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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黄丸     重生之平行线txt下载     重生之平行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七章关于私奔的激辩

    第八十七章关于私奔的激辩

    温谅表情和善,语气轻飘飘的不带一点火气,可听在瘦小男人耳中,不知怎的冒出一股寒意,勉强笑道:“还是送我去派出所吧,我这种人不值兄弟你脏了手……”

    温谅手横在半空中,刀光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刺得人心恍惚。他上下打量瘦小男子,突然一笑:“你说了三句话,两句都离不开派出所。什么时候小偷见公安,跟嫖客见ji女一样亲热了?”

    司雅静俏脸微红,恼他说话粗俗,小手挣脱出来,在温谅腰间拧了一下。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前脚送你进了派出所,后脚就能大摇大摆的出来,对不对?”

    瘦小男人有心吹些牛皮,胡乱攀扯一些硬实的关系,可一看温谅的脸色,倒也不敢过分得意,道:“你明白就好,别给自己找麻烦……”

    话音未落,温谅猛的色变,恶狠狠道:“既然如此,这一刀我是非割不可了”

    温谅作势举刀下刺,瘦小男人吓得魂飞魄散,顾不得腿骨疼痛,挣扎着往后躲开,叫道:“我赔钱我赔钱,我赔偿你们的损失,大哥放我一马……”这下连大哥都叫出来了。

    “放你一马?敢不长眼来摸我们的包,放了你我怎么跟她交待,哼”温谅不依不饶,还待再刺。司雅静终于反应过来,方才她也没料到温谅真的会下手伤人,心急之下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间,丰韵有致的身子紧紧贴在他的后背,胸前的曼妙浑圆被压出一团迷人的形状,透过洁白的衣领溢出几分白皙的肌肤。她的红唇挨着温谅的脸颊,呼出的兰气掠过脖颈,引来丝丝痒意,温谅身子一僵,呆立当场。他本来就是吓吓瘦小男人而已,这样一来心思立刻被身后的娇躯吸引,从头顶到脚跟,无处不感觉到美貌的惊人魅惑和噬骨的滋味。

    “温谅,别……”

    司雅静的声音如泣如诉,再没有平日里端庄自矜的样子,反而带了点无助和哀求,像是从喉腔深处散发着低微的喘息,一下下考验着温谅的自控力。要不怎么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暗藏着一头灰太狼,不是没有狼子野心,而是没有碰到那一只合适的喜羊羊……

    温谅本来还能按捺住自己,听到这一声低吟,脑海忽地变成空白,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冬日黄昏,风寒料峭,唯在咫尺之间,少年轻轻触碰到那一抹透着嫣红的唇瓣,恰似一杯冒着热气的春茶,有点湿润,有点温柔。

    四目相对,司雅静眼神迷蒙,表情呆滞,似乎过了数秒,又似乎过了许久,方惊呼一声,双手按在温谅胸前用力一推,身子急急的退开了两步,娇嫩如玉的俏脸,已然红了通透。

    温谅也清醒过来,讪讪笑着,舌尖却不受控制的添了一下嘴唇,仿佛要将刚才那种让人心颤的触感含在嘴里,慢慢的嚼碎了吞进肺腑。司雅静脸色更红,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她纵然再自我催眠,骗自己说温谅不过是个孩子,也没脸继续呆在这里——这毕竟不是拉下手,碰下身体啊。

    温大叔哪肯这样放她离去,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司雅静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低声呵斥道:“还不放开?“

    温谅没有理她,掉头将弹簧刀扔在瘦小男人身上,道:“经常在这边混,应该知道明哥吧?前面不远有他的游戏厅,自己过去认个罚……别想着跑,看你偷东西的手法那么纯熟,想必不是无名之辈,青州不算大,找一个尖嘴猴腮的名人实在太容易了……”

    如今道上混的谁不知道明哥?那可是敢把赵建军送进苦窑的角色刹那间,说起派出所跟进自己家厕所一样的瘦小男人终于耷拉下脸,知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硬是踢到铁板了

    温谅见他服软,摊开手掌晃了两晃,道:“嗯,刚才听你说赔偿损失……”

    听到这句话,瘦小男人差点痛哭流涕,心里发誓以后出门一定要看老黄历。

    拿着搜刮来的一百多块,温谅不再搭理瘫坐在地上的家伙,拉着司雅静的衣袖往前走了几步,凑到她身边,道:“司老师,刚才是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有点事情,今天必须跟你谈谈。”

    有了这片刻的缓冲,司雅静也从刚才的羞涩和懊恼中冷静下来,反正她跟温谅的尴尬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不仅在公交车上腰臀厮磨过,甚至还摸到过他的男人要害,更别提那次翻墙,全身上下怕是百分之八十的地方都碰触过了,真称得上债多不愁,虱多不痒。

    “好吧,不过我赶着去接图图放学,你要没事的话,跟我一起好了。图图也吵着要来找你玩,”司雅静毕竟是成年人,转换话题消除尴尬的功底不在温大叔之下,撩了撩耳边的发丝,道:“也不知你给她灌了什么迷汤,天天惦记着还有个温哥哥呢。”

    温谅此刻心神浮躁,分外受不得诱惑,一看到她蠕动的红唇,心中涟漪又起。但怕她再着恼,不敢稍作停留,眼光飞快的掠过,落在前方不远的空旷处,叹道:“还是图图有良心啊,知道谁对她好。哪里像某些人,过河拆桥,翻脸翻书的本事可比著名运动员小旋风快多了。我见义勇为,智擒小偷,听不到一声谢谢,反倒拂袖而去,真是想一想都让人寒心呐。”

    司雅静抿嘴笑道:“好啦,谢谢温同学见义勇为,智擒小偷,你是一等一的大好人。不过勇倒是勇了,可这智,却不知从哪里谈起哦……”

    “怎么没有智,我三言两语试探出他跟派出所有猫腻,装模作样吓得他屁滚尿流,顺带还讹诈了一顿饭钱,这还不叫智慧?”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是狡诈,不是智慧……对了,刚才你说那个著名运动员小旋风是谁啊,马家军的吗?”喝中华鳖精的马家军,在这个时候还是全民偶像,提到快,人们想到的不是刘翔,而是马家军。

    “咳,司老师你没听过一句名人名言吗?床上小旋风,办事三秒钟,他才是快的代表人物啊……”

    “温谅”

    “好了好了,我认错,认错还不成么?”

    温谅粗犷的大笑,司雅静浅浅的轻语,夹杂在冬日的风中隐隐可闻,在天地朦胧之间,竟有了几许莫名的温馨和柔情。

    两人打的来到小太阳幼儿园,时间上还是迟了点,园门口还有五六个孩子在等待家长来接,一位年轻的清秀女孩站在一旁,看到司雅静下车,迎上来两步,笑着打趣道:“雅静姐,你要再不来,我可把图图拐走了哦。”

    司雅静显然跟这女孩很熟络,伸手去捏她的鼻子,眼神却满是疼爱,道:“你这张嘴再厉害点,看有什么男人敢要你?”

    清秀女孩一边躲一边娇笑:“我也就嘴巴厉害点而已,哪像雅静姐你啊,不仅脸蛋厉害,身材厉害,连手段都厉害的很,把我那倒霉姐夫整治的乖小猫一样,呵呵。”

    司雅静手一滞,慢慢的收了回来,不再跟她逗着玩。清秀女孩这才看到她脸上的瘀痕,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拉住司雅静的手,道:“雅静姐,你脸上怎么了,我,我……”

    司雅静勉强一笑,拍了拍她的脸蛋,看了温谅一眼,没有说话。

    温谅识趣之极,道:“我去接图图。”他扫了一圈,门口这五六个孩子中没有图图的身影,透过大门能看到里面蹲着两个小孩,一个身穿红色的小棉衣,依稀是图图的样子。

    他刚要迈过大门,就听到身后那女孩在问:“这人是谁啊,不是我妈让你给我介绍的对象吧?不好看,我不要”

    温谅一个趔趄,扶住门边回头笑道:“放心吧,我对飞机场没什么兴趣。”

    “飞机场?”

    司雅静和女孩瞪大了眼睛,温谅有点头疼,不学无术啊同志们,连飞机场都不知道,你们太丢女人的脸了

    “就是这里,太平公主”

    温谅在自己胸前做了一个夸张的弧线,然后不屑的撇了撇嘴,闪身进了大门。

    “流氓,你这个死流氓”

    司雅静拉住即将暴走的女孩,有些啼笑皆非。温谅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呸,还真是个小流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唇边却不由自主的露出柔柔的笑意。

    “好啊,雅静姐你还笑?快说,这小子是什么人,我饶不了他”

    温谅悄悄走到图图的身后,在她对面是一个粉嫩可爱的小正太,可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把温谅吓到了。

    他奶声奶气的说:“图图,咱们私奔吧”

    我x,你丫的才多大点,小还没米粒大,就敢先下手为强,抢起女孩子来了?

    图图明亮的声音响起:“妈妈等下就来接我了,咱们怎么私奔呢?”

    小正太抓了抓脑袋,苦恼的想了想,惊喜道:“坐车啊,有车你妈妈就追不上了。”

    图图沉吟一下,道:“好吧,可是坐车要给钱呢,你有钱吗?”

    小正太掏了掏口袋,摸出来皱巴巴的一毛钱,图图鄙视道:“这个不够”

    “那你掏钱好不好?”

    温谅冷笑,暗道:私奔还要女孩子掏钱,你当我家图图是傻的啊?图图果然没有辜负温谅的信任,问道:“你几岁?”

    “四岁”

    “我三岁,还是你掏钱吧”

    nB,巾帼不让须眉,这女娃子有前途

第八十八章人妻之痛

    第八十八章人妻之痛

    “图图”

    图图转过头,看到温谅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清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张开双手跑到温谅身前,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大腿,仰着头笑嘻嘻道:“爸爸”

    温谅苦笑着纠正:“哥哥,叫哥哥好了”

    小正太一脸警惕的瞪着温谅,似乎察觉到来者不善,说不定还是自己的情敌。可听到图图喊了声爸爸后,吓的小脸都白了,抓了抓小屁股,心生胆怯,迈着小腿掉头就跑:“我去放水,图图明天见”

    温谅将图图抱在怀里,冲着小正太的背影大叫道:“小子,再敢跟我家图图说什么私奔,小心我脱掉你的裤子,让小朋友们看”

    这年头的小孩子还没有后世那么的威武,脱裤子玩这一招基本可以秒杀百分之九十的小男孩。小正太啪唧一下摔倒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然后挣扎着爬起身,哭哭啼啼的出门去了。

    温谅得意的对图图比了个v字手势,浑然不觉自己这样欺负一个小正太,让腐女们知道了,非得大骂他太凶残不可

    “爸爸你坏死了”

    图图撅着嘴,小手揪住温谅的耳朵,用力往两边拉扯。温谅龇牙咧嘴做鬼脸,逗得图图眉开眼笑,粉嘟嘟的脸蛋上显出一处迷人的小酒窝,细碎洁白的牙齿似乎打了一层明亮的光华,干净清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亲她一口。

    温谅在她鼻尖刮了一下,佯作生气,道:“怪我把你的小男朋友吓哭了啊?那好吧,你们私奔吧,我不管了”

    图图吐了吐舌尖,嘻嘻一笑,小嘴巴凑到温谅耳边:“我才不跟小宇私奔呢……爸爸,咱们私奔好不好,嗯,还有妈妈,我们三个一起……”

    温谅脑袋微微侧开,拉开一点彼此间的距离,歪过头看着图图的小脸。她的神情认真,眼睛中充满了渴望和期盼,甚至隐隐可见一丝恐惧和哀求,温谅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怜惜之意。他何等聪明的人,几乎瞬间就明白昨晚潘国飞动司雅静的那一幕,给图图造成了怎样的伤害,或者说根子并不在于昨晚,而是这么多年来两人间的每一次争执,已经深深的影响了这个看似古灵精怪的小女孩。

    温谅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好,我们私奔”

    温大叔诱拐小萝莉的壮举在司雅静到来后即告破灭,图图拉着妈手,一副开开心心,乖巧的样子,不过这次死活不愿改口,一直叫温谅爸爸。清秀女孩已经知道温谅是司雅静的学生,但依然好奇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在她那奇怪目光的注视下,以温谅脸皮之厚都有点尴尬,更别提司雅静,连脖颈都热的发烫。

    耽误这回功夫,已经陆续有家长过来接走了滞留的孩子,清秀少女和司雅静挥手作别,离开前恶狠狠的瞪了温谅一眼。温谅毫不退缩,狠狠的瞪了回去,气场强大又不失彪悍,丝毫不落下风。

    司雅静牵着图图的手,和温谅对面而站,无奈的说:“好了,看你平日很成熟的样子,跟希希斗的哪门子气?”

    “希希?还嘿嘿呢,叫的什么破名字司老师你跟她很熟么?”

    清秀女孩叫赵希希,是市邮电局副局长赵迎的女儿,幼师毕业后直接进了邮电局内部的幼儿园做老师。跟司雅静住上下楼,平日里多有来往,很热情善良的一个小姑娘。

    听完司雅静的介绍,温谅转身看了看小太阳幼儿园,道:“我刚才还纳闷青州怎么有这么气派的幼儿园,原来是邮电局的啊?怪不得,拔根腿毛都比别人腰粗的单位,福利待遇就是好啊”

    司雅静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抹过一道痛苦的神色,表情淡淡的说:“别说这些了,温谅,你不是有事跟我谈吗,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温谅知道她的心病,自然不会计较她的态度冷淡,道:“不急,时候也不早了,图图饿了吧?哥哥请你吃鸡腿好不好?”

    “好,我要吃白切鸡。”

    温谅走过去将图图抱了起来,低声笑道:“司老师,记得小旋风哦,别总想着过河拆桥……”

    司雅静没料到他会当着图图的面说这些下流话,心虚的看了图图一眼,然后趁小萝莉的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口的白切鸡上,提起脚尖踢了温谅一下,妩媚的大眼睛颇有几分水汪汪的迷离。

    一辆半新的捷达突然停在路边,潘国飞死死盯着两人,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暴起许多青筋,没有人会怀疑,下一秒这个男人将猛烈的爆发。

    “国飞,怎么了,你不是要接孩子吗,还不下车?”

    潘国飞铁青的脸瞬间松弛下来,硬是在嘴边挤出一丝微笑,变脸速度之快,要是让温谅见到,绝对会改变以往的认知,将潘国飞列为“快”字辈的代表人物——跟他一比,床上小旋风算个屁啊

    “嗯,司雅静已经来接了,敏如,我们走吧。”

    潘国飞很想走过去揍温谅一顿,可想起站在温谅身后的安保卿和刘天来,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再加上不好让司雅静跟敏如见面,强忍了这口气,心里拿定注意,等晚上回家再好好教训这个下溅女人一顿。

    那个叫夏敏如的女人坐在副驾驶座上,二十多岁的年纪,长相中等偏上,衣着华贵,却从骨子里透着刻薄和阴冷的味道。眼角眉下有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在相学上叫“**痣”,也叫“桃花痣”,主易为情所困,终身受累。其实说白了,就是恋爱观不正常,对忘年恋三角恋禁忌恋等等比较热衷,能顺利了才怪

    “司雅静?”夏敏如俯身过来,探头往窗外看去,丰满的胸口几乎紧贴在潘国飞的胳臂,冷冷道:“我早想见见她了,看是不是真像别人说的那样漂亮国飞,我们下去吧。”不等潘国飞同意,径自拉开车门往司雅静走去,潘国手]机手]打飞迟疑一下,下车跟了过去。

    温谅腿上吃痛,刚要调笑几句,突然发觉司雅静神色僵硬,一转身,就看到了潘国飞和敏如。

    他心里一叹,本来想先谈谈司雅静的口风,看她究竟作何打算,然后再决定怎么对付潘国飞——毕竟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温谅也不能不顾司雅静的感受。他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两个人结婚走到一起,已经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情,有彼此的家庭和圈子在羁绊着,哪有说分开就分开的道理?尤其还有图图,小小年纪要是经历父母离婚的惨事,不知心灵上会有多大的伤害……

    可温谅又无法坐视司雅静被潘国飞这样糟践,所以今天打定主意跟司雅静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她的所有问题,都交给自己来解决

    可惜天公不作美,潘国飞竟然这个时候出现,看他那副神情,想必看到刚才两人的小动作。温谅自觉心里无愧,可也明白在这么近的距离做这些动作,跟打情骂俏其实没什么分别,就算别人知道他的年龄和身份,也能闻到那一股子的暧昧。

    不过,这个女人……嗯,有问题

    温谅眯起了眼睛,将图图放在地上送到司雅静身边,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挡在夏敏如的面前。

    夏敏如眉头皱起,伸手去推温谅,道:“好狗不当道,让开”

    温谅不愿跟女人拉扯,后退一步,笑道:“大婶,光天化日别拉拉扯扯的,小心我告你耍流氓”

    温谅如今身高米75,体型修长,举止间沉稳大度,不知底细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岁的高中生。夏敏如见他说话间痞味很重,还以为是街面上厮混的小流氓,毫不遮掩自己的厌恶,道:“长眼长瞎了的东西,怎么说话呢,找死呢你?”

    只要是动嘴皮子的事,温谅还真没怕过,哈哈一笑刚要反唇相讥,司雅静却似乎察觉到什么,拉了拉温谅的衣袖,让他照顾好图图,轻舒了口气,站到了夏敏如身前。

    如果这是另一个女人的挑战,那么好吧,我会由自己,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我是司雅静,你找我,对吗?”

    夏敏如上上下下,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司雅静,那让所有生过孩子的妇人嫉妒的身材,堪比少女般滑嫩的肌肤,眉目如画,端庄秀丽,清扬中不失妩媚,偶尔眼神流转,蕴藏着勾人心魄的风情。

    这是个能引起男人所有冲动的女人正因如此,敏如的眼神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的恶毒,末了转过头去,看着站在身后默然不语的潘国飞,不屑的说:“就是这个**?”

    司雅静猛然色变,垂在腿侧的纤手攸的收紧,身子轻微的颤抖。温谅也没料到这女人泼妇到这种地步,心下大悔,刚才她出言不逊就应该直接一个耳光抽回去,免得司雅静当面受辱。

    温谅上前一步,司雅静却伸手挡住,眼神越过夏敏如,直直的盯着潘国飞,道:“是你告诉她,自己的妻子,是一个**?”

第八十九章 吱呀呀的时光

    第八十九章吱呀呀的时光

    潘国飞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会碰到司雅静,他怎么也不会带着夏敏如过来。虽然吵架的时候他尽可能的往司雅静身上泼脏水,什么恶心话都骂的出口,可男人都是重面子的,被另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神态和语气,嘲讽自己的妻子是一个**,任谁也有点下不了台。尤其司雅静质问他的那一句话,字字泣血,重若千钧,仿佛带着倒刺的铁鞭,一下下鞭笞在脸上,胸膛,在灵魂深处掀起一片片破碎的血肉。

    潘国飞干咳一声,正要拉着夏敏如打个圆场,耳边传来一声冷哼。夏敏如柳眉倒竖,双手抱在怀中,嘴角的冷笑将本来还算过得去的五官映衬的刻薄又恶毒:“怎么了国飞,昨晚在我家床上,你不是亲口说老婆是个**,净给你戴绿帽子吗?”

    温谅在夏敏如话刚出口时就用手掌盖住了图图的耳朵,尽管以她的年纪,还不明白这样的话有多么恶心,可温谅也怕脏了小孩子洁净无暇的心。图图乖巧的抓住温谅腰间的衣服,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如同风暴中憩息在枝头的小雀,让人既可怜又心疼。

    司雅静感激的看了温谅一眼,似乎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轻声道:“别插手好吗?我想自己处理这件事”

    温谅凝视她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

    司雅静错开夏敏如,走到潘国飞跟前,静静的注视着他。潘国飞略显得有点尴尬,眼神和司雅静一触马上躲开,然后低垂着头,再没有说话。

    司雅静默立半响,也没等来潘国飞那怕片言只语的解释,眉眼中闪过深深的痛苦和悲伤,道:“你连句骗我的谎话也不敢说了吗?潘国飞,你真好,真好……”

    哀,莫大于心死

    当年的潘国飞出身寒微,一无所有,在司雅静的众多追求者中毫不起眼,但他却凭借自身的努力和风度,力压群雄,获取了司雅静的芳心。司雅静看他聪明正直,踏实上进,也放心将自己的未来和人生和他一起度过。却不料世事无常,人心莫测,结婚不过四五年的时间,一头扎进名利场的潘国飞,以让人惊诧的速度开始蜕变,自私,无情,贪婪,卑鄙,大学时被掩盖的心性在权势和**面前一层层的剥开,刨去了人皮,唯有一颗腐朽不堪的心脏在跳动。

    红尘如铜炉,经过烈火千锤百炼之后,有些人昂首立于青山之上,有些人却曲身跪伏在九幽之下,从此黑白两道,人鬼殊途。

    此时的潘国飞,看在司雅静眼中,那张曾经让她迷恋的英俊脸庞,一如鬼魅般狰狞

    潘国飞有点不敢正视司雅静,头撇到一边,道:“敏如,酒席快开始了,我们赶时间,先走吧”

    他本来要跟夏敏如一起出席一场邮电系统的晚宴,经过幼儿园时临时起意来接图图放学。昨晚跟司雅静吵闹的动静不小,怕是有点吓到孩子,虽然潘国飞近年来对司雅静越来越冷淡,连带着看图图也不顺眼,但毕竟血浓于水,内心深处也不想跟女儿太过疏离。所以才破天荒的第一次来接女儿放学,以前这些家事都是司雅静操心,他从来不管。

    不过话说回来,潘国飞对图图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他是家中独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人,没什么见识,唯独对传宗接代看的比什么都重。司雅静头胎生了女娃,让潘家人大失所望,加上两人一在学校,一在邮电,都算是事业单位,想生第二胎的难度堪比男足冲击世界杯。

    两人间的冲突除了曾经的那个心结,就是为了第二胎的问题。潘国飞让司雅静辞职,躲到郊区乡下他的一个亲戚那里,偷偷生个男孩,却被司雅静拒绝。潘国飞更加认定她有了外心,才变本加厉的没事找事,将关系恶化到了今日的地步。

    “不急,酒席开就开了,晚去一会没什么大不了的。”夏敏如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司雅静的脸色,道:“司老师是吧,国飞强忍着跟你过到今天,也算是仁至义尽,你要是还要脸呢,就别再缠着他,干脆点同意离婚好了。不然……哼,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温谅忍无可忍,先拍拍图图的脑袋,柔声道:“闭上眼,不要怕”等图图闭上眼睛,他缓步走到夏敏如跟前,一字字道:“闭嘴”

    不得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温谅身上已经有了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势,一旦真的动怒,那股凌厉和冷酷很能吓到一些心志不坚的人。

    夏敏如被温谅吓得倒退一步,等醒悟过来眼前这小子不过是个小混混而已,顿时恼羞成怒,胸口挺起,十足的泼妇模样,指着温谅的鼻子叫嚣道:“你敢叫我闭嘴,你知道我是谁?我一个电话让你们这对奸夫yin妇去公安局蹲十年”

    奸夫yin妇?B的貌似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吧?温谅无意纠正她的逻辑错误,脸上摆出许瑶式的经典不屑表情:“你是谁?这得问你爹啊,其实我也挺好奇,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能将人类的DNA变异成野鸡的DNA,生出你这样的极品来啊”

    夏敏如愣了愣,认真思考了一下才明白温谅的意思,气的几乎吐血:“你……你,你等着”

    “好,我等着可你总得告诉我你有多NB,不然我想怕也怕不起来啊”

    夏敏如一想是这个道理,下巴高高翘起,道:“国飞,你告诉他”

    潘国飞犹豫一下,他不愿跟温谅说话,对司雅静道:“这是夏局的小女儿夏敏如,一直在关山工作,所以你不认得……”

    司雅静身子一震,似乎夏鸣显这三个字别有什么含义一样,她一把拉住温谅的手,低声道:“别……我们走”别惹她了,夏鸣显我们惹不起……”

    温谅愕然看着她,道:“雅静姐,你,你还护着他们么……”他从来都是叫司老师,此时改口叫雅静姐,也叫的无比顺溜。当然,他可不是趁人之危,借称呼拉近两人的距离,而是为了防止夏敏如知道两人的师生关系,还不知有多少恶毒的话来编排他们。温谅倒是不怕,可司雅静终归是一个女人。

    温谅自重生以来,行事风格偏重于滴水不漏,也从不吝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人心,看似一个小小的称呼改变,却也暗含了许多灵巧和机变。

    司雅静先是一愣,冰冷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道:“傻瓜,我是担心你呢。夏鸣显不是什么好人,我们惹不起的,别为了不值得的事和人伤了自己,我……我会心疼”

    放在平日,司雅静怎么也不会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来,温谅知道她今日受激过重,心里暗叹一声。夏敏如突然呸的吐了口吐沫,骂道:“果然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就勾搭别的男人,不要脸”

    潘国飞脸色铁青

    “夏鸣显?”温谅将司雅静推到图图身边,不顾她的拉扯,径自走到夏敏如跟前,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昨晚刚领教夏局长的威风,今天就碰到夏小姐发飙,虎父无犬女,厉害,真厉害”

    “怕了吧……啊?”

    夏敏如不敢置信的瞪着温谅,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清晰的五根指印瞬间冒起,整个右耳轰鸣作响,嘴角有丝血迹缓缓流出。

    “你……你敢打我?”

    “啪”

    又是一声脆响,夏敏如完全被打蒙了,僵在当场一动不动,任由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浑然忘了该做何反应。

    温谅对着双手轻松自若的吹了口气,道:“我不打女人,可有些女人不是人,那就没关系了。抽耳光的感觉,真TD爽”

    昨晚在大世界潘国飞见过温谅,知道他来头不小,能让刘天来和安保卿同时紧张的人物,来头能小得了吗?也正因此,刚才在车上看到他跟司雅静亲密的样子,才忍着没有立刻冲下来。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没有想到,温谅知道夏敏如的身份,竟然真的敢动手打她

    潘国飞不怒反喜,小混蛋,这下你可捅了马蜂窝了

    “好啊,连夏局长你也不放在眼里?敢欺负敏如,等着倒霉吧小子”

    夏敏如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痛的涕泪齐流,捂着脸蹲到了地上,哭喊道:“潘国飞,你是不是男人,给我打他,打死我负责”她还没有蠢到家,见温谅心狠手辣,不敢再过去撒泼,只好把气都撒到潘国飞身上。

    温谅斜瞄着潘国飞,淡淡道:“再敢碰雅静姐一下,我阉了你”说完抱起图图,对司雅静伸出了手。

    司雅静微微一笑,看也没看潘国飞一眼,将纤细洁白的手放入温谅宽大温和的掌中,扬长而去。

    看着司雅静俏丽的容颜,曼妙的身姿,印在树下路边的那一抹倒影,时光仿佛吱呀呀作响的放映机,将相识至今的所有画面在脑海中缓慢的闪过。潘国飞突然想起大学时花前月下的甜蜜,想起新婚后夫唱妇随的温馨,心底升起一阵明悟,这个女人,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

    他怅然若失,垂首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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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今晚,我不是你的老师

    经过这样一闹,潘国飞和司雅静的婚姻能不能继续维持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按照温谅的意思,自然是长痛不如短痛,踹了那龌龊男人最好。可他也明白,离婚并不是电视里演演,口头上说说那样的简单,有许多现实的问题需要考虑。温谅可以在工作和生活上对司雅静加以照顾,物质上不用担心。可作为一个社会人,所需要的除了物质之外,还有别人的尊重,同事的认可,领导的赏识,以及和善亲切的社会环境,但在95年的青州,一个离了婚的漂亮女人,不知会有多少觊觎的目光,多少是非的牵扯,风言风语,足以杀人。

    何况,还有刚刚四岁的图图……

    司雅静正是考虑到这些现实,才在潘国飞百般折辱她的情况下,依然忍气吞声,勉力维系着摇摇欲坠的婚姻。在她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说,潘国飞所有的怨气,都源于男人的独占欲和嫉妒心,这其实说明他还是爱自己的。可今天夏敏如的出现,轻易击破了她为自己虚构的最后一道防线。

    当唯一坚持的理由不再成立的时候,抉择,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

    三人走出好远,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司雅静神色平淡,看不出心思来,但被温谅握着的手却冰凉的可怕。图图卷缩在温谅怀里,小脑袋趴在肩膀上,她并不是很懂刚才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坏爸爸又欺负妈妈了,妈妈很伤心。

    图图也很伤心……

    小女孩的眼睛一阵眨动,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那种强做坚强的模样,真的让人心疼。

    温谅有意打破沉闷的气氛,轻声道:“司老师,图图怕是饿了,我知道有家老店,做的白切鸡很好吃……”

    司雅静停下脚步,从温谅掌中抽出纤手,轻轻的抚摸着图图的头发,母亲的疼爱和柔情尽显无疑。

    “不了,先送图图去她姥姥家吧。”

    温谅点点头,这种情况不好再回邮电局家属楼,抬手拦了辆的士,转向淮海路的方向。

    图图的姥姥家温谅以前来过,那次也是顺道送司雅静回家时碰到潘国飞,刘天来和纪苏也在,大家闹的不欢而散,司雅静气的回了娘家,还因此躲避了温谅一段时间。没想到这次又是这样,真不知是温谅倒霉,还是司雅静倒霉,好像每次温谅出现,都会让司雅静的生活出现额外的状况,身心受到严重伤害,莫非冥冥中真的有什么定数?

    可我的本意,是要帮她解决问题的啊

    温谅斜靠在居民楼前的电线杆上,神情颇有些无奈。过了一会,司雅静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换了一身浅青色的束腰上衣,黑色的紧身牛仔裤,头发用皮筋扎在脑后,几缕刘海垂在眉间,更显得肌肤如雪,顾盼多姿。

    简单,才会惊艳

    这是温谅从未见过的居家打扮,不同老师的端庄秀丽,不同**的成熟妖娆,仿佛将清秀和诱惑完美的融合,举手投足之间,晃的人眼花缭乱。

    司雅静走到温谅跟前,浑不在意他傻乎乎的目光,熟络的拉起他的手,往街道尽头走去。

    “司老师,你……”

    “叫我雅静姐吧,”司雅静回首一笑,道:“你刚才这样叫我,我……我很开心。走,找个酒吧喝酒去。”

    温谅没想到会从她的口中听到喝酒的字眼,凝视片刻,直到司雅静露出哀求的神色,才长叹一声,道:“好吧,不过地方由我来选。”

    “嗯,要热闹点”

    青州的酒吧业还没有形成规模,后世著名的紫石街当下仅有**家酒吧在营业,街上时不时的能看到一些衣着前卫的青年男女在走动,高大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将整个紫石街笼罩在光怪陆离的夜景之下,虽然说不上冷清,但也不够热烈。温谅给安保卿打了电话,问清楚哪家是他名下的店,然后带着司雅静混了进去。

    安全第一啊,这年头小混混们没地方去,酒吧舞厅洗浴中心等场所成了他们的落脚点,最容易产生纠纷和口角。加上青州民风彪悍,在舞池里不小心蹭了人家女伴一下,就可能换来十几个啤酒瓶子,更别提遇上故意找茬,打起架来绝对大场面,血腥效果十足。

    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温谅叫过服务生点了杯百利甜酒,司雅静看上去挺镇定,可紧抓着温谅的手出卖了她的内心。温谅笑道:“别担心,是朋友的店,不会有什么事。既然来了就放松一下,什么也别想,听听音乐,喝点小酒,人生啊,其实挺美好的”

    司雅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吓到是理所当然的事,听了温谅的话,看着男孩温和的笑容,竟真的放下心来,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不得不说,安保卿,或者叶智伟确实很有经营的天赋,抛开格调和品味,单以层次和布局来讲,这家名叫深海的光的酒吧已经超出青州的地域局限,张扬中暗藏含蓄,奢华中隐见质朴,竟有了几分大城市里独有的小资气象。

    怪不得还没九点呢,人潮就开始不停的涌入,温谅大概扫了几眼,就发现有好几个漂亮女人,衣着气质都远非普通小酒吧里的庸脂俗粉可比。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一身家居休闲装的司雅静,肯定是深海之中,最亮眼的那道光线。

    温谅叫过服务生为司雅静点了杯百利甜酒,自己却仅要了杯苏打水:“我不会喝酒,就喝杯水好了。”

    这不是他刻意装B,而是担心司雅静心情不佳,又明显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如果等下实在劝不了,在这种地方,总得有一个人保持清醒吧……

    “少来了,你要说自己不会造酒我还信,说不会喝酒,连你的那些小女朋友也不会信吧?”司雅静白了他一眼,学着温谅的样子,对服务生打了个响指。这种娇俏的小动作出现在她的身上,对温谅的冲击不亚于一次核爆。

    “你们这里什么酒最烈,给他来一杯”

    司雅静今晚的表现一直让温谅很担心,她要是哭出来倒也罢了,越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言笑不禁的样子,越是让温谅心里忐忑。

    “我真不会……”

    “今晚听我的,好吗?”

    温谅再次败在司雅静的眼神之下,无奈的对服务生点点头。等酒上来,温谅看着满脸笑容的服务生,气得直想骂娘。服务生上的是“一醉方休”,一套七杯,全是酒吧最流行的烈酒,龙舌兰,芝华士,伏特加还有几种温谅叫不出名字的酒。这种喝法在后世的青州酒吧名头很大,七杯酒随意搭配,不要最好,只要最烈,属于嚣张和悲壮并存的一种方式。嚣张很好理解,为什么悲壮呢,因为七杯下来,没一千拿不下来,所以一般情况下,“一醉方休”都是用来对付情敌……

    服务生见惯了温谅这种客人,为了在女伴面前充大头,吃了哑巴亏也只能干瞪眼咽下去,这笔提成今晚是到手了。温谅瞄他一眼,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不过懒得跟他计较,摆摆手打发了事。

    司雅静端着酒杯,闭上眼睛,仰头一饮而尽。百利酒浓稠味甘,20度左右,可这样一口喝下也很不好受。她呛了一下,仔细体味液体划过喉咙浸入肺腑的火热感觉,片刻后睁开眼睛,眼神中藏着一丝深深的悲伤,又飞快的消失不见,歪着脑袋,样子竟有了几分可爱,道:“这酒很好喝啊……你怎么不喝?别耍赖啊,我都喝光了……”

    温谅笑了笑,端起酒小抿一口。

    “不行,得全喝光来,我陪你”

    司雅静不等温谅反应过来,从他面前的套餐中抢了杯龙舌兰,飞快的喝了一大口。

    “咳,咳……”

    司雅静咳的眼泪都飞了出来,温谅忙递过去一杯苏打水,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这酒有点烈,慢点喝。”

    司雅静泪眼朦胧的看着温谅,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以往的岁月,那个同样细心的人,同样温柔的声音,却在转身之间变得再也认不得了。她苦涩的一笑,将杯中残酒倒入喉中,很奇怪,这次却没有再咳。

    温谅皱着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斟酌着怎么入手解一下她的心结。司雅静察觉到温谅的沉默,又伸手拿过一杯芝华士,眼神迷离,低声道:“温谅,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今晚,我不是你的老师,你也不是我的学生……陪我喝酒吧。”

    不管哪一个时空,酒吧永远是都市里最充满激情和诱惑的地方,翻滚闪烁的灯光打过,时而暧昧时而澎湃的音乐响起,舞池中摇曳身姿的男女,低垂的喘息恣意的尖叫,年轻的疯狂和放纵,在这里得到充分的发泄。司雅静放开了身心,专心致志的投入到喝酒的伟大事业中去,一杯,两杯,三杯,不一会已经喝光了八杯酒,然后继续再点,继续喝。两人说了许多话,唱了许多歌,甚至当慢摇的音乐响起时,抱在一起在舞池中晃荡了一支舞。

    正如司雅静所说,今夜,没有师生,只有男人,女人,和杯中的酒

    (改了又改,写不出想要的感觉……很郁闷……丸子在纠结,这种状态写推到,会不会扫大家的兴……)

第九十一章 一和十

    第九十一章一和十

    夜的酒吧,是放纵的温床。

    留着长发的Discjockey娴熟的控制着场内的气氛,在funky,house,disco,tri等各种舞曲风格中来回切换,疯狂,暧昧,迷茫,激昂,堕落,每一个鼓点带着深邃的寓意,准确的敲打在红男绿女的灵魂深处。Teics公司出品的专业唱盘机看上去陈旧无比,随着DJ修长的指尖,时快时慢的旋转着胶木碟片,将一首简单的曲子搓出无数种精彩的变化。

    音乐yin*着人心,灯光明灭了秩序,十点过后,深海的光突然变得昏暗起来。经过短暂漏*点的人们略显得疲惫,一首CocteauTwins最经典的梦幻之作venorLasVeg适时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作为开创dream乐派的领导者,CocteauTwins运用噪音、延迟、回声、变形、电琴弓等手段营造出迷蒙忧伤的伤感气氛,又流露出强烈的浪漫气息,那是一种游移在黑暗和光明之间,带着冰冷如钻石般的美,既绚烂又狂野。

    温谅微微吃了一惊,前世里他曾经疯狂的喜欢过这首歌。许多从那个时代走过的人,第一次知道CocteauTwins应该是在明年,也就是96年跟王菲合作制作《浮躁》专辑。没想到在青州多数酒吧还放着纤夫的爱等流行歌曲的时候,深海的光已经远远走在了同行的前列。

    当然,这很可能跟安保卿无关,而只是因为DJ的个人品味和爱好。但不可否认的是,深海的生意这么好,女人们的质量这么高,跟这位DJ不无关系。就刚才这一两个小时,温谅已经不止一次看到DJ收到场内许多桌的礼物和酒水,不用想,也是以女客人居多。他腹诽了几句,小样,再过些年遍地DJ的时候,让你丫饭都吃不上。

    司雅静喝了七八杯烈酒,脸侧升起两朵晕红,整个人看上去却并无大碍,她右手支着下颌,问道:“这是什么歌,很奇怪的感觉……”

    温谅轻声唱了几句,司雅静英文没有叶雨婷那么厉害,但也听懂了歌词,喃喃道:“有谁会赢,你的生命不过如此短暂……”她重复了几遍,似乎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好一会才看着温谅道:“你怎么什么都懂的?”

    “那倒也不是,生孩子就让我很头疼。雅静姐,你说为什么女人能生孩子,男人就不能呢,这算不算性别歧视?”

    司雅静扑哧一笑,又端起酒和温谅碰杯。温谅诧异于她的酒量,他自己算是能喝酒的人,可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要先醉了。招手叫过服务员吩咐几句,过了一会,几个杯子送到了两人的桌台。温谅将一个白兰地杯,一个烈酒杯,一个鸡尾酒杯平放成一排,见司雅静好奇的看着自己,微笑道:“给你变个魔术。”

    这是温谅跟谈羽厮混时学来的手法,将1盎司咖啡甘露、加力安奴力娇酒倒入鸡尾酒杯司蓝香橙力娇酒注入烈酒杯,再在白兰地酒杯倒入0.25盎司金万利,可以调制一杯“急速法拉利”。(这也是酒吧内不用调酒师,可以自己动手调制的为数不多的观赏性鸡尾酒,泡MM很管用。)

    温谅将吸管插入鸡尾酒杯的底部,让司雅静含在口中,然后点燃白兰地杯,等闻到酒香,和烈酒杯口对口挨在一起,从高处缓缓倒入鸡尾酒杯中。

    砰司雅静轻轻一吸,一股漂亮的蓝紫色火焰升腾而起,不停的变换着各种色彩,咖啡色,乳白色,琥珀色,淡黄色,非常的炫丽美艳,结合CocteauTwins的歌声,有种时空错乱的梦幻感觉。

    司雅静似乎被这转瞬即逝的美景震呆当场,隔着飘忽的火焰,娴静的脸上洋溢着少女的纯真,深藏在眼底的悲伤似乎在这一刻远离而去,美酒不再是麻醉灵魂的毒药,而是点燃生活漏*点的钥匙。正如歌声唱的那样:有谁会赢,你的生命如此短暂,想要回去重新开始,那只是一场徒劳……

    忘掉一切吧,有歌有酒,抚平忧伤

    司雅静从温谅手中抢过杯子,还调皮的将自己刚含过的吸管放入温谅嘴里,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别嫌脏哦我来玩玩这个魔术。”

    温谅耸耸肩膀,表示自己毫不介意,低下头乖乖的吸着酒,让火焰飞的更高。反正今晚司雅静的一切表现都很反常,他见怪不怪,打定主意一切都顺着她的心思,也许好好的发泄一下明天就会好起来。

    两个人如同小孩般轮流玩起这个游戏,嬉戏时身体不免有了多次的接触,甚至在争抢吸管时温谅的手按到了司雅静的胸口。这一次两人头并头靠在桌面上,嘴里含着吸管,一人拿一个杯子往鸡尾酒杯里倒酒。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偶尔四目相对,以前那种默契的朋友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淡淡的暧昧悄然而来。在这种让人沉迷的气氛中,不知觉整整三瓶烈酒被两人均分。真亏得温谅明智,选了安保卿的店,不然掏光了口袋,也得欠酒吧一屁股的酒钱,唰两年的盘子都不算完。司雅静从未来过酒吧,不知道消费有多么的夸张,她身上带了二百块钱,觉得怎么着也要够了,自然一杯接一杯的喝。温谅更不在意,以他跟安保卿的关系,欠就欠了,这点小钱提起来都伤感情。

    中间又换了几首音乐,点单的那个服务员送过来两张面具,十分简单的设计,可以遮住小半张脸,露出眼睛和口鼻,分黑白两色。服务员告诉说这是店里的赠品,为接下来的节目准备,说完还给了温谅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温谅真想把酒杯砸他头上,老子才高中,懂,懂你MB

    酒吧十一点的钟声响起,如同暗号般周边许多桌的男女全都下了舞池,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各种面具。温谅不知深海的光有什么特色节目,但酒吧无非就那几种手段来制造气氛,以他过来人的眼光,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期待。不过还留在台子上的人寥寥无几,他们立刻显得碍眼起来,温谅沉吟一下,道:“雅静姐,跳个舞吧。”

    温谅站起身,半弯着腰,绅士的伸出了右手。司雅静抬头望着他,少年的脸近在咫尺,黑亮的眼睛倒映着五光十色的灯光,反而更显得清澈明净。她的心神一阵恍惚,本能的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我不会跳……”

    温谅指了指舞池中的人群,笑道:“其实就是跟着音乐摇摆下身体,让酒精随着汗水发散出去一些。不然喝了这么多烈酒,就算现在是冬天,也可能伤到肝胃。”

    这当然是胡扯了,不过为了转移司雅静的注意力,温谅也只好信口开河。到池子里墨迹一支舞,总比傻乎乎的拼酒好玩吧?尤其以目前的现状,温谅很没有信心坚持到最后。

    “可那里人太多了,我……”

    温谅知道她是担心碰到认识的人,坐在角落里还好,不虞被人发现,可在舞池中真说不定会碰到熟人。不过这些酒吧早想到了,来这里总有许多有一定地位的白领丽人,放不开身心,有了面具,许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司雅静没有犹豫多久,酒意上头的她抛开了所有顾忌,接过黑色的面具戴上,握住温谅的手,当先往舞池走去。

    舞池里比较拥挤,因为是比较温馨的慢摇风,男男女女大多搂抱在一起,胸腹间的姿势已经脱离暧昧的范畴,带了点yin靡的气息。碰到几个急性子的主,一边晃着身体一边上下其手,火热的手掌抚摸过玲珑起伏的山丘,很快就能听到轻微的喘息声四下响起。温谅揽着司雅静的腰身,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肌肤的细腻和光滑,纤细有力的弹性浑不似生过小孩的样子,牛仔裤下紧绷的双腿更是成倍的增加了**迷人的味道。俏丽的脸蛋并没有因为面具的遮盖稍逊姿色,反而突出点缀了眼睛和红唇的完美无暇,透着另一种神秘和诱惑并存的奇特魅力。

    这种场合不用讲究什么舞步,有温谅带动节奏,司雅静很快就适应了下来,随着音乐摇摆着身体。系在脑后的长发荡来荡去,曼妙动人的身姿,不同于大多数人的良家气质,吸引了整个舞池的眼球。

    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不下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不顾怀中的女伴,对着司雅静吹了口哨。也许因为安保卿的关系,这帮家伙并没有找茬生事,却还是死死的盯着司雅静,喉结上下滚动,吞咽着口水。还有许多男人只是偷偷的窥视几眼,不时能听到女人的娇嗔和男人的惨叫。

    司雅静有点受不了那些肆无忌惮的眼神,身子往里面靠了一靠,高耸的浑圆顿时贴到温谅的胸口,隔着薄薄的毛衫,似乎能感觉到尖尖的两点隆起。饶是温谅心智坚定,放在她腰间的手也紧了一紧,呼吸为之一滞。

    虽然两世为人,心理年龄已经十分的成熟,可这一世的身体还是未经人事的小处男,十六岁血气方刚,许多反应并不受男孩的控制,加上骨子里的大叔因子,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事来。温谅顺势一个旋转,用肩头挤开最近,也是眼神最色一个男人,留给他一个后背,将司雅静护在身前,嘴巴附到了她的耳边,低声道:“雅静姐,你好美”

    司雅静身子一颤,仿佛受不了他口中吐出的热气,脑袋往边上侧开数寸,左脚却因为心慌意乱没有跟上节奏扭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往旁边倒去。温谅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双手下滑,搂着她的臀部用力一拉,将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这是标准的熊抱,不仅仅是胸口,连带腰腹,双腿,都不留缝隙的贴在了一起。由于温谅双手的着力点在**的臀部,下身恰好顶在她的禁区妙处。那瞬间的碰撞是如此的有力和猛烈,炽热和激荡,坚硬和柔软,快感和迷乱,刹那之间,弥漫了两人的身心。

    今晚,只有男人和女人

    昏暗的灯光突然灭了下来,DJ换了首极其暧昧的曲子,整个酒吧的温度瞬间升高到足以融化所有人的地步。眼睛虽然看不到,但单单听声音也知道周边正在发生什么事。

    原来这就是今晚的**之一:“十一点的情调”

    男女的喘息是最好的*药,司雅静的身子越来越软,双臂搭在温谅的肩头,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被温谅手掌覆盖的臀部仿佛要化掉一样,星眸如开似闭,鼻息悄悄的加重,脑海中昏沉沉的,不知是窒息还是酒意,思维和心绪比之平日迟钝了许多。浑身燥热难耐,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鼓动着自己寻找一个宣泄的途径,难以压抑的感觉潮涌般袭来,双腿微微交叠,腰身轻轻往上一动。

    “滋”

    温谅牙根倒抽一口凉气,那方寸间的感随着这一下磨蹭触电般传遍脑海,按在翘臀上的双手下意识的用力捏了一把,入手滑腻,弹性十足,蓬勃的欲念充斥在下面要害,几乎要忍不住爆发出来。

    司雅静感受到温谅的坚挺,娇若无骨的身子更软了几分。**独有的淡香扑鼻而来,温谅再按捺不住,右手移到身前,顺着牛仔裤的边缘探了进去,刚触到一条带子,就被司雅静从外面死死的按住。她的喘息愈加沉重,脑袋枕在温谅的肩头,红唇正对着他的耳垂,颤抖的声音带点若有若无的呻吟:“别,温谅,我是你老师……”

    温谅酒意上涌,看着司雅静更觉得美貌动人,缓缓抽出了手,指尖隐有潮意,低声调笑道:“今晚没有老师和学生,只有一,和十”

    (本来确实左MM是第一个,不过剧情关系,有些东西后移,推的话需要一段时间。司MM呢这次算是一个时机,不推的话需要再等下次时机成熟,可温大叔也处了好久了……

    丸子没什么特别意见,写书嘛,主要是为了大家爽而已,所以得看各位的意愿,帮丸子下定决心吧……)

第九十二章 汉阳树

    第九十二章汉阳树

    酒吧壁顶的多个牛眼灯同时亮了起来,强烈的光线在刹那之间将整个舞池照的如同白昼,晃的人睁不开眼。

    四下骚乱骤起,女人们的惊呼,夹杂着男人们的不满,在极短的时间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如果谁有幸保持着完整视力的话,就会看到舞池中不时有羞红着脸的女孩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其中不乏看上去衣着素雅、气质出众的美女们,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质地上乘、做工精良的衣衫上隐隐可间抚摸过后留下的褶皱。

    十一点的情调,果然给力

    十数道光柱只持续了几秒的时间,就变换成昏黄的颜色,将一切恢复到幽暗的原状。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女人们低垂着头吃吃一笑,男人们对视一眼,留下心照不宣的眼神。这其实是酒吧特意营造的效果,先是给了**般的黑暗空间,然后突然亮灯,塑造一种捉奸在床的紧张和刺激。来酒吧消磨时间的主,无非都是寂寞和饥渴两种,追求的东西没什么复杂,谁能给我快乐,我就给谁钞票。

    深海的光,生意做的相当到位

    灯亮的瞬间,温谅倒还好说,心理素质过硬的他只是愣了下,闭上眼然后睁开,搂着司雅静的手稳如磐石。司雅静就没有这样镇定,受惊般推开温谅的身子,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等灯光暗下,温谅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不着痕迹的将某个兄弟拨了过来,轻笑道:“我看不能叫你雅静姐了,就叫小旋风好了。每次都过河拆桥,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啊。”

    司雅静“呸”了他一下,紧张的情绪却不知为何平静了下来,温谅的笑容似乎总带着种莫名的魔力,让人不自主的觉得安心。不过想起刚才那一幕,她的脸火辣辣的,似乎要燃烧起来一样,匆匆说了句“我去洗手间“,掉头往里面走去。

    经过这段小插曲,温谅的酒醒了不少,看着她动人的背影,突然叹了口气,抬手轻轻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自语道:“禽兽啊……”

    对他而言,司雅静并不仅仅是一个传道授业的漂亮老师,一个风姿绰约的美貌**那样简单。前世里藏在阴影之下的卑微少年,蛰伏着爬过黯淡的青春岁月,除了相依为伴的兄弟谈羽,唯一肯停下脚步,对他伸出关心之手的陌生人,只有司雅静一个。

    尤其在那个时代,情窦初开的男孩们无不被司雅静的风姿所迷惑,常常以跟她说上一句话为荣。温谅这个毫无特色的普通学生,能因为一场实验事故而被司雅静放在心上,不知让多少小男孩羡慕不已。

    纵然后来司雅静还是放弃了努力,可这份情谊温谅仍牢牢的记在心头。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自重生以来,在温谅有意无意之间,两人很轻易的成为了朋友。而司雅静数次跟温谅发生尴尬的身体接触,又被他看到了最狼狈和悲哀的一面,老师的光环和威严在最短的时间内脱落殆尽,从心理上将温谅当成了平等甚至是可以依靠的朋友。

    而今晚,正是她一生中最脆弱的时候,温谅只想陪她度过这道坎,却没料到竟然一时失控,发生刚才的事。

    司雅静洗了洗脸,冰凉的水流过脸颊,将身体里的躁动压下去几分,双手按在洗手台边,一抬头,顿时呆在那里。

    镜子中的这个人,是自己吗?

    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如同在洁白的雪面洒了几朵寒梅,冷若冰霜又艳若流霞,垂下的几缕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头,几滴水珠顺着纤长的脖颈流进上衣的领口,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足以迷死大多数男人的尖挺浑圆,藏在衣服下也掩盖不住那完美的弧线,**独有的诱人味道透过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散发出来,别说是年少的温谅,就是一个和尚怕也要动了凡心。

    为什么我会这样?

    纤细的双手慢慢抓紧边沿,眼中闪过让人心悸的痛苦,潘国飞这几年来的狰狞和残忍,夏敏如一脸的不屑和嘲讽,如同电影般在光滑的镜面上无声划过。当发现自己苦苦维持的家庭和婚姻到头来仅仅是一个笑话,她几乎当场崩溃,多亏温谅不算高大却让人心安的身影,才让她保留了女人最后的一点尊严,没有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变成彻彻底底的大傻瓜

    不错,大傻瓜,天下最傻的傻瓜

    不过想到温谅,却让司雅静的唇边溢出一丝温柔。公交车上的尴尬,翻墙时的狼狈,相处时的随意,直到发生这样的事,陪她喝酒,哄她开心的人,依然是这个让人极有好感的少年。他一字不提下午的事,却能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关怀和担心,司雅静本以为这一生再不会让第二个男人触摸自己的身体,但当温谅的手伸进来时,她突然发现内心深处,竟然没有多少的反感,反而有种打破禁忌,自虐般的快乐。

    这种感觉,让一向端庄的**有些惶恐,有些迷惑,但更多的,却是挣扎的痛苦

    她凝视着镜中的妩媚女人,良久,良久,突然伸手撩了一下长发,俏丽的脸上绽放出让人心碎的笑容。

    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门口靠墙而站的少年,司雅静呆了一呆,温谅迎过来解释道:“我也顺道上个厕所,在门口等一等你……”

    司雅静心中感动,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毕竟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很容易出事。

    “喝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温谅看着司雅静的样子,明智的决定需要离开了,不然再喝下去,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司雅静摇了摇头,从温谅身边走过,突然回眸一笑:“傻站着干吗,过来呀。”

    温谅做了个深呼吸,双手用力搓了搓脸庞,无奈的跟了上去。

    接下来是温谅的表演时间,手把手的带着司雅静,将酒吧二十年间最流行的小游戏玩了个遍,大声的笑,恣意的喊,抛开身份的桎梏,合着泪滴的酒,轻易的醉了人心。

    过了十二点,热闹的酒吧渐渐的平静,温谅脑子还算清醒,但手脚已经明显的不听使唤,舌头都打了两圈。司雅静跟他差不多,也有了**份的醉意,身子靠在温谅身上,彼此间看上去很亲密。

    还是那个欠揍的服务生走过来,低声道:“先生,我们要打烊了。”

    温谅摇头晃脑的准备说话,司雅静已经拿出身上的两百块钱,道:“多少,我付账”

    服务生笑道:“承惠,一千七百一十四块”

    司雅静吓了一跳,知道自己搞了个乌龙。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两个人喝了这么多酒,怎么也不是两百块能打发的。她有点着急,

    温谅见她发窘,平添了几分可爱,下意识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道:“哪有女士买单的道理,看哥哥的”他一般都在心里以哥哥自居,这是第一次表露出来,“你,听着,记到……记到刘天来账上,再顺便帮我叫个车。”难得他醉成这样还不忘有脏活,找天来的处事原则。能被温谅这样重视,真不知刘天来是该哭还是该笑。

    司雅静被温谅当着别人的面调戏,心中大羞,从桌下伸手过去,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温谅这次反应倒是不慢,捉住她的小手反按在腿上,反正喝酒玩游戏的时候更过分的动作也做过了,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服务生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恭敬的弯着腰,笑道:“我们老板交待过了,您放心吧。”

    去你MB,交待过了还承惠个屁啊

    温谅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安保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见他看了过来,忙站起身。温谅点点头,示意他不用过来,司雅静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能少跟圈内人牵扯最好不过,道:“朋友的店,不吃白不吃。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司雅静醉态可掬的打了个哈欠,道:“家人都睡了,回去又得吵醒他们。”其实是她喝成这个样子,被爸妈看见肯定要一顿唠叨,加上心情不好,实在不愿回去面对图图和父母。

    温谅倒没多想,道:“嗯,也是……”

    服务生察言观色,递过一张房卡,道:“老板交待了,要是你不回家的话,附近正好有家酒店,自己人开的……嗯,不住白不住……”

    这讨人厌的服务员早晚得死在这张嘴上,温谅脑子有点迟钝,正在想接受还是拒绝,司雅静已经接了过来,道:“谢谢你了。”

    服务生完成任务,对温谅鞠了一躬,转身走开,心想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小子真MB的好福气,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好货色,被这小子上了,还挺主动,不愧是老板的朋友,NB,真NB

    看着温谅和司雅静搀扶着走出酒吧,坐在阴影深处的安保卿露出一丝苦笑,他送房卡试探的意图居多,结果却很不乐观。温谅的私事轮不到他管,可问题是泡妞去哪里不好,非来深海的光?要是日后左雨溪知道这件事……

    安保卿咧着嘴,棱角分明的脸上,长满了淌汁的苦瓜。

    坐上了出租车,温谅已经有点不省人事,司雅静照着房卡上的地址报了酒店名字,司机暧昧的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两人。司雅静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急中生智,抱着温谅低声道:“弟弟,弟弟,马上回酒店了,坚持下……师傅,麻烦你快点,我弟弟喝多了酒,怕吐在你车上。”

    司机也慌了,顾不得八卦,嘟囔道:“流氓醉汉,白车白干……真倒霉……”

    司机虽然猥琐了点,但人品不错,三分钟就把两人送到了酒店门口。司雅静低垂着头,扶着温谅走的飞快,等进了房间才轻舒一口气。

    将温谅放在床上,司雅静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被外面的冷风一激,脑袋也越来越沉,酒意上涌,身子一歪,斜斜的压在了温谅身上。

    温谅被软玉温香这么一碰,勉强睁开眼,双手自动摸上了腰身,嘴巴咬住她的耳朵,低声道:“司老师,司老师……”

    司雅静身子微颤,闻着鼻端强烈的男性气息,脑海中闪现夏敏如那张刻薄嚣张的脸,潘国飞唯唯诺诺的无耻模样,眼中抹过最后一次的挣扎,终于无力的软到在温谅身上,伸手捂住他的嘴,喘息道:“别叫我老师,温谅,爱我吧”

    这句话点燃了一场风暴,温谅翻身将司雅静压在身下,噙住粉嫩的唇瓣轻轻吸允,右手顺着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抚摸过光滑如玉的小腹,在可爱肚脐打了个转,五指张开,如同走路般一点点攀上雪腻山峰。

    司雅静螓首轻扬,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温谅俯首轻啄,舌尖沿着脖子一路向下,用牙齿解开一粒粒纽扣,双手同时上推,眨眼之间,露出线衣包裹下的浑圆玉兔。

    羊脂玉润,不外如是

    司雅静星眸半合,手指插入温谅的发丝,压着他的脑袋凑近自己高耸的胸口。当唇舌终于碰触到那点突起时,司雅静的眼角留下一滴清澈的泪水。

    “温谅,爱我”

    温谅抬起头,爱怜的擦去司雅静的泪水,右手摸过腰际,伸进牛仔裤按在**的方寸妙处,感觉到沟壑之间的湿润,勾起食指微微动了起来。司雅静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双腿却紧紧交叠,将温谅的手指夹在禁区之内。

    不知过了多久,司雅静沉浸在层层叠叠涌来的快感之中,压抑的呻吟愈加大了起来。温谅抽出手指,顽皮的划过鼻尖,轻点在她的红唇间,司雅静无师自通的伸出娇嫩的舌尖,舔了舔指端上的水痕。

    温谅被她魅惑的神态勾的欲火大起,飞快的脱去两人的衣裤,司雅静略一挣扎,就顺从的分开了双腿。

    晴川历历汉阳树,放草齐齐鹦鹉洲

    放草依旧,绿洲泛波,唯等大树擎天,从此你我,身心相连

    温谅俯身而就,司雅静婉转相迎,吱呀呀的叫声来回激荡,响了整整一个春夜。

    (第一次写推,改了三次竟然还发不上,竟然还得待审核?我无语,这尺度在都市文里不算什么吧……)

    (另看在温大叔破了,平行线过第一章的订阅,还差40多个就过五千了,这是对丸子最大的安慰。几分钱的事,请兄弟们翻翻小号,还有零钱的支持一下吧,多谢鸟)

第九十三章酒醒人犹在

    第九十三章酒醒人犹在

    双鱼比目,鸳鸯交颈。有美一人,宛如清扬。

    这是一个迷乱癫狂的夜

    司雅静只感觉做了一场欢畅淋漓的春梦,从未有过的体验将自己一次次送入虚无缥缈的云端,仅存的理智让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将压抑的呻吟局限在两人可闻,从唇角流出的血丝沾染了粉嫩的肌肤,结合她那张清丽端庄的容颜,极其轻易的激起男人心中暗藏的暴戾快感。

    身上男孩强壮又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身体,仿佛世间最易激发的药水,让本就酥软的娇躯更加的不堪,每一次抽送都如同过电般带来阵阵颤抖,烂泥般瘫软在少年的身下。脸颊、脖颈、手腕以及胸口处的肌肤,随着身体的前后摇摆,在床头壁灯的照射下,泛起暧昧的粉红色。时间就在这种醉生梦死的触感中悄然流逝,司雅静身子突然一僵,臀部不由自主的上抬,双腿紧紧夹住温谅的腰身,双手从胁下穿过抱着他的后背,尖长的指尖刺入皮肤,留下一道道浅红的印痕。

    “噢……”

    司雅静终于发出长长的一声呻吟,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向后扬起,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睑,红唇微微张开一个小小的缝隙,滑嫩的舌尖无意识的轻舔着唇瓣,瞬间绽放出的韵味几乎可以迷倒全天下的男人。

    这不知是她第几次体验到这种yu仙yu死的感觉了

    温谅依然不知疲倦的发起着猛烈撞击,狭窄若处子的腔道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一圈圈一层层包裹住男人的坚挺,蚀骨的快感从硕大的顶端蜂拥而来,一波一浪浪,连绵不绝。就如同去人迹罕至的地方寻幽探胜,自以为过了一山一水,已经看尽人间妙处,却不料一抬头,一回眸,惊喜的发现还有无数重秀美山水在等待踏足其上。

    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又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粗重的喘息像小蛇一样钻进司雅静的耳朵,挠的人心一阵阵的酥麻,汗水从鼻尖落下,一滴滴的点在隆起的胸线间,慢慢流过白皙如玉的肌肤,打湿了那两点鲜艳的小颗粒。空气中弥漫着盎然春意,连带温度也升高了不少,温谅轻抬起司雅静雪白光滑的两条,放在肩膀两侧,身体耸动的越来越快,双手同时攀上尖尖的浑圆,微一用力,就在指掌间变换着形状。

    “司老师,我来了……”

    司雅静仿佛被这一声禁忌引发了身体的欲念,歪着脑袋咬着枕巾,手指扣着身下的床单,脚尖冲着天花板直直的绷紧,竟然又来了一次升入云端的体验。

    温谅紧贴着司雅静的身体,少年的勃发来得既猛烈又漫长,毫无保留的将十六年的精华在她的体内。窗外昏沉沉的,温谅强撑着醉意帮司雅静清理一下身体,然后倒在了床上,早已精疲力竭的两个人搂在一起,就那样沉沉睡去。

    司雅静一觉醒来已近中午,温和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亮了整个房间。她头痛欲裂,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刚起身靠在床头,却“嗯”的一声,发出痛苦的低吟。不知为何,休息了一夜浑身仍然酥软无力,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精神,身下甚至有丝丝轻微的痛楚。恍惚间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薄薄的棉被无声的滑下,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粉嫩玉兔,感觉到胸前的凉意,她微蹙下眉,眼睛往旁边一看,顿时愣在当场。

    十六岁的少年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和微笑,坚毅的脸庞却多了几分不常见的清秀,浓浓的眉疏散开来,垂下的眼睫毛盖住了黑亮的眼睛,像女孩子般柔柔又长长,挺拔的鼻梁下是紧抿在一起的嘴唇,整个人看上去沉静,明亮,淡然又可爱。

    这是睡着的温谅,一个不同的他,却一样的别有魅力。

    司雅静吃惊的捂住了嘴巴,地上杂乱的衣服,温谅和自己赤luo的身体,包括身体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昨晚那疯狂的一幕幕断断续续重回脑海,她几乎不敢相信,一时的心神激荡,加上酒意醉人,竟然真的跟自己的学生发生了关系。

    尤其她依稀记得,好像是自己主动,说了许多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还在温谅的摆布下弄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姿势……

    司雅静不敢再想下去,心中却奇怪的没有多少后悔,反而羞涩和懊恼占了上风,偷偷抓起地上的衣服,挡在身前就要下床。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拉住,温谅让人恨的牙痒痒的嬉笑声在身后响起:“雅静姐,又想过河拆桥了对不对?”

    温谅其实在司雅静睁眼的同时也醒了,不过他同样需要时间来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才保持沉默没有做声。

    不得不说,酒后乱性这种必杀技是完全存在的,喝多了酒确实会控制力低下,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举动来。但像许多小说电影里那样,男主角一觉醒来浑然不知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连上没上过也没印象,就纯粹是扯淡了。真正喝醉酒的男人都知道,当意识都不清醒的时候,根本只会倒头大睡,哪里还可能生龙活虎的做体力运动?所以当有女孩碰到男人以酒后乱性不记得为理由推脱时,首先要做的不是哭泣,而是将丫的推到再来一次

    温谅自然不会这样无耻,他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就回忆起了昨晚的一切,还不等考虑清楚由此而引发的各种后果,司雅静已经准备偷偷溜走。温大叔理解她的心情和忐忑,但却不能任由她离开,然后自己装的没事人一样,把所有的压力和重担丢给她一个人。

    司雅静僵在床边,**的玉背展露在温谅眼前,从香肩蜿蜒往下,在腰身处束紧收拢,然后绕着翘起的臀部骤然放宽,勾勒出毫无瑕疵的完美弧线。光洁嫩滑的肌肤晶莹剔透,黑丝的发丝垂在背后,遮盖住了部分肌肤,让黑白交汇的美感更加的层次分明,一条浅浅的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想要覆手而上,探索深处的诱人奥秘。

    温谅却对这些视若不见,眼底唯有对这个女子的疼惜和怜爱,柔声道:“雅静姐,我们好好谈谈……”

    司雅静也不是怨天尤人的性格,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无意再追究什么,微叹口气,道:“温谅,就当昨晚是个梦,全都忘了吧。是老师不好,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今天过后我还当你是我的好学生,是我的好朋友,希望你……你能原谅老师……”

    在这个年代,女老师和男学生发生这样的事,没有一个人会站在老师这边,连司雅静自己都觉得羞愧,所以才说出求他谅解的话来。

    温谅坐起身,拿着被子披到她的身上,自己却全身光溜溜的跪坐在她身后。司雅静身子一颤,双手抓紧被角,眼中掠过一丝温柔又转瞬不见,脸上浮现苦涩和痛苦的神色。

    “雅……”

    温谅话没出口就被司雅静打断,她低垂着头,语气坚定又似乎隔着点距离:“温谅,记得我的话,如果你真的为老师好,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等了半响不听温谅回答,带了点哀求的味道:“老师做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早已没脸活了,求求你,给我留最后一点尊严吧……”

    温谅心口一痛,难道真的要一夜宵,从此陌路?他想了想,静静的说:“雅静姐,说这些话连你自己都骗不了。有的事,有了就是有了,逃避和自欺欺人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当我是学生,是朋友,言笑不禁,赏罚分明?”

    “我……我”司雅静听到温谅淡然的语气,不知怎的有些委屈,又有些伤心,声音也变得冷淡起来,道:“我可以辞职”

    温谅非但没有被司雅静的决定吓到,反而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幸好司雅静背对着他,不然看到他这副贱样,肯定会气到吐血。

    温谅从不是一个占有欲旺盛的人,无论是左雨溪,许瑶,还是纪苏,他都保持着亲密却谨慎的距离,一切顺其自然。他所做的,无非是游弋在彼此的生活中,呵护着她们的人生和未来。如果,仅仅是如果,如果有一天,她们中的某个人找到了能让自己幸福的路,温谅也无意非要将她束缚在自己身边。

    可司雅静,毕竟有一些不同

    昨夜之前,温谅对她有敬重,有爱戴,也有成年人特有的仰慕,但却不会真的想要发生点什么;而今天之后,他对司雅静有怜爱,有疼惜,更有男人的占有欲,这毕竟是今生跟他发生关系的第一个女人。

    尤其是在她被丈夫背叛,被情敌羞辱,痛不欲生的情况下,偶然跟自己的学生有了禁忌之爱,司雅静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自责,愧疚,羞恼,迷茫,忐忑,多重压力之下,会做什么傻事也说不定。

    所以温谅暗暗下定决心,只要还有一丝的可能,就不会放司雅静离开。他精通心理学,见司雅静没有第一时间穿上衣服,更没有惊慌失措的甩手跑掉,知道在她的潜意识里并没有因此对自己疏远。于是用以退为进的法子,装着冷酷的语气去试探司雅静的心意。听到她略带怨气的回答,顿时知道这事还有斡旋的余地,哪还不眉开眼笑?

    “辞职?”温谅不置可否,心思电转,决定再加把劲,突然问道:“你准备跟潘国飞怎么办?”

    司雅静没料到温谅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到潘国飞,身为的羞耻心几乎让她瞬间失去理智。她愤然回头,瞪着温谅,眼眶中隐有泪水闪烁,好一会才凄然一笑:“他是对不起我,可现在我也对不起他,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我会跟他离婚……”

    温谅强硬着心肠,道:“离婚后呢,图图归谁抚养?你如果要争抚养权,没了工作就没有收入,潘国飞攀上了夏鸣显,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又有社会关系在,你能争的过他吗?有了夏敏如那样的后妈,图图……”

    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司雅静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一下子骇然变色,一张俏脸苍白的可怕,喃喃道:“图图,图图……”

    温谅终于不忍再逼她,诚恳的道:“雅静姐,别怪我狠心说这些话。有些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难道一句忘了,就可能真的忘掉昨晚的事么?可有些事也没有你担心的那么难,不管是潘国飞还是夏敏如,只要有我在,图图绝对不会离开你。”

    司雅静呆呆的看着他,少年的眼中没有同龄人的稚嫩和虚浮,黑亮幽深的眼睛似乎闪着妖异的光线,深不可测,沉稳异常。

    “潘国飞跟你的几次争吵,都与我有关,这本就是我的责任。更何况……”温谅双手合拢,将司雅静的小手笼罩掌中,道:“不管你怎么想,可我忘不了昨晚,也不打算忘记。雅静姐,以前我敬重你,但以后我想照顾你,还有图图,让你们一直开开心心……我喜欢你”

    司雅静颤抖着伸出手去,摸上温谅的脸颊,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温柔,低声道:“别傻了,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你做不了主,也帮不了我的。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如果你真的……真的喜欢老师,就忘了昨……昨晚……你还年轻,有很多好女孩等着你……”

    温谅虽说用了心机,这些话却是真心实意,见她略有松懈,当机立断将双手从被子下探了进去,盯着她的眼睛,嘴唇慢慢的凑了过去,轻声道:“把一切交给我吧,错过了前世,不再错过今生,你命中注定是我的女人……”

    司雅静神色变幻不定,直到唇瓣被温谅含在口中,才猛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推了推他的身体。这种挣扎如此无力,轻易的被温谅压在身下,分开双腿进入那让人迷恋的温润所在,司雅静嘤咛一声终于放弃了反抗,看着男孩起伏的雄姿,长长的喘了口气。

    就这样吧,就这样堕落吧,也许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

    (为什么更的慢,因为太纠结了……按我的本意,司雅静其实离开一段时间会比较好,但考虑再三,几经修改,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读者们伤不起啊……)

第九十四章 粮之殇

    第九十四章粮之殇

    窗外的阳光渐渐炽热起来,透过窗帘在温谅的脸上打出斑驳光影,他轻轻抚摸着怀中女人的柔顺长发,抬起头看看挂在门口的时钟,低声道:“12点了,饿不饿?”

    司雅静趴在他的身上,被子搭在腰间,露出曲线曼妙的光洁玉背,脸颊紧贴着少年的胸口,一只葱白手指调皮的在胸前划着圆圈。漏*点过后的余韵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动人,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鬓角,平添几分柔美和性感。

    她摇摇头,鼻尖不经意的蹭着温谅健壮的胸肌,闻着从肌肤中传来的男性气息,心中不再像早晨刚醒来时的惶恐不安。这也是温谅的特别之处,他虽然年少,但举手投足沉稳大方,说话不急不缓,温和的微笑,深邃的眼神,总能让身边的人感觉到一种超出他年纪的力量——就算是一个历练深沉的成年人,在碰到昨夜那样的事后,也不可能比温谅处理的更好了。

    看着娇弱无力的司老师小猫般摇晃着脑袋,温谅猥琐的大叔人格不受控制的发作,调笑道:“我倒忘了,这一夜,应该早喂饱你了……”

    司雅静大羞,手指掐了温谅一下,裹着被子翻身躺到了一边,整个人卷缩成一团躲进被子里,用沉默表示抗议。

    在爱情动作片没有流行的年代,调教之路漫漫修远,我辈还得上下求索啊

    可怜温谅光着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双手无奈的捂着下面,苦笑道:“冻坏了我不要紧,千万别冻坏了它,到时候受苦的,可不只我一个哦”

    司雅静扑哧一笑,掀开被子,脸上似嗔似怒,咬着下唇恨恨的道:“你非要说这些话来羞辱我是不是?”

    温谅轻笑道:“我哪里舍得啊?不过你要是还赖在被子里的话,我会理解成某种暗示,并很乐意为美女效劳……”

    司雅静讶然,勾起脖子低头看了看,小嘴微微张开,道:“你……你又……”

    温大叔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做淡然状。重生以来第一次检验自己的战斗力,明显上升了好几个级别,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变化甚至要比权势和金钱来的更加给力。司雅静眼中抹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样子的温谅倒是不经常见到,不过很有几分让人心跳的可爱。

    “别……我真不行了……”

    只有累死的牛,哪有犁坏的地,温谅强忍着扑上去的冲动,起身穿好衣服,蹲在床头俯身看着司雅静精致的容颜,柔声道:“我们得走了,图图还在她姥姥家,怕是会哭着闹你。”

    司雅静点点头,等了一会见温谅没有离开的意思,推了推他的肩膀,道:“你先去洗把脸,我穿衣服了。”

    温谅知她脸嫩,还不能完全放开心结,不忍逼迫太甚,转身去了卫生间。等出来时,司雅静已经打扮停当,一身简单清爽的衣着看上去端庄秀丽,谁能想到这个美貌**会是昨晚那个**轻喘、活色生香的极品尤物?

    准备出门时,司雅静默默回头看着这个改变她人生的小房间,就是在这里,她背叛了丈夫,勾引了学生,不知羞耻的放纵,一步步的坠入沉沦。她的唇边溢出苦涩的笑容,踏出此门,就要面对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压力,纵然有了温谅的承诺,她也很难相信能轻易的解决掉所有问题——不是对温谅没信心,可在相对保守的第三者插足等桃色八卦,足以让一个离婚的女人生不如死。

    这是一个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国度,一句流言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人生,更何况她跟温谅之间已经不是流言那么的简单。

    司雅静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但她仍然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坦然面对这一切。

    温谅明了她的心意,握住她的手刚要说话,司雅静低声道:“别担心,我只是想要给自己一点勇气……”

    温谅心中不无怜惜之意,伸手将她抱入怀中,沉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一周之内我会让潘国飞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图图也会归你抚养,朋友、同事、亲戚都会知道是他傍上了领导的女儿,然后移情别恋抛下妻儿。舆论不会对你有分毫的伤害,会最大程度的站在你这边。如果不愿意继续呆在一中,青州的所有中学可以随便挑一个去。如果厌倦了教育系统的话,或者不想在单位上班,我们可以自己开个店,自由自在,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司雅静闭着眼,心里却在想,傻瓜,不用你为我做这些事,刚才回首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经过大厅时,温谅看到安保卿坐在休息处的沙发上,一脸焦急的模样。他不动声色的帮司雅静拦了出租车,交待了几句让她安心的话,直到车子消失在远方,才转身又进了酒店。

    等他走近,安保卿站了起来,温谅第一句话就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

    认识安保卿这么久,很少见到他急躁的样子,尤其不避讳的候在这里等人,不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真当青州教父闲的蛋疼啊?

    安保卿苦笑着递过来一张省报的报纸,然后摸出给了左雨溪:“左局长,我找到温少了”

    温谅小吃了一惊,来不及询问安保卿搞的那一出,摊开报纸,就看到第二版上刺目的黑色标题:《粮之殇?》。

    “粮食作为国家重要的战略物资,历来为中央及地方工作重中之重……”

    刚看了几眼,温谅的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一掌把报纸拍在桌上。安保卿吓了一跳:“温少……”

    乱搞一气,真是乱搞一气顺义县粮食局的案子从温怀明插手后就已经定了性,无非要暂时压住,等青州大局稳定再作打算。不想千算万算,还是被敌人釜底抽薪,居高临下的给了一次重击。可谁能料到,一个县里没有立案,市里没有彻查,省里没有意见的小案子,捕风捉影的事竟然能登在省报上,隐藏在幕后的,会是股何等强大的力量

    温谅之所以惊怒,并不是为了这个案子本身,说到底不过是粮食系统的一个**案而已,顶死坏了顺义的班子,对许复延而言没有伤到筋骨。可问题在于,省委书记于培东明确表态支持许复延主政青州,却仍然有人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还堂而皇之的以党报为阵地,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击。

    他们想干什么?

    联想到于培东在十四届五中全会后滞留京城半月之久,很可能牵扯进那场最高层的派系之争,温谅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安保卿大概知道顺义出事可能会对青州眼下的格局不利,却也没想到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温谅会动气,忙转述左雨溪的话:“左局刚从市委出来,让你直接到那边见面。”

    “不急”温谅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报纸看了起来。这篇文章笔走龙蛇,立意深沉,见解深刻,却将温谅看得大汗淋漓。文中以政论文最少见的直白笔法将青州市顺义县粮食系统贪腐疑云一一道来,隐约有批评市县两级政府地方保护主义的倾向,尤其末尾以四问的形式直指人心,鞭彻入骨,要不是牵扯到温怀明的仕途,连他也要忍不住赞一声好

    目光上移,标题下方是作者的名字,“子不语”。温谅暗骂一声,MB,又是你

    这个“子不语”温谅并不陌生,青州政斗最紧要的关头,魏晨风为图自保,反击的第一枪就是由子不语在青州日报上写的社论,当时就让温谅惊叹不已,赞他笔锋如刀,是难得的人才,却没想到时隔不久,竟然又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书生。上一次的事许复延因为忙于善后,没空搭理这种小人物,更不愿以言罪人,落人口实,才放了他一马,没让青师院停他的课,不料打蛇不死反被蛇噬,竟在这个时候打了一发冷枪。(详见第三卷第十五章)

    温谅突然有了想见一见这个人的冲动,要怎样的大无畏精神,才敢对当权的市委书记发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当然,子不语只是个小人物,除了做做小棋子别无用处,他不会是幕后力量的成员之一,甚至从他身上也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温谅只是单纯的想见见这个人,为了名,还是为了利?

    收起报纸,和安保卿一起走出酒店,等坐到车上,温谅才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一上午左局长都在找我?”

    “何止左局长,温主任也在找你。”安保卿苦笑道:“我只说昨晚你借我的车去依山了……”

    温谅点点头,知道安保卿帮自己瞒了下来,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掉,所以他也没惊动自己,反而坐在下面枯等。有这份忐忑之心,可见安保卿对温谅的敬重已经不是单纯的看在左雨溪的份上。

    “依山?你这个借口说的不错,左局长把我的事告诉你了?”他只听安保卿拿依山做借口来忽悠左雨溪,就明白他知道了收购水厂的事,不然还真不容易将聪明干练的左局长忽悠过去。

    安保卿琢磨不透温谅的意思,小心翼翼的说:“左局是怕你缺乏启动资金,才跟我提了一句。温少,如果你真的要收购矿泉水厂,我可以周转一些……”

    温谅摇摇手,似笑非笑道:“钱倒不必了九哥,其实依山还有个生意可以做,不过得麻烦你帮我个小忙……”

    安保卿神色不变动,道:“生意可以不做,温少的吩咐我一定照办。”

    “互惠互利嘛,不然朋友怕是做不长久。”温谅笑道:“知道依山新建了个孔朴舟纪念馆吗?”

    安保卿迷惑的摇头,温谅指着他道:“你呀,消息不灵通啊如今这世道,想发财,一靠头脑,二靠关系,三靠信息。九哥你有头脑,有关系,可就是这个信息链跟不上,不然的话,顾时同都只配给你提鞋啊”

    能顺口埋汰一下顾时同,温谅是十分乐意的,安保卿也笑了:“希望跟温少精诚合作,早晚能让顾时同给咱们提鞋”

    “哈哈,承你吉言说真的,我还真的挺期待那一天。”

    安保卿早就发现温谅似乎对顾时同怀有强烈的戒心,结合他跟顾文远的一点小恩怨,事情不就明摆着了吗?所以安保卿不介意用一个共同的敌人来拉近两人的关系,虽然目前看起来,这个敌人太过强大了一些。

    温谅大概跟他介绍了孔朴舟纪念馆的来龙去脉,道:“我可以预计,作为全国六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纪念馆每年接待各地游客将不下于30多万人。想一想,会来纪念馆参观的都是什么人?”

    安保卿眼睛一亮,温谅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政府机关、企事业单位,都是有权有钱的主。懂了吧?什么钱最好赚,可以签字报销的钱最好赚更难得的是,在未来数年,会有数以百计的省部级,成千上万的市厅级前来参观,县处级根本就是牛魔王长虱子,多的数不过来。领导们养尊处优,参观学习更是动骨伤筋,没有好的住处能行吗?可上次我去依山后,发现纪念馆附近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宾馆落脚,而依山县最豪华的酒店,竟然是县委县政府的招待所。试想一下,如果在纪念馆边开一个星级酒店,挂满了各个省市老大们的合影,九哥,……”

    聪明人话不用讲的太透,不说赚钱,单单这些优质的客源,雄浑的人脉,就可以让无数人为之赴汤蹈火。安保卿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阴沉的脸上迸射出异样的光彩,不过还没被喜悦冲晕了头脑,他略一下沉吟,问道:“这样的好事,不可能没人察觉吧?”

    温谅微微一笑,全国大规模的宣传还没有开始,这个时候可没几个人知道孔朴舟,纪念馆的重要性还没有凸显出来,道:“九哥,知道发财四要素最后一个是什么吗,魄力头脑关系信息都有了,没有魄力的话,一切都是浮云”

    (谢谢所有仍然坚持追着平行线的朋友,深夜一点半,丸子也一直在坚持谢谢你们)

第九十五章 好大一根胡萝卜

    第九十五章好大一根胡萝卜

    安保卿其实在温谅点到参观人群主体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样的机会放在眼前,不抓住的话简直对不起后几十年的人生。又见温谅对这个项目信心满满,更是吃了一粒定心丸,双掌互击一下,道:“这买卖,我做了”

    黑色的路虎缓缓启动,安保卿旗下经营着数家酒店,只在心里大概估算一下,就有了大概的计划。拐个一个十字路口,他扭过头看着温谅,道:“三星级的话,投资在……”

    话没说完就被温谅生硬的打断:“三星标准不够,直接上五星”

    “五星?”安保卿大吃一惊,认真的看了看温谅的脸色,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好半响才苦笑道:“温少,酒店业你可能了解的不多,”他斟酌一下用词,解释道:“一家五星级的酒店成本会极高……”

    温谅毫不介意安保卿怀疑自己的判断,在25年前如果有人放话说要在一个县级区域投资建设五星级酒店,不被众人看成白痴,也会被老婆拿枕头闷死。

    温谅笑道:“你是开酒店的行家,自然按你的意思办。不过照我的考虑,直接上五星的好处很明显……嗯,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成本的问题,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难。所谓成本,精划下来无非四大类,一是建筑物成本,二是非建筑物成本,包括家具、固定装置、设备、室外娱乐活动设施、停车场、环境美化、管道铺设、路面修筑等等,三是软成本,也就是酒店项目整个建设、筹建期的法律咨询费、设计费、筹资成本、保险费、营业准备费用、开业资本金等等,还有一个是土地成本。”

    “这样粗略算下来,要是按照国家旅游局1988年制定的评定标准,五星级酒店每间客房的投资额度应该在5万到8万之间,也就是说总投资少说四五千万,多则上亿,甚至十数亿,对不对?”

    他知道后世从24年开始兴起五星级酒店热潮,全国各地争先恐后的立项上马,并从一二线城市向三四线城市蔓延。最疯狂的那几年,几乎每一个正在规划中的城建项目都会看到五星级酒店的影子,在那一个时期每间房的造价在12万元以上。不过考虑到95年的地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其他如土建、设计、内装等成本也极其的低廉,以安保卿在青州的人脉,下一番苦心操作得当的话,完全能将成本控制在五六十万以下,甚至更低也就是说,最多四五千万就可以满足全部投资,换算下来,手里如果有一千万的资金,撬动这个项目轻而易举。

    安保卿瞪目结舌,额头似乎要冒出冷汗来,惊讶道:“温少,你还真研究过这个啊……”

    温谅淡然一笑:“要给九哥指条财的路,我当然得先探探深浅四五千万人民币而已,又不是美元英镑,单单江东省第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噱头,就能引来多少关注度?能给青州和顺义带来多少曝光率?现在是市场经济,越是会宣传的孩子越有奶吃,单凭这一点,只要项目一上马,市县两级政府给予的支持,将出你我的想象,资金根本不是问题”

    9年代酒店业的投资来源一般有三个途径,一是由政府部门拨款,挂靠在下属企业名下并参与管理;二是自筹资金,招股合作,几个人或几家企业共同承建;三是采用形式多样的贷款组合,从银行筹集资金。到了第一种途径已经近乎绝迹,大多数都是将后两种结合,风险和利益并存

    温谅的打算,就是将三者合一,借助这个看似天方夜谭的大酒店,将身边的势力完美的整合在一起。

    能维持利益关系的,唯有利益

    自从上次在依山参观之后,温谅一直在通盘规划未来的展。依山作为他事业蓝图中最重要的基地,一定要经营的铁桶一般,不容有半点闪失。可依山水厂温谅不想让别人插手,唯有另觅他途,找到一根足够大的胡萝卜,将老虎、狼、狐狸和狗吸引在一起,还得不让他们打架。

    大酒店,就是那根胡萝卜

    安保卿的身价虽然不能跟顾时同和范恒安比,但几千万的资产还是有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固定产业,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么大的数额来投资,所以才会闻言色变。这一方面是格局的问题,安保卿有商人的头脑,却缺乏政治敏感度,同许多这个年代的人一样,常常会忽视政府在经济展中将要起到的带头作用;一方面牵扯到眼光,温谅知道孔朴舟纪念馆在未来几年的展潜力,因此才有决心和信心将标准提高到五星,而安保卿局限在当下的认知里,无法做出更大胆的判断,并不能说他不够明智。

    被温谅一番话打开了思路,安保卿突然现原来觉得难如登天的事情,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他起于微末,历经红尘,世情之老练通明自然不在话下,脑海里思绪电转,顷刻间就有了数种法子将这个项目的架子搭起来。

    他微微抬头,眼光从温谅的侧脸扫过,心里感概万千,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竟然有这样的见识和手段,神态中遮掩不住的佩服和敬畏,让温大叔暗暗一笑。

    路虎驶出天水路,沿着华山路向市委开去。

    “温少,还有一个问题——就算资金解决了,酒店建了起来,可星级评定标准握在国家旅游局手里,没路子怕是很难办”

    温谅沉吟一下,道:“这个我来想办法,京城里面有朋友可以帮忙……”他想到了宁夕,这两天也该把青河的规划书交给她了。成了生意伙伴,说明大家都是自己人,开口请她帮这点小忙,应该不成问题吧?

    安保卿却不知道温谅不过是临时抱佛脚而已,心口猛的一跳,一瞬间不知闪过多少个念头,他当然不会开口询问,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容却更加的恭敬,道:“这个买卖太大,我一个人根本做不来。温少,这次你一定得出面拉我一把。”

    温谅费了这么多口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过这里面牵扯比较复杂,有些话不好说的太透,微笑道:“再说吧,我还得上课呢,不一定有多少时间”

    上课?您能找个不那么烂的借口不?

    安保卿闻弦歌而知雅意,苦笑了一下,顺势转移话题,道:“如此,顺义县的关系必须得打通……”

    安保卿一下就直指问题要害,温谅点点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安保卿还是能让人放心的。

    “所以,我要麻烦九哥的那件小事,也跟县里的大人物们有关。”

    安保卿这才想起温谅说起依山这项大买卖时,提到要自己帮他一点小忙。也许从开口的那一刻起,温谅就已经料到自己最终会绕到这句话来。

    如果真是这样,温谅的心机已然深沉到了可怕的地步

    安保卿不敢怠慢,道:“温少吩咐吧,我一定尽力去办”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你也知道我有想法收购矿泉水厂,不过眼下没有合适的人手和名义去跟依山谈价钱。上次我见你手下那个叶智伟还算机敏,既然你决定要投资建酒店,不妨将两者绑在一起,让叶智伟一起谈谈看,说不定价钱会低一点哦。”

    温谅说的随意,可安保卿知道他一直避讳自己的身份,刚才在酒店的问题上模棱两可也正是为此。身为官宦人家的温谅如此小心,也在安保卿的预料之中,本来打定主意会用行动来消除他的戒心,却没想到他会愿意把依山水厂跟酒店牵扯在一起。

    见安保卿的神态,温谅何尝不明白他的心思,不过没有多做解释,道:“这样做是为了加大成功的可能性,依山的书记姜万是个出名的老顽固,我很担心会遇到很大的阻力。你让叶智伟先去趟趟路,探探对方的口风再说”

    温谅刚才说市县政府的支持会很大,那是指后世而言。这个时期改革开放还处在起步阶段,许多做法和思路都会引来非议,再碰上姜万这种死板分子,结果如何还真不敢断言。如果依山县强硬抵制的话,温谅固然可以请许复延压下反对的声音,可那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也不是明智之举

    说不得真要应了左雨溪那句话:不干?换人

    安保卿不亏是左雨溪带出来的,眼中厉色一闪,道:“真到了那一步,就搞掉他”

    温谅摇摇头:“姜万青州官场呆了几十年,人望和官声都不错,把柄不是好抓的。就算身上不那么干净,可要没有合适的借口,就贸然整倒一个县委书记,对大局很不利,许复延也未必会同意……”

    听到许复延三个字,安保卿不敢再多说什么,急急道:“那就没法子了?”

    温谅抖了抖手中的报纸,轻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法子嘛,还是有的”

    青州市委的大楼,已遥遥在望

    (以前一些小伏线开始渐渐收了,也许因为更新的因素会有兄弟们忘了前面的情节,那丸子只能咬着嘴唇求大家再回顾一下前请提要。也会加点小注释提名是哪一卷哪一章,敬请谅解:)U

第九十六章夜雨清溪

    第九十六章夜雨清溪

    跟左雨溪约好在市委旁边的青州宾馆碰面,那是青州市委市政府的定点单位,安保卿不合适出现。路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口停下,温谅叮嘱安保卿两天内跟依山县委县政府进行初步接触,探一探姜万超的态度,再做下一步打算。等进了宾馆,说了声左局长的饭局,自有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引着他上了三楼的包间。

    温谅推开门,刚好看到左雨溪坐在窗边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淡淡的阳光顺着帘子的缝隙照射在她洁白无暇的俏脸上,几缕柔软的青丝慵懒的垂在肩侧,长长的睫毛无意识的抖动,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完美的勾勒出优雅美妙的曲线。

    清冷的左雨溪,从来都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雨……”

    温谅昨晚做了坏事,见了左雨溪便有点心虚,刚要喊一声雨溪宝贝来口花花几句,一转头却看到另一侧的餐桌边还坐着一个人,登时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温怀明微皱着眉头,眼神斜斜的飘了过来,表情凝重而威严。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亏温大叔有急智,毫不卡壳的转换到歌词上去,虽然这首风靡一时的《雨一直下》到1999年才发行,不过温怀明对流行歌曲的认知,仅限于每年春晚演唱的那几首,糊弄过去是绰绰有了。

    左雨溪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眸洋溢着温柔的笑意,唇边微微上翘,露出一丝让人心颤的欢喜。温怀明背对着她,没看到这位声名在外的冰山美人动人的一幕,手里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道:“整日嘻嘻哈哈成什么样子说过你多少次了,男孩子要稳重……”

    温谅嬉笑道:“知道了男人手握江山,肩挑社稷,心怀天下,志在千里,立身于稳,承事且重,这个道理我懂”

    温怀明被温谅一阵抢白,顿觉在外人面前失了父亲的面子,眼睛一瞪就要发作。温谅走过来往他杯子里续了茶,笑道:“温主任,迁怒于人可不是好习惯哦”

    看似毫无来由的一句话,却让温怀明笑了:“臭小子,中饭吃了没有?”

    想起昨夜的疯狂,温谅顿时觉得腹中饥饿难耐,温怀明也不等温谅回答,对还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挥了挥手,示意上菜。

    父子两个自从踏入这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几次并肩作战,已经培养出了足够的默契。温怀明无非是被今天的省报搞的心头火起,加上温谅夜不归宿,才借题发挥想敲打他几句。温谅知他甚深,一句迁怒于人就让老爸哑口无言。

    “左局长,让你见笑了。温谅从小顽劣不堪,我打骂惯了的,想必平日里也没少给你添麻烦,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温怀明只知温谅与左雨溪投缘,却怎么也猜不到两人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一般朋友的界限。方才那一番话,除了训斥儿子之外,也是他有意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让左雨溪不至于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

    左雨溪盈盈站起,扑面而来的美态几乎让人呼吸一窒,轻声道:“温谅挺好,温主任不用客气。”

    温谅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有趣极了。温怀明谨慎中不失热忱,左雨溪冷淡中带着羞涩,要是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不知又会有怎样的情景出现?

    温谅抬起头,左雨溪的目光正好飘了过来,在空中一触随即分开,当着温怀明的面,隐隐有种偷偷摸摸的刺激。

    温怀明却不愿轻易放过温谅,脸色一正,道:“昨晚干什么去了,不跟家里打电话,知不知道你妈妈多担心?”

    温谅不知道左雨溪有没有告诉老爸自己去了依山,这个时候也只能按着安保卿的借口走,道:“还不是依山哪个水厂吗?上次去参观同厂长多聊了几句,这不非要我帮忙设计几句广告语,看能不能在市里和周边地区打开局面。我推不掉就只好去了,到了那边也有点晚了,就没跟家里打电话。”

    温谅知道这番话谁都忽悠不了,不过现在他有了很大的自主权,温怀明也不太管他,只要给个合适的理由应该不会追问什么。

    “学习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刚才跟左局长闲聊,说你们就要期中考试了,要是这次考不好……”

    温谅哀怨的看了左雨溪一眼,举起手道:“我保证,这次还是班级第一。年级名次就看运气了,学校有几个猛人,我实在是搞不过……”

    温怀明满意的点点头,左雨溪表情清冷,却掩盖不住眼中的笑意。

    三人围着餐桌坐下,彼此的神情都有些凝重,温谅从口袋里掏出报纸扔到桌上,道:“许复延怎么说?”

    温怀明叹道:“许书记很生气,顺义的事本来要压下去了,被这个范子轩一闹,说不定又是一个臭名远扬的窝案。上午接到省办公厅的电话,何省长对此事关注了几句,虽然不是正式批示,可压力却没有因此少上半分……青州啊,真是举步维艰”

    前不久许复延到顺义视察,被县粮食局原副局长郭昌盛拦车喊冤,实名举报顺义粮食系统的重大经济问题。后经温怀明调查取证,应该有六成可能举报属实,但为了大局考虑,许复延决定暂时不予处理,以后办不办,还得再酌情研究。两天前顺义县书记何宽,县长侯为民也亲自到市委做了检讨,保证尽快彻查此事。不过大家都明白,既然调查的权力下放到了县里,自然是活稀泥的意思,郭昌盛要想办法安抚下来,该擦的屁股也要擦干净了,别给许书记添乱子,找麻烦。

    官场之事,无非是妥协的艺术

    可没料到,仅仅两天后,省报就刊发了这篇《粮之殇》,来势汹汹,锋芒毕露,其中暗藏的信息让人不寒而栗。

    何省长?常务副省长何西华也参与进来了?

    温谅笑道:“范博?就是那个作者子不语?”

    “嗯,就是此人许书记一半的怒火都在这个人身上,已经让冯书记通知有关部门先停了他的职,再深入调查一下……”

    范子轩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拿市委书记当干部,别说一位位高权重的市委书记,就是一个村长也要发脾气了。温谅饶有兴趣的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左雨溪接过话头,道:“青师院传播系的年轻讲师,三十出头,文章挺不错,但偏政论方向,受众比较小,也就在青州文化圈内有点名气。”

    温谅想了想,不再提这个人,道:“既然何省长都关注了,许复延打算怎么办?”

    左雨溪淡然道:“还能怎么办?他先跟省委副书记尹清泉打了电话,沟通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然后吩咐我和温主任坐镇家里应付局面,亲自带着张放去了关山。这件事的幕后可能牵扯广泛,但就算于培东不方便插手,尹清泉也会给予大力支持。放心吧,只要顶住压力不让省里插手此案的调查,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说起省里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左雨溪比他和温怀明都了解的透彻,温谅相信她的判断,趁温怀明思考左雨溪话里的意思,手偷偷的从桌下伸了过去,在左雨溪浑圆笔挺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左雨溪身子一颤,装作整理头发低下了头,从温谅的方向看去,耳边已然红了。她翘起小手指,指指温怀明,黑白分明的眼眸水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了温谅一眼,仿佛说有胆子你再来啊。温大叔被她魅惑迷人的神情勾的心里痒痒,却不敢真的放肆,只好做了个凶恶的表情以振夫纲。左雨溪皱了皱鼻子,撇撇嘴表示不屑,看上去可爱极了,眼中突然浮现少有的促狭之意,道:“温主任,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你也别太悲观”

    温怀明呆了呆,不敢相信左雨溪会突然跟他说笑话,好半响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陪笑道:“左局长说的是,顺义的盖子揭开来也没什么。某些人想要凭此破坏青州的大好局面,纸老虎吹牛皮——色厉内荏”

    他倒是投桃报李,见左雨溪说了个名言,赶紧以青州方言应对。温谅苦笑,老爸,人家在指桑骂槐欺负你儿子呢,你倒好,还凑什么趣……

    接下来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一致认为等许复延从关山回来,市里就要成立专案组,对顺义粮案进行调查。温谅体谅许复延的难处,刚扳倒市里一大群干部,要是接着就对下属县进行清洗,到时候“抄家书记”的名声,不见得比“举手书记”好听。可既然闹到了这一步,捂是捂不住了,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只能希望别挖出萝卜带出泥,让青州官场太难堪。

    温怀明饭后就赶回市委,临走时特意叮嘱温谅今晚回家,可见温爸对儿子昨夜外宿尚不能释怀。送走温怀明,温谅刚关上包间的房门,就听到身后左雨溪冷清中带点诱惑的声音:“温大爷,昨晚去哪风流快活了啊?”

    (嗯,请鞭笞我吧)A

第九十七章 有我在你的身后

    第九十七章有我在你的身后

    温谅身子僵了一下,脑海中飞快的盘算着左雨溪话里的意愿。从七月的那一夜相识以来,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左雨溪,慵懒的,清冷的,娇媚的,决绝的,凌厉的,这个青州最引人注目的左局长,仿佛一个千变万化的巫女,时而冷若冰霜,时而魅惑迷人,时而纤弱柔顺,时而杀伐果断,但不管是哪一个她,都是那么的独一无二,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温谅有对会想,也许包括左敬在内,能这么深入、透彻并且毫无遮掩的看到左雨溪的内心深处,天上地下,过去未来,仅仅他一个人而已!

    左雨溪对他的心意无庸置疑,竹杖手打、但温谅却绝不会因此就认为左雨溪会附属于他,像许多普通平凡的女孩子一样,对处于强势地位的男友或丈夫言听计从,成为一个徒有外表的摆设和花瓶。

    左雨溪,跟温谅认识的所有女孩都不同!

    她从小生于官宦之家,见惯了迎来送往的繁华,人走茶凉的悲哀,尔虞我诈的险恶以及黑白颠倒的人生,对世道人心的认知和把握不在温谅之下。而权力又是世间最炫丽又最残忍的游戏之一,左雨溪在官场沉浸多年,在权力游戏中磨练出的心机和手段别说比同一时代的女孩们强出了太多,就是面对许复延、周远庭这些人也不逊色多少。温谅从没忘记这一点,把她当爱人,当朋友,当妹妹,当姐姐,却绝不敢把她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欺瞒的笨蛋。

    他转过身,摊开手苦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刚才老爸在没敢说实话……昨晚没去依山,陪老师谈了一夜的心。”哦?,左雨溪笑意盈盈,眼眸中流光溢彩,浑不见一点异样,轻靠在椅背上,脑袋微微一歪,道:“老师?

    温谅走到她身后,双手从椅背后环住了纤细的腰身,然后俯乍身紧贴着她的脸颊,道:“这事说来话长”他有所选择的把司雅静和潘国飞的事情叙述一遍,人为的严重抹黑了潘国飞的形象,听在别人耳中,司雅静的遭遇根本就是白毛女和秦香莲的结合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末了,温谅道:“昨晚她喝醉了酒,精神状态很不好,要是没人跟着可能会出事。我在学校跟她关系一直不错,只好在宾馆耽误了一夜,安保卿自作聪明,还以为我怎么着了……”心里默念了一句,安老板,方才给你指了条发财的路子,黑锅你就帮兄弟背了吧。

    左雨溪被温谅搂住了身子,竹杖手打、故意拿捏着不为所动,此时有感于司雅静的遭遇,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光洁如玉的脸蛋贴着温谅轻轻的摩挲,好半响久久无声。温谅知道她又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有意分散一下彼此的注意力,右手剥开上衣的下摆,游蛇般钻了进去。左雨溪扑哧一笑:“臭小子,这是青州宾馆,手老实点。”我一直很老实啊!

    温谅笑着从衣襟内抽出了手,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左雨溪未必相信了他的解释,却也无意过多的干涉温谅的生活,人世间有许多事难得糊涂,聪明人总是知道什么时候点到为止,这,就是她爱着温谅的方式。”哎哟!”温谅突然双臂合拢,托在腰间和腿弯,微一用力抱起左雨溪,转身坐到椅子里将她横放在大腿上。左雨溪娇嗔着捶了他一下,然后乖巧的伏在温谅宽厚的怀中,耳朵紧贴着胸膛,听着里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只觉内心一片安详,说不尽的欢喜和惬意在胸腹间悄然流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沉静深邃的弱冠少年,风姿绰约的俏丽佳人,在依偎中勾勒出一副动人的画面。温谅手指轻捻着怀中女人柔顺的发丝,突然想起前世里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风雪无情,前途莫测,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还有我站在你的身后!

    放心吧,有些事,就交给男人去做!

    两人温存片刻,温谅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你怎么看出安保卿撒谎了呢?

    左雨溪轻哼了一声,见温谅求知心切,态度端正,才低声道:“叶智伟是我安排的人……,温谅吃了一惊,却立刻明白过来。不管安保卿对左雨溪再怎么忠心,可这个人太过聪明,野心勃勃,这些年统合了青州的道上势力,杀伤力太大,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尾大不掉之势。

    一把利刃如果有了自己的思想,不仅伤人更会伤己。还是那句话,一个人是不是可靠,凭借的不是虚幻飘渺的所谓忠心,而是你控制他的手段。

    叶智伟身为安保卿生意上最得力的助手和管家,一手打造了安保卿的商业帝国,可以想见,如果有一天安与左兵戎相见,有了这样强力的内应,想收拾安保卿还不是轻而易举?

    当然,以左敬目前的权势,安保卿会反水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上位者所信奉的,是不谋一隅者不足以谋全局,凡事留几手后路,总归是有利无害!

    温谅从来没问过左雨溪和安保卿的过往,两人为什么认识,左雨溪又为什么愿意提携这个混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这些问题温谅不是不想知道,但跟左雨溪一样,他也是一个十足的聪明人。

    想起初次见面时安保卿下颌处那一条细小却致命的刀疤,温谅明白,那很可能牵扯到一个人的生,与死!”你真要去依山的话,竹杖手打、第一个借车应该找我才对,再不然是刘天来,老九只能再往后了。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不对,所以……”温谅微微一笑,道:“所以只要让叶智伟一查,就知道昨晚安保卿并没有往外面派车对不对?撒谎啊,简洁是第一位的,说的越多破绽越多。要是九哥只说我去了依山,想必还好一点,车嘛,哪里没有……”左雨溪在他胸口点了一下,恨恨道:“经验很丰富嘛,说,还有什么骗我的没有?”温谅一低头,就能透过领口窥视到内里的春光,晶莹别透的肌肤如同流光洒过淡蓝色的湖面,直刺入心海中最容易动情的那一根心弦。坚挺的浑圆在衣襟间挤出一道浅浅的沟壑,让人只看一眼就身陷其中不能自拔,温谅的手掌从怀中玉人修长的脖颈慢慢往下,顺着领口滑入那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所在,舌尖在她耳垂上轻轻一触,调笑道:“有啊,刚才说我很老实,是骗你的!”左雨溪嘤咛一声,双手勾住温谅的脖子,脑袋深深的埋入他的怀中,娇躯随着温谅的指尖微微颤抖,一时间春色无边。不知又过了多久,还是温谅想起两人呆在房间太久难免引人遐想,才拍了拍意乱情迷的左雨溪,道:“别发花痴了,咱们该走了……”左雨溪从他怀里爬起身,整理一下散乱的衣服,满是红晕的俏脸透着惊人的美态,见温谅一副洋洋自得的欠揍表情,直恨的牙痒痒,道:“你还乖心情高兴,别忘了温主任说的话,这次考试要考不好……哼哼!

    温谅的脸顿时垮了,拉着左雨溪的手,哀求道:“大慈大悲的左局长,我正要求你呢,这次考试的试卷你帮我偷出来好不好?我要是应付不过去,以后想逃课见你一面可就难了……,左雨溪呸了一下,眼眸流转,吃吃笑道:“帮你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呢……”温谅直到下午上课还哭丧着脸,想起被左雨溪胁迫下答应的事,要死的心都有了。不管左雨溪如何的与众不同,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虽然不会太在意昨晚的事,但能有机会整一整温谅出口气,她还是十分乐意的!

    纪苏竖起课本挡在身前,拿起笔捅了捅温谅,递过来一张小纸条:上午叶老师见你逃课,脸色很难看,当心!

    后面直用了三个感叹号,可见叶雨婷的脸色吓到了纪苏。温谅的脑袋立刻大了三圈,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不是纪苏提醒,他几乎忘了昨天在办公室跟叶雨婷那香艳的一幕,以后大家可是还要见面的,这怎一个尴尬了得!

    思来想去,温谅发了次狠,B,都和司雅静一加十了,非礼叶再婷实在不算什么,天塌下来当被盖,随机应变吧!

    下课后温谅照例和任毅聊天打屁,竹杖手打、一向跟温谅不怎么对头的陈小臻却跑过来跟纪苏叽叽喳喳说起话来。听话题都是女生们那点事,温谅并不意外,他惊讶的是,难道最近逃课逃的太厉害了,什么时候小女生也能这样心胸宽广,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小丫头可是很找过自己的麻烦,对纪苏也不怎么对眼啊!

    等陈小臻留下几个薄荷糖后离开,温谅笑道:“纪同学魅力无穷啊,连敌人都能感化,不战而屈人之兵,温某佩服佩服!”纪苏柔柔一笑:“她人还好了,以前大家不了解,慢慢接触就好了。何况都是同学,以前的小过节没什么要紧了……,她顿了顿,道:“你要不喜欢的话,我……”温谅举手投降,道:“别,我又不是反派,这种恶事可做不来”纪苏被他逗的呵呵大笑,俯仰之间,一片山清水秀!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起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U

第七十九章 那一扑的迷乱

    叶雨婷的脑海一片空白,洁白的皓齿轻咬着红唇,如墨的眼眸透着迷离,身体和灵魂似乎分离成两个个体,互不归属,明明知道这个样子是不成的,可身体依然在温谅的骚扰中变得酥软,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爬在桌上任他施为。直到那只几乎要灼烧肌肤的手掌往女孩家的禁区伸去,叶雨婷才猛然惊醒,右手探入桌下,一把抓住作怪的手,将它按在大腿内侧,再不能寸进,同时用穿着鞋子的左脚狠狠踢了温谅一下。

    只听见嗵的一声,时光似乎被定格在这一瞬,所有的所有,无论是足下的蠕动,蓬勃的欲念,粗重的喘息,还是急促的心跳,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

    右脚脚踝处被温谅突然紧了一紧的手握的有点疼,然后是一阵让人窒息的停顿。

    叶雨婷从刚才的娇羞中回过神来,思绪略微平复,却又被温谅的沉默搞的忐忑不安。小混蛋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刚才那一下踢到哪里了,很痛的吧?可不是你乱来,我也不会……

    不会,不会是踢到那……那个地方吧?

    正胡思乱想,脚踝处那只带着暖意的大手松开,接着一根食指在她光滑的脚背上写了几个字母。叶雨婷只觉脚上痒痒的,忙往后缩了一下,刚才费尽力气也躲不开的双脚,此时却毫不费力的离开了温谅的身体。她心中一动,立刻知道温谅写了什么。身为英语老师,辨认这个还不是手到擒来?

    soRRy!说声对不起就可以当作没事了吗?小混蛋……

    叶雨婷坐起身,伸手捋了捋额头的丝,一低头却看到自己还将温谅的右手按在大腿上。宽宽的指节不像成年男人那样的粗大,也不像小男孩那样的瘦骨嶙峋,温谅的手白而不腻,细而不弱,长长的手指既有女孩的秀气,又有男孩特有的阳刚,就如同温谅这个人,静寂时宛若处子,挥手间却搅动风云。

    叶雨婷刹那间有点恍惚,在心里狠狠啐了自己一口,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温谅的手掌是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被叶雨婷阻止,中指尖几乎就能触到神秘的三角地带,叶雨婷的手覆盖其上,娇嫩的白映衬着牛仔裤的黑,从此时的角度俯瞰下去,别有一番让人脸红心跳的奇异魅力。

    叶雨婷刚刚有些恢复的脸蛋再一次变得酡红,掌心的温度似乎能透过裤子,一丝丝的浸入肌肤,然后从没有男人抵达过的禁区钻进身体深处,拨动深埋心底二十余年的**丝弦,渐渐的,似乎有了一点潮意。

    有意无意之间,叶雨婷手指用力,抓着温谅的右手轻轻的往下按了一按,却瞬间被这个疯狂的举动惊醒,飞也似的缩回小手,连脖颈处的肌肤也红了一片。

    她能感觉到温谅的手僵硬了一下,心里羞个半死,这下可怎么说清楚,究竟是他轻薄自己,还是自己轻薄他?想来想去,终归还是这个小混蛋不好,抓起还死皮赖脸放在大腿上的那只手丢了下去,抬起脚又是恶狠狠的一踹,不过这次用的是那只没着鞋袜的左脚。

    从桌下隐隐传来一声低呼,随即又没了动静。想必是温谅摸人手软,只好吃了这个闷亏。

    正在这时,黄梅推开门跑了进来,将水杯放在桌上,道:“今天也不知怎么了,水房那边有好多人接水。来,赶紧喝点暖暖身子,感冒啊最受不得冷……啊,雨婷,你脸怎么好红?”

    叶雨婷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其实经过刚才那番折腾,比在工地上扛了三天麻袋还要费力,这个病怏怏的样子倒不用装,说道:“黄梅,我好像有点烧,你能帮我去医务室拿点药吗?”

    这时候房间里除了单老师,黄梅,还有一个杨老师,等下第二节单杨二人都有课,只要支开黄梅,就有机会摆脱目前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

    黄梅还没谈过恋爱,神经又比较大条,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却没察觉这种羞红跟烧的症状不同,点点头道:“我先送你回宿舍休息吧,等会再去拿药。”

    叶雨婷勉强一笑,道:“你先去吧,等会下课说不定小严会跑去哪里。我一个人回宿舍不要紧,不用担心。”小严是校医,一个刚结婚的年轻人,为人很好。

    黄梅怀疑她能否坚持到宿舍,因为叶雨婷的脸色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说不定了高烧。叶雨婷肯定的点点点,再次催促她赶紧去拿药。等黄梅离开,单老师和杨老师两人也结伴离去,叶雨婷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软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片刻后桌下有了动静,一只手在自己小腿上推了两下,还很有分寸的只用了两根手指。叶雨婷知道温谅的意思,他也听到其他人离去,想让自己让开一点放他出来。本来叶雨婷已经打定主意,等人一走完马上让温谅滚蛋,连训斥也不训斥,好好的冷落他一段时间,让他知道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却打死也不能,在成长阶段偶尔犯错可以谅解,可要是长大后呢?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的际遇。

    可温谅还没等她苦口婆心的教导,自个就规矩起来,跟方才的轻狂模样判若两人。就好像自己成了什么沾惹不得的物件,还小心翼翼的只用两根手指?

    女人的心理就是这样的奇怪,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叶雨婷心头火起,刚才上下其手,摸的不是很爽吗,这会装什么正人君子,吃干抹净准备拍屁股走人呢?二话不说,又是一脚飞踹,桌下再次响起一阵闷哼。

    可怜温大叔一步错步步错,困在尺寸之间,别说躲避,连转身亦不可得,硬是生受了三脚,饶是他内练筋骨皮,外练小兄弟,也差点一命呜呼,以可耻的处男之身光荣就义。

    温谅别无他法,他知道叶雨婷心中的恼怒,可时间不等人啊,再墨迹一会,等下课的老师回来,更走不了了,一旦被现,事情的性质就会生根本性的改变。这种后果,他承担不起,叶雨婷更承担不起。

    温谅猛的伸出双手,将叶雨婷的双腿用力分开,同时双腿并拢身子前倾,从她的双腿间钻了出来。叶雨婷吓了一跳,身子猛然后仰,椅子划着地面往后退去,出刺耳的吱吱声。温谅用力过猛,双手又失去支撑点,顿时前扑,正好压在叶雨婷身上。

    傲人的隆起在温谅结实的胸前变换了形状,坚硬的下身也陷入一团柔软的所在,两人面面相对,呼吸可闻。

    一时间,万物无声,时空流转,唯有那点漆如墨的双眸,吐气如兰的红唇,在春花秋月的世界里,永恒不变。

    也许过了几秒,也许过了一世,叶雨婷手足酸软,颤声道:“你……你快起来……”她已经感触到温谅的反应越来越大,比起刚才在桌下用脚更加的清晰。

    温谅快要泪流满面,他绝没想这时候还占叶雨婷便宜,可好死不死压了上去,刚才的兴奋还没有完全消去,这下别说解释,怕是连朋友也没得做了。当下挣扎着站起,垂着头黯然道:“叶老师,都是我不好。如果做点什么能让你消气的话,那就来吧。”说完突然咧了一下嘴,左手悄悄捂住大腿内侧,强忍着不露出痛苦的表情。

    叶雨婷看似怒不可遏,其实心里并没有真正生温谅的气。真要对温谅就此死心,别说踹他几脚,就是看他一眼也会觉得恶心。但她心里明白,事情展到这一步有自己的责任,并不能全推到温谅头上。要不是不小心碰到他那里,也不会引起后来种种让人羞恼的场景。温谅在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小男孩,或者是有点特别,成绩很好的学生,可一直以来在叶雨婷的心目中,都当他是一个平等的成年人,一个可以交谈的朋友。也正因此,温谅在她双腿的摩擦下有了本能的反应,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甚至在连她也不知道的潜意识里,还有点为自己的魅力感到骄傲。

    但她是叶雨婷,温谅的老师,不管什么理由,两人生这样的事都是极其严重的错误。所以她时而火,时而娇羞,时而把怨气撒在温谅头上,似乎非得狠狠打他一顿才能忘掉这尴尬的一幕。可惜的是,叶雨婷冰雪聪明,一颗心晶莹剔透,既骗不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刚才温谅对她做那样的事,在内心深处,曾有那么一瞬间,未尝没有一点点的迷乱。

    这些念头都在脑海一闪而过,叶雨婷注意到温谅痛苦的样子,眼睛瞄了瞄他手捂的地方,难道第一下真的踢到他那里了?心中浮上歉意,却不经意的扫过那仍然鼓起的所在,突然身子有些软,眼神再一次变得迷离,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先把我鞋袜穿好,等下再跟你算账!”

    温谅愕然抬头,叶雨婷把头扭到一边,看似冷若冰霜,可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顿时心中一荡,慢慢的弯下腰去。

第九十八章 马失前蹄

    第九十八章马失前蹄

    一下午很快过去,第三节的班会课叶雨婷没有出现,班长张天琪跑了趟办公室,回来后也没多说什么,安排大家上自习。(顶点小说手打小说)温谅不知道叶雨婷是为了避开自己,还是真的有事,如果是前者的话,看来得想个办法消除因昨天那场冲动而来的尴尬。无论从哪方面讲,维持和叶雨婷的良好关系,都是必要的

    听到可以自习,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在高中阶段,任何上自习课的机会都让这帮有着笼中鸟自觉的少年们兴奋不已,欢呼声、雀跃声此起彼伏。温谅最近有了人缘太差的认知,跟着众人应景式的叫了两声,引得纪苏捂着嘴呵呵直笑。一阵短暂的嘈杂过后,张天琪站起来开始维护纪律,几个刺头嘀咕了几句,便都安静下来,看小说的看小说,听音乐的听音乐,各自忙起各自的爱好,一点都没有大考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高一啊,还不懂得高二高三的残酷

    “给你”

    纪苏将自己的课堂笔记递了过来,温谅笑着接过,随手翻开一页,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红色的波浪线标记着重点段落,页眉和边角的注释清晰了然,不愧是三班的学习委员,提纲挈领,总结归纳,半个学期来的知识在小小的笔记本中一览无遗。

    “纪苏,你应该拿第一”

    温谅自惭形秽,单以学习的认真程度,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比不过纪苏之万一。纪苏却突然做了个苦恼的表情,双手支着下颌,道:“再努力也没有用啊,一中有姬晓玲,有程海军,就好像两座怎样也越不过去的大山,单是想一想,就让人泄气……”

    姬晓玲那是妖孽一样的存在,温谅前世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对这个人知之甚详。据说姬晓玲从小学开始每一次考试都是全市第一名,并在全国性的各种学科竞赛中屡屡获奖,家里的奖状和证书要单独腾出一间屋子来摆放,神童才女之名响彻青州。前世里更是包揽了高中三年的所有全市第一,以江东省高考状元的身份上了清华,毕业后进了某军工研究所,成了档案要加权限的牛人之一。可以负责任的说,在学生时代,姬晓玲同学以无可比拟的绝对优势成了老师们的宠儿,同学们的偶像,算是温谅见过的人中最NB的一个。

    而相比之下,程海军就要悲剧一些,小正太聪明过人,随便放到哪个学校都是一等一的出众,可惜的是他跟姬晓玲住在一个小区,从幼儿园到高中,都一直在同一所学校,于是理所当然的成了万年老2,还是差距很大的那种。刚开始还有份争雄斗狠的心思,可经过这么多年无数次失败的打击,程海军也认了命了,多次叫喊着大学绝不再跟姬晓玲一个学校,她要是去京城,自己就去岭南,从此天涯海角,死不相见,在同学中传为笑谈。

    温谅上次摸底考试一鸣惊人,拿了个三班第一,但排到学校也不过是并列第三而已。前两名毫无疑问被姬程二人包揽,第三名并列了五个,也就是说凭借两世为人的作弊利器,哪怕他懂微积分和概率论,擅长建模和量化,在1995年高中一年级的黄冈试卷面前,也只能抹泪仰望姬晓玲和程海军的背影,这是何等让人绝望的现实啊

    面对这个无解的问题,温谅也只好苦笑道:“既生瑜何生亮,让我们一起诅咒这两个外星人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纪苏扑哧一笑,道:“你呀,要是少逃几节课,肯定能考过他们的。”

    “考过他们又没有奖励,我还是保持现状好了。”

    纪苏转过头,大眼睛闪闪动人,道:“那,要是有奖励呢?”

    温谅心口一跳,纪苏的眉眼在恍惚间明亮起来,一抹动人的羞红涂上了腮边,给十七岁的少女平添了几分颜色。

    晚上回家被丁枚好一顿埋怨,温谅哄了又哄,直到挽着袖子下厨才躲过一劫。到了十点还不见温怀明回来,丁枚打着哈欠睡觉去了,温谅在客厅坐了会,拨通了左雨溪的手机。他已经猜到温怀明迟归的原因,许复延上午去关山为顺义的事擦屁股,这个时候应该回来,老爸肯定在市委开会。温谅没办法联系他,只好给左雨溪打电话——此时的青州,要论消息灵通,左局长不做第二人之想。

    询问了正事,又随口调笑了几句,温谅挂了电话。不出左雨溪所料,省委副书记尹清泉发了话,帮许复延顶住了省里某些人要介入顺义粮案的企图,将主导权限制在市一级,这就给了许复延腾挪的余地,将可能发生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的范围内。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许复延在青州根基渐渐稳固,如果不是省里直接干预,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温谅放下心事,倒是左雨溪提到的另一件事引起了他的兴趣。那晚在大世界会所碰到韦方山后,温谅曾托左雨溪打听一下他的来历,没想到这个一面之缘的韦处长,竟然即将高升省邮电的副局长,听左雨溪话里的意思,韦方山在邮电系统前景不错。

    怪不得夏鸣显上杆子巴结韦方山,献媚逢迎一点不都讲究避讳,想必是为了青州邮电一把手的职务,想走一走韦方山的门路。

    温谅唇边浮上一丝冷笑,随手关了客厅的吊灯,身子慢慢的陷进沙发里,月光在地上拉出一道浅浅的影子,一如少年的心,冰冷又无情

    第二日,市委市政府成立了专案组,从公安、检察和纪委抽调人员,由市公安局长赵新川任组长,一名副检和刘天来任副组长,对顺义县粮食局展开调查。虽然赵新川没有得到许复延的明确指示,但他是办了一辈子案的老公安,单看专案组的构成,没有一位市领导挂名,就知道市委已经悄悄划了一条底线出来。这个案子,以此前郭昌盛的举报来看,涉及金额大概在几十万左右,只要没有其他骇人听闻的内幕暴露出来,牵连到副处就到顶了,撸了粮食局的头头们,再让顺义推一个主管副县长出来背黑锅,各个方面也好有个交待。

    领会了精神,事情就好办,赵新川一番安排,下面人心领神会,专案组一行数十人在不惊动当地民众的情况下,于十一月十三日夜间低调进驻顺义。

    郭昌盛这几天的日子很不好过。

    那天得了县委一个朋友的通知,他才能及时挡住许复延的车队,身上的血字是他刺破自己的手指忍痛写下的,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表达这几年来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许复延没有当场表态,作为曾经体制内的一员,他也没有这样的奢望,但温怀明留下来协调处理,还是让郭昌盛看到了一线希望。

    可惜的是,结局依然残酷

    温怀明没有给自己任何承诺,只说会如实上报许复延。郭昌盛既忐忑不安又满怀希望的等着市里的回复,却仅等来了从县里各个层次传递来的压力,恐吓,安抚,收买,辱骂,短短两天的时间,几乎让他褪去一层皮。妻子的单位领导找她谈话,孩子上学和回家的路上被地痞流氓抢劫,老家弟弟托人带话说祖屋夜里被人浇了汽油,着火烧了半间房,连早就没什么来往,在政协做副主席的姨丈也登门说服。

    他告状多年,不是没经历过这些事,但从没有像这次一样,来到如此紧密,如此狂暴。

    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县长侯为民的谈话。

    侯为民把话说得很透,正因为太透了,郭昌盛才知道他没有撒谎。毕竟在体制内混了多年,许多事不知内幕也就罢了,一旦知道前因后果,郭昌盛明白,自己冒死拦车上访的赌博再一次付诸东流。

    也许,没有机会了

    哀莫大于心死,所以直到跨进专案组临时下榻的宾馆,郭昌盛还如同身在梦中。当听明白对方的来意,郭昌盛发出一声冷笑,竟是一言不发

    他不相信这些人

    本以为有郭昌盛多年收集的材料,打开突破口轻而易举的刘天来等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一心上访告状的苦主站到了大家的对立面。无奈之下,只好秘密拘传部分涉案人员,但这些人有了这一段时间的缓冲,显然统一了口径,有些手尾也处理的很干净,言谈中滴水不露,一天一夜的功夫,专案组一无所获。

    这本是市委希望看到的局面,自己的屁股自己擦,由姜万超和侯为民出头压下这起事件。不想一篇《粮之殇》将暗影下的勾当推到了光天化日之下,曾经的安排布置反而成了桎梏,世事之讽刺可笑,由此可见一斑

    赵新川身为组长,拍胸口打保票一周之内了解此案,想藉此挽回一些印象分。他在许周之争中立场摇摆,为许复延所不喜,如今胜负已分,才惶恐起来。压力随之转嫁到刘天来身上,他不屑跟赵新川争论,一晃身回了青州,径自去找温谅,

    浑然不知,一场危机悄然来临

    (这样断断续续也不是办法,手感全无,可琐事缠身,丸子也很苦恼,尽量坚持吧)

第九十九章又失一叶

    第九十九章又失一叶

    温谅第二天一早醒来才知道温怀明一夜未归,这种情况在最近好像成为一种常态,但官场中人最不怕的就是忙碌,忙起来才有人脉,有关系,有网络,才能在互动和变化中寻找攀沿而上的机会,比起坐冷板凳和被边缘化的那些人,忙,也是福气

    丁枚赶着上班,塞给温谅几块钱让他自己路上解决早餐,也不管儿子强烈抗议,提着包一阵风似的走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温谅跳着脚叫嚣道:“我要去妇联告你,天底下有不做早饭的妈妈吗?你这是虐待儿童,是……”

    丁枚刚下了几个台阶,应声回头,斜眼看了过来,冷笑道:“皮痒了?”

    温谅哆嗦一下,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陪上笑脸,道:“妈,您好走”

    上午第二节是英语课,温谅看到黄梅抱着课本进来时心里咯噔一下,教室里立时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显然都感到意外。黄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看来三班的同学很不友好啊怎么,不欢迎你们的新英语老师?”

    新老师?不是代课,也不是公开课,新老师?

    同学们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叶老师呢?叶老师怎么不来?”

    “就是,叶老师怎么不来上课?昨天班会就没来,今天还不来啊?”

    “黄老师,我们不是不欢迎你,可我们更喜欢叶老师的课。”

    男生们嘴舌不留情,浑然不给黄梅留半点面子,女生们毕竟心软,说话柔和多了,却直指问题的本质:“叶老师是不是生病了?”

    “叶老师是家里有事请假了么?”

    “黄老师,您要代几天的课啊?”

    连纪苏都忍不住满脸的担心,胳膊碰了碰温谅,问道:“叶老师真的生病了?可昨天上午有来上课的啊……”

    一般情况下学校不会轻易的调换任课老师,尤其叶雨婷还担任三班的班主任,偶尔生病有事请人代课都是司空见惯,要说会突然做出调整,大家都半信半疑——这才开学多久啊?

    温谅脸色平静,低头看着课本没有说话。纪苏略微有些诧异,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似乎察觉到什么,便也安静下来。

    黄梅双手在空中虚按了几下,一点都不介意台下乱糟糟的场面,笑嘻嘻道:“看到叶老师在你们心目中的崇高地位,我感到十分的嫉妒。不过呢,我有信心在以后的日子里,会逐渐缩小跟叶老师的差距,成功得到大家的认同。”

    教室里顿时炸了锅,几个冲动的男生刷的站了起来,任毅带头叫道:“叶老师去哪里了,不教我们了吗?”

    这番话代表大多数人的心声,同学们一下子静默下来,抬头看着讲台上的黄梅,气氛沉闷的可怕。

    如果有一个广角的镜头从三班的大门慢慢延伸到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就能看到一张张挂满了忐忑和惊诧的稚嫩的脸庞,甚至在几个女孩的眼中,隐隐可见有点点的水花在闪烁。

    没有什么话语,能比这一刻的静寂让人感动虽然只有半年的相处,可叶雨婷淡雅清新的笑容,亦师亦友的谈吐,可亲可敬的作风,认真负责的性格,轻易的俘获了这帮萝莉正太的心。平日里不是没人跟叶雨婷捣乱,也不是没人被叶雨婷训斥的大哭,可从没人在背后说过她一句坏话,能在短短的时间将刚从叛逆期走过的青春少年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不能不说叶雨婷的个人魅力和业务能力都在青一中是上上之选。

    可是今日,毫无征兆的,叶雨婷就要抛弃三班的同学们,甚至连一面都吝于再见吗?

    黄梅的笑容停滞在脸上,从来都是开开心心大大咧咧的她终于感觉到教室里凝聚的那股让人心颤的力量。

    她充分体会到三班同学对叶雨婷的信任,爱戴,寄托和依赖,这才是身为一个老师,应该渴求的荣耀么?

    黄梅收起笑容,正色道:“叶老师没有生病,也没有请假,她并不是离开大家,而是服从学校安排到灵阳高中从事教学交流活动,为期一年,回来后还是可以继续带大家的……”

    黄梅的话没有说完,前排几个女生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响起,先是一排,然后是四排,然后六排,七排,八排,最容易被情绪感染的花季少女们泪流满面,一向无法无天的男孩们握紧了拳头,却又不知怎样发泄压抑的悲伤。

    难道能拉着叶老师的手,让她别去?难道能找校长,让他再换一个老师?高中时代的小孩们,还没有勇气和信心,去改变老师或大人们决定

    黄梅突然明白叶雨婷为什么不亲自来教室向同学们道别,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面对此情此景也不忍心掉头而去。张天琪站了起来,道:“大家别伤心,叶老师说她在别的地方仍然会想念大家,还会抽时间回来看望我们。请大家静一静,听黄老师说话。”

    温谅低垂着头,脸上浮现一丝苦笑,张天琪原来早知道了。曾几何时,叶雨婷跟自己如此的疏远了……

    黄梅对张天琪点点头,知道这节课是不可能进行下去了,也需要给这帮可爱的学生一点适应的时间。她拍了拍手,道:“这节先自习吧,以后有事可以到办公室找我。对了,我跟叶老师一个办公室。”

    黄梅刚离开,温谅腾的站了起来,纪苏吓了一跳,仰起头问道:“温谅……”

    “我找黄老师问点事。”

    应付了纪苏一句,温谅径自追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纪苏若有所思。

    温谅在楼梯拐角处拦住了黄梅,黄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笑道:“是你啊,温谅同学,以后再调皮的话,我不保证会像叶老师那样和蔼哦。”

    温谅没心思跟她斗嘴,低声道:“是学校要叶老师去灵阳的么?”

    前天在办公室那一幕虽然很出格,但温谅自觉以他跟叶雨婷的关系,以及当时的气氛来讲,都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叶雨婷羞恼是有的,可当时揪着自己浅嗔薄怒,却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厌恶和反感,何至于借教师交流的活动远遁灵阳?

    他如此一问,是想知道叶雨婷不告而别,究竟是凑巧碰到学校抽调,还是她自己要求,这两者,很不同

    黄梅很不顾形象的抓了抓头皮,苦恼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她只瞒了我一个呢……”

    温谅诧异道:“怎么?”

    “学校哪里有什么交流活动哦就算有也得经过层层选拔,各教研组讨论推荐,领导审议批核,早一两个月消息就传出来了。哪像雨婷这次,事先一点动静没有,甚至昨天上午还好好的,跟我讨论最近考试的事情呢,结果下午不见了人,晚上就通知我代理三班的班主任,说什么要去灵阳高中交流一年……”黄梅嘟着嘴,显然对好友的举动十分不满,“我虽然刚做老师没一年,可也知道这是哪门子的程序?跨校调动就够难了,这下好了,直接跨到灵阳去了还好姐妹呢,竟然一直瞒着我跑调动……”

    温谅城府渐深,听了黄梅的话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他在心里默默梳理了一下,嗯,也就是说,昨天上午叶雨婷还曾照常上课,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要是为了前天的事她要躲避自己,那根本不应该等到今天才对,而是连昨天上午都不会出现。

    纪苏说她看到自己不在脸色很难看,下午就没再上课,然后今天就换了黄梅,这样说来……

    可是,这可能吗?

    温谅强忍着剧烈的心跳,问道:“她,已经走了吗?”

    黄梅先探头看看走廊,歪着脑袋审视温谅几眼,才神秘兮兮的说:“好吧,看在大家是熟人的份上,出卖姐妹也顾不得了。出去这么久,总得收拾收拾东西吧,哪能那么容易走呢,她今晚十二点的火车,我要去送她的”

    温谅双手合什拜了拜,道:“黄老师,以后有事您说话,就算想找个白马王子,也抱在我身上了。”

    说完掉头往楼下跑去,黄梅在后面气得直跺脚:“上课呢,你去哪里……回来看我收拾你……”

    温谅跑出教学楼,被冷风一激,大脑瞬间冷静下来,慢慢往校外走去。他能推算出得最合理的结果,就是叶雨婷本想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该怎样就怎样,大家继续做师生,做朋友。可昨天上午看到温谅没有上课,她很可能多想了一些,以为温谅无法忘掉办公室那一幕,从而无法面对她这个老师。尤其是温谅从办公室出来后一直躲着她,两人缺乏必要的沟通。叶雨婷虽然知道温谅心理年龄可能比同龄人成熟,但碰到跟自己的老师发生这样的事,一个成年人也不一定有办法解开心结。

    这毕竟是95年啊,师生间突然有了暧昧,要是两人都若无其事也就罢了,只要有一方表现的刻意,就会让另一方跟着不自在。叶雨婷既然误会了温谅的意思,越想就越觉得没脸见人。她身为师长,出了这样的事只会责己尤甚,冲动之下,做出任何举动都不为怪。

    尤其在她有能力做一些举动的情况下,比如,这次易如反掌的跨市调动

    温谅刚走到校门口,一抬头,却看到刘天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第一百章流血的夜

    第一百章流血的夜

    刘天来不是应该在顺义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温谅的脚步停顿一下,笑着迎了上去:“刘叔,是不是致和犯错误叫家长来挨批啊?”

    刘天来眉头紧锁,满腹心事,竟没看到不远处走来的温谅,一抬头大喜过望,急走两步来到身前,听他语带调侃,眉心稍微舒展了一些,笑道:“别提那个兔崽子了,从小到大平均一个月要叫三次家长,我实在被老师训的怕了,初二开始这样的差事都让他**妈来顶,老刘我闭门谢客。(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温谅哈哈大笑,指着他道:“刘叔,那叫避而不见,乱用成语的毛病得改了啊”

    两人在校外随便找了家小饭店,这个点没什么客人,倒可以放心谈话。刘天来大概讲了一下顺义县的现状,道:“下面的阻力很大,别说粮食局,就是顺义县委县政府,也有一定的抵触情绪……”

    阻力大是一定的,事情闹到了省报上,又有省领导表示了关注,市里雷厉风行成立专案组,谁也不知道究竟查到哪一步才肯罢休。顺义县的一二把手,书记何宽,县长侯为民都不是多干净的人,作为江东省数得着的产粮大县,要说粮食系统的猫腻他们丝毫不知,或者说毫无瓜葛,就是路边三岁小儿也是不信的。

    就算许复延有心保一保,这层意思也不会说出来,何侯二人患得患失之下,有抵触情绪也在意料之中。

    “这案子本来不算太为难,别看粮食局那些人搞了攻守同盟,统一口径又消灭了部分证据,可只要花费点时间仔细摸底排查,找到突破口就能各个击破。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不仅仅是一个小案件,也许牵扯了什么内幕也说不定。有人捣乱,有人浇油,还有人煽风点火,许书记想要揭一部分捂一部分,既堵了上面的嘴,又熄了某些别有用心人的火,这个度把握起来太难。要是顺义政府不予配合,工作很难迅速开展……”

    温谅点点头,表示明白,其实想一想,也难怪刘天来为难。这样的案子挖的浅了不好交待,挖的深了自掘坟墓,加上当地政府阳奉阴违,真是棘手

    “专案组以赵新川为首,他怎么说?”

    不提赵新川还好,提起他刘天来就一肚子火,嘲讽道:“赵新川一门心思要在这个案子上打出明堂,好改一改许书记对他的印象。可现在的形势,郭昌盛不信任我们,当地政府背后扯后腿,大家一筹莫展,赵新川不敢向许书记表困难,提要求,只知道开会骂人,要我们抓紧破案,但市里要不出头施加压力,我们有什么办法?”

    这才是刘天来今天来找温谅的主要目的,赵新川不想向市里求援,以免落个无能的评语。刘天来同样也不想,可他比赵新川好的一点,就在于有温谅这个可以跟市里大人物沟通的途径,并且以两人的关系,开个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谅的食指无意识的敲了几下桌面,突然道:“这事不对”

    何宽,侯为民主政顺义多年,将这人口近七十万的产粮大县经营得铁桶一般,两人久历宦海,手段老辣,城府必然极深,怎会不知许复延丢卒保帅之意?事情闹到这一步,想要一毛不拔,片叶不伤根本是痴心妄想,还不如积极配合市里的工作,用最快的时间了结此案,交几个人出来背了黑锅,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

    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照目前的局势,何侯明显做了另外一个选择一个完全不符合官场中人身份的选择

    难道说两人有情有义,要以身家性命、官位仕途来彻保下属一个安然无恙?

    这种只有童话里才会发生的事,温谅是绝对不信的

    他将这个想法一说,刘天来沉吟道:“这倒不能不防……不过,何宽身为顺义的一把手,下面人出了事不做一点回护的意思,怕是立刻就失了人心。他先表**抵抗情绪,然后再顺水推舟,装作在市里压力之下无力回天,任谁也不能说他一个不字。”

    温谅站起身,在小小的饭店中来回急走几步。刘天来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在当下的局势里,可能性实在不大。一篇《粮之殇》牵一发而动全身,省里来势汹汹,许复延勃然大怒,玩弄平衡权术也要看时机,这种时候再搞这些无疑当面打了许复延的脸。

    比起青州老大的脸面,下面的人心算个屁啊

    “走吧,先去见左局长,专案组的级别怕是太低了……”

    温谅想起建国以来粮食系统层出不穷的大案窝案,脚步已然有点轻微的颤抖。不说七八十年代,单单九十年代初,就发生多起粮案,尤以辽北省长图县为最,涉案金额高达6800多万元之巨,涉案人员412人,副县级以上就有24人,这是何等可怕的一幕?到了2000年后,更是大案频发,洪姜粮案,党涂粮案,富金粮案,惠泽粮案,涉案金额低则上千万,高则数亿,无一不是牵连广泛,触目惊心。

    在改革开放的浪潮席卷全国之后,各行各业呈现井喷的势态,遍地黄金,满目钞票,曾经风光一时的粮食系统成了没落的贵族。在普通老百姓的认知里,这是一个清冷的不能再清冷的冷衙门,似乎没有什么可捞的油水。也正是这种认知,才造就了一个闷声发大财的行业系统,才疏于监管形成了贪腐频发的重灾区。

    温谅担心的是,如果顺义的案子远超起先的估计,只要数额超出千万,许复延想压也压不下来。而在这么大的金额面前,何宽和侯为民都脱不了干系,不死也得掉了乌纱,进监狱过他们的下半辈子。

    温谅叹了口气,当先走出饭店,回头看了看一中的校门。也是见到刘天来,他才想起并不知道叶雨婷的住处,而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放一下吧。

    黑色的桑塔纳绝尘而去,少年的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容,树欲静而风不止,人生不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中昂首前行,谁笑到最后,才能笑的最大声?

    经过左雨溪居中协调,许复延虽然怪温谅多事,但抱着谨慎的态度,最终同意让纪委书记牛贵清亲赴顺义,坐镇指导案子的侦破工作。温谅悄悄舒了一口气,有了牛贵清这尊大神,足够镇住任何场面了。

    从市委出来已经下午三四点钟,牛贵清要安排手头的工作,由刘天来先赶回顺义传达市委的最新精神。至于他越级直接向市委汇报工作的举动,会不会被专案组组长赵新川穿小鞋,就不在温谅等人的考虑范围内了。

    在温谅察觉到不对,尽力补救的同时,顺义县暗地里风潮涌动,有人如丧考妣,有人冷眼旁观,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浑水摸鱼,但所有陷在局中的人都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何宽和侯为民经营多年的关系网发挥作用,几乎第一时间就得到了牛贵清要来顺义的消息,知道市委对县里的对抗做出了最直接的回应。他们也是有苦难言,身在官场多年,何尝不明白许复延的意思,可两人心里都清楚,郭昌盛手里的材料绝对不止上次他拦车告状揭露的那些。真到揭开盖子的那一刻,许复延立刻就会改变主意,谁也救不了他们,别说官场的前途到了头,这条命能不能保住尚在两可之间。

    而牛贵清突然出现,更是说明市里的态度有了转变,既然如此,还不如搏一搏,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在顺义县郊一间隐蔽别墅里,何宽和侯为民坐在富丽堂皇的大厅沙发上,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温谅猜的不错,顺义粮案牵扯数额之大,贪腐程度之深,远非众人所能想象,郭昌盛揭露出的那几十万数额,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郭昌盛的妻子王真在县文化局工作,郭昌盛被警察带走后她一直心神恍惚,虽然这几年丈夫不听劝闹着上访告状,时不时就会被抓进去几天,可这一次她却不知为何心口猛跳个不停,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整整一天都心神恍惚,在单位整理报表出了多次错误,被主任一顿批评,同事们的眼光满是异样。不过王真也顾不了这么多,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十三岁的女儿被双手反绑在沙发上,嘴里塞着抹布,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从门后出现,一把铮亮的刀横到了脖子上。

    同一时间,林震挂了电话,脸上浮现一丝阴沉的冷笑,自语道:“能让刘天来不那么痛快,我插上一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夜里十二点钟,专案组下榻的宾馆传来一声惨叫,刘天来披着外衣冲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地上那个扭曲成一团的身体,和从身下流出的腥红血迹。

    郭昌盛,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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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平行线介绍:
重生了,沿着一条似是而非的平行线,书写着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人生。一边将父亲停止的仕途推到一个需要仰望的高度,一边在商海滔滔中谋取惊人的财富,最重要的是,那曾经遥不可及的敌人,已逐渐被自己踩在脚下;那曾经只能偷窥背影的红颜,却在回眸中对自己盈盈浅笑……
游走在权势和财富之间,看机变人心,险诈官场,温谅如何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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