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7
范菁心里担心得要死,偏偏小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气往上冲,正要发作,突听温庭带着哭腔说:“不会的。这一生,有你相陪,我已经足够了。可恨老天不睁眼,偏偏要这么早让你去跟小菊作伴,小兰,恨不得我替你去啊!”
姚菊是温庭的结发妻子,周兰的老公温善和阿雄的父亲温良这对堂兄弟,就是为救她而死去的。
周兰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瞅着温庭满脸的泪水,举起枯槁一般的手,替温庭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说:“这么个大人了,怎么还象小孩子一般呢?不能照顾你到老,我到了阴间地府,让我怎么跟姚菊交待啊!”
温庭哭出声来,有一句半一句的说:“小菊已经非常感激你会他陪我这么多年了。你放心吧,到了那边,小菊跟你会象姐妹一样相处得好好的。”
周兰费力地点点头,说:“我生前错怪了阿娟,小乐又没主见,成不了什么器,我走后,你要多照顾阿娟母女的生活,多帮小乐拿拿主意。”
温庭边答应边按摩着周兰的手,说:“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周兰的目光移到阿雄手上的字据上,说:“阿雄,你把字据给阿娟。阿娟,婆婆先前误会了你,犯了错,希望你不要记恨婆婆。这房子,从现在开始就属于你一个人的了。我是阿庭的老婆,要搬到阿庭的房间去,我要死在阿庭的房间里。小乐,你到底叫不叫阿庭一声爹呢?”
阿雄边将字据递给阿娟,边对小乐说:“小乐,你快叫啊!”
见小乐嚅动一下嘴唇,仍然没有叫出来,阿雄心知从小就怕自己,只得故意装出发火的样子,大声吼道:“小乐,你这是想让你妈死不瞑目吗?你给我叫啊!”
小乐自小就怕大哥阿雄,见阿雄发火了,急忙象蚊子般冲温庭叫了声:“爹!”
阿雄怒气冲冲地吼道:“小乐,你给我大声叫!”
小乐提高一点声音又叫了一遍,但仍然很低声。
在阿雄又一次的压力下,小乐才闭着眼睛,大声地喊着:“爹!”
见小乐终于肯叫温庭作爹了,周兰温柔地对温庭说:“你过去吧,这是你们第一次以父子的名义相见,你好好地以爹的身份,抱一抱小乐吧!”
温庭听话地放开周兰的手,下床走到小乐身边,说:“小乐,让爹抱抱你。”
自打小时候懂事起,小乐就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温庭,心里也早已将温庭当爹了,只是嘴巴上总改不过来。
此时,小乐既然已经叫出爹来,心里再无磕绊,将上身向温庭移动一些,低声又叫了声:“爹。”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抬手抱住温庭,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将二十多年来积压在内心里对新生父亲的情感,一下子哭将出来一般。
周兰边流着泪,边欣慰地喃喃自语:“这一天来得太晚了啊!我应该让这一天来得更早一些的!”——
182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8
事情发展到小乐跟新生父亲温庭相认的地步,似乎一切都进展得很完美,也都符合周兰心中的设想。
待温庭和小乐哭声收住后,周兰幸福地将头转向阿娟嫂子,轻声说:“我现在就搬过去,这房子已经属于你的了!小乐,阿雄,来,抬我过去吧。”
小乐的个子很是单薄,不如阿雄壮实。
听了周兰的话,阿雄对小乐说:“你扶起来,我背过去。”
温庭过来帮着小乐,将软弱无力的周兰搀起来伏在阿雄背上。
阿雄轻声说:“七婶,我们这就到小叔房间去啊。”说着,背着周兰就往温庭的房间走去,小乐和温庭紧紧地护在后面。
阿娟嫂子牵着两个女儿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侷促不安地向温庭的房间张望着。
同样侷促不安的,还有范菁。偷眼看着阿娟的两个女儿,范菁后悔没将小伟抱在怀里,不然就可以向阿娟暗示,有了儿子,小乐只能选择跟儿子在一起,是不会选择跟两个女儿在一起的。
当阿娟嫂子的目光,从事实上的公公温庭的房间那边收回来的时候,恰好跟范菁瞄过来的目光相遇,两个女人都从鼻子里哼了出来,作不屑对方状将头别开去。
现在这房子属于自己了,阿娟很想厉声责令范菁离开自己的房子,可又不想丢了身份,在阿雄和温庭心里落下自己是个刻薄女人的感觉,不由觉得很是堵心。
恰在这时,阿雄从温庭的房间里出来,快步走了过来,见阿娟和范菁较劲般昂着头,谁也不理谁的样子,心知这两个女人已经开始暗斗了。
阿雄边在心里想着阿娟和范菁谁去谁留的问题,边走到两人中间,和气地说:“阿娟,小菁,你们跟我来,现在要解决你们跟小乐之间的事情了。”
象结了几百辈子的仇似的,阿娟和小菁相互当对方是空气,径自跟在阿雄身后,走进温庭的房间。
周兰躺在温庭的床上,微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巴,头枕得高高的喘着气。
温庭和小乐一人一边坐在周兰的床头,替她按摩着枯柴一般的手。
听到脚步声走进房间里来了,周兰张开无神的眼睛望着阿娟和小菁,说:“你们跟小乐间的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阿雄,你是小乐的大哥,你来说说吧。”
阿雄答应一声,望了望阿娟嫂子,再望望范菁,最后将目光定在小乐身上,说:“小乐,你先娶阿娟,后娶小菁,已经犯了重婚罪。小菁,你明知小乐跟阿娟已有事实婚姻存在,还有了两个女儿,仍然跟小乐结下事实婚姻,同样犯了重婚罪。但好在你们都只是事实婚姻,都没去领结婚证。如果阿娟和小菁有一个愿意就此退出你们三人之间,结束跟小乐事实上的婚姻状况,这重婚一罪没人告也就没人理了。阿娟、小菁,你们两个好好想想,是留还是退呢?留的话,以什么条件留下来;退的话,以什么条件退出去。这些,你们两个都表个态吧。”——
183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9
范菁抢先表态,说:“我跟小乐都生了小伟了,是不会离开小乐的。”
阿雄点点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阿娟。
阿娟嫂子低头望望两个女儿,斟酌了一会,说:“虽然我跟小乐生过两个孩子了,但小乐遗弃我的做法,让我再也无法接受他了。但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小乐必须负起父亲的责任来!”
阿娟嫂子的话,多少让阿雄心里生出惊愕来。要是这样的话,阿娟何必苦守庞村这么多年呢?难道阿娟守苦了这么多年,会是为了钱?
听阿娟要小乐负起做父亲的责任来,阿雄心里隐隐的替阿娟不值。
但这是阿娟跟小乐之间的事情,做为大伯,阿雄自觉也不能多干预阿娟的想法。
阿娟嫂子表态后,范菁心头窃喜,觉得总算保住了老公跟儿子,保住了这个家。范菁心里知道,阿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小乐。
果然,阿娟嫂子稍作停顿,接着说:“小乐不仅要负起父亲的责任,按月给一个女儿基本的生活费500元,还要清偿过去所没有付的。”
听阿娟只提一个孩子的基本生活费,小乐立即答应了,说:“这是应该的!”
阿雄也觉得奇怪,阿娟嫂子为何只提一个孩子的基本生活费呢?
阿雄正猜想之时,阿娟又说话了:“很好,我也负担一个孩子的生活费用。但我同时照料两个孩子的饮食起居,就无法去外面做工,赚取另一个孩子的生活费用。这照料孩子的保姆费用每月1500元,小乐也得负担750元。小乐要是不乐意,那就接一个女儿回去养着,我就只要你负起过去应负的父亲责任,今后各养一个,各不亏欠。”
听了阿娟的话,阿雄这才明白,原来她后头还备着要小乐付款的条款呢,说不定也会要小乐用钱来买断她去法院告他重婚的权利呢!
想到这,阿雄这才真正认识了平日里寡言少语的阿娟,原来心机竟然这般深沉。
不过,说到底,到眼下为止,阿娟所提的条件,还都在合理合法的范畴之内,并未提出不合理的条款来。
凭良心说,阿雄也认为小乐应该付一个孩子的基本生活费与保姆费用的。阿雄在心里暗自按过去的五年时间来算了一下,光这两项,小乐就要付给阿娟嫂子75000元了。
估计小乐也在心里算过了,这75000元还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就硬着头皮答应说:“好,也不过分,我付!”
阿娟嫂子嘴角噙着冷笑说:“好!第三项也是你必须付的,就是一个女儿的教育费用,我会凭学校的收据或发票向你要的。”
这一条更不过分了,小乐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又答应下来。
温庭和床上的周兰想到望了一眼,觉得阿娟所提出来的并不过分,彼此点了点头。
阿雄把幺叔温庭和七婶周兰的互动看在眼里,心知两位长辈也认可了阿娟的条件,便带着微笑问阿娟:“阿娟啊,这三个条件都是合理。你还有什么合理的条件吗?”——
184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10
听阿雄问阿娟嫂子还有什么合理的条件,范菁嘴角不自觉地撇了一下,眼球晃动一下,将目光投向屋角落去,似乎很不阿娟所提的条件。
阿娟也听到范菁不屑的眼神了,但她并不在意,反而很讲道理似的对阿雄说:“大伯,阿娟提的条件,大伯要是觉得不合理,请当面驳回阿娟,阿娟信任大伯的话。”
阿娟的话很婉转,听得床上的周兰不由在心底赞扬起阿娟来。
阿娟咽了口唾液,清了下嗓子,说:“我要是再提关于小孩的事情,那就是我不通情理了。大伯,小乐遗弃我在先,另娶在后,这在情感上给我造成极大的伤害。当初是我自己选择小乐的,现在要是我提青春损失费,连我自己也瞅不起自己了。因此,我请求套件给我评评理,如果我提出小乐应该适当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大伯不会觉得阿娟过分了吧?阿娟要的精神补偿费,只是要给自己一个说法,并不在乎多与少。给多少,就全凭大伯一句话,阿娟决不讨价还价。”
阿娟这番话也算极为通情达理的了,任何人也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因而,阿雄微微点着头望了床上的七婶一眼,见七婶慢慢合下眼皮表示认可,阿雄就将目光投向小乐,问:“小乐,阿娟的这一要求也不算过分,你自己看着给吧!”
当球喝到小乐脚下的时候,小乐下意识地望向范菁,很想问范菁应该给多少。
但小乐知道,这种气氛下,自己决不能去问范菁的。可小乐心里也把不定主意,不知道该给阿娟多少的精神损失补偿费算是适当的,不得不望向床上的周兰,低声问:“妈,你说呢?”
周兰见小乐来问自己,心里对儿子的没主见非常失望,但儿子的没主见是因为自己一贯的强势作风造成的,周兰心里不得不暗责自己过去太强势了,只得叹了口气,对小乐说:“给多了你也给不起,给少了你还真对不起阿娟。但好在阿娟很通情达理,要是只是一种说法性的补偿费,你就给个表示歉意性的额度吧。阿娟,三万可以么?”
周兰历来精明,先夸阿娟只是要个说法性的补偿费,再给小乐定个歉意性的额度,最后才说出三万,还用征询的语气征求阿娟的意见。
阿娟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婆婆把她的所有房产都给了自己,少说也有几十万了,要是再跟她讨价还价的话,必定引起温庭的不满。
而温庭有不少的钱,又最听周兰的话,只要自己能让婆婆周兰高兴,对将来温庭可能会给的照顾是很有好处的。毕竟,自己也算温庭的媳妇,两个女儿还是温庭的亲传孙女,温庭瞅顺眼了,关照费自然不会少的。
阿娟叹了口气,说:“婆婆,您说出口了,纵然只是三千,阿娟也不敢再说一个不字的,何况是三万呢?要是三万元小乐还是有困难,婆婆再给酌情降一些吧。”
阿娟知道,所有的钱都不会从小乐的口袋中掏出来的,掏钱的人必定是温庭。自己还是顾及小乐的承受能力,婆婆就越会疼爱起自己来,那温庭自然会跟着疼爱自己跟两个女儿了,那补偿费就更不会降下来的——
185小乐的两个老婆问题11
果然如阿娟所估计的,婆婆周兰不仅没将情感损失补偿费降下来,反而称赞起阿娟来:“阿娟啊,三万人钱并不多,就定三万元吧。阿娟,你还有什么条件呢?”
见阿娟所提的条件并不过分,所要的并不多,周兰索性自己问起阿娟嫂子来了。
从七婶周兰的反应,阿雄心知七婶心里已经对阿娟有十分的好感了,就静静地听着。
阿娟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拉着周兰的手说:“婆婆,你就小乐一个儿子,心疼小乐谁都可以理解。小乐和小菁犯了重婚罪,受害者是我,只要我不告,你们自然是不会去告发他们的。但不将这个事情一次性解决掉,相信婆婆心里会永远结个疙瘩的。婆婆,小乐是大妞和二妞的亲生父亲,我也不希望我的两个女儿看到她们的亲生父亲进监狱的。为了彻底解决小乐他们重婚的问题,阿娟以小乐给补偿费的方式作个了结,多少随小乐给。小乐给了这个安道尔费后,我自己不能再去告发他们犯了重婚罪了。婆婆,阿娟这个想法妥不妥当呢?”
周兰最担心的就是小乐犯了重婚罪这个事情,见媳妇阿娟主动提出一次性解决掉这个如悬剑般的问题,顿时开心地说:“是啊,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那是最好的。阿娟,小乐对不起,亏出你还这般替他们着想,真是难为你了!好,这个问题我作主了,也给三万元给阿娟来了结这个问题吧!”
小乐和范菁心里最担心的就是阿娟会不会去告他们重婚的事。
特别是范菁,她心里最怵阿娟的就是这个把柄攥在阿娟手里,因而,对于阿娟提出的其他条件,她都不敢出言反对或是讨价还价。
此时见三万元就能在这个问题上搞定阿娟,心里顿时轻松起来,嘴角第一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阿娟当然知道范菁为何这般得意了,所有的钱都不会从小乐和范菁口袋里掏出来,而所有的问题都由温庭掏钱替他们搞定,范菁得到了小乐又不用花她自己的钱,自然很开心了。
但阿娟在心里冷笑着:“温庭这棵摇钱树最终倾向于谁,现在谁也别下定论!”
见连小乐重婚的事情也搞定了,阿雄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微笑着问阿娟:“阿娟啊,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阿娟望一眼床上的婆婆周兰,心知要争取到温庭对自己和两个女儿的支持,首先就要争取到婆婆的认可。只要婆婆倾向于自己了,那温庭自然也会倾向自己的。
阿娟幽幽叹了口气,说:“大伯,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呢,可我觉得都属于过去的事情了,再计较也很无聊。既然过去了,那就让它们永远过去吧。大伯,阿娟不想再提其他的条件了,也请小乐别再提起过去的事情来!”
周兰赞赏地望着阿娟这个过去令她很是厌烦的不会生儿子的女人,突然觉得阿娟太通情达理了,就对阿雄说:“嗯,很好!阿雄,你将这些事项都写下来,让小乐和阿娟都签上姓名,你也给签个见证人吧。温庭,拿钱去!”
果然是由温庭来付钱的!——
186那警察是九叔公亲戚
处理好小乐两个老婆的事情,阿雄见快12点了,心想郑爽应该人黄厝村回来了,就走到周兰的床头轻声慰导了几句,匆匆告辞回家。
果然,阿雄刚回到家,就见到阿珍正坐在客厅上等他。
见阿雄回来了,阿珍也不问小乐的事情和七婶娘的病情,直接对阿雄说:“郑爽都过来找你两三趟了,应该有重要的事情,你快去诊所找他去吧!”
阿雄顾不上吃饭,快步走到诊所,见郑爽正给阿希嫂子看病,就走到一旁坐下。
郑爽见阿雄来了,抬起头来微笑着点下头,说:“大哥回来了呀!”
阿雄见阿希在场,不好直问郑爽去黄厝村的经过,轻“嗯”一声,笑问阿希:“嫂子怎么就病了呀?”
阿希本来就没什么病,只是想来勾引郑爽,见大伯问起,只好手按肚子,皱着眉头说:“是老毛病,胃又疼起来了。大伯,什么时候带阿珍嫂子去上海呀?”
阿希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却也算族人间应有的关心。
阿雄转动着眼球想了想,说:“等我母亲头七过去,我们就去上海了,公司那边工作也忙,不能老呆在家里。”
阿希听了羡慕地说:“大伯真是一位好人啊!阿珍嫂子真的好幸福哦!”
阿雄开玩笑般说:“你现在也可以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了嘛!哦,房子和田地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趁我在家的机会,帮你出出主意?”
阿希嫂子斟酌着说:“突然间想到要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庞村,心里还真的一时间扭不过来呢!对了,大伯去了上海后,郑医生也可以帮我出主意的嘛!郑医生,你说是不是?”
正开处方的郑爽并不抬起头来,微笑着说:“我哪里能比得上阿雄大哥的灵活头脑呀!嫂子还是趁阿雄大哥在家的时机,好好让阿雄大哥给你出个好主意吧!”
因为阿雄的到来,阿希嫂子不好意思继续实施勾引郑爽的行动,只好敷衍了几句,待郑爽给好药,付了药费后,带笑跟阿雄告辞。
待阿希嫂子走远了,郑爽冲阿雄神秘地说:“警方出警的怪异问题找到答案了:那两个城东派出所的警察,有一个是九叔公的亲戚!”
阿雄轻“哦”一声,恍然大悟般点着头说:“原来是这样的!想来我们离开九叔公家后,他立即告诉他那位警察亲戚,这才会有由城东派出所出警的怪异现象。不过,我就想不通了,难道亲属规避规定,县公安局里的人会不顾么?”
郑爽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边说:“也许,县公安局的人不知道他们是亲戚关系吧,也许还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比如县公安局里的警力非常紧张,不得已之下才抽调城东派出所的警力来支援。总之,这也许的也许,不是我们一时半会儿就能悟透的。”
阿雄轻轻地摇下头,说:“最关键的问题,是那位警察明知有亲属应规避的规定,为何却还是要来出警呢?”——
187阿德逃婚的疑点1
见郑爽垂目深思的样子,阿雄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经意地嘀咕着:“那警察跟九叔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受阿雄的嘀咕声提醒,郑爽猛地抬起目光望着阿雄,兴奋地说:“我想起来了,阿明曾说过,他认识那个警察,说是阿德的表哥,是他舅舅的儿子。前年阿明行车中出了事故,那位警察就曾经帮过他的忙。”
阿雄呵呵一笑,说:“原来,他是九叔公的内侄子呢,怪不得冒着风险,替九叔公来出头了。”
连续两次提到九叔公,阿雄心里一闪,感觉心中有一道坎似的,可侧着头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出心中到底有一道什么坎,就苦笑一下,说:“不知道这位警察知不知道九叔公长期强奸霸占了他表弟媳,还生下了女儿小雅。”
郑爽也跟着苦笑起来,说:“我想应该不知道吧!否则,以他警察的身份,还能允许他包庇强奸犯不成?哦,对了,那天从阿明家回来的时候,你说过阿德是结婚当晚就逃走的,阿德的妈妈半年后就暴病身亡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呢,可就是没能想明白到底有什么蹊跷!”
阿雄惊讶地望着郑爽,问:“阿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郑爽脑门突然灵光一闪,并不回答阿雄的问题,却急切地反问阿雄:“你知不知道阿德的妈妈到底患了什么暴病身亡的?她平时身体状况如何?”
阿雄想了想回答:“那时,我已经去了上海,就听说阿德的妈妈暴病身亡了,却不知道到底中患的是什么暴病。阿德的妈妈很会干农活,平时身体很好的。你是医生,才会对暴病身亡特别敏感。对了,经你这么一问,连我也觉得奇怪了,九婶婆的身体那么好,怎么就会暴病颓废了呢?阿爽,你难道对九婶婆暴病身亡有什么怀疑?”
郑爽摇了摇头,轻声说:“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按说阿德结婚当晚逃婚而去,九叔公也不该那天晚上就去强奸阿珠嫂子呀?这很违反常理的,是不是?若说是为了延续九叔公的香火而扒灰,九叔公也得在好一段时间时寻找不到阿德的踪影后,才会生出扒灰来延续他香火的念头的,绝不会发生阿珠嫂子结婚的当晚,就被九叔公强奸的事件的。除非,这是九叔公早就安排好的,阿德出逃,九叔公入洞房强奸才说得顺嘛!”
阿雄惊愕地点着头,说:“是哦,阿爽,你说的很有道理呢!若不是早就安排好的,九叔公怎么敢结婚洞房当晚,就入屋强奸了阿珠嫂子呢?对,一定是这样的,只有这样逻辑上才说得过去。”
郑爽哼了一声,说:“还有呢!阿德结婚当晚就逃婚远遁,如果不是事先安排好的,九叔公发现阿德逃走,按常理必定要先去找阿德,而不是先入洞房强奸阿德的新婚妻子。这里关键的问题就是,阿德逃走的当晚,九叔公有没有去寻找阿德?”——
188阿德逃婚的疑点2
阿雄越听越觉得阿德逃婚一事终点重重,轻声说:“我现在就回去问问,看看阿珍知不知道阿珠嫂子结婚那天的情形。”说着,阿雄朝郑爽点下头,站起身来正想往家走,突然想起已经过午了,应该先去吃饭了,就对郑爽说:“哦,我们也该去吃饭了!走,看看阿珍今天都做了什么好菜!”
听阿雄提起吃饭,郑爽的肚子刚好咕嘟了一声,不由笑着说:“是哦,刚才想得太认真,倒不觉得饿了,这会感觉真是饿了呢!”
两人并肩走出诊所门口,郑爽反手扣上锁,叭哒一声上了锁。
刚走到阿雄家门口,就见阿珍嫂子从客厅往大门口走来。
看到阿雄和郑爽一起回来了,阿珍嫂子笑着说:“都什么时候了,也不懂得回来吃饭,我正想过去叫你们呢!”
郑爽朝阿珍嫂子灿烂一笑,一脸阳光地说:“我们说着话,说着说着就给忘记了。还好阿雄大哥想起来,这才回来吃饭。”听这话,郑爽敢情已经把阿珍嫂子的家当作自己的家了,把阿珍嫂子和阿雄大哥都当作自己的家人了。
阿雄抢走一步,过去装了三碗饭,郑爽摆好了汤勺和银筷子,阿珍嫂子将热在锅里的清蒸鲫鱼也端上桌面来,三人围坐着吃起了午饭。
也许是太饿的缘故,阿雄和郑爽都没有提起阿德逃婚和阿珠嫂子被强奸的事来。
郑爽真的太饿了,竟然连吃了三碗饭,才感觉肚子有点饱,正觉得不好意思再去装饭时,阿雄刚好抬起头来夹菜,见到郑爽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笑着说:“快去装吧,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比你能吃多了,这才比你壮了这许多!”
郑爽嘻嘻一笑,起身又装了一碗饭回来,这才慢条斯理地品味起阿珍嫂子做的菜,感觉真的很好吃,不由朝阿珍嫂子笑着说:“今天的菜,味道真好!”
阿珍嫂子不由“卟哧”一笑,说:“敢情刚才都吃过三碗饭了,都没发现我今天烧的菜味道特别好么?”
郑爽实话实说:“刚才真的太饿了,只顾着填肚子,还真没注意到今天的菜味道这么好!”
阿雄这时也吃饱了,呵呵笑着说:“其实,我也一样呢!哦,阿珍,我问你个事。你回忆一下,阿德是结婚当晚逃走的吧?”
阿珍嫂子人很聪明,突然听到阿雄问起阿德逃婚的事情,立即联想到刚才阿雄跟郑爽在诊所说了那么久的话,肯定是发现阿德逃婚这事有问题了,就边回忆边说:“那时,九叔公是这么说的。”
郑爽追问一句:“是九叔公亲口告诉你的么?”
阿珍嫂子摇摇头,说:“是九叔公隔壁家的八婶婆,第二天来买盐的时候跟大伙说的。”
郑爽跟阿雄相互看了一眼,阿雄轻声问:“阿珍,八婶婆还活着吧?”
阿珍嫂子白了阿雄一眼,责备般说:“八婶婆只是辈份高,年龄又不是很大,当然还活得好好的了!”——
189阿德逃婚的疑点3
见阿珍责备自己,阿雄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问得欠妥,温和一笑,继续问:“那后来有听说过阿德的消息吗?”
阿珍好奇地望着阿雄,心想阿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苦笑着,阿珍嫂子呛了一句:“要是有阿德的消息,九叔公还不把他给逮回来?”
郑爽笑嘻嘻地看着阿雄那有点尴尬的样子,笑着说:“阿珍啊,九婶婆是什么时候死的?是怎么死的呢?”
阿珍嫂子回想了好一阵,才说:“好象是阿德逃走后半年左右的时间吧,据说九婶婆是因为从搂上摔下来,摔坏了脾,九叔公发现她时就已经不行了。”
郑爽紧接着问:“那九叔公有没有将九婶婆送医院救治呢?”
阿珍嫂子微皱起眉头反问郑爽:“你说死人需要送医院去救治吗?”
刚说完,阿珍嫂子立即意识到郑爽之所以有这么一问,就在于没送医院救治,怎么知道是脾摔坏而死的呢?
下意识地点下头,阿珍嫂子自言自语地说:“是哦,没送医院检查,怎么就能知道脾摔坏了呢?这是有点儿奇怪了!”
阿雄也听出来郑爽的意思了,问:“阿爽,脾摔坏的人,会很快死去么?”
郑爽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倒会痛得大嚷大叫起痛来的。”
阿雄转脸望着阿珍,问:“阿珍,你听说过九叔公是什么时间段发现九婶婆么?”
阿珍嫂子轻轻地摇下头,说:“没听说过。去问八婶婆的话,也许她会知道的。你们的意思,九婶婆死因有蹊跷?”
郑爽点下头,突发奇想地问:“阿德不时之需着他自由恋爱的女朋友逃跑了,这消息是谁最早说出来的?”
阿雄和阿珍同时惊讶地望着郑爽,都是一头雾水。
阿雄不解地问:“阿爽,你还怀疑什么?”
郑爽呵呵笑着说:“不怀疑什么,只是想弄清楚阿德有女朋友这件事,在阿德新婚之夜逃跑前是否有人知道。还有,他的女朋友根本就没有跟阿德一起逃跑掉,还住在她的家里,又或者阿德根本就没有什么女朋友!”
经郑爽这么一分析,阿雄顿时也觉得阿德也许不是逃跑了,准确地讲,应该算失踪了!
阿雄边在心里斟酌着边问郑爽:“阿爽,你是说阿德逃婚、阿珠遭强奸以及后来的九婶婆死亡都有关联性?”
阿珍嫂子惊讶地望着阿雄问:“什么阿珠遭强奸呀?你们到底在想什么事情?”
听阿珍这么问,阿雄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本不想让阿珍知道阿珠嫂子是无法再忍受九叔公的强奸而自杀的,现在却不能不对阿珍说明白了。
叹了一口气,阿雄将在阿明家看到阿珠嫂子的遗书内容说了一遍。
阿珍嫂子听完,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郑爽重重地叹息一声,说:“阿珠嫂子的命苦啊,连女儿小雅都是九叔公生的!阿珠嫂子能在新婚之夜,就被九叔公给强奸了,这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九叔公事先应该知道阿德不会回到新房里来了,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就在新房里实施强奸阿珠嫂子的行为。”——
190阿德逃婚的疑点4
阿珍嫂子慢慢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嘀咕道:“怪不得乡亲们对九婶婆的死议论纷纷了!原来,九婶婆的死还真的不正常呢!”
对九婶婆死因有怀疑的事情,决不能让九叔公知道。可如果直接去找八婶婆的话,很有可能会令九叔公察觉到的。
三人细细合计着,八婶婆是媒婆,就决定让阿希嫂子以找八婶婆介绍对象为由,将八婶婆带到阿希嫂子的家里去,再由阿雄出面向八婶婆了解情况。
傍晚,得阿雄面授机宜的阿希嫂子,扭动腰肢向八婶婆家走去,经过九叔公家大门口的时候,恰好与走出大门口的九叔公照了个面。
阿希嘴甜,笑嘻嘻的亲热地叫了声:“族长公,您老身体好啊!”
九叔公见一惯愁眉苦脸的阿希嫂子,脸上竟然洋溢着开心快乐爽,不由诧异地问:“阿希嫂,什么事把你给欢喜成这样呀?难道是阿勇回来了不成?”
阿希嫂子一脸笑意,乐开了花似的故意朝一旁大声“我呸!”了一声,笑呵呵地说:“族长公说笑了呗!那死鬼要是回来了,我还乐得成么?”阿希嫂子故意将话截住,好吊起九叔公的好奇心来。
果然,九叔公的胃口被吊了起来,惊奇地问:“那阿希嫂乐的是什么呢?”
阿希嫂子故意媚了九叔公一眼,笑盈盈地故作神秘状轻声说:“不敢欺瞒族长公,我是上八婶婆家去,央她替我说个好人家,我要嫁人去。呵!”
九叔公听了,惊得张大嘴巴合不拢来,一脸茫然的表情。
上一次,九叔公暗地里想上阿希嫂子的床,被阿希嫂子给赶了,九叔公因这事,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
此时听阿希嫂子说要嫁人,心里怎么也想不到一贯惧怕阿勇成颤抖的阿希嫂,今日竟然来央求八婶婆做媒,瞅她这毫无顾忌阿勇的样子,难不成吃错药了?
九叔公凑近阿希嫂子身边来,故意压低声音涎着脸问:“你就不怕阿勇回来打死你呀?”
阿希嫂子见九叔公那色眯眯的样子,想戏弄九叔公一番,好出出上次他摸黑私进自家房门的恶气,就将阿勇在外已结婚,捎大伯阿雄带回来一封信,让她自己嫁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九叔公听了这才恍然大悟,笑嘻嘻地斜着眼珠子,挑逗起阿希嫂子来:“阿希嫂,你现在自由了,而我单身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一个需要男人疼的女人,我一个需要女人爱的男人,倒不如你别去求八婶婆了,就我们好上不就成了么?”
阿希嫂子“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上身向外倾斜着,目光斜倪着九叔公,将九叔公上上下下瞅了个遍,才轻轻地摇摇头,哂笑着说:“就族长公你?您老省省吧!省得把您老给整死在床上,倒成全你做了一个风流鬼,却败坏我成了一个浪荡妇。您老保重身体要紧呐,我找八婶婆去啦!”说完,故意将屁股扭得更欢了,左右幅度极大地摇摆着走向八婶婆家的大门口——
191阿德逃婚的疑点5
瞅着阿希嫂子那两瓣扭动频率极高的上翘得老高的臀部,九叔公浑身不觉一热,意念早已想象着身无寸衣的阿希嫂子,在自己胯下扭动腰肢时撩人心神的妙韵了。
这天傍晚,当阿希嫂子最终说通八婶婆,将她请到阿希嫂子家里来的时候,阿希嫂子的大伯大嫂阿雄和阿珍,早已在阿希嫂子家做好了一桌的美味佳肴,准备招待八婶婆了。
作为阿勇的大哥大嫂,阿雄和阿珍是以代父母的身份来招待八婶婆的。
过去有长兄为父,长嫂为母的说法,阿雄和阿珍来招待八婶婆,倒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应该尽的义务。
特别是阿勇的书信和钱款就是拜托大哥阿雄带回来的,阿希嫂子的事情自然也在所托之列,阿雄和阿珍自然义不容辞要来了。
阿雄在乡亲们眼里,历来是稳重的代名词。
当八婶婆见阿雄夫妇也来招待自己的时候,这才彻底相信阿勇的确放过阿希嫂了,便笑逐颜开地打开了话闸子,把外村的一些男人给夸得天花乱坠了去。
席间,阿雄尽量挑恭维的话,把个八婶婆哄得心花怒放,从她开始做媒婆说起,唠叨到村里的乡趣野闻。
估计着八婶婆肚子也饱了,酒也喝到七八分了,阿雄朝阿珍嫂子使个眼色,阿珍嫂子就心领神会地叹了口气,望着八婶婆说:“八婶婆呀,你可要替我阿希嫂子好好把个关哦,造成别将阿德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介绍给她呢!”
见阿珍将话题拽到阿德身上来了,阿雄附和着说:“是哦,八婶婆,你千万留点神,把对方了解仔细了才好,万万不可将阿德那种男人介绍给阿希。不然,唉,你看看阿珠嫂子这个悲惨的样!”
阿希嫂子配合着说:“是啊,八婶婆,拜托你啦!哦,我听说阿珠嫂的哥哥,把九叔公给告了,警察都把阿珠嫂的尸体给拉走了。八婶婆,你消息最灵通了,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所谓好事不传坏事传,九叔公被他儿媳的娘家人给告到公安局去的消息,其实早已在村里传开,八婶婆当然更是把传闻打听得周详了。
八婶婆故作神秘地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压低声音说:“我听说阿珠的哥把九叔公告了,说九叔公强奸阿珠嫂子,都好几年了!”
阿希嫂子眉毛的一挑,不信地望着八婶婆说:“不可能吧?那不是扒灰吗?九叔公是族长公,怎么会做下这样的事情出来呢?”
八婶婆眼神一斜,不屑般斜倪着阿希嫂子,说:“哼!你还别说不信,我就信!你也不想想,阿珠结婚当晚,阿德就逃婚走了,那阿珠嫂子的女儿小雅是怎么生出来的?哼,我就横竖瞅着老九不顺眼,什么族长公,我呸!”
阿雄见八婶婆对九叔公很有成见,就故意维护着九叔公说:“八婶婆,不是我偏心眼,人家九叔公好歹是村里有名望的长辈,怎么会做那样下作的事情出来呢?你还别说,我就不信!阿德入了洞房后再走,难道就没有让阿珠嫂子怀孕的可能性么?依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好疑心!”——
192阿德逃婚的疑点6
八婶婆见阿雄一心维护着九叔公的声名,侧着脑袋斜着眼睛瞅了阿雄好一阵,才轻摇着头说:“阿雄啊,你虽然见过大世面,但看人啦还是嫩了点!你八婶婆吃过的盐不会比你少吧?走过的桥不会比你少吧?见过的人也不比你少吧?”
八婶婆心里总算比较尊重阿雄,没用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长这样极其绝对的用语。
作为晚辈,阿雄装作敬重八婶婆的样子,一脸诚恳地连连点着头说:“那是,那是!但总不能没根没据就硬说人家九叔公怎样怎样吧?”
阿雄装出努力维护九叔公声誉的样子,据理力争着。
阿珍嫂子附和着阿雄说:“是啊,凡事都得有证据,才好说人家嘛!”
八婶婆乜了阿珍嫂子一眼,撇了撇嘴,说:“就你们夫妻俩说他好话!证据,还要什么证据呀?当年,我老公刚死没几天,老九就摸黑爬上我的床,被我一脚给踹在他命根子上,踹到床下去,痛得他躺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最后灰溜溜地走了,再也不敢来惹老娘了!”
阿雄装出不相信的样子,带着微笑问:“八婶婆,你编排九叔公来逗我们开心吧?”
八婶婆向阿雄一竖,浩气凛然般说:“天在上地在下,阿雄,你八婶婆头上三尺,有神灵看着呢,怎么敢胡乱编排人家呢?再说了,村里有多少女人将他踹下床去,只怕连老九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呢!”
阿希“卟哧”一声笑了,说:“是啊,九叔公我也踹到床下去过呢!就他那死样,还想占我的便宜?哼!”
八婶婆一点也不觉得惊奇,只是向阿雄夫妇将手一摊,得意地问:“是不?连阿希嫂都踹过!这下,你们夫妻俩没话说了吧?小雅一生下来,我就不觉得有蹊跷了!你们想想,阿德长脸,阿珠也属长脸那种脸型,可小雅的脸怎么就生得圆圆的呢?”
阿雄似乎刚察觉一般,微微点着头说:“是哦,八婶婆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小雅跟阿德和阿珠长得都不想象呢!”
见阿雄终于相信自己的话了,八婶婆得意洋洋地说:“这下子,你们信了吧?我告诉你们,更奇的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呢!”
阿雄、阿珍和阿希三人的眼中,顿时都露好奇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八婶婆,一副很期待八婶婆说下去的样子。
八婶婆巴眨一下眼皮,似乎心中非常不屑于九叔公为人的样子,故意喝了几口酒,逐个望了望三人,才慢条斯理地说:“老九那狗样,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想想,既然要逃走,阿德为什么还要娶阿珠嫂进门来呢?阿雄,你也是男人,你说说,哪有男人放着新娘不睡的道理?再说了,阿珠洞房那天晚上,我就发觉不对劲了。”
说到这里,八婶婆故意刹住话头,端起酒盏得意地喝了起来。
阿雄听了八婶婆的话,心中颇尴尬地望了阿珍一眼。
阿希嫂子似乎忍不住了,催促着说:“八婶婆,你到底发觉那晚有什么不对劲呀?”——
193阿德逃婚的疑点7
阿珍嫂子附和着阿希嫂子后,阿雄也装出很心急的样子,催着八婶婆说:“八婶婆,你快说吧,别把我们都急死了!”
见阿雄他们三人都急得不行的样子,八婶婆很享受地放下酒盏,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说:“阿德新婚当晚下半夜,我喝多了些酒,起来想洗把脸散散酒气,却听到隔壁新房里阿珠嫂拼命喊救命的声音。再后来,我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了。”
八婶婆故意打住话头,逐个望了望三人,见三人心急的样子,才得意洋洋地继续说下去:“你们别以为那个男人的声音是阿德的,我告诉你们,是老九的!他虽然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但隔着一个木板墙,他声音再低,我也听得真切呀!老九恶狠狠地骂阿珠嫂,还打了阿珠嫂呢!再后来,阿珠嫂就不再喊了,只是她还哭了许久。新床发出来的那种声音都停好久了,阿珠嫂还在哭呢!”
阿雄皱着眉头说:“八婶婆,那时阿德已经逃走了么?再说了,阿德要是逃走了,九叔公肯定要先去找阿德嘛,哪有不先去找人,只顾着先睡儿媳妇的道理呢?这不符合常理嘛!八婶婆,你还是用编排九叔公的事来逗弄我们的。”
听了阿雄诘问的话,八婶婆并不解释,只是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乜着眼睛望着阿雄,说:“阿雄,八婶婆刚才就说你见的人还不够多吧?那老九也算人么?常理是用在人身上的,老九不是人,用在他身上就不合适了!老九要是去找阿德的话,那他还是个人。可老九并没先去找阿德,而是先进了阿德的洞房,把阿德的新娘给睡了!你们想想,这中间有什么个说法?”
阿希嫂子故意再一次说成扒灰,却被八婶婆严厉地呛了回来:“扒灰?哼!扒灰得双方你情我愿的,老九情了,阿珠嫂愿了么?没有吧?既然阿珠嫂不愿,老九这爬上儿媳的床用强,应该算强奸吧?依我说,我就觉得阿珠她哥告得对!”
阿珍嫂子望了阿雄一眼,故作不解地问:“八婶婆,你说那中间有什么个说法呀?”
见阿珍将话题拽回关键的问题上来,阿雄微笑着朝阿珍望了一眼。
八婶婆不回答阿珍的话,反而望着阿雄的眼睛问:“阿雄,如果你儿子不见了,你又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是先急着去找儿子呢,更是先进馆子吃点心?”
八婶婆的用意,阿雄一下子就领会到了,微笑着回答说:“当然是先去找儿子了!”
八婶婆并不说对与不对,紧接着问:“如果你知道儿子在阿希家里玩,你又饿急了,是先去找儿子还是先去填饱肚子?”
阿雄心领意会地回答:“儿子在阿希这里,我当然不用去找了,饿坏了就先填饱肚子再说了。”
八婶婆撇了撇嘴,两个巴掌连拍几下才向阿雄摊开,问:“这不就结了么?”
阿珍嫂子故意装着糊涂:“八婶婆,什么这不就结了呀?”——
194阿德逃婚的疑点8
八婶婆见阿珍没听明白,叹了口气说:“我说阿珍嫂啊,你还不明白么?那不是人的老九定然知道阿德在那里,还知道阿德定然没能回洞房来了,他才敢进阿德的洞房,强奸阿德的新娘。这下你们明白了吧?”
阿珍装出仍然不明白的样子,睁着一对疑惑不解的眼睛望着八婶婆,问:“九叔公怎么就能断定阿德回不来了呢?纵然阿德喝醉了酒钻到什么地方睡去了,不也有酒醒的时候么?再说了,九婶婆不也在家吗,九叔公怎么就敢进阿德的新房强奸阿珠嫂子呢?”
八婶婆听阿珍提起九婶婆来,顿时叹了口气,不停地摇头,连声说:“你们别提那可怜又没用的九婶婆了!九婶婆在家里那可只能算一个不用给薪水的佣人,老九干什么,她哪里敢吭声呢?她这人也够可怜的,忍了一辈子,终也没得好死法,还连累了她儿子阿德的性命。”
三人一听八婶婆这话,同声惊呼起来:“啊?!!”
八婶婆朝三人翻了一阵白眼,才愤愤然说:“你们啊什么啊呀?都是她的纵容与忍让,才使得老九越来越没人性,最终害死了阿德,害死了她自己!”
阿雄一脸惧色地望着八婶婆,问:“八婶婆,这话到底怎么讲的呀?”
这问题关乎九叔公的性命,八婶婆本不该如此轻率地就说了出来,但此刻她喝下的那些酒给她壮了不少胆色,用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瞅着阿雄说:“本来,我还没有发现阿德不是逃走的。但在阿德新婚后的两三天后,我发现我家里连一只苍蝇都不见了,心里还以为自己家卫生做得好呢!结果,结果怎么样,你们猜猜看!”
多年的媒婆生涯,让八婶婆很好地掌握了在关键的节点上卡住话头,好吊起听众的胃口。此时虽说醉意已经七八分了,但长期养成的习惯,不经意间还是很好地表现了出来。
阿雄为了求取真相,不得不以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急切地问:“八婶婆,到底怎么样了呀?”
八婶婆瞅着三人急的样子,心里就觉得过瘾,巴眨着眼皮说:“那天,我正要出门去保媒,却见九姆在她家门口喂鸡,一脸哭丧的样子,眼角的泪痕还没擦干呢!我心一软,就走到她身边问她怎么了,九姆叹了口气,眼泪立马掉了下来。恰在这时,我听到死老九在他家里咳嗽了一声,九姆立即面带惊惧之色,抹一把眼泪,也不说话,转身就进大门了。我觉得奇怪,不由往她家里望了一眼,虽说没看到什么,却发现她家里的苍蝇特别的多,嗡嗡嗡的乱飞着,左厢房的屋檐瓦片上、门窗上,房板上还停了特别多的苍蝇。当时,我心里虽然觉得很奇怪,却赶跑保媒去了。”
阿雄故意说:“九叔公家刚办过婚宴,苍蝇当然都跑到他家去了,这并不奇怪嘛!”
八婶婆频频点头说:“是呀,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那天傍晚,我回家后一细想,咦,这不对头呀!”——
195阿德逃婚的疑点9
为了引住八婶婆的话头,阿雄立即问道:“八婶婆,什么事情不对头呀?”
八婶婆不答反问:“我问你,平常人家结婚起厨灶后,苍蝇都往哪里靠拢?”
阿珍嫂子脱口而出:“那当然是围着厨灶和洗碗的地方嗡嗡嗡地转,这两个地方的气味最吸引苍蝇了嘛!”
八婶婆点点头,说:“看来你也是肯帮忙的女人!对头,这两个地方放的东西最多,气味也最重,苍蝇当然最喜欢这两个地方了。可问题是,阿德结婚那天,厨灶是安在右厢房前面,洗碗的地方在右厢房侧边,都不在左厢房那边呀!对了,那天,左厢房走廊上安了书簿桌先生,那里可算是最干净的地方了!”
农村红白喜事时的书簿桌先生,就是负责记录送人名单与礼金数量的人。
听到这里,阿雄心里已经明白,阿德不仅没有逃走,反而在结婚当晚就遇害了,尸体可能就埋在左厢房附近的什么地方。过了两三天,尸体开始腐烂,散发出尸臭来,这才引得附近人家的苍蝇,都飞到九叔公家里去,围着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乱飞着。
但阿雄需要的,却是八婶婆亲口把这事说出来,就引着话头说:“是啊,一般来讲,书簿桌先生呆的地方,是最干净的了,怎么反而会招引来那么多的苍蝇呢?”
阿珍和阿希嫂子同时点了点头,表示有同样的疑惑。
八婶婆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叮嘱着:“我跟你们讲件事,你们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会闹出人命来的,明白了吗?”
三人都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八婶婆小声地说:“我怀疑阿德结婚那天晚上,阿德不是逃走了,而是死了,尸体后来就被埋在他家左厢房附近!我想,这事九姆后来发现了,可她惧怕老九,只能自己偷偷抹眼泪。结果却被我看到她抹眼泪,进而发觉阿德逃走的秘密了。”
三人同时“啊?!!”了起来,阿雄的头象拨郎鼓一样摇了起来,说:“八婶婆,这不对呀!九叔公只有阿德一个儿子,阿德是唯一能传承九叔公血脉的人呀,九叔公怎么会下毒手害死阿德呢?这说不过去哦!”
阿珍和阿希附和着阿雄的话,同声说:“这不可能的!”
阿雄口气坚决地说:“八婶婆,是不是你误会了九叔公,或者阿德真的逃走,带着他的女朋友远走高飞了呢?又或者九叔公跟阿德之间有什么约定,阿德帮九叔公娶回阿珠嫂子,九叔公放阿德远走高飞这一类的呢?总之,要说九叔公害死亲生儿子,打死我也不敢相信的。这说法太过离谱了嘛!”
八婶婆点着头说:“是啊,这是不可能的,虎毒不食子嘛,这道理我也懂的。可是,我绝对相信阿德就埋在他家左厢房附近!老九为什么要害死他血脉的唯一传人,这道理我一直没想通!但阿德绝对在他结婚当晚就死在老九手上了。这事,后来还有发展呢!”——