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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我的1979txt下载     我的197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5

    李和发泄完心里的捩气,突然又觉得没有什么意义,用大象脚去踩蚂蚁真的有点无聊了。

    “就高校教育来说,按照目前的大学生增长率,不用多久我们的工程师的数量将是世界第一,同学们,我们有近11亿的人口,这个基数上爆发出的能量,谁也无法想象”。

    哪一年中国工程师数量登上顶位的,李和是记不清了。他在课堂上说的很激动,学生也很少见李和这样激动。

    1986年最大意义的事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通过,这是国家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制度的根本**。国家统一实施的所有适龄儿童、少年必须接受的教育,是国家必须予以保障的公益**业。

    教育才是发展之源,立国之本。

    从此没有了学费,只剩下了一种叫学杂费的东西。

    李和看到这个新闻心里高兴坏了,如果非要让他说一句上纲上线的狠话,他大概会说,一个不重视教育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扎海生西装领带的过来,西装一看都是烫过的,浑身都很妥帖,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

    李和问,“怎么今天有时间了?”。

    扎海生道,“刚从法大过来,就顺便看看你们”。

    李科问,“为法大罢餐的事情?”。

    扎海生点点头,“跟我们部长一起去的,开了个会”。

    刘乙博道,“说句实话,法大的食堂确实难吃,而且那食堂师傅态度很差,要是我也是受不了”。

    李科道,“确实是法大的条件困难的很,不要说食堂,就是住宿也困难,据说戏校和歌舞团还在法大占了场地,没迁出去?一部分老师的宿舍就住棚户,老师早就不满了,下蛋的母鸡还能不能孵蛋都不知道了”。

    住棚户的老师大部分都是研究生毕业留校的,由于缺老师,早期的研究生都是扩招用来做师资力量培养的,开玩笑的说法都叫母鸡。

    扎海生道,“正在协调搬出去,准备新建昌平校区”。

    李和乐呵道,“歌舞团美女多又养眼,搬出去就是损失啊”。

    李科道,“就你会胡说”。

    孟建国道,“原先的食堂有市委的生活补助,现在市委就停了补助。再说物价也涨的厉害,学生肯定吃不好,都是很正常”。

    李和翻弄扎海生借的几本书,问道,“这是德语?”。

    扎海生点点头,“正在学习呢,明年部里派人到意大利参访,小组名单确定有我,就提前准备了”。

    李科笑着道,“也对,英语用不上”。

    旁边的几个文科生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只有李和这个理科生一头雾水,问李科,“不是,英语是通用语言,为什么就用不上?”。

    李科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想想又理所当然,“他参加的法学会议,当然要学欧洲大陆的通用语言。欧洲大陆用的是罗马法,英国用的是普通法,很多术语概念无法用英语准确表述”。

    隔行如隔山,李和还是似懂非懂,不过他这辈子也算重新开了不少眼界,学了不少新东西。

    郭东和齐功勋又来了,不过一起跟过来的那个老头让他心肝发抖,特别是那个老头说出“请教”两个字的时候,李和都要哭了。

    他已经把郭东和齐功勋十八代的亲戚问候了几遍。

    刘保用,导弹总体设计专家,李和以前的老领导.

    他兴奋的对李和说,“据我所知,目前国内对传感器方向研究的,你应该是第一人,特别是你对本征硅的独特见解也被证实是可行的,这为我们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

    李和低着头斟酌想着怎么回应,这就好像一个开着歼二十的飞行员来向他请教怎么骑自行车,他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刘社长,你太客气了,我就是仗着英语好点,比别人多读了一点文献,其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李和笑着说道,这老头又扮演成了杂志社的编辑,也让他觉得很好笑。

    “不,不,比你英语好的,可是大有人在。这是你实实在在的能力,也是你不容置疑的贡献”。

    李和道,“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刘保用最后笑着道,“我对数学力略有研究,所以我对你的论文是真心喜欢的,我说的可不是空话,是真心实意的话。我觉得做老师未免太浪费,有没有想过为我国科技发展再做更大的贡献?”。

    李和急忙摆摆手,笑着道,“刘社长,我这人特别喜欢学校这种环境,去了不熟悉的地方什么都干不成。你也知道,桔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为枳”。

    刘保用见李和态度这么坚决,这场谈话也就这么结束了。

    五月份的时候,李和稀里煳涂的拿了硕士的学位证书。

    这在以后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后来都要参加全国统一的研究生考试,就是保送生都要参加接收学校组织的研究生复试,哪里有这么简单就搞个硕士学位。

    吴教授说,“这是你应得的,不用那么妄自菲薄”。

    “应得的”这三个字吴教授咬的很重,李和似乎也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好像真的是天经地义的,心里再也没有不好意思了。

    他很兴奋,这比赚的亿万身家更让他有成就感,他甚至不知足的想,要不要再搞个博士学位?

    你瞧,出门人家喊李博士,多有面子的事情!

    李博士,李博士,他反复念了好几遍,好顺口啊!

    他想想还是有点向往呢。

    有个好学真的是太重要了。

    不见后来不管是领导干部还是满大街的土豪都要搞个高学挂头上吗?

    高学不一定能决定什么,但是肯定能决定未来丈母娘对你的眼神。

    回到宿舍,李和大手一挥,“今晚去四海饭店,酒随便喝,菜随便点”。

    这次去四海饭店,也不用找周萍了,服务员见到李和直接就带到了三楼的包厢。

    酒菜上齐,几杯酒还没下去,孟建国感叹,”我们真的老了,学校里都是小毛蛋子了“。

    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大学毕业都是三十左右了,而现在的学生都是二十好几,甚至有的只有十七八岁。(未完待续。。)

156

    李和洗好吃饭的搪瓷缸,准备去打会乒乓球,拿了球拍刚下楼,就看到一个人蹲在门口抽烟,有点好熟悉。

    还没等李和开口,那个抽烟的人就道,“我认识你”。

    “你认识我?”,李和还在努力回想这个人是谁。

    “恩,你就住我家围墙后面,我还知道,你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

    李和恍然大悟,这是车丽丽的男人陈大地,这怎么都堵到宿舍门口来了!

    转悠看了一圈,幸好今天孟建国不在。

    “兄弟,你这是有事?”,李和有点明知故问了。

    陈大地站起来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吐了口痰,清了清嗓子道,“我来找个人,那个姓孟的老师在吗?我知道他就住这个宿舍楼”。

    “你说的是孟建国老师吧,你是他朋友,亲戚?”。

    陈大地点点头,“就是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他,他在吗?”。

    “哎呀,你今天来的真不巧,他去中学支教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李和没有撒谎,孟建国真的是支教去了,就是在附属的中学里面。

    即使孟建国在,李和也不敢喊,万一这俩人有什么冲撞,孟建国那体格有可能真不是对手,再说,万一再闹到学校,作风问题是要丢工作的。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陈大地还是不死心。

    李和笑着道,“兄弟,中饭还没吃吧,咱一起去吃个中饭吧”。

    “不用了,我回去了,等他回来再来找他吧”,陈大地挺失望的,转身就要走。

    李和拉住陈大地的胳膊,“咱俩是邻居,客气什么,走吧,门口有个小饭馆”。

    他拉着陈大地去了老李家的饭店。

    陈大地见到这种残破的小饭店,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人也自在了。

    李胖子按照李和的习惯上了酒菜,陈大地看到茅台倒吸一口凉气,对李胖子道,“老板,你上错了吧,我们没点茅台”。

    李胖子看看李和,李和对李胖子道,“拿啤酒,这么热,谁喝白酒”。

    李胖子撇撇嘴,撤下了茅台,换上了啤酒。

    李和开了啤酒,一人面前摆了三瓶。

    陈大地说,“不耽误你事情吧”。

    李和说,“尽管喝,我下午没课”。

    “你是个好人,我能感觉的出来”,陈大地喝下两杯酒后,就对李和这样说道。

    “好人又没写在脸上”,李和最怕别人给他发好人卡,他其实幻想过做一个枭雄。

    两个人越喝越多,也聊的越来越多,可是就是聊不到李和想聊的主题上。

    陈大地已经独自喝下五瓶啤酒了,还是跟没事人一样,李和是盼不到他酒后吐真言了。

    想了想还是他自己点开话题吧,“我听说过你们的事”。

    陈大地的脸色变了变,还是不确定的问道,“什么事?”。

    “你今天来为啥事?我跟孟建国是好朋友,他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情”。

    “你见过他们在一起是不是?”,陈大地也没否认。

    “不,不,我觉得你想的复杂了。他们俩算是互相仰慕吧,从来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这点我可以保证”,李和怕陈大地误会,急忙解释道。

    “我就知道的,也早该知道的,他们都是读书人,他们有共同语言,而我只是个大老粗”,陈大地一杯酒又倒进了肚子。

    李和道,“想多了不是,你和车丽丽是夫妻,夫妻之间要相互理解,相互沟通,越是猜忌,越是处理不好感情”。

    他也是硬着头皮说的,自己都觉得说的有点扯。

    “他们要是合适,我就退出,只要他答应照顾好孩子。我就回农村,还是种我的地”。

    李和笑着道,“你舍得孩子?”。

    陈大地沉默了一会,突然道,“你也该听人说过闲话吧。孩子确实不是我的。但孩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没人比我更在乎他了,我早就拿他当亲生的了。只是我不想带他回农村受苦罢了,他在城里有好前途”。

    李和道,“我不会跟人说的”。

    “谢谢,我也从来没跟人说过,她父母都不知道。她下乡的时候,跟一个小白脸好上了,就怀孕了,结果小白脸先回城了,她没办法才嫁给我的”,陈大地借着酒劲,前因后果算是出来了。

    李和也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陈大地这种高尚的节操,他也明白不了,就问道,“你觉得你配不上她?”。

    “要不是出了那种事情,她也不能嫁给我”。

    李和晃晃脑子,忍不住道,“人的感情超出纯情范围就属于傻了!知道什么叫纯情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自己傻”。

    “你记住我的话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何必为了迎合不爱自己的人,否定自己呢。别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懂不?”,李和继续开解陈大地道,“你女人不是跟你没共同语言,是不爱你,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你非要找那么多理由干嘛。要么好好过,要么利索的散伙。你也是个男人,男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意思”。

    陈大地垂下脑袋,显得有气无力,“我知道自己软弱了,你说的都对,所以我才决定退出,只有她开心,她跟我在一起是不开心的”。

    李和也无奈的叹口气,婚姻和爱情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也嘴皮图个痛快而已。

    喝好酒,陈大地从口袋掏出零零碎碎要结账,李和把他拉开,“我请你的”。

    两个人在校门口公交站看到了冷着脸的车丽丽。

    陈大地看到车丽丽一声不吭,像受委屈的孩子,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

    车丽丽对他视而不见,只是对李和道,“麻烦你了,李老师,他刚进城,对什么都不熟悉”。

    李和笑着道,“没什么,我跟他聊的挺好”。

    跟着陈大地打了声招唿,转身就走了。

    没几天,孟建国回来了,李和跟他说了陈大地的事情。

    孟建国道,“他比我更像男人”。

    李和搞不懂他们的逻辑,只是道,“你们自己处理吧”。

    有一天晚上,孟建国一个人喝的大醉,在水槽里吐的到处都是,走廊里也是一片狼藉。

    大叫大喊,“我的爱情已死”。(未完待续。。)

157、插曲

    孟建国跟别的老师调课了,然后整天都跟死人一般,萎靡的窝在宿舍,就很少出屋子。

    第一天又哭又喝酒。

    第二天只是喝酒。

    第三天,他从床上自己下来了,摇摇晃晃的往阳台上爬,李和几个人吓坏了,赶紧把他拖回来,他用最后的力气又哭了,“呜呜呜,你们...别管我,我去看....看..食堂的给我送吃的来没有”。

    食堂的大师傅给他送了好四个大馒头,然后让他一口气吃个精光。

    刘乙博说,“这都丢了魂了啊”。

    穆岩道,“能怎么办?给他找个跳大神的,招魂?”。

    “初恋之所以比别的恋爱显得神圣,大概在于一个初字,第一次失恋当然难受,再给他来个两次,他就习惯了”,李科很有经验的说道。

    李和提议道,“音乐学院的美女多,要不咱给他拉过去,看他能不能焕发第二春?心病还是需要美女医!”。

    一提到音乐学院,一干人等都是两眼放光,美女都是madein音乐学院,绝对不是一刀切式的标签,因为真的好多美女。

    刘乙博道,“那还墨迹什么啊,赶紧走啊”。

    穆岩道,“你可是有对象的人,一起去不是太好吧”。

    刘乙博义正言辞道,“我是陪你们去,主要是陪孟建国同志去”。

    孟建国把头往被子里一埋,病怏怏的道,“你们去吧,懒得动”。

    李和直接架起孟建国的一只胳膊,“你们拉另一只,拖也给他拖出去”。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把孟建国从床上扒拉下来,给他套好鞋子,系好衣服扣子。

    “你们干嘛,能不能让我安静会了,我真的哪里都不想去,你们赶紧放开我”,孟建国暴躁的很,被几个人硬是控制的挣扎不动。

    李和从他身后把他推出宿舍,“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能扭得过谁,走了,你心情不好,咱们几个看着都不舒服”。

    “行了,跟你们出去行了吧,别推我了,松开我”,孟建国理了理衣服,挠挠雪花飘的鸡窝头,“你们等我下,我去洗把脸”。

    拿了一脸盆,打开水龙头,水溢出来,也浑然不知。

    突然间就泪流满面,一下子把头扎进水盆里,脑袋在里面使劲的晃,水花四溅。

    “老子活该委曲求全”,擦脸的毛巾被他重重的扔到墙上。

    刘乙博道,“你这头没开好,,开始是求全,后面就只能剩下委屈了”。

    孟建国刚想说什么,骂了句,“草”。

    急匆匆的去了厕所里间,放完水回来道,“我还是回去睡觉吧,你们去吧”。

    李和把他拉住,“你这都睡几天了,还睡?”。

    “我喝了一整夜的酒,结果这一天也没睡觉,都特么上厕所了....”,孟建国打着哈欠说道。

    几个人没听他这膈应话,还是把他拖下了楼。

    音乐学院建于60年代,位置在北四,就是红领巾公园的对面,跟京大在笔直的一条线路上,但是距离依然不近,四个人骑了半个小时的自行车才到。

    一股风到了学校门口,四个人面面相觑,这是干啥来了?

    刘乙博道,“先进去再说”。

    几个人就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里乱逛,刘乙博道,“还是艺校的美女多,早知道考艺校算了”。

    穆岩对着刘乙博道,“不是我打击你,你那点细胞真够呛,普通院校应该有希望,可是考九大院就悬了,声乐、器乐都很难考,因为需要童子功,许多都是家学渊源,从小开始学的。从高中开始学就是晚了”。

    音乐堂有独奏的表演,几个人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好坏话说尽,人家学生会把着门不让进。

    对着那一道道的艳丽的风景,李和感慨道,“还是艺术生的美女多”。

    “那句话怎么说的,优雅有气质面带妆容的是音乐生,看着像个挖煤的是美术生”,穆岩很少说出这样调侃的话,“像音表这些专业对相貌本来就是有要求的,当然看着好看的多了”。

    “那你看我们像挖煤的吗?”。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四个女孩子。

    穆岩手足无措的道,“不好意思,我们说着玩笑话呢,不要介意”。

    最先开口的那个女孩子最先向穆岩伸出手,“你好,我们是美院的,我叫文芳,这两个是我同学”。

    女孩子一直都是盯着穆岩看的,高大帅男总是吸引人的,至于李和他们几个都是大众脸被当做路人甲无视了。

    穆岩指着李和等人一一坐了介绍。

    然后互相的寒暄握手。

    那个叫文芳的女孩子故作夸张的道,“还得喊你穆老师呢,我们还都是大四的学生呢,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今天去红领巾公园划船,就顺便来这看看了。刚才在音乐堂的时候我听到你们跟他们说话了,好像是全国的独奏比赛,一般人都不让进。我们也没进去”。

    一听说是学生,刘乙博等人都是兴趣缺缺,丫头片子呢,都没做知心大叔的嗜好。至于孟建国一直都是眼睛盯着鞋面,眼皮子都没抬。

    穆岩道,“不用,不用,就喊我们名字就好了”。

    文芳道,“你们中饭没吃吧,我们一起吃个中饭吧,重新认识一下”。

    落一个女孩子的面子不是几个人的风格,对视一眼,也就在附近的小餐厅找了个圆桌的位置桌下。

    餐厅就是个小餐厅,主要是照顾附近学生的,价格也不贵。

    很有默契的男女交叉着分开坐,刚好凑成四队。

    四个女生长的都很算出众,很会打扮,性格也活泼,桌子上话题不断。

    李和旁边的是个很有婉约气质的姑娘,介绍的时候也忘记了记名字。

    李科好像跟旁边的聊的挺开心,逗得女孩子不时捂嘴轻笑。

    孟建国旁边的是个快嘴妹子,一个劲的问对不对,行不行,孟建国点头的速度跟不上她说话的速度。

    刘乙博明显对旁边的妹子比较中意,奈何是有对象的人了,有贼心也没贼胆,也是有一句说一句。

    买单的时候几个女孩子非要aa,李和几个人也没坚持,一人也才2块钱。

    从餐馆门口分手,文芳主动留了穆岩的联系方式,说有时间找他玩。

    刘乙博道,“对你有好感啊,是机会”。

    穆岩笑着摇摇头,“你以为遇到的是优雅、高贵的公主,拼了命的追到手,如获至宝的宠着,但最后发现可能只是个只适合摆来欣赏的花瓶”。

    刘乙博又转头问孟建国,“怎么样?”。

    孟建国叹口气道,“什么,什么怎么样,丫头片子呢,没劲,赶紧回去吧”。

    几个人多了这么一个无聊的插曲,也算没白来。

    (未完待续。。)

158、预考

    正当几个人准备把这个插曲遗忘的时候,文芳带着几个小姑娘又来找穆岩了。

    穆岩一阵烦躁,盯着李和看,李和道,“别看我,我不去,我正写信呢。下楼去找,楼下的单身狗多的是,正巴不得找花姑娘献殷勤呢”。

    孟建国正要摆手示意不去,一把被穆岩拽了出去,“谁都别想躲,四个女孩子呢,我一个人怎么应付”。

    刘乙博去找对象了,李科要去开会,穆岩没办法又下楼拉了两个单身的老师,连推带拽,算凑了四个人。

    李和听着楼道里吵闹声,也就笑笑,开始继续写信。

    他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和张婉婷在人生意义这个问题上僵持上了。

    张婉婷写信问他梦想是什么?

    李和做什么都是比较随意,当时也就囫囵的回信说,我的梦想就是想和你结婚,然后赚很多的钱,想和你开心的在一起,把喜欢的事做出来,让自己爽起来,梦想的意义就在于尽兴啊。

    张婉婷回信问,怎么实现梦想呢?

    李和说,走一步看一步。

    张婉婷回信说,你的人生怎么可以不做规划呢?怎么能没有规划呢?你之前的人生都是走一步看一步,你做什么选择都会选那个最舒服、最不用费力的,那么这样一直挑下去,所有轻松愉快的选项肯定都是很快已经被你挑完,剩下的都是啃不动的硬骨头啊。

    李和见张婉婷较了真,慌忙回信道歉,然后说,我一定会改的,请你相信我,我会认真改的。

    张婉婷回信说,你原来生活中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maintenance上,日无寸进而坦然大睡,竟无丝毫愧对之心,我都替你着急。

    李和觉得张婉婷说的好对,他竟然无力反驳。

    他心中千言万语,提笔写不下一句。

    李和最后还是遵照“凡是老婆说的都是对的”这个原则回了信。

    大概思路就是张婉婷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李和一喊,老婆,我错了,他还是认为女人哄哄就好。

    把信写完,又认真的校对了几遍,才认真的誊写到信纸上,这招是跟赵永奇学的,再因为错别字或者说话轻浮挨张婉婷骂就是亏死了。

    去了收发室,把信寄出去,才算踏实多了。

    李爱军跟李小妹又过来了,说下个月高考了,看看李和有什么交代的。

    李和说,“放松点就是了,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每天做两套题目就可以了,状态要在,原则是哪里不会加哪里,分差最大的科目发力”。

    待两个人走了,李和才想起来这都六月份了,下个月他亲妹子也要高考了。

    也没打电报了,匆匆去了宿舍底下的电话亭,直接拨电话到村委会,好长时间才有人接,“我,二和”。

    “喂,二和是吧”,接电话的刘传奇,电话是今年新装的,怕有人偷着打,一直都是宝贝样的锁在箱子里,只留电话线孔,“你是找你爹还是你弟,我来喊”。

    “喊我弟吧,我姐在也行”。

    然后在电话里他都能听见刘传奇对着大喇叭喊,“李老三,快来接电话,二和来电话了,二和来电话了”。

    李和赶紧把话筒离着耳朵远点。

    “二和,你先挂了,等十分钟再打过来”。

    李和说,“没事,我不挂”。

    信号不好,拨通一次可是不容易,现在要是挂掉了,等会可是没那么容易打进。

    “喂,哥”,李隆在电话里喘着气喊道,明显是跑过来接的。

    “喂,我问你老四预考考的怎么样?”,李和没在电话里寒暄,就直接问道。

    “鱼烤?我听不清,你再说一遍”。

    李和知道再说也是白说,“行了,她下个月高考,你给她身上多傍点钱,再想办法给她送点牛奶、水果之类的,听见没有?”。

    “哦,是高考啊,我知道了。大姐昨天就去过一趟县城了,你放心吧,好的很”。

    “那我挂了”。

    李和挂了电话,心里着急的很,虽然也有信心老四预考能过,可是不知道结果心里始终是根刺。

    1980年以后,考生多的省、市、自治区应在统考前进行预选,没有达到预选分数线的,一律不能参加高考。就跟世界杯的淘汰机制是一样的,先淘汰一批,一般是五月份参加预考,至少要淘汰掉五六成的学生,这部分没法参加高考的,要么毕业,要么只能复读,竞争非常的残酷,所以从这方面来算,高考录取率真的低的令人发指。

    李和突然想到自己有边梅的通讯录,也不怕打扰人家了,事急从权,欠人情就欠吧。慌忙上楼找通讯录,对宿管道,“等会我再下来接着打,一起给你算钱”。

    回到宿舍翻箱倒柜,才在床底下找到那本落满灰尘的通讯录。

    迅速找到边梅单位的电话,抄到纸头上,慌忙下了楼。

    边梅接到电话说,“我说你没事不会找我吧,你放心吧,小事一桩,我等会去找下你小妹,我见过的,当然认识了。行了,你放一百个心吧”。

    李和急忙说,“那谢谢了,麻烦了啊”。

    去了办公室,见杨浩心不在焉的,倒杯水都差点翻了,整个人都是不在状态,而且看李和的眼神让李和有点发憷。

    李和偷偷的问陈芸,“什么情况这是?看的我浑身发毛”。

    陈芸偷笑道,“马上就可以喊你李副教授了,说说有什么感想?”。

    “谁带副字,我跟谁急”,不管什么职称,带个副字好像跟嘲笑人似得,李和道,“那杨老师又是怎么回事?”

    陈芸道,“瞅你德行。你想想,咱系里就这么几个职称的名额,你占去了一个,杨老师当然不是滋味了,你想想他做梦都想评职称啊”。

    李和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到杨老师兢兢业业的,人又实在,很是不容易,而他自己纯属投机取巧,有点臊的慌,就道,“我要不暂时不要这个名额吧,我反正年轻,早晚有的是机会,杨老师平时教学工作比我好多了”。

    陈芸不屑的道,“你就是天天犯傻。你以为你不要这个名额,就能落到杨老师头上?他自己想不清问题,也只能埋怨你了。你不用多想”。

    李和想想,哪怕他不要这个名额,好像也真的落不到杨老师头上。

    吃完晚饭,李和也没去打乒乓球,就待在宿舍楼底下等电话。

    每次电话响了,他都要条件反射性的站起来去接电话,结果每次都不是找他的。

    宿管说,“你先坐着,有你电话我通知你”。

    到门口烧了好几根烟,宿管才喊他接电话。

    “喂,我,边梅,找公共电话打的。我让你小妹接电话”。

    李和听到老四的声音,一上来就问道,“预考怎么样?”。

    老四道,“挺好”。

    李和松了口气,不过依然能感受到老四那股舍我其谁的傲气,“志愿填了么?填理工院校还是文科院校?”。

    他一连串的问了两个问题,这个时候都是先填志愿后高考。

    老四道,“填了,前天填的”。

    “填的哪里?”,李和有点气恼,更多的是气自己,他怎么把高考志愿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还不如李爱军这个做哥哥的称职呢,又急吼吼的问,“填的什么学校啊”。

    “都是跟你一个地方的,第一志愿是航空大学,第二志愿是理工大学”,老四高兴的说道。

    “啥?没有一个省内的”,李和更气了,这次是气老四。

    老四道,“反正志愿院校分数不够还是要统一调剂的”。

    李和想想还是对老四抱期望太高了,上辈子也就一个不入流的医科大专,只要比以前强就好,不自觉的软化下来了态度,也不想给老四考前压力,“我知道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考不上大不了明年复读”。

    “我说李二和,你也太瞧不起人了不是”,电话边上是边梅在插话,她也把兄妹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就是,就是,李老二,不要小瞧人”,老四学着边梅的口气对李和表示不满。

    “行了,我知道了,好好考就是了。我让你三哥明天给你送钱了,缺什么尽管跟他提。电话给你边梅姐吧”。

    “李二和,说好的啊,回来请我吃饭,账先记着”,边梅提着嗓门道。

    李和道,“真是谢谢你了,你老辛苦了,尽瞎耽误你事情了。以后有用得上在下的,你尽管吩咐就是了,在下静候差遣”。

    “行,算你说了人话”。

    穆岩几个人回来,一副虚脱样。

    李和朝孟建国身上闻闻,然后说,“这不像日理万机了啊”。

    孟建国道,“奶奶个熊,拿咱几个做壮劳力用了,不是毕业了嘛,帮着搬宿舍了”。

    化学老师张悦道,“姓穆的,你让咱跟后面白跑了一趟,你说怎么办吧”。

    数学老师胡援朝道,“人家关键还是有对象的,这找咱算什么事啊”。

    穆岩说了一句让李和感慨至死的话,“这帮姑娘够狠啊,自己的对象不舍得用,别人的对象用得倒起劲”。

    (未完待续。。)

159、教辅

    李和的职称上去了,本来高高兴兴的,结果穆岩几个人没事就喊他李副教授,在“副”这个字上还故意拖长音。

    副职一般都是不能掌握大权,比较清闲的。你比方说副驾,什么事不用做,干坐着。在体制里,副职一般都是背黑锅专用职位,正职一般是抓大方向,掌握权力核心的,都是发表一些绝对不会出错的看法和指示的。

    那么这个副职就会按照这个指示去办,怎么去办,办到什么程度,深浅都由着掌握。

    比如开会了,正职领导说,我们要严抓安全生产,然后出份文件,这个正职的指示是不会错的。但是要是出了安全事故,都是副职的事情了,因为你没按照指示精神办好。

    当然在学校里他这个副教授没有什么背锅的问题。

    教授与副教授的差距主要是地位上的、收入上的,而且正教授一般都是学科带头人。做正教授李和觉得自己真不够格,所以评个副教授当然也能心满意足,可是不代表他乐意被人喊“副教授”啊。一般的规矩是在称唿上都是不带“副”字。

    大学里的称唿学,其实是受了官场的影响。

    六十年代中央下发了好几份称唿问题的通知,要求今后对担任党内职务的所有人员,一律互称同志。

    但最后都没坚持下来。

    大多时候,对于称唿的琢磨主要是出于对符合特定场合的考虑,这其实是一种对他人尊重的考虑。比如人家堂堂一局长,要是不开眼喊人家副局长,人家不给你穿小鞋,才叫没天理。

    李和说,“你们嫉妒吧,嫉妒你们直说”。

    孟建国道,“不是嫉妒,绝对不是嫉妒,我只是想打死你。你那骚包样太招人狠了”。

    他好像已经走出了失恋的影响,人又开始活跃起来。

    李和道,“你这样说话会没朋友的,你知道不知道”。

    刘乙博道,“晚上必须宰你一顿,四海饭店吧”。

    穆岩和李科等人都随声符合,必须请客。

    李和道,“那你们喊声李教授听听,不但请吃饭,电影票我都给你们包了,请你们看电影”。

    “士可杀不可辱,李副教授,你自己乐呵吧”,孟建国坚决不低头,想到他三十多岁了,学校也混了这么多年,结果跟李和一对比,悲从中来。

    “那行,哥几个,都挺有骨气,一边凉快吧”,李和转身要走。

    刘乙博一把把他拉住,“李教授,吃乃人生幸事”。

    “李教授,咱赶紧去吧,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穆岩为了吃,节操也可以丢的。

    “李教授,真的不能耽误了,都是快六点钟了”,李科更是无所谓了。

    李和乐呵呵的看向孟建国,“你在家,我就不侮辱你了,咱几个去吃饭吧”。

    “呸,想的美,今天非吃穷你,谁不知道你李教授有钱不差钱”,孟建国最终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上了大队伍。受李和的影响,这帮人现在说话都是一嘴的新鲜词。

    都知道李和不差钱,也都知道他做了点小生意,赚了点钱。

    从饭店吃完饭回来,每个人都差不多喝了有二三两酒。

    穆岩趁着酒劲,去了李和的宿舍,然后问道,“你说你能做生意,我能不能做?”。

    李和想不到穆岩能提这茬,“缺钱了?要用钱我这有,我拿给你”。

    穆岩摆摆手,“我不能一直借下去啊。我得自己想点折了。我父母、弟弟妹妹都还在老家,弟弟这马上就到结婚的年龄了,都指望着我呢,想着毕竟我是城里端铁饭碗的,可他们哪里知道,我一个月就这么点死工资。你也知道,我又喜欢买书,每个月根本剩不下钱,还得到处拉饥荒,可这窟窿是越拉越大,都快堵不住了。我甚至都想着出去带点家教活了或者找个兼职也行,你脑子活,给我想想”。

    李和道,“什么生意都能做,我就怕你拉不下这个脸”。

    “都要饿死了,还要脸做什么”,穆岩都有点跃跃欲试,想着问这生意怎么做,清高固然有点清高,可失节事小,饿死事大,谁也跟钱没仇啊。

    这群人里除了刘乙博家里条件好点,哪个不是靠着那点工资过日子,甚至每个月还要想办法往老家寄钱,居京大不易,当然是钱越多越好。

    再说以前是没对比,大家都一样穷,穷呵呵过呗,甚至还有点自我感觉良好,但是人就怕对比,一和李和对比这伤害值就高了。

    而且每个月手头紧的时候,穆岩、孟建国几个先不说,这单身楼里缺钱的老师都会忍不住找李和借钱,李和已经是这单身楼里公认的大债权人。

    这两年做生意的越发多了,阔佬也多,这帮老师更受刺激,做老师的果然是不如卖茶叶蛋的。

    李和想不到穆岩有这么急迫,沉吟了一下道,“倒是有一门生意可以做,不过你一个人不一定做得起来,你最好拉点人”。

    “什么生意?你先说,人不够,我拉人就是了”。

    “做辅导教材,初中的,高中的都可以做”,李和本来想让何芳做这个的,可何芳是个小富即安的人,在物质上没什么大追求。这个想法他只能一直搁在了肚子里,再说他自己也看不上这三瓜两枣,让穆岩他们做就挺合适。

    “辅导书?咱校办的出版社就在做,也没做出什么花头啊”,穆岩有点怀疑的说道。

    李和道,“那是因为他们做的方式不对,那些教辅资料都是生硬的很,没什么新鲜花样,对学生的效果也有限,再说现在做教辅的出版社,大部分根本就没用心思去做”。

    穆岩道,“恩,这个是对的,那些教辅做的确实很差。你这样一说,确实可以做。我只懂史,编史教辅肯定比他们好。但是其他科目呢?”。

    “简直是太可以做了,所以要做你一个人肯定是做不来的。你多拉几个人啊,文科的科目咱这楼上就够了。理科的科目找楼底下的老师,比如胡援朝老师,他就是胡建的高考状元,数学单科第一,这样的名头打出去,哪个学生家长学生能不买账?咱单身楼老师里面最不差就是状元。再说,你看看市面上,大部分教材辅导都是一些附中的高中老师编的,有几本书是教授编的?咱楼里还有不少老师都是教授职称呢”。

    李和说的激动,穆岩听的更是火热,不过没几分钟脑袋又耷拉了下来,“这要不少本钱吧?像胡援朝比我还穷呢,让他投钱他肯定也没啊”。

    李和道,“你要是愿意做,我来投本钱。像胡援朝老师他们,你可以直接给钱,后面卖的好再加点分红”。

    “让你投本钱不是太好吧,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李和道,“肯定不会亏钱,赚钱的买卖我当然要投了。你赶紧去找人吧,看都有谁愿意”。

    穆岩也就不再磨蹭,楼上楼下挨个寝室敲门,搞串联,大部分老师都是点头同意的,不过只愿意做个编着人拿个稿费,都没做合伙人的想法。

    最后合伙人只有孟建国、穆岩和李和。

    屋子里聊天,李科说,“你们这个名不正言不顺啊”。

    李和说,“确实是,要不以外面生理化教研室的名义来弄?”。

    孟建国道,“要不用我们教育工会的名义也行”。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穆岩对李科道,“我们明天成立一个中学教育研究中心,你给我们批了就是了”。

    李科笑着道,“这个没有问题”。

    这就叫有熟人好办事。

    李和想确实没有比以社团名义更好的方式了,干干净净的,既没有牵绊,也没有牵扯。

    这帮老师平常看着都不咋的,可是一调动起身边资源来,这做事情就顺了。

    穆岩从高三的教辅先开始做,一大早就和孟建国拿了李和的钱去买教科书,并且买了一大堆的教辅用来参考。

    (未完待续。。)

160、研讨会

    李和那间小宿舍满满当当的坐了十五个宿舍楼单身的老师,既然做教辅的想法是他提出来的,自然就由他来说思路。

    一本教辅出来,穆岩答应了给500块另外加分红,大家心里当然是高兴,没有几个能拒绝得了这种腐蚀。

    “小平同志提出,全党全国都要重视教育。我国的教育事业掀开了新的一页,蓬勃发展起来。我们作为一名老师,服务教育,为教育事业的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持,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做教辅是非常意义的事,这也是为我国社会主义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他开口就是大空话,虽然大家做教辅的实际目的是赚钱,但是千万不能这么无遮拦的谈钱,对大部分老师来说,答应来做教辅本来就是挺勉强的一件事,有点掉身份,铜臭也是臭啊。

    此时李和站在上面帮着大家找点空话遮掩,起码表面看起来中学教育研究中心成立的目的就是服务教育,这么崇高的说辞,大家脸面上都好看,不管这种使命感有谁信,说是一定要说的。

    “我们要以‘课程标准’作为编辑指导思想,这个是一定的,我们服务的就是高三学生,高考不考的内容,我们就没有必要编辑。知识点要清晰,练习题的题型、题目,一定也要归类。题目的答案要清晰,也要充分...”。

    “我们这套教辅的名字暂定为《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五年高考自然不用说了,主要是最近五年的高考题目。让学生洞悉高考试题及命题规律,主要的工作就是需要大家把答案分析清楚。三年模拟,主要需要大家通过总结高考命题规律,洞察命题思路,研究命题趋势,然后出模拟卷,这是所有工作里最难弄的”。

    李和把该说完的都说完了,剩下的就全部交给穆岩统筹了。

    因为大家白天都是上课,所有的工作都在晚上做。

    穆岩问,“编辑问题不大,咱这么多人呢。印刷咱找学校的印刷厂就是了。可是卖给谁啊”。

    他忙和了半个月才终于想到了核心问题。

    李和道,“这还不简单,以教育中心的名义办个教辅研讨会,找几个年龄大的老师出面,给点咨询费,咱资还是浅了点,用学校的场地,布置个会议室,印点请柬,把市里的教育局的领导和各个重点高中的老师请过来,报销食宿,娱乐一体,最好再找个学校的研究室牵头”。

    穆岩道,“我有同学在教育局,请个教育局领导倒是没问题,可是许多学校都是外省市,这样大老远的会有老师愿意过来吗?”。

    李和笑着道,“相信我,肯定会有人来,请柬主要是发给大城市的重点中学,直接发到学校,希望学校派员参加,报销来回食宿,人家还不抢破头来。而且这些老师来了,咱们就聘请为顾问,答应给他们一些报酬,在教辅上给他们加名字,这样以后就是我们的人了”。

    李和这也是学后世的厂商办研讨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大家乐呵乐呵,其实就是产品推介会。

    穆岩认真琢磨了下,倒是想透了,反而不担心没人来,第一是学校的牌子够响亮,最关键的是这可是来首都的机会,有人报销食宿,没有几个人舍得放弃的,可是这开销就大了,这还一毛钱没挣呢。

    “行,你太鸡贼了,这想法好。我先去请几个教育局的领导,那要不要再请几个师范大学的教授?”,穆岩学会举一反三了,想明白了就是这场研讨会就是拼名气,有名气的人越多,效果就越好。

    李和道,“你请的到?”。

    穆岩笑道,“我请不到,可是楼上有老师能请的到啊,张盛如老师就是师大毕业的,他的研究生导师好像挺有名的”。

    李和笑着道,“那更好了,哦,对了,记者有认识的吗,必须找几个记者,提前宣传啊”。

    他认识的记者只有一个江映雪,他肯定是不会去找的。

    “你说要找十个,还是二十个,都能找得到”,穆岩很有信心的说道。

    李和道,“那就更没有问题了,有报纸一宣传,啥事办不成啊”。

    “这得要多少钱啊“,穆岩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钱的问题。

    李和道,“钱不是问题,我等会给你再拿两万块,咱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大气点”。

    “这动静搞大了,看来是瞒不住学校了,我去找电教组的人牵头吧,争取早日印刷出教辅,就在暑期办研讨会”。

    穆岩说完也就急匆匆的出去找人拉关系了。

    进入七月初学校除了医学部,大部分院系都是已经放假了。

    李和先回家了,想到老四这几天就是高考,心里有点烦躁,生怕这丫头考不好。

    高考是七号到九号三天时间,他也没往家打电话,等老四考完再说吧。

    小威病怏怏的跟在他后面,一点精神都没有。

    李和说,“你这缠着我干嘛?我说过的,什么时候长记性了,什么时候再来”。

    小威现在除了每个月台球室还有点收入,一点活钱出处都没了,再说出来混最讲究面子,没了平松给他撑腰,他现在是一点面子都没了,都快要哭了,“哥,我错了还不行吧,我真想不到,那帮王八蛋是这么个些东西”。

    李和道,“你这么不知深浅,最终落不了好。我是为你爹妈好,不想你爹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看,你现在说认错,你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哪天知道了错在了哪里,再来找我”。

    小威道,“哥,你再说明白点行不行?”。

    他理解不了李和的心思。

    李和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道,“我开始让你跟着卢波是为了什么?”。

    小威低着头道,“做生意”。

    “那你做了什么,想当老大?真把自己当做黑社会了是不是?”,李和毫不客气的说道,所谓的黑社会都是些小混混干着校园霸凌和敲诈勒索的事情,他是瞧不上的。

    小威道,“我知道错了”。

    至此还是每天来李和这里,要么打扫卫生,要么帮着跑个腿。

    有一天小威后面还跟了一小年轻,一起帮着池塘清理淤泥。

    李和瞧着这孩子好眼熟,少有的剑眉,眉心也很宽,脸面开阔,眼色很亮。

    “我叫黄国玉,潮汕人,跟着威哥学做生意”,小伙子直盯着李和看,但是还是有一点紧张。

    李和想不到会遇到这么个大佬,说是中国商业教父也不为过,他觉得世界上的事情果然妙不可言。

    他真的想说,小伙子,老夫看你印堂发黑,掐指一算,你将有牢狱之灾。

    (未完待续。。)

161、估分

    李和心里没有什么激动的,只是觉得好玩,一不注意就能遇到一个大佬,大佬已经见的麻木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他还是抱着好奇心问道。

    小威见李和终于肯搭理他了,高兴的说道,“他跟他哥倒腾服装呢,货都是咱的”。

    “有好几拨人找我们麻烦,都是威哥帮着我们平的”,黄国玉鼓足勇气说道,他来的时候就得小威交代不要乱说话,但是还是忍不住插话了。他见识过小威的老大平松,那是多威风,那么个厉害的人见了眼前这个人都是不敢喘大气的。

    他也知道小威最近挨罚,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小威眼前落魄,自然亲近他的人就少了,所以黄国玉算是抓着了机会,凑到了小威的跟前,愿意鞍前马后。

    小威责怪的看了一眼黄国玉,怪他多话,心里紧张的看着李和,他知道李和是最烦他街面上打架胡混的。

    “哦”,李和说完就回到屋子继续练毛笔字了。

    黄国玉见李和走了,难掩一阵失落。

    小威说,“傻愣着干嘛,继续干活啊,淤泥扒完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个人把池塘清理干净,又主动把鸡笼的粪便铲掉了,粪便就是直接埋在已经荒废了的菜园子里。

    满头大汗的忙完,小威对李和道,“哥,那我先走了”。

    李和想了想道,“你平松哥上次不是说要开电器店吗,你俩去帮个忙吧”。

    小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刑期就这么结束了?

    “哎,我知道了,哥,我一定好好干”。

    就连身后的黄国玉也是满面红光,跟着后面连声说,“谢谢哥”。

    他还在怔怔的,小威一把把他拉走,“赶紧走,出去庆祝一下”。

    李和本来想继续练字,可是天闷热,他也抬不起兴致了,端着茶壶,躺椅子上发呆。

    常静进门笑着道,“我就知道你在家呢“。

    李和道,“有事?”。

    常静道,“我从你院子里砍两棵细竹搭蚊帐”。

    “你砍就是了,太多了,院子里早晚要被占个干净”。

    竹子是普通的四季竹,李和从来没有清理过,长的密密麻麻,还在向周围疯长,不少竹根已经把地上的砖块都顶翻了。

    常静选了一根笔直的竹子,弯着身子普通的镰刀连下了三刀,也没断,不由得又下了狠劲,还是没断。

    李和站在旁边俯视着看,在常静的领口多看了两眼,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没有塌,没有掉,也没有黄,鼓胀胀的,隐隐现出淡青色的血管。

    常静还在跟竹子较劲,领口一阵起伏。

    李和笑着道,“我来砍吧”。

    话音刚落,一颗竹子倒地了,常静松了一口气,把镰刀递给李和,“你手劲大,就你来砍”。

    李和只是在竹根上轻轻的晃了一刀,竹子就断了,然后又把竹子上的细枝给剃掉了。

    常静说,“你怎么这么轻松就砍掉了”。

    李和道,“你要斜口砍,你刀口是垂直的,肯定不好砍”。

    常静把两根竹子抱在怀里然后问道,“你午饭没吃吧?”

    “我等会出去随便吃点就行了”。

    高考结束的当天,李和忍住没往家里打电话,准备第二天再打。

    一早起来,在院子里跑了两圈,才去买了早餐。

    刚吃完早餐,想不到何芳回来了。

    一袭明黄色的裙子,披肩的长发,说不出的飘逸。个子也高挑,瘦不露骨,恰到好处,

    女大十八变,果然是不假的。

    李和问,“早饭吃了吗?”。

    “吃了”,何芳先是看了看菜园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菜园子是荒废了。

    “今年不回老家了?”。

    “不回了,我是来问问小妹考得怎么样”。

    李和道,“我准备晚点打,现在估计估分还没估出来呢”。

    “你去买菜吧,中午烧饭,你想吃什么,你就买什么”,何芳原本想歇着,可看到乱七八糟的的屋子,又闲不住开始收拾了。

    先是把厨房的锅碗瓢盆清涮洗干净,又开始把李和的脏衣服整理好,一边打扫,一边不住的叹气。

    午饭后,她就催促李和赶紧去打电话。

    李和还是打村委会的电话,先是问刘传奇,“我家老四回来了没有?”。

    刘传奇说,“不晓得呢,我给你喊一嗓子”。

    “哥”,果然是老四接的电话。

    李和能听见旁边还有老五在插话,扯着嗓子对着电话筒喊,好像还有王玉兰跟人聊天的声音,“估分没有?”。

    “出考场我就大概算出来多少了,不需要特意估分”。

    李和道,“你咋不上天呢,这么牛”。

    老四道,“我错几道题目我还不清楚嘛,总分一减掉就行了”。

    “那大概是多少?”。

    “估摸有602左右,英语和语文作文我不确定,就按照一半分算的”。

    “确定?”。

    “当然确定了”。

    李和松了一口气,笑着道,“那就在家好好玩吧,等通知书”。

    最后王玉兰接了电话,无非是吃饱穿暖这些话,接着又自热而然扯到娶媳妇生娃这种事情了。

    李和最怕老娘在这种事情上说个没完没了,慌忙就挂了电话。

    回到家何芳问,“怎么样?”。

    “她自己说估了600多,可谁知道呢,还是看结果吧”。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何芳开始清理菜园子,随意撒了点白菜种子。

    “往后你有时间自己浇点水”。

    她也没在这吃晚饭,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一大片黑云在天上兜圈子,离地面很近,好像抬手就能抓着一样。

    小孩子就走巷口里大喊,要下雨了,要下雨了。

    不一会儿,果真是磅礴大雨。

    收好衣服,晚饭也不想吃了,一瓶啤酒下去肚子已经饱了。

    雨下的过大,院子里的水被堵住了,都快漫过台阶了。

    他没办法就脱了衣服,直接光着膀子拿着铁锹去院子里通水。

    撅了一个小水渠,雨水尽数都流进了池塘里,也算一举两得了,池塘也能蓄住水了。

    (未完待续。。)

162、牵头

    穆岩打来电话,喊李和过去,说是辅导教材已经差不多定稿了。

    李和终于放心了,没耽误住就好,教辅图书一个很大特点就是时效性,在某个时间段内你的书必须上市才行。

    所以穆岩一直都是催促,一定要在秋学期开学上市。

    这帮老师也是拼了,为了500块钱的稿费,暑期也都没回去,暂时都是吃住在学校。

    但是这帮子老师以往都没有任何编辑的经验,每天都处在精疲力竭的状态中,一直到七月底才算完稿。

    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政治,生物,史,地理,这些总共是9本辅导书,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做好却很难,李和大致翻了一遍,理论系统、例题系统、习题系统、方法系统这些结构都是做的很好的,毕竟都是做老师的,知道教学实际,有教学理论支撑。

    什么讲解的全面简洁啊,什么材料陈旧啊,李和统统给放过去了,因为精力照顾不到,资源也有限,即使这样这本书放到市面也是第一流的了。

    他目前要做的就是校对,不能有一个错处,否则就是误人子弟,丧良心了,坚守品质,绝对不能成为口号。

    “我们各科老师互相轮番校对,没有错处了,就打印出来。然后开研讨会的时候,每个参加会议的老师发两本,让他们参与最后审核,他们是一线的实践者,他们说没问题了,咱们这本教辅就没问题了”。

    穆岩拿了几张报纸和学报给李和,“你看看这个宣传的怎么样?”。

    李和打开一看,几张报纸都是在副版的通讯,全国中学教育研讨会在京师大召开。

    “怎么在师大了?”。

    穆岩笑着道,“忘记跟你说了,师大的一个教授早就想做一个课题研讨会了,可他们课题组没钱,咱刚好凑上去,不就歪打正着了吗,所以他们来牵头,邀请函全部他们来发,场地也是他们的”。

    李和笑着道,“也该你运气”。

    由师大来牵头,这影响力就完全不一样了,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推广图书,只要图书能推广出去就行,他们赚钱,师大落个场面,简直一举二得。

    他又在学校的学报上翻了翻,笑着道,“怎么学报都上去了?”。

    刘乙博用大拇指朝向自己,“鄙人不才,现添为学报编辑。所以这个润笔费千万别忘记了”。

    李和笑骂道,“少臭美,你可没少吃我的喝我的”。

    刘乙博道,“早知道你们这么没良心,我就不管了。这个任务完成了,我明天就回老家了,要不中午请我们搓一顿”。

    李和对穆岩道,“把所有的老师都喊上吧,中午去四海饭店开两桌,也算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穆岩自是无不同意。

    这一顿饭吃的自然是尽兴,不用再日夜想稿子的事情,又得了500块钱,各个老师都是开心的很。

    李和从厕所出来,被周萍给拉着了。

    李和道,“有事?”。

    “咱到办公室说吧”。

    所谓的办公室就是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本厚厚的账本。

    李和毫不客气的坐下,接过周萍的热毛巾,使劲的搓了下脸,喝的有点多了。

    周萍又把茶壶递给去,“再喝点茶吧”。

    李和道,“有什么赶紧说,我同事都在里面呢,我这不好离开时间太长”。

    周萍道,“你看能不能劝劝我爸”。

    “怎么了?”。

    “他没跟你说?”。

    李和摇摇头,“你直接说完吧,我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周萍叹口气道,“他说他要南下浦江去开饭店,你说他那么大年纪了,哪里禁得住火车上这么来回颠簸,又是人生地不熟的”。

    李和摇头苦笑,想不到寿山真把这当回事了,其实去魔都开饭店真不会差的,只是没想到寿山要亲自过去。

    “我会跟他说的”。

    周萍道,“你看看,我们两口子去浦江怎么样?”。

    李和道,“你孩子都在这边,你两口子走了算怎么回事”。

    他知道周萍肯定是不乐意走的,这边的生意这么好,场面又做的这么大,能舍得才叫怪呢。

    吃好饭从饭店出来,许多老师都要回学校的,李和是要回家的。

    穆岩又趁机跟李和聊了几句,“研讨会的时候,你来不来?”。

    李和道,“你们不是忙得开吗?我去也没什么意思”。

    哪怕这次会议是他和穆岩策划的,他俩也是上不了主席台的,资在那放着呢。谁能听你毛头小子在上面唠叨,所以这次师大愿意牵头,他俩当然高兴,有虎皮做大旗,好的不能再好了。

    穆岩道,“你就这么笃定能做好?”。

    李和笑着道,“咱们可是正规的社团,而且有师大做背书,还能有什么问题?”。

    他想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只有两张桌子、两部电话、两台电脑和两个办公人员全国牙防组,和神盾特工局一样的组织,在牙膏认证中鼎鼎大名。

    与所谓的全国牙防组相比,他的这个中学教育研究中心,简直是豪华高配了,既有全国知名的教授牵头,又有全国一流的高校会议场地,而且这个研究中心的研究员都是高校中各个学科的优秀老师。

    当然最大的区别是他是正规的,真材实料,虽然有点临时起意的味道在里面。

    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到那套泼满大粪的屋子,不知道王小花清理好没有。

    于是就掉转车头,朝王爷坟过去。

    到了地方,他刚把摩托车停好,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他进院子一看,一个小丫头正坐门口哭的稀里哗啦,屋里还传来王小花的骂声,“老娘倒了八辈子霉,生了你个小贱种”。

    他把小丫头的手扒开,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你这女人是不是欠揍,有这么打孩子的吗”,李和进门就骂了。

    “你他娘的管....”,王小花刚一回嘴,回头见是李和,立马就把话咽进了肚子,“你怎么来了”。

    李和屋子上下看了一遍,门窗修好了,墙面也干净了,可是这屋里床铺齐整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又搬回来了?”。

    王小花哭丧着脸,幽怨的看着李和,一声不吭。

    “老子问你话呢,哑巴啦”,李和烦躁的骂道。

    小丫头见屋里动静,好奇的朝屋里看,也不哭了。

    李和把小丫头拉到怀里,也不嫌弃脸上黑乎乎的脏,用袖子给她擦了脸,“打孩子哪有打脸的?你她娘的是不是神经病啊?是你亲闺女吗?”。

    王小花委屈的道,“她不听话,我才气急打的。打了我也心疼。”。

    “我问你怎么又搬回来了?你还没回话呢”。

    “麻子进了局子,我不就没地方住了吗,他老娘说我是扫把星,又把我娘俩赶出来了”。

    李和见王小花神色,冷笑道,“你这是怪我了?”。

    王小花慌忙道,“不是怪你,当然不怪你。我没地方去了,只能再搬回来。我不能带个孩子露宿街头吧。你放心吧,我一找到合适的房子,立马搬走”。

    李和看了一眼旁边可怜巴巴的小丫头,气唿唿的道,“我看你闺女面子上,不赶你。但是赶紧把房租给我补上”。

    王小花慌忙把钱数好交给李和,“你点点”。

    李和装好钱,走的时候恶狠狠的对王小花道,“别再打孩子听见没有,我下次来,我会问你左右邻居,如果再听见有人说你打孩子,你信不信老子能把你送局子里?里面待一辈子吧!”。

    “我信,我信”,王小花一听进局子,立马就被唬住了,她相信李和说的是真话,麻子脸就是眼前的活生生的例子啊,急忙道,“我亲闺女呢,我肯定舍不得打的”。

    李和蹲下身子,对小丫头道,”下次再打你,你跟我说好不好“。

    小丫头只是好奇的看着李和,一句话也没有。

    李和笑笑,摸摸她头,转身就走了。

    (未完待续。。)

163、蒋爱国

    李和正坐门槛上喝稀饭,一双铮亮的皮鞋映入眼前,裤脚也很考究,抬了眼皮看看衬衫,雪白雪白的,勐然再看见那张脸,他立马惊喜的叫道,“蒋爱国!”。

    也顾不得手上的饭碗,照样给了他一个熊抱。

    “哎,我这浑身名牌呢,注意着,别给我弄脏了”,蒋爱国嫌弃的把李和推开了。

    “瞅你那熊样,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和见旁边还站着赵永奇,就问道,“你们俩咱勾搭一块了”。

    蒋爱国笑着道,“我到部里报到,也是巧遇上他,这不他就带我来你这里蹭饭了”。

    李和把最后几口稀饭唿噜完,“走吧,赶紧进屋”。

    进了屋,蒋爱国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笑着道,“难怪老赵说你是土豪,住的真是阔气”。

    李和拿着茶叶罐子问他俩,“喝铁观音还是龙井?要喝咖啡,我这也有”。

    蒋爱国对着两罐茶叶,挨个闻了闻,又捏了捏,最后很肯定的说道,“龙井。铁观音我不习惯”。

    赵永奇也选择了龙井,笑着对蒋爱国道,“我以为你出去这么多年,会习惯咖啡呢,听说外国人都喝这玩意,很少有喝茶的”。

    蒋爱国坚定的摇摇头,“一股焦煳味,还有点苦不拉几的,谁喜欢喝谁去喝。我是碰都懒得碰”。

    李和同样也从来不喝咖啡,再好的咖啡,他都觉得是一个味道,还是喝茶实在。好茶喝到嘴里味道虽不那么浓郁,却很纯正,香气自舌尖而起,一直滑到喉咙,喝过很长一段时间都仿佛有一股香气在舌根萦绕。这种感觉是咖啡没有的。

    三个人从大学生活开始回忆,天南海北的一直聊到中午。

    李和要带两个人下馆子,蒋爱国说,“你买菜,我来下厨,下什么馆子,搞点家常菜多好”。

    赵永奇也点头赞成这个意见,“你去买点卤味,搞点花生米,咱喝个小酒就行”。

    李和就出门买了点猪头肉,一包花生米,见有卖豆腐的,也称了两块。

    从菜场出来,遇到冯家老太太,老太太现在见天的都在菜场门口卖米酒,生意还是不错。

    老太太见李和手里提了不少东西,就问,“是不是来客人了?”。

    李和笑着道,“来了两个同学”。

    冯老太道,“那不能这么随便,我让冯蕊她妈去给你烧饭吧,我年龄大了,烧的埋汰,要不我就去给你烧了”。

    李和道,“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看看菜篮子的东西,好像是有点少了,就又买好几斤白切的羊肉和烤鸭。

    回到家,赵永奇接到手里,在篮子里翻了一圈,笑着道,“还买了烧饼,这好的很。我把这个青菜炒了,还有这个豆腐拌了,你们两个继续聊。一会就好”。

    李和也没拦着,赵永奇这种居家暖男,你要是不让他干点事情,他都能浑身不自在。

    他递给蒋爱国一根烟,两个人点着了,腾云驾雾。

    “有见他其他同学吗?不回来了?”。

    蒋爱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手指习惯性的弹了下烟灰,才慢慢悠悠的说道,“大家在一起聚过几次,大使馆的联谊会,同乡会,有的是机会在一起聚。不回来也正常,天堂到地狱就隔了一个太平洋”。

    李和苦笑道,“那你为什么回来?”。

    蒋爱国笑着道,“还不是因为你!”。

    李和道,“怎么会因为我呢,咱多少年没联系了,你回来我都不知道”。

    “我出国要走的时候,你给我们搞了个欢送酒席,大家都喝醉了,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话吗?”。

    李和摇摇头,“这都有五六年时间了,谁还记得”。

    蒋爱国重重的吐了个烟圈,才道,“你当时说无大毅力是不敢回国的,我当时就问为什么?你说,出国后会感到恐惧。我还多嘴问呢,我说又不是战乱国家,恐惧什么”。

    李和拍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我当时说,你去的是美国,那是世界第一强国,对你的这样的人来说是煎熬和恐惧”。

    蒋国光把烟头按灭,又点了一根烟,继续道,“你说的是对的,果然是恐惧啊。两国间的差距太太了,很多美国学生都是开汽车上学啊,更别说普通的美国家庭了。而我们呢,大冬季的还在啃窝窝头、咸萝卜。就是能啃得上窝窝头就是不错了。当时我就有点崩溃了,赶超英美真的是个笑话”。

    李和笑着道,“可你还是回来了”。

    “所以我就做了你口中的大毅力者。很多人挤破头想出去,许多人死也不回来,我都是理解的,他们不是不爱国,而是无法面对现实,大家都想回报祖国,可是怎么回报呢,这么大的差距,怎么可能去填平呢?大部分人想着怎么做都是无济于补了,心灰意冷,干脆小楼成一统,还是在美国安生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李和很诚恳的道,“相信我,你的选择不会有错”。

    他也记不得蒋爱国上辈子是什么时间回来的了,只知道混的略叼。

    蒋爱国哈哈大笑,“希望如此吧,工程学国内还在起步,差距大的不敢想象啊,真是越明白差距,心里越恐惧”。

    李和也笑着道,“科学是共享的、透明公开的,工程学没法共享了,只能一步步来了。中科院有你发挥空间的”。

    工程学是研究自然科学应用在各行业中的应用方式、方法的一门学科,实践工程学的人叫做工程师。

    随着中国对外开放,各种科学学术期刊,各项研究成果,中国人都能知道,但是实践应用就很困难了。比如汽车发动机,发动机的原理可以说是及其简单,而且这个原理在内燃机存在到现在百十年的时间里从来没变过:就是个简单的能量转换,燃料燃烧气体膨胀搞活塞运动。

    但是实际上呢?都知道这个简单的原理,但全世界能做汽车发动机的国家就没几个。

    跟简单的炼钢、酿酒都是一个道理,都知道怎么做,但难题都在于怎么才能做好。

    (未完待续。。)

164、赵青

    蒋爱国说,“你看看,我这都是受了你忽悠”。

    李和笑着道,“你这西装领带的,我都差点没认出你,看来你出去也是混的不错”。

    “做了几天临工,原则上来讲公派生是不准打工的,可是谁管呢,随便做做就抵得上国内一辈子的收入。所以我也不能免俗,在那种情况下,为了赚钱,我也得向资本家低头,老老实实的受剥削”,蒋爱国自嘲的笑道,“美国的人均收入都已经破了一万五千,记住是美金,折算到汇率,不要说农民,就是你我这以后拿工资的,一辈子也挣不到!”。

    “这个很实际”,李和自己点了根烟,低声叹了口气。

    “我回国的时候,我的教授也在劝我不要回来,拿个美国实验室offer没有问题,甚至有些同学也劝我不要回来。为什么呢,你看这中国与西方的差距这么大,怎么追?又哪里能追的上,他们是真的是没勇气回来”。

    李和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在眼前缭绕,不由得想到,如果他上辈子有机会出国,他也不敢保证有勇气回国。他甚至很理解那些不回来的人,他们不一定是贪图富贵,只是勐然见识到差距,已经丧失了进取的信心,从一个先进的国家再回到一个落后的国家,现状只会让他们更加的苦闷、彷徨。

    所以李和才会说,敢于回国的人是真正的大毅力者。

    当然许多未回国的,不一定就是完全的人才流失,许多留学未归人员还利用在国外信息灵便之利,参与国内许多科学基金申请项目的评审,与原来的同事同学保持着学术上的交往与联系。

    流失的那一部分或许是一种无可避免的代价,史的经验也证明发展中国家以部分人才流失的代价来换取技术上的进步是必须的。

    “来吧,好了,赶紧把桌子搬过来”,赵永奇挺利索的整了好几盘素菜,又把买回来的卤味全部倒进了盆子里,“小李子,酒呢,你不能就这样让我们这样干巴巴的吃吧”。

    “那不能,真不差酒”,李和从堂屋桌子底下拿了两瓶茅台。

    赵永奇看桌子底下一熘排都是酒,笑着道,“真的时候别忘记给我带两瓶”。

    “嫂子不能说我给你贿赂吧”,李和开玩笑道。

    “去你的,又拿我开涮”,赵永奇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李和,“何芳最近没回来?”。

    李和道,“她学校分了房子,就在那边住了。你找她有事?”。

    赵永奇道,“我家老大今年初中,马金彩那娘们不知道听谁嚼舌头说是初中影响什么孩子一生,她非要给找个重点中学。这娘们吃喝不讲究,穷富也能过,可一提到孩子上学的事情,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非拾掇我给孩子找个好学校,这天天跟我闹的”。

    “你是想让孩子去理工附中?”。

    赵永奇跟蒋爱国碰了一杯后,吸熘了一口,然后道,“你知道我这性子的,不想出去找人欠人情,那只能想到何芳了,让她帮这个忙,理工附中也算重点中学,离家也不远”。

    他的面皮还是比较薄的,舍不得脸面去找别人,只能在熟人圈里想办法了。

    李和道,“那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等会把她办公室号码给你,你打她电话就是了”。

    “行”,赵永奇站起身道,“为再次重逢干杯”。

    一人两杯酒下肚,李和问蒋爱国道,“赵青没回来?她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

    赵青这个女孩子跟何芳是一个宿舍,也曾经在维修室帮过李和的忙,上学时遇到了一个有妇之夫,也是李和点醒的。

    蒋爱国道,“我们是一起去的纽约,后来毕业她就搬家了,使领馆的人到我这打听了好几次,都没她消息。我也是不太清楚”。

    李和也就不再问。

    这顿酒喝到下午三四点钟,蒋爱国和赵永奇都摇摇晃晃的要回家。

    李和问蒋爱国,“你现在住哪里,要不搬到我这?我这地方大”。

    蒋爱国双眼迷离,摇摇晃晃的道,“中科院的宿舍多着呢,还怕没地方住,不用你操心”。

    李和把两个人送出巷口,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把他俩推了进去,掏了20块钱给司机,要求把两个人送到地。

    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夏天来得那么的急,没几天人们便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酷热难耐了。

    李和突然好怀念空调。

    没办法只得穿个大裤衩子,蹲巷口通风的位置纳凉。

    寿山背着手晃晃悠悠的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伙计,两个人手里都牵着狗。

    那条大黄狗离多远就要朝李和扑过去,奈何脖子上有狗套,绳子又被寿山拉着,只能干着急。

    待寿山把绳子松了,就一下子扑到李和怀里。

    李和差点被扑倒,这货又胖了,看来饭店伙食不错,亲昵的摸摸狗头,然后就把它踢进了院子。

    “你怎么有时间来了?”。

    寿山把小伙计打发回家,也没过多寒暄,开口就说,“我要去浦江开饭店,开个十家八家”。

    李和道,“你闺女不是不让你去吗?”。

    “她哪里管得了老子的事情,我准备下个月过去”。

    “你还是别去了,年龄大了,非要折腾干嘛”,李和突然想到了于老头,那么个硬朗的人说没就没了,不由得一阵唏嘘。

    寿山道,“我身体好得很,不比你们年轻人差”。

    李和摇摇头,“你安排个信得过的人去吧,这里都是千头万绪,哪里离得了你。听我的,就不用再争了”。

    “行,那我让赵祖年去?可这小子今年才结婚,拆鸳鸯不好吧”,寿山人老成精,从来不倚老卖老,依然秉承着‘凡是东家说的都是对的’原则。

    李和道,“他媳妇有工作吗?”。

    “没有,有工作的娘们哪里能瞧得上他”。

    “那就一起带过去就是了”,李和算是一锤定音了,仔细瞧了瞧寿山那张脸皮,笑着道,“你这没想过再找个老伴?”。

    寿山老脸一红,一跺脚,“混说呢,走了,去赵祖年那里看看”。

    (未完待续。。)

165、陈大地

    车丽丽家一大早又热闹了起来。

    “你俩扶住我了,晃荡啥啊”,李和当然还是爬着围墙看,有了上次摔跤的经,这次求稳妥,让小威和黄国玉一人扶住板凳的一边。

    车丽丽的前夫带着他老娘要跟车丽丽重归于好,车丽丽的弟弟得知前姐夫的不仁不义,勃然大怒,追着车丽丽前夫打呢。

    一个追一个跑,后面还有一群拉架的,热闹的很。

    叫声、哭声、骂声,乱糟糟的一团。

    车丽丽的弟弟光追都追不上,李和替他着急。

    李和无趣的从墙头上下来,问小威道,“车丽丽他弟弟叫啥?”。

    “车松”。

    “对,你等会去问问,是不是早上没吃饭,追个人都追不上,追不上不是还有板砖嘛,真是废物”,李和一见那车丽丽前夫就来气,说不好为什么来气,大概就是凭什么你人品这么烂还能长的这么帅。

    下晚没事的时候,就牵着绳子遛狗,他都是习惯性的到宣武艺园,原址为善果寺,重建于明代,五十年代末由林地逐步改建为宣武公园,大前年重新进行了规划设计,改建为宣武艺园,其实还是个公园。

    这里遛狗的、遛鸟的多的是,只是像老头子一样背着手遛狗的年轻人只有他一个。

    看看时间,也就差不多了,肚子饿了,代表他的晚饭时间到了,牵着狗槐柏树街西口出来,却是意想不到的遇到了陈大地。

    李和见他还拎着包袱,就问道,“你这往哪去?”。

    陈大地低着头道,“我去车站坐车,回老家了”。

    说完就要走,李和一把拉住他,笑着道,“你这么走甘心?”。

    其实心里暗骂陈大地不争气,不服就怼啊!

    陈大地张张嘴,咬着牙道,“我当然不服”。

    “走,咱哥俩喝两盅去”,李和也不管陈大地同意不同意,直接把他往饭馆子里拉。

    “小顾,硬菜都上来”。

    李和带着陈大地进了就近的四海饭店的包厢。

    这家饭馆子靠近他家,也是寿山新开的,原本归赵祖年管的,赵祖年带着媳妇去浦江以后,就归这个叫小顾的小伙计管着了。

    小顾见大老板来了,自然要在跟前献殷勤,李和嫌他碍事,赶紧把他撵了出去,还不忘交代,“狗给我看好了,食盆给他加点饭,不要忘记给加汤”。

    等菜上齐,李和给陈大地的杯子灌满酒,“别客气”。

    “谢了”,陈大地端起杯子,不打招唿,自己灌进去了肚子。

    “喝这么急干嘛,吃点菜”,李和把面前的红烧肉移到他面前,都是农村出来的,谁不知道谁啊,见着了红烧肉比见着了亲爹还亲。

    “我自己够得着”,陈大地又端起酒杯和李和碰了一杯。

    “怎么想起来回去了?”。

    “我....哎,说出来丢人...邱涛...她们见面了,还搂在了一起”,陈大地最终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出来。

    李和估计这邱涛就是车丽丽前夫了,“你亲眼看见的?不能是误会吧?”。

    “当然是我亲眼看见的,邱涛第一次过来找她,还要认孩子,被我给撵了出去。她们不止见了一次面,见了好几次面”。

    陈大地说的不清楚,但是李和还是听明白了,想这陈大地也是够悲催的,前面刚把孟建国的事情平息了,这后面又冒出了媳妇的前夫,还是孩子的亲爹。

    “那你媳妇同意跟那什么邱涛重归于好了?”。

    陈大头道,“没说,前几天邱涛带她老娘过来就是说希望她们复合的”。

    “你在老家也是这蔫吧性子?”,李和还是有点不解的问道,这性子也太好了吧。

    “当然不是,我在村里那是说一不二,没人敢在我面前炸刺”,陈大地很霸气的说道。

    李和失笑道,“那咋现在就不利索了呢?”。

    “这是城里,城里跟乡下不一样”。

    李和道,“怎么就不一样了?按我说,你就是真想回老家也行,但是回去之前先把那邱涛削一顿再说。那邱涛是公家单位的人,揍了就是白揍,他不敢报警的,知道为什么吗?人家警察问为什么挨揍,他敢说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而挨揍吗?不敢!捅到单位,他就要被开除!你要是打不过我来帮你揍”。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双重标准,反正当初孟建国跟车丽丽处的时候,他是护着孟建国的,可是关键孟建国没有这邱涛这么混蛋啊。这邱涛抛妻弃子,也忒不是东西了,关键现在后悔了,还想来吃回头草。

    “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提起来,哪里需要你帮忙”,陈大地最后还是为难的道,“我就怕她生气”。

    李和真恨不得冲他吼一嗓子,你媳妇明明是绿茶婊,你非那她当仙女。

    “你看着办吧,我是言尽于此”,他只得承认教唆失败。

    “她妈走的时候,要给我一千块钱”,陈大地突如其来的冒出这么一句。

    李和问道,“你接了?”。

    这分明是连丈母娘都不待见他啊,要撵他滚蛋。而且这丈母娘还是希望车丽丽跟邱涛在一起,毕竟从表面来看,一个是农民,一个是公家人,还是孩子的亲爹,做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意外。

    “当然没接,我虽然穷,可好歹也是有骨气的”,陈大地很肯定的说道。

    李和道,“知道为什么落到这地步吗?”。

    陈大地道,“因为我是农民,谁希望闺女嫁个农民”。

    李和道,“错,他们看不起你是因为你是穷人,穷人不分城里人和外地人”。

    “我之前在仓库里做临时工,我已经很努力了,想让她娘俩过好日子,可是现在还不是这样子”。

    李和道,“你就愿意这样跟丧家犬一样回老家?你村里人问你老婆孩子呢?你怎么回答,你爹妈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陈大地头低的更低了,叹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要是算个男人,跟我走,好好干,混出个人样给那些看不起你的人瞧瞧”。

    陈大地眼光炽热的看着李和道,“只要能混出个人样,你让我怎么做都行!”。

    (未完待续。。)

166、安排

    车丽丽有没有真正噼腿李和是不清楚,但是已经达到了绿茶婊的标准,绿茶婊对暧昧这件事轻车熟路,拿捏得恰到好处,让你觉得你在跟她恋爱,但一走近又拒你千里,享受你对她的好。

    陈大地的婚姻算的是悲喜剧,他以为是单机游戏,最后发现这是联网多人游戏。

    而车丽丽这种女人呢,大概是像林仙儿吧。

    林仙儿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道:“你……你难道不愿听真话?你难道喜欢我骗你?”

    阿飞盯着她,良久良久,忽然道:“我只奇怪一件事。”

    林仙儿道:“你奇怪什么?”

    阿飞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字字道:“我只奇怪,我以前怎么会爱上你这种女人的!”

    绿茶婊一般都有超高颜值,一个段数高的绿茶婊,是即使在分手后都让人无法察觉她是绿茶婊这个事实的,所以绿茶婊是男人最好的大学。

    遇到有点身份的人,自然要床上床下媚到骨子里,至于对待陈大地这种初次光顾的乡下土包子,自然要端点架子,让他这种没多少见识的土包子口干舌燥,根本不需要脱衣解带,就能把他哄得心甘情愿。

    陈大地还以为遇着了真爱,甘心当绿巨人,愿意赴汤蹈火。

    李和晃了晃瓶子,对陈大地道,“咱就喝到这吧,喝多了也不好”。

    陈大地道,“你真是个好人”。

    “你喜欢她什么?”。

    “恩?”,陈大地刚把一块肉放到嘴里,疑惑了一下。

    李和道,“你媳妇,车丽丽,你喜欢她什么”。

    “我也说不好,我就是喜欢”。

    李和试探的问道,“因为她漂亮?”。

    “她本来就漂亮”,陈大地说这还有点自得。

    李和一捂脑袋,这娃没救了!

    “我说个假设!假设...现在有个比车丽丽漂亮的女人,还比车丽丽对你好的女人要嫁给你,你乐意不?”。

    陈大地支支吾吾的道,“那不可能,我只喜欢她”。

    李和抓抓脑袋,“那假设那个女人也是有文化的呢?”。

    “那更不可能了,我就是个农民,初中都没上,谁能看得上我呢”,陈大地言辞凿凿的说道。

    这还有知识崇拜在里面呢,你瞧我媳妇漂亮不说,还是个文化人。

    李和心里明了了,这陈大地还在纯情男阶段,缺练罢了。他决定对陈大地进行改造,把他从纯情小暖男改造成中央空调。

    李和想着怎么安排这陈大地,就问,“你会做什么?”。

    “我会打枪”。

    李和摆摆手,“你是民兵队长,我当然知道你会打枪。我就是问,你会点啥技术活不?能靠这技术在城里煳口的”。

    “会砌墙算不算?”。

    “恩,这也算,还有呢?”。

    “泥瓦工的活我也都会”。

    李和不甘心的问道,“只会这些?”。

    “编筐?养猪?我就会这些地里的活”,陈大地见李和不满意,说的有点丧气。

    李和道,“那我就想想吧,看看你到底适合做啥,你先等着几天。你还回你丈母娘那边住吗?”。

    陈大地摇摇头,“我都这样出来了,哪里还能回去”。

    “那行,我给你安排个住处,你跟着我”。

    李和到后院去牵狗,见大黄狗都鼓胀了肚子还对着食盆吃,上去一脚把它踢开,“吃货”。

    看食盆里居然是猪肺头。

    小顾道,“都是煮熟了的”。

    李和道,“浪费,下次剩饭剩菜泡给它就行”。

    小顾是周萍男人乡下的亲戚,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跟着寿山做了两年的打荷学徒,算是出师了,赵祖年走后,他接管饭店,也算的飞上凤凰枝头了。从一个乡下娃到城里饭店掌舵人,到哪里都能说是人生赢家。

    他现在也委屈,不是你说的给它好吃好喝吗?

    不过还是一脸受教的模样,“哎,知道了”。

    他来接管饭店的时候,寿山只交代了一句,听大老板的话。

    李和在后院看了一圈,还有不少空的屋子,就问,“这里还有住的地方吗?”。

    小顾道,“楼上、楼下都有空荡的地方”。

    李和对陈大地道,“兄弟,要不委屈你先在这住几天,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陈大地看了一眼小顾,然后对李和道,“这不太好吧”。

    这种大饭店他以往只敢远远的看着,哪里敢随便进来,就是来吃饭都是托李和的面子。

    李和道,“不瞒你说,这饭店也是我的。你只管在这里住着”。

    “你的?”,陈大地简直不敢相信,这种饭店每个月至少都有好几万的赚头,“你不是老师吗?”。

    李和笑着道,“老师就不能做生意了?听我的,先在这安心住吧”。

    小顾也道,“我这里有地方住,你跟我来吧,我给你找个空屋子吧”。

    穿过一个窄窄的回廊,是一排空屋子,小顾推开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章桌子,小顾道,“这屋子本来想做包厢的,可生意还没到那地步。我等会再抬张床进来,就能住了”。

    陈大地摆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天热,没那么多讲究,打个地铺就行”。

    李和对小顾道,“洗漱的给他准备好就行了,吃住都在你这,帮我招待好了”。

    交代好这些,又跟陈大地打了声招唿,就牵着狗走了。

    大黄狗好像是吃多了,走路都是晃来晃去。

    李和见他走路都是拖拖拉拉的,手上的绳子加了点劲,等于是拖着走的。

    刚转过巷口,就听见一声愤怒的咆哮,一个膀爷牵着一条土佐,土佐身量高,块头也大,对着大黄狗龇牙咧嘴。

    大黄狗耷拉着脑袋,无动于衷,你叫你的,老子没工夫搭理你。

    “哥们,牵好了,我家大佐凶的很,咬死了我可不负责”,膀爷还故意松了下绳子,土佐张开的大嘴离大黄狗不到一公分距离了。

    李和慌忙把大黄狗拉远了点,这土佐生性好斗,高大壮硕,大黄狗不一定是对手,大黄狗来家里有五六年了,已经过了壮年时期,基本半只脚已经踏入老年的行列了。

    (未完待续。。)

167、大黄

    膀爷见李和牵着狗躲闪,更是得意了,又松了节够绳子,土佐这次咆哮的更凶勐了,就差点把大黄狗咬着了。

    而大黄狗还是纹丝不动,只是抬了下眼皮子。

    “哎,我说,注意着点,把绳子拉紧了”,李和忍不住对膀爷责怪道,狗咬架可不是好玩的。他也感叹,大黄曾经好歹巷子里的霸主,打遍胡同无敌手,怎么临老了就成了弥勒佛了呢。

    “哎呀,我这狗可是花了500块买的纯种土佐,你那土狗娇里娇气的”,膀爷大言不惭的说道。

    李和道,“我养狗可不是为了斗狗的”。

    膀爷更加不屑,“养个废物有什么用”。

    “我乐意”,李和不想再搭理,转身要走。

    谁知膀爷恼了,松了绳子,土佐直接冲着大黄狗过去了,李和急忙把大黄狗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用脚去踹土佐,土佐对着李和跃跃欲试,龇牙咧嘴要上扑。

    突然大黄狗从他身后窜了出来,也没见用什么招数,一下子就卡住了土佐的脖子。土佐晃荡身子,怎么都甩不开大黄,又急的朝大黄身子咬,大黄就带着土佐转圈子,土佐怎么都要不上大黄。

    地上已经滴下血了,不用看都知道是土佐的。

    膀爷急了,“赶紧把你的狗拉开”。

    “养条废物有什么用”,李和不紧不慢的把大黄拉开。

    膀爷赶紧上去看自己的土佐,它的脖子上已经是一排血窟窿了,只是躺在地上呜呜叫。

    大黄悠然自得的抖抖身子,蔑视的看了一下土佐。

    膀爷气的跺脚,指着李和骂道,“你他娘的把老子的狗咬伤了”。

    “老子没咬你狗,是狗咬狗”。

    “是你的狗咬的,你得赔”。

    “可是你先挑衅的吧?”,李和没好气的说道。

    “你今天必须赔钱,老子的狗是花了五百块的”,膀爷心疼的看着躺在地上没多少出气的土佐。

    “想打架?”,李和懒得纠缠。

    “就要揍你了怎么的”,膀爷上前一步想捋袖子,却发现没穿上衣。

    “很猖啊你,混哪的”,小威带着两个人过来,一下子把膀爷推了个趔趄。

    “威哥”,膀爷一见是小威,立马是眉开眼笑。

    小威没搭理他,只是看着李和道,“哥,咱家大黄就是厉害”。

    “用你说”,李和在大黄身上检查了一遍,见没伤口,才松了一口气。

    “赶紧把你那死狗抱走”,小威不耐烦的对膀爷道。

    “威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跟瓢子哥的”,膀爷又看了看多少进气的土佐,又道,“威哥你自己留着炖狗肉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和道,“你都认识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谁知道他能认识我”,小威又指着那条土佐道,“带回家炖了?”。

    土佐此时除了双眼能轱辘,然后就是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李和走到跟前蹲下,拨弄了下狗脖子,发现气管还没断,“抱回家再说”。

    小威不敢废话,跟带过来的两个人一起把土佐抬起来了,土佐可能牵动了伤口,叫的声音有点大。

    土佐身上都是血,李和怕邋遢到院子,直接放在家门口。

    秦师傅路过看到了,问李和,“这怎么了,咬架了”。

    李和点点头,“是,我看有没有办法,给治下”。

    秦师傅挨前看了下,“有土霉素吗?”。

    “有的”。

    “没伤到气管就好,你拿点土霉素过来”。

    李和回屋找了一大瓶子的土霉素。

    秦师傅接了过去,把药片倒出,找了块小石头,咔嚓咔嚓给碾碎了,粉末捧在手下,撒到狗脖子上,抹均匀了,最后拍拍手道,“行了,一个星期后就活蹦乱跳了。这狗壮实着呢”。

    李和看了看狗的牙口,这狗也顶多二年的狗龄,笑着道,“谢谢啊,秦师傅,你家要养狗吗?要不你抱回去养?我家已经是三条了”。

    秦师傅看看那狗肚子,摇摇头道,“人吃的都没,哪里还有狗粮”。

    李和知道白问了,这秦师傅过得多精细的人,哪里舍得用米饭喂狗。

    秦师傅走后,小威试探的问道,“哥,要不我抱走?”。

    “你?这狗凶者呢,你能顾得住?”,李和怀疑的问道。

    “凶着才好呢,我放到店里看店更好,前天咱店里来了小偷,要不是咱警醒,非让人摸个干净”。

    李和想了想道,“那也行,先抱走吧。注意了,千万别咬着人,项圈系好了”。

    小威满口答应,找了个三轮车,就把大土佐狗驮走了。

    李和摸摸吐着舌头的大黄,表扬道,“晚上给你加夜宵”。

    没过几天,于德华寄过来一封信,还附带了好几张照片,商场已经完工了一半,李和感叹这真的是深圳速度,这才多长时间。

    同时还有二彪的消息,二彪跟人打架,进了一周的局子,刚刚出来。

    平松跟罗培过来了,平松说,“于德华他们能搞商场,咱们能不能做?”。

    李和问,“你觉得能做?”。

    “我看天桥百货做的不错,他们这两年没少赚”。

    李和想想,“明年吧,现在根本没合适的地段”。

    商场和付霞的家具厂不一样,家具厂只要求面积大就行,对位置没有什么大的要求,但是商场要求人流集中的地方,而人流集中的地段都被百货公司、供销社占着呢。

    “那我知道了“。

    “你开了个咖啡馆?”,李和还是听小威说的。

    平松掩饰了下脸上的慌张,“哥,这两年我也跟你赚了不少钱,闲钱有点,我就试着自己弄点小生意。一个香港老板找的我,说肯定赚钱,我就跟他合伙做了”。

    “挺好,有机会就自己做,跟他们说只要不耽误我的事情,随便他们”,李和看着一脸紧张的平松,没有表示反对,反而觉得是人之常情。

    财聚人散,人聚财撒这是王道,不是臣道。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李和心里没有任何不舒服。

    平松这些人就相当于现代社会的职业经理人,走上自我创业的道路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差别就在于早晚而已。

    (未完待续。。)

168、老四

    李和还在为怎么安排陈大地而发愁,谁让他当时脑子一冲就把事情揽到手里了呢?

    不管把陈大地送到付霞那里还是李爱军那里,都不是太合适,也没空位置了,最后决定还是再问问陈大地的意见。

    还是一如既往的牵着大黄去了四海饭店,天热还是裤衩子、脱鞋的标配。

    小顾有眼力价的从李和手上牵过了够绳子。

    李和问,“他人呢?”。

    小顾无奈的低着头用手指了指大堂,“拦都拦不住”。

    李和定晴一看,陈大地一身白色的围巾,端着菜盘子在大堂里忙来忙去。

    “同志,你先等会”。

    “同志,抱歉啊”。

    “同志,你慢走”。

    陈大地声音响亮欢悦,好像有点乐此不疲了。

    他见李和进门,尴尬的把手往身上擦了擦,“我就闲着没事,无聊了,帮顾兄弟一点忙”。

    李和把他喊到包厢,然后问,“如果让你自己做,你自己想做什么?”。

    陈大地道“你要是不嫌弃我在这里跑堂都行,你放心,我绝对做的来的”。

    李和问,“不能再想着有出息的活了?”。

    陈大地道,“有多大碗,我吃多少饭,不逞能”。

    李和见陈大地这么容易满足,也倒高兴,省的他多操心,最后还是想了想道,“你把饭店生意搞熟,什么时候搞熟,你什么时候另起门户”。

    “我怕不行吧?”,还没开始,陈大地就自我否定了。

    “行了,别废话了,就这样了\'.

    李和又找来小顾,“吃住都照顾上他,一个月给个五十”。

    小顾支支吾吾你,“这.....其他员工都是二十三”。

    李和煳涂了,笑着道,“那就二十三,剩下的部分,从我这里扣”。

    小顾才勉强点了点头,要是工资乱套,革命队伍就不好带了。

    至此,陈大地就在这里做起了快乐的小跑堂。

    天气越来越热,李和简直生无可恋。

    带着大黄一起蹲门口吐舌头。

    张老头轰隆的一嗓子,才让他懒洋洋的起身去接电话。

    “哥,哥,623”,老四在电话里激动的说道。

    李和叹口气,邮电是没戏了,“行,理工也可以”。

    反正已经是超出他预期了。

    “通知书还没下来呢”,李兆坤在旁边插了一嗓子。

    李和道,“让你三哥送你过来,不准你一个人过来”。

    女孩子娇气就娇气点吧。

    “我来送”,李兆坤还在电话旁边。

    李和道,“随便你吧”。

    开学正是秋收,李隆不一定走的开。

    穆岩的全国教辅研讨会,终于成功的召开了,还拿了几张做现场报道的报纸给李和看,这次会议的意义已经拔高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穆岩被当做了中国教辅事业的先行者。

    李和甚至想过趁着出国热潮办个英语辅导班,招个三五千人学生跟玩似得,虽然也有不少英语辅导班,但是明显供不应求。

    能赚钱的机会太多了,就看有胆量没胆略,有能力没能力了。

    最近他在躲着常静,看不得那眉眼,也看不得那腰肢,太他娘的馋人了。

    看不见她吧就是轻如浮萍,见到了又是沉重千钧,很是令他着恼。

    他烧水手指被烫着了,常静说,“乡下的习俗,男的烫着用女的唾沫儿润,女的烫着了用男的唾沫....“.

    常静还经常说,”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卖了的骡马踢过得地,我家亲兄弟我那么咬着牙帮衬,也不拿我当姐姐了,以后我拿你当亲弟弟了”。

    李和有一种强烈的**在膨胀,还是不见最好,见了就是徒增烦恼,他可是有媳妇的人呢,他答应好媳妇等他回来的呢。’

    想到媳妇,他又忍不住嚎啕大哭了,哭着哭着,又忍不住灌了点酒,搂着狗脖子唿唿睡去。

    何芳打电话过来问李和,“小妹学名叫啥?”。

    李和道,“李冰”。

    何芳挂断电话,第二天又打来电话,“查到她名字了,小妹的通知书发下去了,你可以让她早点过来适应环境”。

    李兆坤带着老四来京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中旬了,他是个混人,又迷了道。

    还是老四用公话打电话给李和让来接的。

    李和打了出租车去了火车站,见两个人大包小包,还背了两床被子,无奈的道,“我不是说我这里有被子吗,你们还带啥,给自己找累”。

    老四道,“阿娘说家里的新棉花,盖着暖和”。

    坐在出租车,趴在窗口,她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看西洋镜般看着后撤的建筑,来往的车辆、骑车的人流,陌生而新鲜,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

    李和看的心里一暖,他第一次进城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子,第一次进城让一个农村孩子看到自己的未来,有了这次的经,那颗不安的童心已经不再属于生养他的农村,也正是第一次进城,给他这颗童心插上了希望的翅膀。

    “我带你们下馆子”。

    李兆坤连忙说好。

    老四道,“哥,我要睡觉,老困了”。

    李和心疼的揉揉她脑袋,“行,那回去先睡觉”。

    “不要摸我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回到家,李和随意煮了点面条,给他俩吃了,然后给他俩收拾好屋子让他俩睡觉了。

    一连两天都是下馆子,老四说,“哥,旁边就是菜场,我去买菜做吧”。

    李和就带着去买菜,在菜场门口,冯老太天见到老四,夸赞个不停,对李和道,“你妹子比你俊俏多了”。

    又是很客气的送了好几碗米酒。

    ”你不说,谁能想起来你俩是亲兄妹,你们家你长偏了“,何芳来了,拉着老四的手也是夸赞个不停,对李和道,“我带她去学校熟悉下环境吧”。

    李和道,“开学还有几天呢,那么着急干嘛”。

    何芳道,“我那有地方去,先去我那就行了,听我的”。

    老四看着这么个漂亮的姐姐,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打扮,有点不敢挨近,但也能感觉到骨子里的亲切和蔼。

    (未完待续。。)

169、购物

    中午,何芳带着老四掌厨,李和跟李兆坤爷俩大腿翘二腿的坐着,不愧是爷俩。

    李兆坤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女孩子?”。

    李和道,“你别瞎操心,就是同学”。

    李兆坤对着何芳客客气气,没有一点架势,也学会了说麻烦了,偶尔也会窜出一句谢谢,这是跟老四学的。

    这也算他的优点吧,会对着儿子闺女抬架子,但是对着外人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就是三媳妇段梅进门这么多年,也没跟她撒过泼,甚至都没一句使唤的话。

    反而王玉兰跟段梅就是摩擦不断了,鸡毛零碎的吵嘴从来就是没少过。

    说婆媳是天敌这话也是没错的,对王玉兰而言,儿子,而不是丈夫,是她最亲密的人,是她最割舍不下的人。

    于是,当儿子要分离,去找一个爱人,并建立一个自己的新家庭时,作为婆婆王玉兰会是多么难过。她会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她会有意无意地阻止儿子与媳妇建立最密切的关系。

    老四突然肚子痛,面色苍白、四肢冰凉、冷汗淋漓,李和慌了手脚,以为是水土不服或者吃坏了东西,要急忙送到医院。

    何芳笑着骂了句笨蛋,然后给老四端了一碗红糖水。

    李和才恍然大悟,这是痛经了。

    在有些事情的本能反应上,男人还是不如女人的。

    不一会儿老四就是又活蹦乱跳了。

    何芳道,“我们去逛街吧,我带你去买几件开学衣服”。

    老四看了一眼李和,还是要征求哥哥同意的。

    李和点点头,拿钱给何芳,“该买的都买吧”。

    女孩子到年龄了,总不能来了亲戚,还再用卫生纸了,卫生巾在百货商店还是买的到的,甚至到了发育期,肚兜都不好再用了,他跟老四哪怕是亲兄妹,有些事情都不好去包办。

    何芳毫不客气的接了,“晚上你们自己解决,我俩就在外面下馆子了”。

    李兆坤见了那一叠钱,双眼放光,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待何芳走了,他才开口道,“你是不是又发了工资?”。

    李和道,“是,你要用钱?”。

    李兆坤道,“我回去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五十块?”。

    李和见李兆坤头上已经生了白发,略弯身躯,有些老态的步子,心里总会泛出一些辛酸,还是点了点头,“给你一百吧,我下午去给你买车票吧,你后天回去,老四在这我照应着,不需要你操心”。

    对“父亲”一词他没有深的崇敬,更不愿轻易说出口。那会被人看起来很矫情。

    如果两辈子说对李兆坤没有怨恨,都是是假的

    李和从未亲自给李兆坤点根烟、沏杯茶、斟盅酒,好好地坐下来和他谈心聊天,让他有一刻的快活。他应该算是那种不孝之子吧。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即使李兆坤不是个二流子,一辈子任劳任怨,又能得到什么呢,还不是一辈子穷,还不是一样是个农民。

    “好,好,你去买票吧”,李兆坤欣喜的接了钱,低着头,手上沾了唾沫,十块五块二块的开始数。

    李和出门喊了小威,让他去买火车票,小威已经学会了骑摩托车,立马就脚一踹,朝火车站过去。

    老四跟着何芳去了百货公司,她的眼睛真的不够用了,她原以为县城的百货公司就够大了呢。

    随便一件连衣裙200块,她还是看看价签就好了。看见好看的衣服,一翻价格牌,就风中凌乱,试的勇气都没有。

    何芳对柜台说,“都包起来吧”。

    老四直拉着何芳的衣服要走,“姐,好贵的,咱不买了吧”。

    不是真的勇士,不敢直视血淋淋的价签。

    何芳道,“你穿着漂亮,为什么不买?不用给你哥省钱,钱都在咱手里,由着咱花”。

    老四心里有点悱恻,那是我亲哥的钱,你花着当然不心疼了。

    “那是我哥的老婆本呢”。

    何芳笑着道,“听我的,你看看你要是开学了,人家都是穿的漂漂亮亮的,你穿的不合群可就不好了”。

    直接给完钱,拎起衣服,带着老四去选卫生巾、雪花膏之类的女孩子东西,没经过老四的东西,全部帮着选了。

    这次老四难得没有反驳。

    开学的时候,李和也没送老四,全部交给了何芳,毕竟都是一个学校。

    何芳把一沓钱全部给了老四,“自己留着花”。

    老四见这一沓钱好熟悉,“咱上次不是花了吗?”。

    何芳直接放到了她口袋里,“衣服算姐送你的,学校的宿舍你住着,但是吃饭你到我这来,食堂烧的可难吃了”。

    老四拗不过何芳把钱接了,就道,“我吃食堂吃惯了呢,大学食堂比我们高中的食堂还好呢”。

    何芳道,“帮我来烧饭行不行?我一个人天天偷懒不想烧饭,你过来跟我搭伙,我找你哥要伙食费”。

    老四终究单纯了一点,又把刚才的钱掏出来了,“这钱给你做伙食费吧”。

    “进你口袋就是你的了,我找你哥要,你自己留着做私房钱吧”。

    老四就这样开始了新的大学生活,作为高考的幸运儿,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而亲切,在同学中间听着天南地北的口音,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就是骑着骆驼上学、骑着马到处找家的段子,也能让人会心一笑。

    哇,普通话怎么就是学不好呢?

    她害怕她浓重的口音一出来让人耻笑。

    新学期加入同乡会她犯了难,她一口荷兰口音,是入荷兰同乡会,还是入皖北同乡会呢?

    不过她的生活还是挺舒心的,课程也不重,伙食也不差,在学校就去何芳哪里搭伙吃饭,双休的时候就去李和哪里熘达,对哥哥的懒又有了新的一层认识。

    对李和抱怨道,“我是你亲妹子不是,洗衣做饭这种事怎么都是我的”。

    李和理所当然的说道,“别人家的妹子,我也指望不上啊”。

    说到别人家的亲妹子,李小妹骑着三轮车带着李爱军又来了。

    李小妹尽管高考发挥失常,但是还是进了语言大学,这也让李家高兴不已,毕竟是第一个大学生。

    李小妹和老四都是属于自来熟的,自热而然成了好朋友,李和也是乐见,他也希望老四早日融入这个城市。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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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重生了,爹是个二流子,老娘是个包子,记不得彩票如何是好,此生为了家庭责任带领兄弟姐妹重新去奋斗我的1979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1979,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1979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