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墨的阴谋论
墨开着车回到南区，扎克完全猜不到墨要带自己去哪里了按逻辑，扎克以为墨会带自己去东南部，看那些供奉巫师鬼的共和人：让扎克承认那些漂洋过海的共和人，在吸血鬼的‘逼迫’下，丢下了他们源本的信仰，在联邦这个异国，供奉起了杂交的伪神……
扎克能确认今天的行程，墨就是要搞自己的心态。
但事实好像不是这样。车进入南区的时候，扎克回头看了眼已经被甩在后面的东南部，“我们，去哪里？”
墨没有回答，车继续开。
二十分钟，车停了。祖们事务所。
气候的原因，台面上的户外装备店没有一个顾客，几个扎克不认识的异族在店面里和布瑞尔、莫卡维打牌……祖们事务所的生活倒是悠然。
没人理墨和扎克，墨也直接带了扎克进到后方祖们事务所接委托的真正办公室。塞姆在这里，看样子是在做什么书面工作，烦躁的埋在一堆文件中写写画画。大丹犬金则一副懒散样子的在角落趴着，看到扎克来了，哼哼了一声算是打招呼了。
扎克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因为没看到本杰明，以及……塞姆来祖们事务所不是当劳动力的！“本杰明呢？”
“出去做委托了。”墨还是很了解扎克的，“本杰明没有给塞姆安排工作，是他自己闲的没事做要帮我们整理文件的。”
扎克撇了下嘴，反正不知道墨到底带自己来干嘛，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也并不好，不如自己也找到有意义的事情。凑到了塞姆身边，扫了一眼塞姆在整理的文件，“这是什么？”
塞姆对扎克突然过来没什么反应，烦躁的情绪是来自他手上的工作，“异族委托的报告。”塞姆随手递了一份给扎克，抽空撇了一眼墨，眼神中是满满的不满，话，是对扎克说的，“你看看，这些委托报告，就是祖们事务所会交给市长的异族报告！”
扎克挑了下眉，仔细去看手中的报告
委托很简单，某个自带原来人类身份的异族在巴顿定居的时候被原来生活中的仇家找到了。祖们事务所被委托解决麻烦。祖们事务所的解决方式是……直接给了这个异族一个没有仇家的新身份。
扎克的嘴角微微抽动，看起来很符合本杰明的风格：哪里有问题，就解决哪里。
但是，别忘了，塞姆刚说了，这些报告是会反馈给巴顿市长的！
呃，所以该怎么形容呢……在市长安东尼眼中，会怎么评定这样的事件呢？会认为这是祖们事务所在为巴顿的社会和谐做贡献吗？呵，当然不会！！
哪个和谐的社会，是靠丢弃出现问题的人生，换新身份构建的？？
扎克知道塞姆在表达什么了，放下文件，“你在修改这些报告？”撇一眼墨，“让祖们事务所的委托处理方式看起来不那么……低级。”
这算是意外收获了扎克没预期塞姆在祖们事务所呆的时间里，能发现祖们事务所的隐患。
自然是隐患。如果市长从本杰明这里得到的所有异族委托报告都是如此，能想象在市长心中，对异族市民的态度会变成什么吗？
安东尼作为市长，最大的优点恐怕就是对异族的态度不偏不倚：既没有无谓成见，也没有多余的偏爱。看安东尼在工作事务上对待扎克的态度就知道了。
安东尼市长要是因为这些报告，对异族的态度发生了变化，那巴顿的风气，可就毁了。
“改？怎么改！”塞姆的语气中满是烦躁和无奈，“这些委托就是被这么做的，我能改什么？改变了事实，不是让市长连本杰明也不信任了！”
是的。安东尼市长在巴顿最信任的两个异族，就是扎克和本杰明了。如果这两人的信任都动摇了，那……
扎克皱了眉，看着塞姆面前正在写的文件，“所以，你现在做的就是……”努力的辨认了塞姆在写的内容，“合理化本杰明每次委托解决方案。哎。”扎克摇了头，叹口气。这是个艰难的工程，需求塞姆将祖们事务所的每一个委托的结果进行粉饰式的包装。
就和扎克每次和人交涉时，从奇葩的角度切入事实，扭转对方对事物的看法一样。
这活儿由托瑞多来干，还行，算对口。让塞姆来做……辛苦。
扎克看了一会儿塞姆，又看了眼墨，发现墨似乎没有要干涉的意思有些奇怪，墨说还有最后一站，现在停在祖们事务所了就代表这最后一站就是这里，但，具体是啥？墨不推进的吗？
不管了。扎克拉了张凳子，加入了塞姆的工程。就从刚才塞姆随手递给自己的那份委托报告开始吧。
恩，合理化一个明明有正常人类身份却要替换新身份的理由。扎克思考了一会儿，开始润色原本的委托报告：
*考虑到替委托人维护原本身份的可能给巴顿社会引入新的不稳定因素……*
扎克写的很含蓄，毕竟根本不了解事件的细节，只期望这种含糊的说法能让看报告的市长信服。
*……巴顿不该浪费社会资源去帮一个并不能给巴顿带来多少利益的身份解决仇家，没有回报。给他一个对巴顿社会有益的身份，即使是从零开始，但也能让他马上投入为巴顿做贡献的轨道中。这就是正确的做法……*
别管牵不牵强了，工作量太大，扎克和塞姆都无法在一件委托上使劲推敲。
扎克写着，墨凑了过来，先在塞姆身后站了一会儿，然后挪到了扎克身后站着看。时间在流逝，扎克开始忘记来到被带到这里的原因了。
扎克已经经手了数份报告，速度比塞姆要快太多。正又写完了一份，拿新的报告时，身后原本安静的墨突然开口了，“好悲哀，世界都快毁灭了，你们却在这里编造讨好一个小小市长的文字。”
扎克回头看了一眼墨，这货终于开口了么，只是扎克完全听不懂墨在表达什么。扎克也懒得问，反正按墨今天的尿性，她自己会解释。
“你们有发觉最近气温降的有些快么。知道为什么吗？”墨没有解释，丢了个更让人懒得理会的问题。和异族聊天气，呃。
扎克是懒得回应的，在墨说出能让自己理解的话之前，多写几份报告，帮塞姆，也是帮本杰明，更是帮如今巴顿中的所有异族！
“太阳在消失。”墨说了白话，但好像又不太像白话。不作解释的开了另一个话题，倒是扎克能接上的话题了：“共和异族被唯一的封神机会吸引，回去那个已经彻底抛弃他们的国家，共和。千万生灵，只取一个。”
扎克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皱着眉回身的看向墨。这就是墨之前断言那个委托身份维护的异族绝对是死在共和的原因吗？仔细想想，好像没错。无数的共和异族，竞争抢夺的位置，只有一个！而且他们竞争的场地，是对他们再没有丝毫温存的共和！
扎克，没打断墨。
“天庭的神们，这次是绝对稳了。信仰万物诞生的共和，这次封神过后，恐怕将不再会留存任何能威胁到他们神位的生灵。”墨也看着扎克，“那威胁，就只剩一个了。”墨的手指指地，“这里，由另一个信仰的生物，永生的吸血鬼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催生出的新的威胁。”
墨停顿了。那扎克就接上。推了一把还沉浸在‘工作’中的塞姆，“你的意思是共和的天庭会把巫师鬼当做神位的威胁。”
墨反问了，“如果你是共和神，你不会把巫师鬼当威胁吗？”
扎克在短暂的思考后，回答了，“我会。”为什么？因为……巫师鬼仅仅是杂交与两个信仰体系的产物吗？不，巫师鬼，背靠现世体量最大的永生种族吸血鬼！而吸血鬼，呵，扎克拒绝了共和神递来的橄榄枝，记得吗！
墨一脸冷漠的，“你很早就知道天庭的神们在寻找想要脱离这个世界的技术，让鉴连续失利的天堂之门钥匙，对吧。但你有没有意识到，除了鉴，也没有那个共和神在努力追寻另一个世界的技术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扎克不知道墨推进的方向，保持了沉默。
“因为如果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灭绝了，那，就没有‘脱离这个世界’的说法了。”墨冷漠的把话说完，“你懂我的意思吗？”
扎克懂当这个世界的一切灭绝，共和天庭的神们，就是这个世界了！
但扎克谨慎的保持质疑，“你不需要担心我的理解能力，我明白你在说什么。”扎克按住了想要说什么的塞姆，继续对墨，“但我不相信你。”扎克有理由的，“如果天庭的神能让太阳消失，以灭绝这个世界的一切，那为什么还多走一步的用封神吸引共和异族回共和送死？”
“你有两个威胁，一个是成人，一个还是婴儿。”墨居然在比喻，听一下吧，“成年人有能力，虽然不如你，但有些能力，也有**，会求生，会冒险。婴儿，就孤儿，能力没有多少，但幸运的有一对很有资源和说服力养父母。”
扎克已经把这比喻对应起来了你，是共和天庭的神们；成人，是万千共和异族；婴儿，是巫师鬼，具体到祖们事务所的此时此刻，就是塞姆！至于婴儿的养父母，呵，自然是盘踞在联邦这片土地上的吸血鬼！同上的具体到此刻情形，就是说的扎克！
墨继续了，“你会怎么消除这两个威胁？直接大招吗？”
扎克摇头了，“不，我会担忧有能力的成年人在求生欲的作用下，和婴儿的养父母联合对抗我。”
墨点头，“所以你的策略是，先利用成年人的**设下陷阱，先解除这个有能力的威胁。然后，放大招，秒杀还没有能力对抗的婴儿。”
扎克还是摇头，“听起来是很不错的阴谋论，但我依然有个问题。这种计划，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呃。
但是……扎克皱着眉，“因为太阳给这个世界的光与热在减弱，因为唯一在乎天堂之门钥匙的鉴被废掉神位，因为共和突然的封神，因为巫师鬼的客观存在。因为你在巴顿看到的一切，所以你得出了这个，呃，黑暗的阴谋论。”
墨抬手，居然摸向扎克的脸一下，“这时候就别谦虚了。”这是要点题了，“我在巴顿看到的一切，都是你做的。”捧着扎克的脸，并不温柔的揉着，“所以不管我得出的结论有多黑暗，都是你逼的。”然后，收回手，转身走开，“行了，没事儿了，你可以回格兰德了。”
扎克没回格兰德，留下来帮塞姆继续处理祖们事务所的委托报告。中途休息的时候，扎克抽空问了大丹犬金，“墨说的东西，你的看法呢？”
狗吐人言，“祖们事务所的工作太多，她压力很大，她累了。”
呃，不中用……
27 庆祝神
连续三天，扎克准时早上8点来祖们事务所报道，做没有酬劳的异族委托报告‘润色’工作。
第一天的时候，本杰明凑过来看了一会儿扎克的工作内容，“安东尼不关心异族的委托是怎么解决的，他只想知道他城市中的异族在干什么。”
意思就是市长不会在乎祖们事务所解决异族委托的方式，更不会在在意祖们事务所的决策理由。
而扎克和塞姆在每份报告上，为了缓和人类市长对异族的态度，而添加的那些解释，大概率安东尼都不会看。
扎克用看孩子一样的表情回复了本杰明，“哦我亲爱的弟弟，他关心。”
本杰明被扎克的表情膈应到了，“说服我。”并摆出了我绝对不会被你说服的姿态大家懂的，用下巴看扎克。
扎克就真的对着本杰明的下巴回答了，“想测试一下吗？”随手拿起一份报告，“一个中部逃来东部的镜人，想要通过纽顿天使的测试（镜人能捡起堕天使在天堂留下的荣光，成为天使），委托了祖们事务所在巴顿和玛丽教堂的恶魔取得联系，找到愿意帮他‘作弊’的堕天使……”扎克也挺无语的，随手拿的报告，谁知道拿了个这么……‘特别’的委托，不过也正好，“这个委托是你做的。这报告上说你亲自找到了杰西卡，说了原因，然后杰西卡送了你一个愿意帮镜人的堕天使，你交付去纽顿辅导镜人，委托结束。”
本杰明很随意的样子，“杰西卡很识趣，非常配合。”
扎克开始动笔进行润色了，边写边说，“你说服杰西卡配合的理由是：杰西卡可以由此次委托为机会，交出曾经在天堂有高位职权的堕天使，用这个受恩的镜人，在天堂中安插自己的人。”说完，也写完，把报告放到优先上交的文件堆中。
本杰明看着扎克，看疯子一样眼神，“你这不是在搞事么！”
无中生有的给如今的圣主信仰：天堂和地狱构建了一场勾心斗角的开端~
扎克很随意，“是啊，就是搞事。这不是在测试么，看安东尼在不在乎~如果他不在乎，这报告不会引起任何问题，因为‘事儿’根本不存在。但如果他在乎~呵呵。”
“你呵什么，让安东尼误会地狱、天堂和祖们事务所有什么关系！”
扎克再次用了看孩子一样的表情看了本杰明，“安东尼不是一直不爽他不再能控制巴顿的恶魔了么。这就是我‘呵呵’的原因。”拍了拍要报告，“等着吧。”
第二天，本杰明早上去北区了，把近期累积的异族委托报告给了市长，下午回来的时候，一边逗弄扎克带过来的婴儿亚当，一边嘲讽扎克，“安东尼抱怨了这次的报告怎么变多了，我告诉他我把祖们事务所处理委托的理由加上了，所以文件变厚了，你猜安东尼说什么？”
扎克才懒得回答。
“他说了个高级词儿，共和传来的，‘画蛇添足’。”本杰明很想进行这个话题，“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需要我教你吗。”
“难道不是字面意思蛇不需要画脚？”扎克突然好学，“还有更深刻的意思吗？请教我！”并急切。
本杰明抱着亚当去找莫卡维了。
第三天，上午，测试出结果了，杰西卡带着一团‘乌云’压入祖们事务所，“阿尔法！你对市长说了什么！！”
本杰明稳的很，门都没出，扎克出去的，微笑的应对杰西卡，“本杰明？哦，他什么都没有对市长说，是我，把你那么配合祖们事务所、为异族和谐生活做贡献的理由，告诉市长了。”
乌云颤抖着、摇摆着，“你！”
“别这样，杰西卡，你已经是地狱之主了~你必须给我们的人类市长一点儿平衡你的筹码~”
“*！”乌云丢下这一声咒骂后，怎么来，就怎么的又飘走了。
下午，布雷克来了祖们事务所一趟，非常惊讶于扎克在这里，然后用了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通知本杰明，“以后所有报告都请加上委托处理的理由。”
扎克没有在本杰明面前瑟，只是在布雷克走之前交代了一句，“安东尼不需要知道我在这里。”
布雷克点头，也留了一句，“市长开始收集镜人了。”
看起来市长安东尼拦截了巴顿恶魔试图操控天堂内部的阴谋，亲自上阵了。不值得奇怪把，纽顿，早晚是巴顿的~是安东尼的~那，放着如今这个善恶混沌的天堂不管，难道要等它开花么。
布雷克走后，本杰明主动凑过来，“这测试不算！这只能证明安东尼确实非常在意自己城市里异族的动向，而不是祖们事务所的做事方式！”
本杰明依然没跟上，扎克：“祖们事务所做事的方式，能决定安东尼对待异族的方式。这就是我要证明的东西，如果你还不懂，去问你妻子。”扎克也无奈的，“你显然更愿意听她说话而不是我。”
本杰明还真去问了，不过莫卡维是怎么解释的，扎克就不知道了。和早上8点准时来一样，下午六点，扎克也会准时离开。格兰德才是扎克自己的产业啊，别忘了~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扎克准时来到祖们事务所，和塞姆开始今天的‘工作’。
开始今天之前，过去三天发生的事情中，还有件需要提出来说明的事情
墨。
三天前，大丹犬金对墨弄出一个共和神灭世阴谋论的说明是……墨压力大，累了。
当下，扎克觉得大丹犬在开玩笑。三天下来，扎克意识到，大丹犬并没有说笑，墨，真的很累。
三天前墨拉着扎克跑去诺尔区的身份维护委托，并不是祖们事务所接收的唯一、共和异族需要身份维护的委托！
在惊讶于巴顿、纽顿里有多少共和异族生活的同时，扎克也意识到共和的封神，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带过的事件！除了扎克认识的这几个，墨、大丹犬金、韦斯特，所有在联邦分明已经有正常生活的共和异族，都在筹备回共和，参加封神！
而墨。呵
第二天的时候，还真有一个愤怒的共和异族打了电话到祖们事务所来，是投诉：“换人！我要换个人来接我的委托！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态度太差了！！！”
没错，那天扎克察觉到的墨对委托者的态度恶劣，并不是偶然，是持续！墨，在尽她的一切努力，恶意惹怒委托者！
为什么？
她不想让这些共和异族，会共和送死！
今天，扎克走入祖们事务所，做到塞姆旁边，看一眼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的墨，“嘿。”
墨倒是停下了，一张阴郁的脸看着扎克，“干什么！”
“我也想了三天，我觉得，你错了，共和神并没有要灭世的阴谋。”
“你觉得。”墨看着扎克，“你凭什么觉得，是凭你诞生于在共和还会凭你是神？”
“凭我知道妈祖曾经在东边的海滩屠杀海妖。”还记得吧，妈祖试图给扎克橄榄枝的时候在做的事情，扎克还帮了一手。不过屠杀一个种族不是这番话的重点，扎克要说的是，“妈祖告诉我她屠杀海妖的原因是她被祈愿了要保护海上的人们平安。”扎克的落点是，“她是保平安的神，不是灭世的神。”
墨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看了扎克一会儿后，走掉了。
五分钟吧。
塞姆憋不住了，“我可以……”
刚开口，扎克就打算了，“你不可以。”
“但我可……”
继续打断，“不，你不可以。”抬手表示这个主体都没有出现的话题结束了。
不用吊着，我们都知道这话题的主主体是什么是太阳，如果共和神们真的如阴谋论那样的要用让太阳消失来灭世、来占据这个世界，那塞姆，能造个新的太阳，粉碎阴谋、拯救世界。
扎克投入到了工作中，三分钟，扎克意识到到塞姆又安耐不住的靠向自己了，“我已经说了不，塞姆，现在不是把共和神的主意力引到我们身上的时……”
塞姆打断了扎克，“扎克！你在流血！”
扎克也察觉到了，一丝麻痒，出现在自己的上唇。本能的抬手一抹，鲜红染在手指上。
扎克皱起了眉，疑问的看着塞姆，“我鼻子在流血？”
“是！”塞姆已经慌了，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往扎克脸上怼。
扎克一把推开，思维清晰的，“这就证明了我前两次的流血和你没有关系。本杰明的理论，你越强、我越弱，错了。”
“我错了。”是本杰明，他并不高兴，因为好像只要和扎克有关系，他就总是错。
扎克的思路继续清晰，“这也意味着，我们回到原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身为吸血鬼的我，会莫名的流血。”
开口的，是莫卡维，神经病一样的雀跃，“不对哦~这可不是回到原点~小扎克~你又变弱了~不明显，一点点儿，但绝对又变弱了~”真不知道这个氏祖在高兴什么……
呃，如果她不说，可能还真没人知道这个疯了千年的女人在高兴什么。但这一次，她说了
“哦~我的小扎克~继续让这个神奇的流血发生下去~有一天~嘿嘿嘿~有一天啊~你说不定能变回人类呢~~”
*！真**俗套的走向！
切个上帝视角吧。共和。
扎格尔结束了充实的一天隐秘联盟截获了一艘从联邦过来的船，‘幸运’的拘禁了一批从联邦回共和的异族。经过‘和谐、友善’的交流后，隐秘联盟获知了共和信仰的大事件：封神。
扎格尔叫来了他的新死党，来自联邦的迈尔斯，“那个想要成为共和神的吸灵怪，还在你身边吗？”
“在啊，这里到处（隐秘联盟）都是吸血鬼，它还能去哪儿。”
“哈！”扎格尔非常高兴，开了他最宝贵的‘酒’瓶（上次迈尔斯自己没喝，送给他的凡卓血），“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应该庆祝！”
迈尔斯看着扎格尔递来的杯子，只有底部有一丝浅浅红色，呃，这货也太抠了。但当然，迈尔斯不可能表现出来的，推诿着酒杯，“我们要庆祝什么来着？”
迈尔斯对庆祝之酒的拒绝，让扎格尔更高兴了~他将递回的酒杯收回，也不给自己倒新的了，抬杯，“神~我们要庆祝神~”仰头清空。
28 自觉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扎克好习惯的把自己的‘办公区’整理干净明天，扎克不会来祖们事务所了:“塞姆，你留在这里帮本杰明做委托报告。”
“什么？”已经跟随扎克的节奏、收拾好了自己东西，准备同扎克一起离开祖们事务所、回归格兰德塞姆愣了一下，“我不和你一起回去？”
扎克走出了祖们事务所的正门，看一眼西边下沉的太阳，“你留在这里当我遥控市政府接收异族信息的操盘手。”扎克给了塞姆了一个……职称，回头看着塞姆，“用那次杰西卡试图借镜人渗透天堂的委托处理结果做标准，我要市政府对异族的每一个决策，都在我的影响下，而你，就是这个重要工作的执行人。”扎克面带笑意，“有信心吗~”
啧！这哪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啊！
扎克的莫名出血和变弱，已经被证明了和塞姆没有关系！理应塞姆回归扎克的身体，继续以身作则的当吸血鬼-巫师鬼永生于世的组合活‘标本’！现在是什么意思？组合中的巫师鬼被吸血鬼安了分隔两地的新功能，扎克在想什么？转型？或……想要放弃吸血鬼-巫师鬼这个牵扯过多的组合……
塞姆不知道扎克想什么，但他好歹也在扎克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他知道扎克不会做无聊的决定
塞姆很清楚扎克对吸血鬼-巫师鬼组合的顾虑，和小白活尸比较下的操作性。
并且，镜人的委托已经证明了祖们事务所对市长于异族的态度有多重要的影响力，塞姆非常理解扎克给自己的新‘工作’有多重要。别忘了，祖们事务所的报告需要润色修饰，还是塞姆独立发现的！扎克只是把感觉上的东西：市政府对异族的态度，变成了切实的事件！就像理论变成了实践，实践，还成功了。塞姆作为理论的发现者，打心底是愿意接受这份工作的。
所以，塞姆看着扎克的微笑，只问了一句，“那我要在这里多长时间？”
“知道安东尼发现我在影响他怎么管理城市，亲自过来骂我为止~”扎克笑着说了句玩笑……不，这不是玩笑，如果安东尼发现扎克塞了个人在祖们事务所里，制造着他能看到的异族生态，安东尼是真的会来骂扎克，“不用想多久啦，时间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扎克摆了摆手，撇了一眼对自己安个人在这里并没有意见的本杰明，“大丹犬金我也留在这里，帮你盯着墨。”
本杰明没什么反应，是同意了，倒是把婴儿亚当递还到扎克怀里本杰明这个父亲是完全没有要好好当一个父亲的意愿，不用吐槽，这叫做自知之明。本杰明、莫卡维、扎克瑞托瑞多，这三个非人，谁做人做的最成功？显然是扎克。亚当是人类，他更需要哪个家长的监护不言而喻。只能说本杰明和莫卡维当初在逼迫扎克做这个教父的时候，是用了大智慧~
扎克接过亚当，婴儿被包裹的严实，完全没有被当下气温影响的熟睡着，扎克看着婴儿的小脸，话是继续对本杰明说的，“你介意我带亚当去海边吹吹风么。”
带婴儿吹海风？这个季节？
“介意。”本杰明瞪了扎克一眼，并以命令的口吻，“回家。”
说的好像离开了祖们事务所，本杰明还能管住扎克似得。扎克耸了下肩，抱着婴儿上了来时开的车。再次和祖们事务所里这四天里认识的异族搞了次别，发动车，开离了祖们事务所。
都没有离开本杰明目送的视野，扎克的车头一转，往海岸线的方向，东边去了。
本杰明阴着了脸，但，没有跟过去。
西边的日落不急不缓的进行，在天光彻底黯淡下去的那一刻，扎克也来到了他的目标地。停车，抱出亚当，走向浪花吵嚷的地方。
开始感觉到有飞散在空气中的水花碰触自己皮肤的时候，扎克不再前进，看了一眼暗沉漆黑的海面，微微晃荡了一下怀里的婴儿，双眼红了，“抱歉，小家伙。”这是在对亚当说话，“我需要你祈祷……”
扎克要干什么？？他要对亚当使用魅惑之瞳！！在一个连记忆都不知道什么什么的婴儿脑中植入虚假的记忆！！
为什么？！扎克已经说了，他需要‘祈祷’！
“为这个世界平安……”扎克把婴儿的大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字句，置入干净如白纸一样的婴儿脑中！！“祈祷海中的女神……”
扎克……是在召唤妈祖！！用他唯一知道的方式！
*！
如果东南部的共和人还有供奉他们自己神就好了！扎克还能和曾经和妈祖接触时那样，用东南部的人带话！但东南部的共和人，呵呵，在供奉丝贝拉！
如果安娜贝尔凡卓还在巴顿就好了！扎克还能用安娜贝尔和共和神的朋友关系努力一下！但安娜贝尔，呵呵，被送去了西部建立自己的凡卓氏族！
如果之前接下了共和神递来的橄榄枝就好了！扎克手里至少也能持有几个代表了世界法则的共和神的联系方式吧！但扎克，没有。
扎克亲自折断了所有他曾经拥有的、可以联系到世界另一端、那些神秘众神的方式，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原始的方法了祈祷，一个还未生活，却可能面临末世的婴儿的祈祷……
使用这个原始方法，扎克唯一的依仗是：共和神，这个词汇，第一次出现在扎克面前时，留给扎克的正面印象共和神，不同于联邦的圣主信仰，他们会真的响应祈祷。
扎克的肩膀被点了一下，吸血鬼回头，依然赤红的眼睛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女神。
呃，居然成功了。
夜空并不晴朗，无光、海岸线的北方倒是些人造灯火，是南区还未完工的港口为了分担马萨港的压力，在提前工作，只是照不到扎克所处的位置了。
共和的女神站在黑暗中，似乎脸也是黑的，“吸血鬼，真是个不停让我‘惊喜’的种族。”她没有一点儿惊喜的神色，一张脸黑的仿佛要融入身后的海，“世界要毁灭了，这是你放入这个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新生命的记忆。”妈祖顿了一下，“你的灵魂不会痛吗？”不用回答，“哦，看我，居然忘了，吸血鬼是不配有灵魂的生物，你们的造物主如此定义的。”
没什么值得意外的，妈祖当然会一上来就侮辱扎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但，也只是侮辱了。扎克的队友，是帕帕午夜和另一个共和神普奇，言语以外，多对扎克做任何事，都是自找麻烦！这位女神太明白这一点。
扎克眼中的赤红没有褪去，看了一眼妈祖后看回了怀里的婴儿亚当，话，哼，大家可以猜是对谁说的：“抱歉小家伙，现在就要让你的记忆中有这种绝望的东西。但别害怕，我可以把这些恐怖的记忆拿走。”停顿，“毕竟这只是我这个吸血鬼教父制造出来虚假记忆，不是真的。世界，不会因为失去太阳而毁灭。”
是了。
扎克对墨说，共和神是保平安的神、不是灭世的神，那番话，大家觉得有多少是为了安慰沉陷在压力中的墨？能说服谁啊！
扎克依然看着根本不懂他说的一个字的婴儿，“世界，不会因为失去太阳而毁灭。”扎克在重复自己的话，如果真在需要听这番话的某个神不回应，扎克，会一直重复！！“世界，不会因为失去太阳而……世界，不会因为失去太阳……世界，不会因为……”
“世界不会婴儿失去太阳而毁灭。”这句是妈祖说的了。
几乎是瞬间，扎克对着婴儿说了句“忘了刚才的一切。”眼中的赤红也立马褪去。然后，呵，抱着婴儿头也不会的离开！
以吸血鬼的速度，自然能迅速的消失于夜幕下的黑暗中。仿佛只是眨眼的工夫，扎克已经回到了车上，婴儿亚当在安全座位上安顿好，发动机的嗡响、人造车灯打亮前方的一片空间。扎克离开了海岸线。
漆黑的海边，一个莫名被份虚假祈祷召唤来的神，脸更黑了。但没有持续多久，这位女神露出了微笑，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仿佛喜悦于海面传来的潮湿空气。然后，她抬头，对着天空挥手，夜空在这个瞬间，被星辰镶满，晴朗了。看起来，明天会是个大晴天。
这一切很莫名吗？不用。
回程的扎克感知到了天光的变化，车速放缓，透过车窗去看夜空。星星在对吸血鬼眨眼。
扎克露出了‘呵呵’的神色，因为扎克知道自己又对了一次
墨的阴谋论，论对了。但墨错了一件事，共和神，没有要灭世。
回想一下墨的阴谋论是怎么成型的：是墨在联邦看到的由吸血鬼扎克所做的一切导致的现象，拼凑成了最后让人绝望的结局。
像极我们做证明题的时候，将所有条件摆上，然后推导出最后的结果。
墨错的地方就在于，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做这道证明题。
是的，共和神，做了和墨一样的题！哈！他们把那个联邦中的吸血鬼造成的一切放到答题的空白处，然后因为所以、因为所以、因为所以的开始了推导~猜猜这道证明题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是哇哦，咱们，似乎可以趁机灭个世呢~
共和神，没有要灭世，是我们的吸血鬼，将灭世的所有前置条件，放在了共和神面前啊。墨的阴谋论中，扎克在巴顿搞的所有事情，和共和神有屁关系？是共和神让扎克去‘玷污’鉴的神职的？是共和神帮巫师研究出巫师鬼的？是共和神让自己的信徒，那些东南部的共和人，‘入乡随俗’的去供奉异国的巫师鬼？
一个阴谋主体却在这个阴谋中，没有丝毫贡献。贡献的，全然是我们的吸血鬼扎克！
一加一都已经被扎克写在那里了，你不在等号后面写个二吗？
于是，共和神，就真的在等号后面写了个二。
但他们要的，不是灭世，而是某人的自觉你可以继续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然后，这个世界的毁灭的条件，一个个因为所以，都在你身上！
为什么共和神想要将这份巨大的阴影放入扎克的心中呢？呵呵，原因，自然是扎克的两个神队友了。左边是拿着这个世界的素材与法则，随意组合、造物的帕帕午夜，右边是任意捏颗沙就能创造出一个新世界的普奇。扎克在中间，拉拢不了，打不了、骂不了……啧，能骂，但有意义吗？
什么有意义？
绑住这个吸血鬼的手脚有意义！！
如果你在这个世界上做的一切，都会成为世界上某帮神灭世的条件，你还……敢在这个世界上……做任何事吗？
你会害怕，你微微翘起的小拇指是灭世开启的开关吗？
这段莫名的夜幕海滩。扎克在漆黑的海浪声中，用一个还未看清这个世界的人类婴儿，对共和神说，‘我知道错了’。
‘这只是我这个吸血鬼教父制造出来虚假记忆，不是真的。’扎克对婴儿亚当说的原话，现在大家不会完全照字面理解这句话了，对么。吸血鬼终于在神的点拨下自觉了自己于这个世界的位置你只配是虚假的，因为你无法承受后面的真实！
吸血鬼终于自觉了，虔诚的祈祷后灰溜溜的逃走~~
女神自然愉悦，因为理所当然的，扎克至此，将绑手缚脚，说不定极端一点儿，直接在这个世界舞台退场呢~想想那个画面，这世界上会因此少多少扭曲、莫名的事件啊~最重要的，神之间对这个世界的理念碰撞，终于没有杂音了（共和神和帕帕午夜、普奇）~
美好呢~
如果扎克真的那么认命，就真美好了。
只不过，大家看着把塞姆和金留在祖们事务所，直言要插手市长对异族态度的扎克，是绑手缚脚的样子么。恩……不像。
两件共和神不知道的、和扎克相关的事。一件是塞姆很愿意当救世的英雄，一件是……扎克这个夜晚在海滩‘祈祷’的根本原因扎克今天刚知道，原来自己未来可能变回人类。
扎克真正的自觉是我要是哪天变成人类了，那，那……我不知道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还会是扎克瑞托瑞多这般的人吗？似乎各种意义上，我都不再具有成为扎克瑞托瑞多的条件了，那我又会是谁呢……
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所以，扎克四个世纪的人生经历，化作了……大家都该学习一下的积极心态
那，趁现在还是扎克瑞托瑞多，尽兴吧~
扎克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专注回回家的夜路之上。还顺手检查了一下安全座上婴儿亚当的安全带。我们知道的，扎克做人的原则，安全带第一，这绝对是扎克言传身教给亚当的第一件事。
恩，扎克，是有恃无恐的。
29 榜样
阳光明媚，是个漂亮的晴天。特别是南区，大部分常驻民都是农民的区域~前段时间无法好好享受的秋季丰收，现在可以畅快的感受了~
实际行动的感受南区大q超市每年都要搞的巴顿农产品集市开幕了，大晴天给了北区和西区那些‘城市佬们’最好的出行理由，来南区感受‘自然的馈赠’。
扎克收到了一封奎斯特的邀请函，也是奇妙，要扎克去给他站台卖货……
呃，具体是这样的奎斯特先生借着今年的集市，搜罗了一些巴顿本地农户的家庭产品，酱料、烘焙物之类的，放在一起比较后评出了个赢家，给的奖励就是量产后上架大q超市销售。
但问题就是南区人不可能买这东西，因为不用买，南区人的生活风格就是梅尔家的奶酪是最棒的，科尔家的培根是一绝……都是靠土地生活的单纯农家们，仅靠平时社交生活的相互换换就什么都有了。什么？我以后要花钱买皮尔家辣酱？为啥？皮尔死了吗？安啦~那个老家伙绝对把配方教给他孙子了。
奎斯特真正要卖的对象，是北区和西区的人。
而这就是奎斯特把邀请函发到扎克手上的原因
奎斯特知道，扎克只要往那一站，就会有某些身怀巨大市场的西区和北区人主动凑过去。别管那些凑到扎克身边的人是要和扎克说什么，只要扎克说一句，“顺便买点儿呗。”对方就会买！
不过扎克不想去，原因也挺临时的。格兰德生活区这边出了点儿事儿，不是好事儿，但会坏到哪里，还要看发展。
生活区里，‘上午的人（异族）’和‘下午的人（人类）’出现了冲突。
扎克这几天在祖们事务所的时候，格兰德接了一场葬礼，很普通的那种。扎克根本没插手，全程是贝恩安排的，昨天葬礼就结束了。
记得生活区里‘上午’和‘下午’的人有意在相互避开么。问题就出在这里。贝恩当时安排在葬礼流程上工作人时因为知道扎克不在（在祖们事务所），有意避免了混合异族和人类一起参与葬礼。对，单纯的就是不想制造麻烦。
贝恩就按照当天格兰德轮班的员工，安排了异族的人去操作葬礼。
到葬礼结束都没事儿，昨天扎克夜中归来，生活区都安安静静的。直到今天上午，不知道是人类员工是从哪里打听到了以前的格兰德葬礼都是临时雇用的南区农户，完事儿后都会给来帮忙的农户分发酬劳。
于是人类员工们就不爽了，凭什么他们没有外快，始于抱怨，然后变成了争执，和异族员工干起来了。
进展太快，贝恩和扎克察觉到的时候，生活区的两边已经打起来了。
扎克不可能让自己的员工真的出什么事，马上莅临生活区，没费什么劲的将两边隔开，一句话终结这无聊的冲突，“参加葬礼执行的员工不会得到额外的报酬。”
是的，格兰德早就没有额外酬劳这种事情了！那些农户能赚的外快，是格兰德殡葬之家还没有员工时的事！格兰德自己有能够指派的员工后，就没再发过这种兼职需求了！
但冲突已经在两方人中制造了……呃，说仇恨太过……制造了怨气。
“所以昨天我们做的葬礼是额外的附加工作？”异族这边有个人不爽了，啧，敢情他们还真以为格兰德会为了昨天的葬礼多给他们钱？
不过发出这个问题的异族在看到扎克往他瞟了一眼后就马上后退，躲的没影儿了。
“不是额外附加，是本来就在你们的工作内容中，是分内事。”扎克撇了下嘴，看向人类这边，“你们有一天也要做。”扎克的话是没有问题，但动作、连同表达一起，有了问题
扎克无意识的将本就分开对垒的两方，分的更开了！
人类这边马上就‘接收’到了扎克这无意中表达出来的意思，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哼，那以后就记住了，一有葬礼就赶紧找贝恩调班，让这帮杂种一直去做这种‘分内事’！”
这人恐怕本来就希望这句话被所有人听到，在扎克皱着眉看向他的时候居然没有退缩的意思，回瞪了扎克一眼异族那边知道扎克是吸血鬼，人类这边可不知道。在格兰德也工作了一段时间了，扎克对殡葬业的态度，哎，在这些人类眼里，就是甩手掌柜！他们不觉得扎克在乎任何殡葬业的事情！别忘了，这些人类，都是前罪犯，和斯考特一样，对曾经的格兰德有所了解。
扎克看了一会儿说话人的眼睛，真心没有从其中看到任何畏缩的态度。扎克开始意识到……这，终究是格兰德在招收这批员工后就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人类和异族对格兰德的认知程度不对等。
扎克收回了视线，思考一会儿后开始在四周张望，寻找两个人，异族米罗和人类斯考特这对组合。生活区的两方发生冲突的时候，这一对儿就不知道躲在哪里，现在也没有要出现的样子。啧，如果他们在生活区，可能这两边还打不起来。
贝恩是和扎克一起来生活区的，看着扎克的动作马上猜到了扎克的需求，脸一崩，质问的扫视分隔明确的两方员工，“米罗和斯考特呢？！”
扎克无语了，现在贝恩在格兰德里居然比自己要有威信！
想想也应该如此贝恩管着所有员工的排班，尽管贝恩自己已经不生活在生活区里，但他却掌握了生活区中每个员工能否在这里生活舒心的权力！这些员工，不管是异族还是人类，对贝恩有所求的程度可比对扎克这个几乎什么都不管的家伙要强烈的多！
两边的员工都有人回答了贝恩，“他们一早就出门去大q逛集市了。”
扎克歪了下嘴，看来还是要去集市给奎斯特先生站台了。再扫一眼两边员工，肢体冲突被发现、阻止的早，结果还算轻微，异族这边自然一个受伤的都没有，人类这边到有几个人脸颊肿着。他们刚才对扎克这个老板无所畏惧，大概也有部分这原因他们看起来比较像受害者。
扎克随便指了个额头拱起一个包的人类，“谁打的你？”
“我哪知道！”真实。
“随便指一个你看不爽的。”扎克往异族那边示意了一眼。
这个人类员工倒是愣了一下，不太明白这个甩手掌柜的意思，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这员工抬手，指了个异族。
扎克手一挥，对贝恩，“这两个人的工作安排到同一班。”
两边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扎克看向了异族这边，目光锁住一个，“你刚打了谁，指一个。”对异族，扎克就没什么弯绕了。
……
自然是有人要跳出来反抗的，但反抗有用么，扎克轻飘飘的：“米罗和斯考特能好好相处，你们也可以，谁再多话可以直接找贝恩辞职。”
米罗和斯考特是好好相处？？是被迫绑定！
看来这就是格兰德殡葬之家的老板，管理下属的方式了，不爽就走，真没人会拦着谁，自由呢~
没人辞职，原因？他们最初来格兰德应聘是因为什么，现在就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屈服于扎克的管理方式！无需多说。
贝恩苦着脸去做新的排班安排的时候，扎克已经出发去大q了。除了站台外，扎克多了个格兰德公务，找到米罗和斯考特，让他们回格兰德，给格兰德里新出现的异族人类组合们，做榜样。
30 委托
集市。
米罗和斯考特很好找，怎么说呢，你很少见两个男性的组合一起逛农贸市场吧。
“你们同事的工作都被重新安排了，可以多买点儿东西，然后早点儿回去。”扎克留了句不清不楚的交代就不再管这两个人，去找奎斯特先生了。
在集市的中心，一个圆形的展台上陈列的就是这次集市的明星商品了。奎斯特先生一如记忆中那样，对扎克一副你欠我钱的样子，“西区其他家族邀请你做个事情你都是行动迅速，我找你，你却给我迟到！哼！”
扎克其实也不想和这个家伙争，但有必要让这个西区圈子的新晋者自觉，“其他西区家族的事情能给我带来名誉和利益的委托，告诉我，帮你站台能给我什么？”扎克撇一眼自己即将‘代言’的商品，“无限供给的‘xx祖传烧烤酱’么。”
奎斯特该自觉，他能挤入西区人的圈子，靠的是扎克，而烧烤酱绝对不配做他给扎克的报答！
奎斯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找你！”把扎克推上展台前往身后的大Q 超市看了一眼，“这是今后要摆上超市货架上卖的商品！”强调，“不止是南区的大Q，还有北区的大Q！”然后不再多说，推扎克上了展台。
扎克其实没太明白奎斯特在表达什么。这市集上卖的东西都是自然要上大Q超市的，不管是南区的还是北区的。
之所以每年会有这种传统集市式的活动，呃，以前也说过，是奎斯特自己弄出来给他自己涨曝光量、涨声望的手段而已。讨好一波巴顿农户，再讨好一波巴顿消费者，最后在报纸上还能落个好形象。
扎克不明白单独拎一个商品做出来标杆的意义是什么。刺激竞争？？没什么前途啊，看看这次摆上展台的商品，祖传的酱，呃，祖传的东西还能越来越多不成？怎么看着都不像良性竞争。
但回头看奎斯特的时候发现奎斯特已经被一些不认识的人围拢，看样子是要去谈什么重要的事情。扎克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殡葬业老板，实在没有理由在公开场合和奎斯特这样的巴顿新贵进行更多接触，带着疑问，尽责的做一个好站台者。
别觉得扎克一个殡葬业者站台很可笑，在南区啊，除了扎克瑞·格兰德现在，真推不出什么有代表的人了。哎。
几个小时过去。扎克很卖了一些烧烤酱——
西区家族的管家们，发现扎克后，都会带来主人的问候，然后留下成箱订单。
北区的一些政治人物，在发现扎克后，也会来和扎克聊上几句市长对私有化殡葬业的贡献——哼，当然是市长的贡献，这一年关于市长偏袒格兰德殡葬之家的新闻还少么，现在联邦西部全面私有化殡葬，这些政治人物可不会把功劳说成扎克的。扎克懂，他们也懂，功劳不管是谁的，扎克这个格兰德殡葬的主人，和市长……有一腿。与扎克聊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同样，留下成箱的订单。
奎斯特把扎克弄到这里来的，应该指望的就是这个结果。但逐渐，也有点儿奎斯特绝对没有期待过的进展。
异族。
在祖们事务所工作的四天里，扎克其实已经大致的对如今在巴顿的异族人口了些认知，现在，这认知，更清晰了——从纸上的报告，变成一个个跑到扎克面前来混眼熟的脸！
呵，巴顿的最高位者，那个托瑞多吸血鬼在南区的集市上站台卖烧烤酱！谁要错过这个机会？？
没人！
这些来自联邦各地的异族几乎是排着队，一个个跑来扎克面前。
有“我从一开始就讨厌勒森布拉！”这种，一上来就表立场，讨好托瑞多的。呵，这是显然是来自西部的异族。
有“你在中部发布委托的我错过了！但听说巴顿开放接受异族的时候就立马来了！”没什么立场可言，但把粉丝态度表露无疑的中部异族。
也有“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存粹来凑热闹的，“你感觉起来有些弱……对个二代吸血鬼来说。”当然，很及时的补充，“我尊重你在巴顿建立的一切，如果你需要我做任何事情。”直接塞名片给扎克。没什么好意外的，这世界上混的好的异族，也是有的，这显然是其中一个，没必要巴结，互利是他的目标。
还有……
每个来到扎克面前的异族，都自觉的下了烧烤酱的订单。
扎克应该找奎斯特要提成，这比殡葬业好赚钱多了~
以上，是来接触扎克，并买了东西的人，接下来，就是来到扎克这里，却以扎克在巴顿的‘声名’，居然没让他们买一瓶烧烤酱的家伙——
这些人从出场就让扎克注意到了。
米罗和斯考特种两个男人逛农贸市场的怪异程度乘以个十好了，这是一群男人。而且在这样集市中，能走到中心位置，却依然两手空空的一群人，呵，你见过逛了大半个菜场，却什么都没买的人么。
这里不是商场，不是也往里就能买到越高级的东西，这个市集深处的南瓜和入口的南瓜一样，都是圆的、甜的，没有区别。
他们不是来参与巴顿南区一年一度的农贸市集的。他们是……
“家庭自制的‘烧烤酱’？所以这就是巴顿推出来，在未来和大Q货架上和那些共和进口商品竞争的本地商品？”一人对自己的同伴说了一句，语气中似乎有嘲讽。
就像只手，拨了一下扎克脑中的某根弦，扎克突然间意识到了奎斯特把自己弄来这里的真实原因了。卖货，呃，太小了。
“这位先生，你想试吃一下吗？”扎克很负责，作为站台的，该做的要做。扎克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这些人不是巴顿人。
对方似乎没有一个为首的人，各自在展台上散开，异常怪异的仔细看‘xx祖传烧烤酱’的介绍。
被扎克问的人看了一眼扎克，没有任何情绪。他不认识扎克这张脸，“不用了，家庭不可能制造这么多产品，这些酱是哪里产的。”
开始站台最初的几分钟，扎克有阅读奎斯特给的资料，准备回答。
被这帮人中的某个人抢答了，“是xx的厂子。”他拿了一瓶酱过来，给提问的人看了一眼，同时眼里有嘲讽，“怪不得他不愿意跟我们过来，哼，原来早就叛变，和巴顿的公司合作了。”
扎克听到了这话，心中的想法更确认了。
整理一下吧。
记得四天前，墨拖着扎克去北区看那个要去共和封神的异族么。还记得那个异族之所以要委托祖们事务所维护他的巴顿身份是因为什么吧。因为他的公司，和纽顿的工厂近期有重要的合作！
记忆再拉远一点儿。纽顿天使不分善恶的承诺信徒天堂这件事，我们是怎么意识到的？是了，是某个纽顿工厂的员工，对即将迎来的变革产生恐惧，犯下了罪恶。再回忆一下，呵呵呵，奎斯特那时候也有出场哦~他就是那个给纽顿工厂带去变革的巴顿老板~
记忆再继续拉远一些。勒森布拉氏祖，弗兰克对昆因夫人……心生憧憬的原因还记得吗？弗兰克被昆因夫人带去纽顿‘玩了’一天，弗兰克回来对扎克说，他所活过的时代，从未见过昆因夫人这种女性~纽顿的工业、市场，在他弗兰克的眼里是这个时代里诸多让人应接不暇的因素之一，但在昆因夫人的眼里，是机会。
可以不用回忆了。回到现在，扎克已经充分确定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是纽顿的企业主，他们是未来能在巴顿这个承接联邦共和贸易门户的城市中，平衡进口物和本地物的唯一解决方案！因为，任何一个熟悉巴顿这50年历史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巴顿的本地制造业，现在是零。
别说已经半回巴顿的赫尔曼，赫尔曼这个曾经巴顿的支柱企业，早就已经不是巴顿的了，如今在西部魔宴的乔凡尼支持下，指向的可是出口他国！不是在你本地市场和烧烤酱竞争！！
在国家的交易中，西部的魔宴依然把握着和进口对应的出口！这不是巴顿需要操心的事情，也操心不了，扎克更不会神经的去打扰乔凡尼的利益，安安分分巴顿总会得到好处就行了。在巴顿，现在西区人需要的，是自己城市的事情！
而巴顿有什么事儿呢，呵，吞并纽顿呗~
纽顿的政治力量，市政府已经来连续的丑闻中被巴顿压死了，纽顿依然坚挺的力量，就是……现在在扎克面前的这些人了~
这些人啊，不会买扎克的酱，他们是来考察敌情的。现在他们发现了，敌情，弱的让人想笑。
“哼，xx行啊，既然他要做巴顿的烧烤酱，就让他做吧。”一帮人根本没有要理会扎克的意思，收集完他们要收集的东西，抄录好烧烤酱包装上成分表，“给我们那边这几个配料厂的人都通知一声，该涨价的涨价该断货的断货。走了。”
真的走了。
没一会儿，奎斯特就出现了，在扎克身后，“记住他们的样子了？他们就是你名利双收的委托。”
扎克不太喜欢奎斯特的态度，“委托？你指望我做什么？”
“我不在乎。他们现在就是我们吞并纽顿的阻碍，我不委托你，也会有巴顿、斯通、尤里……他们中的一个委托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31 爱默琴
爱默琴提着满载各种农货的购物篮，跟在凯特身后。
“昨天我看的那本书上说我应该多吃坚果。”凯特在一个干货摊前挑拣着。
“为什么。”后面的爱默琴没有一丝情绪的问了一句，大概也不在乎答案。
“补充胎儿需要的维生素之类的。”凯特回答了，拿了个袋子开始装。
“你妇产医生给你开的药还不够么。”爱默琴有情绪了，是厌恶——凯特新装满坚果袋子最后显然会是由她提着，而她，已经满载了。
凯特有听出爱默琴的情绪，但故意无视，“多补充总是好的~”甚至挑衅，装的满当的袋子刻意不管轻重的丢入爱默琴努力提着的购物篮中。
爱默琴在突然增加的重量下差点失去平衡，有些狼狈调整着身形，尽力将沉重的购物篮重新稳定、仿佛是挂一样撑在身前。
凯特看了一眼爱默琴，嘴角扯了一下，走向了下一个摊贩。凯特就是在故意为难爱默琴，原因不明。
“觉得不爽可以辞职。”凯特又在挑拣水果了，专挑个大沉重的，“看看周围，今天好多西区大家族的管家都出来采购了，以你的本事，哼~随便牵扯个关系，换个工作应该不是难事~”
购物篮中的东西再次沉重，不过爱默琴这次已经做好了准备。双手兜住底端支撑重量，双眼盯着凯特不断的往里面放东西，嘴巴，呵，口吐芬芳，“想赶我走？婊子你得更努力点儿。”
凯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反身从摊贩上拿起一只超大的南瓜，重重的放入爱默琴尽力支撑的购物篮，“如你所愿！”
然后毫不犹豫的走向下一个摊贩，管它是什么，拿起了就往身后已经蹒跚的爱默琴怀里塞……
“……我不委托你，也会有巴顿、斯通、尤里……他们中的一个委托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集市中心的展台上，扎克听着奎斯特先生的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走神了。因为看到了凯特和爱默琴。
奎斯特说了一句类似威胁的话后，以为扎克会有所回应，但等了一会儿也没得到回应，不耐烦了，“你到底接不接这委托？”直接问了。
扎克依然看着凯特和爱默琴那边，眼看着凯特已经把购物篮中的东西堆到了挡住爱默琴脸的程度，“接了接了。”挥手省的奎斯特再纠缠的直接走下展台，往凯特和爱默琴那边去。
奎斯特在原地看了眼扎克走的方向，爱默琴他不认识，但詹姆士·兰斯的妻子记者凯特他还是认识的，知道是麻烦，不再理会的安排人接替扎克的站台位置——今天扎克来这里，货也卖了、委托也接了，奎斯特也是有自觉，知道扎克不会再回来了。
扎克到的正是时候，严重超载的购物篮已将在爱默琴身上失去平衡的时候，扎克接了一把，同时拦住了依然试图往上堆东西的凯特，“巧啊~你们也在这里~”
爱默琴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一松，侧头看了眼是扎克，然后……居然马上完全松懈了支撑购物篮的力量，双手松开，往后一退，竟然直接把所有负担过给扎克了。
就像你在路上看到一个人需要帮助，你上前搭了一把，然后对方却把整个事情丢到你身上一样。
这不是扎克预期的反应，但重量已经在自己身上，扎克微皱眉的看了眼对爱默琴突然退开也有些惊讶的凯特，犹豫了一下自己该怎么开场——这两人之间显然有什么问题，扎克不想制造偏向的感觉，“那边有送货服务，不如我先帮两位女士把这些东西放过去安排寄送吧。”
扎克的想法挺简单，一个孕妇为难自己随身的帮佣，如果真在市集中间制造了什么麻烦，那画面太难看。先解决掉即使的麻烦，再看情况试探一下这两人口风是扎克的打算。
不想。
“我和你一起……”
“我和你一起……”
凯特和爱默琴同时说出了这话。
这两人似乎都意识到她们之间的问题需要一个第三方的介入，而她们想要的，显然不是要这个第三方来调和，是争取这个第三方站在自己这边。她们都想先和扎克交流。
扎克在后悔，不该就这么冒失的插过来的。但事实已经是事实。
扎克的正脸被怀里购物篮中高高耸起农货遮挡，左右侧头看一眼两个女人。一个是凯特，抛开詹姆士的关系，这个女记者厉害扎克知道——巴顿中第一篇逆流而上的批评格兰德的报道，谁写的？从那之后，凯特就靠自己在扎克的故事中获得了一席位置。另一边，是爱默琴，依然抛开詹姆士的关系，这个因为安娜贝尔才出现的女人……也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她有秘密、她也有……扎克承认的才能！
扎克做了决定，“你还是不要多走动了，在这里等一下。”扎克是看着凯特的肚子说的。然后在凯特阴郁的脸色中对爱默琴点了下头，走在前面。
扎克做这个决定的理由是——和凯特打了那么多次交道，扎克自认为更了解凯特一些，相对的，凯特也更了解自己。但对爱默琴，扎克可就没这自信了。
遭遇事情的时候，需要设防的，不是自己了解的人，而是那个自己不了解的人，望大家都记住这一点。
“她希望我离开她的家。”都没走几步，爱默琴就开口了。
扎克没啥表情，自己能看出爱默琴操纵人心手段，别人也能看出。凯特的脑子一直都比詹姆士灵光，发现这个女人赖在巴顿、赖在詹姆士身边有‘阴谋’很正常。
爱默琴看了一眼扎克，看扎克没反应，“我已经很大度的让着她了，但她不停用各种事情恶心我。”
扎克撇头，瞄了眼爱默琴，她的表情是真的厌恶，“你是不是搞错了，她兰斯家的夫人，她大度你才能在那个家呆着。”扎克不是要替凯特说话，欺压帮佣这种事情，实在有些……下作。扎克只是想提醒爱默琴，她这副厌恶的态度不会让事情变好。
爱默琴的脸抽搐了一下，“无所谓了，反正我是不会离开詹姆士身边的，她要是无法接受可以继续这么为难我。”眼中的不善根本没有掩饰，“她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终有一天，我会让詹姆士看清楚他这个妻子的样子。”
这话就……有些怪异了。
扎克歪着头，看着爱默琴，“你是在告诉我，为了要呆在詹姆士是身边，你甚至想要破坏詹姆士的婚姻吧？”扎克的头有点儿大。扎克赞赏爱默琴的才能就是这个女人能短时间中抓住别人心中的G点，然后踩上去。
这可不是只能在什么派对上发挥的小聪明，爱默琴就是用这个方法，在自己的自述身世中描绘了一个身陷异族阴谋的可怜自己，勾起了詹姆士的敏感点，留在巴顿的。
如果这个爱默琴想要在詹姆士的婚姻中踩雷，扎克完全相信她能做到！之前贝恩的乔迁派对上，这个女人已经证明了自己对詹姆士的婚姻生活观察的有多细致！不是么！
爱默琴也侧头，看着扎克，“你不信我能做到么。”她有些低估扎克对她的评价，自我证明一般的，“你知道詹姆士和凯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么，是詹姆士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你是他在巴顿最重要的朋友，而凯特，和纽顿的黑女巫，是朋友！”
扎克皱着的眉更紧了一些，因为爱默琴说的没错！回忆一下，詹姆士和凯特的感情，曾经遭遇过一次危机。还记得是什么吗？格兰德当着詹姆士的面，向凯特展示了异族的真面目！而当时的詹姆士，丝毫没有做到一个爱人的义务，保护恐惧的凯特！然后，凯特就逃了，逃到了纽顿，从纽顿的黑女巫那里，获取在这个充满怪物的世界上生存的安全感。
这件几乎撕裂这份感情的危机解决了吗？并没有哎，是麦莉·李斯特的出现，将凯特引上了发觉人类（詹姆士的父亲，兰斯将军，器官捐赠系统滥用）并没有比异族好的道路。
这就是雷，夫妻都经历过惧怕这个世界异族的阶段，但两人的应对行为却是完全不同。一个仿佛深怕承认了异族给自己带来了利益，不停用他那转不了弯的脑子苛责别人，每次进步都要转无数个圈儿，啧，就是詹姆士。一个，早早的接受不可抗拒的事实，接受了异族的价值，然后往前走。
扎克皱眉更紧的原因是扎克发觉爱默琴不仅有能力破坏詹姆士婚姻，还……还已经非常明确把雷捏在手里了。
更让扎克不爽的是，这颗在詹姆士婚姻中的雷，是自己埋下的，扎克这点儿自觉还是有的，“先不要说这种对谁都没有好处的话，我能问你一件事么。”为了表现自己此时的诚恳，还停了脚步，看着爱默琴，“爱默琴女士，我愿意听听你非要留在詹姆士身边的原因，如果一切合情合理，我愿意帮助你。”
爱默琴也停下了，“那天你问我，我就说了只要我呆在詹姆士身边，有些事情就不需要你这个托瑞多操心。”
扎克保持皱眉，“你的意思是，又不想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又要用詹姆士的婚姻威胁我帮你？”对爱默琴才能赞赏带来的耐心，老实说，扎克已经给的够多了，这个女人不该继续得寸进尺。
爱默琴似乎没有自觉，“是的。”
扎克不再看爱默琴，抱着高高堆起的农货快步走向寄送处。没什么可说的了，爱默琴这个女人，太高看自己了。
爱默琴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快速追了几步，仿佛终于意识到了得罪扎克没有好处，“我不想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在操控你。”
越来越可笑了，操控扎克瑞·托瑞多？？
扎克根本不想回应。
“我的身世故事。”爱默琴的语速快了一点儿，是她自己明白，如果她无法尽快抓回扎克的注意力的话，她就永远失去这个托瑞多的善意了……
“你以为我讲我没有孩子的婚姻，是为了撩拨当场的布雷克·斯通的情绪。”爱默琴的语速持续加快，“你错了，我刚恢复意识不久，我根本不知道布雷克·斯通的私生活，也根本不知道斯通家族在巴顿的地位，我撩拨他对我没有意义。”
扎克的脚步没有放缓，但神色……扎克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那段婚姻，是讲给你听的，托瑞多。”扎克不好的预感，成真了——“我的那位前夫，是吸血鬼，是凡卓。所以我们没有孩子，所以我们突然离婚，他要去共和，而他没有要带上我。”
是了，无子无终的婚姻悲剧，扎克也有，和墨菲·阿萨迈特。
扎克停住脚步了，看着爱默琴，没有表情，“而你觉得人类女人和吸血鬼这种无子无终的婚姻悲剧，能左右我的情绪。”
爱默琴的语速恢复了正常了，“那接下来的故事，你还想听么？我是怎么成为小白活尸的经过你还想知道吗？你已经知道我那个身世故事一半是假的，那你还有心情听我讲出那一半真实吗？”
扎克张了下嘴再闭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来安娜贝尔·凡卓不仅没有消除你的灵魂印记，还给你加了很多东西。她把我的生平给你了，她希望你活下来，希望你在巴顿，哼，搞事情。”扎克只能做这种判断了，因为……无子无终的婚姻悲剧，有影响到扎克，啧，只是扎克脸上没表现而已。
“我已经给了你这位托瑞多应有的尊重了，我没有赖在你身边，我选择了詹姆士·兰斯。”这仿佛是在坦白，“帮我留在詹姆士身边，让我安全。等事情结束后，如果你依然好奇，我会把完整的事情告诉你，而那时候，你既不会有被我操纵的感觉，你和我也还能平等的对话。”但更像是这个女人，在强行的拔高自己，让自己能处在和扎克同一位置对话！
扎克考虑了一会儿，“行。”
十分钟后，扎克和爱默琴回到了凯特身边，扎克履行了他对爱默琴的承诺，哼，只是这个女人，别想再在扎克面前抬高自己——
扎克对凯特，“今后，请对爱默琴好一点儿。”
“呃，你也被这个女人……”
扎克直接打断凯特的白眼，“她很不错，很适合托瑞多，我决定让她成为托瑞多的一员。”注意，扎克可没说是自己的后裔，那……必然是孙辈往下了……
然后，在两个黑脸女人的注视下，扎克走远了。奎斯特的委托，是个麻烦事儿，得回去琢磨琢磨……
1 幻人
提要：乔曾经是巴顿北区警局附近餐厅的老板，是前格兰德员工，典型恶人埃文的朋友。乔死于意外，并在圣主离世的异像中不小心成为了幻人，意识到留在巴顿，对他和对已经在凶灵别墅里生活的埃文都没有正面影响后，去了纽顿，到曾经的纽顿领主，幻人里奇的手下工作，学习怎么做一个对世界有用的幻人。提要结束。
‘胖子’，这是乔在纽顿的外号。乔自己取的，并要求所有遭遇的人或异族这么称呼他，因为里奇告诉他——“作为幻人，终有一天，你会在迷失在那些进入你身体的**中，你会忘记曾经的自己。不用反抗这种进程，你是幻人，这进程无法阻止，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往前。”
这个外号，是乔在听从里奇的教导后，和自己无法避免要忘记的现在进行的告别——忘掉吧，都忘掉吧，只记住自己在人类时期，是个胖子就好……
是的，乔没有选择去记住自己人类时期的人际关系、感情、遗憾……任何或许浪漫的情怀，只选择了记住自己的体型。啧啧啧，乔，已经是一个合格异族——幻人了。
“胖子。”绚丽的光华从天花板降落，落地成人。幻人里奇来到了自己的事务所中，走向了接待客户的会客室，“速度弄完来办公室。”
乔得到了老板的指示，迅速收尾，对着自己的客户，“委托我们事务所接了，在这里签名……”拿出一份委托文件，指明签名处，“然后，回家等好消息。”
送走看上去依然有些忐忑的客户，乔随手就把文件丢入垃圾桶，然后前往里奇所在的办公室，“老板，出什么事了吗？”
乔好奇的是自己这位老板兼老师已经好长时间没来过事务所了——自从上次恶魔袭击纽顿，自己这位老板带着一帮异族去协助战斗后，就完全不务正业起来了，多数时间和异族赖在一起，完全不管人类的**。
乔也不是抱怨什么，里奇不在，所有来事务所的委托也就落在了乔身上，乔得以……风暴式的成长。呵呵，或许以前，乔还对自己曾经的人类生命有所……留恋，然后在密集的感受、实现过各式各样的人类**后~乔，有了一种只有幻人才有的感觉——感谢天地，我不再是对生活所求甚多、却收获无几的……人类了。
好理解吧，幻人的能力就是实现**。
办公室里，里奇的身形有些不稳定，偶尔还有炫目的光点从身上游离——里奇好像不准备在这里多呆的样子，也没有回答乔，“现在我们手上还有多少没完成的委托？”
乔也不急，回答了自己的老板，“零。”
等等，乔不是刚接了委托……哦，在乔把委托书丢掉那一刻，委托应该就被完成了。刚有告诉大家，现在的乔，是风暴式成长后的幻人乔吧。
“很好。”里奇的身形开始模糊，“钱都收回来了么。”
乔依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在搞什么，不过老实的回答了，“最后一个客户的支票明白应该就送过来了。”对，就是刚才那个。
里奇的身形越来越模糊，语气倒是坚定，“不要了！都不要了！胖子，我们要跑路了！”说完，里奇的身形彻底化为流光，冲上了天花板，倒是没有立马消失，在等乔跟上。
乔站在原地，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眨巴了下眼才问出声，“呃，为啥？”
“啧！”天花板上的流光中发出了这么一身不耐烦的声音，“因为我得罪了巴顿的托瑞多！”
“格兰德先生？”呵，真可爱，乔对扎克的称呼居然还是格兰德先生。看来，他还没有完全迷失在幻人的生命历程中。
天花板上的流光略微一滞，瀑布一样的又落回地面，五颜六色的聚拢，重新回到人形。里奇歪着头，仿佛看到救星一样的凑近乔，“啊！我差点忘了，你是他介绍过来的，你和那个家伙有些渊源，他喜欢你！”
第一，乔被自己老板的行为吓到了，第二：“那个……我不觉得我和格兰德先生有的能到渊源的地步，他也绝对谈不上喜欢我……”
里奇已经按住了乔的双肩，打断了乔的自我定位，“你可以帮我！”
啥？
里奇用力按了一下乔的肩膀，给了一副‘交给你了！’的表情后，立马转身，摆出一个思索的状态，没了动静。
乔已经彻底陷入了迷茫，看着一动不动的老板准备张口问，“老板……”
“嘘！”被打断，里奇有些神经质了，“别打扰我！让我思考！”
乔无语的皱了下眉，继续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后，无奈的退出，让自己这个老板好好思考吧……尽管乔完全不知道他要思考什么。
乔走出了事务所，看了一眼街景，闭上眼，深呼吸新鲜的空气，总是在陷入迷惘时的醒脑好方式。当然了，对现在的乔来说，这个方式要小小的修改一下以适应幻人的需求——
斑斓的光华，承载着这个城市的**，飘入幻人微微鼓起的胸腹~
满足~
乔睁开眼时脸上已经有了微笑。
这个城市的**，如今正酣，是复兴味道。
没有人能比幻人更深切的体会一个城市的**了，而纽顿的**，黑暗过一段时间。不对，是黑暗过很长时间。
城市中人类们，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失去了道德指标。哼，因为这个城市中的某个团体，天使，无节制的给予承诺……算了，这段时期终究是过去了，天堂的体制已经恢复，天使不需要再迫切的扩充自己的种群数量，开始重拾圣主信仰曾经的规矩，对信徒的道德水平有所挑剔了。
乔甚至有听说天使们在挑选镜人，‘复活’曾经圣主建制信仰标准时，创造天使们职权。呵呵，失去才知道曾经拥有的好~这个道理原来不止是人类适用，天使也需要~不过这不是乔在乎的了，圣主信仰要在没有圣主的情况下重建？呵，关幻人屁事。
让这座城市有复兴味道不仅仅终于有自觉的天使们，还有吸血鬼。
西部来的雷夫罗们。
老实说乔对这些躲在暗处建立监控网络的吸血鬼们没有好感，因为……珠玉在前，乔认识的第一个吸血鬼，是扎克瑞·格兰德先生~在扎克之后的所有吸血鬼，乔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举个无比实在的例子，扎克从来没有用自己的吸血鬼之血威胁过自己，而纽顿的这些雷夫罗，呃，太喜欢把对灵魂异族的克制挂在嘴边。只凭这一点，乔就实在喜欢不起来这些家伙。
但乔必须要承认，这些雷夫罗给纽顿带来了生机。纽顿现在的情况：数次受创的市政府对城市毫无威信和控制力，在市**的把所有资金丢到面子工程（里奇曾经的作为）——纽顿大学的重建，并彻底失败后，是纽顿本地的工厂，靠不断的生产、出货……将城市从彻底崩坏中拉回来的。而在暗中支援这些纽顿本地产业的，就是雷夫罗。
乔有听说一些风声，说雷夫罗资助这些纽顿企业的原因，是西部魔宴在平衡与共和的贸易进出口。乔是不在乎什么国际贸易啦，只要对纽顿这个自己居住的城市不是坏事，乔就不会反对。所以，尽管对那些吸血鬼们没什么好感，但大家都是在这城市里生存的异族，你好我也好，就行了。
“胖子！”
老板叫了，乔撇了下嘴回到事务所，希望自己的老板能给自己一点儿解释了。
“扎克不喜欢我实现纽顿人的某些恶意**。”里奇也算是开门见山了，“他不会直说的影响我身为幻人的自主意识，但我知道他不希望我做这种事情。”
乔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想表达什么，但这话他大致同意。记得吗，曾经扎克劝说乔离开埃文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理由：埃文不是个好人，你身为幻人呆在他身边，不会有好事发生。
看乔跟得上自己的话，里奇就继续的，“你也感觉的到，我最近对事务所的工作越来越疏离。”
眼前是自己的老板，也是自己的老师，乔撇着嘴，“不是疏离，我有几个星期没看到你了。”小抱怨而已。
“不重要！”里奇手一挥，撒落一片缤纷的光点——这是个真正强大的幻人！他曾经可是这个城市的领主！天知道这些洒落的光点中包含了什么惊天的**……
乔默默的远离一点儿自己的老板。
“重要的事情是，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幻人，我知道我在这个世界的道德标准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乔皱了下眉，这话听着有些不爽。因为，这就是未来自己。乔打断了自己的老板，“你也没有那么糟……”
“我有。”里奇却非常确认的如此抢回话头，“远一点的我曾经在恶魔出现的瞬间就放弃了这座城市，看看我让这城市经历了什么？近一点的，纽顿大学这个面子工程是我实现的当时纽顿市政府的**，看看我又让这城市经历了什么？”
乔的嘴抿了一下，没说话。这些事情他来纽顿后，就听里奇讲过。
里奇摇了摇头，仿佛自我感叹，“我为这个城市做过贡献，我曾经成为过这个城市异族和人类的桥梁。但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打量起四周，“这个事务所，是我在看到巴顿的扎克后，试图模仿，找回自己位置的尝试。但是，我必须要承认，我已经失败了。”
这相当于也否定了乔在纽顿的所有工作，所以，乔开口了，是为自己，“老板，你不能这么说，我在这里……”
不想直接被再次打断，“我没说你，我说的是我自己。你做的很好。”
乔愣了一下，这什么意思？
里奇继续了，看着乔，“你的判断能力还没有消失，你还保有你身为人类时残留的是非观。”里奇倒是说了点儿具体的东西，“我看过你的工作报告，你拒绝过杀人委托，你拒绝过非法竞争委托，你拒绝过非自愿的求爱委托……”说了一大摞。
乔的脸五颜六色了一会儿，没说话。
“所有在你的心中还会判断一下善恶的**，在我这里……”里奇很认真的表情，“都没有判断，我已经不会判断了。”里奇一挑眉，“我能装~”语调也配合表情的提高，但，满满的荒谬感，“装我能判断~比如一个女人来委托她想要瘦，我会装作关心的提醒她健康问题~但事实上，哼，我才不在乎她的健康，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想要用极端方式改变身体的**~而我能够让它变成现实~然后我就把它变成了现实。”
乔想配合自己的老板兼老师，展现一丝荒谬的讽刺……但乔配合不了，因为这就是乔现在真正发生的事情——乔越作为一个幻人成长，就越明确于自己能将什么变成现实。
乔意识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和老板一样，看到只有能变成现实的**……
里奇并没有说完，语调落回，“而最近，我连装都装不好了。”这位曾经的幻人领主，脸色被一层黑色笼罩，“我又实现一些糟糕的**。”
乔甩甩头，把对自己未来的担忧……乔都不确认自己是不是在担忧，啧，反正把多余的情绪甩掉，“老板，你实现了什么？”乔是感觉自己的老板终于要说到重点了，追问了一句。
乔得到了直接的回答，里奇，“我让纽顿的部分工厂老板得到了和巴顿西区人抗衡的资本。”
这答案……让乔再次陷入了迷茫，“啥？”
“我知道雷夫罗支持纽顿复兴的背后有扎克的同意，我想扎克支持的事应该符合善恶标准，所以我‘帮了一把’。”里奇的脸，彻底黑了，“胖子，你看，我连怎么装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我需要顺应别人标准，然后我连顺都顺错了！因为我就是不知道真正的判断标准在哪里！”
乔安静了一会儿，他根本没注意里奇的后半句话，注意力全在前半句，“所以格兰德先生支持雷夫罗，雷夫罗支持纽顿工厂，然后老板你帮了一把纽顿工厂，就帮出事了？”
里奇有些不爽乔漏掉了一些对幻人很重要的知识点，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脸依然黑着，“就是这样！”
乔眨巴了下眼，“那……你需要我去帮你向格兰德先生解释，你并不是故意要帮纽顿工厂对抗巴顿西区人的，是这个意思吗？”
“是！”
“哦。”乔点了点头，没啥表情的转身，化作缤纷的光点，消失了。
2 雷夫罗
三天，格兰德生活区笼罩在一种特异的气氛中。
作为一个复合型的住宅建筑，格兰德生活区有两个连通外部的出口，正门和消防通道，都被封死。没人能进，也没人能出。
这就是三天前，扎克在集市上让米罗和斯考特多买些东西回去的原因——格兰德生活区里的员工之间有个必须要解决的问题，那就关起门，心无旁骛的解决它。
别说这是扎克滥用自己的老板强权，限制自己员工的自由。呵，扎克可没有勉强任何人~扎克给了这些员工辞职走人的机会哎，扎克甚至照顾到了可能有人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走，离开格兰德的去了大Q的集市~
当扎克从集市回来，所有依然在生活区里住着、接受了贝恩新排班的员工，那就一定是和扎克这位老板同心同德，有觉悟要解决员工之间分裂问题人了~
于是扎克就非常贴心的帮这些有觉悟的员工制造了一个屏蔽外界所有影响的环境，让他们好好的解决问题。
第一天，封死的生活区中，连绵着此起彼伏的嘶喊。有恐惧的，有愤怒的，也有只是摆明了‘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喊两声参与一下’的……这些嘶喊代表着，世界的真相，被打开了。
第二天，嘶喊没有了……是死寂，如果不是生活区屋顶的烟囱依然在往外冒烟，外面的人可能真的会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实际情况是，里面什么也没发生，字面上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心中没底的贝恩，非常猥琐的爬了生活区的每一扇窗户，试图看一下里面什么情况，他回馈给扎克的报告是：“每个人都像雕塑一样的发着呆！”
第三天，生活区里有了点动静，正常生活动静。人在各个坐标中移动、接触、交谈。有些因为气温而紧闭的窗户也打开了，不是跳窗这种无意义的东西，只是房间的主人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抽根烟什么的。
今天，扎克一早就给贝恩交代了：“如果米罗和斯考特说生活区可以开门了，就给他们开，然后告诉他们所有人这几天的工资会扣掉。”
贝恩还有些担心，“但先生，你真的不担心有人在外面说格兰德的事情吗？说格兰德里有一堆怪物？”
“不担心。”扎克蛮自信的，这自信源于:“你都没有~”
是了，贝恩连自己的家人都没有说，而我们知道，扎克都没有威胁过贝恩和他的家人。这意味着对贝恩这种普通公民来说，他连自己最信任的人：家人，都有闭嘴守住格兰德秘密的觉悟。那对格兰德现在的人类员工——前罪犯来说，他们甚至都不需要有觉悟，他们，没人可以说。哼，说给警察听么，别搞笑了。扎克的自信建立在格兰德员工自身的社会属性缺陷上。有点儿卑鄙。
贝恩没什么疑虑了，倒是给扎克道歉了半天，说‘怪物’两个字是没过脑子说出来的，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扎克笑着表示明白，放贝恩去正常工作，不再打扰，毕竟，格兰德里这几天唯一一个有在做殡葬业工作的人，就是贝恩了。至于扎克在做什么工作，呵~
纽顿来的雷夫罗早早就在办公室里等扎克了。
扎克如常的在办公桌后坐下，因为现在不敢控血了，吸血鬼的饮食回到了曾经的节奏——没事儿就端着个酒杯晃荡，整个一副酒鬼样。
有节奏的晃着手中的酒杯，扎克的另一只手在把玩一只小血瓶。血瓶中血是扎克刚下去找贝恩时，这个纽顿雷夫罗准备的。
还记得魔宴传递信息的方式么，对了，用血。勒森布拉掌权时定下的规矩。
啧，曾经强权的遗毒！扎克怎么可能惯着！所以扎克只是把血瓶握着手中揉捏，看着对面的雷夫罗。
扎克有些疑惑，纽顿雷夫罗中是有一个自己熟悉的家伙，为什么这次不是他来，派了个扎克不可能知道名字的四代雷夫罗过来。还没开口，对方先说话了。
“我父亲被提拔了，因为有成功在纽顿建立了联邦第一个社会监控网络的经验，现在正在中部领导雷夫罗氏族扩张监控范围。”对方充满感激——因为让雷夫罗走向这条道路的，是扎克！“纽顿的监控网络现在是我负责。”也算是自我介绍了，告诉扎克自己的身份。
“哦。”扎克应了一声，对于感激，扎克其实没什么感觉，雷夫罗也应该清楚，扎克帮他们发现在新时代的发展方向不是无私的奉献。此刻，就是扎克兑现曾经人情的时候。扎克揉着手中的血瓶，“所以如果我想要知道那些纽顿企业主的任何消息，找你就行了，对吧。”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对方非常恭敬的低头躬身，一副全听扎克指令的样子。
“我叫你雷夫罗，有意见么。”扎克没什么表情的说了一句。
意见？这根本是抬举！一个四代雷夫罗怎么有什么资格被托瑞多的氏祖用姓氏称呼！扎克不过是利用了对方是巴顿、纽顿地区此刻地位最高的雷夫罗这个现状，来掩饰自己懒得知道对方名字的话术而已。
不出所料的，对方脸上瞬间闪过了虚荣的满足后恢复了恭敬，“托瑞多想怎么叫我都行！”
“格兰德先生。”扎克纠正了一下，在巴顿避免使用托瑞多这个称呼的原因不用多说，另外，扎克不觉得自己会想和这个雷夫罗有更多的交集，所以对方不用叫自己‘扎克’，保持不熟的状态就好~
“是，格兰德先生！”对方很听话。
扎克是没有要喝手里血瓶的意思，另一只手的酒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我的习惯从来都不是直接的解决事情。”算是自嘲吧，扎克，“纽顿的本地企业是纽顿现在唯一的经济支柱，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那些企业主，我不想他们死亡、消失，或出现任何可能再次引起纽顿社会动荡的情况。”没错，扎克在做奎斯特的委托，当然，以扎克的方式，“你了解纽顿的情况，你可以告诉我，那帮人对巴顿怀抱抵触的原因么。”
雷夫罗好像是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言语上了，并没有读到扎克的行为、意识到扎克不会使用勒森布拉定的信息传递方式，“我已经按照先生的要求，把所有信息都放在血中了。”还指了一下扎克手中血瓶，仿佛扎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似得。
扎克撇了眼对方，心里下了评语，这货没他爸聪明。
扎克抬手把血瓶丢回给雷夫罗。对方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扎克，“格兰德先生？”
“我不是勒森布拉。”扎克有好好解惑，“你那一瓶血中信息，我能解读三分之一就不错了。”扎克装逼了。恩，举个例子吧，方便大家理解吸血鬼的血液信息能力吧。
如果一瓶血中包含了一部电视剧，勒森布拉的能力是每集每分每秒的逐帧还原每个画面，而其它吸血鬼的水平，大概是……片头和片尾曲，这种被因为重复而被动加强的部分……
“我有主观加强那些先生需要的情报！”这雷夫罗依然没接收到扎克的点拨，呃，大概也只是想在扎克面前展示自己的工作能力，考虑全面。
扎克起了玩心，头一歪，“所以你给我的情报，是经过你的主观筛选的？我能知道的内容只能是你想我知道的部分吗？”
对于一个情报提供者来说，这个问题，略刺耳。扎克故意刺耳——勒森布拉的遗毒，要从魔宴中剔除，可不能只是喊口号，扎克要让魔宴中吸血鬼都自发的改变勒森布拉的方式！
雷夫罗的脸抽搐了一下，似有本能的防御机制被激发了，想要解释，甚至反驳扎克的无端的诽谤！但他刚张口，就看到扎克悠然的晃着酒杯递到嘴边——这并不是质疑、责备的神情，倒像是扎克在提醒他什么。这雷夫罗终于知道要看扎克的脸色，闭了嘴，开始思考。
扎克没打扰，舒服的靠着椅背，头微微侧着：身后的窗外，越过后院，生活区的门正在被贝恩打开，米罗和斯考特在门后迎接，三个人说了点儿什么，贝恩进了生活区，而生活区的正门，保持敞开着。
扎克正听着生活区那边发生的事情，这边的雷夫罗突然一拍桌子，“*！”
把扎克吓了一跳，稳了下手里的酒杯，回头撇了一眼突然粗口的雷夫罗。
雷夫罗的道歉来的非常快，“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他的神情有些慌乱，“会不会别人都以为我们雷夫罗给他们的情报，都是我们主观筛选过的？！”
老实说，扎克对这雷夫罗的脑子旋转速度很失望。这难道不就是扎克的原话换了个情境么！如此简单的举一反三对方还花了这么长时间，呃。
首先，勒森布拉搞出用血来传递信息的方式，那是全部建立在勒森布拉本身能力的基础上！是不可复制的！！如果这是一件好事，那就是只有勒森布拉能独享的好事！无法普及！而无法普及的东西，就是其他的人的劣势！这个其他人，包括扎克！
其次，如今雷夫罗是魔宴对社会情报——比如联邦中部，这种魔宴没有势力影响地区的唯一的输出者！如果雷夫罗滥用了他们掌控情报的能力，主观的输出情报，那魔宴的氏族权利平衡，就又要经历一次动乱！而这一次的动乱，扎克不会是受益者，因为托瑞多如今也在魔宴的氏族权力排名中！
而这问题的解决方法，异常简单，那就是不使用勒森布拉遗留的信息传递法——不给勒森布拉独享优势的机会！也不让雷夫罗有主观‘加强’任何信息的可能！
扎克看着有些慌乱的雷夫罗，“不是以为，是确定。只要你们还在用血装信息的方式进行信息传递，那是个吸血鬼都知道这些信息需要你们先主观加强，否则我们根本无法读取血中的信息，因为我们不是勒森布拉。”
“是！没错！”雷夫罗慌乱的根本：“但我们加强血液中有关情报的部分是为了让大家读取！绝对不是筛选啊！我们不会向魔宴成员隐瞒任何情报！”
“那你们怎么证明你们绝对不会隐瞒情报呢？默念十遍然后放到血中么。”扎克知道对方的脑子不行，所以点的很明确了，直指血液信息传递这个方式本身！扎克摇摇头，和手中酒杯的晃动幅度重合，微弱但足够让别人看到晃荡~“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对我，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眼睛。”呵呵，托瑞多的眼睛，“现在也一样，如果我需要雷夫罗提供什么情报，我会叫你们中的一个来到我面前，我们面对面，谈一谈。”扎克手中的酒杯往对方扬了扬。
这话够直白，也可能直白过了头。
雷夫罗的脸色变化了一下，一丝慌张从出现后就没有消失了，“托瑞……”改口，“格兰德先生，是不信任我们在纽顿的雷夫罗吗？”
扎克再次摇头，这次幅度正常了许多，手中的酒杯也没有跟着晃，“我非常信任你们。你们在纽顿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我给你们的。我们之间的互利关系比我和魔宴任何其它氏族的关系都纯粹。”
这样的大实话，让雷夫罗张了下嘴，但彻底无言。
扎克又扬了下杯，“所以我其实是在提醒你。”如果不是对方的悟性太差，扎克才不会说的这么直接……“提醒雷夫罗，除非你们觉得和其它氏族的关系都和与托瑞多的一样，这么纯粹，那，该注意的东西，还是注意一下，别留隐患。”这话是诚恳的：“托瑞多在隐秘联盟的历史，就是教训。”举杯，敬……天地？“我不会重蹈覆辙，我希望你们雷夫罗也别尝试。”
雷夫罗张着嘴保持了好一会儿才闭上，脸上的神情变成了严肃，重重的点头，“我明白了！感谢格兰德先生的提醒！”这货果然是想要在扎克面前表现的，“现在父亲正在中部努力铺展被巫师家族掌控的地区，那边的所有情报都是雷夫罗第一手获取，先生的提醒非常有价值！不能让其它氏族觉得我们雷夫罗为了魔宴的开荒冒险，是在为自己牟利！”
扎克轻轻点了下头，能动起来的脑子总比动不了的脑子强。只要雷夫罗放弃了血液传消息的方式，整个魔宴废弃这种只给勒森布拉优势的规章就会自然发生。扎克还挺满意的，随手又改变了下世界~该回正题了，“那~对于纽顿的企业主，特别是抵触巴顿的那几位，你有什么看法么。”
哦，需要提一下，扎克其实并不在乎纽顿企业的老板在干什么，恶意排挤、针对和巴顿合作的企业，有这个事实就够了，妙的是，在市集上，因为对方不认识自己，直接在自己面前说出了诸多回纽顿后要进行的非法竞争手段——记得吧，他们要截断和巴顿合作的企业的供货的渠道。
即使扎克不想粗暴的让他们消失于世，扎克也不缺对付这些人的手段。扎克真正在意的，是解决掉这些人后，纽顿会如何。
这几天，生活区里发生着一些‘世界冲击’的同时，扎克也没闲着，扎克邀来了昆因夫人，讨论巴顿对吞并纽顿的期望。昆因夫人全程走神，因为她最近在处理哈密顿的事情，夹在派斯英巫师和二代勒森布拉的竞争中间，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对讨论丝毫没有贡献。不过昆因夫人说了句话，“巴顿吞并纽顿对我们西区人来说是个项目，就像我们曾经建立巴顿一样，对任何项目，我们的底线只有一个，我们绝对不能亏。”
扎克现在处理的就是这个‘不能亏’。纽顿的企业，特别是本地工厂承载的制造业，是纽顿不亏的唯一因素。所以，现在扎克需要判断出的，是那些在集市上出现的老板们，是不是他们所代表的企业不亏的原因，以及，这原因占多少比重~意思就是如果老板的作用没那么重，扎克就……轻松了~
“他们……”雷夫罗刚开口，绚丽光华落入格兰德的办公室。
一个胖子凝聚身形。
在雷夫罗本能准备攻击突然出现的灵魂异族时，扎克抬手制止了，“乔？你怎么来了？”
乔……胖子的身形稍微凝滞，“乔？谁是乔，我是胖子。”
扎克微张的嘴停顿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拉开，“抱歉，乔是曾经某个我认识的人类的名字。”摆手，“不重要了，胖子，你怎么来了？”
乔似乎还在反应扎克的前半句话，一张脸被疑惑充满，侧头看了一眼雷夫罗，倒是礼貌，“我打扰到什么了吗？”
扎克依然是摆手，“没有，你们应该都是因为同一件事在这里。”
雷夫罗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个突然闯入吸血鬼谈话的灵魂异族是纽顿的幻人，撇了嘴的摆出一副鄙夷的神色，“我应该把我刚才没说的话说完。格兰德先生问的那几个纽顿老板，他们只是百分之百的走了狗屎运！他们的企业、工厂，都不在魔宴的扶植的名单当中，靠着西部给纽顿的一些附带优惠措施维持运转充当就业人口的数据而已，但毫无预兆的，他们莫名的得到了一批共和来的订单，哼，不合理的订单！然后诡异的壮大起来了！”
扎克挑了下眉，能感觉到这话在针对刚出现的幻人。扎克对乔笑一笑，“看，同一件事~我想你需要补完雷夫罗话里漏掉的部分。”
乔的思维似乎有些……混乱，他先是狐疑的看了一会儿雷夫罗，同时出声，“如果你们在聊纽顿有几个企业主想抗衡巴顿西区人的话，那我确实是为这个来的。我老板，里奇没有恶意的实现了他们的**……”乔的头转向了扎克，“里奇想让我转告你，格兰德先生，他并不知道那些老板……”乔的话突然止住了，看着扎克微笑的脸，三秒后，“是我的名字，对么，是我还是人类时的名字对么。我刚想起来了，你以前就这么微笑的对着我叫‘乔’。乔，是我的名字。”
3 交易
由于纽顿中那些抵制巴顿些企业主的‘靠山’源自幻人的能力……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企业主接收的订单，来自共和，这意味着除非联邦想要丢人丢到国外去，就不能随便搞这些企业——至少要等那些天边飞来的共和订单结束。
所以扎克给雷夫罗的指令是，只要是和共和相关的业务，随便他们，然后在其它所有方面，切断他们。对，就是排挤，就和他们在集市上要排挤和巴顿合作的企业一样。
奎斯特的委托，将包装为商业竞争样子的方式展开，而扎克知道，自己这边一定会赢，因为：“胖子，你可以回去告诉里奇，没关系，只要他别继续实现那些人的**就行了。”
抵制巴顿的企业主的‘靠山’，会自动退场。而巴顿西区人这边的靠山，是魔宴。
幻人乔回纽顿了，雷夫罗在格兰德多留了一会儿，和扎克聊了一下‘大势’——曾经扎克对雷夫罗承诺过的，即使纽顿成为巴顿的一部分，巴顿的政治力影响也不会干预纽顿的异族生态，具体到现在，就是说，雷夫罗在纽顿建立的监控网络，不会被巴顿市政府当做威胁。
本来，这是一定的。安东尼是本就是魔宴给詹姆士选的政治模板，出身、仕途轨道、对异族的态度都是为詹姆士这个选定之人量身定做。安东尼自己肯定不会承认，但他，不知不觉中，早就是魔宴的人了。当然，安东尼也不会承认，他的政治生涯中扎克的作用……扎克也加入魔宴后，安东尼就更没有理由和魔宴对着干了。
但是，扎克要搞事情。
“有件事，我还是和你提一下好了。”扎克对雷夫罗用了严肃的神情，“巴顿市政府里有个隔绝异族的密室，里面有巴顿中所有异族的信息，我的朋友、我的市长，安东尼先生给每一个巴顿异族市民建立了独立的档案。未来纽顿并入巴顿后，这些档案，我猜，也会对应的扩充。”扎克是这么说的，“我希望那一天来临时，你们雷夫罗能配合安东尼，用你们的监控网络帮‘我们的市长’（重音）完成这项秘密的工程。”
雷夫罗愣了好一会儿，“什么？！一个都是异族档案的密室？巴顿的市政府里面？安东尼的秘密项目？？”
“嘘。”扎克很冷静，同时严肃，“都说了是秘密了，别那么大声。”
“他要干嘛！”声音是压低了，但隐约着，这位纽顿的四代雷夫罗脸上透着愤怒——是被侮辱的愤怒。在这个国家里，哼，只有吸血鬼秘密的建立人类的档案：吸血鬼的身份轮换体制、异族如达西那种功能性异族的社会身份给予……人类的身份被异族当做在这个社会达成某些目的工具！没有人类反过来建立异族档案这种事！！
“我不知道。”扎克回答了，“我也不想知道。”不是我不在意的那种不想，而是不愿看到事情发生的不想——“如我所说，所有档案都在一个隔绝异族的密室中，只要我们宠着安东尼的这个小业余爱好，那些档案就永远不会离开那个密室、发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作用。所以，我决定先就这么惯着他，而现在，我在强烈建议你也这么做。”
“我得向西部回报这件事……”
被扎克打断了，“安东尼不是联邦总统，你觉得西部，我们的同胞（吸血鬼们）在乎一个联邦小城市市长的业余项目么。”
雷夫罗又愣住了。
一件异常恶心的事情，发生的范围因为太过渺小，所以没必要被拿上台面讨论？现在是这个情况吗？？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扎克在这里将这个秘密告诉雷夫罗的真正打算是：“几天前，我在祖们事务所观摩我那位阿尔法弟弟的工作，我注意到了一个特别的委托，你在纽顿应该比我更清楚——纽顿天使在挑选镜人，‘复活’曾经的天使。”
雷夫罗虽然没有完全跟上扎克变更话题的速度，但他的神情马上严肃起来，“我知道这件事。”看一眼扎克，“我们在严密的监控这件事！”强调的语气——吸血鬼现在都有自觉，不管现在多么和善无害，未来完全体到来时，圣主信仰是吸血鬼种族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最大威胁。纽顿现在的处境非常独特，是天堂重新发源的地方，雷夫罗的监控网络如果只是监控人类的活动，呵呵，那就是存粹的搞笑了。
扎克看雷夫罗的神情，知道对方明白这事情的重要性，“那个委托后，我又听说了我的朋友、我的市长，安东尼在寻找镜人。”
雷夫罗的眉毛一挑，“这个人类想要插手天堂的重新建制……”自动消声，因为他自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了。
扎克点头，“我们吸血鬼，不能做这件事，所以我想~”扎克给了雷夫罗一个眼神。
雷夫罗接收到了，“让人类市长去做！”
是的。
吸血鬼好不容易和圣主信仰划清了界限，操纵天堂这种事情，呵，不可能会做！特别是在未来双方还可能敌对的情况下！
但是，人类可以做呀~
这就和扎克之前‘教育’乔伊，不要插手西部的某些勒森布拉要控制凡卓在联邦的的小白制造业一样！自己的手不能脏的时候，就让愿意脏的人脏！
扎克脸上的严肃消失了，换上了一副微笑，“说起来，也不过是人类想要让天堂变成自己期待的样子~”不是么，希望上天堂的，是人类，“如果我的朋友、我的市长，安东尼想要塑造天堂成为他想要的样子，我啊，当然是支持的~”
雷夫罗看着扎克的笑脸：没来东部前，所有魔宴吸血鬼可都是听说过，巴顿的这位托瑞多有多么偏袒和维护他的人类朋友和阿尔法弟弟！如今看来……假的！这个托瑞多不过是在借着维护别人的利益做掩护，算计别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朋友？弟弟？怕不都是这个托瑞算计的一部分！
用阿尔法弟弟来笼络和收集异族的消息，用人类朋友市长来操纵圣主信仰的未来！
如此想着的雷夫罗看扎克的神情，就变的有些诡异了。
扎克才不在乎对方怎么评价自己，“我支持安东尼操纵天堂因为他是我的朋友，但你，就完全没有理由支持他了，直接以魔宴的名义命令他，他大概还会叛逆的往反方向走，虽然结果可能没什么改变，但终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你需要理由，而这个理由，我刚教给你了。”
恩，扎克是教了，就是交易！用未来使用雷夫罗的监控网络获取异族消息建立密室档案，换安东尼为了吸血鬼在圣主信仰的天堂中安插棋子！
雷夫罗此刻，才完全明白扎克说的这一切，倒抽一口气“咳咳咳……”这雷夫罗拟人拟的太投入，太多冷空气填充了他闭塞太久的气管，疼。
扎克没啥反应，重新晃荡起自己手里的酒杯，“差不多就这样吧，没事了。你要留下来午餐吗？我这里有蛮多血液种类的，你也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喜欢往我这里送血。”扎克在吐槽，“进贡一样，啧。”或许有一丝虚荣~
“不用了！”雷夫罗要回去消化……呃，不用消化，这个托瑞多的筹划，不会有错的，雷夫罗要回去开始准备，准备和巴顿市长的交易！
雷夫罗走了，幻人又来了。
斑斓的流光聚集成为一个臃肿的胖子形象，“老板走了。”乔面无表情的开口。
“哈？”
“里奇，里奇离开纽顿了。”乔有了表情，是呆滞。
“呃……”扎克有点儿意外，幻人里奇有点儿玻璃心了吧，让他停止实现某些**而已，不用搞消失啊。
乔的呆滞转为惊讶——仿佛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某些事情，“他把纽顿的事务所留给我了，我是老板了！”
“恭喜？”扎克不确定。
惊讶变成了厌烦，“我未来的生活就是每天实现一堆乱七八糟人物的乱七八糟**……”厌烦变成了疑惑，“然后某一刻，我又会忘记我曾经的名字……”疑惑，变成愤怒，“最后我会变成里奇。实现了一个错误的**，然后负疚的离开自己的家！”
这愤怒来的突然，扎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扎克手中的杯子，碎了，粉碎的那种，晶晶亮亮的颗粒在爆开的瞬间就被红色的、失去依托的液体包裹，自由摊散的落向扎克的保持着握杯姿势的手。
这是一次来自灵魂异族的攻击吗？扎克反应了半秒才做出判断。这不是。
扎克摸出了手帕，很优雅的擦拭手上的血红，“乔~”声音非常温柔，“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这个……”血红、精亮的玻璃颗粒黏附在手帕上，“是谁的**？这附近，什么人想要毁掉我这个吸血鬼的口中食？”
幻人的能力，是实现人类的**。
乔，仿佛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自己突然的愤怒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愤怒瞬间变成了担忧，担忧自己，也可能是担忧——斑斓的、被流光包裹的手抬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忘记自己名字的乔，指向扎克身后的窗户，“他们。”
生活区的员工们在与世隔绝了三天后，全员出动的在后院透气，呼吸‘新世界’的空气。
哦~被强行打开了新世界、并被迫要接受这样生活的格兰德人类员工们，在心中的某个地方，期望着他们那位吸血老板饿死，真……可爱~
4 记者
“他什么情况？”
下午，凯特跑来格兰德了，真实原因没说，打的幌子是准人母的练手。一来格兰德就直奔扎克卧室里的婴儿床。上面这个问题，是凯特极其不熟练的的给亚当换了一次尿布后问的。问题里的‘他’，是幻人乔。
幻人臃肿又缤纷的身体悬浮在婴儿床上方，凯特没来之前，他就在那里飘两个小时了，扎克大概猜的出幻人乔的动机，所以没管他。凯特本来也没打算管的——她充分明白格兰德里出现谁都不值得奇怪。但凯特换着尿布，就慢慢发现头顶上飘着的家伙看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恶意。
凯特并不是害怕，她知道她在格兰德里绝对安全，所以在扎克过来的时候一脸不耐烦的丢了这个问题出来。
“你有一些**让他不舒服了。”扎克回答了这个问题，对凯特招招手，“如果你真的想练习怎么照顾婴儿，我可以送你一只娃娃，随便你练。”扎克全程看了凯特给亚当换尿布过程的，不想让本杰明的的儿子、自己的教子，再遭受更多‘折磨’，“现在，让我们别打扰幻人对自己生命走向进行重要思考，我们去办公室聊呗？”
事情一定会发展成这样。一个人类孕妇专程跑来吸血鬼的老巢，用阿尔法的儿子练习母亲的技能。谁信。
而扎克有十成的把握，凯特跑来格兰德的真正原因——她受不了被承诺了托瑞多永生的爱默琴了，来格兰德，是来找扎克这个给了爱默琴大腿的吸血鬼……泄愤的。
进办公室，扎克就把左右的门关了，让凯特的发泄能够更舒适的完成，这还不够，扎克：“如果能让你高兴一点儿，格兰德里，我的食物储备全部被毁了。没有新的食物补充，差不多一周，我就饿死了。”
哦，之前幻人和扎克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扎克手中的酒杯粉碎时，格兰德地下室里的所有血罐，也一起碎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一帮格兰德的员工，人类员工，在地下室里清理……你们期望给了你们新生活、工作甚至世界的吸血鬼饿死？那就在淹没膝盖的粘稠血红中做卫生吧。因果报应从来都这么婊，骂也没用。
不提这个，回到正事儿。
凯特非常‘自觉’，顶着凸起的肚子往办公桌后面的、扎克的椅子里一靠，一边转着圈儿，一边斜撇着扎克，“你死了我并不会高兴。”说了句在违心与诚实的分界线上反复横跳的话。
不过凯特够聪明，他知道扎克不会说无聊的东西，哪怕只是为了调节气氛，“啧，说说吧，你的储备食物怎么了？”凯特斜撇着扎克的眼睛转了一圈，在打量格兰德的办公室，“你被攻击了？”
“是的，我被攻击了~”扎克说的可是实话。但故意不说完。
凯特停止了转圈，固定住座椅，看向扎克的时候明显皱了下眉——因为凯特想象不到，现在还有谁敢攻击这个吸血鬼！
魔宴？呵，魔宴攻击托瑞多已经是历史了。圣主信仰？呃，那是未来才可能发生的事情，凯特自认以自己的人类寿命，是看不到那一天了。那，是共和那边的……
即便我们都知道凯特很聪明，但毕竟，现在她的脑子在这个生理时期，更重要的工作并不是思考别人的安危……
凯特的手无意识的摸了摸了自己的肚子，这是本能，一旦稍微感受到一点儿威胁，准人母总是无意识的先保护肚子。
凯特的思考被放空了一瞬，无意识下移的视线，撇到了办公桌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几团红色抹布一样的东西上黏着精亮的颗粒状东西，似乎是什么容器粉碎、清理后的结果。
凯特的脑子恢复工作，抬头，依然皱着眉，没看扎克，而是侧头撇向了办公室西侧的门，“是幻人？你的食物被幻人实现的**爆掉了？所以那个家伙才在那边自闭？”聪明的底子还在那里，只是对幻人乔的解读……有些搞笑。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已经说对了一半的凯特从椅子里站起，直接转身，从办公室的窗户看出去，看向了生活区，“你员工们的**？？”剩下的一半也完全说对了。
扎克都没来得及表扬凯特，凯特突然笑起来了，“哈！哈哈！你员工知道异族了！然后他们自己明白没能力把你怎么样所以在心里暗搓搓的期待你被饿死~”然后，和扎克的对这是件事的评价一样，凯特的嘴角弯着，“真可爱~”
扎克就知道这能让凯特的心情好点儿，原因是：“可爱吧~都是在格兰德里知道异族的真相，这些员工的反应可比曾经的你可爱多了~”这可不是嘲讽曾经的凯特在格兰德里差点被吓死，凯特早就过了这种玻璃心的阶段。这句话的意义在于不同的人在相同的处境下，会做的不同反应。扎克，是在给自己铺路——扎克可没有准备当一个人类孕妇的发泄工具。
凯特自己笑了一会儿，退回座位上坐下了，嘴角依然带着微笑的看着扎克，“哼。”嘲讽的哼笑，只是不知道是在嘲讽谁了，“就知道你猜到了我为什么来这里~那就别绕了。”这仿佛是在给她自己做心理建设，果然，说完这句话后，凯特脸上的消失，阴沉了起来，盯着扎克，“我亲爱的丈夫现在已经开始带着爱默琴工作了。”
一个很简单的事件发展，当扎克单方面宣布爱默琴将成为托瑞多后裔人选后，要面对这个事实的，可不只有凯特，还有她亲爱的丈夫，她肚子中孩子的父亲，我们的巴顿明星警探，詹姆士·兰斯。
大家不会觉得扎克宣布爱默琴未来会成为托瑞多，要的只是凯特不再排挤这个女人吧。不，扎克是给了爱默琴一个可以更强力的黏在詹姆士身边的理由！
爱默琴要的就是留在詹姆士身边，躲避现在我们还都不知道的某些威胁，对么。而‘我将成为托瑞多’，就是詹姆士无法抗拒的‘诱-惑-’。
这么说吧，身为一个巴顿的警探，身边有个跟班吸血鬼，特别是托瑞多氏族的吸血鬼，会有多大的优势，在这个城市里，谁最清楚？是詹姆士。
那猜猜如果詹姆士可以选择自己的吸血鬼‘跟班’是谁的话，他会选扎克吗？
呵呵，大写加粗、如果可以甚至想从纸面上蹦出来跳上一段霹雳舞的‘不！’
那选谁？‘将军’？别搞笑了。昆因夫人了？都说了，别搞笑！艾米莉亚？这没搞笑了，认真的举荐，只是……詹姆士的性格，是那种希望有个心理医生跟着自己的性格吗？看啊，‘不’在跳舞。
巴顿，没有詹姆士眼中能放下的托瑞多了。
现在，某个家伙冒出来了~某个詹姆士以为她把人生重新开始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家伙出现了~这个家伙，就是爱默琴。呵呵呵，是了，詹姆士以为爱默琴，会是他能控制的托瑞多。
可爱~
相同的处境下，不同的反应——
曾经的凯特在格兰德里看到了异族的真相，凯特被恐惧包围的反应，一如她在见到介入她家庭里的爱默琴时一样：这个明显藏着什么的女人滚的越远越好！
相对的，‘可爱’的反应们。就是现今的格兰德人类员工们，饿死吸血鬼？认真的么，就不说现在如地狱一般被血浸泡的格兰德地下室了，饥饿觅食的吸血鬼老板是他们真心想要见到的？短视的人类**，啧，太不靠谱了。
更不靠谱的~觉得自己能控制一无所有的爱默琴的詹姆士~
扎克的脸上带着微笑，“我倒是希望你能像笑我的人类员工这样，笑一下你‘亲爱的丈夫’~”引号只是引用凯特的用词。是的，凯特那阴沉盯着扎克的眼睛，真心不是给扎克看的，是恨，恨自己嫁了个傻x……
“我笑不出来！”凯特的眼神更加阴沉，“他（詹姆士）怎么可能会看出来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别跟我说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现在这阴沉的眼神，是给扎克的了，“你承诺了她永生！你知道她藏了秘密！”
这逻辑很对，凯特这几天在忍受詹姆士的无语行为时，也想明白了一点——不管从交情还是连带关系，各种角度来说扎克肯定都是更向着自己这边的，但扎克居然帮了另一方，就代表在集市时，爱默琴对扎克说了起决定性作用的话，让扎克决定保下爱默琴！
是，凯特已经确认扎克不是在维护詹姆士那份自以为是‘异族毁掉人生的女人被我拯救’的虚荣，是一定有什么事情让扎克做出维持爱默琴现在生活状态的决定。此刻，凯特要求扎克分享这份信息！
扎克侧了下头，“她拥有符合托瑞多标准的技能。”
“*扯！”凯特显然没在在乎胎教这种事，“她（爱默琴）是个聪明女人这点我不否认！但你知道她让我想起谁么，艾瑟拉！利用男人达成阴暗目的的女人！”想想，好像也没错，“但艾瑟拉的永生不是你扎克瑞·托瑞多给的！你把艾瑟拉丢给了勒森布拉！所以别给我扯托瑞多的标准！”凯特说了句让扎克有些莫名感慨的话，“你！托瑞多！标准不止是聪明就够了！”
扎克其实没预料到艾瑟拉被扯入了现在的话题，心情有些受影响——艾瑟拉这个人，严格的说已经不存在了。
但既然凯特提到了艾瑟拉的勒森布拉血统，那扎克就顺着说了，“如果我给爱默琴的永生，是勒森布拉的，情况不是会更糟么。”
凯特情绪有些不稳定，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如果爱默琴是勒森布拉，那詹姆士就被钉在‘被利用的男人’耻辱柱上下不来了，自己可能也会搭进去——想象一下吧，现任市长身边的艾瑟拉·勒森布拉退场了，未来的巴顿市长，詹姆士身边，却早早就有了个爱默琴·勒森布拉……
*！
凯特张了下嘴，因为她反应过来：难道扎克给爱默琴托瑞多的永生承诺，不是帮爱默琴，是……困住这个女人的可能性？！
这样想就对了。
集市里，扎克也并没有解释过为什么突然给爱默琴成为托瑞多的原因，对么。
现在解释，扎克本就没打算隐瞒凯特，事实已经证明过了，对这个记者隐瞒某些秘密，会搞的满城风雨——格兰德去年频繁的上报，又是不正当竞争，又是市政府黑幕的背后，不就是这位记者凯特么，“爱默琴向我坦白了一件事，她曾经在中部的那段婚姻，那个不给她孩子的另一半，是凡卓。”
刷拉！
凯特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但弹起来后，这位孕妇就仿佛晃神了一样的忘了自己在激动什么，歪着头呆了一会儿，又坐了回去，看向了扎克，语气平缓迟疑的，“爱默琴曾经是隐秘联盟吸血鬼顶端氏族的妻子。”说了句废话，以及，“然后被抛弃了。”这不是同情，凯特还在说，“被抛弃的爱默琴变成了小白的活尸，回到了凡卓身边。”凯特挑起了眉，记者的专业在……发功，一如她刚才解明扎克的食物储备，“然后又被安娜贝尔带回了联邦。基于以上所有可以确定的事实。”凯特的脸上，迟疑变成了有了一丝笑意，记者之魂在燃烧，“我有了好多问题。爱默琴到底是主动变成活尸还是像她那个假身世故事，真的是狗血的被害？安娜贝尔这个异端凡卓选择了她成为灵魂共享的容器带回联邦是巧合还是某个精心策划的结果？爱默琴现在死赖在巴顿，赖在我亲爱的丈夫身边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位记者问着空气，问着问着，就不再看扎克了，陷入了她名为‘专业’的领域中不可自拔。
扎克等了一会儿，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事儿。扎克敲了敲桌子，打断鬼知道凯特已经延伸到哪里去的思绪，“你占着我的办公桌发呆不会给你任何答案。”
扎克被凯特翻白眼了，“你故意的，对么。”凯特说对了，“现在爱默琴在我心里已经不是一个必须滚蛋的恶女，而是一个迫切等待我挖掘故事的采访对象！”
扎克居然承认了，“我很期待你的挖掘。”因为，“我甚至可以给你提供一条线索。”扎克要搞事，“就是最近会发生的事情，西部的勒森布拉准备从安娜贝尔手里抢走中部原来隐秘联盟设立的小白制造渠道。”
凯特又弹起来了，“安娜贝尔那个被凡卓排挤的异类怎么可能会有隐秘联盟在联邦中部的产业控制权？！”
扎克却笑了，这种细碎的线索，扎克早就拼凑起来了，只是现在，才有使用的地方，“是啊，安娜贝尔那种被凡卓氏族抛弃四个世纪的家伙，怎么会有这么重要的权力呢~所以，只能是……”
记得扎克曾很惊讶安娜贝尔在西部魔宴的重建凡卓氏族的速度么，惊讶的就是凡卓氏族的完全体事实让这个氏族的扩充必须要经过小白这个必要阶段，而安娜贝尔这种四个世纪不被‘爱’、要靠杀阿萨迈特氏祖才换到活尸使用权的凡卓，是怎么搞到那么多小白的？
安娜贝尔当时就回答了，中部原来隐秘联盟的产业。
除了凭什么安娜贝尔能动用原来隐秘联盟产业这个疑问外，扎克还有一些疑问，比如为什么小白的制造，要在联邦，比如为什么活尸的制造也要在联邦进行……
扎克不问，不是不好奇，而是对于吸血鬼种族未来应付完全体危机的候选，扎克怎么说也是吸血鬼-巫师鬼组合方案这边的代表……扎克不好意思插手自己的竞品，更何况小白的制造者还是帕帕午夜那个家伙，扎克认为以现在自己和这位巫术之神的关系，时候到了，帕帕午夜会分享这些东西，无关紧要的时刻，就由着这位神的恶趣味。
现在嘛，情况稍有变化，塞姆的情况大家也清楚，扎克自己都对和巫师鬼组合这个方案没什么信心了，勒森布拉又自己撞枪口的想对小白活尸进行垄断。
呵呵，那么这就是单纯的落井下石了~扎克身为勒森布拉氏族如今破烂不堪的元凶，要继续扮演那个抓住勒森布拉咽喉的恶人~~
“是爱默琴的！所有安娜贝尔不该有却拥有的东西！都来自共享了灵魂的爱默琴！！”凯特补完这句话，小跑着走了，要回家~
继人类特权滥用器官贡献系统后，联邦最大的假安眠药制造团体就要在凯特的手里被翻出来了~大新闻，能不能报道之后再说，现在凯特想的只是，自己要成为那个写新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