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天罗地网
蝙蝠洞。
布鲁斯被脱去上衣，躺在蝙蝠洞里的病床上，遍体鳞伤。手术灯下，他坚实的肌肉上布满着的各种各样的伤痕触目惊心，像是一个刚刚从沙场之中厮杀出来的将军。
阿尔弗雷德脱去了皮质手套，满脸愁容。他曾经当过军医，有处理各种各样伤的经验，但是这种程度就连他也觉得无能为力。
“老爷身上有多少骨折，不提也罢。”他对站在后面看着的罗伊和芭芭拉说，“不过最严重的部分，还是他的颅骨开裂。这不是我能处理的级别了，必须得去医院……等会儿我把老爷车库里的那辆劳斯莱斯撞一撞，伪装一个车祸现场，编个交通事故之类的理由，然后把他转移到哥谭病院去接受手术……”
“等下，”罗伊打住道，“听。”
躺在病床上半醒不醒的布鲁斯，似乎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用指关节在床沿叩响，一遍遍地重复着某个像是固定的节拍。
“摩斯电码。”罗伊道。
几人凑到床前，竖起耳朵听了片刻。
“托马斯……”芭芭拉轻声道，“……埃利奥特？”
罗伊和芭芭拉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从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中可以读出，他知道这个名字。
十余分钟后，阿尔弗雷德给两人一人沏了一杯茶，坐到桌边，徐徐说起了一段往事。
“托马斯·埃利奥特医生，是现在全国最知名的外科医生之一。”阿尔弗雷德苍老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色，“不过布鲁斯老爷认识他，是在他成名之前很久的事了。他们是一同长大的……挚友。”
芭芭拉惊讶道：“那布鲁斯怎么会至今从未提过？”
的确，在熟悉布鲁斯的所有人印象中，他从小开始就应该是孤独的黑暗骑士的模子。大家直觉就觉得他从小开始就应该是没有一个朋友的。
阿尔弗雷德说：“布鲁斯老爷以前还在学校时，因为他家族显赫的身份，同龄的孩子们都像躲开瘟神一样不愿意和他相处，除了托马斯·埃利奥特，布鲁斯称呼他汤米。他提起韦恩家的万贯家财都只是轻描淡写，是唯一能和布鲁斯老爷愉快相处的朋友。并且。他是个非常聪明、有天赋的孩子，我必须说。”
他回忆了片刻，继续说：“在他们俩七岁那年，我曾经看到过他们下棋。当时，小汤米的棋艺就让我记忆犹新，他就像是……总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很多步棋，擅长运筹帷幄。布鲁斯老爷据说一盘都未曾赢过他。”
芭芭拉惊讶道：“你说布鲁斯？开玩笑吧？”
阿尔弗雷德苦笑：“不，那个时候老爷只是个颇有天赋的孩童而已，还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侦探’。不过小汤米成熟的思想的确让我印象深刻。”
“他们关系一直很好。直到……一起意外。”阿尔弗雷德轻轻喝了口茶，说，“是一场车祸。那天恰好埃利奥特家没有请司机来开车，是埃利奥特先生亲自驾驶的。所幸的是小汤米只受了点皮外伤，但他的双亲就没那么走运了。布鲁斯老爷的父亲，也是我的前任雇主，作为哥谭市最优秀的外科医生，他已经尽了全力。但只保住了小汤米的母亲，并且他的母亲终生坐在了轮椅上。从此后。老韦恩先生决定要给予小汤米他失去了的父爱，直到……”
“直到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在犯罪巷被枪击。”芭芭拉大致明白了过来。
“是的。”阿尔弗雷德长叹了口气，“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布鲁斯老爷出去游历世界，长大的汤米也离开了哥谭去学习外科医术，他们就再也没见面了。汤米·埃利奥特先生曾经以最优秀的外科医师托马斯·韦恩为人生目标。如果托马斯老爷在天之灵看到了他现在的成就，我想他一定也会高兴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布鲁斯在生命垂危的紧急关头，竟然还能想起这个儿时的挚友，没人能说出这是为什么。或许。这是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吧。
亿万富翁布鲁斯·韦恩发生交通事故，命悬一线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哥谭，整个儿城市里一时间都谈论起了这件事。著名外科医师托马斯·埃利奥特被点名邀请回到哥谭来担任布鲁斯的主治医师，日前他已经第一时间向哥谭赶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罗伊关心的东西了。现在，他正在据点中，面前的桌上摆着一把绳索枪，半截被整齐割开的蝙蝠索，留着弹孔的蝙蝠衣和黑色的斗篷。
他双掌合十，面对着这一桌的东西，如同古代禅师冥想一般。
芭芭拉拉过一张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问：“看出了什么？”
罗伊首先将蝙蝠索递给了芭芭拉。
芭芭拉打量了一会儿，道：“特制飞刀，蝙蝠索可没那么容易割断。”
“除非你研究过蝙蝠侠，知道用那种刀割。”罗伊说着，又指着蝙蝠衣道，“两个弹孔在正面，三个弹孔在背面，和斗篷上的三个弹孔恰好吻合。”
然后，他掀起了斗篷：“这样的破洞，只能是在披风接受风力张开滑翔的时候留下的。另外，你有注意到他得肩伤吗？”
“唔……在我看来，他浑身都是伤。”
罗伊摇摇头：“不，他肩膀脱臼了，那是被巨大力量拉扯才会导致的骨伤，不会是摔出来的。所以我觉得，情况大致是这样的——有人在半空割断了他的蝙蝠索，然后在他试图借助披风减速时又枪击阻止了他的企图。最后他试图用抱住大厦上的某个部件减速时，肩部受力过重脱臼摔进了犯罪巷。”
“等下，你是说……”
“我是说，我很少去考虑‘巧合’这个词。”罗伊道，“杀手鳄会去选择绑架，这不是他的风格，我们已经几乎确定了有人教他这么做。再说猫女，也从不会去偷绑架赎金，她的目标大多是珠宝。正如我所说，我不相信这些是巧合，所以这一切整个儿都可能是某个人安排计划好了的。如果真的是这样……”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神情严肃道：“那个人很可能已经针对蝙蝠侠布下了天罗地网，而我们也已经被卷入了网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追踪猫女
有人瞄准了蝙蝠侠，正在以他为中心织一张大网。
目前想要着手调查这个人线索几乎为零，唯一可以入手的地方，只有两个可能曾经和这个神秘人物有过接触的人——杀手鳄和猫女。
虽然知道猫女赛琳娜·凯尔已经回到了哥谭，但就算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所以在寻找她下落的同时，罗伊也决定抽空来拜访了一下被关押的杀手鳄。
阿卡姆疯人院，穿过层层严密的封锁后，翼骑士和蝙蝠女孩总算来到了关押着杀手鳄的房间。
整个儿房间亮着暗红色的光，杀手鳄被关在双层加固的防弹玻璃后面，手脚都戴着镣铐，但这并不能影响他凶残的目光。他的眼睛仿佛燃烧着金色的火焰，口中黏糊糊的水渍缠在一排尖锐的獠牙上，仅仅是看着就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惶恐。
罗伊面无惧色，站到了那一层玻璃前，脸几乎要贴了上去。
杀手鳄趴在玻璃的另一侧，锐利的爪子在复合玻璃上留下了道道浅浅的抓痕。
“我要把你……生吞活剥。”他恶狠狠道。
“如果你能先从那里面出来，我们可以再谈这个问题。不过既然你不能，那就回答我的问题。”罗伊道，“告诉我，你想要一百万美金的赎金干什么？”
杀手鳄那张恶心的大嘴竟然像是挤出了笑容。
“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罗伊顿了顿，转而道，“那么看看我掌握的对不对吧。你可以随时纠正。你的医生告诉我，你的血液正在产生异变。让你进一步发生某种类似变异的反应。他们还不确定这最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他们推测这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杀手鳄金色的瞳孔似乎微微缩了缩。鼻息也加重了些许。
“所以，我猜你要那笔钱，是想要治愈自己对吗？”罗伊进一步问。
杀手鳄终于开口了：“他……保证过。只要搞到足够多的钱……就能治好我……”
“他是谁？”
杀手鳄又不开口了。
罗伊续道：“听着，老鳄。这里的医生，他们正在想治好你的办法，就算他们不行也会有更好的医生来帮助你，你必须信任。”
“我不相信你们这些肮脏愚蠢的人。”杀手鳄咬牙切齿道。
“但是你没得选。”罗伊说着，又问，“我会保证你能得到所需的救助。不过前提是，你告诉我向你做出保证的人是谁？谁指使你绑架的？”
杀手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披着黄色的外套，脸上全是绷带，声音也听上去怪怪的……”
罗伊皱了皱眉。
浪费时间，他完全提供不了关于那个幕后操纵的神秘人物身份的线索。
不过至少知道了，这个家伙喜欢用绷带缠住自己的脸，并且还知道了他是通过杀手鳄的病来操纵杀手鳄为自己工作的。甚至还有可能，杀手鳄体内发生的异变就是这个神秘人物造成的。
无论如何。这个线索暂时地走不通。
从阿卡姆出来，骑上蝙蝠机车，路途中芭芭拉来了通讯。
两人约好了分头行动，罗伊负责找杀手鳄了解情报。芭芭拉则负责找出赛琳娜·凯尔，一旦有进展就相互交换消息。
“我这里知道的不算很多。”罗伊骑着机车从阿卡姆岛的大桥上风驰电掣而过，说。“杀手鳄病了，一个用绷带缠住脸的家伙利用了他的病。指使他去绑架勒索赎金，但是关于这个绷带男的身份鳄鱼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情报。你那边怎么样？”
芭芭拉回复：“还算不错。我安插在街头的一个线人告诉我。最近奈何桥回来了一个小偷小摸的女贼，名字叫霍莉。她专挑男人下手，有谣言说她曾经偷了一帮汉子的东西失手被逮到了，那些家伙试图揍她的时候，猫女出现把那帮人打得满地找牙。”
“所以她可能是赛琳娜的人。”罗伊道。
芭芭拉说：“很有可能是这样。按照我的那个线人的观察，霍莉通常在七点天黑以后才下手，并且帮助我大致画出了她在奈何桥的活动范围。我现在正在往奈何桥赶去，我们就在那里会和。”
“知道。”
这个霍莉还算是个颇有姿色的妹子，不过年龄小了些，看上去顶多不过十五六岁。并且生在奈何桥的贫民窟，多少沾了些邋遢的气质。
不过放在奈何桥这个地方，霍莉也算是一支艳丽的鲜花了。
她半垂着脑袋，棕红的头发遮住了小半张脸，快步沿着人行道逆行。
一个正和身边同伴聊得热火朝天的黑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图谋不轨的女孩，两人肩膀剧烈地碰了一下。
“嘿！看着点路！”黑人挥舞着硕大的拳头高喊。
霍莉撇了撇嘴，白了他一眼，继续快步离开了。
从一个转角穿插进一个巷子，穿过巷子到了对面一条街上后，她才打开刚刚摸到手的钱包，清点了里面的钞票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收成还算满意，她决定今晚就到此为止了。
收好钱包，她迈着轻快愉悦的步伐，哼着小曲，幻想着今晚到手的这些票子可以换成些什么。
她穿过一条条巷道，最终来到了一栋在奈何桥区已经算是顶级的老房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走了进去。
屋里亮着金色的灯光，赛琳娜以悠闲舒适的姿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今天怎么样？”
“很不错。”霍莉有些兴奋地将一堆钱包扔到了沙发前的桌上。
赛琳娜扫了一眼这些钱包，微微点头：“干得不错。”
顿了一下，她说：“不过，如果你没有被跟踪回来的话，就会更不错了。”
霍莉表情凝固地愣住了。
“我知道你在那里，不用藏着了，出来吧。”赛琳娜高声道。
客厅通往房子内部的阴影中，翼骑士和蝙蝠女孩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我们得谈谈，凯尔小姐。”罗伊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毒藤介入
霍莉看到从阴影中出来的两人，脸色惊惶地道：“我……真的很抱歉，赛琳娜。我没注意……”
赛琳娜轻轻摆了摆手：“不必，他们想要跟踪你如果你能发现的话，那身制服也就白穿了……霍莉，你先回避一下吧，我和这两位先生和女士可能有些话要谈。”
霍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疑而好奇地在翼骑士和蝙蝠女孩身上打量来打量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出去了。
她走后，赛琳娜转向罗伊：“我能帮上什么忙么？侦探先生？”
“钱。”罗伊说道，“你偷走了鳄鱼索要的赎金，为什么？”
赛琳娜轻笑，露出了妩媚的样子：“哎呀，我是个小贼诶。你问一个贼为什么要偷钱，这个问题对于一个睿智的大侦探来说是不是问得太傻了啊？”
芭芭拉一撇嘴，似乎对赛琳娜颇为不爽，也不知是不是唤起了某些让她更加不爽的回忆。
罗伊道：“不要装傻。你我都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对这样的不义之财感兴趣的人，告诉我，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赛琳娜做出略失望的表情：“说真的，我满以为蝙蝠侠会亲自来找我的。”
“蝙蝠侠重伤了，现在不方便行动。”芭芭拉道。
赛琳娜吃了一惊：“什么？怎么回事？”
“事实上，这是我们这次来要问你的问题。”罗伊道，“他在追击你的途中被人伏击，摔到了犯罪巷里。我们希望你能提供些可能有用的线索。”
“我很遗憾听到这些……蝙蝠侠他……没事吧？”
“他会好的。”芭芭拉说，“他是蝙蝠侠，毕竟。”
赛琳娜舒了口气：“是啊，毕竟他是蝙蝠侠。好吧好吧。可是我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在此之前都不知道他出事了……抱歉帮不上什么忙。”
“或者你可以直接从你为什么会忽然对一笔绑架赎金感兴趣说起。”罗伊道，“我们怀疑这一系列案子的反常现象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伏击蝙蝠侠的人。所以你告诉我们你想要那比赎金的原因，说不定能帮助到我们的调查。”
赛琳娜扫了二人一眼，叹息一声。
“并不是我想要这笔钱。”她说。“是毒藤想要。”
罗伊和芭芭拉对视一眼。
“毒藤女？她又是怎么和这些扯上关系的？”罗伊问。
赛琳娜哼了一声，咬牙道：“她用她的那种古怪的孢子气体操纵了我，强迫我做了些违背我意愿的事。当然，我不会为抢走一箱子钱这样的事而感到负罪还是什么的，但是没有人可以玩弄我的意识！”
罗伊继续问：“所以看来你是不知道毒藤女在哪里了？”
赛琳娜摇头：“我把赎金交给她的时候，她在哥谭塔顶层的一间套房里。不过我后来又去找过她了，那里已经空了……算她溜得快。要是我下次再见到她，我要好好看看她的血是红的还是绿的。”
罗伊和芭芭拉交换了个眼神。
看起来从赛琳娜这里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罗伊伸出手。将一个通讯器留在了桌上，道：“我们也会找到她的。如果我们还需要什么，还会来找你的。如果你又有了什么情报，也麻烦用这个联系我们。”
说完，两人就遁入了身后的黑暗离去了。
不过这次拜访也不是毫无用处，现在线索指向了毒藤女。如果毒藤女也是这个神秘的幕后黑手这盘棋的一部分，弄清她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说不定会很有帮助。
回到据点中。
“我大意了，一直没有理会毒藤女的动作。”罗伊紧盯着电脑屏幕。说道，“自从我上次把毒藤女放出来后。我试图让她保证她的生态主义不会太过火，至少不能构成危险的犯罪。因为依我看来，她只是另一个试图做好事的人，只不过她想要挽救的对象不是人类而是植物。但是我错了，帕米拉·艾斯丽这样的人很快就会显露出另外一种本色。”
“绿色？”芭芭拉耸耸肩，打趣道。
“犯罪本色。”罗伊在屏幕上调出了近期的消息。“两天前的晚上，柏根街铸造厂发生了一起袭击，整个厂房都被夷为了平地，两个守夜人被送去了哥谭综合病院。不久前，兰斯福德造纸厂也发生了类似的事件。六名夜班工人受伤。”
“你觉得是她干的？有什么证据让你这么想吗？”
罗伊道：“不。但是这种袭击方式，还有对袭击目标的选择，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性是生态恐怖主义。再就是被袭击的人最后都住进了医院而不是停尸间，这更加让我相信，毒藤可能得为这两起袭击负责。如果我一直盯着毒藤就应该注意到，可惜我放任她自由行动了。所以间接来说，这些无辜的受害者住进医院，都有我的一份责任。”
“别开玩笑，你只是选择了给她一次机会而已。”芭芭拉说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罗伊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在电脑上调出了另一份资料，说：“不过我做了点调查后发现，柏根街工厂和兰斯福德造纸厂，都是哥谭最新一批重污染的工厂，目前两家都已经被法庭传讯了几次。而这两家工厂又十分恰巧地都隶属于同一个集团。虽然我们肯定同样知道这个集团是如何腐朽到了骨子里，但是它在法律上却又是合法的——这个集团属于奥斯瓦尔德·科布莱波特。”
芭芭拉当然熟悉这个名字，大家称呼这个老板“科波特”，也就是哥谭犯罪一把手企鹅人。
“这下真好，”芭芭拉不爽地耸肩，“毒青藤正在努力踹科波特的屁股，而我们反而要帮科波特阻止她。”
“谁说要阻止她了？”罗伊轻笑，“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是很介意毒藤女把科波特的工厂搅得一团糟的。我们只是要找到她，问问关于绷带男的问题而已。至于生态恐怖袭击？就假装没看见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恐吓信
凌晨三点，科波特名下的制药厂。
结在钢筋水泥上的藤蔓扭动着身子，如同攀附在树枝上的蟒蛇，致命而危险。
罗伊浑身上下缠满了这种藤蔓，四肢都绑缚着，难以动弹。
在他身侧不远处，芭芭拉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她同样全身被藤鞭缠满无法动弹分毫。
造成这样局面的罪魁祸首，不用说自然只有毒藤女了。
这和一开始计划的可不一样。罗伊没有兴趣阻止她的生态袭击活动，今晚来只是想要问有关绷带男的线索而已，顺便警告她不要伤害工厂里无辜的工人和守夜人。但明显，毒藤一点都没有要和平谈话的意思。
如同花丛之中的女皇，她迈着自豪的步伐，踩在铺垫着各种绿色植物的合金地板上，来到了罗伊面前。
“毒藤，我不想和你打。听我说……”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毒藤女已经发出了一声古怪的笑，如同毒蛇般爬了上来，艳红的嘴唇不由分说就按了上来。
费洛蒙分泌物，毒藤嘴唇释放的挥发性物质，可以通过嗅觉影响异性。虽然这种化合物只对男性有效，但是却比通过气体释放的植物孢子的心灵控制效果要强得多。
她的嘴唇十分柔软，还很温暖。罗伊能感到一股漩涡从心灵深处涌出，疯狂地涌动，他的意识就像在向着绿色的荆棘丛中坠落，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蛊惑他放弃抵抗，走进**里。
放弃实在是太容易了。
毒藤女笑盈盈地看着他。如同艺术家在打量自己的一副杰作。
但接下来发生的，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罗伊的右臂爆发出强横的力道扯断了缠着他手臂的荆藤。猝不及防地扼住了毒藤女的喉管。
“什么？你怎么会……”她惊讶地叫了半截，叫不出声了。因为她的喉管被大力捏住而窒息，连一个词都挤不出来。
罗伊道：“我今天来不想和你打，这是实话。但是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见你吗？”
罗伊当然知道毒藤女这个麻烦的能力，所以他事先就在嘴唇上涂上了能够中和毒藤女的费洛蒙分泌物的化学解药。好在他做了这个准备，刚刚毒藤的精神操纵的冲击只有一瞬就被中和掉了。
只不过有点头痛的副作用，不过影响不大。
“让你的植物退下，青藤！”罗伊命令道。
罗伊巨大的力量将毒藤女雪白的脖颈捏得发红，她美丽的脸也因痛苦而变色。反她却仍然没有要妥协的意思，而竟挤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轰隆隆！”
沉闷的巨响。比其它所有藤蔓都要粗壮不知多少倍的一根巨藤破土而出，惊人的贯透力刺穿了钢筋地板，在厂子内部一阵剧烈地翻腾将一切都搅得混乱不堪之后，一头捅破了屋顶，仿佛要将屋顶掀翻过来似的。
捆缚着罗伊的藤蔓骤然一松，脚下的地面也猛一下陷，罗伊手上不由自主地松开，一个踉跄倒地。一堆巨石哗啦啦地落下，罗伊反应迅速地就地一滚。避过了被砸成肉饼的命运。
从碎石和灰尘中爬起，眼前已经不见了毒藤女的踪迹，但是这现在已经不是他关心的部分了。
“蝙蝠女孩！”
他大喊着，徒手从废墟中挖掘。
一块个头不小的石块动了动。然后“轰”地一声被踢倒在一边。浑身多处挂彩的芭芭拉双脚踢开了这块巨石爬了出来，喘着气道：“我没事……我没事……”
芭芭拉虽然全身挂彩，好在伤得都不是很重。简单包扎一下后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据点中，她还在清理手臂上的伤口时。罗伊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刚刚新的发现说给她听了。
“我和目前已经被袭击的伯根街工厂、兰斯福德造纸厂以及今晚不久前才被袭击的珊迪制药厂都取得了联系，三家公司的联系人都承认了曾经被某个生态恐怖组织发来恐吓信威胁。”他说着。将手机屏幕递到了芭芭拉面前，“三家的负责人都同意了与我们分享这些信件，以便于能尽早处理掉他们的威胁。你看看。”
罗伊在屏幕上放出了信件，全部都是打印体，似乎是为了刻意防止字迹泄露。芭芭拉嘴里咬着绷带，湛蓝的眼睛仔细扫描着屏幕上的内容。
一共三张照片，每一张里都是一封相似的信件。罗伊每张照片大约停留了一分钟，翻完后，问：“怎么样？”
芭芭拉松开嘴，将手臂上的刮伤包扎好，说：“看上去……哪里怪怪的，三封的风格都挺相似。”
“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罗伊道，“我曾经做过关于对不同的人书面用语特点的研究。有趣的发现，我注意到男人和女人在书面用语中的表达方式往往有所不同，并且不同的人在特定语境也往往都习惯选用某个类别特定的表达方式。所以，我十分有把握说，这三封信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个所谓的什么‘生态恐怖组织’，很可能根本就是一个人伪装的。”
“你觉得就是毒藤女？”她问。
“我可不仅仅是觉得。”罗伊微微一笑，“注意看三封信，最明显的共同点。”
芭芭拉皱起眉打量了片刻，恍然：“‘毕竟自然永远是赢家’？”
罗伊点头：“不错，三封信里都出现了这句话，这难道还不能让你联想吗？”
作为侦探的一个重要要素，首先不能相信巧合。“自然永远是赢家”，他们都知道这是毒藤女的座右铭。
“好吧，那现在我们就算确定了写信的人是毒藤女，”芭芭拉又问，“那对抓住她又有什么帮助吗？”
“又是一个好问题，小芭。”罗伊赞许了一句，调出另外的消息到手机屏幕上给她看。
他说：“上述三个厂家都被毒藤女袭击过了，看上去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仔细一想会发现，其实还有潜在的最后一个目标——就是这儿。”
芭芭拉大致浏览了资料，疑惑道：“可这是家公关公司啊。”
“正是。”罗伊道，“不过那已经遇袭的三个厂家被法庭传讯的时候，这家公关公司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并且是多次。很容易让人怀疑，这个公司可能也和科波特的集团有什么纠葛。为了验证这一想法，我同样联系了这家公司，然后他们给了我这个。”
说着，他将刚刚接收到的第四张照片亮给了芭芭拉看。
第四封恐吓信，署名是同一个“生态恐怖组织”。(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脱叶
就在罗伊推理出毒藤女下一个目标的同时，毒藤女已经到了这家公司大厅里。
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漫步接近了安检口。一旁穿着制服的警卫尽职地拦下了她：“不好意思，女士，你需要有门卡才能进入。”
毒藤女瞥了他一眼，微笑着抓住这个男人的肩膀，朱红的唇不由分说就吻了过去。
“等下，小姐，我……”警卫手足无措地被吻了一口，表情瞬间凝固变得木然，眼睛里透出淡淡的绿色妖光。
“只要您喜欢，您可以自由出入，女士。”警卫呆呆地说着，打开了通道放行。
毒藤女大摇大摆地从这名警卫身边擦过，进入了大厅里的电梯。
有时候，那些苍白无力的环境保护法完全就是摆设，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而一些强硬的手段，往往比漏洞百出的法律程序好使得多。
公司负责人办公室。门被两根藤条粗暴地扇开，毒藤女紧跟在藤条之后走了进来，步伐自信、果断，释放出宛如女王的气场。
这位负责人自从接到恐吓信以来就一刻没有放松过警惕。毒藤女闯入，他第一时间就飞速从桌子里掏枪。
但动作太慢了。一根藤条“啪啦”地刺穿了他身后的玻璃窗，将那把小手枪扫倒到了一边，然后缠着这位先生的脚踝像提小鸡一样将他倒提到了毒藤女面前。
“啊！求你！”他像杀猪一样嚎叫，“你想要什么都行！只要别伤害我！”
毒藤女轻笑：“是么？那我叫你为那些死去的植物偿命！”
“别！我什么都没干！我们公司只是负责公关，和环境污染沾不上一点关系啊！”
“你帮助了那些下贱的‘环境杀手’逃脱了制裁。”毒藤女怒道。“在你接受委托的时候，早就该想到现在这情况的。不过事已至此说什么都迟了。你就好好想想墓碑上要写什么吧！”
说罢，一根藤条如同有灵性般弹起。尖端如同标枪般锋利，朝着被倒挂着的这人的心窝猛刺过去。
“啊~！”
这绝望地惨嚎，但青藤却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千钧一发之际，黑影“哐当”一声破窗而入，还没站直身子两枚蝙蝠镖就脱手而出，一枚将刺到中途的青藤拦腰砍断，另一枚则砍断了绑着那位先生脚踝的藤蔓。
毒藤女不爽地看着从窗户里跳入的翼骑士：“又是你。”
“走。”罗伊对着地上烂泥一般的家伙冷冷地下令。
这人如获大赦，屁滚尿流地从侧门溜出了办公室。
毒藤女当然又操纵着藤蔓试图拦截，但罗伊甩手三枚爆破蝙蝠镖将她的藤蔓炸了回来。
毒藤女非常不爽了。所有藤条一同转向反朝着罗伊扑了过来。她大喊：“那个家伙罪有应得！”
“但是不至于应当偿命。”
罗伊一边回答着，一边回避着密集的攻势，同时继续尝试着用飞镖反击。
三枚飞镖一同飞旋而出，毒藤玉手一挥，一根粗壮的藤条一把将其扫开。但她疏漏的是，第四枚飞镖恰好借着前面飞镖的掩护从她防御网的缝隙中一穿而过，从她素白的脸颊上飞旋过去，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啊！你会后悔这么做的！”
她高喊着，如同一位女性帝王一般举起双手。又像是古代的祭司在进行着某种仪式。地板开始剧烈震颤，天花板上灰尘如雨般坠下，整栋大楼都仿佛在摇曳。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粗壮的数根藤条撕裂了地板。荆棘爬满了钢筋水泥，依附在大楼的外壁上。就像原始丛林向着现代建筑发起了强有力的冲击，青藤将钢筋骨骼同化为了自己的一部分。从外面看上去就仿佛半栋大厦都被改造成了植物园。
这样大规模的手段根本避无可避。首当其冲的罗伊现在手脚已经又一次被缠缚住了，因为有了上次被他怪力挣脱的前车之鉴。这一次毒藤女特别用了双倍的藤蔓死死捆住了他，确保他不可能再用怪力挣脱。
“我不想和你为敌。翼骑士。”毒藤女轻叹，“只是你让我别无选择。”
罗伊道：“我也说过，我本来是不想干扰你的生态主义活动的，但是你已经过火了。你袭击工厂，让一些值班人员住进了医院，这些我还可以接受，当做没看见。但是你刚才试图用杀戮的方式解决问题，你让我别无选择。”
停顿一下，他说：“不过，你可能有我想要的情报，所以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精神控制了猫女让她替你偷了杀手鳄赚取的赎金，告诉我为什么，我还可以放你离开。”
毒藤女嗤笑：“现在被制服的人是你，天才，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跟我谈条件？”
“那我们走着瞧。”罗伊低声道，“蝙蝠女孩，点火！”
刺耳的声音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响起，那是火警的警报声。整栋楼里每一个灭火用的喷水系统同时启动，天花板上水如泉涌，瞬间浸透了整个儿房间。
“不！”毒藤女凄厉地惨叫。
她的所有植物，枝叶和藤蔓一同枯萎、收缩，发如同被吸干了似的，青翠的绿眨眼功夫就变成了皱巴巴的黄色。
罗伊轻松扯断了缠在身上的那已经变得干脆无力的藤条，站到了毒藤女身边。
“你……你做了什么！”
毒藤女大叫着，挥拳朝着罗伊打来。
不过她的拳头实在没什么威胁力，仅仅一招，罗伊一个借力打力的小技巧就将她击倒在地。
“在我拖延时间的时候，蝙蝠女孩已经掌控了整栋大楼的洒水系统，并且在里面投放了强力脱叶剂。”罗伊淡淡道，“已经结束了，毒藤。我知道你只是试图做正确的事，但你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
毒藤跪倒在地，低头不语。
“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关于绷带男的事？”
毒藤女抬起头。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对话就终止了。
已经垮了大半的办公室门被巨大的力道彻底冲开，一团黏土凝聚成一根圆柱破门而入，将罗伊横扫了出去。
从门口进来的，好像是……一大团移动的黏土？(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一章 大都会
“翼骑士？翼骑士？”
芭芭拉的叫声从压在身上的废墟缝隙中传来。罗伊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将力量都通过这一吸转化到了肺里，将压在身上的砖瓦废木推开。
芭芭拉急忙伸手将他拉了起来：“发生了什么？计划没凑效吗？”
“不，出了点意料之外的情况。”罗伊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脑震荡，“是泥面人。”
泥面人，本命巴索·卡罗，原本是一名演员，因一场车祸而毁容，人生一度陷入了绝望的低谷。直到一位黑心商人罗兰·达格特找到了卡罗，推荐他尝试额公司新产品整容泥浆，结果过度的使用导致了不良的副作用，使其身体变异成了泥浆一般的怪物，故得名泥面人。他能够将身体变成任意的形状，就像一团没有规则形状的泥巴一样。他可以把身体的任何部件变成各种形状的武器，又能将自己变身成任何人。而只要他想要，他又能将身体变得如同岩石般坚硬，是个非常难缠的敌人。
“泥面人？”芭芭拉惊讶道，“他怎么也被牵扯进来了？”
罗伊摇摇头：“不知道，但是只能说明一件事……幕后的绷带男，他布下的网，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大得多。”
这时，他耳机中某个频道响起了提示音，那是留给赛琳娜的通讯器接通的频道。
他按着耳机，问：“赛琳娜？”
“是我。”猫女穿着她性感的紧身制服，正蹲伏在某一户富人家正对面的屋檐上窥视着那间散发着钱味的房间，“你说有关于毒藤的情报就告诉你来着？我有线人告诉了我一些有趣的消息。毒藤女下一站目标，可能是隔壁整夜灯火辉煌的那个大都会。我猜你还没抓住她吧？我手头的事忙完就准备动身去大都会。要不要比比谁先抓到她？侦探先生？”
“谢谢。”罗伊挂断了通讯。
芭芭拉问：“怎么？”
“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去大都会。”
次日。下午四点，反射着如炬日光的飞机降落到了跑道上。来自哥谭的侦探两人组，罗伊和芭芭拉夹杂在人群中挤下了飞机，迈入了大都会机场。
脚底落到大都会那仿佛被太阳烤得发烫的实地上，从心底里就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这里，和哥谭截然不同。
一般来说，太阳是不会偏袒某一个城市的，但大都会和哥谭比起来，给人的错觉就是这里是更被太阳神眷顾的城市。仿佛终日都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之下。街头的人们四散着活力，以暖心的微笑迎接每一个外地来客。
对于哥谭人而言，这里几乎是个阳光到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城市。
芭芭拉放下行李，在明媚的阳光下拉伸自己姣好的身材，一脸享受。
“大都会真好啊~！”她感慨。
对于这样一个阳光的姑娘来说，可能大都会的确比哥谭更有吸引力吧。
罗伊却十分不合时宜地絮絮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我在黑帮卧底的时候对他们的系统了解过。各个城市的超级罪犯在全国的犯罪网络中都拥有一定的特权，因为他们很多人的知名度及部分人外貌上的一些特征，使得他们坐公共交通工具在城市之间旅行有一定的难度，所以全国的犯罪网络里都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被认可为超级罪犯级别的罪犯只要事先联系了某座城市的地下势力，他们可以保证安全地帮助这些罪犯偷渡入境。所以我们只要找几个大都会的犯罪高层，‘友好地’问一问关于最近毒藤女来到大都会的行程安排，可能就能找到她的位置。”
“是是是。”芭芭拉连连道。“但是现在还早，对吗？就算在大都会，我们也不能光天化日打扮成蝙蝠去黑帮砸场吧？说实话。白天戏服的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是的，所以我们白天得先用一般的侦探手段来收集线索。等太阳下山……”罗伊说到这里，注意到了芭芭拉竟如幽怨的眼色。情不自禁住了嘴。
“有问题吗？”
芭芭拉撅起嘴：“难得换了个环境，到大都会来一回，光工作多没劲啊。”
她伸手扯着罗伊的胳膊：“这么晴朗的地方，就今天一次，当我们是来旅游的行么？”
罗伊盯着她充满期待的眸子，感到无从拒绝。
“好吧好吧。”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啊！”芭芭拉忽然惊叫，“看！”
她手指着半空。
不仅仅是他们，周围的每一个人，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无论什么事，抬头望向了天空，脸上无不带着敬畏和崇拜，仿佛在看着舞台上的巨星。
在看清注意力聚焦的位置之前，罗伊就意识到了吸引了这么多人的注意力的是什么。
蓝色的小点从空中缓慢掠过，从这个角度看来其实只有指尖大小的红色披风，却是无数人心中希望的象征。他迎着太阳，翱翔于楼宇之间，沐浴着柔和的光，如同太阳之子。看着他，让每一个身处这座城市中的人不由自主地就会从心底升起一股被神明守护着的安全感。
“你们是外地人吧。”一位似乎已经有六十岁的老人不知何时凑到了罗伊和芭芭拉身边。
他自豪地笑着：“听说过没？那个就是超人。我听外面人说他们觉得超人只是个传说？现在你们知道了，他是真真正正的，就像你我一样真实。我见过他好几次。事实上，要不是他的话，我现在已经挂在了一场火灾里啦！”
他自豪的神情，就像是在谈论自家的什么人。
这是大都会的大多数市民都有的骄傲感，就仿佛自己是被神明宠幸的臣民一样。但同时，他们又把那位神当做一位朋友般看待，因为他实在是那样和蔼可亲。说起蝙蝠侠，哥谭市民中虽然有不少人称赞他，不过惧怕他的人更多。而超人，则像是大都会里每一个人的邻居。
“啊，我相信。”
罗伊淡淡地说着，朝着超人消失的那个方向望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砸场
大都会的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这座城市就像不知疲倦，永远保持着朝气和活力，夜空都被灯光渲染成了橙红的颜色。
而正所谓“逆境出人才”，这样一座城市里，罪犯们的普遍智商和隐蔽能力就和哥谭完全没得比，因为他们不需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被“世界上最好的侦探”找上门的可能性。因此在这里要找到一窝罪犯的巢穴，和在哥谭比起来简直就像从羊群里找出狼一样简单。
一家夜总会的大门向里被冲开。里面衣冠楚楚的贵客们和穿着裹臀皮短裙的陪酒女郎们还沉浸在狂欢的气氛中，大厅如同菜市场般嘈杂。昏暗的夜店灯光效果使得每个人的目力都相当有限，没能第一时间注意到异常。
比夜店环境更加漆黑的翼骑士以及他身后的蝙蝠女孩大步从门口迈入。他环视了一周，用变声器和扩音器双重处理过的声音大喝：“出去！”
客人们纷纷尖叫。许多人听话地从罗伊刻意让出的门口涌出，更有不少人缩到角落里，抱着“一定不是来找我”的心理希望翼骑士能无视他们的存在。
穿着黑衣的魁梧保镖们一个个冲了出来，高声喊叫着围成圈扑向这显得势单力薄的两人。
这家夜店在大都会这片区域相当出名，档次也不低，从政治家到富豪都会青睐这样的地方饮酒作乐。他们的保镖都是最优秀的，远远超过一般民间单位保镖水准，武装起来甚至能胜任一支特种部队的位置。
但很可惜。这一队训练有素的保镖此刻在两个奇装异服的家伙面前显得是这么不堪一击。
夜店门口、仍然缩在角落里的人们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这两个身影势不可挡。每当一个保镖的脑袋和墙壁、桌椅之类的重重撞击。亦或是某个保镖被凌空翻转一圈摔落下来拦腰砸断了桌子什么的，都会引发一阵尖叫。
保镖们拿出枪支。开始扫射。无数枪口一齐闪动枪火，子弹漫天飞舞，打在墙壁上、舞池里，碎屑飞溅。现在那些留在里面的客人们后悔没有出去了，他们一个个抱头惨嚎，就仿佛子弹打到了他们身上一样。
“真是白痴，”芭芭拉一脚扫倒了两名保镖，说道，“来这里的有钱客人们。先被一对巨型蝙蝠吓个半死，然后又再夜店保镖的乱枪之下惊险地度过了人生最难忘的一夜？我严重怀疑会不会还有哪个疯子再来一次。”
“专心战斗。”罗伊头也不回地弹起拳头击倒了身后试图偷袭他的一名保镖，说道。
几分钟后，除去舞池里横七竖八躺着的黑衣大汉以外，夜总会里基本已经撤了个干干净净。一名黑人壮汉被人一脚蹬飞出了大门，门板他撞在身后一同飞了出去落到了马路边上。
翼骑士黑色的皮靴踩着一地玻璃碎渣，脚底发出轻微的喀拉声。他一手提着个目测有两百磅重的家伙，臂力将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整个过程不过三十余秒，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两人超常的反应、可怕的专业技巧和默契到天衣无缝的配合。一会儿工夫就秒了这么一帮打手。
蝙蝠女孩卸除了一支手枪的弹夹，随手将被拆了的手枪扔到一边，带着轻松的微笑：“还能更简单一点吗？”
“啊~！”
一声宛如要冲出云霄的巨吼从两人头顶响起。身材魁梧的头儿已经豁出去了，他从二楼翻身跳下。手里紧握着一柄散着寒光的利刃，朝着翼骑士留着短耳的脑袋猛劈下来。
罗伊骤然转身，双手手套各伸出数枚暗藏的断刀刃。交错如漆黑的利爪架住了劈下的寒光。罗伊清喝一声，巨大的力道配合着锋利的断刀刃划拉。当场将那柄刀砍断成了数截。
头目对这人表现出的力量无比惊恐，但却并没有就此丧失斗志。很多人不知道。这家夜店是大都会黑帮势力的一个重要枢纽位置，被指派来当店长的头目能力上是相当过硬的。同时，为了震住下面的许多人，他的战斗力在弟兄们中间也是首屈一指，在刀剑、拳术上都有着相当的造诣。
然而，现在看上去毫无用处。
他落地后，刚刚捏拳做出了出招意图……不，按照他主观的感受，就好像是他脑子里才刚刚冒出下一招动作的雏形时，面前那个恶魔那仿佛能看穿灵魂的冰冷眸子就已经预读出了他的一切。
在他拳头来得及抬起前，手臂就已经被对方制住了。罗伊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当即就扭断了他的手肘。
骨裂声和惨嚎又在后面的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
头目的额头渗出了无数细密的汗珠。他在这道上混的时间也不短了，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大都会有个披着披风飞来飞去的神仙，但是人家从来不会打断你的手臂还逼你吐露一些不想说的内容。被超人抓到，只要老实认罪顶多不过是蹲蹲监狱的事……好吧，其实就算你奋力反抗，最后仍然不过是蹲蹲监狱的事。
而现在，情况明细更糟。
“冷……冷静点……”头目叫道，“你们想要什么？”
“情报。”罗伊道，“二十四个小时以内，毒藤女到大都会来了。她的航班和行程，告诉我。”
“什么？毒藤女？哥谭的那个超级罪犯？哦，我……我不知道……啊~！”
罗伊在他肘部骨头断裂的部位稍稍加了点力道，当即引发了又一阵惨嚎。
“我……我发誓真的不知道！”他几乎尖叫了起来，“毒藤这样的罪犯级别很高，你知道的。他们这种超级罪犯轮不到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接待……接待她的另有旁人……”
“谁？”罗伊逼问。
这人又犹豫了，露出艰难的神色。
罗伊再次加重了力道。
“啊！好好，我说……我们没人见过他本人，但是我知道他的代号，”他嗷嗷乱叫，如同被送进了屠宰场的猪，“是‘主教’，他的代号叫‘主教’！”(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再遇旧敌
“他的代号叫‘主教’！”这名头目笃定地喊道。
罗伊错愕了，而能让他错愕的东西并不算多。
“你撒谎！”罗伊喝道，“‘主教’已经完了！”
罗伊手上不自觉加大的力道使得这人又是一阵惨哼，连连道：“可是……我保证！他前一阵子据说离开了大都会，但是不久他就又回来了！现在我们都听命于他，整个大都会的犯罪网络也都在他的管辖之下，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不信的话，去问其他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听命于谁的！”
罗伊咬了咬牙，一拳揍在脑门上敲晕了这个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家伙，转身朝门口走去。
门外围观的人们见恶魔般的瘟神朝着这边来了，急忙四散开去，就好像民众自觉地为君王让出通道似的。罗伊无视了这些人，大步流星地从他们让开了路迈出，抬手射出飞索冲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芭芭拉紧跟着也掏出绳索枪，扯着蝙蝠索跟随其后。
“等下！”芭芭拉飞跃到罗伊面前，问，“现在怎么办？”
罗伊盯了她片刻，深吸一口气道：“简单。我以为那个家伙和我的最后一回合结束后，他会去追寻一些什么新的刺激而不是继续玩弄着他那已经被玩腻的犯罪游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低端。既然他试图回到大都会来重新发展，积蓄更强的能力，那很好，我这一次会把他的新计划粉碎在摇篮里。”
他从芭芭拉身边走过。继续抬手射出了飞索：“今晚首要目的变更。我们先搞定‘主教’，毒藤女的事可以缓缓。”
大都会各大黑帮团体一向“安逸”的生活今夜被打破了。
两只蝙蝠今晚光临了大都会。疯了似的席卷每一个据点。直到凌晨三点，除了这家夜店以外。还有一家赌场、一家洗黑钱的艺术博物馆、南区的一家非法武器存储点还有一艘走私用的渡轮都没能逃过一劫。
一整晚，罗伊不知道打碎了多少截骨头，问了不知多少人，可没有一个人知道任何能关于主教有价值的线索。
三点半，两人回到了宾馆。白天的旅途本来就已经够让人疲劳了，晚上又忙活到了这个钟点，芭芭拉几乎刚坐下就睡着了。
次日，芭芭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单。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了仍然坐在桌前的罗伊，桌上摆满线和照片，似乎代表着一条条线索之间的联系。
“几点？”芭芭拉睡眼惺忪，望了眼透过窗帘投入的晨光。
“六点，或是七点吧，没在意。”罗伊转过身，道，“不过，我觉得我有线索了。”
“哦？”芭芭拉抓了抓脑袋。发现自己头发似乎乱糟糟的，禁不住有些尴尬。
不过罗伊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她的头发上，继续说：“昨晚，有人吐露了不久前。主教交代下来了一个任务，任务目标是要暗杀一个人，并且任务已经被完成了。这个人的名字……”
他从桌上取来一张照片。扔到了床上。芭芭拉尽力打起精神，捡起他扔来的照片看了看。
一个黑发男人。正咧着嘴对镜头笑，露出一口靓丽的白牙。
“他的名字。叫查尔斯·鲍比。”罗伊说道，“他生前的工作——十分有趣，是一位地标保护理事会的成员。你听说过吗，大都会也是个相当有底蕴的城市呢。昨晚我恶补了一下历史，发现大都会竟然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部分。”
芭芭拉疑惑道：“好吧，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思维了。这个和死者的工作、或是被杀的原因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罗伊说，“这位先生生前加入的地标保护理事会，其职能就是审查决定这座城市里任意一栋历史建筑的地标性地位。他们决定一栋建筑是否拥有这样的资格，也就决定了这栋建筑是不是可以被合法地拆除掉。”
顿了顿，他又道：“我昨晚查了一下该理事会最近的工作记录，有了一些有趣的发现。上个星期，大都会的一家历史悠久的博物馆正在接受审查。这家博物馆的底蕴深厚，《星球日报》的一位专栏记者还专门撰文指出试图移除这家博物馆的地标地位这件事本身就是‘荒谬的’。然而，就是这个荒谬的举动，居然取得了不可思议的支持。猜猜里面有什么猫腻？”
“主教动了什么手脚？”芭芭拉问，“他想要动这家博物馆干什么？”
“不知道。”罗伊摇摇头，“不过我相信我发现了些不对劲。这次地标审查一共发起过三次，刚开始的一次绝大多数成员都对这种破坏文物的举动反对。后来每一次重新审核，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改变了观点，最近的一次审查里赞成和反对的票数已经几近持平。而持有决定性一票的查尔斯·鲍比先生，则很遗憾地在投票的前一夜心脏病突发而死。瞧，是不是挺巧合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说过不相信巧合。”
罗伊点头：“我的确不相信。主教想让这个人死，而这个死掉的人手里又恰好有这至关重要的一票。我唯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主教不用鲍比先生的家人来胁迫他投出相反的一票呢？相比干脆地杀掉他，胁迫操控才是主教会选择的做法。”
芭芭拉继续抓了抓脑袋：“也许……他在尝试新方式？”
“不大可能。”罗伊摇了摇头，接着道，“不过，抛开这个不谈，我还有别的发现。每一次审查过程中改变了立场的成员们，事后都接到了来自一笔市政拨款，项目都和家庭装修有关。而这每一个项目，则都是由……”
他从桌上拿下另一张照片，扔到了床上。
“……劳斯·比奇负责。”他继续说，“很奇怪是吧。劳斯是一位建筑巨头，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这样的小项目上？并且仔细检查市政拨款数额的话，会发现款项数额简直多到吓人。”
“贿赂。”芭芭拉皱了皱眉。
“再明显不过了。”罗伊点点头，“但是对于涉及到了大都会这样大佬的信息背景，我一晚上挖掘得程度不深。所幸，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有人和我一样盯上了这各大佬，并且我相信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都会人，她掌握到的情报可能会比我多，所以我打算今天去和她谈谈。”
“她？”芭芭拉皱眉，问道。
“不错。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星球日报》那个专门撰文批判试图移除博物馆地标地位这件事荒谬的记者吗？”罗伊说，“露易丝·莱恩，这就是我们要去见的记者。”(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跟踪
星球日报是大都会最大的一家报社，无论是对民众还是官方而言都是拥有最高公信度的一流报社。这家报社中藏着许多对故事敏感、调查能力出众的记者们，这也是他们能够挖掘出比别家多的独家报道的原因。
当然，所有人也都知道，星球日报杀手锏级的招牌，其实还是那个披着红披风、三天两头就要拯救一次世界的超级英雄。超人明显和这家报社——或者说报社里特定的某位记者有着某种联系，关于超人的独家报道才是令所有读者最为津津乐道的东西。
这位记者，就是露易丝·莱恩。
报社老板办公室中，一如往常地传出了露易丝·莱恩和她的上司争论的声音。报社中的其他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已经不只是试图移除一家历史悠久的博物馆的事了，老板！”清脆而充满力量的女声洞穿了办公室紧闭着的门传了出来，“这已经是命案了！地标保护理事会的成员因此而死，这是谋杀案！我们必须让公众知道真相！”
老板不耐烦道：“我说过多少次了，露易丝，查尔斯死于心脏病。”
“很可能有人动了手脚。”露易丝补充，“就在他手里握着那关键性的反对票时心脏病突发？我不相信。”
“也许有的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露易丝。只不过你不愿意相信。另外……”老板严肃而一字一顿道，“你没有证据，就不要去惹一些惹不起的人。不然无论是你。还是我们报社，都承担不起责任。”
露易丝身子前倾趴到桌上。道：“我已经有线索了。如果我拿到证据，你愿意登我的文章吗？”
“看情况。我会考虑。”老板欠了欠身，“不过小心点，不要惹麻烦。”
露易丝点头：“我当然知道。”
说完，她就推门出去了。
老板苦笑。他知道，就算这么强调了，还是不可能阻止这个女人惹上麻烦。他这个员工虽说一向是模范，但是不知怎地就像是个吸引麻烦的磁石一样，就算她不去惹事，麻烦也会找上她。
露易丝快步从老板办公室出来。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却发现已经有人在这里等着了。
罗伊友好地伸出手：“你好，莱恩小姐。我叫罗伊·格林，这位是我的同事芭芭拉·戈登，我们是哥谭警局的侦探顾问。原谅我们刚刚听了你和上司的对话，不过我们相信，我们正在和你调查同一件案子，所以想了解一些情况。”
露易丝扫了他们一眼：“哥谭警局？”
“是的。”
“在哥谭干警察……听说不轻松啊。”
罗伊微微一笑：“事实上，不是警察。只是他们的顾问而已。不过……的确不怎么轻松。”
“过来吧，我这里可能确实有你们需要的资料。”露易丝坐到自己的座位前，掏出钥匙打开了抽屉，从一打文件中翻找出了所需的一打。
“有了。”她说着。抽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交给了两人。
罗伊简单翻看了一下，上面详细地记载了露易丝本个月以来对罗伊所怀疑的嫌疑人劳斯·比奇各方面的深入调查以及监视情况。
“我总结出了一定的规律。”露易丝说，“劳斯·比奇过去两个星期里每个星期都会有两次会面。在日程表的安排里没有写明会面对象，只有地点和时间。而今天。恰巧他的日程安排里又有这么一项，今晚九点半。在距离这里几条街远的一家餐厅，他会与某个神秘对象见面。我觉得他见面的这个人，也许就和我想要找出的幕后主使有什么关系。”
“干得很出色。”罗伊不吝地称赞，“作为一名记者，你的调查能力是顶尖的。”
“谢谢，大家都这么说。”露易丝也不谦虚地接受了评价，随即道，“老板让我给他证据，今晚我就去取证。我要去监视劳斯·比奇今晚的会面，你们来吗？”
当夜，目标餐厅正对面的红色跑车里。
露易丝拉开车门，给坐在后座的罗伊和芭芭拉一人递来了一杯咖啡：“大都会特产的咖啡，我个人非常推荐，尝尝看。”
“谢谢。”芭芭拉呷了一口，赞道，“嗯，非常好。”
露易丝坐回了驾驶席，道：“夜间监视总是很冷，这种时候我最喜欢这咖啡，提神又暖和。”
罗伊望着窗外通明的灯火，思考片刻后，开口道：“我可以问一下么，莱恩小姐？你和坐在你隔壁桌的那个记者……克拉克·肯特是吧？你们结婚了？”
“是啊，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视线交错时的眼神，还有结婚戒指。”
露易丝轻轻一笑：“是啊，克拉克是我丈夫。”
顿了顿，她又问：“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你们……只是搭档而已么？我见过很多人很多事，我知道不仅此而已。”
“芭布斯是我女朋友，就是这样。”罗伊干脆地回答。
露易丝笑笑：“那我祝福你们喽。”
“来了！”芭芭拉指着对面喊道。
果然，一位穿着考究西装的黑人坐到了劳斯·比奇对面。
监视中的三人都集中了十二分的精神盯着那两人。
大约三分钟功夫后，黑人就站起了身来，快步离开，钻进了一辆黑色轿车里。劳斯·比奇结了账，随即也起身离开。
黑人坐着的轿车发动了，露易丝也紧跟着发动了车子，跟随在后面。
不得不说，露易丝的跟人技巧还是挺过硬的。一直追了几条街，一直保持着一个恰当的距离，既不引人怀疑又不至于跟丢目标。
直到经过一条横贯城市的铁轨时，那辆车停了下来。
铁轨两侧的栏杆放了下来，火车接近的提示音响起，伴随着车轮在铁轨上摩擦的巨响。车灯光束沿着轨道打来，映亮了那辆黑色轿车的外壳。
栏杆放下前的一瞬，那车却就像是陡然苏醒了似的，猛一加速钻了过去，借了这列火车的拦截挡下了跟踪者。
“见鬼！”露易丝懊恼地一拍方向盘，沮丧地回过头时，却发现后座上不知何时已空无一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超人
黑色轿车穿过了几条街，停在了一家酒吧前。
发动机熄灭，黑人男子走下车来，走到门口对守卫低声说了句什么，守卫就让开身子让他进去了。
他一路非常小心，时刻都注意着自己有没有被人追踪。就像刚刚在火车轨道那里一样，他用了各种反追踪的技巧来防止跟踪，但可惜最后还是被人跟到了家门口来。
在酒吧正对面的屋檐上，罗伊和芭芭拉早已换上了工作服，紧盯着那个黑人的动作。
大都会的夜实在太亮了一些，他们黑色的装束在这样一座城市里竟然显得颇为醒目，和在哥谭比起来反倒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不过好在，这里的罪犯警醒程度也比哥谭的低。
“我敢打赌，就是这里。”芭芭拉轻声道，“我们现在进去？”
“什么活动？能带我一个吗？”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两人头顶响起。
两人仰起头。只见超人不知何时已经漂浮在了他们的头顶，深蓝的紧身制服犹如梦幻，一袭鲜艳的红披风随着轻柔的风飘荡，近距离看着烘托出了真如神明般的气场。
超人缓慢地降落下来，红色的靴子轻巧地踩上了房顶，没有一点声响，就仿佛他没有重量。
尽管罗伊不会愿意用嘴说出来，不过他心底里永远也不会否认，第一次直面这个能够凭一己之力对抗国家、甚至毁灭整个人类文明的生物时，心底里无可抗拒的紧张、压迫。
“超人。”罗伊镇静住情绪，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超人轻轻地一笑，笑容就仿佛能够融化冰川的阳光一般。
“大都会是我的家。我的城市，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说着。扫了两人胸前一红一黄的标记一眼后，问，“我猜，你们都是‘他’的人了？”
“我听说你们关系很不错吧？”芭芭拉问，“你和……蝙蝠侠？”
超人微笑：“直接称呼布鲁斯就行，我们很熟。”
罗伊道：“我们不为他工作，我们独立查案。我们相信，这家酒吧里藏着大都会黑帮的某个关键人物，我们现在正打算进去看看……”
超人不说话。脑袋转向了那家酒吧的方向盯了片刻，而后说：“你是对的。里面有三十余个持枪保安，老板办公室下面暗藏着一个军火库。现在一个黑人正在和他的老板谈论一个叫劳斯·比奇的人的事。不过他们上头似乎还有什么人……他们称呼那个像最终boss一样的家伙叫‘主教’。”
“对，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坏家伙了。”芭芭拉说着，对超人道，“唔……虽然我早就听说了你什么都能听见、什么都能看见，不过亲眼所见还是很厉害！”
超人礼貌地微笑：“谢谢。”
罗伊皱了下眉头，想了想，道：“好吧。我们进去。”
他刚刚抬起手臂，射出飞索，耳边便响起一声：“我来搞定。”
飞索的爪子刚刚抓住对面的屋檐，罗伊就感到耳边一阵狂风吹过。眼角隐约看到了红蓝相间的残影一闪而过，直朝着酒吧大门冲去。
下一秒，紧闭着的大门轰然垮下。如同一枚炮弹被射了进去。
罗伊看着那背影，无奈地跟在后面跳了下去。追进了酒吧内。
酒吧女郎和客人们尖叫着被吓得到处乱跑，所有的保安、客人的私人保镖。还有在场的黑帮人士，凡是身上带了武器的，在看清敌人之前就纷纷掏枪，子弹有如弹雨朝着大门口倾泻而去。
而所有射出的子弹，全都无一例外地从坚不可摧的入侵者身上弹了回来。超人气定神闲地顶着枪林弹雨前进，任火光闪烁、子弹横飞，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不，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哪怕一枚弹壳在他的眼皮上被冲击力挤压成了一团废铁，他也没有眨眼。
罗伊没有动手。他在后面看着超人如同传闻中的天神一般走进了如此密集的火力网，身体环绕在浓浓的硝烟之中，心中说不出地震撼。
这就是，超越了人类想象的，绝对力量。
紧接着，就是人影一闪。
不错，肉眼所见只有人影一闪。硝烟之中的超人仿佛就是披风抖了抖，枪声便骤然止息。几名保镖狼狈不堪地凌空转了个圈摔了个狗啃泥，另几名男子则被掰弯了的水泥管钉在了墙上，另有几把枪被烤成了一团黑铁。
超人转过头，微笑道：“搞定。头目就在那边的房间里，进去看看？”
他语气就像是邀请一个好朋友出去赴宴，一点也没有以一人之力秒杀一整屋全副武装敌人的强者应有的高傲气场。
罗伊和芭芭拉穿过躺了一地不省人事壮汉的厅室，芭芭拉不停地左顾右盼，嘴里啧啧个不停。
超人推开老板办公室的门。一名身材虚胖的白人男性正紧张地望着进来的三人，他敞开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里面绑在肚子上的炸弹，捏着引爆器的手正瑟瑟发抖。
“我警告你们，不要过来！”他高喊，“再接近一步，我就引爆了！我发誓我会的！”
超人一言不发，双眼陡然间闪过一丝炽热的红芒，火红的激光从他的眼眶中喷射而出，精准地将那根引线拦腰截断。激光在后方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深坑。
这人傻傻地摁了两下引爆器，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当即傻了眼。
芭芭拉一枚飞镖将他衣服的肩部钉在了墙壁上，飞身上前，提着他的衣领问：“告诉我们关于你知道的一切和‘主教’相关的内容。”
“不必了。”不等这人回答，罗伊就淡淡道，“我已经知道了。他根本就没有回来，对吗？”
那人看着眼前的三人，面如土色，苦着脸道：“自从上次‘主教’去了哥谭，他就再也没回来过。他实在离开得太久，下面的组织都出现谣传说他在哥谭被蝙蝠侠和翼骑士搞定了。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没了他整个大都会黑帮势力的凝聚力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就要土崩瓦解……”
“所以你就冒充了他。”罗伊淡淡道，“你欺骗手下的人，说你是从他那里得到新的指示，但事实上你是真正的掌权者。想法不错，可惜人太蠢了，真正的主教不可能蠢到留下这么一打破绽。现在我对你不感兴趣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可以在哪儿找到毒藤女？”(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意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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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在哪儿可以找到毒藤女？”
大都会的罪犯哪里被面容如此狰狞的家伙审问过，这个被罗伊审问的可怜虫心底里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如果不老实交代就会被这个像吸血鬼的家伙吸干”的错觉，唯恐慢了半拍似的交代道：“是......毒藤女是我安排的。我给她在靠近海岸的位置安排了一间天顶公寓，你们应该可以在那里找到她。”
“谢了。”罗伊说着，照着他的面颊来了一拳头，将他揍晕了过去。
他转身，对超人和蝙蝠女孩道：“我们现在就去找毒藤女，她才是我们追到大都会来的原因。”
“那可真遗憾，你们可能没什么机会了。”超人笑笑，“接下来我搞定就行。”
说罢，也不等两人回复，超人所站的位置便爆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犹如炮弹般射穿了天花板冲了出去，留下了些许的灰尘和碎石。
芭芭拉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天花板上的洞：“我说......你看见了吗？”
“显摆。”罗伊轻哼一声，抬手射出飞索，从那个洞里追了出去。
大都会沿岸地带，天顶公寓。
两人荡着蝙蝠索从建筑之间飞跃到天顶公寓也不过花了十几分钟时间。看上去似乎已经很短了，但是和某位能超音速飞行的外星人而言这种速度简直不值一提。
理论上说，这路途上的十几分钟时间足够超人把区区一个毒藤女摆平不知道多少回了。
但罗伊心底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路上，他一直禁不住想，假如他们试图抓住的这个棋手真的那样厉害，每一步棋都算得如此精准、毫无破绽。那么有没有可能到现在这一步仍然在他的计算之中？
也许他们现在的努力和尝试也都是按照那个操纵着这些的绷带男的剧本发展的？
天顶公寓阳台外侧的玻璃门碎裂了一扇，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很明显，先到一步的蓝大个就是从这个地方进去的。
两人一前一后跳落到阳台上，从碎裂的玻璃门处进入了屋内。
就仿佛走进了原始丛林一般。豪华的公寓被毒藤女精心装饰成了热带雨林的风格，植物将那些奢华的家具缠得严严实实，就连电视机上也垂着几根青翠的藤蔓。顶部亮着的吊灯都因被各色植被攀附其上。
巨大的绿叶一片片地让出了一条大道。尽头处摆着公寓配置的真皮沙发。毒藤女妖娆地横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腮帮，玩味似地打量着两位访客。
屋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除了门外的玻璃碎渣，甚至看不出有超人曾经到访过这里的痕迹。
情况不对。
“翼骑士？呵呵，我们又见面了呢。”毒藤女笑道，“这么迷恋我吗？居然从哥谭一路追着我到了大都会来？”
“你最近做法变了。”罗伊道，“我告诉过你，我对你的某些生态保护观念没有意见，但是你不能太过火。但是最近。你闹腾得有些大了。”
顿了一下，他加重语气问道：“有人指使你，对吗？”
毒藤女伸出一只苗条白皙的手，条条荆棘在她精神的操控下沿着手臂爬上了她的指尖。
“是又怎么样？”她漫不经心道，“的确有人告诉了我一些新的想法，我必须承认他的一些想法......挺有吸引力的。他告诉了我我心底里真正想做的事，告诉了我一些新的方式，让我以更效率的方式达到我一直希望达到的目标。仅此而已。”
“恐怕你所谓的‘更好的方式’我无法接受。”罗伊道。
“真遗憾。”毒藤女摇摇头，“说实话。我真心不想和你为敌的。但是，有的时候我们就是没得选，对吗？但是......好吧，也有点不一样。今晚要和你打的，不是我。”
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震耳欲聋的响声轰然响起，罗伊感到耳膜一瞬间震颤不止。整个儿大地都仿佛在颤抖。头顶天花板上灰尘、碎石不断落下，墙壁中埋着的钢筋水泥骨架发出轻微的濒临极限的悲鸣声。
罗伊和芭芭拉两人脸色都是剧变。
事情就在他们的眼前发生，可却仍然显得是那样难以置信。整栋公寓拔地而起，被身材渺小的一个漂浮在空中的人倒举过了头顶。四起的土黄灰尘遮蔽了视线让人难以看清，不过不需要看的太清楚也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超人徒手将这栋公寓连根拔起。粗暴地扔进了一旁的水中。巨大的楼房瞬间被海水吞没，黄沙裹挟在号叫的海水之间，显得分外壮观。
罗伊竭力掀开了压在身上的巨岩，芭芭拉也从险些压到身上的碎石缝隙中爬出。所幸两人都只是受了些擦伤，护甲稍微有些损坏。
不过显然，这些比起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什么都算不上。
红色的披风威风凛凛地迎着大都会辉煌的夜空飘扬。超人悬浮在半空，浑身制服上缠着毒藤女特有的藤蔓和植物。他的眼神里露出仿佛要杀人的凶光，却显得空洞而没有思维，表情肃穆如临大敌。他那蕴含着能开山劈石力量的右拳正紧紧攥着，而左手胳膊则拦腰将毒藤女揽在怀里。
毒藤女依附在超人的胸前，居高临下朝着两人得意地笑着。
“真遗憾，今天要和你们交手的，”毒藤女轻轻地笑道，“是这个大家伙。”
罗伊紧锁起了眉头，紧盯着半空中威严无限的魁梧英姿。
今天，他早已充分见识了那个氪星人拥有的足以比拟神的力量。现在，他已经毫不质疑正面硬拼无疑是找死了。
必须制定计划......想点办法......这恰好也是他最擅长的部分。
“搞定他们，爱人。”毒藤女下令后，又趴伏到超人的耳边，轻声道，“制服就行，别杀了他们。”
超人的瞳孔中闪过了红芒，犹如来自地狱深处的火焰。
今夜，罗伊曾经见识过这一招，他很清楚超人的眼睛能干什么。
下一刻，废墟在粗壮的火红色激光束中轰然炸裂，如同一颗坦克炮当场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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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铅衬排水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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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天地开辟的一声巨响，以及仿佛要灼穿视网膜的红色强光过后，废墟被无匹的力量一路贯穿到了地底，甚至粉碎了下水道中的水管。
当烟尘散去，尘埃落定，地面上的翼骑士和蝙蝠女孩却都已经不知所踪。
超人缓缓落地，将毒藤女轻轻放回地面。
“粗心、没用、愚蠢的......”毒藤女心痛地捏着被刚刚的热视力波及而被烤焦成两截的植物，“......男人。”
“我不能......”超人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但是你已经破了杀戒。”毒藤女恶狠狠地瞪着他，“植物就是我的孩子，你刚刚杀了它们。试图抗拒我么？愚蠢，没有人能抗拒我，超人也不行。”
她搂住了超人的脖子：“靠近点，这样我就能重新提醒你，怎么做才能哄我开心。”
水下。
在热视力从天而降的一瞬间，罗伊和芭芭拉就跳进了水中。他们水下潜泳的能力都不消说是顶尖级别，并且他们的多功能腰带中都带有氧气呼吸器，这样他们就能在水下躲得足够远。
唯一让人担心的是，超人会一头从水面扎下来。以他的速度，要想追的话两人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万幸的是，超人并没有追过来，因为他正在尝试着抵抗毒藤女的精神操纵。
可惜，他的抵抗不会很久，仅仅是为罗伊和芭芭拉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部署。
罗伊一转身从靠岸的一列排水管道中的一个钻了进去。逆着水流向里游去。芭芭拉不明就里，不过水下也不方便询问，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虽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是芭芭拉相信他的判断，因为至今为止，他的决定总是最正确的。
从水面钻出爬到岸上。芭芭拉惊讶地发现，他们竟已经置身在了一条如同科幻电影中什么机密机构的通道里。这条管道整个儿都是个圆的，四壁都是金属打制，某些部分还能看到复杂的线路和接线板。
她左右打量，在转角处找到了一块不起眼的名牌，上面印着商标和公司名——“莱克斯集团”。刹那间，这几个字就仿佛解释清了不少问题。
罗伊快步沿着管道跑了进去，芭芭拉也急忙跟了上去，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在来到大都会之前。就做过了足够的功课。”罗伊一边跑着，一边解释，“不做好充分了解就出击不是我的风格。然后我发现了，大都会首屈一指的企业莱克斯集团，和超人相当不对付。”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了。”芭芭拉道，“他们的老总莱克斯·卢瑟想要搞定超人几乎想疯了，这些年来想遍了各种方式对付超人。蝙蝠侠和他也有过不少过节......”
罗伊道：“不错。为了对付超人，莱克斯自己出资在大都会地下暗暗埋藏了一整套的管道系统。这所有的金属外壁里都埋藏了量多得惊人的铅——超人的透视眼唯一无法透视的东西。并且莱克斯在管道里安装了最先进的隔音效果，还通过了一些简单的声学原理混淆管道里的所有声音。以此来干扰超人的超级听力。就算他能听到，他听到的声音也是十分模糊的，不可能仅仅通过听声辩位来找到我们的准确位置。”
“唔......莱克斯·卢瑟万岁？”芭芭拉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后，又问，“不过既然他的设施这么隐蔽，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知道。”罗伊道。“但是蝙蝠侠知道。蝙蝠电脑的数据库里关于大都会数据中存了这样的数据，我只是做功课的时候看到了而已。”
“好吧，但是你一定没忘记，他飞得比子弹还快对吧？”芭芭拉又提醒道。
罗伊道：“是的。所以这只能给我们争取一定的时间，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用他的超音速搜索遍这一片的所有管道系统。用最简单粗暴的排除法把我们找出来......除非我们提前做好准备。”
“告诉我你有个计划。”
“我有个计划。”罗伊干脆地回答，“我没开玩笑。”
他停下了脚步，打开了腕部移动电脑的投影屏幕，放出了管道系统的缩略图。图上两个绿色的小点代表了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而不远处红色的点就代表了目的地。
罗伊盯着地图，一手贴在旁边金属的墙壁上，向前摸索着走了两步后，像是自言自语：“应该就是在这儿了。”
他关掉屏幕，两手都按在墙壁上摸索片刻后，忽然听得“啪”一声轻响，金属铁片发出轻微低沉的响声缓缓升起，露出了一扇深黑的暗门，门边镶嵌着精致的密码锁表盘。
芭芭拉又问：“你怎么知道......”
“对建筑图的一点结构分析。”罗伊简略地道，“不过现在没工夫详细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正头顶就是莱克斯企业，而从这里进去是莱克斯企业的禁区。如果蝙蝠电脑中的记载没有错，我们可以在禁区的d3区域找到一小块氪石。”
芭芭拉轻吹了一个口哨。
地球上所有人都知道，氪石是唯一一个能够制服超人的东西。氪石释放出的一种特殊的辐射能够引起超人细胞的生理反应使其自我毁灭，最终表现出能力削弱乃至丧失、本体虚弱不堪甚至死亡的效果。
有了氪石，凡人对付超人也就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氪石对莱克斯·卢瑟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宝贵财产，他当然不会就随随便便锁在某个保险库里等着像猫女那样的飞贼去把它偷走。莱克斯集团的防御系统相当严密，放在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要想突破谈何容易。
只是他们现在别无选择。
罗伊让开身：“这个看你的了。”
芭芭拉蹲到密码锁前，三下五除二卸下了表盘，剪短了一根线路后，将线路和自己的移动电脑相连了起来。她手指如飞地操作，被激活的密码盘鲜红的数字飞快地跳动。
来得及吗？
芭芭拉轻轻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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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入侵莱克斯企业
沿着四通八达的管道，超人就如同一阵带着颜色的旋风席卷着。
陡然间，他停了下来，盯向了一侧的金属墙壁。
他不知道，几分钟前，他要寻找的两个目标——翼骑士和蝙蝠女孩，刚刚在这面墙上发现并进入了一扇暗门，但是他敏锐得可怕的听力却能够听见，里面暗藏着在一流的隔音设备下几乎微不可闻的机械零件摩擦声，不过终究还是被他的耳朵捕捉到了。
他落到这扇门边，双手插进了缝中，轻而易举地将厚重的铁皮撕开，就像手撕面包一样容易。里面果不其然露出了那道深黑的金属门。
他没有芭芭拉的黑客技术去破解密码锁，但是他也不需要。
超人抡起拳头，如同流星锤朝着铁门砸去。
刹那间，整个儿管道里都回响起了可怕的轰鸣声，“嗡嗡”的震动宛如蜂巢。
罗伊和芭芭拉破解密码进入暗门后，那扇门紧接着就自动关上了。
两人脚步刚刚落在内部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地板上，如同实验室般的房间就整个儿变成了红色，仿佛在向入侵者展现敌意。
通过忽闪忽灭的红光，他们能够看清这其实是一间空房，一面墙上安着一部电梯，可稍微仔细留意就会发现电梯的边上并没有呼叫电梯的按钮，只有一扇紧闭着的电梯门。
天花板一角的喇叭里响起了人造智能秘书清脆洪亮的嗓音：“请证明您的身份。”
罗伊从腰间掏出了语音合成仪，简单调整以后便按下了开关，将仪器的话筒放到嘴边。说道：“是我。”
他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经过合成仪处理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某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红色的警报瞬间解除。那个女声礼貌恭敬地道：“欢迎回来，卢瑟先生。我可以帮助您吗？”
芭芭拉惊奇地望向罗伊。但是也很聪明地没有吱声询问。
蝙蝠电脑的数据库里同样存着莱克斯·卢瑟的语音合成数据。罗伊在躲开超人的热视力跳进水中的时候开始就已经从数据库里下载了数据，为的就是防止这种时候需要用到。
他继续通过合成仪下指示道：“把电梯停到地下一层来接我。”
“好的，卢瑟先生。”
电梯果然很快就停到了这一层。电梯里可选的楼层数只有地上的部分，但根据设计图纸这一层的底下应该还有一层。
两人从电梯的顶部天窗爬了出去，罗伊用蝙蝠镖割断了缆绳随着电梯下坠到了最底部的一层。接着他用蛮横的力道掰开了电梯门，爬进了就连这部电梯也到达不了的最底层。
进入电梯外部土灰色的通道的一瞬，周边无数的气孔就自动打开了。绿色的烟气迅速蔓延出来，眨眼的工夫就吞噬了整条过道，彻底遮蔽住了视野。什么也无法看清。
好在两人身上都戴着防毒面具。两人第一时间就娴熟麻利地戴上了防毒面具。
十分明显，这最底下的一层肯定不是通过他们这样粗暴的方式下来的，莱克斯·卢瑟本人想要到这里来一定另有别的入口。而他们这样蛮横地进入则激活了这一层的安保系统。
从遮蔽视野的毒气中，罗伊的耳朵捕捉到了如同金属骨骼摩擦的声音，就好像机械零件相互摩擦。紧接着，还有类似机枪上膛的声音。
“小心！”
数不清的子弹无情地撕裂了毒气烟幕，朝着两人疯狂地倾泻而来。浓浓的烟雾被子弹的冲击带在身后如同小型龙卷般旋转。
翼骑士和蝙蝠女孩的护甲都无可避免地承受了数枚子弹的冲击，好在防弹能力暂且还撑得住。
是机器人，莱克斯企业的安保机器人。它们每一台都拥有着动态追踪的能力。不需要直接看到敌人就能在烟幕的遮蔽中进行打击。
毒气配合这样的机器人，的确是可怕的防御措施。
好在两人的头盔里也都带有红外识别能力，能够通过热成像定位敌人的位置。就算敌人是机器人，它也需要供能。会发热，这样就能够被红外成像捕捉。
一共五台机器。罗伊两枚飞镖分别朝着两台扔去。裹挟着他巨大力道的锋利飞镖“咔”地嵌入了机器外壳中。黑色的蝙蝠镖中央淡蓝色的圆形镜片中释放出阵阵古怪的波动，蓝色的电流以那一点为中心瞬间爬满了机器人外壳的每一个部分。被飞镖命中的机器就仿佛得了癫痫的病人一样。抽搐了片刻后就无力地垂下了身，没了动静。
“emp飞镖。”罗伊低声提醒道。
“聪明。”芭芭拉同样扔出了emp飞镖。电子脉冲瞬间瘫痪了最后三台机器的系统。
从五个大家伙身边走过，罗伊拉开了通道尽头的门。终于告别了身后弥漫着的深绿色毒气。
面前是另一个宽敞的房间，四周存放着各种莱克斯·卢瑟多年收集的藏品以及他开发出的一些没有公布到市场上的小玩意儿。而最重要的一个藏品——也就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东西——则被锁在房间尽头的合金保险库里。
“到处都是感应器。”罗伊仔细观察一番后，轻声道，“热量、压力的传感器到处都是。”
芭芭拉打开移动电脑的悬浮屏幕：“交给我。”
不到一分钟功夫，传感器的指示灯就接二连三失去了光芒。
“这只是暂时的。”芭芭拉收起屏幕，道，“顶多几分钟以后，传感器就会重新被激活，防御系统还是会有反应。”
“说不定我们正好可以利用。现在，我们先拿需要的东西。”
两人来到了最后的保险库门前。当然，这一次不仅需要密码，还需要视网膜验证。不过只需要一点时间，蝙蝠女孩都能解决。
很遗憾，他们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如同闷雷在室内炸开的响声，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上传来了雷鸣般的巨响。红蓝相间的身影如电般穿下，雷霆般地降落到了房间的正中。红色的披风卷起阵阵的烟尘，展现出了无可言喻的霸气。
芭芭拉脸色顿时大变，情不自禁地向罗伊投去了询问的目光，等着他做下一步决定。
罗伊一咬牙：“不要停，继续搞定密码。我来拖住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VS超人
无论是谁，如果说面对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超人时一点都没有惊慌，那肯定是在撒谎。
超人脸色阴沉，双拳紧攥着，肌肉中蕴含着无尽的能量。他的眼睛里微微闪烁着红光，热视力仿佛呼之欲出，随时都会把拦在他身前的罗伊烤焦。
“超人，冷静。”罗伊大声道，“毒藤女试图操控你，但你是超人，你不能被任何人操控。反抗她！”
从超人的表情来看，这句无力的话收效甚微。
他脚步稍稍向前滑动，似乎有动手的趋势。
枪声陡然响起。子弹呼啸着向超人倾泻而来，在他坚固的皮甲上飞舞跳跃，溅射着火花。超人淋着弹雨慢慢转过头，只见先前那台已经被emp飞镖瘫痪了的机甲已经恢复了过来，朝着他疯狂射击。
不，不止那一台，五台机甲都已经恢复了过来。罗伊通过对飞镖的远程操纵，又重新激活了先前被电磁脉冲瘫痪的几台机器。
超人原地一蹬，飓风随着他这一动挂起，逼得罗伊情不自禁地一闭眼。超人整个就如同一颗子弹，“嗖”地就贯穿了一台机甲。那台机器瞬间被打穿了一个巨大的洞，散架成了一摊零件，跳动着深蓝的电弧。
五台无人机甲，当然不可能是超人的对手，但是能争取少许的时间。罗伊必须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做好下一步部署。
超人展现出的绝对力量一如既往地骇人。他视子弹如无物，轻描淡写地撕开一台台机器的铁皮外壳，以他远比任何金属都要坚硬的拳头把机器砸成废铁。五台机器就像面对饿狼的羔羊。在超人的神威面前毫无办法。
十余秒，五台机甲就全部化作了废铁。
被毒藤女精神操控的人。其实意识里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只是精神上无法抗拒她的指令。而罗伊相信。这一点就是他现在脑袋还没搬家的唯一理由。
如果超人愿意，他甚至可以在你意识到他来了之前就把你脑袋摘下来，但是他不会这么做。因为尽管被精神控制着，他仍然是超人。从骨子里，他是个好人，他不会、也不愿意去夺走任何一条性命。
解决了守卫机甲后，超人目光瞬间又转回了罗伊身上。他脚下一踏，宛如瞬间移动般就闪到了罗伊面前。
罗伊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早已捏住的手雷扔出。可毕竟还是比不上超人。他感到一只大手按在他胸口的护甲上，无可言喻的强大力道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整个身子推飞了出去。
但在像断线风筝一样飞出的同时，罗伊也松手扔下了手里的雷。
一枚闪光弹。
无尽的白光从闪光弹中释放出来，纯白的世界瞬间吞噬了一切。强光灼烧着超人的视网膜，刺激着他远超常人的超级视力，对他的神经系统发起了冲击。
罗伊这下摔得不轻，躺在地上调息数秒后，他艰难地爬起身。
超人咬着牙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半步。眼前一阵模糊。
这招的确凑效，但是不可能有多久，所以必须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
但罗伊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见超人脑袋已经朝着他偏了过来。愤怒的目光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射来。
罗伊一愣，难道他这么快就恢复了？
不对，他的视觉并没有恢复。是超级听力。他能听到任何细微的声音，当然也能听到呼吸和心跳。以此来准确定位敌人的位置......
超人脚步微微地向后滑了半步。
或许只是个习惯性的动作，但这个最细微的动作变化却很可能是暴风雨的前兆。不及多想。罗伊急忙抓住一旁的栏杆，一个翻身从栏杆上落了下去。几乎就在他提前预判着闪避的一瞬间，超人便如同炮弹般射出，堪堪和他错开。
罗伊在闪避的一瞬间，空出的一手迅速从万能腰带中摸出了一个圆柱形的装置，摁下开关反手朝着超人掠过的方向一丢。装置的顶部数根天线伸出，无形的音波从中释放。
高频超音波，人耳无法听见，但对于敏锐的耳朵而言简直就是灾难。假如附近有狗的话，它们甚至可能会痛苦到自我了断。
超人捂着耳朵，发出低沉的呻吟。现在他视觉也被麻痹了，听觉也一片混乱，连定位超声波的声源在哪里也做不到。
罗伊抬手朝着正上方射出了飞索，整个人垂直升上了天花板。
时间刚好。
被芭芭拉黑掉的传感器这一刻陡然恢复了工作，所有的传感器瞬间都锁定到了正中央的入侵者。房间四处暗藏着的各种武器顿时都冒了出来，一齐指准了中央的超人。
子弹宛如雨下，如同雨点般在钢铁之躯上四溅、飞舞。间或还有数枚火箭弹添油加醋，伴随着一阵阵爆鸣声在超人的身上炸开。红色的披风在枪雨和火箭弹炸裂的浓烟中摆动，却仍然没有丝毫破损，也只有氪星科技的产物才能承受如此冲击。
看不清超人的身影，但隐约能透过浓烟看到，他的身躯依然屹立。
果然，只有这种程度的火力不可能伤到超人。
忽然之间，超人缓缓站直了身子，任由子弹疯狂地从身上甚至脸皮上弹开。粗壮的激光夺眶而出，那台释放着超音波的机器当场被烧成了一团废铁。
紧接着，他缓缓悬浮起身，浑身气场宛如神明不容侵犯。热视力呼啸而出，横扫一圈将周遭的炮台、枪口尽数引爆，顺带还波及了莱克斯藏在这儿的不少科技产品。等莱克斯本人发现了他地下“禁区”里被闹出的动静，表情肯定会很难看。
真的只在眨眼间的功夫，莱克斯引以为傲的“防御系统”就被超人拆了个干净。
然后，在罗伊来得及做出下一步应对前，超人的身影就骤然闪现到了他的面前。手掌宛若一只力大无穷的钳子，捏着罗伊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
但罗伊嘴角却勾起了浅浅的笑意。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赢了，他成功地完成了原本看上去近乎不可能的任务——拖住超人足够长的时间。
“嘿！大家伙！”
超人猛一转头，正看见芭芭拉金色的手套指部套着一枚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戒指，一拳照着他的脸颊揍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话 农药
蝙蝠女孩的拳头狠狠揍在了超人的脸上，后者一个踉跄连连退后了数步。
芭芭拉感到拳头生疼，就好像捶上了一块坚固无比的钢板。但她咬着牙，无视了手背上的剧痛，积攒了更大力气的一拳紧接着又追击了上去。
这一拳下去，超人半边脸甚至出现了轻微的瘀伤，嘴角竟流出了淡淡的血丝。他脚步虚浮地连连后退数步，一手握着栏杆才稳住了身躯。
枪炮火箭弹都无法伤到分毫的钢铁之躯，被芭芭拉两拳头揍得如此狼狈的唯一理由，就是她手上戴着的那枚闪着幽绿色光芒的戒指。
刚刚被芭芭拉破解的保险库里，存放着莱克斯·卢瑟收集到的所有氪石中的一小片，被打造成了戒指的形状。来自超人已经毁灭的故乡的放射性石头，对超人而言有着比洲际导弹还要强得多的杀伤力。不仅能大幅削弱其超能力，暴露在辐射下本身对超人的身体就是不小的负担。
两拳，芭芭拉感到这已经是她的拳头能够承受的极限了。手套仿佛似乎已经要磨破一般，再来一拳骨头毫无疑问会开裂。于是她转用腿攻，一个回旋踢将被氪石削弱得下盘不稳的超人从栏杆上踹了下去。
然后紧跟着，她也飞身跃下，高举着散发着妖异绿光的戒指瞄着超人的鼻梁继续捶了下去。
电光火石之际，超人陡然一张嘴，无边的寒气从他的口中释放了出来。周围温度转瞬降到了零度以下，仿佛能够冰冻一切的呼吸吐出了寒冰。芭芭拉戴着绿氪石戒指的手一直到腕部都被瞬间冻结。被裹在了一块折射出淡淡绿光的冰晶中。
如果这一拳继续落下，她的手说不定会随着冰块一同被冲击粉碎。
她急忙临时收招。跳落到了超人身边。而超人，一手则如电般探出。扣住了芭芭拉手臂腕部，缓缓站起身来，一手拽着手臂将芭芭拉提了起来。
芭芭拉奋力用拳脚试图让他松开，可惜她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撼动眼前的钢铁之躯分毫。
超人手上微微加大了力道，芭芭拉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手骨被怪力捏得稍许裂开，痛得她禁不住呲牙，眼角无法抑制地渗出了泪花。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声。
罗伊将一枚如同加大版的子弹般的圆柱装在了他的飞索上。朝着超人发射了出去。背对着的超人听见了响声，微微一侧头轻描淡写就用两根手指夹住了那枚子弹。但就在他手指的压力作用到了子弹两侧的一瞬间，某个机关似乎被触发了，淡黄的气体从其中毫无征兆地喷出，瞬间弥漫开来，包裹了超人的上半身。
超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松手将芭芭拉扔到了一边，蹲倒在地剧咳不止。
罗伊收回飞索，站到了芭芭拉身边。问：“手没事吗？”
“有点骨折，下个星期敲键盘可能会有影响。”她说着，问“这是什么？你给他用了什么？”
“阿特拉津，植物农药成分。刚刚在莱克斯的化学原料区找到了一小瓶——从大家伙刚刚的热视力扫射中幸存下来的一小瓶。”罗伊解释，“毒藤女心灵控制使用的是某种植物孢子，阿特拉津对它们应该同样有杀灭效果。”
说到此处。超人已经大致恢复了清醒。
他重新站直，扫了面前两人后。目光中红芒一闪，冻着芭芭拉右手的冰晶当即消融化为了一滩冰水。
芭芭拉取下氪石戒指。扔给了罗伊，后者将其收进了万能腰带。
“我对刚刚发生的事非常抱歉。”超人道。
被毒藤女精神操纵的人意识里是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的，就是无法反抗毒藤女的指令。所以超人清楚地记得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超人黑色的眼珠蓝芒一闪后，对芭芭拉道：“手骨上有轻微的一点裂纹，只要下个星期内别用这个部位揍人，好得会很快的。另外......”
他露出了真诚的表情：“......我很抱歉。”
芭芭拉微微一笑：“不用。现在，我们只要赶紧抓住毒藤出口气就行。”
“这个不会很难。”罗伊放出了移动电脑的投影屏幕，说，“上一次，我在毒藤女的房间中一株美丽吉莉草上留下了追踪器。哪怕是在室内最好的环境下，它们也难以生长。就像母亲不会丢下孩子，毒藤女也不会离开它。所以只要跟着信号，我们就能找到她在哪儿。”
上一次的天顶公寓被超人整个儿连根拔起后，毒藤女又给自己找了间档次不低的公寓。现在，她正舒服地坐在橙色的柔软沙发上，正心满意足地清点着大把的钞票。
天花板陡然裂开，超人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到了房间的中央。
超人脸色不善地盯着毒藤女，低着嗓音道：“你惹了我，女士。我劝你如果聪明点的话，就放弃反抗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吧。”
“什么！？”
见超人已经恢复了神智，毒藤女马上意识到不妙了。她手臂一扬，操纵着无数藤蔓朝着超人席卷而去试图争取时间的同时，自己则转身拔腿就跑。
很遗憾，这并不能为她争取到什么时间。
只见超人深吸了一口气，无尽的寒气瞬间从他的肺里释放出来，整个儿房间仿佛瞬间就进入了冰河纪。所有那些气势汹汹地朝着他冲来的藤蔓瞬间就被冻结在了原地，化作了亮晶晶的冰晶。
而毒藤女尝试着逃走的方向，门板也骤然垮下。翼骑士和蝙蝠女孩一左一右拦在了他的面前，如同两尊门神，拦住了她的去路。
毒藤女猛刹住了脚步，咬着牙望了望前后将她夹在中间的追兵。
“假如我是你的话就会放弃抵抗，毒藤。”罗伊低着嗓子说道，“说实话，我不想和你打，别逼得我别无选择。”
毒藤女轻叹了一声，将手中装满钞票的箱子扔到了一边。
她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好吧好吧，你们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