姆士碰上的几率。确认了凯特安全进家门就直接离开，回车上，前往贝恩的新家。
车刚开过了一条街，扎克的车速就再次放缓，皱着眉的停靠向路边并放下车窗，“嗨，爱默琴，巧啊，需要我稍你一程么。”
这并不是相识之人路上偶遇的一次善意提议，而是扎克看到爱默琴的时候，她正在路边被几个陌生人堵住前路，逼出路灯照亮的范围，往建筑之间的黑暗巷道中推挤。
“走开！”堵截爱默琴的人中，有一个家伙往扎克的方向吼了一句，“不关你的事！”
扎克无语了。自己都已经喊了人的名字，明显是认识的人，还‘不关你的事’？就算是流氓标准话术，也得懂得变通吧。
这帮人不仅不准备变通，也不准备理会扎克的存在。
扎克没下车，按了下车喇叭，‘叭’足够刺耳，“嘿，你们，谁手下的？”扎克不是在问无聊的问题，巴顿的黑色职业、灰色职业，没有扎克不认识的。如果扎克不认识，呵呵，那就是不用认识的。所以，扎克不想找麻烦，能简单解决眼前的情况最好，“你们认识我吗？”
有人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扎克，“管你是谁！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扎克挑了下眉，难得自己这个巴顿最‘重量’的人物在大街上炫耀一把自己的脸面，得到的确是这种回应？？
扎克推开了车门，下车，绕过车头。这帮人自找的，吸血鬼不想耽误时间，速速解决去派对才是正事……
“你们应该逃跑。”已经被逼到巷道口的爱默琴突然说话了，“他就是巴顿的吸血鬼领主，解决你们会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扎克走向爱默琴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皱起。
围逼爱默琴的人中有两个转过了头，盯着扎克，和警戒的眼神同时进行的是……双手张开的缓缓举向头顶……这是，投降？
不，不是投降，只是告诉走过来的扎克“别攻击我们！我们身上没有对吸血鬼的武器！”
这么直接的自曝劣势么。那扎克的行动就省事了，径自拨开挡路的家伙，拉住爱默琴，带回车旁，开了副驾的车门，“上车。”
爱默琴脸上恢复了雕刻一样的微笑，“我能自己走回去，一条街而……”没说完，扎克尽量绅士的把这个女人塞入了车里，然后回头，看向还在路边站着的阴沉家伙们，“你们不是巴顿人吧。”
“不是。”有人回答了。
扎克绕过车头的同时，“来巴顿干什么的？”没什么意义的问题扎克显然打断了他们来巴顿的目的。
“你应该问她！”回答的人拥躁郁的眼神看了一眼在车里保持微笑的爱默琴。
“问她么。”扎克开车门的同时耸了耸肩，“好吧，我问她。”给了这帮人一个微笑，“那我猜你们没有继续留在巴顿的价值了~”扎克上车了，发动，“我不想再在我的城市中看到你们~永别~”开走了。
送爱默琴回詹姆士家？呃，不，去派对。贝恩不会介意扎克带个女伴的~
22 派对
派对。
扎克对自己定位就是个派对吉祥物，用自己存在的事实让那些想对贝恩的工作、生活说三道四的家伙保持安静。到了派对后，这份吉祥物工作……被爱默琴拿走了。
爱默琴又在向一堆陌生人讲故事了。
但和上次在格兰德里讲她的人生故事不同，这次，她讲的是詹姆士和凯特的婚姻生活。
“……老实说我有挺懂他们。”爱默琴仿佛在进行一场表演，被观众包围，“一个是警察，他能营生的原因是”爱默琴随手拿过一位客人手中的酒杯，抿一口以湿润口舌。对方并没有介意。“这个世界上太多操蛋的事情~另一个是记者，她能营生的原因是”爱默琴笑着将酒杯还给宾客，鼓励的让这位幸运的工作补完她的话。
“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操蛋的事情~”拿回酒杯的客人补上了。
爱默琴环顾自己的‘观众’们，双肩微耸，“看~我们现在都都懂这对明明什么都不用愁的年轻夫妻，为什么会担心他们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了~”双手一拍，鼓励所有人，“别让我一个说，我可不想做全屋里唯一个愤世嫉俗的混蛋~我们一起”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操蛋的事情！”
收获了全场回馈的爱默琴满意的歪着头，面带微笑的仿佛在做某种总结，“我猜在一天的结束和开始前，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操蛋，一切，都可以理解了，对么。最后，让我们能安生继续活下去的原因就是……”她的视线飘远，“我们只是这个操蛋的世界中的一个。”视线拉回，放在一个客人身上，“你是这样操蛋的。”视线跳向另一颗客人，“你是那样操蛋的。”视线继续跳，“你是……”继续跳，“你是……”最后，回到自己，“我也是~”一转身，干脆的拿了一整瓶酒，“干杯，为操蛋世界中的操蛋我们~”
“干杯！”所有人举杯齐庆。
不是所有人。
举办这场派对的贝恩，和原本应该当吉祥物的扎克没有举杯。这两个家伙在角落，安静的看完了爱默琴的整场表演。
“她，她很厉害……”贝恩拿着酒杯的手在微微抖动，刚才差一点儿就加入全体的祝酒了。
扎克晃着他的专属酒杯，点头，“恩，她很好的抓住了你客人们心中的那点儿小阴暗。”
贝恩的嘴角抽搐着，同意了扎克，“没人想看别人过的好……”
是的。
没忘了这次派对存在的原因吧在殡葬业工作的贝恩和曾经生活中朋友们没了联系，这是重新捡起曾经遗失生活的派对。
赫尔曼工作的突然关闭，重创了很多人的生活。这次贝恩的派对里，都是这种人，这既是贝恩在格兰德之前的生活圈。但谁能想到，最快返回生活舒适圈的人，是贝恩这个沦落到去殡葬业工作的人！
所有今天出现在贝恩派对的客人，不用过于极端的说嫉妒，但必然在心中隐秘的地方，都有一句，‘凭什么’。
原本定位吉祥物的扎克，就是来回答这句‘凭什么’的贝恩运气好，格兰德殡葬之家的老板是扎克瑞格兰德。以扎克的社交能力，让这些心怀小阴暗的客人服气，那不是轻而易举。只要大家能接受贝恩的人生转机是走运的碰到了个好老板，这份‘凭什么’，就落地了，派对就能好好的派对~
不过现在，扎克是没有出场的必要了，爱默琴，用了另一种方式回答这份‘凭什么’。那就是没人‘凭什么’变好了，只是换个方式操蛋而已。
爱默琴讲的故事是巴顿知名度最高的年轻夫妇詹姆士和凯特的日常生活？不是，是一个符号，一个这个世界有多操蛋的完美符号。警察和记者，哈，最了解，最应该对这个世界心怀光明的夫妻的组合，却在害怕生孩子~~这份现实幽默都黑的发亮了~
大家都这样，那，干杯吧。
爱默琴很厉害。完全不是扎克的路数，但，很厉害。
扎克拍了下贝恩，“看起来你的派对可以融洽的进行下去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应该……”扎克示意了一下依然在‘观众’簇拥中的爱默琴。
贝恩很自觉。扎克带着爱默琴来的时候他就很惊讶扎克带了女伴，当然不会有意见，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扎克的回答是路上捡的。以贝恩对扎克的了解，知道扎克不会随便在路边捡东西，所以，贝恩明白，扎克并带着爱默琴来参加派对的，而是带着爱默琴，经过了派对。
经过意思就是，他们来了，他们也会走了~
作为主人，贝恩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责任，将爱默琴带出了派对的中心，还给了扎克。
扎克也完成了这派对另一套方案的人设，感谢主人的邀请、礼貌的和所有客人告别，最后，带着爱默琴回到车里，离开贝恩的新家。
车，在开上大路时就停下了。
“你骗了我们对么。”扎克看着副驾上的爱默琴，“你在格兰德里讲你的生平的时候，说安娜贝尔消除了你的人生经历，让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于是让你在我们面前讲述的那个‘我叫爱默琴’的故事听起来像什么扭曲的戏剧作品。你撒谎了，对么，你故意把你的故事讲成那样的因为你女人而不承认你父母，是你讲给西区二代那些女孩儿听的。结婚数年却和你没有任何夫妻交互的丈夫，是你故意讲给布雷克听的。画家的情人和最后他把你变成活尸卖掉，是讲给我和詹姆士听的。”
可以回忆一下，以上就是当时那个‘我叫爱默琴’故事的所有重点和观众成分。
扎克微笑着看着爱默琴，“你根据听你故事的观众，故意构建每一个能勾起他们高-潮-的点。”扎克歪着头，“今天你又做了一次，走入陌生的派对十分钟，你已经抓到了那些客人*点，讲出詹姆士的凯特的故事~你很厉害，爱默琴~”
没错，是赞扬，扎克从来不吝啬的东西。
“谢谢。”爱默琴早就恢复了她雕刻一样的微笑……呃说是雕刻的笑容，是因为我们见过她被凯特指责依然不改变这微笑，才意识到这笑容是‘硬’的。不知道这个前提的人，只会觉得这笑容挺好看。和这还不错的笑容匹配的，是爱默琴在接下赞扬的同时，并没有否认扎克说她撒谎哦~
在保持笑容这件事上，扎克不会输，同样的微笑，“呵呵，我不会追问你的**。我要问的东西我也给了你时间准备了”扎克为什么会从路边捡起爱默琴，“那帮人，我需要作为巴顿的吸血鬼领主在意吗~”
是的，问题并不是打探**，而是如爱默琴说的那样‘巴顿的吸血鬼领主’在意的事情~
爱默琴安静了一会儿，回答了，“如果我能一直呆在巴顿最有名的警探家里，我觉得没有任何需要你这位领主在意的东西。”
……好回答。
扎克点了下头，微笑着重新发动了车，“好的~那派对后送女伴回去是我唯一该做的。”
可以确认另一件事了，爱默琴留在巴顿，留在詹姆士家里工作，是她自己的本事。詹姆士，又被人当工具用了。
23 痒
一夜过去，感觉气温又降了几度，让人怀疑今年的冬天是不是提前来了。
一大早，扎克接了个电话，西部那边打来的，是乔伊托瑞多告诉扎克第一批新世代凡卓，诞生了。
边接电话，扎克边抹檫掉窗户上的雾气，“安娜贝尔这么快造出第一批活尸了？”因果关系摆这这里呀有活尸，才能有新凡卓。
“恩，勒森布拉中有一支势力在帮她，所以活尸制造在西部社会没有出现一点儿阻碍，进度一路畅通。”意思就是活尸出现在巴顿时制造的风波，在西部，一律没有！
新的因果需要被解释了，扎克看着清明起来的窗外，天色阴惨惨的，“勒森布拉的势力？帮凡卓？为什么？讨好吗？”
“讨好是自然的。你把安娜贝尔送来接受隐秘联盟的遗孤，这边没有氏族能阻止，未来的新凡卓氏族必然强大。和新凡卓氏族搞好关系，在勒森布拉氏族内部的争斗中自然也能有优势。”
扎克认同这解释，但乔伊继续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需要我们托瑞多氏族行动。”听起来很严重。
“你说。”
“安娜贝尔有私下告诉我，帮助她的二代勒森布拉很积极的在试探小白的渠道。安娜贝尔怀疑讨好凡卓不是对方的主要目的，对方想要的，是解决完全体吸血鬼和圣主信仰矛盾的手段完全体吸血鬼的降级，也就是小白。”
扎克不再看窗外，思考一会儿，“勒森布拉想竞争，和我提出的吸血鬼-巫师鬼组合，竞争。”
“趋势是这样的。”乔伊那边肯定了，“安娜贝尔的意思是之前她独有联邦中的小白获取渠道，用来制造她直系的后代。但往后，她不可能独守这份情报，她势必要把小白渠道分享给后代，让第三代第四代的凡卓诞生。那以勒森布拉的血液信息获取能力，对方获得小白的渠道只是时间问题。”
扎克皱了下眉，“我以为安娜贝尔持有的小白是她的个人存货。”现在听来，不是存货，是能不断生产的渠道。
“很不幸，不是存货。小白虽然是帕帕午夜在共和发明的，但凡卓却是用了曾经在联邦遗留的的资源生产小白和制造活尸。小白的工坊，就在联邦。”乔伊似乎也有些无奈，“说白了，小白的非法药物在联邦并没有定论，也只有你所在的巴顿，人和异族对小白有警惕，在联邦的其它地区，对这种药物认知依然是，呃，‘高效、非官方的失眠治疗药物’。”
扎克很敏锐，“非官方，又是隐秘联盟以前的资源。所以，小白的制造工坊，在中部。”
“是。”
扎克继续，“但具体在哪里，现在还只有安娜贝尔这个‘隐秘联盟成员’知道。”
“如果我们托瑞多不帮安娜贝尔防住勒森布拉的话，很快就不是了。而且，隐秘联盟终究不再联邦，现在还是隐秘联盟曾经的资源设立的工坊，一旦被勒森布拉知道，改名勒森布拉的工坊，只在瞬间。”
扎克安静了，在思考。
事情其实很简单。上次扎克西部的魔宴会议上，被惩罚的勒森布拉说出了扎克在利用吸血鬼对未来完全体和圣主信仰的矛盾制造焦虑，弄出了吸血鬼-巫师鬼的组合作为可能的解决方案。未来这解决方法能不能成功没人知道，但从此时的‘成果’看，吸血鬼-巫师鬼组合所牵扯的一切，全然都只是在服务扎克瑞托瑞多的个人实力！
扎克个人实力强了，扎克身后带着的所有东西还躲在暗处的阿萨迈特、早就投诚的卡帕多西亚、看上去魔宴忠诚不移其实一直都亲善扎克的乔凡尼、被整到崩溃却又被扶起来的茨密希、没有恩怨却也被带着起飞的雷夫罗……都会强大。
是了，所有东西！就是没有他勒森布拉。
对，不用想复杂，这就是魔宴氏族对地位的**勒森布拉，对地位的警觉！
所以，如果你是勒森布拉，你会做什么。躲在角落画圈诅咒扎克带着所有人翻车以保住自己的地位？呃，都活了几个世纪的老怪物了，别这么幼稚。
扎克还说的委婉了，勒森布拉获取小白，以和扎克的巫师鬼方案竞争。呵！吸血鬼-巫师鬼组合牵扯着吸血鬼和巫师的关系。这事儿我们也讨论过，吸血鬼和巫师绑定这事儿若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扎克和塞姆、朵拉和丝贝拉的关系，往糟糕的地方发展，就是狼人和巫师的世仇。
你是勒森布拉的话，看着有这么大操作空间的事情，你的心……不痒吗？
痒！但再痒也不能把自己的心脏抓烂了毁了托瑞多的吸血鬼-巫师鬼组合，就真的把吸血鬼未来和圣主信仰的矛盾，推入深渊了！
而现在！能保证勒森布拉不抓烂吸血鬼心脏的东西，来到魔宴了凡卓和凡卓的小白！
曾经关于吸血鬼未来完全体的危机，全然在联邦东部的一个小城市里推进！勒森布拉碰不到、摸不着。现在！就在勒森布拉面前了，该出手时就出手。
扎克甚至能想到勒森布拉计划
第一步，获得小白的制造渠道。第二步，控制渠道，大量的储备小白以制造活尸。第三步，宣布吸血鬼未来的危机被解决了。第四步，哼，排挤托瑞多，好操作：愿意重回勒森布拉领导的吸血鬼，送活尸~因为大家都知道，不管未来如何发展，扎克可送不出巫师！第五步，享受托瑞多的坍塌~
半天没听到扎克的回复，电话那边的乔伊再次开口了，“我们托瑞多现在手上有异族，有人类，有暗处的阿萨迈特氏族，我们可以在勒森布拉之前控制住中部的小白工坊。你一句话，安娜贝尔绝对会配合。一旦我们先勒森布拉控制住小白……”
“不用了。”扎克说话了。
乔伊沉默了一会，“我不明白，能向我解释一下吗？”
扎克当然会解释，乔伊是个很棒的托瑞多，在狗弟……哦不，道格成年前，西部魔宴里的托瑞多事务还都要靠她，“我这边出了点儿问题，可能吸血鬼-巫师鬼组合这条路走不下去。小白或许是未来吸血鬼的解决圣主信仰矛盾的唯一道路。而勒森布拉如果要抢着去做那个得罪人类种族制造活尸的吸血鬼的话，让他们去做吧。”
听筒那边的乔伊先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语气变的自责，“抱歉，我居然忽略了小白终究是对人类社会绝对危险的坏东西！啧！我居然建议了由托瑞多来控制小白的制造！我错了！”
是错了，托瑞多的人设，是爱人类~这故事都走到这一步了，可别崩了人设。
扎克很温柔，“不用自责，你没忽略。”扎克也不算纯安慰，“你只是身处魔宴的环境，被勒森布拉对地位的**影响了。”是阐述事实，你要是生活在身边有个家伙总想着捅你一刀的环境中，你还能从容吗？不能，你会调整自己的生存优先级，“你有意识到小白的灰色属性，只是选择了暂时不追究而已。”
乔伊的声音平稳了许多，“谢谢。”是感谢扎克的理解，但问题并没有解决，何况扎克还刚透露了一个更让人在意的问题，“格兰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你和塞姆的组合发生了什么吗？”
扎克对着空气摆手，“现在还不好说。”很单纯的，在没确认前（爆血），没必要让让后裔担心自己这个氏祖，“反正如果吸血鬼-巫师鬼组合不行，我们托瑞多氏族也是所有吸血鬼中，全员最年轻的。”呃，这倒是事实，“就算是被勒森布拉恶意排挤，我们也有时间，有资源和他耗。”这自信不是盲目，是建立在此刻托瑞多已经取得的成就上！如乔伊刚才所说，托瑞多有人类、有异族（依托于已经在西部站稳脚的殡葬业）、有阿萨迈特，还有一堆呵呵，乱七八糟的朋友。以及继续，“如果吸血鬼-巫师鬼组合还可以继续，那我们就且看看勒森布拉有多大本事，偶尔提醒一下人类社会，勒森布拉有多坏。正常应对，就是了。”
“好。”乔伊的心情在扎克说完后，变得轻松，“没事儿了，氏族再见~”
挂了。
扎克也放下听筒，歪着头看回窗外。
灰蒙蒙的天光中，生活区屋顶的烟囱在不断的往外喷吐烟雾生活区那边的供暖锅炉看来是正常工作了。
没啥事儿，扎克看了眼时间，还能去餐厅和两个少女闲聊两句。正准备离开。
墨毫无预兆的出现，挡在了扎克面前，皱着一张脸，“你，今天有安排么。”
扎克撇了撇嘴，“没有。”
“推了。”呃，这女人有没有听扎克的回答啊，“跟我走，我有个委托需要你。”说完转身就在前面带路了。
扎克撇了下嘴，跟着墨下了楼。墨对格兰德的……各种情况也够熟悉，先跑到餐厅，把扎克怼爱丽丝和玛雅面前，“你们‘看’清楚了，我要带他出去。”
爱丽丝和玛雅‘看’清楚了，没有死亡画面出现。
然后，墨非常自觉的上了扎克常开的车，驾驶座，“钥匙。”
扎克给了，并自觉的坐到了副驾上。
车子发动，出了格兰德。扎克问，“我们去哪里？”
墨没有回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份资料，甩给扎克，“自己看。”
扎克翻开，这是份身份维护委托有时候异族在用人类身份生活的时候，会遇到一些不得不暂时抛开人类生活，用异族真面目去解决一些事情的情况。这个时候空出来的人类身份，就需要‘保养’，异族不想自己解决完事情回来后，发现自己的人生，已经乱了套。
本杰明的祖们事务所业务，档次也是起来了……
扎克挑着眉看完了基本介绍，“你是想让我去用魅惑之瞳消除这个家伙身边人的疑虑么。”扎克没给墨面子，“你这是偷懒。”
这种委托按常识，该派易形者去。墨接手这委托的唯一的原因是那个需要暂时丢下人类生活的异族，是共和个异族。
墨撇了一眼扎克，并不友善，“不是，我是要把你带去，摆到他面前，让他知道他是被谁逼得要放下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生活，去冒险的处理不可能有好结果的事情！”
什么鬼。
扎克皱着眉，再次看了眼资料，“你这委托书上写他是个‘精’，共和的‘精’我只认识鉴一个，鉴还是个真神。我万分确认这个家伙不管要干什么，都和我没有一毛关系。”
墨，不说话了。
24 封神
诺尔区。
因为靠海，海风带着湿气，感觉硬是将诺尔区的温度往下拉了十度。扎克下车的时候下意识的紧了一下大衣的领口，这动作被墨看到了。
“现在开始装人、装柔弱无助了？哼，晚了！”
扎克不想去探究墨这话的逻辑扎克知道自己已经被讨厌了，做什么都招嫌。不让墨影响自己的打量周围的环境。
诺尔区是巴顿的中产及以上的居住区，越靠近海滩，在越‘上’。比如诺，有自己的私人的海滩。扎克现在和墨一起前往的住宅，就是诺的级别。
还没靠近人别墅的前院，扎克就提问了：“一个共和异族怎么混到巴顿中上阶层的？”实在是太好奇。
“不是混上去的。”墨倒是回答了，“最早来巴顿生活共和异族满打满算也不过在这城市生活一年整。”墨指着自己，呃，说的是她自己，“你是觉得你的城市很好混么，我怎么没混一栋别墅？”给扎克个白眼，“这家伙是被安排到这个身份中的。”
扎克撇了下嘴，祖们事务所给外来异族准备的身份中居然有巴顿中上层社会的身份。本杰明的业务水平可以啊……不对，不可能是本杰明，本杰明手里的人类身份都是市长安东尼提供，以安东尼的价值观，不可能白送异族这种有社会影响力的身份！
在前院按了门铃，墨撇了一眼在思考的扎克，“不要想了。这些身份是弥勒没入魔前，用个人资源的为共和来的异族安排的。”
扎克一挑眉，“弥勒有个人资源？”
“他是尤里家族的贵人。”墨一摆手，不想多聊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不过也足够了弥勒在入魔前，唯一的人生目标，是成为‘人生际遇完满’的神！
他在祖们事务所的工作是让共和、联邦的异族友善共存，白话一点儿，就是让共和来的异族能感受到联邦的好。操作起来，就是背后靠着尤里家族的弥勒让每一个与他际遇的共和老乡完满~
完满的家伙出场了，一个男人小跑着出来迎接墨非欢喜的迎接：“你们迟到了！你们半个小时前就该来了！”
墨的脸有些阴沉，“不爽的话可以让我老板换人。”
“没工夫和你折腾，进来，快点儿！”这位委托人烦躁的拉着着墨和扎克进了室内，真的不浪费时间，“这是我公司的资料。”甩手就把一大叠事先准备好的资料塞给了墨，“最近刚好在和纽顿的工厂进行重要的合作项目，我必须全程参与！”
这次的委托，是身份维护，别忘了。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着他的行李箱，俨然一副马上要拎包走人的样子，“所有我会做什么、遇到问题怎么解决，甚至我的口头禅、小习惯我都已经写在里面了！你们好好看……”这人的视线落到了扎克身上，停顿了一下，眼眶一撑，“等一下！你不是来执行委托的易形者，你，你是那个吸血鬼！你是扎克瑞托瑞多！”
都没给扎克回应的机会，这人的一脸烦躁骤然变成狂喜！随即，扎克的脸被捧住。接着，“我爱你！吸血鬼！！”以及一个根本没给扎克腾挪空间的‘啵儿！’
扎克感觉自己额头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但本能并没有发作，扎克情绪毫无波动的被对方捧着脸，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狂喜脸，等待对方或是墨自觉的主动出来解释。
墨阴沉的看着委托人，“别爱他，他不会帮你这份委托的。”
捧着扎克脸的手放下来了，扎克动作平缓的拿出自己的手帕，擦拭自己的额头，同时看着委托人和墨之间的对话
“那谁来执行我的委托？你，鬼？你要化形为我的样子？？”这人变脸的速度是真的快，此时已经是完全的质疑了，“你行不行啊？”
“你有意见可以让我老板换人。”墨第二次说‘我老板’这个词了，指的显然是祖们事务所的老板本杰明。
“呃！我没时间折腾！”委托人的脸又变回烦躁，看了一眼手表，显然他在赶时间，“随便了！”他又看回了扎克，眼看着他的表情又从烦躁转变为发自内心的喜悦，“呵呵呵，我这种委托也不配吸血鬼亲自为我做！”仿佛是发自内心的话，但对扎克来说，这情境依然让人迷茫。糟糕的是对方好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继续堆积扎克的困惑，“你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恩情已然无法报答！！”
扎克需要解释。
等人自觉是不可能了，感觉这委托人随时都会因为赶时间而离场。
墨的态度在来时的车上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扎克显然在无意中做了什么让墨不爽的事情，可墨又不打算给扎克痛快，非要把扎克弄来让扎克自己感受。
可看看现在，扎克感受到了啥？
困惑。
我们都知道墨因为扎克拒绝了接收在共和再无家可归的异族，而不爽扎克这件事。但都认真一点儿，这次的委托，是已经在联邦有家、有生活的的共和异族要离家！对已经在巴顿有生活的共和异族，扎克可没有亏欠他们任何东西！别搞混了。
墨到底想让扎克来亲自感受什么？
扎克抿了下嘴，没看墨，看着委托人，“什么恩情？我为你做了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雷同于车上问墨的话，在不知道眼前事件缘由的情况下，扎克也只能这么强调可以确认的事实了。
对方先是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眼神，然后看向了墨，“你没有告诉他？”更让扎克困惑话出现了，“你没有告诉这位施恩于万物托瑞多发生了什么？？”
施恩于万物？
扎克很冷静的，“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
对方看回了扎克，是真诚的对恩人的态度，“托瑞多！你确实不认识我！但你也确实是万物的恩人！”
提醒一下，共和的万物……指的，是万物都能成神的万物！
委托人一脸真诚，没给让继续问下去了，“因为你，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天庭的一个神位空出来了！”没有停顿，“新的封神开始了！我们！万物！又有了成为神的机会！”
扎克……没听懂。好吧，扎克懂了一点儿，“恩，所以这就是你即使公司这边有重要的项目，也依然要暂时离开的原因。你要回去参加这个……封神？”
“是！”
行吧，扎克知道碰上共和异族和神，自己这个另一个体制中的异族是无法理解的，能明白这一条委托主线，已经难得。
扎克的自我安慰连一秒都没有
“问他那个空出的神位是什么。”墨在旁边阴恻恻的说了一句。
扎克撇了一眼墨，没说话的看回委托人。不用重复一遍这问题，人不聋。倒是扎克有预感墨非要把自己拖来这里的原因，即将揭示。
“印照、鉴明万物本质的神！”
这称号扎克好耳熟……“鉴？”扎克皱了眉，“韦斯特？！”
“对！就是她！”给出了回答的委托人再次看了眼手表，“我必须要走了！”动作快速从之前给墨的资料中翻出一张名片，递给扎克，“记住我！等我回来了，如果托瑞多好奇封神的过程，我非常荣幸转述给你听！”最后给扎克一个灿烂的笑容，提着他的行李，出门了。
十秒，这委托人已经没影儿了。
“他回不来了。”墨原本捧着一堆委托人公司资料的手松开，呼啦啦，文件掉了一地。墨看向扎克，抬手将扎克手里的名片抽走，“这人死定了。”
扎克依然处在困惑中，“为什么？”
墨看着扎克，没有回答扎克的问题，而是仿佛感叹一样的，“他已经有能够向前走的生活了，却自己放弃，去冒必然死局的险。”
这是来时的车上，墨就说过话，只是程度更消极！
扎克扯下嘴角，既然墨要全程摆这副故作高深的姿态，那……扎克蹲下整理起被墨随意抛下的资料，“我是不懂你们共和的事情，但我依然确认一点儿，我没有逼他做任何事。”是了，有人要故作高深，那扎克只能在地下，浅显的扣住车上时话中的字眼墨明显想要把刚才一些扎克不明白的事情归咎于扎克。但事实是扎克什么都没做啊。
墨看着扎克将地上的资料重新整理、抱起、递回来，“为什么天庭要封神？”故作高深有一个弊端，就是如果没人往上跳着够你，你就……真的飘走了。
扎克没有跳起来去够墨，牢牢抓紧地面，目送墨飘远。呵呵，所以墨就只能自己下来。和托瑞多往交际手段，墨还差点儿。
墨并不是提问扎克，她自己回答了，“因为天庭的废了一位神。”还是连环自问自答，深怕她还没从高深的地方下来，地面上的人就已经没耐心的走掉，“为什么天庭废掉那个神？”鉴，“因为她连续的让天庭失望。”
等等，这是我们知道的事情。
鉴在共和现世的最初原因是天庭想让她辅佐共和政府清缴异族，鉴……玩忽职守的跑来联邦追天堂之门的钥匙了。
鉴成功追到天堂之门的钥匙了吗？没有。
退而求其次。天堂之门的钥匙没有，与天堂对应的地狱来凑。鉴成为了曾经的地狱之主，黑猫的饲主。
曾经是关键词。黑猫被养‘死’了，地狱之主也已然是鉴没有任何影响力的堕天使杰西卡。
墨在继续，“所以她被废了，神的位置空出来了。”墨盯着在思考的扎克，“谁开启了这废神的道路，并在旁边手把手带着她走到这个地步的？”
扎克瑞托瑞多。
扎克张嘴，准备说话，被打断。
墨：“为什么他……”手里的名片晃晃，“非要赶回去参加这只有一个空缺的封神？”啧，按模式，这应该也是自问自答，扎克闭上了嘴。墨继续，“因为在联邦，一个空缺，不，是任何空缺都没有了。”墨指向了东南部的方向，“你让诺菲勒们在那里养的巫师鬼。”
意思就是要逼一个人，不一定需要对这个人做什么，对他周围做‘事儿’一样。比如，怎么让马戏团的熊走上钢丝？简单，你在钢丝的那头儿放一块儿肉，然后，把它的后路烧了。一只走钢丝的熊，就诞生了。
此刻的状况最讽刺的是扎克不知道钢丝，也不知道烧了什么，做完了这些后才见到熊本人。而熊，依然给了扎克马戏团驯兽师的……呵呵，养育感恩。
扎克抿着嘴，看墨还有没有要说的。
墨还有，转身要离开这里的同时，“走了，今天的行程还没结束。你要在每一个被你逼到这个地步的人面前露一面！跟上！”
“另一个因为封神而暂停联邦生活的共和异族？”扎克得以开口了，“不用了，我接收到你的意思了。”
“哼，不是，现在我们去看鉴！”墨，甩给扎克的是不是对眼神，“我不知道你对我们共和的‘废神’有什么遐想，我现在就可以纠正你。鉴还活着，巴顿的韦斯特女士，还活着。”
扎克跟上了。
25 家
海滨公园。
作为分割巴顿的政治人物生活区和贝奇、诺尔的地标，这地方算不得公共场合……特别是上次出现瘾君子在此大量暴毙的恶性案件后，这公园的名声就一直很差就是那种别人嘴里‘坏地方’。
加上季节和气候的关系，还愿意来这里吹海风的人寥寥无几。
韦斯特女士，对，鉴，在这里。
她在遛狗。
一直黑不溜秋也看不出品种的中型犬，晃着尾巴叼来被韦斯特丢出去的球。韦斯特侧头看一眼走过来的扎克和墨，瞄准了一下，将球丢向了扎克。
扎克看着那只被狗的口水浸染的球在空中靠近自己。以这个轨道，这球是冲着自己的脸来的。
扎克抬手接住了球，马上皱了眉。触感实在是……难受，湿乎乎、黏答答。
“呜夫！”
黑狗冲到扎克面前，“呜夫！呜夫！”
不是威胁这突然出现的截球者，那乌黑圆溜的眼睛是在期待扎克丢球。
扎克撇了眼韦斯特，对方好像没有指示的意思，那扎克就随意了。侧身、三倍于人类的力量，将球丢出。黑狗原地看了一会儿远远飞走的球的轨迹，然后兴奋的冲了出去……
‘碍事’的打发走了。墨轻哼了一声走向了韦斯特。扎克跟上了。
韦斯特很随意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扎克和墨过来，先开口了，“事实证明，比起猫，我更喜欢狗。”
事实证明？这事实莫非是指她养‘死’了一只‘猫’，并真的养了一只狗吗？
扎克不确定韦斯特是否知道黑猫并没有死……哼，以黑猫自诉的‘死亡’经历，扎克都不确定，韦斯特是不是故意制造出‘黑猫被自己养死’这个事实的。
所以，扎克根本不准备接这话头，绕着长椅打量韦斯特，试图找出对方的变化
韦斯特不再是神了。
扎克的打量被韦斯特注意到了，撇了眼墨，“他在看什么？”
墨回答了，“他知道共和在封神。”语气带着一丝嘲弄，“他也知道你是那个空出的神位。哼，他在看你有什么不同。”
“哦。”韦斯特仰头看正好绕到她背后的扎克，“那你要失望了，我没有变化，我还是我。”
扎克的眉头皱起，已经看出来了，韦斯特没有变化。
但……怎么会没有变化……
不管在什么文化，神，总要比芸芸万物多点儿什么，才配为神吧。不再是神的鉴，为什么没有变化……这……不合逻辑任何一个非神生物、自以为是的逻辑！扎克未免俗。
感受到了扎克的困惑，韦斯特撇了下嘴，“你在失望么？我在联邦被你坑的还不够惨，现在我连神都不是了，非要在再失去点儿什么，你才觉得合理么。”
呃，这话说得……扎克立马纠正，“不。我没有失望。”皱着眉保持住了，但无缝的切换成一幅严肃的模样，认真的看着韦斯特，“我是高兴，高兴你没事，你还是我认识的鉴，那个来自共和，说自己代表了印照、鉴别的共和异族。”
是这样的。扎克来的路上，已经摸清了墨这次把自己弄出来的原因。祖们事务所的委托，只是个……倒叙。
共和封神，导致在联邦的共和异族要赶回去参加这成为神的唯一机会，只是结果。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墨已经揭示了。两条原因的汇聚，一是鉴在联邦的遭遇让她失去了为神的资格；二是联邦本土的巫师（鬼）仗着地主的优势压缩了真正共和异族的生存空间。
现在，墨带着扎克来看鉴，就是在回溯这第一条原因。
结果都已经成为事实，扎克只能认下。扎克自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因为自己对某些事件的推进，而颠覆了别人于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这个责任，扎克也是跑不掉的。
这话，扎克就在有担当的负责了你的神位，是因为我而失去的，我不会说对不起，但我愿意……与你重新开始！
你不再是共和神的代表，身后没有共和神的利益与阴谋，我们，只是在巴顿这个人类城市相遇的两个异族，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是这儿理儿不，想想还挺浪漫的~
墨非常映衬这浪漫的翻了白眼，但她没说话。
回应扎克的是韦斯特，暂时品不出用意的一声轻笑“呵呵。”然后，“我不是鉴，鉴是我于天庭，位列法则本身时天地授予我的名字。我现在不是神了，这名字，也不是我的了。”好吧，这倒是可以理解的，但扎克还没有机会问‘那你的本名是什么？’韦斯特就，“我是韦斯特，联邦巴顿的市民，韦斯特。”说完，对扎克摆摆手，“我和格兰德先生……”注意称呼，不是扎克，不是托瑞多，更不是吸血鬼。是扎克的人类身份加上一个客气的后缀，“我和格兰德先生的唯一的关系就是，我曾经有个殡葬业的朋友叫麦迪森，你是他那个对自己的产业丝毫不上心的糟糕的老板。”
扎克的社交反应已经很快了，但依然短暂的迟缓于韦斯特这番话的意思韦斯特，想表达什么？这是表态装不熟的节奏么？
没错，就是这样！
韦斯特伸出了手，远处，一只黑狗，欢快的叼着一只球飞奔过来。韦斯特拿回球，在手里抛了抛，“看好没有，看好了就拜拜。别打扰我陪我的狗玩儿。”
扎克在还回味这事情的走向，墨已经转身，一副离开的样子了。
“跟上。”墨催促一声扎克，“我们还有一站。”
啥意思？扎克有些混乱了。
韦斯特翻脸恨自己，扎克能接受。墨在旁边鼓励韦斯特为自己失去神位报复，扎克也能接受。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韦斯特的表态，是说她现在无欲无求，只想过好韦斯特的人生吗？字面上似乎就是这样的，行动上……也是这样的比起猫，她更爱狗！
“呵！你也有不懂的时候？”墨走在前面，回头嘲讽扎克，“你开口问我啊~问，我就好心解释给你听~”
扎克撇着嘴，“请告诉我，你带我来看韦斯特，到底什么意思？”不仅问了，还有‘请’这个字哦~
“你知道失去神位的韦斯特到底有什么变化吗？”
“所以她真的有变化？”
“当然有。神不是那么容易当，也不是那么容易不当的~”墨耸着肩，“变化就是，她没有家了~”
扎克思考了一会儿，才接话，“你的意思是她在你们共和的那个神居住的天庭中，没有位置了。”
墨点头了，“对，不仅仅是天庭，还有共和。她此生，永远也无法回到共和去了~”
扎克皱眉，继续问，“为什么？”
“你傻啊~她是曾经掌管‘鉴’这个神位的存在~新的‘鉴’之神，还会允许她出现在视野中，威胁自己的神位吗~”
扎克愣了一下。韦斯特，没有家了。
墨回头看了扎克一眼，脸色阴冷，“懂了么，你把她，一个曾为世界顶端的神，逼的此生只剩‘韦斯特’了。”
扎克想回头，再次回到韦斯特身边……不是想干什么，只想……
“别愣着，跟上，说了，还剩一站。”墨继续大步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