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七夕
readx;幸好救护车上有急用的麻醉药,打了麻醉后关芷帮李云道取下透掌穿过的半藏,包扎妥当后便专心致志地擦拭着刀身,动作比帮某刁民处理伤口时还要温婉轻柔。○
李云道手上还有另半只半藏刀,此时也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刀身看上去比普通日本刀要厚上许多,刃口极为锋利,李云道拔了根头发任凭发丝从半空飘落于刃口,遇锋刃黑色发丝径直断为两截。李云道愣了愣:“还真是他娘的吹毛断发?”说着,手中又变戏法般地出现了那枚式样诡异的三刃刀,“你俩谁更锋利些呢?”李大刁民掂量着手中的三刃刀,跃跃欲试。
关芷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某刁民,见他真有心尝试,气得一把将半藏刀从李云道手中抢了过来,愤恨地丢下一句:“暴殄天物!”
被女忍者视为不识物的怪胎的某人只嘿嘿笑了笑,而后依着车身缓缓躺下身子——手术后神经紧崩,体力透支,几秒钟的功夫就已经昏昏睡去。
刚刚睡熟,便又被人叫醒,意识迷糊间只感觉被关芷和沈燕飞连着担架一起抬上了另一辆车,朦朦胧胧地,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说要买下全世界浆糊店给他补心的姑娘,他拉着她的手,手心冰凉。
“喂,醒醒,到了!”
李云道被关芷叫醒,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天色已经微亮。
“到哪儿了?”李云道开口才发现嗓子干得厉害。
关芷适时地递了瓶水上来:“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顿了顿,关芷才疑惑道,“你确定这个地方绝对安全?”
李云道费力地撑起身子,一阵剧烈的疼痛让他面色微白:“这年头哪有绝对的安全?不过相比江宁而言,这里要安全得多!”
关芷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观察着窗外。
开了一夜的车,沈燕飞双眼通红,此时停好车,也凑了过来:“醒了?感觉好点了没?”
李云道摇头:“伤筋动骨一百天,估计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说完,望向窗外,清晨时分,路灯还亮着,不远处的青石小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李云道打开车窗,远处的榕树上传来清脆鸟鸣,伴随着江南清晨特有的温润气息,宛如一幅缓缓展开的水墨画。
“这里真美!”沈燕飞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趴在车窗边由衷地赞赏道。
关芷却冷不丁地给两人浇了盆凉水:“先找到落脚的地方再说,再被追上,八岐大神来了也救不了你。”
望着青石板铺就的路口,李云道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回来喽!”
顶着巷中的梧桐芭蕉,踩着青石路,走过小桥,门前桃花树下早已一地缤纷,干涸的桃木大门上只轻飘飘地挂着把算不得起眼的铜锁。
“钥匙?”沈燕飞倒是颇喜欢这里的氛围。
李云道却摇头:“没有。”
下车前换上一身正常衣物的关芷翻了个白眼,从手腕上解下两截铁丝,三下五除二,锁开门敞。
沈燕飞微微皱了皱眉:“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云道笑着摇头:“老师和师姐都随我搬去了江宁,就算被他们发现,也不打算,顶多被老爷子埋汰两句,指不定师姐还会站在我这边。”
江南小院里已经近小一年没有住人,灰尘不少,三人在卧房收拾出几处干净地方后均闭目休养。
李云道更是一觉睡到傍晚日落,睁眼时只看到窗外夕阳西落,天边的云彩也都被镶嵌上了一道橙红的金边,一切难得地看上去如此美好和平静。
沈燕飞和关芷两人不见踪影,李云道正欲起身,就见沈燕飞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咦,你醒了?正好,刚刚出锅的骨头汤,我小时候骨折的那段日子,我妈天天给我炖骨头汤。”晚霞余辉透过花阁窗落在她的肩头,尽管满头大汗的姑娘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却又美得如同天边云彩上走下来的仙子。
接过汤碗,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李云道几乎是狼吞虎咽地我解决了一大碗汤:“对了,关芷呢?”
沈燕飞摇头:“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李云道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关芷跟他俩之间的关系还是比较微妙的,脚长在人家自己身上,自然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更何况人家已经多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光冲这一点,李云道就对女忍者的印象大为改观。
“我睡了多久?”李云道又重新躺下。
“十个小时。”沈燕飞取了药物和纱布,解开早上的临时包扎,顿时一脸惊异,反反复复打量了伤口许久——凌晨还鲜血淋淋的伤口此时居然已经结痂。“伤口愈合得很快,不用扎纱布了。”
李云道自己也抬手看了看,厚厚的血痂里还能看到丝丝鲜肉,但伤口的确早就已经止血,此时再包扎反倒是画蛇添足。
突然,院子里大门轻响,沈燕飞不假思索地从后腰拔枪贴墙,透过房门看着院子里的动静。看清来人,沈燕飞才稍稍松了口气:“是她。”
此时穿着打扮更像个大学生的关芷再次出现在李云道的面前:“我去把车处理了,又人周边转了几圈,目前来看,我们的位置还没有暴露。”
李云道点头:“嗯,只是这么躲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关芷道:“你先养伤。”从始至终,关芷都是一幅冷冰冰的表情,仿佛一座千年不溶的冰山。
李云道的目光落在沈燕飞的身上:“江宁暂时不要联系,我们不在江宁,他们反而更安全一些,南美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跟官方正面冲突。”
沈燕飞道:“昨天军方已经派来了特战队协助反恐,估计那两个南美人再怎么狡猾也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李云道突然问道:“今天是几号?”
沈燕飞笑了笑道:“过得没日没夜的,几号我倒是忘了,不过刚刚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听到说今天是七月初七。”
李云道愣了愣:“七夕?”
第六百六十六章 旧地重游
readx;她换上普通的短裤t恤,限量版的宽大墨镜遮挡住了那幅一笑倾城的容颜。小心翼翼地走出颇具江南特色的兰博基尼酒店大堂,出门前她用小白的账号叫了一辆uber专车,专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姑娘,开着一辆宝马525早就候在酒店门口。
“白小姐,很高兴为您服务!”年轻的女司机热情而礼貌。
她抬头望了一眼傍晚的夜空,微亮。七月初七,无月。
“您要去市区?”上车后,女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后座上的女子,墨镜遮去了大半张瓜子脸,但仍旧挡不了容颜娇美的轮廓。
她点了点头:“嗯!”她话不多,打开电动车窗,无风,闷热的空气压得人仿佛透不过气。她却似乎很享受闻到这座城市的熟悉味道。遗憾的是,随车河游入这飘逸着吴侬软语的城市,她来了,他却不在。
她让女司机将自己放在市区一处小街的入口,微笑目送专车离开,她才独自一人走入这条最多只能一辆汽车通过的小街。
刚刚过去的半年,她的足迹遍布全球繁华都市,从东京到首尔,从伦敦到纽约,从迪拜到开普敦再到堪培拉,她走过巴黎右岸,徜徉在米开朗其罗的雕像下冥思,也在金字塔边许愿祈祷,可是没有一处地方能像这座城市一般让她魂牵梦萦。对于这座准一线城市的商业活动,经济人小白向来都是会替她拒绝的,但小白是她的好姐妹,自然知道她心之所想。下午只是一处地产发展商的楼盘启动仪式,她只需露个面,微笑剪彩揭幕而己,剩下的时间,小白说,交给她自己,如果能在这里找到他,她就不再多管她跟他之间的纠葛。
走在青砖路旁,她孩子气的踢着路面上的落叶,她觉得这应该是在跟自己赌气——他可能在北京,也可能在南京,但出现在这座城市这条小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知不觉,她又走到那座苏式小桥上,小桥流水,还有叮铃铃的自行车,仿佛就是那个被他拉回江南小院的早上,院中小桌上豆浆油条,还有穿着阿童木汗衫打一趟怪拳的可爱小喇嘛。
小院的院门紧闭着,院内一片黑暗,宁静得仿佛许多人无人问津一般。
唉!
她微微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却又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她笑了笑,回头看到那株门前桃花,叫他三叔的虎子和那个名叫十力嘉措的小喇嘛总是蹲在树根旁唠叨些仿佛打机锋般的话语。
她突然间有些难过,还不到一年时间,这些仿佛都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
他也似乎离得越来越远了。
她转身,悄然收拾了心情,缓步走上雕着青水蛟龙的小桥。
忽然,身后转来门响。
她回头,吃了一惊——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打开门锁,推门而入。
她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问个明白。
“咚咚咚……”她在虚掩的门上敲了三下,“有人吗?”
借着小河边的昏黄路灯,她能看到小院里铺满了枯黄落叶,黑暗中无人应答。
她再次看了一眼门锁:没错,刚刚是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门锁,自己的的确确没有看错。
“有人……”她又敲了敲门,可是刚刚开口,就被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手猛地拉进了黑暗。
她吓了一跳,几乎要尖叫起来,却又被那只手适时地捂住了口鼻。
“不要出声!”黑暗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只是口音听上去有些奇怪。
她只好点头表示答应,但还是想呼救寻求帮助,但当一件冰凉事物贴上她的粉颈时,她便知道刚刚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黑暗中,那陌生女子冷冷道:“我问,你答。”
她点头,嗯了嗯。
“你是谁?”黑暗中的女子问道。
“我……我……”她有些犹豫,但颈间的冰凉事物贴得更紧了,于是她急中生智道,“我叫白玲。”
“你来这里干什么?”女子继续问道,仿佛盘问犯人一般。
“这里是我朋友的家。”她如实回答道。
突然,一道强光照在她的脸上,刺得她连忙闭上眼睛。
黑暗中的女子厉声道:“你撒谎!”
她连忙道:“这里原来真是我朋友的家,我朋友姓李,你……你又是什么人?”
她突然感觉到脖子间的冰凉悄然消失,正欲追问,却突然后颈一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那女子将她背在身上,按照吩咐去两侧的厢房里取了些东西,而后警惕地观察了外面的状况后,才低头锁门,背着人悄然离开。
沈燕飞对关芷的来无影去无踪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没料到这回出去居然带回来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趴在关芷的肩头昏迷不醒,顺直的长发遮住了容颜。
“她是谁?”沈燕飞表情惊恐,连忙试了试昏迷女子的脉搏,这才舒了口气,拍着胸口,“还好还好,还是活的……”说着,连忙将不速之客从关芷的背上接了下来,等取下墨镜看清女子的面容,沈燕飞顿时大吃一惊。
沈燕飞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关芷,又看了看躺在堂屋沙发上的昏迷女子:“你怎么把她给弄来了?”
关芷皱眉道:“你认识她?”
沈燕飞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发飚的冲动:“别说整个中国,就算是在你们日本,也极少有人不认识她!”
关芷也稍稍吃了一惊,认真打量着摘下墨镜的女子,此时她才发现,这位被她一掌拍晕的美女的确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是……”关芷还是有些吃不太准。
沈燕飞一脸夏虫不可语于冰的表情:“先不说这个,她怎么了?”
关芷做了个手势,沈燕飞立马翻了个大白眼:“这事儿要是被她的粉丝知道了,一百个你都不够那些脑残粉追杀的。”
关芷愣了愣,又看了看那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后居然也忍不住露出了一脸头疼的表情。
...
第六百六十七章 情敌
readx;国民女神齐褒姒,粉丝遍布全球六大洲的齐女神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刚刚结束了全球巡回演唱会,又被首部票房过二十亿国产电影捧上影后宝座,这位国宝级的影视歌三栖天后谁能料得到她会大晚上独自一人徘徊在这座千年古城的流水小桥畔,还被人一掌拍晕了过去。
沈燕飞也是齐女神的粉丝,但不属于脑残的那一类,只是单纯地欣赏眼前女子的驾轻就熟的演技和天籁之音般的歌声。上一场北京的演唱会过后,她心中就隐隐感觉到那位在台上深情演绎“做我的幽王”的女明星跟李云道之间应该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沈燕飞见过李云道口中的那位“正宫娘娘”,那个在青干班马列著作选读课上大放异彩的女子,也与另一个据说在华尔街呼风唤雨算得上是**oss级别的女子擦肩而过。她清楚地感受得到,李云道身边的女子无一不是出类拔萃,有时候她会想,为什么连齐褒姒都对他另眼相看?于是,她就会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围着他打转的,好像刚认识的时候,自己似乎对这个背#景涉黑的家伙无比痛恨来着……也许这就是他的魅力吧。沈燕飞独自一人走进小院,在井中取了一盆井水,将清晨从菜市场买的西瓜放入盆中,起身时,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突然她莞尔一笑,这一刻,她突然意识自己存在于他身边的价值,那些优秀得让人望而我却步的女子们都不具备的价值。
齐褒姒悠悠地醒了过来,首先看到的是江南小院堂屋的木梁,梁上丝网缠绕。后颈隐隐作痛,她皱眉回想着失去意识前的场景,猛地起身,便再次看到坐在门槛上托腮望着夜空的女子。
“你……你是谁?这是哪儿?”齐褒姒并不害怕,只是隐隐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大学生模样的女子头也未回,只冷冷道:“问她。”
随后,沈燕飞微笑着出现在齐褒姒面前:“你好,齐小姐,我叫沈燕飞!”
齐褒姒愣了愣,随后吃惊道:“是你?”
沈燕飞也奇道:“你认识我?”
齐褒姒苦笑摇头:“演唱会的时候,你坐在他身边,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沈燕飞笑道:“那个人,也在这里。”
齐褒姒微微一愣,随后如同中了大奖棒棒糖的孩子一般跃身而起,一脸惊喜:“真的?”
沈燕飞指了指房间的方向,齐褒姒想都未想,径直冲向卧室。
数分钟后,齐褒姒再度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面色凝重:“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多少钱才肯放过他?”
沈燕飞闻言,顿时就知道跟眼前的大眼星产生了一些误会,哭笑不得地摇头道:“我们跟他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齐褒姒将信将疑,直到沈燕飞将江宁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番,齐女神听得目瞪口呆,敢情卧室里躺着熟睡的那位前段日子过的简直就是好莱坞大片式的日子。
望着床上呼吸均匀的男人,齐褒姒秀目噙泪。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朐口和右手的伤口都已经结痂,但看上去依旧血肉狰狞,可以受伤当时的凶险至极。
沈燕飞端了盆热水进来,齐女神却接过毛巾,轻轻点头,小声道:“我来吧!”
沈燕飞有些诧异,但还是将毛巾交给齐褒姒:“擦擦身子就行,伤口别碰到水。”转身出去的沈燕飞有些懊恼,拿着扫帚在小院子里拿落叶出气。
试了试水温,大约正好,齐褒姒将毛巾浸湿挤干,靠着床边轻轻地擦试着他的额头,额上有数处擦伤的痕迹,此时早已经退痂长出新肉。她突然想起在西园会所初识眼前这个男人的那一晚,他说,要动她就要踩着他的尸体跨过去,那一刻,本名齐媛的大明星前所未有地心中温暖如春。
她很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的身子,尽量避开伤口的位置,尽管他虚弱得熟睡不醒,她却依旧心中充满了温馨的欢喜,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比在舞台上接受万众欢呼自己的名字都要幸福。
她突然明白,原来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就会连付出也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幸福。
关上房门,齐褒姒挨着关芷在门槛上坐了下来,此刻知道身边的奇女子已经三番五次地救了李云道的命,之前的惧意早已经烟消云散,学着她样子,齐褒姒也托腮,望着院中挥舞扫帚的沈燕飞,微笑不语。
最后还是沈燕飞忍不住问道:“齐小姐,你突然不见了,经纪人不急吗?”
齐褒姒笑了笑:“那些,都不重要。”
沈燕飞继续埋头对付院中的落叶,良久,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又抬头,认真问道:“你喜欢他?”
齐褒姒摇头。
沈燕飞悄悄地松了口气,却又听到齐褒姒轻声道:“我以前以为只是单纯的喜欢,刚刚我才明白,我爱上他了。”
沈燕飞皱了皱眉,显然对齐褒姒的说话逻辑不太满意,但看在对方是偶像的份上,还是忍了,女警花继续扫落叶,可怜了那些飘落一地却又再遭摧残的枯叶。
齐褒姒看得心中微笑,嘴角轻扬,抬头看了看夜空,看样子似乎是要下雨了。
“七夕,下雨喽!”她轻叹一声,言语间却是喜气和幸福占了上风。
沈燕飞赌气般地瞥了关芷一眼,大晚上出去还能给她扛回个大情敌,这女忍者真是功夫练到家了!
青瓦飞檐下,齐褒姒笑着对细雨中仍不肯回屋的沈燕飞道:“你也喜欢他?”
尽力挥动扫帚的女子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倒,赌气般回头,想否认,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道:“是喜欢他,怎么样?只许你这个大明星喜欢他,我就不行吗?”
齐褒姒轻轻叹了口气:“喜欢这个家伙,会很累哦!”
沈燕飞将扫帚扔到一旁,气喘吁吁地也挨着关芷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我不怕!”
隔着关芷,齐褒姒伸出纤纤素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沈燕飞不解,但还是伸手与偶像握在一起,试探道:“咱们结盟?”
齐褒姒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银铃般好听。
“对,结盟!”
顿了顿,她才又一脸忧心地道:“咱们的情敌,可不是一般地强大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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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金融女王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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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曼哈顿南部从百老汇延伸至东河的一条大街,全长不过五百米出头,宽也不过十一米,却是整个美利坚甚至全世界的金融心脏。
“又是礼拜一了!”查理心情大好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东海岸的明媚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撒落在床畔的地毯上。对着窗外的无敌晨景,查理深吸了口气,竟又孩子气地跃回床上,在熟睡女子裸露的臀上轻吻一口,时尚杂志的一线模特睡梦中发出一声轻吟。这是一处纽约中产阶级都可望而不及的公寓,地段极好,站在窗边就能看到那条让人醉生梦死的金融街,当然,价格说出来也足以让绝大多数人倒吸一口凉气。很多人都觉得查理很幸运,事实上就连查理自己也觉得自相当地幸运——并不是每一个华尔街的金融分析员如他这般日赚千金,也不是每一个分析师就能有一个疯癫如rose的女老板。
想到那位近几年被华尔街众金融家称为“传奇”的女子,正在洗澡的查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再一次感受到上帝对自己的垂青——好在是她的手下,而不是敌人。想到这里,查理又忍不住头疼起来,rose小姐半年前就以度假的名义飞离了美国,之后一直遥控指挥她一手缔造的金融帝国。起初,公司里的人都以为她是去度假了,可是一连数月…不见大老板露面,员工中已经风言风语出现,单查理听到的就不下三种版本:有说rose小姐携款潜逃的,也有说rose赚够了钱想隐退江湖的,更有甚者尤居然给rose小姐安上了中国派来的商业间谍的名头。这些查理都不相信,那位单枪匹马创造出这段成就的女子岂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以理解的?被rose小姐从分析师直接提拔为公司vp的查理对那个颈间纹着漂亮纹身的女老板忠心耿耿。
查理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带,临行前还不忘给睡梦中的性感女伴留下一个长长的法式深吻,随后精神勃发地走出这套位于摩天大楼的高级公寓,上电梯时,查理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老式机械手表,八点三十分,从公寓步行到公司办公室只需要十八分钟。出了电梯,门房服务员立刻雷打不运地递上一杯提神的咖啡:“早上好,查理先生!”
查理微笑点头:“嗨,早上好,乔瑟夫,今儿天气很不错!”
乔瑟夫很专业地一路走在查理的前面,直到帮他推开沉重的玻璃门:“一路走好,查理先生。哦,对了,您吩咐过的一定要通知您的,住在顶楼的rose小姐昨天夜里回来了。”
查理迈出去的脚步猛地一滞,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你……你说什么?”
乔瑟夫看出查理的激动,连忙欠了欠身:“rose小姐最晚回来了。”
“真的吗?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查理还是不敢相信。
乔瑟夫笑道:“我敢用上帝的名义发誓,还有那位雍容的亚洲老妇人,也跟着rose小姐一起回来了。”
这回查理终于相信了,rose小姐身边的ying女士也跟着回来了……查理突然想到了什么,从皮夹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进乔瑟夫的口袋:“让你辛苦了,乔瑟夫!”
乔瑟夫知道查理先生一向出手阔绰,立刻感谢道:“谢谢查理先生!”
查理奔跑着,头也不回道:“这是你该得的!”
查理奔跑向那幢如今被华尔街银行家们视为圣地的大楼,他要让这个好消息告诉公司的每一个人:rose小姐回来了!
距离开盘还有四十五分钟的时候,查理飞奔进公司,前台的lucy笑着打招呼:“查理先生,早上好啊!”
查理一脸欣喜欢,边跑边道:“告诉公司的所有人,rose小姐回来了!”
lucy愣了愣,马上也露出一脸喜色:“真的吗?真的是rose小姐回来了吗?我昨天还在担心如果她再不回来,我们会不会都要被裁员……”
查理停下奔跑的脚步,微笑回答道:“记得rose小姐创办这家公司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lucy也是公司为数不多的元老,立刻点头道:“当然记得,rose小姐说,我是来自最讲人情味的国度,所以只要你不犯原则性的错误,我的公司绝不会主动裁员。”
查理点头:“所以,你不用担心了!对了,告诉大家,准备战斗!”
作为公司的老员工,查理最清楚rose小姐的工作作风,只要她出现在公司,华尔街就会面临着一场别开生面的血雨腥风。但作为这幢大厦的一份子,内心却都是无比兴奋的,因为每一次rose小姐出现后,他们的银行户头里又会多出些令他们自己都难以想象的数字。
“杰克,快,rose小姐回来了!”
“丽莎,rose小姐回公司了!”
“马克,快通知大家尽快回公司,rose小姐回来了!”
短短数分钟内,大厦内部就连清洁工人都奔走相告:大帅rose小姐王者归位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离开盘还有半小时,rose重现华尔街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平静了一小段时间的华尔街瞬间沸腾了起来,原本已经定好今天开盘操盘策略的分析师们又开始惶恐不安,操盘手们也面面相觑,这回被掠夺并购的又会是哪家呢?
刚进办公室,秘书萨拉就迎了上来:“查理先生,rose小姐让你来了以后去她办公室一趟。”
查理微微一愣:“rose已经来上班了?”
萨拉点点头:“我问过楼下的门卫,他们说rose小姐后半夜就来公司了,一直没有离开过。”
查理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微微发麻:老天,这回又是哪家公司招惹到亲爱的rose小姐了?
查理倒是不畏惧那位rose小姐,相反,他觉得rose小姐和公司上上下下都相处得相当融洽,但是亲眼目睹rose在金融市场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佩服之外,查理对这个比自己年纪要小很多的女老板只有崇拜。
顶楼一整层都是rose小姐的办公区域,出了电梯,查理就看到那位盘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中国老夫人ying。
“早上好,ying女士!”查理用蹩脚的中文跟郑莺莺打着招呼。
后者睁眼微笑,点了点头,又重新闭上眼。
查理似乎也习惯了这种打招呼的回复方式,径自走向最里面的办公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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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 战争
readx;[燃^文^书库]第六百六十九章战争
初秋的明媚阳光透过明亮玻璃幕墙撒落在浅白枫色的地板上,一尘不染的办公桌后方,将长发高高盘起的倾城女子抬头望了查理一眼。喜欢网就上lwxs520。
“rose小姐!”查理硬生生地按捺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尽量在女老板面前表现出镇定自若的大将风范。
被华尔街众人称为“rose”的亚裔女子微微一笑,宛如盛夏怒放的妖艳芙蓉:“坐下说!”
查理从rose小姐手中接过一张明目清晰的a4纸,只粗略地扫了一眼,便已让这位在华尔街极富盛名的基金管理人坐如针毡,稍稍酝酿了一下语言,他还是诚恳道:“rose小姐,如果真按这上面的步骤来做,这一次起码要动用千亿的资金。”
rose轻轻一笑:“资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到时候告诉我结果。”
一听资金问题无忧,查理生来叛逆的性格再次蠢蠢欲动,不由自主地摩擦着双手:“rose小姐,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向他们宣战了。”
rose小姐站了起来,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望着脚下如蚂蚁般大小的车水马龙,轻笑着道:“我突然发现,有的时候有很多钱也不是一件坏事!”
围绕着这幢大厦的还有数十家全球顶尖的投资机构,无一不将目光转向这幢大厦的顶楼,谁都想知道,那个一出现就足以让华尔街为之起舞的女人这次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拉菲尔,刚刚听投资部的同事说,rose回来了。”说话的是高盛银行战略投资部的副总裁克拉克,趁股市还没有开盘,他想再来点咖啡提提神,昨晚为了盯亚太市场的走势,只睡了不足三个小时。
“克拉克?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的,也不知道这次她又瞄准哪个倒霉蛋了。”拉菲尔是这家投行证券投资部的首席分析师,一听到rose的名字,端着咖啡的手忍不住颤动了一下,洒出不少咖啡。
克拉克连忙取了纸巾帮拉菲尔擦拭着大理石台面,依旧不忘刚刚的话题:“距离她上次出现,快半年了吧?”
拉菲尔摇头:“七个月零两天。”
克拉克打趣道:“你怎么记得这么详细,你不会对那个中国女人有什么想法吧?”
拉菲尔耸耸肩膀:“在华尔街,有这个想法的又不止我一个,可是谁又敢真的付诸行动呢?”
克拉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怜的雷克斯制药的小雷克斯三世,仗着自己家的那些托管基金试图一亲芳泽,结果不但公司被对方并购了,连唯数不多的几支托管基金也出了问题,估计他现在只要听到rose的名字就会做恶梦吧!”
拉菲尔也笑了起来,轻啜了口咖啡:“你猜猜看,这次她的目标又是谁?”
克拉克学着拉菲尔的样子耸了耸肩膀:“管他呢,反正只要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吃饱了撑着来戏弄我们。否则……”克拉克似乎想甩些狠话,但想了想,还是苦苦一笑,“否则,咱们可真的要很难堪了。”
美国东部时间上午九点三十分,股市以微涨姿态开盘,所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至少那位极擅长做空的金融女帅没有选择在开盘初就定下今日的基调。但这样却也让猜不透她心思的人很焦虑——她已经用时间证明了每一次操作的精确无误,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用自有资金去跟那位擅长闪电战的女子唱反调,毕竟以最小的成本搏取最大的收益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一直到午盘,rose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克拉克忍不住拨通了拉菲尔的内部电话:“嗨,是我,那位rose小姐是不是度假玩得忘记怎么玩股票了?”
盯着盘面走势的拉菲尔歪着脑袋夹着电话,一边用纸笔在纪录着什么一边认真道:“对于rose来说,金融投资就是生命,克拉克,我发现期货市场上好像有些异动……”
期货?克拉克刚刚入行时也带过期货投资,但在他看来玩期货远远不如股票来得更有游戏性。克拉克连忙在另一侧的屏幕上打开期货交易软件,大致浏览了一遍后才道:“除原油因为中东因素有些异动外,别的没看出有什么不正常的!”
电话另一头的拉菲尔却不说话,飞快地用笔在纸上写着各类数字和公式,最后绕得他自己脑子也发晕了:“我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她应该已经出手了,只是我们还没有察觉而己。”
克拉克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跟查理在麻省是同班同学,问问他?”
拉菲尔失笑::“你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明明知道,查理对rose忠心耿耿,别说出卖rose,你就是让他透露一个字,以他的个性,肯定比死还难受。”
放下电话,克拉克又看了一眼平稳运行的股市k线图,也没哪支股票出人意料地暴涨或暴跌,难道说rose这一次的目标真的不在股票市场?
数十米外的摩天大楼顶层,查理今天是第二次走进这间办公室,门口的ying夫人仍旧保持着如同参佛一般的姿势。
“rose小姐,数据模型已经全部输入电脑,资金也全部到账。”
依偎在透明落地窗前的女子望着远方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论武力,我不如夭夭,论妩媚,我比不上齐妖精,但是我能帮你解决的,她们都做不到!”粉颈间间的妖娆芙蓉欲发姣艳欲滴,她轻轻转过头,冲查理笑了笑:“能让他们破产吗?”
查理愣了愣:“破产还不至于,倒估计会让他们失去百分之九十的战备资金。”
rose小姐深吸了口气:“告诉他们,双管齐下,让拿走他们一毛钱,就一毛也不留!”
查理欣喜若狂地冲出这间办公室,掏出内部加密过的手机:“兄弟姐妹们,fireinthehole!”
她目送查理消失,这才将目光再次转向蓝天白云。
“你们用火箭弹偷袭他,所以,战争,是你们挑起的!”她轻声对着玻璃呵了口气,伸出纤纤素手,在水雾上写下一个字。
轰!
第六百七十章 龙头鹿角
readx;“噗!”一口疾喷而出的鲜血将白色墙色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红,喀斯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这位上过中东战场也打过北非独立战争的雇佣军老兵恨恨地回头望了一眼,巷口空无一人。昨晚刚刚一个照面,他们还没看清对方的样子,赫尔瓦罗就已经被对方一拳致命,这是喀斯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结局。赫尔瓦罗虽然是队里的爆破手,但也是一名自由搏击高手,尤其擅长巴西柔术,可是回想昨晚的场景,喀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人的动作实在是如闪电般迅捷,就算喀斯察觉到了对方的杀气,却也根本来不及提醒赫尔瓦罗。
之后喀斯便开始了长达一天一夜猫捉老鼠般的逃命生涯。对方似乎并不急着取他性命,只是气定神闲地远远缀在他身后,每当喀斯觉得自己已经用反跟踪手段甩开尾巴的时候,那个穿着灰色帽衫戴一顶咖啡色棒球帽的身影便会悄然现身。一天一夜,接近二十四个小时,喀斯只喝了两口自来水,除此以外粒米未进。
喀斯咂了咂嘴巴,口干舌燥得如同千年枯井。全身上下更是狼狈不堪,背上结上的盐霜早已经褪干。喀斯知道,此时自己早已经体力透支,如果再不补充点水份,很可能会脱水晕倒。
突然,一声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喀斯回头,心中大骇,路灯下的灰色帽衫者如同手握镰刀的死神,喀斯似乎能听到灰衣人喉间发出的似笑非笑的异响,宛如那死神对自己的召唤。
更让喀斯绝望的是,这一次居然在恍惚中闯进了一条死胡同,不远处的高墙足有三米。喀斯下意识地侧对着灰衣人,一边警戒一边观察着地形——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灰衣人静静地站在路灯下,远远地望着喀斯。不知为何,喀斯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丁点的杀气,相反,他从那对黑色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怜悯。
对面的墙上两米高的位置有防盗窗,喀斯有些犹豫,因为防盗窗离那墙三米的高墙太远了,否则他只能要稍稍借力,以他的身手越过三米高墙并不难。又看了那灰衣人一眼,对方迟迟没有动手的打算,喀斯移回目光,将注意集中在防盗窗和高墙之上,连续深吸了数口气,正打算拼死一搏的时候,“嗖”一声破空之音传来,喀斯飞身闪躲,下意识地躲过自己的要害部位,但小腿上还是微微一麻,全身的力道仿佛被瞬间抽空,正欲发力的喀斯瞬间软瘫倒地。幸好离墙很近,喀斯扶着墙坐直了身子,低头看了一眼伤口,居然是一根细如牛毛却足有巴掌长的银针。
终于,那灰衣人缓缓迈开步子,脚步轻缓地走向死胡同角落里的喀斯。边走,灰衣人竟然出乎意料地揿开灰色的帽斗,喀斯此时才发现,对方居然是一个俊异非常的青年,黑夜里,那对眸子亮得让人心悸——以至于喀斯竟然忽略了眼前年轻人的俊逸样貌。
“跑得愉快吗?”嘴角轻扬的年轻人缓缓开口,说的竟是一口带着美国南方口音的西班牙语,喀斯的兄弟姐妹都生活在那个与墨西哥接壤的小镇。这个瞬间,喀斯微微失神,仿佛面对着小镇酒吧伙计,对方正微笑着冲他打着招呼,嘿,喀斯,今晚过得愉快吗?愉快?喀斯很快就回过神——从军至今,哪怕是在最艰苦的北非沙漠里跟政府军打游击战的时候,喀斯都没有经历过如此这般的狼狈。想到北非战场,喀斯就回想起跟兄弟们出生入死的场景,可是因为这趟中国之行,他们都去天国见上帝了。
“你是谁?”喀斯用西班语问道。
对方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发诡异:“我是谁?”俊逸的青年似乎自己也很疑惑,语调上扬,最后居然扬了扬眉毛,“我是谁,为何而活,从哪来,到哪里去,关于这几个问题,我其实一直都在思考,只是好像答案太多了……”
对方扬眉的那一刻,喀斯瞅准了最佳的动手机会,扬手右手,早就准备好的军剌如闪电般迅捷地刺向那青年的喉咙——军刺上有两道深深的血槽,喀斯有足够的自信在下一秒割断对方的喉咙。
刀尖离喉结只差寸许时,千钧一发间,那青年居然微微一笑,缓缓后仰的同时单手伸出两指夹住军刺。
喀斯惊异地发现,自己手中的军刺竟如同生根了般纹丝不动,喀斯使足了力道将军刺回拔。
俊逸青年竟突然松开两指,喧斯一个踉跄摔在墙上。
“你……”喀斯的内心深入涌出一股难得的恐惧。在来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前,他就听说过无数种关于这个东方文明古国的传说,其中最让他感兴趣的便是中国传统武术,眼前这个青年使出的就是某种神秘的中国武术吗?
那青年笑了笑:“换个红衣主教来或许还有得一瞧,偏要弄个当兵的来,唉!”青年叹了口气,言语间似乎还有些失望。
喀斯咬咬牙道:“五百万,买我自己一条命。”
青年皱了皱眉,但似乎对喀斯的提议很感兴趣:“五百万?”顿了顿,他咂咂嘴,“才五百万,还不够赔偿你们在二桥上造成的损失唉。”
喀斯恨得牙痒痒,狠狠心道:“八百万!这已经是极限了。”
青年居然笑了笑,眯眼道:“一千万,一口价。”
喀斯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出生入死挣的血汗钱竟然成了此次中国之行的救命稻草。一千万是喀斯在瑞士银行户头里的总数目,如果都给了眼前的青年,他就真的一贫如洗了。
青年再次嘴角轻扬,轻声缓缓道:“不急,我数到三,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喀斯正欲说话,便看到对面的青年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
“三!”
青年转身。
喀斯的嘴微微张开,眼神充满恐惧。
青年走到巷口,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逗你玩呢!”
这一刻,他的微笑如同黄山清池中的那朵青莲。
离开巷口,青年缓缓走向最近的公交车站,口中念念有词。
“二……”
过了许久,他才数出那声。
“一。”
巷中,喀斯在绝望中闭上双眼,身边的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篆书小字。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最后一班公交车来了,司机看了一眼青年,也许是青年微笑和煦,司机道:“小伙子运气好,这可是最后一班车了。”
青年笑了笑:“托您的福。”
青年挑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下,缓缓拉开灰色运动服的拉链,里面只有一件运动背心。
青年撩了撩因剧烈动动而扯裂的背心,苦着脸自言自语:“大半夜把人家唤出来,回去又要麻烦莲心了……”
裂开的背心里,五彩纹身若隐若现。
隐隐只看到龙头鹿角。
...
第六百七十一章 总参来的口讯
readx;迷彩色的军用悍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伴随着引擎的巨声嘶吼,一路扬起漫天土尘。开车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鼻梁上架着美式的飞行员偏光镜,将原本就刚毅的脸部线条修饰得愈发阳刚。部队发的最大号的制式汗衫竟被他穿出了紧身衣的效果,虬结的肌肉线条随后车身颤动,充满了爆发力,将普通兵士穿得松垮的汗衫撑得异常饱满。油门早被一踩到底,娴熟无比的驾驶技术在平原上愈加如鱼得水。
半个钟头后,军用悍马驶近东南军区某部驻地,站岗的小新兵老远就看到奔驰而来的悍马,停车检查证件时更是一脸激动,交还证件时还不忘立马敬礼高亢地喊一声:“首长走好!”往常这位开车的大块头都是笑容可掬地冲小新兵挥挥手,可是今天刚刚放闸,悍马便如脱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小新兵目送一屁股飞尘的悍马离开,揉了揉眼睛,歪着脑袋反应了好一会儿,这才又一脸不解地回到岗亭上。
一声刺耳的急刹,悍马一个漂亮无比的甩尾后在军区一号办公大楼前停了下来。军门打开,开车的青年踏出车子,近两米的威猛体型瞬间将原本还算高大威猛的悍马军车比了下去。顺手关上车门后,三个大跨步就迈完了普通人要分十来次才能完成的台阶。他大步流星地踏入办∫公楼大厅,顿时就吸引了不少眼球。
“咦,他怎么来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军人!”
“我去,这也太高了……”
“他一个人估计能打我六个……”
他却顾不上跟别人寒暄,见电梯还在顶楼,直接推门进楼梯间,几个喘息间就已经到了八楼,他径直走向最里面一间。
“咚咚咚!”他终于慢下节奏,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听上去很威严。
他推门而入,立正敬礼:“首长,您找我?”大个子往办公室里一站,感觉原本宽敞的地方一下子就拥挤了起来。
正奋笔批阅文件的少将笔尖微微一滞,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这么快?”
他憨憨傻笑:“这不都习惯了嘛。”
少将批阅完手上的文件,这才搁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多久没回来看看了?”
“嘿嘿嘿,嘿嘿嘿……”他傻笑挠头,“快四个月了吧……”
啪!
少将猛地一拍桌子:“四个月?你小子少懵我,从上回到今天,六个月零九天!”
他居然一脸惊奇地看着少将:“半年了?”
少将被他问得哭笑不得:“你自己说呢?”
他继续挠头笑道:“在大山里头训练那帮菜鸟,也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砰!
少将猛地拍了桌子,门外的警卫员都被惊得呛了一鼻子的茶水。
“李弓角,我还是不是你的领导?”
那憨货连忙飞快点头:“这话说得……在这儿,您是我们所有人的领导!”
少将气得手指微微颤抖,指着他:“你……油嘴滑舌!”
憨货笑了笑:“这是苦草说的。”
听到“苦草”两个字,少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婶婶让我好好审审你,你把我们女儿拐进大山里头,大半年都不露一次面,是什么用心?”
李弓角嘿嘿笑着挠头道:“我赶她回来,可她不乐意啊……”
门外偷听的警卫员听得又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水娃子,你给老子滚远点,再偷听,老子把你吊起来抽鞭子!”
警卫员陈长水吓得猛地一缩脖子,乖乖,首长可是说到做到的脾气,真火起来还真能把他吊起来抽,连忙冲屋里呼了声:“我给参谋部那边送个文件去。”说完,迫不及待地溜之大及。
少将将目光重新落在大块头的身上,走出办公桌,背着手,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隔一会儿,就停下来看那憨货一眼,几次都欲言又止。
“你……”少将终于忍不住想直奔主题的时候,大个子却主动开口了。
“报告首长,我有事汇报。”
“说!”少将再次气不打一处来。
大块头挠了挠脑袋,竟有些难为情:“那个……上回去北京的时候,我们家三儿说,等过了年,他带上老二一起,来您家……来您家……”
少将眼中猛地一亮,见他吞吞吐吐,急道:“来干嘛?”
大个子干脆深吸了口气,大声道:“提亲!”
少将被他震耳欲聋的吼声吓了一跳,但心情却是极舒畅的,至少家里面那口子交待的“硬性任务”还没等开口,这小子就已经帮自己完成了,但少将还是装出一脸严肃的表情:“提亲?提什么亲?”少将突然有点儿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家种了二十来年的小白菜咋突然要被眼前这大个子给拱了呢?少将心里酸溜溜的。
李弓角依然那幅憨憨傻笑的表情:“提亲啊……跟苦草啊……”
少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回到办公桌前安然坐下:“既然你们已经有初步决定了,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干涉太多。对了,你刚刚提起你家的两个弟弟,我这里传来一份从总参转过来的口信,指名是给你的,你看看。”
李弓角接过字条,上面是一串号码,看样子应该是一部卫星电话。
“总参?”李弓角大致能猜到应该是老二留下的口讯,“首长,借您办公桌上的电话用一用?”
少将努了努嘴:“自个儿动手!”说着,又拿起笔开始批阅余留的文件。
李弓角拨通那串卫星电话,响了许久还是没有人接。
他又拨了第二次,这回了两声,那头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哥?”虽然信号不太好,但还是能分辨出李徽猷的声音。
“出啥事儿了?”弓角知道徽猷如今工作的特殊性,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是留言给他的。
电话里的杂音很重,李徽猷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描述道:“南美那边派了雇佣兵去江宁找三儿的麻烦,三儿跳江后,下落不明!”
嘎!少将手一颤,铅笔尖竟硬生生折断。
一股浓烈杀气从刚刚那高大的憨货身上散发出来,屋里的温度陡然下降。
第六百七十二章 首长们的烦恼
readx;李弓角是少将一手培养出来的东南军特种精英,所谓养鸟知鸟心,能让“轩辕”蕴育出如此浓郁的杀气,显然是触及了眼前这憨货的逆鳞。∽↗,少将陈国涛顾不得被折断铅笔划破纸面的文件,噌地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盯着单手紧握电话的李弓角。
“你在哪儿?”弓角的声音浑厚而低沉,如同一头被人触怒的雄狮。
“在休斯顿等转机,下一站波哥大。”电话那头的李徽猷说道,电话里隐约还能听到休斯顿机场的转机广播通知。
李弓角看了少将一眼,随后毫不犹豫道:“在波哥大等我汇合。”
“好!”电话那边的徽猷对弓角的反应似乎丝毫不意外,就像当年拍了李云道一掌的那头熊瞎子最终还是要某个冬日的黄昏被他们兄弟二人联手毙命一样——欠我李家兄弟的,都得统统还回来。
放下电话,不等李弓角开口,陈国涛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桌上的墨水瓶都被震得挪了位置。
下一秒,这位一路从侦察员升迁至少将军衔的老军长骂咧道:“他娘的南美鬼佬,敢在你爷爷的地界上动咱们的细娃子,他娘细皮的……”老军长气得背着手在办公室里直打转。
那个在他面前始终憨笑的高大青年终于收敛了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笑脸,面无表情道:“我想请假!”
老军长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了一圈,回到办公桌前,拿起铅笔想写字,却发现铅笔断成了两截,气不打一处来地将铅笔扔进垃圾桶,换了枝钢笔,取了张便签纸,正欲下笔,却停了下来,抬头问道:“需要几天?”
李弓角没料到老军长会如此好说话,愣了愣,才小心翼翼地道:“十天?”
于是,老军长抬手便洋洋洒洒写了“特批李弓角同志十五天探亲假”一行字,落款上龙飞凤舞地写了“陈国涛”三个字,撕下便签,站起身,抬头望着足足高出自己两头的壮实青年:“不许义气用事,不许受伤,更不许死!能做到吗?”
本打算脱了这身军装也要奔赴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的李弓角眼眶微红,立正敬礼,大声吼道:“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老军长叹了口气,冲他挥了挥手。
李弓角正欲离开,却又听到少将唤道:“回来!”
李弓角脚步一滞,疑惑地转身回头。
老军长长吁了口气道:“跟苦草好好说,她一定能理解!”
将军装撑得异常饱满的大块头猛地一点头:“您放心!”
李弓角前脚刚走,后脚大军区参谋长便踏入了陈国涛的办公室:“老陈啊,刚刚看到李弓角那小子走得风风火火的,你可留点心,咱们军区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旗帜型的好兵,可千万不能给带岔了路啊!”
陈国涛面带忧色地站了起来:“那细娃的脾气你是不知道,他想要干的事情,你说一万个理由也挡不住,除非枪毙他,你舍得吗?”
参谋长朱震哈哈笑道:“枪毙?开什么玩笑?真要把他枪毙了,他麾下那帮兔崽子还不要炸了窝?现在整个东南军区有几个不知道咱们有把‘轩辕剑’?老陈,你可看着点,西南的老杨,北京的老张,还有东北的那个孙侉子,可是个个儿都瞄着他呢。孙侉子都说了,只要肯把人让给他,立马把猛虎团教导员的位置空出来。”
陈国涛“切”了一声,不屑道:“他孙侉子想得倒美,猛虎团的教导员就想把咱们的镇军之宝抢去?他怎么不把团长的宝座给出来呢?我估计,就算他用猛虎团一个尖刀连跟你换,你都不乐意吧?”
朱震抚掌大笑:“知我者陈兄矣!北京的老张想把他调进警卫团,据说还动用了他那位老上级的关系,最后还不是被我压了下来,他奶奶的,摆明了跟老子抢人,老子当着首长的面就拍桌子了,要人没有,要命一条!”
陈国涛却皱眉道:“不对啊,警卫团那头政审程序很严格,大多都是根正苗红的才能进去。弓角那细娃在喇嘛庙里被老喇嘛带大,这层家属关系过不了政审关啊!”
朱震摇头道:“我听说抚养他们长大的老喇嘛也不是普通人,老张也没说得太具体,只是上来就开口要人,我倒也没想那么多。对了,都忘了问你,刚刚那小子急匆匆地干啥去了?”
陈国涛叹了口气:“我给他批了半个月的探亲假。”
“什么?”朱震惊道,“半个月的探亲假?怎么回事?”
陈国涛将刚刚隐约从电话里听到的复述了一遍,朱震立刻摇头道:“不行不行,老陈,你这是跟着小娃娃们瞎胡闹嘛!现役军人出国,弄不好是要出外交纠纷的!”
陈国涛却从抽屉里拿出一封电报:“呶,是不是胡闹你一看便知。”
朱震打开军中用来传递秘密情报的电报纸,只粗略扫了一眼,立刻一脸震惊道:“真的假的?”
陈国涛苦笑:“你也不看看哪儿发来的电报?”
朱震再次确认了一下电报的落款,这才叹了口气:“那里头传出来的消息,大体上是出不了问题的。可是……”
“没什么可是,老朱,你别忘了,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陈国涛轻声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不是你和我说了就能算的。”
朱震叹息道:“这么好的兵,这么好的军人,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陈国涛踱到窗边,望着疾速而去的军用悍马,缓缓摇头道:“是福是祸,现在谁也不知道。放在古时的冷兵器时代,这细娃子好好打磨打磨,起码是不亚于李广卫青的一代名将。”
捏着电报纸一脸困惑的朱震也走到窗边,目前军用悍马开出军区大院,良久,才叹气懊恼道:“他娘的,好不容易培养了个拿得出手的好苗子,我都打算能老九年龄一到,就让他把‘东南剑’的帅印掌起来,这么一闹,他娘的,老子再去哪儿找这种好兵?”
李弓角边开车边冷冷道:“书友群:210967935,微信搜索公众号“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会在公众号第一时间发布更新信息,欢迎所有喜欢大刁民的书友加入催稿,仲星羽这家伙太懒,更新太慢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变换的战场
readx;朝阳再度升起,东海岸的明媚阳光悄然照进采光通透的办公室。∈↗,克拉克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他定了定心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这才舒出一口气,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纯净水顺着喉咙流进胃中,他突然想起刚刚梦中的可怕场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离开盘还有一个小时,自己已经三天没有离开过这间办公室了,但rose那边似乎还没有传出任何的动静。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克拉克吓了一跳,连忙执起电话:“谁?”
“是我,拉菲尔!快看c型咖啡期指。”电话那头的拉菲尔听上去很焦急。
克拉克连忙动了动电脑的触控盘,切换到c型咖啡的期指界面,整个人顿时如石化般愣在当场。
“看到了吗?克拉克?你还在吗?”电话里传来拉菲尔的呼声。
良久,克拉克才反应过来,执着电话的手激动得微微颤抖:“这……这……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一次一定要针对c型咖啡呢?”电话那头的拉菲尔很迷茫。
“那么,她是不是就此便要收手了?”克拉克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很难说啊,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样疯狂做空c型咖啡指数。倒是让加拿大人赚了一大笔了,哭的是哥伦比亚那帮蠢货。”拉菲尔还是很理性地分析着结果。
“哥伦比亚人?”克拉克困惑地问道,“这跟南美人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没听说过吗,我也是极偶尔的一次听美林的一个家伙提到一句,哥伦比亚卖药的钱现在都是通过各国期货市场洗白的,前期时期c型咖啡猛涨,肯定是那帮家伙在后面搞鬼。不过现在跌成这样,南美人估计把近十年赚的钱都赔进去了吧!”
离克拉克几十米外,那幢被华尔街众人视为传奇的摩天大楼顶层,两眼通红的查理挥舞着手中的纸张,门也没敲,雀跃地奔入那间办公室:“老板,捷报!”
端着浓香扑鼻的咖啡,她靠窗而立,望着远处东方的天际线:“好,这次赚的钱把隔夜利息扣除后,按持股比例分给大家。”
幸福来得太突然,查理冷不丁地猛咽了一口口水:“rose小姐,您的意思是指这次行动的所有利润?”
她回过头,微微一笑:“是的,所有利润。”
查理晃了晃脑袋,还是不太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我是不是因为好几天没睡觉,所以听错了?rose小姐?”
她微笑摇头:“不,你没有听错。这一次是我个人发动的战争,所以我要感谢你们,陪我打了个漂亮的胜仗。”
查理却疑惑道:“如果全部利润都分出去,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担心那些小富即安的家伙们会不会立马离职去晒太阳……”
她笑了笑:“不会的,查理,我相信他们。你也得学会相信他们,等哪一天你学会相信下属,你就可以坐我这个位置了。”
rose小姐口中的这场战争,查理作为首席督战官参与了全程,按rose小姐的策略,用三天时间几乎兵不血刃的将那帮南美人的多年积攒一扫而空,而公司在这三天里赚得的利润几乎是前两年所有利润的总和,所动用的庞大资金多得让查理此时此刻都难以想象。不过,他们赢了,短短三天时间,公司的账面上一下子多了整整一个十一位数的数目。rose小姐说把这位些都分给大家,哪怕公司他只有一小部分的股份,哪怕他自己也会分得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数目,查理都觉得,rose小姐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做得过于仓促了些。但查理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性格,老板说分钱,那就分吧,至少让大家没白熬这三天三夜。想到这里,查理掏出手机,直接打给公司的首席cfo:“萝拉,是我,你让律师准备一下,马上一起碰个头。什么事?你告诉他们,老板要分红,讨论讨论该怎么避税吧。”
摩天大楼的窗边,被查理称为“rose小姐”的阮家大疯妞对着蓝天白云微微一笑:“我说过,对我来说,钱的问题就从来不是问题。蔡桃夭,我这边大捷落幕,接下来就要看你们的了。”
哥伦比亚首都波哥大,一架从美国休斯顿飞来的客机安然落地。金发碧眼的年轻空姐正提醒所有旅客拿好行李,突然眼前一亮,就算她不喜欢黄皮肤的亚裔人种,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真的美得让她嫉妒。
擦肩而过时,他居然对着她微微一笑:“谢谢,那杯波尔多很不错。”
空姐竟一时间激动得不知所措:“哦,不……不用客气……”
他只带了一个很简单的银灰色行李箱,可以拎上飞机的那种,下了飞机,走出机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他脱下白色西服,里面竟只有一件汪蓝色的背色。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炙热的阳光下,左侧上臂一道狰狞的伤口似乎刚刚愈合不久,走路时他自然地晃动左臂,虽肤色白嫩如瓷,却每一寸肌肉都隐藏着极恐怖的爆发力。
突然,一辆黄色的出租车以一个漂亮的甩尾动作,不偏不倚地恰好停在他的面前,车门打开,一个趿着拖鞋,穿得花花绿绿戴顶白色小礼帽的年轻白人男子从车里跳了出来,嘻皮笑脸地迎了上来:“师父,您终于来了!”白人青年说着一口极拗口的普通话,连忙接过行李箱放进后备厢,谄媚笑道,“车里有冰水,空调也开得很足,师傅您车里歇着……”说着说着,这白人男子时不时就会冒出了一口京片子。
比女人还要好看的中国男子轻轻一笑:“这几天你没少祸害波哥大的小帅哥吧?”
白人青年嘻嘻笑了笑:“哪能啊师父,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做前期的调查工作,呶,这是最近调查到的。”
李徽猷接过白人青年递来的小册子里,纪录文字用的是法语。他大致浏览了一遍后点头道:“已经比较详细了,辛苦你了。”
白人青年连忙摇头:“不辛苦不辛苦,给师父跑腿,天经地义!”
李徽猷笑道:“你就成天惦记着那点中国功夫,等我大哥来了,也让他教你两招,弓角这家伙,可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万人敌啊!”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白人青年激动道,“赵子龙那种?我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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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迪亚朵
白人青年边开车边汇报着近几日调查的收获,这时候他的半桶水中文便不再管用,换成了母语——带普罗旺斯口音的法语:“迪亚朵原先只是埃斯科巴手下的一个小头目,美国和哥伦比亚政府联手将埃斯科巴干掉后,迪亚朵就跳出来将埃斯科巴的残余势力整合在一起。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800小说网(www.800book.net)昨天mi6那边传来消息,估计迪亚朵背后还有美国中情局以及哥伦比亚政府的影子。”
面若桃花的男子仔细研究着迪亚朵庄园的外部兵力分布图:“埃斯科巴公然跟老美叫板,死有余辜。如果没有美国人在背后硬挺着,迪亚朵的毒品王国哪能在短短十年内扩展得如此迅猛?如果我没有猜错,没准迪亚朵身上还有中情局外部特派员的身份,否则哥伦比亚政府也不会放任他坐大。”李徽猷张口居然是带着巴黎口音的纯正法语。
金发的白人青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迪亚朵一面跟哥伦比亚政府勾肩搭背,一面背地里花重金赞助着逃进深山的反#政府武装,所以,这家伙跟反政府武装的交系也不错。[txt全集下载]对了,昨天我还得到了一个新消息,迪亚朵最近正在疯狂地招兵买马,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李徽猷合上手中的纸册,望着窗外坑洼不同的道路,嘴角轻扬:“不管他想要干什么,时间都不多了。■”他突然顿了顿,转头看了看金发青年:“乔治,最近伦敦那边来过电话没?”
被他称为乔治的金发青年顿时打了个寒颤,苦着脸,又换成了蹩脚普通话:“快别提了,那婆娘天就可怕了!”
李徽猷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你们俩这叫不是冤家不对头。”
乔治连忙将脑袋摇得飞快:“不是鸳鸯不对头?no、no、no,师父,你也知道的,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李徽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嫁过去,你就是英国皇室成员了。”
乔治撇了撇嘴,一脸对英国皇室满不在乎的模样:“师父,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起紫衣?”
李徽猷愣了愣,眼神飘往车窗外的碧天:“紫衣啊,也许这会儿应该在地球的另一端吧……”他眼中浮现着那袭紫衣,她站在紫色的薰衣草田里,长发随着普罗旺斯的轻风飘扬。
乔治点点头道:“伊丽莎白那样的女人还算了,如果换成是紫衣那种类型的,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说完,偷偷瞥了副驾上的师父一眼,见后者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顿时觉得没趣,叹气道,“师父,你别怪我这个徒弟多嘴啊,你们中国人就是太过于内敛了,喜欢就喜欢嘛,为什么明明喜欢彼此,还要遮遮掩掩……”
李徽猷被他打断思路,轻轻摇头道:“有些事情,你是不懂的。”
乔治也不再多嘴,只是他一直想不通,那个总是穿着一袭紫衣宛若天上仙女般的袁紫衣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跟师父聊上两句,最起码在他的印象里,两个成天都忙着拯救全世界的能人连坐下来吃顿饭的机会都没有过。
黄色出租车开上波哥大郊区的一条小路,乔治这才接着说道:“沿着这条路,开过去就是当年的埃斯科巴庄园,现在被哥伦比亚政府改造了专门用来忽悠游客。迪亚朵在距离埃斯科巴庄园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圈了大批量的地,借着新总统支持大麻医用合法化的幌子在那里建了面积超乎想象的种植园,他的迪亚朵庄园就建在种植园里面。根据我现在搜集到的情报,种植园里单私人武装有起码一万人,还有两万的种植园园丁,那些哥伦比亚本地人拿了锄头就是农民就是园丁,换把ak47就是毒贩,所以……”
“所以只能智取,不可强攻!”李徽猷接放道,“至于怎么处理你就不用担心了。”
黄色小出租在距离种植园还有两公里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不能再近了,再近就会被瞭望塔上的毒贩发现。”乔治指了指远处道。
李徵猷用望远镜观察着用铁丝网拉成的围栏,每隔数十米便有一处高出平地五六米的混凝土瞭望塔,一来可以对外警戒,二来可以对内监工。每个瞭望塔上都架着一挺重机枪,同时配两名警卫。他打开乔治手绘的兵力布置图,对照比较过后才问道:“他们四个小时换一班?”
乔治道:“这几天观察下来一直是四小时轮一班人马,如果要进去,交接班的时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此时此刻,距离两人大约五公里的豪华别墅里传出一声枪响,价值不菲的法国进口高脚杯被摔得粉碎,西装革履的投资代理人躺在了血泊中,年过六十却依旧脾气火爆的老毒枭迪亚朵气不过,又对着尸体开枪,直到将枪中的子弹打光才作罢。“两百亿?两百亿!”穿着睡衣的迪亚朵几乎是在咆哮,吓得门边那些保镖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这时候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尊杀神,步了那个投资代理人的后尘。
“父亲,出什么事了?”听到枪响,朱丽叶连忙丢下在床上正玩得兴起的男宠,只披了件透明的睡衣就急匆匆地踏下楼梯,“父亲,多明戈怎么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多明戈,那个也曾经当入朱丽叶小姐的入幕之宾的投资代理人,朱丽叶有些吃惊。
迪亚朵挥动着手中的手枪,咆哮道:“多明戈这个蠢货,这个白痴,这个该下地狱的魔鬼,他害我白白损失了两百亿!两百亿啊!”迪亚朵似乎还不解气,又狠狠地在早就死透的多明戈身上踹了数脚,“白痴,蠢货!”
朱丽叶也被二百亿这个数目吓呆了:“父亲,怎么可能损失那么多?”
迪亚朵恨恨地将手枪扔在多明戈的尸体上:“这个白痴用期货市场帮我洗钱,这回也不跟我商量,直接巨资做多c型咖啡指数,被人偷袭成功,两百亿都被强行平仓了。”
朱丽叶顿时惊得一个踉跄:“父亲,那里面不会还有美国人的钱吧?”
迪亚朵盯着血泊中的尸体,眼神残酷:“有六成是美国人和政府军的,剩下的四成是我们自己的。”
李徵猷却冷笑道:“书友群:210967935,微信搜索公众号“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会在公众号第一时间发布更新信息,欢迎所有喜欢大刁民的书友加入催稿,仲星羽这家伙太懒,更新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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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情人哎
readx;人生来就拥有动物般感识危险的能力,只是安逸惯了,久而久之这种辨识危险的能力便退化了。对于以刺杀或情报为目的忍者而言,活着是达成目标的首要条件,所以每一名合格的忍者都要经历危机感知和处理的大关,过则生,不过则死——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在那个小小的忍者村内显得尤为残酷。
两只忍者飞镖悄然滑落于手心,由香关芷站在青石板路的中间,纹丝未动。恐惧!由香关芷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在年幼的时候看到村长大人的那种对于实力和残忍的畏惧——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个带来危险气息的人,滑落于手心的忍者镖掉落在青石路面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最后,她居然连呼吸都忘记了,似乎生怕触怒了身后那如同死神一般的存在。
“关芷,你在路中间摆什么pose,进来吃早餐。”沈燕飞站在小院的桃木门旁,微笑着冲她抬手。
由香关芷却连步子都迈不开,她能很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已经锁定了她全身的气息,只要稍有异动,不光她自己,或许还有可能殃及小院里的李云道等人。
“喂,叫你呢!”门边双探出一个脑袋,不是那刁民还能有谁,“摆个姿势就是高人了?别装了,这年头不兴你们冷兵器那套了!”李云道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微微拉动了肩头的伤口,疼得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别管她了,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指不定走到路中间,她又顿悟了什么密咒之类的,谁知道呢!”李云道冲沈燕飞做了手势,懒洋洋地说道。
沈燕飞耸耸肩,无奈地看了由香关芷一眼:“那我给你留点,呆会儿你自己热热。”
由香关芷面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猎物,而且,那是一个比自己要高明千百倍的“猎人”。
突然,桃木门边刚刚消失的脑袋又冒了出来,皱眉打量着由香关芷,而后干脆拉开桃木门,走了出来,四处张望着,口中念念有词:“奇怪了,这个地方怎么会有老家伙身上的香火气……”
由香关芷突然身子一轻,终于嘘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眼神惊恐地望向身后。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河畔的柳枝淡淡地撒落在路中间的青石板上,远处的收音机传来宛绵戏曲,微风轻拂,杨柳垂舞,小桥上来了早里的第一辆自行车,叮铃铃……
由香关芷不断调整着呼吸,刚刚的恐惧仿佛发生在梦里,此时身边的一切却又是如此地清晰——依然清晰的心跳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她几乎可以肯定,刚刚背后的那个人如果想要取自己的性命,简直易如反掌,可是……
“啧啧啧……动了个手术,怎么把鼻子动坏了?”李云道倒吸着气,一脸迷惑地走了出来,似乎还是不太敢确信,在河畔走了走,东张西望了一番,这才困惑着走了回来,“也不知道老家伙自个儿一个人化缘化缘到哪个山沟沟里去了,这个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不让人放心!”李云道突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似乎对自己突然想起那破庙里只肯他读书写字的老喇嘛感到颇是不可思议。
由香关芷不知道李云道在喃喃咕咕说些什么,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飞镖,若有所思地回了小院。
豆浆加油条,还有沈燕飞特意给李云道煮的小米粥,一顿早餐算不上丰盛,但对李大刁民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人间美味。退了烧后胃口也恢复了,吃了三大碗粥外加三根油条一杯豆浆,李云道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捋了捋胸口:“总算吃上了一顿舒心饭……”李云道说的是实话,自从国际刑警那边传来南美货轮要进江宁港的消息后,李云道便再也没有好好儿地坐下吃上一顿饭,之后又是跳江,又是高烧,大半夜还要从江宁逃命到姑苏,再加上前两天躺在床上只能吃些流质的东西,这的的确确是出事后的第一顿囫囵饭。
沈燕飞没好气道:“别说得我们几个好像虐待了你似的。”
这几天一直和沈燕飞同仇敌忾的齐褒姒却低头小口对付着豆浆,也不抬头,也不说话,仿佛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
“媛媛姐,你说是不是,这家伙这几天除了吃就是睡,我们几个天天都围着他转,整个就是一伺候大老爷的奴婢。”沈燕飞鼓了鼓腮邦子,很好气地瞪着李云道。
被点名的齐女神连忙抬起头,眼神慌乱:“啊?我……没……”齐褒姒只敢看着由香关芷,因为对着沈燕飞她会心虚,对着李云道更是难掩羞意。
李云道突然嗅了嗅鼻子,皱眉望着沈燕飞道:“我发烧没烧坏嗅觉吧?”
沈燕飞摇头:“那天在郊外工厂,你发烧都要四十度了,老远就能寻着血腥味找过去,应该没问题。是不是这两天睡多了又或者是感冒了?”
李云道皱眉寻思了一番,却还是摇了摇头:“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檀香味?”
“檀香?”齐褒姒也学着李云道的样子嗅了嗅,而后失望道,“有粥香,油条香,豆浆香,其他一概没闻到。”
沈燕飞也轻轻摇头:“没闻到。”
目光落在由香关芷的身上,后者凝神放缓呼吸,好一会儿后才道:“是不是檀香中还夹杂着一种植物的味道?”
李云道大惊:“芨芨草,老末最爱的草料。”话未落音我,起身飞奔而出。
由香关芷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齐褒姒也想跟上去,却被沈燕飞拉住:“我们俩就别去添乱了,万一有什么事情,关芷顾不过来。”
齐女神这才作罢,坐在餐桌旁跟沈燕飞大眼瞪小睛,两人不约而同地时不时向外张望。
半盏茶的功夫后,李云道才带着由香关芷推门而入,脸上的疑惑仍未消失:“气味的源头明明就在那儿,怎么就消失了呢?”
由香关芷也面露困惑,似乎也碰到了什么不解之事。
见他们回来,沈燕飞连忙问道:“怎么了?”
齐褒姒也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李云道却苦笑着摇头:“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由香关芷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实话?”等齐褒姒和沈燕飞一个去了内屋一个去了厨房,由香关芷才看着李云道皱眉问道。
“关键问题是我现在也不确定。你真的刚刚连动都动不了?”李云道好奇地打量着由香关芷。
“嗯。”女忍者点点头,“那个人,很强大。杀我们,很容易。”言简意赅,便却一语中的。
李云道松了口气道:“那就应该不是我们家的老东西了。那个老家伙,手无缚鸡之力,就知道念经诵佛,连法事都懒得做一场的。”
由香关芷不解道:“喇嘛也做法事?”
某刁民尴尬道:“我就那么一说,意思就是老家伙太懒了,连做饭这种事情都懒得动手,更别说打架了。要说打架,还是我那两个哥哥厉害,随随便便地拉一个出来,我估计以你目前的实力,一人人能干翻你五六七八个吧!”
由香关芷也不理睬的冲天牛皮,只是困惑道:“你说是老喇嘛把你们养大,如果他手无缚鸡之力,你那两位哥哥的武艺从那里学来的?”
李大刁民翻了个白眼道:“不能自己照着武林秘籍练啊?你没看过射雕没看过杨过和张无忌吗?人家都是得了秘籍才练就了一身滔天武艺。”
由香关芷笑了笑:“那些大体上都是假的。不过,郑天狼的身手是真的。你两个哥哥比他厉害?”
李云道收起玩笑脸,认真道:“天狼再练十年,应该能赶上我们家老二徽猷那家伙,至于老大,我从来都觉得他生出来就是个bug。我原来以为我们仨是一个娘,所以我总抱怨那从来没见过面的娘亲咋就这么偏心,老大一拳能轰死一头牦牛,我只能躲在房间里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过后来老东西我们是他收养的,不是一个娘,然后我就不怨我娘了,改怨贼老天了,凭什么啊?人家生得跟再世李元霸似的,我咋就跟个绣花枕头一样呢?否则,也不用这大老远的,还要你跑来救我。我要是有老大老二的武力值,分分钟就把那群南美的狗日的抽得回家的路都不识得了。可惜,我是那个最手无缚鸡之力的……”
由香关芷点了点头:“那是什么植物……”
李云道轻叹了口气道:“芨芨草,现在八月了吧?昆仑山上,这个时候芨芨草也快枯黄了。你肯定没见过,漫山遍野的芨芨草,一片枯黄,小时候我经常被老末背去后山,老末在那儿吃草,我就自个儿在芨芨草里打滚……”
“咦,这什么东西?”小院里突然传来沈燕飞的一声惊呼。
李云道和由香关芷同时飞扑出去。
“嗯昂……嗯昂……”看到李云道,院中的东西发出阵阵轻快的欢鸣。
李大刁民脚步猛地一滞,随后激情地呼了出来。
“老末!”
老末嗯昂嗯昂道:“书友群:210967935,微信搜索公众号“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会在公众号第一时间发布更新信息,欢迎所有喜欢大刁民的书友加入催稿,仲星羽这家伙太懒,更新太慢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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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 蠢驴老末
readx;诺大的昆仑山上牲畜无数,但就算是山脚那些脾性火爆的牦牛,只要老末露面,都会成群结队地让出一圈空地,任凭这头作威作福的家伙一人独享山脚的天然美味草料。流水村里头见人便吠的恶犬并不在少数,村头王寡?妇家那只大黑就曾经撵得扛着十力小喇嘛的李大刁民跑了大半个山腰,可就那只见人就龇牙的狗东西在老末面前乖得像只哈巴狗。不知道跟了老喇嘛多少年也不知道究竟活了多少年岁的老驴在昆仑山上是一个极特殊的存在。流水村里头那些采玉的维族男子,对李大刁民是又畏又恨,对老大老二是心怀敬畏,唯独对这头经常被李大刁民当苦力使的蠢驴优待得出奇,就连它偷喝了王寡?妇家杂货床的散酒,擅长撒泼打滚的王寡?妇出人意料地没哭没上吊,相反大大方方地搬出了整坛子水酒,让这嘴馋的畜生一次喝了个够。
见到经常被自己驼着上山下山的李云道,老末极兴奋地“嗯昂嗯昂”地叫唤着,硕大的脑袋跟孩子般地往李大刁民怀里窜。李云道打小就跟着老末在山上兜圈子,跟这头“蠢”驴的感情自然深厚,此时见这家伙仿佛从天而降,心中也是万分激动。老末似乎见李大刁民居然没顺手在它驴脑袋上扇上两掌,顿时得寸进尺,抬头驴嘴舔了李大刁民一脸口水。
“呸呸呸!”李云道顺手在驴脑袋轻扇了一巴掌,“驴东西,还来劲了?”说着,还是开心地笑着帮老末整理着还算顺滑的驴毛。“咦,不对啊,你都来了,老家伙呢?”
老末又“嗯昂嗯昂”地叫唤了两声,只是谁也听不懂这畜生到底在叫唤些啥,倒是李云道如心灵相通般拍了拍老末的肚子:“你是说大师傅自己走了?”
“嗯昂嗯昂!”老末心不在焉地叫唤了两声,驴眼已经在旁边的三个美女身上打转,而后居然扔下李云道,悠闲地迈着蹄子走向屋檐下看得目瞪口呆的齐褒姒,硕大的脑袋上来就往齐褒姒胸前蹭。齐褒姒更是吓得动也不敢动,只是那驴脑袋刚凑上去,就被李大刁民一只手轻轻扯住了驴耳朵,恐吓道:“喂喂喂,矜持点,再这样的话,骟了你晚上我们煮驴鞭!”
出人意料的,老末居然真的吓得缩回脑袋,亲昵地往李大刁民怀里钻。
李云道拍了拍那硕大的长脸,笑着道:“这趟跟着大师傅出来,路上没少挨训吧?”
老末“嗯昂嗯昂”,驴眼嗦溜溜地转动着,仿佛真在跟眼前这个一起长大的青年诉说着一路的艰辛。
“燕飞,我记得菜市场里有家打散装酒的杂货铺,你呆会儿去铺子里把他那儿的散装酒都买回来。”李云道转头对沈燕飞笑着道,“今儿我们要帮老末接风洗尘!”
刚刚被老末吓了一跳的沈燕飞此时终于定下心神,疑惑道:“全买回来?你伤还没好,不能喝酒,我们三个也喝不了那么多啊?再说了,关芷不喝酒,媛媛姐也喝不了几口啊。”
李云道笑道:“尽管买回来就是。”
沈燕飞道:“我记得巷子口有个超市,要不我去买两瓶红酒?散装酒多不卫生啊,万一假的怎么办?”
李云道失笑摇头:“别红酒了,红酒就算也一集装厢,估计都不顶事儿。老师住这里的时候,就经常让师姐去那家打酒,这家里也不缺茅台五粮液,但老师说那家的酒有秘方,反正你去打就是。”
沈燕飞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大半年,她也已经习惯了听从李云道的指令,从结果来看,李云道的判断很少有失误的时候,所以沈燕飞现在对李云道有种近乎盲目的信任。
齐褒姒好奇地打量着老末,临了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老末的脑袋,舒服得这畜生直接眯上了驴眼。
突然,老末打了个响鼻,猛地睁开驴眼,盯着从堂屋走出来的由香关芷。
由香关芷也盯着老末,秀眉微皱,良久才冷冷道:“它能听懂我们的对话。”
老末也盯着由香关芷,最后竟然不屑地打了个响鼻,掉过头,扭着驴屁股对着由香关芷。
齐褒姒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云道摸了摸鼻子笑道:“大体上还是因为她是日本人吧。”
齐褒姒目瞪口呆:“什么?它……它怎么知道关芷是日本人?而且,它也能分辨什么是日本人?”
李云道宠溺地拍了拍老末的驴屁股,笑着道:“我也是下山后才听我家那位老爷子说的,抗日战争时期,大师傅云游四海医济天下,中间还收了两个徒弟,当时据说大师傅就是骑着一头毛驴,我估摸着那头毛驴应该是老末这家伙的祖先吧!”
老末不满地甩了甩驴尾巴,竟轻轻抽在李云道的脸上。似乎驴毛进了嘴里,李大刁民连呸数声,才吐尽了口中的驴毛:“你个驴玩意儿,老子还好心让燕飞去打酒了……”
刚提到“酒”,老末便转身再度将狭长的驴脸贴了上来,驴眼里竟是讨好……
齐褒姒惊喜道:“云道,它真能听懂你说的话哎……”
李云道笑道:“这老家伙就是个驴精,放在聊斋里头的话,估计就差修成成形了。”李云道轻轻拍了拍老末的脑袋,少年时在流水村的林林种种浮现在眼前,貌似头一回爬王寡?妇家墙头偷看洗澡的“作案团伙”里除了李云道和懵懂中被拉上贼船的十力嘉措以外,老末这牲口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不过,李云道仔细想了想,好像那回走到王寡?妇家墙外,老末说什么都不肯挪步子……这头老犟驴……
杂货铺老板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铺子里的酒坛子搬进了江南小院,让三个女人瞠目结舌的是,杂货铺老板刚刚欣喜离开,那张大长驴脸就靠了上来,熟练地将酒坛上的封盖蹭掉后,径自将驴嘴伸入坛中。
不一会儿,老末打着酒嗝:“书友群:210967935,微信搜索公众号“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会在公众号第一时间发布更新信息,欢迎所有喜欢大刁民的书友加入催稿,仲星羽这家伙太懒,更新太慢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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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 飞抵波哥大
readx;酒坛呈瓮形,口小肚圆。长长的驴脸伸进坛口,没一会儿便将坛中的酒水啜去了小半,待舌头够不到坛中的酒水,这才将驴脑袋抽出来,响了个长长的酒嗝,一对驴眼颇是无辜地望着李云道。
“驴玩意儿,就知道你好这口!”李云道笑骂着在老末的驴臀上轻拍了一掌,去井边取了盆,濯了井水洗干净,这才将坛中的酒水倒往盆里,刚刚倾倒了小半,那张长驴脸便再次迫不及待地凑了上来。
“这……”沈燕飞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噘着驴嘴似乎怎么都喝不疼快的老末,捂嘴指着院中的一人一驴,“这……这算什么……”
齐褒姒倒是来了兴趣,到院子中央凑到一旁托腮望着惬意饮酒的老末,越看越有趣:“我之前在武当山参加一个活动,在山上的小道观里碰到过一只会喝酒的鹦鹉,喝得越多,说人话就越顺溜,不过也没有像老末这般直接上整坛子的。”
李云道顺手帮老末整理着腭下的毛发,笑着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照理大师傅是滴酒不沾的。”
由香关芷双手环胸靠在堂屋的门框上,似乎对那头蠢驴莫名其妙的敌意并没有上心,只清冷道:“密宗有洽加千波,又名大手印,是这密宗的最高层法,其中最最上的大手印法门为大光明手印,能启智通慧。你的那位大师傅,很了不得!”这可能是由香关芷第一次开口称赞别人,所以脸色微微有些不太自然。
李云道闻言,微笑着摇头:“你的意思是大师傅用大光明手印给这蠢蛋启智通慧了?”说着,他在老末的驴臀上拍了一掌,“老伙伴,要是真开了窍,说句人话来听听!”老末似乎懒得跟李大刁民多纠缠,盆中的酒水才是目前的第一要务。
由香关芷冷笑一声,一脸夏虫不可语于冰的表情。她越来越觉得,这个曾经对她来说扑朔迷离的国度的确如同它的厚重历史般让人愈发难以捉摸,就眼前这头智物,如果放在他们的忍者村,村长一定会将它像圣物一般供养起来,更不用说像眼前的刁民这般,动不动就在那圣物脑门子上扇上一巴掌——暴殄天物,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中文里的这样一个成语——她突然又有些悲哀,在自己的国家会被当成圣物般的存在在这样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度里,却只是眼前这刁民的座骑,或者是玩伴。
江南小河畔的黛瓦小院里,老末喝着酒,打着响鼻,惬意无比;
而此时,地球的另一端,一架从迪拜飞抵波哥大的客机安然着陆,客梯车到位后,客中乘务人员礼节性地跟每一名旅客打着招呼,乘客们陆陆续续地走下飞机,突然,所有人的眼球都集中到了一处,漂亮的空中小姐们眼前猛地一亮——好阳刚的男人!那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体型健硕的亚裔青年,头发短到几乎挨着头皮,刚毅的脸部轮廓配上被军绿色短袖撑得饱满的肌肉线条,整个人往机身通道里一站,便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眼球。
他的行李很简单,就一个同样是军绿色的双肩背包,最多再加一副挂在胸前衣领上的飞行员墨镜。走出机舱,他微微咪眼,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伸出些许舌尖:温度在二十度左右,湿度适宜,微风。他满意地戴上墨镜,跟着人流上了摆渡车。五分钟后入境,十分钟后他便已经来到机场门前。
环视四周后,正欲拿出手机,一个金发碧爷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迎上来,手上还拿着一块写着中文字的接机牌:“师……师伯,我……我来晚了,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状况!”
乔治抬头望着眼前的健硕青年,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原先师父告诉他说,你师伯单掌便能拍碎石碑,一臂能轰倒碗口大树,他还有些不敢相信,等此刻见到了本尊,那些儿将信将疑也终于烟消云散。
“你是……”李弓角摘下墨镜,打量着金发碧眼的青年,“老二的徒弟?”
乔治连忙点头:“上回在北京,师父派我去打听别的事情了,所以没能瞻仰师伯的尊容,今日一见,果真是一代大侠风范啊!”乔治也不管什么语病语境,用一口极别扭的普通话恭维着这位大师伯,更不得把看过的所有金庸小说里的关于大侠的描写都用在眼前的李弓角身上。
李弓角笑了笑,对这个聒噪的老外倒也算不上讨厌:“老二人呢?”
“师父一早就出门了,只吩咐我到时间就来接您。”乔治偷偷打量着李弓角的手掌,上帝啊,这还是一双手吗?那看上去根本就是两只巨大的精钢扳手嘛!这一掌下去,不死人才怪啦。
上了车,李弓角往车后一坐,黄?色的出租车立马吱喀,原本还算空间宽敞的南美产小车瞬间便狭窄逼仄了起来。
“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李弓角问道。
乔治道:“师父说他会搞定的。”
李弓角点了点头,突然心生警觉,看了一眼车窗后方:“你被人盯上了?”
乔治微愣:“不可能啊,我特意绕了一大圈才来机场的。”
李弓角盯着后方的两辆美国产的福特:“刚刚你说路上出了点意外,是怎么回事?”
乔治撇嘴道:“没什么大事儿,跟一辆车碰擦了一下,对方看我是出租车,还是白人,以为我是美国人,就私了了。”
车子已经开出大约三四公里,两辆颜色不同的福特依旧不紧不慢地远远缀在后方。
“你坐到副驾去,我来开!”坐在后座上的李弓角立刻起身,一只手按住方向盘,一只手松开安全带后竟直接一把将目瞪口呆的乔治拎到了副驾位置上,随后,庞大的身体落在驾驶座上,脆弱的南美产轿车又发出一声吱喀的惨叫。
“坐稳了!”在一处路口,李弓角猛拉手刹,脚上油门不减,车子竟在高速状态下直接以极炫酷的飘移方式拐上了垂直方向的道路。
被吓了一跳的乔治连忙系上安全带,拉着车窗上的扶手:“怎么……”话未落音,车后两辆福特也反应了过来,同时加速追了上来,其中一辆白色福特速度过快,撞翻了路边的水果摊,压烂了无数热带水果,穷追不舍。“不像是迪亚朵的人!”乔治倒是愈发冷静,透过车窗观察着后方的两辆福特,“迪亚朵现在虽然有钱,但绝不会这么高调了,否则当局和美国人都不会放过他。”
李弓角通过后视镜冷静判断着车距,在离近一处巷口时再次猛拉手刹上演漂移特技,黄?色小出租竟拐进了一条竟容得下一个半车身的小巷子。
乔治连忙唤道:“师伯师伯,前面会不会是死胡同?”
李弓角平静道:“放心,一路上我研究过波哥大的地图,前面有一条垂直大路。坐稳了,接下来要颠簸了。”
话未落音,车子已经来到一处狭长的台阶前,足足有数百个台阶,乔治连喊都没来得及,黄?色小出租车已经在半空划出一条弧线,二秒后轰然落地,乔治直接被震得七荤八素,车窗旁的一处气囊也震得弹了出来,车前的防撞杠巨震后只剩下一半挂在车上,另一半拖行在地面,摩擦出阵阵火花。
紧跟在后方的白色福特也速度不减地飞驰而下,同样巨震,但北美产的车的确要比南美的小车皮实,只是车身微微变形、前盖突起,车况要比乔治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出租车好上太多。
接下来的颠簸跟刚刚的巨震相比完全是小儿科了,乔治拉着扶手,摁着弹出来的气囊,苦着脸道:“我可是付了压金正经地从出租车公司租的车啊……早知道不如偷一辆了……”
李弓角又看了一眼后视镜,眼疾手快地摁下一脸苦相的乔治的脑袋,自己的身子也顺着低了下去,乔治刚想问个究竟,一梭子冲锋枪子弹贴着头皮飞擦而过。
“身上有武器吗?”李弓角问道。
“有!”乔治摸了摸花裤衩的口袋,老半天才摸出一把瑞士军刀递了过来。
李弓角也没说不行,径直一手接过瑞士军刀,一手猛拽方向盘驶入方向垂直的大街,而后拉手刹猛踩刹车,车身转过九十度。
第一辆白色福特终于冲了出来,看得出开车的也是一个高手,同样漂移转向,却没料到目标会在街角停着车等他。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锋利的瑞士军刀已经扔了过来,直接命中手持冲锋枪的南美驾驶员,一刀毙命,副驾上的男子忙连去扶方向盘,却已经晚了,车身轰撞进街边的便利店,惊得两旁的行人纷纷驻足。
甩出瑞士军刀后,李弓角再度猛踩油门,转过车身向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后视镜中,第二辆福特也从小巷子中飞速奔出,估计是得了第一辆车的提示,出了巷子便直接跟在了黄?色小出租车的身后。
乔治都要吓得吐血了:“大家还不快加书友群:210967935,微信搜索公众号“仲星羽”或直接加“zhong-xing-yu”,仲星羽会在公众号第一时间发布更新信息,欢迎所有喜欢大刁民的书友加入催稿。仲星羽这家伙太懒,更新太慢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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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九章 求情
readx;后方的黑色福特穷追不舍,老美生产的进口福特是2.4升的排量,马力是黄色小出租的两倍有余,前方道路空阔笔直,福特车很快就追了上来。只是对方见识过李弓角的车技后,便开始利用车速和车身自重地优势一次一次地将黄色出租车逼向墙角。
一次剧烈的撞击着,短暂与福特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乔治指着远处已经依稀现出身影的大桥:“师伯,看那座大桥!”大桥是
李弓角点了点头,一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竟摇下车窗,冲后方的福特伸出中指。
对方果然火冒三丈,轰隆隆地将油门踩得更加彻底。
李弓角也几乎快将脚下的油门踏平,但奈何为了省油,出租车本身动力偏弱,两轮撞击后,后方的黄色防撞杠崩落在路面,叮呤哐啷地蹭出一地火花,后方的福特车司机连忙猛打方向盘紧急避让,惊得迎面而来的一辆小车径直冲进了路旁的服装店。不过福特车的司机车技也颇佳,短暂减速后又提至高速。
李弓角从后视镜中判断着与福特车的车距,此时离大桥不过数十米的距离。
“坐稳了!”话未落音,李弓角再度手刹配合方向盘,径直将车头掉转一百八十度,轰轰踩了两脚油门,然后一边观察路路况◎↖,..竟一边加速在同一车道上冲向黑色福特。隔壁车道上不知何时驶来了一辆贴着防爆标志的加挂重卡,黄色小出租几乎与重卡平行而驶。
“师……师伯,你这是要干……干什么?”乔治吓得脸色苍白,他一直觉得自己算得上是艺高胆大了,可跟身边这位师伯比起来,那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啊!
福特车上的人一开始没弄明白李弓角的意图,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车已经相距不过二十米的车距,如果再不躲闪,转眼便是两车相撞车毁人亡的两败局面!
乔治看着紧握方向盘的李弓角,后者的脸上居然没有一丁点的紧张,相反嘴角微微轻扬,仿佛这场城市追逐战已经顺利靠捷一般。
眨眼的功夫,两车几乎就要贴在一起的时候,福特司机猛打方向盘,贴着黄色小出租车的前侧脸,飞速冲过路边的缓冲带,越过路旁的灌木,最后竟直接越过了及人腰高的桥栏杆,冲进了河中。
乔治刚松了口气,突然迎面又冲来一辆私家车,幸好李弓角反应迅捷,踏刹车后堪堪地贴着加挂重型卡车的车尾变道过去,对面差点儿被吓出心脏病的哥伦比亚人打开车窗一串叽里咕噜的西班牙语。乔治猛地喘了两口气,随后竟突然兴奋得抚掌大笑:“师伯,您……一个字……太牛逼了!”
此时终于放松神松的李弓角又挂了一脸童畜无害的憨厚笑容:“那是四个字……不过这样一来,估计你们的落脚点已经被人发现了,你给你师父打个电话,我们得换个地方碰头了。”
乔治打了手机,却无人接听,于是当地的手机号给李徽猷发了条信息,约定了见面地点:波哥大郊外一处天主教堂。
波哥大是哥伦比亚的首都,也是整个南美经济和经济发展最为迅速的一个城市,现代化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都留下了极深的烙印。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黑暗都需要光明。每个城市,都有光明无法普照的角落,桑特菲区便是波哥大为数不多的红灯区。
夜晚下起了淅沥小雨,靠在墙边的阿洛莎抽了一口廉价香烟,吐出一团烟雾“她”已经三个晚上没有开工了,如果再没有客人光顾,“她”和孩子们都要被那个来自比查达省的肥胖房东赶出来了。想了想,“她”还是将烟头掐灭,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半根烟重新装回烟盒。用没拿烟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呵气闻了闻,嗯,还好,烟味不是太重,否则说不定今晚又要泡汤了,想了想,“她”又从印着lv却质地极差的a货拎包里翻出一小瓶劣质香水,对着空气喷了喷,然后尽量让自己站在刚刚有香水喷雾的地方,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突然,一双质地上佳的皮鞋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看就是意大利名匠之手。“她”连忙兴奋地抬头,可等看清来人,眼中的兴奋陡然消失,取而代之是无言的慵懒和无奈,叹着气:“没事儿别挡着别人做生意!”
“哦?什么时候改行做皮肉生意了?”穿着打扮很考究的中年白人一脸讥笑,整了整价值不菲的衬衣衣领:“多少钱?我包你一个月!”
阿洛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落寞地望向街头的红绿灯,只淡淡答道:“没兴趣。”
中年白人嘎嘎干笑了两声:“阿洛斯,如果你曾经的那些下属看到你这番模样,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阿洛莎的喉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话。
那白人继续道:“如果玛丽亚看到你,我猜她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中年白人自顾自地点上一根雪茄,洋洋得意地望着打扮成怪异模样的老对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放眼天下皆真理,曾几何时,他也要匍匐在阿洛斯的威严下俯首称臣。那一场看不见的硝烟过后,他赢了,阿洛斯输了,不管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今天,他终于能高高在上地睥睨这个曾经被自己仰视的天之骄子。
突然,他的笑声嘎然而止。
不知何时,一只手缓缓卡住他的脖子,指纤细修长却出奇地有力,他怎么都无法挣脱。
“我们中国有个成语叫沐猴而冠,我觉得你连一只猴子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个无聊的小丑!”一个亚裔青年站在他的面前,令他吃惊的是,这明明是个男子的青年,却有着一张比女子还娇媚的脸蛋。
“你……你……”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因为那亚裔青年居然单手卡着他的脖子,径直将他举过头顶。
“想死,还是想活?”妖媚动人的青年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得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
“算了,放过他过吧!”阿洛莎突然开口帮刚刚讥讽奚落自己的敌人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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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章 少儿不宜
readx;比女子还要好看上百倍的亚裔男子轻轻地笑了笑,微微松手,中年白人摔了个踉跄才勉强站稳。.. 被血气涨红肥胖脸蛋的白人捂着喉咙咳嗽了许久,眼角余光瞥向刚刚帮他求情的阿洛莎,怨恨,疯狂。
亚裔青年轻轻哼了哼:“如果你再找‘她’的麻烦,我不介意亲手把你的脑袋从你的脖子上拧下来。”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做了一个拧头的动作,吓得中年白人一下子后窜出好几步才敢停下来。
“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呢?”阿洛莎望着亚裔青年,苦笑摇头,哪怕从那个他亲手建立的王国的头把交椅上跌落凡尘,“她”也心甘,愿赌服输。
亚裔青年便不再去管那肥胖的白人,转向“她”,微微皱眉:“你这是唱的哪出戏?”
“她”苦笑:“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
亚裔青年问:“做男人不好吗?”
“她”笑道:“好是好,但是得养家糊口啊。”
“靠这个?”亚裔青年看了一眼“她”身边做工粗糙的广告牌,上面用西班牙语和英文写着“中式按摩”的字样,亚裔青年失笑,“上次教你帮你父母按摩的手法?你用这个来糊口?”
男扮女装后给自己起身“阿洛莎”的拉丁裔男子难为情地笑了笑:“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啊。”
亚裔青年看着眼前着装打扮实在与初识时判若两人的阿洛斯,最后叹了口气道:“一时的成败输赢又算得了什么呢?活着不就是最好的资本吗?”
原名阿洛斯的男子苦苦一笑,却在夜风中沉默不语。
相视无言。
一时间,两人竟在波哥大的红灯区构筑了一道极诡异的风景线:一个粗枝大叶的粗俗“妓#女”,一个美得让过往女子心生嫉妒的“嫖客”。
“你回来干什么?还嫌上次惹的祸不够多?”良久,阿洛斯才抬头望着眼前的男子,曾经他也算阅美无数,但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青年,单那张脸就已经美得超过这地球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子。
“上次落在你那儿的一包东西还在?”这个名叫李徽猷的男子问道。
阿洛斯微微一愣,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道:“你又想干什么?你可别忘了,总统特别侍卫队的人一直在找你!”几年前,哥伦比亚总统下令解散了在该国曾经红极一时的国家情报局,而后在美国人的支持下又成立了直接对其负责的总统特别侍卫队,专司国家安全情报。
李徽猷笑道:“你放心,我这次来不是找卡斯内特的麻烦。”
阿洛斯苦笑:“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的总统先生恨不得把全世界的保镖都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李,你实话告诉我,这一次你是为了什么事,否则我是不会把那些东西交给你的,毕竟,这是我的祖国。”
“迪亚朵!”李徽猷似乎根本不担心眼前装扮低俗的“人妖”会走漏了风声。
阿洛斯差点儿从墙边跳起来:“你说什么?李,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谁?在哥伦比亚,除了卡斯内特,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难道你不知道吗?”
李徽猷微微一笑:“他欠我的。”
阿洛斯焦躁地在原地打着转:“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难道不清楚,一旦你这么做了,美国人会放过你?”
李徽猷摇头:“管不了那么多了。”
阿洛斯恼火地扯下金黄色的发套,露出一头亚麻色的短发,气急道:“跟我来吧。”
走过灯红酒绿的街道,又穿过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巷,踏着遍地的生活垃圾和积水,两人来到了这座城市最肮脏的贫民区。夜深人静,远处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和警笛呼鸣的声音。可是那些警笛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这片区域,这里是连警察都不愿意过问的三不管地带。
“在这里长大走出去的孩子,大多数都成了迪亚朵的手下!”阿洛斯叹了口气,指着小道旁一处破旧的窗户,窗边露出一对好奇而期冀的孩子的眼睛。
“不也有一飞冲天的吗?”李徽猷看着阿洛斯道,“谁能想得到,一个从这里走出去的孩子,会成为前南美金融联合组织的倡导者呢?”
阿洛斯苦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李徽猷也不再多言,跟着他发翻山越岭般穿过别人家的客厅,厕所,房间,最后才来到一个空间逼仄的破旧小屋,用报纸铺着的地面上,两个头发蓬松的黑人小孩正相互捉着身上的虱子。一看到阿洛斯,两个孩子不约而地雀跃着迎上来:“阿洛斯阿洛斯,我饿了!”
阿洛斯尴尬地摸了摸口袋,今晚被他们一搅和,把赚钱的事情又忘记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徽猷,欲言又止。
李徽猷蹲下身子,变戏法般地变出了两个巨无敌的牛肉汉堡:“今天阿洛斯给你们买了汉堡!”
两个孩子顿时雀跃了起来,但因为李徽猷的陌生面孔,却也不敢伸手去接,只是怯生生地看看阿洛斯,又时不时地望向李徽猷手中的汉堡。
“拿去吃吧。”阿洛斯歉意地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脑袋。
接了汉堡,两个孩子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这才又回到刚刚两人嬉戏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打开汉堡的包装袋。
房间另一边的角落里堆着杂七杂八的一堆行李,阿洛斯指着那堆东西道:“就在那里头,你自己找,我给孩子们烧点热水去。”
“先生,你长得真好看。可是请问您要找什么?”其中一个年纪看上去稍大一点,但也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友好的问道,“我们可以帮您。”
另一个小孩也飞快点头,对着打开包装袋的汉堡猛咽口水:“嗯嗯,我们可以帮您。”
李徽猷轻轻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脑袋:“想不想天天吃汉堡?”
两个孩子飞快点头,而后却又同时摇头:“先生,我们不会离开阿洛斯先生的。”
李徽猷蹲下身子,耐心道:“在遥远的东方,那儿有个国家叫中国,如果到了那儿,你们想吃多少汉堡就能吃多少!”
两个孩子还是摇了摇头。
李徽猷接着道:“还能像别的孩子那样,去上学。”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眼中一亮:“真的吗?可是……阿洛斯先生也可以一起去吗?”
李徽猷点头:“那当然。”
两个孩子雀跃了两秒,但希翼的眼神却瞬间熄灭,大一点的孩子叹了口气道:“还是算了,阿洛斯先生是不会愿意离开这里的。”
小不点儿也点头:“阿洛斯先生不去的话,我们还是在这里陪他吧。”
李徽猷站起身,望着房间的门边慵懒对付着酒精炉的阿洛斯,背影佝偻——谁能想象,这个微驼着背的拉丁裔的男人曾经坐拥数百亿金融资产,住着山景豪宅,身边美女无数……
房间角落里的行李堆得如同垃圾山一般,其中不乏看上去破破烂烂但实则价值不菲的箱子和衣物,但看上去已经许久无人问津。搬开散发着一股霉味的衣物,李徽猷终于在最下面找到了一个银灰色的大旅行箱。箱子的表面已经被撞得坑坑洼洼,可见这一年,阿洛斯带着两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头……
“光凭这点东西,你连迪亚朵庄园的门都进不去!”阿洛斯靠在门边,此时洗去了一脸拙劣的妆容,竟是一个气质颓废的英俊青年,就算放在拉美兔籍俊男如云的好莱坞,他也丝毫不落下风。
李徽猷无奈道:“现在总统特别侍卫队对机场的管控很严格,从外面带不进装备,只能靠这些老朋友了!”他打开行李箱,里面有三层,第一层是数把锋利的军刀,第二层是三把手枪,最下面一层是手枪子弹和几枚德制的手雷。
阿洛斯走了过来,也蹲下身子:“上回你救我的时候,用的是这几把枪?”
李徽猷拿出一把斯泰尔spp:“上次用的这把。”
两个孩子也好奇地将脑袋凑了上来,却被阿洛斯一把推了回去:“吃你们的汉堡,少儿不宜。”
两个孩子也不以为意,继续一边嬉戏打闹着一边共享着同一只牛肉汉堡。
李徽猷从一堆破旧行李里翻出一个皱巴巴的旅行包,将箱子中的东西一股脑地倒进包里,拉上拉链,试了试重量,起身,俯视仍旧蹲在地上对着一堆行李发呆的阿洛斯:“去中国吧。”
阿洛斯微愣:“去中国?”
李徽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先别拒绝,这里面的钱足够你这段时间的开销,包括你们三个人到中国的旅费,如果决定了,里面有一张字条,你到了中国后就直接去那个地址,兄弟,两个孩子也不小了,总跟着你这么厮混着,难道你想他们长大了以后也去给迪亚朵那种人跑腿?你好好想想吧。”
放下信封,李徽猷原路返回。
阿洛斯傻傻地拿着信封,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突然,身边的小不点举着一只未曾舍得动的汉堡,送到他的面前:“阿洛斯先生,我们吃饱了,您还没有吃晚饭吧?”
阿洛斯颤抖着接过汉堡,却不知为何抹了把脸。
曾经,为了自己,却输了全世界,也丢失了自我。
那么,为了他们,接下来的生命,就算苟延残喘,也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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