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6 我真有一堆小田衣服
刘先生大概三十多岁,身边是个年轻少妇,俩人都是愤怒表情向警察说着什么,辅警制止道:“是不是无法调解?”
这辅警也是个棒槌,人家孩子没了,你还调解?虽然他就是说个流程套话,可场合不对,少妇指着他鼻子大骂国骂,就是特别难听的我怎么怎么你家亲戚那个,后面跟着:“你妈丢了,你还调解是吧?”
小警察知道说错话,可对方说的特别难听,脸色也是沉了下来。
后面的正式警察几步跑过来:“上车,你们都上车,回所里说。”
带上两个正主上警车,其余人等自己坐车过去。
不到五分钟,福利院门口空了,只剩下张怕和宁长春、以及他们那辆车。
宁长春上下打量张怕,张怕不爽道:“干嘛?看我干嘛?”
宁长春说:“怎么你去哪,哪就出事?你是衰神么?”
张怕急道:“你是党员,可不能胡说!我天天窝在仓库,仓库也没出事啊!你才是衰神,去哪哪出事。”
宁长春叹口气:“今天白跑一趟,回吧。”
张怕问:“你没约好啊。”
“这事儿怎么约?”宁长春说:“我跟他又不熟,就是想借着办案的由头随便开张证明。”
他刚说完话,福利院大门打开,开出来一辆奥迪,从二人身边快速开过。
张怕笑道:“福利院是什么级别?够有钱的啊。”
宁长春说:“你怎么知道是福利院的车?”
张怕说:“不是福利院的车能停进去么?”
宁长春说声未必,又说走吧。
张怕琢磨琢磨:“你就不关心是什么事儿?”
“用得着我关心么?有同事接警,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宁长春上车:“你走不走?”
张怕说:“废话,必须得走。”跟着上车。
方才发生事情时,二人站得远,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路上,张怕问:“听那人喊卖孩子什么的,福利院还有这业务?”
宁长春气道:“你那张破嘴能不能说句人话?”跟着又说:“就你刚才说的话,倒退个十几年,都是要被打倒的。”
张怕说:“你抵制社会主义文明发展,十几年前早改革开放了。”
宁长春骂声混蛋,我停车,你赶紧下去。
张怕说:“不说废话,就是刚才那案子,如果真是福利院卖孩子,你会怎么办?”
宁长春说:“废话,必须抓起来,你问我这个问题有意义么?”
张怕说:“问题没有意义,我是想让你抽空关心下这个案子。”
宁长春看他一眼没说话。
张怕说:“看路!”
某本书上某个人说了句特别好的话,再明媚的阳光也有它照不到的阴暗处……大概就这个意思。
再盛世的社会也有众多违法案件,再伟光正的地方也有许多不堪入目的事情。
福利院是救助老人与小孩、救助无能力自我存活的人的爱心单位,可前几天新闻不也说了,川地大地震的爱心捐款被十字会某领导贪污了很多很多?
当一个人丧心病狂、再不是人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宁长春是基层民警,见过听过的远多过张怕知道的,但是什么都不说,只闷头开车。
很快回到仓库集中营,下车后,张怕再跟宁长春说一声:“查查刚才那件事。”
宁长春没接话,挥下手开车离开。
张怕回到院子,看着三只小狗一个小鸡正是各玩各的,看见他回来,三只小狗跑过来假装迎接一下,瞬间又跑了。
张怕忽然觉得几个小畜生过的是真快乐啊!
走去房车,大狗小白懒懒卧在车门前,这家伙一直懒洋洋的样子,好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张怕笑道:“你就是个懒货。”说话时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蹲下仔细看,然后回想,想上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不论大狗小白在做什么,它的眼睛从来没有过喜悦表情,永远都是一种淡淡的忧郁。
再想想,好象就没开心过?
赶忙回去看三只小狗,一只一只抓过来看,抬起前腿抬起身子,盯住眼睛看,眼角是被眼屎浸成的小沟,眼神比较灵动,不过也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感觉。
放下小狗,上车开电脑,搜索狗狗是否会笑的问题……会笑,外国科学家说狗狗发出一种长长的很响的喘气声就是笑。
然后张怕在想小白有没有发过那种声音。
问题是,他连那种声音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小白有没有笑过?
稍微想想,又下车看小白,问话:“想不想你的那个混蛋主人?”
小白不理他。
张怕笑笑:“明儿个把他骗来,让你高兴高兴。”说完回去干活。
又过一天,快递到了。
我们的张大先生在昨天学会网购,一下子找到一个新的天堂,好便宜的衣服啊,那就买!于是,这一天一共到了二十件包裹。
张怕坐在车前拆包,那家伙过瘾的……身前全是塑料袋。
夏季衣服单薄,张老师买上大堆长短袖的上衣,还有许多双帆布鞋,然后就穿上了,喜洋洋的走进办公室。
可惜啊,一大堆老师倒是有打招呼,却是没一个人在意他穿了什么,在这一刻,他忽然体会到女人穿新衣服、但是无人喝彩的那种尴尬,晃着脑袋去教室。
再可惜一次,比去办公室都惨,全班七十多人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
张怕仔细想想最近几天有可能见到的人,估计也就这帮学生好糊弄了,于是拍拍巴掌:“休息两分钟,换换脑袋,看看今天有什么不同?”
学生们抬头看他,有人想了又想说道:“高考第一天?”
“你猪啊,明天才高考。”有学生回道。
“明天么?我都过糊涂了,今天几号啊?”
“不知道,几号有区别么?”
“就是就是,从住进这里,我是不知道日子不知道钟点,这日子过的,反正天亮学习天黑睡觉,每天都一样。”
“是啊,好在这种日子即将结束,老子要考上五十七中吓死这个世界,让我家亲戚都闭嘴!你不知道,我家那帮亲戚全是势利眼,我爸我妈两边儿加一起,到我这辈儿一共五个学生,每次吃饭都说我不能这样、应该好好学习,靠,老子这一次要吓死他们。”
“一样,谁家不一样?”
“那今天到底是几号?”
“老师,今天几号?”
……学生们成功歪楼,讲台上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张老师,努力假装平静,轻声问话:“你们就没发现老师今天有什么不一样么?”
“老师不一样?”所有学生都努力看啊看。
“老师,你理发了?”这个是良心回答。
“老师,你洗脸了?”这个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老师,你瘦了。”这个绝对是拍马屁高手。
“老师,你到底要说什么?”这家伙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发觉到某种古怪气团,太诡异。
听来听去也就是这些废话,没人知道张怕换了新衣服。
张怕点着自己胸口说:“看见没,看见没。”
“xiaotian?老师,你不是姓张么?”有学生发现到问题。
张怕琢磨琢磨,对啊,我姓张来着,怎么买了小田的衣服?
网上有体恤,正面图案是拼音字母的xiaotian,下面还有个什么玩意,张怕完全没记住,就知道胸口拼音是小田,哪怕拼成别的,那也是小田。
就是吧,我怎么忘了自己姓张这回事?想了又想,没看到有叫xiaozhang的衣服,便是回话:“只有小田,没有小张。”
“这不对,可以定做,别说小张,你就是印上张怕是大帅哥,人家都接单子,只要你肯出钱。”刘悦说:“我们班以前买班服就是这么印的,很便宜,没多少钱。”
张怕琢磨琢磨,对啊,可以印。问题是我买了长的短的厚的薄的、各种颜色的小田体恤,少说二十几件,还有大批在路上,这许多件衣服怎么办?
“老师,你为什么要选有小田的衣服?”有学生问道。
马上有学生回话:“你傻啊,咱老师是作家,笔名田十,那是相当牛相当牛的……阿嚏。”
“再叫你捧臭脚,老天都听不下去了,以后注意着吹,小心感冒。”有学生正色劝话。
又有别的学生建议道:“老师,你知道有那种正面印着中国两个字的运动服吧?带拉练的那种,也有印着青春的,你可以换成张怕,一定很帅……阿嚏。”
于远大声说:“吹捧别人是要犯罪的,你们太过分了,看这喷嚏打的,不过拍马屁和打喷嚏有什么关系……阿嚏……靠,老子感冒了,谁传染的?”
张怕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喊一声:“继续学习。”灰溜溜的离开教室,回去房车发呆。第一次网购就这样失败了。
他失败他的,衣服在源源不断的到来,因为太便宜,他连退货的想法都没有,算了,一天换一件努力穿吧,红黄蓝绿紫白黑,每天一种颜色,我把彩虹穿在身上。
看看,强大的精神胜利法,让他瞬间就高兴就满足,也是混过了这次得来非常容易的失望之购。(未完待续。)
557 有很多件没穿过
晚上去找刘小美约会,穿件红色小田出发,还是刘小美关心他,一见面就叹气道:“你上次说再见面的时候会又帅又美丽的。”
张怕说:“红色还不帅?你看。”指着胸口说:“小田。”
“看见了,就是吧,其实你姓张。”刘小美摇头道。
张怕说:“别人不知道我姓张啊,等以后出了名就穿着这衣服到处晃,这是我专服,没错,专服。”
“那你应该买件白背心,直接写上田十多好。”刘小美说:“我们学校有个写字非常好看的老师,可以找他帮忙。”
张怕忙说:“低调低调,直接写田十有些太过自大,也是太膨胀,还是小田合适,别人一问,这是衣服自带图案,我就是买了穿了,无意间巧合了。”
刘小美笑问:“真是巧合?”
张怕说:“必须的啊,一共巧合了二十多件。”
刘小美说:“下次给我带两件,以后咱俩出去就穿这个,给你撑撑场面。”
张怕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刘小美结束电影拍摄工作,又恢复到以前两点一线的生活,宿舍、舞蹈教室、另一个舞蹈教室、食堂,几个地方来回走,心情也是慢慢恢复过来,从拍摄的紧张状态中离开,整个人变得轻松自在,跟张怕在一起的时候更像个小女生。
只是,这个小女生越来越爱买衣服,用她的话说,我要穿给你看。
凭着几个字,假如财力允许,就是买家商场回来又如何?
今天的小美女打扮的跟个大学生一样,短裙、体恤、运动鞋,其实只要有短裙足矣,那么美的一双腿,谁还有时间去看衣服?
刘小美牵着张怕挨条街走,到处秀恩爱,张怕说:“你让我觉得这一辈子没白活。”
刘小美贴着他耳朵小声笑着说话:“还没享受到夫妻生活呢,你就活够了?”
张怕咳嗽一声:“大街上不要说有辱斯文的话。”
刘小美嘿嘿一笑:“你假装正经的样子总是那么虚假。”
“虚假是一种美德。”张怕还是假装着一本正经说话。
刘小美忽然问:“你爱我么?”
“必须的。”张怕马上回道。
“不对,回答错误。”刘小美摇头。
张怕说:“我第一时间、瞬间回答也是错的?”
刘小美看着他点点头。
张怕想了下,忽然笑道:“再问一遍。”
刘小美就又问一次:“你爱我么?”
张怕忽然转到刘小美正面,对着她深情说道:“我爱你。”不等刘小美有所反应,张怕退后一步,大声高喊:“我爱你!”
这一声喊,惊起……好吧,没有小鸟和走兽,但是惊住了来往行人,齐刷刷转头来看。
刘小美笑着说话:“还算你聪明。”往前一步握住张怕的手:“还不跑?”
在众人的目光中,刘小美比最美的蝴蝶还要美,在人群中穿行而过。
跑到街角停下,张怕说:“这要是体力不好的真没法追你。”
刘小美嘿嘿笑道:“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可爱么?”
张怕说:“眼睛,你说过我的眼睛和你一样……”
刘小美打断道:“那是好看,是纯真,不是可爱。”
张怕想了想:“什么地方最可爱。”
“最可爱的是你肯陪我演电视剧里的情节。”刘小美笑着说:“你是男主角,我是女主角,我们的世界,我们是主角。”
张怕装出副白痴样子猛拍巴掌:“好厉害,出口成章。”
俩个彼此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会开心。可生活是由开心和不开心组成,王维周打来电话,说门口有个家长一定要见你,你不回来她就不走。
张怕说:“那让他呆着吧。”
王维周叹口气说道:“我说了,还说咱这里不收学生,可那家长……行了,你忙。”挂上电话。
刘小美问:“有事儿?”
张怕说:“你老公我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教师。”
刘小美说:“你要啥啥不会的,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优秀教师?”
“重要的是精神,精神你懂么?”张怕说道。
刘小美看眼时间:“行了,送我回宿舍,你回去处理事情。”
张怕说不用理。
刘小美说:“对于你来说,那是个麻烦事,可对于别人来说,兴许是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许会决定一辈子的命运呢?”
张怕吓一跳:“用不用这么夸张?”
“我就是这么夸张。”刘小美笑着说:“先送我回家,你再回家。”
张怕应声是,送刘小美回宿舍。
刘小美没让他爬楼,在楼洞口说再见。
张怕打车回去仓库集中营,大门口站个中年妇女,看见他就问:“你是张老师么?”
张怕说我是。
中年妇女就说出前些天那些家长说过的话,想让孩子转班。
张怕说:“我们这不收学生,这里也不是什么冲刺班,什么什么都不是,就是普通班级。”
中年妇女开始罗嗦,说上许多遍,见张怕坚决不答应,忽然坐到地上撒泼,说自己多么多么的不容易,说孩子怎么怎么的不听话……
如果是别人,这招兴许有效。
张怕拿出手机开始录象,不拦不劝的,完全不说话,稍稍站远一点,好象旁观者一样录象。
女人哭喊一会儿,仓库里传来狗叫声,几只小家伙还是啊木啊木的喊着,给女人的喊叫伴奏。
路过行人有些好奇,不过也没人停留,最多是多看上几眼,然后该干嘛干嘛。
女人哭喊一会儿,忽然发出嗝的一声,身子一挺,躺在地上不动。
张怕继续录象,同时喊住路过行人:“哥们,帮忙报个警。”
“你这是?”
“报个警,免费电话,受累打一个,这都出人命了。”张怕喊道。
那行人还算好心,打电话报警。
没一会儿警车停在道边,张怕耐心等着两名警察走到眼前,把他俩照进镜头,然后说:“她忽然就晕了,我有整个视频。”
警察问:“是怎么回事?”
张怕说我不知道,又说一遍我有视频,你们可以回去看。
警察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张怕说:“一点关系没有。”第三次说我有视频。
“去医院吧,你跟我们一起。”警察说:“你应该打120。”
张怕说:“我能报警已经算不错了,现在谁敢多管闲事?这要是沾上身,你替我给钱啊?”
警察看看他:“你的意思是不送她去医院?”
张怕说:“我要是愿意送她去医院,还报警干嘛?”跟着说:“有困难找警察,她困难了,我做个好事帮她找警察,不用谢。”
警察也有点头大,蹲下去检查中年妇女的呼吸、脉搏,还好,是活着的,试着推几下:“醒醒。”
中年妇女全程保持清醒,估计是讹不到张怕,就坡下驴醒过来:“啊。”
“怎么回事?”警察问道。
“他欺负我。”女人指着张怕说道。
张怕笑道:“幸好我有录象。”
警察看张怕一眼,再问女人:“你是想私下解决?还是……”
中年女人说私了,假装缓了会儿站起来说:“你只要收下我孩子……”
张怕跟警察说:“她醒了,我走了。”
“你去哪?等会儿。”警察问女人:“你们是怎么回事?”
女人指着张怕说:“他欺负我。”
张怕不解释,随便你说。
警察问:“不私了?”
张怕还是不说话。
女人说:“你问他。”
张怕说:“警察,带我们去派出所吧。”
警察看看他:“上车。”
张怕去开副驾驶的门,警察气道:“你坐哪儿呢?”
“坐后面啊?”张怕假装不知道,拉开后门坐进去。
女人却是不肯上车,警察催道:“你也上车。”
“我不上。”女人说。
张怕说:“她在耽误你们时间。”
警察皱眉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张怕赶忙说:“跟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
警察跟女人说:“你要是不上车的话,我们认为你是打算私下调解。”
女人不说话。
警察说:“那行,你们私了吧。”跟张怕说:“下车。”
张怕说:“我想去你们单位看看。”
警察看他的眼神都变得不对了,张怕马上做解释:“就是想认个门,万一以后有需要呢?”
警察重复一遍:“你下车,你们自己调解。”
张怕只好下车,跟警察挥手:“给你们添麻烦了,警察叔叔再见。”
有个小警察明显二十出头,无奈看眼张怕,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另一个警察又跟女人说两句话,开车离开。
张怕站着不动。
果然,女人又过来罗嗦废话。
张怕说:“你要是不嫌累就说。”摸摸兜,给王维周打电话:“王老师,上我车拿副耳机出来,就在一上车的小台子上,拿到了从门缝丢出来,不用开门。”
于是没一会儿,张怕戴着耳机听女人罗嗦废话。
女人急了,动手抓他。张怕转身就跑,跑两步就回头看,女人不追他就停下。
女人实在没有办法,又回去大门口呆着,疯狂拍门。
张怕再拿手机拍照,然后报警。
刚才那俩警察又回来了,一下车就问:“你们怎么回事?”
张怕举着手机给警察看:“我报警,她在骚扰我们。”(未完待续。)
558 买了两三年
事情的结局是女人愤愤不平离开,警察说再乱来就抓你,女人不敢冒险。
张怕也没得到什么好处,被小警察警告两句。
好在事情解决掉,张怕很高兴的回到房车上。
宁长春终于打来电话,说福利院门口吵架那个案子,局里已经开始侦办此案,只要证据确凿,绝对抓人。
张怕说:“证据不是明摆着的?那么大一辆汽车,少说千八百万。”
宁长春郁闷道:“你对车到底有没有概念?”
“有啊,大汽车厂总出概念车。”张怕说的很正确。
宁长春停了下:“你到底听不听?”
“听,您说。”张怕马上应道。
宁长春说:“反正现在就是看结果,着急也没有用,就这样了。”
张怕说:“要谢谢你出卖情报。”
宁长春气道:“我就发现了,不管什么话到你嘴里都是变得这么难听,再见。”
对于张怕来说,这一通电话等于是没有打过一样。宁长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不用管了,警方已经出面,不论你做什么都是不恰当,等着听消息就是。
想一下即将到来的中考,张怕决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隔天高考,各地多的是紧张的家长和更加紧张的学生。仓库这里没有人紧张,猴子们在学习,张怕在……收快递。
这个疯子一样的变态花了六百多块,竟然买了四十多件衣服鞋,便宜的能吓死你。简单一句话,张怕在网购的世界里贡献了第一笔学费,大肆购买假货和劣质物品。
可这家伙就是买的高兴买的开心,哪管假不假真不真?衣服到手,拿出来看看,用鼻子闻闻,没有异味就是过关。
好在夏天衣服不用起球,能凑合着穿。
收过快递,再上网找寻新的便宜物品,随时准备加入剁手一族。
晚上时候,于小小来了,说给你买件衣服。
张怕问:“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
于小小思考下说道:“因为我想啊。”
张怕说:“说正经的。”
于小小说:“正经的就是我要发展自己的事业,衣服其实是我做的。”
张怕吓一跳:“你说什么?”
“我要发展自己的事业。”于小小回道。
张怕说:“后面那句。”
“我做的衣服,咋的?不信啊?”于小小问道。
张怕琢磨琢磨:“你学服装设计?”
“你以为我这么高的个子是白长的么?”于小小问道。
张怕说:“我说衣服,你说个头,有关系么?”
“我是服装设计,兼修模特专业。”于小小说道。
张怕琢磨琢磨:“不对啊,你上次不是这个专业。”
“废话真多,穿一下看看。”于小小把衣服抖罗开,是一件薄纱做的道袍。
张怕挠挠头:“你是在做成人用品么?是在床上用的吧?该是女人穿的吧?”
于小小说:“这是新的设计理念……”
张怕打断道:“我不懂你的理念,想让我穿这个,除非杀了我。”
于小小想了下问:“这是真的么?”
张怕说是真的,比真还真的真。
于小小叹气道:“好吧。”从兜里拿出把枪,对准张怕就是啪的一声,火苗在枪口处轻轻跳动。
张怕说:“你疯了,拿个打火机乱折腾什么?”
于小小说:“穿啊。”
张怕说:“看看我。”指着胸口说:“你要做这种有主题思想的衣服,看见没,小田,我就喜欢这样的衣服,你这个衣服太抽象,正常人没法穿。”
于小小看着他身上的黑色背心,叹口气转身离开。
张怕大声问:“你真是设计师?”
于小小不回话,快速离开。张怕琢磨琢磨,追出去喊:“我是不是伤了你的心?”这句话换回来于小小的一根中指。
高考三天,张怕收了三天快递,从第一天的六百多块开始,没几天就又刷上好几百块,衣服成本急速增长。
晚上胖子和乌龟找他喝酒,看着张怕身上字母直笑:“你这是改姓了?”
张怕说:“你懂个屁。”
胖子说:“我懂你。”
张怕鄙视道:“臭贫,是没本事男人的象征。”
胖子说:“在没本事的道路上,你永远站在我前面。”
乌龟说:“你俩无聊不无聊?赶紧走,饿了。”跟着又说:“娘炮又有心事了。”
张怕说:“网络真是害死人,把那么单纯的一个娘炮都变成这样,可见生命的安全在于离开网络。”
胖子说:“你一天到晚说这么多废话,不怕渴死么?赶紧地!”
张怕看这哥俩一眼,忽然满脸堆笑说:“我是个好人,你们承认吧?”
“承认不承认能咋的?”胖子问道:“就说你想咋的。”
张怕说:“我咋地也不想咋地。”
“神经。”胖子往外走,又说一遍:“赶紧地!”
张怕翻出两件背心:“送你们每人一件衣服。”
胖子说:“你是在取笑我的身材么?”
张怕琢磨琢磨:“那先不送你的,等以后买个你能穿的号。”
乌龟接过衣服打开看,绿色体恤,胸前是小田的拼音。琢磨琢磨问道:“这个小田是跟你有仇还是有怨?为什么到处都是?再说了,不是写着小美才对么?”
张怕说:“就不告诉你,只管穿就是。”
乌龟摇头:“我这人特别有个性,别人送我的东西……低于五十块钱的一概不要。”
张怕说:“你是瞧不起这件衣服么?其实是九块九,还包邮。”
胖子想想说:“咱俩走,不理这个白痴。”
张怕说:“有饭可以吃?必须吃,两位少侠等等我。”
地点是一家很不错的饺子馆,一进大厅就看见娘炮喂一个四、五岁样子的小女孩吃饺子。
此情此景太具有冲击力,张怕直接愣住,问胖子:“这是真的么?”
“自己问。”胖子走到小女孩边上坐下:“美女,饺子好吃不?”
小丫头很白,是那种文静的白,不知道长大后变成什么样,反正现在跟可爱和萌没太大关系,勉强算得上美丽。
小丫头不理胖子,并在胖子坐下后,朝娘炮那块移了又移。
张怕坐到对面问:“什么情况?”
娘炮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张怕点头:“难怪说狗血剧情全来自于生活,又长见识了。”
胖子说:“不着急,慢慢长,一会听娘炮大人为你细说一二。”
张怕看看他,忽然说:“呀,这么巧,你也来吃饭?太巧了太巧了,那什么,一会儿一定敬你几杯,你先回去坐,我呆会儿找你喝酒。”
胖子撇嘴道声无聊。
娘炮喂了小丫头吃会饺子,小丫头说要上厕所,娘炮就带他过去,等再回来的时候,小声跟张怕说:“不是我的。”
张怕说:“你这绝对是按照电视剧的故事情节来堆积生活,太有感觉了。”
娘炮不接话了,专心哄小孩,过上会儿,小丫头居然爬在娘炮怀里睡着了。
多看几眼小丫头,娘炮说事情经过,就是有个女人找上门,说是他的孩子,然后女人走了。
张怕说:“佩服,佩服死我了。”又说:“再叫你瞎搞,现在报应了吧?”
娘炮说:“真不是我的,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张怕说:“这个不能用知不知道做判断,要看检查结果。”
娘炮说:“反正我就是知道。”
“好吧,你知道,可为什么不跟那女的说?”张怕再问。
娘炮说:“你废话真多,喝酒吧。”
张怕说:“你废话不多,孩子多。”
娘炮想了想,笑道:“还真有这个可能。”正说着话,小丫头又醒了。
张怕说声鄙视,转头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犹豫了又犹豫,小声说:“我叫张一一。”
我去,又一个老张家的?张怕伸手道:“我是张怕,很高兴认识你。”
张一一想了想,看向娘炮,娘炮说:“别搭理他。”
小丫头很听话,伸手跟张怕握了下,但是没说话。
张怕说:“这孩子真不错。”
“苦难的孩子早当家,小丫头往时过的不太快乐啊。”娘炮说。
张怕说:“所以让你来照顾她。”
娘跑又不说话了。
张怕问:“女的呢?去外地了?”
娘炮叹气道:“没有。”
“没有你叹什么气?”张怕问。
胖子说:“那女的告诉娘炮,说自己要做小姐,没时间照顾孩子,也是怕把孩子带坏了,娘炮倒是不想接,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不是一、两岁时好糊弄。”
“这女的这么生猛?”张怕有点吃惊。
“生猛的多了,你没见过就是。”胖子说:“你见过当街脱衣服的么?”
张怕说:“好象你见过似的。”
胖子摇摇头,问娘炮:“你就打算养下去了?”
张怕附和说是呀,又说:“可得考虑好了,不能冲动乱做决定。”
娘炮说自己很清醒,知道在做什么。
张怕:“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没有话说,只是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娘炮想想说道:“我知道很难,可活着就很难,遇到事情一点点来,总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张怕说:“那你加油解决。”问张一一:“美女,去我家玩?”
张一一不理他。虽然小丫头未必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都不重要,反正是不想理张怕。
张怕看眼娘炮:“你真混蛋。”
娘炮说我又怎么了。(未完待续。)
559 争取早日穿完
张怕说:“你连这么小的女孩都欺骗。”跟着补充道:“用你的长相欺骗她的好感。”
娘炮说:“你要是一定这么说,我只能表示赞同。”
这顿饭,娘炮只喝了很少的一瓶啤酒,这属于严格控制。胖子跟张怕说:“看看吧,还没结婚就爬下一个,还有你,还没结婚就跟结婚几十年一样的跑老婆,咱们的幸福里小部队啊,就这么可怜又可叹的解散了。”
张怕说:“为什么要美化自己?你们是幸福里蝗虫大队!不是什么小部队。”
胖子说:“就我这样的,自己再不美化美化自己,谁肯说好话表扬我?”
张怕说:“我现在就要表扬你的诚实,还有勇敢面对丑陋的自己的勇气。”
胖子骂声滚蛋。
没多一会儿散局,临走前,娘炮让张怕拿个主意,说孩子真不是他的,可孩子妈在做小姐,他不知道怎么办。
张怕说:“我了解过这个,你不能养她,她要是跟你混,就是没有户口,没有合法身份,除非孩子妈妈有隐情什么的,正常情况来说,即便是你拣到的孩子,也应该先送到福利院才行。”
娘炮有些好奇:“你了解这些玩意干嘛?”
张怕随意回话:“我也不知道。”
娘炮点点头:“你厉害。”跟着再问:“我该拿她怎么办?”
“不是说了不合法?去派出所登记,然后按流程走。”
娘炮说:“我该怎么办?就这么养着?可我还没结婚呢。”
胖子说活该,当初睡女孩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
娘炮说:“你读小学的时候想到上大学的样子了?”
……这是散局前的几句对话,然后各回各家,看着小丫头跟娘炮高兴离开的样子,未尝不是一个合格有爱的家庭。
回到房车前,看着三只小狗乱跑乱跳,想起张一一,这三个小家伙还真不是问题了。
隔天,肖枚打来电话:“哥,有事情要麻烦你。”
张怕说你说。
肖枚说:“还是我爸挨打那事,我打听到一个人名。”
张怕问:“你确定有他?”
“不能确定,不过我听人说,是因为我哥的事情,我爸才挨打。”
听到这句话,张怕来兴趣了:“你听谁说的?”
“朋友,以前老邻居。”肖枚回道。
张怕说:“老邻居是谁?”
肖枚说:“就是以前我爸一个厂子的员工。”
张怕琢磨琢磨:“知道了。”
“那你来么?”肖枚问。
张怕说:“不去了。”又说打电话问问,反手打给肖枚老爸:“最近怎么样?”
“还行,吃的饱穿的暖,还有啥不好的?”肖枚老爸回道。
一听这话,张怕就知道又没戏了,老头子嘴巴硬的跟电影里的**员一样,坚决不肯吐露任何有关于自己挨打的消息。
大略跟肖枚老爸聊上几句,赶巧老虎打来电话。张怕把情况重复一遍,说你爸坚决不招啊。
老虎说:“我打算回去。”
张怕想了下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虎想想说道:“郭刚让我做过几件事,每一件都够判的,我都留下指使人的证据,不过郭刚应该不知道。”停了下又说:“可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对我没有好意?”
张怕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郭刚一定不希望你出事。”
老虎说不是,又说:“假如说是车祸出事,那我死就死了,没人在意,至于我保存的证据和把柄,万一发生意外,哪有朋友能替我公之于众?”
张怕说:“别回来了,在外面漂着吧。”跟着问:“是郭刚让你走的吧?”
“是,他说让我出来避风头,也给了些钱。”老虎说:“人啊,真是不能做错事,走错一步,后面就没法控制了。”
张怕也不问老虎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再说一遍:“先漂着吧,有事情打电话。”
挂断电话,想起老虎刚说的话,人啊,真是不能做错事情,走错一步,后面就……
很快高考结束,满城都是一种放松。张怕跟学生们开会:“下一次的三天考试,就是你们了,好好努力,加油冲刺。”
从这天开始,经过老师们集体商议,取消考试,改为复习课本知识,全面复习各种基础知识,反正就是背,各种背。
学生们也疯了一样的配合,好象全被张怕洗了脑,一个个乖巧的完全不像他们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又过去安稳一个星期。
老师们不时找张怕说话,说学生们的状态好极了。
张怕说:“都不做卷子了,你们怎么知道状态好?”
老师说:“你当我们是傻子么?”
张怕哦了一声,决定不当老师们是傻子。
在这一个星期里,终于没了学生家长过来骚扰,估计是死心了,考试将近,转到哪个班的效果其实都差不多。
也是在这一个星期里,张怕的舞蹈基本功取得短暂进步。对了,于小小又来了,拿了两件衬衫过来,一件长袖一件短袖,看起来都很正常。
张怕说谢了,我以后会穿的。
于小小问怎么穿?
张怕说:“天热穿短袖,天冷穿长袖。”
于小小说错了,又说:“你没发现这两件衣服的风格很像么?”
张怕说发现了,于小小说:“这是一套,是一起穿的,你可以里面穿短袖,也可以把短袖穿外面,全由你自己。”
张怕问:“你说的这么热闹,不都是衬衫套衬衫么?”
“可以这样理解,但长袖套短袖和短袖套长袖是两种风格,你穿上就知道了。”于小小建议他试穿。
张怕摇头:“侠妹,你哥哥我有心脏病,受不了这么折腾。”
“给你衣服穿,怎么是折腾你。”于小小说真的很好看,相信我。
张怕琢磨琢磨:“好吧。”先穿短袖,再穿长袖,衬衫套衬衫,竟然也很好看?
于小小说:“怎么样,没骗你吧?”
张怕说:“是我底子好。”
于小小问:“喜欢么?”
张怕说:“如果你一定要送给我,我就决定喜欢一次。”
于小小伸手道:“给钱吧。”
张怕问:“给什么钱?”
于小小说:“衣服钱,我是未来著名服装设计师,你是我第一个顾客,给你打六折,一件衣服一千,你给我两千就得。”
张怕说你抢啊。
于小小苦着脸说:“我在创业,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是朋友就要支持我。”
张怕说:“就按照你现在这种风格,我坚决不能支持,否则肯定倾家荡产。”
“不能,我做衣服慢,好几天才能做一件。”于小小说道。
张怕说:“架不住贵啊,一件衣服两千……问一下,我说不喜欢还来得及不?”
“来不及了。”于小小说:“你就从了我吧,给钱。”
张怕从兜里摸出二十块:“就这些。”
“二十?连买材料都不够。”于小小说道。
张怕说:“那是你的问题,你知道不?我在网上买衣服,二十块都可以买两件了,还包邮!”
于小小说:“小心买到死人衣服。”
张怕说:“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于小小说:“我说的是事实。”
张怕琢磨琢磨:“天晚了,该吃晚饭了,我不留你了,再见啊。”
于小小说:“真鄙视你,一言不合就赶我走,幸好不是我男朋友,不然得气死。”抓起二十块钱,还有两件衬衫离开。
张怕在后面大喊:“我的衣服。”
于小小说:“衣服是我的,这二十块是你付的试穿费。”
看着大个子美女蹭蹭走掉,张怕点头道:“生财有道,原来还可以这样赚钱。”回车上拿出一堆小田服装,去教室里摆摊:“一元试穿、两元试穿,花最少的钱穿最多的衣服,你们将是成功帅气的一代……”
王维周进门问:“你在做什么?”
张怕马上回话:“我在给他们逗个闷子,轻松下心情,那什么,你们继续啊。”抱着衣服又回去房车,顺便做总结:业,不是那么好创的!
这是于小小的服装设计师的梦想,在这一个星期里,张怕打过两次电话给宁长春,总算得到点有价值的消息。
那家福利院确实有问题,开始时调查犯罪活动,主要范围是是否有拐卖孩子的可能性存在。结果随便一查,反是查出经济问题。请经侦支队帮忙,发现很大一笔收入莫名其妙的没了。
这是笔什么收入呢?赞助费。
由来途径是收养孩子的家长支付的费用。
比方说你要领养孩子,只要进了福利院大门,每一个孩子想要出来,得有人出赞助费才能合法带出来,等同于变相的买。
别的地方不知道,省城这里是两万到三万元不等。如果是老外的话,大概是五千美圆起。不过也有很多孩子三千美圆就可以带走。
国内收养孩子,收的是健全儿童,是想将来传宗接代有美好未来的。老外来收养孩子,福利院推荐的多是带疾病或是残疾孩子。像这样的孩子,留在福利院是累赘,国内又没人愿意收养,正好送老外,一举好几得。
如此累积下来,赞助费是很大一笔钱。(未完待续。)
560 这两天都有穿着
现在,就是这笔钱出问题,从而拉开清查福利院的序幕。
张怕听得很是欣喜:“我就说那家福利院有问题。”
宁长春淡淡说声:“你是神仙行了吧?”
张怕想了下说:“我一定不是神仙,是你们不经查。”一句话鄙视了很多领导干部。
宁长春笑笑:“信不信,要是你来做官,未必不犯错。”不等张怕回话,大所长按掉电话。
张怕琢磨琢磨这个相当有难度的问题,说声:“我就是要出问题不行啊?”
六月十四日,幸福里最后两栋房子拆迁,基本就是上演新闻里的情节,也是上次拆迁导致乔光辉住院的故事的又一次上演。
有意思的是,在这一天的新闻里有这样一则消息,某人外出旅游,归家后发现房屋遭拆。相关部门给出的回答是拆错了,以为是另一户人家。
幸福里倒是不至于使用这种招式,他们用的方法更精彩,解决孩子工作。通过某种私下协议,同意安排家中男丁一人进入事业单位上班,并承诺在两年内解决编制问题。
由此可见,编制的诱惑力竟是远远大过房产的金钱诱惑。
拆迁时,警察、医生、城管、街道,又是全员出动,最后竟然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当然,只有少少几个当事人知道这件事情。两户拆迁户签了保密协议,如有违反,对社会造成不好印象,责任由两户拆迁户承担。
总之,在这一天,幸福里终于搞定全部拆迁工作,各种机械、许多工人进场,开始建设新小区。
天坤地产老板给员工开动员大会,从现在起到十一月底,五个半月的时间,要完成整个小区的基础建设工作,加班加点在所不惜,公司会给予适当补偿。
地产商干活是要讲究成本的,追求速度、追求质量,意味着加大投入,意味着成本增加。可老总陈震坤就是这么干了,让局外人完全搞不清状态,到底是怎样一个戏法?
更让人们不理解的是,小区虽是建好售楼部,却是不卖房子,一套都不卖,售楼部只有两个接待人员。
只要兴建新小区,一定会有人来询问价钱,幸福里工地也是这样,得到的却是暂不出售的消息。
有人把事情发上网,被人说是饥饿营销,特别无聊的销售手段。
事实呢,还真不是饥饿营销。
陈震坤能接手这么大一块地方,确实有真本事的,起码一点,有无比灵通的消息来源。
张怕不去理会陈震坤怎么做,自从运土车一辆辆又一次次地开走,工地逐渐清出来之后,张怕就是来过两次,第一次是确认自己那栋大楼的位置,第二次是来看打地基。
如果是建筑一般住宅楼,树起打桩机就是。幸福里这里有很多高层,地基也是增加了许多成本,要深挖,要铺钢筋笼,要浇灌水泥……
张怕的楼是八层高,因为有个半地下一层房间,也是擦深、水泥浇灌地面。
方宝玉去建筑学院雇请三名建筑系学生做监工,他们的任务是看,只要这栋楼在开工,他们就必须在场,之所以聘请三个人,是要保证随时有人在场。
幸福里开工这天,张怕跟刘小美打电话:“咱的房子就要建好了。”
刘小美不为所动:“不结婚,休想让我的名字出现在你的房本上。”
张怕说:“我允许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你的房本上。”
刘小美嘿嘿笑了一声,说张怕无耻,不过跟着就说:“同居吧。”
张怕说:“我在学校走不开……”话说一半有点不对劲,刘大美女怎么又说一遍这个话题?
很快,刘小美揭晓答案:“我妈押着我爸去天府之国看大熊猫,说是高兴了就住俩月。”
“不高兴呢?”张怕问。
“不高兴就住四个月。”刘小美说:“我现在是越来越难理解我这个老娘的逻辑思维。”
张怕想了下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得赔我,让我忽然成为孤儿,只有同居才能弥补我心灵上的创伤。”刘小美说。
张怕说:“你要是长的巨丑,我一准儿同意;可你这么漂亮,又不让我吃掉,这一天天呆下去,你就不怕你未来的相公变成疯子?”
刘小美嘿嘿一笑:“我相信你的自制能力。”
张怕说:“平时还好,隔几天见一面,大多是在外面;可要真是天天见面,只要超过一个小时,我就想把你吃了,可是你又不让……大姐,你得理解我的苦处啊。”
刘小美笑道:“你可以霸王硬上弓啊,也许我就从了。”
张怕说:“如果是别的女孩这么说,兴许有可能,可是您老人家,如果我敢用强,下半辈子不是做太监就是在监狱里写悔过书。”
刘小美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想我,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
张怕说:“咱俩认识这么久,从第一次去你家我就知道一件事情,你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容不得缺憾。”
刘小美说:“我都容忍你了。”
张怕说:“这正是我想说的话,估计我是你生活中最不完美的那一个,所以我要学会穿衣服,所以要学跳舞学吉他学唱歌,如果有可能有时间,你应该想让我学好多东西,而且都要学好,可你从来没逼过我,是因为你有更看重的一件事,我的生命里除去母亲,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和我有过亲密一点的接触,我长相上的缺陷、个人魅力上的缺陷,可以被这一部分符合你条件的地方覆盖,所以你能容忍那些不完美的地方。”
刘小美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
张怕接着说:“没有完美的人,但可以有完美的追求。”
刘小美嘿嘿笑道:“你还真是符合我的标准。”
张怕说:“有时候我会想于小小和我之间的事情,你其实是采取一种放纵并试探的态度,不去干涉不去管理,由着我自己去选择去决定,假如我真的做了某些过线事情,你一定会毫不留情说分手。”
刘小美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会伤心的。”
张怕说:“当然不会那样,我努力不让你伤心,所以你就不要折腾我了,你要知道自己确实美丽,我一看到你的腿就想要抱住了什么都不做,抱着轻轻摸慢慢看。”
刘小美笑道:“这个是可以做的,我允许。”
“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我要忍着**继续挑逗自己?我不想折腾自己去做这种尝试。”张怕说:“你的美丽,让我对自己都没信心了。”
刘小美笑道:“你总是有很多让我喜欢的地方,一个是嘴甜,不管说什么都能哄得我开心;一个是坦白,可以什么都直接说出来,我不用去猜,跟嘴甜相比,我更喜欢你的坦白,所以,也许咱俩可以做一些比较亲热的事情,只要不碰触到最后底线就好。”
张怕想想说道:“还是不要了。”
刘小美笑道:“你真是个猪,你见过那个女人会跟男人这样子说那种事情的话,就是再乱的女人,在某些事情上也会假装羞涩、假装纯情。”
张怕沉默下说道:“你是疯了,咱俩竟然说了半天这个话题,而起因竟是咱们的房子开建了,这个世界还能有更不靠谱的事情么?”
刘小美嘿嘿笑着说声再见,没一会儿发过来两张照片,是自拍的大腿照,过了会儿发消息说:“自己拍的不好,你来拍呗,我会穿丝袜的。”
张怕无奈了,刘小美越来越喜欢他,也就越来越喜欢用男女之间的事情挑逗他,问题是刘小美真的特别特别美,美到……好吧,张怕发过去一个消息:“等着领证以后,我会让你后悔发这些照片的。”
刘小美回消息说:“好的,我等着,你要加油哦。”接着又发过来一张穿着丝袜的大腿照。
有种女人会被称为妖精,说的就是刘小美这种美丽、而且会挑逗人的美女。
于是,我们的张大先生又经过一次美色的另类洗礼,心说只要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一定会筑基成功,从此走上修炼的康庄大道……
隔天早上,胖子来仓库找他:“大虎的那些东西呢?”
张怕好奇道:“你决定了?”
“我决定什么?”胖子问。
“你来看大虎的那堆破烂,不是想开烤肉店?”张怕问。
胖子说:“我跟乌龟核计过了,买辆小中巴,改装弄成烤肉店,把这些炉子椅子好好拾掇拾掇,先打一段时间游击。”
张怕问:“你有钱买车?”
“娘炮出一部分钱,我和乌龟出一部分钱,买卖算是三人合资,你加入不?”胖子说:“只要投两万块,你就拥有四分之一的股份。”
张怕说:“就忽悠我吧。”
胖子说:“真不是忽悠,主要是车贵。”
张怕说:“不加入,我等着看你们分崩离析的美丽景象。”
“你总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缺德。”胖子问:“炉子呢。”
“发楼密。”张怕说句英语,领胖子去看那堆破烂。
真的是破烂,炉子都生锈了,胖子大略扫过一遍,随口说道:“这些玩意配不上我们的房车。”潇洒转身离开。(未完待续。)
561 可惜不再是小田
张怕很郁闷:“你有病啊?没去过大虎咋的?以前没见过啊?”
胖子说:“我就是来气你的,咋的不服啊?”
张怕摇摇头:“滚蛋。”
“正在滚。”胖子走的很是潇洒,好象走此一趟,单纯为了气张怕一次。
张怕琢磨琢磨,用房车开店?去看院子里两台大车,看上好一会儿,放弃掉这个想法。原因,两辆车都是太好了。
胖子是来气他的么?当然不是,胖子是来找他合伙的。在胖子离开没多久,娘炮打来电话:“我打算组织一下,每个人出点钱,大家一起开个小店,不为赚钱,只要不赔本就行,当是个生计也好,据点也罢,总不能无所事事。”
张怕说:“我一直有所事事。”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但是我很想你加入进来。”娘炮说:“有句话是再好的朋友不能凑一起做买卖,我想说,咱们并不是合伙做买卖,开店之前先说好,决策权在一个人手里,就是你吧,所有人的投资当是已经失败,不要想着分红那些事情,在这样一种前提下,应该不至于吵起来。”
张怕说:“生活不是你的想象,也许终于会吵起来呢?”
“总要尝试一下。”娘炮说:“如果连尝试都不敢,只管听书上或电视里说的话,那我们的人生未免太过无趣,你觉得呢?”
张怕说:“你都给定调子了,我还怎么觉得?”
娘炮笑了下说道:“有朋友合伙做生意会闹掰,是因为他们心里本来就有**就有期望,人本性自私,如果**和期望过大,不论你得到什么样的回报都会觉得不满足,咱们这里,还没开始就先失败,就明确告诉大家没有任何利益可以得到,应该可以尝试一下。”
张怕说:“你还真是个理想主义者。”跟着又说:“只要是人就有私心,你觉得你的想法能行么?”
娘炮说:“我想试试。”跟着又说:“我觉得咱们在一起……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加进来,现在是你、我、胖子、乌龟,再有老孟和六子,先是咱六个试试,要是你觉得不妥,主要是六子不稳重,老冲动,可以暂时不算他……或者老孟也不算,我觉得咱们几个人不至于为了点利益闹崩,你说呢?”
张怕想了下说:“要真是这样的话,也别合伙了,我自己搞,你们随便来。”停了下又说:“或者你们可以进食物、酒水啥的,地方由我出。”
娘炮想了下问道:“就是你那栋楼?”
张怕说:“八层半,其实是九层半,我把地下室拿出来开饭店,你觉得怎么样?”
“可胖子和乌龟总得有点事情做,我也得有点正经事啊。”娘炮想了下说道。
张怕说:“好好活着就是最正经不过的事情,别去想未来,养老保险都推迟领取了,你以为的未来真的只能是未来,现在好好活着,未来不要后悔就行。”
娘炮不乐意了:“又来?每次都给我们灌鸡汤,你是不是当老师有瘾?”
张怕嘿嘿一笑:“职业病,你得理解。”
娘炮说:“就算饭店由你开,可我们也得找个事情做,你帮着想想?”
张怕说:“想个屁啊,上次就说让你们加入剧组先混着,你们也不回个消息,我知道是乐意还是不乐意啊?”
娘炮说:“你没和我说过。”
张怕想了一下:“您老人家忙着赚大钱,哪有时间搭理我们。”
“靠,你现在真恶心。”娘炮说:“明天晚上的时间给我,我要喝死你。”挂断电话。
有首歌的名字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帮要混。
有句话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胖子、乌龟、六子……幸福里的每一个人,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活着就要努力活下去。当生活的压力逐渐变沉重,再不成熟的人也会成熟起来,要想尽一切办法,首先要活下去。
随着幸福里拆迁,蝗虫大队精英们用来保护、也是用来做借口的外壳被快速剥离,大家各分东西,生活突然变得实际起来,再不是每天凑一起打麻将喝酒,再不是出个门转个弯就能遇到狐朋狗友。
这一次离别,大家才知道自己有多孤单,原来离了幸福里,也就离了心底的那一个寄托。
张怕坐在车里想着娘炮说的话,想着胖子打电话的语气,又想起开着小破面包车到处转悠的乌龟……还有六子的特别不好看的满背的文身……
老孟也是满背文身,不过老孟比六子大,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他穿短袖衣服,更是长时间没看到那个后背,说明这家伙也是在长大,也是知道满背文身并不是件光荣事情。
还有土匪、大武……都是买身廉价西装,努力去找工作。可有资格穿廉价西装的是大学毕业生,他们俩跟大学无关、更没毕过业……
想着幸福里这群渣滓的改变,忽然就想起云争、老皮五个小渣滓,赶忙去教室看。
还好,五个猴子越来越懂事,都是努力学啊学。假如未来真能考进大学,起码是省掉老孟、六子、土匪这些人走过的一段歪路,直接步入正途。
哪怕那个正途并不很光明,但只要有希望,生活就是阳光无限。
一直忙着给别人灌鸡汤的张老师,今天成功自灌,对生活充满无限向往,然后呢,带着这种热情开工,一直写啊写。
最近的日子过的分外平静,娘炮说的那顿酒没喝成,原因是娘炮自己没时间。他在直播的那个平台最近搞活动,翻译成汉语就是刷钱比赛。娘炮是王坤和苏有伦公司的头号主播,必须在家镇场子,不然好几百主播,连个进入榜单的选手都没有,你是在宣告公司很没有实力没有财团没有金主么?
从这一方面来说,娘炮其实是有责任的,他拿到公司最好的资源,得到公司最高的薪酬,就得为公司其他主播考虑一下,能帮则帮一下。
因为这个活动,娘炮要从中午就开始盯着,直播的时候不说,不直播的时候还要去公司其他主播的直播间转转,万一有需要呢?
这个是网站搞的活动,此外还一件事,广电又弄出个玩意,已经两次上新闻,所有直播平台及主播必须持证上岗。
老师有教师证,医生有医师证,很多高大上的职业都有证件证明,如今,网络主播终于步入高大上一族。娘炮跟王坤几个人在研究这个证是怎么回事,也是跟直播网站询问,反正得搞明白。
听到这个消息,张怕稍稍惊讶一下,网络主播也需要证件?那网络写手呢?未来的我是不是也要一证在手,才能合法写故事?
想起铅笔建议加入网协的事情,张怕琢磨琢磨,难道真要加入进去?从此走进组织怀抱,即便未来有证要考,也会适当的便利一些?
想啊想的,从最开始的无意识瞎想一下,觉得越来越有可能性,鬼知道某些领导会不会忽然出个鬼命令?
这是件琢磨不明白的事情,只能等待事情发生,我们只有努力接受,连尝试的机会都不会有。
胡思乱想中,忽然接到医生电话,说是乔光辉住院了,你知道不知道?
这个医生是外号,是幸福里唯一的高才生,北大医学院读八年,名字叫钱诚。
张怕能认识于小小,主要是钱诚的功劳。
钱诚是邻居家的孩子,是好孩子。跟胖子和张怕的关系很好。后来钱诚搬家还请过大家吃饭。不过再以后没见过。
这说明,想要和一个人保持关系,就要经常联系。
接到钱诚电话,张怕有些迷糊:“乔老头不是刚出院么?”
钱诚说:“我是上班,在单位门口看见救护车,正好是乔大嫂下车。当时没想起来,就是觉得眼熟,等进到办公室才想起来是谁。”
张怕问:“为什么进医院?”
钱诚说:“我去看了,说是痛的难受,在家呆不住了。”
肿瘤病晚期多半会这样,疼痛一直存在,各种止痛药要一直吃,从轻到重的慢慢吃,先是一般止痛药,慢慢加重分量,再是换药,换成管制药品,药店里不让卖的药。
管制药也分种类,一开始可以是痛的时候才吃,后来是保持固定时间一天一片,再是一天两片,慢慢发展到一天四片五片。到这个时候又要换药,换成更被管制的药,比如麻醉药品。
这种药有单独的房间存放,单独的医生管理,有片剂有水剂还有塞进体内的,最后一步是打针,就是传说中的读冷丁,上不上瘾已经无所谓,缓解痛苦,让病人尽量安稳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程……
张怕倒是不明白这些,听钱诚说痛的难受,问话:“这个治不了了,是吧?”
钱诚说:“基本就是这样了。”
张怕说:“我现在过去。”
钱诚说:“乔叔说不让你来。”停了下解释说:“刚才去看乔叔,乔大嫂问他要不要通知你,乔叔说不用,我觉得好奇,才给你打个电话。”
这完全是巧合,张怕说谢谢,又说马上到,挂断电话。(未完待续。)
562 这句话是说我老了
一见面,乔光辉就说不想麻烦你,又说没想到能遇到钱医生,有点巧合。
张怕说:“就当是巧合,也是说明我该过来。”
乔光辉说不用经常过来,我还成,能动,就是有些痛,吃止痛药没用。
张怕问:“医生怎么说:”
乔光辉说:“能怎么说,输液呗。”又说开了几盒药,痛的时候吃,效果还行。
张怕看着他的脸说:“你这是越发瘦了。”
乔大嫂说:“不吃东西,现在你叔就吃很少很少一点。”
张怕说:“你得吃东西啊。”
乔光辉笑了下:“道理谁都懂,可吃不下,我也没办法。”
张怕笑笑:“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乔光辉说:“我看开了,现在就一个想法,办葬礼时,你帮着婶子跑跑手续,多出点力,她身体不好。”
乔大嫂急了:“说什么呢,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
乔光辉嘿嘿笑了下:“我是不行了。”
躺在病床上的他越显虚弱,说话也有些累,声音很小。得亏张怕耳力好,等他说过这几句话,张怕说:“你休息吧,想吃什么我去买。”
乔光辉说:“我也就剩这么些日子可以说话,以后再不会有机会。”
乔大嫂又急了:“有病治病,瞎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张怕问:“想吃什么?”
乔光辉说:“我吃什么都一样,问你婶子。”
乔大嫂说:“是我吃什么都一样,你得吃点想吃的。”
这是根本问不出答案的问题,张怕想了下说:“那成,我去买饭。”
乔大嫂说:“医院有,不用出去。”
张怕说:“今天我来了就出去买点儿,等明天我不来的时候,你在医院买。”说完出去。
他也不知道买什么好,不过小米粥、咸菜总是要有,又买上一套盒饭,没装饭,格子饭盒里全是菜,各种各样的菜都有,每样装一点,带回医院。
走廊里,乔大嫂在哭。张怕走近停下,乔大嫂看他一眼,小声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儿子不听话,老伴得了病……”
张怕没说话,在这个时候,任何安慰话语其实都是废话,没有一点用处。
乔大嫂忍住哭,擦去眼泪:“小张,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张怕说:“你说。”
乔大嫂说:“就刚才你叔说的话,假如,假如他……”说到这里眼泪又出来,抽泣两下接着说:“假如你叔真有那天,还要麻烦你帮忙。”
张怕说这是应该的。
正说着话,乔老爷子拎着饭来了。乔大嫂赶忙迎过去说:“不是说不用你来么?”
乔老爷子叹口气:“儿子病了,我得来啊。”冲张怕打声招呼:“来了。”
张怕恩了一声。
乔老爷子说:“咱打个商量,我儿子,还有我,如果你把我们都伺候走了,好好的伺候走了,我给你套房子,好不好?”
张怕笑道:“你们的房子本来就是我的,不伺候也是我的。”
乔老爷子说:“开玩笑要分时候。”
张怕说:“没开玩笑。”
“再胡说我揍你了你啊。”乔老爷子瞪眼道。
张怕说:“你揍不到。”
乔大嫂赶紧劝:“爸,你们说什么呢?”
张怕笑了下:“婶子,平时呢,你该过日子过日子,遇到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不能到场就给你们请个保姆,反正是尽量照顾你们。”
乔老爷子怒道:“你说我就行了,说你婶子干嘛?”
张怕说:“就您这龙精虎猛的样子,我都未必能活过你,所以,你的房子还是自己收好。”
在门口说上几句话,几个人进屋。
乔光辉说:“爸,你不用过来。”
“我不来行么?”乔老爷子说:“老子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慢慢还。”
张怕赶忙转移话题问话:“您那个补助下来了?”
“还没。”乔老爷子说:“说是月初统一走帐,我不明白是个什么规矩,就回来了。”跟着说:“反正那笔钱是跑不了的。”
张怕问:“多少钱?”
乔老爷子沉默下说道:“二十万。”
“也不多啊。”张怕说。
乔老爷子说:“补偿不多,但是工资待遇高,我住院是全报,每个月到手一万多块,很不错了。”
张怕说:“所以您得多活,您活越久,家里就会越有钱。”
乔老爷子叹口气:“希望吧。”跟着说:“对了,上次是你给的药钱,明天过来,还你钱。”
张怕说明天有事。
乔老爷子看看他:“我说正经的,假如我们家没钱了,真得把房子卖给你。”
张怕说:“谈那个就远了。”
乔老爷子说一码是一码。
张怕说:“你们帮我这么大忙,是我应该表示感谢,跟一栋楼比较,这点钱真不算什么。”
乔老爷子看看他:“你有一栋楼是吧?”
张怕说是。
乔老爷子问:“还有钱么?”
“什么意思?”张怕问。
乔老爷子说:“你是自己出钱盖楼,对吧?”
“是啊,已经折腾进去两千多万。”张怕摸摸脑袋:“一想起来就迷糊,我咋没看到钱就变成千万富翁了?”
乔老爷子说:“不说钱的事,我问你,你能借到钱么?就是很多很多钱。”
张怕问:“借钱做什么?”
乔老爷子想了下说:“你有一栋楼,把楼层加高,一定可以多赚钱。”
张怕啊了一声,有些明白乔老爷子想做什么了。想想说道:“现在这样挺好。”
“好什么啊,等着。”乔老爷子出去打电话。五分钟以后回来:“就是试一下,未必能成。”
张怕哦了一声,打开饭盒,摆开各种菜,让乔光辉选。
乔光辉吃不了硬东西,吃不了大东西,只能一点点地吃点软乎菜,吃的也快,不到五分钟吃完,那食量跟猫食一样。
张怕收拾了碗筷,洗手时接到陈震坤电话:“有时间么,来公司一趟。”
张怕问什么事。
陈震坤哼笑一声:“你说什么事儿?”
张怕说我确实不知道。
陈震坤沉默下说:“领导打电话说你要修改建筑图纸,想把楼层加高。”
张怕也是沉默一下说道:“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陈震坤说:“你说的不是废话么,我现在在公司,赶紧过来把新合同签了。”
陈老板是一个有大本事的人,可大京城一个电话就让他让步,只能说一句,权力中心到底是权力中心。
张怕收起手机,回病房问乔老爷子:“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想谋一次私,儿子重病,我也活不了几年。”乔老爷子回道。
“就这个?”张怕问。
乔老爷子说:“当然不是,我还说你在幸福里小区有栋楼要建,我希望可以加高楼层和扩大面积,反正是你出钱。”
张怕看看乔老爷子,说声谢了,又跟乔光辉说上一声,下楼去天坤地产。
特别大的会议室,楼盘模型还是留在这里,张怕一出现,陈震坤就指着一栋十二层高的楼说:“这栋给你怎么样?”
“说仔细些。”张怕问细节。
“就是说你的楼会加高加大,也会挖深,重打地基,变得箱这栋楼一样,但是你要再给我一千万,这个钱包括建筑费用和地皮费。”陈震坤看他一眼:“我保证会把这栋楼建成整个小区最好的建筑之一,但是呢,你不能再出幺蛾子了,我折腾不起。”
张怕说:“可是我没有一千万。”
陈震坤想了下说:“五百万,可以分期付,楼建完,你的钱就要到帐。”停了下又说:“你同意咱就签合同,不然还是盖原来的八层楼。”
张怕看着模型说:“面积加大了?”
陈震坤说:“必须加大。”
张怕问:“你亏了多少?”
陈震坤想了下说:“帐不是这么算的,单说这笔生意,按成本价计算,我亏了大概五、六百万,但是我认识了一个大领导,未来有可能会赚回来。”
张怕说:“那你还阴沉着脸?”
陈震坤说:“你占我便宜,难道我要笑给你看?”跟着说:“如果没意见就签了,至于楼层格局,我知道你完全没有想法、也是完全没有风格,我帮你设计了。”
张怕问:“是不是说只要我再多出五百万,我的八层楼就可以换成十二层楼?”
“没错,还会有两部电梯,其中一部是建在楼外的观光电梯,再一个,会有一个地下停车场。”陈震坤是真的准备赔钱,特别大方说道:“你会有两层地下室,十二楼顶还会有半个跃层,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搞个小花园,搭几个架子什么的,楼前空地也会规划出来,会帮你圈出来,你要做的就是签个字和多准备五百万,有问题么?”
张怕说:“这么好的条件,我要是再说有问题就是傻子。”
“我知道你不是傻子。”陈震坤拿出份合同:“签吧。”
张怕看都不看签上名字,拿上自己那份:“原先那个是不是可以撕了?”
“无所谓。”陈震坤说:“你可以走了。”
张怕说:“想不到你还蛮有魄力的。”
陈震坤说:“过上两个月再说这句话,你才知道我是真有魄力,到那时候你才能知道,这一次换合同,我到底赔了多少钱。”说完离开,那个帅气劲儿啊。
张怕琢磨琢磨,这是说楼市要涨价啊?(未完待续。)
563 老不可怕
正好有工作人员进来收拾东西,张怕随口问话:“幸福里的房子,你们卖出去多少了?”
工作人员回话:“一户没卖。”
张怕有点吃惊,地产商回笼资金的重要手段是预售,就是拿你的钱盖你的房子,抽空还赚了你的钱。
陈震坤取消预售,只有一个原因,他有八成可能确定未来一段时间,省城房地产一定会涨价。/
离开地产公司,给胖子打电话:“信我句邪不?”
“信你脑袋邪。”胖子说:“你又准备干嘛?”
张怕说:“房子要涨价,如果你能搞到钱,赶紧买房子,几个月以后再卖。”
胖子说:“涨价?开什么玩笑?到处是空房子,郊区还有鬼城,怎么可能涨价?”
张怕说:“试一下不会死,最多赔点手续钱。”
“炒楼炒成业主的又不是少数。”胖子说。
张怕问:“你身边有这样的人么?你见过么?”
“废话,我身边都是穷人。”胖子想想问道:“你真能确定房子会涨。”
“试一下呗。”张怕说道。
胖子说:“我想想。”跟着说:“晚上喝点儿?”
张怕说:“你还是先找钱比较靠谱。”
挂了电话又打给龙小乐:“你有多少钱?”
“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龙小乐回道。
张怕说:“你要是有闲钱就买几个房子。”
龙小乐说你疯了吧,我家就是卖房子的,我还买房子?
张怕说:“我刚跟陈震坤签过合同,整个幸福里小区,那么大一片地方,那么大一片工地,他一户房子没卖,反是抓紧时间开工,你不觉得古怪么?”
龙小乐想想问道:“你需要多少钱?”
“五百万,不过不着急,半年后付清就行,甚至过了年也行。”张怕说道。
龙小乐说:“就是说你需要五百万,但是不急,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张怕回道。
龙小乐说知道了,又说:“祝你在中考中取得好成绩。”挂断电话。
张怕有点无语,龙大少爷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不过呢,更不靠谱的是自己,明明没有钱,却是搞出好大一栋楼,再是很无耻的找龙小乐借钱。
大楼的第一笔钱就是找龙小乐借的一千万,现在又多五百万,有句话是虱子多了不咬,因为虱子太多,已经把欠债的咬死了。
站在路口琢磨琢磨,给张白红打电话:“谁在家?”
“家里没人,我们在公司。”张白红回道。
张怕说:“我回去找个东西。”
“你随便去啊,那是你的家。”张白红说道。
于是,张怕老师就回家了。
一段日子没回来,这间大房子居然变得香喷喷的,一进屋就感觉到种古怪温暖。客厅乱丢着许多东西,有帽子、小衫什么的,还有包和鞋子。屋子里更精彩,丝袜、内衣、裙子外套等等,乱堆在好几个地方。
回到自己房间……同样是凌乱。
张怕蹲下来拿箱子,却是看到一地女鞋。
张怕摸摸脑袋,几个妹子才来住多长时间啊,居然就买了这么多衣服、鞋,真是有大本事的人。
扒拉开鞋子,拿手机照亮,看着被胶带包裹严实的那堆玩意,想了又想,把鞋子推回去,起身离开。
床下面那堆东西是他敢借钱的资本,那堆玩意很值钱,问题是怎么变现?
这一次直回仓库,好象龙小乐提醒的那样,现在的他要在中考取得好成绩才行。所以,别的什么问题都要暂时抛下,主要目标是中考。
刚回到仓库,衣正帅打来电话:“我回来了,你在哪?”
张怕咳嗽一声问:“你是谁?”
衣正帅说:“我带了三幅画,想找个地方存放一下……”
张怕马上抢话说出地点,并一再嘱咐要把画带过来,衣正帅信誓旦旦说肯定的必须的完全的绝对的。
事实证明,大画家的保证还是很靠谱的,这家伙真的带来三张画,不过不是他画的,也不是谁画的,就是三张大街上十块钱一张的张贴画。
衣正帅把画放到张怕面前热情介绍:“这幅画是梵高的著名作品之一,梵高你知道吧……知不知道倒是吱一声啊。”
张怕说:“我不会吱,我会汪。”说着话指了下衣正帅脚边的大狗。
跟张老四那两条狗一样,大狗小白也是熟记主人是谁,那家伙忠心的,张怕养了好几个月都没用。
尽管跑到衣正帅身边也还是卧着不动,可那种感觉,还有卧着的位置,都在表明它的主人是谁。
衣正帅笑道:“咋的,想咬人啊?”
“我想咬死你,你说的三幅画就是这个?”
衣正帅说是,又说不要瞧不起他们,可是来自伟大的首都,我特意带过来的。
看着这个老不正经的非常不靠谱的家伙,张怕忽然生出好几个主意,咳嗽一声先说第一个:“那什么,那什么,给我几幅你画的画呗。”
“不给。”衣正帅拒绝道。
张怕说第二个主意:“借我五百万呗?”
“不借。”衣正帅又是拒绝。
张怕说第三个主意:“把房车给我吧。”
“不给。”衣正帅拒绝的很熟练。
张怕大喊一声:“你反悔!你老早说这车给我了,当作小白的家送给我,现在居然不给了,果然有钱人都是擅长反悔。”
“我有说过这话?”衣正帅想想说:“好吧,车可以给你。”
“什么是可以给我?你早就给我了。”张怕说出第四个主意:“我替你收了个学生,你应该感谢我,不过我不是那么俗的人,所以……你懂的。”
“你给我收学生?”衣正帅说:“你知道我上一节课要多少钱么?”
张怕说:“好学生不可遇,就好象我遇见你这么难。”
衣正帅笑了下:“不见,也不收。”
张怕说:“好吧,不见不收,咱这样,我拿几幅画给你看看。”
不管衣正帅反应如何,张怕找出刘乐画的素描画。
衣正帅只扫一眼就丢下:“你画的?基本功不扎实。”
张怕说:“再看一看。”
衣正帅说:“你就没有画画天分,再看多少眼都是一样。”
张怕说:“就多看一眼呗。”
衣正帅看看他,拿出素描本再看一眼,然后想了想又看上一会儿,问张怕:“没有老师教?”
张怕说没有,就是自己一个人瞎画。
衣正帅说:“基本功不够,但是画里透着股灵劲,有点活过来的意思。”打量下张怕说:“你还能画画?”满是不相信的语气。
张怕说:“不是我,是你那个学生画的。”
衣正帅琢磨琢磨问道:“他多大?”
“你看不出来?”张怕指着画问道。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衣正帅说:“不过你介绍的学生,应该就是个学生,一直没学过画画,但是喜欢画。”
张怕说:“差不多吧,我把他领来给你看。”
“不着急,我也不想看。”衣正帅指着隔壁房车问:“那辆车是怎么回事?比我的这个还好,你有那个,还要我这辆车干嘛?都是浪费。”
张怕说:“我就是想浪费一次。”又说:“等我。”
衣正帅说不等,跟着又说:“咱这样,你把车还给我,我就考虑见他一见。”
张怕说:“你一个有钱人,跟我斤斤计较有意思么?好意思么?”
“好意思。”衣正帅回道。
张怕说没劲了啊,一幅画卖几十万,跟我计较一辆破车。
衣正帅说:“这是破车么?”
张怕说:“跟边上那辆比,那就是破车。”
衣正帅笑笑,隔着车窗往对面看,跟着又下车走过去。
那辆车是刘乐和张小蒙的临时画室,当他们在仓库里呆烦了就会出来呆会儿。这辆车有时候会变成张小蒙的宿舍,车里面有画笔、画纸这些东西,也有画好的画。
衣正帅上车后先看驾驶室,边看边轻轻点头,意思是不错。
张怕走上来说话:“不许打这辆车的主意。”
“你真有病。”衣正帅说上一声,往车厢里走,一下看见桌子上的画:“不错呀,这是谁画的?”衣正帅拿着张小蒙的画问张怕:“你请的老师?”
张怕说是,是给那个学生请的老师,走过去翻两下,找出张刘乐的练习画:“看这个。”
衣正帅对比着张小蒙的画多看会儿,问张怕:“这孩子多大?”
张怕说:“这孩子已经成年了。”
“成年?看画不像。”衣正帅想了下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张怕说声等着,下车跑进仓库,不多时,带刘乐和张小蒙出来。
张小蒙是专业学画的,自然知道衣正帅的大名,一上车就是神情激动:“衣老师好。”
衣正帅看她一眼:“你也好。”目光转向刘乐,感到意外,这么大个人?
再多看眼,发现到刘乐的不对,转头看向张怕。
张怕说:“就是这个学生,也未必要拜师,估计他都不懂拜师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呢,你要是有时间就照看一眼,没时间就不理他。”
衣正帅想想说道:“一,这里不错,我住这里;二,房车还给我。”
“不还!”张怕说:“别无聊啊,惹火了连小白都不给你。”
衣正帅笑了下:“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土匪作风。”(未完待续。)
564 可怕的是老还单着
张怕说:“不要不知足,我替你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狗,没把它炖成火锅,你就应该给我个几百万表示感谢才对……对了,你会不会设计房子?要简单的、便宜的那种。”
衣正帅说会,又说:“简单便宜还不简单?刮上大白铺上地砖,一切ok,这样的房子还用设计么?”
张怕琢磨琢磨:“你说的对,咱继续讨论几百万的事情。”
衣正帅说:“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能无耻地这么光明正大?”
张怕指着小白说:“它教我的。”
小白冲他叫一声,眼神是鄙视。
张怕说:“你养的这个玩意要成精了。”
衣正帅说:“我觉得吧,你应该把房车还给我……算了,再买一辆。”这家伙说走就走啊,小白得巴得巴跟上。
院子里还有三只小狗,看小白往外走,它们也溜溜跟上。张怕高兴了,大喊一声:“姓衣的!你可以带走小白,但是,小白的儿子也得带走。”
衣正帅回头看,一脸诧异表情:“在哪在哪在哪?”
见这家伙视若无狗的样子,张怕说:“你不做演员太可惜了。”刘乐板着脸没反应,张小蒙倒是笑的很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演员?”衣正帅说:“不就是拍戏么?我是懒得去,不然混个主角很难么?”
张怕说:“你认真吹牛的样子真有派。”
衣正帅看看三只小狗,跟大狗说一声:“在家等我。”小白就是留步。
衣正帅开门离开,张小蒙大喊衣老师再见,张怕说我也是老师,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再见?
“你是老板。”张小蒙拽刘乐回去继续画画。
衣正帅的办事效率还真高,第二天就开辆大房车回来。论大小豪华,肯定还是白不黑的那辆排第一,可这辆更酷,厚高的大车轮子,双发动机,可以去无人区撒野。
等汽车停到原先的房车边上,张怕问:“你这是打算进军可可西里?”
衣正帅说:“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玻璃不行,得换成防弹玻璃,车体也要加厚。”
张怕说:“你说的这么认真,我差点以为你在吹牛。”
衣正帅诧异道:“我就是在吹牛啊。”跟着说:“你怎么可以相信我说的话呢?”
张怕说:“跟你聊天还带连续剧的是吧?昨天聊完了今天继续?”
衣正帅说:“从今天开始,我暂时住下来,你没意见吧?”
“你只要把他们四个弄走,我无所谓。”张怕说的是狗,却是跳出来一只半大不小的公鸡,小心翼翼地接近,对大房车以及衣正帅采取保守的观察姿势。
衣正帅说:“你这里倒是什么都有。”
张怕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传说中的仓库之王,在这片天地里,它就是老大,对了,它爹是小白。”
衣正帅怔了下,心说自家肥家伙竟然不分种族一视同仁,真是条善良好狗。
衣正帅住这里,最高兴的是张小蒙,身前身后的跑,张怕实在看不过眼,警告道:“那是个单身老男人,还是老色狼,靠太近容易**。”
张小蒙眨巴下眼睛说:“那我得靠得更近一些。”说完就跑了。
张怕只好望天长叹:“学艺术的女孩,脑袋都锈逗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锈逗有多么锈,又过两天,张小蒙竟然带着五个同学过来,那帮家伙一个个的,对上衣正帅,让张怕看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尊重。
六个美术生特别尊敬衣正帅,张怕琢磨了又琢磨,晃着脑袋走进十八班,他的影响力仅限于此。可惜,不要说尊重,最多有几个人抬头看他一眼,然后该干嘛干嘛。
这是没有存在感的最高境界。
等出了教室,张怕一直琢磨是不是往昔揍他们太狠,都给揍成敌人了?
王维周来找他,商议给学生放假的事情,说即将中考,提前休息两天?
张怕想想说不同意。
王维周问为什么。
张怕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学习方式,好象全速运行的机车,现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松懈,要让他们继续高速前进;再一个,对他们来说,现在这种状态其实是正常的学习状态,大家的状态都很放松,我想让他们就是这样放松着走进考场,要让他们没意识到已经中考了,要最好的状态迎接考试。”
王维周琢磨琢磨说:“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张怕说:“他们不是普通学生,是一群不及格学生,想让他们创造奇迹,就不能像正常学生一样对待。”
王维周说好,又说我们改一下最后几天的教学计划。
张怕说辛苦了,王维周摆摆手,走回办公室。
于是,在绝大部分考生都在放轻松的时候,十八班七十多个孩子依旧在努力学习。
天热,尽管风扇呼呼吹,可汗水照流不误,所以,水是免费的,毛巾是免费的,还给学生们买了两台洗衣机,专门雇一个负责洗衣服的大妈。
就现在这种情况,张怕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做班主任近一年,尤其下半学期,付出无法计算的心血和金钱,一切只在那三天考试中进行最后检验,务必一击中的!
可生活这玩意特别古怪,你越不想出事,事情就越找上门。
幸福里老牛放出来了,他是张怕的仇人。
严格说倒不是有特别大的仇,无非就是打架。好几年前那会儿,张怕是幸福里所有混混的公敌。后来跟胖子、娘炮等人打成朋友,却是少了老牛。
老牛跟土匪、大武、老孟关系不错,当初因为吃饭吹牛皮惹起纠纷,被送进监狱。老牛一个人把事情担下来,别人罚款,他入监三年。
就是说,老牛还没来得及跟张怕变成朋友,就被警察叔叔带走。虽说后来在探望他的时候,大家有说过跟张怕已经冰释前嫌,大家是朋友了,可老牛不干,老牛说:“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他是你们的朋友,不是我的,我出去一定要找他。”
老牛为什么对张怕有特别大的意见?主因是王坤。
王坤是幸福里最先跟张怕示好的一个人,后来才带着胖子、六子等人跟张怕讲和,一顿酒下来,以前的事情算了,以后慢慢处。
主要是张怕太男人了,不管对面是多少人拿着什么家伙,他都是一个人上、一个人硬上。
刚来幸福里那会儿,张老师特男人,能被打死不能被吓死,不像现在滑的跟猪大油一样,一沾手就滑跑了。
那时候,张怕觉得王坤不错,文质彬彬的,不像胖子哪些人长成各种形状。
老牛有个妹妹,和王坤处过一段日子,后来分手,老牛妹妹怀孕,无奈去医院拿掉孩子,从此就走了,不管去哪,坚决不肯回家。
还好,这次幸福里拆迁回来了,帮着家里人搞定所有手续,也是找到新的住处,然后又走了。
老牛本来跟张怕有仇,不说群架,光单挑就有两次,每次都是老牛被打一头血、然后去医院。因为这个事情,老牛妹妹巨恨张怕。
赶巧,王坤跟老牛妹妹分手,偏又和张怕关系好,老牛妹妹心里那一种恨就不用说了。在这种情况下,老牛先是讨厌王坤,再是讨厌张怕。
不去说张怕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说在这件事情上,因为时间问题,老牛跟张怕的关系一直没有和解过。当他知道老牛这帮人渣跟张怕变成哥们了,很自然地,把胖子这些人也全恨上了。
哪怕是关系最好的土匪、大武、老孟三个人,当他们去看老牛的时候,老牛也是没有多高兴。
现在,老牛出来了,土匪撺掇大家去接,找了五辆车接回来。
上午出来,先洗澡,中午喝酒,在酒桌上,喝过半斤白酒的老牛说要找张怕算帐。
大家就劝,老牛当着十好几个人的面大声说话:“我跟他的事想和解?可以,让他自己开两个啤酒瓶子,事情就结了。”
“往脑袋上开?”胖子问。
“不然呢?”老牛是二秃子发型,是监狱标准,短的可以露出所有伤疤,右面鬓角上方和右脑后骨两处有两道伤疤,一处缝针一处没有,是张怕留给他的,他要让张怕还回来这两次债。
胖子不高兴了:“你有病啊?你那两次都是打群架弄的,咱十好几个二十人打他自己,他敢留手?打伤你不正常?”跟着又说:“后来你们单挑两次,张怕不就是把你打一脸血么?但那个是鼻子,什么时候打破过你脑袋?”
老牛斜着眼看他:“你的意思是咱不能处了是吧?”
土匪劝话:“干什么呢?”
在幸福里这个狗屁地方,经常会发生朋友喝酒、喝得干起来的事情。大家见多了不怪,没多久又会在一起喝酒。不过这次不一样,老牛是刚放出来,憋了好几年的火……
老牛还是斜着眼看胖子:“你有俩朋友,张怕、王坤,咱一个个来,先张怕,再王坤,他不是在南方么?老子去找他。”
土匪叹口气:“他回来了。”
“回来了?上次你去看我可没说?”老牛看土匪的眼神也不对了。
土匪说:“我怎么说?说我们跟着王坤一起赚钱?又把你一个人扔下不管?”(未完待续。)
565 更可怕的是要继续下去
老牛听得冷笑一声,目光在一桌人脸上扫过,冷笑着问话:“就是说,你们现在跟王坤、跟张怕的关系都是很好?是不是只除了我?”
娘炮说:“有这个必要么?干嘛要分这么清楚?”
“不清楚?不是你妹子打胎,所以你不在意是吧?”老牛站起来摇头:“成,那就这样,谢谢你们请我吃饭。”转身要走。
老孟追过去说:“你干嘛?”
“什么我干嘛?老子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难道不对么?”老牛说:“放心,用不到你们,我在里面认识了几个哥们,咱们……再见。”扔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离开。
胖子骂声脏话,想了想给张怕打电话:“老牛出来了。”
张怕第一反应是老牛家房子的事情,是不是又要把回迁房卖给他。
胖子说:“老牛说要收拾你。”
张怕愣了下:“好几年了还不忘?这家伙仇性真大。”
胖子说:“我没告诉他,你和王坤掰了。”
张怕苦笑一下:“行了,知道了。”
胖子说:“我们没告诉他你在哪。”
张怕说:“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想想前因后果,心说王坤啊王坤,你就坑我吧。
胖子说晚上出来喝酒,张怕说算了。再聊上几句挂电话。
然后呢,张怕遇到这辈子最主动的一个女人。
他在房车里干活,有人敲门,张怕出去开门,外面站了个特别高的短裙女孩,脸上的妆很好看,是那种浓妆化成淡妆的样子,就是近似于易容那般的神奇化妆术,整出一张特别好看的脸。
不但脸好看,身材更棒,短裙高跟鞋薄衫,为什么说是特别高,因为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脚下还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女人微笑说话:“你是张怕吧?”
声音稍有点粗,带点沙哑感觉,却是别有种性感,配上好象韩国女人那般整出来的完美身材……单就上床指数来说,眼前这个女人绝对超过刘小美。
张怕看了一眼,感觉有点眼熟?回声是。
女人说:“我叫艾严,艾青的艾,严肃的严。”
张怕说你好,问话:“你有事?”
艾严说:“我是一一一影视公司新招进来的员工,方总有文件拿给你,说是请您过目。”说着话打开身上背着的公文包,拿出叠纸。
张怕接过来看,是一份房屋租赁合同?问话:“方总,是方宝玉吧?”
“是。”女人说话的时候拿眼睛勾张怕。
张怕很有些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个节奏?
有两件事搞不明白,首先就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表示出对自己的热情,一直在拿眼神勾着,还要靠近?其次是这份租赁合同完全没必要,是律师事务所租用一一一影视公司办公室的合同,怎么写都可以。
张怕问:“方律师怎么说?”
“没说什么,说是给你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他按照这个建档。”艾严说道。
张怕笑了下:“你真高。”
“是啊,我腿长。”艾严笑着亮了下大长腿,确实很长,配上超高高跟鞋,好象脖子下面全是腿那么长。
于小小是张怕认识的个子最高的女人,也是腿最长的女人,可跟眼前这家伙比较,好象还是差上一点?
艾严的腿又直又长,连膝盖处都那么直那么完美。
张怕琢磨琢磨,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不能太过无礼的打量眼前这个女人,便是说知道了,我会打电话和他说的。
艾严笑着说声好,跟着又说:“张小姐,就是张白红,说是需要你再构思一下剧本,要尽量扬长避短,这个说的是张小白,要让故事情节尽量适合张小白的表演,可以增加影片效果。”
不用问,这个一定是白不黑提出来的要求,张怕说声好,问道:“再没有别的事情吧?”
“还有。”艾严嫣然一笑:“我想请你吃晚饭,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张怕笑笑:“没有。”又说:“你回去吧。”转身上去房车,那个冷酷劲儿,看着是无比的帅气。
艾严有点小吃惊,很快就笑着说话:“那我走了,张总。”转身出门。
张怕急忙过来锁门,然后静立不动。
这个女人很性感,正常男人看到都会想要睡一睡,女人从手到脚,从胳膊到腿,所有裸露出来的部分都是那么好看。女人也很香,是那种淡淡的香,很持久。现在在门口这一块,依旧有香味飘逸。
张怕仔细想了一下,想啊想的也想不到有什么蹊跷,可就是感觉不对。那个女人看见自己,隐约有种找什么东西找很久、忽然找到的感觉,可为什么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呢?
像这么高这么好看的女人,基本是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没有头绪,就跟以前一样,想不明白的问题放掉不想,回去房车准备继续干活。
衣正帅从他的房车走下来:“刚才是谁?那么高的个子。”
张怕问:“你有什么想法?”
“把她叫回来给我做模特吧,我一直想画个完美身体,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先看看果体,确实完美的话,希望能给我做一个月的模特。”衣正帅说的很轻松。
张怕鄙视道:“流氓。”开门上车。
衣正帅跟上来:“我收了个傻子学生,你就不能帮我找个美女模特?”
“打住,你可没说过收他。”张怕揭短道。
衣正帅说:“只要你把那女人叫来给我当模特,刘乐的事儿根本不算事儿。”
张怕说:“你确实是流氓。”
时间又过一天,二月二十日,张怕在办公室检查所有学生考试需要的东西,正忙着,方宝玉打来电话:“晚上聚餐啊?”
张怕有些不明白:“聚的什么餐?”
“我新招好多同事,影视公司也有好多同事,彼此不熟,大家凑一起喝个酒熟悉熟悉呗?”方宝玉说:“你看啊,咱们在一个办公区呆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张怕忽然打断道:“你的文件,为什么让影视公司的员工送过来?”
“她说找你说剧本的事情,问我有什么需要转交的文件或是转达的事情,我就把让她把租赁合同拿过去。”方宝玉回答的有些不自然。
张怕直接问道:“你想和她睡觉?”
方宝玉犹豫下说:“正常男人有不想的么?”
张怕说我不想。
“你就不是男人!”方宝玉问:“艾严那么高个子,你猜胸和脚都多大?”
张怕说:“你量了?”
方宝玉说:“是她要我帮着量的。”
张怕说:“你是律师,别搞文字游戏。”
方宝玉笑了下开始坦白:“我们聊天,不知道怎么说起胸,我就顺嘴问了下你多大,她说是三十八什么什么的,我不信,她就拿尺子量;然后又说脚也是三十八的,我注定是个三八。”说到这里,方宝玉呵呵直笑:“有意思吧?”
张怕叹口气:“你上次不是因为女人还怎么怎么地么?对了,叫什么来着?”
“滚蛋,不就是喝多了么?谁没喝多过?”方宝玉说:“我现在是单身,别说对艾严有想法,就是对男人有想法,谁又能怎么的?”
他是顺嘴胡说,张怕笑着说:“我坚决鼓励你,加油,你一定要喜欢个男人。”
方宝玉说:“别转移话题,晚上聚餐!”
张怕说去不了,又说在二十四号晚上之前,他是什么饭都不吃。
方宝玉鄙视上一会儿,挂断电话。
张怕就抓紧时间检查考试用的东西,再去教室巡查,然后回房车干活。
隔天是二十一日,几乎所有的初三学生都放假休息,十八班没有,依旧是闷头苦读、努力背诵。
因为停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考试,从张怕到秦校长,再十二位功臣教师,对学生的学习情况已经不敢确定,他们其实最忐忑。
为考出好成绩,为了让学生们发挥出最佳水平,中考这样重要的事情,张怕甚至没通知家长。有那么十几位家长打来电话,也有家长赶来集中营……
不论他们有怎样的想法,是劝说是鼓励还是接回家休息……张怕一律拒绝,原话是:在中考结束以前,他们哪里都不会去。
尽管心有不甘,可为了孩子能考出好成绩,家长们同意张怕的安排。再有家长想去现场支持,又被张怕劝说:“不要有一丝一毫可能影响孩子们情绪的事情发生。”
在这一天,傍晚,先后两辆豪华大巴开进仓库集中营,然后停在这里。明天一早,将是这两辆车带着孩子们去考场。
就在张怕把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之后,接到老牛电话:“我要和你单挑。”
张怕说:“你有病吧?”
老牛说:“是男人就出来,来幸福里南面小广场。”
张怕说:“我不是男人,再见。”挂断电话,反手打给土匪:“是不是你个王八蛋把我号码告诉老牛的?”
土匪不承认。
张怕说:“我不管是谁说的,在二十四号之前,谁要是敢打扰我,别怪我直接请他住院。”说完挂断。
电话那头的土匪很有点郁闷,打电话给老牛:“大哥,你不能刚买手机就找张怕麻烦,你打不过他!”
老牛说:“打不过就不打了是么?那个姓张的面对咱们二十多人都敢打,我一个人对他一个人,有什么不敢的?”(未完待续。)
566 还有更更可怕的
土匪跟老牛的电话只说了三句话,老牛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就此挂断。
电话那头的土匪只能郁闷的给大武打电话,询问老牛这事儿怎么办?
大武说简单,把王坤拽出来揍一顿就行,反正老牛也找不到张怕在哪。停了下问:“张怕现在在哪?”
“鬼知道在哪,就知道当老师,一一九中?”土匪说:“爱咋咋的,不管了,出来喝点儿?”
张怕那面,根本没把老牛当回事,他现在就希望出奇迹,十八班同学一起出奇迹。意外的是,隔天,另一个稍微奇迹一些的事情先发生。
在这个城市,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有一个巨无霸企业,后来离奇卖给投资集团,那个企业就此沉沦,原先的企业老总在企业出卖之前被关进监狱做调查,卖掉企业第二天,他在监狱里得知消息,然后突发脑溢血,急送医院抢救。
在那个年代,国家有特别多的巨无霸企业,南孚、华丰、健力宝……有太多太多,共同点是跟政府有揪扯不清的关系,共同点是政府做主,共同点是都被政府做主卖掉,更大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曾经是行业内老大,制衡外企发展;收购后全部完蛋,变得默默无闻。
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事情无法理解,可偏偏就发生了。一家家如日中天的企业,为什么一定要卖掉?一个个国有企业,怎么就能随便低价卖给私人?
究其根本,不过还是利益二字。总有些王八蛋为了吃一口好饭,损害掉大多数人的利益,甚至损害掉一个产业的希望……可庶民如你我又能做什么?
最近这段日子,幸福里在轰轰烈烈开工,打地基时先后挖出许多宝贝,有装着铜钱的罐子,被博物馆带走。有装着书卷的箱子,被博物馆带走。也有许多现代物品,比如一饭盒粮票,用纸袋包裹的几双前进胶鞋,还有一铁饭盒玻璃球……
其中有个饭盒,上面贴着胶布,写着三个字,牛进财。最外面裹着塑料袋,打开饭盒,里面又是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厚厚一叠信纸。信纸的题头是曾经特别牛的那家企业的信纸。而牛进财就是那家企业曾经的主人。
工人不知道牛进财是谁,打开看看,不过是封家书,便是交到工程部,工程部一查,按照挖掘出来的位置做对比,确认是老牛家。
世上还是好人多,工程部的职员找负责拆迁工作的同事找到老牛家电话,打过去询问,牛进财是老牛的爷爷。
当天傍晚,老牛的父亲带着户口本去工程部,取回那封信。
没写给任何人,厚厚一卷信纸好象一部小说,其实是牛进财的自传,是那一段企业被卖的前因后果的自传。
从他怎么接手企业开始,怎么做大,最辉煌时在美国、欧洲设立办事处,在南方建立生产基地,在省城建设本部大楼,一直到自己是怎么被踢出去,一一做了交代。
牛进财是党员,是老一辈党员,对组织忠心。最开始是政府下个文,说是要做个什么什么什么企业,可是问遍政府部门,没有人愿意去。
牛进财去了,从原部门调离,从空手开始做起,用了不到五年时间,把那家企业做成行业内第一。
那时候的他雄心勃勃,也是特别忙,连市领导见他都提前打招呼,惟恐不在家。
按道理说,他有机会把政府的股份花高价收购回来,可是他没做,因为说到底,牛进财还是体制内的人。
做企业,牛进财很牛。在处理人事关系上……明显没有那么牛。
当时他在规划家属楼,对了,当时选的地方就是幸福里,他想建起一个城中城,建出一个省城里的省城。在这个规划中,幸福里还不够大,可是在当时,幸福里最把边,也是最荒凉,可以先期建设开工,后面再继续扩大就是。
可惜计划才提上去,他就被弄进监狱。
可以这么说,只要你是领导,就一定有各种机会被人查。往难听里说,就是一定有灰色、甚至黑色行为。
不查你,是不想查你。一查你,准有事儿!
牛进财在监狱里呆了不到一个月,企业被卖给国内一家投资公司。
原本是想卖给外企,那阵儿上面刮风,下面也有意见,为什么好好一家企业要卖给外国人?相关领导不敢做卖国贼,就随便找家企业便宜卖掉。
然后呢,那家投资公司经营不到五年,企业是一亏再亏,再转手卖给外国人。外国人得到这家企业也是一再转手,最后卖到台湾人手里,再后来,这家企业没了。
牛进财在监狱里知道企业被卖,知道一辈子的心血没了,直接晕倒。
好歹是个干部,急忙送进医院,好歹抢救回来。再后来就回家养病,跟他创立的那家企业一样,再后来就没了他的消息。
算起来,牛进财应该是幸福里最早一批住户,可惜没住几天,从医院出来,搬来这里不到半年时间,在一个冬天离世。
他的死无声无息,相比较于他做出来的那么大的贡献,他的死好象是个屁一样不重要,被人放了还要嫌弃一下。
老牛的爸爸叫牛爱华,一个很爱国的名字,也是当时很主流的名字。现在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头。平素不吵不骂,不论老牛在外面闯出什么祸,他也不骂。
估计除去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爹是牛进财,是曾经的特别牛特别风光的人物,在全国有名,甚至世界上也有名气。
回到幸福里,进到临时办公室,牛爱华还是表情木然,可是当他接过饭盒,看到盒子上面的牛进财三个字的时候,眼泪刷地出来了。
老牛陪他爸一起过来,当时吓坏了,急忙问怎么了。
牛爱华没回话,拿出身份证、户口本,证明牛进财跟自己的关系,在领取通知单签字,捧着饭盒离开。
这封信肯定是要看的,等回到家,牛爱华是边看边哭。老牛实在忍不住,让老爸别哭了,他拿过去看。
老牛今年三十岁,牛进财创办企业的时候,他还没出生。牛进财辉煌的时候,他也就是两、三岁的样子。等牛进财死去,他也还没进幼儿园。
那时候进幼儿园多是五岁左右,人记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老牛的全名是牛华生,那家曾经的企业的名字叫华生集团。
当看到企业名字就是自己名字的时候,老牛有些激动,问老爸:“我的名字?”
“你名字是早取好的,不管生男生女,都叫华生,将来都是要继承企业的,可惜……。”牛爱华没说完话。
老牛开始看信,从头到尾通读一遍,忽然就发觉自己不怎么恨张怕、也不怎么恨王坤了,跟这封信里提到的几个人相比,张怕和王坤的那点事情算个屁?
老爸从他手里抽走信:“别看了,别看了。”想了想问:“烧了?”
“烧什么?”老牛又把信抢过来:“老子本来是富三代!因为几个狗屁人,老子变成混混,这笔帐没完。”
老爸直接就怒了:“你想做什么?”
老牛把信折起来问道:“爸,你知道这些事情么?”
牛爱华摇头:“我就知道老头子出事被抓,因此发病,然后放出来,具体的,你爷爷什么都没说过。”
老牛拿着信说:“这么厚一摞,这么多字,都是爷爷的委屈。”
这封信不是给谁看的,是老头子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努力写出委屈,不能跟别人说,总要宣泄一下,再埋进地里,让苍天大地知道自己的苦楚,谁想幸福里拆迁一挖就挖出来了?
牛爱华说:“委屈又如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老牛说:“好,过去了。”转身出门:“我找大武喝酒。”
牛爱华有心拦一下,可想了想,说声早点回来。
老牛拿着信出门,很快又返回,把信认真藏好,才出门找大武和土匪。
三个人找家小酒馆喝酒,老牛说:“我问几个人,看你们谁认识?”
大武问:“混哪片的?又怎么了?”
老牛说:“哪片也不混。”把信里提到的名字说上两个。
信里面提到名字职位的一共有十三个人,其中有四个人格外提了又提,还有三个人重点提及。老牛当然不会问这么多人,挑着紧要的两个人打听一下。
大武问:“这都是什么鬼?没听过,不知道。”
土匪问:“是干嘛的?”
老牛摇摇头:“喝酒。”
他不死心,当然晚饭后,带着酒意去网吧上网搜索。
张怕自然不知道老牛的离奇身世,敢情家里面还出现过名人,不是跟传奇故事一样?此时的他正在办公室里发呆。
倒不是出了什么事,实在是除去发呆,不知道做什么好。
六月二十二日,第一天考试结束。语数外是三个上午考,每天一科,下午搭一个辅科。从今天考试后学生们的状态看,好象是不容乐观?因为十八班所有学生就没有一个是笑着出考场的,一个个都是沉默着出来,沉默着上车,沉默着回来,沉默着吃饭。
学生们沉默,不去管他们自己怎么想,仓库所有老师却是很紧张,此时多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未完待续。)
567 很多人也是老单着
过上一会儿,刘老师回来:“学生们在学习,我想劝着休息一下,不知道怎么说。”
张怕说不用劝。
刘老师说:“还是劝一下吧,早点休息比较好,毕竟后面还有三科。”
张怕琢磨琢磨,拿手机看时间:“十点,到十点强制睡觉。”
“也行。”刘老师想了下说:“你们回吧,今天我值班。”
王维周说:“我还真不愿意回去,坐会儿吧。”
于是就坐,一群老师坐到十一点,坐到学生们都上床休息了才回宾馆。
往外走的时候,老师们互相笑话:“教一辈子书,老了老了,反是会紧张了?”
考试经过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进考场出考场,很多新闻里可能出现的倒霉事情,大家是一件没趟上,都是顺利考试,顺利出考场,只是吧,依旧没人笑,都是很深沉的样子。
直到第三天上午考试结束,大家回到仓库,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张怕实在忍不住,到底是询问原因:“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都是阴沉着脸,没考好?”
学生们很沉默,还是老皮回话说:“题太简单了,我们可能考不进五十七中。”
张怕没明白:“什么玩意?题目简单你们考不进去?”
“越简单越不好。”老皮说:“比如说咱班有十个人能考进五十七中,可我排名在三十名左右,根本进不去五十七中。”
“因为这个,你不开心?”张怕问。
老皮说是。
张怕想想问余洋洋:“你为什么不开心?”
余洋洋看眼张怕,再看眼云争,没说。
张怕明白了,是因为云争阴沉着脸,她也只能阴沉着脸。可还有别人学习很好……张怕问章文:“你干嘛拉个长脸?”
章文不回话。
张怕叹气道:“算了,不折磨你们了,收拾收拾回家,你们苦难的日子到此结束。”
学生们没动地方。
张怕接着说:“也不用估分了,过些天就能知道,别忘了还有家长会。”
学生问:“在哪开?在这开?”
张怕说:“回学校开,初中生涯最后一次家长会。”说完出门。
中考是每个城市自己出题,是属于小范围的选拔考试。所以录取方式会有变化。
早先是四月末或五月初填报志愿,那时候要依靠模拟考试成绩进行瞎猜乱填。后来又改过一年的估分报志愿,跟高考雷同,考试结束给出正确答案,考生估算自己的分数填志愿。
今年改的更离奇,知道分以后填报志愿。所以,有关填报志愿的家长会就拖到考试结束才召开。
张怕离开,教室里面依旧沉默一片。好一会儿才有人问话:“你怎么样?”
办公室里面,老师们正在说这个事。
往年中考,不但是考试成绩重要,填报志愿同样重要,有道是考的好不如志愿填的好,运气好就是阳光大道。
今年直接用成绩说话,往年所谓的报名技巧全然无用。老教师们多年历练下来的神功等于是被破掉一样,心里自然不舒服。
不过,对十八班猴子是好事,知道成绩,知道总排名,填志愿时估计着名次就可以填个**不离十。
问题是猴子们自己没信心,认为题目过于简单,他们未必能考过别的学校的好学生。
看着老师们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张怕笑道:“老师们,你们的工作到此结束,谢谢你们这么长时间的付出。”说着话鞠上一躬。
老师们说:“你也太客气了,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怕说:“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但是呢,今天没有工资,咱们定个时间,明天或者后天结清,考试后的奖金等录取通知书下来以后再定,可以么?”
“没什么不可以的。”老师们小声商议几句,王维周:“我们不着急,等出成绩再说。”
张怕说:“你们要是不着急,我就不着急,反正我是欠债的。”
老师们都说不着急,约好了出成绩以后去学校。
张怕说成,又说:“先吃一顿散伙饭,走吧。”
正赶上中午,老师们也没推辞,一起吃上一顿。
气氛很好,只要是说起学生们的变化,老师们就都很高兴,只是想到下个月初的填报志愿,再有五十七中的录取线……情况好象不容乐观。
饭后,站饭店门口拦出租车,拦一辆,请一个老师上车,付上车钱;然后拦下一辆。
老师们说不用,张怕说一定要。等送走老师们,张怕再回去仓库。
仓库里还是很多人,云争五个都在,还有十几名同学坐在阴凉处发呆。
张怕走过来问:“这都是无家可归的?”
他是想开句玩笑,却是得到学生们肯定的回答。张怕暗叹一声:“好好休息吧,回去睡觉。”
“睡不着。”有学生说:“忽然就不考试不学习了,不知道做什么好,特别无聊。”
张怕笑道:“幸好有我。”带学生们进仓库,在最里面最阴暗的地方,让他们搬凳子过来坐。张怕去推出来自行车,就是那辆自诩为“黑酷”的冤大头自行车。
自行车自带环绕立体声音响,还有一台投影仪,接上电脑放电影,是喜剧片。
这帮学生都是没地儿可去的,在这里倒也快乐。
张怕站了会儿,告诉老皮你们自己折腾,回去房车。
衣正帅摆出个电影里的才有的pose看着他,大概动作如下:肩膀斜靠在车身上,左腿支地,右腿弯曲放在左腿后面,脚尖点地,双手环抱胸前,嘴里咬个火柴棍,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张怕问:“你发春啊?”
衣正帅吐掉火柴,站直身体说话:“白天你不在,来个美女找你。”
张怕说:“又看上个美女?”摇头说:“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色狼。”
衣正帅说:“像你这种粗鄙的人,根本理解不了艺术家的情怀。”
张怕说:“我不要理解。”开门上车。
衣正帅又是跟上来:“还是上次那个大腿美女,今天没穿高跟鞋,换条长裙子,那一动一摆的非常飘逸,很漂亮;最主要的,眼睛会勾人。”
张怕问:“勾你了?”
衣正帅说:“不一定是勾还是没勾,我跟她说做模特的事情,她答应了,但是有个要求。”
张怕说:“跟我有关么?”停了下说:“不是跟我有关吧?”
“想什么呢?你真拿自己当帅哥啊?”衣正帅鄙视一下,跟着说:“她的条件是不能果体,也不能露胸,最多只接受穿内衣的程度。”
张怕说:“恭喜你,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衣正帅说:“另外还有个要求,她每天要上班,给我做模特只能是业余时间,再一个,她来的时候,有可能征用你的这辆车,希望能理解。”
张怕说:“你泡妞干嘛要我理解?”
衣正帅说:“这车反正也是我的,名头都没改,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怕说:“好样的,你的无耻又一次刷新了新的高度。”
衣正帅说:“你就别管高度还是低度了,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要不要一起观摩观摩?”
张怕说:“老子是俗人,把神圣空间让给艺术家,我现在就走。”说完要下车,可是想起活还没干,赶忙退回来:“凭什么是我走啊?”
“就知道你是个隐藏的色狼,喜欢看美女是不?只要好好跟我混,想看多少个不穿衣服的女人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衣画家开始吹牛。
张怕不理他说什么,专心干活,一口气忙到大个子女人艾严到来,才将将干完活。
艾严找他问好,那笑容那声音,就差腻在张怕身上。
张怕说我有工作要忙,不好意思啊。
艾严笑问:“是什么工作呢?”
张怕看看她,随口道:“没时间解释,下次再说。”轰走艾严,检查文章,然后上传。
做完工作,瘫在沙发上琢磨艾严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她并没有主动接近自己?想啊想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过来,觉得身前怎么有个黑影?睁圆眼睛仔细看,然后蹭地坐起来:“你怎么在这?”
黑暗中,借着外面传来的微弱光亮,能看清眼前黑影是艾严。
听到他问话,艾严笑道:“衣老师刚画完画,我想着来跟你道个别,就看到你在睡觉。”跟着又说:“你睡觉的样子挺可爱的。”
张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起身道:“那什么,我送你吧。”
“送我回家?好啊。”艾严笑着说话,声音依旧是沙沙的性感。
张怕赶忙否认:“不是不是,是送你出门。”
“这么黑,你送我回家呗?我家有好大好大一张床,你知道的,我这么大的个子,只能睡大床。”艾严说的很认真,眼睛似乎带笑?又似乎在发亮?
张怕把原因怪到夜晚的黑,说这片黑让自己看什么都不真切,起身往外走:“你知道的,我这么帅气的小伙儿,其实最不能走夜路。”
“为什么?”艾严跟着往外走。
张怕说:“不安全啊,我这么水灵的往外走,搞不好会被人劫色的。”
艾严扑哧笑出声:“难怪衣老师说你无耻。”(未完待续。)
568 他们被标题炸出来
张怕嘿嘿一笑:“我可以更无耻的。”
艾严也是笑,笑得山花飘摇的那样风情:“给我看看呗。”
张怕边走近边嘿嘿笑着:“好啊。”
张怕发生这么大转变,艾严有点不解、有点高兴、好象又有点厌恶?却还是笑着腻声说话:“带我去看。”
张怕走过来,轻轻拉开院门,轻道声请。
艾严笑着走出门,两条大长腿摆动成特别好看的图画,十分吸引人。
很快出门,微笑转身,用更加甜得发腻的声音说:“你要带我去哪……”
话没说完,因为看到答案,她刚一出门,后面是砰地一声轻响,院门关闭,随之而来的还有张怕的无耻狂笑:“哇哈哈,看到了吧,再见。”然后再无声息,不知道是走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艾严脸色变得难看,两手握拳显示着心里的愤怒,不过跟着就是轻轻一笑,冷哼一声,踩着很好看的步伐轻轻走远。
秦校长来了,艾严离开不到半分钟,老秦坐出租车过来,下车来敲门。
张怕刚回到房车上,很郁闷的过来开门:“你又要干嘛……怎么是你?”
秦校长说:“我不能来么?”
“您老人家请进。”等秦校长进门,张怕往外面望望。
秦校长问:“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什么?”张怕回头看他。
“这不是地下党接头的情节么?”秦校长说道。
张怕笑了下关上院门:“喝什么?”
“你这有什么?”秦校长跟着问话:“考的怎么样?”
张怕摇头:“好象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校长有点失望,跟着又说:“不过也不怪他们,今年考题偏难,我问了一下午,连实验中学和师大附中的学生也都说难。”说到这里摇摇头:“可惜了。”
张怕听得一愣:“你说难?”
秦校长说:“你不知道?”跟着问:“你没问过学生?这不应该啊!”
张怕没理校长问话,再问一遍:“你是说今年考题很难?”
“是啊,尤其数理化,难的不是一星半点,有好多学生一出考场就哭了。”秦校长摇头道:“今年出题的就是个变态,还是好几个变态。”
张怕想了下说:“今年是知道分数才填志愿,难点儿正常。”
秦校长说:“这倒是,就是可惜了这一班学生。”停了下问:“怎么样?他们大概能考成什么样?”
张怕苦着脸说:“他们告诉我,说题目挺简单,没有平时做的卷子难,一个个都哭丧着脸,祈祷别的学校的学生会出现大面积失误。”
秦校长蹭地转过来:“你说什么?简单?”
张怕说:“我知道你很惊讶,我也惊讶。”
秦校长追问道:“他们说题目简单。”
“是啊,他们认为自己的基础不够扎实,题目难一些,兴许还有拼一拼的机会,可题目太简单,别的学校的好学生一定会比他们考的更好,所以,大部分人都失魂落魄的走了。”张怕说:“我对这帮孩子也是无语了。”
“他们是不是疯了?就算是考不进五十七中,还有别的学校啊,四中八中实验高中……一大堆名校等着他们呢,居然失魂落魄?真是群白痴。”秦校长气骂道。
张怕说:“你才是白痴,他们是心痛两万块奖金没了,你真以为是因为没考到好成绩而难受?”
“哦,对啊。”秦校长琢磨琢磨:“估分没?”
“谁费那个劲啊?又不是提前报志愿,反正是最后一锤子砸下去,早知道分晚知道分有区别么?”张怕说:“宿舍里还有十几个无家可归的,你看着是不是给报销点住宿费?”
秦校长更吃惊了:“考完试不回家?”
张怕说:“别假装吃惊好不好?你们学校都是什么样的学苗,你不知道啊?”
秦校长气道:“是咱们学校!”
张怕说:“我的老师生涯在今天正式结束,亲爱的校长大人,我辞职了。”
秦校长看看他:“你怎么总是让人不省心?”
张怕说:“你要是再这样胡说八道……对了,我工资呢?”
秦校长琢磨琢磨:“什么时候出成绩?”
张怕说不知道,又说:“家长会我也不去了,你去给他们开吧。”
秦校长琢磨琢磨,忽然骂声脏字:“靠,还真磨人!没想到等成绩居然会这么难熬。”
张怕说:“反正我不难受。”
秦校长在原地转悠转悠:“不行,我得回去研究研究填志愿的事情,假如他们考得很好,即便不能读五十七中,也得把他们送进别的重点高中。”说完话就走。
张怕跟着送出来:“您老人家还真不是一般的有个性。”
秦校长忽然问:“你估计,只要过线的就算,所有重点高中都算上,有没有二十个人?”
张怕说:“你骂人呢?如果连一般的重点高中都算上,班里少于五十人都算我白教他们一次。”
“吹吧你。”秦校长快步离开。
看着秦校长上车,看着出租车开远,张怕嘟囔一声:“当然是吹,我也就在这时候能吹一吹了。”
尽管寄厚望于孩子们身上,可更得尊重事实,在张怕的以为中,能有三十个考进各个重点高中的学生就算大获全胜,就算他没白做这一回老师。
今天是二十四号,这个月先高考后中考,在今天结束,应届毕业生们有了放轻松的机会。
可意外的是,二十五号一大早,从七点到九点之间的两小时之内,居然有二十多个学生陆续回来。
张怕很好奇:“你们是病了还是疯了?回来干嘛?”
大胖子于远特别无奈:“哥,昨天回家睡一夜,睡得腰酸背痛,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晚上起来好几次,我这算不算考后综合症?”
还有学生说:“回家有点不适应,早上一大早起来不知道做什么好,一问他们,说是回来,我就跟回来了。”
“你是把这里当游乐园了么?”张怕都不知道无奈两个字怎么写了。
“老师,我跟他们不一样,一大早,我爸要带着我收废品,他是这么说的,假如我能考进重点高中,就是帮我赚学费,假如考不进去,收破烂就是我未来的事业;我气不过啊,就跑了。”有学生喊道。
张怕笑问:“你爸真要带你收破烂?”
“听他吹!我爸姓田,四张口摞一起,就是能吹。”那家伙喊道。
张怕饶有兴趣看他:“你不姓田么?”
那学生琢磨琢磨:“我是例外。”
张怕再笑问:“我笔名也姓田。”
“老师,你更是例外,绝对是例外!”那学生马上表忠心。
反正是考试结束,学生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张怕回去房车开工。近中午时去厨房带份清淡口的饭去医院。
就这几天不见,乔光辉开始吃流食了,嗓子疼,咽不下去东西。吃药都是努力才能完成。
乔大嫂和乔老爷子都在。
张怕跟乔老爷子道谢,说谢谢你的楼。
乔老爷子说:“过期不用,以后就没机会了。”跟着又说:“你对我们好点,我对你也就好点儿。”
张怕说:“我尽量。”
乔光辉看着张怕,停了好一会儿才说上一句:“回去吧,大家都忙。”
张怕说中考结束,我轻松了。
乔光辉笑笑,不再说话。
这次住院是120车送急诊,然后转到肿瘤科。住的是四人间。其实是三人间额外加张床,四张床都有病人,也都有人护理,让小小房间很挤。
不光是挤,还热,门窗大开,却带不来多少凉意。
这还是找钱诚帮忙后找的房间,虽然四张病床都有病人,但是有两个病人输完液回家,晚上不用担心没有睡的地方。
乔大嫂跟张怕说:“走廊最把头那间病房,四个都是重病号,全都上着监护,还有俩打氧的。”
监护就是监护仪,监视心跳、血压什么的。氧气管道埋在墙体里,留有出口,按天收费。所有病房都一样。
张怕扫一眼病房里的全部病人,就这间病房来看,乔光辉算是病最重的。心下琢磨琢磨,如果不是找了钱诚,估计也会被塞到走廊尽头那两间病房里。
想了下说:“我出去看看。”
出去在走廊走一遍,整整一层楼近二十间普通病房,基本满员。都是三人间的标准,也多是加张床。从头到尾走一遍,果然是走廊一头病房里的病人最重。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缘故,那屋子里的病人都只能躺着,有俩病人没有输液。看状态,应该就是在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肿瘤病是最熬人的病之一,晚期肿瘤会把一个人从健康状态熬成干瘦干瘦,熬成吃不下喝不下的虚弱状态。明明两个月前,你们还一起上街买东西,可两个月不到,这个人就只能躺着,再不能做任何事。
这是一种你眼睁睁看着病人快速变虚弱、直至死亡的磨难。
张怕溜达一圈,给钱诚打电话:“能不能给乔叔转科?”
“怎么了?”钱诚问道。
张怕说:“我去过那么多次医院,总是看到医生、护士十分忙碌,肿瘤科好象不是很忙。”
钱诚知道他在说什么,停了下说:“肿瘤病,能手术的、早期发现的多在外科、或是消化科,真正送到肿瘤科的,很多病人其实……你知道的。”(未完待续。)
569 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张怕说:“你是医生啊,怎么能这么说?”
“我当然不会这么说,永远也不会跟病人这么说,可你既然问了,我没必要哄你。”钱诚说:“不是说现代人不注重保养,事实是烟酒不断,对身体哪有好处?再有水污染、大气污染、装修污染,长期下去,怎么可能不得病?可病人自己不知道,低烧了熬一熬挺过去,以为没有事情,所以一发病,大多情况都很危险,乔叔就是个例子。”
张怕说:“你跟我说这个干嘛?真不能转科?”
钱诚回话:“转不了的。”
张怕叹气道:“我刚看到个光头小女孩,真的,好象电影里演的那样,一个特别白净的光头小女孩。”
钱诚说:“你看到的一定没有我看到的多。”这句话不是显摆、不是比较,是一种无奈。
张怕恩了一声:“那没事了,挂了。”
钱诚问:“你在医院?”
张怕说是。钱诚说他一会儿过来。
钱诚几乎天天过来,有了这层关系,乔光辉的主治医师会更多一些关心。
没一会儿,钱诚来找张怕:“乔大嫂跟我说,说在上家医院推荐买种特效药,但是老爷子没买。”
张怕问:“从你的角度来说,应不应该买?”
钱诚说:“我问了,乔叔这个病还真不能说是应不应该买。”
张怕不满道:“说人话。”
钱诚摇摇头:“乔叔的病治不了,现在就是在等,说句难听的,吊瓶打不打其实都没有意义;那个所谓的特效药,用处就一个,延长存活期,这个时间有可能是一个月,有可能是俩月,个体不同,吃药后的效果也是不同。”
张怕问:“你的意思是不买?”
钱诚说:“我没这么说。”跟着又说:“我问过同事,这个药是国内目前比较有疗效的,再一个,当你达到赠药条件,慈善总会那里会免费送药,这个钱是慈善总会出,药还是这个药。”
张怕说:“就是说还是有效果的?”
钱诚叹气道:“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我说的是,这个药在目前来说是最好的之一,但是,乔叔吃了有没有用,能多活多长时间,这个没人能确定,如果身体不适,兴许吃上这个药反是加重病情,你明白了吧?”
张怕说:“懂了,你的意思就是说,假使这个药是千年人参,但未必对乔叔有用,甚至会加重病情,是吧?”
“大概是这样。”钱诚回道。
张怕怒道:“那到底该不该买?”
钱诚说:“现在是乔叔不买药,你冲我发什么火?”
张怕琢磨琢磨:“知道了。”走进病房问话:“乔叔,那个特效药为什么不买?我不是给你们钱了么?”
乔大嫂说:“你叔不让买,说买了也是浪费钱,还说我要是敢买,他就跟我离婚,还说买了也不吃。”
说到这里看乔光辉一眼,跟着又说:“就现在这个状态,什么药也吃不下去啊。”
张怕叹口气,说知道了。
钱诚站在病床另一边问话:“今天怎么样?”还说:“赶紧养病,咱回去幸福里还做邻居。”
乔光辉含糊不清说个好字。
……
看过乔光辉,张怕去找刘小美。一见面就是汇报工作:“报告领导,我公司新招了个大个子女孩。”
刘小美笑道:“用不用每一个都跟我说?”
张怕说:“这个必须要汇报,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请我吃饭,还很热情的黏糊我,最主要的,她现在给衣正帅做模特,我经常会看到她。”
“衣正帅?是那个画家?”刘小美问。
张怕说是,又说:“那家伙本来在京城家里照顾老爷子,这忽然回来,我也不敢问家里情况,就住下了。”
刘小美想想说:“你给龙小乐打电话,问咱们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好?”
张怕说:“他在外地呢,一个是催款,一个是新电影的排期,已经挺难为人的了。”
刘小美哦了一声,想想说道:“没事,我相信你。”
张怕说:“奇怪的是,那女的有点眼熟,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眼熟?”刘小美问:“好看么?”
张怕说:“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是她很高,跟于小小差不多,甚至更高一点儿,按说这个高的女孩,见过会有印象,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偏又觉得眼熟。”
刘小美说:“你是觉得长腿女孩都眼熟吧?”
张怕说不能,在我眼里只有你,别的什么腿都没有,你的腿是最美的!
张老师抓紧时间拍马屁,刘小美哼上一声:“小朋友,不要被我抓到把柄哦。”
张怕说:“有美如你,我还去找别人,是白痴么?”
刘小美哼上一声,打量下张怕问道:“你最近的穿着有点不对?每天换一套?”
张怕马上解释:“网上买的,便宜,买上一大堆换着穿,破了坏了,丢掉不心疼。”
“这样啊。”刘小美笑了下,说起另一件事:“你跟真真说一声,来我家住吧。”
张怕说:“太远了,她得上学。”
刘小美说:“那就放假搬过来,我要教她跳舞,好好学,以后可以跟你拍电影。”
张怕问:“她有舞蹈天分?”
刘小美笑了下:“所谓天分这种东西是有的,不过是少数人,大多人还是别用这两个字比较好,只能说是身体条件还可以,能够跳舞。”
张怕接着拍马屁:“我知道,得是您这样的才算有天分。”
“我算是勉强有一点天分。”刘小美说:“真正有天分的都是天才,不论哪一行,首先是绝对的锋芒毕露,天才是没办法隐藏的。”
张怕哦了一声:“按照你这个标准……反正是没几个天才了。”
刘小美说:“没几个才是对的,哪有到处都是天才的?”
结束了天才话题,两个人在音乐学院附近秀恩爱。跟前几次一样,刘小美会打扮自己,穿的特别美丽,美丽到耀眼的那一种。
尤其厉害的是还能跟张怕一身便宜服装搭上,好象情侣装一样。
于是,张怕感叹道:“你衣服真多。”
刘小美说:“还没花你钱呢。”
张怕嘿嘿一笑。
俩人正是恩爱着到处走,忽然接到大武电话:“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张怕好奇道:“跟我这么客气干嘛?”
大武沉默下问:“你现在说话方便么?”
一听这句话,知道事情不能小。张怕跟刘小美小声说:“等下。”拿电话走到街角没人的地方说:“你说。”
“老牛闯祸了。”大武说道。
张怕说:“他闯就闯祸,关我屁事。”
大武说:“算我求你,能不能帮忙藏几天。”
张怕思考下问:“说具体点儿。”
大武说:“现在这事情就我和你知道,如果你不帮忙,我再找别人。”
张怕冷笑一声:“想不到我人品还挺坚挺,是这个样子的值得相信?”
大武说:“人品是一回事,再一个,你跟我们的关系不是太深,算是游离在我们外面……”
张怕打断道:“直接说事情。”
“老牛把一个人砍了,生死不知,当时戴了口罩帽子,应该看不到脸,可有很多行人看到,还有路上的监控,我怕查到,毕竟刚从里面出来。”大武说:“你能帮忙不?我这面实在是没有地方藏他。”
张怕想了下问:“为什么砍人?”跟着又说:“他的仇人不是我么?怎么会去砍别人?”
大武说:“正因为他和你不对付,藏在你那里应该更安全一些。”
张怕苦笑下说道:“你真是个猪脑***斗电视剧看多了吧?”停了下说:“你问老牛,我就想知道一句话,我不管他砍的是谁,心里有没有愧,问明白了给我打电话。”
大武说声好,挂断电话。
张怕拿着手机走回来:“报告老婆大人,我想到一句特别好听的诗。”
刘小美笑道:“别背诗了,回吧。”
张怕摇头:“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有你在,什么事情都要靠边。”
刘小美笑眯眯看他:“是么?那我和你父母比呢?”
张怕被呛了一下:“那什么,臣下请退。”
刘小美笑着说准了,又说:“摆驾回宫。”
然后就是送刘小美回宿舍,张怕再往仓库集中营赶。对了,现在的那里只是仓库,不再是集中营。
刚到门口,大武来电话说老牛不后悔,问心无愧,假如再来一次,他还是要砍。
张怕说:“成,等我电话。”
挂断电话走进院子,莫名感觉有点荒凉,正在想要怎么安置老牛的时候,后厨大师傅来了:“老板,我的工资是不是该结了?”
张怕啊了一声:“我给忘了。”
“啊?你不是故意的吧?”大师傅说:“我一个,还有个徒弟有个小工,一共三个人。”
张怕问:“你们要走?”
大师傅说:“来之前不就说了?赚点钱回去开面馆。”
张怕恩了一声,想想说道:“那行,等着我。”出门去银行取钱。
大师傅的工资一个月一结,最后这次等于是第三个月的,三个人加一起的工资是一万八,具体怎么分,大师傅做主。
取出钱后看着屏幕上的余额,心头一阵凄凉……(未完待续。)
570 他们说自己也单身
拿钱回来结清工资,大师傅带徒弟做上最后一顿丰盛晚餐,就一个字,多。
从傍晚做饭到很晚,做了很多很多,大多食物放进冰箱冰柜冰着,再有一些一两天内不怕坏的食物,比如油炸食品、馒头。
这是他们住在这里的最后一晚。
比他们先离开的是洗衣工,考试结束,洗衣大婶结束兼职,高高兴兴拿钱离开。
张怕想了想,给大武打电话:“老牛会不会做饭?”
“问这个做什么?”大武问回来。
张怕说:“我现在住的地方有十几二十来个人,缺个做饭的,给他算工资,问来不来?来了后,买菜安排别人,他就给我在院子里呆着,你问行不行?”
大武问:“我问问。”跟着又问张怕说:“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吧。”张怕问:“不会是今天晚上就没地方住了吧?”
“有住的,他得回家;老牛的意思是去外地,可刚放出来……你懂的。”大武说道。
张怕恩了一声,新释放的两劳人员要去辖区派出所报道,以后还要不定时回去报道。当然也可以去外地,不过需要正当理由。
大武说:“我先问他,一会儿给你电话。”
张怕说好。
这个电话很快打回来,老牛同意张怕的安排,并说谢谢他。
张怕说:“老牛脑子不正常,我不和他一般见识。”跟着多问一句:“他今晚回家睡?”
“肯定得回家一趟,不过我俩打算找个通宵小酒馆,你觉得行么?”大武问。
张怕说:“你们是这方面的精英和专家,需要问我意见么?”
大武说:“再专家也有想不到的地方,你说是吧?”
张怕苦笑一下:“这件事情,你知道我知道得了,别跟胖子他们说,闹腾。”
大武说知道,又说放心吧,短时间内谁都不告诉。
张怕琢磨琢磨,终于问出心中疑问:“老牛为什么砍人?”
“没和我说,不过估计一会儿就说了,要不你也过来?”大武说的是一会儿喝酒。
张怕琢磨琢磨:“成,你们先喝,一会儿给你电话。”
结束通话,去看猴子们,一群人居然在打扑克?六个人三副扑克打分的,抓牌要好一会儿,理牌要好一会儿,还要互相通气,谁手里抓了多少分,再有个主控的记住双方手里的分牌,计算着指挥着,完整一把牌打下来,二十分钟都算快的。
张怕看了会儿问话:“赢什么的?”
“啤酒,输了的明天请客不说,还得把今天输的酒喝进去。”有学生回话。
张怕说:“加油,明天我去医院等你们。”
刚出来,厨房大师傅又来了:“老板,有个事跟你商议一下。”
张怕说:“只要不提钱,随便说。”
大师傅笑了一下:“徒弟跟我回家开店,那个帮工不太想走,我想问问老板,能不能让他留下?”
张怕琢磨琢磨:“他会做菜?”
“学习呗,平时干活你也看到了,特别勤快,什么活儿都干。”大师傅回话说。
张怕说:“那就留下,工资怎么算?”
“没什么人吃饭的话,两千一个月就行,他什么活都能干。”大师傅说。
张怕说:“行吧。”
大师傅很高兴,说谢谢,赶忙回去告诉那个打工仔。
对了,那个打工仔也姓张,名字很帅,叫张飞……飞。这是件多么神奇的事情,张飞听起来那叫一个威武雄壮,张飞飞听起来……同理可证的还有关羽羽、赵云云、马超超、典韦韦……天啊,天下雄将也抵不过叠字的强大武力。
张怕琢磨琢磨,还是自己的名字酷,张怕,很没意思。张怕怕?有点意思。田十十呢?怎么有种想要小便的感觉?
在院子里又是溜达溜达,出门去见大武和老牛。
他不喜欢老牛,可也不讨厌,老牛是那种一根筋的人,如果一开始咱俩是敌对的,那对不起,就尽量敌对下去吧。老牛性子直,不然不会因为大武、土匪几个人喝酒吹牛皮,然后就把人干那么惨,也就不会被抓进去。
但他不傻,某些时候会做出取舍,也懂得避让。
哥俩在烤肉,一盘鸭肉一盘生菜,烤熟了抹点酱、放点葱丝包着吃。
张怕到的时候,俩人已经喝进去大半瓶白酒。看见张怕,老牛犹豫下站起来:“坐。”
张怕笑着坐到对面:“不用这么客气,以前差不多两天见一面,都见烦了。”
大武急道:“会不会说话?”
张怕笑道:“放心吧,我就会说话。”看眼老牛:“你那个,是咋回事?”问为什么砍人。
老牛用手比了下刀的手势,张怕点点头。老牛拿开手机,下面压个信封,拿起递过来。
张怕扫眼信封,犹豫下抽出信纸,笑道:“这么厚?”
然后就是看呗,一通看完之后,还回来信封:“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杀人都不为过,我支持你。”
老牛收起信,小声说谢谢。
张怕说:“你不用谢我,这种王八蛋那是卖国贼啊!拱手把家产让给老外,他们倒是吃香喝辣,活着倒是舒坦。”
大武也骂:“可不是舒坦么?那么高的退休金,住院全额报销,动不动就组织旅游,不是发东西就是发钱,靠,同样是人,他们凭什么这么好待遇?最可气的的是,有了好待遇还坑人还卖国,这要是倒退几十年,全得拉出去崩了,**绝对不惯着他们这群混蛋。”
张怕看他一眼:“以后你要学习说话。”
大武瞪着眼问:“我哪句话说错了?”
张怕说:“倒不是错太多,主要是不完全,什么是**不惯着这帮混蛋,现在的主席也不惯这些混蛋,你说漏了。”
大武看看他:“你这思想觉悟,不干个省长都是屈才。”
张怕说:“我都委屈了那么些年,不差多几年。”
老牛问:“大武说你能帮我,你有什么想法?”
张怕说:“我得感谢你相信我,幸福里这么多混蛋,你选择找我帮忙,我很有点骄傲。”
老牛倒是诚实,直接说道:“那帮家伙嘴不严。”
张怕笑笑:“你嘴也不严。”
“遇到我自己的事情,想不严也不行。”老牛说道。
张怕说:“今天晚上你回家、或者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宿,明天上午等我电话,我那地方有吃有住,但是你得干活,你要跟厨房小工一起干活,工作是做饭,早中晚三顿饭。”
“做饭?人多么?”老牛问。
“十几二十个吧?”张怕说:“我这里,你可以去派出所报备,就说被我雇了,一个月两千,电话号码啥的都可以留下去,警察不相信就来找我,至于你那件事,先拖段时间看看,只要警察没有发现,我也不拦你,爱哪哪去。”
老牛说谢谢。
现在担心的就是当街行凶留下证据,对于警察来说,老牛是凶犯,必须抓。可张怕不管那些,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的所谓纪律性、是不是违法,卖国贼都能安稳无恙的当官发财,还有个屁的纪律?
对上这种事情,别说他并不讨厌老牛,就是烦透了烦极了,也会尽量帮一下,比如给点钱安排逃跑啥的。
了解过发生什么事情,饭局后半段就有了话题。
随着午夜将近,店里没有客人,三个人说的轻松自在。后半段主要在说信上的另几个人。
老牛很有胆子,他砍的那个人今年快七十了,在某个养老岗位继续当官,熬两年才退。
这样的人出入有车,能被老牛砍伤,只能说运气背到不能再背。
就是因为这个人的背景不一般,老牛才会找地方藏起来。如果是以前那样打架,砍不砍的很希奇么?回家照样喝酒吃肉,大不了被警察带走关几年。
这次不一样,不一样到即便是老牛也知道事情很大条,所以才找仇人张怕帮忙。
不去说被砍的这个人当初做了什么,老牛在点另几个人的名字:“有两个查不出来,怎么都查不出来。”
大武说:“那是你查不出来,咱这样的人消息闭塞,你以为什么东西一上网就搜到了?”
老牛说我知道,跟着又说:“还一个,在市里某单位当干部,我去过一次,没见到人。”
张怕说:“先停吧,忍半个月再说。”
老牛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大的怨气,假如我爷爷还在,我家买卖还在,现在起码是个十亿元以上的大富翁,过百亿也不是不可能,我就是根红苗正的富三代,老子能睡遍各种美女,什么明星模特的,还不是想睡就睡?用得着跟你们一起混?跟你个瘪三打架?出去吃顿饭还得几个人凑钱?老子会开最好的跑车,开飞机开游艇,怎么过不是过?哪像现在,三天两头打没有意义的架,三天两头去派出所报道……我靠他大爷,那几个孙子仅仅是卖国么?是毁了老子一生的幸福!老子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有,三十了啊!没有对象,不找小姐就没有****这是人过的日子么?我靠,我现在就想活扒了那几个人的皮,奶奶个熊的,不着急,咱慢慢来,一点点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