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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野村医全文阅读

作者:陌原     陌野村医txt下载     陌野村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241激烈冲撞1

    庞村的两委会有个非常有趣的特点,除了支部书记幺叔温庭是男同胞外,其余的包括村长在内,清一色的女同胞!

    而且两委这些清一色的女同胞,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她们的观念多从她们自身的体验中来的。

    因此,幺叔要想在两委会上取得她们的同意,派出两委工作组去阿莺嫂子家做两位老人的思想工作,势必要经过一番的斗争。

    就在阿莺嫂子将离婚申请报告交到幺叔手上的第二天,幺叔主持召开了两委联席会议,专题讨论阿莺嫂子的离婚申请报告问题。

    庞村的女村长姓郭名金花,名字虽美却名不副实,身高不过一米五五,脑袋特大,似乎比其双肩更宽大,五官分得特别远,大有北美大陆到澳洲的距离感,望着她让人产生吃错药的反胃感觉。

    郭金花虽然让人不忍多看,但她做起事情来,却时常让人感念。只因为她心地物别善良,才会在村民中连选连任,这一届已经是第三届当选村长了!

    正因为有幺叔和郭金花领导着村两委,庞村的计划生育从未发生过出人命的事故来,加之天高皇帝远,村民也配合,计划生育工作和妇女工作还连年是乡里的先进单位。

    然而,如此团结一致的庞村两委,在讨论阿莺嫂子的离婚申请报告时,却发生了意见非常对立的对抗局面。

    幺叔从婚姻法的规定上,解释了村两委必须支持阿莺嫂子离婚的要求,但郭金花却从保持庞村村民思想的稳定性上,坚决反对村两委支持阿莺嫂子离婚!

    尽管两委有几个相对年轻的表示支持幺叔,但所有已做婆婆的两委人员,一律反对两委支持阿莺嫂子的离婚要求。

    她们的反对理由很简单,却大到连幺叔不敢擅自作主的程度:“要是支持阿莺嫂子的离婚要求,村里绝大多数的留守妇女,都会跟着提出离婚的要求!到时,局面如何控制呢?安定稳定如何保持呢?”

    就这样,在依法办事和全力维稳上,村两委的意见尖锐,大家争到脸红脖子粗,依然谁也无法说服谁,形不成一致的意见。

    眼看着就要第一次闹得不欢而散了,38多岁管计划生育的委员张清燕提出一个倡议,请近来深浮众望的郑爽郑医生来两委发表他的看法,以供两委人员参考。

    这是幺叔事先安排好的,就在于防止出现相持不下的局面出现时,两委人员会闹到不欢而散的地步。

    幺叔故意问:“是谁呀?”

    张清燕清了清嗓子,说:“就是诊所的郑医生。他是个大学生,见识比我们广博得多,我们不妨听听他的意见,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这两天,郑爽在庞村村民的心目中,名望一鹤冲天,大有盖过村两委的势头。好在郑爽不是庞村人,引不起村两委委员的嫉妒恨,所有人都同意了。

    幺叔故意不先说话,只用眼睛望着郭金花,心想让你先开口,到时就赖不到我头上来了。

0242激烈冲撞2

    郭金花本来跟幺叔关系非常好,加上他老公外出做工有两三年了,值此七婶新亡之际,郭金花的心底对幺叔已经漾起了情感的漪涟。

    见张清燕出面转寰,郭金花也不想跟幺叔闹僵,就望着幺叔以商量的口气问:“幺叔呀,不然就请郑医生来说说他的观点与看法,让大家都参考参考,好不好啊?”

    幺叔故意瞄了郭金花一眼,略带气地说:“你决定吧,免得到时候说我专制!”

    郭金花见幺叔真的有点生气了,脸上立即挤出一大堆的笑容来,伸手猛拍一下弓步的臂弯,呵呵笑着说:“看看看,还男子汉呢!幺叔没意见的话,清燕,你去请郑医生来村委一趟吧。”

    清燕故意望着幺叔,一副幺叔不发话,她就不敢去的样子。幺叔叹了口气,说:“好了,村长让你去请,你就去将郑医生请来一趟吧,就说是幺叔的主意!”

    郭金花知道郑医生跟幺叔走得近,待张清燕走了,故意调侃着幺叔说:“还是幺叔面子大,不搬出幺叔的大名,我可请不来人家大学生医生的。”

    幺叔故意朝郭金花似笑非笑地“切”了一声,嘴角特意露出微微的笑容给郭金花。

    郭金花见幺叔不生气了,笑嘻嘻地说:“这才是我们的幺叔书记嘛,多大度的幺叔呀!”

    去村两委谈谈自己对阿莺嫂子申请离婚的看法,是幺叔跟郑爽昨晚就商量好的事情。

    因此,张清燕来请后,郑爽故意推辞了几句,就随着张清燕来到了村两委会议室里。

    郑爽帅气的脸上漾起谦逊的笑容恰似一束阳光,雪白的牙齿将灿烂的心情传递给会议室里的每一位大妈大姐。

    在这大冬天的阴雨天气里,郑爽的到来,就是照射下来的一束暖暖阳光,所有的大妈大姐都咧开了嘴,刚才的阴霾气氛顿时一扫而光。

    每个人脸上除了笑容就是惊帅的目光!

    郭金花在心里暗暗说:“自己要睡上这样的大帅哥,那怕就一个晚上,那死了也不枉活过这一遭!

    一番努力后,郭金花才压制住目光似可穿透衣服的臆想,收回对郑爽身体敏感部位的想象,艰难地咽下满嘴泛滥的口水,“咕嘟”的声音响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起来,“嘿嘿”笑着望向幺叔,说:“幺叔书记,你跟郑医生说说吧!”

    郭金花感情并没怀疑阿莺嫂子的字怎么会写得这么漂亮,边客气地请幺叔跟郑爽介绍阿莺嫂子的具体情况,边将原本就是郑爽亲笔写的阿莺嫂子离婚申请报告递给郑爽,眯成一条线的双眼,还努力挤出她自以为是妩媚的笑容。

    幺叔故意为难郭金花,说:“你是村长,自然得你来介绍阿莺嫂的特殊家庭情况。”

    这扒灰的故事总关乎着性这个词,庞村虽然闭塞,每个女人都幻想着可以出轨,但真的让郭金花在会议桌上亲口说出两性关系方面的话来,她还真觉得难为情呢!

    娇嗔着白了幺叔一眼,郭金花小声说:“人家是小女人,你是男子汉好不好?”

0243激烈冲撞3

    耍够了郭金花,幺叔才望着郑爽,装模作样地将阿莺嫂子的公公早死,为传香火,爷爷扒起了灰,跟她的婆婆生下了她的老公阿平;阿平难忍乡亲异样的目光,娶了阿莺嫂子,生下儿子彬彬后,悄然远遁他乡,至今已有四年多无音讯。因此,阿莺嫂子要求离婚。

    郭金花适时接过幺叔的话头,说:“郑医生,就是这么回事。在你看来,应该不应该支持阿莺嫂的离婚要求呢?”

    郑爽故意挠着后脑勺想了一小会,并不回答郭金花的问题,而是反问郭金花:“村长,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是阿莺嫂子,你希望离婚吗?”

    幺叔得意地眯眯笑着对郭金花说:“慎重点哦,并不似你现在一年还可以跟老公聚上几天,而是一辈子没老公跟你上床睡哦!”

    郭金花满脸不悦地冲着幺叔哼了一句:“谁稀罕!”

    郭金花的话是撑门面的话,大家全知道是假话,都友善地哄笑起来。

    郑爽也跟着笑了起来,说:“天生男女,各取所需。虽然我们思想上可以强行不去想,但我们的身体照样分泌荷尔蒙,身体会主动去想。这是不分男女的,是天生的,神圣的,绝非淫荡。刚才村长说不稀罕,她是指思想上不稀罕,但身体上还是稀罕的。每个人都一样,这才会有春梦这个词的出现。所以说,从生理学角度来看,男人想女人是正常的,女人想男人同样是正常的。因此,无论男女,都可以辣气壮地把‘我想了!’表达出来。”

    郭金花羞红了脸,问:“这么说,郑医生也会经常想了?”

    郑爽不假思索地答道:“那是当然的!我很正常嘛,我未婚,也没女友,想了就只能打飞机了!不然,怎么会出现打飞机这个专指男性自我解决性欲的词汇呢?因此,我再问一遍,如果村长是阿莺嫂子,你会要求离婚么?”

    郭金花这下不好回答了,是不会,便是否定女人有性欲,也会想;是会,那便是得支持阿莺嫂子的离婚申请。

    但郭金花可以连选连任村长,除了她人缘好以外,最重要的一点,她并不笨!

    “我没亲身体验过,真的不知道!”郭金花回答道。

    张清燕适时地表态说:“村长现在还有盼头,每年还可以盼着老公回来几天。但阿莺嫂子现在的生活是没有盼头的,阿平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所以,如果我是阿蒙嫂子,我会要求离婚。”

    郭金花眯着眼睛瞄向张清燕,故意装出悄声问的样子:“难道你想了?”

    张清燕爽朗地承认着:“是啊,我想我老公了,天天晚上都想,天天盼望着我老公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是人,正常的女人,所以天天想老公是正常的。不似村长都不稀罕老公,那村长稀罕谁呀?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清燕最后的话当然是开玩笑的。

    听了张清燕的话,其他女人哄然而起,纷纷问:“村长稀罕谁呀?快说,快坦白!”

0244激烈冲撞4

    郭金花也不是吃素的,竟然毫不迟疑地大声说:“我想你们了,行了吧?小样!”

    这下子会议室里可热闹了,许多女人将矛头转向幺叔,说:“村长想我们,那多吓人啊!村长,你倒不如想书记吧!想书记的话,那就是正常的了!”

    郭金花无意间被击中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神情不由一窒,偷眼望了幺叔一眼,立即发觉不应该这样,灵机一动笑问幺叔:“我说幺叔,我们可以想你么?”

    幺叔长呆在女人群里,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脱口而出:“她们可以,村长不行!”

    张清燕故作惊讶状问:“幺叔,干嘛村长不能想你呀?”

    “因为,村长只想你们。你们是女人,那村长只想女人。我是男人,那村长当然不能也不会想我了!”幺叔见气氛热烈起来了,不似刚才对立性那么强了,故意取笑着村长郭金花。

    郭金花白了幺叔一眼,笑骂道:“不正经的男人!好了,从生理上来讲,固然如郑医生所说的,阿莺嫂想离婚是正常的,但有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只要阿莺嫂开了这个头,我们庞村就会有许多女人学着样,那庞村的安定稳定就会大受影响。这显然与中央安定稳定压倒一切的思想不合拍嘛!郑医生,你觉得呢?”

    郭金花心想,只要抬出中央关于安定稳定压倒一切的指导思想来,谁也不敢背上破坏维稳局面的罪名,郑爽肯定也得投降了。

    读大学时,关于维稳这个话题,同学们之间讨论得最多了。郭金花以为可以难倒郑爽的话题,却没料会完全被郑爽所利用。

    村两委虽然只是最基层的组织,但也得讲场面话,这一点郑爽懂得的。

    郑爽笑着说:“安定稳定是全国人民的祈盼,也是我的祈盼,更是村两委工作的重点。中央的安定稳定要求,绝对是建立在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幸福这个基础上的。村长,对么?”

    郭金花听了一楞,她心里知道,说对,阿莺嫂子现在的生活不幸福,而离婚后就可以去寻找幸福,那就应该支持阿莺嫂子的离婚要求;要说不对,那不是说中央不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幸福么?绝对不能说不对的,这是政治问题!

    郭金花心思一转,立即说:“我们保护庞村的安定稳定局面,就是为了使整个庞村的村民都能安居乐业,生活幸福。所以,我们工作的重点,是维护绝大多数庞村村民的幸福,而不是维护个别村民的幸福,而牺牲绝大多数村民的幸福。”

    郭金花的脑筋转得够快的了,但郑爽的脑筋转得比她更快,听了她的话,立即嘻嘻一笑,说:“村长说得好!能从绝大多数村民的幸福出发来考虑问题,这是庞村村民的福气。请问村长,绝大多数村民的幸福,是不是得从一个一个村民的幸福累加起来,才会达到绝大多数村民的幸福?”

    没有一,哪来的二?郭金花懂这道理,只好点点头,说:“那当然了!”

0245激烈冲撞5

    郑爽见郭金花同意自己的观点,立即接着说:“没有村民个体的幸福,就不会有村民集体的幸福。为了达到村民集体的幸福,就得从村民个体的幸福入手来做工作。所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事要一件一件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村长肯定是同意这个观点的,对不?”

    郭金花心里直叫起苦来,再这样下去,自己必然要随着郑爽的话题,一步一步走入支持阿莺嫂子离婚要求的套中去的。

    郭金花心机暗转,说:“这观点是绝对正确的。但是,凡事都得一分为二地来观察,来对待。就阿莺嫂子的离婚要求这件个体村民的事情来说,存在着许多非常不合理的因素。比如,阿莺嫂子离婚了,走了,那她是不是抛弃了抚养老人,没有尽到赡养老人的义务了?”

    郭金花之所以提出两位老人的抚养问题,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要从理论上战胜郑爽,她是办不到的,只好从实际上入手,给郑爽出难题,把他给难住。

    郑爽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收住笑才说:“法律规定子女有赡养父母的责任,但谁是那两位老人的子女?是阿平而不是阿莺嫂子!村长,这不会成为一个应该讨论的问题吧?”

    郭金花一时气短,转动着眼球说:“可阿平现在去向不明,踪影全无,可以说是失踪了!他应该尽的赡养老人的责任就必须由他的老婆承担起来嘛!”

    郑爽针锋相对地带着灿烂的笑容说:“刚才村长说过,凡事都得一分为二地来观察,来对待。就失踪来说,可以分为主动失踪与被动失踪。象阿德的失踪,就是被动失踪,不是以阿德的主观意愿为转移的失踪;而阿平的失踪,是他主观意愿指导下的失踪行为,是阿平主动地玩失踪,是一种抛弃父母妻儿的行为。一个被老公故意无情抛弃的妻子,完全没有替抛弃她的老公去尽赡养老公父母的责任。阿莺嫂子这种遭遇的关键在于,阿平主动抛弃了阿莺嫂子,阿莺嫂子只是一个被抛弃的角色。这事无关阿平的父母需要不需要阿莺嫂子的问题,所以我国的《婚姻法》第三十二条才会规定,夫妻双方分居两年以上的,可以向法院以夫妻双方感情不和为理由申请离婚。阿平主动抛弃阿莺嫂子已长达四年多的时间,阿莺嫂子早就可以向人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了。”

    郭金花驳不倒郑爽说的话,心思电转,立即说:“那也得证明阿平是主动失踪才行呀,是吧?如果阿平也是被动失踪呢?那阿莺嫂子是不是就该承担起赡养阿平父母的责任来呢?”

    这个问题不仅混淆了谁负有举证阿平是被动失踪的责任问题,还把不可能证明的责任,加到了阿莺嫂子的身上来。就是说,你阿莺嫂子要是不能证明阿平是主动玩失踪,你就必须担负起赡养阿平父母的责任来,就不能提出离婚要求。

0246激烈冲撞6

    但郭金花这个毒辣的问题,也存在一个致命的漏洞:如果阿平是主动失踪,阿莺嫂子就可以主动提出离婚要求;如果阿平是被动失踪,四年多了,阿莺嫂子也可以申请宣告阿平失踪而解除跟阿平的婚姻关系,重获自由之身。

    但真正成问题的是,如果通过宣告阿平失踪来达到离婚的目的,阿莺嫂子倒真的负起赡养阿平父母的责任来。

    因此,如何不通过宣告阿平失踪这个途径来达到离婚的目的,就成了郑爽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郑爽微笑着对郭金花说:“先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阿平为什么主动玩失踪。单就对阿平被动失踪的举证问题来说,举证的责任并不在阿莺嫂子身上。阿平因为扒灰仔的身份,备受村民们的嘲笑,心理上极度压抑,这才在替父母生下传承血脉的彬彬后离家出走,这是全体村民的共识,并不存在任何的疑问。因此,阿莺嫂子指称阿平是主动失踪,是一种主动抛弃她的行为,阿莺嫂子有足够的理由来支持这种指称的。但要硬说阿平是被动失踪,那举证的责任就在指称阿平是被动失踪一方身上,而不在阿莺嫂子身上。这就是法律上谁主张谁举证的规定!”

    郑爽从法律上也驳倒了郭金花,证明了阿莺嫂子没有义务举证阿平是被动失踪。

    这使得郭金花无计可施了,只得喃喃着说:“你叫两个老人怎么去举证阿平是被动失踪的呀?”

    郑爽干脆明确地说:“这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阿莺嫂子的问题,那是阿平父母必须去举证的问题!如果阿莺嫂子向法院申请跟阿平离婚,法院审理这案件的话,那阿莺嫂子就是原告,而阿平将成缺席被告。当然,阿平的父母要是反对阿莺嫂子提出的离婚申请的话,也可以委托律师去应诉,成为被告的律师。那被告律师就必须举证阿平是被动失踪的,而不是由作为原告的阿莺嫂子,去替被告关于阿平是被动失踪的主张去举证。幺叔、村长,各位,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张清燕热烈地鼓掌,说:“郑医生,你读过法律系吧?怎么讲得这么透彻呢?”

    郑爽的话既占理又合法,上不得郭金花不认同了。

    心里斟酌了一番,郭金花试探着问:“郑医生,依你的看法,阿莺嫂子是必然可以离婚的了。那么,阿平家两位老人,应该由谁来赡养呀?”

    郑爽听了,心知郭金花心里已然认同自己的看法了,就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我一个医生的问题,而是村长的问题。不是么?”

    郭金花明知郑爽所说是村长,是指代村委会的,但还是故意一斜眼睛,问:“这怎么成我的问题了呀?”

    郑爽呵呵笑着说:“因为你是村长呀!”

    “那你替我想想,我该怎么处理两位老人的事情呢?”郭金花还想为难郑爽。

    郑爽望一眼幺叔,转眼望着郭金花说:“每村不都有五保户么?”

    郭金花以为逮到了机会,立即说:“可他们不符合五保户的界定条款呀!”

    “村长,分析具体问题作出具体决定,这不是指导农村工作的活灵魂吗?”

0247激烈冲撞7

    见讨论告一段落了,幺叔用手指点着桌面,说:“村长,诸位,我们从郑医生的叙述中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无论我们村两委支持与来否,阿莺嫂子都可以向法院申请离婚。我相信阿莺嫂子也知道这一点的,但他为什么要向村两委提出申请离婚的报告呢?”

    张清燕边点头边说:“我想,阿莺嫂子是想请我们去做阿平父母的思想工作,使他们心平气和地接受阿莺嫂子提出的离婚申请,而不致生出意外的事端来。我认为,阿莺嫂子正是为了两位老人着想,为我们村两委着想,为我们庞村的安定稳定着想,才向我们两委提出离婚申请的。”

    幺叔听了点点头,说:“我想应该就是这样的。我们村两委既不是法院,也不是政府的民政部门,自然无权解除他们的婚姻关系。阿莺嫂此举,是信任我们村两委的举动,是为了各方好的举动。我们应该理解她的善意,尽全力帮助她平稳地解除她跟阿平的婚姻关系。”

    幺叔这是此次村两委会议的总结性发言,郭金花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表示反对,说:“那我们村两委应该派谁去做这项辣手的工作呢?”

    除了书记和村长,其他人都有专职,幺叔想了想,说:“这事的确太难了,既要说服两位老人,又要兼顾两位老人对将来生活的顾虑,金花呀,这事还真得我们两个一起去才行了!”

    郭金花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紧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对幺叔说:“幺叔啊,我们两个的嘴笨得很,合起来也顶不上郑医生一个人。我们请郑医生协助我们去做这项难死人的工作,每天算工钱给郑医生好不好?”

    郑爽没想到郭金花会把自己给缠上,正想推脱,却听幺叔说:“我也有这意思!好,就按村长的意思办吧!郑医生,你现在也算半个庞村人了,请你帮助我们村两委,一起做好这项辣手的工作好么?”

    这下,轮到郑爽苦起脸来了。犹豫了好一会,郑爽才咬咬牙,说:“既然幺叔和村长这么看重,我也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幺叔和村长身后作几天陪同人员了!不过,工钱的事情就不用了。说起工钱来,都让人羞红脸呢!”

    郭金花一听郑爽不要工钱,立即接口说:“好!难得郑医生深明大义,的确是我们庞村的半个好村民呀!呵呵。”

    张清燕见郑爽答应参加,一拍胸脯说:“幺叔,村长,我自愿参加。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有跑腿的事情,就交给我好啦!”

    张清燕虽说长得并不漂亮,但跟郭金花站在一块,简直是天上地下的观感了。

    当无法忍看郭金花的时候,转眼看看张清燕,也算是一种心情的调剂。

    郑爽不由脱口而出:“太好了!”

    见郑爽说好,幺叔心知是因为郭金花长得太丑的缘故,不由微微一笑,对郭金花说:“村长,这样也好嘛,有事也省得我们自己跑腿呢!”

0248双戏郑爽1

    回到家里,郑爽坐在诊桌后面的椅子上,回想着刚才跟郭金花斗嘴的经过,不由自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想跟我斗嘴,你想也别想,除非你跟我骂街,那我真要服了你!”

    正想着,阿希嫂子和阿莺嫂子一起走了进来,见了郑爽,劈头就问:“村两委怎么说的?”

    郑爽眼望着这两个跟自己都上过床的漂亮嫂子,想逗她们玩玩,就故意皱起眉头来,耷拉下眼皮,并不回答,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见状,阿莺嫂子失望地一屁股坐在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神情很是萎顿。

    阿希嫂子也很失望,望着郑爽说:“幺叔加上你都不能解决问题,阿莺嫂子这事,我看难办了!”

    郑爽欣赏着这两位漂亮嫂子愁苦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动,坏坏地望着阿希嫂子说:“都12点多了,我肚子早已饿坏,哪位帮我做饭吃呀?”

    阿希嫂子心里正烦着,听了横了郑爽一眼,说:“事情没办好,还想吃!”

    郑爽嘴角噙着坏坏的微笑,目光直往阿希嫂子胸前扫描着,半挑逗半暗示地说:“没饭吃,那我吃你呀!”

    说着站起身来,张大嘴巴作势要抱住阿希嫂子来啃,吓得阿希嫂子“咯咯”笑着逃了开去,说:“你让阿莺嫂子帮你做饭吧!”

    一向极为主动的阿莺嫂子,只因事关她的未来,因而没能识破郑爽的假局,依旧拧着眉头坐在木沙发上望着窗外说:“我没心情去做饭!”

    郑爽走到阿莺嫂子身边,一下子抱住她的脑袋,“吧唧”一声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才直起身来退后两步,笑嘻嘻地说:“那我只能吃你了嘛!”

    阿希嫂子见状,一下子回过神来,作出吃醋的样子,追打着郑爽说:“你坏死了,故意骗我们生气来着!”

    阿莺嫂子冷不防被郑爽亲了一口,正想恼他,猛听阿希嫂子的话,这才如醍醐灌顶一般醒悟过来,顿时笑靥如花地跳起身来,跟阿希嫂子一起追打郑爽,一边追打边说:“快说实话!不然打得你做不了男人!”

    阿希嫂子至此已然明白,阿莺嫂子早就跟郑爽上过床,也明白郑爽当着她们两个人的面这般胡为的用意,不由笑骂道:“你这贪心的家伙!”

    阿莺嫂子昨晚看到阿希嫂子潜伏在这屋子外边,就已知道她跟郑爽有关系,此时自然也是心领意会了,不由笑望了阿希嫂子,示意阿希嫂子合伙玩死郑爽!

    在两位漂亮嫂子的追逐下,郑爽故意跑向大门。阿希嫂子见状,对正在大门边上的阿莺嫂子喊道:“快关大门,别让他给逃走了!”

    阿莺嫂子转身就去关大门,郑爽心里暗自好笑,装作逃不出大门的样子,急忙往卧室里跑去。

    两位嫂子一前一后跟进卧室,将郑爽堵在卧室里,“嘿嘿”笑着说:“看你往哪里跑!”

    郑爽讨饶般高举双手往床上一躺,说:“我投降了,我投降啦!女八路不能虐待俘虏呀!”阿希嫂子兴奋极了,跳上床去,叉开双腿,一下子坐在郑爽的双条大腿上,面对着郑爽说:“我们女八路优待俘虏,但对你这小鬼子,优待也有条件的!”

    郑爽高举双手,勾起脑袋,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瞅着阿希嫂子,说:“是,是!八路女长官请吩咐,我一定遵守,不敢违背半点长官的命令!”

    阿希嫂子没有玩过三人游戏,见阿莺嫂子还呆在床下,便朝她使个眼色,说:“一切行动听指挥。”

    郑爽初次玩三人游戏,心里同样非常兴奋,连声说:“是,是!可听你的,还是听她的呀?”

    阿希嫂子见阿莺嫂子有些不好意思,一摆头,鼓励她说:“快上!这只大肥猪现在可由得我们怎么宰了!当然两个都要听了!”

    郑爽故意为难着阿希嫂子:“要是你们的指令不一致,我该听谁的呀?”

    阿希嫂子可没有想得这么仔细,听了郑爽的问题,不由一窒,抬头望望阿莺嫂子,说:“我们两个怎么会下不一样的指令呢?小鬼子使诡计,讨打!”说着,平摊巴掌“啪”的一声打在郑爽的肚皮上,哼了一声,问:“小鬼子,还敢使坏不?”

    郑爽乖乖地微闭着双眼连声说:“饶命,饶命,女长官饶命!再也不敢啦!”

    阿莺嫂子勉强自弃上床来,却不知该怎么做,不由拿眼睛望着阿希嫂子。

    阿希嫂子其实也不知该怎么做,想了想对阿莺嫂子说:“你来解开鸡窝门,我们玩捉小鸟的游戏!”

    阿莺嫂子畏畏缩缩地坐在郑爽腰边,伸手去解郑爽的皮带,因为紧张,解了半天也没解脱,惹得郑爽“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莺嫂子一下子闹个大红脸,轻声对阿希嫂子说:“你来解吧!”

    郑爽担心阿希嫂子用力太大,把自己的皮带扣弄断了,连忙说:“俘虏自解,俘虏自解!”猛一收腹,一拉一松,皮带就解松了,顺手将裤子的扣子也解开了。

    阿希嫂子笑嘻嘻地对阿莺嫂子说:“你把鸟笼门打开,小心小鸟飞走了!”

    阿莺嫂子用右手按住小鸟,笑着说:“我按住小鸟了,他飞不走了!”说着,伸左手把拉链拉下到尽头。

    阿希嫂子右手贴身进去,一把从阿莺嫂子的手掌下捉着了小鸟,笑着说:“我捉住他了,你可以放手了。我们打翻了鸟笼子,你快捧住鸟蛋,别把鸟蛋给打碎了。”

    阿莺嫂子伸手抄底,把两颗鸟蛋抄在手掌中,已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阿希嫂子捉出小鸟,边捉边笑到喘气地说:“小鸟已经长毛,要学飞了呢!”边说着边用左手食指勾拨着鸟头说:“好可怜的小鸟哦,怎么这么没精神呀?一定是饿坏了!阿莺嫂,你是鸟妈妈,赶紧喂小鸟吃呀。不然,小鸟会饿坏的。”

    阿莺嫂子不知所措地问:“怎么喂呀?”

    阿希嫂子“卟哧”一声笑了,说:“鸟妈妈当然用嘴喂小鸟吃啦!”

0249双戏郑爽2

    阿希嫂子兴奋极了,跳上床去,叉开双腿,一下子坐在郑爽的双条大腿上,面对着郑爽说:“我们女八路优待俘虏,但对你这小鬼子,优待也有条件的!”

    郑爽高举双手,勾起脑袋,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瞅着阿希嫂子,说:“是,是!八路女长官请吩咐,我一定遵守,不敢违背半点长官的命令!”

    阿希嫂子没有玩过三人游戏,见阿莺嫂子还呆在床下,便朝她使个眼色,说:“一切行动听指挥。”

    郑爽初次玩三人游戏,心里同样非常兴奋,连声说:“是,是!可听你的,还是听她的呀?”

    阿希嫂子见阿莺嫂子有些不好意思,一摆头,鼓励她说:“快上!这只大肥猪现在可由得我们怎么宰了!当然两个都要听了!”

    郑爽故意为难着阿希嫂子:“要是你们的指令不一致,我该听谁的呀?”

    阿希嫂子可没有想得这么仔细,听了郑爽的问题,不由一窒,抬头望望阿莺嫂子,说:“我们两个怎么会下不一样的指令呢?小鬼子使诡计,讨打!”说着,平摊巴掌“啪”的一声打在郑爽的肚皮上,哼了一声,问:“小鬼子,还敢使坏不?”

    郑爽乖乖地微闭着双眼连声说:“饶命,饶命,女长官饶命!再也不敢啦!”

    阿莺嫂子勉强自弃上床来,却不知该怎么做,不由拿眼睛望着阿希嫂子。

    阿希嫂子其实也不知该怎么做,想了想对阿莺嫂子说:“你来解开鸡窝门,我们玩捉小鸟的游戏!”

    阿莺嫂子畏畏缩缩地坐在郑爽腰边,伸手去解郑爽的皮带,因为紧张,解了半天也没解脱,惹得郑爽“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莺嫂子一下子闹个大红脸,轻声对阿希嫂子说:“你来解吧!”

    郑爽担心阿希嫂子用力太大,把自己的皮带扣弄断了,连忙说:“俘虏自解,俘虏自解!”猛一收腹,一拉一松,皮带就解松了,顺手将裤子的扣子也解开了。

    阿希嫂子笑嘻嘻地对阿莺嫂子说:“你把鸟笼门打开,小心小鸟飞走了!”

    阿莺嫂子用右手按住小鸟,笑着说:“我按住小鸟了,他飞不走了!”说着,伸左手把拉链拉下到尽头。

    阿希嫂子右手贴身进去,一把从阿莺嫂子的手掌下捉着了小鸟,笑着说:“我捉住他了,你可以放手了。我们打翻了鸟笼子,你快捧住鸟蛋,别把鸟蛋给打碎了。”

    阿莺嫂子伸手抄底,把两颗鸟蛋抄在手掌中,已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阿希嫂子捉出小鸟,边捉边笑到喘气地说:“小鸟已经长毛,要学飞了呢!”边说着边用左手食指勾拨着鸟头说:“好可怜的小鸟哦,怎么这么没精神呀?一定是饿坏了!阿莺嫂,你是鸟妈妈,赶紧喂小鸟吃呀。不然,小鸟会饿坏的。”

    阿莺嫂子不知所措地问:“怎么喂呀?”

    阿希嫂子“卟哧”一声笑了,说:“鸟妈妈当然用嘴喂小鸟吃啦!”

0250双戏郑爽3

    阿莺嫂子听了,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下去了,略作犹豫,还是俯身下去,喂起了小鸟来。

    阿希嫂子笑嘻嘻地欣赏着阿莺嫂子的喂鸟动作,禁不住勾下脖子来,侧着头呶长嘴唇将两只鸟蛋全吸了进去,感觉太满了,又吐出一只鸟蛋来,再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鸟蛋的味道。

    感觉小鸟开始伸头了,阿莺嫂子侧眼望着阿希嫂子说:“小鸟抬头了!”

    就在两人又喂鸟又吃蛋的当下,郑爽的双手也没闲着,贴身穿进阿莺嫂子的前襟,揉起了面团来。

    阿莺嫂子感觉口腔中有点咸腥味了,急忙对阿希嫂子说:“你来喂他吧,我歇一歇。”

    阿希嫂子听了,张开大口就喂。

    郑爽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阿希嫂子给吸出来了,急忙喊道:“小鸟长大了,要进鸟洞觅食啦!”

    阿希嫂子早已心痒难耐,就等着郑爽这句话了,一听之下,立即自退衣裳,一坐而下,怡然自得地急旋慢摇着。

    这一整个中午,阿希嫂子和阿莺嫂子你上我下,反反复复玩着双戏小鸟的游戏,直玩到快两点了,才在郑爽“哦哦哦”爽翻天的叫声中结束。

    三人一起到卫生间冲澡,郑爽手指了指卫生间的窗户,示意外面的路人可以听得见。

    两人点点头,不再嬉闹,分工协作,阿莺嫂子给郑爽冲热水抹沐浴液,阿希嫂子负责洗搓。

    当洗到关键部位的时候,阿希嫂子压低声音说:“小鸟吃饱睡着了!”

    两人边一起伸手揉洗着鸟蛋,边仰头跟郑爽啃着嘴巴。不经意间,电热水器里冲出来快成冷水的时候,三人才惊呼一声,急忙擦干身子,冲出卫生间,跑回卧室躺进被窝里,相拥着“嘘嘘”吹着气,小声地直叫着冷!

    郑爽一手拥着一个,好不容易才把她们的身子拥暖和了。

    阿莺嫂子躺在郑爽的臂弯里,感觉很幸福。突然想起上午的村两委会议,抬起手来轻抚着郑爽的下巴,轻声问:“上午的会到底怎么说的呀?”

    郑爽嘻嘻一笑,绘声绘色地把上午舌战村长郭金花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才说:“有幺叔护航,有本大王冲锋,在庞村里还能有摆不平的事情么?最后呀,幺叔拍板,他跟村长郭金花一起去做两位老人的思想工作,郭金花偏要拉上我,结果张清燕也自告奋勇了,就决定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啦!”

    阿希嫂子听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你们四个人一起去,保证能把那两个扒灰的人给说服了去,由不得他们不答应阿莺嫂子了!”

    阿莺嫂子只感觉扒灰两字象鞭子一样抽在她心上,生气地一扭头,用后背朝着郑爽。

    郑爽本已感觉阿希嫂子当着阿莺嫂子的面提扒灰两字是不妥的,正担心阿莺嫂子会生气,却见阿莺嫂子已经转身过去了,连忙朝阿希嫂子吐吐舌头,呶起眉头,睁大眼睛,做了个鬼脸。

    阿希嫂子本不是故意要气阿莺嫂子的,只不过说漏了嘴,见状长长地吐一下舌头,再也不敢吭声了。

0251初见扒灰人1

    恰在这时,大门外传来幺叔的叫声。

    郑爽急忙让阿莺嫂子和阿希嫂子起来穿衣,自己也跳下床来迅速地套好内衣裤,朝原来阿珍嫂子的卧房指了指。

    两位嫂子赶紧躲到阿珍嫂子的卧房里去,把房门轻轻锁上。

    见状,郑爽才装出刚被幺叔叫醒过来一般,闷声闷气地边答应着,边趿着拖鞋,穿着内衣裤跑出去开门。

    幺叔见郑爽穿着内衣裤,怕把他给冻着了,连忙让他穿好再出来。

    郑爽跑回卧室,极快地穿好外套,穿上旅行鞋才出来,对幺叔笑了笑,问:“幺叔,这下午就要上阿莺嫂子家去么?”

    幺叔“嗯”了一声,说:“是呀!我已经让张清燕去阿希嫂子家叫她们两个人去了,村长应该已在村委里等我们了,我们快去吧!”

    随幺叔边往大门走去,郑爽边在心里想着,要是锁了上大门,两个嫂子肯定出不去!

    走出大门,郑爽装出锁大门的样子,突然将大门推开,说:“幺叔,你先走吧,我回去取下手机就赶去村委。”

    幺叔不知有诈,边往路上走去,边叮嘱郑爽:“那你要快点哦,别让我们等太久了。”

    “知道了,幺叔!我很快就会到村委的。”

    郑爽回到屋里,对着阿珍嫂子原来的卧房小声说:“我把小门开着啊!张清燕去阿希家去打你们去了,你们自己想办法骗她一骗!”说完,到自己卧室里取了手机,就往外跑去。

    郑爽刚跑到村委会门口,张清燕已经从阿希嫂子家回来了,说阿希嫂子不在家,阿莺嫂子也不在。

    郭金花扁着双唇骂了声:“她们到哪里骚去了!”

    郑爽听了心中暗笑,但他知道此时自己绝对不宜开口替阿希嫂子和阿莺嫂子说话。不然,就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正说着,从村口方向就看到阿希嫂子和阿莺嫂子一起走了过来。

    郭金花没好气地骂了声:“老不正经的两个女人,你们刚才野到哪里去了呀?张清燕上你家去找也没找着!”

    阿希嫂子故作惊讶地望着张清燕,笑嘻嘻地问:“真去了?我们刚才到村口蹓跶了一会。只这么一会的工夫,就赶上你到家找我去了,还真是巧了!莫非你们盯着我们,瞅我们不在家了才去找的?”

    见阿希嫂子大反咬了一口,郑爽心里暗地也佩服阿希嫂子反客为主的策略运用得好!

    张清燕气得笑骂着:“我没你们吃得饱,明白么?”

    幺叔笑吟吟地说:“都说三人女人一台戏,现在有四个女人,你们就唱戏吧,阿莺嫂家也不用去了!”

    阿莺嫂子听了,故作惊喜地问:“幺叔书记,你们这是要帮我去么?”

    幺叔笑着皱一下眉头,反问阿莺嫂子:“不然,我们还不如躺在家里睡大觉呢!”

    阿莺嫂子装出惊喜的样子,道着歉说:“都是我们不好!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郭金花笑骂了句:“我们计你小人的过,计得过来么?还不快带我们去你家?我们真不去了哦,这是你自找的!”

    阿莺嫂子陪着笑脸,上前挽起郭金花的胳膊,边向前走去,边说:“我们村长最好了,是天下最好的村长了!”——

0252初见扒灰人2

    一路上,幺叔和村长郭金花给郑爽介绍了些农村旧俗和阿莺嫂子家的实际情况。

    原来,按农村旧俗,若是独子婚后未生养先亡,为承继香火,是有几种补救办法。

    一是招个男人上门当儿子,承继香火,这是最受人敬重的选择。居中的,便是从儿子的堂兄弟中选择一人进行借种,播下还算有点关联的血脉。最次的便是扒灰了。当然,这灰嘛要老一辈的男人扒得动。否则,连扒灰的能力都不具备了,这灰还怎么扒?

    这三种补救的办法都得儿媳妇同意才成,否则也别想。

    有些女人在老公死后,因无生养,就自主改嫁他人了。这样,原来的夫家就断了香火,绝了种。

    而有些人为了自家香火的纯正,宁可背负骂名与冷眼,也要在祖宗牌位跟前,说明情况烧过香后,刨下自家的一截灰墙,宣告公公和儿媳是扒灰关系,然后公开居住在一起。

    这就是扒灰一词的由来。与那些偷偷摸摸行了苟且之事的公公跟儿媳偷情事件截然不同,正宗的扒灰必须当着家族众人之面,行过焚香叩告祖宗之礼,方能结成被族人所接受的扒灰关系。

    伙旺的父亲只生他一个,所有的堂兄弟都是他叔伯的儿子,当年他才生一个儿子温虎,老婆就得急症病死了。

    为了温虎,年仅27岁的伙旺决定不再娶,全心力抚养温虎长大成人。好不容易熬到温虎娶了老婆,偏偏结婚才十几天就得了寒症一命呜呼了,留下年仅十九岁的媳妇周凤英。

    只因为温虎跟周凤英感情极好,在温虎死后,周凤英体谅公公独守二十多年抚养温虎成人,到头却要落得香火无继,便主动跟伙旺提及扒灰生子,传承温家香火。

    温伙旺本意招个外乡男人入赘来传承香火,但周凤英念温虎对她的好,决意要替温虎生个直接有血脉传承关系的儿子,坚决不同意招人入赘。

    拗不过周凤英的坚持,加上伙旺当时还正中年,心里也想再生个自己的儿子,这才向长辈禀明心迹,举行扒灰仪式,正式跟周凤英住到一块,并生下了儿子温平,使得温家终于有后。

    但终有些不近情理的乡邻,无法体谅温伙旺的难处,打阿平出生起,就常常拿阿平开玩笑取乐。渐渐的,“扒灰仔”就成了阿平的外号,他阿平从小就承受了莫大的屈辱。阿平在娶阿莺嫂子进门之前,就有过几次的离家出走,终因体谅父母扒灰之举的苦涩原因而回来。

    直到娶了阿莺嫂子,生下了儿子彬彬后,阿平似乎觉得可以对得起父母了,这才终下决心远走高飞,一去无音讯了。

    阿莺嫂子的家住在西山脚往上走将近200米的山坡上,是她婆婆怀上扒灰仔阿平的时候,为避免多接触乡邻异样的目光,两位老人一起动手,刨黄泥土夯墙盖起的两层木地板房子,上下各两间。

    远远的望见阿莺嫂子带着村支书和村长来家里了,阿莺的婆婆早已躲到楼上去了——

0253初见扒灰人3

    幺叔和村长郭金花带着郑爽、张清燕和阿希嫂子,在阿莺嫂子陪同下,走进了她家的土墙包房子里。

    阿莺嫂子的爷爷双名叫旺伙,在他的堂兄弟中排行第五,按整个庞村辈份排序,幺叔不得叫他一声叔叔。她的婆婆姓周,双名凤英。

    只因见面要叫伙旺为叔,凤英为嫂,幺叔也跟乡亲们一样,总是觉得别扭,就尽量不跟他们接触。

    当幺叔见到伙旺的时候,恭恭敬敬地叫了声五叔。

    伙旺心里知道书记幺叔和村长郭金花等人的来意,只是很冷淡地朝他们点下头,搬来椅子让大家坐。

    阿莺嫂子侷促不安地挽着阿希女子的手臂,站在村长郭金花和计生干部张清燕身后。

    上午虽说见过面了,郑爽直到此时才能认真地观察这位扒灰的老男人温伙旺。

    路上听了幺叔和村长郭金花的介绍,郑爽才知道这扒灰的老男人并非与儿媳行那苟且事情的人,心里已然去了许多鄙视,多了一层尊重。

    待幺叔介绍自己时,郑爽微笑着叫了声:“五叔公!”

    郑爽的大名,这两天在庞村真是如雷贯耳,伙旺自然也听说过了。

    此时真切地见到郑爽,伙旺很敬重地带着一抹苦笑,叫了声:“郑医生!”

    幺叔望了村长郭金花一眼,低声吩咐她跟阿莺嫂子一起上楼,去做她婆婆的思想工作。

    待郭金花带着三个女人一起上楼后,幺叔才低咳一声,轻声说:“五叔啊,村两委接到阿莺嫂的离婚申请报告,特地开了村两委联席会议,专门讨论这件事情。按照政府颁布的婚姻法,她这种状况的确在政府准许离婚的范围内。我和金花村长一起来跟五叔作些交流,先听听五叔您老人家的意见。另外,还请了郑医生来。郑医生是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对儿童的心理健康比较内行,我们可以多听听郑医生的意见,看看怎么做更有利于彬彬的健康成长,避免彬彬长大后,重蹈他老爸阿平的路,也离开你们不知其踪。”

    小儿子阿平的出走,是温伙旺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听幺叔提到儿子阿平,温伙旺的眼泪立即吧嗒一声掉了下来,布满皱纹的嘴角连续抽搐着,喉结上下急速地滑动着,喉咙间发出“咕咕”的声响,显然心情已经激动到极点了。

    郑爽见状急忙朝幺叔使个眼色,低声对温伙旺说:“五叔公,我觉得如果换个角度看问题,从新的立场出发来处理,也许阿平还会回到你们身边的。”

    郑爽的话,显然点燃起温伙旺深藏在心底的希望,眼眸亮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抽泣着说:“不会的,阿平从小就受了太多的屈辱,不会再回来了!”

    “五叔公,请您听完我的意见,再判断阿平会不会再回到你们身边,好不好?”郑爽坚持着说道。

    幺叔附和着郑爽的话,说:“五叔啊,郑医生是大学生,读的书比我们多得多,见识也比我们宽广得多。我们先听听郑医生是怎么说的,也没有坏处嘛。”

    温伙旺长叹了一口气,抬起混浊的目光望向郑爽,嚅动着嘴唇,声音颤抖着低声说:“好吧!郑医生,你请说。”——

0254初见扒灰人4.

    郑爽在心里组织了一下,才边观察着温伙旺的反应,边慢声说:“五叔公,我知道阿平出走是你心中永远的痛,但你并不怪阿平,反而怜惜他从小就饱受不体谅你们一些乡邻的嘲笑与讥讽。说实在话,如果我是五叔公,我反而希望阿平走得远远的,一辈子都别再回令他受尽屈辱的庞村。可同时,我心里又会十分想念着阿平。希望阿平过得能够快乐些,与希望可以再看到阿平,这两种心情会时常折磨着我,会使我饱受折磨夜不能寐。可以想象,五叔公定然跟我的感受一样,既希望阿平过得好,又怕他回来再受人讥讽,却时常盼望着他能回来。我实话实说,五叔公也是这样吧?”

    郑爽的话显然说中了五叔公温伙旺的心事,只见他眼眶一红,本已收起的眼泪,再次象断线的风筝一般,翻滚而下。

    郑爽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温伙旺,说:“五叔公,乡邻如箭一般的目光和刀子一般的讥樊言,是阿平从小就要忍受的。你也知道,这就是阿平要抛下妻儿,遗弃父母,远走他乡过起隐名埋姓生活的最根本原因,也是阿平不愿意回来看望父母,看望妻儿的根本原因。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阿平去了哪里,生活得好不好。但阿平从小到现在这么不幸的经历,造成的原因就是部分乡亲不知体谅别人的难处,只一味地以取笑、讥讽阿平为乐事造成的。”

    温伙旺心里也对这些不体谅他难处的乡亲感到很无奈,听了郑爽的话,不由深深叹了口气,说:“可这样的人每一代都会有啊!这正是阿平不敢回来的真正原因。”

    幺叔也叹了口气,说:“五指尚不能一样长,何况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庞村二千多人口?五叔啊,这些问题,我们村里没有教育好他们,是我们工作没做好。另一方面,面对这些的问题,我们自己的心理也要调整好。五叔,你说是不是?”

    郑爽接着说:“是啊,幺叔说得对!可人言可畏,何况小小年纪起就一直处于这种冷言讽语包围着的阿平呢?俗话说,惹不起我躲得起。想来这也是阿平出走的最直接想法!可为人子女的,又怎么会不牵挂自己的父母呢?阿平生活在外,虽然跟你们音讯不通,但他的心里无时无刻都会在想念着你们的。同样的,作为父母,你们自然希望阿平过得开心快乐,因而不希望他回来再受屈辱,但你们何尝不想念阿平呢?从五叔的角度来说,你们两个不同样承受着那些的嘲笑与讥讽么?这样环境下的生活,五叔,你们两个定然过得并不开心,根本就谈不到快乐!这一点,作为外人的我都感同身受呢!”

    温伙旺颤抖着嘴唇,抬起低垂的目光望着郑爽,轻声说:“谢谢你,郑医生!多少年来,从没有人说过一句体谅我们的话啊!”

    幺叔听了歉疚地低下了头,轻声说:“五叔,是侄儿不对,侄儿对五叔的关心太少了,让五叔受了这么多的屈辱和讥讽!”——

0255初见扒灰人5

    温伙旺目光中充满了委曲,望着幺叔说:“你是村支书,事情够多的了,怎么顾得上我的事情呢?再说了,那些人就那污辱别人来取乐的德性,你哪里能管得过来呀?”

    郑爽附和着说:“是啊!这世界上就是有些没肝没肺的人,从来不知道替别人着想,为了自己的一时开心,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尽说些伤人伤肺的话来伤人!过去,阿平从童年承受这些如刀箭般的伤人话长到成年人,他所受的屈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而现在,眼看着彬彬就要懂事了,阿平当年要承受的屈辱,彬彬就要接着承受了。想想这些,我心里也在作痛呢,何况身为彬彬亲人的你们,作为彬彬母亲的阿莺嫂子?但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彬彬再承受阿平小时候所承受的那些屈辱与讥讽,该是五叔公应该考虑的时候了。再过两年,彬彬就懂事了,就会记着别人的嘲笑与讥讽了。五叔公,你真的应该认真考虑彬彬的成长环境了!”

    自从小儿子阿平离家出走后,五叔公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孙子彬彬身上了。

    在温伙旺的心里,也时常盘算着如何去避免彬彬遭遇阿平同样的命运,却想不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

    此时听郑爽提到彬彬的未来,温伙旺的眼皮不由跳了一下,抬起迷茫的目光望着郑爽,说:“我快七十的人了,没什么能力去改变了。”

    郑爽坚决地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彬彬再承受阿平过去的一切了!五叔公,改变是必须的,一定要改变,这关乎彬彬一生的幸福啊!”

    温伙旺带着无奈的心情,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彬彬是我们家的唯一血脉,不能离开我们温家的。”

    郑爽听了温伙旺的这句话,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听这话意,大有阿莺嫂子可以走,但不能带走彬彬的意味。可彬彬是阿莺嫂子的心头肉,不带走彬彬,她决不会甘心的。

    要怎么做才能既让阿莺嫂子可以顺利带着彬彬离婚,而温伙旺他们又会心甘情愿的呢?

    实际上,温伙旺心里也明白,只要儿子阿平不回来,儿媳阿莺迟早都要离开温家的。但孙子是温家唯一的传人,是温家唯一的希望,绝不能让阿莺带着彬彬离开温家,让温家断了香火,不能白费了当年他扒灰的良苦用心,不能白受了这二十多年来所承受的无边屈辱。

    只要彬彬可以留存温家,阿莺想走就走,能留当然最好了。

    幺叔显然也意识到阻挠阿莺嫂子离婚的最大障碍,就是彬彬的去留问题了。见郑爽没能想出解决这一问题的办法,幺叔怕将谈话的气氛弄僵,便朝郑爽点下头,对温伙旺说:“五叔,你的态度我们基本上已经了解了。怎样解决彬彬的问题,待我们回村委好好商量后,再来跟五叔汇报。那今天先谈到这里吧,五叔,我们先走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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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毕业生郑爽,来到庞村开了家诊所。庞村是个闭塞偏远的山村,随着年轻男人潮水般出外打工挣钱去,山村里只剩下守着山田和孩子的老弱妇幼。繁重的农活和家务,深深禁锢了她们对性的渴望。但随着帅哥村医郑爽的到来,原本死水一潭的山村,渐渐泛起一阵阵野性的涟漪。青春帅男与一大群性饥渴的留守农妇之间,擦出的野性火花,将如何照亮山村寂静的夜晚呢?陌野村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陌野村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陌野村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