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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十     不靠谱大侠txt下载     不靠谱大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56 我真有一堆小田衣服

    刘先生大概三十多岁,身边是个年轻少妇,俩人都是愤怒表情向警察说着什么,辅警制止道:“是不是无法调解?”

    这辅警也是个棒槌,人家孩子没了,你还调解?虽然他就是说个流程套话,可场合不对,少妇指着他鼻子大骂国骂,就是特别难听的我怎么怎么你家亲戚那个,后面跟着:“你妈丢了,你还调解是吧?”

    小警察知道说错话,可对方说的特别难听,脸色也是沉了下来。

    后面的正式警察几步跑过来:“上车,你们都上车,回所里说。”

    带上两个正主上警车,其余人等自己坐车过去。

    不到五分钟,福利院门口空了,只剩下张怕和宁长春、以及他们那辆车。

    宁长春上下打量张怕,张怕不爽道:“干嘛?看我干嘛?”

    宁长春说:“怎么你去哪,哪就出事?你是衰神么?”

    张怕急道:“你是党员,可不能胡说!我天天窝在仓库,仓库也没出事啊!你才是衰神,去哪哪出事。”

    宁长春叹口气:“今天白跑一趟,回吧。”

    张怕问:“你没约好啊。”

    “这事儿怎么约?”宁长春说:“我跟他又不熟,就是想借着办案的由头随便开张证明。”

    他刚说完话,福利院大门打开,开出来一辆奥迪,从二人身边快速开过。

    张怕笑道:“福利院是什么级别?够有钱的啊。”

    宁长春说:“你怎么知道是福利院的车?”

    张怕说:“不是福利院的车能停进去么?”

    宁长春说声未必,又说走吧。

    张怕琢磨琢磨:“你就不关心是什么事儿?”

    “用得着我关心么?有同事接警,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宁长春上车:“你走不走?”

    张怕说:“废话,必须得走。”跟着上车。

    方才发生事情时,二人站得远,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路上,张怕问:“听那人喊卖孩子什么的,福利院还有这业务?”

    宁长春气道:“你那张破嘴能不能说句人话?”跟着又说:“就你刚才说的话,倒退个十几年,都是要被打倒的。”

    张怕说:“你抵制社会主义文明发展,十几年前早改革开放了。”

    宁长春骂声混蛋,我停车,你赶紧下去。

    张怕说:“不说废话,就是刚才那案子,如果真是福利院卖孩子,你会怎么办?”

    宁长春说:“废话,必须抓起来,你问我这个问题有意义么?”

    张怕说:“问题没有意义,我是想让你抽空关心下这个案子。”

    宁长春看他一眼没说话。

    张怕说:“看路!”

    某本书上某个人说了句特别好的话,再明媚的阳光也有它照不到的阴暗处……大概就这个意思。

    再盛世的社会也有众多违法案件,再伟光正的地方也有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

    福利院是救助老人与小孩、救助无能力自我存活的人的爱心单位,可前几天新闻不也说了,川地大地震的爱心捐款被十字会某领导贪污了很多很多?

    当一个人丧心病狂、再不是人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宁长春是基层民警,见过听过的远多过张怕知道的,但是什么都不说,只闷头开车。

    很快回到仓库集中营,下车后,张怕再跟宁长春说一声:“查查刚才那件事。”

    宁长春没接话,挥下手开车离开。

    张怕回到院子,看着三只小狗一个小鸡正是各玩各的,看见他回来,三只小狗跑过来假装迎接一下,瞬间又跑了。

    张怕忽然觉得几个小畜生过的是真快乐啊!

    走去房车,大狗小白懒懒卧在车门前,这家伙一直懒洋洋的样子,好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张怕笑道:“你就是个懒货。”说话时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蹲下仔细看,然后回想,想上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不论大狗小白在做什么,它的眼睛从来没有过喜悦表情,永远都是一种淡淡的忧郁。

    再想想,好象就没开心过?

    赶忙回去看三只小狗,一只一只抓过来看,抬起前腿抬起身子,盯住眼睛看,眼角是被眼屎浸成的小沟,眼神比较灵动,不过也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感觉。

    放下小狗,上车开电脑,搜索狗狗是否会笑的问题……会笑,外国科学家说狗狗发出一种长长的很响的喘气声就是笑。

    然后张怕在想小白有没有发过那种声音。

    问题是,他连那种声音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小白有没有笑过?

    稍微想想,又下车看小白,问话:“想不想你的那个混蛋主人?”

    小白不理他。

    张怕笑笑:“明儿个把他骗来,让你高兴高兴。”说完回去干活。

    又过一天,快递到了。

    我们的张大先生在昨天学会网购,一下子找到一个新的天堂,好便宜的衣服啊,那就买!于是,这一天一共到了二十件包裹。

    张怕坐在车前拆包,那家伙过瘾的……身前全是塑料袋。

    夏季衣服单薄,张老师买上大堆长短袖的上衣,还有许多双帆布鞋,然后就穿上了,喜洋洋的走进办公室。

    可惜啊,一大堆老师倒是有打招呼,却是没一个人在意他穿了什么,在这一刻,他忽然体会到女人穿新衣服、但是无人喝彩的那种尴尬,晃着脑袋去教室。

    再可惜一次,比去办公室都惨,全班七十多人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

    张怕仔细想想最近几天有可能见到的人,估计也就这帮学生好糊弄了,于是拍拍巴掌:“休息两分钟,换换脑袋,看看今天有什么不同?”

    学生们抬头看他,有人想了又想说道:“高考第一天?”

    “你猪啊,明天才高考。”有学生回道。

    “明天么?我都过糊涂了,今天几号啊?”

    “不知道,几号有区别么?”

    “就是就是,从住进这里,我是不知道日子不知道钟点,这日子过的,反正天亮学习天黑睡觉,每天都一样。”

    “是啊,好在这种日子即将结束,老子要考上五十七中吓死这个世界,让我家亲戚都闭嘴!你不知道,我家那帮亲戚全是势利眼,我爸我妈两边儿加一起,到我这辈儿一共五个学生,每次吃饭都说我不能这样、应该好好学习,靠,老子这一次要吓死他们。”

    “一样,谁家不一样?”

    “那今天到底是几号?”

    “老师,今天几号?”

    ……学生们成功歪楼,讲台上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张老师,努力假装平静,轻声问话:“你们就没发现老师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么?”

    “老师不一样?”所有学生都努力看啊看。

    “老师,你理发了?”这个是良心回答。

    “老师,你洗脸了?”这个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老师,你瘦了。”这个绝对是拍马屁高手。

    “老师,你到底要说什么?”这家伙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发觉到某种古怪气团,太诡异。

    听来听去也就是这些废话,没人知道张怕换了新衣服。

    张怕点着自己胸口说:“看见没,看见没。”

    “xiaotian?老师,你不是姓张么?”有学生发现到问题。

    张怕琢磨琢磨,对啊,我姓张来着,怎么买了小田的衣服?

    网上有体恤,正面图案是拼音字母的xiaotian,下面还有个什么玩意,张怕完全没记住,就知道胸口拼音是小田,哪怕拼成别的,那也是小田。

    就是吧,我怎么忘了自己姓张这回事?想了又想,没看到有叫xiaozhang的衣服,便是回话:“只有小田,没有小张。”

    “这不对,可以定做,别说小张,你就是印上张怕是大帅哥,人家都接单子,只要你肯出钱。”刘悦说:“我们班以前买班服就是这么印的,很便宜,没多少钱。”

    张怕琢磨琢磨,对啊,可以印。问题是我买了长的短的厚的薄的、各种颜色的小田体恤,少说二十几件,还有大批在路上,这许多件衣服怎么办?

    “老师,你为什么要选有小田的衣服?”有学生问道。

    马上有学生回话:“你傻啊,咱老师是作家,笔名田十,那是相当牛相当牛的……阿嚏。”

    “再叫你捧臭脚,老天都听不下去了,以后注意着吹,小心感冒。”有学生正色劝话。

    又有别的学生建议道:“老师,你知道有那种正面印着中国两个字的运动服吧?带拉练的那种,也有印着青春的,你可以换成张怕,一定很帅……阿嚏。”

    于远大声说:“吹捧别人是要犯罪的,你们太过分了,看这喷嚏打的,不过拍马屁和打喷嚏有什么关系……阿嚏……靠,老子感冒了,谁传染的?”

    张怕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喊一声:“继续学习。”灰溜溜的离开教室,回去房车发呆。第一次网购就这样失败了。

    他失败他的,衣服在源源不断的到来,因为太便宜,他连退货的想法都没有,算了,一天换一件努力穿吧,红黄蓝绿紫白黑,每天一种颜色,我把彩虹穿在身上。

    看看,强大的精神胜利法,让他瞬间就高兴就满足,也是混过了这次得来非常容易的失望之购。(未完待续。)

557 有很多件没穿过

    晚上去找刘小美约会,穿件红色小田出发,还是刘小美关心他,一见面就叹气道:“你上次说再见面的时候会又帅又美丽的。”

    张怕说:“红色还不帅?你看。”指着胸口说:“小田。”

    “看见了,就是吧,其实你姓张。”刘小美摇头道。

    张怕说:“别人不知道我姓张啊,等以后出了名就穿着这衣服到处晃,这是我专服,没错,专服。”

    “那你应该买件白背心,直接写上田十多好。”刘小美说:“我们学校有个写字非常好看的老师,可以找他帮忙。”

    张怕忙说:“低调低调,直接写田十有些太过自大,也是太膨胀,还是小田合适,别人一问,这是衣服自带图案,我就是买了穿了,无意间巧合了。”

    刘小美笑问:“真是巧合?”

    张怕说:“必须的啊,一共巧合了二十多件。”

    刘小美说:“下次给我带两件,以后咱俩出去就穿这个,给你撑撑场面。”

    张怕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刘小美结束电影拍摄工作,又恢复到以前两点一线的生活,宿舍、舞蹈教室、另一个舞蹈教室、食堂,几个地方来回走,心情也是慢慢恢复过来,从拍摄的紧张状态中离开,整个人变得轻松自在,跟张怕在一起的时候更像个小女生。

    只是,这个小女生越来越爱买衣服,用她的话说,我要穿给你看。

    凭着几个字,假如财力允许,就是买家商场回来又如何?

    今天的小美女打扮的跟个大学生一样,短裙、体恤、运动鞋,其实只要有短裙足矣,那么美的一双腿,谁还有时间去看衣服?

    刘小美牵着张怕挨条街走,到处秀恩爱,张怕说:“你让我觉得这一辈子没白活。”

    刘小美贴着他耳朵小声笑着说话:“还没享受到夫妻生活呢,你就活够了?”

    张怕咳嗽一声:“大街上不要说有辱斯文的话。”

    刘小美嘿嘿一笑:“你假装正经的样子总是那么虚假。”

    “虚假是一种美德。”张怕还是假装着一本正经说话。

    刘小美忽然问:“你爱我么?”

    “必须的。”张怕马上回道。

    “不对,回答错误。”刘小美摇头。

    张怕说:“我第一时间、瞬间回答也是错的?”

    刘小美看着他点点头。

    张怕想了下,忽然笑道:“再问一遍。”

    刘小美就又问一次:“你爱我么?”

    张怕忽然转到刘小美正面,对着她深情说道:“我爱你。”不等刘小美有所反应,张怕退后一步,大声高喊:“我爱你!”

    这一声喊,惊起……好吧,没有小鸟和走兽,但是惊住了来往行人,齐刷刷转头来看。

    刘小美笑着说话:“还算你聪明。”往前一步握住张怕的手:“还不跑?”

    在众人的目光中,刘小美比最美的蝴蝶还要美,在人群中穿行而过。

    跑到街角停下,张怕说:“这要是体力不好的真没法追你。”

    刘小美嘿嘿笑道:“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可爱么?”

    张怕说:“眼睛,你说过我的眼睛和你一样……”

    刘小美打断道:“那是好看,是纯真,不是可爱。”

    张怕想了想:“什么地方最可爱。”

    “最可爱的是你肯陪我演电视剧里的情节。”刘小美笑着说:“你是男主角,我是女主角,我们的世界,我们是主角。”

    张怕装出副白痴样子猛拍巴掌:“好厉害,出口成章。”

    俩个彼此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会开心。可生活是由开心和不开心组成,王维周打来电话,说门口有个家长一定要见你,你不回来她就不走。

    张怕说:“那让他呆着吧。”

    王维周叹口气说道:“我说了,还说咱这里不收学生,可那家长……行了,你忙。”挂上电话。

    刘小美问:“有事儿?”

    张怕说:“你老公我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教师。”

    刘小美说:“你要啥啥不会的,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优秀教师?”

    “重要的是精神,精神你懂么?”张怕说道。

    刘小美看眼时间:“行了,送我回宿舍,你回去处理事情。”

    张怕说不用理。

    刘小美说:“对于你来说,那是个麻烦事,可对于别人来说,兴许是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许会决定一辈子的命运呢?”

    张怕吓一跳:“用不用这么夸张?”

    “我就是这么夸张。”刘小美笑着说:“先送我回家,你再回家。”

    张怕应声是,送刘小美回宿舍。

    刘小美没让他爬楼,在楼洞口说再见。

    张怕打车回去仓库集中营,大门口站个中年妇女,看见他就问:“你是张老师么?”

    张怕说我是。

    中年妇女就说出前些天那些家长说过的话,想让孩子转班。

    张怕说:“我们这不收学生,这里也不是什么冲刺班,什么什么都不是,就是普通班级。”

    中年妇女开始罗嗦,说上许多遍,见张怕坚决不答应,忽然坐到地上撒泼,说自己多么多么的不容易,说孩子怎么怎么的不听话……

    如果是别人,这招兴许有效。

    张怕拿出手机开始录象,不拦不劝的,完全不说话,稍稍站远一点,好象旁观者一样录象。

    女人哭喊一会儿,仓库里传来狗叫声,几只小家伙还是啊木啊木的喊着,给女人的喊叫伴奏。

    路过行人有些好奇,不过也没人停留,最多是多看上几眼,然后该干嘛干嘛。

    女人哭喊一会儿,忽然发出嗝的一声,身子一挺,躺在地上不动。

    张怕继续录象,同时喊住路过行人:“哥们,帮忙报个警。”

    “你这是?”

    “报个警,免费电话,受累打一个,这都出人命了。”张怕喊道。

    那行人还算好心,打电话报警。

    没一会儿警车停在道边,张怕耐心等着两名警察走到眼前,把他俩照进镜头,然后说:“她忽然就晕了,我有整个视频。”

    警察问:“是怎么回事?”

    张怕说我不知道,又说一遍我有视频,你们可以回去看。

    警察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张怕说:“一点关系没有。”第三次说我有视频。

    “去医院吧,你跟我们一起。”警察说:“你应该打120。”

    张怕说:“我能报警已经算不错了,现在谁敢多管闲事?这要是沾上身,你替我给钱啊?”

    警察看看他:“你的意思是不送她去医院?”

    张怕说:“我要是愿意送她去医院,还报警干嘛?”跟着说:“有困难找警察,她困难了,我做个好事帮她找警察,不用谢。”

    警察也有点头大,蹲下去检查中年妇女的呼吸、脉搏,还好,是活着的,试着推几下:“醒醒。”

    中年妇女全程保持清醒,估计是讹不到张怕,就坡下驴醒过来:“啊。”

    “怎么回事?”警察问道。

    “他欺负我。”女人指着张怕说道。

    张怕笑道:“幸好我有录象。”

    警察看张怕一眼,再问女人:“你是想私下解决?还是……”

    中年女人说私了,假装缓了会儿站起来说:“你只要收下我孩子……”

    张怕跟警察说:“她醒了,我走了。”

    “你去哪?等会儿。”警察问女人:“你们是怎么回事?”

    女人指着张怕说:“他欺负我。”

    张怕不解释,随便你说。

    警察问:“不私了?”

    张怕还是不说话。

    女人说:“你问他。”

    张怕说:“警察,带我们去派出所吧。”

    警察看看他:“上车。”

    张怕去开副驾驶的门,警察气道:“你坐哪儿呢?”

    “坐后面啊?”张怕假装不知道,拉开后门坐进去。

    女人却是不肯上车,警察催道:“你也上车。”

    “我不上。”女人说。

    张怕说:“她在耽误你们时间。”

    警察皱眉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张怕赶忙说:“跟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

    警察跟女人说:“你要是不上车的话,我们认为你是打算私下调解。”

    女人不说话。

    警察说:“那行,你们私了吧。”跟张怕说:“下车。”

    张怕说:“我想去你们单位看看。”

    警察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对了,张怕马上做解释:“就是想认个门,万一以后有需要呢?”

    警察重复一遍:“你下车,你们自己调解。”

    张怕只好下车,跟警察挥手:“给你们添麻烦了,警察叔叔再见。”

    有个小警察明显二十出头,无奈看眼张怕,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另一个警察又跟女人说两句话,开车离开。

    张怕站着不动。

    果然,女人又过来罗嗦废话。

    张怕说:“你要是不嫌累就说。”摸摸兜,给王维周打电话:“王老师,上我车拿副耳机出来,就在一上车的小台子上,拿到了从门缝丢出来,不用开门。”

    于是没一会儿,张怕戴着耳机听女人罗嗦废话。

    女人急了,动手抓他。张怕转身就跑,跑两步就回头看,女人不追他就停下。

    女人实在没有办法,又回去大门口呆着,疯狂拍门。

    张怕再拿手机拍照,然后报警。

    刚才那俩警察又回来了,一下车就问:“你们怎么回事?”

    张怕举着手机给警察看:“我报警,她在骚扰我们。”(未完待续。)

558 买了两三年

    事情的结局是女人愤愤不平离开,警察说再乱来就抓你,女人不敢冒险。

    张怕也没得到什么好处,被小警察警告两句。

    好在事情解决掉,张怕很高兴的回到房车上。

    宁长春终于打来电话,说福利院门口吵架那个案子,局里已经开始侦办此案,只要证据确凿,绝对抓人。

    张怕说:“证据不是明摆着的?那么大一辆汽车,少说千八百万。”

    宁长春郁闷道:“你对车到底有没有概念?”

    “有啊,大汽车厂总出概念车。”张怕说的很正确。

    宁长春停了下:“你到底听不听?”

    “听,您说。”张怕马上应道。

    宁长春说:“反正现在就是看结果,着急也没有用,就这样了。”

    张怕说:“要谢谢你出卖情报。”

    宁长春气道:“我就发现了,不管什么话到你嘴里都是变得这么难听,再见。”

    对于张怕来说,这一通电话等于是没有打过一样。宁长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不用管了,警方已经出面,不论你做什么都是不恰当,等着听消息就是。

    想一下即将到来的中考,张怕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隔天高考,各地多的是紧张的家长和更加紧张的学生。仓库这里没有人紧张,猴子们在学习,张怕在……收快递。

    这个疯子一样的变态花了六百多块,竟然买了四十多件衣服鞋,便宜的能吓死你。简单一句话,张怕在网购的世界里贡献了第一笔学费,大肆购买假货和劣质物品。

    可这家伙就是买的高兴买的开心,哪管假不假真不真?衣服到手,拿出来看看,用鼻子闻闻,没有异味就是过关。

    好在夏天衣服不用起球,能凑合着穿。

    收过快递,再上网找寻新的便宜物品,随时准备加入剁手一族。

    晚上时候,于小小来了,说给你买件衣服。

    张怕问:“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

    于小小思考下说道:“因为我想啊。”

    张怕说:“说正经的。”

    于小小说:“正经的就是我要发展自己的事业,衣服其实是我做的。”

    张怕吓一跳:“你说什么?”

    “我要发展自己的事业。”于小小回道。

    张怕说:“后面那句。”

    “我做的衣服,咋的?不信啊?”于小小问道。

    张怕琢磨琢磨:“你学服装设计?”

    “你以为我这么高的个子是白长的么?”于小小问道。

    张怕说:“我说衣服,你说个头,有关系么?”

    “我是服装设计,兼修模特专业。”于小小说道。

    张怕琢磨琢磨:“不对啊,你上次不是这个专业。”

    “废话真多,穿一下看看。”于小小把衣服抖罗开,是一件薄纱做的道袍。

    张怕挠挠头:“你是在做成人用品么?是在床上用的吧?该是女人穿的吧?”

    于小小说:“这是新的设计理念……”

    张怕打断道:“我不懂你的理念,想让我穿这个,除非杀了我。”

    于小小想了下问:“这是真的么?”

    张怕说是真的,比真还真的真。

    于小小叹气道:“好吧。”从兜里拿出把枪,对准张怕就是啪的一声,火苗在枪口处轻轻跳动。

    张怕说:“你疯了,拿个打火机乱折腾什么?”

    于小小说:“穿啊。”

    张怕说:“看看我。”指着胸口说:“你要做这种有主题思想的衣服,看见没,小田,我就喜欢这样的衣服,你这个衣服太抽象,正常人没法穿。”

    于小小看着他身上的黑色背心,叹口气转身离开。

    张怕大声问:“你真是设计师?”

    于小小不回话,快速离开。张怕琢磨琢磨,追出去喊:“我是不是伤了你的心?”这句话换回来于小小的一根中指。

    高考三天,张怕收了三天快递,从第一天的六百多块开始,没几天就又刷上好几百块,衣服成本急速增长。

    晚上胖子和乌龟找他喝酒,看着张怕身上字母直笑:“你这是改姓了?”

    张怕说:“你懂个屁。”

    胖子说:“我懂你。”

    张怕鄙视道:“臭贫,是没本事男人的象征。”

    胖子说:“在没本事的道路上,你永远站在我前面。”

    乌龟说:“你俩无聊不无聊?赶紧走,饿了。”跟着又说:“娘炮又有心事了。”

    张怕说:“网络真是害死人,把那么单纯的一个娘炮都变成这样,可见生命的安全在于离开网络。”

    胖子说:“你一天到晚说这么多废话,不怕渴死么?赶紧地!”

    张怕看这哥俩一眼,忽然满脸堆笑说:“我是个好人,你们承认吧?”

    “承认不承认能咋的?”胖子问道:“就说你想咋的。”

    张怕说:“我咋地也不想咋地。”

    “神经。”胖子往外走,又说一遍:“赶紧地!”

    张怕翻出两件背心:“送你们每人一件衣服。”

    胖子说:“你是在取笑我的身材么?”

    张怕琢磨琢磨:“那先不送你的,等以后买个你能穿的号。”

    乌龟接过衣服打开看,绿色体恤,胸前是小田的拼音。琢磨琢磨问道:“这个小田是跟你有仇还是有怨?为什么到处都是?再说了,不是写着小美才对么?”

    张怕说:“就不告诉你,只管穿就是。”

    乌龟摇头:“我这人特别有个性,别人送我的东西……低于五十块钱的一概不要。”

    张怕说:“你是瞧不起这件衣服么?其实是九块九,还包邮。”

    胖子想想说:“咱俩走,不理这个白痴。”

    张怕说:“有饭可以吃?必须吃,两位少侠等等我。”

    地点是一家很不错的饺子馆,一进大厅就看见娘炮喂一个四、五岁样子的小女孩吃饺子。

    此情此景太具有冲击力,张怕直接愣住,问胖子:“这是真的么?”

    “自己问。”胖子走到小女孩边上坐下:“美女,饺子好吃不?”

    小丫头很白,是那种文静的白,不知道长大后变成什么样,反正现在跟可爱和萌没太大关系,勉强算得上美丽。

    小丫头不理胖子,并在胖子坐下后,朝娘炮那块移了又移。

    张怕坐到对面问:“什么情况?”

    娘炮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张怕点头:“难怪说狗血剧情全来自于生活,又长见识了。”

    胖子说:“不着急,慢慢长,一会听娘炮大人为你细说一二。”

    张怕看看他,忽然说:“呀,这么巧,你也来吃饭?太巧了太巧了,那什么,一会儿一定敬你几杯,你先回去坐,我呆会儿找你喝酒。”

    胖子撇嘴道声无聊。

    娘炮喂了小丫头吃会饺子,小丫头说要上厕所,娘炮就带他过去,等再回来的时候,小声跟张怕说:“不是我的。”

    张怕说:“你这绝对是按照电视剧的故事情节来堆积生活,太有感觉了。”

    娘炮不接话了,专心哄小孩,过上会儿,小丫头居然爬在娘炮怀里睡着了。

    多看几眼小丫头,娘炮说事情经过,就是有个女人找上门,说是他的孩子,然后女人走了。

    张怕说:“佩服,佩服死我了。”又说:“再叫你瞎搞,现在报应了吧?”

    娘炮说:“真不是我的,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张怕说:“这个不能用知不知道做判断,要看检查结果。”

    娘炮说:“反正我就是知道。”

    “好吧,你知道,可为什么不跟那女的说?”张怕再问。

    娘炮说:“你废话真多,喝酒吧。”

    张怕说:“你废话不多,孩子多。”

    娘炮想了想,笑道:“还真有这个可能。”正说着话,小丫头又醒了。

    张怕说声鄙视,转头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犹豫了又犹豫,小声说:“我叫张一一。”

    我去,又一个老张家的?张怕伸手道:“我是张怕,很高兴认识你。”

    张一一想了想,看向娘炮,娘炮说:“别搭理他。”

    小丫头很听话,伸手跟张怕握了下,但是没说话。

    张怕说:“这孩子真不错。”

    “苦难的孩子早当家,小丫头往时过的不太快乐啊。”娘炮说。

    张怕说:“所以让你来照顾她。”

    娘跑又不说话了。

    张怕问:“女的呢?去外地了?”

    娘炮叹气道:“没有。”

    “没有你叹什么气?”张怕问。

    胖子说:“那女的告诉娘炮,说自己要做小姐,没时间照顾孩子,也是怕把孩子带坏了,娘炮倒是不想接,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是一、两岁时好糊弄。”

    “这女的这么生猛?”张怕有点吃惊。

    “生猛的多了,你没见过就是。”胖子说:“你见过当街脱衣服的么?”

    张怕说:“好象你见过似的。”

    胖子摇摇头,问娘炮:“你就打算养下去了?”

    张怕附和说是呀,又说:“可得考虑好了,不能冲动乱做决定。”

    娘炮说自己很清醒,知道在做什么。

    张怕:“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没有话说,只是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娘炮想想说道:“我知道很难,可活着就很难,遇到事情一点点来,总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张怕说:“那你加油解决。”问张一一:“美女,去我家玩?”

    张一一不理他。虽然小丫头未必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都不重要,反正是不想理张怕。

    张怕看眼娘炮:“你真混蛋。”

    娘炮说我又怎么了。(未完待续。)

559 争取早日穿完

    张怕说:“你连这么小的女孩都欺骗。”跟着补充道:“用你的长相欺骗她的好感。”

    娘炮说:“你要是一定这么说,我只能表示赞同。”

    这顿饭,娘炮只喝了很少的一瓶啤酒,这属于严格控制。胖子跟张怕说:“看看吧,还没结婚就爬下一个,还有你,还没结婚就跟结婚几十年一样的跑老婆,咱们的幸福里小部队啊,就这么可怜又可叹的解散了。”

    张怕说:“为什么要美化自己?你们是幸福里蝗虫大队!不是什么小部队。”

    胖子说:“就我这样的,自己再不美化美化自己,谁肯说好话表扬我?”

    张怕说:“我现在就要表扬你的诚实,还有勇敢面对丑陋的自己的勇气。”

    胖子骂声滚蛋。

    没多一会儿散局,临走前,娘炮让张怕拿个主意,说孩子真不是他的,可孩子妈在做小姐,他不知道怎么办。

    张怕说:“我了解过这个,你不能养她,她要是跟你混,就是没有户口,没有合法身份,除非孩子妈妈有隐情什么的,正常情况来说,即便是你拣到的孩子,也应该先送到福利院才行。”

    娘炮有些好奇:“你了解这些玩意干嘛?”

    张怕随意回话:“我也不知道。”

    娘炮点点头:“你厉害。”跟着再问:“我该拿她怎么办?”

    “不是说了不合法?去派出所登记,然后按流程走。”

    娘炮说:“我该怎么办?就这么养着?可我还没结婚呢。”

    胖子说活该,当初睡女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

    娘炮说:“你读小学的时候想到上大学的样子了?”

    ……这是散局前的几句对话,然后各回各家,看着小丫头跟娘炮高兴离开的样子,未尝不是一个合格有爱的家庭。

    回到房车前,看着三只小狗乱跑乱跳,想起张一一,这三个小家伙还真不是问题了。

    隔天,肖枚打来电话:“哥,有事情要麻烦你。”

    张怕说你说。

    肖枚说:“还是我爸挨打那事,我打听到一个人名。”

    张怕问:“你确定有他?”

    “不能确定,不过我听人说,是因为我哥的事情,我爸才挨打。”

    听到这句话,张怕来兴趣了:“你听谁说的?”

    “朋友,以前老邻居。”肖枚回道。

    张怕说:“老邻居是谁?”

    肖枚说:“就是以前我爸一个厂子的员工。”

    张怕琢磨琢磨:“知道了。”

    “那你来么?”肖枚问。

    张怕说:“不去了。”又说打电话问问,反手打给肖枚老爸:“最近怎么样?”

    “还行,吃的饱穿的暖,还有啥不好的?”肖枚老爸回道。

    一听这话,张怕就知道又没戏了,老头子嘴巴硬的跟电影里的**员一样,坚决不肯吐露任何有关于自己挨打的消息。

    大略跟肖枚老爸聊上几句,赶巧老虎打来电话。张怕把情况重复一遍,说你爸坚决不招啊。

    老虎说:“我打算回去。”

    张怕想了下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虎想想说道:“郭刚让我做过几件事,每一件都够判的,我都留下指使人的证据,不过郭刚应该不知道。”停了下又说:“可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对我没有好意?”

    张怕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郭刚一定不希望你出事。”

    老虎说不是,又说:“假如说是车祸出事,那我死就死了,没人在意,至于我保存的证据和把柄,万一发生意外,哪有朋友能替我公之于众?”

    张怕说:“别回来了,在外面漂着吧。”跟着问:“是郭刚让你走的吧?”

    “是,他说让我出来避风头,也给了些钱。”老虎说:“人啊,真是不能做错事,走错一步,后面就没法控制了。”

    张怕也不问老虎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再说一遍:“先漂着吧,有事情打电话。”

    挂断电话,想起老虎刚说的话,人啊,真是不能做错事情,走错一步,后面就……

    很快高考结束,满城都是一种放松。张怕跟学生们开会:“下一次的三天考试,就是你们了,好好努力,加油冲刺。”

    从这天开始,经过老师们集体商议,取消考试,改为复习课本知识,全面复习各种基础知识,反正就是背,各种背。

    学生们也疯了一样的配合,好象全被张怕洗了脑,一个个乖巧的完全不像他们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又过去安稳一个星期。

    老师们不时找张怕说话,说学生们的状态好极了。

    张怕说:“都不做卷子了,你们怎么知道状态好?”

    老师说:“你当我们是傻子么?”

    张怕哦了一声,决定不当老师们是傻子。

    在这一个星期里,终于没了学生家长过来骚扰,估计是死心了,考试将近,转到哪个班的效果其实都差不多。

    也是在这一个星期里,张怕的舞蹈基本功取得短暂进步。对了,于小小又来了,拿了两件衬衫过来,一件长袖一件短袖,看起来都很正常。

    张怕说谢了,我以后会穿的。

    于小小问怎么穿?

    张怕说:“天热穿短袖,天冷穿长袖。”

    于小小说错了,又说:“你没发现这两件衣服的风格很像么?”

    张怕说发现了,于小小说:“这是一套,是一起穿的,你可以里面穿短袖,也可以把短袖穿外面,全由你自己。”

    张怕问:“你说的这么热闹,不都是衬衫套衬衫么?”

    “可以这样理解,但长袖套短袖和短袖套长袖是两种风格,你穿上就知道了。”于小小建议他试穿。

    张怕摇头:“侠妹,你哥哥我有心脏病,受不了这么折腾。”

    “给你衣服穿,怎么是折腾你。”于小小说真的很好看,相信我。

    张怕琢磨琢磨:“好吧。”先穿短袖,再穿长袖,衬衫套衬衫,竟然也很好看?

    于小小说:“怎么样,没骗你吧?”

    张怕说:“是我底子好。”

    于小小问:“喜欢么?”

    张怕说:“如果你一定要送给我,我就决定喜欢一次。”

    于小小伸手道:“给钱吧。”

    张怕问:“给什么钱?”

    于小小说:“衣服钱,我是未来著名服装设计师,你是我第一个顾客,给你打六折,一件衣服一千,你给我两千就得。”

    张怕说你抢啊。

    于小小苦着脸说:“我在创业,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是朋友就要支持我。”

    张怕说:“就按照你现在这种风格,我坚决不能支持,否则肯定倾家荡产。”

    “不能,我做衣服慢,好几天才能做一件。”于小小说道。

    张怕说:“架不住贵啊,一件衣服两千……问一下,我说不喜欢还来得及不?”

    “来不及了。”于小小说:“你就从了我吧,给钱。”

    张怕从兜里摸出二十块:“就这些。”

    “二十?连买材料都不够。”于小小说道。

    张怕说:“那是你的问题,你知道不?我在网上买衣服,二十块都可以买两件了,还包邮!”

    于小小说:“小心买到死人衣服。”

    张怕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于小小说:“我说的是事实。”

    张怕琢磨琢磨:“天晚了,该吃晚饭了,我不留你了,再见啊。”

    于小小说:“真鄙视你,一言不合就赶我走,幸好不是我男朋友,不然得气死。”抓起二十块钱,还有两件衬衫离开。

    张怕在后面大喊:“我的衣服。”

    于小小说:“衣服是我的,这二十块是你付的试穿费。”

    看着大个子美女蹭蹭走掉,张怕点头道:“生财有道,原来还可以这样赚钱。”回车上拿出一堆小田服装,去教室里摆摊:“一元试穿、两元试穿,花最少的钱穿最多的衣服,你们将是成功帅气的一代……”

    王维周进门问:“你在做什么?”

    张怕马上回话:“我在给他们逗个闷子,轻松下心情,那什么,你们继续啊。”抱着衣服又回去房车,顺便做总结:业,不是那么好创的!

    这是于小小的服装设计师的梦想,在这一个星期里,张怕打过两次电话给宁长春,总算得到点有价值的消息。

    那家福利院确实有问题,开始时调查犯罪活动,主要范围是是否有拐卖孩子的可能性存在。结果随便一查,反是查出经济问题。请经侦支队帮忙,发现很大一笔收入莫名其妙的没了。

    这是笔什么收入呢?赞助费。

    由来途径是收养孩子的家长支付的费用。

    比方说你要领养孩子,只要进了福利院大门,每一个孩子想要出来,得有人出赞助费才能合法带出来,等同于变相的买。

    别的地方不知道,省城这里是两万到三万元不等。如果是老外的话,大概是五千美圆起。不过也有很多孩子三千美圆就可以带走。

    国内收养孩子,收的是健全儿童,是想将来传宗接代有美好未来的。老外来收养孩子,福利院推荐的多是带疾病或是残疾孩子。像这样的孩子,留在福利院是累赘,国内又没人愿意收养,正好送老外,一举好几得。

    如此累积下来,赞助费是很大一笔钱。(未完待续。)

560 这两天都有穿着

    现在,就是这笔钱出问题,从而拉开清查福利院的序幕。

    张怕听得很是欣喜:“我就说那家福利院有问题。”

    宁长春淡淡说声:“你是神仙行了吧?”

    张怕想了下说:“我一定不是神仙,是你们不经查。”一句话鄙视了很多领导干部。

    宁长春笑笑:“信不信,要是你来做官,未必不犯错。”不等张怕回话,大所长按掉电话。

    张怕琢磨琢磨这个相当有难度的问题,说声:“我就是要出问题不行啊?”

    六月十四日,幸福里最后两栋房子拆迁,基本就是上演新闻里的情节,也是上次拆迁导致乔光辉住院的故事的又一次上演。

    有意思的是,在这一天的新闻里有这样一则消息,某人外出旅游,归家后发现房屋遭拆。相关部门给出的回答是拆错了,以为是另一户人家。

    幸福里倒是不至于使用这种招式,他们用的方法更精彩,解决孩子工作。通过某种私下协议,同意安排家中男丁一人进入事业单位上班,并承诺在两年内解决编制问题。

    由此可见,编制的诱惑力竟是远远大过房产的金钱诱惑。

    拆迁时,警察、医生、城管、街道,又是全员出动,最后竟然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当然,只有少少几个当事人知道这件事情。两户拆迁户签了保密协议,如有违反,对社会造成不好印象,责任由两户拆迁户承担。

    总之,在这一天,幸福里终于搞定全部拆迁工作,各种机械、许多工人进场,开始建设新小区。

    天坤地产老板给员工开动员大会,从现在起到十一月底,五个半月的时间,要完成整个小区的基础建设工作,加班加点在所不惜,公司会给予适当补偿。

    地产商干活是要讲究成本的,追求速度、追求质量,意味着加大投入,意味着成本增加。可老总陈震坤就是这么干了,让局外人完全搞不清状态,到底是怎样一个戏法?

    更让人们不理解的是,小区虽是建好售楼部,却是不卖房子,一套都不卖,售楼部只有两个接待人员。

    只要兴建新小区,一定会有人来询问价钱,幸福里工地也是这样,得到的却是暂不出售的消息。

    有人把事情发上网,被人说是饥饿营销,特别无聊的销售手段。

    事实呢,还真不是饥饿营销。

    陈震坤能接手这么大一块地方,确实有真本事的,起码一点,有无比灵通的消息来源。

    张怕不去理会陈震坤怎么做,自从运土车一辆辆又一次次地开走,工地逐渐清出来之后,张怕就是来过两次,第一次是确认自己那栋大楼的位置,第二次是来看打地基。

    如果是建筑一般住宅楼,树起打桩机就是。幸福里这里有很多高层,地基也是增加了许多成本,要深挖,要铺钢筋笼,要浇灌水泥……

    张怕的楼是八层高,因为有个半地下一层房间,也是擦深、水泥浇灌地面。

    方宝玉去建筑学院雇请三名建筑系学生做监工,他们的任务是看,只要这栋楼在开工,他们就必须在场,之所以聘请三个人,是要保证随时有人在场。

    幸福里开工这天,张怕跟刘小美打电话:“咱的房子就要建好了。”

    刘小美不为所动:“不结婚,休想让我的名字出现在你的房本上。”

    张怕说:“我允许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你的房本上。”

    刘小美嘿嘿笑了一声,说张怕无耻,不过跟着就说:“同居吧。”

    张怕说:“我在学校走不开……”话说一半有点不对劲,刘大美女怎么又说一遍这个话题?

    很快,刘小美揭晓答案:“我妈押着我爸去天府之国看大熊猫,说是高兴了就住俩月。”

    “不高兴呢?”张怕问。

    “不高兴就住四个月。”刘小美说:“我现在是越来越难理解我这个老娘的逻辑思维。”

    张怕想了下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得赔我,让我忽然成为孤儿,只有同居才能弥补我心灵上的创伤。”刘小美说。

    张怕说:“你要是长的巨丑,我一准儿同意;可你这么漂亮,又不让我吃掉,这一天天呆下去,你就不怕你未来的相公变成疯子?”

    刘小美嘿嘿一笑:“我相信你的自制能力。”

    张怕说:“平时还好,隔几天见一面,大多是在外面;可要真是天天见面,只要超过一个小时,我就想把你吃了,可是你又不让……大姐,你得理解我的苦处啊。”

    刘小美笑道:“你可以霸王硬上弓啊,也许我就从了。”

    张怕说:“如果是别的女孩这么说,兴许有可能,可是您老人家,如果我敢用强,下半辈子不是做太监就是在监狱里写悔过书。”

    刘小美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想我,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

    张怕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从第一次去你家我就知道一件事情,你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容不得缺憾。”

    刘小美说:“我都容忍你了。”

    张怕说:“这正是我想说的话,估计我是你生活中最不完美的那一个,所以我要学会穿衣服,所以要学跳舞学吉他学唱歌,如果有可能有时间,你应该想让我学好多东西,而且都要学好,可你从来没逼过我,是因为你有更看重的一件事,我的生命里除去母亲,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和我有过亲密一点的接触,我长相上的缺陷、个人魅力上的缺陷,可以被这一部分符合你条件的地方覆盖,所以你能容忍那些不完美的地方。”

    刘小美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

    张怕接着说:“没有完美的人,但可以有完美的追求。”

    刘小美嘿嘿笑道:“你还真是符合我的标准。”

    张怕说:“有时候我会想于小小和我之间的事情,你其实是采取一种放纵并试探的态度,不去干涉不去管理,由着我自己去选择去决定,假如我真的做了某些过线事情,你一定会毫不留情说分手。”

    刘小美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会伤心的。”

    张怕说:“当然不会那样,我努力不让你伤心,所以你就不要折腾我了,你要知道自己确实美丽,我一看到你的腿就想要抱住了什么都不做,抱着轻轻摸慢慢看。”

    刘小美笑道:“这个是可以做的,我允许。”

    “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我要忍着**继续挑逗自己?我不想折腾自己去做这种尝试。”张怕说:“你的美丽,让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了。”

    刘小美笑道:“你总是有很多让我喜欢的地方,一个是嘴甜,不管说什么都能哄得我开心;一个是坦白,可以什么都直接说出来,我不用去猜,跟嘴甜相比,我更喜欢你的坦白,所以,也许咱俩可以做一些比较亲热的事情,只要不碰触到最后底线就好。”

    张怕想想说道:“还是不要了。”

    刘小美笑道:“你真是个猪,你见过那个女人会跟男人这样子说那种事情的话,就是再乱的女人,在某些事情上也会假装羞涩、假装纯情。”

    张怕沉默下说道:“你是疯了,咱俩竟然说了半天这个话题,而起因竟是咱们的房子开建了,这个世界还能有更不靠谱的事情么?”

    刘小美嘿嘿笑着说声再见,没一会儿发过来两张照片,是自拍的大腿照,过了会儿发消息说:“自己拍的不好,你来拍呗,我会穿丝袜的。”

    张怕无奈了,刘小美越来越喜欢他,也就越来越喜欢用男女之间的事情挑逗他,问题是刘小美真的特别特别美,美到……好吧,张怕发过去一个消息:“等着领证以后,我会让你后悔发这些照片的。”

    刘小美回消息说:“好的,我等着,你要加油哦。”接着又发过来一张穿着丝袜的大腿照。

    有种女人会被称为妖精,说的就是刘小美这种美丽、而且会挑逗人的美女。

    于是,我们的张大先生又经过一次美色的另类洗礼,心说只要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一定会筑基成功,从此走上修炼的康庄大道……

    隔天早上,胖子来仓库找他:“大虎的那些东西呢?”

    张怕好奇道:“你决定了?”

    “我决定什么?”胖子问。

    “你来看大虎的那堆破烂,不是想开烤肉店?”张怕问。

    胖子说:“我跟乌龟核计过了,买辆小中巴,改装弄成烤肉店,把这些炉子椅子好好拾掇拾掇,先打一段时间游击。”

    张怕问:“你有钱买车?”

    “娘炮出一部分钱,我和乌龟出一部分钱,买卖算是三人合资,你加入不?”胖子说:“只要投两万块,你就拥有四分之一的股份。”

    张怕说:“就忽悠我吧。”

    胖子说:“真不是忽悠,主要是车贵。”

    张怕说:“不加入,我等着看你们分崩离析的美丽景象。”

    “你总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缺德。”胖子问:“炉子呢。”

    “发楼密。”张怕说句英语,领胖子去看那堆破烂。

    真的是破烂,炉子都生锈了,胖子大略扫过一遍,随口说道:“这些玩意配不上我们的房车。”潇洒转身离开。(未完待续。)

561 可惜不再是小田

    张怕很郁闷:“你有病啊?没去过大虎咋的?以前没见过啊?”

    胖子说:“我就是来气你的,咋的不服啊?”

    张怕摇摇头:“滚蛋。”

    “正在滚。”胖子走的很是潇洒,好象走此一趟,单纯为了气张怕一次。

    张怕琢磨琢磨,用房车开店?去看院子里两台大车,看上好一会儿,放弃掉这个想法。原因,两辆车都是太好了。

    胖子是来气他的么?当然不是,胖子是来找他合伙的。在胖子离开没多久,娘炮打来电话:“我打算组织一下,每个人出点钱,大家一起开个小店,不为赚钱,只要不赔本就行,当是个生计也好,据点也罢,总不能无所事事。”

    张怕说:“我一直有所事事。”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但是我很想你加入进来。”娘炮说:“有句话是再好的朋友不能凑一起做买卖,我想说,咱们并不是合伙做买卖,开店之前先说好,决策权在一个人手里,就是你吧,所有人的投资当是已经失败,不要想着分红那些事情,在这样一种前提下,应该不至于吵起来。”

    张怕说:“生活不是你的想象,也许终于会吵起来呢?”

    “总要尝试一下。”娘炮说:“如果连尝试都不敢,只管听书上或电视里说的话,那我们的人生未免太过无趣,你觉得呢?”

    张怕说:“你都给定调子了,我还怎么觉得?”

    娘炮笑了下说道:“有朋友合伙做生意会闹掰,是因为他们心里本来就有**就有期望,人本性自私,如果**和期望过大,不论你得到什么样的回报都会觉得不满足,咱们这里,还没开始就先失败,就明确告诉大家没有任何利益可以得到,应该可以尝试一下。”

    张怕说:“你还真是个理想主义者。”跟着又说:“只要是人就有私心,你觉得你的想法能行么?”

    娘炮说:“我想试试。”跟着又说:“我觉得咱们在一起……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加进来,现在是你、我、胖子、乌龟,再有老孟和六子,先是咱六个试试,要是你觉得不妥,主要是六子不稳重,老冲动,可以暂时不算他……或者老孟也不算,我觉得咱们几个人不至于为了点利益闹崩,你说呢?”

    张怕想了下说:“要真是这样的话,也别合伙了,我自己搞,你们随便来。”停了下又说:“或者你们可以进食物、酒水啥的,地方由我出。”

    娘炮想了下问道:“就是你那栋楼?”

    张怕说:“八层半,其实是九层半,我把地下室拿出来开饭店,你觉得怎么样?”

    “可胖子和乌龟总得有点事情做,我也得有点正经事啊。”娘炮想了下说道。

    张怕说:“好好活着就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别去想未来,养老保险都推迟领取了,你以为的未来真的只能是未来,现在好好活着,未来不要后悔就行。”

    娘炮不乐意了:“又来?每次都给我们灌鸡汤,你是不是当老师有瘾?”

    张怕嘿嘿一笑:“职业病,你得理解。”

    娘炮说:“就算饭店由你开,可我们也得找个事情做,你帮着想想?”

    张怕说:“想个屁啊,上次就说让你们加入剧组先混着,你们也不回个消息,我知道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啊?”

    娘炮说:“你没和我说过。”

    张怕想了一下:“您老人家忙着赚大钱,哪有时间搭理我们。”

    “靠,你现在真恶心。”娘炮说:“明天晚上的时间给我,我要喝死你。”挂断电话。

    有首歌的名字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

    有句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胖子、乌龟、六子……幸福里的每一个人,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活着就要努力活下去。当生活的压力逐渐变沉重,再不成熟的人也会成熟起来,要想尽一切办法,首先要活下去。

    随着幸福里拆迁,蝗虫大队精英们用来保护、也是用来做借口的外壳被快速剥离,大家各分东西,生活突然变得实际起来,再不是每天凑一起打麻将喝酒,再不是出个门转个弯就能遇到狐朋狗友。

    这一次离别,大家才知道自己有多孤单,原来离了幸福里,也就离了心底的那一个寄托。

    张怕坐在车里想着娘炮说的话,想着胖子打电话的语气,又想起开着小破面包车到处转悠的乌龟……还有六子的特别不好看的满背的文身……

    老孟也是满背文身,不过老孟比六子大,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他穿短袖衣服,更是长时间没看到那个后背,说明这家伙也是在长大,也是知道满背文身并不是件光荣事情。

    还有土匪、大武……都是买身廉价西装,努力去找工作。可有资格穿廉价西装的是大学毕业生,他们俩跟大学无关、更没毕过业……

    想着幸福里这群渣滓的改变,忽然就想起云争、老皮五个小渣滓,赶忙去教室看。

    还好,五个猴子越来越懂事,都是努力学啊学。假如未来真能考进大学,起码是省掉老孟、六子、土匪这些人走过的一段歪路,直接步入正途。

    哪怕那个正途并不很光明,但只要有希望,生活就是阳光无限。

    一直忙着给别人灌鸡汤的张老师,今天成功自灌,对生活充满无限向往,然后呢,带着这种热情开工,一直写啊写。

    最近的日子过的分外平静,娘炮说的那顿酒没喝成,原因是娘炮自己没时间。他在直播的那个平台最近搞活动,翻译成汉语就是刷钱比赛。娘炮是王坤和苏有伦公司的头号主播,必须在家镇场子,不然好几百主播,连个进入榜单的选手都没有,你是在宣告公司很没有实力没有财团没有金主么?

    从这一方面来说,娘炮其实是有责任的,他拿到公司最好的资源,得到公司最高的薪酬,就得为公司其他主播考虑一下,能帮则帮一下。

    因为这个活动,娘炮要从中午就开始盯着,直播的时候不说,不直播的时候还要去公司其他主播的直播间转转,万一有需要呢?

    这个是网站搞的活动,此外还一件事,广电又弄出个玩意,已经两次上新闻,所有直播平台及主播必须持证上岗。

    老师有教师证,医生有医师证,很多高大上的职业都有证件证明,如今,网络主播终于步入高大上一族。娘炮跟王坤几个人在研究这个证是怎么回事,也是跟直播网站询问,反正得搞明白。

    听到这个消息,张怕稍稍惊讶一下,网络主播也需要证件?那网络写手呢?未来的我是不是也要一证在手,才能合法写故事?

    想起铅笔建议加入网协的事情,张怕琢磨琢磨,难道真要加入进去?从此走进组织怀抱,即便未来有证要考,也会适当的便利一些?

    想啊想的,从最开始的无意识瞎想一下,觉得越来越有可能性,鬼知道某些领导会不会忽然出个鬼命令?

    这是件琢磨不明白的事情,只能等待事情发生,我们只有努力接受,连尝试的机会都不会有。

    胡思乱想中,忽然接到医生电话,说是乔光辉住院了,你知道不知道?

    这个医生是外号,是幸福里唯一的高才生,北大医学院读八年,名字叫钱诚。

    张怕能认识于小小,主要是钱诚的功劳。

    钱诚是邻居家的孩子,是好孩子。跟胖子和张怕的关系很好。后来钱诚搬家还请过大家吃饭。不过再以后没见过。

    这说明,想要和一个人保持关系,就要经常联系。

    接到钱诚电话,张怕有些迷糊:“乔老头不是刚出院么?”

    钱诚说:“我是上班,在单位门口看见救护车,正好是乔大嫂下车。当时没想起来,就是觉得眼熟,等进到办公室才想起来是谁。”

    张怕问:“为什么进医院?”

    钱诚说:“我去看了,说是痛的难受,在家呆不住了。”

    肿瘤病晚期多半会这样,疼痛一直存在,各种止痛药要一直吃,从轻到重的慢慢吃,先是一般止痛药,慢慢加重分量,再是换药,换成管制药品,药店里不让卖的药。

    管制药也分种类,一开始可以是痛的时候才吃,后来是保持固定时间一天一片,再是一天两片,慢慢发展到一天四片五片。到这个时候又要换药,换成更被管制的药,比如麻醉药品。

    这种药有单独的房间存放,单独的医生管理,有片剂有水剂还有塞进体内的,最后一步是打针,就是传说中的读冷丁,上不上瘾已经无所谓,缓解痛苦,让病人尽量安稳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程……

    张怕倒是不明白这些,听钱诚说痛的难受,问话:“这个治不了了,是吧?”

    钱诚说:“基本就是这样了。”

    张怕说:“我现在过去。”

    钱诚说:“乔叔说不让你来。”停了下解释说:“刚才去看乔叔,乔大嫂问他要不要通知你,乔叔说不用,我觉得好奇,才给你打个电话。”

    这完全是巧合,张怕说谢谢,又说马上到,挂断电话。(未完待续。)

562 这句话是说我老了

    一见面,乔光辉就说不想麻烦你,又说没想到能遇到钱医生,有点巧合。

    张怕说:“就当是巧合,也是说明我该过来。”

    乔光辉说不用经常过来,我还成,能动,就是有些痛,吃止痛药没用。

    张怕问:“医生怎么说:”

    乔光辉说:“能怎么说,输液呗。”又说开了几盒药,痛的时候吃,效果还行。

    张怕看着他的脸说:“你这是越发瘦了。”

    乔大嫂说:“不吃东西,现在你叔就吃很少很少一点。”

    张怕说:“你得吃东西啊。”

    乔光辉笑了下:“道理谁都懂,可吃不下,我也没办法。”

    张怕笑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乔光辉说:“我看开了,现在就一个想法,办葬礼时,你帮着婶子跑跑手续,多出点力,她身体不好。”

    乔大嫂急了:“说什么呢,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

    乔光辉嘿嘿笑了下:“我是不行了。”

    躺在病床上的他越显虚弱,说话也有些累,声音很小。得亏张怕耳力好,等他说过这几句话,张怕说:“你休息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乔光辉说:“我也就剩这么些日子可以说话,以后再不会有机会。”

    乔大嫂又急了:“有病治病,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张怕问:“想吃什么?”

    乔光辉说:“我吃什么都一样,问你婶子。”

    乔大嫂说:“是我吃什么都一样,你得吃点想吃的。”

    这是根本问不出答案的问题,张怕想了下说:“那成,我去买饭。”

    乔大嫂说:“医院有,不用出去。”

    张怕说:“今天我来了就出去买点儿,等明天我不来的时候,你在医院买。”说完出去。

    他也不知道买什么好,不过小米粥、咸菜总是要有,又买上一套盒饭,没装饭,格子饭盒里全是菜,各种各样的菜都有,每样装一点,带回医院。

    走廊里,乔大嫂在哭。张怕走近停下,乔大嫂看他一眼,小声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儿子不听话,老伴得了病……”

    张怕没说话,在这个时候,任何安慰话语其实都是废话,没有一点用处。

    乔大嫂忍住哭,擦去眼泪:“小张,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张怕说:“你说。”

    乔大嫂说:“就刚才你叔说的话,假如,假如他……”说到这里眼泪又出来,抽泣两下接着说:“假如你叔真有那天,还要麻烦你帮忙。”

    张怕说这是应该的。

    正说着话,乔老爷子拎着饭来了。乔大嫂赶忙迎过去说:“不是说不用你来么?”

    乔老爷子叹口气:“儿子病了,我得来啊。”冲张怕打声招呼:“来了。”

    张怕恩了一声。

    乔老爷子说:“咱打个商量,我儿子,还有我,如果你把我们都伺候走了,好好的伺候走了,我给你套房子,好不好?”

    张怕笑道:“你们的房子本来就是我的,不伺候也是我的。”

    乔老爷子说:“开玩笑要分时候。”

    张怕说:“没开玩笑。”

    “再胡说我揍你了你啊。”乔老爷子瞪眼道。

    张怕说:“你揍不到。”

    乔大嫂赶紧劝:“爸,你们说什么呢?”

    张怕笑了下:“婶子,平时呢,你该过日子过日子,遇到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不能到场就给你们请个保姆,反正是尽量照顾你们。”

    乔老爷子怒道:“你说我就行了,说你婶子干嘛?”

    张怕说:“就您这龙精虎猛的样子,我都未必能活过你,所以,你的房子还是自己收好。”

    在门口说上几句话,几个人进屋。

    乔光辉说:“爸,你不用过来。”

    “我不来行么?”乔老爷子说:“老子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慢慢还。”

    张怕赶忙转移话题问话:“您那个补助下来了?”

    “还没。”乔老爷子说:“说是月初统一走帐,我不明白是个什么规矩,就回来了。”跟着说:“反正那笔钱是跑不了的。”

    张怕问:“多少钱?”

    乔老爷子沉默下说道:“二十万。”

    “也不多啊。”张怕说。

    乔老爷子说:“补偿不多,但是工资待遇高,我住院是全报,每个月到手一万多块,很不错了。”

    张怕说:“所以您得多活,您活越久,家里就会越有钱。”

    乔老爷子叹口气:“希望吧。”跟着说:“对了,上次是你给的药钱,明天过来,还你钱。”

    张怕说明天有事。

    乔老爷子看看他:“我说正经的,假如我们家没钱了,真得把房子卖给你。”

    张怕说:“谈那个就远了。”

    乔老爷子说一码是一码。

    张怕说:“你们帮我这么大忙,是我应该表示感谢,跟一栋楼比较,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乔老爷子看看他:“你有一栋楼是吧?”

    张怕说是。

    乔老爷子问:“还有钱么?”

    “什么意思?”张怕问。

    乔老爷子说:“你是自己出钱盖楼,对吧?”

    “是啊,已经折腾进去两千多万。”张怕摸摸脑袋:“一想起来就迷糊,我咋没看到钱就变成千万富翁了?”

    乔老爷子说:“不说钱的事,我问你,你能借到钱么?就是很多很多钱。”

    张怕问:“借钱做什么?”

    乔老爷子想了下说:“你有一栋楼,把楼层加高,一定可以多赚钱。”

    张怕啊了一声,有些明白乔老爷子想做什么了。想想说道:“现在这样挺好。”

    “好什么啊,等着。”乔老爷子出去打电话。五分钟以后回来:“就是试一下,未必能成。”

    张怕哦了一声,打开饭盒,摆开各种菜,让乔光辉选。

    乔光辉吃不了硬东西,吃不了大东西,只能一点点地吃点软乎菜,吃的也快,不到五分钟吃完,那食量跟猫食一样。

    张怕收拾了碗筷,洗手时接到陈震坤电话:“有时间么,来公司一趟。”

    张怕问什么事。

    陈震坤哼笑一声:“你说什么事儿?”

    张怕说我确实不知道。

    陈震坤沉默下说:“领导打电话说你要修改建筑图纸,想把楼层加高。”

    张怕也是沉默一下说道:“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陈震坤说:“你说的不是废话么,我现在在公司,赶紧过来把新合同签了。”

    陈老板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可大京城一个电话就让他让步,只能说一句,权力中心到底是权力中心。

    张怕收起手机,回病房问乔老爷子:“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想谋一次私,儿子重病,我也活不了几年。”乔老爷子回道。

    “就这个?”张怕问。

    乔老爷子说:“当然不是,我还说你在幸福里小区有栋楼要建,我希望可以加高楼层和扩大面积,反正是你出钱。”

    张怕看看乔老爷子,说声谢了,又跟乔光辉说上一声,下楼去天坤地产。

    特别大的会议室,楼盘模型还是留在这里,张怕一出现,陈震坤就指着一栋十二层高的楼说:“这栋给你怎么样?”

    “说仔细些。”张怕问细节。

    “就是说你的楼会加高加大,也会挖深,重打地基,变得箱这栋楼一样,但是你要再给我一千万,这个钱包括建筑费用和地皮费。”陈震坤看他一眼:“我保证会把这栋楼建成整个小区最好的建筑之一,但是呢,你不能再出幺蛾子了,我折腾不起。”

    张怕说:“可是我没有一千万。”

    陈震坤想了下说:“五百万,可以分期付,楼建完,你的钱就要到帐。”停了下又说:“你同意咱就签合同,不然还是盖原来的八层楼。”

    张怕看着模型说:“面积加大了?”

    陈震坤说:“必须加大。”

    张怕问:“你亏了多少?”

    陈震坤想了下说:“帐不是这么算的,单说这笔生意,按成本价计算,我亏了大概五、六百万,但是我认识了一个大领导,未来有可能会赚回来。”

    张怕说:“那你还阴沉着脸?”

    陈震坤说:“你占我便宜,难道我要笑给你看?”跟着说:“如果没意见就签了,至于楼层格局,我知道你完全没有想法、也是完全没有风格,我帮你设计了。”

    张怕问:“是不是说只要我再多出五百万,我的八层楼就可以换成十二层楼?”

    “没错,还会有两部电梯,其中一部是建在楼外的观光电梯,再一个,会有一个地下停车场。”陈震坤是真的准备赔钱,特别大方说道:“你会有两层地下室,十二楼顶还会有半个跃层,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搞个小花园,搭几个架子什么的,楼前空地也会规划出来,会帮你圈出来,你要做的就是签个字和多准备五百万,有问题么?”

    张怕说:“这么好的条件,我要是再说有问题就是傻子。”

    “我知道你不是傻子。”陈震坤拿出份合同:“签吧。”

    张怕看都不看签上名字,拿上自己那份:“原先那个是不是可以撕了?”

    “无所谓。”陈震坤说:“你可以走了。”

    张怕说:“想不到你还蛮有魄力的。”

    陈震坤说:“过上两个月再说这句话,你才知道我是真有魄力,到那时候你才能知道,这一次换合同,我到底赔了多少钱。”说完离开,那个帅气劲儿啊。

    张怕琢磨琢磨,这是说楼市要涨价啊?(未完待续。)

563 老不可怕

    正好有工作人员进来收拾东西,张怕随口问话:“幸福里的房子,你们卖出去多少了?”

    工作人员回话:“一户没卖。”

    张怕有点吃惊,地产商回笼资金的重要手段是预售,就是拿你的钱盖你的房子,抽空还赚了你的钱。

    陈震坤取消预售,只有一个原因,他有八成可能确定未来一段时间,省城房地产一定会涨价。/

    离开地产公司,给胖子打电话:“信我句邪不?”

    “信你脑袋邪。”胖子说:“你又准备干嘛?”

    张怕说:“房子要涨价,如果你能搞到钱,赶紧买房子,几个月以后再卖。”

    胖子说:“涨价?开什么玩笑?到处是空房子,郊区还有鬼城,怎么可能涨价?”

    张怕说:“试一下不会死,最多赔点手续钱。”

    “炒楼炒成业主的又不是少数。”胖子说。

    张怕问:“你身边有这样的人么?你见过么?”

    “废话,我身边都是穷人。”胖子想想问道:“你真能确定房子会涨。”

    “试一下呗。”张怕说道。

    胖子说:“我想想。”跟着说:“晚上喝点儿?”

    张怕说:“你还是先找钱比较靠谱。”

    挂了电话又打给龙小乐:“你有多少钱?”

    “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龙小乐回道。

    张怕说:“你要是有闲钱就买几个房子。”

    龙小乐说你疯了吧,我家就是卖房子的,我还买房子?

    张怕说:“我刚跟陈震坤签过合同,整个幸福里小区,那么大一片地方,那么大一片工地,他一户房子没卖,反是抓紧时间开工,你不觉得古怪么?”

    龙小乐想想问道:“你需要多少钱?”

    “五百万,不过不着急,半年后付清就行,甚至过了年也行。”张怕说道。

    龙小乐说:“就是说你需要五百万,但是不急,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张怕回道。

    龙小乐说知道了,又说:“祝你在中考中取得好成绩。”挂断电话。

    张怕有点无语,龙大少爷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过呢,更不靠谱的是自己,明明没有钱,却是搞出好大一栋楼,再是很无耻的找龙小乐借钱。

    大楼的第一笔钱就是找龙小乐借的一千万,现在又多五百万,有句话是虱子多了不咬,因为虱子太多,已经把欠债的咬死了。

    站在路口琢磨琢磨,给张白红打电话:“谁在家?”

    “家里没人,我们在公司。”张白红回道。

    张怕说:“我回去找个东西。”

    “你随便去啊,那是你的家。”张白红说道。

    于是,张怕老师就回家了。

    一段日子没回来,这间大房子居然变得香喷喷的,一进屋就感觉到种古怪温暖。客厅乱丢着许多东西,有帽子、小衫什么的,还有包和鞋子。屋子里更精彩,丝袜、内衣、裙子外套等等,乱堆在好几个地方。

    回到自己房间……同样是凌乱。

    张怕蹲下来拿箱子,却是看到一地女鞋。

    张怕摸摸脑袋,几个妹子才来住多长时间啊,居然就买了这么多衣服、鞋,真是有大本事的人。

    扒拉开鞋子,拿手机照亮,看着被胶带包裹严实的那堆玩意,想了又想,把鞋子推回去,起身离开。

    床下面那堆东西是他敢借钱的资本,那堆玩意很值钱,问题是怎么变现?

    这一次直回仓库,好象龙小乐提醒的那样,现在的他要在中考取得好成绩才行。所以,别的什么问题都要暂时抛下,主要目标是中考。

    刚回到仓库,衣正帅打来电话:“我回来了,你在哪?”

    张怕咳嗽一声问:“你是谁?”

    衣正帅说:“我带了三幅画,想找个地方存放一下……”

    张怕马上抢话说出地点,并一再嘱咐要把画带过来,衣正帅信誓旦旦说肯定的必须的完全的绝对的。

    事实证明,大画家的保证还是很靠谱的,这家伙真的带来三张画,不过不是他画的,也不是谁画的,就是三张大街上十块钱一张的张贴画。

    衣正帅把画放到张怕面前热情介绍:“这幅画是梵高的著名作品之一,梵高你知道吧……知不知道倒是吱一声啊。”

    张怕说:“我不会吱,我会汪。”说着话指了下衣正帅脚边的大狗。

    跟张老四那两条狗一样,大狗小白也是熟记主人是谁,那家伙忠心的,张怕养了好几个月都没用。

    尽管跑到衣正帅身边也还是卧着不动,可那种感觉,还有卧着的位置,都在表明它的主人是谁。

    衣正帅笑道:“咋的,想咬人啊?”

    “我想咬死你,你说的三幅画就是这个?”

    衣正帅说是,又说不要瞧不起他们,可是来自伟大的首都,我特意带过来的。

    看着这个老不正经的非常不靠谱的家伙,张怕忽然生出好几个主意,咳嗽一声先说第一个:“那什么,那什么,给我几幅你画的画呗。”

    “不给。”衣正帅拒绝道。

    张怕说第二个主意:“借我五百万呗?”

    “不借。”衣正帅又是拒绝。

    张怕说第三个主意:“把房车给我吧。”

    “不给。”衣正帅拒绝的很熟练。

    张怕大喊一声:“你反悔!你老早说这车给我了,当作小白的家送给我,现在居然不给了,果然有钱人都是擅长反悔。”

    “我有说过这话?”衣正帅想想说:“好吧,车可以给你。”

    “什么是可以给我?你早就给我了。”张怕说出第四个主意:“我替你收了个学生,你应该感谢我,不过我不是那么俗的人,所以……你懂的。”

    “你给我收学生?”衣正帅说:“你知道我上一节课要多少钱么?”

    张怕说:“好学生不可遇,就好象我遇见你这么难。”

    衣正帅笑了下:“不见,也不收。”

    张怕说:“好吧,不见不收,咱这样,我拿几幅画给你看看。”

    不管衣正帅反应如何,张怕找出刘乐画的素描画。

    衣正帅只扫一眼就丢下:“你画的?基本功不扎实。”

    张怕说:“再看一看。”

    衣正帅说:“你就没有画画天分,再看多少眼都是一样。”

    张怕说:“就多看一眼呗。”

    衣正帅看看他,拿出素描本再看一眼,然后想了想又看上一会儿,问张怕:“没有老师教?”

    张怕说没有,就是自己一个人瞎画。

    衣正帅说:“基本功不够,但是画里透着股灵劲,有点活过来的意思。”打量下张怕说:“你还能画画?”满是不相信的语气。

    张怕说:“不是我,是你那个学生画的。”

    衣正帅琢磨琢磨问道:“他多大?”

    “你看不出来?”张怕指着画问道。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衣正帅说:“不过你介绍的学生,应该就是个学生,一直没学过画画,但是喜欢画。”

    张怕说:“差不多吧,我把他领来给你看。”

    “不着急,我也不想看。”衣正帅指着隔壁房车问:“那辆车是怎么回事?比我的这个还好,你有那个,还要我这辆车干嘛?都是浪费。”

    张怕说:“我就是想浪费一次。”又说:“等我。”

    衣正帅说不等,跟着又说:“咱这样,你把车还给我,我就考虑见他一见。”

    张怕说:“你一个有钱人,跟我斤斤计较有意思么?好意思么?”

    “好意思。”衣正帅回道。

    张怕说没劲了啊,一幅画卖几十万,跟我计较一辆破车。

    衣正帅说:“这是破车么?”

    张怕说:“跟边上那辆比,那就是破车。”

    衣正帅笑笑,隔着车窗往对面看,跟着又下车走过去。

    那辆车是刘乐和张小蒙的临时画室,当他们在仓库里呆烦了就会出来呆会儿。这辆车有时候会变成张小蒙的宿舍,车里面有画笔、画纸这些东西,也有画好的画。

    衣正帅上车后先看驾驶室,边看边轻轻点头,意思是不错。

    张怕走上来说话:“不许打这辆车的主意。”

    “你真有病。”衣正帅说上一声,往车厢里走,一下看见桌子上的画:“不错呀,这是谁画的?”衣正帅拿着张小蒙的画问张怕:“你请的老师?”

    张怕说是,是给那个学生请的老师,走过去翻两下,找出张刘乐的练习画:“看这个。”

    衣正帅对比着张小蒙的画多看会儿,问张怕:“这孩子多大?”

    张怕说:“这孩子已经成年了。”

    “成年?看画不像。”衣正帅想了下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怕说声等着,下车跑进仓库,不多时,带刘乐和张小蒙出来。

    张小蒙是专业学画的,自然知道衣正帅的大名,一上车就是神情激动:“衣老师好。”

    衣正帅看她一眼:“你也好。”目光转向刘乐,感到意外,这么大个人?

    再多看眼,发现到刘乐的不对,转头看向张怕。

    张怕说:“就是这个学生,也未必要拜师,估计他都不懂拜师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呢,你要是有时间就照看一眼,没时间就不理他。”

    衣正帅想想说道:“一,这里不错,我住这里;二,房车还给我。”

    “不还!”张怕说:“别无聊啊,惹火了连小白都不给你。”

    衣正帅笑了下:“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土匪作风。”(未完待续。)

564 可怕的是老还单着

    张怕说:“不要不知足,我替你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狗,没把它炖成火锅,你就应该给我个几百万表示感谢才对……对了,你会不会设计房子?要简单的、便宜的那种。”

    衣正帅说会,又说:“简单便宜还不简单?刮上大白铺上地砖,一切ok,这样的房子还用设计么?”

    张怕琢磨琢磨:“你说的对,咱继续讨论几百万的事情。”

    衣正帅说:“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能无耻地这么光明正大?”

    张怕指着小白说:“它教我的。”

    小白冲他叫一声,眼神是鄙视。

    张怕说:“你养的这个玩意要成精了。”

    衣正帅说:“我觉得吧,你应该把房车还给我……算了,再买一辆。”这家伙说走就走啊,小白得巴得巴跟上。

    院子里还有三只小狗,看小白往外走,它们也溜溜跟上。张怕高兴了,大喊一声:“姓衣的!你可以带走小白,但是,小白的儿子也得带走。”

    衣正帅回头看,一脸诧异表情:“在哪在哪在哪?”

    见这家伙视若无狗的样子,张怕说:“你不做演员太可惜了。”刘乐板着脸没反应,张小蒙倒是笑的很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演员?”衣正帅说:“不就是拍戏么?我是懒得去,不然混个主角很难么?”

    张怕说:“你认真吹牛的样子真有派。”

    衣正帅看看三只小狗,跟大狗说一声:“在家等我。”小白就是留步。

    衣正帅开门离开,张小蒙大喊衣老师再见,张怕说我也是老师,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再见?

    “你是老板。”张小蒙拽刘乐回去继续画画。

    衣正帅的办事效率还真高,第二天就开辆大房车回来。论大小豪华,肯定还是白不黑的那辆排第一,可这辆更酷,厚高的大车轮子,双发动机,可以去无人区撒野。

    等汽车停到原先的房车边上,张怕问:“你这是打算进军可可西里?”

    衣正帅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玻璃不行,得换成防弹玻璃,车体也要加厚。”

    张怕说:“你说的这么认真,我差点以为你在吹牛。”

    衣正帅诧异道:“我就是在吹牛啊。”跟着说:“你怎么可以相信我说的话呢?”

    张怕说:“跟你聊天还带连续剧的是吧?昨天聊完了今天继续?”

    衣正帅说:“从今天开始,我暂时住下来,你没意见吧?”

    “你只要把他们四个弄走,我无所谓。”张怕说的是狗,却是跳出来一只半大不小的公鸡,小心翼翼地接近,对大房车以及衣正帅采取保守的观察姿势。

    衣正帅说:“你这里倒是什么都有。”

    张怕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传说中的仓库之王,在这片天地里,它就是老大,对了,它爹是小白。”

    衣正帅怔了下,心说自家肥家伙竟然不分种族一视同仁,真是条善良好狗。

    衣正帅住这里,最高兴的是张小蒙,身前身后的跑,张怕实在看不过眼,警告道:“那是个单身老男人,还是老色狼,靠太近容易**。”

    张小蒙眨巴下眼睛说:“那我得靠得更近一些。”说完就跑了。

    张怕只好望天长叹:“学艺术的女孩,脑袋都锈逗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锈逗有多么锈,又过两天,张小蒙竟然带着五个同学过来,那帮家伙一个个的,对上衣正帅,让张怕看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尊重。

    六个美术生特别尊敬衣正帅,张怕琢磨了又琢磨,晃着脑袋走进十八班,他的影响力仅限于此。可惜,不要说尊重,最多有几个人抬头看他一眼,然后该干嘛干嘛。

    这是没有存在感的最高境界。

    等出了教室,张怕一直琢磨是不是往昔揍他们太狠,都给揍成敌人了?

    王维周来找他,商议给学生放假的事情,说即将中考,提前休息两天?

    张怕想想说不同意。

    王维周问为什么。

    张怕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学习方式,好象全速运行的机车,现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松懈,要让他们继续高速前进;再一个,对他们来说,现在这种状态其实是正常的学习状态,大家的状态都很放松,我想让他们就是这样放松着走进考场,要让他们没意识到已经中考了,要最好的状态迎接考试。”

    王维周琢磨琢磨说:“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张怕说:“他们不是普通学生,是一群不及格学生,想让他们创造奇迹,就不能像正常学生一样对待。”

    王维周说好,又说我们改一下最后几天的教学计划。

    张怕说辛苦了,王维周摆摆手,走回办公室。

    于是,在绝大部分考生都在放轻松的时候,十八班七十多个孩子依旧在努力学习。

    天热,尽管风扇呼呼吹,可汗水照流不误,所以,水是免费的,毛巾是免费的,还给学生们买了两台洗衣机,专门雇一个负责洗衣服的大妈。

    就现在这种情况,张怕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做班主任近一年,尤其下半学期,付出无法计算的心血和金钱,一切只在那三天考试中进行最后检验,务必一击中的!

    可生活这玩意特别古怪,你越不想出事,事情就越找上门。

    幸福里老牛放出来了,他是张怕的仇人。

    严格说倒不是有特别大的仇,无非就是打架。好几年前那会儿,张怕是幸福里所有混混的公敌。后来跟胖子、娘炮等人打成朋友,却是少了老牛。

    老牛跟土匪、大武、老孟关系不错,当初因为吃饭吹牛皮惹起纠纷,被送进监狱。老牛一个人把事情担下来,别人罚款,他入监三年。

    就是说,老牛还没来得及跟张怕变成朋友,就被警察叔叔带走。虽说后来在探望他的时候,大家有说过跟张怕已经冰释前嫌,大家是朋友了,可老牛不干,老牛说:“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他是你们的朋友,不是我的,我出去一定要找他。”

    老牛为什么对张怕有特别大的意见?主因是王坤。

    王坤是幸福里最先跟张怕示好的一个人,后来才带着胖子、六子等人跟张怕讲和,一顿酒下来,以前的事情算了,以后慢慢处。

    主要是张怕太男人了,不管对面是多少人拿着什么家伙,他都是一个人上、一个人硬上。

    刚来幸福里那会儿,张老师特男人,能被打死不能被吓死,不像现在滑的跟猪大油一样,一沾手就滑跑了。

    那时候,张怕觉得王坤不错,文质彬彬的,不像胖子哪些人长成各种形状。

    老牛有个妹妹,和王坤处过一段日子,后来分手,老牛妹妹怀孕,无奈去医院拿掉孩子,从此就走了,不管去哪,坚决不肯回家。

    还好,这次幸福里拆迁回来了,帮着家里人搞定所有手续,也是找到新的住处,然后又走了。

    老牛本来跟张怕有仇,不说群架,光单挑就有两次,每次都是老牛被打一头血、然后去医院。因为这个事情,老牛妹妹巨恨张怕。

    赶巧,王坤跟老牛妹妹分手,偏又和张怕关系好,老牛妹妹心里那一种恨就不用说了。在这种情况下,老牛先是讨厌王坤,再是讨厌张怕。

    不去说张怕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说在这件事情上,因为时间问题,老牛跟张怕的关系一直没有和解过。当他知道老牛这帮人渣跟张怕变成哥们了,很自然地,把胖子这些人也全恨上了。

    哪怕是关系最好的土匪、大武、老孟三个人,当他们去看老牛的时候,老牛也是没有多高兴。

    现在,老牛出来了,土匪撺掇大家去接,找了五辆车接回来。

    上午出来,先洗澡,中午喝酒,在酒桌上,喝过半斤白酒的老牛说要找张怕算帐。

    大家就劝,老牛当着十好几个人的面大声说话:“我跟他的事想和解?可以,让他自己开两个啤酒瓶子,事情就结了。”

    “往脑袋上开?”胖子问。

    “不然呢?”老牛是二秃子发型,是监狱标准,短的可以露出所有伤疤,右面鬓角上方和右脑后骨两处有两道伤疤,一处缝针一处没有,是张怕留给他的,他要让张怕还回来这两次债。

    胖子不高兴了:“你有病啊?你那两次都是打群架弄的,咱十好几个二十人打他自己,他敢留手?打伤你不正常?”跟着又说:“后来你们单挑两次,张怕不就是把你打一脸血么?但那个是鼻子,什么时候打破过你脑袋?”

    老牛斜着眼看他:“你的意思是咱不能处了是吧?”

    土匪劝话:“干什么呢?”

    在幸福里这个狗屁地方,经常会发生朋友喝酒、喝得干起来的事情。大家见多了不怪,没多久又会在一起喝酒。不过这次不一样,老牛是刚放出来,憋了好几年的火……

    老牛还是斜着眼看胖子:“你有俩朋友,张怕、王坤,咱一个个来,先张怕,再王坤,他不是在南方么?老子去找他。”

    土匪叹口气:“他回来了。”

    “回来了?上次你去看我可没说?”老牛看土匪的眼神也不对了。

    土匪说:“我怎么说?说我们跟着王坤一起赚钱?又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未完待续。)

565 更可怕的是要继续下去

    老牛听得冷笑一声,目光在一桌人脸上扫过,冷笑着问话:“就是说,你们现在跟王坤、跟张怕的关系都是很好?是不是只除了我?”

    娘炮说:“有这个必要么?干嘛要分这么清楚?”

    “不清楚?不是你妹子打胎,所以你不在意是吧?”老牛站起来摇头:“成,那就这样,谢谢你们请我吃饭。”转身要走。

    老孟追过去说:“你干嘛?”

    “什么我干嘛?老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难道不对么?”老牛说:“放心,用不到你们,我在里面认识了几个哥们,咱们……再见。”扔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离开。

    胖子骂声脏话,想了想给张怕打电话:“老牛出来了。”

    张怕第一反应是老牛家房子的事情,是不是又要把回迁房卖给他。

    胖子说:“老牛说要收拾你。”

    张怕愣了下:“好几年了还不忘?这家伙仇性真大。”

    胖子说:“我没告诉他,你和王坤掰了。”

    张怕苦笑一下:“行了,知道了。”

    胖子说:“我们没告诉他你在哪。”

    张怕说:“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想想前因后果,心说王坤啊王坤,你就坑我吧。

    胖子说晚上出来喝酒,张怕说算了。再聊上几句挂电话。

    然后呢,张怕遇到这辈子最主动的一个女人。

    他在房车里干活,有人敲门,张怕出去开门,外面站了个特别高的短裙女孩,脸上的妆很好看,是那种浓妆化成淡妆的样子,就是近似于易容那般的神奇化妆术,整出一张特别好看的脸。

    不但脸好看,身材更棒,短裙高跟鞋薄衫,为什么说是特别高,因为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脚下还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女人微笑说话:“你是张怕吧?”

    声音稍有点粗,带点沙哑感觉,却是别有种性感,配上好象韩国女人那般整出来的完美身材……单就上床指数来说,眼前这个女人绝对超过刘小美。

    张怕看了一眼,感觉有点眼熟?回声是。

    女人说:“我叫艾严,艾青的艾,严肃的严。”

    张怕说你好,问话:“你有事?”

    艾严说:“我是一一一影视公司新招进来的员工,方总有文件拿给你,说是请您过目。”说着话打开身上背着的公文包,拿出叠纸。

    张怕接过来看,是一份房屋租赁合同?问话:“方总,是方宝玉吧?”

    “是。”女人说话的时候拿眼睛勾张怕。

    张怕很有些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个节奏?

    有两件事搞不明白,首先就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表示出对自己的热情,一直在拿眼神勾着,还要靠近?其次是这份租赁合同完全没必要,是律师事务所租用一一一影视公司办公室的合同,怎么写都可以。

    张怕问:“方律师怎么说?”

    “没说什么,说是给你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按照这个建档。”艾严说道。

    张怕笑了下:“你真高。”

    “是啊,我腿长。”艾严笑着亮了下大长腿,确实很长,配上超高高跟鞋,好象脖子下面全是腿那么长。

    于小小是张怕认识的个子最高的女人,也是腿最长的女人,可跟眼前这家伙比较,好象还是差上一点?

    艾严的腿又直又长,连膝盖处都那么直那么完美。

    张怕琢磨琢磨,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不能太过无礼的打量眼前这个女人,便是说知道了,我会打电话和他说的。

    艾严笑着说声好,跟着又说:“张小姐,就是张白红,说是需要你再构思一下剧本,要尽量扬长避短,这个说的是张小白,要让故事情节尽量适合张小白的表演,可以增加影片效果。”

    不用问,这个一定是白不黑提出来的要求,张怕说声好,问道:“再没有别的事情吧?”

    “还有。”艾严嫣然一笑:“我想请你吃晚饭,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张怕笑笑:“没有。”又说:“你回去吧。”转身上去房车,那个冷酷劲儿,看着是无比的帅气。

    艾严有点小吃惊,很快就笑着说话:“那我走了,张总。”转身出门。

    张怕急忙过来锁门,然后静立不动。

    这个女人很性感,正常男人看到都会想要睡一睡,女人从手到脚,从胳膊到腿,所有裸露出来的部分都是那么好看。女人也很香,是那种淡淡的香,很持久。现在在门口这一块,依旧有香味飘逸。

    张怕仔细想了一下,想啊想的也想不到有什么蹊跷,可就是感觉不对。那个女人看见自己,隐约有种找什么东西找很久、忽然找到的感觉,可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呢?

    像这么高这么好看的女人,基本是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没有头绪,就跟以前一样,想不明白的问题放掉不想,回去房车准备继续干活。

    衣正帅从他的房车走下来:“刚才是谁?那么高的个子。”

    张怕问:“你有什么想法?”

    “把她叫回来给我做模特吧,我一直想画个完美身体,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先看看果体,确实完美的话,希望能给我做一个月的模特。”衣正帅说的很轻松。

    张怕鄙视道:“流氓。”开门上车。

    衣正帅跟上来:“我收了个傻子学生,你就不能帮我找个美女模特?”

    “打住,你可没说过收他。”张怕揭短道。

    衣正帅说:“只要你把那女人叫来给我当模特,刘乐的事儿根本不算事儿。”

    张怕说:“你确实是流氓。”

    时间又过一天,二月二十日,张怕在办公室检查所有学生考试需要的东西,正忙着,方宝玉打来电话:“晚上聚餐啊?”

    张怕有些不明白:“聚的什么餐?”

    “我新招好多同事,影视公司也有好多同事,彼此不熟,大家凑一起喝个酒熟悉熟悉呗?”方宝玉说:“你看啊,咱们在一个办公区呆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张怕忽然打断道:“你的文件,为什么让影视公司的员工送过来?”

    “她说找你说剧本的事情,问我有什么需要转交的文件或是转达的事情,我就把让她把租赁合同拿过去。”方宝玉回答的有些不自然。

    张怕直接问道:“你想和她睡觉?”

    方宝玉犹豫下说:“正常男人有不想的么?”

    张怕说我不想。

    “你就不是男人!”方宝玉问:“艾严那么高个子,你猜胸和脚都多大?”

    张怕说:“你量了?”

    方宝玉说:“是她要我帮着量的。”

    张怕说:“你是律师,别搞文字游戏。”

    方宝玉笑了下开始坦白:“我们聊天,不知道怎么说起胸,我就顺嘴问了下你多大,她说是三十八什么什么的,我不信,她就拿尺子量;然后又说脚也是三十八的,我注定是个三八。”说到这里,方宝玉呵呵直笑:“有意思吧?”

    张怕叹口气:“你上次不是因为女人还怎么怎么地么?对了,叫什么来着?”

    “滚蛋,不就是喝多了么?谁没喝多过?”方宝玉说:“我现在是单身,别说对艾严有想法,就是对男人有想法,谁又能怎么的?”

    他是顺嘴胡说,张怕笑着说:“我坚决鼓励你,加油,你一定要喜欢个男人。”

    方宝玉说:“别转移话题,晚上聚餐!”

    张怕说去不了,又说在二十四号晚上之前,他是什么饭都不吃。

    方宝玉鄙视上一会儿,挂断电话。

    张怕就抓紧时间检查考试用的东西,再去教室巡查,然后回房车干活。

    隔天是二十一日,几乎所有的初三学生都放假休息,十八班没有,依旧是闷头苦读、努力背诵。

    因为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考试,从张怕到秦校长,再十二位功臣教师,对学生的学习情况已经不敢确定,他们其实最忐忑。

    为考出好成绩,为了让学生们发挥出最佳水平,中考这样重要的事情,张怕甚至没通知家长。有那么十几位家长打来电话,也有家长赶来集中营……

    不论他们有怎样的想法,是劝说是鼓励还是接回家休息……张怕一律拒绝,原话是:在中考结束以前,他们哪里都不会去。

    尽管心有不甘,可为了孩子能考出好成绩,家长们同意张怕的安排。再有家长想去现场支持,又被张怕劝说:“不要有一丝一毫可能影响孩子们情绪的事情发生。”

    在这一天,傍晚,先后两辆豪华大巴开进仓库集中营,然后停在这里。明天一早,将是这两辆车带着孩子们去考场。

    就在张怕把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之后,接到老牛电话:“我要和你单挑。”

    张怕说:“你有病吧?”

    老牛说:“是男人就出来,来幸福里南面小广场。”

    张怕说:“我不是男人,再见。”挂断电话,反手打给土匪:“是不是你个王八蛋把我号码告诉老牛的?”

    土匪不承认。

    张怕说:“我不管是谁说的,在二十四号之前,谁要是敢打扰我,别怪我直接请他住院。”说完挂断。

    电话那头的土匪很有点郁闷,打电话给老牛:“大哥,你不能刚买手机就找张怕麻烦,你打不过他!”

    老牛说:“打不过就不打了是么?那个姓张的面对咱们二十多人都敢打,我一个人对他一个人,有什么不敢的?”(未完待续。)

566 还有更更可怕的

    土匪跟老牛的电话只说了三句话,老牛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就此挂断。

    电话那头的土匪只能郁闷的给大武打电话,询问老牛这事儿怎么办?

    大武说简单,把王坤拽出来揍一顿就行,反正老牛也找不到张怕在哪。停了下问:“张怕现在在哪?”

    “鬼知道在哪,就知道当老师,一一九中?”土匪说:“爱咋咋的,不管了,出来喝点儿?”

    张怕那面,根本没把老牛当回事,他现在就希望出奇迹,十八班同学一起出奇迹。意外的是,隔天,另一个稍微奇迹一些的事情先发生。

    在这个城市,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巨无霸企业,后来离奇卖给投资集团,那个企业就此沉沦,原先的企业老总在企业出卖之前被关进监狱做调查,卖掉企业第二天,他在监狱里得知消息,然后突发脑溢血,急送医院抢救。

    在那个年代,国家有特别多的巨无霸企业,南孚、华丰、健力宝……有太多太多,共同点是跟政府有揪扯不清的关系,共同点是政府做主,共同点是都被政府做主卖掉,更大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经是行业内老大,制衡外企发展;收购后全部完蛋,变得默默无闻。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事情无法理解,可偏偏就发生了。一家家如日中天的企业,为什么一定要卖掉?一个个国有企业,怎么就能随便低价卖给私人?

    究其根本,不过还是利益二字。总有些王八蛋为了吃一口好饭,损害掉大多数人的利益,甚至损害掉一个产业的希望……可庶民如你我又能做什么?

    最近这段日子,幸福里在轰轰烈烈开工,打地基时先后挖出许多宝贝,有装着铜钱的罐子,被博物馆带走。有装着书卷的箱子,被博物馆带走。也有许多现代物品,比如一饭盒粮票,用纸袋包裹的几双前进胶鞋,还有一铁饭盒玻璃球……

    其中有个饭盒,上面贴着胶布,写着三个字,牛进财。最外面裹着塑料袋,打开饭盒,里面又是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厚厚一叠信纸。信纸的题头是曾经特别牛的那家企业的信纸。而牛进财就是那家企业曾经的主人。

    工人不知道牛进财是谁,打开看看,不过是封家书,便是交到工程部,工程部一查,按照挖掘出来的位置做对比,确认是老牛家。

    世上还是好人多,工程部的职员找负责拆迁工作的同事找到老牛家电话,打过去询问,牛进财是老牛的爷爷。

    当天傍晚,老牛的父亲带着户口本去工程部,取回那封信。

    没写给任何人,厚厚一卷信纸好象一部小说,其实是牛进财的自传,是那一段企业被卖的前因后果的自传。

    从他怎么接手企业开始,怎么做大,最辉煌时在美国、欧洲设立办事处,在南方建立生产基地,在省城建设本部大楼,一直到自己是怎么被踢出去,一一做了交代。

    牛进财是党员,是老一辈党员,对组织忠心。最开始是政府下个文,说是要做个什么什么什么企业,可是问遍政府部门,没有人愿意去。

    牛进财去了,从原部门调离,从空手开始做起,用了不到五年时间,把那家企业做成行业内第一。

    那时候的他雄心勃勃,也是特别忙,连市领导见他都提前打招呼,惟恐不在家。

    按道理说,他有机会把政府的股份花高价收购回来,可是他没做,因为说到底,牛进财还是体制内的人。

    做企业,牛进财很牛。在处理人事关系上……明显没有那么牛。

    当时他在规划家属楼,对了,当时选的地方就是幸福里,他想建起一个城中城,建出一个省城里的省城。在这个规划中,幸福里还不够大,可是在当时,幸福里最把边,也是最荒凉,可以先期建设开工,后面再继续扩大就是。

    可惜计划才提上去,他就被弄进监狱。

    可以这么说,只要你是领导,就一定有各种机会被人查。往难听里说,就是一定有灰色、甚至黑色行为。

    不查你,是不想查你。一查你,准有事儿!

    牛进财在监狱里呆了不到一个月,企业被卖给国内一家投资公司。

    原本是想卖给外企,那阵儿上面刮风,下面也有意见,为什么好好一家企业要卖给外国人?相关领导不敢做卖国贼,就随便找家企业便宜卖掉。

    然后呢,那家投资公司经营不到五年,企业是一亏再亏,再转手卖给外国人。外国人得到这家企业也是一再转手,最后卖到台湾人手里,再后来,这家企业没了。

    牛进财在监狱里知道企业被卖,知道一辈子的心血没了,直接晕倒。

    好歹是个干部,急忙送进医院,好歹抢救回来。再后来就回家养病,跟他创立的那家企业一样,再后来就没了他的消息。

    算起来,牛进财应该是幸福里最早一批住户,可惜没住几天,从医院出来,搬来这里不到半年时间,在一个冬天离世。

    他的死无声无息,相比较于他做出来的那么大的贡献,他的死好象是个屁一样不重要,被人放了还要嫌弃一下。

    老牛的爸爸叫牛爱华,一个很爱国的名字,也是当时很主流的名字。现在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平素不吵不骂,不论老牛在外面闯出什么祸,他也不骂。

    估计除去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爹是牛进财,是曾经的特别牛特别风光的人物,在全国有名,甚至世界上也有名气。

    回到幸福里,进到临时办公室,牛爱华还是表情木然,可是当他接过饭盒,看到盒子上面的牛进财三个字的时候,眼泪刷地出来了。

    老牛陪他爸一起过来,当时吓坏了,急忙问怎么了。

    牛爱华没回话,拿出身份证、户口本,证明牛进财跟自己的关系,在领取通知单签字,捧着饭盒离开。

    这封信肯定是要看的,等回到家,牛爱华是边看边哭。老牛实在忍不住,让老爸别哭了,他拿过去看。

    老牛今年三十岁,牛进财创办企业的时候,他还没出生。牛进财辉煌的时候,他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等牛进财死去,他也还没进幼儿园。

    那时候进幼儿园多是五岁左右,人记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老牛的全名是牛华生,那家曾经的企业的名字叫华生集团。

    当看到企业名字就是自己名字的时候,老牛有些激动,问老爸:“我的名字?”

    “你名字是早取好的,不管生男生女,都叫华生,将来都是要继承企业的,可惜……。”牛爱华没说完话。

    老牛开始看信,从头到尾通读一遍,忽然就发觉自己不怎么恨张怕、也不怎么恨王坤了,跟这封信里提到的几个人相比,张怕和王坤的那点事情算个屁?

    老爸从他手里抽走信:“别看了,别看了。”想了想问:“烧了?”

    “烧什么?”老牛又把信抢过来:“老子本来是富三代!因为几个狗屁人,老子变成混混,这笔帐没完。”

    老爸直接就怒了:“你想做什么?”

    老牛把信折起来问道:“爸,你知道这些事情么?”

    牛爱华摇头:“我就知道老头子出事被抓,因此发病,然后放出来,具体的,你爷爷什么都没说过。”

    老牛拿着信说:“这么厚一摞,这么多字,都是爷爷的委屈。”

    这封信不是给谁看的,是老头子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努力写出委屈,不能跟别人说,总要宣泄一下,再埋进地里,让苍天大地知道自己的苦楚,谁想幸福里拆迁一挖就挖出来了?

    牛爱华说:“委屈又如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老牛说:“好,过去了。”转身出门:“我找大武喝酒。”

    牛爱华有心拦一下,可想了想,说声早点回来。

    老牛拿着信出门,很快又返回,把信认真藏好,才出门找大武和土匪。

    三个人找家小酒馆喝酒,老牛说:“我问几个人,看你们谁认识?”

    大武问:“混哪片的?又怎么了?”

    老牛说:“哪片也不混。”把信里提到的名字说上两个。

    信里面提到名字职位的一共有十三个人,其中有四个人格外提了又提,还有三个人重点提及。老牛当然不会问这么多人,挑着紧要的两个人打听一下。

    大武问:“这都是什么鬼?没听过,不知道。”

    土匪问:“是干嘛的?”

    老牛摇摇头:“喝酒。”

    他不死心,当然晚饭后,带着酒意去网吧上网搜索。

    张怕自然不知道老牛的离奇身世,敢情家里面还出现过名人,不是跟传奇故事一样?此时的他正在办公室里发呆。

    倒不是出了什么事,实在是除去发呆,不知道做什么好。

    六月二十二日,第一天考试结束。语数外是三个上午考,每天一科,下午搭一个辅科。从今天考试后学生们的状态看,好象是不容乐观?因为十八班所有学生就没有一个是笑着出考场的,一个个都是沉默着出来,沉默着上车,沉默着回来,沉默着吃饭。

    学生们沉默,不去管他们自己怎么想,仓库所有老师却是很紧张,此时多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未完待续。)

567 很多人也是老单着

    过上一会儿,刘老师回来:“学生们在学习,我想劝着休息一下,不知道怎么说。”

    张怕说不用劝。

    刘老师说:“还是劝一下吧,早点休息比较好,毕竟后面还有三科。”

    张怕琢磨琢磨,拿手机看时间:“十点,到十点强制睡觉。”

    “也行。”刘老师想了下说:“你们回吧,今天我值班。”

    王维周说:“我还真不愿意回去,坐会儿吧。”

    于是就坐,一群老师坐到十一点,坐到学生们都上床休息了才回宾馆。

    往外走的时候,老师们互相笑话:“教一辈子书,老了老了,反是会紧张了?”

    考试经过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进考场出考场,很多新闻里可能出现的倒霉事情,大家是一件没趟上,都是顺利考试,顺利出考场,只是吧,依旧没人笑,都是很深沉的样子。

    直到第三天上午考试结束,大家回到仓库,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张怕实在忍不住,到底是询问原因:“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都是阴沉着脸,没考好?”

    学生们很沉默,还是老皮回话说:“题太简单了,我们可能考不进五十七中。”

    张怕没明白:“什么玩意?题目简单你们考不进去?”

    “越简单越不好。”老皮说:“比如说咱班有十个人能考进五十七中,可我排名在三十名左右,根本进不去五十七中。”

    “因为这个,你不开心?”张怕问。

    老皮说是。

    张怕想想问余洋洋:“你为什么不开心?”

    余洋洋看眼张怕,再看眼云争,没说。

    张怕明白了,是因为云争阴沉着脸,她也只能阴沉着脸。可还有别人学习很好……张怕问章文:“你干嘛拉个长脸?”

    章文不回话。

    张怕叹气道:“算了,不折磨你们了,收拾收拾回家,你们苦难的日子到此结束。”

    学生们没动地方。

    张怕接着说:“也不用估分了,过些天就能知道,别忘了还有家长会。”

    学生问:“在哪开?在这开?”

    张怕说:“回学校开,初中生涯最后一次家长会。”说完出门。

    中考是每个城市自己出题,是属于小范围的选拔考试。所以录取方式会有变化。

    早先是四月末或五月初填报志愿,那时候要依靠模拟考试成绩进行瞎猜乱填。后来又改过一年的估分报志愿,跟高考雷同,考试结束给出正确答案,考生估算自己的分数填志愿。

    今年改的更离奇,知道分以后填报志愿。所以,有关填报志愿的家长会就拖到考试结束才召开。

    张怕离开,教室里面依旧沉默一片。好一会儿才有人问话:“你怎么样?”

    办公室里面,老师们正在说这个事。

    往年中考,不但是考试成绩重要,填报志愿同样重要,有道是考的好不如志愿填的好,运气好就是阳光大道。

    今年直接用成绩说话,往年所谓的报名技巧全然无用。老教师们多年历练下来的神功等于是被破掉一样,心里自然不舒服。

    不过,对十八班猴子是好事,知道成绩,知道总排名,填志愿时估计着名次就可以填个**不离十。

    问题是猴子们自己没信心,认为题目过于简单,他们未必能考过别的学校的好学生。

    看着老师们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张怕笑道:“老师们,你们的工作到此结束,谢谢你们这么长时间的付出。”说着话鞠上一躬。

    老师们说:“你也太客气了,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怕说:“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但是呢,今天没有工资,咱们定个时间,明天或者后天结清,考试后的奖金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以后再定,可以么?”

    “没什么不可以的。”老师们小声商议几句,王维周:“我们不着急,等出成绩再说。”

    张怕说:“你们要是不着急,我就不着急,反正我是欠债的。”

    老师们都说不着急,约好了出成绩以后去学校。

    张怕说成,又说:“先吃一顿散伙饭,走吧。”

    正赶上中午,老师们也没推辞,一起吃上一顿。

    气氛很好,只要是说起学生们的变化,老师们就都很高兴,只是想到下个月初的填报志愿,再有五十七中的录取线……情况好象不容乐观。

    饭后,站饭店门口拦出租车,拦一辆,请一个老师上车,付上车钱;然后拦下一辆。

    老师们说不用,张怕说一定要。等送走老师们,张怕再回去仓库。

    仓库里还是很多人,云争五个都在,还有十几名同学坐在阴凉处发呆。

    张怕走过来问:“这都是无家可归的?”

    他是想开句玩笑,却是得到学生们肯定的回答。张怕暗叹一声:“好好休息吧,回去睡觉。”

    “睡不着。”有学生说:“忽然就不考试不学习了,不知道做什么好,特别无聊。”

    张怕笑道:“幸好有我。”带学生们进仓库,在最里面最阴暗的地方,让他们搬凳子过来坐。张怕去推出来自行车,就是那辆自诩为“黑酷”的冤大头自行车。

    自行车自带环绕立体声音响,还有一台投影仪,接上电脑放电影,是喜剧片。

    这帮学生都是没地儿可去的,在这里倒也快乐。

    张怕站了会儿,告诉老皮你们自己折腾,回去房车。

    衣正帅摆出个电影里的才有的pose看着他,大概动作如下:肩膀斜靠在车身上,左腿支地,右腿弯曲放在左腿后面,脚尖点地,双手环抱胸前,嘴里咬个火柴棍,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怕问:“你发春啊?”

    衣正帅吐掉火柴,站直身体说话:“白天你不在,来个美女找你。”

    张怕说:“又看上个美女?”摇头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色狼。”

    衣正帅说:“像你这种粗鄙的人,根本理解不了艺术家的情怀。”

    张怕说:“我不要理解。”开门上车。

    衣正帅又是跟上来:“还是上次那个大腿美女,今天没穿高跟鞋,换条长裙子,那一动一摆的非常飘逸,很漂亮;最主要的,眼睛会勾人。”

    张怕问:“勾你了?”

    衣正帅说:“不一定是勾还是没勾,我跟她说做模特的事情,她答应了,但是有个要求。”

    张怕说:“跟我有关么?”停了下说:“不是跟我有关吧?”

    “想什么呢?你真拿自己当帅哥啊?”衣正帅鄙视一下,跟着说:“她的条件是不能果体,也不能露胸,最多只接受穿内衣的程度。”

    张怕说:“恭喜你,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衣正帅说:“另外还有个要求,她每天要上班,给我做模特只能是业余时间,再一个,她来的时候,有可能征用你的这辆车,希望能理解。”

    张怕说:“你泡妞干嘛要我理解?”

    衣正帅说:“这车反正也是我的,名头都没改,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怕说:“好样的,你的无耻又一次刷新了新的高度。”

    衣正帅说:“你就别管高度还是低度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要不要一起观摩观摩?”

    张怕说:“老子是俗人,把神圣空间让给艺术家,我现在就走。”说完要下车,可是想起活还没干,赶忙退回来:“凭什么是我走啊?”

    “就知道你是个隐藏的色狼,喜欢看美女是不?只要好好跟我混,想看多少个不穿衣服的女人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衣画家开始吹牛。

    张怕不理他说什么,专心干活,一口气忙到大个子女人艾严到来,才将将干完活。

    艾严找他问好,那笑容那声音,就差腻在张怕身上。

    张怕说我有工作要忙,不好意思啊。

    艾严笑问:“是什么工作呢?”

    张怕看看她,随口道:“没时间解释,下次再说。”轰走艾严,检查文章,然后上传。

    做完工作,瘫在沙发上琢磨艾严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她并没有主动接近自己?想啊想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过来,觉得身前怎么有个黑影?睁圆眼睛仔细看,然后蹭地坐起来:“你怎么在这?”

    黑暗中,借着外面传来的微弱光亮,能看清眼前黑影是艾严。

    听到他问话,艾严笑道:“衣老师刚画完画,我想着来跟你道个别,就看到你在睡觉。”跟着又说:“你睡觉的样子挺可爱的。”

    张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起身道:“那什么,我送你吧。”

    “送我回家?好啊。”艾严笑着说话,声音依旧是沙沙的性感。

    张怕赶忙否认:“不是不是,是送你出门。”

    “这么黑,你送我回家呗?我家有好大好大一张床,你知道的,我这么大的个子,只能睡大床。”艾严说的很认真,眼睛似乎带笑?又似乎在发亮?

    张怕把原因怪到夜晚的黑,说这片黑让自己看什么都不真切,起身往外走:“你知道的,我这么帅气的小伙儿,其实最不能走夜路。”

    “为什么?”艾严跟着往外走。

    张怕说:“不安全啊,我这么水灵的往外走,搞不好会被人劫色的。”

    艾严扑哧笑出声:“难怪衣老师说你无耻。”(未完待续。)

568 他们被标题炸出来

    张怕嘿嘿一笑:“我可以更无耻的。”

    艾严也是笑,笑得山花飘摇的那样风情:“给我看看呗。”

    张怕边走近边嘿嘿笑着:“好啊。”

    张怕发生这么大转变,艾严有点不解、有点高兴、好象又有点厌恶?却还是笑着腻声说话:“带我去看。”

    张怕走过来,轻轻拉开院门,轻道声请。

    艾严笑着走出门,两条大长腿摆动成特别好看的图画,十分吸引人。

    很快出门,微笑转身,用更加甜得发腻的声音说:“你要带我去哪……”

    话没说完,因为看到答案,她刚一出门,后面是砰地一声轻响,院门关闭,随之而来的还有张怕的无耻狂笑:“哇哈哈,看到了吧,再见。”然后再无声息,不知道是走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艾严脸色变得难看,两手握拳显示着心里的愤怒,不过跟着就是轻轻一笑,冷哼一声,踩着很好看的步伐轻轻走远。

    秦校长来了,艾严离开不到半分钟,老秦坐出租车过来,下车来敲门。

    张怕刚回到房车上,很郁闷的过来开门:“你又要干嘛……怎么是你?”

    秦校长说:“我不能来么?”

    “您老人家请进。”等秦校长进门,张怕往外面望望。

    秦校长问:“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什么?”张怕回头看他。

    “这不是地下党接头的情节么?”秦校长说道。

    张怕笑了下关上院门:“喝什么?”

    “你这有什么?”秦校长跟着问话:“考的怎么样?”

    张怕摇头:“好象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校长有点失望,跟着又说:“不过也不怪他们,今年考题偏难,我问了一下午,连实验中学和师大附中的学生也都说难。”说到这里摇摇头:“可惜了。”

    张怕听得一愣:“你说难?”

    秦校长说:“你不知道?”跟着问:“你没问过学生?这不应该啊!”

    张怕没理校长问话,再问一遍:“你是说今年考题很难?”

    “是啊,尤其数理化,难的不是一星半点,有好多学生一出考场就哭了。”秦校长摇头道:“今年出题的就是个变态,还是好几个变态。”

    张怕想了下说:“今年是知道分数才填志愿,难点儿正常。”

    秦校长说:“这倒是,就是可惜了这一班学生。”停了下问:“怎么样?他们大概能考成什么样?”

    张怕苦着脸说:“他们告诉我,说题目挺简单,没有平时做的卷子难,一个个都哭丧着脸,祈祷别的学校的学生会出现大面积失误。”

    秦校长蹭地转过来:“你说什么?简单?”

    张怕说:“我知道你很惊讶,我也惊讶。”

    秦校长追问道:“他们说题目简单。”

    “是啊,他们认为自己的基础不够扎实,题目难一些,兴许还有拼一拼的机会,可题目太简单,别的学校的好学生一定会比他们考的更好,所以,大部分人都失魂落魄的走了。”张怕说:“我对这帮孩子也是无语了。”

    “他们是不是疯了?就算是考不进五十七中,还有别的学校啊,四中八中实验高中……一大堆名校等着他们呢,居然失魂落魄?真是群白痴。”秦校长气骂道。

    张怕说:“你才是白痴,他们是心痛两万块奖金没了,你真以为是因为没考到好成绩而难受?”

    “哦,对啊。”秦校长琢磨琢磨:“估分没?”

    “谁费那个劲啊?又不是提前报志愿,反正是最后一锤子砸下去,早知道分晚知道分有区别么?”张怕说:“宿舍里还有十几个无家可归的,你看着是不是给报销点住宿费?”

    秦校长更吃惊了:“考完试不回家?”

    张怕说:“别假装吃惊好不好?你们学校都是什么样的学苗,你不知道啊?”

    秦校长气道:“是咱们学校!”

    张怕说:“我的老师生涯在今天正式结束,亲爱的校长大人,我辞职了。”

    秦校长看看他:“你怎么总是让人不省心?”

    张怕说:“你要是再这样胡说八道……对了,我工资呢?”

    秦校长琢磨琢磨:“什么时候出成绩?”

    张怕说不知道,又说:“家长会我也不去了,你去给他们开吧。”

    秦校长琢磨琢磨,忽然骂声脏字:“靠,还真磨人!没想到等成绩居然会这么难熬。”

    张怕说:“反正我不难受。”

    秦校长在原地转悠转悠:“不行,我得回去研究研究填志愿的事情,假如他们考得很好,即便不能读五十七中,也得把他们送进别的重点高中。”说完话就走。

    张怕跟着送出来:“您老人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有个性。”

    秦校长忽然问:“你估计,只要过线的就算,所有重点高中都算上,有没有二十个人?”

    张怕说:“你骂人呢?如果连一般的重点高中都算上,班里少于五十人都算我白教他们一次。”

    “吹吧你。”秦校长快步离开。

    看着秦校长上车,看着出租车开远,张怕嘟囔一声:“当然是吹,我也就在这时候能吹一吹了。”

    尽管寄厚望于孩子们身上,可更得尊重事实,在张怕的以为中,能有三十个考进各个重点高中的学生就算大获全胜,就算他没白做这一回老师。

    今天是二十四号,这个月先高考后中考,在今天结束,应届毕业生们有了放轻松的机会。

    可意外的是,二十五号一大早,从七点到九点之间的两小时之内,居然有二十多个学生陆续回来。

    张怕很好奇:“你们是病了还是疯了?回来干嘛?”

    大胖子于远特别无奈:“哥,昨天回家睡一夜,睡得腰酸背痛,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晚上起来好几次,我这算不算考后综合症?”

    还有学生说:“回家有点不适应,早上一大早起来不知道做什么好,一问他们,说是回来,我就跟回来了。”

    “你是把这里当游乐园了么?”张怕都不知道无奈两个字怎么写了。

    “老师,我跟他们不一样,一大早,我爸要带着我收废品,他是这么说的,假如我能考进重点高中,就是帮我赚学费,假如考不进去,收破烂就是我未来的事业;我气不过啊,就跑了。”有学生喊道。

    张怕笑问:“你爸真要带你收破烂?”

    “听他吹!我爸姓田,四张口摞一起,就是能吹。”那家伙喊道。

    张怕饶有兴趣看他:“你不姓田么?”

    那学生琢磨琢磨:“我是例外。”

    张怕再笑问:“我笔名也姓田。”

    “老师,你更是例外,绝对是例外!”那学生马上表忠心。

    反正是考试结束,学生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张怕回去房车开工。近中午时去厨房带份清淡口的饭去医院。

    就这几天不见,乔光辉开始吃流食了,嗓子疼,咽不下去东西。吃药都是努力才能完成。

    乔大嫂和乔老爷子都在。

    张怕跟乔老爷子道谢,说谢谢你的楼。

    乔老爷子说:“过期不用,以后就没机会了。”跟着又说:“你对我们好点,我对你也就好点儿。”

    张怕说:“我尽量。”

    乔光辉看着张怕,停了好一会儿才说上一句:“回去吧,大家都忙。”

    张怕说中考结束,我轻松了。

    乔光辉笑笑,不再说话。

    这次住院是120车送急诊,然后转到肿瘤科。住的是四人间。其实是三人间额外加张床,四张床都有病人,也都有人护理,让小小房间很挤。

    不光是挤,还热,门窗大开,却带不来多少凉意。

    这还是找钱诚帮忙后找的房间,虽然四张病床都有病人,但是有两个病人输完液回家,晚上不用担心没有睡的地方。

    乔大嫂跟张怕说:“走廊最把头那间病房,四个都是重病号,全都上着监护,还有俩打氧的。”

    监护就是监护仪,监视心跳、血压什么的。氧气管道埋在墙体里,留有出口,按天收费。所有病房都一样。

    张怕扫一眼病房里的全部病人,就这间病房来看,乔光辉算是病最重的。心下琢磨琢磨,如果不是找了钱诚,估计也会被塞到走廊尽头那两间病房里。

    想了下说:“我出去看看。”

    出去在走廊走一遍,整整一层楼近二十间普通病房,基本满员。都是三人间的标准,也多是加张床。从头到尾走一遍,果然是走廊一头病房里的病人最重。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缘故,那屋子里的病人都只能躺着,有俩病人没有输液。看状态,应该就是在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肿瘤病是最熬人的病之一,晚期肿瘤会把一个人从健康状态熬成干瘦干瘦,熬成吃不下喝不下的虚弱状态。明明两个月前,你们还一起上街买东西,可两个月不到,这个人就只能躺着,再不能做任何事。

    这是一种你眼睁睁看着病人快速变虚弱、直至死亡的磨难。

    张怕溜达一圈,给钱诚打电话:“能不能给乔叔转科?”

    “怎么了?”钱诚问道。

    张怕说:“我去过那么多次医院,总是看到医生、护士十分忙碌,肿瘤科好象不是很忙。”

    钱诚知道他在说什么,停了下说:“肿瘤病,能手术的、早期发现的多在外科、或是消化科,真正送到肿瘤科的,很多病人其实……你知道的。”(未完待续。)

569 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张怕说:“你是医生啊,怎么能这么说?”

    “我当然不会这么说,永远也不会跟病人这么说,可你既然问了,我没必要哄你。”钱诚说:“不是说现代人不注重保养,事实是烟酒不断,对身体哪有好处?再有水污染、大气污染、装修污染,长期下去,怎么可能不得病?可病人自己不知道,低烧了熬一熬挺过去,以为没有事情,所以一发病,大多情况都很危险,乔叔就是个例子。”

    张怕说:“你跟我说这个干嘛?真不能转科?”

    钱诚回话:“转不了的。”

    张怕叹气道:“我刚看到个光头小女孩,真的,好象电影里演的那样,一个特别白净的光头小女孩。”

    钱诚说:“你看到的一定没有我看到的多。”这句话不是显摆、不是比较,是一种无奈。

    张怕恩了一声:“那没事了,挂了。”

    钱诚问:“你在医院?”

    张怕说是。钱诚说他一会儿过来。

    钱诚几乎天天过来,有了这层关系,乔光辉的主治医师会更多一些关心。

    没一会儿,钱诚来找张怕:“乔大嫂跟我说,说在上家医院推荐买种特效药,但是老爷子没买。”

    张怕问:“从你的角度来说,应不应该买?”

    钱诚说:“我问了,乔叔这个病还真不能说是应不应该买。”

    张怕不满道:“说人话。”

    钱诚摇摇头:“乔叔的病治不了,现在就是在等,说句难听的,吊瓶打不打其实都没有意义;那个所谓的特效药,用处就一个,延长存活期,这个时间有可能是一个月,有可能是俩月,个体不同,吃药后的效果也是不同。”

    张怕问:“你的意思是不买?”

    钱诚说:“我没这么说。”跟着又说:“我问过同事,这个药是国内目前比较有疗效的,再一个,当你达到赠药条件,慈善总会那里会免费送药,这个钱是慈善总会出,药还是这个药。”

    张怕说:“就是说还是有效果的?”

    钱诚叹气道:“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我说的是,这个药在目前来说是最好的之一,但是,乔叔吃了有没有用,能多活多长时间,这个没人能确定,如果身体不适,兴许吃上这个药反是加重病情,你明白了吧?”

    张怕说:“懂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假使这个药是千年人参,但未必对乔叔有用,甚至会加重病情,是吧?”

    “大概是这样。”钱诚回道。

    张怕怒道:“那到底该不该买?”

    钱诚说:“现在是乔叔不买药,你冲我发什么火?”

    张怕琢磨琢磨:“知道了。”走进病房问话:“乔叔,那个特效药为什么不买?我不是给你们钱了么?”

    乔大嫂说:“你叔不让买,说买了也是浪费钱,还说我要是敢买,他就跟我离婚,还说买了也不吃。”

    说到这里看乔光辉一眼,跟着又说:“就现在这个状态,什么药也吃不下去啊。”

    张怕叹口气,说知道了。

    钱诚站在病床另一边问话:“今天怎么样?”还说:“赶紧养病,咱回去幸福里还做邻居。”

    乔光辉含糊不清说个好字。

    ……

    看过乔光辉,张怕去找刘小美。一见面就是汇报工作:“报告领导,我公司新招了个大个子女孩。”

    刘小美笑道:“用不用每一个都跟我说?”

    张怕说:“这个必须要汇报,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请我吃饭,还很热情的黏糊我,最主要的,她现在给衣正帅做模特,我经常会看到她。”

    “衣正帅?是那个画家?”刘小美问。

    张怕说是,又说:“那家伙本来在京城家里照顾老爷子,这忽然回来,我也不敢问家里情况,就住下了。”

    刘小美想想说:“你给龙小乐打电话,问咱们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好?”

    张怕说:“他在外地呢,一个是催款,一个是新电影的排期,已经挺难为人的了。”

    刘小美哦了一声,想想说道:“没事,我相信你。”

    张怕说:“奇怪的是,那女的有点眼熟,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眼熟?”刘小美问:“好看么?”

    张怕说:“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是她很高,跟于小小差不多,甚至更高一点儿,按说这个高的女孩,见过会有印象,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偏又觉得眼熟。”

    刘小美说:“你是觉得长腿女孩都眼熟吧?”

    张怕说不能,在我眼里只有你,别的什么腿都没有,你的腿是最美的!

    张老师抓紧时间拍马屁,刘小美哼上一声:“小朋友,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哦。”

    张怕说:“有美如你,我还去找别人,是白痴么?”

    刘小美哼上一声,打量下张怕问道:“你最近的穿着有点不对?每天换一套?”

    张怕马上解释:“网上买的,便宜,买上一大堆换着穿,破了坏了,丢掉不心疼。”

    “这样啊。”刘小美笑了下,说起另一件事:“你跟真真说一声,来我家住吧。”

    张怕说:“太远了,她得上学。”

    刘小美说:“那就放假搬过来,我要教她跳舞,好好学,以后可以跟你拍电影。”

    张怕问:“她有舞蹈天分?”

    刘小美笑了下:“所谓天分这种东西是有的,不过是少数人,大多人还是别用这两个字比较好,只能说是身体条件还可以,能够跳舞。”

    张怕接着拍马屁:“我知道,得是您这样的才算有天分。”

    “我算是勉强有一点天分。”刘小美说:“真正有天分的都是天才,不论哪一行,首先是绝对的锋芒毕露,天才是没办法隐藏的。”

    张怕哦了一声:“按照你这个标准……反正是没几个天才了。”

    刘小美说:“没几个才是对的,哪有到处都是天才的?”

    结束了天才话题,两个人在音乐学院附近秀恩爱。跟前几次一样,刘小美会打扮自己,穿的特别美丽,美丽到耀眼的那一种。

    尤其厉害的是还能跟张怕一身便宜服装搭上,好象情侣装一样。

    于是,张怕感叹道:“你衣服真多。”

    刘小美说:“还没花你钱呢。”

    张怕嘿嘿一笑。

    俩人正是恩爱着到处走,忽然接到大武电话:“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张怕好奇道:“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大武沉默下问:“你现在说话方便么?”

    一听这句话,知道事情不能小。张怕跟刘小美小声说:“等下。”拿电话走到街角没人的地方说:“你说。”

    “老牛闯祸了。”大武说道。

    张怕说:“他闯就闯祸,关我屁事。”

    大武说:“算我求你,能不能帮忙藏几天。”

    张怕思考下问:“说具体点儿。”

    大武说:“现在这事情就我和你知道,如果你不帮忙,我再找别人。”

    张怕冷笑一声:“想不到我人品还挺坚挺,是这个样子的值得相信?”

    大武说:“人品是一回事,再一个,你跟我们的关系不是太深,算是游离在我们外面……”

    张怕打断道:“直接说事情。”

    “老牛把一个人砍了,生死不知,当时戴了口罩帽子,应该看不到脸,可有很多行人看到,还有路上的监控,我怕查到,毕竟刚从里面出来。”大武说:“你能帮忙不?我这面实在是没有地方藏他。”

    张怕想了下问:“为什么砍人?”跟着又说:“他的仇人不是我么?怎么会去砍别人?”

    大武说:“正因为他和你不对付,藏在你那里应该更安全一些。”

    张怕苦笑下说道:“你真是个猪脑***斗电视剧看多了吧?”停了下说:“你问老牛,我就想知道一句话,我不管他砍的是谁,心里有没有愧,问明白了给我打电话。”

    大武说声好,挂断电话。

    张怕拿着手机走回来:“报告老婆大人,我想到一句特别好听的诗。”

    刘小美笑道:“别背诗了,回吧。”

    张怕摇头:“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有你在,什么事情都要靠边。”

    刘小美笑眯眯看他:“是么?那我和你父母比呢?”

    张怕被呛了一下:“那什么,臣下请退。”

    刘小美笑着说准了,又说:“摆驾回宫。”

    然后就是送刘小美回宿舍,张怕再往仓库集中营赶。对了,现在的那里只是仓库,不再是集中营。

    刚到门口,大武来电话说老牛不后悔,问心无愧,假如再来一次,他还是要砍。

    张怕说:“成,等我电话。”

    挂断电话走进院子,莫名感觉有点荒凉,正在想要怎么安置老牛的时候,后厨大师傅来了:“老板,我的工资是不是该结了?”

    张怕啊了一声:“我给忘了。”

    “啊?你不是故意的吧?”大师傅说:“我一个,还有个徒弟有个小工,一共三个人。”

    张怕问:“你们要走?”

    大师傅说:“来之前不就说了?赚点钱回去开面馆。”

    张怕恩了一声,想想说道:“那行,等着我。”出门去银行取钱。

    大师傅的工资一个月一结,最后这次等于是第三个月的,三个人加一起的工资是一万八,具体怎么分,大师傅做主。

    取出钱后看着屏幕上的余额,心头一阵凄凉……(未完待续。)

570 他们说自己也单身

    拿钱回来结清工资,大师傅带徒弟做上最后一顿丰盛晚餐,就一个字,多。

    从傍晚做饭到很晚,做了很多很多,大多食物放进冰箱冰柜冰着,再有一些一两天内不怕坏的食物,比如油炸食品、馒头。

    这是他们住在这里的最后一晚。

    比他们先离开的是洗衣工,考试结束,洗衣大婶结束兼职,高高兴兴拿钱离开。

    张怕想了想,给大武打电话:“老牛会不会做饭?”

    “问这个做什么?”大武问回来。

    张怕说:“我现在住的地方有十几二十来个人,缺个做饭的,给他算工资,问来不来?来了后,买菜安排别人,他就给我在院子里呆着,你问行不行?”

    大武问:“我问问。”跟着又问张怕说:“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吧。”张怕问:“不会是今天晚上就没地方住了吧?”

    “有住的,他得回家;老牛的意思是去外地,可刚放出来……你懂的。”大武说道。

    张怕恩了一声,新释放的两劳人员要去辖区派出所报道,以后还要不定时回去报道。当然也可以去外地,不过需要正当理由。

    大武说:“我先问他,一会儿给你电话。”

    张怕说好。

    这个电话很快打回来,老牛同意张怕的安排,并说谢谢他。

    张怕说:“老牛脑子不正常,我不和他一般见识。”跟着多问一句:“他今晚回家睡?”

    “肯定得回家一趟,不过我俩打算找个通宵小酒馆,你觉得行么?”大武问。

    张怕说:“你们是这方面的精英和专家,需要问我意见么?”

    大武说:“再专家也有想不到的地方,你说是吧?”

    张怕苦笑一下:“这件事情,你知道我知道得了,别跟胖子他们说,闹腾。”

    大武说知道,又说放心吧,短时间内谁都不告诉。

    张怕琢磨琢磨,终于问出心中疑问:“老牛为什么砍人?”

    “没和我说,不过估计一会儿就说了,要不你也过来?”大武说的是一会儿喝酒。

    张怕琢磨琢磨:“成,你们先喝,一会儿给你电话。”

    结束通话,去看猴子们,一群人居然在打扑克?六个人三副扑克打分的,抓牌要好一会儿,理牌要好一会儿,还要互相通气,谁手里抓了多少分,再有个主控的记住双方手里的分牌,计算着指挥着,完整一把牌打下来,二十分钟都算快的。

    张怕看了会儿问话:“赢什么的?”

    “啤酒,输了的明天请客不说,还得把今天输的酒喝进去。”有学生回话。

    张怕说:“加油,明天我去医院等你们。”

    刚出来,厨房大师傅又来了:“老板,有个事跟你商议一下。”

    张怕说:“只要不提钱,随便说。”

    大师傅笑了一下:“徒弟跟我回家开店,那个帮工不太想走,我想问问老板,能不能让他留下?”

    张怕琢磨琢磨:“他会做菜?”

    “学习呗,平时干活你也看到了,特别勤快,什么活儿都干。”大师傅回话说。

    张怕说:“那就留下,工资怎么算?”

    “没什么人吃饭的话,两千一个月就行,他什么活都能干。”大师傅说。

    张怕说:“行吧。”

    大师傅很高兴,说谢谢,赶忙回去告诉那个打工仔。

    对了,那个打工仔也姓张,名字很帅,叫张飞……飞。这是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张飞听起来那叫一个威武雄壮,张飞飞听起来……同理可证的还有关羽羽、赵云云、马超超、典韦韦……天啊,天下雄将也抵不过叠字的强大武力。

    张怕琢磨琢磨,还是自己的名字酷,张怕,很没意思。张怕怕?有点意思。田十十呢?怎么有种想要小便的感觉?

    在院子里又是溜达溜达,出门去见大武和老牛。

    他不喜欢老牛,可也不讨厌,老牛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如果一开始咱俩是敌对的,那对不起,就尽量敌对下去吧。老牛性子直,不然不会因为大武、土匪几个人喝酒吹牛皮,然后就把人干那么惨,也就不会被抓进去。

    但他不傻,某些时候会做出取舍,也懂得避让。

    哥俩在烤肉,一盘鸭肉一盘生菜,烤熟了抹点酱、放点葱丝包着吃。

    张怕到的时候,俩人已经喝进去大半瓶白酒。看见张怕,老牛犹豫下站起来:“坐。”

    张怕笑着坐到对面:“不用这么客气,以前差不多两天见一面,都见烦了。”

    大武急道:“会不会说话?”

    张怕笑道:“放心吧,我就会说话。”看眼老牛:“你那个,是咋回事?”问为什么砍人。

    老牛用手比了下刀的手势,张怕点点头。老牛拿开手机,下面压个信封,拿起递过来。

    张怕扫眼信封,犹豫下抽出信纸,笑道:“这么厚?”

    然后就是看呗,一通看完之后,还回来信封:“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杀人都不为过,我支持你。”

    老牛收起信,小声说谢谢。

    张怕说:“你不用谢我,这种王八蛋那是卖国贼啊!拱手把家产让给老外,他们倒是吃香喝辣,活着倒是舒坦。”

    大武也骂:“可不是舒坦么?那么高的退休金,住院全额报销,动不动就组织旅游,不是发东西就是发钱,靠,同样是人,他们凭什么这么好待遇?最可气的的是,有了好待遇还坑人还卖国,这要是倒退几十年,全得拉出去崩了,**绝对不惯着他们这群混蛋。”

    张怕看他一眼:“以后你要学习说话。”

    大武瞪着眼问:“我哪句话说错了?”

    张怕说:“倒不是错太多,主要是不完全,什么是**不惯着这帮混蛋,现在的主席也不惯这些混蛋,你说漏了。”

    大武看看他:“你这思想觉悟,不干个省长都是屈才。”

    张怕说:“我都委屈了那么些年,不差多几年。”

    老牛问:“大武说你能帮我,你有什么想法?”

    张怕说:“我得感谢你相信我,幸福里这么多混蛋,你选择找我帮忙,我很有点骄傲。”

    老牛倒是诚实,直接说道:“那帮家伙嘴不严。”

    张怕笑笑:“你嘴也不严。”

    “遇到我自己的事情,想不严也不行。”老牛说道。

    张怕说:“今天晚上你回家、或者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宿,明天上午等我电话,我那地方有吃有住,但是你得干活,你要跟厨房小工一起干活,工作是做饭,早中晚三顿饭。”

    “做饭?人多么?”老牛问。

    “十几二十个吧?”张怕说:“我这里,你可以去派出所报备,就说被我雇了,一个月两千,电话号码啥的都可以留下去,警察不相信就来找我,至于你那件事,先拖段时间看看,只要警察没有发现,我也不拦你,爱哪哪去。”

    老牛说谢谢。

    现在担心的就是当街行凶留下证据,对于警察来说,老牛是凶犯,必须抓。可张怕不管那些,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的所谓纪律性、是不是违法,卖国贼都能安稳无恙的当官发财,还有个屁的纪律?

    对上这种事情,别说他并不讨厌老牛,就是烦透了烦极了,也会尽量帮一下,比如给点钱安排逃跑啥的。

    了解过发生什么事情,饭局后半段就有了话题。

    随着午夜将近,店里没有客人,三个人说的轻松自在。后半段主要在说信上的另几个人。

    老牛很有胆子,他砍的那个人今年快七十了,在某个养老岗位继续当官,熬两年才退。

    这样的人出入有车,能被老牛砍伤,只能说运气背到不能再背。

    就是因为这个人的背景不一般,老牛才会找地方藏起来。如果是以前那样打架,砍不砍的很希奇么?回家照样喝酒吃肉,大不了被警察带走关几年。

    这次不一样,不一样到即便是老牛也知道事情很大条,所以才找仇人张怕帮忙。

    不去说被砍的这个人当初做了什么,老牛在点另几个人的名字:“有两个查不出来,怎么都查不出来。”

    大武说:“那是你查不出来,咱这样的人消息闭塞,你以为什么东西一上网就搜到了?”

    老牛说我知道,跟着又说:“还一个,在市里某单位当干部,我去过一次,没见到人。”

    张怕说:“先停吧,忍半个月再说。”

    老牛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大的怨气,假如我爷爷还在,我家买卖还在,现在起码是个十亿元以上的大富翁,过百亿也不是不可能,我就是根红苗正的富三代,老子能睡遍各种美女,什么明星模特的,还不是想睡就睡?用得着跟你们一起混?跟你个瘪三打架?出去吃顿饭还得几个人凑钱?老子会开最好的跑车,开飞机开游艇,怎么过不是过?哪像现在,三天两头打没有意义的架,三天两头去派出所报道……我靠他大爷,那几个孙子仅仅是卖国么?是毁了老子一生的幸福!老子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三十了啊!没有对象,不找小姐就没有****这是人过的日子么?我靠,我现在就想活扒了那几个人的皮,奶奶个熊的,不着急,咱慢慢来,一点点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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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在街边摆地摊,也曾是幸福里一哥;他是能让垃圾集中营的猴子们望风而逃的辣手扛霸子,也是小姑娘眼中内裤外穿的超人;他喝酒打架爆粗口,也有侠骨柔肠扶危济困;他曾穷困潦倒痛失所爱,亦有解语佳人俩俩相望;有一天,他会成为盖世英雄,踩着七色祥云——和你和我,继续在这个不靠谱的都市里,红尘相伴……Q群:225420809不靠谱大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不靠谱大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不靠谱大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