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不想总是说着说着
这就是事情经过,罗胜男接着说:“怎么会有蛇?他们说是放生的,你说谁那么缺德在大马路上放生毒蛇啊?”
张怕问:“你朋友救过来没有?”
罗胜男回话:“咬在腿上,幸亏穿的是牛仔裤,还有秋裤,不过到底中毒了,我们又是系绳子勒血管,又是往外吸血,一路开车回来,现在还昏迷,医生说就看今天,今天能醒过来,那就能救过来,如果今天醒不过来,就得做那种准备了。”
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哭腔。
张怕听得一惊,问话:“吸血?谁吸的?中毒没?”
“我们有口罩,把口罩蒙在上面,不过也没太敢使劲吸。”罗胜男声音有点低:“你说,要是我们有人帮忙吸血了,会不会就没事了?”
张怕沉默下说道:“没事的,不要再想了。”跟着又说:“你没事就是万幸。”
罗胜男说:“我怕,我怕蛇。”
张怕说:“好好休息几天,我找校长帮你请假。”
罗胜男说:“我妈已经打过电话了,这几天休息。”
张怕恩了一声,说好好休息,挂上电话。
人有飞来横祸,说的就是这种。明明开心游玩,却是在最安全的地方遭受到不可思议的伤害。冬天被蛇咬,说出去都是个笑话,这是违背自然规律啊!
因为罗胜男不来,张怕去电教大礼堂拿电脑,也是拿教学笔记回来。如果能选择,他愿意留在有窗户的办公室上班。
等拿了东西回来,边走边琢磨自己,最近怎么总是在做这种无用功?都是做了以后。发现全无用处。
比如娘炮那些人要拍戏,自己就写了《体重一百九》,结果那些人跟王坤混了。
再有和龙小乐搞公司,也是去办了手续,看了办公室,更写了《逐爱》剧本。结果是被踢出局。
其它小事情不说,现在又一次,好不容易折腾好的大礼堂办公室,暂时不需要了。
进到教学楼办公室,站在窗户前发会呆,开电脑干活。
中午时候,校长来找他,拿出五百块钱,说你代表学校去医院看看罗胜男。又说出医院名字和病房号。
张怕道:“不是她被咬。”
秦校长说:“知道不是她被咬。可她住院了。”
张怕不明白:“怎么回事?”
秦校长说:“被吓到了,罗老师的母亲说,罗胜男特别害怕蛇,是特别特别怕那种。”
张怕这才明白早上打电话时,罗胜男说她怕蛇是什么意思。接过钱说:“五百够么?”
秦校长说:“这是我私人给的,别的老师给不给,我管不了,你给不给。我也管不了。”说着话又拿出一百块钱:“买点水果带过去,空手不好看。”
张怕看眼校长。没收一百块钱:“这五百是给罗老师的,我不拒绝,水果钱我出了。”
秦校长说也行,又说:“现在就去吧。”转身出门。
张怕赶忙关电脑,趁着还没放学,给罗胜男打电话:“中午吃什么?”
罗胜男说:“我妈刚送过来。你别买。”
张怕问:“那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罗胜男说:“你别忙了,我没事。”
张怕说我一点都不忙,又说那你吃饭,有时间去看你。
罗胜男马上说:“千万别来,真的。千万别来,我没事。”
张怕恩了一声挂上电话。想了想,据说女生喜欢吃山竹和榴莲,就买这个吧。
等真正买到手,感慨于这两种玩意的昂贵。顺便感慨下自己,没吃过的玩意,却要拿来送人。
特意多等一会儿,估摸罗胜男吃过午饭才赶去医院。
三人间病房,罗胜男面色惨白躺着,边上坐个富态的中年妇女,低头看手机。最愿意看手机的罗胜男却是发呆。
张怕推门进入,这母女俩完全没反应,看手机的继续看手机,发呆的继续发呆。/反是另两床病人齐齐转头来看。
张怕轻轻走到罗胜男床边,到这个时候,母女才抬眼看他。罗妈妈疑问道:“你是?”
罗胜男手上是吊针,单手撑床要坐起来。
张怕赶忙说不用动。
罗妈妈起身帮忙,扶起闺女,再问一遍:“你是?”
张怕说:“我是罗老师同事,我叫张怕,校长知道罗老师住院,让我代表他来探望一下,校长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
“张老师啊。”罗妈妈很热情:“你看你,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买什么东西啊?”
张怕放下两大塑料袋的水果,笑着说:“江湖传说,美女喜欢吃这两样水果,我就去整了点儿,别嫌少。”
罗胜男笑了下:“这么多,你居然说少?你也变客套了。”
罗妈妈搬过来凳子:“你坐。”又去柜子里拿瓶矿泉水出来:“你喝水。”
张怕说谢谢,接过矿泉水,问罗胜男:“怎么样?”
罗妈妈说:“身体没事,主要是心理,孩子怕蛇,特别怕,没看还输液呢?医生说是安定心神的药,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跟着又说:“反正进医院就是花钱。”
张怕说:“进到医院就别想钱的事了,平安出院就是好的。”
罗妈妈说是,又说你们聊,我出去打个电话,拿手机出门。
张怕笑着跟罗胜男说:“你妈妈比你还愿意玩手机,这是遗传吧?”
罗胜男笑了一下:“谢谢你,咱学校,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
张怕说:“错,我是带着秦校长一起来看你。”说完拿出一千块钱:“校长五百,我五百。”
罗胜男肯定说不要,张怕肯定要给,是一个很无奈的撕扯过程。就这时候,有几个男人进门,最前面一个人看过病房三个病号,直接走到罗胜男床前问话:“请问是罗老师吧?”
罗胜男说是,又问你是?
张怕趁机把钱放进抽屉里,站在边上看是怎么回事。
能是怎么回事?龙山沟的村长带着几个人,找上县里干部,进城探望病号。
游人游玩时被蛇咬,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及时来探望病号?原因就是俩字,利益。
一个风景区,一个带有农家乐的风景区,想要吸引客人,首先要安全。龙山沟一直很安全,在省城一直很有名气。谁也没想到会在冬天里遇到蛇。
要不有人说商品经济比较好,一切让市场做主。昨天游客被蛇咬,今天就有相关人员过来探病。他们不光是探病,还带来最新消息。
几个人一进门就放下果蓝,还有很厚一个信封,说是一点心意。
罗胜男不要。
龙山沟村长的态度很诚恳,说你先听我说,然后再说钱的事情。
昨天事发后,警察到场,村长马上组织人手进行搜查,在风景区入口处的五十米范围内又发现十七条蛇。都是毒蛇。
在这个时候,村长不会去追究蛇的来源,先灭杀蛇才是正途。今天上午还组织人搜山,又找到几条蛇。
这是他们村子该做的工作,属于内部工作。最应该做的是外部工作,控制住事件的传播,避免造成负面影响力。
这样的事情足够上新闻,冬天被蛇咬,只要消息爆出去,龙山沟的生意肯定受影响。
所以人家第二天就来探望病人。
村长说过上面那些话,开始说钱的事:“钱不多,一共三千块,希望你们能体谅我们的苦衷,不要把事情弄上网,可以么?”
罗胜男不知道怎么接话。村长又在说小话,把态度摆的特别端正。
罗妈妈回来看到许多人,稍一问话,马上瞪着眼睛让他们出去……
一来一去的,闹得有些不愉快,浪费点时间,风景区这些人总算离开,倒是把钱留下了。事实上也塞不回去,人家扔了就走,你还能扔回去不是?
等他们走掉,进来个女孩,是罗胜男朋友,跟罗胜男说上几句话,又说:“龙山沟那些人去过健阳那里,给了一万块,健阳家人不收,那些人扔了钱就走。”
罗胜男说:“这也没用啊。”
“有用的。”女孩说:“人家已经找人了,健阳父亲还没退,是事业编,除非工作不要了。”
“健阳还没醒,万一醒不过来,一万块好干什么?”罗胜男有点激动。
“要真是出事,肯定不止一万块。”女孩说:“龙山沟刚在央视做广告,这是多大一笔投资啊,要是爆出有蛇的消息……草,哪个王八蛋去放生,几十条毒蛇,还有没有点常识?大冬天放生蛇,蛇能活么?王八蛋。”
罗胜男问:“确定了?”
“这还用确定?除了有人放生,大冬天的怎么可能一下出现几十条毒蛇?”女孩说:“我就想不明白,放生什么不好?放生点鱼、泥鳅、哪怕乌龟也行,你放生蛇干嘛?这玩意是能杀人的啊。”
女孩说的热闹,一口气说上很多才想起边上有个张怕,问话:“这位是?”
罗胜男做介绍:“我学校同事,张怕张老师;这是我闺蜜刘飞儿。”
张怕听的一愣,笑问:“带那个儿字不?”
“怎么了?”刘飞儿问。
张怕说:“我认识一男的,叫刘飞,比你少一个字。”
“切,这个啊,我遇到俩了。”刘飞儿说:“你先养着,我去看下健阳,希望没事。”说完出门。(未完待续。)
258 就变成励志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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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在医院又呆会儿,告辞离开。在医院门口给校长打电话,说罗胜男的状态还算不错,就是有点虚,应该是确实被吓到了。
罗胜男不光是被蛇吓到,也是因为朋友被咬伤、生死未卜而吓到。那是好大一条人命,若是眼睁睁看他离开……
秦校长说:“没事就行,没事就回来吧。”
张怕说知道了。
他还有正事要做,今天是他的书第一次上首页推荐,数据如何,直接决定书的未来。
打车回学校,开电脑登陆后台,果然强悍!昨天到现在上推荐位正好一天时间,收藏轻易增加过千,点击和推荐也是疯长,多到让他吓一跳。
尽管这些数据不能带来直接的金钱收入,但都是未来收入的基础。
再看上一会儿,开工干活。
如果没意外,罗胜男的事情就这样了。不要去管央视哪个频道,龙山沟毕竟是去央视做宣传,只冲这一点,市里就不允许他们闹出太大的事情。
不过还是要说放生这个事,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善心,问题是你的善心如何体现?放生蛇就是有了功德?而且是在大冬天放生……
一件事情存在,一定有存在的道理。很多善人放生生命,应该是好事,问题是我们要如何做才能让好事一直好下去。而不是你以为的好事、或是善心,给别人造成麻烦、甚至带来生命危险。
张怕赶了会儿活,一回头看见空着的单人床,便是想起那个怕蛇的罗老师。不禁叹息一声:人活着,就是命啊。
人活着确实是命,远的不说,幸福里拆迁工作正式提上日程。
区里面和地产公司开会后决定,在农历年前签好所有合同。待一过年,不出正月就要拆迁。就是说前面折腾了俩多月都是不算数。现在才是动真格儿的!
下午,王百合跟张怕打电话,说过了年就拆迁的事情,你得趁年前很多人回家过年的时候赶紧找房子,一个是房源多,一个是能稍微便宜一点儿。
张怕说知道了。
这一次真要搬家了!张怕站窗口往外看,麻烦的是不光自己搬,还得照顾五个猴子。
原本呢,云争有家。问题是云争家也是租来的房子,他们也要找房子。疯子和方子骄不用说了,这俩人的家长是齐刷刷的混蛋,张怕宁肯自己出钱养他们,也不可能让他们回家遭罪。/
老皮和大牛还好,父母还算关心他俩。不过既然决定照顾三个人,也不差他们俩了。
房子啊房子,起码得是两居室。弄两张上下铺的床,还得有单人床……
给刘小美打电话:“刘老师。房东让我搬家了。”
刘小美笑道:“你是打算跟我同居了么?”
张怕哼上一声:“说的那么美好,尽是哄我,最多是同住!一人一间屋子。”
刘小美笑问:“那你是愿意呢?还是愿意呢?”
张怕说:“这俩答案都很不错,可是跟你说过,有五个倒霉孩子得跟我一起,起码得照顾到明年中考结束。”
刘小美说:“那不行。我只能和你同住。”
张怕说知道,想想又说:“咱上次看过的房子,我都不太满意。”
刘小美问:“最晚期限是什么时候?”
“过了年。”张怕回道。
刘小美说:“那还好,可以慢慢找。”
张怕说:“不用你帮我费心,我打电话不是找你帮忙。是跟你做汇报,我得照顾五个猴子,所以不能跟你一起住,你得原谅我。”
刘小美说知道了,又说:“反正也要帮你找房子。”挂断电话。
张怕这面干了会儿活,关电脑去电教大礼堂的办公室,吉他还在那里,练上一会儿才会十八班教室。
照例是测验。同时宣布一件事情,班费不是有几千块钱么?明天得花了,用途是复印学习笔记。
这是让张怕很郁闷的一件事,最开始复印学习笔记到现在,眼瞅着要期末考试,全班学生只学了第一册的书,还没学完。
张怕实在等不起,决定把一到六册所有中考用的上的学习笔记,全部复印下来,人手一份。以后要加大督促力度,不管能学到多少,起码有个学习态度。
十八班现在是六十二人,其中有八个二年级学生。剩下五十四人,明年都要参加中考。听到张怕宣布这件事情,学生们直接就炸了。于远的反应最强烈,大声问:“班费不是用来烤肉么?”
张怕说:“班费烤肉,那复印学习资料的钱谁出?”
“我们交。”于远喊道。
“交你个脑袋,给你们家里省钱还不好?”张怕说:“别着急,那么点班费不知道够不够,不够了一定会收钱。”
于远又说:“老师,我们忙不过来啊,要给你录歌,要认真学习,还要拍mv……”
张怕说:“你要是愿意一直努力学习,可以不参与录歌这事。”
于胖子当然要录歌,只好闭嘴不说话。
张怕不管学生们怎么想,把班费丢给云争,把钥匙也丢给云争:“学习笔记在新办公室,明天开始你找人去复印,谁不听你安排,把名字告诉我。”说着话看眼章文,补充道:“包括章文和张亮亮。”
章文哼上一声,张亮亮则是没有反应。
张怕又罗嗦一句学歌的事情,回去楼上办公室。
放学时候,疯子来找他说话。也是因为幸福里房子的事情,疯子的爹让疯子滚回家住,说是为了争取多要套房子。
疯子不肯,他爹就说你要是不回来。明天上学校找你。
疯子没办法,来找张怕。
在说回家住的同时,还说他爹问他要钱,原因是他爹被人揍了。
那个混蛋爹除了不干好事,什么事情都干,被人揍也正常。
张怕问:“你想回家看他么?”
疯子说:“我巴不得他赶紧死了。”
张怕说:“那就不用回去。”
疯子说:“我怕他明天来学校闹。”
张怕说:“他敢来就打断腿。”
说起打断腿。张怕想起高飞了,跟疯子说一声,快步跑去教室。
高飞正好往外走,被张怕叫住。
高飞是典型的敢想敢做,家里又有钱,张怕惟恐他闹出点什么事情。
没想到一问话,这家伙还真是个行动派,说已经搞定了。
他搞定的是什么?
上次有人辱骂他喜欢的球星,还辱骂他。高飞把人揍进医院。后来花钱摆平。可那人还骂,也有别的黑子一起骂。
高飞舍得花钱,拿钱把管理网站的人收买了,还有贴吧一起,以后但凡有人说脏话,直接双封永封。你不能能骂么?一个字都不让你打,憋死你。
甚至还花钱请黑客,直接黑电脑黑手机。
听到是这个结果。张怕轻出口气,然后问话:“你没找人打他们?”
“都是外地的。怎么打?”高飞说:“不过本地那几个人倒霉了,现在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听这话里,满满的都是仇恨和冷意。
张怕问:“就是说现在还没动手?”
“不着急。”高飞回道。
张怕说没动手就好,放学。
他回去办公室又呆一会儿,有心骑自行车到处找房子。可冬季天黑的早,去哪都不方便。
回幸福里的时候遇见乌龟,那家伙开个小面包回来了,在路口打招呼:“一会儿出来喝点儿。”
张怕骑自行车,乌龟坐面包车里。车上还有胖子几个人。
一问,果然是签搬迁意向书的事情。这是要见真章了。
张怕应上一声好,先回家送车子和电脑。
过会儿出来,看到乌龟、六子、胖子、大武几个人围着火炉暖手,张怕问:“娘炮呢?”
胖子说:“赚钱呢。”跟着说:“又出现个女土豪,不知道为什么,跟原先的女土豪对着干起来了。原先那个女豪让娘炮做什么,她就不让做。原先那土豪不是能刷钱么,新土豪也能刷,反正只要是老土豪刷钱,她就一定对着干。”
说到这里笑了下:“仇恨才是赚钱最快的法宝。”
张怕问:“娘炮呢?”
“娘炮在直播啊。”胖子看他一眼:“你听什么了?”
张怕说:“你真是猪!我是说两个土豪刷钱的时候,娘炮在做什么?”
胖子想了想说道:“看别人赚钱都是容易,自己去赚才知道有多难。”
张怕问:“你说的什么玩意?”
胖子说:“我觉得,娘炮不适合做网络主播。”
乌龟说:“娘炮把头发剃了,剃成你这样。”
张怕愣住:“光头?”
在任何人的印象中,娘炮都是特别在意发型。怎么会理光头?
乌龟说:“前天、是大前天,刚剃的;原因是两个土豪吵架,他劝不住,就在直播间拿剪子剃头,他说是他的原因,让你们吵架,是他的错,他要弥补。”
“然后呢?”张怕问。
“然后?俩土豪给他打电话。”乌龟说:“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近这段日子,娘炮确实赚了很多很多钱,是我一年两年、甚至更久也赚不到的钱,可娘炮很少笑了。”说着看张怕一眼:“昨天,王坤说让娘炮休息,娘炮不肯,他现在一天直播十个小时最少,每天努力练歌,努力说笑话,嗓子都是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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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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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接着说:“他还不要礼物,一分钱礼物都不要,有人刷礼物送他,他说不用刷,说谢谢,每天就坐在电脑前。”
听到这话,张怕沉默片刻,问道:“你们公司还在和欣园?”
胖子说是,又问:“你要干嘛?”
张怕说去看看他,起身出门。
乌龟说我送你。
张怕说:“你喝酒吧,我打车去。”
和欣园小区最开始是大壮给张怕租的住处,后来胖子等人集体跟王坤做公司,他们把房租还回来,张怕就又搬回幸福里。
晚上没什么车,很快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因为天晚,直播房锁着门。
这个地方暂时用来做直播,所有房间满员,全是美女主播。胖子等人不住这里。
张怕敲门,出来个美女,隔着玻璃门问话:“你找谁?”
张怕说找娘炮。
女孩说没有这个人。
张怕赶忙改口:“找扬帆。”
“你是谁?”女孩还不开门。
张怕说:“你告诉他,我是张怕。”
女孩想了想,打开门说道:“他直播呢,你在这坐会儿。”说完去拿瓶水过来:“要不打个电话?”
张怕想了下问道:“有没有空屋子、或者空电脑,我想去他的直播间看看。”说着话往前看,那地方曾摆着多台电脑。胖子等人没事就打游戏对战。
现在那地方是空的。
女孩说:“电脑有。房间没有。大家都在直播。”
她刚说完话,想着去拿电脑,就看到娘炮从里面出来。
张怕招呼道:“扬帆。”
娘炮看过来,笑了下说:“等我上厕所。”先去卫生间,一分多钟后出来,走向张怕问:“你怎么来了?”
张怕说:“我想找你聊天。”
娘炮笑了下:“聊什么?”想了想说道:“你和我过来。”
张怕就跟他过去。
娘炮在最里面一间屋子做直播,房间很大,电脑桌也很大。他坐在沙发上直播。进屋后坐到沙发上,喊张怕过来露一脸。
张怕略一犹豫,走去视频头前面。
娘炮对着话筒说话:“我朋友,和我关系特别好的朋友,特别有才,是个作家。”
屏幕上有人打字:“作家你好。”
娘炮笑着说上几句话,再说道:“今天的直播就到这了,谢谢你们观看,也谢谢你们的礼物,我朋友找我有事情。咱们明天见。”
他说明天见,屏幕上就是满满的明天见。一一闪现,快速刷屏。
娘炮对着视频头挥手,然后关闭直播,也是关掉话筒。当屏幕上只剩下桌面后,转身问话:“你想聊什么?”
张怕想了下说:“大娜呢?”
娘炮笑笑:“在美国,你要去找她么?”
张怕说:“我是问你们的进展如何?”
“没有进展,一点都没有。”娘炮说:“她说我要是不去京城陪她,她就没必要回来。”
张怕恩了一声问话:“喝酒么?”
娘炮笑了下:“喝,我请你。”回身换衣服,穿上棉衣出门。
从见到娘炮开始,他就戴着帽子。俩人往外走的时候,张怕问:“理光头舒服不?”
娘炮笑道:“我说呢,你怎么会来看我?”
走到门口,有俩漂亮妹子坐在沙发上边玩手机遍聊天,看见娘炮后,主动打招呼:“帆哥,去哪?”
娘炮说:“出去吃点东西。”
“带我们一起呗。”有美女说话。
张怕曾经见过公司的七个美女主播,不过今天晚上的三个女孩都是第一次见。房间有空调,说话的俩妹子都穿很少。
娘炮却好象没看见一样,随口回句:“不行。”
“我们饿了,带我们一起吧,帆哥。”那女孩不死心。
娘炮看她一眼,指着张怕说:“听他的。”
“帅哥,带我俩一个呗。”美女走上来说话。
张怕想了想,好象也没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话,便是说声好。
俩美女赶忙回房换衣服,也是穿很厚出来,四个人在附近找家饭店,点上些酒菜开吃。
娘炮做介绍,然后问张怕她们像不像?
张怕说像。
娘炮说:“这是公司努力捧的主播,她俩是组合,可以跳舞可以唱歌,你看她俩的腰,特别细。”
张怕诚实回话:“看不到。”
俩女孩笑着说你真坏。
张怕笑笑,没有接美女的话,跟娘炮说话:“家里要拆迁,你不回去?”
“我回去也没用,还不如多赚些钱买个大房子。”娘炮说道。
一美女马上接话:“帆哥现在收入几十万,再辛苦几天,别墅都出来了。”
另一个美女说:“我们要是能像帆哥一样赚钱就好了,咱也买别墅。”
张怕笑了笑,又问道:“不给自己放假?”
“每天坐着就是放假,难道要睡着才是放假?”娘炮说:“吃,多吃点,以后只要你想吃饭喝酒,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张怕说:“那你就没时间做别的了。”
娘炮笑了下:“你说的是你,不是我,你才是没时间做一切别的事情。”
张怕说:“我说真的,给自己找个假期休息两天,可以出去转转。”刚说到出去转转,马上想起罗胜男的事情,多提醒一句:“现在不管去哪一定要小心,别往草里走。不知道哪里就有人放生的毒蛇。很恐怖。”
美女惊讶道:“咱这也有?就在新闻上看外地总有。大马路上都有活蛇。”
张怕说:“反正小心总是没错。”
娘炮淡声回道:“我又不出去。”
张怕一看,得,白说了。便是举杯道:“成,今天就喝酒。”
一气喝到十一点多才散,娘炮结了帐,带两个妹子回和欣园。张怕打车回家。路过大虎烤肉的时候往里看眼,黑糊糊一片,已经关灯打烊。
家里面倒是满热闹。五个猴子在计算明天复印学习笔记到底能花多少钱,希望能剩下一部分,可以拿来烤肉。
见他们房间亮着灯,张怕懒得过去,直接回去自己房间。
隔天上学,把罗胜男去游玩遇到蛇的事情说上一遍,提醒大家要注意……可还没说完,猛觉得自己越来越罗嗦,便是没了说话的念头,说声自习。回去办公室。
上午第二节下课的时候,张真真来办公室敲门。
张怕赶忙让她进门坐下。问小丫头有什么事情。同时又说:“我现在换办公室了,新办公室在电教大礼堂里面,如果那里锁着门,你可以打电话找我。”
张真真说好,跟着说道:“老师,我有个事情想问你。”
表情特别严肃,张怕有些吃不准她想问什么,找个话头再问:“是跟学习有关?”
“不是,是跟赚钱有关。”张真真回道。
听到这个答案,张怕心里松口气,让张真真说是怎么回事。
张真真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指着个头像说:“她是做生意的,需要下家铺货,问我做不做,说要是好好做,一个月拿个三、五千不成问题。”
张怕问:“你想做?”
“我想赚钱。”张真真说。
张怕问:“你为什么要赚钱?”
张真真说:“我要自己赚大学学费。”
在面对这个小丫头的时候,张怕总是习惯性接不上话,想想回道:“如果你听我的意见,我就说。”
“当然听,你说什么我都听。”张真真说道。
张怕说:“要是这样的话,别问我原因,我告诉你,不做。”
张真真稍有点犹豫,不过马上接话说:“恩,不做。”又说:“那我没事了,老师再见。”说完离开。
张怕是不得不叹息,现在做微商的都疯了么?连初中一年级的学生也不放过?
想起那个当街卖面膜的女孩,微商没做成,反是被城管撵,也不知道收回多少成本。
有意思的是,一件事情,明明新闻总有播报,传言里总是不好,也是存在了许久时间的事情,可是在你身边,一定会忽然出现一个从事这种伟大事业的人。
比如微商。
就在上个月,新闻说抓了一批做微商的经济犯罪分子。就在刚才,张真真来询问要不要做微商。
而就在现在这一刻,云云打电话说加她微信。
张怕有些迷糊,问是怎么回事?
云云说他要开始做生意,加微信,如果你或者你朋友看中商品,我可以按成本给你。
张怕有些迷糊,问话:“你做微商?”
云云说:“不是微商,我是做销售,在手机上销售。”
张怕有些无语,到底又被攻克一个山头。
云云一直缺钱,一直过的很仔细,一直在给云争攒钱,虽然没攒下几分。
以前的云云打各种零工,没什么机会接触所谓的电子商务。张怕找龙小乐安排工作,安排在九龙地产某物业公司上班,从此有了稳定工作,也从此有了正经八百的同事,不想竟是被某个同事拖进微商的世界。
对上这么认真、却又努力的人,张怕实在不知道怎么劝说,真的是无从劝起,正琢磨着,云云在电话里催他:“快加微信啊,你放心,我赚谁的钱也不赚你的钱。”
张怕相信云云说的一定是真话,想了想,说声好。
云云又说声:“快加。”挂断电话。
张怕点开微信,输入号码,填加好友……很快得到确认消息。
点开云云的头像,下面是一条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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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又有人说标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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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几眼,云云又打过来电话,大意是说这些是好东西,质量可以放心。再罗嗦几句挂断电话。
张怕一脑子郁闷,应上几句话,继续看云云发的广告。
商品种类倒是很多,有很多听都没听过的玩意。什么氨什么基的,好象是保养品?又有什么深海什么蛋白,搞不清到底是什么玩意。
倒是认识奶粉,不过那一长串外国字母彰显其昂贵不凡的身份。
总之就是,每一样东西都是好东西,一看图片就知道,绝对是中产阶级以上人士使用的玩意。
然后呢,每一样东西都是比原价便宜,都是海外直购什么的,尽情诉说着物美价廉的诱惑。
想了想,给云云打回去电话:“问一下啊,你这个,要屯货么?”
云云说:“不屯货,你问这个干嘛?”
“不屯货?”这就是跟上次看到的卖面膜那事不一样,张怕问:“那别人买东西,不是你发货?”
“不是,我这里就是个连接,说了是铺货,是扩大受众群体。”云云说:“我有上家,你按照这里的连接点下去,再下单,上家给你发货,我赚提成,等于是我卖出去的货,不过你要是买的话,我一分提成都不要,而且我看了,都是好东西,等我有钱一定买了自己用。”
张怕说:“那我知道了,我再看看。”
云云恩了一声,顿了下又说:“还有。那什么,我想说的是……”犹豫犹豫说道:“我想说,如果你买东西的话,一定要能用到才买,是你需要才买,千万不要觉得是帮我忙。是给我做业绩才买,你明白么?”
张怕笑道:“我看你这连接上说,有些好东西是需要屯货的,过了就没了。”
“恩,有的好东西是要多买一些。”云云回道。
张怕说:“你放心,我不会考虑你的面子问题。”
“那就好。”云云松口气:“谢谢你了,那你忙。”挂断电话。
张怕心说,微商还真是与时俱进。不过这样也好,起码云云不会赔钱在里面。
云云是好人。是个很好很好的好人。也够坚强,一个人拉扯云争长大。
不能说素质低,是终日为生计奔波,又住在幸福里这种地方,每天接触到的看到的都是家长里短那些玩意,没时间看新闻,没时间娱乐,有的是。容易发脾气和计较生活费。
总说生活环境很重要,是真的重要。跟文学家生活一起,跟工人生活一起,跟骗子生活一起……总接触某些事情,一定会潜移默化的对你进行改变。
云云的生活环境,决定着她注定不能跟刘小美有同样成熟的思想,在她看来。她是真的把手机微商当成事业来做,当成一次奋发向上的机会。说白了就是有可能赚很多很多钱。
好在只是做一个发广告的下线,不屯货,不投入金钱,甚至也不用投入太多精力。把上家制作好的广告发一下就是。每天发上几个,卖成一单就是一笔收入。
对于事件本身来说没什么,唯一问题是商品质量。
假如弄了堆破烂卖出去,别人找不到上家,能找到的只有云云。
微信里添加的是真实朋友,东西无效还好说,怕的是起负面作用,给人体造成伤害。
想上好一会儿,有心提醒一声,可是你要怎么说?
忠言逆耳,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都是喜欢听到别人支持自己的话,而不是一本正经的帮你分析利弊、告诉你什么什么不对、什么什么要注意……
不能说这些话没有用处,是九成以上可能没有用处。当一个人真正决定去做某件事以后,哪怕别人都知道是错误,不应该继续下去,可是谁会听?
比如昏了头的和混蛋谈恋爱,哪怕无数人劝你,有用么?劝越多,只会让你越烦。
当然,这不是说好心劝人错误,是这个世界九成九的人都是俗人、都是普通人,俗人和普通人的身份决定着我们其实不需要所谓的正确意见。
最好的意见就是不说话……
张怕劝不了云云,正如他的写字生涯,最开始的十四个月一分钱不赚,还要努力坚持更新一样,很多人劝他找份工作,劝他塌实一点……
我们劝不了别人,正如劝不了自己。我们也安慰不了自己,正如你安慰不了别人。
关上笔记本电脑,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云争一声,忽然接到宁长春电话。
张怕笑问:“大叔,您要干嘛?”
宁长春说:“你们学校有个叫罗胜男的女老师?”
张怕一听就明白了,笑问:“这事都能扯到你身上?”
宁长春说:“你要是认识她,最好劝劝,见好就收,千万别把事情闹大了。”
张怕好奇道:“什么跟什么?闹什么大?还有,你是什么立场?”
“我没立场!”宁长春解释道:“事情跟我无关,就是听到这事,想起你在一一九中,顺嘴提一下,如果她跟你关系不错,赶紧劝一下,关系一般就算了,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张怕说:“我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宁长春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就知道他们一起去了九个人,一个男的被蛇咬,万幸醒过来了,在谈赔偿条件,一个女的说是被吓倒住院,有领导去谈条件,那家人狮子大开口,医药费除外还要五万。”
“啊?”张怕愣了一下:“怎么这样?”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宁长春说:“咱公平说一句,如果被蛇咬了,五万不算多,可她一个小姑娘就是被吓了一下,确实,心理受伤也挺严重。问题是现在还谁管你心理咋样?一切赔偿标准都是看片子看诊断,看身体的受伤程度。”
说到这里问话:“你和她关系怎么样?还是那句话,关系一般,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宁长春是好意。他是听到这个事情,担心是张怕朋友,因此受到损失什么的。特意提醒一下。
张怕问回去:“那些人想赔偿多少钱?”
“我估计一万应该没问题。”宁长春说:“反正就这么个事,就是提醒你一下。”
张怕说谢谢。
宁长春说:“这算个屁啊,正经该是我感谢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喝酒。”
张怕笑了下:“这句话听一万多遍了。”
宁长春说:“那就再听一万零一遍。”挂断电话。
张怕回头看看罗胜男的单人床,想了又想,去找秦校长。
一见面,秦校长就说:“正想找你。”
张怕说:“你找我就没有过好事。”
秦校长说:“这句话也送给你,你找我有过好事么?”
张怕说:“你这态度不对……”
后面的话没说完,秦校长打断道:“一件事。再去医院一趟,跟罗老师好好谈一下。”
张怕哼笑一下:“咱俩说的是一件事。”
秦校长说:“那你快去啊。”
张怕说:“我想了又想,还真不能由我出面,人微言轻,只怕越劝越麻烦,你是校长……”
这句话又被秦校长打断:“我不可能去!别的事情可以由我出面,谈赔偿的事,我是学校最后一关。我出面了,事情就不能挽回。你去一趟,不论他们说什么,咱好歹还能推脱一下。”
张怕说:“不就是五万块钱么?”
秦校长说:“还真不是五万块钱的事了,罗胜男的母亲把人打了,在脸上挠了道口子,要是人家想追究。可以告他毁容。”
啊?张怕愣住:“什么时候的事?”
秦校长说:“现在的问题是,市里、甚至省里都不允许龙山沟出问题,就在今天,消防警察还有当地警察,被折腾的辛苦搜山。大家都想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罗老师家人有些不太配合。”
张怕回话:“那算了,她们家要是愿意折腾,那就继续折腾吧。”
秦校长想上一会儿说道:“你真不去?那我找别人。”
张怕恩了一声:“你忙。”
“等下,还一件事,你是不是不考教师证了?”校长又问。
张怕思考片刻,轻轻摇头道:“不考了。”
秦校长笑笑:“那没事了。”
张怕认真说声:“谢谢你。”
秦校长摆下手,张怕开门出去。
生活不是电视剧,你也不是主角,不可能谁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会被你轻松解决掉。
站在走廊里,想想云云的事情,想想宫主的事情,还有张真真、罗胜男的事情……又有班级里那一堆不定时炸弹,比如高飞,比如老皮五个猴子……还有娘炮的事情要如何解决?
更有他自己的麻烦事,首先是住的地方,其次是剧本的事情……
忽然间想起剧本,不禁一声叹气,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打算好好琢磨两天,希望能够接下来。
可惜每天时间都不够用,各种事情一大堆,更有雷打不动的六千字更新任务,让他完全忽略掉剧本定制文的事情。
稍一琢磨,去办公室开电脑,找到那个编辑,尽管很不舍,很想接下来这个活儿,可到底是说上一堆道歉话语,又有感谢话语,拒绝掉定制文的事情。
编辑笑着回话说没事,两人大略聊过几句。张怕又跟铅笔说明一下,铅笔说:“写不写都行,主要看你。”
是啊,主要看我。张怕说麻烦你了。
铅笔回话:“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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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我也知道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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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的时候想了又想,罗胜男的事情确实帮不上忙,罗妈妈不会像张真真那样听自己的话,也就没打电话。
等吃好饭,顺手给大虎打个电话,祝他们一切顺利。就在今天,大虎和大壮赶赴异地,进行最后一次拼杀。
下午继续干活,专心打字,学校的生活还算是平静。不过就在这个下午,幸福里出事了。
张怕是快放学时接到胖子的电话,乌龟被警察抓走。
张怕很好奇:“乌龟不是跟你们在公司么?”
“在什么公司?昨天就回来了你不知道?”胖子回上一句,接着大概介绍下情况。
地产公司和政府抓紧时间签合同,必须保证年前结束这项工作。很多人痛快签了,比如王百合家。很多人拖着不签,在等消息看情况,比如张老四家。很多人谈不拢条件,坚决不签,比如乌龟家。
乌龟家有个二层楼的门市房,可是在拆迁协议里完全没有体现。地产公司说是违建房,我们肯定不给补偿。
这个事是老早就知道的,那时候乌龟以及乌龟父母也在找人想办法,都是没用。地产公司态度很坚决,肯定不可能给你同等面积的门市房,那是亏太多太多。甚至不要说门市房,即便是同等面积的住宅楼也不会给你!
现在,地产公司要签约了。郭刚做为负责拆迁工作的主力军,带着几十个小弟来了,耀武扬威的到处转悠,其中有老虎一个。
老虎感觉挺没劲的。在幸福里来回的走,被很多人认出来。可是为了这份高工资的工作,他还真不能随便表示出什么想法。
签约工作肯定是一批批来,地产公司现场办公,只要确认数据没问题,大家签字了事。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常见。最常见的是街道工作人员、地产公司职员,一家一家走访那些没达成拆迁意向的住户。
乌龟家在幸福里很有代表性,儿子又是街头混混,地产公司和街道把他家当成拆迁工作的典型之一,如果能顺利解决他家的问题,别人家的工作就能变得好做一些。
工作人员几次上门,乌龟父母坚决不签。在这种情况下,郭刚亲自上门来谈。
做为市里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郭大老板亲自来到你家。亲自跟你谈拆迁工作,就这一个面子,怕不是要值个十几二十万?
可惜没人给面子,结局同样是没谈拢,郭刚小弟威胁道:“给你们几天时间好好想想,到时候要是还不肯签协议,别怪我们手粗。”
乌龟老娘开麻将馆出身,管你这些?当场跟那个小弟对骂……后来动手了。
乌龟是昨天晚上开车回来。今天派上用场,冲上去干架。结果被抓进派出所。
不光是乌龟被抓进去,六子来帮忙,也被抓进去。胖子和大武在家睡觉,等他们接到通知赶过来,警车都开走了。
胖子很怒,当场打电话。把老孟、土匪这些全喊回来,也是给张怕打个电话。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怕一放学就赶回家。把东西放屋里,再给胖子打电话。
胖子说在等郭刚谈判,问他在哪。
张怕说在家。
胖子说:“你在家呆着。有事情给你打电话。”
张怕说好,结束通话。
想了想,去乌龟家看一眼。家里没人,乌龟父母应该是跟胖子在一起。
想让警察放乌龟出来,找警察完全没用。必须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老皮五个坐公共汽车回家,稍晚些时间,带着晚饭回来。
进门时,老皮说:“哥,我看见娘炮哥带着十几个人站在街口,是不是要打架?”
张怕问:“在街口?”
“恩,还有两辆面包车,车上也有人。”老皮说道。
张怕叹息一声,关电脑出门。
一直往外走,还没出小街就能看到十几个人或蹲或站的在抽烟。
张怕走过去问:“你们想干嘛?”
整个幸福里,大概只有他有这个派头可以随便问话。蹲在最外面抽烟的家伙看见是他,起身打招呼:“张哥。”
张怕走过来又问一遍:“你们要干嘛?”
娘炮从前面走过来:“王坤跟胖子在一起,今天这个事儿必须得给个交代。”
张怕冷笑一声:“王坤?”
娘炮说:“不管以前怎么样,他今天一接到消息就第一时间赶过来,完全没毛病。”
张怕说:“你放心,我对他没成见。”
这句话好象是好话?当然肯定地不是!没有成见的意思是,当你是空气,不认识你,还要什么成见?
娘炮说:“这次事情为难老虎了。”
张怕想了下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为难,老虎肯定不好过了。”
娘跑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张怕说:“郭刚给老虎买了上万块钱的名牌西服,还把自己的车给他开,你说呢?”
娘炮啊了一声:“老虎费那么大劲才熬到这一步……”后面的话没说完。
张怕问:“老虎在哪?”
“应该跟郭刚在一起。”娘炮说:“郭刚真不是个玩意,人家龙建军牛不牛?都不来接幸福里的工程,他非要凑一脚,是活腻了么?”
张怕说:“你可别乱来。”
娘炮恩了一声。
他刚恩了一声,电话马上响起,接通后说上几句,挂断后跟张怕说:“走吧,开工。”
张怕惊问道:“你们要跟郭刚打?”
娘炮说:“打是一定要打的。”
张怕摇摇头:“打完以后呢?郭刚不是平常的小混混。”
娘炮笑了下:“小混混还需要我出马么?”这一笑竟然很灿烂?
张怕瞬间明白过来,娘炮是来找发泄了。说声等下,给胖子打电话。
胖子接通后说:“正好。你去找娘炮,今天晚上要热闹热闹。”
张怕说:“别废话,你看到郭刚没有?”
胖子说没有。
张怕说:“老虎呢?”
胖子说:“这次事情,我不想为难他。”
张怕说:“你真是猪一样的脑子!看不见郭刚也谈判,谈的有用么?再一个,你不想为难老虎。如果老虎知道你这么想,他会怎么做?”
胖子说:“那你说怎么办?”
张怕再问:“你找了多少人?”
“不多,一共四十来人。”胖子回道。
张怕问:“除了娘炮这里,那些人都是谁带着?”
“金三带着十来个人,大鹏带着七、八个人,土匪也带着一些人。”胖子问:“人不够么?”
张怕说:“你真是头猪!”
胖子很生气:“你要么帮着打架,要么滚蛋回家,别跟我说废话。”
“闭上你的嘴吧。”张怕说:“马上打电话,让所有人回家。记住,是马上!”
“为什么?”胖子说:“你他马的变了,有个破工作怎么就变成这个德行?不就是郭刚么?照弄不误!”
张怕冷笑一声:“好,你厉害,咱这样,你让所有人来大虎烤肉集合,当是喝个壮行酒行不行?”
“打完喝庆功酒。”胖子说道。
张怕急了:“你个王八蛋!给我按老子说的去做!没时间听你废话!”说完按断电话,跟娘炮说:“你给土匪打电话。让他带人去大虎烤肉。”说着话左右张望一下:“老孟呢?”
娘炮说:“老孟跟胖子在一起。”
张怕无奈笑了一下:“老孟也是头猪。”又说:“谁能联系上大鹏和金三?”
娘炮愣了一下:“金三也来了?”
张怕服了,大吼道:“赶紧打电话!让金三和大鹏带人来大虎烤肉!别废话。赶紧办!”
娘炮这里有十好几个人,还有两辆面包车,是主力。听到张怕这么喊,有人问话:“怎么了?什么事?”
张怕怒了,踹一脚喊道:“赶紧打电话!别的时候我不管!今天,就今天!谁也不能出去打架!”
娘炮很不解:“为什么不能打啊?不就是郭刚么?草。他就是打出来的江山,我们也能打出来。”
“我去你们大爷!赶紧打电话!”张怕再次大喊道。
看张怕急眼了,大家才没有再废话,各自打电话出去。
稍等上几分钟,张怕大声说:“去大虎烤肉。”当先往外走。娘炮招呼一声。大家跟上。
他们是最先到的,也不进店里,就在门口站着,大晚上的站上黑糊糊一片,把店里客人吓一跳,这是要打谁么?
张怕不说话,沉着脸站在人行道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炮凑过来问话:“到底怎么了?”
张怕说:“一会儿就知道了。”
于是就等吧,五分钟后,老孟带一批人过来,又一会儿,金三带着一批人过来。
金三跟胖子这些人不是一块玩的,他们住另一边,平时没少打架,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肯帮胖子出头?
又一会儿,胖子给张怕打电话:“我靠,你要疯是不是?跟我对着干?”
张怕回道:“别废话,赶紧滚回来。”挂断电话。
又十分钟后,这条街上站满了人,全是精壮大小伙子,看着就不是好来路。但有行人路过,一定绕开这里。
乌龟父母跟胖子一起回来,乌龟妈妈很不高兴,下车后就冷眼看着张怕。
张怕还是不说话。
胖子走过来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乌龟被抓,你反是站在郭刚那面?靠,你知道不知道?老虎都要帮咱们?”
张怕淡声说道:“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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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编辑劝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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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瞪眼道:“好,我闭嘴,一会儿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咱俩没完。”
张怕看他一眼:“把阿姨和叔叔送回家。”
乌龟母亲更不高兴了:“小贵是不是你朋友?你朋友出事,不论你要做什么?还不让我们听了?”
张怕低头想上一会儿,重复道:“把叔叔阿姨送回家。”
胖子怒了:“你大爷的姓张的,你能不能做点人事?”
“别废话,赶紧的。”张怕喊道。
他声音特别大,乌龟的母亲看看他,点头道:“好,你是好孩子,你是好样的。”说完话就往小街里走。乌龟父亲赶紧跟上。
等他们离开,张怕回头看眼烤肉店。店里面的客人也正是往外看,实在不明白外面这些人要做什么。
张怕大声说:“咱这么多人,里面地方不够,就在外面说了,行不行?”
“行。”胖子冷笑一声:“请张老师训话。”
张怕说:“我还真是训话,训你们这一群猪一样蠢笨的人!”
“我草,怎么说话呢?”一群人围过来。
张怕大喊道:“闭嘴,在我讲完话之前,全给我闭嘴!”
这家伙声音巨大,一个人对上四十几个人也敢这样说话,只能说。确实是用拳头打出来的结果。
娘炮大声喊道:“大伙儿先静一静。听张怕说话。我说句题外话,不管咱们大家平时有什么矛盾,张怕没坑过大家吧?既然没坑过,就都听他说话。”
有娘炮帮腔,四十几个人沉默站过来。
张怕大声说:“先问个问题,你们中有谁不住在幸福里?”
没有人接话,眼前这群人,岁数小的刚二十。岁数大的三十七、八,所有人都住幸福里。
张怕接着说:“没人说话,就是说明都住幸福里,是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有人不耐烦喊道。
张怕没理他,只管说自己的:“既然都住幸福里,就都是要面临拆迁问题,对吧?”
“赶紧说主题。”胖子喊道。
张怕说:“你们今天去打架,如果是平时,我绝对不拦着,爱打不打。反正你们平时也都在打架,不过那个时候打架最多就是关几天罚些钱。可现在时机不对!听好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谁都不能出事!更不能打架!”
停了下,继续大声说话:“因为,郭刚巴不得你们打架,巴不得你们去找他麻烦,只要你们动手,不管是打了人还是打坏东西,一定不是郭刚报复你们,一定是警察把你们抓进去,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敢闹事,百分百会被抓。”
说到这里停了下:“当然,你们也可以逃跑,可不论跑去哪里,家总在这里,万一警察拿着你们的通缉令找你们的家人谈判怎么办?说只要配合拆迁就撤消通缉令,你们家人会怎么做?请告诉我,你们现在折腾个什么劲儿?”
“你们肯站出来帮乌龟,一定有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家也要拆迁,也想多要些好处,所以力挺乌龟。”张怕说:“可你们忘了,这一次的对手不是个人,是需要政绩、也是需要金钱的某些官员!他们有钱有权,只要你们敢闹事,他们就一定一定抓人,抓你们进去,用来威胁你们的家人,还是那句话,配合拆迁,他们放人;不配合,严办你们不说,还会继续折腾你们的家人。”
这一番话说出来,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话说的如此直白,傻子也能听懂。
胖子问:“那乌龟怎么办?乌龟就不管了?”
张怕说:“我猜一下,一定是郭刚手下先骂人,对吧?也是他们引得乌龟动手,对吧?动手后,郭刚那边没有还手吧?反是报警?而且警察马上就到,一出现就抓走乌龟,是不是?”
胖子说:“细节稍有些误差,不过大体就是这样。”
张怕说:“郭刚这是学聪明了,人家是黑社会怎么了?人家依靠法律治你们;你们自己想一下,马上签拆迁合同,在这个关键时候被抓进派出所,先问问自己会损失什么?只要你们进了局子,家里拆迁的事情可就全由郭刚他们说了算。”
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再听不明白,一定是外国人。
胖子阴沉着脸不说话,娘炮问张怕:“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张怕说:“有钱的进去烤肉,没钱的回家吃自己,下次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不是不能和他们打架,但一定要搞清楚形势,如果被逼到份上,那就一定要打,但是现在,咱们要做的是敦促郭刚手下挨打的家伙去验伤,不管是告乌龟还是打算私了,让他们马上做决定,他们不做决定,咱就集体不签拆迁合同,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建议肯定是极好的。
站在外面的金三想了下说道:“受个累,你建个微信群,把所有人加进去,大家有消息及时通气。”跟着又说:“也可以把幸福里所有老少爷们都弄进来。”
张怕说:“要建你们就自己建,我一个外地人,不掺乎你们这些破事。”跟着又说:“反正就这样了,你们要是想打架,那就还去打,我回家睡觉。”分开众人,往家走去。
娘炮说:“等下,我请你烤肉。”
张怕摇头:“你呢……”话说一半,看到站在最外面的王坤,直接没了说话兴趣,补上一句:“走了。”摇摇头回家。
王坤真是个狠人。赶忙大声说:“谁都别走。今天我请客,感谢大家为乌龟和六子出头,也感谢大家听了胖子的电话就赶过来,大家给面子,起码得喝顿酒。”
听着王坤说请喝酒的话,张怕笑笑,脚步不停,很快走进小街。
没走几步。前面有人影晃动。张怕叹口气,用平常语气说话:“站住。”
几个人影停止跑动,慢慢走回来:“哥。”
看看五个猴子,张怕笑道:“咋的?怕我打架吃亏?”
老皮说:“万一对方人多呢?”
张怕说:“对方人多,你们五个加进来也没用。”
云争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怕说:“你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幸福里拆迁,你应该在年前找到住处才对,不然你老娘住哪?”
云争说:“我妈不老,你为什么总叫他老娘?”
“明白意思就成。”张怕说:“回家睡觉。”
这一个晚上,张怕用言语制止了胖子们的胡来。隔天一早。胖子来敲门,说是去看守所看乌龟和六子。
张怕没听明白。问道:“这就送看守所了?”
“反正不在派出所,反正在看守所。”胖子说:“我们想去商议下怎么办,一起吧。”
张怕摇头:“上午有课。”
“我叫你哥还不行么?去帮着拿个主意,我就怕自己冲动,一冲动,脑子就不好使。”胖子说:“你一直那么冷静,帮着分析分析。”
“没什么可分析的,去找宁长春,让他带你们找郭刚,明着告诉他,乌龟、六子不出来,没人签拆迁合同,你找人告诉乌龟和六子一声,具体就这么个事,不用再商议对策,等郭刚把人放出来再说。”张怕边洗脸边说话。
胖子问:“就这个?”
“就这个。”张怕看眼时间:“你呢,叫上王坤和娘炮,再叫上金三,别人的脑袋,我总怀疑不够用,你们四个去趟看守所,再跟宁长春谈谈。”
说起宁长春,张怕就是一声叹息,幸福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乌龟和六子被抓,宁长春竟然都不来个电话说一下……
见张怕咬死了不参与这件事,胖子说:“那也行,不过你得开着手机,有事情就问你。”
张怕应声好,胖子开门出去。
宁长春到底是给他打电话了,上学路上,张怕挤在公共汽车里,宁长春说:“昨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张怕说:“我这一天天的都是事儿,你说的是哪件?”
宁长春说:“我解释一下,昨天发生纠纷那会儿,是分局领导在所里,乌龟和六子根本没送回来,直接拉去看守所,所以我不知道,晚上才有人告诉我,我琢磨着先了解下情况再告诉你,就这样了。”
张怕说:“没事。”
宁长春说:“别的不说,就冲你给了我那么大功劳,我也不可能骗你。”
张怕笑了下:“没说你骗我,我在挤公车,等到单位再说。”
“那行,我帮你盯着点儿。”宁长春挂电话。
张怕收起手机,歪头看窗外,却发现有个年轻女人往自己身前凑。
左右看眼,实在没空间,只好努力往后退一下。
忽然听到老皮小声叫他:“哥,哥。”
张怕看过去,老皮马上朝斜前方努了下嘴。
车上全是人,老皮的斜前方,从张怕这里什么都看不到,只好小声问:“怎么了?”
老皮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有些犹豫。
张怕就知道了,肯定不是小偷。
五个猴子一坐公交车就到处找小偷,如果那个方向有小偷,老皮早喊出来。
想了想,用力侧过去看眼,在看清楚状况的时候,也收到了身边乘客厌恶的眼神。张怕笑着说声抱歉,冲老皮抬下下巴。
老皮点点头,挤过去。
在那个方向,有一男的紧贴在一女人身上猛劲蹭。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人们越穿越多,真不知道他在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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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是我坚持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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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挤过去插在二人中间,笑嘻嘻的看着那个男人。男人一脸厌恶表情,看眼又矮又瘦的老皮,犹豫一下,到底没有骂人,转身看向别处。
他这是怂了,后面就没什么事儿,一路安稳到站,安全下车。
在脚踏实地后,老皮很不爽:“那孙子是不敢动我,不然一定揍满脸血。”
张怕说:“少惹点儿事吧,我这一天天的光给你们擦屁股了。”
老皮嘟囔说:“我们最近又没惹事。”跟着问话:“哥,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打起来?”
张怕说:“你就那么希望打架?”
“不是希望,是咱幸福里就没怕过谁。”老皮说的很骄傲。
张怕冷哼一声:“那是警察没抓你们,不然一准儿弄死。”
很快进到学校,意外看到校门里站个抗着摄象机的男人。身边站着几个老师。
好奇多看几眼,跟五个猴子进教学楼。
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才知道是咋回事,一一九中学又出个人才,继前面一个电脑人才,又出现一个摇滚少年,初三一班一个叫王波的家伙。
央视音乐频道常年有比赛节目,王波被选上,一次比赛后当上周冠军。地方媒体当然要帮忙吹捧。
王波很瘦,有种艺术家的范儿,一看就是那种有些不正常的艺术少年。不过张怕完全没印象。
等再下课、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秦校长来找他。张怕先是恭喜一下。说在您的领导下,一一九中学百花齐放,这是有业绩了。
秦校长说:“有什么用?”又说:“罗胜男那事,去谈了,没用。”
张怕问:“谁去谈的?”
秦校长说:“谁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罗胜男的老娘不放口。说要跟人家风景区死磕。”
张怕问:“罗胜男呢?”
“罗胜男说话没用,我想了又想,你去一趟吧,也不用谈条件,就是问清楚罗胜男家人到底想要什么。”秦校长说:“底线,不是明面上提的,是他们最后的底线。”
张怕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得问一下,假如我问出他们的要求底线。学校能满足?”
“关学校什么事?”秦校长说:“现在主要焦点在受伤男青年的身上,趁这个机会,赶紧解决掉罗胜男的问题,不然等被咬伤那人的赔偿都谈好了,她还出来瞎折腾瞎谈条件,那是纯粹找倒霉。”
张怕想上一会儿:“你的意思是让我问出底线,你再跟风景区的人谈?”
“谈什么啊?”秦校长说:“你问出来了,我往上面打个电话。就这样了。”停了下又说:“我跟你说实话,就这件事。我一点都不想参与,这是个人行为,我之所以想在中间插一脚,还真是为了罗老师好,可惜她的家人完全不理解。”
张怕笑道:“你这话啊,要是在俩月以前说。我一准儿信,那会儿您老人家把我骗得一愣一愣的,现在不成了,我太了解你了。”
秦校长也笑了下:“起码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罗老师,是为罗老师好。这样你该相信了吧?”
张怕想了下说:“没必要去医院。”当着秦校长的面给罗胜男打电话。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要跟罗胜男说什么,人家被蛇惊吓到,要五万块钱好象很正常?
很快电话接通,罗胜男轻声问:“有事?”
张怕想了下,决定实话实说:“你这个事情得及早定下来,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对方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平息这件事情,龙山沟在央视做过宣传,市里省里都不允许传出负面新闻,你能理解么?”
罗胜男问:“有人找到你头上了?让你劝话?”
张怕说:“还真不是,是校长担心你,校长不想让你遭遇到某些事情,毕竟是受到惊吓,不是受到直接攻击,市里很多人对你的状况持有不同意见,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停了下又说:“再一个,有些事情可以谈,比如拆迁价格,有些事情不能谈,比如必须要和谐稳定。”
说到这里,看眼秦校长,再对着电话说:“就我本身来说,我不会劝你,因为你可能做不了主,我劝什么多半无用,只会给你添麻烦;而秦校长是真的很关心你,才会一再找你问话。”
罗胜男沉默下问话:“我该怎么办?”
“问出对方赔偿底线,在他们的底线上加价两成,事情就这样了。”张怕叹口气说道:“退一步说,假如你们谈不拢,你要怎么做?把事情发上网?我敢说你发的肯定没有他们删的快,而且你又没受伤,即便事情传出去,无非是谴责下某些人的胡乱放生,跟风景区、跟政府、跟整个城市形象又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才是事情重点,罗胜男又是想上一会儿说道:“我想想,谢谢你啊。”
张怕说:“你太客气了;我说这么多,其实很怕你烦我。”
罗胜男笑了下:“你真是个好人,从我住院,学校老师,就你一个来看我的,你也是第一个跟我说这些话的,谢谢。”
张怕说:“我说什么做什么完全没意义,重要的是你不能委屈自己。”
罗胜男说知道了,又说谢谢,结束通话。
办公室这里,张怕跟校长说:“该说的话都说了,剩下的只能看罗胜男怎么做决定。”
秦校长恩了一声,想想说道:“还一个事,昨天放学,你们班于胖子打了两个人,不过没人找上门。也就算了。”
张怕好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大马路上,我坐公共汽车回家,看见他一对二。”秦校长笑了下:“胖子打架还挺占便宜的。”
张怕轻出口气:“没人找上门,就当不知道。”
秦校长说声好,转身离开。
又过半个小时,幸福里那个胖子打来电话。说见到乌龟了,也跟宁长春通过电话,宁所长说帮忙转达意见,现在等消息。
张怕说:“郭刚肯定要提条件,你们自己商议着办。”
“你呢?”胖子问:“帮着拿个主意不好啊?”
张怕回话:“你是疯了么?拆迁而已,谈来谈去不都是钱?你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就要啊,问我有个屁用?”
“这倒也是。”胖子说:“还一个事,我们不是要拆迁么?娘炮提议大家租房子。还是要住到一起,你觉得呢?”
张怕说:“你们不是在王坤那里上班么?”
“在哪上班也得有个家。”胖子说:“或租或买的,到时候再看,你没问题吧?”
张怕苦笑一下:“你说有没有问题?买房子,我拿屁买?”
胖子笑了下说:“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土豪。”
张怕随口应付一声,挂断电话。
在张怕的以为中,罗胜男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乌龟和六子的事情也不用他出面。便是能够专心上课,还有专心打字。
今天是周三。他的书上推荐位三天,目前来看,取得的成绩还算不错,有那么一点点火的迹象。尤其书评区更热。
前些天,因为很多人说看不懂这个故事,张怕随便写了个散说。并加精固定。不过第二天就取消置顶,觉得没必要跟读者说这些。
意外的是,连续几天下来,这个“散说”帖子竟是一直出现在首页,很多人回复。基本都是在说好话。
不过呢,还是会有人出现说看不懂。
每当看到这种留言,张怕深深怀疑自己用错了文字,用的是别的国家的语言。不过跟着再一想,还好还好,我只认识中国文字。
那么,为什么还有人说看不懂呢?因为留言的那些人是外国人,没错,一定是这样!
张怕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解释,不过到底没有回复那些留言,看不懂就看不懂吧,你看不懂又不是我的损失。
查了后台数据,再有推荐票和打赏,刚准备高兴一下,忽然接到校长电话:“你来收发室一下。”
张怕问什么事。
秦校长很不耐烦:“让你来你就来。”
张怕赶忙关电脑下楼,先去一楼收发室看眼,校长没在。就往外跑,去学校大门口的小平房。
房间里有六个人,校长,教导主任,一门卫,另外是三个青年,其中有俩用纱布包着脑袋,好象受伤了?
没用纱布包头那个青年大咧咧坐在门卫的椅子上,校长站在门口,脸身很不好看。
张怕进门问:“怎么了?”
秦校长指了下坐着的青年说:“问他。”
不用他问,那青年先开口问他:“你是李英雄的班主任?”
张怕说:“你要找李英雄?”
“是啊,你看他把我兄弟打的,你是他班主任,受个累,把李英雄喊出来。”青年说道。
张怕问:“因为什么事儿?”
“他打人啊,还砸我家店铺,我们是来讨个公道的,要是讨不到公道,我们就报警。”青年拿个u盘说道:“我有证据,希望一会儿呢,老师帮忙劝劝你的学生,该赔多少钱就赔多少钱,千万别小气、舍不得给。”
张怕再问一遍:“因为什么事情?能不能说详细些?”
青年看看他,嘿嘿一笑:“可以去问你的学生啊,他什么都知道。”
张怕想了想说道:“那你等会儿。”转身出门,回去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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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从根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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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校长和教导主任一起出来,跟张怕说:“一定得问清楚了。”
张怕应声是,心底一声哀叹,本以为班里这群混蛋能收收心,朝好的方向发展,难得安生几天,可怎么又出事情?
两位校领导又说上两句,还说一会儿跟他们汇报,各自回去办公室。
张怕去十八班喊出李英雄,直接问他昨天做了什么事情?
李英雄说:“打了个混蛋。”
张怕说:“你说的混蛋已经来学校了,说有证据,要告你。”
李英雄很无所谓:“让他告。”
张怕摇下头:“说下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李英雄想了下说:“我去砸了一家洗头房。”
张怕笑道:“你是真英雄啊。”
李英雄说:“那家洗头房有问题,做那种不正当生意,你明白的。”
张怕说:“你别管我明不明白,因为这事情,你就把人家店给砸了?”停了下又说:“砸就砸吧,居然被人找上门,你说你这事办的,还能更丢人一些么?”
李英雄沉默下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不知道,所以来听你说啊。”张怕问:“为什么砸店?为什么砸店还被人认出来?”
李英雄却是不说话了。
张怕说:“大哥,店老板在校门口等你,你要是什么都不说,人家可是要报警的。”
“让他报。”李英雄说道。
张怕无奈摇下头,进教室喊话:“你们七个,出来。”说的是跟李英雄一起转进这个班级的七个家伙。
他们原先是九个人。拜把子排名。校长把九个人都送来十八班,可就在定下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九个人出了点事,其中一个进看守所,然后被判了。
很快,李英雄八个人靠墙壁站成一排。张怕问:“昨天晚上去砸店,都有份儿吧?”
那哥七个看向李英雄,其中一个小胖子说:“是我砸的,跟他们无关。”
张怕笑笑:“你还真讲义气,不过没用,人家有录象为证。”
小胖子说:“不可能,一家破洗头房,怎么可能装监控?”
对啊,洗头房装监控?好象是不太科学。不过。人家就是要装监控,你也说不出什么。
张怕冲小胖子点点头,再看向其他人:“还有谁?”
哥几个真不含糊,齐刷刷说有我。
张怕说:“很好,我很高兴你们如此团结,现在有个事儿,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去砸那家店?”
这句话一问。哥几个又不说话了。
张怕说:“你们真牛。”跟着拿出手机乱点,几个学生有些好奇。想不明白在做什么,盯着他看。
张怕一通乱点后叹气道:“原来昨天是大凶之日。”
什么?八个学生,没有一个能反应过来。
张怕帮他们解个疑:“昨天呢,我有四十多个小弟去砸别人公司,被我拦下,让我好通骂。我以为就没事了,没想到还有你们几个?”
“你有四十多个小弟?”李英雄有些不相信。
张怕说:“别这么认真,我就是吹个牛皮,不然实在没法跟你们沟通,你们这一个个的全是黑社会精英。我得赶上你们才行。”
八名学生互相看看,又没人接话了。
张怕说:“装塑像?再装下去,警察就来了,会带走你们所有人,就算你们其中的谁想把事情全抗下来,问题是能么?”
八个学生还是不说话。
张怕冷笑道:“那走吧,跟我走。”说完往外面走。
八个人互相看看,抬步跟上。
没一会儿,大家来到校门口收发室。八个人一进门,屋里的三个青年马上变了表情,都很愤怒。
坐着的那家伙冷笑道:“来了啊,明着告诉你们,二十万,少一分钱我就报警。”
李英雄完全无所谓的态度:“报,不过得提醒你一下,有胆子就等我们出来。”
“草,一群小屁孩,老子……”那青年终于站起来,说上句话,想了下问张怕:“老师,你学生就这样,你不管管?”
张怕说:“我是他老师,不是他爹,怎么管?”
“这样啊。”青年不屑道:“难怪是全市倒数第一的中学,果然名不虚传。”
张怕叹口气,看眼收发室值班的大叔:“您出去一下?”
那大叔看看张怕,说声好,开门出去。
刚一关上门,张怕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啪一声巨响打在那青年脸上。
青年被打愣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只知道指着张怕说:“你敢打我?”
张怕说:“废什么话?赶紧说事。”
青年摸了下自己的脸,看看对面是九个人,自己只有三个人,这是要倒霉的节奏么?
想了想,把手里的u盘丢出来:“我给你记着,你打我一巴掌。”
张怕接过u盘:“然后呢?”
青年冷笑一声:“二十万,不给的话,肯定报警。”
李英雄骂道:“你怎么不去抢?”
青年看他一眼:“说对了,我就是在抢,是抢你啊。”
李英雄眼睛一瞪:“孙子,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青年笑道:“你是不是傻?现在是你要求我,求我放过你。”
张怕打断道:“我拿这个回去看?”
“废话,不然为什么给你?”青年说:“好好看,看你的学生是如何大展神威的。”
张怕叹口气,冲李英雄几个人说道:“出去吧。”
那八个家伙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都是恶狠狠看着三个青年,才一一出门。
张怕走出收发室。跟看门大叔说一声,大叔赶紧进屋。
在屋外,张怕问八个学生:“说说吧,我想听原因。”跟着又说:“我知道你们不在乎,不管是开除还是住监狱,你们都敢面对;不过。一件事情如果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为什么一定要进监狱?”
李英雄问:“我们是把那家店砸了,也确实没想到会有监控,但做了就是做了,如果有事情,我一个人担着。”
张怕亮了下手里的u盘:“不知道里面拍些什么玩意,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没用,我就想知道原因,你们为什么要去砸一家洗头房?”
小胖子看眼李英雄。再看看张怕,又看回李英雄:“老大,我说了?”
李英雄想了下:“说吧。”
小胖子就说出是怎么回事。
当初转到十八班一共是九个人,唯一有个被关进看守所的家伙没能继续上学。
这家伙的家庭是重组家庭,爸爸带着他跟一个带着女儿的女人结婚,等于说他有了个异父异母的妹妹。
不过呢,家庭里矛盾太多,四口人虽是凑到一起住下。总会闹些事情出来。尤其郁闷的是,俩孩子都不听话。
就这时候。女孩妈妈怀孕了,预示着家里要有第三个孩子……
反正就是些老套故事,俩个大孩子本就不是省油的灯,然后又被忽略掉,于是越活越回去,越活越不听话。
后来。这家里的男孩因为犯法被抓起来,一对夫妻也没有表示过多关注。
再后来,这家里的女孩处个对象,被拐带进洗头房做那种活儿。
仔细说,女孩是被诱拐进这一行。就是没动用武力,没强迫你,凭一张嘴说动女孩自己沉沦。
只是女孩可以沉沦,李英雄这些人不同意。
九个人结拜,一个进局子。那么,进局子这家伙的妹妹就要照顾好。
照顾一个人不容易,首先要找到这个人才行。
李英雄这些人是学生,即便找到女孩,可也没钱供养……
但不管怎么说总要找到这个人,如果被人欺负,李英雄他们起码能帮着打架。
后来找到了,在洗头房找到的,带出去一问,说是他男朋友劝她做这行什么什么的。
女孩也是傻,知道这行不对,可是被所谓的男朋友一哄一骗,也就心甘情愿了。
李英雄他们不能心甘情愿,带着愤怒去找女孩的男朋友。
也是找到了,女孩男朋友只想要钱,当然不听李英雄的。尤其他们只是一群小毛孩子。
再后面的事就是打架,李英雄这八个人连打带砸的……
打砸是愤怒后的产物,很多事情顾虑不到。等他们打完了也走了,男朋友问女孩,问这些毛孩子是谁,于是就被出卖了。
或者不能说是被出卖,实在是女孩太相信他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当然不会欺骗。
听完整个故事,张怕都不想说话了,这是一群超级猪,跟昨天晚上胖子那些人基本差不多!
不是不可以打架,打架是解决事情最快捷的方法之一。可你能不能打的有点脑子?
摸摸脸问话:“你们想怎么办?”
“我们没钱,大不了坐牢。”李英雄回道。
张怕冷笑一声:“听听,听听,年轻人就是好啊,有胆气有勇气,还大不了坐牢?好啊,你去坐吧。”说着话看眼收发室,再问道:“你们八个人,遇到事情就不能动动脑子么?”
“动脑子?什么意思?”小胖子说:“有时候,脑子没有拳头好使。”
张怕说:“你也知道是有时候,那么,是不是还有脑子比拳头好使的时候?”
“老师,你想说什么?”李英雄问道。
张怕说:“我想说什么?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能不能想到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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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这种标题对文章无用
他们在外面说话,收发室房门被推开,三个青年走出来,看看张怕和八个学生,为首青年冷笑道:“好好看监控,再提醒你一下,看见我这俩伙计没?全是重度脑震荡,你们要是不赔钱,那就是刑事犯罪,不能私了的。”说完哈哈大笑一声,往学校外面走去,在出门的时候,扔下句话:“好好想,想清楚了,明天我还来。”
看着三个家伙特别嚣张的离开,张怕问八个学生:“有什么想法?”
李英雄说:“老师,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别让我们猜。”
张怕叹口气说道:“问一下啊,你多大?”
李英雄回话:“十五。”
张怕再问:“过生日没?”
“还没。”李英雄回道。
张怕说:“就是说,你现在是十四周岁,对吧?”
“是。”李英雄回道。
“你们几个呢?”张怕问另几个学生。回答都是十四、十五岁的样子,张怕继续问:“关进去那个呢?”回答是跟他们一样大。
张怕就再问:“他那个妹妹多大?”
李英雄想想回道:“肯定比我们小。”
张怕说:“把你的废话说的再具体一些。”
李英雄想了下说:“我们现在去查。”
张怕点点头:“你还不算太笨。”又说:“把名字告诉我。”李英雄说出名字。张怕便是回去教学楼。
李英雄把哥几个叫一起,小声说几句话,然后离校。施展各种神通去查消息。
查消息很难么?要分是谁在查。
知道李英雄几个人要出去折腾。张怕没拦。等回去办公室,给宁长春打电话,说出女孩名字,又有他哥的名字,麻烦查一下准确的出生年月日。
宁长春也不问是什么事,不就是查个出生日期么?说中午休息,下午给你信。
下午三点钟,宁长春告诉张怕一个好消息。那妹子不到十四岁。
这一下,张怕心就定下来了,把李英雄几个人做的事情跟宁长春说上一遍,说对方有视频证据,我也看了,确实能看出来是自己几个学生在打砸,对方索要二十万,问这事儿怎么解决?
宁长春没给建议,先问是哪个片区的。
张怕不知道。
宁长春说:“他们开洗头房,肯定要上下打点关系。肯定要跟当地派出所打交道,要是找对人的话……”话说一半停住。想想问道:“你是想把事情搞大?”
张怕问:“不用搞大,现在的问题是没有确凿证据,要有他们诱拐不足十四岁少女从事******、甚至是犯罪活动的证据,直接全丢进去得了。”
“证据的话。”宁长春想了下说:“我不能诱供,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张怕说:“咱聊点根本的,一,我不在乎是不是送他们进局子;二,也不在乎那女孩多大;我要的是这帮家伙放过李英雄他们。”
宁长春说:“你太理想化了,按你说的,你学生是为了帮那个女生打架,就算你搞定了现在这件事,洗头房那些人不找你学生的麻烦,可你学生还是要帮忙那个女孩,就还是有矛盾有纠纷。”
张怕说:“你的意思是打蛇打到死?”
宁长春说:“我可没这么说过。”
张怕想了下问道:“按我刚才说的,怎么找证据?”
“拍照最直接,问题是你怎么拍?”宁长春说:“如果你想尽快解决这件事情,我的建议是,我出面给你谈,不过你得给些补偿,不用二十万那么多,有个八千一万的应该够了。”
张怕说:“他们那里有不满十四岁的幼女从事那种犯罪活动,够判了都,还要我给钱?”
“话不是这么说的,单说这件事情,我知道,你知道,别人也知道。”宁长春说:“可法律看的是证据,而不是谁谁谁都知道,如果你有证据,我可以保证你一分钱不花搞定这件事,问题是你没时间搜集证据。”
张怕说:“你的意思是我得吃这个亏?”
宁长春回话:“未必是吃亏,你可以先出一万块把这次事情私了,再想办法找到他们违法的证据,到那时候再好好折腾,不光能要回来钱,有什么仇也都报了。”
张怕说:“让我想想。”
宁长春说:“如果是我,一定不会去想着搜集证据,会特别特别难。”
张怕没有执法权,哪怕明知道洗头房在做什么事情,他也不可能进去找所谓的证据。想了想说道:“如果让那个女孩告他们呢?”
宁长春说:“不是泼你冷水,一,你有多大把握让那个女孩去告洗头房那些人;二,即便她去告了,一样需要证据,我们现在不论做什么、怎么做,都必须有证据。”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就是说,我一定要出一万块?”
宁所长沉默好一会儿才说话:“说个你知道的,你说当地警察知道不知道那个洗头房是做什么买卖的?”
是啊,你开一洗头房,总会做些违法事情,为什么能开下去?难道警察忽然就不会执法了?忽然就找不到证据了?
张怕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也这样过?”
“我?你是问我和别的警察做比较么?”宁长春说:“肯定的,我也是俗人,肯定要和他们一样。”
似乎是害怕张怕误解,跟着又说:“你别以为我们是保护伞什么的,这点可以肯定,一定有坏警察或是贪心警察去做某些行业的保护伞,但你更得相信,绝大部分警察只是知道这些事情,并不参与,警察也是普通人,有着正常人的是非黑白观念。”
张怕说:“我觉得挺讽刺的,不满十四周岁的少女被诱骗去**,却是因为缺少证据而不能对相关人等加以判罚?”
宁长春说:“你这是马后炮,而且并不是你有多关心那些未成年少女,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凑巧牵扯到你班上学生而已。”
张怕笑笑:“你说的对。”又说:“你帮我联系吧,我不出面,你谈价钱,差不多就得,把事情平下来,我不想一群倒霉蛋连初中没读完就提前毕业。”
宁长春说:“谁要是做你学生,真幸福。”
张怕说:“做我朋友也幸福。”
宁长春笑道:“你这话说的跟真的一样。”跟着又说:“郭刚那面,也帮你们联系了,郭刚说想放人可以,签拆迁合同;胖子那些人的条件是,想签拆迁合同,先放人,两方僵持住,谁也不肯退半步。”
张怕问:“这件事,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完全的一点都没有!”宁长春说:“幸福里拆迁工作,是明年市政府重要工作之一,在省里都挂着号,没办法,谁让咱是省城?上次有大领导去幸福里视察,回去以后就怒了,他那辆车下乡都没问题,跑幸福里反是抛锚了。”
张怕说:“这不可能,幸福里再差,街道也是经常修的。”
“是啊,你也知道是经常修。”宁长春说:“别管是道路的问题,还是车本身的问题,反正大领导抛锚在幸福里。”
张怕说:“要是这么说的话,是挺背的。”
宁长春说:“反正幸福里拆迁是个大麻烦,现在就闹出这么多事,等来年不知道会怎样,我估计是肯定有人要对着干,出人命都说不定,到那时候,倒霉的绝对是我们这些小警察。”
是啊,未来的拆迁更恐怖。张怕叹口气问道:“郭刚那面,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两方面都很坚持,必须有一方退让才能继续谈下去,你觉得谁应该退让?谁又能退让?”宁长春停了下说:“还一件事,我是偷偷告诉你的。”
张怕问:“什么事?”
“和老虎有关。”宁长春说:“刚才帮你问出生日期那事,无意间听到个消息,老虎好象犯事了,有人在查他。”
张怕问:“你怎么知道的?”
宁长春气道:“你关注点有问题!在这个时候,你应该问老虎犯的是什么事!而不是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张怕想了想说:“老虎的事能跟郭刚扯到一起么?”
“不知道,具体我是真的不知道,纯粹是无意间得到个消息,分局成立专案组,具体情况一概不知。”宁长春说:“乌龟和六子即便关在里面,也不是什么大罪过,可老虎要是被关进去……”
话说一半停住,停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话:“如果你查到老虎的确切的犯罪消息,告诉我吧。”
张怕说:“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
“这不可能。”宁长春说道。
张怕重复道:“没错,这不可能!我不可能把老虎的消息告诉你。”
宁长春说:“我也不想老虎犯事进来,不过要分什么事情,有的事情可以适当徇个私,比如打麻将啥的,可要是犯下人命官司……你说呢?”
张怕问:“你把这事情告诉我,就是想让我帮你去打听消息?”
宁长春不承认:“没有的事。”
张怕想上一会儿:“麻烦你了,先解决我班级学生的事情吧。”他班级学生就是李英雄八个家伙。
宁长春说:“难啊。”跟着说:“一步一步走着看吧。”
张怕只能说声好,同时感慨一句,这个深秋初冬时候,为什么发生这么多破烂事情?(未完待续。)
266 甚至会起反作用
如果顺利,花一万块可以摆平李英雄带人砸洗头房的事情。
如果再顺利,罗胜男会配合领导要求,和解被蛇惊吓的事情。
如果再再顺利,乌龟和六子俩人能放出来。三件事情里面,这件事最难,房子是大事,不论郭刚还是幸福里那许多人,没有人会轻易让步。
不过呢,跟老虎这件事情比较,上面三件事真是什么都不算。
跟自由和生命相比,金钱算个屁?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想了又想,先给刘小美打电话:“老师,今天的课又不能上了。”
刘小美直接问话:“事情严重么?”
“我不严重,跟我无关。”张怕说:“请领导放心,你在我身后站着,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先考虑你。”
刘小美说:“明知道是假话,可我还挺喜欢听。”又说:“那你忙。”
张怕说:“还一个,房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也不用操心。”
刘小美笑道:“我知道,你买了个两层楼的跃层,就是还没拿到手。”
张怕苦笑一下:“别气我。”又说挂了。
按断电话,反手打给老虎:“忙么?”
老虎笑道:“有事?千万别说乌龟和六子那事,我大概要辞职,帮不上忙。”
辞职的意思就是站在幸福里这帮混蛋一边,拼着工作和好待遇不要,也要跟郭刚对着干。
张怕说:“先别辞职,没人逼你表态。”
“这事还用人逼么?”老虎回道。
张怕说:“不着急说这个,我问你,你想辞职这事,有没有告诉郭刚?”
“还没。”老虎解释道:“这不是刚发生乌龟和六子的事么?我想着留下来打探点消息什么的。”
张怕说:“这样想也对。晚上下班给我打电话,找你问几句话。”
“什么话?”老虎问回来。
张怕说:“晚上聊,找个地方喝点酒。”
老虎说好。
张怕在办公室里又呆上一会儿,给李英雄打电话:“回来吧。”
“回来?我们马上就查到了。”李英雄说。
张怕说:“不用查,我查到了。”跟着又说:“你们几个,要是愿意的话就回学校。不愿意的话可以直接放学。”
“啊?”李英雄有些吃惊。
“不用查了,明天回来上课。”张怕说:“等你们来学校跟你们说。”
人活着要记住一件事,生活永远不是你的想象,变化太多,意外事情太多,要学会应对。
张怕只想做一个简单的写手,生活使他变得繁忙。
打了电话,又干会活儿,走去教室。
跟学生们提下王波的事情。说隔壁班一牛人被誉为摇滚少年,弹一手好吉他,咱班这么些人,不要求你们弹吉他,哪怕有一个会弹玻璃球的也行,可你们除去打架、捣乱,是真真儿的什么都不会,我也就纳闷了。你们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他在胡乱发感慨,下面有学生问话:“老师。你会什么?”
张怕被问愣住,想啊想,想啊想,伸个大拇指说:“你牛,给老子做五十个俯卧撑。”
“你这是强权,是欺压良善。”那学生喊道。
“我还就欺压你了。做不做?不做加倍。”张怕说道。
那还等什么?就在过道上,那家伙快速做俯卧撑。
你得承认一件事,热爱捣乱的孩子,体力都还不错,这家伙竟然一口气做完五十个。起身说:“老师,你什么不会都能当老师,我们也行。”
张怕气道:“老子再不行再不行还有个大学文凭!你这德行能考上大学么?”
那学生想上好一会儿回道:“好吧,我承认你打败我了。”说完坐下。
边上有人提醒:“什么就打败?你是猪么?咱考不上,可以花钱上啊!”
“对啊。”那学生问张怕:“老师,我花钱上可以么?”
张怕说:“完全可以,问题是你读完大学怎么办?能当上老师?”
那学生回道:“如果能读完大学,还当什么老师?我要当白领金领,赚大把银子。”
“你给我闭嘴!”张怕喝道。
于远忽然接话:“可以当兵,我妈说城市兵过去,不但在部队有钱拿,国家还会给补助。”
张怕咬了咬牙:“就你这猪一样的体格,当兵?当你个脑袋!闭嘴!”
于远说:“我不当啊,我是说他可以当兵,绝对的有钱赚。”
那家伙回话:“靠,你不当兵让我当?老子才不干,我要读大学当金领。”
张怕猛拍一下桌子:“考试!”
这两字出来,全班同学马上找到火力点,一起骂于远和刚才说话那家伙,说他们不会说话,就知道惹老师生气,应该被批斗。有人请缨:“老师,我揍他俩十分钟,可以不考试不?”
看着下面这群祖宗,张怕忽然不想说话。不要说考试这么无奈的事情,就是让他们唱个歌,多简单一首歌,哪怕唱的难听,只要不跑调就成,竟是找不全人!
剩下的时间,开始给学生们开会,继续谈心,逼他们学习。快放学的时候,老虎打来电话,说来学校接你。
张怕应声好,看眼时间,喊声自习,回去办公室收拾东西。
笔记本电脑不用拿,自行车存在学校,带上钱和手机提前下班。
老虎已经到了,坐在车里看手机。
还是上次那辆豪车,张怕直接上车:“这车怎么样?”
“怎么样也和我没关系,老子要辞了。”老虎放下手机问:“去哪?”
现在的老虎依旧是成功人士打扮,穿一身名贵西装,理着短发,整个人显得特别干净利索。
张怕看他一眼:“上次问你,你没说,今天再问一遍,郭刚到底让你干嘛了?”
“你无不无聊?”老虎说:“我可没记得上次你问过。”
张怕说:“那行,现在问,现在问可以吧……”
话没说完,老虎打断道:“不可以。”又说:“我想吃馄饨了。”
“那就吃。”张怕说道。
老虎说好,先开车回家,再打车去馄饨店。
混沌店在幸福里南面,没多远的距离,老板是一对小夫妻,妻子怀孕。挺个大肚子招呼客人,尽管累点儿,脸上却是始终微笑。
见张怕二人进门,赶忙上来招呼:“里面请。”
老虎说:“一碗馄饨,一瓶二锅头,花生米、拍黄瓜,剩下的问他。”
张怕点上两道热菜,进去跟老虎坐下。
小馄饨馆,晚上的生意没有中午好,不过也有几个客人,都是对着碗馄饨开吃,或是一瓶啤酒一道菜。
张怕打开白酒,还没说话呢,胖子打来电话:“在哪?过来吃饭,顺便研究下乌龟、六子的事情。”
张怕说:“我和老虎吃饭,吃馄饨。”
“靠,吃饭不喊我?坐下没?”胖子问。
“刚点好菜。”张怕说道。
“在哪?我们过去。”胖子说道。
张怕说就在家边上,再说出馄饨店的名字。挂电话后告诉老虎:“胖子他们一会儿过来?”
老虎恩了一声,说换大桌。
于是就换吧,等再坐好以后,张怕问:“胖子他们找过你没有?”
“没有,电话也没打过。”老虎说:“我知道他们是为我考虑。”
张怕看眼时间,又看眼门外,举杯道:“我找你就为一件事,喝。”
跟老虎碰下杯子,又喝口白酒,放下杯子说:“你别嫌我罗嗦,也别管我是不是打听你**,现在是这样,你在警察那面挂上号了,我不知道前些时候你给郭刚办过什么事,不过他能把这么好的车给你开,还给你买这么好的衣服,一定不是简单事情,你要不愿意说,我也不能逼你,胖子他们一会儿就到,我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跟你唠这些。”
说到这里又喝口白酒:“幸福里不安稳,谁都知道,幸福里除了小偷就是骗子,还有流氓、打手……反正在别人口里,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无所谓,也不重要;不过,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应该,我劝不动你,也不给你上课,我就知道一件事,一个人不论想要得到什么,首先要付出,你付出那么些,换回现在的衣服和车,当然车不是你的,可郭刚明知道你出身幸福里,明知道你跟胖子这些人是一起混出来的,还带着你发财、借给你车,你不觉得有问题么?”
老虎笑了下:“我不比你笨,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
张怕说:“好,就算你想到了,然后呢?辞职?你觉得郭刚能让安稳离开么?”
老虎说:“我没做过什么,应该可以。”
张怕刚想说话,胖子一群人呼隆进店。张怕赶忙抓紧时间说上一句:“先别辞职,回家好好想想,咱俩明天再聊。”
老虎说不用聊。
胖子走过来问:“不用聊什么?”
张怕问他:“乌龟那事儿怎么说?”
胖子拿杯子给自己倒酒,喊老板再上一瓶,才骂声草,说郭刚那孙子就得弄死。
张怕问:“郭刚怎么说?”
“根本不和我们谈,一句话,有本事就拖着,反正关在里面的是乌龟和六子,他说,现在没起诉是给咱们面子,给咱们机会,否则真要起诉,一切走法律程序,他也放不出人。”胖子说:“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孙子?”
张怕问:“然后呢?”
胖子问回来:“然后什么?”(未完待续。)
267 可我会找借口
“然后你们怎么办?想出什么主意没有?”张怕问道。
胖子说:“想出个屁了,人家摆明要吃死咱们。”
张怕说:“郭刚现在最关心的是顺利拆迁,现在摆出这么强硬的态度,一定有鬼。”
胖子说:“不管有没有鬼……乌龟和六子说在里面还好,说咱们一定得死抗,不能妥协,他俩认头判刑也不能让步。”说着叹口气:“我们商议过,如果郭刚不让步,我们只能死抗,就是委屈那哥俩了。”
这时候,娘炮、老孟几个人进来,坐下后跟张怕和老虎打招呼,自己拿杯子倒酒。老孟跟老虎说:“这次事情不能找你,你得理解我们。”
老虎说:“你们没来麻烦我,是我要理解你们。”说着举杯道:“谢谢。”
胖子一起来了七个人,共同举杯,喝上一大口。老孟再跟张怕说:“你找老虎做什么?不是想拖他下水吧?”
老虎说:“我们在聊别的事情。”
老孟说:“不管郭刚那个王八蛋会怎么做,咱不能连累老虎。”
胖子说:“行了,闭嘴吧,人都在这儿坐着了,说什么不说什么有什么区别?”
后面的事情就是喝酒,兼着骂郭刚,喝到后面,老孟说:“干脆把郭刚给做了算了。”
张怕吓一跳:“你说什么?”
娘炮插话说:“很希奇么?因为拆迁这事,有个研究生都杀人了,把政府干部弄死一个不两个的。”
张怕冷笑道:“还真不是瞧不起你们,打架行,欺负人行,就你们在座这几位谁敢杀人?”
这是现实。越胡混的人越珍惜生命。
老孟想了下:“我就是顺嘴那么一说。”跟着又说:“不过要真是被逼到份上,草,老子拼一条命也得弄死他。”
一群混子们凑一起吃饭,话题永远是这种事情。好象你跟朋友吃饭一样,话题都是千百次的重复。
喝到十点钟,张怕要结帐。胖子说:“你着急就先走。我结帐。”
老虎说他结。娘炮直接拿钱包,说赚了点钱,该由他结。
胖子说:“行了,我结。”又跟张怕说:“你要着急就先回去。”
张怕说:“无所谓着不着急。”起身道:“走了。”
老虎想了想,起身道:“我也回去,你们慢慢喝。”
胖子说行,起身相送。
离开馄饨店,老虎说:“往前走走?”这个前是回幸福里的反方向。
张怕说好,抬步往前走。
经过一条宽街。老虎说:“冬天就这点不好,没夜市了,以前一帮人跑来这里吃吃喝喝,挺有意思的。”
张怕看眼宽街,笑了下:“假如说,我一次没来过,你信么?”
“这有什么不信的?锦湖公园,我都八年没去了。”老虎想了下说:“是九年。九年多没去了,小时候还去那里定点打架。攻山头……”说到这里笑了下,问张怕:“攻山头你知道吧?”
“知道,胖子说过很多遍。”张怕回道。
老虎说:“胖子就是个怂屁,我们那会儿都不带他,我和大军、铁子、老牛……草。”连点了几个人名,想起以前许多事情。老虎骂声脏话。
张怕说:“老牛不是快出来了么?”
“恩。”老虎笑了下,接着说:“那时候我和大军……现在去锦湖公园?”话说一半,老虎忽然来了兴趣。
张怕说:“今天晚上,我的任务就是套话,错了。是掏话,从你口里掏话,你去哪,我去哪。”
老虎笑道:“说真的,你刚来幸福里那会儿,我一点儿一点儿都瞧不上你,装什么比啊,一个人打一条街?怎么还没死?”
张怕也笑:“你也挺混蛋的,别人打架拿钢管,你钢管里塞魔术弹,我这面正打架,眼角一瞥,我去,还带火光的。”
老虎骂道:“去死,就因为个破魔术弹,老子差点没被你打死,早知道装闪光雷了,你真是个王八蛋,平时装的小白兔一样,实际是恶魔。”说着话伸手拦车。
张怕笑问:“真去锦湖公园?”
“废话,带你去瞻仰瞻仰我曾经的辉煌。”老虎回道。
于是就去锦湖公园了。
省城有好几个公园,但最早最有名的、人们常去的就是锦湖公园。那时候还收门票,孩子们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逃票。
如今大门撤去,进出自由。
出租车停在门口,老虎给了钱,大步往里走:“带你去看曾经的战场。”
锦湖公园肯定有湖,另外还有两个小山丘,就是平地起一个大土包,周围是树林。两个土包上建着几个凉亭,还有石板路什么的。
老虎边走边说:“又扩路了,修的没特色了。”
张怕笑问:“湖里有特色,果泳,你去吧。”
“有屁特色。”老虎说:“原先湖里淹死过人,现在这湖脏的,傻子才去游泳。”
走不多远来到一处山丘前面,整个山丘上面都是树,树中间是小道,很多条小道,到处蔓延。
老虎指着正面对的石板路说:“那时候跟战争剧一样,抢夺地盘,我和大军、老牛,把胳膊都打断了才守住这条路,打疯了啊。”
张怕说:“知道,锦湖公园是市里所有混子的光明顶,都想站到上面风光风光。”说着笑了下:“就这些话,胖子说了几十遍,每次都是吹啊吹啊,也不嫌累。”
老虎走上两级台阶,蹲下看,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着一点点看。
张怕说:“找什么呢?”
“我在这磕了个口子,找血迹。”老虎起身道:“找不到了。”
张怕笑道:“你当是油漆呢。”
老虎也笑:“那会儿往上走有十一条小路,最上面有三个亭子,不要说守亭子,只要能守住一条小路,那说出去,绝对牛!”
张怕指着不远处一条石板路说道:“从那到这,有没有二十米?”
“你管距离多远?反正围着这个山包是十一条路,有大有小,我和大军他们打了三个星期,每周日上午来,九点开始,打了三次才拿下这地方。”老虎转身坐下:“打下来以后守了四周,那时候我们几个一出门,不管去哪个学校,就一个字,牛!”
张怕笑问:“后来怎么丢了?”
老虎叹口气:“后来……后来大军进工读,铁子被判了,剩我带着老牛几个人,实在撑不住,有一次被打散后,我再没来过。”说到这里又笑起来:“不过,咱好歹也是锦湖公园有过名字的人。”
张怕说:“胖子一劲儿跟我吹,说他们守了最宽的那条道,一次打下来,打下来以后守了半年,是真的吧?”
老虎回话:“是真的,不过不是他们能打,是他们人多。”
人多又能打,只凭拳头干架,当然能守得住。
老虎回头看看,山上漆黑一片,跟着又说:“还一个原因,我们那时候小,我比胖子他们大两岁,胖子跟娘炮那些人是一批的,我们年纪小,大孩子懒得跟我们计较。”说着起身对着黑糊糊的山包划了一圈:“这么一块地方,打得最凶的是上面三个亭子,边上的小路其实就是给我们玩的,大孩子都是抢那三个亭子,每次都有人住院,最严重两次死人了,后来一到礼拜天,警察就来值勤,这块地方才慢慢散了。”
张怕说:“听胖子说过,最高最大的那个亭子是龙建军的。”
老虎说:“龙建军确实厉害,有一次是十一个人对二十二个,守住了。”说着摇摇头:“每个人都是一对二,居然守住了。”
跟着又说:“还一次更牛,七个打二十四,不过代价惨重,龙建军他们死一个重伤一个,打群架找不到凶手,对面有三个人判十五年以上。”
张怕说:“值得么?你们真无聊。”
老虎说:“在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是在做无聊事情,你认为不值得,是因为你没处在那个环境中。”
张怕说:“也许吧。”
老虎看看他:“比如说你,天天窝家里打字写故事,还没人看,你觉得值得么?”
张怕说值得。
老虎笑道:“这就是人和人不同,观点也不同,让胖子来说,百分之一千的不值得,年轻时候就该逍遥潇洒的活,就应该喝酒打架睡女人,时间怎么样都是过,我们怎么样都是死,为什么不活的开心些?”
张怕笑了下:“你这是在开解我?”
“不是。”老虎说:“没什么可开解的,我们不是小孩,都大了,三十多岁,如果这么大的人还要人开解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张怕等了会儿问:“怎么不说了?”
老虎转身面对他:“我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你想说什么,跟你说声谢谢。”
这句话说出来,就是把张怕所有的想法统统撕碎,不要再劝了。
张怕轻出口气:“咱这样,你别辞职,成么?”
老虎又看向黑黑的山包,想上一会儿说:“有件事儿没和你说,我家的拆迁标准跟胖子他们不一样,简单说,我现在就可以在市里弄个两居室或三居室住,幸福里的这个房子可以丢掉不要,可是不行啊,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以后还怎么见胖子他们?”
苦笑一下又说:“郭刚早让我搬家,我一直拖着,就是怕大家以为我老虎变了,攀高枝走了,就不要朋友了。”(未完待续。)
268 说写到这么多字
张怕接话道:“这样的人不是很多?”
老虎恩了一声:“是啊,我们一起那么些人,搬家走的就不说了,单说攀高枝走的,这么些年过去少说有十几个。”
张怕说:“幸福里太大了。”
老虎笑了下:“跟你说个人,我们这群人里面出过一个老师,那时候不知道怎么考上的师范学校,分在小学当老师,从此后就不认识我们了。”
张怕说:“这不算攀高枝。”
老虎说:“别急,听我说完。”停了下接着说话:“我们后来才知道,他当老师是实习,实习那会儿还成,没想到人家一下子认识了公安局长,被特招进去做什么宣传还是什么玩意的,混上一段日子变身公务员,也不知道这戏法怎么变,反正从老师变成警察后,我们再就没见过面,你也知道,我们总打架总出事,开始还有人想找他帮忙,几次下来,你猜怎么着?”
张怕笑道:“我知道,换电话号了。”跟着说:“你们的许多事,我都知道。”
“没错!那就是个王八蛋,上小学时被人欺负,老子带人去打回来,靠,那时候是跟初中生打架……算了,不提他。”老虎说:“我的事儿就这样了,倒是能听你一句,如果可以不辞职,我就不辞。”
张怕说:“你自己有主意,其实不是听我的。”
老虎笑道:“我愿意跟文化人打交道,你比胖子他们强太多太多。”
张怕正色道:“你这算是挑拨离间么?”
老虎哈哈笑了一声:“回家。”
张怕看眼并不高大的山包:“我还以为你叫我来练几下呢。”
老虎鄙视道:“做梦!傻皮才找你打架。”
张怕笑道:“你比大壮和大虎他俩聪明多了。”
老虎跟着笑了一下:“我和大壮打过,那时候就又高又壮。”
俩人往公园外面走。黑糊糊的路。冷凄凄的夜。连个流浪猫都没有,一直出了公园,又走上一会儿才等到辆空车。
后面就是回家睡觉,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让张怕郁闷。
隔天上班,去学校第一件事是给宁长春打电话,询问洗头房那事解决了没有。
宁长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昨天一通电话过去,妥了。”
张怕说:“妥了不告诉我?”
宁长春说:“我是昨天晚上得到的回信。再一个,看守所里不是还关着俩么?我想了下,今天你跟我去一趟?”
张怕问:“我去做什么?”
宁长春说:“看守所的事和你学生的事不是一回事,不能光打电话,我去露一脸,人家看我很重视,才能稍稍给点面子,可不能光我重视,得把托我办事的人带过去,就是你了。”
张怕说:“麻烦不麻烦?你平时办事都要考虑这么多?”
“别废话。一会儿你来单位。”宁长春说:“把钱也带着,一万。”
张怕问:“下午行不行?”
宁长春说:“最好是上午。最好是现在,刚上班,看守所领导在岗,要是下午过去可能会找不到人的。”
张怕说:“我上午有课。”
宁长春笑了下:“你还真尽职,那你上课,我给胖子他们打电话。”
张怕说:“他们昨天去过了。”
“去过了更好。”宁长春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把钱送过来就行。”
张怕说声谢谢。
宁长春说:“别说那些废话。”
张怕笑了下说好,再问道:“那个女孩呢?”
“放心,在她满十四周岁以前,洗头房不敢收她。”宁长春说。
张怕又说次谢谢,结束通话。
这算是得到确切消息,去教室喊出李英雄他们,叫到操场上说话:“你们的那个事情解决了,我找警察解决的,洗头房不会再留那个女孩,不过她男朋友要是继续骗她,我是没办法,你们也得看开一些。”
李英雄说谢谢,跟着问话:“洗头房那些人还告我们么?”
张怕回话:“不告了,代价是一万块和我的人情。”
这件事情里,张怕搭的是宁长春的人情。他一个大所长,找到另一个所长说事情,甚至不用所长,随便找个片警言语一声。洗头房那些人再拽也得马上服软。
正被管着,要是想以后安生赚钱,必须给警察面子。何况还有一万块钱可以拿。
听到一万块钱这个数字,李英雄眉头紧皱:“我们没有钱。”
“我替你们出。”张怕说:“算我倒霉给你们当班主任,你们几个给我记住,欠我一万块钱,在没还清债之前,必须老老实实上学,不能再惹事!”
“可还是要还啊。”李英雄说:“我们不想认这个帐。”
张怕说:“不用你认,我出的钱不指望你还,就当钱丢了,但是你们得记住这个事,以后再想捣乱、再冲动,先想想这一万块钱。”
李英雄不服:“老师,你昨天说的,让我们找出生年月日,说不满十四周岁……”
张怕打断道:“别说她不满十四岁,就是四岁,可哪条法律说小孩不能进洗头房了?多大岁数不重要,重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岁数再小也没用。”
李英雄被说的怔住。张怕又说:“还一个,你们那个妹子根本是自愿的,就算你们想报警、想告洗头房,问题是那个女孩能不能站出来?她是会听你们的话、还是会听她那个对象的话?”
李英雄说:“我们是真心照顾她,真心为她好。”
“你们再真心,有她母亲、她家人对她那么真心么?”张怕说:“这次事情等于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再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想清楚,也一定要把证据拿到手。”
李英雄说:“可那是一万块钱。”
“一万怎么了?又没让你们还。”张怕说:“回去上课,好好混过今年再说。”
李英雄实在不想认一万块的帐,七个同伴也是这样。可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既然事情解决掉,而一万块被八个人分的话……小胖子想了想问李英雄:“老大,要不就认了?”
李英雄瞪他一眼:“怎么认?”
“八个人,咱有八个人,每人赚一千块就行,寒假打工还钱,当服务员有两千多工资,辛苦一个月,反正目的是救人,只要妹妹不再去做那行,咱就算成功了。”小胖子说道。
李英雄咬咬牙,问其他人意见。
哥几个都还不错,起码在明面上表现不错,异口同声说应下来这笔帐。
于是应下来,打砸洗头房的事情解决掉。
张怕说:“你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赚钱,也不应该考虑钱的问题,而是怎么让那个渣男跟妹妹分手?否则一直这样骗下去,迟早出事。”
李英雄说:“打他可以么?可你说让我们老实上学。”
张怕说:“你真不是一般的猪,我有说过不许打架么?我是让你们聪明的打,别给人留下把柄,否则再来一次,我可是没有那么多钱替你们顶帐。”
李英雄想了下说:“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又说声谢谢。
张怕说:“回去吧,以后老实点就成。”说完就走,上楼找秦校长。
校长闭着眼睛在打盹,张怕敲门进入,先说李英雄那些人的事情是怎么解决掉的,再问罗胜男的事情。
秦校长回话:“我不清楚,你自己打电话问。”
张怕琢磨琢磨:“你上次不是说要退休?怎么还没退?”
秦校长说:“领导的事,你瞎操什么心?”
张怕笑了下:“是,领导。”转身开门。
秦校长说:“你给罗老师打个电话。”
张怕说:“为什么是我问?”
“难道是我问?”秦校长说:“我已经很关心她了好不好?”
张怕说:“你无耻起来绝对是个合格的校长。”开门出去。
回办公室给罗胜男打电话,罗胜男全没有昨天打电话时的状态,有些发愁的语气说:“我妈不同意,我也没办法,烦死我了。”
张怕说:“你问她,你的工作还想不想要了?”
“我说了,可我妈说,我没犯错,学校凭什么开我?敢开我,她就敢上访。”罗胜男说:“我也是服了,你说好好的去玩什么的,弄到现在这样地步。”
张怕问:“和你一起的,被咬伤的那个人呢?谈妥了没有?”
“还没。”罗胜男苦笑下说话:“我妈就是盯着他,想按照他的赔偿金额去要钱,现在估计又在那边病房,不然我都没法接你的电话。”
张怕说:“上次不是说要五万?可那些人连五万都不想给你们,要更多也没用啊。”
罗胜男说:“我不管了,让我妈折腾吧,大不了工作不要了,让她长长教训。”
遇到这样一位母亲,做孩子的是得头痛。张怕说:“看面相,阿姨富富态态的挺好,不像死要钱的人。”
“我不知道。”罗胜男说:“别说这个了,一说这个就头大。”
张怕说:“不能头大,必须得解决这件事情。”
“你帮我解决吧,我是没有办法。”罗胜男说:“我现在想出院都不行,要疯了。”
张怕问:“阿姨是不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或是你们家突然需要钱?”
“我是真不知道。”罗胜男说:“我是真够了。”
不能怪罗胜男逃避问题,很多人在面对麻烦和为难事情的时候,常会有这种表现。(未完待续。)
269 不方便修改
张怕很有耐心,多说句话:“你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也可以什么都不管,可你有男朋友,遇到事情总要通个气不是?他回来没?”
罗胜男回话:“说是今天回来。”
张怕说:“等他回来好好谈谈,他应该有主意。”
罗胜男恩了一声,说谢谢你。
张怕说:“我就是打个电话,不麻烦,你先休息。”
挂掉电话,想想再没有别的事情,打开电脑开始干活。
生活是诸事不断,幸好总有开心事情。临上课前看眼网站后台,轻吹声口哨,就这样坚持下去吧。
跟自己的想象相比,书的成绩还算不错,张大先生很高兴地去上语文课。
最近几天,云争比较忙,每天忙着复印学习笔记,忙着分发,忙着计算价钱,还要忙着收钱。张怕给的班费不一定够。
张怕走进教室,云争马上把复印好的学习笔记送上来,说还有一些,先把这些还回来。
张怕说:“你有钥匙,送新办公室。”然后开始上课。
这家伙就是照本宣科,大概读了五分钟后,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抬头看,郁闷个天的,李英雄竟然没在教室?
问和李英雄一起的小胖子:“你们老大呢?”
小胖子嘿嘿笑着回话:“我们老大是你。”
“少废话,李英雄呢?”张怕问道。
“去找小满了。”小胖子回道。
张怕问:“小满是谁?”
小胖子说:“小满就是在洗头房上班的那个小妹妹。”
张怕问:“找她干嘛?”
小胖子说:“反正是想劝她别被人骗。”
张怕冷笑一声:“如果劝一下就有用,骗子还怎么混?”跟着说:“等李英雄回来,告诉他做一百个俯卧撑,现在继续上课。”
李英雄是中午回来的,回来时一脸气愤表情,小胖子几个人赶忙带他出去吃午饭。往外走的时候遇到张怕。
张大先生理了理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发觉没有一件跟自己有关。而自己正是应该多些快乐,也是应该学学声乐,增加点技能分。
把黑酷推到操场中间,接上笔记本电脑,准备高歌一曲……弄了半天没声音,发现电池没电了。
正好看到李英雄回来。招呼道:“推我车子充电去。”
这辆传说中的自行车,牛啊,还要充电,偏又是人工动力,何其一个帅呆。
李英雄看眼自行车:“我饿了。”
“你是想敲诈我么?”张怕瞪眼道。
李英雄无奈道:“我是说大中午的我饿了,要出去吃饭。”
张怕想了下说道:“充电不耽误你吃饭。”
李英雄撇撇嘴,理都不理张怕,从他身边走过去。
张怕推自行车追上:“瞧瞧你,瞧瞧你。瞧瞧咱俩这师生关系,别人老师过生日过节……郁闷个天的,我还没过过老师节。”
李英雄说:“那是教师节。”
张怕说:“有区别么?”
李英雄看他一眼,抬步小跑。
张怕飞身跳上自行车,蹬两下跟上:“你是不是傻啊?我是音箱没电,不是自行车没电。”
李英雄停下脚步:“大哥,你每天是不是过的都特别无聊?一天天全在拿我们逗闷子?”
张怕跳下自行车:“你也知道我在逗闷子,为什么不笑?”
李英雄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师的面子上。一定收拾你一顿。”
张怕鄙视道:“打的过我么?”
李英雄说:“我们九个……是八个,我们八个还打不过一个你?你以为拍武打电影啊?”
张怕说:“你真不是一般的瞧不起我。就你们八个?”说着冷笑一声,支起自行车说道:“就在这,我一个打你们八个,不要求打赢,只要能打倒我,我请你们吃午饭。还有晚饭。”
李英雄说:“真的假的?”
张怕笑了下:“绝对够真,但如果你们输了呢?”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李英雄问道。
张怕说:“我什么都不让你们做,你,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我说一遍。”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李英雄问。
张怕说:“小满啊,你不是去找小满了么?”说着问话:“小满是名字还是外号?”
“是姓。小满叫满丽。”李英雄回道。
张怕说:“她怎么了?你去折腾半天,阴沉着脸回来,被煮了?”
李英雄想了下说:“老师,你说是不是所有的小女孩都特别叛逆?”
张怕木着脸没有马上回话,呆站片刻推起自行车就走。李英雄问:“你怎么不回话啊?”
张怕说:“你个臭不要脸的,一天到晚不做好事,怎么好意思说别人叛逆?”
李英雄愣住。
张怕指着他们几个人说:“闹吧就,啊!闹吧就!”推自行车去充电。
等张怕离开,小胖子问李英雄:“小满怎么了?”
李英雄气道:“小满跟个傻屁一样!那男的说什么,她听什么。”跟着说:“我不管了,一定得找个时间收拾下那个王八蛋。”
小胖子问怎么收拾?
李英雄想了想:“怎么收拾都行!”
张怕推自行车进教学楼充电,然后坐在教学楼门口的台阶上发呆。
秦校长忽然走出来说话:“注意点儿形象,你是老师。”
张怕吓一跳:“你是鬼啊?”
秦校长问:“罗老师的电话打了?”
张怕说:“还没消息。”
秦校长沉默片刻,说声:“回屋里坐着。”从张怕身边走过。
张怕没动。
下午接到龙小乐电话,说了两件事,一个是圣诞节安排,说弄个趴,到时候聚一下。另一个是正事,《逐爱》开机。虽然张怕被剔除出去,但身为朋友,来凑个热闹也是应该的。
可惜张怕不答应,两件事,都是同样说no。
龙小乐骂上一顿,张怕直接挂电话。
临放学的时候,给胖子去个电话。胖子说乌龟的事情没有进展,郭刚不肯松口。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没准儿能关多少天?
张怕当时回话说让我想想。
可是你能想出什么?
下班后,想起房子还没着落,骑着黑酷在学校周遍转悠,希望能找到。没转悠一会儿,天黑了,随便找个地方吃饭。
等从饭店出来,看见一个瘦子正在倒腾他的自行车。
瘦子很专业,举着大钳子准备开锁,张怕大喊一声:“干嘛的?”
瘦子竟然不为所动,两个膀子一较劲,就听喀嚓一声,链子锁被绞断。
张怕很怒,两步跑过去,道边忽然冲过来一辆摩托,朝他直撞过来。
张怕的愤怒轻易达到突破点,跳起来凌空飞踹,放倒骑摩托车那人,也是放倒摩托车,再反身冲向瘦子。
瘦子跳上自行车刚要走,张怕追过来,一把把他薅下来,然后猛踹。
生活在城市中,很多时候是波澜无惊的活着,好象很多危险事都与自己无关。由此来看,城市似乎很好很安全。
可总有个特别郁闷的事情,丢车子。
张怕住幸福里那会儿丢掉一大堆自行车,就连老旧老旧的自行车,只是因为被擦拭一新,然后也丢了。
不光在幸福里丢车,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丢车,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自行车。相信很多人都有过这种体验。
在城市的新闻播报中,丢车子能丢出花样,最快的是一个下车拣东西的小伙子,好象是个手机摸样的玩意,停车下去拣,就这么两秒钟,停在身边的自行车被人骑跑。
好吧,这个算半抢半偷。最郁闷的是一个快递员,上午送货,进门的短短二十几秒时间,三轮摩托车和车上货物全没了。
最嚣张的是停在派出所门口的两辆摩托车丢了。最缺德的是男孩送女孩的生日礼物,一辆绑着花带的特别漂亮的电动自行车,在男孩去喊女孩的时候,连车带锁全没了。
最神奇的是一个大叔在十八个月的时间里连续丢掉十八辆自行车,大叔怒了,自己一个人成立个反扒自行车联盟,到处找被偷窃的自行车,在三年时间里,凭个人努力,找回五百多辆自行车。
偷车贼真是个神奇物种,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总能遇到丢车事件,却总是遇不到偷车贼。
今天的张怕算是买彩票中奖,总算遇到偷自行车的贼。
一共两个人,一人骑摩托车带着另一个人到处走,寻找目标。找到后动手,行窃过程不超过半分钟。
张怕是运气好,就这么半分钟时间都被他发现,于是那哥俩倒霉了。
没必要报警,张怕也懒得浪费时间,把俩家伙拖进墙角连踩几脚,你就听吧,都是特别脆的嘎巴声,不是胳膊就是腿,总之有什么玩意断了。
收拾过两个家伙,张怕想要回家,可出来一看,黑酷到底是丢了!
这是想不怒都不行了,一万七买的自行车就没了?
回去墙角拽出那俩家伙,先扇耳光,啪啪扇上十几个,扇得嘴角流血。张怕才问话:“你们是哪个组织的。”
这话问的好象黑社会一样,那俩人没回话。
张怕笑了下:“那就不用说了。”按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往地上撞,嗵嗵的十分吓人,没几下,地面已经全是血。
撞完一个撞另一个,把那家伙吓得,赶忙回话说我说。
张怕在两个人身上摸过一遍,收走所有东西,才让那家伙说话。(未完待续。)
270 其实是我发神经
那家伙乱说一通,大致意思是他们负责这一片,但从来只有他俩做案。这帮家伙是有组织的,偷窃团伙全是外地人。销赃是本地人。
这帮家伙什么车都偷,自行车、摩托车、电动车,反正看到了就尽量偷。但有一点,要偷品相不错的、能改装的、也是能卖出去的车。
偷窃团伙是十三个人,销赃渠道不清楚,但起码有一个工厂,还有几个修车铺。
张怕问上好一会儿,这家伙实在回答不出问题。他就给宁长春打电话:“帅哥,上次你说过的话,算话不?”
宁长春很警觉:“什么话?”
“就是你说欠我个人情什么什么的,说以后我有事情,你一定会帮忙什么的。”张怕说道。
宁长春说:“这大晚上的,你又出事了?”
“不是我又出事,是我的自行车丢了。”张怕说道。
“丢辆车子啊,不算什么。”宁长春松口气。
张怕岂能让他轻易失望?跟着说:“那什么,最开始偷车那俩贼被我抓住了,踩断了两只手,干断了一条腿,脸上还有身上挨挺多揍,不过都不是大事,我打算做个贡献,把他们交给你,我已经帮你问出来了,他们是团伙做案,有完整销赃渠道。”
宁长春一下听出问题所在,惊道:“你打残他们了?”
“顺便的。”张怕说:“打的时候没想到自行车会丢,以我估计,我的黑酷、就是我的自行车应该是被另一伙贼,或者是单个蟊贼偷了;如果是单个蟊贼,没有销赃渠道,可以慢慢查;如果是另一伙贼。还是要查销赃渠道,这个是重点,你说我说的对吧?”
宁长春没有马上回话,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想让我帮你压住那两个被你打残的偷车贼?”
张怕说不是,说:“我是要你帮我找回车子,那是一万七买的。”
宁长春轻叹口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吧,你在哪?我现在带人过去,你呢,听到警车声就赶紧走,别的事情别管了,自行车……一万七的自行车,你是有病么?”
张怕解释说:“还配个电脑,不过丢车子的时候没带电脑。”
宁长春说:“你是神仙,说地址吧。”
张怕问:“怎么才能找回我的自行车?”
“查监控。不过,我要搭上好大人情,你等着吧。”宁长春挂电话。
十几分钟后,前街传来警笛声,张怕赶忙跑掉。没过一会儿,一辆警用面包车停在这里,警察下来没说上几句话,带着俩贼离开。
又过一会儿。宁长春打电话说:“你回家吧。”
张怕说:“我的一万七。”
宁长春叹气道:“我告诉你个电话号码,你找他。他兴许能帮到你。”
张怕问:“谁?”
“马志强,专门帮人找丢失自行车的,是一个纯义务的好人。”宁长春给出电话号码。
张怕马上打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张怕问:“您是马志强?”
马志强笑问:“自行车丢了?”
张怕说是。
马志强没有废话,直接问时间、地点。在听说张怕抓住最开始的两个偷车贼后,自行车是在这时候被又一个贼偷走,马上说道:“应该是蟊贼做的,或者是有人临时起意,你自行车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张怕说:“我车子很多地方都吸引人。可以接笔记本电脑用,可以放歌,车轮上还有彩灯。”
马志强说:“如果不是有组织犯罪,偷车贼没有足够零件或是足够技术,不可能随意改装,只能找修车铺,你可以这样,明天开始注意各修车铺,也许会有发现。”
张怕说谢谢。
马志强说:“还一个,你现在应该找目击证人,或者找监控,一定要尽量搜集证据,兴许会有线索。”
张怕说好。
马志强说:“先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只能做这些事情,有什么事情,明白天再说。”
张怕应声好,说谢谢,挂断电话。
不过没有马上回家,走回到刚才丢车子的地方坐下,呆看街对面,有路灯,有店家灯箱,还有车灯,便是想起自己车轮上的狗撵猫的灯光图案。
正坐着发呆,忽然看到道对面跑来个很熟悉的大家伙。赶忙起身喊:“在这。”
对面那个大家伙慢慢小跑,听到呼喊,歪头看眼,停下左右张望马路,没有汽车,便是快速跑过来,用大脑袋拱张怕一下。
张怕笑着坐下:“好久没见,可安好?”
这就是那只巨大的大肥狗,曾经做过最完美的群众演员。跟以前一样,毛发始终光洁亮丽,明显吃的饱吃的好,还有人照顾的好。
大狗在张怕身边卧下,张怕问:“你家在哪?”
大狗不说话,当然也不会说话。
张怕再问:“你怎么总是晚上出来,这大晚上的一个人……一个狗乱跑,害怕不?没有坏人抓你么?你家主人怎么放心你出来?”
大狗还是不说话。
这条巨肥巨大的黑色圣伯那……张怕想起前些天政府下文,城市里禁止养大型犬。就是说身边这个肥家伙是条违法生命。
抬手摸摸它:“帅哥,以后别出来了,满世界都是不安全,你得小心命没了。”
大狗终于看他一眼,然后往他身边侧一下,脑袋压到张怕腿上,居然是想要休息?
张怕说:“你这一身纯皮大衣,冬天一定不冷吧。”
大狗躺着不动。
张怕就继续跟它聊天:“我运气不好,新买的自行车丢了,你说是不是很悲剧?”
大狗当然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他说什么,反正张怕坐着,它就卧着,静静相伴。
一人一狗,身后是饭店。有客人出来,看到大肥狗,总会多看几眼。有喜欢狗的、不害怕狗的人,还会过来摸几下、说几句话。
大狗特酷,完全当他们不存在,安静卧在张怕身侧,脑袋搁在张怕腿上。
这一坐就是好长时间,眼看晚上十点多,张怕跟大狗说:“你还不回家啊?”
大狗不动。
张怕轻拍它一下,大狗才懒懒站起来,歪头看他。
张怕起身:“走,送你回家。”
大狗好象是听明白了这句话,朝来路跑去。张怕慢慢跟在后面,如此一人一狗,又一次来了个夜晚漫步。
很快走过一个路口,大狗往左拐,又走上五百多米,往右面有条岔路,再往前是一个小区。
大狗拐进小区路口,张怕却是停步于这里。
他的黑酷是是链子锁,小偷绞断后就被张怕按倒痛揍,锁头没有完全解下来。
刚才丢车那会儿,地面和附近都没有看到链子锁,现在看到了,特别明亮显眼的出现在前面路上。
大狗跑前几步,发现张怕没有跟上,便又停步回望。
张怕冲它招手,指下锁头,又指了下小区里面。
想要看奇迹是怎么发生的么?就是现在这一时候。
大狗好象是上天派下来帮助他的天使,一晚上都没理会他说的话,在这一刻好象通灵了一样,跑回来嗅嗅断掉的链子锁,又跑去张怕身边用力嗅一下,转身慢跑进小区。
夜晚的小区大门紧闭,小门是道栏杆,除汽车外,自行车或摩托车、行人都能自由进出。保安室里黑着灯,但是亮着电视,明灭闪动的电视屏幕在屋子里变换光彩。
大狗慢跑进小区,张怕无声跟上,路过保安室时往里看一眼,赶忙低头钻过去。
大狗跑的很慢,好象一点不着急。
张怕在后面满心疑惑,大狗能不能找到自行车,毕竟轮胎味道、自行车味道、还有自身味道,到底有没有遗留下来?
小区很新,街道宽敞干净,跑过几栋楼后,大狗停步。
张怕走过来看,是一条往下走的斜坡,这里是大楼的地下室入口,一条半斜的水泥路前面是道大门。
走过去推门,一推就开,再往里走一步。
大狗慢跑进来,往里走上几步停下。那地方靠着墙壁停辆自行车。
不用看都知道是他的黑酷,不过有拆卸痕迹,估计是想弄明白车体为什么那么粗。
走过去仔细看,小音箱没了,额外多加道锁。
张怕指指车体横梁,大狗凑过去闻闻,又往里走,没多远停下,面前是一道黄色木门。
不能硬闯?张怕才不管那些。
回身看看,又往里面走几步,没看到什么好玩意。便是用衣服罩住头,回去那扇门前,抬腿就是一脚。
喀嚓一声,门被踹个大窟窿,不过也被踹开了。
张怕进屋,借着走廊灯找到电灯开关,啪的按亮。
这是一间宿舍,有两张上下铺,不过此时只睡着两个人。瞧扔在床上的衣服,应该是保安。
张怕一脚踹开门,屋里俩人迷糊着醒来,看见蒙面人猛地一惊,一个去抄警棍,一个大喊:“你是谁?”
张怕抬眼在屋里扫过,一眼看到长条型的小音箱,嘿嘿一笑问道:“谁偷的?”
对方没人承认,反是拿警棍的那家伙真勇敢,举着砸下来。
不是警察用的电棍,就是那种黑木头棒,更像是保安棍。这一棒砸下来,张怕侧身让过,然后那家伙就倒霉了,被铛铛铛一通猛捶,打个满脸花。(未完待续。)
271 乱来一气
另一个家伙拿电话报警,张怕一脚踢飞手机,冷着声音问话:“谁偷的?”
“什么?偷什么?”那家伙哆嗦着回话。
张怕指指桌子上的小音箱,那家伙马上指向倒在地上的满脸花:“他带回来的。”
张怕看那家伙一眼,走过去搜身,搜走全部钱,还有几把钥匙,拿起小音箱出门。
试上两把钥匙,打开车锁,用袖子擦下锁和钥匙,随手丢下,推自行车往外走。
屋里那家伙暂时没报警,问满脸花伤的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张怕是暂时没时间理会这家伙,出来地下室,看见大狗站在前面。
张怕问话:“你住在哪?”
三次遇见大狗,分别在不同地方,这家伙还真挺神。
大狗晃下脑袋,转身得得跑开。张怕骑车跟着,没一会儿,看到大狗跑到辆中巴车前面停下,低低叫上两声。
很快车门打开,是一个有些帅气的中年大叔,冲着大狗训话:“又跑又跑,你这一天天的到底在跑什么?”说完话看到不远处跨在自行车上的张怕,多打量一眼,让开位置冲大狗说:“上车。”
大狗跳上车,车门关上。
整辆中巴都有窗帘挡着,透着微弱灯光,但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原来是有主人的啊。张怕多看一眼,蹬自行车回家。
在路上给宁长春打电话,说是自行车找回来了,是一个路过的保安偷的。
宁长春说:“就因为你那辆破车。老子要累死了。”
张怕问怎么回事。
宁长春说:“偷车团伙一直存在。销赃渠道也是一直存在。你以为为什么能过了这么多年还安稳存在?”
张怕说:“有保护伞。”
宁长春说:“现在是那俩人什么都不承认,只说有人殴打他们,让我们抓贼。”
张怕说:“贼还这么嚣张?”
宁长春说:“幸福里全是这么嚣张的贼。”这是在骂张怕和胖子那些人。
张怕笑了一下:“可不能这么说。”
“不说了,明天白天联系,挂了。”宁长春先挂电话。
后面的事情就是回家呗,路上,张怕一直在琢磨那只大狗,那家伙神奇的。一个狗到处溜达,还没警察抓。
主人也挺酷,你跑就跑,也不担心。只是好奇要在哪里给大狗洗澡?难道是在车上?就算是在车上,可这大冬天的……
对呀,房车,反正我没房子,为什么不买辆房车……想起来了,我不会开车。张怕很郁闷的熄了刚刚产生的想法。
房车是一个好玩的东西,很多男人都有过拥有它的梦想。开辆能当家的汽车,停停走走。走去哪里,哪里就是家。到处流浪,到处都是风景。
第二天上午,张怕正上着课,宁长春打来电话:“中午找你吃饭,咱俩聊聊。”
张怕恩了一声,快速挂电话,继续上课。
没一会儿下课,想起小满的事情,担心李英雄会乱来,走过去问话:“小满到底怎么了?”
李英雄摇摇头说没事。
张怕说:“我不管别人怎么回事,你给我记住了,你们欠我一万块钱,没还清之前,都给我老实点儿。”说完往外走。
经过老皮身边的时候,听到那家伙说的话,气不打不一处来,站住了问:“你说什么?”
老皮笑着回话:“什么都没说。”
他在和后座同学说话,张怕看眼那名同学,再跟老皮说:“你是想出去锻炼身体么?”
“不锻炼。”老皮马上交代:“刚看新闻,说抓了个做假钱的家伙,好几百万,我就说他傻,你好好的做人民币干嘛?全国人民谁不认识?不是等着被抓么?也不能做美圆,那玩意太贵太值钱,不好出手,要做就做便宜点儿钱,像日圆啊,越南盾啊,都可以,最好做点朝鲜钱,那家伙拿出去,绝对的没有心理负担。”
张怕啪的拍他一巴掌:“你是要蠢死么?做朝鲜钱?朝鲜人民自己都不愿意用的钱,你做出来卖给谁?”
老皮说:“我想好了,咱这不是有两家朝鲜馆子么,都是朝鲜的大学生来做服务员,那都是美女,咱拿着朝鲜钱过去,刷刷刷往桌上拍,你说能不能夺得美女芳心?”
看着老皮一张略带着兴奋激动的脸孔,张怕鼓励道:“能,绝对能,我支持你!去做朝鲜钱吧。”说完出门。
老皮在后面喊:“老师,汇率是多少?一次得做多少钱才能够成本?”
张怕当没听见,大步上楼。
意外发生,罗胜男居然来上班了。
看见她坐在办公桌前,张怕先是愣了一下,跟着问:“出院了?”
罗胜男转头冲他笑了一下:“恩。”
尽管是在笑,罗大美女的脸上却满是愁意。不用问,肯定是风景区那事还没谈妥。想了下问道:“你同伴,就是受伤那个,赔偿多少?”
“一次性支付十二万,所有事情都了了。”罗胜男回道。
“你呢?”张怕顺势问话。
罗胜男笑了下:“我男朋友说,不用十二万,给六万就行。”说着摇下头:“真有本事啊,比我妈还多要一万块。”
“怎么是这样?”张怕问道。
“没怎么,反正就是这样了。”罗胜男说:“我是当事人,我说不追究了,风景区那些人挺够意思,拍给我两万块,让我签份协议,就这样了,不过我妈不高兴,拿走两万块还跟我吵。”
“你男朋友呢?”张怕问。
“他还好,虽说想要六万,可协议已经签了,他也就同意了,不过跟我说,拿回来的两万块,应该一家分一万。”罗胜男说:“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张怕问:“他是要钱?”
“那倒不是,他不要钱,也不会问我要钱。”罗胜男说:“怎么说呢?他做事情讲究条理和原则,认为我受伤了就该得到相应赔偿,我拿到赔偿款,应该好好照顾自己,而不是把钱全部上交。”停了下说:“他是为我好,是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说话。”
张怕说:“要是这么说的话,他是个好男人。”
“是啊,挺好的。”罗胜男说:“可是跟我妈闹了点别扭,现在是我妈不想见他,让我和他分手。”
张怕很吃惊:“你老娘也太那啥了,整个就是电视剧里的丈母娘。”
罗胜男笑了下:“谢谢你,一直为我考虑,一直帮我想主意,谢谢。”
张怕说:“是校长关心你,你应该去谢他。”
罗胜男恩了一声。
俩人说过几句话,张怕去办公桌坐下。不管怎么说,罗胜男的事情算是解决掉,而且是大赚一笔。
真是大赚一笔,如果不是她同伴被蛇咬、差点致死,罗胜男根本不会得到任何赔偿。这次的两万块钱,等于和白拣的一样。
想起中午要和宁长春见面,张怕拿银行卡出门,取了一万块钱回来。
这笔钱是张怕替李英雄赔偿洗头房的钱,对方收钱,息事宁人。
罗胜男这里收了两万,也是息事宁人。
现在的问题是乌龟和六子还没放出来!
中午,宁长春约张怕在一家烧烤店见面,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干净很高档的无烟烧烤。点上几盘肉,每人一瓶啤酒,边吃边聊。
张怕先把钱递过去,宁长春也不点,塞进包里说道:“去看了乌龟和六子,应该没问题。”
这个没问题跟案情无关,是说不会被欺负。张怕说谢谢。
宁长春说:“你替他们说谢谢,多不多余?”跟着又说:“小偷那个事,我问下啊,你想不想继续下去?”
“什么意思?”张怕问。
“继续下去的意思是要不要继续追究,虽然你丢的车子找回来了。”宁长春问:“我好奇,你是怎么找回车子的?”
张怕回道:“一只英勇的天使大狗帮忙找回来的。”
“你就说胡话吧。”宁长春笑了下说:“我查了,被你打伤那两个小偷,团伙做案多起,但是没证据,这一次也是告你伤害他们,还好你跑的快,他们不知道是谁。”跟着又说:“你要是想弄他们,得帮忙找证据。”
张怕说:“拉倒吧,爱谁谁,我没心情参与这等大事件。”
宁长春说:“有那样一个偷车团伙,你就不想顺手剿灭?”
张怕说:“咱现在是什么年代?还顺手剿灭,剿灭什么啊?”
宁长春说:“有些事情不能透露给你,不过可以大概提一句,销赃渠道特别完善,可以说市里、甚至下面城市的自行车专卖店里,都有卖赃车。”
说到这里看眼张怕:“不夸张的说,甚至可以说是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有材料来源,有加工工厂,有销售赃车的店铺,整个就是畅通无阻。”
张怕说:“你既然知道,那去查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宁长春解释道:“我刚才说的这些,只是我们对案情的分析和猜测,即便是真的,找不到加工工厂也是白搭。”
“怎么会找不到?省城没有自行车厂?”张怕问道。
“你觉得那么大的厂子,有可能销赃坏名气么?”宁长春说:“现在就是找不到加工工厂,不然把上下游串到一起,来个连锅端,绝对大功一件。”
张怕笑了下:“你还真有思想。”
宁长春说:“可惜是没线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